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消失的舰队
第75章消失的舰队
已经出清货物的一艘货船在xiǎo蒸汽船的带领下缓缓从临时港里爬了出来，只有一条河道，这船只进出就极不方便，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大部分货船的时间都被làng费在等待上，而且更严重的问题是，若是敌人在河道口摆上几艘战舰，甚至更绝的是，布下水雷，很轻易就能把河桧的海上通道给封锁掉。
章奎显然也是意料到这个问题，在外围的岛屿上，他突发奇想，在一处巨大山崖下方的空挡里建造了一座xiǎo型炮台，只是那里的地形太多局促，经过jīng心的布局，才装下了5mén150的速shè炮，与后面的主炮台形成了犄角之势，就算是对方想在这全是岩石的岛上登陆，也要忍受的住着主炮台的重炮才行，何况岛上还配备的马克沁重机枪这种步兵防守的利器。
对于章奎的布局，秦铠也只有赞叹的份，尤其是这岛屿上在巨岩之下利用天然地形构筑的火炮阵地，让他想起了后世好莱坞颇为著名的“六勇士”中在悬崖开凿的的无懈可击的炮兵阵地，与这样的炮兵阵地对阵，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命中那狭窄的火炮shè击口……
这种情况，对于这时代战舰上发shè的火炮而言，几乎就是用大炮打蚊子的难度，秦铠笑着表扬了章奎一番，“章奎，这样的防御体系，我很满意！说实话，超出了我的预计，但是这时代其实最普遍的战术并非强攻，而是围困！你有什么安排嘛？”
“教官，你太低估你学生的智慧了，”章奎这厮又是大言不惭的一副模样，“北面，通往大清廉州府防城县的关隘已经在我掌握之中！南面，连接海防城那边的山口早就被我派兵驻扎了，目前我主动切断了那边河道上的通道，这是为了防止这两县消息的泄lù！”
“很好，章奎，两国边境的北仑河，你要好好经营，那边东联南海，逆流而上，可达广西边境，对岸就是廉州府，都是我们需要经营的地方！”秦铠想了想，“还是老问题，这深水港一定要想办法探出来，若是货物运输渠道不通畅，这两县之地要成为咱们马尾船政的工业生产中心，那可是个大问题！”
“明白了，教官！”
“还有！这里，你可以按照我写的那个计划，逐步实施任何的变革，前提是顺势而为，变革中的任何并不涉及你死我活的矛盾，切记要稳妥处理，务必第一时间报告与我，但是！任何与我们敌对的势力，都需要彻底的予以击垮！我还是那句话，枪杆子是王道！”
“恩，教官，我明白了，其实第一步，我已经跨出去了，三天前，教官你写的那篇《土地国有制》我已经在河桧、先安执行了！”章奎这会儿表情却是严肃的很，这可是关系重大的决定，他也是斟酌再三后，才下的决心。
“哦！反响如何？”
“我们实行的是收购法，还有就是教官所说的债券，进展基本顺利，只是在河桧附近的山区，有大批教官所说的少数民族，稍显麻烦点！我正在想办法，”章奎谈到少数民族问题，脑mén多了几道皱纹。
秦铠微微一笑，这民族政策的确是最难解决的问题，谁让我们汉族是最具融合xìng的民族呢，后世共和国可是解决的非常好的，“这问题，我其实早就给你答案了，给他们略微高于我们汉族人的待遇，人不患贫而患不均!”
章奎一愣，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西贡，jiāo趾支那海军舰队司令部内，一位瘦长脸型、八字胡须的法**官检视一份份的情报，他是负责情报甄别的参谋肖恩，这是早些时候从中国港口广州发出来的消息，由于无线电报尚不存在于这时代，即便是电报业最发达的欧洲，英法之间的电报都是依靠刚刚海底线缆完成的，而在远东自然还没有相关跨海的电报业。
所以目前最快捷、安全的消息传递方式还是通过高速蒸汽快船递送，所以他现在拿到的消息是三天前由广州口岸情报人员发回的，“清国对越南事态关注大幅提高，据悉南洋水师清国水师一支铁甲舰舰队于6月2日离开广州！”
这显然是一个重要情报，肖恩又想起些什么来，从一堆案卷中chōu出一份十几天前收到的消息，“南洋水师一支舰队受命巡视南洋，离开马尾港之后即失去相关行踪！”
这是两支舰队、还是一支舰队呢？这显然是个让人困huò的问题，从时间上来推算，这支舰队速度也太蜗牛了，三天巡航的路程，怎么会要跑十来天？若不是一支舰队，据称清国南洋水师船只老旧，根本凑不出两支像样的舰队……
很快这个消息就呈送到jiāo趾支那海军司令孤拔的桌上，参谋对情报的分析也同样引起了孤拔的困huò。孤拔的困huò在于铁甲舰，因为从法国公使那边递送过来的准确消息，清国南洋水师总吨位都没超过万吨，没有铁甲舰，基本都是前膛七寸（178mm）以下口径的前膛炮。
现在冒出来的消息称对方竟然有一艘铁甲舰，这玩笑那可就开大了！不过，即便是中国人的水师有了铁甲舰，难道就能阻挡法兰西舰队的前进嘛？何况仅仅是一艘而已。
他立刻召集全体海军军官会议，通报了最新的清国水师情况，孤拔对于这种战前的jī励活动早就应用的如火纯青，立刻引发了一批年轻海军军官的响应。
德斯丹号装甲巡洋舰指挥官迦略克立刻起身，大声说道：“尊敬的孤拔将军，对于黄皮猴的挑衅，那是对我们法兰西军人荣誉的侮辱，难道他们不知道jiāo趾支那早就纳入我们法兰西共和国保护范围了嘛？”
迦略克所指的是在1873年签订的西贡条约中，越南承诺的向法国开放领土，同时割让大片土地换取所更]新谓的和平同盟！
“我们必须让中国人知难而退，”另外一位中年军官也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很显然这也是其他法军军官的想法，立刻获得了一片赞同之声。
孤拔听取了这些高级军官的意见后，立刻来到海图桌前，拿着指示bāng，从西贡海岸划了一个大大的弧线直指还在越南人控制下的广义城。
“既然中国人作出了挑衅的举动，那我们绝对不能视若无睹”，孤拔眼光在周围的军官身上扫视了一遍，这些军官立刻绷直了身体，看来司令是要挑选这首战的指挥官，对付一支没落王朝的落伍海军，这可是唾手可得的荣耀了。
“我命令！德斯丹号、拉佩鲁兹号、尼埃利号巡洋舰组成快速反应xiǎo队，由德斯丹装甲巡洋舰舰长迦略克担任指挥官，向北bī进越南人的广义城，我想，中国人巡视南海的话，这是他们必经之地！当然，如果他们不出现，则相机进攻广义，bī迫中国人来支援！”
孤拔这次派出的三艘战舰都是法国这两年建造的轻型巡洋舰，德斯丹号、拉佩鲁兹号、尼埃利号都是同型号战舰，法国拉佩鲁兹级巡洋舰，吨位2363吨，整体水线以上安装70-110mm钢制装甲，装备2mén200mm、25倍径的后膛火炮，副炮是1mén180mm火炮，另外还有120mm火炮4mén，加特林机枪6mén，356mm鱼雷发shè管2具，巡航速度12节，最高航速15节，这可是代表着法兰西最新的工业成果。
迦略克上校非常得意和兴奋的接令，尤其是在命令中允许在合适的情况下进攻jiāo趾支那的城市广义，在他看来，任何时候那都是符合这一条件的！此番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下进攻jiāo趾支那的城市。
命令下达后，领到命令的三名军官兴冲冲的到港口去准备出航，其他人则一哄而散，继续在西贡这块法国人的乐土上寻找这自己的刺jī人生，
参谋肖恩来到站在窗口的孤拔身后，忽然问道：“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秦铠的商船队以8节的巡航速度在南中国海上游dàng着，到了海防之后，立刻就找到了当地的互济会人员，本想打听一下之前的刘深船队是什么时候过去的，也好有个数目估算到哪里能跟上这支先遣队，结果打探到的消息却让他一脑mén冷汗——根本没有所谓的大清舰队来巡视过海防城！
好在这次海防城也没白来，晚半天时间，吴金贵赶到海防准备回马尾汇报煤矿厂的事情，他也没想到秦铠竟然已经在海防城了。
听到这个大煤矿的消息，秦铠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尽快形成产能，这广宁府的铁矿肯定是存在的，既然煤矿lù了面，那铁矿还能远嘛！不过，他立刻开始头痛起这机器的问题了……现在马尾火炮局绝对是大清国第一流的机器工厂，只是限于人手的关系，现在产能一直上不去！
尤其是高级技术工的缺乏，加上秦铠铺开的摊子实在是不xiǎo，现在每个高级技术工都被顶上了实职岗位，形成了从研发到产品线生产的全套工业化流程，从哪里chōu调几组高级技术工来把这边的厂子创办起来呢？
秦铠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个方案，最后他还是惯例，做起了甩手掌柜，“吴大掌柜，这事我写封信你带给国方，让他们安排的吧，我只有一个要求，两个月内把厂子建起来，这煤炭的运输，你这次回马尾，找一下胡长途，我jiāo代他设计建造的一种内河用的战舰应该完成，应该可以改装成内河的运输船！”
第二天，吴金贵搭上了一条卸完货物的船返回马尾，而秦铠的船队昨日便马不停蹄的离开的海防城，他现在迫切的愿望是赶到顺化城，莫非这刘深的船队是直奔那边而去的？虽然他对刘深并无太多好感，不过现在既然暂时是对抗法国人，当然需要一致对外罗。
而此时，让秦铠和法国人都牵挂着刘深舰队，却正在西沙以东的海面上慢慢的行进着，这条航线绝对是离奇的很，如果从福建马尾画一条直线到越南广义城的话，这是一条从右上到左下的直线，秦铠现在走的这条线路就是在这条直线左上的一个沿着大陆架大大的弧线。
而刘深舰队走的却是和秦铠反向的一条航线，甚至这条航线再往东一些，就能抵达菲律宾沿海！这位刘统领因为不了解南海的航线，所以特地找了个号称是南洋商人的向导，向导提出了两条行进的线路，一是秦铠现在走的这一条沿着大陆架的航线，二就是出马尾，过台湾一路向下，抵达菲律宾外海后，在转向直航越南。
刘深这水师统领实在是有些为难，走第一条航线更安全，便于就近补给，而第二条航线，向导的认为遇到法国海军的几率最xiǎo，毕竟现在菲律宾还是西班牙的殖民地，虽然第一代的日不落帝国已经没落了。最后他选择了一个简单的办法，投骰子来决定，鬼使神差的就选择了第二条线路。
根据一路绘制的海图，刘深正在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毕竟这次受了将领出来巡视南海，那可是做不得假的，丁日昌转jiāo了南洋大臣刘坤一的信给越南王，而且特别指示，必须到越南最前线的城市广义巡视，择机巡视南越之地。
这南越之地，刘深那是铁了心不去了，现在那边早就是法国人的天下了，自己脑子没秀逗的话，那是肯定不去的，但是广义城是要去的，这时机自然是把握好，否则和法国人撞上了，打肯定是打不过的，问题是自家这船的速度，要跑都成问题啊……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他那拙劣的航海水准。
秦铠赶到顺化城的时候，已经是第八天傍晚，他找来留守的薛超，这越南的局势越来越扑朔mí离，必须要做好应付战争情况下的准备了。而关于刘深舰队的消息，在顺化城已然是毫无信息，这里可是越南的都城，刘深必须来这里递jiāo文书才对……
第76章 迫在眉睫
第76章迫在眉睫
顺化城背靠山区、面临大海的地理位置注定了不利于防守海上进攻的态势，而且顺化城临海的大片平整地形完全无法建立起有效的防御阵地。
现在关于可能发生战争的消息，还处于完全的封闭状态，毕竟这也是不可预期和爆炸xìng的信息，薛超接到的命令是一旦法军开始进攻顺化，立刻展开计划保护华商、华人的撤离。而撤离的方向，秦铠的意向是向山区转移。
说到转移，薛超倒是推举了一个人，正是鲁国公的长子宋云泽，宋云泽投到秦铠手下也有好几个月了，初到之时，以他的出身要在底层官兵中滚打一番，倒也有些个xiǎo心思，感觉这位秦大人是不是在考验他，他从xiǎo也在越南军中历练过，虽然不擅长于火枪，但是武器棍bāng这些个功夫却是颇有些能耐的。
不过在顺化的新兵营里走了一圈，顿时也让他发现了差距，在见识了步枪和冲锋枪的威力之后，他引以为傲的功夫完全失去了战场上的优势，他以往的傲气一下子就被打消了，这已经不是以匹夫之勇的时代了！不过受过良好教育的他倒也立刻端正了心态，安心参与训练。
显然见多识广和身体素质方面的优越xìng，很快就在训练和之后的互济会推进中展现出了高人一等的能力，现在已经是薛超直管的第二个xiǎo队队长。薛超建议找宋云泽来问问，毕竟他了解的顺化城周边情况要更丰富一些。
见到宋云泽，秦铠还多少有些陌生的感觉，初次见面颇有些行伍狂放做派的鲁国公公子，现在却出人意料、显得十分的稳重，他微微一笑，“云泽，请坐，我这边有要紧事情还需你来出出主意！”
宋云泽这么长时间，也就见过秦铠一面，今天也算是第二次见面，不过偶尔回家的他，每次都听到他老爹宋行关照，务必要在军中好好表现，宋家日后的成就就看这位年轻的秦大人！对此，他本来还是颇有些微词的，不过在顺化新兵营中了解到的信息越多，对这秦大人的敬仰就越甚！
这倒也不是秦铠搞了什么个人崇拜教育，而是这些新兵教官个个都是他一手带出来了，学生兵就不说了，那可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新青年，就算是那些土生土长的农村兵，现在可也都能捏着个铅笔头写写家书，对于个人在秦铠带领下的成长经历，每一个人都是感悟深刻的。
这种思想自然而然的影响到了对新兵的训练，每个新兵听得最多的就是，秦教官如是说、秦教官制定某某战术条例……即便是宋云泽这种背景深厚的新兵，每天耳渲目染，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一个全新世界，对于创造这一切的秦铠，只能是佩服和仰视！
不过见到秦铠，宋云泽倒也丝毫没有畏头畏尾的模样，听到秦铠要听取自己的意见，他琢磨了一下，立刻提了个建议，顺化北面的广智城里是鲁国公的封地，而广智依山傍河，可走xiǎo型木船，但是走不了大战舰，很适合现在顺化十个营新兵进行防守。
秦铠立刻决定，让宋云泽带两队新兵前往广智城进行前期安排，需要在广智后面的山区建立安置区，同时动员华商联盟从河道采购粮食等生活物资进行储备，薛超则在顺化城立即开始动员。
“教官，顺化北面的华人村，我已经完成了初步的计划，这两日就加紧就把愿意到我们在广宁、河桧两地基地打工的华人送走！”薛超继续说着这边的计划。
“薛超，不仅仅是华人，周瑞东在广宁搞的不错，他扩大了互济会的范围，越南民族众多，记住，只要支持我们的，我们就给予回报，把他们划进我们的势力圈子，有利益才有共济！”秦铠嘿嘿的笑了笑。
薛超回味了一下教官的话语，这可是明明白白的阳谋啊，不过这可都是为华人谋福祉，当然对于真心诚意愿意成为中华大家族一员的人来说，我们可是来者不拒，不过当然是非诚勿扰。
鲁国公宋行在入夜前忽然见到了前来拜访的秦铠，中午时分当铁甲舰驶入顺化港口之时，这越南王阮福莳的焦虑症就发作了，立刻把几个重臣都叫去了，好在镇东侯阮浦兴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消息，说此番钦差前来只是路过，要去南面巡视一番，是给越南来装声势的。
听到这好消息，越南王才稍稍定心，不过秦铠始终没来拜会他，多少让阮福莳有些失落，但是想到是秦铠来拜访的话，他又有些惊慌，这可真是个矛盾的问题……于是宋行很快接到阮福莳的旨意，委派他备下丰厚礼品去慰问上国钦差。
毕竟这次大清国派兵巡视南洋，也是上国钦差帮着计划和推进的，现在事情办妥了，哪能不表示一二的。只是，宋行没想到还没去宣慰呢，秦铠倒是找上mén了。
一见面，秦铠便开mén见山的把预期的情况跟他明说了，上回秦铠预见的法国人将会进攻越南，很快河静山口的战事就爆发了，不过随着越南在重镇山西囤兵，法国倒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动作，不过侦查显示，河静山口已经建立起了法国人的要塞，这咽喉之地建立的基地，其目的不言自明。
这回这消息虽然秦铠也未必有什么确凿证据，不过出于前面的原因，鲁国公自然也是不敢掉以轻心。
“秦大人，告知我这个消息，我看大人未必是想要越南王知晓吧！”
秦铠哈哈一笑，“国公爷，确是如此，不瞒您说，我南洋水师比我早十来天有一支舰队巡视南洋，至今消息全无，所以不得不作这最坏打算！今天来找你，是有两件事……”
“秦大人但说无妨！”秦铠抛出的爆炸xìng新闻确实砸晕了宋行，大清国竟然有一支舰队在巡视南海中失踪了……
“一是，一旦战事发生，据我估计，从海港上发shè的火炮可以覆盖大半顺化城，所以守城之战必定艰难无比！对了，前期送达的máo瑟前膛步枪，不知道顺化的亲军是否已经cào作熟练了？”
听到这里，鲁国公尴尬的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这火枪cào练，绝非想想中那么简单，尤其是秦铠非常龊狭提供的前膛步枪，其实这时的前装步枪可靠xìng已经大大增强，而且使用的也是定装纸壳火yào和弹丸，西方军队在使用前膛枪的时候，标准的装填shè击口诀就有二十多个步骤，现在让这些越南人慢慢mō索出一套军队的设计模式，无疑是秦铠为他们出了一道大难题，这进展只能以龟速来形容了。
“鲁国公，你也明白的，在大炮的shè程范围内，城内这两万亲军，我看不用法国人来进攻，就先崩溃了，所以我在云泽的建议下，决定一旦顺化城被攻击，就组织华人互济会、华商撤退到广智城。不过那样的话，还需要国公多多帮忙才行！”
听秦铠提到自家xiǎo子，鲁国公也是微微一笑，这事其实他早就授意过宋云泽，适当的时机就可以提出自家的封地作为在这里驻守新军的退路，而这位秦大人要带上华人互济会和华商，这其中意味耐人深思。
“秦大人，这完全没有问题，我这就派人过去广智处理此事！广智城的县令，那是我本家的族弟，我这就去知会他！”大战在即，鲁国公暗暗庆幸自己与秦铠在之前达成的默契，自己完全可以借助这次机会，扩大自己在越南的影响力。
秦铠看了眼宋行，说实话，这男人始终是个让他并不十分放心的人物，有能力、有野心，而且善于把握大势，光看他是这阮氏王朝中唯一的华族实权高官，就能得出些倪端来。
“第二件事，朝廷对于越南的形势十分关注，尤其是关心越南王的安危，若是危急时刻……”秦铠说道这里拿起茶杯，解开顶盖，开始吹起了茶叶。
鲁国公那是何等人物，自然明白其中意味——挟越南王以令越南，他沉yín了片刻，忽然说道：“此事关华人的利益，我当义不容辞，只是可不能没有人手啊！”
“人手，问薛指挥要，此事只能顺势而为，切不可cào之过急，当有大义在前！”秦铠喝了口上品的普洱茶，砸吧砸吧嘴巴笑着说道。
“顺势而为……大义……”宋行一脸问号。
“大义，永远是胜利者的说辞……国公，这到时候自然明白”，秦铠拱拱手告辞，临走忽然冒了句，“国公，云泽可堪大用啊！”
宋行听了一阵郁闷，这是摆明了告诫自己，兴亡皆在一念之间！只是自己暗中调查了好长时间，始终对于这位忽然冒出来、实力强大的上国钦差还是如雾里看huā般毫无头绪。
当天一场全体的水手、士兵动员大会召开了，吕翰、许寿山先进行了动员，这让每个人都十分明白此次继续南下可能遭遇的困难和危险，也指出了此番南下巡视的伟大意义，那边有属于中国的无数的xiǎo岛和一片藩属之地，现在被法国人占领着，这次，我们代表着国人去哪里巡视，去见证那块属于中国的领土。
一直来在马尾军事训练中就不停的灌输着军人荣誉和兴国爱国的理念，而马尾船政带给他们渐渐富足的生活，也让这些青年深深融入了这个集体，对于这次任务的定xìng，秦铠将它提高到了事关马尾船政兴亡的高度，这大大的jī发了众人的热情，虽然面临着不可预料的危险，士兵们的士气却依旧高涨！
这样的表现，让秦铠对于吕翰这几位管带的训练颇为满意，而随行的济安舰上，只有陈安和陈默叔侄两个被邀请参加了动员的大会，对于气势如虹的士兵们，两人都是相视一笑，这一路上看到了太多让人振奋的情形，这让陈默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会后，许寿山向秦铠提出，让陈默来501舰从士兵岗位做起，不过考虑到陈默的能力，他建议让陈默担任自己身边的亲兵，对于这一点xiǎoxiǎo的后mén，秦铠也是一笑而过。不过，能不能脱颖而出，这还是要看自己的能耐，不过他还是非常认真的要求，陈默必须到下面每一个岗位上都轮训一番，这磨砺都是必须的。
第二天，迎着大海上无比灿烂的日出，秦铠的舰队在顺化港一分为二，三艘已经卸完货物的商船搭载着第一批赴河桧、广宁府的华人青年北上返回，这次还有几艘稍xiǎo的货船也加入的队伍，这是越南华商联盟统一购置的四艘xiǎo型货船，正式加入了马尾海运公司，第一批华人青年正式登上了马尾船政的大舞台。
另外两艘水手训练商船在卸下货物后，装满煤炭和食品，跟随501舰和济安舰进行长途补给航行训练，秦铠站在海图旁，指着顺化南方的岘港、广义，“赓堂，我们出发吧！”
就在秦铠一路上和吕翰、许寿山商议这可能遇敌的对策时，刘深正和他的几个管带为航行方向大伤脑经。
从几天前离开向南的航道转而向西行进后，刘统领这个航海新丁就有些mí失了方向，在连续航行两天都没能找到他预设的参照地时，他终于预料到了，自己这支舰队可能偏离的方向，或者说的更明白一点，是在大海上mí路了。
而那位南洋向导也是明显是个半吊子，对于这条绕行菲律宾的莫名航线，向导也是无能为力的表示自己也无法提供判断的依据。
几个xiǎo时后，作为第一序列在前方进行侦查的“元凯”号铁胁舰发来了信号，发现一座大型岛屿！而在刘统领亲自参与、管驾绘制的海图上，现在周围200里内根本不应该出现一个xiǎo岛，何况现在还冒出来一个大岛屿……
泊下船后，几位管带都聚集到了旗舰“澄庆”号，在挂着的海图上，舰队的位置显得扑朔mí离，原本预定位置与现在实际位置的偏差完全不可意料，几位管带大眼瞪xiǎo眼，也不知道如何解决。
倒是那位南洋向导提出了一个建议，就整片南海区域看起来，只有西沙和南沙群岛是有大片岛屿存在的，现在面前这个岛屿势必是其中的某一座，但是目前在海上直线航行了三天，在返航的话，几艘大船上的煤炭倒是不虞用光，只是那艘600吨的“靖远”炮舰上的存煤必然不够。
而按照海图所示，南沙和西沙群岛相距在800公里以上，所以他判断，现在舰队应该是西沙群岛附近，只要保持向西的航线，最快300海里（500公里）的路程就能看到越南的海岸线。
可笑的是除了这位南洋大叔外，竟然没有一位管带提出其他方案，刘深颇为愤怒的看了看手下这些管带，平日里夹带sī货倒是用起来顺手的很，这跑一趟南海，mmd，一个个都跟镴枪头似地，完全不中用……
因为按照这个估计，保持直线航行是唯一尽快找到大陆的方法，而刘深自然明白，自己这种情况下，看到的第一块大陆可未必是越南的顺化京城，毕竟整个越南狭长的三段，现在整个南越地区，按照丁大人那边给的消息，可都是法国人控制着。
所以刘深把整个船队摆成了一个长长的间隔2海里的长条队伍，突前的是自己颇为看重的水师管带万大福带领的“超武”兵船，这也是马尾去年刚刚完工的新铁胁战舰，最大航速达到12节，在舰队中也算是快船了。
第一天的航行颇为顺利，前方的“超武”兵船一直未挂起任何的警示标志，唯一的一次信号，是发现一艘西洋货轮！
越南广义城，越南军队现在控制的最靠近南越地区的沿海城市，由于广义城离海岸线10公里，而且陆路通往广义的都是翻越群山的xiǎo道，所以一直来，法军并未对这个群山环绕中的军事重镇实施打击，而越南方面，也在沿岸的两处山腰上布设了两座老式火炮台，并且驻扎了5000名越南边军在广义的军营中，维持着这边脆弱的军事平衡。
一早，驻守在海岸便的瞭望哨就像炸了锅似的派出了五六批士兵想后方的军营报告，在广义城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三艘大型的战舰，驻守广义的越南军队显然比起顺化城的阮如丹统领手下的水师要强上不少。
8年之前，法军也曾经想要登陆广义的，不过由于海岸线遍布岩石，加上近海暗礁区较多，而且需要长途奔袭，缺乏火炮的话，即便是对付长枪大刀的原始军队，那也是无法攻克一座城市的，所以稍作试探后，就放弃了进攻。
广义的守军总兵吴景年纪不过四十，但论起从军年份，也算是军中国老将，上一轮的越法战争也是亲自经历的，他当时只是个副将之职，镇守当地的主将听说法国人打下了广义南面求江之后，立刻抛下军队逃走了，吴景也算是临危受命。
他三思之下，趁着广义城官衙官员早已逃走，带兵散了广义官府的粮仓，卷了从求江等地逃下来的数千民壮，算上广义的守军千人，一下子拼凑出五六千的人头，对于法国人大炮之利，他自然明白的很，所以充分利用了沿海地形的优势，又虚张声势后，竟然意外的守住了广义，所以从xiǎoxiǎo参将升到了坐镇一方的总兵。
有过前车之失，吴景这几年来在越南军中也算是勤勉之辈，总算练得了四千劲旅，当然他这个劲旅只是相对于越南其他军队而言……
第77章 广义炮战
第77章广义炮战
迦略克上校站在“德斯丹号”装甲巡洋舰的剑桥上透过高倍望远镜观察着5公里外的海岸线，这里就是此番孤拔中将计划中准备占领的地，只是，这里似乎完全是一片贫瘠的山区。
离开法军控制的归仁地区后，在两地当中的大部分地区都看得到连绵的山脉，而进入广义地界后，看到的都是海岸线犬牙jiāo错的岩石，暗黑sè的岩石那是是海水长期冲刷的结果，在海岸线以外，可以清晰的看到海水冲过水下暗礁形成的特殊lànghuā，这已经是非常接近水面的礁石才会引起的现象，看来这片海岸线下，显然还有更多更隐蔽的杀手礁石的存在。
那种地方根本不适合进行任何形式的登陆作战，迦略克上校立刻作出了这个断言，一路走来，他现在看到唯一适合进行登陆作战的，就是面前这片沿海的沙地，不过显然越南人也不愚蠢，他们在不远处海岸的两处岩石上修筑了两个互为犄角的炮台。
因为距离太远，迦略克上校也分辨不出对方火炮的种类，不过那些在越南境内的传教士送回来的信息显示，越南人完全没有途径获得任何先进的火炮，所以他判断那只是些古老的铸铁炮而已，甚至可能是青铜炮……
此行的第一任务毕竟还是搜寻那种所谓的大清国的舰队，迦略克迅速挂起了跟随的令旗，三艘战舰摆成一个跨度四海里的横队，“德斯丹号”居中，拉佩鲁兹号在左翼，尼埃利号在右翼以巡航速度沿着海岸向北巡逻而去。
三艘战舰缓缓从广义海岸外开过，等广义总兵吴景闻讯而来的时候，法国战舰已经杳无踪迹！炮台的把总报告说法国人向北航行而去，这让吴景大吃一惊，莫非对方要去进攻南面的岘港……，他立刻命令传令兵向岘港急报法国兵舰之事。
不过显然他是cào错了心，到了下午时分，那三艘法国战舰再次从远处缓缓靠近海岸线，岸上两座炮台上显然也是严阵以待，法国战舰出现之后不久，炮台上就冒出大批士兵！
迦略克望着远处的炮台，观察了一阵之后，笑着问起了一旁的参谋西科夫少校，“少校，依你的看法，这些越南人能抵抗多久的进攻？”
西科夫少校也拿着一个望远镜一边在观察一边以轻蔑的口wěn说道，“上校，这是一支有建制的古老军队，那个古老的火炮台和黑夜应该是他们唯一能用来阻挡我们的武器！”
两人哈哈一笑，迦略克又观察了一阵，忽然问道：“少校，你说这清国的舰队会跑到哪里去了呢？真是奇了怪了，我们都在岘港到广义这一百多海里拉他们，始终没看到影子嘛，按理他们早就该到了……”
对于这个问题，两人早就讨论过多次了，其实按照正常速度，就算是爬，那也应该爬到了嘛，当然他们肯定是不会知道，这支他们等候多时的清国水师正在mí航中苦苦挣扎，否则两人估计会给气得半死。
“少校，进行3轮校正shè击!目标前方正面南侧炮台！”迦略克好不容易拿到了这次的舰队的重要任务，本来期待海陆大丰收的，没想到出海都四天了，除了广义这两个炮台，海上鬼影子都没抓到一个，所以他决定先对炮台动手，试试看对方的火力，以后再进攻时，可以到靠近对方最远shè程攻击，是有十分的把握，越南人的火炮肯定是垃圾玩意。
德斯丹号巡洋舰上挂出了炮击的旗语，三艘铁甲巡洋舰立刻缩短了距离到1海里，沿着海岸线以8节的巡航速度航沿着海岸线行，而且错开了航道，这位为了避免短距离上的碰撞，这战舰前面可是有着锋利的撞角，面对这薄皮的巡洋舰，碰一下可是要了命的事情。
参与shè击的是舰首的两mén200mm主炮和180mm的尾炮，法国巡洋舰上的大炮使用的也是标准炮台，左右转角达到250度，而对炮手进行保护的是这时代刚兴起的所谓铁甲堡，也就是钢甲围城的一个方形、或者圆形的防护圈，加上顶盖。
而在侧行之时，战舰能发挥出主副炮的全部战力，迦略克看着渐渐接近的对方炮台，心中暗暗计算着，巡洋舰装备的200mm主炮有效shè程只有4500m，最大shè程不过5000多米，他迅速下达命令，“传令，首轮shè击距离3500m，三轮全火力shè击，每次shè击后都进行校准！”。
命令被迅速下达到了每个炮位，炮位上都有一名负责指挥shè击的炮兵军官，法军的shè击教程中还没有出现光学测距仪的概念，不过作为海军强国，在shè击方面当然也有自己的一套shè击套路。
第一炮位的shè击军官立刻下达了shè击准备的命令，“装填yào包数3，使用球形爆破弹！”
这弹丸都有百来公斤，所以必须是通过机械进行装填，炮位上的士兵迅速通过扬弹机提上来炮弹和yào包，炮兵军官看着一旁的时钟，装填非常效率，之huā去了短短70秒。
“仰角37度，偏斜角度看好水平仪再shè击……”shè击军官扯着嗓子吼道。
轰……轰……轰……的一阵巨响，炮口腾出nòngnòng的黑烟和火光，巨大的后座力让战舰发生了轻微的平移，，三艘战舰上所有的shè击军官都努力观察着自己这艘战舰发shè的测距弹，不过炮口的黑烟还是造成了不xiǎo的麻烦。
几秒钟后，高速飞行的弹丸重重的砸在海岸上的岩石中，爆炸的弹丸立刻掀起了一片浓烟，在远处的海岸线上建立起了三个明显的距离标志！
迦略克站在指挥室内观察着岸上的情况，对于舰队的高效运作，他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炮显然惊醒了守卫在两侧炮台上的越南军，法国人去而复返，原本大多数的越南兵都估mō着这是法国人返航了，不料却迎来了一通炮击！顿时间，两座炮台上人头攒动起来。
第一炮的测距，显示舰队与炮台间的间距很接近3500m的预设距离了，估算也就在3600-3800m左右，各跑位的shè击军官立刻根据自己的判断，重新调整了设计角度，
炮位上法国士兵们紧张的清理着炮膛，然后迅速完成了第二轮的装填的炮战和yào包，此时没有任何敌人的干扰之下，这一切都如训练时一般的迅速，装填完成后，粗粗的炮管开始进行细微的调整。
紧接着，第二轮的炮击就开始是，与第一轮的炮击仅仅间隔两分半钟，这已经是非常高效的shè击效率了，三艘铁甲巡洋舰上一共6mén200mm主炮、3mén190mm副炮同时发出了怒吼声……
这次各个shè击军官的估算都十分准确，仅有1发炮弹飞过了炮台顶端，其他炮弹的落点散落在海岸上南侧前侧和左近的山坡上，顿时间，腾起的巨大灰尘笼罩在整个炮台，有此可见法国炮兵的素质还是非常不错的。
但是在移动的战舰上shè击，即便是shè击固定的炮台目标，已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且200mm火炮在近4000m的shè距上，弹点的jīng准xìng已经有明显的下降了，加上炮台的水平高度要远远高于海平面，要直接命中炮台内部，那是一桩非常考验shè击军官的难题。
这次的shè击显然给予了法军极大的鼓舞，设计军官根据弹点正在进行重新的微调，很快第三轮的shè击先后开始了，尾炮190mm的装填要略快于船首的主炮，炮管腾起的浓烟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这一轮尾炮的shè击可以说是非常的完美，一发炮弹高高的越过炮台前方的石墙，命中了炮台的内部，炮台上顿时腾起了一片火光，而且还冒起了浓浓的黑烟，另外一发炮弹则击中了炮台的外壁，崩塌的一xiǎo片石头墙，而第三发炮弹也在炮台很近的地方发生了爆炸。
顿时间指挥室里一片叫好声，迦略克上校也满意的点点头，轮shè击15发炮弹，就命中两发，接近16%的命中率，这可是个绝对优秀的成绩。
在巡洋舰队开始第三轮shè击的同时，越南人的两座岸炮终于开始反击了，从对方炮台上火炮口冒出的火焰，迦略克上校和西科夫少校异口同声的判断出了对方的口径——“5寸炮！8mén”
呼啸的炮弹凌luàn的落在在舰队前方近千米处的海面上，丝毫没看到爆炸的踪迹，竟然是非常原始的实心炸弹……
回应这轮炮击的是驱逐舰上六mén主炮的吼叫，nòngnòng的烟雾消散后，远处越南人的炮台毫无反应，这次的6发炮弹全部落在在炮台前方的岩石上，竟然无一命中目标，就是对炮台的外壁也没有造成任何的损伤。
受到对方火炮的攻击后，看到对方火炮的shè程既然根本攻击不到巡航的战舰，法国士兵们本来还稍显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相互间竟然吹起了口哨，装填速度竟然一下子达到了平日里训练的最高效率，仅仅用了2分10秒的时间就完成了shè击准备。
shè击军官们再一次的调整了设计角度，这可是最后一轮炮击，显然在轻松之余，他们也希望以一轮完美的炮击来完成今天的巡航。
这轮的shè击并非同时开始，各个shè击军官都是再三考虑后，提出了新的设计仰角和偏移角度，军官们都在大声的喊着，“稳住，稳住，等船体水平了再发shè！”
然后隆隆的炮声再次响起，炮弹呼啸而出，直扑对面石崖上的炮台，三艘战舰上的法国人都信心满满的期待着战果，不过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这次的三艘战舰的9发炮弹还是颗粒无收，弹点在越南军炮台的不断的落下，腾起了一阵浓烟，就是没看到有炮弹掉入炮台。
迦略克上校尴尬的一笑，显然第二轮的三发两中，那是幸运之神的眷顾，之后的shè击才是正常的发挥，不过这也不能怪shè击军官，毕竟在3500m的shè击距离上，火炮的命中率确实不高，何况这还是个由低处向高处炮台的吊shè。
不过今天的shè击显然并非毫无战果，看到对面炮台上再次发shè的炮弹纷纷掉落在远处的海中，迦略克盘算着下一次对炮台的攻击似乎可以进行一番抵近的shè击……
天sè渐渐的暗了下来，三艘巡洋舰尾随而行，向着下游的求江方向驶去，今天敌人的表现实在太过于糟糕，对方火炮口径也明显xiǎo于自己，两轮shè击间隔却要长上很多，而且shè程也远远不如战舰上的200mm重炮。所以返航之时，桅杆之上的瞭望哨也非常淡定的休息了片刻，甚至于忽略了后方远处忽然冒出来的一根桅杆。
巡洋舰在外面已经巡航第五天了，舰队指挥迦略克上校决定要到附近的法国港口补充下燃料，至于弹yào，今天只是xiǎo试牛刀而已，可能的话，多载一些来彻底的摧毁这座越南人的炮台才是。
看到法军退去，越南人在炮台上发出了一阵欢呼，庆祝击退法军的攻击，不过此时在山yīn之处，一座军营已经搭建起来了，这里背靠的一座绝壁，不虞受到海上炮击的误伤，而且前方有一条山路直通海岸，便于对炮台进行支援。
广义总兵吴晋这会儿正坐在营帐之中，早晨法军对炮台的抵近窥视，这是缔结所谓《越法和平同盟条约》以来不曾有过的事情，就让他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这广义可是他的根基，他立刻决定囤兵到炮台之后，全力防守，而且征召民夫，往炮台上运送火yào、弹丸。
一会儿工夫，他的族弟、广义军的参将吴方笑嘻嘻的跑了进来，拱手说道：“大哥，真是神算啊，这法国人果然来攻了，那两轮炮，我特按你的命令减了三分火yào，没想到这些法国人还真是溜得快啊！尽然没有上钩……”
“法国人船坚炮利，这是不得已之法，记得把抬枪、鸟铳都布置好，若是来攻之时，只怕难以招架啊，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第78章 意外中的意外
第78章意外中的意外
夜幕降临之时，秦铠正在和吕翰、许寿山盯着地图商议，当他们在赶到广义的时候，桅杆上的观察哨位恰巧看到了广义炮战的结尾，立刻发出了警报，秦铠听到远处隆隆的炮声，本来还以为是追上了刘深的船队，谁料到竟然碰到的是法国舰队！
现在的形势越加扑朔mí离，在向南而去，就是法国人目前的控制区域，而越法已经在广义发生了炮战，这意味着法国人确实开始动手了，现在是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候了，返回顺化，或者继续前进。
“督办，对方有三艘战舰，吨位并不是很大，按理不应该主动攻击这广义的炮台？”许寿山提出了自己的疑点。
吕翰马上意识到一个重要的信息，立刻接口道：“这意味着，法国人打广义的决心很大，今天就听到几轮炮响，这完全可能是对方在试探xìng的攻击！”
秦铠点点头，忽然问道：“赓堂、yù珊，我也是这么想的，法国人不会无缘无故来打这破地方的，若我是法军舰队司令，我宁愿绕过这个广义，攻打后面的岘港，占领后，这广义就是一块死地，不攻而破啊！”
“督办，你以为这是法国人计划中的一部分？攻打广义是虚，难道他们是针对我们？”，吕翰听出秦铠的言外之意，不过马上又摇了摇头，“这似乎有些不大可能！”
“单纯的针对我们确实不大可能，毕竟我们只有两艘战舰，但若是法国人知道南洋水师5艘战舰巡视南海的话，你认为他们会有什么举动呢？”
“两个可能，出击歼灭南洋水师，第二在广义拦截南洋水师，让大清舰队知难而退……”许寿山立刻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对，今天三艘战舰隔着太远了，不清楚是什么战舰，但是，我想他们在广义的目的就是拦截我们的第一批的舰队……或者是法军的前哨舰队，后面还有其他的舰队跟随，”秦铠抛出了自己的假想，从历史资料来看，法国jiāo趾支那海军司令孤拔绝对是个好战分子，既然准备开战了，只派三艘战舰进攻一个目标，似乎太托大了。
三人商议了好一会儿，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先把舰队驶到广义上有的清江泊船，从明日开始，由速的501舰突前侦查，而济安舰带着另外两艘训练中的商船缀后10海里，在这两日见暂时维持这一态势，观察广义的情况。
第二天一早，天sè竟然一改前些日的好天气，显得有些yīn沉沉的，按照计划，501舰上的官兵早早起来了，今天例行的训练已经通知取消了，从军官到士兵都接到了一级战斗准备的指示，这意味着战事随时可能发生！
所以，从锅炉房的工人到炮塔的shè击军官一早都开始检查起船上的设备，陈默现在被暂时分配到了一号主炮的位置训练，说实话，第一天进来的时候，他着实被这个巨大的钢铁罐子吓了一跳，这个长形的炮塔，即便是英国战舰上也没有看到过类似的，显然不用打听，这一定是秦督办设计的……这话他来了没几天，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一个shè击组由10名士兵组成，两个轮换xiǎo组，这火炮shè击可是个重体力活，虽然炮弹、火yào包装填都是由扬弹机完成，但是清理炮膛和摆nòng炮闩就能把人给累死。
陈默现在给编排在shè击军官旁，也没有特别的任务，反正基本算是个打杂的。shè击军官是马尾船政学堂1876年的学员唐青山，不过对于管带许寿山亲自带来的陈默也没有太多的客气，陈默的第一件活就是带人把火炮里里外外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完成任务之后，陈默发现唐青山站在一个仪器前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还不是的拿出一支笔在随身的本子上记录着什么，然后又转头查看贴在一旁的一张大开面写着密密麻麻数字的纸张。
“陈默，没见过这个？”唐青山低着头写着什么，但是忽然开口问道。
“是啊，唐大人！”
“这是……”唐青山话说了一半忽然改口了，“这是gx10型基线测距仪，可以测定目标与我们火炮的距离！陈默，你来看看！”
陈默已然听明白了前半句磨耳朵的话，这又是秦督办的杰作，他忙凑上去通过测距仪观察了一下远处海岸线上的山峰，唐青山又解释了一下计算的方法，这方面他不是专长，琢磨了一会儿也不得要领。
“唐大人，这测得准嘛？”
“当然准啦，5000m据说误差在150m左右，指挥室的那具测距仪还要大，比这个jīng度还高！”陈默立刻被这玩意吸引住了，呆在唐青山旁边学习他是如何测试。
指挥室内，秦铠看着海图，吕翰在一旁拿着一把钢尺和三角板测试着，一会儿抬头说道：“督办，我们走这外圈航行，可以第一时间发现敌人，只要我们转向，他们在最远距离上也无法判断我们战舰的大xiǎo，那样就可以择机而动！唯一的缺点，就是绕远路了！”
“赓堂，这事你拿主意，敌强我弱，我们要步步留心！预留后路！”秦铠心不在焉的想着心思。
此时，南越求江港外，德斯丹号、拉佩鲁兹号、尼埃利号三艘战舰完成补给后也早早的离开了港口，毕竟这几日的巡航任务艰巨，至今没有逮到那个来南海巡视的清国舰队，这让迦略克上校颇为光火，所以他今天下令，拉开最远视距从求江一路而上。
航行了四个xiǎo时候，舰队再次接近广义的炮台附近，迦略克上校眼见着半天时间又是白跑，突如其来的一个念头闪过，他再次挂起了集中的旗语，收缩舰队。
一旁的西科夫少校正在海图上测绘，见上校下令舰队集结，便问句,“上校，今天不继续巡航到岘港了嘛？”
“都巡航了几日了，若是清国舰队要来的话，早就该来了，我们昨天补充了大量弹yào，我看完全可以趁着天sè还早，把这边的炮台给收拾了，要是顺便能击溃这里的越南军队，那就更完美了！”迦略克上校显然对于这几日无所事事的巡航有些厌恶了，他需要一个宣泄的方式，而摧毁这边两座让人讨厌的炮台，无疑是一个不错的方式。
作为迦略克搭档几年的参谋，西科夫少校自然知道这位年轻法国海军上校的脾气，历来是作出决定即义无反顾的类型，便建议道，“昨天在3500shè距上，舰队的火炮命中率非常不理想，今天可以尝试下抵近shè击。”
迦略克大笑道，“正有此意啊，命令……拉佩鲁兹号先抵近shè击！距离2500m。”
按照昨天的炮台的shè程情况看来，2500m也是非常安全的距离，所以拉佩鲁兹号在接到命令后，丝毫没有犹豫就转舵偏向了海岸线，而另外两艘巡洋舰则保持在3500的距离上参与炮击。
广义炮台上显然观察到法**舰的迫近，指挥今日炮战的依旧是参将吴方，看到对方落入自己大哥昨天设下的圈套，他不禁暗暗兴奋，“举黑旗，依旧示弱，看看对方动静！只留4mén火炮开炮！”
拉佩鲁兹号抵近南侧炮台后，速度已经降到了6节，这距离上，即便是船舷的120mm火炮也能参与攻击，在shè击军官的命令下，主炮口的仰角慢慢的抬起，显然shè击军官们都选择了进行抛shè攻击，直接炮击炮台内侧！
今天，第一轮攻击却是由越南人发起的，炮台上冒出浓浓的黑烟后，几发实心炮弹嘭的砸在两百米开外的水中！拉佩鲁兹号立刻还以了颜sè，船舷的120mm火炮最快进行了反击，低沉的炮击声后，两发炮弹飞向了远处的炮台。
shè手的感觉非常bāng，两发炮弹直接击中了炮台外侧的石栏，一发爆炸后，在炮台的墙壁上炸出了一个大大凹陷，另外一发，直接命中了炮台一侧的防护栏，一块巨大的石头被炸断从炮台上摔落海中。
这倒并非是炮兵突然发挥，在2500m的距离上，火炮几乎进入了直shè的范围，炮弹的弧度变xiǎo了，瞄准也变得容易多了，而且现在维持在6节的速度上，对炮击的影响也到了最xiǎo程度。
接下来拉佩鲁兹号主炮和副炮也发出了怒吼，命中率也是大大提高，一枚主炮200mm开huā弹直接击中的炮台的墙壁，再次引发了炮台一个角落的崩塌。
而反观德斯丹号、尼埃利号的炮击，这一千米的距离差，shè击命中率上绝对是天壤之别，两艘巡洋舰6发主副炮炮弹无一命中。
炮台上再次进行了反击，今天反击速度明显加快了，这让迦略克上校有些意外，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正好比是一个巨人和矮子在进行拳击赛，巨人想打矮子那里就那里，而矮子除了能看到巨人的脚外，什么都够不着！
“继续炮击，远离后切外圆，进入拉佩鲁兹号的航道，”迦略克考虑了一下，下达了新的命令！不过却有一丝不安的感觉莫名掠过他的脑海。
缓缓而行的拉佩鲁兹号已经发shè了两轮炮弹，而120口径的船舷炮更是炮击了多达8次，越南军的南侧炮台外壁上碎石横飞，法军的士兵都看的兴奋不已，照这个情形下去，即便轰不死上面的越南兵，这炮台迟早给轰塌啦。
很快德斯丹号、尼埃利号加速切入了外圆航道，准备绕行到拉佩鲁兹号之后，在2500m的距离上一起攻击广义的南炮台，迦略克上校兴致高涨的跑到船尾的窗口，继续观察拉佩鲁兹号的炮击，现在他倒是有些后悔没有亲自上去享受一番这正狂轰滥炸的乐趣。
但是，突然间，越南人的炮台上chā上了几面红旗，这让迦略克有些意外，但是更意外的情况发生了，本来火炮微弱的两个越南炮台，突然间炮火轰鸣，迦略克眼光瞟过炮台闪光点竟然接近10个，他立刻意识到，狗/日/的越南人耍了个xiǎoyīn谋……
此时，拉佩鲁兹号铁甲巡洋舰此时也陷入的尴尬的境地，这蒸汽机船减速之后，要重新加速那可是件jīng细活，锅炉加压至少也要10分钟才能完成，好在现在还没下锚，战舰正在以4节的速度爬行着，若是彻底泊船的话，那可就要郁闷死人了。看到实心铁蛋在战舰周围jī起的lànghuā，拉佩鲁兹号上的法国兵第一次有了惊慌的感觉。
前主炮压制南侧炮台，尾炮和中腰120mm火炮对北炮台进行压制，指挥官狄克中校显示出了沉稳的本sè，他立刻采取的最佳方案挽救了拉佩鲁兹号。装填好的火炮，立刻对北侧的炮台进行了一轮shè击，炮弹只是击中了炮台的石栏，但是造成的动静，显然让正在shè击的越南人效率降了下来。
直到第三轮的火炮shè击，越南人的计谋终于获得了回报，一枚实心铁球不偏不倚砸中了中桅杆，巨大的动能将顶端的桅杆彻底击穿，并且把瞭望哨上的那名士兵直接dòng穿！整个瞭望台轰然掉了下来！而另外一枚铁球集中了船首，不过只是把船板的薄装甲砸了个大dòng，然后掉进了船舱，并没有产生更大的破坏力！
轰然砸落的瞭望台终于刺jī了法国人的神经，200mm的主炮再次发出了怒吼，这一次幸运之神终于眷顾了高卢jī，一发重炮直接吊shè命中了一处炮位，引发了jī烈的爆炸，甚至看到一mén火炮被爆破力掀下炮台，坠入山下的茫茫大海之中，而且开huā弹似乎还引发了炮位上某些东西的剧烈燃烧，一时间，南炮台左侧一片浓烟，火光冲天！
不过越南人下一轮的炮击，也立刻还以了颜sè，一枚铁球集中了舰桥的外壁，不过未能击穿130mm的钢甲防护位，巨大的撞击声让指挥室的狄克中校吓了一跳！更倒霉的是拉佩鲁兹号的左侧的120mm炮位，另外一枚铁球直接砸中两名正在装填炮弹的士兵，最后引爆了地上的一枚120mm炮弹，造成了7名炮手直接阵亡，外加一场xiǎo火灾。
双方在互相抵近的shè击中挥霍这炮弹，不过之后的5轮炮击，双方再无建树，此时德斯丹号、尼埃利号才刚刚完成转向，迦略克上校已经发出集结的旗语，让拉佩鲁兹号巡洋舰归队。
突然，显示瞭望哨位置的警铃响了起来，把正在考虑如何再教训一下越南人的迦略克上校吓了跳，马上有军官进来报告，“上校，在我们正前方出现不明船队，距离较远，数量不明！”
正前方……那是我们法国人的领地，难道是孤拔中将带领舰队来支援？不可能啊，我这边也就是刚刚jiāo火啊……难道是清国舰队？那也不可能啊，他们是怎么绕道后面去的！！！
“命令拉佩鲁兹号紧跟舰队，我们迎上去看看！”迦略克立刻下令道。
随着拉佩鲁兹号脱离广义炮台的shè程，这场在日后越南人宣传中的大胜利落下了帷幕，越南人取得了击毙法军不足10人的战果，不过却对拉佩鲁兹号巡洋舰造成了不xiǎo的麻烦，狄克中校下达跟随舰队的命令后，立刻忙于指挥扑灭大火，而失去了第一瞭望哨后，明显位置偏低的第二瞭望哨并没有发现船尾之后的远端，有一根桅杆出现在海平面上。
501舰已经观察到远处正在进行的炮战，指挥室里，吕翰和许寿山正在紧急磋商，现在根本不是冲上去攻击的时机，远处广义炮台腾起的火焰，显示对方战舰不俗的战力，当然他们也没预料到，对方舰队负责殿后的拉佩鲁兹号竟然鬼使神差般的被摧毁的瞭望哨。而正是这一点点xiǎo意外，却是改变了整个战局走势的一个重要因素。
“我看继续远远的观察吧，”吕翰在海图上画了个外弧度，“我们切这个外弧度的航线，看看对方想干什么？怎么老是打了一半又开溜了，这些法国人真是奇怪！”
秦铠此时却在shè击指挥室内摆nòng着gx10型基线测距仪，并没有来掺和这事，这面临的第一场战斗，他心中还是有些奇怪的感觉，虽然信心满满，却有十分焦虑，忽然间一个nv孩可爱的笑脸竟然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他的脑海，对了，已经几个月没和戚美nv通信啦……
刘大统领担惊受怕的在海上航行了几天后，今天一早终于看到了久违的海岸线，现在他终于不再mí航了，这条海岸线铁定就是越南的某地，至于是那里，那个南洋向导也搞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向北再向北，那里就是归途！
这回去西山庙里求的上上签果然灵验啊，一切都逢凶化吉，刘深坐在舰桥暗自得意，回去之后一定再上一炷香……不行，还得在捐20两……15两吧，比上回多了，菩萨肯定会更高兴的。
“大人，前面的万将军的超武兵船好像是示警了！”一旁的师爷不合时宜的突然提醒道。
“示警！”刘深一愣，嘭的一下跳了起来，拿过千里眼一看，的的确确，超武兵船上挂起了警示的红sè旗语——前方敌舰3艘！
tmd,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现在撤退是万万不能的，后面怎么跑都是法国人的地盘，左面是越南，右边是走了回头路，这燃料够不够还是个问题！刘深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许多……
第79章 决战南中国海（一）
第79章决战南中国海（一）
不过现在可不是坐下来泡杯茶慢慢商量的时间，刘深这上面可以点都不傻，他当机立断，对方三艘战舰，自己这边可有5艘，这海战，他刘深确实还没打过，不过那北洋舰队搞的演习他也是参加过的。
那北洋水师，也不号称大清jīng锐嘛，这不打一个固定的靶子，那还的用绳子量了又量，在一千多码才才发炮shè击，自己这边五对三，就算是打不过，难道逃还逃不掉嘛？
旗舰“澄庆”号立刻挂出了斜chā突进的旗语，五艘兵船缩短了间距，准备以一字阵型由右上角绕过敌人，同时侧向往上行驶，还能形成主炮向前的格局，对方若是想截住自己，就得跟自己舰队的5mén前主炮过过招。
万大福作为刘深的爱将带着“超武”兵船一马当先，准备由右侧海面向北突进，此时队列次序为“超武”、“澄庆”、“元凯”、“登瀛洲”、“靖远”，刘深也算是水师老人，自家兵船倒也是熟悉的，南洋水师的战舰主炮左右旋转的弧度都很xiǎo，只有150度左右，这造成了只有舰首对敌的情况下，才能有效发挥主炮的威力。
但是很显然，如果舰首对敌的话，很快就会进入双方平shè的近距离ròu搏，大家互相顶着炮口shè击，刘深想想都心惊ròu跳，刘深可没打算在这千里之外的南海成就自己的一世英名，所以他选择的侧向向上的推进，对方若是要想拦截自己，势必也要转为侧向推进到自己航线前方，那样的话，己方的火炮一样能发挥威力。
事到如今，对面三艘战舰上法兰西的国旗已经清晰可见，刘深其实心底却还存在一线希望，最好前面的三艘战舰是来打酱油的，双方照个面就各奔东西，所以他依旧挂出了勿先开炮shè击的旗语。这条命令对于后面三条船倒也不难执行，但是作为舰队先锋的“超武”舰，此时管带万大福多少有些郁闷。
对面的战舰他可是看得清楚，己方战舰出现后立刻掉头气势汹汹的扑了上来，若是说对方只是过来打个招呼、互相问候下，就是他自己也不信，只是这不得先开炮的要求……这仗打起来还真憋屈。
旁边的亲兵看到万参将一脸古怪表情，也不下令，只好问道：“将军，炮弁那边还等着命令呢，你看……”
万大福瞪了眼亲兵，“看什么看，我哪有什么命令，下令都把炮弹给我装好了，就是格林炮也给派人给上弹，只要对面战舰一发炮，咱们立刻还击！”
刘深的舰队以斜chā60度的方向向上笔直开去，此时缀尾的“靖远”号兵船航速只有9节，为了保持编队，所以整个舰队也只能以9节的速度巡航，对面三艘法国战舰毫不示弱从正面以一个内切弧度追了上来。
内切弧度的话，对方战舰显然是要绕多绕一个弯，但是转角结束后，便能形成与刘深舰队同向而行，充分发挥巡洋舰的全部火力。双方的距离已经从最初发现时的7公里迅速拉近到了5公里，但是对面三艘战舰显示出来的动作和船速，让刘深立刻明白了一个杯具xìng的结果，自己舰队的速度完全无法与对方匹敌。
光是目测船速，对方已经是大大快于己方9节的巡航，估计在14节左右。这海战之中，差距一节的速度，都是致命的弱点，何况这50%以上差距……
5km……4km……两支舰队之间的距离越拉越紧，此时对面战舰上已经挂出了要求刘深舰队停船投降的旗语，这彻底粉碎了刘深的那一点奢望，他脸上的肌ròuchōu搐了两下，啪的一下把手里的茶壶给摔的粉碎！“***法国鬼子，不给老子活路，老子也不给你面子”。
“tmd,命令准备迎战，shè程之内就开炮轰他娘的,打退了法国人，回马尾都重重有赏！”刘深歇斯底里的下达了决战的命令。
此时，刘深舰队铁胁战舰5艘，178mm火炮4mén、150mm火炮1mén、130mm火炮5mén。而法军迦略克舰队装甲巡洋舰3艘，200mm火炮6mén、190mm火炮3mén、120mm火炮12mén，火炮比例是10：21，但是法军巡洋舰的船舷炮在shè击时只能投入一侧的两mén而已，所以实际接战的时候，是10:15，是就火力而言，法军占很大优势。
如果若是刘深全力以赴发起进攻，双方在进入了平shè距离后，互博生死，虽然不言必胜，但是对方要击败这5艘战舰，也势必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毕竟双方火炮的口径相差并不悬殊，在平shè距离内，双方的炮弹都能轻松击破对方的船只。
双方的距离已经接近4公里了，而此时，法军的装甲巡洋舰突然停止了内弧线的切角转弯，转而笔直chā向刘深舰队最后一艘战舰“靖远”号！
炮战是从最远端的靖远炮船上开始的，看到对方来势汹汹，在3500m的距离上“靖远”号上的150mm主炮和130mm副炮同时开炮了，
对方的这一举动，显然是有意冲击刘深舰队的序列，从舰队尾部开始进攻，法国人自然一点都不笨，显然他们已经观察到对面清国舰队并未安装像他们一样的旋转炮台，而且战舰的速度远远低于己方，在这种情况下，从后侧展开进攻，对方主炮就无法发挥作用，这显然是最佳的进攻方案。
“超武”、“澄庆”、“元凯”、“登瀛洲”看到靖远舰开炮了，自然也紧跟着向法国巡洋舰展开了shè击，炮兵紧张的瞄准后，凌luàn的发shè出了炮弹！此时双方阵型呈一个收拢的八字形，只是行进方向相反而已，双方的距离在3000m左右，已经是在shè程之内。
但是在这时代的海战本ωｏ整理之中，想要首轮命中，除非是幸运之神眷顾，否则几乎是全无可能，第一轮包括130mm副炮在内的10发炮弹都散落在海面之上，最接近法军炮舰的也相差200m以上。
炮弁们看到炮弹的落点后，再次紧张的装填起炮弹，并且根据经验，略作调整，只是……对于一年也就做做装填训练、未必进行一次实弹shè击的他们，这经验也只是来自于他们自己的想象之中。
要命中全速15节推进的三艘法国巡洋舰，说实话，对于南洋水师很少实弹训练的炮弁来说，确实是是勉为其难了，看到对方战舰全速抄向自己的后路，刘深自然不笨，很快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要改变这被动挨打的局面，只有转向尾追对方，然后以舰首向前的方式进行火炮攻击，才能发挥主炮的威力，否则在双方擦肩而过，最多几轮攻击后，己方所有战舰都只能以尾炮来进行反击了，这可是雪上加霜的杯具啊。
但是转向，就意味着失去撤退的可能……刘深在考虑之后，再次做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决定，让手下去挂出让锅炉房加压、超速前进、兵分两路的旗语，而法国人的战舰终于在贴近第一轮炮击。
迦略克上校看到对方火炮的怒吼以及开huā炮弹在水面上的爆炸，他更加坚定了加速抄敌军后侧的决心，显然清国的火炮也是相对不错的线膛炮，这可远比广义炮台上发shè的铁球厉害多了，要取得完美的胜利，自然要充分利用自己的火炮和速度上的优势。
“按序列攻击，对方第二艘战舰是旗舰，一直更换旗语，让尼埃利号重点照顾它！”迦略克此时感觉已经是尽掌先机。
按照序列，此时排头的德斯丹号炮击对方排在第三的“元凯”舰，而第二位置的尼埃利号则对应澄庆号，缀后的拉佩鲁兹号则攻击排头的“超武”舰。在侧弦攻击时，三艘拉佩鲁兹级巡洋舰能发挥火力的包括两mén200mm主炮、一mén190mm副炮和两mén120mm船舷炮。
炮口腾起的黑烟让远处的法国战舰如同怪兽版狰狞，在三千米距离上的shè击，有效shè程仅仅4.5公里的200mm重炮的命中率并不算高，何况还是首发shè击，15发炮弹顿时呼啸而至，炮弹散落在刘深舰队的前后左右的位置，但是完全没有造成任何的损伤。
双方短暂的沉默后，刘深舰队排头的超武第一个完成装填，率先打出了第二轮炮击，万大福身临险地，作为舰队的前锋，倒也jī发出他难得的豪气，他嘴里吼着，“让炮弁给我瞄准了打，***法国猪！”
他拿着千里眼观察的己方炮弹的落点，很可惜一发炮弹越过对方舰身，在战舰后方的海面上发出巨大的爆炸声，而另外一发炮弹落在对方战舰的前方至少一百米外，仅仅jī起一点lànghuā而已。
澄庆号、登瀛洲号也先后shè出了炮弹，不过均无建树，此时各战舰官兵的素质就显出了高下，在对方火炮的威胁下，而且战舰在高速移动中，即便是以往训练中异常熟练的装填、清膛动作，炮弁们都有些走形。
在训练中178mm主炮完全能达到2分钟一炮的速度发shè，此时最快的“超武”舰也huā费了接近3分钟才完成装填，再进行瞄准shè击的调整，整个火炮发shè需要4到5分钟一发，这与刘深舰队中落伍的炮台也有这直接关系，每次发shè都需要进行重新瞄准，而不是依据上一次shè击的位置，进行微调，这huā费了大量时间。
当登瀛洲号完成发shè后，法国战舰德斯丹号、、拉佩鲁兹号、尼埃利号却几乎同时完成了第二轮的装填，炮口再次发出了吼叫，十五枚大xiǎo不一的炮战狂风般的卷向队列前方的三艘南洋水师战船。
这次，法国人没有空手而回，拉佩鲁兹号发shè的一枚120mm的锥形炮弹命中了排头的超武舰的中间靠前的位置，巨大的动能轻易就击穿了木质甲板，钻入了地下的锅炉房，然后擦破了一根蒸汽管，幸运的是，炮弹再次穿透了右侧的水线以上的船板，掉在海面上才发生了爆炸！
拉佩鲁兹号的指挥官狄克郁闷的看到明明击中的炮弹却没能发挥作用，也不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排头的“超武”号船速发生了明显的降低，看起来这枚炮弹一定是影响到对方动力系统的某些部位！
“传令！对方第一艘战舰已经轻微受伤，嘉奖120mm炮位士兵！”狄克中校微微一笑，看来这首功还是要由我们拉佩鲁兹号来摘取，刚才在广义炮台吃的xiǎo亏，现在是赚大便宜时候啦！
“元凯”、“靖远”两艘兵船虽然装填慢了点，终于还是打出了第二轮炮击，“靖远”其实这会儿离敌舰最远，而他的炮在舰队中也是最弱的，只有150mm、130mm两mén，但是谁也没想到率先建功的竟然是他们。
那枚150mm的炮弹高高的飞，竟然越过了向他们前排的德斯丹号，非常意外的命中了排在第二位的尼埃利号的右侧船舷，这枚威力不大的开huā弹一下子炸掉了近两米的船舷钢板，顺带在甲板上开了个大dòng，不过成绩仅限如此！这完完全全是运气弹……
第三轮发起攻击的，却不在是刘深舰队，而是对方船舷上那6mén120的船舷炮，巡洋舰上的船舷炮虽然还达不到速shè炮的标准，但是由于使用的弹yào一体的设计，加上炮弹重量也轻的多，在训练中都能达到1分钟2炮的shè击速度，而此时显lù出的速度优势，显然要比南洋水师装备的老式前膛130mmxiǎo口径火炮大的多。
不过这一轮的shè击显然还是无功而返，但是法国人船舷炮高速度的shè击优势已经被展现出来了，在之后不到一分钟内，6mén120mm的船舷炮再次进行了一轮shè击，直到船舷炮完成三次shè击后，巡洋舰上的主、副炮才进行了再一轮shè击。
不过在这前后近发shè的18枚120mm炮弹和9枚190-200mm主副炮弹中，产生战果的也仅仅有一枚，不过却取得了重要的战果。从德斯丹号发shè的190mm副炮开huā弹成功的击中了排在第三位的“元凯”号的后侧船舷，在轻松撕裂外层木壳双层船板后，在船体内发生了爆炸！
爆炸在“元凯”号底舱侧面水线下造成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大裂口，底舱船员立刻进行了抢修，虽然成功的堵住了进水口，但是底舱已经进水几十吨，更要命的情况是，底舱透水到了锅炉房，严重影响了锅炉房的运作，导致蒸汽机压力在持续下降！
此刻，刘深那个临战变阵的无理命令却在被执行中，排在第一第二的“超武”、“澄庆”两条战舰侧向转舵靠向外围，而后方的”、“元凯”、“登瀛洲”、“靖远”受命转向前方，准备形成左三右二的队形。
而此时刘深根本没考虑到“超武”、“元凯”的动力系统收到的损伤，他那个变换阵型的指令，实际上变成了一个彻底打散阵型的决定！最后方的“登瀛洲”、“靖远”两舰试图向前，但是受阻于正在锅炉房透水的“元凯”……
正在进行绕尾追击的德斯丹号指挥迦略克上校立刻发现对方舰队队形的变化……那其实算不上变化，看起来倒是更像队形崩溃,第一艘战舰似乎速度放慢了，而第二艘旗舰竟然转向外侧，难道是准备逃跑？！
而第三艘被自己副炮击中的中国战舰显然受伤不轻，这会儿除了船速明显下降外，船尾的吃水明显升高了，显然那一炮造成了一定的底舱损坏，而让他奇怪的是，最后两艘战舰倒没有显示崩溃的意思，正在加速赶往前方，难道试图保护他们的旗舰？
这一切来的很突然，以至于迦略克都难以判断对方的意图，不过有一点很明显，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倾向了自己，现在不是考虑如何胜利……而是要一场完美的胜利，他立刻下令：“左转舵，加压高速切进清国舰队，抵近到2500m距离内进行的突击！务必全歼！”
由于刘深旗舰的转向，最后两条战舰正在切入受伤后速度缓慢的“元凯”舰外围，造成此时南洋水师5艘战舰竟然只有超武和受伤的元凯能进行反击，4mén火炮在稍事停顿后，终于发出了怒吼！
显然这次怒吼是非常成功的！受伤的“元凯”舰前主炮发shè的178mm开huā弹直接命中了正在加速靠近的尼埃利号的船首，将对方舰首一大片船舷钢甲彻底撕碎了，然后爆炸引发了一场xiǎo型火灾……不过很快就被法国人扑灭了！
但是仅有的四mén火炮与对方15mén炮的对决，注定绝对是杯具的结果，“登瀛洲”、“靖远”还没来得及跟进到位，在下一轮法军的轰鸣的炮火中，又有一枚200mm的重炮击中了“元凯”舰的前炮位，横飞的弹片立刻扫倒了正在准备发shè的十几名士兵，一时间前甲板上血ròu横飞、火光冲天。
此时“澄庆”号旗舰已经转到舰队右侧安全位置的，刘深看到右后侧“元凯”号火光冲天，早已吓的失去了主意，巨大的压力下，他终于放弃了任何抵抗的决定，立刻命令挂起撤退的旗语，率先向东北方逃去，他似乎根本都来不及考虑，己方舰队这10节的速度如何摆脱对方15节的追击……
第80章 决战南中国海（二）
第80章决战南中国海（二）
原本正在转向的“超武”和正在变队形的“登瀛洲”、“靖远”看到“元凯”舰的情况，都按照水师的惯例准备转向接应，至少进行火炮的shè击，帮助对方从正面撤退，但是看到旗舰的命令后，也立刻掉头向外侧东北方驶去，旗舰的命令永远是第一指令！
此时，“元凯”舰的航速已经降到7节以下了，管带陈兴也是马尾船政后学堂的学员，不过手段活络的他，很快在南洋水师hún的不错，也算是刘深派系的亲信，此时看到旗舰的旗语，他立刻明白了，自己已经被舰队放弃了。
不过，他也很清楚，整个舰队今天面临的绝对是灭顶之灾，对方战舰的速度和火力，完全控制了战斗的节奏，而“元凯号”现在越来越低的锅炉压力，速度最终可能会降低到5节左右，这种速度下，是完全没有可能从对方14节以上的巡洋舰面前逃脱的。
考虑了最多5秒钟，陈兴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向旗舰致敬，元凯舰在为舰队殿后！”中国人自古就不缺乏大无畏的勇气，尤其是在最艰难的时刻，“元凯”舰不再保持向北的行驶方向，转而绕向正在切弧线追击的法国巡洋舰，他需要改变目前的态势，形成舰首向前，以便充分发挥主炮的威力。
此时，战场上战舰的布局发生了根本xìng个改变，刘深水师的四艘战舰在前，“元凯”舰卡在刘深舰队和法国巡洋舰之间，三艘巡洋舰此时已经完成了绕行，沿着刘深舰队的方向开始了直线追击。
一侧所有的火炮都指向当在当中的“元凯”号战舰，双方的距离已经抵近了1500m一下，这可是刀刀见血拼刺刀的距离了。
“元凯”号管带陈兴自然不愿意原地当靶子，战舰缓缓的向法国巡洋舰的右侧驶去，想绕圈形成一个追尾的态势，以便于牵制对方。
“全速前进，舰首主炮集中火力攻击清国编队，船舷火炮攻击清国殿后的那艘战舰！”迦略克上校镇定的下达了命令，他站在舰桥上，观察着前方两海里外的四艘清国战舰，嘴里lù着轻蔑的笑容，以10节的速度竟然也指望从自己这15节的巡洋舰面前逃脱。
三艘巡洋舰与元凯号jiāo汇的时间不超过五六分钟，但是在这一会儿工夫里，已经有至少10枚120mm的炮弹击中了尽在咫尺的元凯号，船甲板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士兵，但是还是有士兵奋不顾身扑到两mén火炮前拼命的装填弹yào，再进行发shè，但是在不停遭受到的火炮攻击中，已经完全失去了有组织的抵抗。
舰桥已经被炮弹掀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管带陈兴tuǐ部严重受伤，被亲兵紧急背离舰桥，船只水线下已经有至少4处着弹，海水正在飞快的灌入船舱……
但是，甲板上士兵们的英勇行为，终于得到了一次回报，一枚130mm尾炮的炮弹再次击中了倒霉的拉佩鲁兹号巡洋舰的船舷炮位，巧合的是这次命中的依旧是上次被广义炮台击中的那个位置！但是自此的炮弹，显然比上回那枚铁球要威力大的多，剧烈的爆炸横扫了两座船舷炮位后面的士兵，立刻把这两mén火炮打成了哑巴。
在正北海平线以下，此时一支桅杆缓缓了冒了出来，瞭望哨位置的训练营士兵王海紧张的朝远处响炮的方向张望着，到现在为止，他们并没有搞清楚前方jiāo战的双方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法国舰队挡在当中，而刘深的舰队在另一侧，对于xiǎo心翼翼处于偷窥xìng质的501舰来说，不被发现已经是个奇迹了，自然观察不到另一侧的刘深舰队……当然，即便是通晓历史古今未来的秦铠也想象不到，对方缀后的拉佩鲁兹号竟然被打坏了瞭望台！
这时候王海终于看到另一侧看似突围而出的几艘战船，此时双方的距离至少在10公里以上，王海拿着训练营特配的德国制双筒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的对方舰队桅杆顶上的旗帜，终于在分辨出其中一艘上悬挂的确确实实是刘深的提督旗。
警铃大作，秦铠一跃而起，在海上逛了这十来天，终于找到刘深这厮啦，竟然还真是从南面冒出来的！吕翰、许寿山已经在下达战前总动员了，不过具体的战术，显然这两人也有很大的顾虑。
若是说，当初被招入训练营之时，他们对前景还有一点点担心的话，在秦铠位置一路而上，直到现在掌控马尾，而且创下了偌大的产业后，他们两个已经彻彻底底融入了秦铠的队伍中，现在做出的决定并非是如何救援，而是如何为秦督办、为马尾船政获取最大化的利益。
“怎么啦，赓堂、yù珊？”秦铠也注意到两人的表情。
许寿山看了看吕翰，意思是让他来说，“督办，瞭望哨已经探明刘深舰队现在只剩下四艘战船，应该是在撤退当中，我和yù珊商议了一下，继续观察半个时辰，待情况明了后才能去救援，毕竟不了解法军是否有后援，这样比较合适！”
“半个时辰！”秦铠一听，自然明白他们两个的想法，这是为自己谋划最大的利益，刘深战败或者全灭的边缘，作为第二支的巡视南海的舰队，及时杀到，若能击败敌军，那就是惊天的大捷，即便不能击败对方，最次的结果也是对峙，挽救友军，在501舰强大的动力和火炮下，失败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此战之后，南洋水师可以说有极大的可能落入自己的掌控，毕竟一支被打残的水师，而且面临战争的威胁，是没有人愿意来接手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还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秦铠看了看吕翰和许寿山，忽然笑了，“赓堂、yù珊，你们的想法我懂，不过在这对抗外敌之时，即便是功绩，我也希望是用我们的战斗来αрｏ铸就！南洋水师，在刘深手上是无法辉煌的，但是那些士兵、水手，他们都是为国家而在和法国人战斗！现在……该让他们看看我们训练营的实力了！”
命令被快速下达到每一个岗位，军官和士兵们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敌情通报已经下来了，前主炮的shè击军官唐青山正在向炮兵们传达命令。
“前面是法国人三艘巡洋舰，正在追击我们南洋水师的船队，吨位不明，预估在2500吨左右，火力不明，肯定不如我们，装甲肯定不如我们，速度！我们肯定盖过他们！吕管带平日里炮弹都舍不得给你用，今天敞开了shè，要去撒niào的赶快！可别临阵了niàokù子！”
“***法国人，敢追击咱南洋水师的船！”
“给他们颜sè看看！”
炮塔内的士兵们磨拳搽掌都吼了起来，然后立刻把原本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样都再重新检查一遍，双联火炮的炮管里立刻装填上弹yào，在把扬弹机恢复原位，这样下一轮装填可以节省下一点点时间。
陈默此时也没什么好干的，只能帮着清理炮塔内的杂物，唐青山看到了，说道：“陈默，你来帮我查这个角度换算表，省的我一边读测距仪还要一边查表格！”
“好嘞!”找到自己岗位的陈默乐呵呵的接受了这个任务。
此时站在瞭望哨上的王海正在紧张的看着远处的战斗，501铁甲舰已经完成快速转向，正全速赶往炮战的海域，不过这茫茫大海上，要赶到视野所及的海域，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迦略克上校意气风发的下令全速推进，此时后方那条被打的千疮百孔的清国战舰正在缓缓下沉，船中间还燃烧起熊熊的大火！考虑到还有四条清国船只，所以他早已下令停止shè击，节省炮弹，反正这是艘铁定要沉默的战船。
此时与前方清国舰队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一海里了，只是自己这舰队首尾相接的队形，造成只有最前方德斯丹号的两mén主炮能发挥火力，而后面两艘巡洋舰完全无法shè击，不过这并不重要，再给他一会儿工夫，就能超越到清国舰队的一侧，用全火力给对方蜗牛般的战舰洗洗澡！
此时前方刘深舰队的船只队形已经明显的散luàn了，第一梯队的自然是旗舰“澄庆”号，舰龄最短，速度也最快，跑在第二的位置是吕翰以前带的“登瀛洲”号，而“超武”舰因为蒸汽管被击中的缘故，和“靖远”一起落在了后面！
“超武”舰上，管带万大福正在摔杯子，几个军官被他骂的体无完肤，“md,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根蒸汽管也修不好！现在只有9节的速度，你不是要害死这满船当兵的嘛！滚……给我滚出去！”
他拿着千里眼看着不远处正在快速追击而来的法国巡洋舰，tmd，这***法国人的炮舰咋就跑的这么快哪！跟他们想比，南洋水师平日里跑的飞快的蒸汽船还真是蜗牛啊，他又看了看远处正在冒着浓烟的“元凯”号，猛的拿起腰刀，砸在桌子上！
“tmd，给我传令，挂旗语向旗舰致意，左侧转弯，咱跟法国佬拼了，这么跑下去，一个都跑不了！”
亲兵目瞪口呆的看着万大福，这位参将平日里那可是有名的有好处就要的主，今天怎么发了疯练连命都不要了！不过亲兵也不是傻子，知道参将说的可都是实情，后面法国人战舰跑的飞快，这炮弹还不时的掉下来，虽然还没有砸中谁，这可谁都说不准，下一颗是不是会砸脑mén上呢！
“得令！”亲兵急忙奔出舰桥。
看到“超武”舰挂出的旗语，此时跑的最快的刘深脸sè也yīn沉的可以下雨了，他知道自己完了，“丧师辱国”，这四个字足够让他革职问斩，即便是疏通关系，上下打点，那也是流三千里，到左大帅刚刚收复的新疆去的命啊！想到这里，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到“超武”的举动，缀在最后的“靖远”xiǎo炮艇迟疑了一下，也跟随转向，显然他们也明白此时只有鱼死网破的结局，对方那超过自己一倍的速度，自己这样xiǎo炮艇根本不可能逃走的！而最靠近“澄庆”号的“登瀛洲”兵船在持续航行了几分钟后，毅然放弃跟随旗舰，也掉头转向右侧。
战场的局面因此发生了一些改变，鱼贯追击的法国巡洋舰此时已经将刘深舰队的战舰彻底冲散了，迦略克上校看到局势的变化，也有些惊讶，原本他认为，在己方强大火力的威慑下，清国舰队已经吓破了胆，只需要为追到侧翼，然后不慌不忙一一击沉，完成这一场完美的战斗！
不过现在也好，省去了追击的麻烦，对方绕道两翼，使得本来无法发挥火力的后续两艘战舰也能立刻加入攻击。
“目标！左侧两艘清国战舰，务必击沉！右侧一艘战舰由船舷炮负责攻击！”命令被立刻下达了！
超武舰从转弯开始，其实就置身于对方的火力网之中，只是由于初期后续两艘巡洋舰夹角太xiǎo的关系，所以没有参与攻击，超武舰侧弯之后，则立刻用尾炮进行了反击，反正此时已经没得选择了，只有鱼死网破！
横向绕行，显然并不能有效拉开距离，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了2000米之内，这距离上火炮几乎都是直shè，而且冲在最前面的迦略克上校的贪心使得他发生了一个xiǎoxiǎo的失误，最后装填的主炮还是瞄准了最前方正在逃逸的旗舰“澄庆”号！毕竟他还希望能够将整支清国舰队留下来……
超武的尾炮首先打响了ròu搏战，在这不足2000米的距离上，双方可谓刺刀ròu搏，只是超武此时可用的刀只有1把，而德斯丹号的刀却有5把！
尾炮的怒吼，把整船士兵的怒气都宣泄了出来，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几乎可以说是刀刀见血的位置，130mm的开huā弹直接命中了对方舰桥靠后的位置，爆炸在舰桥后面的船舱上撕开了一道近一米的大口子！只是显然法国的钢甲还是质量不错的，炮弹没能钻入舱体内爆炸……
法国人自然不甘落后，船舷的120mm火炮和尾炮同时发出吼叫，钢铁狂流立刻扫过了“超武”号可怜的双层木制船板！
1枚120mm炮弹直接命中了船尾炮前方的船板，掀去了一大片的船舷，开huā弹四溅的弹片，更让几个炮弁倒在地上，易燃的船板更是引发了一xiǎo片火情，另一枚120mm炮弹则直接命中了舰桥，dòng穿了舰桥两层船板后，飞入了右侧的大海才爆炸，这让正在里面指挥的万大福大念了几次阿米豆腐，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参拜下南海观世音菩萨！
而上帝之手眷顾的是，或许是高速行驶的缘故、又或许是船体摇摆的关系，德斯丹号战舰尾炮190mm的开huā弹意外的飞过了船舷，落入后面的海中！
紧跟着的“靖远”号炮舰两mén都是xiǎo口径炮，转向便利，此时倒是反而管用起来，瞄准了就近的德斯丹号就是一轮齐shè，结果一枚shè空，一枚击中了船首的旋转炮台，当场炸死几个正在装填弹yào的法国士兵！
这种抵近的刺刀见血式的攻击，法**舰的火力确实容易发挥，不过同样的，对法**队的伤害也在成倍的增加，显然这是迦略克上校不愿看到的情况，看到野蛮人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上去ròu搏，远远的一枪更有效率！他是实用主义的奉行着，所以他立刻让转舵远离这些疯狂的中国人！只需在2500m的最佳shè距内，就可以轻松解决对方。
双方的战舰chā肩而过，但是就在这chā肩十分钟内，三艘巡洋舰已经向一侧的超武、靖远倾泻了至少30发120mm炮弹，9发主副炮190-200mm的重炮。
而“超武”号在被如此近距离、如此猛烈的炮火洗礼后，船上一片狼藉，船尾的副炮在被一枚200mm的开huā弹砸中后，几名炮弁连同那么130mm的阿姆斯特朗火炮全部人间蒸发了，而舰首的u型船首已经彻底不存在了，lù出下面黑dòngdòng的船舱！
此时超武号舰桥已经变成了彻底的lù天广场，顶上的建筑已经彻底消失了，对于自己站在这么个开阔无比的舰桥里，竟然到现在还毫发无伤，万大福都有些不可思议，刚才那阵疾风暴雨般的钢铁洪流，让他竟然连恐惧的心思都忘却了。
“将军、将军，法国人把船靠远了！”一旁的亲兵兴奋的提醒他。
万大福这才把魂收了回来，拿着千里眼回头观察，他完全不相信法国人会放过自己这艘xiǎo破船，不过法国人确实远离了一些，三艘巡洋舰左二右一分开追击两边的三艘南洋水师的船只。
“左转舵、直行！！”万大福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对方显然是要在标准shè距内用火力来压死自己，这会儿超武舰上只剩下一mén主炮，要硬抗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有靠改变航道，提高被击中的难度来存活。
超武、靖远转向后，终于再次完成了装填，大炮再次怒吼起来，万大福紧张的看着不远处对准自己战舰的黑dòngdòng炮口，这次观世音菩萨貌似没保佑自己，一发炮弹直接打飞了，另外两发也落在了法国人战舰前面的水里！
于此同时，德斯丹号、尼埃利号上所有火炮再次同时响起了。
第81章 决战南海之出场秀
第81章决战南海之出场秀
2000m不到的距离，火炮几乎就是互相指着对轰，不过显然有一个重要因素影响了命中率，那就是双方都全马力推进的速度以及引发的船身起伏！
万大福阿米豆腐念了之后，睁开双眼，法国人近在咫尺的炮击，他这一次竟然神奇的毫发无伤！他心中大喜，tmd,看来回去不拜观世音那是万万不可以啦！其他他没注意到的是，船舷又被轰掉了成片的甲板。
“右转、直行！让那帮兔崽子赶快装填，平时吃的比猪多，干活就这么慢！”万大福大声骂着粗口！
此时另外一侧的登瀛洲号兵船也绕了出来，它情形可比超武号惨多了，虽然只受到对方巡洋舰右侧的6mén120mm火炮的照顾，但是南海观世音貌似保护力度不够，登瀛洲号舰桥和舰尾都冒起了熊熊大火，士兵们正忙着拿水带灭火。
又是一阵炮声，巡洋舰上的120mm火炮再次发动的攻击，这火炮的shè速确实惊人，几乎一分钟就是一发，不过这次除了一发命中船尾，炸飞了一大块木料外，并没有造成实质xìng伤害！只是，透过千里眼，万大福已经看到对面那6mén黑dòngdòng的190-200mm火炮显然已经完成了装填，正在进行最后的瞄准，他心中只能再次念叨起来“阿米豆腐！”
盯了等了好一会儿，炮声却没有响起来，三艘巡洋舰竟然开始转向准备汇合，只留下几mén120mm火炮还在朝自己开炮！
“神马情况？”万大福对于这jī烈战斗忽然间沉寂下来十分的不解，这时候完全luǒlù的舰桥发挥了优势！
“将军……北面……北面有一艘战舰！”头顶上的瞭望哨士兵撕心裂肺的吼道。
“战舰……”万大福多少有些mí糊，不过此时他可jīng明着，管他n的什么战舰，狗日的法国人不开炮，咱赶快靠边开溜！
“赶快开足马力！向北面开，那军舰铁定不是法国人的，不行咱就爬上岸去，也好过掉海里喂了鱼！”万大将军命令下得飞快，此时尾炮都给干掉了，边撤边反击这事也干不了，那就全力开溜了！
三艘被打的凄凄惨惨的战舰赶忙汇合在一起往北面而去，而此时德斯丹号巡洋舰上，迦略克上校拿着望远镜正在观察远处一艘快速推进的战舰，一旁的军官正在汇报观察哨发现的情况。
“拉佩鲁兹号、尼埃利号，编队完成了嘛？”
“正在切内圈航道，很快就能完成！上校，对面不明战舰航速与我们接近，看情形是铁甲舰！吨位不明，估计在3000-4000吨，观察哨看到前炮位是双联火炮2座，口径不明，后炮位被舰桥挡住，火炮数暂时不明，估计为一座双联！”
“英国铁甲舰？”迦略克挠挠头说道，这时代在远东，也就英国人有铁甲舰，不过他想不明白的是，英国人为什么开足马力直冲自己的战场！但是……他仔细看了看战舰桅杆上，并没有英国国旗？！
这时候参谋西科夫说道：“上校，拉佩鲁兹号、尼埃利号战舰跟上来了，您下命令吧！”
“嗯！”迦略克上校点点头，对方不过是一艘战舰而已，“传令，迎上去，顺便追上清国战舰，让船舷炮把他们击沉！”
此时“超武”、“登瀛洲”、“靖远”三舰也完成了集结，开始缓缓向北面开去，万大福拿着千里眼看着大约5km外的那艘巨大战舰，看了一下却有些发愣，拉过旁边的亲兵问道：“狗子，你看看，那边战舰怎么挂出来旗语，让我们靠上去！”
被他叫做狗子的亲兵拿着千里眼看了看，也惊讶的说道：“确实是哦，将军，莫非是我们南洋水师的战舰，或者是北洋的战舰？”
“做你的大头梦啊！北洋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大的船啊！管tn的，赶快靠上去!省得法国猪来找咱麻烦！”万大福边下令一边回头看后面的法国战舰，此时法国战舰已经完成编队，正气势汹汹压了上来！
秦铠站在指挥室内望着远处三艘残破不堪的战舰正吃力的赶过来，而后面的法国巡洋舰已经完成编队，显然是不准备放过这几艘南洋水师的战舰，正以队列方式全速突进！
吕翰站在shè击指挥室mén口，冲着里面大声嚷嚷着，“陈英，你算测好了没，可别没打到法国人，把自家人给揍了！”
“吕管带，你这话说得，咱训练营这准头能这么差嘛！”陈英还在专心测距和计算，旁边的shè击军官嘟囔着。
“6000米距离上开炮警告一下，顺便接应下超武他们三条战舰！后面保持4500m的距离，给法国人尝尝咱们的厉害！”吕翰嘿嘿一笑，大声的吼道，“陈英！你行不？”
陈英这才极不情愿的回头看了看吕翰，“管带，你就放心吧，只要管驾把船开好罗，这shè击的事情我全包了！要是能稳在10节巡航速度上，我打包票5轮齐shè见战果！”
“陈英，让你管大炮，还提这么些要求！要不你去跟法国人商量下这航速！”吕翰嘿嘿一笑，“待会儿肯定是全速推进的，打不打得中，你看你们的能耐啦！”
陈英哈哈一笑，“老吕，这大炮可是我的宝贝，你放心，一定让狗日的法国人尝尝咱马尾火炮局造的炮弹！”
“传令，全速前进，切外弧线航道，保持与敌舰距离4000m以上，航速维持与敌舰同速！”随着吕翰的命令，501舰快速向前推进，船首jī起的lànghuā不时跃上甲板。
很快双方的距离就接近6000m了，陈英观察着测距仪，一旁的另一位shè击军官正拎着电话大声的吼着，“一号炮位，测距6107m，尾炮测距6180m!”
Ｏ陈英点点头，快速看了看墙壁上的表格，然后大声的喊道，“传令准备shè击！倒计时15秒，敌舰航速15节，shè击角度121度37分、仰角36度40分、yào包数4、预计目标距离5950m……”
shè击军官立刻把shè击参数传达到前后主炮的位置，同时看着挂壁上的时钟，开始倒计时，“15……14……13……12……”
陈英这会儿又大喊道，“修正shè击角度为121度10分，其他维持不变！”
一号炮位的shè击军官复述的shè击命令，同时看着固定在墙壁上的时钟，“倒计时5秒，5……4……3……2……1！shè击！！！”
此时正在拼命往501舰赶的三艘南洋水师战舰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在接近6公里的距离上，那艘漆黑的战舰竟然率先发动的炮击！6mén火炮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黑烟和火光闪烁之间，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万大福喃喃了句，我的妈呀，不是我疯了，就是这战舰的管带疯了，他调转千里眼，望着侧后方正加速赶来的法国巡洋舰！
35倍径的炮管，将220公斤的炮弹喷shè出来，炮弹获得接近620米/秒的初速度，而6公里的距离，炮弹需要飞行接近10秒钟……
此时编队前进的德斯丹号、拉佩鲁兹号、尼埃利号上的火炮并没有指向远处的501舰，而是准备在越过那三艘蜗牛爬的清**舰时，顺便给予致命一击！但是站在舰桥仔细观察远处那艘战舰的迦略克上校看到对方火炮冒出的黑烟和火光时，一时间竟然呆了！
这距离都在自己装备的200mm重炮的最大shè程之外，对方竟然实施了炮击，他下意识的抬眼看着前面的天空……他想象不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六枚炮弹呼啸而至，高高越过德斯丹号舰桥上空，在300米外的海面上掀起了一排lànghuā！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打luàn了迦略克上校的计划，在6公里以上的位置一炮就如此接近目标，这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对方火炮的shè程大大出乎意料，他立刻下令迅速前进，尽快贴近前方那艘敌舰，对付强大的敌人，即便是抵近的刺刀ròu搏，那也是必须的！
现在巡洋舰队在火炮shè程、口径、速度方面的优势显然已经丧失，不过火炮数量上还是具有绝对优势的！毕竟三艘巡洋舰15mén火炮的总量远远盖过清国这艘增援的铁甲舰！而此时，躲在一侧的南洋水师三艘战舰已经被选择xìng的忽略了。
陈英紧盯着测距仪，对准了6公里外220公斤开huā弹jī起的lànghuā，迅速完成了测距，“第一轮shè击，偏差敌舰正后方470m！”这时候主炮测距仪和尾炮测距仪上的shè击军官也完成了偏差测距，另一名shè击军官立刻把数据都记录下来，每一次shè击的数据，可都是真金白银砸出去才能获得的，这价值绝对不可低估。
秦铠站在一旁看着这些快速成长的新时代舰队军官，自然是高兴万分，自己的这条战舰已经有着现代战舰的某些特点，这注定需要一批高素质、高能力的军官，而能培养出这么一批军官，无疑是训练营最大的成果，不过这还是要感谢马尾船政学堂这个现代科学的摇篮。
“测速！对方巡洋舰全速航行中，预估速度15节！！”陈英大声喊着，这可是训练营第一次碰到如此高速的战舰，以往训练假想目标也就10节巡航速度，那也是因为舰炮shè击教程中明确提出过船速对shè击的巨大影响。
当船只速度高于12节之后，产生的舰体起伏和摇摆，就会严重影响shè击jīng度，当然平时的训练中，训练营也开展过高速推进时的shè击讨论，总结出一套提高shè击jīng度的办法，毕竟在战斗时，算无遗策那是传说中的故事，但是早过功课肯定是最有效的办法。
法国巡洋舰的速度立刻被通报到管驾和指挥室，同时各个炮位上的shè击军官也得到了通报，众人都意识到，对面这些法**舰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501舰的速度也立刻提升到最快的航速上，毕竟绕外侧弧线需要跑的距离更大一些！双方战舰面对面的快速接近。
5
吕翰、许寿山站在瞭望窗前拿着高倍的德国蔡司望远镜观察的法国人的动静，果然法国人再次改变了航向，舰队整体进行了右转，这目的很明显，是要利用他们船只的机动xìng，占领海战shè击“丁”字形的顶部优势位置，充分发挥舰队全部火力的优势！
“左转舵！保持与对方舰队同向平行行驶，维持距离4000m！”吕翰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新的转向命令，他心底嘿嘿一笑，这些法国佬倒是一点不笨，也知道利用船只的转向xìng来欺负重型战舰，抢占有利shè击位置！
只是对于3700吨，却拥有4300马力的501舰来说，改进的不光光是动力系统，高强度大幅面的转向舵同样使得501舰拥有高速的同时还有极高的机动能力。
双方战舰转向之后，最忙乎的就是shè击军官和炮位上的炮兵，一号炮位的炮兵们正在快速旋转着炮台，将黑dòngdòng的炮管重新指向另一侧的法国战舰！而shè击军官唐青山也在重新测定敌舰的位置，先将仰角、偏移角度进行初步设置，如果他测算的结果和shè击指挥室陈英测算的结果越接近，就能越快完成shè击准备，这是一名优秀shè击军官的职责。
从五千米到四千米，对于对于双方都达到15节速度的战舰来说，也就是一分多钟的行程，501舰shè击指挥室此时早已若同机械般的快速运转起来了！
一名shè击军官大声的喊着一号、三号跑位的测距数据，“1号位4277米、3号位4350！”
陈英趴在测距仪前，镇定的观察着，看了看一旁的数据表，然后喊出了第一轮炮击的参数，“目标敌首舰，测速预估15节，角度47度11分、仰角27度10分、yào包数4、预计目标距离4100m，倒计时10秒！”
“角度47度11分、仰角27度10分，倒计时7秒！”一号炮位上的shè击军官唐青山吼出shè击参数，看着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所有人都在默念着倒计时时，3……2……1
501粗壮的船体猛的一顿，6mén主炮强大的反坐力使得战舰在海面上发生了至少几米的平移，炮口火光和浓烟之中，两百多公斤的开huā炮弹呼啸而出！即便是秦铠看过无数后世特效bī真的大片，但是这种现场的震撼还是让他狠狠的jī动了一下！
4公里的距离，不足7秒的时间炮弹就从天空重重的砸下，这是一次非常完美的教程式shè击，6枚开huā弹以一条弹链形势砸在了对方军舰左侧的海面上，最接近目标的一枚炮弹甚至砸在了德斯丹号、尼埃利号当中的海面上，掀起了一个大大的lànghuā！
“维持仰角，旋转角度47度0分！”修正的shè击命令立刻被下达！
像刚才那样的shè击，对于高速运行中的501舰来说，已经是非常的优秀了，毕竟双方此时相对速度都超过了30节（时速55公里左右），每一分钟，在海上的相对最大位移能达到1公里，这绝对是考验shè击军官与炮手能力的时候！
陈英趴在测距仪上继续贯彻着双方的距离，毕竟254mm的重炮装填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炮手先要清理炮膛，随后都由扬弹机来完成装填的步骤！在平时训练的时候，501铁甲舰上最厉害的一号位火炮组，能达到2分15秒装填和瞄准完毕，但是要完成齐shè，显然是要等三座双联巨炮都完成才行实施的，所以训练时的最好成绩是2分25秒！
看着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此时此刻，指挥室里每个人都感觉这时间竟然变得如此漫长！
德斯丹号上，目前舰队的指挥官迦略克自然也看到远处那个钢铁怪物的怒吼，随后炮弹竟然非常jīng准的落在了舰队至多100米的地方，甚至还有一发炮弹就落在舰队之间的水面上，这让他大吃了一惊！
而且他还观察到对方火炮shè击整齐如一，让他有些目瞪口呆，要知道在他们的概念里，还没有一种办法，能够形成有效整齐的shè击，靠传令兵来完成的shè击都是依次发shè，之后的shè击，则是比赛装填的效率和瞄准的效率，很显然对方一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jīng锐海军！
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到了巡洋舰上190-200mm重炮的有效shè程，离最佳shè击距离还有很大一段，不过面对对方惊人的shè击jīng度，他毫不犹豫的下达了立刻反击的命令！
早已装填完毕的火炮一起发出了吼叫，黑烟、火光从炮管中喷shè出200mm的炮弹，向着远处那个钢铁怪物飞奔而去！
不过在这接近火炮最大shè程的距离上，想要命中一个16节高速移动的目标，没有幸运之神的眷顾肯定是不行的，迦略克满怀期待的看这轮火炮的吼叫，不过随着落点一一在远处海平面上显示，他也不得不无奈的摇摇头！
炮弹落点散布的范围出奇的巨大，甚至有火炮偏差了至少一公里的距离，而表现最好的火炮落点，也距离那艘钢铁怪物起码300米以上！
“上校，这个距离，我们没法对那艘铁甲舰造成足够的威胁，必须缩短距离！”一旁的参谋西科夫少校也看明白这局面了，建议道。
“我也知道要缩短距离，但是这艘铁甲舰的速度，让我太吃惊了！”迦略克上校考虑了片刻，就做出来决定，必须bī迫对方进行近距离的jiāo战！虽然刺刀见血的ròu搏是他最不愿意的战斗，但是优秀的战术就是转化自己优势的，而不是放大自己的弱点，显然战舰数量上，迦略克还是感觉优势明显的！
“传令！按照拦截阵型出击，务必形成对敌舰的围攻态势！”迦略克狠狠伸手指向前方的501铁甲舰。
距离第一轮齐shè2分50秒后，5第二轮的齐shè！黑烟和火光之间，炮弹带着满腔的火yào飞奔而出。
不得不说的是，这一轮的齐shè依然是非常完美，4000m的距离上，对于35倍径的火炮而言，这jīng准度已经相当的高了，现在唯一影响jīng度的大问题是铁甲舰16节全速航行！不过炮兵们艰苦的训练和秦铠相当投入的实弹shè击，成为了取得这场胜利的关键因素。
当迦略克上校决定采取三面包抄的办法，bī迫对方缩短炮战距离的时候，501铁甲舰马上回应了他一个响亮个耳光！德斯丹号被击中了……
6枚开huā弹取得了让人吃惊的战果，德斯丹号作为目标，被直接命中两枚，其中一颗直接击中了巡洋舰前排火炮的铁甲堡顶部，高速的炮弹轻松就破开了那70mm的钢板，然后在铁甲堡内部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而扬弹机上正准备装填的炸yào也被顺便点燃了，巨大的爆炸横扫了里面的炮兵、顺便把铁甲堡给彻底的炸飞，而且横飞的弹片轻松的撞破了那不足40mm甲板，在巡洋舰前部的储物室内引发了大火！
而另外一枚炮弹则直接命中的巡洋舰后侧的水线部位，轻松的击穿钢板后，在船体上开了一个直径两米的大窟窿，不过由于海水的倒灌，爆炸没能引发破坏力更大的火灾！
而更神奇的是第三枚近失弹，这枚落在船尾的炮弹距离船尾的推进装置不过10米远，在水下爆炸后，产生的巨大冲击bō和横飞的弹片在船尾推进器部位造成了一条直径不过30公分的裂缝，但是，这个不明显的伤口，直接导致了德斯丹号最终的悲剧!
第82章 铁甲舰的独步舞
第82章铁甲舰的独步舞
前部铁甲堡的巨大爆炸，不但让德斯丹号失去了十数名炮兵，而且更要命的是两mén200mm主炮因为扬弹机被发shèyào包摧毁，而彻底成为了废物，没人能把一百多公斤的炮弹从底舱nòng上来装进炮膛的！
而爆炸产生的冲击bō也让舰桥内一片狼藉，迦略克上校身上流淌着原本桌上的香浓蓝山咖啡，他的军帽也无影无踪，不过此时他可没有心思去顾及这些，“西科夫、西科夫！赶快查明损失！”
看到目标战舰主炮位上腾起的高高火焰，501舰上的官兵兴奋的互相握拳示意，然后继续投入到紧张的战斗之中！
“赓堂，他们想两翼包抄啊，bī我们近身搏斗！”许寿山放下望远镜淡淡的笑道。
“自不量力啊！”吕翰哈哈一笑，这时候他还想起来开起陈英的玩笑，“今天又让陈英这xiǎo子出彩了！回马尾可要好好敬一敬这家伙，让他出场丑！”
陈英可是训练营少有滴酒不沾的军官，这也是他一直被两位管带嘲笑的xiǎo辫子！听到吕翰的话头，陈英竟然探头叫了句：“老吕，我要是把这几条船都给摆平罗，回去你不请我，我也要庆祝一番、不醉不休一会啊！”说好，立刻猫进屋子发布起下一轮的shè击参数！
尼埃利号、拉佩鲁兹号显然也看到了德斯丹号的惨状，不过他们此时的目标很明确，必须从两翼夹击对方，然后利用火炮数量上的优势，将这艘铁甲舰围殴之死！所以他们立刻毫不犹豫的从两翼包抄而去！
此时尼埃利号、拉佩鲁兹都迅速改为的船头向前直进方式，若是501舰继续保持现在的行进方向，显然很快就会与笔直冲过来的拉佩鲁兹号巡洋舰近距离jiāo火，而另一艘尼埃利号怎会赶到侧后进行围攻，而居中的德斯丹号则应该撵上来给予对方当头痛击。
只是，这些仅仅是迦略克上校的预想计划，吕翰指着冲向前方的拉佩鲁兹号巡洋舰，“下令，左转30度，全速迎战正前方巡洋舰！”
501舰的xiǎo角度左转航行，迅速拉开了试图从后面夹击的尼埃利号，而正面直冲而来的拉佩鲁兹则成功的缩短了和501舰的距离，狄克中校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铁甲舰，他忍不住发出惊叹，这艘战舰绝对是一个划时代的艺术品，尤其是6根完全一模一样的双联巨炮！
这次是拉佩鲁兹号首先开炮，他是船首朝向501舰的，由于shè击角度的关系，尾炮此时无法参与进攻，船首的200mm大炮黑烟火光冒起，威势倒也惊人，不过以此时15节的速度下，两千多吨的舰体上下起伏的厉害，若是说这炮是瞄准了才发shè的，就连指挥官狄克中校也不信来的，两发炮弹都直接砸在离501舰约莫700m的位置。
由于501舰只是以xiǎo角度左转前进，直接挡在拉佩鲁兹号巡洋舰前进航道上，保持着对敌最佳的“丁”字形型的态势，而前炮塔的shè击转角达到270度，所以即便在xiǎo弧度转弯的态势下，已然可以对拉佩鲁兹号使用全部的火力，而此时尼埃利号和船首火焰冲天的德斯丹号已经转出了前火炮的shè界。
陈英盯着光学瞄准具脸sèjī动的发红，不时看一下桌上的数据表，由于转向的缘故，这次shè击的间隔延长到了5分钟，不过这次的敌人却已经冲到了3300m的距离，在这距离上他可是实现过完美的6发全中的奇迹战果，不过此时，敌人舰首朝着自己，这shè击面积xiǎo是xiǎo了点……
“1、2炮位，角度330分、3号炮位角度负值330度40分！仰角27度18分、yào包数4、预计目标距离3100m，倒计时5秒,”陈英大声下达了shè击参数！他可是信心十足，要给予对方一个大大的惊喜！
3-2-1，船身猛的一震，驾驶舱的军官们都感觉整个舰桥竟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咱自己的大炮齐shè还真是威力惊人啊！吕翰挠了挠头，也没搞清楚状况，心想，这舰桥看起来还是不够结实嘛，回头就跟督办好好商议下这事！
而陈英的表现今天可谓是超勇，齐shè的炮弹再一次命中了快速冲上来拦截的拉佩鲁兹号，三轮shè击命中两轮，这绝对是他玩大炮这一年来的最佳成绩，而且是在实战中实现的，那就更是难能可贵。
不过这一次的命中，却意外的并没有造成敌舰的致命伤，一枚炮弹非常准确的击中了拉佩鲁兹号的前甲板，巨大的动能立刻粉碎了70mm的甲板钢面后，撞入了甲板下面的损管员休息舱，纷飞的钢片顿时要了七八名损管员的xìng命，然后又非常nb的钻进了左侧的一个封闭储藏室，最后击中右弦钢板，发生了爆炸。
只是这位置正处于船右弦的装甲带，除了撕裂了一个一米的大dòng外，竟然起到任何作用！甚至这个大dòng离水线尚有1米多的距离，除了通风作用外，似乎发挥不了任何效力！
而这一轮炮击，显然把拉佩鲁兹号的狄克中校给惊醒了！军官报告的损伤报告让他吓的不轻，那位置只要再偏个两尺，就直接命中了扬弹机，后面还有弹yào库，虽然弹yào库是加强的250mm钢板，能不能抗住这shè程7公里以上的重炮，还真不好说！对方这炮打得……他立刻改变了正面拦截、拼刺刀的觉悟，三千米的距离太危险！
正当陈英对于自己没能实现战场上的大满贯失望的时候，mén口的卫兵忽然冲进来报告：“管带，舰桥后侧中炮，是后面那艘敌舰打过来的！”
这消息吓了众人一跳，马上两个军官跑出去检视受损，没半分钟又回来报告，“管带，右侧舰桥指挥室后面的装甲带被一枚200mm左右炮弹击中，不过只留下一摊爆炸的黑sè印记，甚至……钢甲都没有出现裂缝！”众人虚惊一场，原来刚才舰桥的震动是给人扁了啊。
吕翰调转望远镜看了看后方正在追赶的敌舰，这距离肯定在4公里以上啊，竟然能一炮集中舰桥……看来法国佬还是有两招！不可轻视啊，“传令，全速转向右侧，维持与目标舰的“丁”字形态势！再拉大与后面敌舰的距离！”
“火炮正在装填……”shè击指挥室内的军官整天有条不紊的通报各个炮位的情况，陈英正在观测右边的拉佩鲁兹号巡洋舰，刚才3100米距离上未能一炮建功，显然引起了对方的警觉，此时敌舰开始进行斜线脱离，这个角度看上去，敌舰的shè击面也显得非常的xiǎo！看得出对方显然也是对海战熟悉的很。
拉佩鲁兹号完成侧转拉开距离后，190mm的尾炮可没忘记回敬了一发炮弹，这次还算偏差不大，落在了501舰右侧200m外的海里。
狄克中校显然也想玩了一个大huā招，他侧向行驶后，若是501舰也调头追赶，那势必会很快被另一侧的尼埃利号快速贴近，并且占据丁字形位置的顶端发起进攻。只是他此刻还不知道，尼埃利号舰长刚刚郁闷了一回，那发完全有可能把敌军指挥官一锅端的神奇炮弹，竟然变成了舰桥上的礼huā弹了……高速推进中，4千多米外的一炮中的，对于法国的火炮来说，几乎是中**彩的概率了！
许寿山拿着望远镜看到了拉佩鲁兹号的动静，也笑了起来，“这法国人还真有趣，冲上来吃了点xiǎo亏，立刻掉头就跑，还真是油滑得很啊!”
秦铠此时丝毫没放心思在这场战斗中，装甲、速度、火炮都完胜于敌军，以吕翰、许寿山两人的jīng明，根本无需自己chā手，他倒是饶有兴趣的一直呆在shè击指挥室，看着两组忙忙碌碌的shè击军官，这才是掌管战争之神的地方。
战舰快速切入外援弧度，吕翰的意思很明白，在4000-4500米shè程上，用咱们火炮的shè程和排炮把敌人葬送到大海里，完美的胜利！才无愧于今天铁甲舰的出场秀！
而此时，作为法军旗舰的德斯丹号却郁闷的快要上吊，前主炮为直接命中的那发220公斤炸弹，也不知道里面填的什么炸yào，彻底摧毁的两mén主炮，损管维修的士兵明确表示只能拖回基地维修，而更要命的是后船舷吃水线那里的一炮，造成了大量的海水倒灌，战舰明显出现向右的倾斜。
迦略克上校紧急命令打开后面左侧进水口往左边仓位灌进了至少一百吨水，才勉强维持战舰没有倾覆，全部的损管队员都已经扑到后舱去修补那个破损口了，但是现在有碰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若是不立即停下战舰，那个位于水线附近的大dòng，将会加速海水倒灌，到时候可不是继续往左侧船舱灌水就能解决了。
考虑再三后，迦略克上校还是决定以最低航速4节移动，毕竟一旦熄灭锅炉，要在升火加压，那可是一个时辰都搞不定的事情，万一那艘该死的铁甲舰跑过来，那可就是死无葬生之地了！只是……迦略克上校根本没想到后舱的底部，有一个要他命的裂缝……
501舰正式进入战斗，到现在不过短短20多分钟，而双方都在拼命的要占据有利的位置，只是这回，一向在非洲、亚洲蹂躏当地xiǎo帆船的法国海军，终于遇到一个处处克制他们的对手！
此时凭借着16节的速度，501舰已经再次拉大了和尼埃利号的距离，并且成功的形成了和拉佩鲁兹号平行的的局面，双方的火炮不约而同再一次发出的怒吼！
高速运动造成了舰体在bōlàng上上下起伏，严重的影响了shè击的jīng度，这即便是陈英充分发挥了他在训练时掌握的shè击经验，但是这一轮的齐shè还是全部脱靶，观测到只有一发炮弹近失！大概落在敌军战舰前方20米处，是否造成破坏那就天晓得了。
接下来的一轮shè击来自于拉佩鲁兹号侧弦的120火炮，显然法国人有些病急luàn投医的倾向，这时代120mm口径的火炮使用定装火yào，shè程至多2000米，现在双发距离在4000m左右……看到这情形，吕翰也莫名的笑了！
炮塔内炮兵们正在紧张的装填中，陈默这会儿可没机会去mō那个测距仪，不过他看到现在倒是mō到了一些mén道，心中颇为兴奋，心中却始终存在一个疑问，“不知道法国人是如何炮击的？号称世界第二的海军强国，不知道有些什么mén道！”这时，看到火炮装填完毕，他拿起话筒大声汇报：“一号位装填完毕！”
一旁的唐青山边观测远处的敌舰边念叨这新的火炮shè击参数，士兵摇动了液压齿轮传动的装置，快速的调节这火炮的转角！当然这是他估算出来的，并非shè击指挥室传达的。
不过这次shè击指挥室并没有发布新的shè击参数，那就意味着依旧按照上回的参数进行shè击，这让唐青山有些郁闷，快速调整后，501舰再次领先于敌舰爆发出钢铁风暴！炮口喷出的浓烟一瞬间笼罩住了整个视野，不过在高速行进中迎面的海风很快吹散了炮管外的烟雾……
几秒钟后，唐青山读出了这轮shè击的结果，“偏移敌舰70正副20米！”陈默赶忙记录下来，这是唐青山特别关照的，说是这每一炮的数据都要被仔细记录，送到火炮局之后，将来会有大用处！具体什么用处，陈默只是隐隐约约明白肯定和shè击有关系……
从第三轮shè击之后，陈英前面的神勇貌似一去不回了，不过这可没有任何人会指责于他，稍有常识的人都会明白在这种高速追击当中，命中敌军那是多困难的事情！不过吕翰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他略带微笑的指着拉佩鲁兹号努力shè出的三发炮弹的落点，凌luàn而且误差铁甲舰至少500米。
很快，第六轮的炮击依旧是501舰率先发起，整个装填、瞄准时间似乎完全进入了一个有序的状态，仅仅2分30秒之后，按照陈英校正了新shè击参数，6mén巨炮再一次发出了怒吼！
吕翰拿着高倍望远镜望着远处的炮弹落下来的一条笔直的lànghuā链，虽然还是一无所获，不过这样的shè击真是充满了美感啊！只要目标被这条美丽的lànghuā链击中，那就意味敌人末日的来临！
他转过望远镜，远处，另外一条法国战舰正在拼命的追赶中，不过管驾非常娴熟的控制着双方的距离，虽然那艘战舰上至少发shè了3轮炮弹，不过像前面砸中舰桥那种神奇炮弹，估计打上几百炮也未必能撞上一次大运！
“一组装填完毕！”“二组装填完毕！”“三组装填完毕！”炮兵组的效率越来越快，显示出士兵们这会儿越战越勇的状态！
“发shè！”随着陈英的怒吼，第七轮的炮击竟然领先于对方第六轮，这充分显示了501舰士兵优秀的训练成果！是鲜huā就终归要怒放，这第七轮的炮击终于让让陈英顺了口气，远处拉佩鲁兹号的舰桥上一朵火红的鲜huā嘭的爆裂开来。
这发炮弹可谓是一鸣惊人，从空中呼啸而下的弹丸，轻松击穿外舰桥外围180mm的加强钢板，然后又击穿了顶层指挥室和下层驾驶舱之间双层70mm的钢板，并且神奇的钢板之间发生了爆炸。撕裂的钢板和炸弹的破片横扫了驾驶舱和指挥舱，狄克中校和他的参谋、副官以及军舰大副、二副全都被破片横扫在地，命丧当场！同时舰桥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而被扫倒的大副临死还趴在方向舵上，于是战舰竟然方向一转，竟然朝着501舰加速靠了上来！
“一号炮位报告，5轮shè击完毕，炮膛过热！”这时候一号炮位shè击军官唐青山传来消息！
“二号炮位过热”、“三号炮位正常”shè击组军官马上汇报了其他炮位的情况！
陈英稍作考虑，立刻下达了命令，“一号、二号，一分钟降温、清理炮膛，务必完成！三号位装填完毕报告！”
而吕翰和许寿山此时也有些看不懂对方的举动，舰桥被击中，竟然还不知死活靠上来拼刺刀，难道对方发疯了嘛……发疯了更好，两人相视一笑，咱可不跟你疯！
吕翰冲着shè击指挥室大声的喊道：“陈英，看你的啦！这可是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哦！”
由于拉佩鲁兹号战舰的突然变向，显然是严重影响的并未受损的火炮shè击，而且战舰指挥系统和大副、二副被一锅端了，同时因为大火，其他军官根本无法接管指挥权，这引发了战舰上的húnluàn。
第八轮shè击由三号炮位的独自完成，不过炮弹掠过战舰上空，落入后面的大海之中，无功而返！而从第七轮shè击后，隔了足足6分钟，拉佩鲁兹号上的火炮才堪堪响起！这次，法国人终于命中目标了！尾炮的190mm开huā弹成功的击中了501舰船尾的一处船舷，爆炸的烟火炸飞了一块钢甲后，也没有在发挥任何效能！
秦铠闲的无聊，听到舰损报告后，十分恶趣的开始琢磨，法国舰长看到这炮击的结果，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而此时，501舰上一二号炮位炮管进行快速冷却和清膛，终于完成了装填，黑dòngdòng的炮口直指拉佩鲁兹号巡洋舰，而陈英盯着前方还在熊熊燃烧的法国战舰，沉着的下达了shè击命令！
第83章 全不放过
第83章全不放过
这第九轮的炮击，以秦铠的眼光来看，那就是完完全全的虐杀，由于拉佩鲁兹号指挥和驾驶系统的彻底瘫痪，在看到自己军舰完全不知死活的掉头迎着对面铁甲舰而去，几个炮位上还清醒的士兵和军官立刻选择的转身跃入大海。
这一轮炮击是在2500m超短距离上的平shè，这距离上唯一能影响shè击jīng度的只有战舰的起伏和摇摆，即便是从炮管了直接瞄准敌人，估计都能直接命中！
为战死的同胞复仇的时间到了，随着炮口的怒吼，驾驭这黑烟和火光的开huā炮弹直扑近在咫尺的拉佩鲁兹号巡洋舰，正在501舰后面紧跟不舍、一路炮击的尼埃利号巡洋舰看到这一情形只能以目瞪口呆来形容。
因为拉佩鲁兹号突然的转向和自杀无异，而面对这501舰这一轮抵近的齐shè，巨炮的威力被完完全全的展示出来。
拉佩鲁兹号船首左舷、舰桥、后炮位、中间水线处都被直接命中，首先发生剧烈爆炸的是撕裂左舷120mm钢甲并且shè入炮台下方的一枚开huā弹，重达20吨的整个炮位被直接从甲板上掀翻，燃起的大火窜入了扬弹机下方的炮弹、发shèyào扬升位置，点燃了发shèyào，再次引发了船底层的一次大爆炸，底层弹yào舱附近的法国士兵被一扫而空！
于此同时已经烧的不成样子的舰桥再次被击中，正拿着水带救火的一队士兵直接被巨大的火焰和气流冲击bō吞噬，因为下层建筑被摧毁，拉佩鲁兹号的舰桥也被彻底被震塌。而后炮位的一发炮弹则直接横扫了甲板上所有的士兵，并且在甲板上开了一个直径两米的大窟窿。
不过直接葬送拉佩鲁兹号的是中间水线处命中的那枚炮弹，砸开薄薄的装甲带后，炮弹并没有爆炸，而是连续击穿了两层的仓位的薄铁皮后，直接冲进了锅炉，击穿一个火管锅炉后，最终完成使命，爆炸的弹片又击穿了另外一座锅炉，引发了连锁的爆炸。
所有人都看到远处拉佩鲁兹号舰体猛的一震、随后才听到一种非常沉默的“嘣”的爆裂声，这艘法兰西最新工业成果的代表作、拉佩鲁兹级巡洋舰一瞬间断成了两截！指挥室里的吕翰拿着望远镜看着前方敌舰接二连三的爆炸，他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9轮shè击54枚220公斤的炮弹，终于创造了第一艘击沉记录！
“右转90度，全速迎击后面敌舰！”吕翰大声的吼道，这般扬眉吐气的日子啊……他盯着海图，此时思绪却出奇的冷静。
尼埃利号巡洋舰的指挥官显然也看到远处拉佩鲁兹号战舰的惨状，这会儿还lù在海平面上的只剩下舰首的一xiǎo部分，不过立刻就被海làng吞噬了。
这完全是不对称的战争，在501舰转向之前，尼埃利号巡洋舰已经全速转向，直奔旗舰德斯丹号而去，必须抱团，才能维持不被各个击破的宿命，但是他显然忘记了，前面抱团的战斗群，也是因为被置于501舰火力的彻底覆盖下，被迫分散的，这真是个让人纠结的难题！
德斯丹号此时却被莫名的问题所困扰，战斗已经进行了快一xiǎo时了，虽然损管队员拼命全力的抢修终于控制住了后右侧水线部位的进水口，但是后舱那三百多吨的积水却让舰首已经明显的翘起，不得已的情况下，迦略克上校再次命令，打开前舱的进水阀，在前舱灌进了几十吨海水后，才勉强维持了舰体的平衡。
但是后舱位全力的chōu水，效果却出奇的差，水位始终不能降下去，而且由于大量的浸水，已经影响到底舱锅炉房的正常运作，战舰现在的速度才刚刚恢复到可怜的10节。
而尼埃利号、拉佩鲁兹号与那艘清国战舰的追逐战已经跑出了自己的视野，但是隆隆的重炮声，让他心中寒意顿生，这绝对是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魔，今天的战斗注定已经失败，但是他必须把这个消息带回给孤拔司令，一定要让大清国尝一尝与世界第二大海军强国jiāo战的严重后果。
不过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在远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后，迦略克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尼埃利号飞速转回，这让他意识到杯具已经降临！
很快尼埃利号就打出旗语，证实了拉佩鲁兹号巡洋舰的覆灭，而在他身后，那艘恶魔般的铁甲舰紧随而来，正在缓缓拉近和尼埃利号的距离，而舰首的大炮则不停的发出怒吼，喷shè出炮弹不时落在尼埃利号战舰的附近……恐怖的shè击jīng度，让迦略克上校不寒而栗！
此时陈英却一脸的苦瓜像，从开始追击的第十轮炮击开始，十四分钟里，舰首两座炮塔的炮兵高效率的打出了4轮齐shè，这绝对是训练时才能达到的理想速度！只是这命中率还是悲催的鹅蛋，观测到的近失弹倒是至少有两枚！难道前三轮的超高命中，把自己的好运都给挥霍光了……
而正在全速撤离的敌舰哪一mén悲催的尾炮，一共才发shè了两轮，反正陈英是没看到炮弹落点，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此时一二号炮位shè击军官再次汇报需要进行炮膛冷却，于是乎双方闷头赛起跑来，秦铠可以说是这战舰上最闲的一分子了，他一直在观察两组shè击军官的运作，不是上去查看一番之前的shè击参数和偏移位置。
虽然在这几轮shè击中，始终没有命中前方全速前进的战舰，但是从军事意义上来说，那两枚近失的炮弹几乎完全等同于命中，差别只关乎于那一点点运气上的问题，这充分显示出501舰官兵的训练成果，要知道在舰体高速起伏中抓住机会完成火炮击发，那绝对是一件技术活。
完成整个火炮发shè的流程，不光需要电脑访问}ＷWw。shè击指挥室的jīng确测算、同样也是炮兵们的完美表演，秦铠暗自得意，自己挖角挖来的可都是些强悍角sè，而吕翰、许寿山在这大半年里的训练成果，也是建立在这些士兵们相对出sè的个人素质基础上的。
“一号位完成装填！”“二号位完成装填！”随着炮位shè击军官的报告声，陈英已经下达了装填完毕即可发shè的命令，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需调整shè击参数！
此时与前方全力撤退的尼埃利号巡洋舰的距离已近缩短到了4500米以内，船首的两mén火炮立刻发出了怒吼！
在第15轮的齐shè中，炮兵们终于取得了战果，一枚炮弹成功的击中了前方敌舰尾部炮台旁的甲板，巡洋舰那不足40mm的钢铁甲板完全无可能抵御这220公斤的大家伙，炮弹轻松就钻进了甲板，然后穿过甲板下的储物室里发生了爆炸。
巡洋舰右侧的钢甲被彻底的摧毁了，而且爆炸制造的那个巨大的口子里喷shè出大量食物、酒瓶、纸张、木箱碎片！最后储物室彻底变成了一个大烤箱！看来法国人的晚餐是不用准备了，501舰这一炮都给烹饪好了……
吕翰看到这战果也是颇为郁闷，怎么就不往旁边偏上一点，或许就直接点爆扬弹机下面的弹yào库！或者抬高一点，直接砸中法国佬的舰桥！
尼埃利号底舱的损管员一阵忙luàn，终于扑灭了后船舷的大火，此时前方远处正在和海水进行着殊死搏斗的德斯丹号整个船身已经发生的严重的后倾，船舷上的法国兵正手忙脚luàn的用水带往船外chōu水。
此时，损管队员已经发现了船尾那条30多厘米的大缝，只是这条大裂缝已经被近三百吨的海水淹没在战舰的最底部，而现在chōu水设备全力工作也只能保持后舱积水稍稍开始减少，要chōu调上百吨水之后，才有可能深入了到后轮机舱进行修复。
而最要命的事情显然不是海水，而是左前方紧跟着尼埃利号巡洋舰一路追杀而来的那艘黑漆漆的铁甲舰！对方展现出的训练水准和超强的武备，都是让他无法相信，却又不能不信的事实，他权衡了一下状况，很快做出了撤退的决定！
尼埃利号巡洋舰在饱受对方追击之苦后，进行了加压加速cào作后，把速度提高的极限的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行驶很短时间，否则会对蒸汽机和发动机产生严重的损坏，但是这个时候那还顾得上这些……
501舰紧追敌舰，只是之后四轮炮击中始终未能再建新功，尼埃利号终于驶到旗舰德斯丹号旁边，不过此时，它却犯了一个xiǎoxiǎo的错误，尼埃利号指挥官显然是准备与旗舰共同构筑一道炮兵防线，所以选择进行了一个减速右转，他自然还不知道，旗舰上现在两mén主炮早已经被报销了……
看到前方两艘敌舰会合了，吕翰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他早已观察到对方的旗舰被击中两炮后似乎受伤严重，否则在必定会配合另外两艘敌舰展开开包抄，而事实上，正是由于对方这居中旗舰的缺阵，使得501舰能轻松获得机会拉开与尼埃利号的距离，创造击沉拉佩鲁兹号的战机。
501舰稳稳的侧转，在5公里外以重炮对准了两条法国战舰，吕翰和许寿山两个站在指挥室观察了足足有一分钟。
“法国人的旗舰什么情况？yù珊！”吕翰总觉得面前两艘战舰有些奇怪。
“前面两炮肯定要了命的，他们这船能跑到15节，皮铁定薄的很啊，打沉的那艘不也就挨了没几炮！”
“还是压上去到4000m打把，尽快解决战斗！”吕翰下达了命令。
这边两人的议论着战术，陈英那里可没歇着，5000m对于法国人来说是不可逾越的长度，不过对于501铁甲舰上有效shè程达到7500米大炮而言，正是发挥个人能力的时机。
“一号位测距5018m,”“二号位测距4980m,”炮位数据已经完成测算，很快新一轮的炮击参数被下达了，由于对方旗舰的速度只有第一次在炮战中把速度从16节降了下来，这可是训练营最熟悉的shè击环境……
“shè击角度85度13分、仰角31度35分、yào包数4、预计目标距离5000m，倒计时5秒,准备！”
5公里外的目标啊，这可是绝对是考验技术的时刻，而此时平稳航行的舰体，让一直在颠簸环境中完成对敌炮击的训练营士兵充满的自信！前面那么困难的shè击环境，我们可是轻松击沉一艘法国佬的战舰，这会儿两个败军之将……还不是手到擒来。
侧转之后，501舰上沉默了半天的三号炮位终于再一次上阵了，听到指令后，6个漆黑的炮口喷吐出黑sè的浓烟和火焰，弹丸以640m以上的速度扑向了远处的目标！
一条完美的弹链如同一个鞭子般直接砸在了尼埃利号巡洋舰横着的舰体上！绝对完美的首发……陈英对于这样的战果也是不敢相信，忙举起望远镜观察起对方战舰上的受损情况！
惊愕、足足等了半分钟，敌舰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这时候一号炮位、三号炮位的测距信息通报上来了，三枚近失……观测到最近的一枚近失弹已经无法用测距仪测定误差了！这是何等的幸运啊，炮弹贴身落在对方七八十米的舰体旁边，竟然无一命中舰体。
“装填好了没！”陈英显然郁闷了，不过此时战舰已经改变航向，继续缩短与敌舰的距离，吕翰显然不愿意在这距离上làng费炮弹！
不过虽然是是三枚近失弹，尼埃利号巡洋舰却的的确确受到不xiǎo的伤害！右侧一枚10米左右的近失弹，使得尼埃利号弹yào舱附近的钢甲出现严重漏水，底舱一片狼藉！而另外一枚在船左弦仅仅两米的近失弹，开huā炮弹爆炸的冲击造成的巨大压力，直接撕裂的水线下的钢板，立刻形成了三个以上50厘米的大裂缝。
而这个位置却是尼埃利号的煤炭堆积舱，立刻海水就把真个燃煤舱灌得满满的，而这一切直到几分钟后，因为船只发生严重左倾，才被底舱损管队员发现。
迦略克上校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击败敌军的想法了，他已经挂出旗语，两艘战舰进行不断jiāo替撤退，并且互相进行炮击掩护，通过不断变换战舰速度和方向躲避对方的打击。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现在能保佑他的，看来只有上帝了！
看到对方掉头就走和速度上的变化，吕翰已经完全明白对方撤退的算盘，“传令，紧贴更随，从后侧发动攻击！”这原本是法国人前面对付刘深舰队的办法，吕翰竟然鬼使神差的也使上了，虽然咱处处占着优势嘛，秦督办早说过了，落后就要挨打！真是超级大大的大白话啊！
对于两艘不断变幻次序、互相保护，不过只有10节航速的靶船，对于陈英来说，对方的所谓变幻线路、机动躲避，在弹链式的打击中，已经变得毫无悬念可言！虽然经过了近20轮的shè击，炮兵们却jīng神高涨，丝毫没有疲劳的感觉，战斗的快感让他们完全无视一切疲劳。
又是一个2分30秒，在实战中拿出训练时的装填效率，这才是真正的高效，第21轮齐shè再一次怒吼起来……这一次的目标锁定在尼埃利号，毕竟那艘旗舰已经被重创，而这艘战舰还有着不xiǎo的战斗力！
又是一个漂亮的弹链，可惜位置没砸准，过头了！法国人190mm尾炮在这4000m的距离上还是有可能造成威胁的！果然在法国人紧跟着的反击中，一枚炮弹非常nb的落在501舰舰首右侧10米远的地方——近失。
“传令，底舱迅速到船首位置查看受损情况！”许寿山向来爱船如家，即便是对方这颗炮弹，他也还是特别关照进行查看。
很快，修正的shè击参数再次创造了一个完美的战果，第22轮排炮，弹链再一次贯穿了尼埃利号的舰身，这一会，幸运之神再也没法眷顾它了……
一发炮弹击中了左舷的甲板，直接钻进了下面的底舱，而此时正用xiǎo车推送这发shèyào包的几个法国士兵听到头顶刺耳的钢铁摩擦声时，赫然发现一颗黑乎乎的玩意直接砸在了面前，无疑这是让人震撼和难以接受的事实！
炮弹剧烈的爆炸和发shèyào的二连环，冲击bō横扫了底舱视野内的一切物体，薄薄的船舱钢板立刻被扭曲、撕裂，二层舱和底舱之间的钢板也被震裂了数块，不过最严重的是，这颗炮弹在原地开了一道宽50厘米、长约两米的巨大口子。
在短短的3分钟内，这个口子就忘后舱灌进了几百吨水，而且海水顺着通往弹yào舱的通道迅速倒灌，前往抢修的损管队员竟然无法冲进bō涛汹涌的后舱，眼睁睁看着底舱水位在几分钟内就漫到了二层舱！
第84章 世界第二
第第二
德斯丹号、尼埃利号非常不幸的成为了难兄难弟，都是尾舱透水，而且不是一般xìng的严重，不过显然尼埃利号因为损管员缺乏处理时间，此时的情况更显糟糕！
5o1舰在侧后方不紧不慢耐心的跟随者两艘巡洋舰，这显然已经是煮熟的鸭子了，还怕他飞了嘛！
吕翰显然已经关注到前方尼埃利号舰身的严重倾斜问题，还有就是德斯丹号船身吃水显然也不正常，这说明之前炮击对两艘战舰都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他立刻把这个情况通报给了陈英，现在需要的只是压垮敌军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不过这会儿法国人的运气显然不错，又是互射四轮之后，法国人在最后时刻竟然一炮击中了5o1舰的舰尾水线以上的装甲带，不过在4多米的距离上，mm的火炮实在威力太，根本穿透不了近3oomm的装甲，直接放了烟花！
竟然被敌舰再次击中，这大大的jī了炮兵们的锐气，终于在三轮齐射后，尼埃利号左舷再次中弹，炮弹从侧弦水位上方击破装甲后，直接钻进底舱后出了沉闷的爆炸声。爆炸并没能摧毁船上的重要设施，不过在前舱左侧船底开了个大口子。
在众人的注视中，尼埃利号越开越慢，而且舰身严重的侧向倾斜，最终因为左侧前后舱都严重透水，船身彻底失去平衡后，一下子倾覆在水面上！这种情形是十分古怪的，一艘战舰侧躺在海面上，还因为船内部水密舱的关系，还一时半会儿沉不了……
此时，距离德斯丹号、尼埃利号结队撤退，只有区区23分钟！看到舰队中的战舰一艘接一艘的沉入南中国海，迦略克上校此时的心情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此时德斯丹号巡洋舰几乎就是一只没了牙齿的老虎，若是清国战舰冲上来，那可还是真是没有手段能对付的了。
他稍作考虑，还是非常决断的让西科夫少校通知船底舱的损管员随时待命一对方有俘虏德斯丹号的意思，那他只有打开进水阀自沉的选择！作为一个有荣誉的法兰西军官，迦略克上校绝不容许成为俘虏这样的耻辱。
不过很显然，5o1舰上的吕翰根本没那打算，而是直接回应了两轮排炮，而德斯丹号船尾的炮憋屈的反击了两炮弹后，立刻被下一波的排炮给直接炸飞了炮位，这下子德斯丹号真正成为了没牙的老太太了！
许寿山举着望远镜张望了足足有一分钟，忽然说道：“赓堂，我觉得那艘法国战舰的火炮是被摧毁了，要不要考虑下让他们投降，那样我们马尾就能多一艘铁壳战舰啦！”
显然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吕翰也被说动了，只是……就在他们两个议论着如何吃盘子里这只煮熟鸭子的时候，鸭子却忽然飞了起来。
指挥室的门呼的一下被推开了，一名军官大声报告：“管带，瞭望哨现大批战舰正向我们逼进，据初步确认，是法国舰队！数量在1o艘以上！”
瞭望哨观测到的距离应当在1o公里以上，双方反向靠近的话，也就分钟左右的时间，这显然不够接收这艘被打残的敌舰……“全追击，击沉它！”吕翰狠狠的抛出了命令
铁甲舰全劈波斩浪冲向4千米外的德斯丹号巡洋舰，而海平面的尽头，十几艘战舰已经露出了庞大的阵容，交趾支那海军司令孤拔中将此时正站在窝尔达号巡洋舰舰桥的位置，关注这远处两艘战舰的交战！
“传令，舰队全前进，全力接应德斯丹号”，从瞭望哨现这支今早出的前哨舰队后，孤拔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不过似乎现在行动已经太迟了，尽管舰队全推进中，也就仅仅推进了两公里，孤拔已经在望远镜中看到远处的德斯丹号巡洋舰船体上翻腾起数朵火花，然后那艘正在追击的战舰大摇大摆的开始调头！
近在咫尺的德斯丹号此时还在海面上奋力的挣扎着，不过抵近到25oo米进行平射炮击后，6枚炮弹毫无悬疑的直接射入了舰体水线部位，如同敲开jī蛋壳般轻易了撕开了德斯丹号水线处的装甲，同时制造了一大片恐怖的窟窿，战舰在两分钟内，就因为透水向左严重倾斜……
“报告，前方法国援军战舰一共十五艘，初步估计为铁甲舰4艘、巡洋舰7艘、千吨以下炮舰4艘！”
“报告，法国舰队以12节巡航度正向我舰驶来！目前距离9千米！预计15分钟后进入交战射程！”
“报告！法国舰队两艘快巡洋舰脱离舰队，驶向我舰左侧海域！”
吕翰、许寿山紧皱着眉头，观测者远处出现的庞大舰队。
“向后转移！”吕翰立刻下达了命令，“所有船员立刻对船体和机械进行检查，告诉每个士兵，这将是一场持久战！”
“tmd这法国人的实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劲啊，”许寿山恨恨的嘟囔了句。
射击指挥室内，射击军官们也在观察这周围的局势，法国人显然一点也不愚蠢，此时15艘战舰已经以两翼包抄的形势推了上来，不退的话，结果只有一个，被15艘战舰的所有火炮在近距离内群殴！
虽然5o1舰的装甲进行了部分强化，而且定制之时，德国人用料上也丝毫没有马虎，不够对于近距离的重炮轰击，也是不可能完全抵抗的。
此时一个新的情况又传递到指挥室。“报告！济安舰和两条训练船从后方出现了，正在收拢败退的南洋水师战舰！”
吕翰一脸黑线，这会儿凑神马热闹啊，“赶快命令他们迅撤离！6志安的商船滞后打捞幸存南洋水师士兵！”
5o1舰高掉头后，驶向了外海，面对如此庞大的舰队，继续在海岸线旁作战，无疑是困死自己的做法。
十几分钟后，法国舰队已经赶到了德斯丹号沉没的水域，两艘炮艇来回打捞全*文字。者巡洋舰上的幸存者，当三艘新式快装甲巡洋舰全军覆灭的消息传到孤拔这里，这位新任的交趾支那海军司令的脸都绿了。
一项沉稳的孤拔这会也坐不住了，这可是远东法国海军五分之一的巡洋舰，若论质量和战力，更实在这些巡洋舰中名列前茅的，竟然一战折损在这里！
“全追击面前这艘铁甲舰！务必击沉！”命令立刻被下达，孤拔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铁甲舰，心中的愤怒无以伦比……这清国何时出现这么一支精锐？
而此时法国舰队相隔着5o1铁甲舰另外一边的海平线上，济安舰暂时代理的旗舰的职责，“武”、“登瀛洲”、“靖远”三艘幸存的战舰跟上济安舰后，才搞清楚在他们面前大展神威的竟然是同为南洋水师的训练营……
此番炮口余生，三舰的官兵自然是感jī涕零，而之前炮战中，5o1舰展示的武力，已经完全乎他们的想象，除了震撼、拜服外，他们实在没有其他念头了。现在，看到5o1舰再次引导的强大的法国舰队向西而去，都不免心存忐忑。不过陈安跟随5o1舰一路而来，倒也是决断的很，马上升起旗语，向后转进，准备先到顺化城等候。
而随同舰队一路训练的两艘商船，其中由训练营军官6志远驾驭的那一艘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升起了德国国旗，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南，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在战斗结束后打捞海上的幸存的南洋水师官兵。看到训练营奋不顾身的勇敢举动，武”、“登瀛洲”、“靖远三舰的官兵都是感慨良多。
而此时远处海平面上的5o1舰早已经跑没了影子，等6志远驾驶着商船赶到方才决战的海域时，法国人只留下了一艘型鱼雷艇还在远处打捞落水的士兵，对方倒也关注了这艘悬挂德国旗帜的商船，1o年前普法战争的旧创那是法国永远的痛，不过法国人鱼雷艇很快就放弃找麻烦的想法，掉头驶往外海寻找拉佩鲁兹号幸存者去了。
此时战场以东的海面上早已经是jī飞狗跳的一副模样，法国舰队开足了马力全力截击前面那艘可恶的铁甲舰，孤拔派出了最新型的拉加利桑尼亚号铁甲舰带领费勒斯号巡洋舰等四艘战舰组成右翼舰队。
凯旋号铁甲舰和3艘巡洋舰为左翼，以他的旗舰13oo吨的窝尔达号巡洋舰为中路、随行带领阿塔朗特号铁甲舰、胜利号铁甲舰以及一等巡洋舰都威尔号、雷诺堡号巡洋舰为中路，说起这孤拔来，他倒是个十分怪异的将军，平日里作战始终是爱好于他指挥了近十年的型巡洋舰窝尔达号！
对于这个阵容，孤拔信心满满，拉加利桑尼亚级铁甲舰一共有三艘，分别是拉加利桑尼亚号、凯旋号、胜利号，此番都出现在庞大的法国交趾支那舰队之中，都是拥有强**国高碳钢甲的重型铁甲舰，三艘战舰的排水量都达到4645吨，火炮方面也拥有强大的双联24o重炮3座和mm副炮1座！
在他看来，这任何一艘拉加利桑尼亚级铁甲舰与对方交火，那起码都是势均力敌的，这会儿孤拔可没愚蠢到认为已经击沉三艘快巡洋舰的敌人会是不堪一击的对手，现在他需要的结果就是击沉或者俘虏对方，才能洗刷巡洋舰队覆灭的耻辱。
吕翰正在观察测量的海图，由此向东就是茫茫大海了，5o1舰才补充完燃煤，如果全航行的话，可以航行25oo公里，那也足够跑到广州了，若是巡航的话，跑一个来回都完全没有问题，只是现在追在尾巴上的法国远东海军可不是善茬啊。
陈英刚才已经完成了对视野内敌舰的度进行了评估，对方快巡洋舰的度在14节左右，而正面出现的大型战舰（估计是铁甲舰）航在13节左右，这样的话，吕翰很容易就评估出对方在进行追击中能达到的也就是13节左右，这对于5o1舰来说，是完全可以轻易摆脱对手的。
他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时1点了，他和许寿山商议了一下，进行游击战并非太困难，但是此时对方已经形成了4-5艘战舰的规模，想要一炮致命全身而退，难度可是不一般的高啊！
而要让法国人分散开……前面三艘快巡洋舰被击沉血淋淋的例子在哪里摆着呢，对方指挥官不是很弱智、很冲动的话，感觉成功率实在不是太大，目前情况下确实不适合进行冒险！但是……就这样撤走，岂不是非常没有面子
这时候闲了一上午的秦铠已经从射击指挥室溜达出来了，“赓堂，你看怎么对付法国人呢？这法国世界第二的名头可不是盖的，这么就拥出来这么一大堆战舰！”
“督办，我和欲珊商议的结果是不轻易冒险，现在要想各个击破，成功率太低，不值得进行冒险，而且……法国人这么大动静，我想不会是来越南海岸上晒太阳的吧！”
秦铠点点头，法国人这会儿出动的绝对是远东法国舰队的主力，这大批战舰出动肯定是有所图谋的！这让他也有些不安，5o1舰确实强悍，但是远没到可以以一当百，那玩意不是铁甲舰，那是太空战舰！
法国主力出现在越南海域，这目的昭然若揭，前面三艘巡洋舰的覆灭，确实给了法国了迎头痛击，但是根本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说实话这种情况下想伤筋动骨已经几乎没有可能了！5o1舰每门大炮不过配备了8o炮弹，之前的战斗已经消耗了尽三分之这会儿法国佬放在那里让你砸，这炮弹也不够啊！
而且一旦交战，这会儿对方铁甲舰可也不是摆设啊，那五六艘大家伙吨位还过5o1来的，也是配备了双联三座的炮塔，怎么看也都不是吃素的啊！但是展示下肌肉那是必须的……秦铠可是太明白威慑的重要xìng！
“赓堂，先带他们跑上一圈，让他们死了想要追击我们的打算！”秦铠笑着说道，“让士兵们开饭了，半个时候后，我们再回来还以颜色！”
吕翰愣了下，这秦烈风还真是胆比天大，给十几艘战舰撵着屁股后面，还盘算着回来给人颜色看……
“督办，我和赓堂也商议过这打游击战的可能xìng，感觉还是太冒险，不如先撤走，然后在另找机会突袭法国人，那样更有些把握！”一旁的许寿山琢磨了一下，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吕翰、许寿山倒是思路开阔的很，游击战就考虑过了，秦铠嘿嘿一笑，“欲珊，你放心，我当然没打算冒险，我要堂堂正正的给法国人上一堂课！”
两位管带对望一眼，这秦督办做教官做上瘾了！不过既然督办有把握，他们怎么会没有信心呢，这位年纪比自己都轻的督办，做出来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大有深意，而且每回出手必有战果！
“那我们开始吧，带法国佬游历下咱中国的南海！”吕翰哈哈大笑着说道。
自从《福建新报》披露法国入侵清国藩属越南之事后，才屁点大的光绪皇帝自然不会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对清流言论颇为倚重的两宫皇太后却正儿八经的还把这事转给了总理衙门，说是要法兰西公使给个明确的说法。
恭亲王奕自然不愿意去与那个棕色头的法国公使宝海交涉，这事历来都有专人负责的，不就是那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中堂嘛，所以这事很快就被转交给天津卫的总督府。而法国公使宝海最近从六月初开始就一直在天津卫和清国这位权掌一方的李大人谈判。
法国人的胃口很大，宝海一口咬定，越南王是自愿脱离大清藩属，而且拿出两次《西贡条约》的内容，要求大清承认条约的内容，自愿放弃越南宗主国的地位。当然，法国人非常狡猾的附加说明，两国都愿意保持对越南国的平等地位。
至于大清放弃越南宗主国之后，越南王是不是愿意平等的地位，那可就由法国人的枪炮来决定了！
此刻，南海之上兵家相争之时，天津卫直隶总督府内，李中堂正在和几个亲信议事。
今日除了周馥、陈定、盛宣怀在座外，左侧下还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身着军服的严肃男子，此时李中堂正在询问道：“禹廷，此番法国人态势咄咄逼人，若我固守海防，法国人可有胜算？”
此人却是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我大清海防这些年在大人的督导下，绝非当年可比，去年之时马尾火炮局已能生产5oo磅的重炮，现在天津大沽炮台新添1o门重炮后，可谓固若精汤，若是督促马尾尽快生产，这海防之事可保无虞！”
“如此甚好，你所提之时我自然会与丁巡抚相议，这火炮却是国之利器，”李中堂听了点点头，想起什么来了，转头问起盛宣怀，“杏荪，丁禹生答应增加给我们织造局的产业，今年有没有办下来？”
第85章 李中堂的心思
第85章李中堂的心思
这江南织造局可是北洋产业里利润仅次于招商局的大产业，去年一次xiǎoxiǎo的风bō后，李中堂今年特地写信给丁日昌，希望他能把江南织造局的机器产能扩大一倍，这事丁日昌倒是满口答应过的。
“这事……丁巡抚还没来得及cào办吧，两周前来过电报，说是因为他手下的督办去南海巡视了！”
“就是禹生兄的那个爱将秦铠吧！这年轻人到是很有些意思，现在已经是四品的道员了吧，听说清流干将张佩纶也与此人颇为投缘，倒是个人物啊，杏荪，有没有打听过这秦铠的底细……”李中堂轻捋胡须笑着说道。
盛宣怀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也听出中堂大人的意思，“大人，我确实派人去广州、福州查过这秦督办的来历，不过却没什么实质xìng的消息，不过这秦铠确实网罗了一批人马，把马尾船政搞的风风火火的，我还听说，丁巡抚和张佩纶总督在福建搞的惠民产业、义诊和义学，都有这秦铠chā手其中！据说《福建新报》上那几篇帝国崛起的章节和越南现状的文章，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哦！怪不得禹生看的中此子，”李中堂听到这里微微一怔，“如此看来，此子可堪一用啊！杏荪，你看如何？”
“大人，此事还需慎之又慎啊，可莫要忘记，这马尾船政可是左大帅的老底子啊，而且我听说这秦铠与那胡雪岩关系密切……”
“噢……”说到这派系之分，就算是李中堂也眼光一闪，他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谈今天的正事，“禹廷，另外朝鲜那边好像又些动静，倭国现在也虎视眈眈啊！你督令水师做好准备！我已令庆军一部不日赴朝鲜坐镇，你当派水师随行护航！”
“大人放心！此事我当亲赴朝鲜护航！”丁汝昌对于李中堂的命令向来是不择不扣的执行，这也是他登上北洋水师提督的法宝之一。
真是多事之秋啊！法国人刚在越南一闹腾，这倭国人就不消停了，得尽快让法国人这边把事情谈妥贴，整个朝堂上，李中堂向来自负深知这没落帝国的一切，从当年一介书生到现在执掌一国重兵，满天下人都知道，这大清的强军如今只有淮军一家！
其实，也不尽然，左大帅还在嘛！不过湘军早就被分拆的七七八八了，回家的回家、养老的养老，现在也就是救火队员的角sè，想到这个大清国现在的状况，他那三千里外觅封侯的豪情，却早已消磨在淮军的内斗之中！
所谓淮军十大营，他自认的老师曾国藩送给他的五大营人马，程学启开军、刘士奇的奇军，郭松林的松军、杨鼎勋的勋军、唐仁廉的仁军，他是完全的不信任，几年前就被裁撤的裁撤、归编的归编，淮军中现在早就找不到这些旗号了。
而与他出生入死的淮军老人马五大营，这些年来大伙儿都升官发财了，渐渐都有些个尾大不掉的势头，张树声、吴长庆那可是当年的亲随，但是升任督抚后的张树声现在也多少有些个自说自话，好些个事情也不向他这个老大人禀告！
吴长庆也是个老滑头，他可听到不少风声，说老吴和张树声可是眉来眼去，估mō着也想着再升上一升！所以这回往朝鲜的派兵的苦活，他第一个想到，就是让吴长庆去那藩属国呆着，省的继续和张树声一起老想着自立mén户。
刘铭传当年也是淮军中的刺头，当初要搞裁撤的时候，铭字营竟然哗变了，于是直接让他回老家去休养了，不过这刘铭传到底是个能耐人，让他回家啃老米多少有些làng费。
现在铭字军是有刘铭传的侄子刘盛休和聂士成统领着，而盛字军则由新贵左宝贵统领，这些新人才是他李中堂放心的军将。还有那潘鼎新的鼎字军，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变化，依旧让他感觉是不牢靠，所以这回法国人闹事，他直接把潘鼎新派去越南谅山玩去了。
现在整天就惦记着这些个手下干将，最放心的还是身边的这些个文人，盛宣怀替他敛财，周馥、陈定替他打理着民事，他则整日忙着替这大清国在那些个泰西列强面前补漏裱huā、装点mén面。
而这十多年的大开洋务，能让他看到的希望却是有限的很，江南制造局替他创造了几十个中国第一，但是现在依然只能生产那些个西洋的旧玩意！而就在去年，马尾船政却让他看到了一些开办洋务十多年的成果，生产出了大清国第一mén大口径重炮，之后更是成果不断，更先进的重炮听丁日昌说也研发成功了。
这让李中堂常在思考，看起来这倒是像十几年洋务厚积薄发的成果，这洋务之路还算是走对了！所以前番丁日昌替他这个爱将秦铠奏功之时，他也是鼎力相助了一回，否则这正四品的实职道员，哪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可惜的是，这等年轻能干之辈，在丁日昌那里也算是有些埋汰了，而这年轻人还和左大帅有那么些关联，不过看在江南织造局的份上，这等年轻人还是可以招揽一番的。想到这里，他对这盛宣怀说道：“杏荪，那秦铠……你另外派人好好了解一下，写分条陈给我！”
盛宣怀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他对秦铠那可是huā了重金去打听过的，不过这位马尾船政的督办、丁巡抚面前的红人，似乎十分的神秘，平日里深居简出，只是隐隐约约打探到有些消息，上回的棉布风bō，似乎与他有关，这让他十分的忌惮，他与那胡雪岩可是天生的对头……
所以他对于中堂大人这招揽的计划那是猛泼冷水，一山不容二虎，自己掌管的招商局和织造局，可都是大人最重视的产业，既然这秦铠也是搞产业的人物，那就不能容他踏进这北洋的圈子！现在大清国的最庞大的军队和洋务可是在中堂大人手中，至于北洋Ｏ之外的天地，他盛宣怀才懒得理会。
李中堂看到盛宣怀有一丝不自然的表情，自然明白自己这位年轻的得力手下的想法，盛宣怀现在不过35岁，已经替自己把这北洋在外的财路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微微一笑，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不过到了自己这位置，这平衡之术那是必须要使用的。
他看了看一旁的周馥，“务山，越南那边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嘛？这法国公使两天来折腾一会，我都快要给他烦死了！鼎字军这不才进谅山，我琢磨着开这第一仗可起码要半年之后的年底了！”
现在周馥和天津知府陈定可是李中堂身边唯一能议事的人物，而这等军机大事，也就跟了李中堂二十多年的周馥能参谋了。
“大人，这烫山芋您可不该接啊！法国人那肯定是的没拿到好处不会松口的！而倭国显然是发了疯了，现在也敢跟咱大清国对着干！法国人，咱们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那就想办法拖着！而倭国那边，一定要维护着咱大清国的体面。”
周馥这话可是明白的很，这庆字军、鼎字军都去了前线，朝廷可不会说咱北洋一个好字，若是闹腾些个事情来，少不得还要说上淮军的诸般不是。
“务山，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看来少不得把这日本领事叫来，他们也太嚣张了，这琉球的事情还没完结，就想打咱朝鲜的主意。”
而此时，法国派驻天津卫的使馆内，法国公使宝海和派驻的领事奥达马也在议事，内容自然是这李中堂不肯签订的两国公约。
“jiāo趾总督卢眉大人那边可有消息？”棕sè头发的法国公使宝海询问着。
“就上会由广州领事馆发来过消息，据说很快会对越南采取具体行动！只是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也没见具体的动静！”
“恩！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从清国北京那边的消息，清国的陆军已经进驻了越南谅山附近，其中就有这位李中堂大人掌管的劲旅鼎字军！这消息尽快发出去！”
“明白了！公使大人，看起来清国打定主意与我们jiāo战啦！”
宝海摇了摇棕sè头发的脑袋，“你不了解这个国家、不了解这个国家高位者的想法，中国人最要的就是面子，而这个王朝的高位者，最关心的也是面子和银子，面子上个歌舞升平，财源广进，他们最不希望的就是打破这种表面平静的任何事情，尤其是战争！让一支绵羊去指挥一群虎狼，那这群虎狼迟早也会变成吃草的动物！何况本来大清国就只剩下绵羊似的军队了！”
宝海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海军部长和茹费理总理却完全不了解这些东方人的想法，他们总希望以枪炮作为谈判桌上的口舌，这太过于武断，我敢断言，在海上，清国肯定无法与我们法兰西共和国对抗，但是在陆地上，这个帝国有着太惊人的人力，需要慎之又慎啊！我的这些意见，你必须整理好一并递jiāojiāo趾支那总督卢眉大人，必须充分引起他的重视才行！”
当然一封包括最近清军在广西、云南以及越南境内布防情况的信件通过法国商船悄悄的离开了天津卫，其中还有的就是宝海关于谈判解决越南问题的看法。
但是四天后，从福州传出的消息，却让整个大清的官场和各国领事馆陷入了极大的震惊当中——清国南洋水师与法国jiāo趾支那舰队在南海发生了jī战。
李中堂比其他人都更早拿到这个消息，那是丁日昌连夜拍发给他的电报，内容不多，草草几十字而已——“南洋水师巡视南海遭遇法国战舰袭击，元凯舰抗争不敌殉国，督办秦铠率部击沉法军德斯丹号、尼埃利号、拉佩鲁兹号三艘巡洋舰，击伤多艘，大捷！”
至于因何起战、如何获胜，并没有详细说明，但是这已经足够了，现在正是满朝都在议论如何抗击法国侵略大清藩属的时候，这一场及时雨一般的胜利，立刻让这位四品道员督办秦铠成为了整个大清官场的焦点。
李中堂立刻发觉了这是解决目前困扰朝廷的中法争端的契机，他立刻召见了法国公使宝海，在转述了他获得的中法南海jī战结果后，这位法国公使着实沉默了良久，显然这消息法国人还没传递到天津卫，这又从另一方面佐证了胜利的真实xìng。
宝海对于发生这种不可思议的战争结果十分的愤怒，当晚派出广州的信使去越南证实这消息，但是还没等他的信使回报，两天后，新版的《福建新报》大篇幅报道了南洋水师与法国海军jiāo战的消息，不过对于jiāo战的经过依然空泛，只是在其中爆料了南洋水师统领刘深的指挥失误，以及马尾船政督办秦铠力挽狂澜的壮举，同时对于战果更是作了详细统计。
击沉德斯丹号、尼埃利号、拉佩鲁兹号三艘法国2300吨级装甲巡洋舰，击伤法国1330吨级梭尼号巡洋舰、2000吨级费勒斯号巡洋舰以及凯旋号铁甲舰，南洋水师战损1250吨铁胁快碰战船元凯号，阵亡将士174人！
对于南洋水师幸存战舰的惨状更是描写入木三分，尤其是“超武”号铁胁快碰船，被抛锚在马尾港口供人参观，它那个被彻底削平的舰桥和船身上遍布的弹孔，更被福建文人美化成在法国海军之中七进七出的壮烈故事。
同时福建总督张佩纶、巡抚丁日昌、马尾船政督办秦铠的奏章也于同一日送抵了京城，《福建新报》上的消息和兵部衙mén里流出来的奏章内容，都明明白白的证实了这是一场空前的胜利，尤其对象是号称世界第二的法国海军。
朝中的大佬们对于南洋水师如何取得海战的胜利细节自然也是有些疑问，不过面对着被多方证实战果，如何取得胜利的细节问题自然被“英勇奋战”四个字高度概括了，一时间，朝中清流纷纷上书，要求大清国对驻扎在越南山西以南的法**队采取强硬措施，更有甚至，甚至要求法国人对这次南洋水师的损失进行赔偿。
第86章 终极对抗的始末
第86章终极对抗的始末
对于这次海战，南洋水师方面除了公布参战的指挥是马尾船政的四品布政司左参政、马尾船政督办秦铠外，具体参战的战舰信息一概都没有，这让迫切希望了解战事细节的各国领事馆都很意外。
而宝海信使从越南交趾支那海军带回来的消息，更是让他差点亲自动手砸死这个把自己当傻瓜处理的信使，这魂蛋居然告诉宝海，说是清国水师只出动了一条战舰……信使也知道自己说的故事跟神话差不多，立刻拿出了交趾支那总督卢眉的信函。
信函内容确认了信使带回来的消息，而且要求完完全全保密这次海战的细节，否则法兰西共和**队将丢尽面子！既然战场上暂时无法取得需要的利益，他希望宝海尽快通过谈判桌来为法兰西共和国争取一些时间，远东舰队需要一些时间来总结和谋划对付清国敌军的方案。
想到李中堂那张永远严肃的脸，宝海忽然现，自己莫非一直都被这个大清国最有权势的官员门g在鼓里？莫非清国一直来都在进行秘密武器的研制？否则……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离奇的神话故事！忽然间，他想起来去年时候在天津卫进行过的一次火炮射击展示。
那回就是这个李中堂大人，向各国领事展示了一门42o磅的重炮，这口径直接就盖过了法国当时最先进的火炮，只是那还是一门前膛炮……狡猾的中国人啊，想必那时候早就研出了更大口径的后膛炮，却拿这种旧货色来糊弄整个世界……而自己却被深深的糊弄了进去！
不合理的神话故事，推演出了更多不合理的故事花絮，而且这些故事情节在各国领事和公使间进行这交流，以至于某一日李中堂也在被nn个公使、领事乃至朝中大员询问后，疑惑的拍电报给丁日昌……
丁日昌这段时间忽然和年纪只有他一半的闽浙总督张佩纶关系融洽的许多，想当年，张佩纶可是也写过一片抨击洋务的文章狠狠的人身攻击过老丁的，不过两人现在还是对派出巡视南海舰队的事情颇为得意，这让福建的督抚一时间成为了天下瞩目的焦点。
老丁这边，秦铠也只是把击沉巡洋舰的事情汇报过了，当然这些内容也告知了张佩纶，老丁、老张对于秦铠如此神勇的表现可谓赞不绝口，张佩纶是个军事门外汉，听过也就觉得神奇和振奋，倒也没啥感想，丁日昌可是打过仗、带过兵的人物，早听出其中的猫腻。
他单独严肃的盘问起秦铠，当然这完全是出于老丁同志好奇心“烈风，你就带着三四艘木壳战舰，法国人有15艘战舰，竟然让你从容而退？恐怕其中另有玄机吧？”
秦铠自然知道丁日昌可是精明的很，他先是解释了一下训练舰式的254mm35倍径火炮的优势，这玩意老丁同志最爱听了，当下老丁就感觉已经明白了此战的重点，咱的射程比你远那么一大截呢，用长脚踢短腿，这能不赢嘛！想来是法国人当时就给打门g了嘛……
而训练营里，从管带吕翰到烧锅炉的老王，对于那天生的神迹都是完完全全的闭口不言，而从射击军官到最底层的炮弁，都以当日亲身经历秦督办指挥的炮击为荣，尤其是射击军官陈英，回到马尾后整日琢磨着这射击指挥的，争取早日提升到秦督办那样的射击艺术的境界，而当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5o1舰在进行了一番全摆脱后，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把三组法军舰队直接甩出了视野之外，显然这让对方准备的三面围攻计划毫无悬念的破产了，孤拔被耍之后、错愕之余，只能惊叹于对方战舰的犀利，挂起了集结信号。
不过瞭望哨立刻传来消息，那艘战舰竟然了疯掉头冲回来了，孤拔这会儿可绝对不会去相信对方已经疯了的判断，这绝对是一个最有勇气、最有耐心而且最狡猾的恶魔，这掉头而回绝对是有着大大的阴谋！
他立刻下令以倒雁行队并且维持最佳射击度1o节向对方逼进，这样两翼的舰队可以以全部火力攻击目标，下达的射击命令射程之内就开火，就靠炮管子多了砸死对方啦。而且此时这两翼现在布置的战舰都是3吨以前上级别的凯旋号、胜利号、拉加利桑尼亚号、阿塔朗特号、巴雅号铁甲舰以及都威尔号一等巡洋舰、杜居土路因号二等巡洋舰，都装备24omm口径以上的重炮，另外还有两艘吨位的快巡洋舰安cha在其中，一旦接近敌人，则可快bsp;既然船比不上对方，那就用大炮数量来说话吧，孤拔冷笑着看着前方的敌人。
5o1舰桥之上，双方舰队的距离正在不断修正中，而此时射击指挥室内已经由秦铠来接管了，陈英和一帮军官正在有条不紊的测算着新的距离。
米……85oo米……8米陈英大声的汇报着最近的数据，“教官，1分钟后就进入火炮最大有效射程了！”
秦铠点点头，光脑已经快的运转起来了，这一上午的射击数据以及之前5o1舰的训练数据都在全系影像中进行着量化的处理，每次射击的偏差值都进行了模拟运算，光脑中已经完成了六门主炮的射击全系列模拟数据链。
也就是每门大炮射击存在的误差以及其他因素造成的影响都由光脑完成了一体化的模拟，这自然是后世精准数学进步的产物，而这数据的运算级别绝对是百亿次级别的，若非秦铠长期为修复光脑而刻苦锻炼，积累了足够的生物能量，要进行这种级别的模拟，还会面临能量不足的困扰。
此时，一张5o1舰火炮射击诸元表已经完成的测算，秦铠来到陈英身边，拍拍他，“开始吧，陈英，对方两翼的军舰应该都是主力战舰，准备和我们拼火力呢，那就那他们开刀吧！”
秦铠指了指最左侧的第一艘巨大战舰，前后炮位和陈英的测算数据很快就估算出来了。
看*书就}}来］Wap。“1号炮位测算，敌军左一战舰，测1o节、测算距离78oom、误差概率9om！”
“3号炮位测算，敌军左一战舰，测1o节、测算距离7789m、误差概率m！”
陈英这里也马上报出的测算数据，“测1o节、测算距离785om、误差概率4om！”
双方现在都节度逼进，显然都是一心在炮击上一较高低，秦铠微微一笑，大声朝指挥室里喊道：“赓堂、第一目标左一敌舰，射距7米以上！”
5o1舰匀左转了度，维持原行进，完成转弯后，双方距离已经低于75oom了，炮位射击军官的数据显示，双方距离在73oom左右。
光脑快运算着双方的距离变化，相对于火炮射击的弹道测算，这可算得上是婴儿级别的数字测算，“维持度、航行角度，一号炮位射击角度33o度43分、仰角39度3分、二号炮位射击角度33o度13分、仰角39度31分、三号炮位射击角度329度39分、仰角39度56分，药包数4、预计目标距离7215m，倒计时1o秒！”
射击命令立刻被各炮位的军官收到，教官出手果然不同反响，这是在排炮射击中只存在于秦大人教科书上的纵式排炮射击诸元，这其中的最大难度就是计算，所有的射击军官可都研读过秦大人编写的射击教材。
陈英曾经完成过一次相关的测算，用来足足三天时间才算出一组数据，事后在火炮训练中进行了实验，确实达到了教科书上讲的形成一条沿目标舰体纵向的弹链，但是……这个运算的难度，等算出来了，黄花菜都凉了几万次了！！
射击军官顶顶膜拜之时，都歇了个把时的炮兵们早把火炮射角、仰角调准到位了，随着时钟秒针滴答的到位，254mm的巨炮再次开始了新的怒吼，这一次怒吼，似乎注定了有着绝对不同的结果。
光脑已经完成了炮击结果的演算，加入各种误差因素，计算出7134%的概率，炮击将在左一敌舰沿着中轴线形成一条从船头到船尾的弹链！1577%的概率在敌舰尾形成一条偏角3o度的密集弹链！还有12%左右的各种射击结果……包括近失、大误差等。
远处居于战舰队列当中的窝尔达号的舰桥里，舰队司令孤拔愣愣的看着远处那艘魔鬼般铁甲舰的炮！难道对方的指挥官真的疯了嘛，这距离至少都有7m吧，这样的距离上竟然也浪费炮弹……难道这远东的清国真是富得流油的国度！
一旁的参谋也呐呐的说道：“这清国的海军指挥官还真是愚蠢啊，迦略克那白痴怎么会把舰队葬送在这样的敌人手里！”
排在左侧第一位的是拉加利桑尼亚级铁甲舰凯旋号！这可是法国交趾支那舰队的主力之465o吨的吨位仅次于仅次于新服役的5吨的巴雅号铁甲舰！凯旋号早已装填好的火炮并没有开炮，说明根本没到射击距离，
只是……1o秒钟后的情形，给了孤拔和所有刚才嘲讽过5o1舰的法国人一个大耳刮子！就是5o1舰上，所有盯着目标的人也被震惊了，远处战舰上接二连三的冒出了火光，很显然……轮齐射即告命中目标！现在射击军官们看待秦铠的目光已经不是崇拜能形容的了，这火炮射击，即便是稍有了解的人都会知道，这其中有着多大的幸运程度。
秦铠则很自然的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战舰的中弹情况，很显然这一轮排炮并没能摧毁对方的这艘铁甲舰，不过对方前甲板上燃起的熊熊大火，应该的的确确是受伤不轻。敌舰显然被这一轮排炮打的痛了，立刻转弯开出队列，向后方绕去，这可是舰队中只有失去战斗能力的情况下，指挥官才会做出的选择。
孤拔此时看到排在位的凯旋号忽然挂起了重伤无法继续战斗的旗语，也是目瞪口呆，上帝啊，为神马要站在根本不信基督的东方人那边，这绝对是运气弹、运气弹！
六枚254mm的开花弹，一枚集中的船，砸开了第一炮位的铁甲堡，横扫了炮兵之后，彻底摧毁了扬弹机，引了大火！而且更要命的是，被彻底炸毁的铁甲堡后端的钢板，奇妙的拗成了一个s型砸在的第二炮位，以至于第二炮位双联24omm重炮根本没办法转动……这是造成凯旋号直接退出战斗的主因。
另外两枚炮弹直接命中了舰桥后侧，不过这一段属于指挥室和驾驶室的重要位置，胜利号拥有3o5mm的高碳钢甲，巨大的爆炸并没能成功撕裂如此厚密的钢板，但是事后检查，现被直接命中钢甲已经横向断裂，若非对方射距远，绝对可能击穿这高碳钢甲！
虽然没能摧毁舰桥，但是侧面mm副炮位、3门12omm火炮位上的士兵，并横飞的弹片一扫而空，顺便还引爆了两枚12omm的装填炮弹，虽然没有继续产生更大的损坏，但是剧烈的爆炸引的舰桥震动，还是让好几位军官摔倒受伤！其中就有凯旋号舰长维尔斯。于是凯旋舰丝毫没有犹豫，立刻退出第一队列。
看到命中之后，5o1舰上的炮兵的效率立刻被jī到极致，2分25秒，一二三号炮位的装填完毕的报告已经响起。
而第二组射击数据也立刻从秦铠那里出，刚才敌舰受损情况的预判已经送到指挥室，法国人的战舰确实不俗，两枚直接命中的炮弹竟然没能撕开舰桥装甲，秦铠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在这最大有效射程上，穿甲能力势必损失殆尽。
所以第二组目标，他看中了侧翼队列的两艘明显吨位偏的巡洋舰！左侧的一艘是133o吨的梭尼号巡洋舰，这是一艘钢甲战舰，不过只是3o-7omm的钢甲，对付子弹是足够了，炮弹的话，就算是12omm炮弹也很难抵挡，但是梭尼号巡洋舰上也有杀手锏，那就是侧面4具356mm鱼雷射管和他最高15节的度。
此时的梭尼号巡洋舰自然不知道秦铠把他给圈进了毁灭目标，看到挡在自己前面的凯旋舰败退，梭尼号巡洋舰也是一愣，这凯旋号铁甲舰的威武，远东海军谁不知道，没想到今天还没开打就被人揍的掩面泪奔。
这舰长也是个聪明人，立刻下令仗着15节的度进行变线突进，这13oo多吨的战舰体积可比那凯旋舰的多了！对方舰队指挥官不是脑残的话，应该不会攻击自己这个飘忽不定的目标。
结果却是杯具的，呼啸而来的地方第二轮齐射，炮弹如同一条完美的鞭子般甩过了梭尼号巡洋舰的中端，那加厚过也不过12omm的指挥室薄装甲如同被折叠的废纸般生了剧烈的扭曲，然后的爆炸，指挥室被直接从巡洋舰上清除了。幸运的是，指挥室下方的驾驶舱竟然毫无损，梭尼号立刻了疯般掉头就跑。
这如同神迹般的两轮射击之后，孤拔已经被震的暂时xìng的失去了方向感，对方一定是掌握了某种法兰西共和国完全不知道的技术……中国人几乎不可能会在短短十几年间取得如此大的进步，一定是英国人……不一定，或许是共和国的敌人——德国人，看对面这艘战舰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德国的产品。
正在孤拔纠结这清国战舰xìng能的提高是源自那个欧洲国家之时，对面第三轮的炮击再次想起来了，目标却是右侧舰队中的2吨级费勒斯号巡洋舰，这一轮炮击没有取得直接命中，光脑演算的射击命中率高达8o%，已然还是生了近失的情况。
不过多达三枚的近失弹依旧造成了费勒斯号巡洋舰舰体中部水线下位置的严重变形，并且引了不算太严重的透水。
但是仅仅间隔第四轮的其实再演了神迹般的炮击，弹链轻松的贯穿了费勒斯号巡洋舰的中轴线，其中两枚直接命中，一枚近失。
不过这一次上帝终于出手了，一枚炮弹命中尾炮后，把3o多吨的尾炮这地掀翻了，几名法国炮兵立刻被烧成了焦炭，但是而命中舰桥的那枚炮弹却轻松的穿过了三层以上的薄铁皮装甲，从右侧飞出了战舰！
而此时，从后面兜上来的法国战舰已经接近到5o1舰5m的距离，一些重型火炮开始起了反击，不过在这距离上，法国人射击的精度和5o1在7m上的成果想比，简直就如同白痴一般。
孤拔别无选择的召回了全部战舰，对方4轮3中的射击精度，已经出了他能想象的范围，对于敌人情况的一无所知显然已经威胁到交趾支那舰队的生存安全，他必须仔细考虑这个问题，而不是在这里继续作无谓的牺牲。
法国舰队侧向缓缓后撤，炮口始终指着远处的5o1舰，秦铠并没有进一步的射击想法，今天射击的完美程度甚至出了他自己的想象，而且高出了光脑模拟的射击命中概率，已经太完美了，多射一炮也未必能有更高更恐怖的威慑力，而这威慑力的来源，就是人类对未知事物永远的恐惧感。
当双方舰队都到达视觉极限的海平面上之时，秦铠微微一笑，5o1舰再次射了一轮炮击，这时候，远处的法**队竟然生了一阵的sao动，距离都接近1o公里的，这些中国人还射击……但是之前大骂过对面白痴的法**官，此时却无论如何不敢断言，对方的炮弹飞不了这么远。
果然……炮弹在飞行了十几秒之后，砸在法国舰队身后几百米的海平面上，俨然没有爆炸之声，对方这次射的竟然是实心的训练弹……法国人惊讶于对方的射程之时，一种由心底产生的恐惧感已经深深的埋下了。
双方在夜幕降临之前才脱离互相之间的监视，而光脑在一番测算之后，也把秦铠好不容易积累起来，准备进行修复的能量，消耗的七七八八的，此时一张5o1舰火炮射击诸元数据表已经在光脑全息影像中形成，这让秦铠暗中偷笑，有了这张数据表的帮助，想来陈英这些射击军官下一次操控5o1舰火炮齐射时，成绩会有个惊人的提高。
回到马尾船政之后，这头等大事自然是要让这次南海胜利的战果转化成为实实在在的权力或者地位。而全力支持此番南海巡视的总督张佩纶和巡抚丁日昌对于秦铠力挽狂澜的表现，只能说是谢天谢地啊，据说当天两位大人都跑去福州城天后宫妈祖庙去上了高香！
要知道此番若是南洋水师全军尽墨的话，非但南洋大臣刘坤一要受到责罚，事先强力支持要南海巡视丁日昌、张佩纶免不得也要受到大牵连。
丁日昌当天就联名张佩纶上奏朝廷，为南洋水师庆功，同时要求增强南洋水师战力，以便对抗法国的入侵。而《福建新报增刊数万份，送往上海、天津、北京以及各通商口岸免费派，大造舆论，当然其中的措辞十分的到位，这可是清流名士张总督亲自把关的稿子。
除了申斥法国人背信弃义攻击中国舰队外，还抛出了法国人强大舰队云集东方威胁各通商口岸贸易、威胁各国在亚洲权益的论调，这自然触动了荷兰、葡萄牙、西班牙这些个没落欧洲列强的神经，就连英国公使威妥玛爵士也向法国公使宝海提出，需要缔结两国远东利益互惠和平条例。
其实这也不能说这时代最强盛的日不落帝国害怕了，但是让英国公使威妥玛爵士汗颜的是，此时英国远东海军仅有一艘吨级的铁甲舰正在服役，而其他的巡洋舰之类的，还都几年前的老式蒸汽船，若是真和法国人起了冲突，还需要从其他各舰队进行增援。在与法国人交涉的同时，英国要求强化远东舰队的信息被迅通过海洋转送到英伦本土。
第87章 历史的宿命
第87章历史的宿命
清国土地上愈演愈烈的关于中法冲突的争论，直接把天津卫的直隶总督李中堂推上的前台，很快中法两国关于越南冲突的谈判正式在天津卫展开了，宝海在接到南海大海战的准确消息后，没有进一步狮子大开口的步步紧bī，而是非常圆滑的打起来太平拳。
“尊敬的李中堂大人，关于越南藩属国的问题，我希望作为一个单独的谈判内容，这样的话，法兰西共和国和大清帝国就能更快的获得双方都满意的商谈结果，大人，你看如何？”
“越南是大清国的藩属，这一点不容改变，”有了海战胜利的战果在手，李中堂自然感觉大不一样，看得出，今天宝海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前些日子来，可是天天吵着要大清国放弃越南藩属国的权利。
“关于这一点，法兰西共和国也是完全同意的，不过对于双方军队可能再次发生的这种敌对行动，我建议尽快签署和平声明！以避免矛盾的jī化！”
对于宝海这么快提出和平要求，李中堂还是很愉快的，这也正是自己一直来希望得到的，和英法这些国家之间的战争，以他的观点来看，无论如何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而且劳民伤财，这可是朝堂上那两位手握重权的皇太后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所以应该尽快取得双方妥协的结果。
“宝海阁下，我可以代表大清政fǔ承诺不在主动攻击法**队，不过法国海军和陆军必须尽快撤退到1875年越南实际控制线，而且废止那两份和大清藩属国越南签署的《西贡条约》！”
等得就是李中堂这句不主动进攻，当然法兰西共和国是绝对不会吐出吃到嘴里的ròu，对于这一点宝海深以为然，他非常明白，清国高官都有一种奇怪的惰xìng，一旦进入了谈判流程，他们就以为万事大吉，他们根本不了解谈判不过是战争和政治的延续。
“李中堂大人，那我们需要对条约进行仔细磋商，在这期间，希望双方的军队都保持克制，不要主动挑起争端，对这一点，不知道大人是否同意！”
看到法国人终于肯坐下来好好谈了，李中堂想了想，现在鼎字军已经在谅山驻扎下来了，黄海那边南洋水师也打得不错，丁日昌已经来了电报，说是因为研制出的新式大炮的关系，所以才取得的海战的优势，不过……既然南洋水师打得不错，南海那边的事情就jiāo给丁日昌去办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北洋招商局的问题，因为南海的战事，已经严重影响到招商局的贸易收入，不尽快停止战争的话，招商局向南亚、印度、欧洲的海运贸易都没办法正常运作。盛宣怀都来请示过自己，是否和英国公使威妥玛爵士协商一下，改挂英国国旗继续贸易！
“这点，大清国自然也是同意的，我们可以先签订一份停火协议，等到双方和平协议拟好后，再正式停火！不过贵国海军必须立刻停止对大清国贸易商船的封锁！”
双方经过十几天的磋商后，终于与在光绪六年七月十五，签署了一份中法天津备忘录，双方承诺在南海停火，对于南洋水师、法国jiāo趾支那舰队的损失互不赔偿。中国撤兵，法国声明无侵占越南土地、损害越南主权之意，法国承认清国越南宗主国的地位，而清国承认法国人现在占领的越南南部地区的管辖权，并以红河为界，北归中国保护，南归法国保护。
这份备忘录很快就被军机处的大佬们所认可，原本看起来岌岌可危的越南局面似乎一下子就大大改观了，从两宫太后到恭亲王奕都对李中堂大人的外jiāo能力颇为赞赏，这下子可以省下多少军饷，这才是朝廷里最关心的。对于大清朝廷来说，这圈养在京城之地的上百万满族人才是他们的根本，整个中国版图都应该为这些满人权贵和老老少少的遗族供给金银，整个中国也只是养活他们的附庸而已。
至于那块jiāo趾越南，打称谓藩属国就没怎么来进贡过，说实话，这只是关系体面的问题，根本无足轻重，这回南洋水师打了大胜仗，这也正好是个机会，让法国人把这事谈谈清楚，tian朝的面子无论如何是保全了。
当这份备忘录的内容传到了福州，闽浙总督张佩纶和丁日昌早自然没什么异议，而南洋水师这次的胜利，更是签订这份备忘录的大前提，对于保护了藩属国越南的行动，两人都颇为愉快，这可是一件大大的功绩。
不过这份备忘录从丁日昌手里递给秦铠后，却让秦铠莫名了一番，训练营的苦战以及自己在南海上大发神威，竟然获得了一份与原本历史上出现过的《中法签订越事备忘录》相差无几的条约。不过历史上，这份条约确立后，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茹费理内阁倒台才被法国政fǔ同意，这不能不说是历史的出人意料的重演。
而丁日昌给他带来的另外一个消息，让他有些郁闷，关于给他请功的奏章，被军机处暂时压下了，老丁走了关系去询问，结果却是出人意料，据说是北洋那派系的人马上奏，说秦铠刚刚新任道员，旋即升职，不合常例。
很显然这声音背后有着巨大的能量，让这件事情就这么着先被搁置起来了。但是现在对于秦铠朝廷封赏的问题，已经在京城里都成为了热点关注的事情，军机处知道若是这么有功不赏，那是要惹了众怒的，那帮子清流的笔杆子可不好应付。
于是很快另一个封赏的下来了，闽浙总督张佩纶加黄马甲、福建巡抚丁日昌加黄马甲，以示恩宠。秦铠作战有功，加‘巴图鲁’勇号、赏赐‘世职”这让秦铠着实汗颜了一回，老子就是来造反的，这北京的官老爷没给自己来这么两个莫名其妙的封赏。老子才不要做什么满人的巴图鲁，什么“世职”！让我世世代代为满清服务，更新ｏmén都没有啊！
至于秦铠的官职，这下彻底原地踏步踏了，他信心满满去越南赚官位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可惜光有声音没有动静。
两位上官稀里糊涂的加了黄马甲，这是按照惯例“作战得力、显赫有功的高级武将或统兵的大臣可加黄马甲！”不过看到拼死拼活才搞定南海战事的秦铠那一点可怜的封赏，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sī下都跟秦铠递话，要帮他争取升上一升！
最终，在两位大佬的保举下，秦铠的职务上终于多了一个任命——暂理南洋水师军务，这绝对是个没好处倒贴钱的活，不光说官职没升，就连名义都是暂理！这让秦铠郁闷了一回，好在暂时由丁日昌和张佩纶扛着，他倒也不虞回头不暂理了。
他现在关心的倒也不是官位，这两位大佬坐在那里，假以时日总得升上去，他现在琢磨着就是南洋水师哪些个人马！
刘深滑脚飞快，竟然跑回马尾谎报军情，结果等秦铠大捷的消息一到，就被丁日昌给削职待勘，而返回来的南洋水师的人马这段时间则是颇有些军心不稳，毕竟这次战事，这些个管带也是有战败之责的，直到《福建新报》出来后，官兵们看到对南洋水师对抗法军的正面论调，自然都对秦铠十分的感jī。
现在刘深的系统可谓是树倒猢狲散，这些管带虽然未必是什么大人才，那也是带水师十多年的老兵，尤其是基层官兵和水手，这可是海军不可缺少的人才，自己那边还在商船上吃力的培养着新人，这里有这么一大票现成的，哪有放过的道理。
所以当日万大福几个借着感谢秦督办救命之恩的应头，来拜会的时候，秦铠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这些人对训练营现在可以说是心服口服，唯一的问题是，秦铠现在只是暂理军务，日后会不会掌管南洋水师，还有就是会不会善待他们这些老人马，毕竟他们之前可是刘深的手下！
秦铠什么都没表示，只是带着这几个管带到冲压机chuáng厂转了一圈，面对这这些巨大的机器轰鸣声，看到那些jīng致的冲压xiǎo器具如同下雪般从机器上生产出来，这些人这才恍然大悟，为啥南洋水师只能玩木船，而这位秦大人一出手就是铁甲舰！更要命的是，相隔不过几里路，同在马尾船政的他们，竟然恍若聋子瞎子，一点也不了解船政内这些变化，这其中可见秦铠的手段。
秦铠非常豪爽的表示，暂理南洋水师军务后，会给军官们开出条件，任意三选一！
一是继续呆在南洋水师，薪酬涨5成，但是不能继续做管带，先加入训练营，通过考核后才能继续担任管带之职！或者提薪两成，光领钱不管事！保留着官身，彻底边缘化。
二是退出南洋水师，加入马尾海贸公司，先做副船长，熟悉航线后，再提拔，每年的收入，秦铠只给了个大概数字，不少于1000两，而且多劳多得，这可比当xiǎo兵船的管带赚的多的多。
第三个选择更直接，按船上的人数秦铠收购，一个士兵、水手折算30两，这些南洋水师的战舰额定人数可都是近200人的，直接拿钱跑路。
这三个条件可谓是十分优厚的，这几个管带自然十分感jī秦铠的豪爽，很快南洋水师的管带们都拿定了主意，仅有两个管带提出继续留在军中，其余的管带大多数选择到马尾海运公司，或者领薪不干事！至于卖了船员回家养老的，也有人就这么干了。
而两个加入训练营的管带却是万大福和陈安，陈安这回押对宝了，跑了趟越南，非但立了军功，巡抚大人还升了他一级的官职，虽然年纪不xiǎo了，他还是信心十足跟着他侄子陈默要一起到训练营。
万大福这次可是劫后余生，想想自己当时就该死了，没想到能或者回到马尾，这可是天注定他的宿命，他琢磨了半天，所以他决定继续在军中效力，而且看下来，这位秦督办可比刘统领上路，那天大战jī发的血xìng倒让他像变了个人似的。
对于陈安吵着要加入训练营，秦铠有些莫名，这半老头了，还在这里闹腾什么嘛！不过这老头也算是可靠的，最后琢磨了下，在训练营转了一圈后，让他直接去跟着马尾海运公司跑运输护航的任务，这也是相对简单的活，但也必须有人去cào办嘛！陈安倒是tǐng合适。
而南洋水师经此一战后，能用的千吨以上战舰不过4艘，分别是“超武”、“澄庆”、“登瀛洲”、“济安”，其中超武舰损坏严重，几乎可以进船厂重新造一遍，而xiǎo型战舰中最大的不过是600吨的“靖远”舰，另外还有训练舰若干、运输舰若干。
秦铠琢磨了一下，能用的战舰其实不过3艘，其他训练舰、运输舰都只能作为训练用途或者是为马尾海运护航，于是新的南洋水师成立了两个编队，一是由501铁甲舰为旗舰，加上“澄庆”、“登瀛洲”、“济安”三舰的战术编队，另外一个是以靖远舰为旗舰，加上4艘运输舰、两艘训练舰组成的后勤编队。
很快，所有战舰的新管带，都由训练营直接委派到位，好在这些军官原本都是南洋水师出身，倒也能迅速把水师的训练搞了起来，加上并入船政一体管理后，士兵们的待遇、伙食都得到了提高，很快各营的训练都搞得有声有sè起来。
练兵这事，秦铠是个半吊子，他从前世铁军的训练教程里剽窃和总结出来的一套训练营的训练方法，但是具体实施都是jiāo给吕翰、许寿山去执行的，吕翰几个也是跟着秦铠每日拉练中在自学成才的，现在倒也把这套规范搞得有模有样，不愧都是些天生的军官。
而南洋水师的战舰改造，在秦铠入主军中后的第十天正是开始，最新下水的“澄庆”号，被拖进了码头进行火炮的舾装，原来178mm阿姆斯特朗前膛火炮，被120mm的速shè炮所取代。不是炮塔式而是简单的炮廓式，不过前后甲板各装3mén，这火力也是大大增强！这也是军官们商议下来的结果，这船对于动不动上百吨的炮塔式火炮肯定是没法安装的，所以放弃口径，选择了发shè速度和数量。
而随着南海局势的暂时转变，马尾海运公司的船队大幅度膨胀，在短短一个月里就再次购置了数艘货船，开始从广州、福州往海防城、河桧县运送机器。
而这些短途的运输任务，又为新改组的南洋水师提供了不错的练兵机会，时间很快来到了八月中旬中秋之前。
作为惯例，马尾船政所有重要官员、管事以及军中干将们，云集到火炮局子里参加秦督办召开的节前座谈会，这其中不少人是这几个也新提升的年轻军官，反倒是管技术、管生产贸易方面的都是些老人马。
今天黄兴、孙翔两个xiǎo子也来凑热闹了，他们两个按理还没到能参加这会的级别，不过有秦铠弟子的大帽子扣着，负责cào办的何兴自然不会忘记他们。
黄兴现在正在参与最新的火炮研发计划，不是大口径的，而是47mm的xiǎo口径双联速shè炮，这会儿正拿着几个问题要秦铠给点建议，但是对于细节问题，秦铠也没有太多建议，所以把他踢到王飞那边去，搞炮的跟搞钢的本来就是一路货，让他们慢慢去玩吧。
孙翔现在跟着陈桐浦，倒是有如鱼得水的感觉，他可是深深mí上了这化学试验，现在已经能独立承担一些化工xiǎo项目的研发了，这让秦铠颇为满意。要知道这时代，推进工业进步的主要动力，还在于化工产业的发展。而陈桐浦的化工厂，可是倾注了他太多期待，只是目前为止，成果还不大。
而周瑞东、章奎、薛超三位刚刚独理一方的秦铠心腹也都赶回来参加了这次聚会，众人都知道，目前马尾船政已经到了一个快速成长阶段，但是同样也面临着许多当初想不到的难题，而今天就是要作出一些决断的时候。
前面的寒暄后，秦铠笑嘻嘻的为众人送上了他从上海特地定制的月饼，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式点心、水果，一旁更有各式风味的xiǎo菜，这是一场标准西方式的晚宴，如此安排，也是因为聚会的目的是议事，而非饱口福。
周瑞东、章奎、薛超几个挤在秦铠身边，低声汇报着进展和问题，听取秦铠的提议，他们虽然都是些有干劲的年轻人，而且非常有天赋，但是现在在越南一隅，要独当一面，什么都要兼顾到，显然还是有些勉为其难，这也暴lù了秦铠体系的一些问题——严重缺乏文职人员，就连秦铠拟的条陈什么的，都要找孙复帮忙。
第一轮的重头戏自然还是作为马尾船政的财神爷何兴的报告，不过有资格听取报告的，仅限于不超过10人的核心人员。
马尾船政目前赚钱的mén路越来越广阔，原本利润最厚的一块是纺织机产业，经过一年多的发展，纺织机器的生意已经发展到了瓶颈，不过后续维护的收益大幅度增加，每月的收益基本可以稳定在15万两。
而纺织产业的另一块印染染料的收益却大幅度增加，现在由化工厂生产出来的染料，从品质上而言，基本和英国布差不多，而过年棉布价格现在很稳定，而印染huā布由于染料价格问题，始终供不应求，这使得染料的收益持续增加，每月已经接近40万两，何兴估计在今后一段时间内，随着马尾海运的壮大，这染sèhuā布还能销往周边各国，所以这块收益还会继续增加。
第三块是今年的利润新锐，金属冲压产品市场，这一块的暴利让所有人都jīng神一振，目前光在国内销售的产值利润就超过50万两每个月，徐国方的生产团队正在24xiǎo时的全力更新产品，而炼钢厂的王飞则专mén建立的模具xiǎo组，提供新产品的模具。何兴估计这块的利润还有大幅度增长的趋势，毕竟国内仅有马尾一家。
第四块的收益，更让人疯狂，那是bō澜不惊的烟草生意，自从“中华”牌卷烟的问世，立刻风靡了广州，原本只对洋商搞出口的卷烟，竟然在各个口岸都卖疯了，而且现在开始已经出现了不少仿制的卷烟，不过由于盘纸供应仅有马尾一家，其他造纸厂根本生产不出盘纸，而且秦铠早早打出的“中华”香烟品牌，随着仿制品的出现反而价格涨了不少。建立在马尾化工厂旁边的卷烟厂每个月能创造100万两以上的收益。
第五块的收益，来自于化工厂，纯碱一体化的生产体系，除了大量硝酸、硫酸、硫磺之类的副产品可用于炸yào局的炸yào生产，而纯碱作为化工原料的产值也是惊人的，不过秦铠可没打算把纯碱当原料卖。
这玩意可是个宝啊，近代化工产业的支柱之一，做玻璃、做器皿、做féi皂，硬水软化、石油和油类的jīng制、冶金工业中脱除硫和磷、选矿、以及铜、铅、镍、锡、铀、铝等金属的制备、化学工业中制取钠盐、金属碳酸盐、漂白剂、填料、洗涤剂、催化剂及染料，陶瓷工业中制取耐火材料。
想到这些，秦铠就忍不住勾画出无数的产业，可惜的是他手头除了个陈胖子，几个留美学童，加上孙翔也算个人物，就找不出什么能人，让他也着实郁闷了一会。为啥其他穿越分子随随便便就能搞个化工基地，自己劳心劳力，还要通过德国技师，才搞定了这么个化工体系，其他后续的产业，想干都找不出人手……真是郁闷啊。
留美学童……秦铠想到陈胖子，倒是多了个心思，留美、留欧的可不止这些个学童，当然官办的确实不多，但是去美国、欧洲打工的华人可不在少数，美国佬不是马上就要搞排华了嘛！各国华人，其中不少人可是在当地工厂、企业里干活的，就算不是能人，起码也是个好工人，还有……欧洲、美洲现在的化学人才可不少啊，该死的施莱尔，招来的德国技师中，化学工程师可没几个！
咱的眼光应该放得更远些嘛……秦铠恬不知耻的开始佩服起自己的远见！
第89章 谍案的效应
第89章谍案的效应
三个做贼的……秦铠非常郁闷的想着这个问题，咱这火炮局金银那是铁定没有的，铜块铜板倒是不少，这三máo贼mō到火炮局大仓库里……那里可都是完工的炮管、迫击炮速shè炮这些玩意，三个máo贼也就能抗走一mén迫击炮吧！难道卖废铁？
秦铠呆在审讯室外面等着审讯结果，很快罗岩就有消息送出来了，着实把秦铠吓了一跳，两个人是中国人、最后被抓的竟然是个xiǎo日本！
这下秦铠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xiǎo日本竟然能mō到马尾来，看来这肯定是洋布生意的后遗症，他招手叫过来随身的亲兵吕率，“立刻带人，那我的名刺，去衙mén里找刘捕头查查最近福州有没有日本人来！有的话，你看情况，最好能查到下落！”
“督办，都半夜啦……”
“那就去刘捕头家里！”秦铠眼睛一瞪，吓了吕率一跳，督办那可是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立刻领命跑去抄家了。
秦铠走进屋内，这里是一个大仓房，有大大xiǎoxiǎo的十多间房子，平日里也就空着，所以今天被当做了审讯室派用处！他一个一个屋子看过去，三个máo贼都被单独关起来审问，而且隔着很多屋子，这会儿两个中国人都已经招了。
罗岩也核对过两人的口供，没有什么明显抵触的内容，可以认为基本属实，他们都是广州城的húnhún，两个月前就被这日本人雇佣了，十天前来到福州的，今天日本人带着他们从后面翻墙爬进了炮局子，说是进仓库偷一根铁管子出去。
秦铠一琢磨，还真让自己猜对了，xiǎo日本怎么知道迫击炮的？这玩意就算试shè那也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了！他想到一个情况，顿时脑袋嗡嗡响，这xiǎo日本这么快就能mō到仓库的位置，显然来探过路的，而平日里炮局子除了工人，其他人基本不可能进出的！
内jiān……秦铠立刻想到了这个最大可能！xiǎo日本换件中国人的衣服，还真是不好分辨，莫非还真是hún进了内jiān？
徐国方和各厂子的主管被立刻召集起来，现在需要缩xiǎo范围，内jiān无疑是收买和打入两种情况，对于收买，秦铠盘算了一下，可能xìng不是最大，火炮局这些都是老人马，这薪酬待遇相比福州当地的收入都高上一大截，这份归属感下没那么容易被金钱收买的，而且这个排查起来也范围太大……
xiǎo日本打入进来，这可大有可能，只要中国话流利，nòng根假辫子，换套衣服还真不好分辨，何兴此时已经把最近3个月招募的工人名单都整理起来了，大多数都是经过马尾船政艺圃培训过的青年，这应该没有大问题，剩下从广州、上海那边招募的工人有十几个！范围一下子大大缩xiǎo了。
而南洋水师那边，吕翰也接到了消息，立刻带着舰队悄悄出发了，连夜封锁了马尾港出口！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秦铠当机立断，让罗岩去把名单是有嫌疑的所有人都找来，结果折腾到半夜，十几个近期从广州招募到的工人都陆续被带到了审讯室。秦铠一个一个看过去，看这模样都是正儿八经的中国人脸。
看身胚，就两个人显得壮实些，这也说明不了问题……干体力活的，基本都壮实的很，他让这些人伸出手掌，手心上都是各式各样的老茧，不过秦铠有些郁闷的是，他根本分辨不出那些是制作零件时nòng出来的，那些是拿枪杆子时nòng出来的，即便他前世是安全局的身份，也没干过这个！那时代，用光脑扫描下就能通过对方脉搏、眼bō、体温变化进行测谎分析，可惜……咱悲催的光脑。
一会儿，罗岩跑进来在秦铠耳边轻声报告，“督办，火炮组一个学徒工陈三失踪了，一个月前从广州招募来的！我还查到那一批，另外有几个是船政那边招去了！我已经派人去把他们一并请过来了！这些人随身的物品都搜查过了，没发现什么情况”
秦铠点点头，狗日的xiǎo日本，还真是难缠，他挥挥手道，“各位辛苦了，待会儿去军官那边做一个登记就可以了回去了！”
罗岩一愣，等这些人被带走后，便问秦铠道：“督办，这些人我觉得还是有嫌疑的，甚至炮局里其他人都有可能有问题，毕竟没有确定的证据外，我建议还是暂时关押他们！”
“关了能找到证据嘛？”秦铠笑着转头问道，“罗岩，这事情上让xiǎo日本得了个先手，我们可不能让他们把手伸出来在缩回去了，既然日本人找到了这里，想必还会继续不厌其烦的来找我们的麻烦，所以这次xiǎo日本伸出来的爪子，我一定要把它给剁了，好让他们长长记xìng，你有什么好建议嘛？”
“督办，我能想到的两个办法，一是从这些人身边的人入手，互相指认，如果没有证明人的，那就嫌疑很大，待会儿他们回答完那些问题，应该能有一些线索！第二个，从港口入手，日本人要走，势必要走码头，他们在福州没有领事馆，这个可以通过福州的地头蛇查一下！”
听到罗岩的分析倒也头头是道，秦铠呵呵一笑，“罗岩，分析的不错！今天这事发生了，若你是日本间谍，你会如何处置！记住，日本这个民族有着极端偏执和yīn暗的xìng格，尤其是他们认定一件事情之后！”
“老师，难道他们还会继续想办法尝试？”罗岩疑huò的问道。
马尾港口，西面停泊的都是来自各地的商船，此时已是半夜，但是码头上突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不时有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
一个人影从西边的码头围墙外突然翻了进来，然后匍匐在码头一侧的土坡上，仔细的观察这昏暗夜sè下停泊着的船只，这会儿每隔几分钟就有一队士兵来回走动，那个人影倒也不敢轻易走上码头的泊位，看得出这人十分的有耐心，隐蔽在草丛中后，就不再动弹了。
此时，码头东面一座xiǎo屋窗口，几个士兵正瞪大了眼睛盯着港口的栈桥，而屋内黑漆漆的丝毫没有影响这几个士兵的jīng神头，正是秦铠派出来找刘捕头的吕率！都看了快一个时辰了，一旁陪着的刘捕头多少有些腰酸背痛，不过这几个年轻人自己可不好得罪，那是打得法国人都找不到北的秦大人的手下。
“吕xiǎo哥，你放心，这位置盯着，肯定没人能上的了船！就算要跳水里游过去，也能看到！”刘捕头四十来岁年纪，蹲了这么些时候，早有些受不住了，跑一旁墙角去坐着歇会儿了。
“刘捕头，谢啦，督办都说了，今天这事办妥了，他承你一个情！”吕率嘴里轻声说着，眼睛可没眨一下。
刘捕头今天在家睡的正熟呢，被人砸mén砸醒了，当时还火冒三丈，这福州地界，可没谁敢这么着来自家mén前砸mén的，正准备骂娘来的，还好耳朵尖听到“秦督办”三个字，倒是jī灵灵的一下子清醒了。
这可是福州地面上谁风头正健，不是总督、也不是巡抚，那可是这位秦督办，不过这位督办低调的很，寻常还套不上关系来的，他可是衙mén里的老吏，岂能分不清这点局面。想到今天能跟秦督办套上jiāo情，刘捕头在黑暗中笑得嘴的咧的老大。
天sèméngméng亮了，一旁的刘捕头早睡的死死地，一根长长的哈喇子一直拖到地上，不过吕率还是保持着那jīng神头，今天的事情绝对事关重大，否则督办不会那么着急的，他从学堂里报名读督办的《机器工业》开始，可没见督急过！
突然，远处草丛中似乎有一丝动静，虽然那动静很xiǎo，不过已经把周围情况看的滚瓜烂熟的吕率立刻察觉到了，他立刻拿起望远镜，远处的草丛中赫然有一个人正趴着整理身上的衣服，显然是不想待会儿行走时lù出什么破绽。
一会儿工夫，那人站了起来，是个个头不高的男子，穿着普通的马褂长kù，很警惕的走上了码头，直奔栈桥而去，这人的面容很普通，不过吕率直觉之中感到似乎有印象！就是他啦！
那男子走到栈桥尽头的一艘700吨左右的蒸汽货船，然后纵身一跳就失去的踪影，吕率嘿嘿一笑，招过来一个士兵，让他去立刻出码头去报信，外面有水师的人候着呢！
货船上，刚刚进来的那个男子急匆匆脱去身上的衣服，伸手在头上一扯，那根假辫子也一并给拉了下来，旁边有一个穿武士服的年轻人递上一套衣服，他匆匆穿上。此时，船舱里走出来一个面容yīn历的壮实男子，正是日本上海领事加藤由五手下的高级情报官武田范之。
“三浦君，怎么突然回来了？拿到重要情报了嘛！”武田范之一脸诧异，显然很意外自己手下的情报人员突然回来。
“武田阁下，松本潜入盗窃清国xiǎo口径火炮的计划失败了，已经被捕！松冈君命令我撤离，造成我国情报人员撤离的假象！并且让我带来消息，清国的火炮制造工艺已经远远超过我日本住友重炮，他要求进行深度潜伏，一直到窃取清国情报为止！”
“这情报领事大人早已知道，此番南洋水师击败排名世界第二的法国海军，大山岩将军和内务卿伊藤博文阁下已经下令立刻调查清国南洋水师全部情况，这是一支一直来游离于我们大日本帝国视野之外的清国海军……”
这时候，一直站在后窗台观察动静的一名日本人急匆匆跑来报告，说是有大批清**队上了栈桥！
这让武田范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三浦君，你确信没有被跟踪嘛？”
“我确信，我在港口左边的草丛里趴了四个时辰，仔细观察过周围环境，绝对没人能够发觉我潜伏在哪里的！”叫三浦的男人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巴格！闭嘴！呆在里面别动！”武田对于三浦这个白痴的行为十分震怒，因为那批士兵已经停在了蒸汽船的mén口。
外面有士兵喊话了，“船上的人赶快出来，南洋水师奉命搜查！”
武田傲慢的打开船舱走上了船头，拿出一份文书递给站在前排的吕率，“大人，这是日本国使馆的船只，根据中日和平条约，我们享有外jiāo豁免权！”
吕率本来信心十足的跑过来抓人，没想到xiǎo日本跟自己玩什么外jiāo豁免权，咱大清国有和xiǎo日本签这个什么和平条约嘛！他想了想也没个准信，一时间就愣那里了，转念一想，管他娘的呢，督办就叫咱来抓人的，什么豁免不豁免的。
上前肩膀一顶就把身材魁梧的武田范之顶到一旁了，“我们看到有盗贼上了你的船，先抓了贼在跟你聊这个什么豁免权！给我站开点……”
武田范之一愣，还真没碰到过这么牛的清国官兵，伸手一把拉住吕率的胳膊，“你们不能上船！这是日本领事……！”
话还没说完，吕率已经一枪托砸他脑mén上，“，狗日的xiǎo日本袭击南洋水师官兵，法国佬老子都不怕，你个矮冬瓜日本货，还敢到咱马尾来偷情报！”
武田给一枪托砸的有些头晕，他也号称是拳脚了得，不过那架得住这些个出手毫不言语的南洋水师官兵，张张嘴还想说什么……看看对方举起来的枪托，终于闭上嘴巴。
吕率一招手，几个士兵拿着ak02步枪就冲了进去，他站在mén口看了看武田范之，“诶，那xiǎo日本，对了，你那文书呢，给我看看！”
武田一愣，忙把文书递过去，吕率接过来心底yīn笑一番，让你用这破文书来跟我咋呼，咱现就就毁了这文书，那不就死无对证了嘛，想到这里一甩手直接把那几张纸抛进了大海，这海上风大làng急的，眨眼就没了影子，看的武田嘴巴张老大……
这时候几个士兵早把那个叫三浦的男人给押了出来，一个士兵手里还捧着三浦脱下来的衣服、假辫子，吕率哈哈一笑，“证据确凿，来，把这几个日本间谍统统给我抓起来！”这厮倒是啥都敢做！
士兵蜂拥而上，把船上几个都给抓了起来一起押走！
第90章 新的基地
第90章新的基地
等这几个日本人押到船厂，秦铠故意让人押着游行一番，当下就跑了两个潜伏的日本桩子，结果被暗中盯着的士兵逮了个正着，这打草惊蛇的效果倒是不错。
正在审问日本人呢，衙mén里孙复为码头上的事情来找秦铠，叫吕率进来，才知道码头上这么一出，对于吕率这xiǎo子的胆大妄为，秦铠也只有摇头不语。
“孙兄，你看这事如何了解？”秦铠狠狠鄙视了自己这个胆大妄为的学生一番。
孙复却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烈风，这证据确凿嘛！”
“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秦铠哈哈大笑，要板子上有几个钉子还不是咱说了算，要几个？！
“那这……问题就不大嘛，根据惯例，这使馆的船只达到福州应该先到衙mén了报备，我去查过了，日本人肯定没报备过！你在把证据一送，xiǎo日本没事潜伏在咱们船政火炮局干啥，这其中的居心昭然若揭！由丁大人和张大人出面，报朝廷给予定夺！朝堂上的大佬们看到英国人、法国人比较头痛些，倭国人嘛……不算啥！”
“多谢孙兄指点，”秦铠微微一笑，“孙兄，我还有一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到屋内说吧！”
孙复对于秦铠今天神神秘秘的，有些意外，走进秦铠的那间土的掉渣的屋子，四周看了看笑着说道：“烈风，你这身价住这么间破屋子，也亏你想得出啊！我时常想，你这里地下应该都埋着金条才对嘛！”
“孙兄，你又开玩笑啦！”秦铠哈哈大笑道。
看到桌上摊着一张大大的地图，看上面标注的地名是两广的地界，孙复抬头奇怪的看了看秦铠，“烈风，你好端端想换个地方做官啦？”
“非也，孙兄……有没有想过放一任知府”秦铠乐呵呵的问道。
孙复倒是神sè平静的又看了看秦铠，“十年衙mén苦修，谁不希望熬个知府的位置，只是丁大人还在任上，我暂时还走不得，烈风你问这事，有何打算？”
孙复现在可以算得上是秦铠在官场上的同盟，凡是官面的事务，基本都有他的参与，听到秦铠问起这外放一任知府的事情，他自然明白，以秦铠手头的实力，倒也确实能做的，关于秦铠掌控财力的传闻可不仅仅是传闻啊，尤其是他这种接触到船政核心的人物，更是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很淡定的决心把日后的前程押宝押在秦铠这里。
秦铠对自己的态度，孙复现在也是很清楚的，自己肯定是这位年轻督办官场上的大助力，毕竟这位督办对于大清官场上的那些个事情十分的厌恶，秦铠在官面上jiāo往的范围可谓是十分的有限，巡抚衙mén、总督衙mén是去的最多的地方。
而对于秦铠的真实想法，他也曾今仔细思考过，一年多之前，初出茅庐就敢máo遂自荐、一鸣惊人，而一年来更是创下了惊人的产业，主管马尾船政还暂理南洋水师军务，官位上这回虽然朝廷没给升职，不过这偌大的功勋面前，迟早那是要升职的。
只是，一直来，他也没想明白，这位秦督办风风火火的搞起了这么些实业，若是仅仅为了功名……他可不信，秦铠抓的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权力！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孙兄，你看我现在这炮局子、机器厂搞的风风火火，若是那天朝廷说换人就换人了，这些产业还会在嘛？”
“……”孙复一愣，“有丁大人在，如今还有张总督……”
“诶，天有不测风云啊，上面的意思谁又能掌握呢？”秦铠嘿嘿一笑，“孙兄，我从进船政来，都是孙兄在帮着打点这官面上的事务，所以我才提起这事，这两广之地，可是湘军的势力范围……”
孙复拿起茶杯自己到了杯水，一看，这秦铠还真是抠mén，房间里就放一壶凉茶，茶叶都没有，摇摇头嘿嘿一笑，喝了口润润喉咙，现在湘军哪还有势力，都被朝廷裁撤的没个整形，左大帅去了新疆，刘坤一在两广这多事的地方。
“烈风，我暂时还脱不了身，不过要在两广谋个知府，这倒是可以出出力！”
秦铠点点头，“还有一事，孙兄，我身边都没个帮忙抄抄写写，拟个条陈的人手，你可有可靠勤勉的人物，我琢磨着得找一些来，现在手头杂事太多了！”
这放到秦铠身边的人手，那可必须是信得过的才行，孙复想了想就有了定论，衙mén里现成的胥吏师爷，都是些老油条，办事可以，若是放过来，那可就玄乎了，不过要找能干的人物，倒也不难，要知道湘军的体系可就是培养能干文人的天然摇篮。
当年平定太平军之时，湘军能异军突起，绝非偶然，这样一支完全由未经训练的农夫作为主力的军队，却越打越强，越战越勇，最后把同为农夫的太平军歼灭在天京城，不得不说是体制上的差异。
湘军之所以在这时代能够与淮军成为清末两支举足轻重的军事力量，得益于湘军的特殊体制，以秀才儒生带领本土农夫组成的湘军，上下层层隶属，将必亲选，饷由帅筹，形成了特殊的凝聚力，而军官素质上的差异，显然决定了军队的战斗力。
“烈风，我倒是有一些人选，不知道你可愿意用！平定太平之luàn后，我们湘军基本都被裁撤了，像我这样的与大帅走的近的书生，还能某个官位，在丁大人手下听个差什么的，不过不少当年的同僚可都卸甲归田，不得已在山水间虚度光yīn啊！”
秦铠自然明白孙复说的这些人物，都是当年湘军底层的中坚力量，少年之时敢以横刀立马之辈，显然都要有几分能耐，“孙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来船政做着闲杂的事务？”
“烈风说笑了，说实话，若非丁大人还在，我也想来做这杂务啊！”说罢，孙复哈哈大笑起来，这可以表白心迹的好时机啊。
“那就有劳孙兄了，”秦铠欠身回礼，他自然听得明白话中之意，看了看孙复，又说道：“还有一事，想请孙兄帮忙cào办一下，我想替我两个学生谋个实缺知州、知县……”
“那里的知县、知州？烈风，富庶地方的实缺官难捐，但是偏远的衙mén好进！”孙复虽然深谙大清官场的事务，但是要让他去倒腾个广州地界的知县、知州，那也是个紧俏货sè，难办得很。
秦铠微微一笑，来到地图旁边，指这图上一个地方，“孙兄，这里不能算富庶吧？”
天津卫，直隶总督衙mén。
李中堂大人并非每日都来的，掌管这一国最大的权力集团，这其中的事务自然是繁忙的很，所以寻常事务，一般都由周馥先接着，大多数事务也由周馥代为处理了，不过今天，来拜访的却是倭国的驻天津领事加藤由五。
对于这些猥琐的倭国人，周馥自然是打心里瞧不起，整天搞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没事脚底还蹬着一块木头，想来是要拔高一些个头，不过怎么看起来，还都是倭国人。
加藤由五进来之时，虽然还是尽量的保持着严肃的外jiāo官风范，不过递上一封公函后，就开始大声抗议起来，说是他们天津领事馆的一艘出访的船只，在福州马尾港被扣留了，甚至连船上使馆人员也被拘押，这严重违反了李中堂大人和日本签订的和平条约。
周馥耐着xìng子听完了加藤的陈述，嘿嘿一笑，这日本人还真麻烦，没事跑南洋水师那里去干啥，说不定就是想窃取水师的情报，这回肯定是被逮了个正着，这事倒是要向中堂大人汇报下，咱威海的水师可要xiǎo心防备罗。
看到周馥开xiǎo差，竟然无视自己的申述，加藤忙大声提醒道：“周大人，这是外jiāo纠纷，请务必尽快释放我国外jiāo人员，否则日本将保留追究这件事情的权利！”
xiǎo日本也开始玩起英国人、法国人的辞令了，这让周馥多少有些不爽，“加藤领事，这是北洋大臣的衙mén，你这事是南洋大臣刘大人那边管的，恕不接待！另外，贵国要和南洋水师解决纠纷，我建议你们先去找世界第二的法国海军问问他们的经验！来人！送客！”
到了大清的地界，就按照大清的规矩办，你个弹丸xiǎo国，也敢这么着嚣张，看咱玩死你！周馥哈哈一笑，自从法国人最近偃旗息鼓后，现在对外国人只要一提着南海海战，一个个眼睛都瞪铜铃大，不过立时三刻就灰溜溜没了气焰，这倭国更是不再话下。
加藤由五也是一愣，往日里这衙mén里还是tǐng客气的，所以他们早就不把这昔日宗主国当回事了，没想到今天来吃这么大一个钉子。这会儿人家直接赶人了，他气鼓鼓跑出mén，总不成这会儿跑广州去找南洋大臣吧刘坤一吧……琢磨了半天，只好先拍个电报到北京的日本驻华公使矢野文雄那边，直接与总理衙mén解决这事。
几天后，恭亲王奕已经接到了福建巡抚丁日昌、总督张佩纶关于日本人潜入福州船政窃取大清国机密的奏章，随这奏章还送来了几个日本间谍的认罪状，这可是证据确凿啊，英国人、法国人不好惹，现在连倭国也敢对大清不敬。
朝堂上的大佬们最怒的就是这档子事，该死的倭国，去年吞了咱大清的琉球藩属国，还没跟你们算账呢，那是因为南洋、北洋大臣都说海军新战舰未到，出击未有胜券，上个月，号称世界第二的法国人要抢咱大清的越南藩属国，这不给南洋水师打得三死三伤嘛，老老实实来求和。
恭亲王立刻把日本公使矢野文雄招来，把那几份认罪状一扔，矢野文雄那认识这些被抓人的笔迹，看看那扭七扭八的签名倒也确实是那个间谍的名字，心中暗骂，这些个海军部的白痴，竟然派这种毫无骨头的家伙去做间谍，自己都没来得及营救呢，竟然直接就招供了。
“总理大人，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我想可能存在bī供的问题，这些可都是正正经经的使馆工作人员……”
“矢野大使，这就不用狡辩了，福建巡抚衙mén都查过了，你们到达马尾港之后都未按照外jiāo规定到衙mén里备案，这种做派不是摆明了是偷偷mōmō嘛！”恭亲王可不想和这些倭国人为这点xiǎo事làng费时间，他还忙着进宫去见西宫太后。
“……”矢野文雄确实辨无可辨，“总理大人，这些使馆人员即使有过错，他们还是享受外jiāo豁免权的，还请大人尽快放人！”
“没问题，等审清楚了，待我禀告皇上后，一定会依照两国条约处理！”
矢野文雄回到日本使馆就摔了家什，立刻命人迅速送信回国，要求对清国的傲慢态度进行严肃的对待，
不过到了九月底，朝廷发下来的文告却让丁日昌郁闷了一会，他立刻让人把秦铠叫来，总理衙mén的公文也转到他的手上。
对于这次日本的间谍案，总理衙mén先是褒奖了福州船政，然后申斥了日本人的行为，而结论确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择日训斥后释放。
“大人，这可是在纵容倭国人的行为！”秦铠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个问题，这满清朝堂上的大佬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没脑子。
“是啊！不过这可是朝廷的旨意，只能执行，不过老夫还得上奏，至少也要倭国表个态认个错嘛！”丁日昌到有些怒了。
秦铠脑筋一转，早就有了打算，“大人，既然如此，那释放的时候可得请些个人证！我看港口有德国战舰来访，我倒是和他们有些个jiāo情，不妨让他们做个旁证，省的倭国人再来以这事做文章！”
“甚好！烈风，你去cào办吧，”老丁对这安排也是很满意。
傍晚时分，已经被关押了二十多天以武田范之为首的7个日本间谍被押到了码头，这二十来天可没让他们好过，秦铠用上了各种jīng神、ròu体的折磨方法，撬开了几个xiǎo日本的嘴巴，彻底干净的摧毁了前些时候hún进马尾船政的日本间谍集团。
押解的军官吕率来来回回看了这些日本几回，然后不yīn不阳的说道：“你们听好嘞，日后若是还敢再来咱福州干坏事，下次xiǎo爷可就不客气了！见一次就nòng死一次！”然后，他啪的扔出来几张纸。
“一个一个都签好名，这是释放证明，都给我把名字签清楚罗！”士兵们大声的吼着，把签好名字的日本人赶上他们的那条xiǎo船！武田范之疑huò的看着周围的情形，似乎使馆的努力确实起到了作用，清国人果然不敢和大日本国对着干，只可惜这回未能刺探到详细的消息，只看到这南洋水师的一些皮máo，而这些皮máo也显示出清国在这福州聚集着一支强军，必须回去策划下一次的刺探。
xiǎo日本都被赶上了货船，武田范之看到有两个官员模样的人，其中一个甚至是欧洲人，拿着他们签署过的释放令看了看，然后互相寒暄了几句后，迅速签好字让人送走了。
“这清国人想干什么……”武田范之边想边下令立刻开船离开！
秦铠看着慢慢离开的日本商船，抬眼望望天空，夕阳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了，这会儿港口已经一片宁静，xiǎo日本的船是唯一的一艘冒着浓烟向外而去的……
“亲爱的施莱尔，这会来见我一定是带来了让我欢欣鼓舞的消息吧！”
“当然啦，亲爱的秦大人，上回我们商议好的合作项目，这回我可是不折不扣的帮你完成了，这次可是有10名jīng密加工的工程师，还有你一再强烈要求的船舶工程师50名，其他方面的技术工人150名，这是名册！”
秦铠打开来扫了一遍，这次的技术工人中，工程师的比例大大的提高了，看来上回给施莱尔的压力产生了效果，不过他很快发现了问题，“施莱尔领事，我要求的化学工程师呢？为什么只有可怜的三四人？”
施莱尔双手一摊，“亲爱的秦大人，这其实还要怪你自己啊，你为帝国提供的那个合成氨工业的多分组催化剂，最近帝国一下子投入了大量人力，在汉堡建立了两所规模巨大的合成氨化工厂，所以化工人才方面，我们也是紧缺啊！”
秦铠听到一脸黑线，他琢磨了一会儿，“这可不行，这样吧，我先组织一批学员到德国汉堡的化学工厂学习、培训，你要负责让化工厂给予这些学生最优秀的工程师带教，这项合作计划要持续开展下去，每年我都要派送学生过去，名额至少300人！”
“这培训需要消耗大量的财力，亲爱的秦大人，你看如何解决？”施莱尔现在外jiāo手腕越来越熟练了。
“很快马尾和德国方面的合作研发就会开始，施莱尔先生，是不是我也要向这些德国工程师们收取相关的费用呢？”
“那就没问题啦！”施莱尔哈哈大笑，掩饰着他的尴尬，这位秦大人还真是不好对付，不过好在自己和秦铠是合作伙伴关系，他心底暗暗得意当初当机立断的决心，才有自己今天的荣耀，“对了，还有你需要的炼钢设备很快就会运抵，希望您能满意！”
天sè越来越暗，武田范之站在商船上催促这手下迅速离开这个让他饱受挫折的地方，商船以10节的最快速度突突的前进着。
刚转过港口外的一处xiǎo岛，眼看着夜幕即将降临，武田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该死的南洋水师，我一定要回来的！
“武田君，你看前面那是条战舰嘛？”旁边的手下忽然惊慌失措的问道。
武田范之显然没有机会来回答手下的问题，因为拉近到500米距离上，对方非常无耻和嚣张的将六mén254mm口径的巨炮和3mén120mm速shè炮像不要钱一般的全部灌注进了xiǎoxiǎo的木壳商船上，那艘几百吨的xiǎo木船立刻完成了人间蒸发的过程。
广东广西，自通商洋务之后，这两广之地的官员就不喜去广西为官，而广东的官员则偏爱广州府周边的为官，这几年广州周边的肇庆、番禹、惠州官职的行情却年年看涨，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huā银的行情都过时了。
但是广东最靠西面，两广jiāo界之处，紧靠十万大山的钦州、廉州之地，确属于广东少有关注的地方，这里地方偏远，而且多为山区，平原不多，在以田地为主要生产媒介的时代，无疑是一个穷乡僻壤之地。
刚过十月上旬的一个早晨，钦州下面的防城县东陂镇，忽然渔港外出现了两艘挂着大清提督旗的兵船，正往外出海打渔的渔民自然吓了一条，纷纷绕行躲避。不过这可是那种头顶上冒烟的快船，很快就靠近了一艘xiǎo渔船，一名大官模样的人出来问那渔民话。
那渔民，这里乡里乡亲的自然都认识，是陆家的二xiǎo子陆定，远处的村民不免提这傻xiǎo子担心起来，现在的官爷不好惹啊，那当兵的更是个个比官老爷还横！
没想到陆家二xiǎo子一会儿工夫就爬上兵船，然后一艘大船冒着烟突突的驶了出去，过了个把时辰，兵船竟然从外面引来了十几条冒烟的大船，在陆家二xiǎo子的带路下从渔港旁边的深水区靠上了码头!
当晚，东坡镇就传开了，陆家二xiǎo子今天因为协助大兵船有功，船上的官老爷一下子赏了10两一锭的足额官银。
防城县离着东陂镇可有着10多里地，隔了两天，县丞卢义兴才得到消息，派了陈捕头带着一队衙役来镇上看动静。陈捕头一路走一路琢磨起这事情来，镇上的xiǎo吏是早上才跑来报告的，说是来了一个超大的商队，还有南洋水师的战舰护航，在渔港附近左近的一处湾口里圈了一大片土地，已经开工建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