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贵婢TXT下载贵婢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贵婢全文阅读

作者:壁蛇生     贵婢txt下载     贵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一六章 换婢

    “谁说殷家没人知道的。”因田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从一开始对阿元视而不见,到现在她已经习惯性的去接阿元的话茬了,“之前殷郎主身边不是有个老御医吗?在宫里的时候,他就曾经在公主身边伺候过一段日子。”

    “这样吗?”殷暖闻言接道,“所以那老御医才会突然请辞?”

    “嗯。”君璧捏起一颗果仁放进嘴里,点头道。

    马车空间小,那些愉悦的欢声笑语甚至挡不住的溢出来,洒满了风景秀丽的一条道路。

    前路不知如何,但是至少现在,身边的人刚好是那个你想对着他笑的人,这便足够了。

    回到新安,去和家主主母问安又回到树砚阁之后,已经是日落西山的黄昏了。

    穗映领着司园的家僮在院门口迎接,又待洗漱完开始用膳之时,黑幕已经降下,彻底的入夜了。

    问了穗映近段时间院里情况如何,穗映答道一切都好,而阿元几人因为长途跋涉有些疲惫的缘故,除了其他几个婢女,殷暖屋里便只剩下穗映在一旁伺候着。

    让婢女收拾残羹冷炙之后,穗映又奉上茶水,视线几乎一直落在殷暖身上,眼角眉梢都是再一次见他的喜意。

    殷暖放下茶盏,有些无奈的开口道:“穗映。”

    “嗯?”穗映立刻回过神来,“五郎君有什么吩咐?”

    殷暖看着身边除了穗映之外的一溜伺候的如花似玉的婢女道,“除了水奴阿元因田不变之外。明日安排些伶俐的奴仆前来把这屋里的婢女替换了吧。”

    “可是……”穗映想要反驳什么,顿了顿又点头道,“好的,婢子等下便去安排。”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五郎君,那婢子呢?也要换了吗?”

    殷暖放下茶盏,说道:“穗映你处事一向是极为出色的,出了仆身边几人,之后这司园的家僮就归你安置了。”

    穗映闻言,心里忽然就凉了几分。这表面看来虽然给了她不错的权利。但实际上,也就是以后她都不得接近他的身边了,更何况,还特别强调。水奴因田那几个人她插手不得。

    不过心里的不顺不过片刻而已。穗映忽然也放松下来。只要真能帮得他,又能留在他的身边,说不定已经是自己最好的结局。

    “婢子明白。”

    殷暖想了想又叮嘱道:“切不可以酷刑治人。也不许出现人命。”

    “是,婢子明白。”穗映顿了顿,又道,“今日水奴阿元她们都累了,今夜外间守夜之人也派个奴仆去吗?”

    “嗯。”殷暖道,“以后都是如此。”

    穗映闻言又点点头,她回头看看身后那些之前精心打扮,现在又神色各异的婢女,心里忽然浮现几分冷笑。

    五郎君性格一向很好,从来不苛责家僮,早些年便有些婢女动了这方面的心思,不过那时谢大娘看得较为严厉又兼五郎君年岁较小,故而倒还安分些。这些年大娘离世,五郎君又出落成天人一般的人物,这院子里的颇有点姿色的婢女便都卯足了心思妄想一步登天。

    也许对于一般郎君而言,屋子里有几个作用与姬妾相同的婢女甚至是长相清秀的奴仆都是正常的,但是五郎君这等人物,又岂是他们能肖想的?

    翌日,殷暖出门去见王倾尹,君璧本也要跟去的,临行前穗映叫住她,说是有些不解的地方想要请教,因为本来这些事就是司马君璧在管理着,故而便也理所应当的留了下来。

    不过想着过了这些时日,积累的事应该很多,毕竟不只是商铺,还有几个私庄,殷暖和阿元也不可能忙得过来,便让因田也跟了去。

    司园的家僮和其他院子的比起来不多却也算不得少,两人一直忙道未时才差不多理出一个大概,然后便有婢女给两人上了茶水。

    穗映道:“水奴,先歇会儿,今日真是劳烦你了。”

    “不客气。”君璧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又放下道,“穗映阿姊可还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吗?”

    “没有了。”穗映想了想又道,“水奴,五郎君昨日吩咐我,除了你和阿元因田之外,把他屋子里的婢女全都换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司马君璧闻言摇摇头,道:“五郎君既然这样做,应该有他的用意,我也不知。”

    “是吗?”穗映抬起头,看着她面上因为低头而完全显露出来的疤痕,眼里有着莫名的神色一闪而过,说道,“水奴,你这个垂环髻梳的真好看。”

    “穗映阿姊过奖了。”司马君璧抚了一下上面的垂环,而后浅浅笑道,“我也很喜欢。”

    穗映被她的笑容微微怔住,忽然有些明白,就算真的有那道疤痕又如何?于她而言,依旧不损丝毫的。

    “水奴。”穗映道,“我去给你端些糕点来吧!”

    “好。”君璧点头,“有劳穗映阿姊。”

    “不必客气。”

    然而穗映出门之后不过片刻,又回来道:“水奴,三郎君有事找你。”

    “嗯?”水奴想了想道,“可否劳烦穗映阿姊告知三郎君一声,就说……”

    她还未说出借口,穗映就有些抱歉的道:“水奴,三郎君已经进来了,我先下去准备茶水。”

    司马君璧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殷昕饶了出来。

    “水奴。”殷昕看着他,俊朗的面容上微有些受伤的神色,“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婢子见过三郎君。”司马君璧起身行礼道,“三郎君请见谅,只是现在五郎君不在,婢子私下和三郎君见面,怕是有损三郎君清誉。”

    殷昕闻言,面上的不快终于散去,在坐榻上坐下之后,心满意足的道:“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我确实很在意。

    君璧心里暗叹一声,又道:“不知道三郎君此次前来,可有什么吩咐?”

    “并无什么事。”殷昕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道,“只是突然很想见你,然后就来了。”

    司马君璧闻言,并不回答,甚至连面上的表情亦无改变。

    殷昕见此,有几分心急的道:“你不相信?”

    君璧道:“回三郎君话,婢子不过一介家僮,三郎君说这话已是不妥,婢子又怎能回答?”(未完待续。)

第三一七章 王姻

    “你……罢了。”殷昕叹了口气,“若方才说这话的是殷暖,你便不会如此说了吧?”

    司马君璧顿了顿,心道殷暖应该不会说这样的话,但还是点头道:“是。”

    殷昕闻言又是一愣,心里像是被绣针蘸着醋一下下的戳着,又酸又疼。半响方才说道:“你待他果真是不一样的。”

    司马君璧又是沉默,殷昕无声的叹了口气,方才又道:“似乎自从那年在桃院遇见你之后,我的人生就有些不按常理而行,按理说,你只是个婢女而已,我却总是巴巴的赶了上来,而且每次都是与你冰冷的表情相对。”

    水奴道:“婢子言语有失,望请三郎君见谅。”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罢了。”殷昕叹气道,“反正每次都是这样,你这么聪明的人,却总是刻意曲解我的意思,是为拉开你我的距离吗?”

    君璧闻言说道:“三郎君多虑了,从未相近过,何须如此麻烦?”

    本来就是遥遥的距离,又何须刻意拉开?

    “你?”这般低声下气的一次又一次,殷昕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压抑不住心里的怒气,好在面对水奴这般态度又不是第一次,多少还是能习惯一二,又叹一口气,说道,“这次看见你,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君璧一愣,道:“婢子不知五郎君何意?”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一样。”殷昕想了想,说道。“只觉得,你比以前更要咄咄逼人一些,也,更夺目一些。”

    司马君璧闻言,忽然反应过来,想来是自从临川回来之后,因为终于把身份还有心底最深的秘密全部呈现在殷暖面前,心里轻松之下,便少了些之前在殷家时刻意的伪装,只是不成想殷昕竟然如此敏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看出不对来。

    不过她也不打算再刻意掩饰些什么。已经这么多年过去,有点变化并无什么打紧,更何况是感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殷昕见她又是一阵沉默,只当她不愿意搭理自己。心里一叹。更多是不爽快。带着一丝报复的心态,他问道:“你们这一次出行临川去往王家了是吧?”

    “嗯。”司马君璧点头,“王家家主过世。”

    “哼。”殷昕想到此事忽然就冷哼道。“殷暖倒是好运,若非他刚好在临川,哪里轮到他代表殷家前往吊唁?”

    司马君璧闻言只是微微低着头不愿开口说话,殷昕说完,看了她一眼,又问道:“可曾遇见过王家娘子?”

    水奴想起临行前那个带着目前前来的含羞带怯的王家娘子王禹慈,心里忽然有一点点堵,她面无表情的看向殷昕道:“三郎君想要说什么?”

    “看来是遇着了。”殷昕道,“殷暖此行倒是好运,代表殷家前往不说,还勾的王家娘子一片痴心。”

    “三郎君此言何意?”

    在谢家的时候,他们确实看出那个王禹慈对殷暖有些想法,但是殷昕如何会知晓的?

    殷昕道:“你们一路上游山玩水、行程缓慢大概不知道,就在你们到来之前的几日,王家已经让人前来说亲,甚至还让王家在距离新安不远的黔州任刺史的子弟前来提亲,而且……”他顿了顿,眼也不眨的看着君璧道,“阿父已经答应了。”

    本来他一开始提出确实是有几分报复的心思,可是真的看着水奴面上唯一的一点血色因为这句话退得干净,心里不仅没有报复的快感,更因为水奴此时的表明证明了殷暖在她心里特殊的存在而更加的烦闷。

    事实上司马君璧对这个消息确实很惊讶,惊讶到那一瞬间她都忘记了收敛面上的诧异,知道王家娘子对殷暖有意是一回事,热乎对方真的有所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王家是高门华族,又是几代皇亲,王禹慈身为王家嫡女,身份自然高贵。而且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小时两人在王家相处时司马君璧就觉这个表妹性情不错,之前见面更是如此认为。

    虽然都是大家之女的,但和殷萝马思琪等人不一样的是,王禹慈容貌不俗,气质高贵,性格虽傲然了些却也颇为良善,又兼精通琴棋书画。总之,是能配得上殷暖的。

    所以在王焕亲自带着她前往谢家的时候,司马君璧便知道,就算殷暖回到新安,对方也不会放弃的,毕竟殷暖名声摆在那里,而且看她那阿舅离开时候的表情,显然对殷暖也是很满意的。

    总而言之,在从临川回来之后,司马君璧便做好了会有这一天的心里准备,然而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不然也不会在乍然听见殷昕说出这事的时候,失神至此。

    “水奴?”殷昕见她不说话,心里更是不安,之前看水奴差一点和王韵书离开,他还以为水奴和殷暖之前的羁绊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深刻,或许说不是自己认为的那种感情。现在看来,水奴对殷暖,果然是有些心思的。

    “嗯?”司马君璧看向殷昕,依旧是平淡从容的口吻,“婢子知道了,多谢三郎君告知。”

    殷昕闻言又有些惊讶,忍不住多打量了水奴几眼,虽然还是面色苍白,但似乎平日里她的面色便一向异于常人的白,所以许是自己弄错了?

    “你……不惊讶吗?”

    “惊讶什么?”司马君璧道,“五郎君这个年岁,定下婚姻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殷昕有些急切的道,“这样你还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司马君璧闻言,更是满不在乎的道:“婢子不过一介婢女而已,更何况,三郎君当年不也是这个年岁成亲的?”

    “我……”殷昕忽然便有些心虚起来。是啊,水奴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就算殷暖待她再如何特别,将来也最多不过是个妾室而已,难不成殷暖还真的为了她不娶妻不成?

    可是,殷昕忽然有些疑惑,难道不该这样的吗?若是一个妾室的位置,自己现在就可以给她,可是她大概根本不会要。而且当初王韵书要带她离开,可是当众允诺的正妻之位,然而就算这样,水奴也为了留在殷暖身边放弃了。(未完待续。)

第三一八章 惊讶

    不过,想这么多做什么?殷昕忽然有些高兴起来,之前他之所以没有那么强硬的要和殷暖争,是因为他觉得,若是殷暖许她的是正妻之位,自己是断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暂时放手看着。不过现在看来,若是妾室之位她也接受,就代表自己是有机会的。更何况,经过这些年,他发现自己每时每刻想要见到水奴的**是越加的迫切了。

    “三郎君可还有事?”司马君璧见他面上神色变幻,看着自己的视线竟有几分势在必得的痴痴然,心里忽然便有些不耐。

    “没有了。”殷昕看着她笑了笑道,“想要见你已经如愿,打算告诉你的事也已经说了,我就先离开了。”

    “三郎君好走,婢子不送!”

    殷昕离开,司马君璧在案几前跪坐下,手里执笔,眼神却不知看向何处。

    半响,穗映端着茶盏进来,问道:“水奴,三郎君走了吗?”

    对于穗映这明显来得过于缓慢的速度,司马君璧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笔头终于落在鱼子笺上。

    殷暖等人回来的时候已是戌时左右,不过夏日天长,夕阳犹悬。

    用了晚膳,几人在院外凉亭里纳凉。因田固执的守在凉亭外,水奴和殷暖跪坐在案几的两端,阿元正在摆上棋盘和棋子。

    司马君璧把沏好的茶放在殷暖手边,边问道:“今日顺利吗?”

    “嗯。”殷暖点头,“王阿兄处理得很好。并无什么意外。阿姊今日可累着了?”

    “没有。”君璧笑道,“我就在家里,又怎么会累着?”

    “那就好,对了。”殷暖从袖袋里拿出一个油纸抱着的东西放在水奴面前道,“这是酒楼对面一家新开的糕点铺子里出产的糕点,吾已经尝过,味道很不错,阿姊你也尝尝。之前因为要用膳的缘故,便没有拿出来。”

    “咦?”阿元惊讶的道,“五郎君什么时候买的?婢子都没注意到。”

    “就在你忙着吃的时候。”因田道。

    殷暖微微倾身把油纸包打开。便露出里面的色泽诱人的糕点来。君璧捏起一颗放进嘴里。咀嚼之后咽下,而后点头笑道:“的确很不错呢?看起来好看,也很好吃。”

    殷暖闻言,满脸笑意道:“阿姊若是喜欢吃。咱们下次一起去他家看看可好?还有其他很多不错的各类糕点可供选择。”

    “嗯。”君璧点头。

    穗映正好走到凉亭外。看见这情形。眼里一黯,顿了顿,上前道:“五郎君。婢子有事禀报。”

    “什么事?”

    穗映看了看凉亭里的几人,然后说道:“方才郎主派人来说,让郎君明日一早前往郎主院子。”

    “嗯?”殷暖道,“阿父可有说了何事?”

    穗映闻言,又看了几人一眼,方才犹犹豫豫的道:“应是为了……五郎君和王家娘子的婚事。”

    “什么?”接话的却是阿元,她刚好捉起一颗糖酥丢进嘴里,闻言一惊,糖酥卡在喉咙,弯着腰咳嗽个不停,因田瞥了她几眼,无奈的上前给她拍着背。

    殷暖闻言,眼眸微微眯起,看向穗映道,“穗映,你刚才说什么?”

    穗映被他嗓音里的冷意吓了一跳,心里缓缓,方才抬头看向殷暖说道:“回五郎君,就在你们回来的前两日,临川王家便派人前来提亲,郎主已经同意了的。”

    “居然还在我们前面?”阿元因为呛咳,眼泪汪汪的看向穗映道,“那王家娘子就如此心急嫁人吗?”

    因田抿了抿唇,又拍阿元一下,冷着嗓音道,“你安静些吧!”

    “哦。”阿元不满的瘪瘪嘴,然后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的看了君璧一眼。

    殷暖眉心微微蹙起,看向穗映道:“缘何你到今日才说?”

    按理说,这不是小事,只怕早都传得府里人尽皆知才是。

    穗映闻言有些心虚,她又瞥了司马君璧一眼,却见她依然老神在在的吃着糖酥,心里忽然便有些不满起来,边说道,“回五郎君,婢子也是方才才知晓的。”

    “这样。”殷暖随手拿起一枚黑子在拇指和食指之间把玩着,然后说道,“仆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穗映双手用力的握了握,垂下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看了几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确实,王家为了嫡出娘子主动来殷家提亲一事,可能除了之后赶来的殷暖几人之外,府里怕是已经人尽皆知。

    而她之所以在一开始没有和殷暖说,确实也是存了几分私心的。

    不可否认,她嫉妒水奴,明明同样都是奴婢的身份,水奴却能得殷暖的倾心相待。虽然知道自己终其一生可能都没有那个机会留在殷暖身边,但是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若是水奴,她是怎么也不甘心的,不过若是换成一个身份地位和五郎君相当的大家娘子,她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能够接受。

    是以穗映没有早早的告知殷暖此事,是因为下意识的觉得,殷暖若是知晓,应该是会反对的,所以才会没有说,不想给他有准备的时间。

    凉亭里的几人面面相觑,半响,阿元惊讶的看向君璧道:“水奴阿姊,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水奴又吃了一块糖酥,方才慢悠悠的回道:“因为之前已经听说过了。”

    “公主何时听说的?”因田闻言有些紧张的道,“可是有哪个嘴碎的跑到你跟前来说了些不该说的?”

    司马君璧想要再拿一块糕点,然而回头就见殷暖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便又放下,拿起巾帕轻轻擦了擦手,头微垂下,唇角带笑道:“不过是无意中听说了而已。”

    “阿姊。”

    “嗯?”君璧会回过头,却看见殷暖正看着自己,让她惊讶的是,他瞳眸里的满满的不赞同的神色。

    不赞同什么?司马君璧不解。

    “暖暖。”司马君璧一愣,在看向殷暖时,心里竟有几分心虚的感觉,“禹慈我小的时候曾见过,是个品行不错的,容貌艳丽,才情上佳,你……”

    “阿姊!”饶是阿元再心思单纯,也被君璧这一番话给弄得惊住了,连她都看得出来,五郎君肯定是不愿意的啊。

    “嗯?”君璧转向阿元,“阿元,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三一九章 阻碍

    “没事。”因田一把拉过正要开口的阿元,对司马君璧道,“公主,五郎君,婢子和阿元有点事,先离开一下。”

    说着不管阿元踢腾着腿的反对,直接把人拖出凉亭。

    “因田阿姊,你在做什么?”阿元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忙问道。

    因田看着她道:“该问你想要说什么?”

    “当然是告诉水奴阿姊,五郎君不想娶那个王家娘子啊!”

    “五郎君想与不想,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阿元一愣。

    “那就是了。”因田看了凉亭一眼,叹了口气道,“你既然不能肯定,那若是五郎君是愿意的呢,你那样说不就坏事了吗?”

    “可是……”阿元嘀嘀咕咕的道,“我还是觉得五郎君不愿意的,就算要娶,他肯定也是希望娶水奴阿姊的。”

    “你呀!”因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凉亭里,只剩下殷暖和司马君璧面面相觑。

    “暖暖。”司马君璧问道,“你不愿意吗?”

    殷暖抬眼看着她,神情柔软,“阿姊觉得我应该接受吗?”

    司马君璧想了想道:“至少也找不到不愿意的理由。”

    殷暖微微垂下头,摆弄着方才君璧端来的茶杯,而后幽幽问道:“若是吾成了亲,阿姊会开心吗?”

    “会的吧!”司马君璧道,“若是如你心愿的。应该也会为你而高兴的。”

    “这样吗。”殷暖顿了顿,又问道,“那么吾成亲之后阿姊还会留在吾身边吗?”

    “自然……”本应该理所当然的回答,司马君璧却忽然顿住,自然什么?若是殷暖成婚之后,她该怎么选择?到时候他身边已经有了那个占据了他生命中另一半的人,自己留下做什么?帮助他吗?可是殷暖早已经长大,这个时候的他,早就已经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和帮助了吧?

    所以,是该离开吗?

    “暖暖。”心里有了主意。司马君璧面色微微有些不正常的白。可是她像是忽然想清楚了什么,抬头看向殷暖,面色平静、语气从容的开口,“如果……”

    “阿姊。”殷暖轻轻叹了口气。打断她的话道。“这门亲事。吾会拒绝的。”

    他忽然有个预感,阿姊接下来的话,是他绝不能听也不能接受的。

    “暖暖不愿意吗?”君璧抬起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他。半响说道,“既然是你的决定,我自然是相信你能解决的。”

    心里松了口气,可是却被她自己给刻意的忽略了。

    殷暖心里又无声的叹气,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着君璧面上缓缓恢复的脸色,心里的那一点失望忽然就缓缓的消失不见了。就算没说,但至少,她还是在意的不是吗?而且当务之急,是该想好怎么解决此事才是。

    关于王家前来提亲一事,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赵氏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几乎气得不曾好好吃一顿饭。

    王家是什么人家?殷暖不过是殷家庶子罢了,哪有资格攀上这门亲事?在他身后有一个谢家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若是再多一个王家,哪还了得?

    正在这事,有婢女上前,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什么?阿昕又跑到树砚阁去了?”

    “是。”婢女道,“而且是指明去找那个叫做水奴的婢女。”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赵氏道,“这几年子妇无出,让他纳几房姬妾他推三阻四的,现在倒还好,为了一个婢女倒是巴巴的跑人家院子去了。来人,去把三郎君给我叫来。”

    婢女应声而出,不一会儿,殷昕便跟在婢女身后走了进来。

    “儿见过阿母。”

    “阿昕。”赵氏道,“听闻你又去找那个叫做水奴的婢女了?”

    殷昕闻言,眼里有着不满一闪而过,他本以为此事已是瞒得很好,终究还是难逃阿母视线。不过面上依旧是一派恭顺,“回阿母,儿是因为……”

    “算了。”赵氏打断他道,“你也不必要给我想些有的没的借口,堂堂男儿,既然做了就承认便是。”

    “回阿母,是。”殷昕说着,抿了抿唇道,“儿是去找水奴了。”

    “你这竖子。”赵氏闻言,却又恨铁不成钢的道,“凭你殷家嫡子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妾室找不到,何必巴巴上赶着一个毁容的?”

    “阿母不要生气。”殷昕道,“阿母也说了,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儿也只是一直求而不得,故有些不甘心罢了。”

    “真的?”

    “真的。”殷昕道,“儿只是想着,凭自己殷家嫡子的身份,不过区区一个婢女都不能得到,心里就不爽快。”

    赵氏道:“既然这样,这几年你为何不愿意纳妾?”

    “这……”殷昕顿了顿,面上有些为难的道,“实在是因为思琪善妒,儿不愿意家宅不宁。”

    “子妇到底年轻,多说说她也就是了。”赵氏听他并未因为婢女而沉迷,方放下心里,心头一转,问道,“我儿,你可知,为何你身为殷家半个主人,却连一个婢女都得不到?”

    “儿不知。”殷昕道,“许是这婢女心高气傲,许是思琪善妒?”

    “这些怎算是真正的原因。”赵氏道,“真正阻碍你的是殷暖。若非有他,一个婢女再有通天的本事,还能翻得了天不成?”

    这一点殷昕自然也知道,不过在赵氏说完之后,他还是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并非是他对赵氏耍心机,不过是这么年来,他悟出的一点点求生之道而已。

    “现在还只是一个婢女。”赵氏道,“他日只怕这整个殷家,都是他殷暖的囊中之物。”

    “阿母的意思是?”

    “当年殷暖身后不过有一个谢家而已,谢氏还不是谢家嫡出的,谢氏母子就能在殷家横行这么多年,若是殷暖再有一个王家撑腰,他还不翻了整个殷家?”

    赵氏说的这一点,殷昕早在听说殷暖和王家定下婚姻之后就已经想过,不过,他却有些不屑赵氏的说法——殷暖身后就算有谢家和王家又如何,他身后也有一个赵家和马家,两方条件相当,他不觉得自己斗不过殷暖,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嫡子的身份。

    所以这门亲事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是不是就终于有了一个得到水奴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三二〇章 言痴

    殷家,殷颂的院子。

    殷暖站在院门处,叹了口气,这个地方,阿母在世的时候他就不常来,因为殷颂对他不喜。

    究其缘由,却也有些无奈,终究不过是迁怒罢了。殷颂对谢氏有怨,却又不舍生气,刚好那个时候多出来的殷暖就成了他最佳的怒气承受处,他孩子多,本就不会对那个孩子有多期待,阿婴或许已经是他难得的怜爱的一个。

    不过这对于殷暖来说也没什么,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自然便不曾有过奢望,更何况,在这样的高门大家里,能得谢氏毫不掺杂其他利益因素的怜爱,于他而言已经足够。

    只是不曾想到的是,在谢氏过世之后,殷颂却忽然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像是打算把之前遗漏的东西全都弥补了一般,就算亲近不起来,却还是各种好的东西都往树砚阁里送。殷暖再是无所谓,看过殷颂那突然苍老很多的模样之后,也不忍拒绝。

    只是,想起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殷暖心里又叹了口气,若是这般突然强硬的参与他的生活,他到还宁愿当初那般偶尔记起就行。

    “五郎局。”有奴仆前来说道,“郎主请你进去。”

    “多谢。”殷暖跟着那个奴仆走进去。

    殷颂身体近段时日消损得厉害,看见他,有些颓败的面色带了些神采,“五郎来了?”

    “儿给阿父问安。”

    殷颂又问道:“可用了午膳,方才听说你过来。已经吩咐下去备了你爱吃的菜肴。”

    “多谢阿父。”

    殷暖在坐榻另一边坐下,婢女上茶之后,殷颂又问道:“我儿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确是有的。”殷暖道,“关于和王家结亲一事。”

    “怎么?”殷颂道,“这可是一门难得的好亲事,王家门第高贵,王家娘子又是个才貌双绝的,配我儿正好。”

    殷暖道:“回阿父,儿目前并未有成亲的打算。”

    “这有什么的。”殷颂道。“你们年岁还小。先把亲事定下,再过一两年也来得及。”

    殷暖干脆说道:“回阿父,儿对王家娘子无意,还请阿父成全。”

    “胡闹。”殷颂道。“你阿母已经不在了。我本就打算给你结一门好亲事的。如此也好叫你阿母放心,现在王家既然有意,不是正好?”

    “阿父!”

    “此事休要再提。”殷颂道。“既已定下,断没有再更改的道理,更何况我殷家岂是这等言而无信之辈?”

    殷颂这两年身体本就不好,殷暖也不愿与他争吵起来,闻言也只能心里暗叹,看来此时若要解决,也只能劝王家主动放弃了。

    马思琪自从一开始嫁来殷家,无意中失了那个孩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身孕。

    眼不不眨的看着疾医把好了脉,马思琪有些心急的问道:“疾医,怎么样?”

    “回三娘话。”这疾医虽然是殷家的,但是这段时日伺候马思琪,早已经知道她的脾气之难以伺候,故而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三娘身体还需好生调养。”

    “调养、调养,又是调养。”马思琪恼怒的摔了手里的茶杯,道,“已经调养了这么久,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无?”

    “这……”疾医愣了一下,方才颤颤惊惊的道,“娘子当初小产伤了身体根本,须得慢慢调养。”

    “这道理我也知道。”马思琪皱眉,“就没有其他比较捷径的法子吗?”

    已经和殷昕成亲这么多年,在殷家这样重视子嗣的人家,只怕赵氏就算没在她面前提出来,怕是也少不得有这样的想法,可能都已经在殷昕面前提过的。

    只是这样的事,她又怎么可能容许?别说让其他女子在她的嫡子出生之前生下庶子,就算单是想到殷昕身边有其他人,她就忍受不了。

    “回三娘话。”疾医又道,“若是不曾调养好身体,便是贸然有孕,也不利于胎儿的建康和安慰。”

    “行了,你先下去吧!”马思琪道,“回去好生研究是否还有更好的调养药方。”

    “是,奴告退。”

    疾医退下,马思琪随手又扔了手边的茶杯,怒道:“都是殷暖和水奴那两个贱人,这殷家若非有他们的存在,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如何会得次下场?”

    “三娘,且消消气。”梅诗上了茶水,边说道,“疾医方才都说了,这般生气不利于调养身体。”

    马思琪灌下一大口,把茶杯狠狠的放回案几上,道:“哼,再如何,那殷暖和水奴也不能就这般放过了。”

    “不过是饶他们逍遥过去几年罢了。”梅诗道,“三娘不过是懒得费心而已。”

    马思琪听得爽快了些,方又问道:“夫婿哪里去了?今日又没回来?”

    “三郎君今日说是有事出去了。”梅诗顿了顿,又说道,“婢子有一事要禀报三娘。”

    “什么事?”

    梅诗道:“婢子听说,殷暖一行人从临川回来之后,三郎君就去见了水奴那个贱婢。”

    “可恶。”马思琪怒道,“我就猜到他多日不见那贱婢,只怕早已经心痒得很了,谁知竟然真的去了。”

    “三娘。”梅诗道,“现在怎么办?若是三娘直接去和三郎君说,岂不是又会惹恼了三郎君。”

    “我自然知道。”马思琪想到这里,心里更是不快,她和殷昕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僵,稍微一点事就能让两人连续几天不见面。

    梅诗见她陷入沉思,便也不再开口,正好这时有婢女送来熬好的汤药,梅诗走过去接过,用银针试过之后,方才放在马思琪面前。

    对于汤药马思琪倒是不会犹豫,接过之后立刻喝了,然后道:“听说那殷暖不是结了一门好亲事吗?”

    “是临川王家。”梅诗道,“还是王家嫡出的娘子。”

    “不过是个庶子,他倒是好运。”马思琪又冷笑道,“看他对水奴那贱婢的行为,还以为是个痴心的,谁知也不过说说而已,转身又能娶了他人。”

    “这段时日府里说的都是这事。”梅诗道,“大家都说可惜了水奴当初放弃了王韵书正妻的身份留在殷暖身边,谁知连妾室都还没捞着,殷暖就要娶亲了。”(未完待续。)

第三二一章 客居

    “这又怪得了谁?”马思琪冷笑道,“自己没认清了人,不过自作孽罢了。”

    “三娘说的是。”梅诗道,“想来水奴会被放弃,应该是划花了脸的缘故。”

    “毁容了又有什么用?”马思琪忽然想起一事,又怒道,“只怕不嫌弃的大有人在,若不然,夫婿又何至于巴巴的赶上去?只怕殷暖嫌弃了水奴正中他的下怀,这不立即趁人之危去了?”

    “那……”梅诗道,“这可怎么办好?”

    马思琪道:“像是水奴这种贱婢,是直接进骨子里的,除非红颜变白骨,不然只怕那张脸上再多一道口子也没什么用。”

    梅诗问道:“三娘可有了主意?”

    马思琪不答,沉默片刻,方才说道:“听说那王家娘子今日要路过新安,打算来殷家客居一段时日?”

    “表面上是这样说。”梅诗瞥嘴道,“但是都知道,只怕是急着来看心上人的。”

    “这样吗。”马思琪沉吟道,“既然是自己送上来的,不用白不用,且等着吧!”

    几天后,王禹慈便来到殷家,王家是高门华族,地位高贵,王禹慈的阿父是王家新任的家主,王禹慈又是王家唯一嫡出的娘子,身份自然非同一般。

    所以她来客居殷家,自然也不是一件小事。

    虽然因为王禹慈娘子的身份殷颂不好亲自出门迎接,但是为表尊重。接待事宜还是赵氏亲自处理。

    王禹慈到正厅的时候,赵氏并其他一些妾室娘子都在等候着。王禹慈先行了里,赵氏客气了几句,其他妾室又回礼。

    赵氏看着眼前端庄高贵的王禹慈,一想起这桩亲事竟然被殷暖占了,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已经怒火中天。于她而言,这门亲事就算是其他庶子占了,对她来说也有利很多。只是她也不想想,殷暖即便是庶子。又岂是其它庶子甚至嫡子比得的?

    “王娘子远道而来。可否要先去熟悉一番。”赵氏客气道,“寒舍已备下薄酒,片刻之后开始用膳可好?”

    “有劳主母。”王禹慈颔首道,“主母唤儿家禹慈就好。不必那么客气。”

    “好。禹慈。”赵氏从善如流的笑道。“你可有什么而别爱吃的饭菜,我吩咐他们备上?”

    “一切随主母安排便是。”王禹慈不动声色的左右打量一圈,而后有些失望的颔首道。“主母见谅,儿家这便告退了。”

    之后王禹慈前去洗漱,因为殷家早已经准备洗漱等物什,故而也没花多少时间。

    “娘子。”王禹慈的婢女云叶道,“你要不先歇一会儿?等下的宴席估计又是好一番折腾。”

    “不必。”王禹慈在铜镜前坐下,道,“头发干得差不多了,还是快些梳头吧,不知殷家何时开宴,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失了身份。”

    “娘子考虑的是。”云叶闻言,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边说道,“说起来,这位殷家主母看起来可真够严厉的,那些妾室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呢?”

    “嗯。”王禹慈道,“听说殷郎的阿母才过世不就,不知他和这位嫡母关系如何?”

    “这个。”云叶想了想道,“婢子猜应该不怎么好?”

    “哦?”王禹慈道,“怎么说?”

    云叶道:“娘子你想啊,五郎君声名在外,可是那位嫡出的三郎君却在镜朝没有多少声誉,你说她心里能好过吗?”

    “也是。”王禹慈想了想又道,“不过云叶,咱们现在客居他府,当心隔墙有耳,这些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娘子放心吧!”云叶道,“这个院子里的都是王家的人,殷主母派来的那些家僮婢子都安排到院外去了,有些也打发回去了。”

    “这样倒是不错,不过会不会很不近人情?”

    “没事的。”云叶道,“婢子已经禀明过,说是娘子不喜与生人接触。”

    “如此甚好。”王禹慈拿起一条发辫在手里把玩着,想了想,有些赧然的问云叶道,“你说,今日宴席之上会见到殷郎吗?”

    “肯定能的。”云叶道,“虽然咱们说是前来客居的,但是谁不知道娘子和殷五郎君已经定下婚约,殷家主母再如何,宴席上也应该有五郎君才是。”

    然而说是这样说,到底他们还是太高估了赵氏一些。

    宴席隆重而又精致,可以看出殷家态度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殷家子弟来了大半,所有的娘子都来不说,甚至连殷家嫡子殷昕和一些年岁较小的郎君也来了,然而王禹慈环顾几番,依旧没有看见殷家五郎君的身影。

    婉转着问了几句,赵氏都敷衍过去,马思琪垂下眼睑,心道看来这殷家主母和五郎君的关系比之前云叶说的还要差一些。

    马思琪坐下王禹慈的下手,在等候上菜的间隙,马思琪便主动和她攀谈着。

    “听说王娘子家是在临川?”

    “嗯。”王禹慈点头,因为之前赵氏介绍过,所以知道说话之人是殷家嫡媳,想着赵氏和殷暖关系不善,心里也没了几分好感,不过终究是自己为客,还是客客气气的答道:“儿家从小在临川长大的。”

    “听说那里景色很美呢。”马思琪道,“可惜妾身从未去过。”

    王禹慈道:“临川虽好,到底还是不如新安景色怡人。”

    “说得也是呢。”马思琪道,“妾身初来新安时,也是震撼了一番。若是王娘子感兴趣,咱们有机会一起去游湖如何?”

    “儿家三娘好意。”王禹慈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道。

    之后家僮送上饭菜,自当不语。

    饭后,又闲坐片刻,其他妾室讨好的上前和王禹慈说了几句,王禹慈心不在此,也懒得再应酬,便要告辞离去。

    “禹慈可住得习惯吗?”赵氏问道,“若是差些什么,只管吩咐殷家家僮便是。”

    “多谢主母。”王禹慈道,“儿家一切都好,只给贵府添麻烦了。”

    “禹慈不必客气。”

    赵氏又吩咐几句,宴席便散了。

    王禹慈来殷家动静这么大,殷暖等人自然知晓。阿元道:

    “虽然没必要去见那个王娘子,但是主母这番作为也太过分了些。”(未完待续。)

第三二二章 拒访

    “这有什么打紧?”殷暖道,“少一点麻烦也是好的。”

    “嗯。”司马君璧点头道,“如此倒是可以确定,赵氏对这桩亲事也是极端不满的,看来咱们今后也不用多做些什么,随着她的意思走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

    殷暖对她这一番话很满意,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主母就算有心阻挠,怕是也不会让仆安安稳稳的置身事外,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却说此事被殷颂知晓之后,也颇为生气,待赵氏归来时,便忍不住责问了几句。

    “妾身既然管理着这个后院,不过是个宴席上的人数安排而已,自然是有着这个权利的。”赵氏本就因为殷颂给殷暖结下王家这门亲事而有些不快,现在听他因为这件小事责备这件,更有是有些恼怒的道,“现在郎主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责问妾身,是置妾身在殷家于何地?”

    殷颂道:“这种宴席家里的小辈全部参与本就正常,你却独独漏了五郎,谢氏刚走,你就有如此针对的行为,岂非落人口实?更何况,那王家娘子本就为五郎而来,你这样做不是更让人觉得咱们有针对的意思?”

    赵氏听她又提起谢氏,心里更是气急,谢氏活着的时候让她不好过,死了殷颂都不死心的经常提起。

    “那郎主认为,妾身现在该如何做,可是要去王家娘子的院子里去赔礼一番,还是去给五郎请罪?”

    “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殷颂叹道。“你为殷家主母,如何说出这种去给小辈赔礼的有失体统的话来,不过是让你以后注意些罢了。”

    赵氏闻言,心里方才缓和了些,回道:“郎主说的是,妾身以后注意便是。”

    王禹慈回到自己住的院子之后,想起今日赴宴之前满心的期待,不由更是生气。

    “这殷家也太气人了些,今日就已经如此,还不知以往殷郎受的是何种待遇。”

    云叶道:“这殷家主母果真不是个大度的。”

    正生气着。忽然有婢女前来禀道:“娘子。殷家三妇在外求见!”

    “三妇?”王禹慈想了想今日宴席上的那个和自己搭话的美貌妇人,问云叶道,“就是殷家嫡子殷昕的正妻是吧?”

    云叶点头道:“就是那个,娘子要见见吗?”

    “去回绝了吧!”王禹慈道。“就说我已经乏了。劳烦有事直接告知家僮便是。”

    “那婢子去回绝吧。”云叶道。“毕竟对方是殷家嫡媳,太过敷衍也说不过去。”

    “嗯,去吧!”

    云叶离开。王禹慈看着外面天色已晚,心道自己明日直接去拜见殷暖好了。至于马思琪前来的目的,她既不关心也不在意。既然是殷家嫡媳,想来和赵氏也是一路的,赵氏如此轻视五郎君,只怕她这个嫡媳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亲自登门造访还被人拒绝,马思琪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院门,倒是难得没有生气。

    “三娘。”两人往回走,梅诗有些不解的道,“为何那王家娘子如此不近人情,三娘还不生气?”

    “正中下怀的事,为什么要生气?”

    梅诗闻言更是不解,“婢子不懂三娘的意思。”

    马思琪道:“王禹慈不见我,说明了两点,第一,这个王娘子看来还不是很笨,现在已经看出阿姑针对殷暖,想来也因为觉得我是主母一派,所以才会不见我。”

    梅诗点头,似乎确实有这个意思,“那第二点呢?”

    马思琪道:“第二证明她对殷暖果然是有情的,且还不浅,所以才会把今日之事迁怒于我。”

    “那又说明什么?”梅诗还是不解。

    马思琪道:“你可别忘记了,那殷暖身边还有谁?”

    “水奴?”梅诗恍然大悟,就是说,这王家娘子对殷暖用情越深,就会越在意他身边的人。也就是说如此更容易出手对付那个贱婢。

    “可是……”梅诗想了想又道,“不是都说五郎君对水奴已经放弃了吗?不然何至于结下这么亲事?”

    “现在看来不过以讹传讹罢了,别忘了结这门亲的时候殷暖可没在新安。”马思琪道,“而且若他真的对这门亲事这么在意,今日之事又岂会如此安静?”

    梅诗方才明白,不由赞叹道:“三娘果然聪明,这些弯弯绕绕的道理,婢子听了都还觉得晕晕乎乎的。”

    马思琪被捧得得意,道:“你还差得远呢,只要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边,有你学习的。”

    不过让王禹慈放心的事,第二日殷家家主前来问过她的意思之后,亲自下令让殷家五郎君和她一起出行。

    树砚阁,面对殷家家主亲自传令的这个要求,阿元惊讶的道:

    “五郎君长到这么大,婢子第一次知道郎主原来是这么的关心五郎君的事,竟然连这样的细节之处都考虑到了。”

    因田看她一眼,道:“你就少说几句吧?”想了想问殷暖道,“五郎君要去吗?”

    这可能是她和公主一起跟在殷暖身边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殷暖的意见。阿元闻言立即道:“因田阿姊还说我呢,自己还不是也很关心的?”

    “既然是阿父亲自下令,自然是要去的。”况且有些事,也需要当面要说清楚才是。

    “这样啊。”阿元道,“那我们也要去吗?”

    “你便是你,没有‘你们’。”因田闻言,因为殷暖同意前往的原因,面色微微有些不快的打断阿元的话。

    阿元被她说惯了,依旧毫不在意的眼巴巴的看着殷暖。

    殷暖转向司马君璧道:“阿姊你去吗?”

    君璧垂足坐在坐榻上,正手托腮笑盈盈的看着几人,见殷暖问自己,便笑道:“若是我们去了,暖暖怕是有些话就不好说了吧!”

    “吾不是……”殷暖闻言,立即慌乱着想要解释。

    “我知道你的意思。”司马君璧眼里划过一抹戏谑,笑了笑说道,“阿元和你一起去就好,因田和我去商铺走走,自从王阿兄接手之后商铺几乎翻了一番,有些东西需要去确认一下。而且也随便去看看宋阿姊的第二个孩子。”(未完待续。)

第三二三章 出行

    虽说是出门见识一下新安的风土人情,但是王禹慈这样的身份,总不会真的直接抛头露面的在街市上走着。只是,看着空荡荡的马车,王禹慈叹一口气,心里不由便多了几分黯然。

    本来她出门是要安排一乘轿舆的,不过王禹慈心想,难得与殷暖见面,坐着轿舆更是不可能有对面相谈的机会,所以她出门时特地叮嘱不想坐轿,便乘马车出行。甚至为了能让两人自在一些,她连自己的婢女甚至云叶都没带在身边。

    然而让她想不到的是,被殷家婢女领出门之后,甚至还未看见殷暖身影,就被直接扶上了马车。心里想要询问终究开你不口,便想对方可能已经在马车里坐着。

    然而马车里也没有她猜想的可能会看见的殷暖。心里带着几分忐忑等了片刻之后,方才听见殷暖的声音。王禹慈满心欢喜的扶鬓理衣,却知听见对方淡淡的和自己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直接上了马率先开路。

    王禹慈想要掀开帘子和对方说上几句,终究还是顾及着自己的身份,只得按捺下焦急端坐在马车里。

    马车缓缓的移动起来,周围也传来越来越多的人声,直到进了街市之中,听着外面沸沸扬扬的人声,马思琪终于按捺不住,偷偷掀开一角帘子往外看去。

    然只一眼,本就有着别样心思的她更是瞬间沉沦进去。她之前看见的殷暖,或是小时候记忆中的温柔体贴模样。或是伏案书写的温文尔雅。然而方才看见的,却是他高坐在马上,完全不同以往的英姿飒爽的模样。

    心忽然就不能自抑的跳动起来,王禹慈盯着他的背影,渐渐的看得有些痴了,心里不停的幻想着,若是他此时回头看自己一眼,若是那眼中倒影着自己的模样,该是怎样的怦然喜悦?

    可是至始至终,殷暖都只是目不斜视。王禹慈忽然有种感觉。对方是不是,不知道他旁边的马车里坐着的人是她——他已经定下的未婚妻?因为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们不过是偶尔路过而已,并非是一同出行两人。

    新安确实多湖。马车一路上甚至还过了几个或大气或精致的桥。可是王禹慈的心思却一点也不在湖里桥上。见殷暖一直不曾看向自己。心里有些郁闷的放下帘子,可是过了一会儿,就又忍不住再次掀帘看去。半响,终究是忍耐不住,缓缓开口道:

    “殷郎君,咱们这是往何处去?”

    殷暖闻言也没回头,只当她是在马车里和自己说话,故而只是客气的开口道:

    “新安虽然处处是湖,到底景致单一,不是王娘子可有感兴趣的地方?”

    王禹慈到底不能一直趴在窗口和人说话,故而放下帘布,端坐马车内说道:“一切但凭殷郎君做主。”

    殷暖道:“出来已有一个半时辰,不知王娘子可曾要用点午膳?”

    王禹慈本想客气推辞一番,但是想到万一对方饿了的话,自己岂不是耽误了别人用餐,更何况,她忽然想到,若是一起用餐,总能和对方相对而坐了吧?难不成真要这样闷在马车里逛上一天再回去不成?于是又道:

    “五郎君做主就好,儿家随意的。”

    殷暖闻言道:“正好前面有一个居于湖心的酒楼,便去那里可好?”

    王禹慈道:“好的,有劳五郎君费心了。”

    殷暖闻言,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并未费心做什么,不过是刚好看见那里有个酒楼而已。之前王禹慈一直在看他,他也是有所察觉的,只是心里不见半分愉悦,只叹此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湖心楼地形如其名,是建在一个距离岸边不远的小岛上的,有木桥直达门口处,店家听见动静,早在马车还未到达时就已经有跑堂出来迎接。毕竟湖心楼雕梁画栋,华贵非常,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消费得起的,故而能走到门口的,都非富即贵,所以对所有客人礼数周到是酒楼必备之一。

    然而跑堂出来,远远看见那阵势和殷家的标志之后,便知道此时前来的非是一般的贵客,立刻又走了回去,不一会儿,跑堂的亲自迎了出来。

    马车来到楼前,然后停下,王禹慈有些紧张的听着外面动静,然后车夫下了马车,片刻之后,一道清脆灵动的嗓音道:

    “王娘子,婢子扶你下车。”

    然后车门打开,帘布被掀开,王禹慈微微探身,就看见一个灵动可爱的婢女站在车门处,正伸手想要扶自己。希望殷暖前来主动相扶的希望落空,王禹慈微微有些失望,下意识的看向殷暖的方向,就见他站在不远处,面色沉静,见自己看过去,微微颔首算是客气。

    一点也没有定亲之后的热切或者好奇。王禹慈心里越加的不安起来,不过想着许是对方含蓄,心里对接下来的共同享用午膳又多了几分希望。

    “王娘子。”那圆圆脸大眼睛的婢女见她没有回话,便又唤了一声。嗓音里没有不耐烦,也没有特意的亲近,一切,恰到好处。

    “嗯?”王禹慈把手轻轻搭在对方伸来的手上,借着她的力下了马车,又想着应该是殷暖身边的婢女,便又客气道,“有劳娘子。”

    “王娘子不必客气。”那婢女又道,“婢子阿元,王娘子直呼婢子名便是。”

    王禹慈微微点头,算是应了。

    和阿元走到殷暖面前,王禹慈微微躬身颔首道:“殷郎君。”

    “王娘子。”殷暖道,“这边请。”

    早有家僮安排好了用膳事宜,两人跟着掌柜直接上了二楼,进了其中一个隔间之后,方才发现原来窗外便是湖,此时微微有着风拂面而来,让原本闷热的空间凉爽了不少。

    临窗处相对放着两个案几,待阿元伺候着王禹慈在其中一个毾?上跪坐下之后,殷暖方才在另一边坐下。

    “这里景致真好。”王禹慈道,“新安果真名不虚传。”

    “王娘子,抱歉。”殷暖道,“仆不知新安究竟何处好精致,亦不擅言谈作陪。不周之处,望请见谅。”

    “这里就很好。”王禹慈笑道,“殷郎君不必客气。”(未完待续。)

第三二四章 拒婚

    之后又是一阵无言,王禹慈有些尴尬,努力的想着现在该说什么来改变这相顾无言的情形。然而抬头之后,才发现原来并非相顾无言,只是自己一个人四顾尴尬而已。因为对方正微微抬起头看着窗外,并非发呆或者不自在,而是若有所思,且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角更是带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浅笑意。

    “殷郎君?”王禹慈心里有些不快,这种完全局外人的感觉让她很是不安。

    “嗯?”殷暖回过头看她,神色从容,甚至连唇角的那一抹浅笑都不曾改变,仿佛刚刚的若有所思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王娘子可有什么吩咐?”

    王禹慈一愣,,一时也想不到自己想说什么,顿了顿,方才问道:“殷郎君之前可曾去过临川?”

    殷暖点头道:“外祖父家在那里,自是去过的。”

    王禹慈还想说些什么,正巧这时掌柜的送了饭菜上来,阿元给两人布好碗筷之后道:

    “五郎君,王娘子,婢子就在门外伺候着,有事请吩咐一声便是。”

    待阿元离开,隔间里便只剩下两人,殷暖道:

    “王娘子,饭菜若是有不合口味的地方,还请直接言明,再让掌柜的换一份便是。”

    “多谢殷郎君。”

    食不言,场面又是一片安静,之后用完饭菜,跑堂的上来收拾好碗筷,又有其他跑堂送来漱口的茶水。之后阿元接过掌柜的端来的茶水糕点等物进去,给两人布好之后又退到门外。

    隔间里又只剩下两人,王禹慈看着殷暖,顿了顿还是开口问道:“殷郎君可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因为儿家耽搁了你的正事?”

    “并无什么要事。”殷暖道,“王娘子远来是客,是仆怠慢了。”

    “殷郎君客气。”王禹慈想了想,又继续先前的问话,“殷郎君之前可曾在总角之年去过临川?”

    “去过。”殷暖点头,他小时候谢羊黎担心他是庶出受欺负。便常来新安看望他。那时他回去之后,也常他一起回到临川。

    “那……”王禹慈顿了顿,有些犹豫的道,“殷郎君可曾记得。曾经在谢府。你我……相遇过?”

    殷暖小时候常去谢家。经历的过的回忆零零散散却也不少,然而他想了想,脑海里并无这样的印象。随即有些歉意的道:

    “抱歉,王娘子,仆……并无印象。”

    “不记得了吗?”王禹慈闻言有些失望,只是抬头见殷暖脸上的歉意,忽然也就释然了,那个时候两人不过总角之年,他不记得,也是正常的。何况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那也是记忆中独属于自己的美好的回忆。

    “王娘子。”殷暖轻抿了一口茶水,而后说道,“抱歉,仆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但若是违心,于你更不公平。”

    王禹慈心里莫名的一跳,下意识的看向殷暖,语气都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抬起茶杯,看向殷暖道:“殷郎君,想说些什么?”

    殷暖道:“承蒙王娘子厚爱,只是家母过世不久,仆尚年少无意于婚事。所以,王娘子可否主动退了这门亲事?”

    王禹慈闻言,手里颤抖了一下,茶杯里的茶水倾洒出来淋在手上,她却恍若未觉。尽管面上努力的镇定着不让自己失态,可是眼里渐渐的红了起来,就连嗓音也有了些哽咽。

    “若、若是……”王禹慈缓了缓,努力镇定了一些,方才道,“关于令堂之事,儿家、儿家并不急于这两年的。”

    说出口的同时,她有些悲哀的想自己果然真的是非面前这个人不可了,明明他说出了这样残忍的话语。可是自己还是觉得他是温柔的。

    因为他并没有在一开始就提出反对,也没有在人前反对,还把自己的婢女遣出去,然后在自己用完午膳之后再提出来,顾全自己的面子,又不用影响自己无心进餐;甚至还、还让自己主动退婚,全了王家脸面。

    “王娘子。”殷暖叹了口气,道,“仆尚年少,实在无心于婚姻,若是强求,反倒耽误了你。”

    “我不在意的。”王禹慈有些急切的回道。

    殷暖道:“你我不过几面之缘,王娘子身份高贵,仆惭愧,既然无意,又怎能误了你大好年华?”

    “不是几面之缘。”王禹慈知道自己有些急切了,可是此时她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殷郎君忘记了,可是儿家没忘。那时你我不过总角,儿家随祖父拜访谢太公,就曾和殷郎君你见过一面。”

    那时她年岁尚小,虽是女郎,但因祖父宠爱,便常跟在祖父身边。那年去到谢家,祖父和谢太公清谈太过投入,她有些无趣,就独自在院子里闲走。后来迷了路,见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里害怕就躲在假山后面哭了。正惊慌之时,然后出现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年岁的小郎君,一直哄了她差不多一个时辰,直到后来家僮找来。

    分别之时,他告诉她他名叫殷暖,家住新安。

    这些年,就算他的长相已经模糊,可是当是那种安心和依恋的感觉,不但不曾消失,甚至还一天天的积累起来,逐渐的在她心里长成了执念。

    这两年,她拒绝了很多门户对等的婚事,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来新安找他。

    只是她不曾想到,那个过往,原来早已经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王娘子。”殷暖道,“当年年幼,若是仆有言语不当之处,再次给你道歉,只是仆意已决,还请你……”

    “不。”王禹慈忽然猛的一下站起身来,有些急切的道:“不用道歉,殷郎君言语也没有不当的地方。”就是因为当年他太过恰当——恰到好处的温柔,所以她才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殷郎君,儿家、儿家忽然有些不适,就先告退了。”

    说完不待殷暖说完匆匆转身而去,她怕再耽搁下去,还会听见殷暖说出什么恐怖的话语。

    “王娘子?”阿元见她行色匆匆的走出来,忙迎上去道,“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有。”王禹慈不欲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边走边说道,“阿元娘子,你快去照顾你家郎君吧,儿家先告辞了。”(未完待续。)

第三二五章 装遇

    说出飞快的下楼,然后匆匆上了马车,吩咐快些回到殷家。之前跟来的很多都是她的家僮,闻言也不多问,直接赶车离开。

    “五郎君。”阿元走进隔间,就见殷暖依旧神色淡然的看着窗外,又见先前王禹慈的案几上洒了一桌的茶水,想要开口又忍住。

    “阿元。”殷暖问道,“王娘子走了?”

    “嗯。”阿元点头,“神色似乎有些不好。”顿了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五郎君你和王娘子说了什么吗?”

    “只是说了该说的一席话而已。”殷暖放下茶杯,对阿元道,“走吧,我们也回去。”

    “嗯。”阿元点头,跟着殷暖转身离开。

    “对了。”

    “怎么了,五郎君还有什么事吗?”

    殷暖道:“这里的糕点似乎不错,偏酸却又不涩,而且里面多含养生之物,想来阿姊应该会喜欢的,阿元你先等一下,仆去找掌柜打包一些。”

    “啊!”阿元愣住,方才那种情况下,她家五郎君居然还有心思品味水奴阿姊喜欢吃的糕点?毕竟,虽然不知道五郎君和那王家娘子说了什么。不过看王娘子方才模样,应该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所以这怎么想都应该是一件严肃又不可分心的事吧?

    阿元愣了半响,方才反应过来殷暖要去做什么;又反应过来,这样的事似乎是自己这个婢女的职责才是,然后待她清醒之后。眼前已经不见了五郎君的身影。

    却说王禹慈心慌意乱的逃离那个湖心酒楼,匆匆上了马车,心里还是一片无助慌乱。

    眼泪不停的落下,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才会让殷暖那么直接的拒绝了自己,可是,心里这么多年的执念,又岂是她能放得下的?

    马车行了不知多久,外面又是人声嘈杂的纷纷扬扬,心里的伤痛终于放下一些。她拿出巾帕抹去眼泪。已经快要到达殷家,她必须让自己回到最初的状态。

    毕竟她阿父在她来之前就多次说起,让她在殷家万不能做出有**份的事。

    一路浑浑噩噩的想着,王禹慈靠在车壁上。忍不住又掀开车帘看向外面。只是这一次却没有那个让她心动的身影。忽然就羡慕起之前的自己来。那个时候,就算他的视线没有在自己身上,只少能看见他。也是欢喜的。

    回到殷家,王禹慈直接去了自己住的院子,然而在经过一道院门时,忽然听见殷家嫡媳马思琪有些惊讶的嗓音:

    “王娘子。”

    王禹慈回头,就见马思琪和一个婢女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应该也是刚巧路过的样子,便也微微颔首回一一礼。

    马思琪在后院之中,早已经见惯那些女人的各种形态,因此不过见王禹慈两眼,就知她此时状态。因为就算她伪装的再好,她那微微通红的眼眶也骗不过自己去。

    她此番出现在这里,并非是王禹慈以为的偶尔,事实上,她带着梅诗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当然,这点自然不能让王禹慈知道。不过现在看来,一切果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知道今日家主亲自下令让王禹慈和殷暖出去之后,,马思琪便决定赌一下。若是关于殷暖舍弃水奴的消息只是家僮之间的谣传,那今日和殷暖出行的王禹慈只怕不见得会有一个愉快的经历。现在看来,自己是猜中了。

    只是同时,马思琪心里却也有些不岔,心道水奴那个贱婢果然是个好运的,一个殷昕整日里巴巴的想着也就罢了,殷暖竟然真的愿意为了她得罪王家嫡出的娘子。

    见王禹慈面露不耐打算离开,马思琪心念一转,微微红了眼眶,面上有些惨然的道:

    “抱歉,王娘子,妾身方才心里烦乱,随便走走,不曾想竟走到这里来,叨扰了王娘子实在抱歉。”

    王禹慈心里有事,自然没注意道她方才出现时是什么神态,此时见她如此模样,倒也不好直接开口拒绝了,想了想问道:

    “无妨,三娘可是遇见什么烦心事?”

    马思琪见她问起,眼泪忽然一下就掉了出来,摇头道:“终是妾身自己的烦心事,虽然想要找人倾诉,但王娘子远来是客,怎敢叨扰娘子?”

    “这……”王禹慈犹豫了一下,道,“无妨,若是三娘不弃,请进屋一叙。”

    若是她一开始就直接点明王禹慈心情不好,然后好心安慰,只怕王禹慈只会恼羞成怒,随便和她客气两句就转身离开,之后恐怕也会避她如蛇蝎,又哪里会让她进门?

    马思琪心里得意了一下,面上依旧戚戚然,客气两句就和王禹慈进屋了。

    云叶正在屋里焦急的等候着,一看见王禹慈进来,慌忙迎了上去,待看见马思琪时,不由愣了一下。

    “云叶。”王禹慈吩咐道,“去上茶来。”

    “是。”云叶躬身退下。

    而后王禹慈请马思琪在坐榻上坐下,方才问道:“三娘这是怎么了?”

    马思琪抬起茶杯,又放下,而后方才有些犹豫的道:“罢了,这些不开心的事,其实也没必要说的,王娘子与五叔才刚定下婚约,这么大好的时候,若是连累得王娘子不开心,妾身实在过意不去。”

    “三娘不用不客气。”想起自己心事,王禹慈叹了口气道,“儿家也想找人说说话,所以三娘若是愿意说说,倒也是好的。”

    云叶闻言,下意识的打量自家娘子,待见她面色郁郁,眼里甚至还微微泛红,心里一惊,今日出门时明明还是欢喜的,怎么回来就是如此模样?

    “娘子,你可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

    马思琪对云叶一个婢女擅自开口有些不快,只是现在也发作不得,面色依旧是悲悲戚戚的模样。

    王禹慈见马思琪看向云叶,以为她是因为云叶在场不好说,便道:“云叶,我没事,你先去门外守着吧。”

    云叶闻言,心里虽然担忧,到底还是退下了。

    “梅诗。”马思琪道,“云叶娘子远来是客,你去陪她走走吧!”

    “是。”梅诗也躬身退下。

    屋里其他婢女也被云叶出去之时遣出去了,这下厅堂里便只剩下马思琪和王禹慈二人。(未完待续。)

第三二六章 计抚

    许是一种同病相怜的亲近感,就算知道对方是殷家嫡媳,王禹慈在马思琪那戚戚然的表情之下,还是生不起排斥之心。

    马思琪抬头见王禹慈心灰意冷又耐心听自己说话的模样,心里生起几许不屑,看着王禹慈也是个伶俐的,只是可能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太好,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后院的那些个腌臜之事,故而才长成这样一幅单纯柔善的模样。

    她声音喑哑委屈,边拿出巾帕抹着眼泪,说着自己从建康远嫁新安的不容易,又说夫婿变心、阿姑不亲。编造的故事依旧被她说得声泪俱下。王禹慈对殷家主母一派的排斥她看得出来,所以她这个故事撇除了自己和殷家主母一派关系的同时,又成功撤了王禹慈此番受挫之后强制关上的心房。

    两个娘子年龄相当,身份地位相当,又同是家中嫡女,现在又都和殷家扯上了关系,彼此之间又没有利益相关,因此想要建立一段交情实在是很容易的事。

    马思琪说了自己的伤心事,王禹慈本着安慰的目的,就说了些自己身边的趣事。只是虽然如此,到底笑意不达眼底。

    “禹慈。”马思琪说完,抬头见她眼眶红红,惊讶而又关切的道,“你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烦心事吗?”

    “嗯?”王禹慈有些惊讶,“思琪阿姊怎么会这样说?”

    马思琪道:“禹慈你虽然一直说着趣事逗我开心,但是妾身见你神色哀愁。眼里水汪汪的,定是有不开心的事是不是?”

    “我……”

    马思琪急道:“是不是殷家的家僮怠慢了你?禹慈你放心,妾身等下定会去惩罚他们。”

    “不是。”王禹慈摇摇头,说道,“只是……”

    她从小到大,很少真正遇到什么烦心事,初次碰上这样的委屈,心里确实是想要找个人倾诉的,若不然,她觉得自己都快没脸在这里坚持下去了。

    “那就奇怪了。”马思琪道。“禹慈你刚和五叔定下婚约。两人又才刚见过面,应该是正是浓情蜜意面露喜悦的时候,如何你竟不似开心的模样,可是……对五叔不满意吗?”

    “不是。”王禹慈慌忙否认。顿了顿。方才有些心灰意冷的垂下头道。“是殷郎君他……不喜这段姻缘。”

    “什么?”马思琪大为惊讶,“怎么会呢?禹慈你这般天仙似的人物,五叔他怎么会不喜呢?”

    话语里表示惊讶。心里却也庆幸,好在自己今日过来了,看王禹慈的模样,只怕已经心灰意冷,若再受一点打击,恐怕就灰溜溜的回临川去了。好不容易送上门来的一把刀子,不伤人之前,她如何舍得就这样失去?

    “可是禹慈你误会了什么吗?”马思琪道,“这段姻缘无论怎么看都是良配,怎么会不喜呢?”

    王禹慈闻言,心里更是委屈,又见马思琪是个亲切体贴的,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断断续续的和她说了。

    “五叔怎能如此呢?”马思琪闻言皱眉道,“且不说禹慈你是女儿家,便是孤身一人从临川到新安已是艰难,五叔如何还能对你说出这样无礼的话来?”

    “我……”王禹慈闻言心里更是难堪,支吾半响,方才说道,“此时也不怪殷郎君,确实是我太急躁了些,这般突然,也难怪殷郎君接受不了。”

    “缘分到了,又哪管早晚呢?”马思琪道,“禹慈,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王禹慈闻言顿住,想说放弃,终是不舍,故而一时沉默下来。

    马思琪见此,便说道:“禹慈,或许五叔虽说不喜这段姻缘,但并非是不喜你的。”

    王禹慈不解,“此言何意?”

    马思琪道:“他们这些男人,都是这样的,非得是自己求来的才知道珍惜,对于那不劳而获的,主动送来的,反倒有些不屑了。”

    “所以……”王禹慈面上通红,犹豫半响还是开口问道,“思琪阿姊的意思是,我不该这么主动的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马思琪道,“虽然如此,但就妾身所知,五叔也是个柔善的,许是婚约定得太冒进了些,五叔才会起了逆反心态。之后禹慈且不必如此着急,徐徐图之便是。”

    “这样真的可以吗?”想起之前殷暖毫不留情的拒绝的事,王禹慈有些怀疑。

    “妾身也不敢保证。”马思琪道,“但至少终身大事,若是这便放弃,只怕会后悔一生的不是吗?”

    王禹慈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而且她想到,殷暖的确是个温柔的,也许自己之前,确实是太急切了。

    “妾身出来的时间也很久了。”马思琪起身道,“多谢禹慈你的开解,妾身已舒心许多,所以希望禹慈你也能好好的。”

    王禹慈起身送她到门外,道:“禹慈也感谢思琪阿姊的开解。”

    “你没事就好。”马思琪亲亲热热道,“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咱们再互相说说可好?”

    “嗯。”王禹慈点头,“思琪阿姊慢走。”

    出了院外,马思琪和梅诗离开,梅诗道:“三娘子都王娘子都说了什么,婢子方才见那王家娘子情绪已经好了许多。”

    马思琪和她说了个大概,梅诗疑惑的道:“娘子为何不直接告诉王家娘子水奴是她和五郎君之间的阻碍呢?”

    “这王禹慈也不是个笨的。”马思琪道,“我之前和她并无交情,若是直接告诉她水奴才是殷暖拒绝她的原因,她难保不会怀疑我是居心挑拨离间。所以与其如此,倒不是如先想法子把她留下,然后慢慢引她明白。”

    梅诗恍然,“还是三娘考虑周到。”

    回到树砚阁,马思琪问左右道:“夫婿在书房里吗?”

    “回三娘话”家僮回道,“三郎君今日出门之前吩咐,说是今日不回来了。”

    马思琪闻言,本来有些放松的面色立刻又沉了下来。

    “三娘?”梅诗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这样,还是把夫婿的晚膳准备好,以便夫婿回来随时能够食用。”吩咐完这些,马思琪双手握了握,而后转身甩袖离去。

    回到房间之后,梅诗立刻召人送来吃食。

    看着面前摆放着的各种精致的糕点,马思琪又是幽幽一叹,想她对殷昕一片痴心,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地方,现在夫妻离心不说,几年了甚至连新安的东西都还吃不惯,就算找了建康的厨子,终究不是那个味道。(未完待续。)

第三二七章 访司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当初殷照送来的那些糕点,她尝了一个,完完全全是建康特有的问道。

    “三娘。”梅诗忽然进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二郎君前来求见。”

    “殷照?”马思琪皱了皱眉,“他来做什么?”

    “说是出门一趟,给三娘带了些东西。”

    马思琪想了想,道:“谁稀罕他的东西,让他回去吧!”

    “是。”

    梅诗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

    “二郎君说是从建康带回来的小吃。”

    “不是让他回去了吗?”

    “是,只是二郎君说他懂分寸,贵重的物件自然是不能送的,以免被人直销和坏了三娘名声,况且三娘也不会看上。不过这一盒糕点是二郎君买了之后快马加鞭赶回来的,若是不吃终究是浪费了。”梅诗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马思琪的脸色,而后说道,“婢子见三娘这些时日食欲不好,就擅自做主留下了。”

    “罢了,留就留吧!”马思琪道,“他来的时候可有被人看见了?”

    “三娘放心。”梅诗道,“二郎君是从侧院绕过来的,咱们屋里的都是能信之人,并未被其他人看见。”

    “如此就好。”马思琪道,“我虽然行为无差,到底不愿因为这些小事落入有心人的口实。”

    “三娘放心,婢子会注意的。”梅诗说着把盒子打开。把糕点放在马思琪面前,而后赞叹道,“二郎君果真是有心的,这糕点新鲜得刚出笼似的。”

    马思琪拿起一个放进嘴里,而后满意的又拿起一颗,确实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一点不曾变化。

    “梅诗。”马思琪道,“既然他送了来,咱们也不好不回礼,就把这些送过去吧!”

    梅诗惊讶的看着方才被马思琪嫌弃的那些殷府里做的糕点。愣了愣便手脚麻利的把糕点收进那个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盒子里。

    却说殷照在孜孜不倦的送了一堆的各方面的东西之后。今日终于有了一点回应,马思琪不仅收下他的糕点,甚至还送了回礼,虽然不过是府中常见的糕点。但是殷照还是心满意足的吃完。直撑得肚子胀了半宿。

    王禹慈得马思琪开导之后。心里终于好受了些,又想可能真是因为自己当初央求阿父前来提亲太过急切的缘故,才会引起殷郎君对这桩婚事的排斥。故而接下来的几日,她都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住的院子,让云叶打听一点关于司园的信息。直到在近邻新安为官的舅父来信催促,她方才又按捺不住,带着云叶亲自前往司园拜访。

    这天忽然下了一场大雨,天气转冷,司马君璧膝盖疼痛,便没和殷暖他们一起出门。又因为私庄的事催得急,殷暖只来得及唤来疾医叮嘱几句之后,方才不放心的离去。本来他硬要把因田和阿元留下的,司马君璧知道的时候人已经走到府门外了,终究是不放心,又让因田跟了上去。

    苏疡医一番针灸之后,膝盖上的疼痛方才缓了些。阿元紧张的看着她道:“水奴阿姊,你怎么样了,可好些?”

    “已无大碍。”君璧轻轻活动了一下膝盖,笑道,“都能正常的行走了,没关系的。”

    阿元知她从来就不会哼一声疼痛,抿了抿唇,又问苏疡医道:“疾医,水奴阿姊的脚就不能彻底的治好吗?天气冷一次就要疼一次,好折磨人的。”

    “这是早年落下的病根。”苏疡医叹气道,“定期用药便能缓解,若是彻底根治是不可能的了。”

    阿元闻言,立即满脸的失落,君璧宽慰她道:“阿元,没事的,其实也不怎么疼,况且针灸之后也就没感觉了。”

    说着还起身走到阿元身前道:“你看这不又没事了吗?”

    “水奴阿姊你别站起来啊。”阿元吓了一跳,慌忙把她推到坐榻上坐下,边紧张的问道,“怎么样,可被你自己碰疼了?”

    司马君璧闻言哭笑不得,之后苏疡医告辞离开。阿元又让人去把给君璧熬好的药端来。在君璧喝药的时候,她就满脸悲伤的在旁边看着。

    “怎么了?”司马君璧被她看的无奈,放下碗笑着问道。

    “我是在想。”阿元边说边沉思道,“水奴阿姊你明明是公主殿下,不能享福不说,还受了那么多的苦,甚至还落下了病根,好可怜。”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啊。”看她皱起鼻头的样子,司马君璧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而后说道,“你看,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向阿元你们这么为我着想的,所以我觉得已经很值得了。”

    皇宫里人人自危,父皇母后即便疼她,可是父皇一心扑在仙术上,疼爱的方式基本上是不停的赏赐给她各种东西;母后性格柔弱,每日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时候紧张得好似她下一秒就会被下毒害死似的。只是就算如此,到底还是感激和怀念的。

    不过她想自己现在虽然没了父皇母后在身边,没了那高高在上的地位,终究还是幸运的,已经很知足。

    又歇息了一会儿,即便不是为了宽阿元的心司马君璧也能随意走动了。只是被阿元强制着不让出门。

    阿元正在屋里说着一堆关于君璧好生养着的道理,就听见一个婢女前来禀报,说现在客居殷家的王家娘子王禹慈来访。

    阿元闻言,心里犯了嘀咕,这些天没动静,她还以为这个王家娘子已经准备放弃了,谁知今日又来了。

    君璧想了想,对阿元道:“现在五郎君不在,但王娘子身份特殊尊贵,总不能让人随便打发了去,咱们且出去看看。”

    因着王禹慈身份不一般,故而两人去时,她已被家僮引到厅堂上首坐了。

    君璧上前拜道:“婢子水奴见过王娘子。”

    王禹慈见她面上伤疤,知是在临川时跟在殷暖身边的,又想起当时殷暖对她甚是客气,便也还了一礼。

    司马君璧又吩咐家僮去准备茶水糕点,方才对王禹慈道:“王娘子,今日五郎君不巧出门去了。”

    王禹慈在院子里等了几日,不见殷暖前去问候一声,心里已有些失望,今日好容易鼓起勇气来了,却又不巧没遇见,更添几分黯然。(未完待续。)

第三二八章 计阻

    只是见君璧虽然脸上有疤,却也气质卓然,温雅有礼,而且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便添了几分亲近之意。又想既然她是殷暖院子里有些地位的家僮,自己先与她交好,之后也于己有利,便说道:

    “无妨,儿家也并非只为见殷郎君前来,方才进来之时,见这院里景色玲珑有致,不知水奴娘子可否介绍一番?”

    司马君璧见王禹慈竟愿意如此委屈就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心道她对殷暖应该也是情深的,只怕此事想要善了并非那么容易。面上却只恭敬的道:

    “王娘子有命,婢子莫敢不从。”

    正说着婢女端了热茶上来,敬到王禹慈面前。只那婢女原先是个粗使婢女,穗映见她伶俐,就调到正厅使用,又因她见王禹慈身份高贵,心里多了几分紧张。

    王禹慈本想客气一些,就在她递来茶水之时伸手去接,那婢女不防她有如此举动,手腕抖了一下,茶水倾洒在王禹慈衣物上。

    “娘子。”跟在王禹慈身边的云叶见此,心里一惊,慌忙上前拿出巾帕给她擦拭。

    司马君璧也吓了一跳,忙上前拿出巾帕给她擦去手腕上的茶水,边道:“王娘子恕罪,可曾烫着?”

    此时那婢女已吓得在地上连连叩头不止,王禹慈有些着恼,也有些尴尬,她本不想弄到如此兴师动众的地步,心知今日这司园是游不成了。更是有些遗憾。然而看向水奴时,见她满脸真诚的担忧,便去了恼意,叹道:

    “并无大碍,水奴娘子,既然如此,儿家便也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婢子惶恐,多谢王娘子大恩。”听她如此,便知她果然是心善的。司马君璧道。“婢子送王娘子。”

    王禹慈起身往外走,想了想又回头对君璧道:“此事不过意外而已,且饶了那个婢女吧!”

    那跪在地上的婢女闻言,慌忙叩头谢恩。虽然在司园没有多重的惩罚。但是她出了这样的纰漏。打回粗使的身份也是免不了的。只不成这传闻中五郎君的婚约娘子竟也是个好说话的。

    司马君璧送王禹慈出门,又是好一番歉意。王禹慈见她面上虽不见半分讨好,歉意却是极为真诚的。更是多了几分好感,又道:

    “水奴娘子不必介意,儿家改日再登门打扰了。”

    “王娘子直唤婢子水奴便是。”君璧恭送道,“请慢走!”

    却说当日殷暖虽然说了希望王家主动退婚的话,但是王禹慈这边一直没有动静,殷暖也不好提出来坏了她的名声,只得另想它法。而这其中故事,除了马思琪,并无其他人知晓,而马思琪希望王禹慈留下,自然不会开口。

    故而以为殷暖和王禹慈的婚事已是肯定了的,赵氏一直气闷不已,又想起殷昕结下马家这门亲事,好虽好,然而马思琪的肚子一直不见动静,让她又是烦心不已。

    这天马思去往赵氏院里问安,赵氏端着茶碗,视线又移到她的肚子上,半响,叹气道:

    “子妇这几年一直无所出,可是什么原因?”

    马思琪闻言一惊,心道终于是开口了。又想起这段时日赵氏对自己已不像最初那般亲切,怕是早已经对自己不满意了。

    “阿姑赎罪。”马思琪行了一礼,又咬了咬唇,方才委屈又赧然的道,“都是妾身的罪过,没有做好为人妻的本分,照顾好夫婿。”

    “怎么?”赵氏道,“你的意思是此事过在阿昕身上?”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马思琪慌忙道,“只是夫婿课业繁忙,又要管理众多事宜,才会不能分出太多的时间和妾身相处。”

    她只说因为没有和殷昕太多时间相处的缘故,绝口不提自己身体有恙,伺候她的疾医也早已经被封了口。因为若是被赵氏知晓是她的原因,只怕立即便会给殷昕抬几房姬妾进来。因此虽然不愿,倒也有几分庆幸,近来殷昕确实和她接触不多。

    赵氏看她面上隐隐的委屈,又想起之前殷昕去见水奴的事,叹道:“也罢,子妇也不用一直替阿昕遮掩,只他少年心性,难以定下也是正常,你当体谅他一些。”

    “是。”马思琪咬了咬唇,又说道,“阿姑说的妾身也明白,就算夫婿若要纳妾,妾身也绝不拦着的,只是……就算如此,夫婿也该寻一门地位相当的妾室才是,怎么可以……可以是一个婢女呢?”

    赵氏管理着殷家内院,所以就算她知道殷昕不欲她把两人矛盾说到赵氏面前,却也必须如此,因为有些事,她必须依附着赵氏才能行。毕竟赵氏当家,就算她做的是赵氏希望的,也绝对不能越过赵氏去,不然徒生嫌隙于自己今后不利。

    “阿昕是一时糊涂,你终究是他的正妻,多花些心思也就是了。”赵氏知她说的便是司园里的水奴,想了想又道,“说起此事,我倒又想起另一件烦心事了。”

    马思琪问道:“阿姑说的,可是关于五叔和王家结亲一事?”

    “子妇果然是聪明的。”赵氏道,“殷暖本身就是有能力的,先前他身后只有一个谢家已经让人束手,现在又多了一个王家,只怕今后这殷家就算他分了一半出去也是可能的了。”

    马思琪闻言,心里又是一惊,她怎么可能让一个庶子和自己的夫婿平起平坐?

    “阿姑不用担心。”马思琪道,“妾身倒是有个计策,说不定可以阻了这门亲事。”

    “怎么?”赵氏看向她道,“子妇可是有了什么好主意?”

    马思琪道:“妾身之前和王娘子见过几面,对方是个极为高傲之人,若是在成亲之前,就传出五叔与人有染,就算是他房里的婢女,只怕也会让王家不快。更何况,若是在结亲之后再出了这样的事,恐怕五叔的人品对方也会有几分怀疑。”

    “此计倒是不错。”赵氏点了点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马思琪道:“五叔虽然是殷家子弟,到底不过是庶子,结了这门亲事,外界都认为是五叔高攀了,因此王家不管以什么样的理由退亲,当时理所当然的,也不会损了自家嫡女半点声誉,所以若对方真对五叔有所不满,退亲时应是毫无顾忌的。”(未完待续。)

第三二九章 遇丑

    只要能把赵氏的注意力从子嗣上转移开来,马思琪不介意做些让对方开心又对自己有利的事。

    “这确实是条可行的法子。”赵氏看向马思琪道,“子妇可是已经有了注意?”

    马思琪想了想,问道:“不知在五叔身边,阿姑可曾留了人?”

    自从被殷暖安排来管理司园家僮之后,因着之前在司园已经呆了许久的缘故,穗映倒也是得心应手,只是有个问题,司园的婢子较多,且有许多已过了及笄之年。又都尚未谈婚论嫁,故而总是隔三差五的闹出一些腌臜之事。

    又兼五郎君多次说过不能严惩,罔顾性命,所以穗映基本上都是禀过五郎君之后直接把人赶出去了事。

    只是次数多了,终究还是让人闹心。 再次禀告殷暖之后,殷暖问了她现在园中适龄的婢女人数,然而让她安排下去,凡是自愿的,都给点银钱然后放出府嫁了。

    而且自从谢大娘仙逝之后,司园便多出很大一部分闲着无事的家僮,殷暖干脆又吩咐下去,这段时日好吃懒做或者仗着殷家家僮身份在府外生事,便强行赶出府去,如此正好散了其中很大一部分。

    然而虽然家僮地位身份卑微,但是遇见一个好的主人也是吃穿不愁的事。特别是在殷家这样的大家,遇见殷暖这样良善的主人。故而也有不愿意离开的。

    当然,这其中有的是年岁大了。仗着有几分姿色,妄想一朝凡鸟变凤凰的,就比如之前殷暖屋里的那些可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婢女。

    不过殷暖听说这些不愿意离开的苦苦哀求之后,便道表现不错又不愿意离开的,之后在奴仆之间配了便是。

    穗映得了吩咐,告退离开。

    “对了,穗映。”穗映走到门边时,殷暖又唤了一声。

    穗映连忙回头,有些希冀的看向殷暖道:“五郎君可还有什么吩咐?”

    她只是觉得,就算只吩咐做一些粗活。多留在这里一刻也是好的。

    殷暖道:“你如今这般年岁。若是有意,也可随时出府的,你放心,司园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便是你在府里有了喜欢的。也大可提出来。总不能耽误了你的事。”

    穗映听完。心都凉了大半截,顿了顿,方才说道:

    “婢子多谢五郎君。只是婢子已决心一辈子留在司园伺候,不愿意出府的。”

    “这样。”殷暖点了点头道,“如此仆就多给你留意着,品行什么的总得有个保证才行。”

    穗映微微颔首,敛去眼里的失望之色,道:“婢子多谢五郎君好意。”

    离开殷暖的书房,穗映只觉心里一阵悲哀,她想尽了办法留在这里,只为远远的看他一眼而已,这个要求,终究也是不能得以成全吗?

    她忽然想起,一直留在殷暖身边的水奴,年岁和自己差不多,殷暖他,又是打算怎么安排她的?

    想到这里,忽然又觉得自己又何必想这些自虐,明明已经肯定的不是吗?殷暖他又怎么舍得让水奴离开?只怕,是打算让她做这司园的主人的吧?

    可是,就算有了再多的觉悟……穗映抬头看着眼前灰蒙蒙的天幕,心里暗叹,终究还是不甘心呐!

    因着这些天白日里殷暖都出了门的缘故,故而穗映若有想要禀报他的事,都要在戌时左右前来才能遇见人。

    其实因为现已入秋,天气变化较快,司马君璧身体常有病痛,故而已经很久没有和殷暖一起出门了,所以司园里暂时算是君璧在主持着,殷暖也吩咐过,司园大小事,只需禀过君璧抉择便是。

    故而穗映若真有事,便是找君璧也是一样的,只是她下意识的回避了这样的选择,否决了水奴可能成为司园另一个主人的这种可能。

    出了树砚阁,穗映走过一个木桥,过了一个院子之后又穿过一个凉亭,然后绕过一座假山。此时夜色已经完全落下,又兼假山旁边只有一个灯笼,昏暗的光线最多能照远五步左右的距离。

    而假山上多植种了许多矮小的灌木,旁边又有许多的翠竹,故而四周更是幽深不已。穗映独自走过,竟觉又几分心慌。

    然而她越是害怕,心思越是紧绷,周围的一切更是清晰的传入耳朵里。而就在这个时候,穗映忽然觉得那竹林里有了些动静,似乎是人在低语的声音,间或是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穗映听了半响,最开始的害怕过去之后,面色忽然变得严峻而又恼怒起来。

    “谁在那边?”

    四周没有其他动静的情况下让她的声音更显得清晰,果然,不远处的声音在她开口之后一下子安静下来。

    穗映越加恼怒,恼道:“再不出去,我等下就让其他人来找寻了。”

    然后竹林里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见暗夜里跌跌撞撞的走来一个人影,来道穗映面前时“噗通”一声跪下,连连叩头道:

    “穗映阿姊饶命,穗映阿姊饶命。”

    穗映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见是司园里伺候的一个婢女,叫做容秀的,之后本也在放出府的婢女中,只是她说自己在府外并无亲人,无处可去,故而求穗映开恩留了下来。此时见她衣衫不整,满脸红晕,穗映心里更是恼怒,忍不住抬手一巴掌扇了上去:

    “下作东西,竟然做出这等丢人显眼的事,若是给人知道,你诚心丢五郎君的脸面不成?”

    “婢子知错了、婢子知错了。”容秀慌忙认错道,“婢子一时冲动,断没有想要让五郎君丢人的意思。”

    “做都做了还说过这等话作甚?”穗映怒道,“还有一个人呢,出来?”

    “婢子……”

    “还不快点。”穗映看着那个方向怒道,“真要我找人来寻不成?”

    “穗映阿姊,求你别说……”容秀一惊,慌忙对身后之人道,“还不出来,没胆量的蠢东西。”

    然后过了一会儿,就从竹丛里又磨磨蹭蹭的走出来一个奴仆,同样也是司园里的膳房里做事的。

    出来之后在穗映面前跪下道:“穗映阿姊,求你饶了奴吧,奴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求你不要告诉五郎君,把奴赶出府。”(未完待续。)

第三三〇章 认错

    毕竟就算殷暖再如何良善,这种败坏门风的事也不代表他就能容忍。况且很多事不过是相对罔顾人命的主人而言,该有的规矩可是一点不少的。

    “你……”容秀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个奴仆。

    那个奴仆却只是不停的叩头,容秀再是恼怒,也知首要是先认错。于是也连连叩头求饶,穗映皱了皱眉,半响方才说道:“你们既然做下如此苟且之事,想来也是两厢情愿的,我等下就去回禀了五郎君,成全你们的好事。”

    两人一听,心里松了口气,正要感谢,穗映又道:“只是你们德行有失,这司园是留不下你们的了。”

    “穗映阿姊,婢子错了。”容秀,连连叩头道,“婢子今后再也不会如此了,穗映阿姊求你不要赶婢子出去。”

    那奴仆跪在她身边不停的求饶,这奴仆想来是个胆小的,穗映一开始提出的把两人赶出去的时候,他眼睛还亮了一下,显然是愿意的,不过见容秀这样说,便又不敢开口了,只是喏喏的跪着不说话。

    穗映本就心烦,实在懒得听着两人怎样的无情无义,而且也不想得罪太多人,只道:“既然如此,今后这树砚阁你是呆不得的了,你去找司园管事的,就我说的,让她给你们安排一个洒扫的位置,今后且安分些,若再犯,直接送到人贩处。”

    “是,多谢穗映阿姊开恩。”容秀连连点头道。“婢子保证今后定不再犯了。”

    那奴仆也连连点头,两人说完,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起身慌慌张张的离去,只是好像为了避嫌似的,两人远远的离开了对方。

    穗映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到了自己住的屋子之后,已经月上中天,穗映刚在屋里坐下,就听见敲门声响起。

    这天殷昕正在书房里练习书法。而后松罗进来低声回禀道:

    “三郎君。三娘来了。”

    殷昕正想让松罗把人打发了去,忽然又想起这几天马思琪几乎每日都过来求见,被自己打发走之后第二日又在同一时间前来。这和她性格完全不符合的行为,到好似在讨好自己的似的。

    终究是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妻。殷昕也不想终其一生与她老死不相往来。想了想对松罗道:

    “让她进来吧!”

    马思琪亲自捧着一个汤碗在门外等候着。心里本来还想今日可能也是吃的闭门羹,谁知松罗出来时却说让她进去。

    让梅诗在门口候着,马思琪独自走了进去。

    松罗领着马思琪进去之后。想了想又退到门边关上门听凭吩咐。

    殷昕的书房在窗下也放着一个坐榻,此时上面并无案几,只有一张极为厚实的毾?,想来殷昕借口繁忙留在书房的时候便是宿在此处。

    马思琪进去之后,殷昕正拿着一卷书坐在坐榻上,虽然听见脚步声,但并未抬头看她。

    “夫婿。”马思琪在他面前站住,盈盈行了一礼。

    殷昕闻言抬头。马思琪今日过来之时,刻意上妆让自己面色显得憔悴一些,此时眼眶微微红着,因此在殷昕看来就是一副被夫婿冷落之后的委屈和好不容易得见一面的小心翼翼。

    终究是一夜夫妻百夜恩,殷昕心里一软,叹了口气道:“过来坐吧,无需多礼了。”

    “是。”马思琪又乖顺的行了一礼,而后聘聘婷婷的走到殷昕身边坐下,然后把手里的汤碗递过去道,“夫婿,这是妾身让膳房准备的参汤,夫婿每日里辛劳着,当心身体受不住。”

    殷昕伸手接过,见温度正好,便喝了几口。马思琪见他喝过之后只是放在手里端着没有再喝的意思,就极为体贴的接过来,起身放在一边的案几上。

    殷昕问她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马思琪走到殷昕身边坐下,伸手拉过她的手,柔柔说道:“夫婿,妾身是来认错的。”

    殷昕道:“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过错?”

    马思琪道:“妾身不该善妒,对夫婿身边伺候的婢女下了狠手;也不该出言无状,顶撞了夫婿;更不该把这些事说到阿姑耳里去。”

    她一件件一桩桩的数落着,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面上却是满满的后悔和诚意。没错都说成是自己的错,小错也说成是自己造成的大错。

    她今日前来只穿着一件素色的大袖绸衫,面上画着淡淡的妆容,眉色浅浅,唇色微红。又兼她本就身段苗条、面容姣好,难得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态,看来当真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殷昕先时便是生气十分,此时也已经去了七分,叹了口气,道:“也罢,终究我也有错,你也无需再如此自责。”

    马思琪闻言,柔柔的点了点头,又说道:“夫婿的心思,妾身也能猜到一二,夫婿还是放不下五叔院里的水奴是吗?”

    殷昕闻言心里一惊,语气不由便冷了几分,下意识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马思琪忙说道:“夫婿别生气,妾身没有什么意思,这几日也反省过了,那水奴看来也是端庄有礼的,便是夫婿纳了做妾室也没什么。”

    殷昕有些怀疑的看向她,“你真的这么想?”

    马思琪点点头,只是神色微微有些黯然,伸手握住殷昕的手,见他没有把自己甩开,就把另一只手也握上去,然后说道:“妾身不敢隐瞒夫婿,提出这个建议,心里确实是有些不甘愿的,只因为妾身从第一眼看见夫婿的时候起,心里便装下了夫婿,故而,才会不愿意其他人接近夫婿。”

    若说之前的都是她的违心之论,这几句却是确确实实的肺腑之言。殷昕见她神色凄然,叹了口气,也反手握住她的手。

    马思琪又道:“只是夫婿也该知道,这水奴是五叔院子里的人,五叔怕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殷昕闻言说道:“水奴性格倔强独立,就算殷暖愿意放人,她若是不愿也是强求不来的。”

    马思琪闻言,心里划过一阵凉意,殷昕言下之意,显然是他已经去问过了。心里的恨意铺天盖地而来,然而她好不容易才和殷昕和好,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忍住。(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6494/ 第一时间欣赏贵婢最新章节! 作者:壁蛇生所写的《贵婢》为转载作品,贵婢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贵婢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贵婢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贵婢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贵婢介绍:
她是一国公主,骄傲、尊贵;一着不慎从九天跌入泥淖。 他是世族子弟,温柔、善良;小小年纪看透人情冷暖。 她是他的阿奴,唠唠叨叨,从容大气,为他放弃自由、忘记生死。 他是她的郎君,因为心中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温柔变成武器,从容变成盔甲。 “要是儿家离开了,暖暖会娶王家娘子吗?贵婢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贵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贵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