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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的老婆是武圣全文阅读

作者:淳于义     三国之我的老婆是武圣txt下载     三国之我的老婆是武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请你吃鸟

    “高手榜?!师父他在做什么?!”当吴娜看到满满一卷纸的排名,以及附录每个人的简介后,不由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娜姐姐你真的很厉害啊,排名只比勇冠天下的吕奉先低一位呢。”陶宇这块牛皮糖又出现在了吴家堡。没来得及交接军令,商讨出兵西进讨贼的事宜,就先拿出已经在天下各州郡传的沸沸扬扬的,童渊版高手榜,指着吴颖儿三个字的位置给吴娜看。

    吴娜冷哼一声:“排在吕布那个小人下面是我的耻辱。”

    陶宇一见吴娜脸色不对劲儿,马上讨好到:“高手榜前四位都是往昔成名已久的高手,除了童大师,其他都早已不知去向,只是空在榜上留名而已。如今姐姐已经站在了武学的巅峰,应该开心才是啊。”

    吴娜脸色稍解,有展开纸卷,细细看了看,才笑道:“赵师兄果然实现了他的梦想……嗯,我以为这榜上除了我就没有女子的位置了,没想到上榜的还有四个。张灵儿,第三十八位的高手。黄淼,第四十四位的高手。还有郑冰,王馨,排名虽然靠后,但也算是好手。”

    说着,吴娜放下纸卷含笑着对陶宇道:“小宇,不如姐姐帮你在这里面给你选一个做媳妇儿?”

    陶宇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神伤,但马上掩饰过去,很随意地笑道:“若是她们有姐姐一半好看,我就愿意。”

    吴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叹了一口气才说到:“谈谈正事吧,是不是需要我去帮助陶公?”

    陶宇点点头,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上好的湖丝绸缎递给吴娜:“陶公这几日每天都有快马传信来督促,说前线战士紧急,要我徐州派援军前往相助。今日凌晨再次传来讯息,陶公、孙坚久供华雄、樊稠驻守的轩辕关不下,又怕旋门关的吕布派人绕到背后,断了归路,已经后撤到阳城,争取驻守颖川的孔铀援助,整顿疲军改日再破轩辕关。所以,如今姐姐到不必急着引军出发,拖上几日准备妥贴再去,也是可以的。”

    吴娜认同地点点头:“这样就好,吴家堡如今正在裁减老弱整合新军,再操练一番,没有十天一月是来不了的。开始我还怕这样会误了陶公的大事,如今听你这样一说,我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两人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咳咳……去后面陪陪我娘吧,你知道她很喜欢你。”吴娜捏了捏嗓子干咳了两声,打破了静谧。

    陶宇默然地点点头,然后就要无声地转身告辞,就听吴娜在后面唤道:“你……”

    陶宇止步,强笑道:“姐姐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吴娜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痴心男人,明显可以看到他比上次从徐州辞别时廋了不少,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吃过午饭,校军场要挑选精锐,组织新军,这考核过程会很精彩,你去吗?”吴娜道。

    “你去吗?”陶宇凝视着吴娜问道。

    吴娜笑道:“我可是主帅,怎能不去呢。”

    “那好,就让我见识见识吴家堡儿郎的风采吧!”陶宇欢喜道。

    张扬刚从吴列那儿敲定下午筛选精兵的事宜回来,见院门紧掩着,里面也听不见人说话,不由地很诧异。而

    晓娥晓蝶正陪着串门的周炜抓飞鸟。

    院子里的雪很厚,本来姐妹俩个问张扬是不是要清除的,但张扬却很喜欢踩在柔软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于是那片柔软的雪地连同那个可爱的雪人一同保留了下来,为此姐妹俩个欢喜的不得了。

    抓鸟无非是在雪地里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

    此刻三个女孩子就躲在墙角的梅花树后面,由晓娥牵着绳子一端,大气不敢出地蹲着,两眼放光地看着那群小心翼翼试探之后,最终全部落入陷阱,低着头吃的正欢的鸟儿。

    “那些都是什么鸟儿啊,我怎么都没见过?”周炜指着竹匾下有着美丽的羽毛,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啄食的各色鸟儿小声问道。

    “连这都不知道,那个是稻鸡,那只是角鸡,那个是鹁鸪,那个是蓝背鸟。不过,我还是喜欢烹烤的大雁,那肉又细又软,比这些烤出来的肉都香呢。”晓娥鄙夷地瞅了身边的周炜一眼,然后指着那群鸟儿挨个说道,显得很熟悉它们。

    周炜不满地看了晓娥一眼道:“这些鸟儿多漂亮啊,烤着吃肉你就忍心吗?”

    “怎么不忍心。这些鸟儿都是害虫,平日里就喜欢在庄稼地里祸害庄稼,它们吃饱了,我们就要饿肚子了。你也是本地人,又是不知道四年前那场大旱连带大雪,徐州饿死了多少人,别说是这些鸟,连仓里跑动的老鼠,塘里爬上来的蛤蟆,出动的毒蛇都被人吃光了,饿极了人肉也是能吃的……我就吃过老鼠肉……”晓娥对周炜反着白眼说道,而周炜则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晓娥,差不多了,该收网了!”晓蝶推了推妹妹,小声督促到。

    但还没等她们来得及收获,不知缘由的张扬已经“吱扭”一声沉闷的巨响推开了院门,大喊道:“晓蝶,晓娥,搞什么呢,做饭了吗!”

    一阵“咕咕”的鸟鸣,那些鸟儿惊慌失措地扑扇着羽翅,逃也似地飞走了,只留下雪地上一道道爪印和犹在飘飞的鸟毛。

    “扬哥哥,都怪你,鸟儿都飞走了!”周炜气愤地跺着脚从梅花树下面走出来,瞪着眼说道。

    张扬这才看见儿时也曾玩过的捕鸟工具,不由地笑道:“挺有兴致的啊,改天哥哥替你捉一只猫头鹰回来赔你怎么样?”

    周炜低头掰着手指嘟哝道:“那种鸟凶巴巴的,看着就吓人,人家才不喜欢呢……”

    张扬无奈道:“改天给你再捉几只给你玩就是了,今天我很忙。”

    晓娥不满地瞅了周炜一眼,圆溜溜的眼珠子“咕噜”一转,凑过去笑着对周炜说道:“既然你喜欢那些鸟儿,我现在就给你帮他们打下来。”

    然后在张扬和周炜惊异的目光中,晓娥猛一转身,脚在地上一旋,纯澈如水的眸子一凝,射出一道厉芒,衣袖中瞬间露出三枚飞刀被她抓在手里,同时手臂优雅地向依靠着院墙的那株桑树挥出,只听“嗖嗖”一阵响动,桑树上停落的黑压压的鸟群就仓皇炸开,四散而去,同时三只美丽的鸟儿身上各插着一枚飞刀,坠落在院子里。

    张扬张大了嘴巴看着晓娥,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似地。

    “晓娥,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背着老爷我还藏着这么一手。现在我要你把这手绝技上缴,明白吗?”张扬围着晓娥不住地打量笑道。

    晓娥得意地一笑,向张扬眨了眨眼笑着说道:“我和姐姐的本领可都是小姐传授的,你可以向小姐学呀。”

    张扬嘿嘿一笑,摆摆手道:“她忙着呢,我还是跟你们学些有用的武艺吧,最不济逃命时也方便些。”

    晓蝶抿嘴一笑,然后轻轻说道:“老爷,饭已经备好了,都在灶子里温着呢。”

    张扬点点头,晓蝶就忙转身去了厨房,而晓娥则手里提着那三只大鸟,拔掉飞刀,冲张扬甜甜一笑:“晓娥知道老爷这几日劳累,心疼的很。晚上晓娥就把这鸟连同参果一起炖了,给老爷补身子。”

    一旁的周炜望着晓娥手里血淋淋的鸟尸,不由地黯然神伤起来:“这些都是生命呢,说杀就杀了……”

    晓娥趁周炜不注意,对她做了个鬼脸,小声嘟哝道:“假慈悲!”

    张扬安慰了难过的周炜,这才回屋用饭了。

    “我越来越看不惯那周二小姐了,除了一张好脸蛋,什么都不懂,还爱钻牛角尖。娶了这种女人,还不烦心死……”晓娥一边给张扬斟酒一边说道。

    “不许胡说!”晓蝶唬着脸瞪了晓娥一眼,也坐下跟张扬一起吃饭。

    晓娥对姐姐吐了吐舌头,扒了一口饭,又凑过去对张扬道:“老爷,你说这鸟儿是烤着吃好,还是炖了好呢。”

    张扬凑到晓娥耳边邪邪地一笑:“你请老爷吃鸟儿,老爷晚上也请你吃鸟儿。吃老爷我的鸟儿——”

    晓娥先是一愣,不知所云地看着张扬,待看见张扬淫*笑着往自己下面指了指,晓娥粉嫩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变得通红如血。

    “老爷,你真……坏!”晓娥跺了跺脚,然后大胆地直视着张扬,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和妖冶,让张扬心头一荡:“这小妮子,可真的是可造之才,前途无量啊!”

    陶宇兴奋地跟吴娜并肩而行,指这问那,似乎是第一次来吴家堡似地。

    “从如今的吴家堡身上,我看到了徐州看不到的东西。”陶宇笑道。

    “喔?什么?”吴娜好奇地看着陶宇道。

    陶宇指着忙忙碌碌各施其职的热火朝天的人群,饱含深情地看着吴娜道:“在徐州是死气沉沉的,要么是醉生梦死麻木不仁,要么是饥寒无依,绝望地苟且度日。而在吴家堡我看到了爱,每个人对他们家园的爱,对未来生活的爱……对娜姐姐你的……爱。”

    吴娜看着陶宇灼热的目光,忙掩饰了一下不安的神色,淡淡说道:“快走吧,现在校军场或许已经开始了。”

    还没走到校军场,就看见了黑压压涌动的人潮。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校军场里不时传出一阵呐喊,然后爆发出一阵欢呼,或者是一阵唏嘘。

    陶宇吴娜对视一眼,快步赶了过去。

第七十七章 校军场上

    在剔除十六岁以下四十五岁以上的兵丁,并劝阻夹走几个白发苍苍却非要留下来混饭吃的老兵之后,哄闹的校军场算是安静了些。

    张扬见差不多了,于是登上高台,目光有神地扫视了一下黑压压的人群,朗声说道:“各位兄弟,如今天下粮荒,人命很贱,出了徐州地界,哪里你看不到遍野的饿殍?本人也是一路随各位逃生到这儿的,也是差点儿饿死的人。各位的苦处刘扬自然是感同身受!”

    张扬的话一出口,顿时唏嘘一片,激起了所有人心酸的经历,毕竟能混到在吴家堡讨生活的人,哪个不是苦命人?张扬的话马上让底下的士兵们对张扬多了几分好感,毕竟高高在上的军师大人,也是跟咱们这些苦哈哈一样,都是逃生而来的苦难兄弟,彼此的心也就悄无声息之间近了几分。

    张扬满意地见到这种接过,继续朗声道:“很多人都认识我,不错,我就是刘先生,文化宣布部部长刘扬,站台说书的那个便是在下!”

    台下顿时哄笑声欢呼声响成一片,张扬微笑着抬手压了压,才安静了些,接着说道:“两个月前,本人跟各位一样,都是初来乍到一日只能吃两顿饭的人,但今日我却站在了这个高台上,不是说书,而是以吴家堡全军军师的身份检阅你们,为何?是因为我是汉室宗亲,是因为我武功盖世力拔山兮气盖世,还是因为我巧舌如簧喝退三军?”

    “都不是!堡主能提拔我到如此高位,是因为我立了功,立了功就要升迁,就要赏赐,就能住单独的院子,有人侍候,睡暖和的床铺,吃可口的饭菜。但这一切都需要立功!没有功劳,就算你是堡主的亲戚,一样什么好处也没你的份。”

    “对于功过的奖罚,我们吴家堡虽然被人瞧不起,但绝对公允!瞧瞧廖化廖头领,波秀波统领,一个月前,都是我们的俘虏,但他们如今都已经成为了军中的主将,可以统领千军,有远远优厚于一般百姓和兵丁的待遇。他们凭什么可以比你们活的滋润?因为他们有能耐,打仗勇敢,又善于思考总结,能带着你们打胜仗,能为吴家堡立功。”

    廖化波秀看着一圈人看着自己,那羡慕嫉妒的目光,像喝醉了酒一样脸上红酡酡的,不由自主自豪地挺起了胸膛。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新军将士的待遇,既然能有这么厚重的待遇,自然不是谁想进去就能进去的,必须通过考核,通过者方能进入。”张扬说着侧过身,手往校军场高台不远处,四下飘展的大红锦旗处一指,继续说道:

    “我们的新军将成立五个营。分别是熊字营,招收身强力大的壮士。影字营,招收善于乔装跟踪,刺探消息的其人义士。神臂营,招收善于射箭,百步穿杨的神射手。风字营,招收马术精良的兄弟。长枪营,招收长矛手。每个营分担的使命不同,但都是吴家堡的心肝宝贝!各位兄弟请根据自己的条件,选择能发挥出自己才干的营,那里会有你们的统领负责选拔考验,合格即可。——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擅长射箭的请出列——”

    张扬话刚落,哄闹的人群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是一个三十岁模样,很精壮的一个汉子率先站出来,然后陆陆续续走出来约一百来人。虽然少了些,但张扬还是可以接受的。

    虽然暂时无法办到电影《英雄》里,秦军那万箭齐发无坚不摧的雄壮景象,但有了这些骨干,以后再吸纳新的成员慢慢培养,神臂营总有显露它恐怖杀伤力的一天。

    吴娜看着张扬忙的脚不沾地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就听陶宇说道:“刘扬选拔人才的方式倒也特别,不过真的算是人尽其才,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力大的压阵,力小敏捷的当斥候,也算各得其用。回头我跟陶公说说,以后徐州兵马选新兵就按这个样子选。”

    吴娜很诧异地看了一眼陶宇,看着陶宇目光中闪烁的气度和智慧,她感叹道:“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不知五谷的富家子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眼光和见解。再想想龚都诈城,徐州危在旦夕之时,你力挽狂澜的表现,倒真的让姐姐我很诧异……我真的小瞧你了……”

    然后她竟有些慈爱地看着陶宇道:“当年那个傻弟弟真的长大了……”

    陶宇目光灼灼地迎着她的目光,突然低沉但决然说道:“我不是你弟弟,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姐姐……颖儿,这几年从见你第一眼到如今,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给我个机会,让我帮你挑起这担子,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看着陶宇年轻俊秀的面容上那超出年纪的挣扎和痛苦,吴娜本来很好的心情变得很糟,心头不由变得很堵。

    她烦躁地“呼”地吐了一口气转过身子,然后就看见刚才率先站出来的那个汉子抱拳走到张扬面前,有些拘谨地问道:“将军,在下骑射俱佳,敢问是进神臂营呢,还是风字营?”

    张扬一愣,就听吴娜走过来笑道:“先别急着入哪个营,先让我瞧瞧你的能耐。”

    那汉子目睹吴娜绝世的容颜,脸上的惊艳一闪而逝。他谦恭地向吴娜拱拱手,自有军士递来长弓和羽箭。

    那汉子接过弓,手握弓身,身体后仰,做射天狼的姿态,但他刚刚轻手一拉弓弦就如满月了。他轻轻摇头道:“这弓力道不够,不过半石的弓,不趁手。”

    围观的人立马发出一片惊声,吴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那汉子一下,背起手转过身道:“葛云,把我的落凤弓拿来给他!”

    葛云一怔,但看见吴娜不可置疑的目光,只好乖乖地快步穿过人墙,取下了追风马背上的落凤弓。

    那汉子到了一声谢,接过葛云手中的落凤弓,看着密致流畅的纹理,再到保养极佳擦得铮亮的弓身,再到踏实厚重的手感,那汉子开始面露喜色。

    然后就看他深吸一口气,双腿微躬,重心下沉,猛然扬起弓身,对着苍穹空弦而射。

    一声清越如琴弦拨动的声响过后,就听天宇传来一声鸟儿的哀鸣,然后就看见一个黑影从天空上直直地坠落。

    汉子不由地面露喜色,由衷地叹道:“好弓!”

    而所有人却都呆住了,校军场上立马失去了声音。

    吴娜看着爱不释手地爱抚着自己心爱的长弓的汉子,目光满是赞赏:“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那汉子答道:“在下黄忠,字汉升,南阳人,乃大将军何进同乡之人。曾在大将军何进府中任职,大将军身死,在丁原麾下任职。丁原被杀,又在袁绍麾下任职。袁绍逃出洛阳,转到朱儁麾下任职,朱儁投靠董卓,在下不愿与国贼同流合污,就离开洛阳,一路南下。又投奔过韩馥、张邈、孔融,但都不得重用。听闻陈温陈公素有雅名,欲只身来投,但又不想走到半路就惊闻陈公仙逝的消息,加上黄巾余孽程志远纵兵堵塞官道,无奈之下只好半路折回。洽闻吴家堡乃侠义之士,霹雳火大名更是如雷贯耳。黄忠不想埋没一身本事,但天下之大又没有黄忠的栖身之处,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了。”

    “黄忠?!”吴娜一愣,一双美目满是惊讶地打量着汉子,汉子被看的不知所措了。

    “你就是高手榜第三十一位的神射手黄忠?”吴娜目光炯炯地看着黄忠道。

    汉子尴尬地笑笑,不解地问道:“高手榜?在下听闻过,乃枪法大家童渊编撰而成。在下的确善射,但既无缘与童大师有一面之缘,又不曾在天下留下一丝名望,在下的排名座次又是依据什么排出来的呢。”

    而一旁的张扬却是惊呆了,黄忠,这可是与廖化、严颜齐名的蜀汉三老臣,与关张齐名的五虎将,底定定军山的战神啊!

    而心目中的偶像如今就是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木讷的汉子!

    在张扬心目中,抛开个人武艺,黄忠的领军才能绝对是超过关羽张飞的。如今吴家堡虽然有波秀廖化,但强力的将帅之才还是奇缺,有了黄忠,总算能在秋黄不接的时候补贴一下救救急了。所以,张扬一定要留住黄忠!

    “汉升,刚才你空弦惊落飞鸟,如今可愿展露一下你真正的绝技?”张扬掩饰住心里的激动,诚恳地看着黄忠道。

    黄忠看了张扬一眼,点点头:“请将军出题。”

    “我就喜欢爽快人!”张扬重重地拍了拍黄忠的肩膀大笑道。然后他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走到校军场高台中心处的旗杆下,身体靠在旗杆上,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对黄忠笑道:“射到这儿,我就让你当神臂营统领。”

    吴娜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张扬自信到盲目的目光,让吴娜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黄忠在一片纷乱的议论声中,自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淡淡地看了一眼正对他鼓励一笑的张扬,一丝复杂的目光自他眼中一闪而逝。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飞快而流畅地箭上弦,举着弓箭对着张扬但半晌也不见动静,底下开始议论纷纷。

    而张扬似乎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只极有可能射偏,甚至射到自己肉里面的弓箭,而是一截竹笋,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身体不躲不闪也不颤。

    黄忠眼中闪过一丝敬意,然后是赞赏,最后他仿佛是决定了什么似地,突然闭上眼,然后又突然地见睁开双眼,略显呆板的眼眸射出一道逼人的厉芒,同时闪电般张开手臂,“咯吱”一声弓弦如月,还没等众人发出惊呼,“嗖”地一声,羽箭离弦,带着刺破空气的呼啸拖着尾巴奔袭而去。

    “噔!”地一声闷响,张扬只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汹涌而来,然后瞬间之后就感觉浑身一颤,再看拿着空了的落凤弓对自己憨憨一笑的黄忠,才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黄忠是真的!张扬第一时间就有了这个想法。看来刚才宣着完全相信他是对的。

    “汉升,恭喜你!”张扬浑然不顾有些发懵的脑袋,笑着走过去对黄忠说道。

    黄忠族春哆嗦了几下,才挺直了身体,向张扬抱拳朗声道:“属下定当不辱使命!”

    张扬满意地拍拍黄忠的肩膀,勉励道:“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会尽量帮你……嗯,对了,你还擅长骑马。这样好了,我想让你跟风字营合作,看能不能训练一批骑射手!”

    黄忠道:“如此最好,属下必将给军师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时呆住的人群爆发出一片欢呼,张扬笑意甚浓地看着黄忠道:“是为你欢呼的。”

    黄忠目光瞥了一眼涌动的人群,淡淡一笑:“那是兄弟们看得起黄忠。”

    张扬目光一瞥,正碰上吴娜含笑的目光,张扬笑着向她挤了挤眼,吴娜则对他翻了翻白眼,然后对仍旧我这落凤弓的黄忠道:“若是别的物件汉升喜欢,我也就送与汉升了。但这是家师在我下山时赠与我的,没办法成全汉升了。不过,这次前往孟津,会途经嵩山,那是师傅的居所,我到时帮你再讨要一副良弓就是了。”

    黄忠这才依依不舍地双手将落凤弓奉还,淡淡道说:“小姐心爱之物,属下怎敢有非分之想。”

    有了黄忠这样坐火箭式升迁的榜样在前,场上各个营的大旗前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当然,一个校军场要同时进行五个营的试验地,实在是拥挤了。何况,张扬早就下达了分批筛选的决定。就是今日选拔神臂营,明日再选拔风字营,五天完成。

    “既然你已经是神臂营的统领了,又是一个老兵,接下来挑选的重担就交给你了!”张扬自然相信黄忠的能力,既然如此,自己也就能歇一歇偷偷懒了,回去搂着一对国色天香的极品萝莉玩乐一番,人生乐趣才会多啊。

    但这个想法刚有,就有一个精瘦短小只有约一米五个头的中年汉子从人群里挤出来,走到张扬面前,向张扬毛遂自荐。

    “你有何能耐?”张扬开门见山地问道。

    “小人不才,既不能骑马冲锋,也不能扛枪陷阵,但恰巧学的隐匿乔装之术。而且,还使得一手好镖。”那汉子谦卑地弯着腰,向张扬做了个揖道,本就矮小丑陋的他更显得猥*琐。

    “你叫什么?你该去影字营啊,那儿有人负责接待你。”张扬摆摆手道。

    那汉子看了一眼黄忠笑道:“小的徐厚,蓬莱人。想做影字营的统领,自然是找军师和小姐了。”

    张扬饶有兴趣地看着汉子,汉子只是一个劲儿地对他笑,只好说道:“一个营的统领可不好当啊。”

    那汉子似乎很有心理准备地说道:“小的当然知道吴家堡藏龙卧虎,但属下有信心让军师相信小的有能力担当影字营的统领。”

    张扬望了一眼吴娜,吴娜偏过头去不看他,张扬自然知道她把决定权交给自己了。

    但这时吴列府上的下人吴二匆匆而来,气喘吁吁地对吴娜道:“小姐,夫人已经备好了酒席,请小姐快些和陶宇少爷回去。”

    吴娜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们马上就回去。”

    “邀请我了吗?”张扬拦住吴二问道。

    吴二为难地扰扰头,不好意思地对张扬咧嘴一笑:“好像……夫人没有啊。”

    吴娜看着沮丧的张扬,没好气地对他嗔道:“不就是一顿饭吗,改天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总行了吧。”

    “这还不明显吗,你娘啊……”张扬一阵苦闷。

    等吴娜陶宇联袂而去,那汉子凑过来小声问道:“军师,那……我……”

    张扬心情不佳,烦躁地对汉子摆摆手道:“天都晚了,虎躯洗洗睡吧……这样好了,趁现在天还没黑,用你的绝技给我射几只鸟下来送到我府上,到时候我再决定怎么考究你。”

    还没走到院子,就看见里面浓烟滚滚,还有少女惊慌失措的喊救声,张扬本就不快,这下心里更添堵,拍着头说道:“后院失火啊!”

第七十八章 关门惩罚

    在附近赶过来的人帮忙下,本就刚刚燃起的火很快就扑灭了,但一件好好的厨房,已经被熏得不成样子了。

    晓娥带着哭腔指着一脸无辜委屈的周炜向张扬告状道:“我本来在炖鸟肉,炖的好好的,她非要来凑热闹瞎帮忙,当时恰逢婢子肚子疼就出去了,谁曾想到她竟然把厨房给烧了。锅里面落得全是灰,还怎么吃呀!”

    周炜委屈地低着头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道:“人家也是好心帮忙嘛,就是不小心……”

    “不小心?!哼,不就是烧个火嘛,又不是什么难做的活儿,连这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晓娥抹了一把眼泪,指着周炜狠狠地说道。

    周炜再也受不了了,也哭了起来。

    张扬一阵心烦,他狠狠地瞪了晓娥一眼道:“就你能,行了吧!小炜再怎么说也是客人,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快些给你小炜姐姐道歉!”

    “就不!”晓娥倔强地翻着白眼道。

    张扬恼道:“那好,看我怎么罚你!”

    张扬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周炜柔软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小炜妹妹。不要哭,你先回去,等我驯服了这个被我宠坏了的小丫头,改天去找你尝尝你的手艺。”

    周炜顾虑地望了一眼在一旁抹泪的晓娥,吸了一下鼻子忍住哭声点点头道:“好……那我先回去了……”

    而张扬则率先入门,然后转身瞪了犹然站在那儿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的晓娥,沉声吼道:“进来!”

    晓娥看了一眼已经除了院门的周炜,看着张扬严厉的目光,轻轻地“喔”了一声,然后悻悻地跟了进去。

    张扬插好门栓,在晓娥惊讶的目光中,刚才还厉害的怕人的张扬,竟然温柔地替她拭去了眼泪,柔声笑道:“刚才都是演戏给那丫头看的。毕竟她是客人,而你是我的人,就算都是她的错,我也不能像你这样骂她啊。你明白吗。”

    晓娥听着张扬的话,刚擦干的泪泪珠儿又泉涌似地涌了出来。

    “怎么又哭了,委屈了?”张扬揽过她柔软轻盈的身子,吻住她那满是泪痕的嫩滑的脸蛋笑道。

    “不是,就是……刚才晓娥还以为老爷真的帮着一个外人欺负晓娥呢……可是如今鸟肉都被那个笨蛋被弄脏了,还怎么吃呀。”晓娥楚楚动人地依偎在张杨怀里面,抬起头望着张扬。

    张扬贼贼一笑,嘴巴凑到她的耳旁吹了一口热气,邪邪地说道:“锅里的鸟儿吃不成了,可以吃老爷我的啊。”

    说着,她一把抄起晓娥的柳腰,将面目羞红的晓娥放在床上,指了指外边笑道:“如今说不准小炜还没走,正在偷听呢,配合老爷演场戏好不好?”

    “嗯。”晓娥从张扬那邪恶的目光里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会上演怎样旖旎的场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胆大地直射着张扬,腻声道。

    “待会儿叫的要大声点儿!”张扬说着一双大手就摸上晓娥的身子,不一会儿晓娥就被剥成了一丝不挂的洁白的羔羊,然后他狠狠地捶打着床,晓娥则配合地发出痛苦的惨叫:“啊!疼!老爷,晓娥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婢子这就给周小姐道歉……”

    “晚了,今天不把你打得长记性,我就不是你家老爷!”张扬喝道。

    张扬满意地望了一眼媚眼如丝地火辣地望着自己的晓娥,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而躲在院门外的周炜,听着里面张扬暴风骤雨的喝骂喊打,还有晓娥越来越弱的呼叫,她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如今的委屈早就没了影,倒是担心张扬一怒之下把晓娥打坏了。

    “我是不是该进去劝劝呢。”她正犹豫着,晓蝶自外边回来,她忙走过去说明情况。

    晓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会心的微笑,然后露出焦急的神色:“多谢姐姐提醒,我这就去劝劝老爷。”

    “唉……”周炜在背后叫住晓蝶,晓蝶转身奇道:“姐姐还有何事?”

    周炜扭捏了一阵才低着头说道:“代我向晓娥妹妹道个歉。”

    晓蝶点点头:“我会转达的。”

    等晓蝶去推门,发现却推不开,不由地笑道:“人都走了。”

    “谁!……晓蝶啊,等会儿啊!”然后里面一阵脚步声,“吱扭”一声门开了,露出张扬一丝不挂的躯体还有那邪恶的目光。

    “呀!”晓蝶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下子羞得不知道往哪里钻了。

    张扬怎会容许她逃脱,一把抱起她的身子,单手插好门,快步将她丢到床上,看着床上如玉的孪生姊妹,张扬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嘿嘿笑道:“咱们今天就来个白日宣*淫!”

    “可……日头还没落山呢……”晓蝶抵挡不住两人的攻击,已经被脱得只剩下贴身的肚兜了,红晕着脸小声道。

    “怕什么。你们姐妹性格反差怎么这么大呢。”张扬水手将晓蝶身上最后的遮羞布丢到一旁,两具完美的少女娇躯就完完全全地展现在眼前了。

    “你们……真美!”张扬像把玩瓷器似地在姐妹两人质嫩鲜美的身体上流连,由衷地说道。

    “有我们家小姐美吗?”晓娥妩媚地笑道。

    张扬一愣,然后用手拨弄着她私密处稀疏的毛发笑道:“差不多了,等再过几年你们一定和你们小姐一样美。”

    随着张扬的爱抚,毫无经验的姐妹俩个已经浑身泛红娇喘吁吁,虽然不曾真的水**融,但当两女一声悦耳高亢的呻吟过后,依旧回味无穷地躺在张扬怀里,红扑扑满是汗津的小脸带着**后的余韵,显得更加娇美。

    “老爷,婢子还从来没有这样奇妙的感觉呢。”一向温婉含蓄的晓蝶手指竟敢在张扬胸膛上游走,轻轻地用牙齿咬了咬张扬的乳*头道。

    “要不是你们太小,怕伤了你们的身子,老爷我早让你们尝尝情爱的**了。”张扬抚摸着缎子一样柔软滑腻的背脊笑道。

    “再过几天我们就十四岁了,还小啊。”晓娥不满地嘟哝道。

    “不小,不小,你们比你们家小姐小了五岁,可是这儿却是差不了多少,已经不小了!”张扬揉捏着那温软的让人不忍放手的嫩乳笑道。

    “讨厌……”晓娥嗔道,然后话题一转:“老爷,你什么时候娶小姐啊。”

    “……快了,快了……”张扬想起吴娜在校军场跟着陶宇回去时,投来的那有些无奈的眼神,张扬的欲火一下子消除了不少,转而的是一丝心烦和无助。

    “陶宇那小子深的吴列夫妇和颖儿叔叔一大家子的喜爱,要不是颖儿钟情于我,我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以前以为龙阳是我最大的对手,现在才知道陶宇比他难缠一百倍。论家世,论容貌,论修养才学,陶宇都胜出龙阳多多,而跟我比呢……”

    张扬面对跟吴娜的婚事,第一次有了不自信。前世他虽然向往纯爱,但也知道男女恋爱归恋爱,但双方的家庭的表态也是很重要的。不知多少对相爱的男女,因父母亲友的反对,而含恨分别的。

    如今更是活在封建王朝,颖儿虽然特立独行,但她同时也是一个把家族亲人看的比生命还重的女孩子,她能挣脱得掉全族的齐力反对吗。她可是说过,得不到亲友的祝福,她宁愿不嫁。

    就算自己如何努力,如何优秀,但想从,处心积虑跟吴颖儿亲友处了两年的陶宇那儿夺得对自己的支持,无疑是个难题。

    但难题又如何,因为碰到难题就放弃了?当然不可能!

    就在张扬望着屋顶,陷入沉思之际,吴列的府中,吴李氏正热情地招待陶宇,一场烛光晚宴开始了。

    第二日一早,刚吃过早饭,正准备去校军场瞧瞧,就见徐厚手里提着大大小小七八只鸟儿轻步走了进来。

    一瞧见张扬,他顿时眉开眼笑,上前弓着身子谦卑地笑道:“小的见过军师,军师吩咐的鸟儿小的给送来了。”

    张扬这才想起昨天校军场的事儿,他看见那些鸟儿身上伤口处还冒着热气的鲜血,惊异地看着徐厚:“刚打的吧?”

    徐厚嘿嘿一笑:“军师明鉴!小的约莫着军师喜欢吃烹的鸟肉,本想昨晚就打来的,但怕过了夜不新鲜,这就一大早捕杀了些,赶忙给军师送过来了。”

    “而且,小的对于鸟肉的烹烤颇有浸淫,若是军师喜欢,小的这就给军师收拾去!”

    看着徐厚那张褶皱的脸上猥琐的笑容,张扬心道你倒会钻营,不过想靠这就想做影字营的主帅,你是做梦。不论别的,你这气质身高就无法服众。何况一看你就是那种狡猾如护理,口蜜腹剑善于伪装之徒,我怎么可能把一营交给我不放心的人执掌呢。

    “喔,不必了,你跟我去校军场看看吧。”张扬说着就喊道:“晓娥,把这鸟儿给褪了毛,咱们晚上吃全鸟宴!”

    “唉!”厨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答应,然后一身合体的粉色衣裙的俏丽身影,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

    待看到徐厚手里那新鲜的带着浓烈血腥的鸟儿,小丫头顿时眉开眼笑地说道:“昨晚的鸟肉没吃成,不想老爷又让人给送来了。大叔,这鸟儿是你打的吗?”

    “啊……是是是,是大叔打得……”徐厚有些失措地连连说到,但那双一向狡猾睿智的小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晓娥。

    “看鸟儿的伤口,该是用镖打得吧?没想到大叔也会用飞镖呢。”晓娥笑着就要去接过徐厚手中的鸟儿,但徐厚盯着晓娥的眼神有些出神,晓娥拽了好几下也没有拽掉。

    晓娥有些恼怒地看着这个贼眉鼠眼相貌丑陋的盯着自己看的家伙,扬起秀眉清脆地哼道:“大叔,松手呀!”

    徐厚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地咧嘴对晓娥轻轻一笑,然后莫名其妙地问道:“姑娘,你还有个姐妹吧?”

第七十九章 营救

    张扬冷哼一声:“徐厚,关心的倒挺宽的!”

    徐厚连道不敢,然后松开手,晓娥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厨房。

    “呵呵,小的就是没见过这么水灵俊美的小姑娘,一时看花了眼。若是惹得军师气氛,小的愿意受罚。”徐厚抱拳笑道。

    “你记住,想要在这里立足,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够了。若是动了不该懂的心思,心存不切实际的幻想,只会让你一无所有,后悔终身——跟我走吧,我的时间很多,你不是要成为影字营的统领吗,倒要瞧瞧你的能耐!”张扬瞥了徐厚一眼,冷声道。

    “小的明白。”徐厚肃然道。

    半道上,几日不见的陈登出现在张扬面前,见面就开门见山地说到:“周仓要见你。”

    张扬一愣,诧异地看着陈登:“是不是你去当说客了?”

    陈登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淡淡说道:“反正闲着没事,还不如找个人聊聊打发时间。”

    然后就听陈登话音一转,饶有意味地说道:“他可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血的一身旁门左道的东西。只不过跟错了人,被放在了一个错误的位置上。若是能让他放开拳脚,说不准会给你一个惊喜。”

    “喔?那我真的要见见他了。”张扬笑道。

    路过吴列的府前,恰巧吴娜骑着马儿从里面出来,看她气色不佳面无表情的样子,张扬心疼地上前问道:“怎么了?失眠了,还是大姨妈来了?”

    吴娜摇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叹气道:“我娘逼婚,逼我嫁给陶宇,我不肯,于是我就跟我娘吵翻了。二叔、四叔也来烦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她向张扬投来了无助凄楚的目光,张扬不由地心里一酸,心中不好的猜测终于成真了。两人马上马下缓缓而行,徐厚知趣地远远在后面跟着。

    张扬默默地点点头,然后仰起头看着马上的吴娜,伸出手笑道:“请我上去坐坐如何?”

    吴娜虽然平日里,展现给人的都是自信飒爽,是跟男儿一样的开朗大气,但毕竟是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少女啊。就算背地里两人再亲昵,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大男人同骑而行,她也羞涩难当啊。

    “不好,我这马儿可是只认我一个人的,你骑它,它不把你摔下来才怪呢。”吴娜脸一红,轻唾了一口,撅着嘴一副女儿态的娇憨,动人极了。

    张扬刚才就是逗逗她,让她开心一下,并没有指望真的上马抱着她的身子在吴家堡里招摇。

    “今日是风字营选拔骑手的日子,看你这态势,莫非是要去凑凑热闹?”张扬眯着眼笑问道。

    “凑什么热闹,我是主考官,自然是要去的,你去不去?”吴娜白了他一眼问道。

    “去呀,我要让你的亲友团看看,我张——刘扬是文武全才,是文能安邦,无能定国的人。找我做女婿,将是他们一声最明智的决定。”张扬呵呵笑到。

    “别臭美了——”吴娜嗔道,然后没好气地交代到,“你的骑术马马虎虎,千万别逞能。若是非要跟着我们的吧,就行的慢些,看看热闹就是了。等你把马上功夫练到家了,你想怎么狂奔,人家都不管你,可是现在必须听我的。”

    张扬连声讨饶:“行行行!”然后张扬随口问道:“陶宇那小子呢?不会睡觉还没起来吧。”

    吴娜淡淡说道:“他病了。正躺在我家床上呢,我娘急的不得了,让我陪他,我说上午有事给推了,但下午……”

    吴娜脸上闪过一丝苦涩,认真地看着张扬,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不会跟他有什么瓜葛的,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我娘,还有就是还他的人情。你是知道的,这些年他帮助我们家很多忙的……你别介意好吗?以后……以后人家多顺着你就是了……”

    看着那张如花一般美丽的容颜上的祈求,张扬本来有的怨气,一下子消了。他摆摆手很宽容地笑道:“客人病了,当主人的细心照顾一下不是很正常嘛。”

    “若是人手不够,我也去凑个数,尽尽地主之谊。我一定会把他照顾的好好的,保准他明日一早就能会徐州。”张扬嘿嘿笑道。

    趁着吴娜去帮张扬选合适的坐骑的空隙,徐厚笑着瞟了一眼吴娜的身影对张扬道:“军师真是好福气,能得到小姐的芳心。像小姐这么美妙的人儿,小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不该看的,不要乱看。不该说的,不要乱说。”张扬瞪了他一眼,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有些得意,明知道这不过是徐厚拍的马屁。

    “军师!”这时黄忠牵着马儿背着一壶箭,挎着一把腰刀很开心地走了过来。

    今日黄忠换了一套精致的布袍子,本来有些蓬松的须发也一丝不苟地蓄在头顶用木钗别了起来,加上一日之间从小兵升为了一营的主将,人逢喜事精神爽,得到信任和重用的黄忠显得格外精神。

    “汉升啊,刚刚升为神臂营统领,感觉神臂营的弟兄们如何?”张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问道。

    黄忠很实在地说道:“我看了如今吴家堡的奖惩制度,觉得很好,我也能感受得到弟兄们立功和求战的迫切心情。只是他们普遍都太瘦弱,训练也不足,跟我知道的官军的精锐还有不晓得差距……”

    “而且,而且我们神臂营如今只有一百一十七个人,算上我——短时间内很难在战场上起到什么作用。”黄忠诚恳地说道,然后看着张扬等待指示。

    张扬略一沉思,摇摇头笑道:“不要在意眼前的困难。虽然如今兵员作战能力差,人数也偏少,但只要坚持不懈,神臂营肯定能壮大起来的。而我之所以把全军中善射的军士都抽调到一起组建神臂营,并不意味着神臂营就是一望军中的弓弩手,每次出战都是在阵前一同乱射,然后就躲到后面无所作为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汉升你——神臂营将会参与到战争的每一个角落。”

    “神臂营和风字营联合训练,练就一匹善于马上骑射的骑手,这些骑手既可以作为军中的斥候,也可以单独成军,伺机奔袭堵截敌人。与影子营联合,练就一批善于跟踪隐匿,会伪伴乔装打探消息,同时能关键时刻暗箭杀敌的影子刺客。总之一个神射手对于一支军队是很重要的,我的梦想就是练就一支像秦国那样,铺天盖地无坚不摧的箭阵大军。”张扬豪迈地说道,然后看了一眼强忍着激动的黄忠,向他走近了一步,轻声道:“而这——正是汉升缩擅长的。”

    黄忠坚定地点点头:“军事的话,末将牢记在心,我们都会看到神臂营的那一天。”

    张扬骑在马上,望着五百多整装待发的骑兵,虽然还未出发,但张扬已经从他们一个个兴奋的眼神里看到了竞争的热情。因为这五百人到时候最多只能容三百人进入风字营,其他的都要充入预备役,只能拿到那入选人一半的粮饷。

    当然入了并不意味着就高枕无忧了,因为每月都有考核,择优而录,你很有可能被预备役里发奋的兄弟给挤掉,那就丢人了。

    在吴家堡就这么大的规模,就这么多的物力条件,只能养活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只能用这个办法来激励他们,保持队伍积极向上的士气。

    吴娜今天没有披挂头盔铠甲,而是一袭雪白的连体长褥裙,身披一件火红的锦缎狡兔披风,如瀑的青丝用头绳束与肩后,随着清风在火红的披风上婆娑手持那杆金丝软藤枪,立于骏马之上,似天神下凡,飒爽夺目极了,看的很多骑兵都呆住了。

    而吴娜在场,本来身为风字营统领的老黑,也就只得骑着马跟在吴娜后面了。同时张扬,也换上了一身劲装,裹了一件斗大的黑色披风,意气风发地左顾右盼。

    吴娜看了看天色,策马缓缓上前,转过身体,秀眉一扬,如电的目光扫过,瞬间就让所有人都感觉得到,她在看着自己呢,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精神,努力地挺直了身体,接受检阅。

    吴娜微微颔首,朗声道:“听闻南边十五里外的萧山有盗匪拦途劫掠行客,在我吴家堡眼皮子底下胡来,败坏我吴家堡名声,绝不可饶恕!”

    校军场顿时充满了肃杀之气,一个个肃穆地看着吴娜,等待命令。

    “儿郎们,随我前去,用你们手中的弓弩,掌中的刀枪,除去这些败类!无论最后是谁落选,是谁入选,都将是我吴家堡的勇士,是我霹雳火的好兄弟。我已领人备下酒食,晚上我与各位兄弟畅饮,不醉不归!”吴娜说完,手中的金丝软藤枪向前一挥,喝道:“出发!”

    “吼!”

    “吼!”

    “吼!”

    全军立刻振奋地发出齐声的吼叫,然后随着吴娜翩然而去的身影,策马追随了上去。

    张扬见机则使足了劲儿吼道:“风字营,必胜!”

    老黑、黄忠瞅见了张扬的举动,也随着喝道:“风字营,必胜!”

    然后全军都齐齐喝道:“风字营,必胜!”

    一只斑驳的洪流带着雷滚的响动和昂扬的呼号,从吴家堡出发,向着南面奔流而去。

    而此时十五里外萧山,刘备三兄弟正结辔而行。

    望着却前面起伏的雪山前白皑皑已经封冻的河流,刘备望了两兄弟一眼道:“过了前面这条河,前面的路就好多了。往前再走十几里就是小沛,再往东行,明日天河之前就能到徐州了。”

    然后他立在马上望着熟悉的地方,感慨道:“少年时备曾游历到此,后来追随老师卢公追剿黄巾也曾从此地过。转眼过去这么多年,这儿一点儿都没变,但是我却已三十多岁了,依旧一事无成。”

    张飞大声宽慰道:“若不是董卓这老贼突然反水反了朝廷,把大哥的老师给逼得隐居去了,凭着咱们的功劳,和跟卢公的关系,咱们早就发达了——不过,这也不打紧。这次,各路诸侯大军压境,再加上咱们三兄弟助阵,必定能将洛阳光复,砍下董卓首级。那时再迎回卢公,咱们马上就转运了!”

    关羽半眯着眼瞥了张飞一眼,轻哼了一声到:“就算杀了董卓,迎回了卢公又如何?那时候功劳铁定都被袁绍袁术这些实权者给瓜分了,陛下年幼,必定要依仗袁绍和袁家,卢公回去了也只有被排挤搁置的份儿。而我们……连汤都喝不着!”

    刘备打住两人的争执,一脸严肃地轻声呵斥道:“只要能除去国贼,光复汉室,我刘备就算是死都心甘情愿,岂会在意功名利禄这些身外之物?这些话以后休要再提!”

    关羽缄默地扭过了脸,而张飞看着刘备一脸的肃穆,嘴唇动了动,还是抱拳服软道:“大哥说的是,小弟记住了。”

    就在这时,只听“杀”一声喝叫,自雪地里跳出来十几个浑身雪沫的持刀人。

    “要想活性命,快滚下马来!”为首的是一个带着斗笠,高大魁梧的汉子,虽然看不清脸,但浑身散发出的浓烈杀气,却显示出他是一个杀戮深重的惯犯。

    “我问候你大爷!”张飞火冒三丈,喝骂一声就抡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向那人挥了过去。

    那人反映也挺快,在马下举起手中的刀就迎了上去,“叮!”一声巨响,两件兵刃猛烈相击,那人浑身一颤,被张飞这巨力一击压得虎口发麻,手中的刀险些脱手。

    但是这人并不死心,身体敏捷一闪,一个驴打滚,自张飞的马肚子下面滚倒那边。同时暴喝一声,挥刀就要斩向张飞,但是一旁的关羽已经出手,直取那人首级。

    那人不敢托大,只得放弃张飞,举刀迎战。“噔!”关羽一刀磕在那人的刀刃上,那人顿时身体一沉,脚直接被关羽压得向雪地里下陷。

    “死!”关羽厉喝一声,猛然将青铜偃月刀向后一撮,刀**汇处顿时火花飞溅,“砰”一声脆响,那人手中的兵刃就短碎成了三段,同时张飞携带者劈山断浪的气势必杀一击抡向了那人,那人眼看着就要在关张二人的刀下成为碎末。

    只听远处传来滚滚雷动,同时一声清冷的呵斥“杀!”

    然后张飞关羽就只觉得身后一道刺破空气的杀气流星般向背后袭来。两人只得放过砍杀那人的机会,转身躲避。

    望着字身侧呼啸而过,击穿前方枯木的利箭,两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这是流寇!二弟三弟不可恋战,快走!”刘备大喝一声,侧过马头,领先而去,向着南方来时的路径狂奔而去,那汉子也和十几个同伙仓皇而逃。

    那个领头的奔上矮山,向岩石后一闪就失去了身影,而其他的同伴大多被背后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望着马上绝代芳华的吴娜,那汉子摘掉斗笠,那只独眼发出阴鸷恶毒的目光,这正是逃亡了多日的管亥。

第八十章 愤怒的陶宇

    第八十章

    望着雪地上五六具身上插满了羽箭的尸体,有望了望身后驻足的大军,张扬不免生出“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的想法。

    “方才那两个劫匪颇有些能耐,竟能躲得开我和汉升的两箭,如此本领,该是高手榜上有名的高手才对。”吴娜目光向南边马蹄印杂乱的官道方向望去,自语道。

    “若不是你放箭之前那声厉喝,让那两人有了警觉,或许那两人就已经授首了。”张扬瞥了一眼吴娜,淡淡地说道。

    吴娜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张扬看了她一眼,又小声问道:“入选的人,你心里可有了计较?”

    吴娜微微颔首,美丽的眸子自信地瞥了张扬一眼道:“今日风字营新军成立的大喜日子,你这个当军师的,可要做些什么才是?”

    张扬纳罕道:“难道是发表一下对未来的展望,鼓舞将士们发奋图强,与吴家堡荣辱与共?”

    吴娜摇摇头,白了他一眼道:“明知故问,你不是说书的吗,趁着今日高兴,说些来劲儿的段子,让大家活乐呵乐呵……好久没听你胡编乱扯了,也怪想念的。”

    张扬大方地点点头,大有深意地笑道:“我这故事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听的,倒是后吓坏了你,别怪我没事先通知你。”

    吴娜不信,鄙夷地笑道:“又唬人!一个故事能吓得到我霹雳火?!”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了。”张扬冲着她眯眼一笑,然后扬起马鞭,提起缰绳喝了一声:“贼寇已除,咱们回家喝酒去!”

    “喔!”

    “喔!”

    “喔!”

    今日见了血的骑兵门一个个情绪激荡地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嗷嗷叫着,吴娜指了指前方的路,做了个请的姿势,笑着说道:“你先行吧,希望等我们回去时,你已经候在城门口了。”

    于是一匹黑马载着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向北而去,然后身后跟着滚滚而来的千军,将冻成了粉的松雪踏的满天飞扬。转眼间那人就被后面呼啸的千军淹没,一骑红云般绚丽的身影自他身边风驰而过,向张扬投来关切而嗔怪的目光:“我就说了一句,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是马上良将了!天黑之前能回来就行了!”

    身边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吴娜顿时脸一板喝道:“军师有资格晚归,而你们不行!现在我宣布,前三百名奔回吴家堡而能入城者,就是风字营的正式将士了。其他的全部划入预备役!驾!”

    吴娜此话一出,后面的马队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咬牙切齿地狠揣着马肚子,“驾!”“驾!”声不绝于耳。

    张扬望着飞驰而过的身影,放缓了速度才止住摇摇晃晃的身体,他不由地呢喃道:“也许该是马鞍和马蹄铁问世的时候了吧。”

    天还没黑,风字营的大营里里外外已经忙开了,清理场地的清理场地,搬运酒水的搬运酒水,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虽然这些人有的只能落到预备役,还有甚至连预备役都入不了,只能等到明日参加影字营和后天长枪营的选拔,但夜色下围火而坐,吃肉喝酒,还能跟偶像大小姐共饮,这该是多么快乐的事儿啊。所以,那些落选产生的失落情绪也消融了不少。

    “瞧见没有,这风字营好生得宠,今日筛选,不仅有大小姐和军师亲自陪同。末了,不论入选者还是落选者都能跟大小姐共饮,这该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一个还没有归处等待明后日大选的兵丁望着风字营营前已经燃起的篝火,满脸羡慕地说道。

    “听说,军师也要站台说断子呢。我们来得晚不知道,听那些老兄弟说,军师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知道的可多了,那段子说的叫一个绝!军师还不是军师的时候,每天都在校军场说书,每场都爆满,很多时候听的不过瘾,那些兄弟都堵着道,不肯放军师下台!……只是后来军师受堡主赏识,担子重了,忙的事情多了,能听军师说书的此书也就少的多了……”

    “不管怎么说,谁都能看得出军师小姐对风字营的重视,呆在那里才是个好去处。只是悔不该没有练一身好的骑术,不然我也报风字营了……”

    大小姐和军师与风字营全体人员联欢共饮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吴家堡每一处,神臂营的人马上坐不住了,一个个去向统领黄忠要说法。

    黄忠严肃地说道:“说小姐军师重视风字营对的,但要说偏爱或者厚此薄彼,那就是胡扯!今日之事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可是……别的兄弟都这样说,很多兄弟都动了转到风字营的念头。”副统领苏德为难地扰扰头道。

    “好啊,他们想去就让他们去吧,看看以他们的本事能不能进得去风字营大门!身为一个精锐之士,想的不是如何拼命操练,提升自己的本领,反而想的是献媚取宠,如何捞的小便宜!”黄忠脸色肃穆地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兵只要他忠诚,他勇敢,这就够了。想得到重视和青睐,可以!给我咬着牙拼了命地训练,在战场上用你们精准的射术证明你们,证明你们配得到这样的荣誉!”黄忠目光炯炯,那张本来憨厚的脸上此可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苏德被黄忠无形中流露出来的巨大威压迫的有些呼吸不畅,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讷讷地说道:“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德刚出黄忠的营帐,就见他的小兄弟苏德人神秘兮兮地走过来说道:“大哥,你知道不,我听说昨日毛遂自荐要当影字营统领的那个矮子,用飞镖射了几只鸟给军师送了去,那矮子如今都能跟在军师身边混了。”

    “你想说什么?”苏德看了一眼弟弟问道。

    苏宁犹豫了一下才猜测地说道:“或许军师喜欢吃鸟吧,既然那矮子能以此攀上军师的大腿,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苏德淡淡一笑,颇有些神秘莫测的样子:“小弟,你的提议很好。不过,我看军师绝不是一只鸟就能对你另眼相看的人,军师看的是你的能耐和本领。他的眼光很毒啊,当初吴起谷挽留廖化,结果廖化一飞冲天,几次立下大功。然后劝降波秀,接过波秀也鱼跃龙门。如今咱们的统领更是军师铁心提拔起来的,而我已经看得出咱们统领绝非常人!这样一个善于知人善任的人,是随便就能让他另眼相看的吗。”

    苏宁满眼崇拜地看着大哥,由衷地说道:“大哥,你分析的真到位——”

    但马上他的脸就垮了下来:“虽然大哥如今是已是一营的副将,但看到别人走了后门,我这心里就不舒服!”

    苏德呵呵一笑,拍了拍弟弟的脑袋:“别叹气了,你很有射箭天赋,是个好苗子,再过一年半载铁定超过大哥我。”

    苏宁这才嘟哝了一下嘴巴,露出了笑意,苏德超怜惜地看着弟弟,叹道:“咱们兄弟从小就没了爹娘,这些年过的忒不容易。如今虽然大哥我也算是小有成就,但对于弟弟你,这时好事也是坏事。”

    见弟弟迷惑不解,苏德笑道:“大哥有了如今的身份,可以好好地照顾你,让你少受很多欺负。但是因为你是我弟弟,就算你有能耐,你在神臂营升迁了,不管是不是我的意思,别人都会看成是我任人唯亲,对你对我都不好。”

    “所以——”苏德拍了拍弟弟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能留在我身边,甚至不能留在神臂营。”

    “那——我能去哪儿呢?”苏宁迷茫地看着苏德超问道。

    “大哥会给你找一个好的去除,一个可以很快超过大哥我的去处。”苏德也不解释,只是吩咐道,“磁能现在起,你就不再是神臂营的人了。我要你现在就去秘密跟着军师,暗中保护他,因为我收到秘密消息,有人要对军师不利。”

    陶宇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头上搭着一块冷水浸过的毛巾,一脸憔悴的样子。吴娜静静地坐在他身旁看着他。

    就当她用手去试试陶宇额头的温度,以确定是否再换一块毛巾的时候,睡着的陶宇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缓缓地睁开了眼。

    因为高烧失眠而变得血丝遍布的眼中满是深情地凝望着吴娜,用沙哑而沧桑的嗓音说道:“颖儿,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每次醒来都能看见你在我身边。如今是我第一次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答应我,以后都这样陪着我好吗?”

    吴娜又羞又怒地抽出手,站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但当她看见陶宇那蜡黄的脸,还有他眉宇间的深情和哀伤时,却发现怒气不知道该怎么发。

    “你……醒了就好……我晚上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说着吴娜就要转身离开。

    “颖儿!”陶宇在她身后唤道。

    吴娜身形一顿,但她并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说道:“还是叫我颖儿姐姐吧,我比较喜欢这个称呼。”

    望着吴娜逝去的身影,良久陶宇才双眼赤红如血,像受伤了的猛兽一样,咬紧牙关狠狠地将床边的桌案推翻在地,上边的茶具瓷器碎了一地。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哪一点不如他,你说呀!我要杀了他,杀了他!”陶宇吼叫道。

    “阿宇少爷,你怎么了!”外边传来侍女喜儿张皇失措的脚步声。

第八十一章 锦衣夜行

    氤氲的烟雾缭绕中,吴毅、吴优坐在陶宇床前,吴优用手抹了一下陶宇的额头,皱了皱眉道:“怎么这么烫?”

    陶宇强笑了一下,虚弱地说道:“四叔,没事儿的……”然后脸色一变,剧烈地咳嗽起来。

    吴毅忙坐到床边拍着陶宇的后背,轻声责备道:“还说没事儿,都咳成这样了。既然吃了花大夫的药不管用,我连夜派人去徐州请名医刘大夫过来。”

    陶宇感激地看着吴毅,一副是那个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闭上眼摇了摇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二叔不必为我忙活了……如今我苦苦追求了好几年的颖儿姐姐心里有了别人,我……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咳咳咳……”

    陶宇这阵惨烈的咳嗽,让两个长辈心里不由地一揪。吴毅要轻抚陶宇躺下,谈陶宇不肯,吴毅只得苦笑着:“阿宇,你这是何必呢。”

    陶宇睁开朦胧的眼,一副仿佛看破红尘的样子,说道:“四年前在徐州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的心就被她带走了。如今她投入了别人的怀抱,我的心也就死了……”

    吴毅和吴优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重的忧色。吴毅对吴优使了个眼色,吴优只好语重心长地劝导到:“阿宇啊,你对我们家颖儿的心意和深情,感天动地,那个……惊天地泣鬼神。像阿宇这样,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要家世有家世,前途无量的少年郎,打着灯笼都难找。要不是我的女儿还小,才四岁,我都动了把女儿嫁给阿宇的冲动了……”

    “咳咳——”吴毅对着拳头干咳了两声,白了四弟一眼,吴优这才抱歉地拍拍头,笑道:“也不知道颖儿那丫头哪根筋错乱了,竟然对阿宇不中意。虽然我不是她爹,但我也已经看不下去了。想当初吴家堡春冬无粮,全堡子的人都饿肚子的时候,哪次不是阿宇义无反顾地伸出援手?哪次吴家堡缺少战马,没有兵刃弓弩时,不是阿宇连夜派人送来?”

    “人都是要讲良心的,阿宇对吴家堡的大恩大德,那是一辈子都回报不完的。”吴优拍着心窝对陶宇道。

    “那都是我自愿的,只要颖儿高薪,为颖儿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哪怕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咳咳咳……”陶宇剧烈咳嗽之后,脸色泛起了病态的酡红,看的更让两人担心。

    “阿宇——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看着执着的陶宇,吴优感觉嗓子被哽了一下,心里酸酸的,叹着气说道。

    “其实,只要颖儿幸福,我会祝福她的。但是……我是怕颖儿被人给骗了,伯父,二叔、四叔你们都被人给骗了……”陶宇苦笑道。

    “嗯?”两人都是一愣,皱着眉头看着陶宇。

    陶宇浑然不觉自顾说道:“那个刘扬,你们不觉得他来历很奇怪吗……他一个汉室宗亲,当我问起他的先辈,他总是吱吱呜呜,答东问西?一个男儿,为何出现时头发尽毁,要出家吗?他说从涿郡跟随流民辗转千里方到徐州,为何别人都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饿的骨瘦如柴,而当时他却是细皮嫩肉、丝毫没有数月劳顿的疲态,反而能拿起刀跟黄巾肉搏呢?难道他是算准了颖儿会出现救他,还是他根本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就算颖儿不出现,他也有把握错哦才能黄巾骑兵的刀口下逃生……但恰恰颖儿出现了,而且是他主动跟颖儿攀交,被带到了吴家堡……”

    吴毅、吴优陷入了沉思,就听陶宇继续说道:“刘扬来到吴家堡之后,一只引而不发,最后还是借管亥大军突然来临上的位。颖儿当日突袭黄巾时,除了那些被带回来的俘虏,其他受伤步伐带走的已经全部就地杀掉,管亥他们如何会得知是吴家堡所为,而纠集十万人马前来寻仇?又为何,是刘扬站出来相处了对策,而且那么迅速?莫非当日分名就是他留下了痕迹,让黄巾知道此次突袭乃吴家堡所为,好让黄巾来寻仇。而且他早已计算好了对策,就等着管亥他们前来,推他上位。而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他刘扬的圈套,而无论是管亥,还是吴家堡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吴毅脸色阴沉似水,但他还是看着陶宇疑问道:“但……若一切都是巧合呢?”

    陶宇又咳嗽了一阵,在吴优的安抚下才缓过气来。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吴毅说道:“这世上有这么多的巧合,而且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何况,张扬上位后,做了些什么。首先,鼓动伯父出兵下邳,然后在吴起谷不顾颖儿的反对,强行留下廖化并大力提拔。然后是降而复叛的波秀,再是如今的黄忠,还有那个送了几只鸟就留在他身边的徐厚……刘扬如今贵为吴家堡军师,有调动三军的大权,为何还要这样地做?”

    “如今的吴家堡新军五个营,昨日刚成立的神臂营统领,是他刘扬一步提拔上天的人。今日成立的风字营,虽然指定了是老黑统领,但看样子也要归黄忠节制。影字营统领已定为波秀,长枪营是廖化,陷阵营还未确定,但听颖儿的意思说,是想让还关在牢里不肯出降的反贼周仓……五大营,五个统领几乎都是刘扬一手提拔上来的,他刘扬的心思难道还不明显吗?”

    望着陶宇灼灼的目光,吴毅心里却是发生了大地震。虽然他跟张扬交往不多,但是张扬为吴家堡立下的这么多功劳,担下了这么重的担子,吴毅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大哥吴列不肯让自己的儿子接任下任堡主,不满归不满,若吴家堡真的能在张扬的领导下,让吴家腾飞,他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至于陶宇跟自己侄儿的事儿,他本不想干预,陶宇是好,他也很喜欢。但他只是做叔叔的,不是她亲爹,说说劝劝还成,说的太多就逾越了。

    陶宇娶不娶侄女儿,他不想过问,儿子继承不了祖业,他也可以不计较。他家族的前途在他眼中,毕竟还是胜过个人的。只要吴家堡还姓吴,只要能看着吴家堡张成参天大树,他什么闲话也不想多说了。

    可是一听陶宇丝丝入扣的分析,吴毅吓了一身冷汗。虽然陶宇没有道破,但潜台词他却是明白了:张扬此人来历不明,身份可疑。来到吴家堡之后上窜下跳,大肆笼络提拔将领,费尽心思追求吴颖儿。如今的张扬上有大哥吴列、侄女儿的决定信任,下掌握着五只人马的绝大多数。而且时常借说书的名义在军中鼓动,笼络兵心,如今的威望已经可以与吴家堡的骄傲吴娜想替并论了。

    他刘扬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他要等时机成熟了,反戈一击,将他们这些吴家堡的老人全部赶下来,自己成为吴家堡的主人不成?

    是啊,很有可能啊。一个赘婿只需要负责传宗接代就行了,干嘛这样努力。而且,看他算无遗策,能耐不小,很有心机,这样志向不小的人,会甘心一辈子做一个陪衬,躲在一个女人的光环后面吗?赘婿的名声可是不好听啊,他刘扬愿意在名字前面加一个“吴”字,叛出自己身为皇室的祖宗?

    若是他吴毅有这样的能耐,有这样尊贵的家世,绝对是要自立门户,光宗耀祖的。但是看看如今刘扬的行迹,仿佛对做赘婿很满意,这不让人生疑?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的心机太深,掩饰的太好。

    虽然陶宇的分析,不缺牵强附会的内容,但是关心则乱。干系到家族的未来,关系到家族会不会落到外姓人手中,吴毅的心就乱了。

    而且一旦怀疑的种子在心间种下,只要有养分的供给,它就会无限制地生长。就算很多是陶宇猜测胡诌的话,但被在这种心理状态下的吴毅去想,都是合理的。

    “——可……刘扬毕竟是我们吴家堡的军师,深的大哥和颖儿的信任,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下手,不但无法揭破刘扬的虚伪面目,而且会让他警觉,以后想要再抓住他的把柄可就难了。”目瞪口呆的吴优艰难地厌了一口唾沫,这才忧虑地说道。

    陶宇赞许地点点头,就听吴优继续说道:“方才阿宇你说,刘扬可能会武功,不如咱们就从这方面来试探试探他。”

    吴毅不解地看了四弟一眼,而陶宇咳了一阵,然后很诧异地看着吴优:“四叔真是粗中有细啊。”

    “我这就去让人准备。”吴优说着就大步出了房间。

    而同时,在隐秘的拐角里苏德一挥手,五六个身着夜行衣的汉子齐齐向他拱了拱手,然后弓着身子小心翼翼不发一声地消失在黑暗中。而他的弟弟苏宁却是守候在人山人海的风字营前,痴迷地听着张扬眉飞凤舞的表演。

    而此刻龙阳父子房中,两父子也在发愁。

    “本以为刘扬跟颖儿交好,会让吴毅和吴优生恨,但没想到他们竟然不在乎。而且啊,看他们的样子,都对陶宇那小子喜欢的紧,这也怪你爹不会做人,这么多年一只忙着自己的事儿,也不常过来走动走动,送些礼,强化一下感情……如今,就算是刘扬落了马,也轮不到你喽!我看,你还是放弃了吧。天下好女人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回去老爹就替你张罗去!”龙飞自嘲地一笑,指着儿子摇头嗟叹。

    龙阳这些日子也憋坏了,整天跟着老爹去纠缠吴列,听着各种半推半就的拒婚理由,他早就受够了。

    如今就连坚韧不拔、斗志昂扬的老爹都生了疲态,龙阳最后一丝忍让的耐心也被消磨光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龙阳哼了一声,闷着头就要往外走。

    “臭小子,黑灯瞎火的,去哪儿!”龙飞在背后骂道。

    “憋得慌,出去散心去!”龙阳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但是没有立刻出去,却是转进了自己的房间,等出来时,他却是一身黑色劲装的夜行人了。

    他,也消失在黑暗中。

第八十二章 顺溜

    张扬立于台上,正眉飞凤舞激情四射地讲着《天龙八部》里乔峰带着辽国十八骑横闯少林寺的片段:“就听萧峰冷笑道:‘萧某大好男儿,你慕容复也配与我齐名!’手臂一挥,将他掷了出去。”

    台下顿时鼓掌叫好声响成一片,有的更是扯着嗓子喝道:“杀了慕容复这小人!”

    张扬也不理会,只是微微一笑,捋了捋衣袖,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水,在一片焦急等待的目光中,他清了清嗓子继续用激昂的嗓音说道:“而慕容复飞出七八丈外,腰板一挺,便欲站起,不料萧峰抓他神道穴之时,内力直透诸处经脉,他无法在这瞬息之间解除手足的麻痹,砰的一声,背脊着地,摔得狼狈不堪。包不同等人忙赶过去搀扶,却被慕容复一把推开。慕容复他脸如死灰,猛一伸手,从包不同腰间剑鞘中拔出长剑,跟着左手划个圈子,将邓百川等挡在数尺之外,右手手腕翻转,横剑便往脖子中抹去。王语嫣大叫:‘表哥,不可……’——”

    台下顿时“呀”地惊叫一片,但马上就自觉地闭上嘴,转瞬之间又静的出奇。

    虽然地下黑压压的一片,月色也很黯淡,可是张扬却依稀地感觉得到,那双明亮的眸子正在某个地方含笑看着自己呢。是该回去陪陪她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于是张扬在一片唏嘘声中敲了一下镇尺,施施然从后面下了台。

    “明天还有吗?”有人鼓着勇气问道。

    张扬模棱两可地笑道:“看你们的表现吧。若是训练的刻苦,效果令我满意,以后就常有。可若是敢拿着粮饷,却偷懒耍滑,哼——”

    张扬滑倒此处脸色一肃,语气变得威严肃杀起来:“别怪军师军法处置,把你们撵出去!”

    张扬的话顿时让底下有些忘形的士兵打了个激灵,他们这才想起来,张扬不仅是说书匠,他还是掌管三军的军师啊。他此刻看起来平易近人,但那是没有惹他。若是不打起精神来,这个总是含笑的好人,可就要露出他凶恶的面目了。

    这就是打一棒槌,给个甜枣。若是真的沦为了一个只会讲故事的刘先生,自助机的威信也就差不多散尽了吧。而男人不可一日无权,尤其对于张扬这种以前没有机会抓权,而如今尝到了权利的滋味的人,更不可能随意地丢掉自己的权位。

    张扬如今所做的一切,多是为了刺激,对将来能走到那一步基本上没有考虑的太多。这些日子在吴家堡,炙手可热的权力他有了,千娇百媚的美人他也有了,甜蜜的腻人的爱情他也有了,他张扬已经被这些填满了脑袋,根本没空去想自己抓了这么重的军权,将来是功成身退做一个标准的上门女婿,还是不满于现状,不甘于屈于别人的屋檐下,做一个王莽似地人……

    他如今的一切太顺利了,顺利的有些梦幻。就算那次被钱宁暗算险些丧命,但却阴差阳错地让他和颖儿坦诚相见,感情一日千里,占了她的芳心。

    虽然目前他们的婚事面临重重阻挠,但自信的张扬却一厢情愿地相信,自己重铸并操练了三军,借来了万石粮米,结交了强力外援,只要再努把力,那时天大的功劳就可以让吴娜的亲友改观。

    但他不知道,他一个外来人,凭什么可以凌驾于吴家堡这些姓吴的人头上!凭什么要他们相信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吴家堡,而将来会将权柄交出去?他犯了忌讳,却犹然不知!年轻人啊!

    “我猜慕容复肯定没死成吧?”人流散去,那个一只用明眸注视着张扬的美人就巧笑嫣然地出现在他面前。

    “不错,慕容复不会这么就死了,后面还有他的重头戏呢。”张扬走到吴娜身边笑着说道。

    “喔?难不成是他娶了她表妹,并完成了复国大业?那样段誉就太可怜了。他深爱的人心里却都装着另外一个男人。”吴娜好奇地望着张扬问道。

    张扬摇摇头,笑着对吴娜说道:“是啊,段誉是挺可悲的,不过那也是他自找的。精神可嘉,却自讨苦吃啊。”

    “我就听喜欢段誉这种痴情的男子的。”吴娜不满地白了张扬一眼,嗔道。

    “口是心非!”张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装腔作势地叹气道,“段誉非要做第三者,那就让他做吧。我慕容复心胸还是很宽广的。毕竟他帮助过我的语嫣妹妹,只要他别像苍蝇那样讨厌,我还是能放过他的。”

    吴娜先是迷惑不解,但细细一沉思,马上明白过来张扬的寓意,举起拳头狠狠地在张扬胸膛上锤了一拳,嗔道:“你又逗人家!”

    “咚!”地一声闷响,张扬只觉得胸膛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又疼又闷。吴娜望见张扬捂着胸口脸色有些难看,她如何还不知自己下手重了。

    “你……没事儿吧。”吴娜举足无措张皇地望着张扬问道。

    “没……没事儿。”张扬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呼吸才说到。

    “吓死我了……”吴娜拍着胸脯舒了口气,然后望着张扬突然说道,“你这样文弱的身子骨,我实在不放心……我是该教你些武艺,防身若是用不上,也不至于一拳下去骨头都散了。”

    张扬一听喜道:“你终于开窍了,明天我就去找你!”

    然后他凑过去,在吴娜耳边语气深沉地说道:“但在此之前,我希望段誉那小子,已经回了他的大理国。中原不是他应该来的,语嫣也不是他该想的。”

    分别了吴娜,张扬就要独自回去了。

    如今吴家堡的积雪除了张扬院子里刻意留下的,早就清理干尽了,所以虽然天上挂着一弯弦月,还有点点星辰,可是却不如雪光亮,所以一路上很昏暗。

    从校军场到张扬所在的院子,路程并不算远,但是绕的弯子却不少。吴家堡本就是一个废弃的家族聚居的土城,后来吴列带人占了这个无主的地方,成了吴家堡。后来吴家堡势力日益膨胀,俘虏或者自愿迁入的人口越来越多,吴家堡不堪重负之下,堡子里的人没有房屋可住,只好几度扩建。

    由于当时只是想安置留下这些人口,增加吴家堡的实力,却并没有对这么多人口的小城池接到房屋进行规划。到了后来,堡子里就成了乱搭乱建的低矮土屋的海洋。

    虽然想过要治理一下,但一是没有闲余的人力,二是没有那么多钱财口粮来完成这项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浩大工程,所以这些屋子一度被保留了下来。

    直到吴娜归来,又有了陶宇这个财神爷的大力相助,爱整洁的吴娜大手一挥,指着这儿:“拆了重建!”,然后指指那儿:“过道太窄了,两旁的全部推平重来!”

    于是两年间,吴家堡就旧貌换新颜,面貌焕然一新。有了整齐的街道,高大耐用的土坯房屋,有了民用的聚居区,也有了宽敞的军营地,还有了一方武装必须的校军演武场。

    但眼前这一片低矮的房屋还是没能拆掉,因为又没钱了。直到如今张扬从下邳三大族那里得到了大笔钱粮,这儿才计划等开了春化了冻,就建立一个公用的澡堂子,解决军营里的个人卫生问题。这,当然也是是张扬提出来的。

    张扬哼着小调,从这里路过,突然感觉眼前一晃,似乎有黑影自那些废弃的屋子旁边闪过,然后一阵轻的几乎察觉不到的脚步声传来,几个手持刀剑的黑衣人已经将张扬团团围住。

    “你们何人,敢在这儿放肆!”张扬贵为吴家堡三军的军师,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还会遭到这样的伏击,又惊又怒道。

    那些黑衣人并不废话,只见那头目打了个手势,那些黑衣人就举起手里的刀,迈着敏捷的步伐合围向张扬杀来。

    张扬本想用刚才的气势吓住这些人的,却不想这些人根本不买他的帐,这下子张扬也没辙了。从步伐身形的敏捷度,和相互配合的默契度,张扬知道他们都是好手,一个就足以结果他了,何况是一群?

    张扬背手而立,绝望地闭上眼,也不做无谓的反抗。就在凌冽的刀风自四面八方袭来时,突然昏暗的夜色里,传来“嗖嗖”几声响,那些黑衣人就都惨叫着摔倒在地,而张扬却是没有被伤到一根毫毛!

    “点子扎手,撤!”那个领头的怪叫一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小腹像猫一样,纵身一跃,就闪入那片废弃的窝棚区。其他黑衣人也都学着头领的样子,纷纷爬起来闯入窝棚区,再也没有丝毫身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一样。

    张扬瞪大了眼,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就见一个身着神臂营军装,手里拿着一张弓,背上背着一壶箭的少年快步跑了过来。这正是苏德人。

    “军师,你没事儿吧?”苏德人大声地问道。

    “没……没事儿……”张扬诧异地看着这个有些瘦弱的少年,指着他手里的弓问道,“刚才是你救了我?”

    苏宁点点头,笑道:“今天晚上我一直跟着军师呢。军师的故事讲的真好,我都听的入迷了。”

    张扬一愣:“一晚上都跟着我?”

    苏宁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从密密的渠道知晓今晚会有人对军师不利,所以我就一路尾随,保护军师了。”

    “秘密渠道?!”张扬更纳闷了,“是谁跟你说的?”

    苏宁冲张扬一笑,但是坚决地摇了摇头:“打死我也不能说。”

    张扬无奈,也就不再询问。于是两人一路同行,很快就到了自家院门口。

    “回去吧,早些休息。今晚的事情对谁也不要说,明白吗?”张扬道。

    苏宁点点头,但是马上又摇了摇头,张扬好笑地看着他:“你这样是代表什么意思?”

    苏宁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憨厚地笑道:“今晚的事我对谁也不会说的。但是……我不能回去休息。我以后就跟军师混了,保护军师周全。军师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一刻也不离开军师。”

    张扬无语地双手抱肩,看着少年严肃地道:“你是神臂营的人吧。既然入了神臂营,就要一切服从军令,服从集体。现在我命令你——回营睡觉!”

    苏宁坚决地摇摇头:“不行的,上头把我派下来,就是要保护军师的,我若是回去了也是违抗军令。我不会去!”

    张扬“嘿”了一声,围着少年不住地打着转打量,但少年一副倔强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样子,让张扬感到深深的无力。

    最后张扬只得“嘘”了一声,叹气道:“想来如今的营门也闭了,回去被抓住了,白白挨军棍。那样好了,你就在我这里睡一晚,明日一早,是去是留,咱们再说。”

    苏宁这才勉强地点点头,说着就要往前推开半掩的院门往里面走。

    “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张扬叫住他问道。

    “我叫苏德人,小名大家都叫我顺溜。十四岁了,正月的。”苏宁咧嘴嘿嘿一笑答道。

    “顺溜?我的兄弟叫顺溜?”张扬细细看着眼前这个咧着嘴眯着眼的半大少年,还真的有电视里宝强的三分模样了。

    “那个,顺溜啊,很能射吧?”张扬想电视里顺溜是神枪手,眼前这顺溜也该是个神射手吧。

    “军师让我射哪儿我就射哪儿。”

    “能一箭中靶吗?”

    “差不多吧,毕竟经验还不够吗。”

    “以你的体力能坚持多久?”

    “一口气不费劲儿,能射一刻钟。”

    “这还不够,一个神射手要的不仅是搞的命中率,还要有客观的体力,不然只是个半成品,是要回炉的。”张扬看着少年低下头不说话,以为他受打击了,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稚嫩的肩膀安慰道:“你还小,潜力很大。不过也别心急,射多了小心累坏了身体。”

    顺溜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推开院门走进去的时候,张扬常半夜摸上床,窃玉偷香的房间的灯亮了,薄薄的窗纸上映出一个灵秀窈窕的身影,然后就见晓蝶宜喜宜嗔地掌着灯推门而出。

    晓娥身披一件厚实柔软长及小腿的狐狸裘绒衣,只系着一个简单的结,透过那敞开的狐裘可以清晰地看见她里面那,绣着鲜艳杜鹃花的胸衣,还有修长脖颈下大片白皙如玉的娇嫩肌肤和几乎破衣而出的骄人**。

    “老爷,你回……”晓娥还没欢喜地跑过去跟张扬亲昵,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少年站在张扬身侧,正呆呆地看着自己。

    “老爷,这时谁呀?”晓娥偏着头看着顺溜问道。

    “他是顺溜,嗯,准备宵夜了吗,吼了一晚上,肚子也饿了。顺溜,一块儿吃点儿吧。”张扬指着顺溜说道。

    “军师,那个小妹妹是谁啊,真好看!”顺溜望着翩然而去的晓娥,笑嘻嘻地问道。

    “小孩子家的,射好你的箭就行了,不该打听的,就别瞎琢磨!小心现在我就撵你回去!”张扬瞪着眼说道。

    第二日一早,徐厚又提着几只鲜活的大鸟儿来了,一见面就见他眯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军师,昨晚没吓到你吧。”

    张扬一愣,细细地打量着徐厚,用目光试探着他,半晌之后,张扬才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你也是跟了我一晚上。那救我也有你的份了?”

第八十三章 张扬学武

    第八十三章

    徐厚嘿嘿一笑,对张扬眨眨眼道:“军师没事就好,小的前程可是系于军师一身啊。”

    张扬见他并不辩解,自然知道昨晚出手的高人必是眼前这个瘦小丑陋的中年汉子。

    张扬凝视着徐厚,企图看破他的心思,但是这个短小猥琐的人竟然毫无惧色,橘子皮似地一张脸始终挂着欠揍的笑容,竟然看不到丝毫的脸色变化。那双带着些许笑意的眸子,竟如一口幽深的古井,看不到丝毫的波澜。

    “只怕是我功力还不到,无法用威严震慑住他吧。”张扬略一诧异道,心里已经给徐厚下了定义“此人绝对不是他外表这样,一阵大风就能吹走的。而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狡猾如狐的老手。而且极有可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自信能让我将影字营交给他。”

    张扬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何一出现就瞄准了自己,缠上了自己。

    也许他真的只是一个,不甘寂寞,想要在军中找到一个一展拳脚的地方,也能让自己过的好一些,不至于在如此乱世饥寒交迫中死去。也许他别有用心,想接近自己,完成他的特殊使命,从自己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但是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连身份也是假冒的,何况来的时间这么短,“身居高位”也不过半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人盯上了,还派了一个卧底过来?吴家堡到了这样举世瞩目的地步了吗?

    张扬心里细细一衡量,还是觉得头一种可能性大一些。在张扬想来,把这样一个谁见到第一印象都好不了的人派过来,恐怕能爬上高位,成为目标赏识的人难度不小。若是把晓蝶晓娥这样比花解语的美妙女孩儿派过来,媚眼如丝呵气如兰之时,香帷锦被下翻云覆雨之际,就能把目标搞的魂飞魄散,何愁情报不到手?那才有间谍的样子啊。

    这样一个干瘪恶心的大叔,能套到什么及时有用的情报。间谍,不是你们这个形象和岁数的人能干的。

    张扬收回目光,掩饰性地掐了掐发酸的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有这份心,我很高兴。但是影字营,你也该知道,是负责刺探消息、暗杀敌首重任的,乃军中利器,绝对要交给一个有能力的人。而你年纪也不小了,精力和腿脚自然不能跟我们年轻人比,想要上位,就更要有能让大家心服口服的本事才行。”

    徐厚谦卑地呵呵一笑,拱拱手道:“军师说的是。不过,小的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加上无儿无女。语气闲带着,还不如趁着还能动,搏些功劳,攒些钱物,到了走不动了也不至于衣食无着。……至于军师如何才能放心用小的,小的等着军师的吩咐就是。我相信军师是一个知人善任的贤能,而不是以貌取人的腐儒。”

    张扬点点头,笑道:“你倒会恭维人。那好,先跟着我,暗中保护我。这阵子仇家比较多啊,若是死在了暗箭之下岂不让人耻笑。”

    徐厚连连称是,张扬目光一转,就移到了一旁的苏宁身上。苏宁看见张扬带着笑意的目光,不由地脸色一变,忙鞠躬哀求道:“军师啊,您可不能赶我回去啊,那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您就收下我吧!我一定会尽心尽责跟着军师,为军师挡刀挡箭,万死不辞!”

    看着一脸慌张的苏宁,张扬有些哭笑不得,他看得出这个单纯的少年一定是黄忠派过来的,而且不许他说出来是他黄忠的主意。

    张扬很喜欢这个憨憨的神射少年,加上身边的确连个跟班跑腿的都没有,的确是寒酸了些。而且,拒绝了手下苏宁,就是拒绝了黄忠的一片好意啊。

    “好吧……不过,你千万要听话,不能背着我依仗我的名头胡来,有事情必须要报告,明白吗?”张扬略一寻思,点点头,但还不等他欢呼雀跃,张扬就给他敲了一个警钟。

    苏宁咧着嘴露出白白的牙齿,使劲地点头拍着胸脯道:“明白,明白,以后我上茅房之前也会向军师禀报的!”

    路过校军场时,校军场人头攒动,拍着长长的队列,不是听见前方有人喊道:“下一个!”

    然后队列就整体上前一步,然后就听见一声“啊”的叫喝,然后是一阵“噼里啪啦”木棍相击的闷响,接着就是木棍落地和人的闷哼惨叫。

    “军师来了!”有人看见张扬,忙大喊道。立刻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张扬淡淡一笑,摆摆手:“大家继续吧,可不能因为我耽搁了你们的前程。”

    这时拥挤的队列散开,出现了一条道,就见一身单薄短褐、袖子撸得老高的廖化手里提着一根小儿胳膊粗细的木棍笑着向张扬走来。

    “元俭啊,你们长枪营不是明日才开始选拔吗,怎么今日就开始了?”张扬扫视了一下两旁的兵士,上前问道。、

    廖化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液,笑道:“本来时打算明日的,可是影字营另选场地了,就把这校军场给空了出来。末将知道如今我们的时间紧迫,哪怕节约半天时间也是好的。与其等到明日,还不如今日给选了。”

    张扬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待看见廖化手里的棒子,还有胳膊上些许的淤青,张扬一愣,指着他的胳膊诧异地问道:“受伤了?”

    廖化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指着身后一口舔着火苗的热腾腾的肉香四溢的大锅,还有正坐在空地上或擦着药膏,或大口大口地啃着肉骨头喝着肉汤的汉子,笑道:“我怕他们不肯使出全力,就在这儿点了堆柴火,架了一口锅炖了二十几只一大早老徐送来的飞禽,谁能通过我们的考验,就能放开肚子吃肉喝汤,管饱!若是晚了,就算通过,什么也没了。”

    “这不——”廖化指了指那些咽着口水眼巴巴地望着大锅的那些士兵笑道,“他们一个个的积极性马上就上来了。一个个大清早,为了肉汤,谁不拼命?”

    张扬点点头,赞许地指着大锅道:“适当的物资激励,是很有必要的。元俭,你很有办法。”

    廖化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若不是老徐送来东西,向小姐借来油盐佐料,这办法也就只能想想。”

    然后廖化话语一转,小声对张扬说道:“军师,小姐在东城门口等着你呢。”

    张扬来到东城门口,就见吴娜正含笑着立在那里看着他们而来。

    今日的她一身紧身的粉红衣裙,头上也挽起了代表少女云英未嫁的丫髻,腰间束了一条丝带,本就纤秀的腰肢更加不堪一握,衬得酥胸愈加饱满挺立,臀儿也是翘的让人心旌荡漾。

    见惯了她白衣飘飘,青丝飞扬的淡雅出尘,也见过她红装如火、巧笑嫣然的开朗亲和,却从未见过她像今日这样邻家碧玉的打扮。那粉色的衣料陪着她的肌肤,愈发把她的雪肌衬托的粉嫩剔透。

    那如画的眉黛,灿若星河的含情眸子,挺拔秀气的琼鼻,小巧迷人的唇瓣,修长白皙如象牙美玉的玉颈,已经让人感慨是天作地造的,再配上那完美无瑕的如花容颜,玉立完美的身材,这该是上天对她多么大的恩赐,才造就了她绝世无双的美丽啊!

    不过,上天总是公平的,有了无双的美貌和绝伦的武艺,她就被剥夺了一个女人该会的厨艺和女红,同时文化课勉强及格。智谋怎么说呢,她当然很聪颖,但聪颖是聪颖,可是喜欢感情喜恶用事,很多时候脑子是一团浆糊。

    “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妥吗?”吴娜一见张扬和苏宁呆呆的目光,自顾看了看,才不解地问道。

    “没……没有不妥,而是太妥了。颖儿,你这身打扮……太让人意外了……以前不是战神就是天神,如今终于下凡成邻家小妹了,感觉很不一样……嗯,是眼前一亮,比以前亲切温婉多了。我敢说,走到徐州城的大街上,马上就会闹得人仰马翻,全城大乱的。”张扬上前围着她细细地大量着笑道,同时他闻到了一股不同于她幽幽的处子体香的香味,这是脂粉!

    “尽瞎说。”吴娜白了张扬一眼嗔道,然后轻轻碰了一下张扬,,目光瞟向张大了嘴巴仰慕她美丽的苏宁,小声道:“这是谁?”

    张扬笑道:“他是苏宁,小名顺溜,本是神臂营的人,很有潜力的一个箭手,被黄忠派来给我当跟班的……嗯,也是保护我的。”

    “黄忠倒是有心……”吴娜秀眉一扬不动声色地继续道,“既然是黄忠的好意,你也不好往回推,留下就留下了——”

    “不过——今日有我在,还不能保你无虞吗?”吴娜说着瞥了一眼苏宁,有些吃味地说道,“我不喜欢后面跟着个小尾巴。”

    “是怕他破坏了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张扬小声嘿嘿笑道。

    “臭美!我是怕被他看到你的狼狈样,传出去让你不敢出去见人。”吴娜轻声哼道。

    但最终苏宁还是跟去了,不过只能远远地待着,没得到命令不许靠近,否则军法严惩!

    此处是九里山东面的一个小山坡,离吴家堡只有五里地。虽然是通往吴家堡,乃至徐州小沛的必经之地,可是由于年年战乱,加上大雪寒冬,这儿除了不知多少天以前留下的马蹄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迹。

    山坡上下长满了松树,满地厚厚的针叶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踩上去异常柔软,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

    张扬与吴娜并肩而行,一面走一面欣赏着雪地松林的别样魅力。

    张扬止步一回头,就看见远处那个身影也止步回头了,不由地对吴娜笑道:“也不知道是黄忠下的命令太死,还是这个少年脾气太倔,像个蚂蟥一样粘着你,甩都甩不掉。”

    吴娜抿嘴一笑,妩媚地看着张扬道:“这样倔强的人才好用啊,一旦认你为主,可就会对你忠心耿耿,为了你不惜牺牲自己。这样的死脑筋,现在可是越来越少了。”

    张扬摆摆手:“不管他了,我们还是快些开始吧。”

    吴娜笑看着张扬道:“待会儿可别喊疼叫苦——”然后她眼光向远处的苏宁瞥了眼,大有深意地说道:“可是有人看着呢。”

    张扬严肃地看着吴娜,向吴娜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实战是提升武功的最佳途径,咱们就省了那些虚的套路吧!请多多指教!”然后摆出一个李小龙式的起手式,挑衅地看着吴娜,向她勾了勾手。

    吴娜惊讶地看着张扬,哑然失笑到:“你这几下子还敢跟我挑战……嗯,不过,精神可嘉,我成全你,让你死的壮烈一些。”

    “少废话,看招——呀!”张扬说着身体就向前卖出一大步,一脚撑地,另一脚就毫不留情地踢向了吴娜。

    吴娜轻松地一转身,就让张扬这一脚踢了空。由于用力太猛,脚下一滑,差点儿仰面摔倒。吴娜上前轻轻一推,本来只是摇摇欲坠的张扬一下子就飞了出去,在雪地上滑翔了一丈远才停下。

    张扬在地上扭动了一下身子,爬起来一把抹掉脸上的雪沫,吐掉嘴里的学渣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嘻嘻地似乎是看笑话的吴娜,大吼一声:“佛山无影脚!”

    然后又一往无前地向吴娜奔去,然后一通乱踢,而吴娜却是始终笑颜如花,总是举重若轻地躲闪扭身让张扬落空。

    “你别躲,敢吃我一脚吗?!”张扬喝道。

    吴娜抿抿嘴,向他调皮地眨了眨眼:“来呀!人家不躲了!”

    张扬当然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伤不到她的,也就肆无忌惮地拳打脚踢。当张扬这一脚携带者他全部力量袭向吴娜时,吴娜真的一动不动,巧笑嫣然地目视着张扬的眼睛,连张扬的动作也都不看了。

    就当张扬这一脚就要踢到她时,就见吴娜突然眉毛一扬,目光如电。同时她微微一侧身,突然伸手抓住张扬那只脚。同时身躯骤然迈前一步,一把抓住张扬的肩膀,然后再向前轻轻一推,张扬就摔了个五体投地。

    “还要来吗?”吴娜看着躺在地上郁闷的张扬,伸出手笑道。

    张扬认真地说道:“还是按照你的方法来教授我吧。”然后他伸手握住那只软软的的手站起来,感叹道:“不会武功,被人欺负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啊。”

    吴娜好笑道:“知道就好,那接下来你可要用心看,仔细学喔?”

    于是在起伏的松林旁,洁白的雪地上上演了一副妙趣横生的画面。

    “这样不对,还要蹲低一些,下盘不稳什么武功都是白搭。”

    “这也不对,胳膊要分开……”

    “角度不对,力量也过了,要留三分力,防止突发事件……嗯,步伐不要太大,要连贯,不然没伤到敌人,自己倒摔倒了。”

    “这更不对!对敌时,一定要集中精力。像你这样左顾右盼,手里拿着刀,心里却还想着别的事情,是对敌大忌啊。”

    “这也错了,击中注意力不是这样目光呆滞,直勾勾地看着敌人,要小心他身边可能有外人对你使绊子……不对!留意敌人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是要靠眼睛,更多的是要靠你的心,你的感觉……不懂?这个很正常,等练的久了,你自然会理解的……”

    练了半天,张扬累的像死狗一样躺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连体力耐力都极佳的吴娜,碰上张扬这个完全的门外汉加武学悟性低能的徒弟,也是疲倦不堪,光洁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点点汗泽。

    “你呀,真不是学武的材料……快些起来,这雪地躺久了,可不好。”吴娜没好气地看了张扬一眼,然后伸出手将张扬拉起来。

    张扬已经喘匀了气,望见苏宁正在远处伸拳踢腿,一招一式地比划着,分明就是刚才吴娜交给自己的动作。

    “这小子——”张扬摇头一笑道。

    “他就比你有天分。”吴娜嗔笑道。

    “都没有你厉害成了吧?”张扬拨弄着她那可爱的发髻笑道。

    接着张扬瞧了一眼犹沉溺在自己世界里的苏宁,然后凑到吴娜耳边,指了指斜坡上面的松树林,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们到树林里走走吧,我有话跟你说?”

    吴娜看着他贼兮兮的模样,如何不知他的算盘,如玉得脸不由地一红,轻唾了一口道:“不知羞,整天都想着占人家便宜。”

    张扬一听不乐意了:“你是我未婚妻,亲几下抱几下不是人之常情嘛……何况,我只是有些话需要在特定的场合才能说,这儿不行,松林里可以。”

    于是,张扬携着娇羞的吴娜快步穿入了松软的松林。

    清理掉上面并不厚的积雪,露出下面足有几十厘米厚的干燥针叶垫子。躺上去,比后世的席梦思床还要软和。当然,比这还软的自然是美人温香馥郁的身体。

第八十四章 张飞起色心

    光线阴晦的松林里,白皑皑的雪地上那一片枯黄的落叶里,张扬和吴娜忘情地拥吻着,翻滚着,静谧的林中只有两人深重甜腻的喘息,还有微风吹过山峦的松涛。

    不知过了多久,两具年轻的身体才分开。吴娜此刻鬓发凌乱衣衫不整,脸色酡红,迷人的唇瓣湿漉漉的泛着动人的光泽,由于吮吸的太过动情,已经微微肿起。她那双眸子动情地能滴出水来,那含情的目光像一缸醉人的酒酿,醉的人不知魂儿在何处。

    张扬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又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让她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膛,动情地说道:“颖儿,若是时间从从此就停留在这一刻,我就这样永远这样抱着你,那该多好啊。”

    “嗯……”吴娜的脸在张扬怀里蹭了蹭,用双臂搂住张扬的身体,沉醉地闭上眼轻轻呢喃了一声,像梦呓一般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喜欢上了你哪一点,但我就是知道,跟你在一起我的心里就觉得满满的踏实,那种快乐以前是没有的,也是说不出来的。”

    “也许你是喜欢我的嬉皮笑脸,或者是……我的粗鲁吧……”张扬用手婆娑过她娇嫩的脸蛋,抚上她的臻首,轻轻扯下她的发簪和头绳,那两个精心盘起的发髻就毁掉了。同时两股带着奇异芬芳的青丝如瀑般倾泻而下,然后合为一处,顺着她的背脊流淌而下,一直垂落到她那盈满如月的**。

    “又做怪,你知道人家平日里忙,从来不盘发髻的。今日为了见你,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弄好的,你就这样把它给毁了……我很生气,我要咬你!”吴娜说着就张开嘴巴,扬起脸在张扬脖子上轻轻地咬了咬,留下两排淡淡的带着少女香津的牙印。

    张扬配合着发出夸张的惨叫,吴娜这才满意地得意一笑,然后偏着脑袋摸了摸张扬脖子上那两排整齐的牙印,嗔道:“若是以后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咬你……狠狠地咬你,把你的肉一块块地咬下来吃掉……”

    张扬听着吴娜女儿态十足的样子,心中明悟道,再强悍的女人,一旦陷入了爱河,无不例外地变成了需要人哄的小女生。张扬这个前世郁郁不得志的青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么快就把美貌和武艺都绝世无双的美人给弄到了手,幸福的同时,也不由地感到几分得意。穿越,还是挺爽的一件事情啊!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想吃掉我,那我就先把你吃了!”张扬伏在她耳边贼兮兮地笑道,然后猛地一翻身,就把吴娜的身子压在身下,然后出手奇快地扯开了她衣裙的合欢结,掀开她层层衣衫,露出贴身的胸衣和大片裸露的冰肌玉骨。

    张扬双手按在她起伏的傲人双峰上,肆意地揉捏着,同时嘿嘿笑道:“刚才你咬我,现在我要报仇了!”

    “色狼!我可要叫人了!”吴娜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张扬嗔道。

    “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张扬这副嘴脸完全就是标准的色狼模样了。

    说完,他一俯身脑袋就埋在了那两团柔软温香的饱和**里,轻轻一动嘴,就将**顶尖一颗小巧的玛瑙衔在了嘴里。轻拢慢捻抹复挑,吮吸外加轻咬,不到片刻张扬就能感觉得到她那柔软的胸脯,像馒头一样开始受热膨胀,那顶端的乳珠也开始挺立变硬,将胸衣高高地撑起,格外诱人。

    而刚才还半推半就的吴娜,如今已经媚眼如丝、娇喘吁吁,柔软滚烫的身子不安地扭动着,摩擦着张扬的身体,本就火起的张扬下面已经一柱擎天。

    吴娜敏感的身子极近拨弄就已经滚烫如火,雪白的肌肤上镀上了一层羞红。哝哝的鼻息越来越深重,如水的眸子也越来约迷离,她的大脑也开始陷入混沌状态。

    当她感觉到张扬身体明显的变化,神识为之一清。她怕若不赶快停止,一旦意乱情迷,宝贵的处子之身可就真的交代在这松林雪地上了。

    “咯咯!”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笑声,张扬两人都是一惊。吴娜更是赶忙推开张扬,背过身子慌乱地整理被张扬扯开春光乍现的衣衫。

    而张扬却是恼羞成怒,对着声音的来处喊道:“谁在哪儿猫着呢?!给我出来!”

    但是半晌也不见动静,更不见人影,似乎刚才一切都是幻觉一样。但是怎么可能他们两个人都出现了幻觉,还是同时的。

    已经整理好衣衫的吴娜,脸上还带着醉人的酡红,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显然是余韵未消。她白了张扬一眼:“若不是你,以我敏锐的感官神识,怎么会感觉不到这儿有人?这下子被你害死了……不成,我得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这儿。”

    张扬看着她变得阴霾的脸色,心里一动,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全部灭口?”

    吴娜先是一愣,然后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我真的有这么残忍嗜杀吗?要是那样,第一次见面,你出言轻薄我,我就已经把你给刺穿了,还怎会留下如今这个害人精……”

    说完,吴娜眼中闪过一丝娇羞,同时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如电的目光扫过丛林的每一个角落,朗声喝道:“都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们了!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丛林里依旧静谧的可怕,而吴娜却是带上了似笑非笑的笑容,一抖衣衫大步向前走去。而张扬赶忙跟上去。

    吴娜炯炯有神的目光打量过每一棵树,每一片雪地,最后停留在一个一颗参天的松树旁那微微凸起的雪堆上,笑道:“出来吧。”

    说着,吴娜纵身一大步跨过去,骤然屈身,一掌击在雪堆上,顿时雪沫和松针漫天飞扬,然后她像拔萝卜一样自那个雪堆里提起来一个人,随手轻轻向旁边一丢,那个人就忙摸着头上前陪笑到:“大小姐……那个我……”众人正是波秀。

    只见波秀身披一件雪白的披风,头上带着一顶用松叶捆扎而成的帽子,顶上面全是白雪,浑身也都是枯草松针,脸上用不知什么颜料涂的花花绿绿的。这样这才想起他曾今提过关于如何隐匿行迹的知识,其中就有涂迷彩和带草帽。

    “行了行了,我不怪你们就是了。要是知道你们影字营选在这片松林里训练选拔,我和军师就不来打搅你们了。”吴娜轻轻一摆手,止住波秀的啰嗦。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波秀不解地问道。

    吴娜轻轻笑道:“我闻到了人的气息。”

    波秀脸色一变,然后崇敬地向吴娜抱拳道:“小姐六识通灵,属下不如!”

    吴娜笑而不语。

    “常德,你的选拔方式很不错,影字营就是要善于在任何地形和环境中隐匿自己的行迹。藏的好了,活下来的机会才会更高……嗯,你们的选拔进行到什么阶段了?”张扬看了波秀一眼道。

    波秀道:“我们天一亮就来了,我让他们先进来隐藏,一个时辰后我来寻找。不过军师和小姐之后就来了,我生怕影响小姐和军师,我也只好进来跟他们一起藏身。算起来,现在差不多都快两个时辰了,该是我验收的时候了。”

    张扬点点头,波秀就抱拳离开,然后开始搜寻那些影字营树下的藏身之处。

    “你,脊背都露出来了!”远处波秀往一颗松树旁踢了一脚,然后一个人惨叫一声爬起来,羞愧地站在那儿。

    “你,这儿脚印没有处理干净!”波秀蹲下身子一把从雪窝里抓出来一个人,那人悻悻地摸摸脑袋,一身不肯地呆在一旁,算是落选了。

    “你,这儿——我看到你的眼睛了,给我出来!”

    “你,雪地被你破坏了,鬼都知道你在哪儿!”

    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二十几个人被揪了出来,集中在一起,不知所措地看老者波秀,然后又看了看吴娜和张扬。

    “军师,大小姐,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向张扬屈身求助,然后马上那些人一起哀求起来。

    波秀也赶了过来,一脸郑重地看着张扬和吴娜,赶明是一切听领导安排了。吴娜又望了张扬一眼,把决定权又给了张扬。

    而张扬知道,自己虽然是军师,统领三军军务,但只是把握大方向,至于每支军队的军中琐碎,自己就不好意思过问了,毕竟手伸的太长过问的过多,会让下面将领形成依赖心理,什么事情都要向他禀报询问,这可不是好现象。诸葛亮一生聪明,但只培养出了蜀汉四相,却几乎没有培养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将领,原因就是他不懂得放权,不懂得让将领自己去思考解决问题。到头来,自己鞠躬尽瘁累死了,蜀国也衰落到无将可用的地步。

    于是张扬有示意了波秀一眼,波秀也是聪明人,自然马上明白。、

    “大小姐诶和军师虽然仁慈,但是却绝不会因私废公,乱了军规法纪。既然这第一关都没过,就该补入到预备队,这时军规!你们也不想想,能编入正规军的精锐吃着那么丰厚的粮饷,没有一把刷子怎么行?你们现在不行,也不要气馁,回去勤学苦练,等长了本事,一个月后的大比武,你们还是有机会的!都回去吧!”波秀一番义正言辞的说教,那些人沮丧的脸色才好了些,一个个坚决地保证,一个月后一定要挤进来。

    然后波秀拍拍手,大声喝道:“剩下的也都出来吧,你们第一关过了!半个时辰后,咱们继续第二关选拔!”

    立刻,自树根后面,从毫无痕迹的雪地下面钻出来五六十个跟波秀一般打扮的汉子,他们一个个欢天喜地地欢呼着,蹦跳着,似乎他们已经步入了辉煌人生的大道。

    看着欢欣不已的剩余者,张扬和吴娜对视一笑。这样有追求有梦想的军队,在可以的鼓励引导下才是有符合他们利益的有战斗力的军队啊。

    波秀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得出他对自己的不下还是很满意的。

    张扬随口问道:“刚才发笑的,是不是你?”

    波秀一愣,然后摇摇头,一脸正经地说道:“不是属下,属下那个定力还是有的。”

    不远处缓缓驶来三人三骑,正是刘备三人。

    “大哥二哥,没想到乡野之间也能遇到这样俊秀的人儿!你看她俊美无双,要胸有胸,要臀有臀,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女子,俺实在喜欢的紧,俺要抢了她当婆娘!”吴娜转身撇向他的那一瞬,张飞眼前一亮,嘿嘿笑道。

    “行抢,岂是好汉所为?你喜欢美色,而我更喜欢她身下那匹马。”关羽依旧眯着眼,似乎是打瞌睡似地不冷不热地说道。只是小眼不时盯着吴娜身下的追风马瞧。

    “二哥,这你可就错了!何为好汉?好汉子就是要顶天立地,敢作敢当,要锄强扶弱,担起天下大任!抢一个女子有什么打紧!等到她入了我张家的门,成了俺的女人,又给俺生了一堆娃,天下人谁还会说三道四,指责俺张翼德的不是!”张飞一瞪铜铃眼,不满地说道。

    “三弟,女人好比衣服,大业才是根本。我看这女子不像小户人家的女儿,因此得罪了当地大族,可是不妥啊”刘备苦口婆心地说道,见张飞不以为意,只好点点头补充道:“我们三人行走本来轻便,如今若是多了一个女人,就是多了一个累赘,实在有诸多不便……”

    张飞很不欢喜地应了一声:“大不了在徐州买座宅子和下人,把她安顿在徐州,然后我三兄弟再启程就是……耽搁不了正事的。”

    然后,张飞就纵马扬鞭,怪叫着向吴娜张扬二人飞奔而去。

    注:历史上,夏侯渊的侄女儿外出,被张飞抢走纳为己有,夏侯氏当时不过十四岁。

第八十五章 霹雳火对决猛张飞

    不管是之前的,还是如今乃至以后的那些大族诸侯们,无不是强盗,只是他们是合法的,手段隐晦些而已。

    但是他们对于功名利禄的野心比之一般拦路抢劫的要大得多,他们的手段也高明得多。他们举得是仁义的大旗,行的却是窃国之举。不管他们穿的多么光鲜,成就如何辉煌,他们骨子里仍旧是强盗。

    如此乱世法纪败坏无疑,人命如草芥,他们又是起兵讨贼的国之义士,就算事情败露,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顶多让张飞背上个粗鲁好色的雅号,对他刘备的仁德形象影响不大。

    所以,刘备虽然嘴上有微词,但是心里却是不反对的。

    看着双眼放光,怪叫着呼啸而来的黑壮大汉,张扬心里一惊,而对危险颇为机警的吴娜早已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迅速从马背上取下金丝软藤枪。

    张飞待看见吴娜手持一杆长枪,冰冷地瞪着他的时候,黑汉子心里一喜,还是个会武艺的。加上生的相貌俊美无双,有胸有臀,正和他的审美,自然心中更加欢喜,瞧向吴娜的目光愈加灼热。

    “你叫啥名?”张飞停下马,细细地打量着吴娜,越看越欢喜,完全无视身边的张扬,因为在他眼中,张扬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你是何人,胆敢在我面前放肆!”吴娜目光如刀,猛然将手中的枪斜举向张飞,凌厉的杀气让张飞更觉得有趣。

    “某家姓张名飞字翼德,乃幽州涿郡人也,今日碰见娘子,被你撩拨心弦儿,想要娶你回家,给我生一堆娃儿,不知娘子意下如何?”张飞笑道。

    吴娜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你也配?”

    张飞哈哈大笑到:“娘子实在有趣。俺张飞是注定了名垂青史的英雄好汉,你跟着俺,绝不辱没身份!说吧,你是谁家女眷?爹妈又在哪里?我过去拜过二老,你便随我兄弟一起去徐州安家!”

    两人交锋,却没发现一旁的张扬目瞪口呆的表情。张飞,你终于还是出现了!那么,他身后的那两个看热闹的自然是关羽和刘备了。

    本来张扬哈哈四挺喜欢张飞这个粗中有细的名将的,可是今天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人身上,不把他弄死,枉为男人!而关羽刘备竟然对张飞的胡来丝毫不阻拦,这是变相的纵容和帮凶,也绝不可饶恕!

    吴娜冷冷地瞥了一眼张飞,也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当她笑容消失时,美丽无暇的脸庞已经起了杀机,那夺命的目光犀利如刀般射了出去:“找死!”

    话音还未落,吴娜就突然身躯在马背上前倾,手中的枪已经闪电般出手了。

    张扬大惊,万般没有想道眼前这个娇美无双的少女竟有着不俗的武艺!太过轻敌的张飞只看到一道淡黄的弧光闪过,那枪就如擎天巨柱一般带着所向无敌的呼啸和冷风席卷而来,张飞竟然感觉到在即仿佛站在了死亡的边缘!

    这一枪太过突然迅捷,张飞又是麻痹大意,情急之下连挥矛格挡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只能凭着极其丰富的战阵经验和敏锐的感官屈身一躲。

    当张飞狼狈地翻到马背那边,让着华丽一枪自他头领擦过时,张飞惊了一身冷汗!

    想他张飞是何人,自桃园结义起兵开始,无论是群殴还是阵前溺战,他怕过谁!天下人都说女不乃天下第一勇士,他张飞就很不服气。只是那时候吕布在丁原帐下,而自己跟着大哥二哥在卢植皇甫嵩身边帮忙,竟然一直没有机会跟吕布打一场。

    如今吕布杀了丁原,又成了董卓的义子,带着西凉军将三倍于己的关东盟军打得狼狈不堪,吕布威名更是威震四方,张飞求战的愿望就更加强烈了。这次,他们三兄弟只身前往孟津,他张飞发誓定要在万军阵前跟吕布大打出手,让天下人看看他张翼德才是第一勇士!

    当吴娜这一枪刺来,张飞才感觉到有种沮丧感,一个女子也能如此强悍,让我张翼德如何自处啊。原本被张飞不屑一顾的那张高手榜此刻神不知鬼不觉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高手榜中,他记得自己只排到了第十五位,自诩天下第一几乎瞧不起任何人的二哥更是排到了第二十五位,前一百名有六个女子,更有一女只比吕布低一位,比自己高出八位。当初本以为这定是童渊吹捧自己的徒儿,今日在徐州地界碰到了这样强悍的女子,他才觉得童渊的高手榜并不是那么离谱。而同时徐州霹雳火吴娜的名字顿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女子说不准真的有不输于我的本事,想胜她恐怕不易。但若是擒不下她定会被大哥二哥笑话……”张飞脑子飞快地转着,转瞬就下了决心,“娘的!我还就不信了,我张飞自小勤学苦练,十八般武艺样样扎实,岂会输给一个比自己小不少的女孩儿?!童渊,你的高手榜是错的!”

    张飞“呀得得!”乱吼一通,犹如天雷滚滚,震得吴娜不由地心头一阵烦闷,而张飞就趁着这短暂的一瞬,飞快地从马背那边翻身过来,同时奋力地将手里的蛇八丈矛猛然刺出。那弯曲的矛头,犹如灵蛇般漂浮不定地扭动着身子,带着划破长空的尖锐呼啸,向吴娜吐出狰狞的幸子,似乎要把如玉得美人一口吞下。

    吴娜瞳孔一缩,纤秀的身子在马背上猛然后仰,同时挥枪便挡,生生地用单薄的胳臂撑着枪杆将素有神力的猛张飞这全力一击,挡的向一侧偏移了三分。

    张飞根本来不及懊恼,因为吴娜在挡开他这一刺之后,突然策马奔走,向张飞喝道:“你本事倒不小,敢跟我马上一战否?”

    张飞看了一眼刚才就在吴娜身边的张扬,知道定是她怕与自己搏击恶斗伤了这小白脸。

    这样说来,刚才她定然是分心照顾这人,已经能战成这般模样,若是放开了打,那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张飞一阵苦闷,转而又是满腔的不服气,冲着吴娜暴喝道:“我张飞难道会怕了你这女人!”

    说完,张飞双脚猛踹马肚子,马儿吃疼之下,凄婉地嘶鸣了一声,载着张开双臂,瞪着铜铃眼,舞着灵蛇矛的张飞喝叫着追着吴娜而去。

    “这女子竟不输翼德,真乃奇女子也!”刘备望着一脸轻松,戏谑地在马上对张飞招手的吴娜,不由地感叹道。

    “刚才是三弟大意而已,此刻她不是落荒而逃了吗。若是某去,十招之内必当生擒之!”关羽一捋长须,眯着丹凤眼有些轻蔑地看了吴娜一眼,然后目不斜视,继续在马上闭目养神。

    “她是怕伤了我啊!而我却不能保护她……”张扬呢喃道向吴娜望去,正忙着战事的她竟然投来了调皮的一笑,似乎在安慰张扬不要多心。张扬胸间顿时浮起一阵翻江倒海的悸动,心儿也颤了起来。

第八十六章 臧林说和

    第八十六章

    看见有人前来纠缠自家军师和大小姐,苏宁顿时火冒三丈,飞快地取下身上背的弓箭,搭箭上弦,就要向瞄准张飞射去。

    而听到外边的响动的波秀等人也是忙赶出来,只是张扬知道对于吴娜这种对于武学无比自信的人,当一对一地较量时,是万万容不得外人突然插手的,即使是好心。他们可以输,但是却就绝不容许被人用帮忙的方式来侮辱。这就是属于习武之人的尊严!

    张扬一抬手,用眼神止住蠢蠢欲动的他们,但是也告诉他们不排除吴娜遇到危险时可以下黑手,尤其是苏宁,只要能保护吴娜不受伤害,你怎么射都成。但是如今,不行!

    张飞已经追上了放慢脚步的吴娜,吴娜轻蔑地对他微微一笑,张飞就感觉胸膛火气噌噌地往上窜,吼叫着纵马杀来。

    “这丫头还算聪明,知道激将,让对方失去平和方寸大乱,这样就能抓住破绽,将一场可能延长的恶斗变得简单一些。”张扬心里赞道。

    而刘备却是一脸担心:“三弟似乎被激怒了,这可是大忌啊。”

    “大哥放心,三弟看似粗犷,其实心里细着呢。这么多年的厮杀征战,他如何会不懂得如何面对对手?”关羽一副漠不关心地睁开半眯的眼,说完又闭目养神了。

    只见两人在马上,一人枪如百鸟朝凤,炫目的幻影重峦叠嶂,根本看不清哪个是实物哪个是幻影。另一个矛如毒蛇吐性,千百条矛头晃着脑袋,发着轻嘶,迎着围着它们纷飞的鸟群杀去。

    人马如龙,枪矛如雨,铿锵的相击声声入耳,娇叱怒喝荡人心魄,转眼间两人就斗了四十多个回合。吴娜毕竟是女子,虽然精心习练了童渊一派的内功心法,体力以绵长不绝著称于世,但是短时间内跟一个勇冠天下的壮汉拼力气,还是感觉胸中有些气闷,胳臂有些发酸。

    而张飞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他气力胜过吴娜,可是招式的灵壳多变乃至迅雷犀利都不如吴娜,虽然一力降十慧,可是忙着应挡时而连绵不绝如春雨丝丝、时而风雷交加如闪电雷鸣的多变袭击,也是颇为吃力。

    波秀等人看的如痴如醉,一个个忍不住赞道:“我们大小姐如此威武,只是当日泗水河一战,我们无缘一睹。霹雳火还真不是吹的!”

    关羽此刻也有些坐不住了,只是两人恶斗,他若是搀和,岂不弱了自家名头,说不定还惹得三弟日后埋怨。

    刘备不仅不担忧,反而露出了惊喜之色:“如今天下纷争,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董卓若没有吕布,岂能支撑这么久?此女颇是不凡,武艺不在三弟之下,若是能劝服她归顺,灭除国贼匡扶社稷的大业就多了一份助力啊!”

    关羽却是不豫地问道:“这女子定然是大族之女,而如今我等空无一物,拿什么让她归附?”

    刘备一怔,但马上颇为自信地说道:“吾等乃匡扶汉室的义士,跟随卢植卢公为国为民立下汗马功劳,在天下各州也小有威名。何况备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当今圣上的皇叔,如今虽然困窘,可是英雄谁能没有落魄之时?若是她有为国为民的情怀,归顺我等一同剿贼灭寇也不无可能。”

    关羽却又泼冷水道:“那些大族可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若是男儿,让他随我们外出闯荡建功立业或许可行,但一女子,尤其是如此姿容……怕是早就有了夫家,大哥——怕是要落空了。”

    远处的苏宁蹲在一墩拴马柱后面,手持弓箭,紧张地望着七十步外的恶斗场面。其实张飞关羽他们早就发现了他,只是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子,谁会放在心上?

    看着吴娜攻防从容不迫,张飞的攻势虽然看着凌厉,可在吴娜密不透风的防守前讨不到半点便宜。而吴娜一旦突然出手,张飞应对起来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到后来,摸准了吴娜体力不如自己的脉门的张飞,开始用横冲直撞的打发,拼着浑身是伤,也要耗尽吴娜的气力。但吴娜在战阵上何等精明,并不给他硬碰硬的机会,虽然看起来似乎是被张飞压着打,但是只有两人才知道张飞是被逼急了,要拼命了!

    看着战场形势逆转,张扬波秀这些门外汉都是看的揪心不已,差点儿齐齐呐喊:“加油!”了,苏宁脑门上也布满了汗珠,紧拉着弓弦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三弟怕是要输了!”关羽有些落寞地叹了一声,不再去看犹如狂神转世,在马背上乱砍乱叫的张飞。

    吴娜一边半躲半闪,一边挥枪支应,又过了十几招,斗到七十多招时,张飞似乎无穷无尽的暴雨轰击终于有了疲态,而吴娜等得就是这一刻!

    吴娜双眼瞬间变得奇亮无比,两道摄人心魄的寒芒闪过,就听她厉叱一声:“死!”最后十几招一只处于守势的吴娜终于发动了奇快无比的一招必杀!

    当吴娜那满天飞舞的枪影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汹涌而来时,力有不支的张飞已经来不及支应了,又是一记马背翻身!

    吴娜挑飞了张飞的头绳,让张飞乱发飞扬。这次她没有给张飞再翻过来的机会,她双手握枪奋力抽在张飞马背上,本就体力透支的那匹黑马顿时四腿打颤,张飞硕大的身躯也是震得浑身发抖。这还不算,追风马明白主人的意图,见敌马竟然没倒,它骤然一个大步跨上前,用蹄子狠狠地踢在对方本就颤抖不止的腿上。

    只听“咯吱”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那匹马就哀鸣一声,轰然跌倒,而张飞借力被甩了出去,在地上狼狈地一招驴打滚儿,然后爬起来一甩头发指着吴娜骂道:“你的马偷袭!”

    而苏宁见自家小姐赢了,顿时狠狠地舒了口气,同时高度绷紧的神经一松,手一抖,半刻引而不发的弦上之箭就划着歪斜的轨迹窜了出去。

    张飞刚骂完,就感觉屁股上一疼,似乎是被小时候父亲用柳枝抽打的一般。张飞顺手一模,竟摸到了一个长长细细的东西,不是羽箭是什么!

    “你的人偷袭!”张飞看着满手的血,忍不住跳着脚骂开了。

    关羽刘备二人见到张飞吃亏,忙策马上前,已动了杀心的张扬本手一扬,就示意波秀带着人截断三人的退路,准备劫杀他们三人。一是出了这口气,二是也少了以后的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

    “你可服输?”吴娜用金丝软藤枪挑起,丢在那匹躺在地上哀鸣的马儿身旁的丈八蛇矛,一把抓住手里,戏谑地在马上对张飞笑道。

    张飞捂着屁股吸着气,在那儿跳脚道:“俺张飞输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你一个女子!要杀就杀,想让俺服输却是不可能的!”

    吴娜呵呵一笑,瞥了一眼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张飞,不屑地说道:“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要抢我回去的?没有本事,就不要去找死!我,不是哪个男人都能染指的!”

    说着,吴娜就缓缓举起了泛着寒光的长枪,对准了已经无法与他一战的张飞,同时追风马懂事地迈着强烈而整齐的步子走向了张飞,每一蹄迈过都重重地敲在张飞的心口上,一向肆无忌惮笑骂肆意的张飞,看着犹如杀神一般逼近的吴娜,也是不由地一阵心慌。

    “颖儿,不要放过他们!我已经让人断了他们的后路!”此刻传来张扬高亢的呼叫。

    关羽刘备转身一看,不知百步之外何时出现了一支伏兵,正呼啸着向自己包抄杀来。

    而吴娜也已经眯起了眼睛,准备展开对张飞的致命一击。

    “姑娘,手下留情!”刘备关羽顾不上身后呼啸着杀来的追兵,赶忙策马飞奔上前,惊呼大叫。

    同时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滚动,二十余骑在一个年轻儒雅的文士带领下疾驰而来!那人正是臧林!

    “吴小姐!”那年轻人兴奋地向吴娜招手,而就趁着吴娜仰头去看的时间,张飞飞快地躲开,跟上前接应的关羽刘备合并一处,瞪着眼睛看着不妙的形势。

    “吴小姐,可找到你了!”臧林转眼间便飞奔至吴娜跟前,一边寒暄,一边诧异地看着剑拔弩张的场面。带他看到一旁正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刘备时,不由地失声叫道:“玄德师兄,是玄德师兄吗?!”

    刘备见臧林与吴娜似乎有些交情,不免舒了口气,总算能挽回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守仁贤弟,正是愚兄啊!”刘备忙翻身下马到臧林马前行礼,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两年没见了,愚兄十分想念贤弟啊!”刘备见臧林下了马,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师兄,小弟也是很挂念你啊!”臧林也是激动的浑身发抖,显然他们师兄弟的关系还不错。

    “你们认识?”吴娜纳罕地看着臧林道。

    “岂止是认识!”臧林忍住激动的情绪,上前对吴娜行了一礼,才开始介绍起来:“这是在下的师兄,卢植卢公的弟子,刘备,表字玄德,是汉室宗亲,乃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仁义之士!说起来跟如一不仅是同宗,还是同乡呢。”

    然后臧林也开始介绍吴娜:“师兄,这位就是名动徐州的霹雳火吴娜,吴颖儿小姐,乃是当世枪法大家童渊的弟子……呵呵,在下来得晚了些,不知道小姐和师兄有什么过节,不过,两位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过往的恩怨不再计较……不打不相识嘛!”

    张扬见到臧林出现的那一刻,就崩溃了,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你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臧林毕竟身份很重,代表着陶谦和曹宏,说重点就是徐州的上层圈子,有他在场,如何再杀刘备?

    把他也杀了?别开玩笑,他这次来,一定是奉命而来,死在了吴家堡算什么事?何况,他们二十多人马,若是四处散开逃命,如何杀得完?只要有一人逃回去,那么吴家堡就不得不与徐州方面决裂,前面自己所做的一切,乃至吴家堡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张扬可以不在乎,可是如何面对吴家的人?

    张扬一挥手,波秀就带着人快步退入了松林,快马加鞭向吴娜这儿赶了过来。

    “师兄,那位就是刘扬,也是涿郡人,也是中山靖王之后!”臧林指着面无表情的张扬对刘备笑道。

    “喔?”刘备眼睛一缩,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张扬。

第八十七章 丈母娘等你!

    “刚才之事,刘备实在惭愧。我这三弟啊,老大不小了,也没个家室。加上眼光高,寻常女子根本不被他看在眼里,所以终身大事就一只耽搁着……”刘备见张扬目光不善,知道刚才的事让他很生气,只好赶忙包揽责任缓和气氛,“吴小姐姿容无双,这才惹得我三弟一见倾心,厚着脸皮上前纠缠小姐,以至于闹得如此不愉快。不是刘备不知廉耻律法,只是想借机成全三弟,若是因此恼了小姐,那都是我这个当大哥的错——备,这里向小姐赔礼了!”

    说着,刘备诚挚地对吴娜做了个长揖。臧林忙去搀扶,刘备却依旧不起,张飞面有不快之色,关羽也是面带杀机,手中的青铜偃月刀阴影地晃了晃,却都被刘备一眼给瞪了回去。

    张扬冷哼了一声,吴娜也是冷笑一声:“若是霹雳火手段差些,如今已经是你们兄弟的盘中菜嘴中食了吧。等到瞅着形势不对,才想起之前做错了,一句道歉就想把这件事给掀过去。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便宜的事情。若是做了错事而不用担心惩罚,宵小岂不都猖獗无忌了?这世道几时才能安稳?”

    “吴小姐……”臧林被吴娜无视,面子上挂不住,很尴尬地笑了笑。而张飞已经是暴跳如雷了,跳着脚指着吴娜骂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我大哥乃汉室宗亲,你不过是一个草头王,如今我大哥都屈身道歉了,那是给你脸!你却不识好歹,你以为你是谁阿!”

    “三弟,放肆!还不快快给吴小姐道歉,也不看看你刚才做的是什么破事儿!若不是吴小姐宽仁,你的性命早就没了,还能在这儿大呼小叫!”刘备怒斥了一声。

    张飞刚才怒骂不过是想替刘备回场子而已,尽到自己做小弟该做的事情。但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不过有大哥的师弟臧林在,他也不怕真的被这多霸王花不顾后果地给挑了。但是如今骂也骂了,再服软那是听大哥的话,而不是怵了她!

    张飞这才不情不愿地上前对吴娜拱了拱手,大声说道:“刚才张飞鲁莽,多有冒犯。但那也不都是张飞的错。张飞虽是个粗人,但也是个守规矩的人。若不是小姐生的太过美丽,张飞岂会懵了脑子,生怕别人占了先夺了头筹,而如此厚脸皮地纠缠小姐……”

    张扬听见张飞的话,心中不禁暗道:“这张黑子,果然是粗中有细!他这样说,虽然看似在推卸责任无理狡辩,可是却是摸准了吴娜的脉门。试想,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人变相地夸赞自己的美貌?吴娜自然也不例外。”

    张扬斜眼一看吴娜,果然不出所料,吴娜虽然依旧不辞颜色,但冰冷如雪的容颜却是消解了几分,嘴角还似乎依稀有了一丝笑意。张扬知道她也被赞的动了心,自得起来了。

    加上臧林一副赔笑脸地在一旁站着,吴娜也不好再多做计较,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罢了罢了,我不再计较就是——”吴娜轻轻一摆手,刘备和臧林都是千恩万谢,却见她又看了张飞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女人本就是苦命人,何必再这般欺辱?今后遇到喜欢的女子,多动动心思,如何用你的真诚,你的温柔打动她,让她真心地接纳你,这才是夫妻。霸道得来的同眠共枕,蛮力得来的强颜欢笑,你会喜欢吗?”

    张扬一愣,诧异地看了吴娜一眼,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般深刻的话语。而张飞嘴唇抽动了几下,最后若有所思地向吴娜一拱手:“小姐的话,张飞记下了!以后不会再这般胡来了!”

    吴娜笑着点点头,然后看了张扬一眼,似乎是询问他的意见。张扬能有什么意见,这件事情也就算皆大欢喜地揭过去了。

    回到吴家堡,臧林才说明来意。

    原来是徐州方面知道吴家堡缺马,就从军中挤出了五百批不错的良驹,让臧林给送了过来。当然,他还受陶林之托,前来督促儿子陶宇快些回家。只是如今陶宇重病在床,臧林只好作罢,然后当天下午就带着人赶回徐州,而刘备三人也不停留,跟张扬等人告了别,跟随臧林一同离去。

    “如一,你也是中山靖王之后?”临行前,刘备一脸郑重地看着张扬问道。

    “难道玄德怀疑我假冒皇亲?”张扬笑道。

    刘备宽厚地一笑,摇摇头道:“如一自然不会欺骗刘备。只是如一和在下都是涿郡人,也都是同宗,为何不曾听闻?”

    张扬淡淡一笑,自嘲道:“在下才德浅薄,自然名不彰显,涿郡虽小,但也有百里之地,玄德如何闻的我的名号?倒是玄德自小慷慨悲歌,被人称道。”

    “哪里哪里。”刘备连谦虚道。

    望着已经牵着马走出城门口的三人,张扬又假装客气地问了一句:“我和玄德不打不相识,正是相见恨晚啦,不如玄德多留几日,咱们好好叙叙如何?”

    刘备自然不肯:“如意的好意刘备心领了。只是如今前方战事紧急,国贼仍在张狂,刘备三人急切万分,恨不得乘风而去。若是有缘,那就等除了董卓,扫清了寰宇之后,咱们再把酒言欢吧。”

    “那好,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张扬装出惋惜的样子,然后一拱手朗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就不送了!”

    等三人和臧林一起消失在暮色中时,张扬才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今日是不是放虎归山,日后自找麻烦。”

    而走出吴家堡很远之后,张飞才不忿地跟刘备小声道:“刘扬那小子实在是欠揍,那虚情假意的模样让人见了实在忍不住心里起火。若是往日,依照俺张飞的脾气,早就在他身上刺了一万个透明窟窿眼了!”

    “今日怎么不刺了?是不是怕了某人?”关羽依旧一副万事不关心,似睡非睡的模样,讥讽了张飞一句,然后又闭上眼养气了。

    张飞一噎,狠狠地瞪了关羽一眼,然后扭过头不说话了。而刘备则责备地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叹气道:“我观吴家堡虽然是招安的山匪,可是军容严整,士气高昂,一切都有章法。而且储粮丰盈,军备齐全,人数虽少,但是却战意盎然,只需稍加血火淬练就是一只敢死敢拼的精兵。”

    刘备不由地想起这么多年战阵厮杀,除了第一次在涿郡起兵,是张飞变卖了家产拉扯起来的,之后无不是借兵打仗。打到最后,胜仗不少,败仗更多。身边的士兵换了一拨又一拨,战场换了一处又一处,除了两个兄弟拼死相随,其他的要么是回到了原来的部队,要么败仗之后逃之夭夭。到了如今,身边竟然还没有一支完全效忠于自己的敢死之士。没有自己的军队,没有属于自己的地盘,一切都是虚谈。这些年混的真失败啊!

    见张飞和关羽沉思,刘备继续说道;“刘扬虽然略显轻浮,但是能短短时日爬上军师的高位,再看军士们对他的敬仰,自然能耐是不会差的……单看他们长枪营简单明了气势如虹的操练,我就知道刘扬绝非等闲之辈。可是他也不是愿屈身的人,有了他的吴家堡也不会选择我这个一无所有的汉室宗亲……”

    刘备嗟叹完,张飞就安慰道:“不就是一个土匪窝嘛,除了那个霹雳火还能让我看上眼,其他的在我眼里一钱不值!赶明儿等我们兄弟有了大军,俺张飞一定要踏平了吴家堡,让他们知道他们当初是多么的愚蠢!”

    “是为了报私仇才是真的吧。”关羽睁开眼挤兑到。

    “大哥,你看二哥啊!看他挺闷的一个人,原来这样损!”张飞不满地嚷嚷道。

    这时前方一骑奔来,对三人抱拳大声道:“三位英雄,前方就是木驼岭了,臧大人请三位赶快过去休整!”

    张飞连摆手嚷嚷道:“知道了,知道了!”

    刘备瞪了张飞一眼。

    苏德在军帐里,几个军士正低着头不语。半晌苏德才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昨晚的事,你们就把它带到棺材你去吧。”

    “喏!”几人抱拳朗声道,然后转身轻步离开大帐。

    而苏德踱步半天才寻思道:“看来,还真的有人想对军师不利,会是谁呢……不成,我得让顺溜小心点儿才是!”

    而陶宇的病房中,吴列吴毅三人正在小声地交谈着。

    “昨晚的事情,阿宇你也知道了,事情就是这样。”吴毅看了一眼沉思的陶宇道,然后等着他的话。

    陶宇点点头,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鸷,就见他双手交叉,两个大拇指把弄着下颚,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这么说来,刘扬早有防范,身边有神秘人随行保护?”

    吴列点点头,补充道:“这个是没错的,认输硬挨不止一个。因为回来的兄弟受的伤,既有飞镖,又有弓箭。看来刘扬很警觉,虽然总是一个人,但是看不见的地方,却有人随时保护着他。刘扬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还听兄弟们说,当他们挥刀杀向他时,他非常镇定,双手背后,仰头闭眼,似乎根本没有把我们的人放在心上。”吴毅左手击了击右拳脸色沉重地说道。

    “这说明——”陶宇眼中闪过一丝诡异,嗓音也变得阴沉起来,“刘扬本身武艺不错,而且秘密组织了自己的影子随从——他,刘扬到底要干什么,不用我说,叔叔也该明白了吧。”

    “你是说,刘扬真的有篡逆的野心?!”吴毅目光一闪,颤声道。

    “我知道二叔不信,但是我们可以继续看。看他狐狸尾巴渐渐露出来的一天。”陶宇看着吴毅,理解地笑道。

    “今晚得去瞧瞧周仓了,看看这个茅坑里的石头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陈登赞不绝口?”张扬天还没黑,就让晓蝶备了晚饭,吃罢之后就离开院子向城北的地牢走去。

    但是半道上却遇到了吴列府上的家丁吴二,却是说吴夫人晚上在府上请张扬吃夜宵。

    张扬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忐忑的心湖,自语道:“丈母娘看女婿,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但愿能一次通过,而不用补考重修吧。”

    至于周仓,嘿嘿,什么时候不能见,终身性福大事要紧啊!

第八十八章 梦魇

    张扬心情沉郁地自吴列府中出来,耳边依旧回响着吴李氏那虽然客气但是不免尖酸鄙夷的话。

    “如一啊,老生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也看得出你的努力和才华,吴家堡能有今天,你是功不可没啊,呵呵……”

    “你也知道,颖儿是我们的心头肉,对于她的终身幸福,我这个做娘亲的自然是不能不慎重……呵呵,如一,你别误会,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如一乃汉室宗亲,皇亲帝胄,贵不可言,而我吴家堡虽然祖上有些名望,可却也高攀不上如一的身份。如一天纵奇才,所以才深得小女和夫君如此信赖和器重,吴家堡虽然小了些,可是也会有如一施展拳脚的地方。反而是除了这里,谁还能无条件地信任如一,将三军之权都交付宗族大姓之外的人?这个,如一要明白——”

    “如一,什么也不用说,你的心思我都理解。承蒙如一厚爱小女,老生感激不已,只是颖儿这孩子自小就顽劣,性子放任粗野,老生一直为此头疼,虽然有几分姿容,可实在不是贤妻之选。”

    “如一,别激动,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我知道你对颖儿的心思,也看得出颖儿对你的器重。可是颖儿心思单纯,年少无知,根本不谙情爱之事,哪里分得清什么事感激,什么是爱情?呵呵,等她嫁了人有了心爱的夫君和眷恋的儿女,成了真正的女人,她才会明白,当初一时冲动,肯位置不顾一切的爱情是多么无知和可笑……而如一,当你有了自己的贤内助,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当年那懵懂的幻想也就淡了……”

    “如一,坐下吃口菜……如一,别怪老生说你,你如今贵为吴家堡军师,身居高位,不知多少人眼热,也该知足了。若是如一成了我吴家堡的女婿,颖儿的夫君,吴家堡未来掌舵人的父亲,他是姓吴呢,还是姓刘?……如一贵为汉室宗亲,又有如此才干,就甘愿为了小女,入赘我一介土匪的吴家?如一就不想想如何面对如一的祖宗灵位,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众口?”

    “如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肯定是喝多了,看来你的酒力还是不行啊,二喜!到厨房拿一碗醒酒汤来!……嗯,刚才说到哪儿了?你知道我年纪大了记性就差……对,就是如何面对天下人?如一难道不知道,做上门女婿,可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

    “如一,伯母说这些也是为你好,觉得你这孩子很不错,是个能耐人,怕你脑子发热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来。”

    “做吴家堡的军师,你就是大权在握,人人仰视的贵人。而一旦入了赘……不仅你要交出手中的权力,彻底转入幕后,就算立下再大的功劳,也不会有人记起你。如今所有人对你的尊敬,对你的奉承,你的男儿尊严,你的前途抱负,在你入门那一刻,就全部毁掉了……到那时,你不能纳妾,不能跟别的女人有任何交往,一切都要我们来做主。嗯,如一很喜欢晓蝶晓娥两姐妹吧。呵呵,很美丽的一对孪生子呢。只要颖儿不同意,你就无法再把她们留在身边,就得把她们推入别的男人的床上,看得出如一很舍不得吧……呵呵,一切的一切,如一,你可要想清楚啊……”

    ……

    张扬望着昏暗的夜色,深吸一口气,拖着疲倦的身心往家里走。但,那个家真的是属于自己的吗。

    漆黑中,张扬心事重重睡不着觉,不仅是想他和吴娜的未来,还第一次想到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未来。

    如今他和吴娜两人经历了一次次的碰撞磨合,才有了如今的相恋。可是这种爱情太过脆弱,根本就禁不起风吹雨打,这种爱情是建立在他张扬,一个男儿巨大的自我牺牲的基础之上的!

    改名换姓,入赘女家。交出大权,转入幕后,看人脸色,遭人耻笑。一切荣誉都不再与他相关,一切前程都不再与他交集。他就是一个负责播种的工具,是个没有地位的男人。吴列可以把位子交给女儿,交给孙子,但是却绝不会把位子交给他!

    吴娜这匹奔放的野马,如今陷入了爱河不能自拔。她表露出毫无保留的爱恋,让张扬深深感动。她的宜喜宜嗔的娇羞憨态,她的白眼她的鬼脸,她温情脉脉的目光,她沉醉地伏在自己怀里梦呓般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她该是真的动了真情了吧,他张扬如何没有呢?

    但是,这种几乎男女平等的爱情,一旦自己成了赘婿,成了绝对的配角,这种甜蜜的爱情还能维持多久?一个没有了舞台,没有了自我的男儿,日子久了,她还会喜欢吗?

    而晓娥晓蝶,这么久的相濡以沫,已经融入到了他的生活里,他真的肯为了吴娜,一句话就能把她们送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让那个男人享用她们稚美的身体?

    他是一个男人啊,连心爱的侍女都无法自己做主,还算什么男人?!赘婿,赘不得!可是吴娜呢?

    昏昏沉沉中,张扬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梦到,在红烛摇曳的喜房里,当他揭开吴娜大红的红盖头时,看到的不是那张含羞的容颜,而是怒目而视的脸。那张脸跟吴娜很像,但是却是那么陌生。

    “谁让你碰我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一个上门女婿!以前我喜欢你,是因为我们平等而立,但是现在你不过是我的奴才,我才发现你是那么的讨厌!跪搓板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许上我的床!我跟别的男人欢好,那是我的自由,你也不许来管!否则,我就一枪挑了你!你不过是一个贱人,杀了你不过是杀一条狗!”吴娜暴跳如雷,指着张扬破口大骂。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当初美丽绝伦的吴娜也变得越来越凶恶,容颜也越来越丑陋。

    “刘扬,给我端杯水来,口渴了!”那是吴列府上的小丫鬟二喜,正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地招呼着张扬。张扬可是清楚地记着自己当军师时,每次上门她是如何讨好恭维自己的。

    “聋了吗!说你呢!你这个贱货,还不快去!”张扬正想着,迎面飞来二喜丢过来的一只茶杯,狠狠地摔在他的面前。

    画面一转,张扬来到了校军场,看见廖化、波秀等人正在说笑,好不开心,郁闷的张扬快步上前搭讪。

    “元俭,常德聊啥呢,这么开心。”张扬上前笑道。

    “刘扬啊,什么时候出来的?听说你看见了大小姐跟龙阳陶宇玩3P,大小姐下了命令,让你二十年之内不许迈出内院一步,怎么现在就偷跑出来了?作为曾今的朋友,我劝你一句,还是快回去吧,被发现了,恐怕你这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廖化眯着眼睛嗟叹连连,诚恳地拍拍张扬的肩膀说道。

    “常德……”

    “别!你以前非要帮我取这个表字,当时我就觉得难听,可是那时你是军师,是我的上级啊,我就一直不好意思改掉。如今大小姐帮我取了个新的表字,叫冠希。比你那个用地名来凑数的常德避暑山庄好多了吧?你还不知道?也难怪,你被关禁闭五年多没出来了。这外边的世界的变化可是日新月异啊,你呀,跟不上潮流了!”波秀嘿嘿一笑,向廖化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哂笑着离开了。

    张扬还分明听到他们传来的讥讽的悄悄话。

    “那个傻*逼,好好的军师不当,非要当这个上门女婿,地沟油吃多了吧!”

    “没准是!听说他从小就喝三鹿奶粉,三聚氰胺超标那么厉害,脑子没病谁信啊!怪不得从见他第一眼我就觉得他有些神经不正常……”

    “谁说不是呢,全天下就他自己还自我感觉良好,自恋的厉害!这年头,只要有权有钱,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也就是他刘扬傻帽,为了所谓的爱情,把副部级的位置给自动让给了别人。而如今的军师龙大人就聪明多了,他还跟大小姐是青梅竹马呢,感情比刘扬跟大小姐深厚的多吧?怎么着!还不是为了权位,放弃了大小姐?”

    “军师这一手漂亮啊。他放弃了爱情,选择了高位,到头来大小姐为了笼络他,不还是成了他的女人?这叫什么!金钱美女两全其美!而刘扬呢,丢了官帽带上绿帽,傻*逼无双!”

    “你说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

    画面一转,来到了当年自己刚来吴家堡时住的那个小院子。刚入院子,还没等他卸下疲倦,喊一声“晓蝶晓娥,老爷我回来了……”

    就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和旦旦而伐**激烈碰撞的“哒哒”声,还有那少女熟悉的柔媚入骨的呻吟。

    “老爷,婢子要死了……啊……”

    “小亲亲,快活吗?”

    “嗯……老爷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老爷,晓娥还要……”

    “小蹄子!那就让老爷把你给喂饱了!”

    张扬顿时感觉手脚冰凉,气从外冒,一脚踹开门,就看见三具一丝不挂的**交织在一起蠕动。

    画面一转,张扬才发现自己睡在黑暗的地牢里,手脚都带着镣铐。

    这时龙阳手里攥着一把绳子,嘿嘿笑着走了过来:“你小子,你也有这么一天啊。其实在你成为上门女婿,我成为军师那一天开始,我就可以有一百种方法杀死你。可是我都没有,因为我想让你受尽折磨,受尽白眼和屈辱,然后我才杀了你……而今天,你竟然坏了我的好事,我也就没必要再留着你了……”

    说着,龙阳一闪竟然从牢门缝里闪了进来,然后把绳子投上悬梁,系好一个结,转过脸对张扬狰狞地笑道:“我会把你挂在这上面,就像挂死狗一样。不到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背叛了颖儿,强奸了我的小妾,然后在狱中畏罪自杀……嘿嘿,没有人会想到是我做了你……”

    说完,张扬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脖子就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套住,然后呼吸困难,但马上又正常了。

    张扬一看,却是晓蝶晓娥两姐妹手里拿着一把刀,刀上面鲜血淋漓,而龙阳已经倒在了血泊里不动了。

    “老爷,这些年苦了你了!”两姐妹竟然像乳燕一样扑入他的怀里嚎哭起来。

    “老爷,你当年为了娶大小姐,竟然抛弃了我们,把我们让给了龙阳那个色中恶鬼,我们好恨你!可是你是我们第一个男人啊,如何能再容得下别的男人?我们又时时牵挂着你,担心你在大小姐哪里受苦受气……只是我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这些年,你瘦多了,也黑了……呜呜呜……”

    “所以我们就假装委身龙阳,等你来见我们那一天,然后你就带我们走,永远地离开这里。然后去我们的老家,在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结庐而居。你教书来我们织布,过神仙般的日子。可这一等就是五年……”

    就在这时,外边一阵响动,却是吴娜带着人堵了过来。

    “刘扬!你竟敢杀了我的龙阳哥哥,我要把你剁碎了喂猪!”吴娜说着就抽出一把大刀,向张扬砍了过来。

    “小姐,人是我杀的,是我杀得,不关他的事啊,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我给你跪下磕头了!”晓蝶哭着在地上磕起头来,然后向张扬大叫一声:“妹妹,带着老爷先走!”

    说着她就像离弦的箭一样扑向了面前的人群,而吴娜冷笑一声,一刀挥过,晓蝶就被砍成了两截,她那最后望向张扬的目光是那样的凄凉和眷恋。

    张扬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他拼命地向前扑去,惨叫道:“不——”

    “老爷——你怎了呢!”这时昏沉的张扬耳边传来两个动听而急切的声音,张扬顿时一个激灵,感觉到怀中人儿温软的身躯,这才知道刚才的都是梦魇。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做了个噩梦。”张扬浑身是汗,感觉很不自在,于是**着身体从被窝里钻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晓蝶不放心,忙披上外衣点了油灯,取来洁净的布帕悉心地替张扬擦拭去额头上脸上乃至浑身的汗液,一边擦一边柔声道:“老爷怕是昨日累坏了,才会做恶梦的。学武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心急不得。”

    然后她说着抬眼对张扬莞尔一笑:“何况,我们姐妹武艺也不错啊,寻常十个八个汉子根本近不了身的。我们陪着老爷呢……”

    看着晓蝶真情流露的纯美的脸,张扬又回想起梦中她最后那眷恋的一瞥,张扬心中突然有种不能自已的冲动。他一把紧紧地把晓蝶拥入怀里,深情地问道:“陪我一生一世可好。”

    晓蝶羞涩地“嗯”了一声,等起身时才发现张扬不知何时落泪了,她不由地惊道:“老爷,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起这些年的艰辛,如今终于有了你们,有了这个温暖的家,不由地心生感慨……”张扬忙抹了一把泪,笑道。

    “老爷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小姐,对我们最好的人了……以后我们要一起永远都不分开……”晓娥撒娇地把**的身子贴上来,双臂搂着张扬的脖子嗔道。

    “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老爷都不会把你们给别人的,你们是我心爱的人,不是礼物,你们是我离不开的人,离不开的……”张扬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们,做出了一生的决定。

    “我们也是呢,老爷最好了!”晓娥用美丽的眼睛向张扬眨了眨,笑靥如花的容颜,是那样的美丽。

第八十九章 吴列西行

    第二日一整天张扬都心不在焉,不时地回想起梦中那一幕幕可怕的画面。虽然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是想起吴李氏昨晚对他讲的话,张扬还是觉得若是真成了一个必须推到幕后人人鄙夷的赘婿,梦,还会是梦吗?

    “你怎么了?看你满脸愁容,目光呆滞的样子,是不是昨晚我娘说了些你不想听到的话?”松林旁的雪地上,吴娜停下了手中的教授,关心地看着张扬问道。

    “没什么,伯母就是跟随便聊聊,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张扬强笑了一下,无力地说道。

    吴娜还如何看不出张扬不想说自己母亲的坏话,怕自己多心?她莞尔一笑:“昨天我在先生家帮他们布置喜房,你也知道再过十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八老师和周小姐就要完婚了。小炜还提起你呢,说她如今的厨艺已经草鸡变凤凰了,改天一定要你到她家尝尝他的手艺呢。”

    张扬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好默然地点点头。

    吴娜担心地上前靠在他的肩旁,柔声道:“我知道我娘那个人的,骂人不吐脏字,损人还带着笑脸的。只是我爹爹却是不反对呢,只要我们两人愿意,她一个人也是孤掌难鸣啊。到那时木已成舟,她就不会说什么了。”

    看着眼前这张满是爱意的容颜,张扬心中一暖,不由地问道:“你爹是不是非要你继承家主之位?”

    吴娜有些不解,但还是点点头:“本来二叔四叔都有儿子的,可是爹爹非要我继承,我也不想啊。只是他总是说两个堂弟不成器,还不如让我这个女儿继承,为此两个叔叔都很生气,但他一句‘吴家祖宗的荣耀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就没话可说了……”

    说着,吴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爹爹疼爱我,也知道以如今吴家堡的身份,我这个土匪的女儿在夫家受欺负,所以干脆让我继承门楣,招婿上门……”

    “等我成了上门女婿,是不是我就得从如今的职位上退下来,永远呆在后宅不许出来?”想起梦里的场景,张扬心有余悸地问道。

    吴娜一怔,诧异地看着张扬,半晌才失笑道:“没那么夸张吧?用不用交出如今的权位我不知道,但是不让出门这时哪门子道理?还不把人给憋死了!”

    “是不是一旦我倒插门,不许再有别的女人?而你却能有别的男人?”张扬继续问道。

    吴娜像看外星人一样瞅着一脸认真的张扬,摸了摸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奇道:“你没发烧吧,怎么尽说胡话啊。我是那种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嘛。”

    “不过,既然你选折了我,既要一心一意地爱我疼我,不许再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不然我会生气的,我一生气,就会让你跪搓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吴娜说着向张扬扬了扬拳头,瞪了瞪眼嗔道。

    “晓蝶晓娥呢,也不准?”张扬对她的话竟然跟梦里的如此相似,不由地暗暗心惊,虽然只是觉得巧合,但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

    “我就知道你个色狼是不会放过他们姐妹两个的……”吴娜白了张扬一眼,用柔腻的嗓音凑到张扬耳边说道,“想留下她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听我的话喔?不然,我就把她们送人……嗯,送给谁呢,送给龙阳哥算了,他一个人也挺可怜的……”

    想起梦中床上那旖旎的风光,还有最后牢中那段谋杀,张扬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心中的仇恨不知为何噌噌地往上冒。

    “他可怜?……”张扬冷冷地说道,他目光里流露出的阴沉杀机让吴娜也不由低心头一阵狂跳,她知道自己玩笑开错了,忙道歉讨好。

    而当张扬冷静下来时,才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真的要去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吗?”

    路过校军场时,廖化正在那里指挥着他的长枪营操练。长枪营按照他的要求,不要去学那些复杂无比的枪法,而是尽可能地精简,甚至简化到只有一招,那就是快准狠地刺向敌人的要害!

    同时要注重队列,注重与对手的配合。行军打仗不是单纯的群殴,打的是士气,打的是配合,打的是阵法。阵法一乱,一支大军离崩溃就不远了。每个人都不顾对手只顾着自己单打独斗,这支大军也差不多该灭了。

    “一!”

    “呼!”

    “二!”

    “呼!”

    “三!”

    “呼!”

    “不错,大家练得很努力。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加把劲儿,再来一遍!”望着校军场里上千人拿着长枪,一起刺出的震撼场面,张扬不由地热血沸腾。带着一只属于自己的强军,转战千里,救国救民,是每一个男儿的梦想,他张扬也不例外。只是……他亲手铸就了这支军队,但是一旦入了赘,他还有机会吗?

    就在他望着千军舞动呐喊而失神的时候,廖化看见了他。

    “杜子阳(书友‘独自仰望天空’的龙套),出列!你带着大家继续操练!”廖化大声道。

    “喏!”自第一排跨步出来一个很俊朗的青年,然后他一个标准的转身,举起手中的长枪,喝道,“大家继续练——一!”

    “呼!”

    “二!”

    “呼!”

    ……

    “军师!”廖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滴,向张扬抱拳行礼道。

    “元俭——操练的很不错!”张扬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有大将气度的汉子,想说什么,但是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大岔道。

    “多谢军师夸奖,若不是军师把什么都想在了前头,末将怎么能操练的这么省心?”廖化淡淡笑道,然后他见张扬点点头不再说话,不由地小声问道,“军师,你是不是有心事?”

    张扬一愣,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就是担心时间太短,咱们的将士操练的不到位,彼此配合的不纯熟,上了战场白白丢性命。”

    廖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听说咱们正月初七正是出兵,虽说还有半月时间,可是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实在是太短暂了。”

    张扬点点头,两人无言地观望了长枪营的演练半刻钟,张扬才说道:“晚上吃饭的时候,你把常德(波秀),汉升(黄忠),老黑都叫来吧,我在家里请你们吃饭。顺便谈谈这段时间成军以来的感受,学习经验,发现不足,改正错误,也好少走弯路,让咱们的这些精兵上了战场活下来的几率大一些。”

    廖化点点头,笑着抱拳道:“敢不从命!军师家的饭菜可比我们营里的伙食精细的多了,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有酒吗?”廖化最后开玩笑似地问了一句。

    “有!我家晓蝶晓娥酿的果酒。”张扬淡淡一笑,简明地说道。

    夜色降临,陶宇与吴毅吴优坐在房中密谈。

    “我们的人看见刘扬今晚,在府中宴请了廖化、波秀、黄忠、老黑四人。这四人如今可掌握着咱们吴家堡五个营中的四个呢,而且除了老黑,清一色都是他刘扬一手提拔任命的,唯他刘扬是从。他这么急着把他们都请到家里去,难道就是为了吃一顿饭,改善一下伙食?”吴优来回踱着步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吴毅摇摇头,接着说道:“今早听二喜说,昨晚嫂子把刘扬给找去了,说了一些实在话,好言相劝他不要再纠缠颖儿,最后刘扬很气愤地离开了,连告辞都没有说……”

    “二哥!莫非是刘扬怀恨在心,要策动兵变夺权了?!”吴优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叫道,吴毅忙一把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怕外边的人听不见吗!”吴毅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四弟低吼道。

    吴优不好意思地对哥哥笑笑,吴毅才不忿地松了手,然后在裤子上擦了擦手。

    “四叔猜测不道理……只是如今并没有证据证明刘扬要夺权,只凭着猜测就贸然行事,只会让刘扬愈加警觉,还会让颖儿和伯父厌恶我们,以为我们针对刘扬下黑手……这样,我们就会很被动了。”这几日以来的卧铺生活,让陶宇愈加地憔悴,也愈发地深沉,跟以前在吴娜面前唯唯诺诺的跟屁虫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那怎么办?等着刘扬把刀放在了我们脖子上,我们才有证据证明我们没有诬陷他?”吴优忍不住瞪着大眼喝道。

    “小声点儿!”吴毅再次提醒道,吴优还是还一个歉意的笑容,拍拍自己的大嘴。

    陶宇抿了一口水,然后抱着茶盏,眯着眼冷笑道:“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留意刘扬的一举一动,并在每个营中安插收买人手,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先发制人,将刘扬那几个统领全部擒住,同时扶植他们的副将上位,断了刘扬的强援!那时候就是我们揭穿刘扬虚伪面具的时候了!”

    吴列房中,夫妻两人和衣而卧,两人似乎都是心事重重,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半晌还是吴李氏开口说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颖儿的婚事啊?想要人的那么多,女儿却只有一个。龙飞这个缠人精,整天都在我耳边唠叨,说什么当年怎么拜的把子,怎么指腹为婚啊,听的我头都大了。可是人家当年毕竟对我们吴家有大恩,不能对他们如何。但龙阳这孩子,不爱说话,本事一般,怎天对每个人都黑着脸,我实在看不中,颖儿也不喜欢……只是总不能老是被他们这样缠着啊……这都怪你当年喝那么多酒干嘛,酒劲一上来,就胡言乱语,结了儿女亲家!现在倒好了,你让我怎么跟外边人说啊……”

    听着妻子的抱怨,吴列皱了皱眉头,烦躁地摆摆手道:“你就跟他们说,当年我指的腹是你的腹,也就是说你生下的那孩子才算数。但是颖儿并不是你生的啊,这就不算违背誓言了。如何?这个理由还成吧?!”

    听着丈夫戏谑的话语,吴李氏不由地一阵气闷,抡起拳头在吴列的后背上狠狠地锤了几拳,幽怨地说道:“你是嫌弃人家丑,嫌弃人家占着窝不下蛋是吧?那你去找你那个相好的啊,你不是每年都去吗?你那情人可是天底下少有的大美人呢,我一个女人家见了都动心,何况你们这些臭男人?人家这么丑,怎么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呢?反正女儿也是她给你生的,干脆你带着颖儿去找她接回来过得了,我腾出窝就是了。”

    说着,吴李氏竟然低声啜泣起来。

    吴列忙搂住妻子,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身子,温言哄到:“阿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何曾因为你不能生养而埋怨过你?我是打心底地敬重你,不然为何你要给我张罗纳妾,我为何到如今都没有点头,不就是怕怠慢了你,惹你不开心吗?”

    “你一个土匪头子,除了我谁愿意嫁给你啊。”吴李氏破涕为笑,轻捶着吴列宽敞的的胸膛嗔道,然后吸了吸鼻子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问道,“当初若不是我用身体,把快要冻死的你救了回来,你肯定不会看上我这个丑丫头吧?”

    吴列忙道:“阿兰你说哪里话?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你怎么会丑呢?”

    吴李氏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安慰的话,但是还是忍不住欢心地嗔道:“还算你有良心!”

    然后马上就自怨自艾起来:“你是因为我救了你性命你才敬我娶我,但是那不是爱。你心里永远都想着那个女人,一天也没有停止过。不然,你也不会这样宠爱颖儿,甚至不惜跟兄弟翻脸,也要把门主的位子交给颖儿来坐……”

    吴列无言以对,就听吴李氏话音一软,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既然你忘不了那女人,就去把她接回来算了,不用担心我,你这些年也不容易,这件事……我不会计较的……”

    吴列沉默半晌,最后点点头,吴李氏心里一慌,忙道:“你还真的……”

    吴列苦笑着拍拍妻子的肩膀说道:“人家什么身份,咱什么身份,每年见一次面就不错了,哪里敢奢望把人家接回来?”

    吴李氏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细细一想也是:“当年在九里山救下她时,从她的打扮衣着,再到举止气质,都看得出她必定是官宦大族家的女儿。”

    说到这儿,吴李氏不由地一哼道:“要不是你酒后乱性,要了她的初红,还让她结了珠胎有了你的孩子,加上那女人心地善良,以人家家的家世地位,咱们吴家堡在二十年前就被人踏平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把女儿抱回来,每年还去幽会一次?说起来,你那情人真的很不错呢。”

    吴列被提起当年的糗事,也不由低老脸一红,连声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他干什么……”

    吴李氏嗔道:“我就提,我就提……”

    “还是说说颖儿的婚事吧……”吴列不再纠缠当年的事,话题一转,“刘扬我觉得很不错,有能力,家世也不错,关键是颖儿喜欢他……若是他们成了婚,虽然军师这么重的权位不可能再做了,但是我还是会让他担起吴家堡的复兴大任——”

    吴李氏打断丈夫的话道:“不就是一个落魄的贵族吗,你们吴家祖上还出了一个兵圣呢,你怎么不说……祖宗再风光,到了自己不成了,那也是家世低微……倒是宇儿那孩子,着实不错,这些年可没少帮咱们大忙。而且他对颖儿的情谊我这个旁人都感动了,颖儿随了他肯定会幸福的——”

    吴列也打断妻子的话,泼了盆冷水到:“他陶家乃是徐州数得着的豪门大户,他们会由着陶宇当我们吴家的上门女婿.?别忘了,陶宇是陶林的独子,是要继承祖宗基业的!就算颖儿入了陶家的门,让二弟家的阿举接班,可是他们能瞧得起土匪窝里出来的颖儿嘛?颖儿能坐上正妻的位子吗?颖儿那个脾气,在规矩比天上的星星都多的陶家,能呆得下去吗?”

    吴李氏愣了半晌,吴列就摆摆手道:“颖儿的事先缓一缓,等我回来咱们再作计较!”

    “明日就走?”吴李氏小声问道。

    “信都来了,能不早些走吗?”吴列没好气地说道。

    “你呀,每年都看见有人来送信,但是每次可还没等人家看看,你就把它给烧了。搞的神神秘秘的!上面讲的不就是男女之情,你侬我侬的事儿吗,有什么可藏的。”吴李氏嘟哝道。

    临走时,吴列将张扬叫道自己屋子里,很诚挚地说道:“如一啊,我不反对你跟颖儿的事儿。只是,这孩子性子野,做为男人,你得多让着她些。”

    张扬点点头:“伯父的话,刘扬谨记在心。”

    吴列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张扬的肩膀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若是回来时你们已经领军出征了,我就在家里等你们回来吧。到那时,若是你们还像现在这样,伯父——就答应你们的婚事儿。”

    张扬不知为何,竟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欢呼雀跃,只是感激地长揖道:“多谢伯父,刘扬一定好好照顾颖儿!”

    吴列点点头,扶起张扬,赞道:“几日不见,如一变得沉稳多了。”

    吴娜无聊地独自在城里转悠,想去找张扬,却怕打扰他的正事,路过花大夫的家门口,就见老人家急忙上前拦住吴娜,小声而张皇地说道:“小姐,前晚上,老头子家里遭了贼,被一个黑衣蒙面人用刀逼着拿走了一包蒙汗药。老头子心里害怕,怕贼人再来,昨日去找小姐和堡主,只是都没找到,其他人我又不放心,今日恰好遇到小姐路过,老头子这才敢说。还请小姐派人在老头子这儿守一段时间吧。老头子不是怕死,只是吴家堡就老头子一个大夫,老头子没了,大家伙怎么办……”

    吴娜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同时纳罕道:“贼人既不谋财也不害命,就抢了一包蒙汗药,他想做什么呢?”

    在吴列离开吴家堡的几日之中,张扬依旧是练武,看操练,开军事会议,喝晓蝶酿的果酒,日子过的很惬意。吴李氏给他的干扰,梦魇给他的悸动渐渐地都淡了。

    在吴列离开的第三天,自西边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神秘的客人让张扬惊住了,因为他就是当世枪神!吴娜的师父,高手榜的制定者,童渊!

第九十章 你本该姓张吧

    “我来的真不巧啊,你爹刚走我就来了。”童渊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坐在高堂上一脸笑意地看着吴娜。

    “师父若是来得再晚一些,连我你都见不到了呢。”师父的突然到来让她很欣喜,笑盈盈地嗔道。

    童渊慈爱地望着徒儿,越看越喜欢,不住地点头道:“差不多四年没见了,真是女大十八变,都快认不出来了。不是师父吹擂,师傅也是见多识广,阅女无数,我徒儿这容貌,天下能比得上的女子,绝不过这个数。”说着童渊伸出五指。

    满屋子的人听了都望着吴娜,善意地笑起来,只是吴娜羞涩地白了童渊一眼,表示不满。

    “颖儿,这些年可曾因为离开师傅,就偷懒耍滑,耽误了武学?”童渊饮了一口水才瞥了吴娜一眼问道。

    “师傅连徒儿高手榜的位置都定了,还不知道徒儿如今的能耐如何吗?”吴娜呶呶嘴道。

    “颖儿,好好跟师父说话!”吴李氏在一旁轻声教训道。

    童渊呵呵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转而看着吴娜说道:“自从你们陆陆续续下山,师傅那儿也就冷清的没法住人了。闲着无聊,就遍走天下各州,寻访武学高手,通过切磋和听闻的战报加以整合分析,就编了这个高手榜。一是鞭笞天下习武之人发奋图强,争取一个好名次,再次就是宣传那些被埋没的无名高手,给他们一个被人重视的机会……”

    童渊话音一停,望了望眨巴着眼认真聆听的徒弟,大有深意地低声道:“而且——也是为了你们这些不让人放心的笨徒弟啊——”

    这是童渊第二次来吴家堡。上一次还是十年前,他来徐州遇到只有八岁的吴娜,并收下为徒的那次。而且那次来去冲忙,根本没来得及认识吴娜的亲友。

    所以接下来,吴娜依次为童渊介绍了钱宁,周彤周炜姐妹,龙飞龙阳父子,二叔吴毅,四叔吴优,两个堂弟,还有就是憔悴的陶宇,以及最后介绍的张扬。

    看着自己徒儿跟张扬,眉目言语之间的亲昵和情意,童渊不由地一诧,仔细打量了张扬一番。

    张扬迎着他的目光,觉得童渊深邃不见底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不善,让张扬心里一突,不知道自己何曾得罪过这个素未谋面的老人家。

    “小子,你很有手段啊,眼光很不错,下手也挺快,比起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儿可高明多了。”童渊淡淡一笑,留下了这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就随着吴李氏去里面叙话了。

    吴娜轻轻碰了碰还在发愣的张扬,示意自己去准备酒席了。张扬点点头,让她去忙,扭头一看,却看见龙阳望着吴娜的背影那痴痴的目光,却不见病怏怏的陶宇不经意间投来的冰寒的杀机。

    酒过三巡,童渊很兴奋,话也就多了起来,主要还是围着吴娜转,讲诉当初在嵩山上,她是如何调皮捣蛋,如何跟几个师兄跟他斗智斗勇,最终被他一一关禁闭,等等不一而足,哄笑中,气氛被推向了**。

    尽兴之后的童渊,提议到校军场走一走,目睹一下吴家堡的军容。

    吴娜自然不会拒绝,赶忙召集五大营来校军场集合,一时间校军场旌旗招展,杀气腾腾,人马俱静却有不动如山的气魄。

    刚成立的五大营各自在头领的带领下,来到校军场中心,像平日里一样摆好阵型进行操练。当看到廖化带领的长枪营那气势如虹的突刺呼喝,童渊不由地赞赏道:“这只人马带的很不错,那个领头的是个将才!”

    “他叫廖化,字元俭,曾今是落草木驼岭的山匪,后来带着人马在吴起谷伏击我们,若不是他们陡升内乱,我们或许就成了他们的俘虏。后来,他也是多次力挽狂澜立下大功,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吴娜想起自吴起谷遇见廖化以来的种种,不由地感叹道。

    “这样的人,虽然单打独斗或许不如,可统军却是顺手,正是你们吴家堡所需要的……颖儿,你眼光不错!”童渊看着吴娜笑道。

    “说来惭愧,当初被廖化伏击,我们兄弟死伤惨重,若不是刘扬竭力劝阻我留下重用他,当初他就被我一枪给刺死了……”吴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张扬。

    “喔?原来那个伯乐是如一啊……”童渊微微一诧异,眯着眼睛看着张扬。

    而当黄忠看见站在吴娜和张扬中间的那个干瘦的老人时,顿时一呆,失声道:“老人家,怎么是你?”

    众人一愣,童渊才呵呵一笑,讲出他与黄忠相识的事情。

    那还是三年前黄忠还在大将军何进府上听宣的时候,童渊去洛阳办事,遇到西园八校尉之一右校尉淳于琼的弟弟淳于义,在洛阳城里胡作非为,颇有正义感的黄忠不顾身份的差异上前劝阻,将淳于义一伙人打得鼠窜,还是童渊给黄忠治的伤敷的药。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可是黄忠却不知为何自己给童渊留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时过三年,他竟然被童渊排为高手榜第三十一位!

    童渊面对黄忠为何能上榜问及缘由,童渊只是笑而不答。

    张扬只身回到院子天色已经暮了。

    回到屋,就看见苏宁正脱了裤子满脸通红地趴在椅子上,晓蝶正在给他敷药,晓蝶在一旁收拾着屋子。

    “这是怎么了,被人爆菊了?”张扬指着苏宁那鲜血斑斑的屁股好笑地问道。

    “是被徐大叔给……”苏宁咬着嘴唇低声答道,但却被晓娥抢断。

    “今天他在我们家院子里练习射箭,徐大叔说他的箭术太差,他就不服气,两人就比试了起来。大叔用飞镖,他用弓箭,就在院子里外互相攻守。最后……”晓娥说到这儿不由地看了一眼苏宁的屁股,捂着嘴笑了起来。

    “徐大叔的飞镖使得神的很,输给他没什么丢脸的……只是……他伤我哪儿不好,偏偏射我屁股……晓蝶妹妹,轻点儿……”苏宁一面说,一面吸着冷气。

    张扬看着受罪的苏宁,感觉徐厚为老不尊,尽欺负小孩子,不由地问道:“徐厚呢?这两日怎么瞧不见他的人。”

    晓娥马上高兴地答道:“徐大叔这两天常来的。每次来他都带东西过来呢,你看院子里拴着的狍子,还有鸡舍里的三只兔子都是大叔送来的呢。而且,你不知道,他烤肉烤的很到位哩,比周彤姐姐做的都好吃……”

    说着她扰扰头不好意思地对张扬笑笑道:“就是……奴婢嘴馋,留不住东西,没能给老爷留点儿……”

    晓蝶没好气地白了妹妹一眼,然后轻声对苏宁道:“好了,注意不要碰到伤口,五天就差不多好了。”

    苏宁缓缓地爬起来,赶紧系好腰带,红着脸连连向晓蝶致谢:“多谢你……”然后竟然羞涩地面红如血说不出话来。

    张扬轻轻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是伤员,那就早些休息吧。要知道,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觉补……嗯,以后训练小心些,要护住要害。吃点东西,洗洗睡吧。”

    苏宁如蒙大赦,忙扭捏地落荒而逃,惹得晓娥哈哈大笑。

    “你呀,没少捉弄他吧?多老实的一个孩子啊,多学习学习人家的朴实。”张扬摇摇头笑道。

    “奴婢知道了——”晓娥吐了吐舌头,脆生生地答应道,然后开始整理张扬的衣服和物什,当她翻出卧榻下面那个,当初离开下邳城回徐州时,笮融送的那个匣子,忍不住打开了。

    当她打开匣子的那一霎那,屋子顿时为之一亮,而晓娥的眼睛越睁越大,小巧的嘴巴也再也合不上了。

    “晓蝶,快来看啊,好漂亮的珠子呀!”晓娥醒悟过来之后,马上激动地叫道,晓蝶虽然比妹妹文静很多,但也是少女心性,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好奇心?马上跑过去瞧。

    张扬本来是打算回来就把这珠子分给吴娜周彤几个女孩子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来到家就忙东忙西,也就把这珠子给忘在脑后了。若不是晓娥今天收拾房间,恰巧翻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扬才能记起来自己还有这么多的宝贝。

    看着两女溢于言表的欢喜,张扬忍不住笑道:“要喜欢就拿些吧。赶明儿遇到好的匠人,我就把珠子用锦丝串起来,挂在你们脖子上。荧荧明珠,印着你们的冰肌玉骨,也算是相得益彰啊。”

    晓娥马上欢喜地向张扬作揖道:“婢子谢过老也!”

    而晓蝶却是犹豫了一下,迟疑道:“老爷,这珠子乃是上好的东海海珠,名贵非常。婢子身份卑贱,怎么配得上这样华美的东西呢……”

    张扬好气又好笑地上前自匣子里取出一粒又圆又大的海珠,轻轻地从晓蝶眼前划过,最后放在她雪白修长的玉颈处,海珠聚光之下,她愈发显得稚美动人。

    “又说傻话,是珠子配不上你,而不是你配不上珠子。你看,你明艳的光辉让珠子都失去了光彩!这珠子我可以随便送人,而你们谁也别想抢走——我要把你们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当张扬把珠子放在她的手心时,晓蝶竟然流泪了。

    “老爷,婢子收下就是了,婢子要把它永远带在身上。就算老爷忙着正事不在家,还有它替老爷守护着我们呢。”晓蝶看见张扬无措的表情,忙破涕为笑道。

    “傻丫头,你们真是水做的,这么爱哭——”张扬怜爱地捏了捏她秀美的琼鼻,却见晓娥把那个救了他和吴娜性命的那个兽医张铁给他的紫檀木米字令拿在了手里,好奇地把玩着。

    张扬拿过米字令,轻轻地责备道:“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送的,可别给弄坏了。”说完,张扬就把这块做工非常精致的木符给收到了怀里,晓娥吐了吐舌头,又开始开心地数着匣子里的珍珠。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吴娜的笑声:“刘扬,还没睡吧,我陪师傅来串门啦!”

    张扬忙出门迎接,就看见童渊在吴娜的陪同下,正不住地打量着自家院子。

    “里面请!晓蝶,晓娥,准备茶水点心!”张扬一面延客,一面喊道。

    “知道了,老爷!”屋子里传来晓娥晓蝶清脆的答应。

    “你倒会享福!”当看见一对比花解语羡煞旁人的一对明珠宜喜宜嗔地跑出来时,童渊忍不住指着张扬笑骂道。

    “托主公的鸿福,在下的日子才会脱贫致富,过的这么惬意。”张扬客套地应答着,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吴娜白了张扬一眼就扶着童渊入了门。

    而张扬随后,却不想一不小心被门槛一绊,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将怀里的那个牌符也甩了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了吧?”吴娜一面扶起张扬,替他拍去身上的尘土,一面轻声责怪道。

    而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童渊,待看到地上那块米字令时,顿时瞳孔剧烈一缩,浑身如遭雷击一般呆住了。

    “苦苦寻找了快二十年了,你终于现身了!”童渊梦呓般呢喃道,然后捡起那块牌符,凝视着张扬,杀机沉沉地问道:“你……本该姓张吧?”

    张扬和吴娜互相看了一眼,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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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的老婆是武圣介绍:
这个乱世,有着热血厮杀,有着奇谋名将,但在真实历史上只浮现出冰山一角却撼动了天下格局的神秘力量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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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三国,迷踪迭起,精彩纷呈。
每个人都在跟乱世抗争命运,这就是乱世三国!
我的老婆是武圣,血泪欢笑不枉此生的刻骨三国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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