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破译布谷鸟!
第五十五章破译布谷鸟!
李恬终于来了,在一场苦肉计之后,这个白头翁终于带着他的血海深仇打入了敌人的内部。于是,张扬这只孤军内部,一下子就有了两个卧底。一男一女,余则成和翠萍算是凑齐了。
郑冰当时自报家门是郑泰的侄女儿,李恬就自称是跟郑泰一起牺牲的战友李珂大人的侄儿,一番声泪俱下的悲诉之后,他也顺利地留了下来。
弄得晓娥很纳闷,直呼烈士的亲戚就是吃香。
这天儿天气晴朗,惠风和畅,山川河谷之间又遍布了各种鸟儿的鸣啼,置身其间就像走入了唯美的森林一样。
张扬夏侯惇的大军依旧分散开来,影字营和神臂营依旧是这场战斗的主力。他们的人物就是狙击这些四伏的鸟儿,护送大军安然地走完最后这二十里路。
张扬带着大部队沿着大陆前行,张飞,夏侯惇,周仓,郑冰都跟随大军行动,四周自有影字营神臂营的严密埋伏,近旁还有长枪营的护卫,一般的突发事件都能处理得了。
这时,河那边的山坳松林里传来一阵乌鸦的叫声,张扬身旁已经升任影字营副将的苏宁一听,忙向张扬禀沉声报道:“这是我们的暗语,说是他们遇到危险,需要救援……我们……”
张扬遥望着远处点点头说道:“苏宁,快去。”
“喏”苏宁出列拱手,带着一队影子快步而去。
而于此同时那片松林里,影字营第一队伍长唐河正领着所部人马一边撤退,一边跟围攻的随风和破军激烈地对射。
箭雨瓢泼,簌簌作响,松林树干上被射满了长长短短的各种羽箭,松针被射的如雨一样哗哗地掉落,犹如春日里缤纷的落英。
箭雨在落英间穿行,他们这些人就在箭雨间穿行。
唐河手持新装备的一品弩,对着对面精准地一个点射,一个黄衣军就应声眉心中箭倒地,然后他敏捷地一闪身藏于一棵两人抱的大松树后,随之而来的是“唰唰唰”一阵弩箭的报复,全部钉在松树那宽厚的树干上。
“娘的刚才八哥不是叫了两声么,怎么赶来之后不是十六个,而是一百六呢害死我了”唐河一面对射反击,一面咒骂道。
“可能我们的暗语被敌人破译了”一个影子叫道。
“不可能我们的暗语只有我们自己几个将军和我们影字营的兄弟知道,敌人怎么会知道”唐河怒斥道。
“有内鬼……也说不准……”那个影子刚说道,喉咙上就插了一根羽箭到底死去了。
唐河看着兄弟的尸体,呢喃道:“怎么会有内鬼呢,都是兄弟啊。”
然后他大喝一声:“我来掩护——你们快撤”唐河对着部属喝道,然后又瞄准时机,陡然跳出松树前,一手一个一品弩,对着对面就是一通连射,三个破军中箭扑倒,后面的随风和破军连忙躲避。
“伍长——还是我留下吧”副伍长大声叫道。却见唐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吼道:“你想害死我啊身为一伍之长,遇到危险自己先逃了,回去要吃军法的,要身败名裂的快给我滚”
唐河说着猛地一个驴打滚,一泼箭雨射在他刚才立身之处,而他已经滚倒另一颗大树下,借着大树的掩护,对着对面数不清的敌人展开反击。
副伍长不知所措,唐河又怒喝了一声:“正的死了就够了,副伍长却是一定要活着把兄弟们都带出去”
副伍长不再犹豫,红着眼看了唐河一眼,对着其他影子一招手喝道:“速速撤离”
“伍长——”影子们都不舍地对着唐河呼唤道。
就在这时,随风就有人对天学着布谷鸟鸣叫起来,然后不到片刻之间,不光是前面,左边,就连右边后面也都有闻讯而来的随风和破军杀来。
唐河和影子们都是一惊,唐河厉喝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告诉别的弟兄,敌人的布谷鸟是合围的意思记住”
就在这时,唐河猛地纵身一跃,试图从一颗松树越到另一颗松树旁边,同时在空中时,他把装满了弩箭的一品弓对着对面猫着身子而来的敌人突突猛射,顿时射倒一片。但他自己也被如泼的箭雨射中,整个身体落在对面的大松树下时已经满目疮痍了。
“走啊”那些影子看到伍长重创,都想上前营救,却被他厉声喝止。
“走——”副伍长含泪转身突围,唐河满意地笑了。
不到片刻,嗖嗖嗖的箭雨声就停歇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四面八方的踏着厚厚松针而来的脚步声。
唐河胸口一箭伤的很致命,此刻他嘴角正不住地吐着血泡,已经快要不行了,但他手中还握着那两张一品弩。
“你们输了快快受降吧”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厉声呼喝。
唐河呵呵笑着,看着四面八方黑压压一片举着弓弩压来的敌人,那笑容似乎是在嘲笑他们。
“我有秘密……要告诉你们……谁是头头……”唐河有气无力地说道。
人群一愣,然后片刻之后,就见一个破军头目走到他身边身边,蹲下来看着他问道:“说吧。”
唐河动了动手指头,示意那头目将那一品弩拿起来。那头目不解,但为了弄明白敌人的暗语玄机,还是照做了。
就当他将一品弩拿起来准备收下来的时候,有气无力的唐河突然双目中爆发出灼人的目光,同时他的手指头动了
“噌”
一根强劲的弩箭从那头目的胸腹间穿透,那头目不敢相信地看着唐河,唐河对他露出讥讽的笑容。
他头目一头歪倒在地上,黑压压的破军大惊失色,但唐河已经安静地闭上眼了。
哪管他们的怪叫,哪管嗖嗖降落,射穿他自己身体的箭雨劲弩。
他自认死的很英勇,是一个合格的伍长。该能把自己的名字写进忠烈簿了吧。
就在黑压压一片随风和破军,气急败坏地围上来看着跟自己的头领一样,都被射成刺猬的唐河。但自家头领临死前面容很惊恐,但敌人却面带安详的笑容,似乎是安乐而死的,幸福地去死的。
“我们走——”破军副头领刚大呼道撤退,就听后面一阵“嗖嗖嗖”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然后自家人马就像麦子一样被镰刀割倒一片。
然后东面,西面,南边,都飞来了如蝗的箭雨……
布谷鸟,“麦子熟了”,他们收割了别人,自己此刻也成了别人收割的麦子。他们收割了几个,自己就被人收割了几十个上百个。
转眼间,这队破军和随风就被突入袭来的弓弩箭阵屠灭殆尽。
苏宁,徐厚还有其他几路赶来的影子和神臂营,看着浑身羽箭,但带着淡淡的笑容,手握弓弩,弓弩的一端就是敌人头目的胸口的唐河。
他们肃穆地看着他,齐齐敬了一个礼。
然后苍茫的松林里响起了杜鹃凄婉的鸣唱。
正在往松林奔赴的路上的影字营第三队伍长莫路(陌路知己的龙套)忙喝止队伍:“停那是我们的暗语,那边事情已经解决,‘不如归去’我们就地驻防”
然后他们一闪身,就消失在不远处一人多高的草丛里。
“杜鹃……”严庆听到远处哀婉的鸣唱,先是一愣,马上欢喜道:“是我们的暗语,这是说那边的事情已经了解。我们的人给敌人唱挽歌了”
而此刻,收拾好壮烈牺牲的烈士唐河的尸体,徐厚对着都肃穆而立的影子和神臂营沉声道:“转移路线,放布谷鸟,让敌人来收麦子”
“喏”苏宁肃然挺立,然后带着大队神臂营和影子奔出松林,朝着远处的苍茫山水之间奔去。
不久之后,山岳间就想起了布谷鸟那欢快的歌声:“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严庆听到布谷鸟再次鸣唱,激动地喝令道:“小二,通知小三,小四,小五,前去收麦子”
小二忙起身向严庆一拱手道:“喏”
当大批随风和破军感到“麦田”准备收割时,却顿时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他们手里拿的是镰刀,敌人却埋伏了几十台联合收割机。怎么跟敌人斗
于是不到片刻,毫无准备的随风和破军就被收割殆尽,脱粒扬灰一次到位。尸体全部被留下,身上的一品弩和壶箭,包括值钱的东西甚至衣服都被穷疯了的敌人一点儿不剩地带走了。
“唐伍长,你没有白死,布谷鸟被破译,敌人被收割,你可以安息了。”唐河已经被安葬在松林里他阵亡的那棵松树下,苏宁苏怒地说完,就朝他那满是松针覆盖的坟茔深深地鞠了一躬。
“报——堂主——”有一个随风侥幸装死,逃了回来,但身上已经光溜溜的了,却是被剥光了衣服弃尸荒野了。
“嗯?怎么回事儿”严庆厉喝道。
那人浑身发抖地哭道:“布谷被破译,我们全军覆没了”
严庆被震得半晌没回过神来,就在这时南边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这又是……”他皱眉倾听道。
“前方发现兔子,猫头鹰出击”影字营二队长米康一步从草丛中跳起来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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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郑冰告“黑”状!
第五十六章郑冰告“黑”状!
“快快传达下去,布谷鸟被破译,停止使用”严庆当机立断不再犹豫喝令道。
“喏”自有黄衣随风一闪而出,穿入草丛中一阵风吹草动之后就消失了身影。
等各路人马消失,严庆才嘴角抽搐了一下,目光阴鸷地看着前远处呢喃道:“有内鬼……莫非是白头翁变节了……”
当大雁的叫声响彻幽谷的时候,影字营米康道:“大雁南飞,南边有情况,快跟我去看看”
当米康带着大队人马疾奔南下时,却被深深藏在附近的随风发觉。
“布谷”随风队长小声吩咐道。
“喏”然后深不见人的草丛深处就想起了悠扬的布谷声,但是很久之后也不见自家人来帮忙。
小队长惊道:“怕是有变故,出去看看”
当他们带着人马快不出去的时候,却发现早已敌人早已端着弓弩等候他们了。
“快撤——”小队长惊恐地大喊道。但是刚喊完,就被密集的弩箭射穿了喉咙和胸腹,倒在地上双眼瞪圆,再也没了声息。
“告诉你们,布谷鸟已经被我们征服了”影字营第四队伍长焦志(跑焦王)冷冷地看着满目疮痍的敌人尸体,然后随口吩咐道,“打扫战场,迅速南下帮忙”
布谷鸟被破译,直接导致随风和破军战线的大面积崩溃,但随着严庆的命令下达下去,宣布布谷鸟被禁用,这才情况好转了些。
就当这边百鸟争鸣,箭雨横飞的时候,张扬的大军已经拖着遍布的尾巴向前了十里地。前面的路更加难行,但尽头的出路已经就在不远处了
而董越郭汜,徐荣,张绣的人马也已经在前面等着他们了。但张扬他们却是风雨无阻,日夜兼程
“布谷鸟已经消失了,猫头鹰已被敌人察觉玄机,大雁也不能用了……百鸟争鸣,终于要告一段落了。”张扬望着前方斗转星移消失在山涧之间的河流时,感叹道。
夏侯惇点点头,笑道:“这种打法还是夏侯惇从来没见识过的。这一次算是大开眼界,受益匪浅啊。接下来这最后一程,该是丝竹的天下了吧。”
张扬点点头,看着夏侯惇苦笑道:“以后一听到音乐,就该想起这段峥嵘岁月了吧。”
这时苏宁快步而来,恰巧夏侯惇离去,他才从暗处出来向张扬禀报道:“今天唐河的人马被伏击,我怀疑是我们内部有人泄露了八哥鸟的机密。shouda8.飞速更新”
张扬眉毛一簇,凝视着苏宁问道:“你怀疑有内鬼向敌人传讯?”
苏宁点点头,却是犹豫了一下才看着张扬说道:“我……我怀疑是郑冰泄露了消息……昨日我发现她指使婢女莲儿偷偷地在一处树干上留了属下不认识的标记。那该是一众隐秘的组织专用的语言符号。”
张扬目光闪烁不定,捏着下巴转过身沉淫片刻,才深深地舒了口气,点点头对苏宁道:“我心里已经有底了。不要声张出去,也要约束影字营的人不要乱猜乱说,以免人人自危。”
苏宁这才抱拳沉声道:“属下明白,属下告辞了。”
等苏宁告辞了,张扬眼前浮现出那张泪雨梨花的容颜,那双修长玉质的手儿,他叹气道:“真的是你么……”
张扬缓缓地前行,来到了自己的帐篷,还没入内就听见郑冰和晓蝶晓娥那清越动听的笑声。
“冰儿姐姐,你教我**嘛,我真的真的很想学呢。相公每天那么累,我就想把萧学好了,相公想听,我就吹一曲给他听,这该多好啊。”晓娥撒娇地央求道。
“真想学?”郑冰笑道。
“是啊。其实我也会弹琴的,也会弹琵琶,就是没吹过萧。但是相公都会吹,我怎么能不会呢。”
“只要你以后别总是那白眼瞪我们,我都可以教你的。”这是莲儿语气不善地说道。
“嗯?……谁瞪你们啦……好好好……以后我对你们青睐有加总成了吧。”晓娥没好气地说道。
张扬缓缓地掀开营帐的门帘,就看见晓蝶靠在床上的枕头上,一边笑看着她们的说笑,一边手里拿着针线给张扬缝补那件破了的内衣。而晓娥则像一个蚂蟥,搂着郑冰的身子撒娇央求,全然望了前几天她是如何鄙夷她们的。
听到里面几个女孩子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张扬心里一阵暖和。这样的家才是他梦想的啊,可是她们中间偏偏就有敌人的卧底,要威胁到自己所有人安危的卧底。这样温馨的场面,他真的不忍心打破,但却又不得他啊。
“想学萧,我就能教你啊。咱们手把手地教,再加上晓娥的聪明脑袋,很快就能超过我了。”张扬笑着走进去。
晓蝶忙停下手中的活儿,晓娥则一把从郑冰的身上爬起来就娇声唤道:“相公,你回来了。今天咱们打人吗收获如何?”
张扬一面轻轻捏捏晓娥的鼻子,一边向向他行礼的郑冰主仆还礼。然后他对晓娥笑道:“打得很好啊,布谷鸟被我们破译了,光着一只鸟就让我们成功伏击了六次,总共消灭了破军三百多人,随风五十多人。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啊。”
郑冰和莲儿都一惊,莲儿定力不足,脸色有些难看,而郑冰却是飞快地掩饰住她的惊愕,然后向张扬莞尔笑道:“恭喜将军大捷,多消灭一个敌人,奴家能到洛阳完成心愿的机会就大一分啊。将军可得再接再厉才是啊。”
晓娥转过脸,对着郑冰甜甜笑着接口道:“姐姐说得很对呢,那些人坏透了,全部死光才好呢。”
莲儿差点忍不住想上前理论,却被郑冰飞快地用眼神喝止。张扬淡淡地看着她们的眼神交汇,话语交锋。
叹了口气对郑冰说道:“冰儿,你觉得我们这些人如何?我们对冰儿如何?”
郑冰一愣,然后用感激地目光看着张扬道:“众位将军对奴家恩重如山,若非各位将军相救,奴家主仆早就横尸荒野了……将军都是君子,对待奴家就像家人一样——”
张扬点点头,看着她问道:“如今冰儿已经没有亲人没有了朋友,就算是回了西凉,那里也早已经物是人非徒生悲伤。既然你喜欢这里,不如就留下来吧。让我好好地照顾你,像兄长一样照顾你。等你遇到了喜欢的人,我再给冰儿一份嫁妆体体面面地嫁出去……以冰儿的姿容人才,根本不需要你再去费心思地算计冒险,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郑冰疑惑地看着他,而他继续说道:“别的女孩儿做梦都想拥有的,冰儿都拥有了,何必再酷酷地追求根本不需要的东西?相夫教子,自由自在欢欢乐乐,健康安稳地活下去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不是莫大的幸福吗?……跟我们一起走吧,忘记以前所有的不愉快和虚无缥缈的东西,珍惜现在关心爱护你的人,把我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辜负了那些对你好的人的心意,伤了他们。以后你就会知道,这种单纯的关爱比起利用和算计得来的东西受用的多……现在做出决定还来得及……可好?”
看着张扬深沉而复杂的目光,所有女孩儿都愣住了。
晓娥想张口说什么,但却被晓蝶用眼神止住,她这才不高兴地翻翻白眼坐到床上不吭声了。
而郑冰望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张扬,也是有些迷惑了,不知他到底有什么算计,难道真的打起了自己的主意?有可能
想到这里,郑冰有些由于,又有些羞涩地低着头说道:“奴家……”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张飞惊天动地的嗓门:“冰儿姑娘,你在里面吗?我都看见你了”
郑冰眼神一动,对张扬苦涩地一笑。
张扬点点头吸了口气道:“接下里两天,需要你的琴声配合。我要回去商量要事了,好好休息。”
郑冰点点头,向着张扬盈盈一礼,然后和晓娥一起出来送他。
张扬看了一眼死盯着郑冰看的张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来找我开会的吧?”
张飞刚要开口说道:“我……”
张扬打断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是来找我的。那好,现在咱们一块儿去吧,别让大家伙儿等急了——”
然后他不等张飞急着开口,就转头对晓娥她们说道:“你们也都洗洗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知道了。”晓娥脆生生地笑着答应道。
郑冰主仆也笑着向张扬张飞盈盈一礼,然后告辞了。
张飞不舍地看着郑冰的背影,这才转身对张扬丧气地说道:“走吧。”
张扬点点头,看着郑冰远去的背影,心中叹息道:“若你真的是来卧底的,凭你的聪颖不该听不懂我刚才那些话的意思。这是我给你的一个机会……希望你能够珍惜。”
然后张扬深吸一口气,驱散性脑海中那白衣娇颜,沉声自语道:“若是你死不悔改,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郑冰轻轻一拂白衣,油灯就灭了。
躺在床上,她久久无法入睡,思索着张扬今天奇怪的目光,奇怪的话语。最后她突然醒悟道:“该是他发现了什么,但不太确定。是在暗示我——”
郑冰苦苦思索着:“到底哪里出了纰漏……我除了琴箫传讯,一不留暗号,二不偷偷接触,他如何怀疑我?莫非又是晓娥那个小妮子怕我抢了她相公,告我的黑状……我可是救过她们姐妹性命的恩将仇报啊,她——”
郑冰的眼前不由地浮现出晓娥那张天真无邪,笑得花枝烂颤的笑靥,苦叹一声:“看来我还得表示些什么,打消刘扬的戒备才是啊……表示什么呢……”
这时外边传来一阵夜莺的歌声,她突然想起今天跟她当初出现异曲同工的白头翁李恬。她眼前一亮:“他来历不明不白,该是董越徐荣派来的卧底。把他揭发出来不就是了这样我就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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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卧底的较量
第五十七章卧底的较量
今天真的是忙昏头了,抱歉,抱歉,一章上来了
第二日一早,大军继续进发。不过此时张扬夏侯惇的大军越接近大龙沟,前面的堵截就越厉害。
为了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血拼,保存实力做最后一搏,他们走的很是小心,在这险山恶水只见走走停停,一日蜿蜒前行不到五里路,在夕阳落暮时分选了一块隐蔽处驻扎。
李恬正准备回去休息,看看第二日怎么把小心打探到的讯息传出去,就听见身后一声动听的声音:“李先生,请留步。”
李恬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白衣如雪飘然除尘的少女正立于灯火阑珊处向他盈盈含笑,旁边是一个青衣俊俏的shi女。
他匆匆而来不过一日,而且都在考虑搜集情报,还真的没留意郑冰的存在。
李恬双眼一亮,心中暗赞一声这女孩儿的惊人的美丽,然后彬彬有礼地向郑冰行了一礼道:“不知姑娘如何认得在下?所为何事?”
郑冰盈盈做步,姗姗而来,向着有些纳闷的李恬优雅地倒了个福,莞尔笑道:“奴家昨日听将军们说,他们救下了以为来自西凉的李先生,乃是国士李珂大人的侄儿,奴家就忍不住前来拜见李先生了。”
李恬眼神一动,凝视着郑冰问道:“姑娘是……”
郑冰妙目一转,笑道:“李先生有所不知,先生是西凉人,奴家也是西凉人啊。而且,奴家叔父乃是郑泰郑大人……”
说到这儿,郑冰璀璨迷人的眼神一黯,幽幽叹息道:“奴家和先生不仅是同乡,还是同为沦落之人啊……”
李恬心一动,暗道:“我冒充那些死鬼的亲眷混进来,没想到在这儿还真的遇到那些死鬼的内眷了……真够巧的。”
李恬想着就脸色一肃,向郑冰郑重地行了一礼,悲愤地沉声道:“郑泰郑大人和在下叔父都是为国而死,这个仇,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报这个公道,我一定要讨回来”
郑冰也是眼中闪着泪光,深深一礼地向李恬道:“先生……这个仇拜托您了。有什么需要奴家的地方,只管说一声,奴家满门血海深仇,只要能报,奴家不惜一切代价”
李恬虚扶起她,看着隐隐含泪更加我见犹怜的美人儿,不好女色的李恬也心中一荡,心中寻思道:“董大帅喜欢美丽女子成狂,若是把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傻丫头给他送去,大帅该是高兴坏了吧。”
想着李恬就温言安慰了郑冰几句,然后就很绅士地邀请到:“小姐与在下不仅同乡,而且叔父都是为国而死的志士,如今更是有缘在此处相遇,实在是难得的缘分。在下斗胆恳请小姐到蔽处饮一杯水,叙叙家常,以解思乡之情。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郑冰装出犹豫的样子,心中却是暗笑道:“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郑冰自然半推半就地跟着李恬而去。
郑冰是英雄郑泰的侄女儿,李恬也是国士李珂的侄儿。虽然郑冰是女眷收到的优待多一些,但李恬白发苍苍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也有自己的一处帐篷。
跟路过的巡卫的士兵打了声招呼,李恬就热情地将郑冰主仆二人请了进去。
点了油灯,搬了蒲团,李恬就自嘲地指着自家空无一物的帐篷对郑冰莲儿说道:“家破人亡客居在外,已经穷途四壁身无长物,实在拿不出东西来招待小姐,实在是……”
说着,李恬就无奈地摇头叹息。
郑冰忙柔声安慰道:“奴家跟先生一样,都是落难之人。别人不心疼,但我们这些孤苦飘零之客却是要相互谅解关心才是啊。”
李恬感激地向郑冰一笑,就要去寻找那只张扬令人送来的粗瓷水壶,一面歉意笑道:“两位稍坐,我这就去烧壶水来。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郑冰给莲儿使了个眼色,莲儿就会意地点点头,然后忙上前笑着抢过水壶道:“这些粗活儿,哪里是先生该做的?奴婢来就是了,先生还是陪我家小姐叙叙话吧。”
郑冰也笑道:“先生,让莲儿去吧。”
李恬不再坚持,向郑冰笑着拱了拱手,这才在郑冰对面的坐垫上坐下。
郑冰看着李恬的苍苍白发,轻声问道:“先生这头白发该是悲愤所致吧。”
李恬点点头,指着自己那怒放芦苇一般的白发凝视着郑冰颤声道:“哪知飞来横祸,片刻惨遭灭门。转眼失去一切,白头不过一夜……这世道,还真的让人有恨说不出啊。先前拥有的不知道珍惜,以为亲人兄弟会永远像前一刻那样永远陪在自己身边,至少比自己活得久。自己死的时候他们都能陪在身边守着你……可转眼间,却是他们先走了,空留下我一个人在这悲凉的世上踽踽独行……这世道,说不得,说不得啊……”
说完李恬眼中含泪仰头无语,郑冰也似乎被触动了心弦。只见她目光含雾望着如豆跳动的孤灯幽幽道:“所以,我们都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啊,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时,郑冰不由地想起了张扬昨天那莫名其妙的话。
“跟我们一起走吧,忘记以前所有的不愉快和虚无缥缈的东西,珍惜现在关心爱护你的人,把握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辜负了那些对你好的人的心意,伤了他们。以后你就会知道,这种单纯的关爱比起利用和算计得来的东西受用的多……现在做出决定还来得及……可好?”
“那个人是在对我表露心迹吗?”郑冰脑海中浮现出张扬那深沉脉脉的凝视,不由地想道。
“呵呵,又是一个……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啊。”郑冰想起这一路上行来,一个个垂涎她的美色,各种表露爱慕之意的男儿,心中忍不住好笑。
她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归宿,或者如今正是生命中最怒放的一段时光,女孩儿游戏花间玩得高兴,顾不上去留意哪个男儿可能陪伴自己一生。
不过,这不妨碍她下意识地将张扬跟以前那些形形色色的爱慕者相比较,她想起张扬那时而正经,时而调侃,时而温柔,时而冷酷的样子,下了结论到:“他……还可以,不算讨厌。”
两个人都被触动了心事,一时间都神思远游,帐篷里一下子安谧的出气,只能听见油灯燃烧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就在这时,莲儿进来了,手中提着那个热气腾腾的瓷壶,还拿着两个花瓷茶碗。
两人这都才从神游中恢复过来,都是对对方抱歉地一笑,然后莲儿和郑冰目光一碰,郑冰就心中有数了。
她用极其细微的动作点点头,莲儿就摆好茶碗,却是郑冰盈盈而起,用优雅的姿态斟满两个茶碗,并将其中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水双手送到李恬的面前,淡淡笑道:“奴家是晚辈,敬先生一杯茶。”
李恬也不推辞,双手接过来,颔首笑道:“我这个主人却被客人敬茶,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郑冰和莲儿看着李恬将茶水喝完,相视一眼,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接下来她们一边聊着西凉的风土人情,一边对饮。最后两人还谈了些经史子集之类的东西,并相约有机会可以切磋一下琴技。然后,这次茶会就在融洽的氛围中结束了。
回来的路上,郑冰才问道莲儿:“在他碗中放了多少巴豆粉?不会出事儿吧?”
莲儿笑道:“不会有事儿,奴婢这又不是第一次下药了,肯定会把药量把握的刚刚好。他呀,不会有事的。就是这一夜却是要在荒郊野外的露天茅厕过夜了。”
郑冰也是莞尔一笑,点点头:“明天就可以去跟晓娥那个小鬼报告了。”
李恬刚要吹灯睡觉,就感觉肚子一阵“咕咕噜噜”乱响,然后就是一种想蹲坑的强烈想法。
说着,李恬又穿好衣服就飞快地跑了出去,寻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就是一通昏天黑地的排放。刚还没等想起来回去,还没等提好k子,肚子又叫了起来,那种难言的感觉让他不得不再次揭开腰带,蹲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虚脱了一般双tui发抖地站起来,望着身后堆积如山淌了一地的难闻至极的粪*便,李恬苦笑道:“我吃错了什么东西了我……”
望望西沉的弦月,他才知道自己这一蹲就蹲到了大半夜。
第二日一早,小莲就跑去跟晓娥偷偷地说道:“昨天李恬那个白发怪人硬是拦住我和我家小姐,不去他那儿去就不让我们离开,我和小姐被缠的不行就去了,却发现那李恬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明里说是以同乡之名请小姐去叙旧,其实是想非礼我们家小姐——”
晓娥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她跳起来凑过去眼睛发光地问道:“那他非礼你家小姐成功了吗?”
莲儿一见她那模样,顿时心中狠狠地想道:“你是巴不得我家小姐被非礼吧”
莲儿摇摇头:“没有。”
晓娥一听有些失望,顿时没了兴趣,但就听莲儿说道:“不过,他在企图软硬兼施暗示我家小姐就范时,却说漏了嘴,暴露了他的身份。”
晓娥一听又来了兴趣,忙问道:“快说说看他说漏了那句话?”
张扬刚跟夏侯惇谈完公务,就见苏宁悄然近前道:“主公,李恬昨夜鬼鬼祟祟出去,半夜才回来。我跟踪了一阵,却是发现了一些秘密。”
张扬一愣,就见苏宁略一犹豫,才咬咬牙说道:“我怀疑他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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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晓娥献策
第五十八章晓娥献策
“何以见得?”张扬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宁道。yd
苏宁抱拳道:“如今我军在十倍于己的敌人肚子里周旋,本就举步维艰,所以我们该十分小心,每一个可疑之人可疑之处都应该细细追查,不然……怕是要遇到不可估量的灾难。”
张扬点点头,看着经过多日的磨砺和锻炼,已经跟第一次在吴家堡见到的那个顺溜大不相同的苏宁,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们是该步步小心谨慎。但若是这种谨慎过了头,也能错了地方,可是要引起我们内部不必要的恐慌的。你可明白。”
苏宁点点头,低头沉声道:“属下明白”
说着苏宁才说道:“昨晚李恬的确形迹可疑,于是属下就带人跟踪,却发现他蹲在枯草丛中就不见了踪影,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见他出来。由于不肯定,而且怕惊扰了他,所以属下没敢让他发觉,而是等他走后秘密地进了那片荒草丛——”
“发现了什么?”张扬眼神一动,忙问道。
苏宁脸色有些古怪地干笑一声,这才说道:“是一堆屎——”
张扬一愣,就听苏宁继续说道:“这该是他掩饰自己行迹的手段而已,真正的目的却是趁机将暗号好着密信藏在粪便的周围,让闻到气味的同伴以此来收回情报。师父说,他以前在一些大人帐下当差时,就这样干过……只是我们去晚了,现场已被破坏,情报该是被他的同伴取走了。”
张扬听完,沉思片刻,缓缓站起来对苏宁郑重地吩咐道:“先不要声张,派人盯着他,然后下快手想办法确定他的身份。da8/首.发若他不是,最好。若他真是卧底也无妨,留着他比杀了他更有用。有必要的话,可以让他来一场蒋干盗书,把假情报送出去,为我们所用。”
苏宁不解“蒋干盗书”是何典故,但他没有问。他知道自己书读得少,很多东西都是不明白的,但主公却一定知道。主公说了就是了,何必问的那么明白衬托自己的无知?
苏宁一走,张扬就头疼地坐下来,闭上眼掐着太阳穴自语道:“怎么这么多卧底啊……潜伏,碟中谍,都遇上了……”
就在他闭眼苦思对策的时候,酸涩的脑门上被一双柔软的小手给按住了,然后那双手就轻柔地帮着张扬按摩起来,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很是享受。
不用想张扬就知道是谁。
他轻轻地握住犹在rou捏的柔软的小手,轻轻一带,晓娥就坐在了他怀里。
“怎么不去照顾你姐姐,又跑到这儿来了?”张扬看了一眼大帐的门帘,觉得暂时不会有人进来,就放心地捏了捏她的琼鼻轻声道。
晓娥不满地嗔道:“姐姐重要,相公也重要啊。何况姐姐身边还有人照顾呢,哪里用得着我?倒是相公日夜操劳很是辛苦。又加上行军不便,分居这么久,没有人照顾跟前,可是苦了相公了。所以呀,人家不放心,就来瞧瞧喽。”
张扬见她嗔怪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加上好久都不曾跟她酣畅淋漓地对战一场了,如今搂着她娇嫩柔软的身子真是炉火中烧,真想把她褪成小白羊放在榻上好好爱惜一番。
晓娥感受到张扬目光的灼热,感受到他下身的变化,吃吃一笑,柔媚的眼波对张扬调皮地眨了眨道:“这可是中军帐呢,难道相公想把它变成法场,把人家就地正法了不成?”
张扬连忙深吸一口气,捏捏她的脸蛋将她放下来,狠狠地在她的tn儿上拍了一下笑道:“几日没操练就不适应了是吧?好啊,等忙完这段,咱们选个日子大战三百回合就是”
晓娥抿嘴一笑,笑的又甜又媚:“人家摆好了长蛇阵等相公来破呢。”
张扬笑道:“我就用长枪阵破你的长蛇阵,一捅到底,杀得你溃不成军丢盔弃甲为止。”
说完,晓娥对张扬做了个鬼脸,像是在说:“放马过来就是,我不怕你。”然后她眼睛眨了眨,对张扬笑着说道:“有人要调戏你的冰儿呢,你打算怎么修理那个人?”
张扬好笑道:“该不会是张飞吧?”
晓娥柔媚的眼波一转,轻轻一摇头道:“是冰儿姐姐的同乡,西凉来的白头翁呢。”
张扬一愣,疑惑道:“李恬?”
晓娥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呀,若不是冰儿姐姐机灵让那个老色鬼生了忌惮,这会儿……”
说着她戏谑地瞥了张扬一眼,继续道:“怕是相公要垂足顿胸遗憾终生了呢。”
张扬瞪了她一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晓娥这才把从莲儿那听来的话添油加醋地跟张扬细细说了一遍,末了才说道:“那个老色鬼可不能放过,而且……而且他极有可能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张扬一愣,奇怪道:“何以见得?发现了他什么秘密?”
晓娥嘟哝了一下小嘴,眨了眨眼才说道:“那个秘密不是我发现的,而是冰儿姐姐发现的呢。是李恬想软硬兼施让冰儿姐姐屈服时,得意忘形地说漏了嘴,暴露了他的身份。”
“什么话?”张扬疑问道。
晓娥眼睛动了动,有些吃味地说道:“李恬当时说‘郑小姐,你比董大帅家的四夫人还美上三分呢。’你想呀,董大帅除了董越还能是谁?能见到董越的四夫人,可见跟董越的关系绝对不欠,这就说明,李恬绝不可能是跟董卓有血海深仇的。这就说明他——有问题”
张扬看着晓娥沉声道:“你的冰儿姐姐自己的卧底嫌疑都还没脱掉,她的话……还待商榷——”
晓娥不解地眨着大眼睛问道:“可她为什么要说谎呢,而且关系到女儿家的名节呢。”
张扬看着一副纯真模样的晓娥,叹了口气道:“有些女人不一样。她们为了目的是连生命都不顾及的人,也将那些浮云看的更淡,**诽谤对她们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的。”
晓娥不满道:“可很多女人还是把贞洁和名声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呢。”
张扬一噎,就听晓娥想了想说道:“这个李恬和郑冰既然都有问题,那不如让晓娥导演一场好戏,把他们验明正身,真的留下,假的就就地正法嗯……相公肯定会很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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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卧底浮出水面了!
第五十九章卧底浮出水面了!
张扬摸摸她的头发笑着问道:“哦?你有什么主意?”
晓娥神秘兮兮地对张扬眨巴着眼睛小声道:“自然是好算计了……我呀,冒充卧底去跟他接头,试探他一番,看看他作何反应。da8/首.发”
张扬瞪大了眼看着一脸跃跃玉试模样的晓娥,苦笑道:“不行啊,你的演技太差,又是从徐州就跟了我的,就算是卧底也不可能是西凉军的卧底啊。他是不会信的。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让他起了戒心。”
晓娥脸上顿时耷拉了下来,憋憋嘴白了张扬一眼轻哼道:“小瞧人家了,人家也很会演戏呢……”
张扬不再理会她,就要送她离开然后专心处理一堆收集来的讯息,就见晓娥眼珠子咕噜一转,双眼放光地对着张扬肯定地说道:“相公,我的确不太适合冒充西凉军卧底,但有一个人却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了,相公就等着我给那个老色鬼验明正身吧”
晓娥刚把她的打算告诉郑冰和莲儿,两人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她们本来就是真卧底,现在却要帮着扮演假卧底去揭穿另一个可能的假卧底,真是闻所未闻。
郑冰昨日前去挥剑李恬,让他不得不半夜外出不归,引起张扬这些惊弓之鸟的猜忌。然后诬告李恬是色中恶鬼玉对她不轨,以此让晓娥这个爱憎分明又深受张扬宠溺的小丫头也参与进来。以她跟徐厚苏宁的关系,只要她开开口,他们这两个掌管影字营的偷偷,就必然对李恬严密盘查。对于色狼,女人是恨不得死绝的,晓娥也一样。
到那时候自己再给李恬布置些犯罪证据,保准力天使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在这段时间里,张扬的人力物力和注意力必然打扮都会被李恬吸引,而自己这个真卧底就能避开一双双灼热的目光的紧盯,不管李恬是死是活,是打成右派还是左派抑或反动派,自己是安稳了。
这叫什么,这叫祸水东引,转嫁他人,是战略上转移敌人注意力而潜水自保的一种有效手段。
至于李恬是不是无辜的……死道友不死贫道,谁让你跟我的来历如此相似,又来的这样蹊跷,只好那你这个有缘人当枪子了。不好意思啊。
但,郑冰还是低估了晓娥这个小丫头的想象力。
派她扮演西凉军卧底跟李恬接头?亏她想得出来……
“郑姐姐,相公可是救过你性命的。如今相公如履薄冰,外面的形势已经够让他头疼玉裂的了,内部又出了敌人的卧底,他心力交瘁的模样晓娥实在是心疼呢。姐姐难道就忍心相公这样难受……”晓娥拽着郑冰的胳膊死死不放。
郑冰为难道:“我不是不肯帮忙,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演好卧底呢。”
见到她口风松动,晓娥马上欢喜道:“姐姐点头就成了,词儿和样本我都准备好了,凭着姐姐的人才临场发挥绝对不难。”
“我……”
“谢谢郑姐姐,现在我们就开始准备吧”
于是这样郑冰就被半强迫地成了卧底,被组织派去跟敌人接头去了。
今日隐藏行迹没有行军,所以李恬难得地没有起来折腾,而是在天色将暮时才病怏怏地从床上爬起来。
刚虚弱起身的李恬还没等喝一口冷水解解乏,就听见外边莲儿唤他:“先生可起来了吗?”
李恬忙用有些沙哑的嗓子答道:“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帐外莲儿答道:“小姐今日曾三次来拜会先生,却不想先生都未起来,小姐就像先生肯定是病了,就请来了军中会医术的军士前来,现在就在帐外了。”
李恬还没答应,帐篷就被人掀开了,然后就见莲儿挑着灯笼领着一个干瘪驼背的老头儿进来了。后面正是一脸关切之意的郑冰。
“在下……只是不服水土而已,吃坏了肚子……休息两日就好,没什么大不了……还是不必了吧?”李恬看着那老郎中自己都病怏怏半死不活的模样,猜想医术自然不会高明到哪里去,自然不敢把自己的健康托付给他,连连退步摆手道。
“先生哪里话,有病就要治啊,耽搁不得啊。”
郑冰见他推辞,上前温柔地劝道,那个老郎中也冷冷地瞪了李恬一眼道:“若不是这丫头求我,我猜懒得给你这个外人瞧病呢坐好了,张嘴,吐舌头——”
那个老郎中将背上的木箱让桌案上一放,就粗暴地捏住李恬的嘴巴,冷喝一声就要李恬配合。李恬被弄的好郁闷,但还是乖乖配合了。
那个老郎中装模作样看了半晌,才瞥了一眼李恬冷冷地说道:“虚的这么利害,自娱(打*飞机)过度了吧?”
李恬一愣还未开口,就见老郎中鄙夷地站起来吁了口气到:“都这么大岁数了,该爱惜爱惜自己的身子骨了,不然啊,你活不过半年喽”
说着,老郎中头也不回,备齐药箱就走。
郑冰忙追问道:“老人家,留下一剂药方也好啊。”
老郎中冷笑道:“岁月不饶人啊,像他这样胡来,神仙也救不了他走了”
李恬纳闷地苦笑摇头,而郑冰吩咐莲儿出去送送老郎中,然后跟李恬相对而坐于灯下。
李恬今天没能及时把消息传达出去如今很是懊恼,又被一个糟老头子冤枉,更加不忿。
却见郑冰流转之间,然后神秘地看着他说道:“先生怕不是自娱过度,而是半夜未归吧?”
李恬一怔,但飞快地平静下来,看了郑冰一眼,点点头:“是啊,吃坏了肚子,在外边呆的久了些。”
郑冰颔首笑道:“先生真是好算计啊,小女子也没用过这种传书的方法。”
李恬彻底糊涂了,却见郑冰凑过来,小声跟李恬说道:“先生不必在掩饰什么了,小女子已经猜得出先生的身份了……先生是董越的人,还是胡轸的人?”
看着眼前这张巧笑嫣然美不胜收的容颜,李恬却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本就不是专业出身的卧底,这次是被弟弟的血海深仇鼓舞着依然投身敌营的,但却还不具备王牌卧底所具备的那种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心理素质。
如今被郑冰猛然道出了自己被破了身份,十分震惊。
他强烈压抑着内心的困惑和彷徨,整个身子从坐垫上往后退了退,脸色有些难看地背过脸吱呜道:“小……小姐……别开玩笑,在下,在下不就是个无家可归血海深仇的穷书生……怎么会跟西凉军那些仇敌为伍……小姐,这个玩笑实在是太大了……太大了……”
李恬却不知道,就在他被震得灵魂快要出鞘的时候,帐外脚跟处黑暗里晓蝶晓娥徐厚却是悄无声息地埋伏在哪儿,偷听者里面的一举一动。
晓娥大眼睛扑闪地看着张扬,似乎在说道:“看吧,果然有问题,不然怎么这么紧张?”
张扬回看了她一眼,无声道:“突然把你打成反动派你也会紧张。”
就在李恬在郑冰璀璨流光的目光中躲避时,帐篷外莲儿却是突然闯进来。
“小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通知了张将军和董大帅他们。他们的人马就在不远处,就定在今夜发动突袭。”莲儿气喘吁吁地说道,显然是一路奔波而来。
“怎么冒冒失失的”郑冰瞪了莲儿一眼,才沉声问道:“帐外可有人?”
莲儿吸了口气才答道:“都被我巧言支走了。”
郑冰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训斥道:“下次注意点儿”
在李恬惊愕的目光中,郑冰转头对他嫣然笑道:“实不相瞒,小女子是天山剑派坐下弟子,此次前来是帮助张秀将军截击刘扬大军啊……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同伴,真是巧啊。”
李恬实在不敢轻易相信这个女孩儿的话,就自曝身份,他怀疑这是敌人设套试探他的也说不准。
李恬此刻也已经从慌忙中恢复过来,干笑道:“小姐又开玩笑了……小姐怎么可能是天山剑派的人呢……”
郑冰见他矢口否认也不着急,只是淡然地笑道:“先生小心一些也是应当的……不过,我有办法让先生相信我的身份……”
说着,郑冰就把一路上如何“做暗号”,“传密讯”,配合张绣董越的大军伏击张扬大军的。李恬见她说的很是详细,而且不像作伪,李恬的内心开始动摇。
她,到底是不是一路人呢?
郑冰见他还在拖延恍惚,心里也有些焦急。她目光瞥过黑暗处的帐外,又将身子伏低了些凑到李恬耳边,不无威胁地冷冷耳语道:“我已经向刘扬告了密,现在你已经被人怀疑了,暗处不知多少人在盯着你。就算你向他们告状,也不会有人信的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跟我合作,帮我向外边通风报讯若是不然的话,不用他们动手,我都能一刀杀了你”
李恬一惊,感受到扑打到脸上的少女的鼻息的温软香甜,但那语气却是让人如堕冰窟的冷酷无情。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惊呼声:“夜袭,夜袭啊——”
然后外边就一阵骚乱,而李恬再也不怀疑郑冰的身份。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郑冰,激动地说道:“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啊”
郑冰心里冷笑道:“被这么一威胁,为了活命就乖乖地成了我的‘卧底’,没出息”
但她却不知道,她威胁李恬自认卧底,却恰恰让他相信了郑冰卧底的身份。
外边的“敌袭”自然是张扬配合她演的戏,但刚才那段威胁却是为了把李恬打压成卧底他自己临场加上的。在她心里,李恬不过是一个软弱无能的老书生,根本不配跟卧底沾边。
但李恬恰恰就是卧底啊
李恬“承认”了身份,郑冰得意地一笑,小声瞥了他一眼道:“算你识相。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这下子李恬迷糊了,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同是卧底,她为何用这种话语跟他讲话。但他也顾不上疑惑了,就听郑冰眼波一转,也激动地说道:“小女子一个人实在难有作为,前辈来了,小女子就安心多了”
李恬这才满意地笑道:“哪里话,都是为相国大人效力,何必分彼此”
这时,外边几人终于都了然地瞪大了眼,目光交流之中都看出了彼此眼神脸上的意思。
“老狐狸终于跳出来了”
回来的路上,晓娥搂着郑冰的胳膊腻声道:“郑姐姐这次可是死立了大功了”
张扬也是点点头,向郑冰诚恳地说道:“冰儿,这次多谢你的配合。”
郑冰淡淡摇摇头笑道:“将军对奴家有救命之恩,又承门g一路上多方维护,关系到将军和将士们的安慰,奴家自然是义不容辞。”
张扬点点头:“回去早些休息吧。”
而中军大帐中,张扬,廖化黄忠夏侯惇等人都在,自然是李恬这个卧底的浮出水面,让他们又惊又喜。
张飞嚷嚷道:“这个王八羔子,竟然是敌人的细作,亏我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就让俺把他的心肝给挖出来泡酒吃”
张扬不语,夏侯惇却是笑道:“我们自身人马都是在册的,每天都要点名盘查,敌人自然不可能伪装我们的将士来潜伏,却没想到敌人还是不肯放松,还会用到这么一招。敌人真的被我们bi急了。”
张扬点点头。徐厚看了看几人,抱拳道:“不久之前收到线报,敌人在前面埋伏下了大军,硬冲怕是不好过去。”
黄忠也点了点头道:“这股敌人很是死硬也很善于学习。这一段时间交锋虽然我们占了上风,但敌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如今面对数倍于己的强大敌人的拦截,前路还是很有难度。”
张扬想了想,抬头道:“如今敌人的卧底都浮出水面了,白养活了他这么久,得让他为我们做些事情才是啊。”
几人细细一商量,都不再疑问,张扬当即拍板道:“就让这个卧底帮我们把前面敌人的围追堵截都给我挪开你们各部都要密切配合,为李恬送出情报提供一切便利”
董越徐荣几人已经在前路布置了层层伏击,再加上四面都是胡轸和严庆的人马紧咬,他们自信张扬是逃不掉了的。
“但……李恬为何现在也没发出一封情报呢?搞什么呢”董越愤怒到。
徐荣瞥了他一眼,笑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李恬现在蛰伏不出,可一旦传讯前来,必将是将敌人送入最后死地深渊的等等吧,相信他会给我们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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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白头翁传书!
第六十章白头翁传书!
李恬自以为在敌人心腹之地找到了同伴,欣喜不已。刚想着把这两日收集到的情报用自己的方式四传递出去,就听到外边有人唤他,却是卫兵来通知他,说是刘扬将军有请。
李恬自然不能拒绝,于是就满口答应,收拾了一下仪表就去了中军大帐。
由卫兵掀开门帘,将李恬请入里面才发现夏侯惇张飞等一干高层兵将都在,见他进来,张扬张飞等人都人情地离座向他打招呼,似乎他们都没有知晓他的身份一样。
李恬被郑冰告知自己被人盯住了,还是她告的状,自然明白这是郑冰想拿他做肉盾吸引目光,方便她自己行事。
李恬被人利用了却并不觉得惊慌,因为他自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各种各样的监视和试探。
文人大多都是清高的,根本瞧不起这些粗鄙不堪没有心眼的武夫。他被专业此刻出生的郑冰看破身份他觉得不丢人,但绝不可能被这群泥tui子看出自己的破绽。
李恬见到张扬张飞等人对他依旧的客气,心中那点儿惶恐不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大方地跟他们打招呼,然后盘坐在席上的蒲团上,等着主人开宴。
张扬笑道:“这些日子东奔西逃,链扣像样的饭食都没机会吃。今日徐厚和影子营的兄弟们有心,在执行任务时猎来了这些野味来。我就琢磨着,马上就要脱离这鸟不生蛋的穷山恶水,从此踏上洛水北面的富饶之地,任意驰骋了,实在是值得大大庆祝的一件事情啊”
张扬笑罢,夏侯惇等人也都笑着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些日子过的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终于要解脱了啊。”
李恬听到这话,见到他们欢欣的笑脸,内心不下于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前面就是大龙沟了,那里有郭汜重兵把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张扬的人马就算再多十倍也很难过得去。加上四面张绣,胡轸,徐荣,董大帅的大军也是云集合围,他们都是瓮中之鳖了,怎么可能逃出生天?
但,他们怎么都加餐庆祝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恬内心剧烈地动荡着,有种强烈的愿望弄明白其中到底有怎样的奥妙。他们绝不能走脱他们所有人都必须给自己惨死的弟弟陪葬所有人
李恬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强烈疑惑和思绪的激荡,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自然,绝不能被他们看出丝毫破绽。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这时他就听见张扬在主座上举杯向他和山地说道:“如今落魄无酒,只能以水代酒敬太清先生一杯酒。这些日子连累先生跟我们一起没日没夜地遇险奔波,实在是慢待了先生,对不起为国捐躯的李珂大人的英灵啊——”
李恬忙端起杯子说道:“将军哪里话,若非将军和众位将军出手相救,又一路庇护收留,现在在下早已是荒野中的一摊枯骨了。各位将军的大恩大德,李恬实在无以为报,只愿了解了叔父的国仇家恨,从此皈依我佛,日日诵经保佑极为将军无病无灾。”
张飞看着他一头雪白的头发,纳罕道:“你要当和尚?好想法啊若是你没出去,我介绍你去下邳找笮融大师,那里可是佛门净土,你去了肯定会立地成佛的。”
李恬嘴角抽搐了几下,忍住郁闷向张飞倒了谢,然后装作很随意地看着张扬问道:“将军,我们何时才能到洛阳啊?从何处渡河?从大龙沟吗?那里该是伦山通往洛水的必经之地啊。”
张扬一听,顿时心里按笑道:“你果然忍不住要问。”
他笑着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本来不光是世人就连我,开始也以为大龙沟乃是洛水的水上雄关,必由之地。但如今几日来徐厚带着影字营奔赴百里前往大龙沟刺探消息,却被敌人大军发现,于是被追着向西南到了绝境之处。却不想,天无绝人之路,他们不仅甩掉了敌人的追击,而且——”
说到这儿,张扬一顿,有些卖关子的意味了,李恬的心也随着他的这一顿,“蹬”地猛跳了一下,实在掩饰不住好奇地问道:“还发现了什么?”
张扬有些炫耀地说道:“这个秘密我不告诉他,但先生却是国士之后啊,自然是不一样的,说说也无妨。”
李恬心里一动,暗喜道:“来了来了,马上就能弄清楚真相了得赶快禀报回去告诉将军他们”
李恬装出感激的样子:“多谢将军信任。”
张飞见到张扬磨磨唧唧的样子不耐烦地嚷嚷道:“什么秘密啊,事实啊,狗屁不就是徐厚他们恰巧在大龙沟西南的双喜蜂绝经处发现了一条十分隐秘的谷地通道,直接穿过伦山抵达洛水之浜嘛”
张扬有些尴尬地对李恬一笑,点点头道:“大概情况就是这个情况,只是那里几乎与世隔绝,满是荆棘杂草,没有大龙沟好走。若非大龙沟被敌人扼守过不去,我们怎么会选择那个破地方过去?到时候先生可是又要受颠簸之苦了”
李恬心头一阵猛跳,心中大喊道:“原来除了大龙沟,竟然还有一条便捷的过道通往洛水若非我打入了敌人的核心,取得了他们的信任,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怕是几位大帅和几碗弟兄要空守在那儿,却最后发现敌人早就金蝉脱壳逃之夭夭了我,这次可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了啊”
李恬一面忙不迭地跟张扬说道:“哪里哪里,众兄弟都受得了,我怎能例外?受得了,受得了……”
看着李恬心神不宁低头盘算的模样,张扬跟张飞飞快地对了个眼色,两人都默契地一笑。然后张飞继续大声嚷嚷道:“来来来,大家吃菜啊你们不吃,我一个可都吃了啊”
李恬心不在焉地跟张扬他们几个谈笑风生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临散席时张扬又跟夏侯惇他们开始计划怎么布置疑兵,将敌人引开,让敌人以为他们大军还是要往大龙沟方向去的。就在敌人费尽心思堵截的时候,在大龙沟撒网准备捞鱼的时候,而他们大军却真正的从双喜蜂方向去了。
李恬竖起耳朵,每一个字都用心地记在脑子里,然后随着散席,快步回到自己的帐篷,取出随身带着的笔墨和左伯纸将今天听到的惊天密文写成飞信,要传回本部去。
书信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敌人在双喜蜂发现秘密通道。他们计划疑兵前往大龙沟,主力将在双喜蜂穿过。情况紧急,快快截击白头翁”
有了张扬的招呼,李恬自然一路绿灯将情报及时而安全地送了出去,但李恬自己却认为自己做的很隐秘,根本没有人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他所有的小动作,都完完全全地落在了影字营的眼中。
李恬送完信回来的路上,深深地舒了口气,觉得天更蓝了,水更绿了,空气更新鲜了,心情舒畅极了。
他早早地脱衣上床,睡梦中仿佛看到了在那个叫双喜蜂的荒谷中,当刘扬大军就要欢喜地叫着,我们胜利了的时候,突然上面伏兵四起,垒石滚滚而下。
看着仇人血肉横飞,哭爹喊娘到处逃窜,那滋味真叫一个爽啊所以,李恬第二日一早醒来,嘴角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等到董越接到他的传书,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娘的果然有大动静,想金蝉脱壳开溜,狡猾啊”董越看了惊道。
徐荣瞅了一眼董越手中的飞信,鄙夷地看了董越一眼道:“你认识字吗?”
董越瞧了一眼身边那两个清秀的如影随形的卫士,冷冷地对徐荣哼了一声,然后颠了颠手中的密信不无得意地说道:“不识字又如何?我派出去的人不还是即使弄回来了这样重量级的情报?”
说着董越也不屑地瞥了徐荣一眼道:“某些人虽然念过几天书,但现在也都望干尽了,装什么文雅人”
徐荣一听顿时头上的青筋一跳,鼓鼓地显出来,刚要抓住董越的脖子修理他一顿,就听见远处传来急报:“报——发现敌人突然加速西去,方向大龙沟他们的攻击很犀利,胡将军的人马反应不及,拦不住他们了”
徐荣顿时放下si仇,又撇了撇董越手中的密信,沉声点头道:“果然”
董越刚想把贾诩叫过来商量一下对策,才想起来东面突然接到快报,说是东边有敌人猛击而来一连破了好几道封锁,直向这边杀来,张绣贾诩已经赶过去拦截了,此刻却是不在身边。
董越心里叹道,贾诩还是有能耐的,依赖他久了,自己就懒得动脑筋了。真是的……
他正感慨着,就听见徐荣不耐烦的督促:“想什么呢想女人了?看你什么德行我要赶去双喜蜂堵截他们了,你呢”
董越忍住愤怒,冷冷地瞪了徐荣一眼沉声道:“你去了,我怎能不去”
说着,董越大喝一声:“全军拔营,西南方向,双喜蜂”
传令官疑惑地问道:“大帅,敌人是要去大龙沟啊——”
董越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怒骂道:“这是军事机密,该是你能问的吗快快传令,再多嘴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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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大龙沟就在眼前了!
第六十一章大龙沟就在眼前了!
“看,敌人大军已经朝着西南去了快快禀报主公”杂木草丛中一个头顶枯草变成的草帽的米康看着河流山道上西南而去的董越徐荣大军,忙对身边的同伴说道。shouda8.飞速更新
“喏”一个一样身形完全跟他所在的环境完全融为一体的影子,一个侧翻身就向着远处草丛深处远去了。
张扬接到禀报,跟夏侯惇廖化等人一个眼神交流,都看出了彼此的喜色。
张扬吩咐影子赶回去要米康所部继续严密盯防,然后舒了口气对众人笑道:“虽然前面还有郭汜,后面也有胡轸,但董越和徐荣,张绣却是暂时被我们摆脱了。前去之路的日子该是好过些了。”
众人都认同地点点头,张飞这时瞥了一眼远处,对张扬小声道:“那个卧底怎么处置?我们大军若是没有去双喜蜂,而是开往了大龙沟,他肯定会察觉。不如……”说着张飞作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扬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先不杀,留着他还有用。不过要严密控制起来,这信暂时是不能让他送了。”
然后他一挥手:“敌人已经离开,大军立即出发”
李恬看着大军行进的方向,又瞧瞧天上日头的偏向,奇怪地问道严密保护他的士兵:“这位兄弟,我们不是要去双喜蜂吗,该是往西南走啊,怎么如今却是往西北走了?是不是走错路了?”
那个士兵和气地对李恬笑笑,然后说道:“没有错,现在是往西北,等到了前面,在一个急转弯折向西南双喜蜂就是了。不会走错路的。”
李恬疑惑道:“前些年天下还没有糜烂之时,在下也曾四方游历,不知一次从这儿过,确实不知还能这样走啊?”
那个小兵依旧和气地说道:“这啊,是徐统领和影字营的兄弟发现的新路线,应该既安全又便捷,先生不知道也是不奇怪的。”
李恬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然后摇摇头低头不语了。
半刻之后,后面斥候传来急报,胡轸的骑兵追击,夏侯惇点点头向张扬说道:“我去拦截他们。”
张扬点点头,却又吩咐道:“若是追兵不多的话,可以用暗语通知潜伏的影子和神臂营,他们会帮你割掉这个尾巴。”
夏侯惇自然没有反对,却是不太确定地看着张扬问道:“暗语……是猫头鹰?”
这些日子的对决,由于地形的限制,胡轸的破军弓弩阵被拆分出去之后实力发挥不到平日里的三成。
再加上徐厚影字营对严庆随风的死死压制打击,导致破军屡屡情报失误被伏击暗算,损失不轻。而他们装备的一品良弩也成了敌人的工具,成了收割自己生命的神兵利器,实在是让他们非常愤怒。
如今几天下来,胡轸满员的破军弓弩阵折损了将近八百多人,大多都是被拿走了武器之后抛尸荒野。为此,胡轸很是没给严庆好脸色看,严庆也没有过多地辩驳。
失败就失败,没什么好狡辩的。心高气傲的他,自信最终能将敌人全部都踩在脚下,来报仇雪耻。
“你是师门的骄傲,是随风堂的堂主,你不会失败的加油,严庆”严庆在心里给自己鼓了劲儿,就率领人马草丛间行走了。
大路上是追击的雷奔骑兵,草丛间潜行的就是他们随风精锐。他的想法是骑兵吸引敌人大部的注意力,而他就率着随风悄无声息地突破敌人的暗哨明哨,突袭敌人的中枢系统,用他们单薄的力量彻底瓦解敌人的大军。
那时候,五家人马月余奔波无法完成的任务,而他若是一下子做成了,那该是怎样的荣誉,那时候他们那些不可一世的悍将草包该用什么样惊愕赞叹的目光看他自己在江湖上在师门中的名声地位又该提升到怎样的高度
严庆美美地想着,有些陶醉的感觉。
他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的马蹄声,立刻知道那是敌人的驱逐大军赶到了。
他当即吩咐道:“待会儿不要管他们杀成什么样子,我们只管一路突进明白吗”
“明白”随风们小声而坚定地回答道,然后草丛轻轻晃动,他们就如一群游鱼在枯黄一片之间向着前面远去了。
这时夏侯惇的人马已经发现了前面奔袭而来的敌人骑兵,大约五百多人,完全可以吃掉
“放猫头鹰”夏侯惇大声呼喝道,自有士兵对天长啸,一阵悠扬的叫声响彻山野。
“随我冲,缠住他们”夏侯惇挥着双戟,一击马肚子然后带着呼啸的大军对着同样呼叫着杀来的敌人而去。
夏侯惇刚刚杀得兴起,那股敌人似乎就要撤退,战斗意志根本不像以前那么强烈。
“撤”胡轸的骑兵偏将胡言格挡住夏侯惇的猛击,就策马回缰呼喝着撤退。他的意思就是吸引敌人的人马一路猛追,把他们带入前方早已布置好的埋伏圈,然后吃掉这股冒进的敌人。
但是,夏侯惇却是冷喝一声:“想走?走得了吗”
胡言一惊,就听四面草丛中“哗啦哗啦”一阵乱响,然后人未至箭雨先到,而且一听那霹雳弦惊的呼啸声,他就知道这是他们破军装备的一品弩
飞箭如雨,刚刚从夏侯惇的人马脱离接触的胡言大军,顿时反倒一片。胡言武力不弱,竟能挥刀策马一连挡开好几拨箭雨的射击,但是四面八方涌现出越来越多的手持弓弩的敌人。再不走,他们这些人马顷刻之间就将被收割殆尽。
胡言猛然一刀劈开两根飞快地弩箭,对着纷纷翻身躲避箭雨的同伴凄厉地呼喝道:“走”
同时他的目光在草丛里飞快地搜索,期待跟他一起前来严庆突然出来帮忙,他也好带着人马尽快撤出去。
但他失望了。他被严庆这个小人给丢弃了。
“严庆,天山派,我x……你姥姥”胡言听着惨叫,看着纷纷中箭落马的同伴,终于知道严庆那个小白脸怕是看到敌人犀利,自己带人已经逃了,不由悲从中来,厉喝道。
但是他的话刚喊完,就只听“噗哧”一声,喉咙上似乎是被猛击了一下,钻心的疼,接着就是窒息的气闷。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一根黑漆漆的短箭刺穿了他的喉咙,已经看不到箭头了。
“严庆,你等着……到了下面我也要跟你算账……”胡言想完这些,就眼一黑,直挺挺地从马上栽倒了下去。
战斗结束的很快。
夏侯惇对神臂营和影字营道了声谢,然后吩咐道:“打扫战场,快快撤离”
而严庆一路上也并不顺利,走到半路就被影字营发现了。一番苦战,严庆被徐厚和神臂营联合的强大攻势给打散了,严庆丢下同伴,一个人昏头昏脑前行,却意外地摆脱了步步追击,接近了张扬后方的大营
而张扬望着前方突然豁然开朗的山河,深吸一口气道:“前面就是大龙沟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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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吃烧烤,对策出!
第六十二章吃烧烤,对策出!
夏侯惇迅速收拾完战场,就赶了回来。
“收获如何?”张扬问道。
夏侯惇笑着点点答道:“能用的战马两百匹,不能用的我都吩咐人给割了,晚上咱们加餐。”
张飞一听眼睛一亮,凑过来嘿嘿道:“又有肉吃了,老徐烤肉的兽医还真的不是盖的晚上有口福喽”
夏侯惇张扬相视一笑,就见夏侯惇慢慢收住笑容,目光越过他投向了远处的渺渺远山,然后看着张扬低声问道:“前面探路,情况如何?”
张扬沉声道:“不太好,郭汜守的很严实,硬冲的话,恐怕会伤亡过大也难过去。”
夏侯惇一皱眉,然后寻思了一下对张扬建议道:“把他们引出来野战,消耗他们守关的力量,趁机夺关?”
张扬苦笑着摇摇头:“这么久以来,郭汜一直紧紧守着大龙沟不出,哪怕我们没团团包围之时,也是如此,可见郭汜是个极为小心谨慎的人。想要bi他出关迎敌,怕是不易。”
夏侯惇面沉入水地点点头,张飞也是瞪着眼苦闷地说道:“好不容易把敌人五路大军都调开,只剩下前后两路人马了,可是过关的好机会。等他们发现上当,立刻赶回来合围,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扬点点头,然后转头问道张飞:“翼德可有计较?”
张飞一愣,然后连连摇头,嘟哝道:“我哪里有办法,太费脑子。”说着,张飞就拍拍脑袋,对着张扬夏侯惇嘿嘿笑道:“这种事情你们想就成了,我就不管了。我去准备架火烧烤去了啊,晚上尝尝俺张飞的手艺”
张扬夏侯惇等人都是哭笑不得,张扬只得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语气这样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还不如边吃边聊边想呢。”
然后他指着河边滩地上已经开始架起的柴草支架,已经缕缕炊烟的篝火,对着众人说道:“一起去吧。”
“好啊,今天咱们就自己烤自己吃,看看谁烤的最香”夏侯惇也难得地放开了压抑的军旅心情,开怀道。
“是啊,机会难得,可不能错过了走了”张扬也想着活跃气氛,于是也开口笑道。于是众人都大声叫好,一起朝着那边簇拥而去。
“我得去请郑姑娘,让她帮我烤东西,味道一定很香”张飞刚坐下,就一屁股跳起来大声说道。
众人大笑,张扬又吩咐道:“把李先生也一起请来吧,这样热闹的场合,怎能少了他?”
张飞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拧着眉毛似笑非笑地说道:“少不了他,我一定要让他吃饱吃好”
晓娥郑冰莲儿都很快来了,多日卧床的晓蝶此时也一起跟着出来了,看着她面带红晕的脸庞,张扬总算是放心了。
“来,晓蝶坐这儿。我知道你的手艺不错,可得帮我多烤些才是。”
张扬一面往跟旁夏侯惇那儿挤,一面将腾出来的位置垫上厚厚的三层干草铺垫,这才笑着向晓蝶打招呼。
晓蝶有些犹豫地看了晓娥一眼,晓娥很大度地凑到她耳边说道:“这些日子相公可没少疼我,也该轮到你了啊。去吧。”
晓蝶向来知道妹妹活泼大胆,自然知道“疼”是什么意思,不由地双靥生晕,在众人善意的目光中她腼腆而欢喜地轻声答应了一声,就轻步走到张扬身边坐下,然后身子轻轻地跟张扬的靠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开始各自拿起穿好的肖的又薄又细的马肉开始在火上烧烤。
红通通的篝火映着她恬静而幸福的小脸,张扬轻轻地注视着她,看着她低垂着修长如扇的眼睑专治地替他烤制,张扬觉得心里像是喝了甘醇的美酒一样,有些温馨宁静的陶醉。那美酒,就是身边的人儿啊。
张飞看着张扬晓蝶深情流露的对视而笑,有些嫉妒地瞥了他们一眼。也不敢落后地学着张扬,对身边的夏侯惇和李恬嚷嚷道:“你们两个都给我向两边挪挪,这里有人坐的”
夏侯惇看看自己已经跟张扬紧紧靠在一起的座垫,苦笑道:“干脆把我挤出局得了,我是挪不动了。你看着办吧。”
说着,夏侯惇就低下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专心致志地把手中的肉串在火上缓缓地翻着,看着它一点点地变焦变香,把张飞完全丢到一旁去了。
张飞瞪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办法。只得狠狠地威胁到李恬:“这里比较拥,那边人比较少,你到那边去吧。”
然后他目光迎上郑冰,就变色龙一样,瞬间完成转换,对着郑冰温柔地笑着说道:“冰儿姑娘,坐这里吧,方便俺向姑娘学习烤制技艺。”
郑冰看着一脸尴尬不知如何作态的李恬,莞尔一笑道:“好啊,奴家在西凉曾在草原上呆过一段时光,每天骑马放牧,吃烧烤看星星,很自由快乐的一段时光。嗯,好久没有动手了,也不知道能烤出什么成色的东西来。”
张飞一见她答应,很是欢喜,忙道:“冰儿姑娘太自谦了……姑娘烤出来的东西一定比皇宫里做出来的还好吃。”
几人见张飞一副猪哥模样,都相视一眼忍不住没好气地笑了。
这时李恬刚要起来告辞,却被郑冰叫住。她对李恬笑道:“先生与奴家都是西凉人,难得有机会一起聚聚,可是要好好聊聊才是啊。”
李恬尴尬地看了怒目而视的张飞一眼,勉强到:“算了吧……”
而张扬也开口劝道:“先生是客人,怎么怠慢了客人?我们马上就要突出重围了,庆祝重生怎能少得了先生?先生就别再推辞了。”
夏侯惇等人也都在劝,李恬这才坐下了。
望着身侧美的让人无法呼吸的美人儿,那若有若无的幽香,那如水的柔柔眼波都让张飞陶醉。
“以前睡过那么多女人,加起来也抵不上她一分啊……前些年白活了”张飞望着篝火映照下,白衣玉面美不胜收的玉人,痴痴地想道。
但是美人虽然就在身侧,却只跟他客套了两句,然后就跟李恬你说我笑凑到一块儿分不开了,看的张飞又急又恨十分火气。
“老东西,你个卧底,若不是刘扬留着你继续钓鱼,老子现在叉子上叉的就不是马肉,而是你的肉了”张飞心中冷冷地笑道,看着跟李恬相谈甚欢很是开心的郑冰,眼珠子一转,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不走,我就让你走。”
说着,张飞就站起来抱歉地说道:“内急,方便一下。”
张飞装模作样地掏出家伙在隐秘密处半刻,就回来了。就看见苏宁正快步往张扬那边赶,于是一把拦住苏宁,嘿嘿笑道:“苏兄弟,我知道你们影字营都是奇人异士,宝贝多得很。有没有让人吃了拉肚子,拉的起不来的那种?有急用”
苏宁警惕地看了张飞一眼,张飞马上知道了他的顾虑,于是指着篝火处李恬小声道:“那个家伙是卧底,你们主公想让我整整他,行个方便吧。”
苏宁看了李恬一眼,又凝视了张飞一眼,点点头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塞给张飞道:“这是‘大泄八块’,比巴豆粉还厉害,吃了保准儿大便如水,一泄千里。走了。”
“谢了”张飞说着就屁颠屁颠地跑回去,就见郑冰正准备把她自己烤好的喷香金黄的肉串笑盈盈地递给李恬。张飞冷哼一声,就飞快地躬身把烤肉串夺过来,然后在征兵等素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张飞嘿嘿一笑道:“我刚刚跟那边的兄弟讨了一包调料,就想着让李先生尝尝,看看好不好吃。若是好的话,我就自己也尝尝。若是不好的话,我丢了就是。”
听了张飞的话,众人忍不住脑门上生了黑线,实在是太不把李恬的人格放在眼中了,都把他当成小白鼠了。
说着,张飞就把那包“大泄八块”笑呵呵地到了一半在那金黄香浓的肉串上,小心地拌匀了吸收了,才转交给郑冰,示意她道:“让李先生尝尝吧?”
郑冰一看张飞笑容中不时闪现的诡笑,就知道这“调料”有问题。但她是不会说破的,而是依旧笑盈盈地用白生生的小手将肉串奉到李恬面前道:“先生,尝尝吧?张将军的一番心意呢。”
李恬嘴角抽搐了几下,笑容有些僵硬地笑了笑,但还是缓缓接过来,在众人注视下轻轻咬了一口。
“味道如何?”张飞笑着问道。
李恬自然不能说不好,于是点了点头,却听张飞笑着说道:“先生既然喜欢,我再用这些调料烤些给先生就是了。”
李恬忙摇头把那串肉串吃完,然后连连摆手,对张飞笑道:“不必了,好东西还是大家分享的比较好。”
张飞点点头,而那包“调料”却是不知去了何处。然后他不再看李恬,而是自顾微笑着,开始可以找话题跟郑冰客套,决不让她有机会跟李恬说话。
李恬刚刚吃下肉串不久,就感觉到腹中一阵乱叫,然后那晚吃了巴豆粉,拉的他躺了一天没起来的感觉又回来了
李恬忍着肚子里翻江倒海想排泄的冲动,尴尬地对众人行了一礼,然后就飞也似地跑开了,寻到一处隐秘密处,飞快地脱下k子。然后“噗”地一声,如水的便液就如山峡大坝泄洪一样,倾泻而下。
他却不知,在他排泄如山的废物不远处,严庆正伏在那里忍受着让人窒息的臭味。
当李恬脱力般拉完,他正准备掏出身上的情报,用约定好的方式埋好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整个身子就扑倒在他自己排出的那如山的东西上,好不恶心。而他的密保,他对张扬的怀疑的密信,都没机会掏出来。
“真晦气”严庆捏着鼻子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再也不看一眼,就飞快而去。
晓蝶将一船船烤的外焦里嫩加了真正佐料的肉串递到张扬手中,张扬轻轻一咬,顿时感觉美味无比,再看着一脸期待,一双大眼睛满是期许地等着他的评价的晓蝶,这美味又多了一些温馨和感动的味道。
“很好吃,这时我现如今吃的最好吃的东西了。没有之一。以我们晓蝶这精湛的手艺,我以后可是有口福了啊。”张扬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看着晓蝶呵呵笑到含糊不清地说道。
在一片善意的笑声中,晓蝶有些不自信但还是双眼明亮地看着张扬,羞涩地低下头诺诺道:“人家哪里有那么好啊……”
张扬已经将一串吃完,肯定地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快些再烤几串吧,不够吃呢”
张扬说完,夏侯惇,周仓也都纷纷嚷嚷道:“我们也有分的啊。”
晓蝶看着大家的善意,看着张扬开心的笑容,她突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这种被人宠着爱着的感觉,真的很美好呢。
蝶咬着c混,双眼明亮的如同黑夜中的启明星,她坚定地点点头开始低头忙活了。
郑冰看着幸福的晓蝶,看着温馨的氛围,她的内心也有种说不出的触动。
刚刚收到苏宁的回报,前方大龙沟已经发觉了他们大军的动静,但是只派出了少量斥候,并没有大动作,显得依旧十分小心。而胡轸的人马却是加紧了步伐,尾追而来,现在前锋犹在跟影字营和神臂营外人人马交锋。
张扬听了这个消息,一皱眉头,不忍打破如今这么好的氛围,而是自己心里沉淫道:“大龙沟的敌人如此小心,可是对我等大大的不利啊。”
然后他缓缓站起来笑道:“吃饱了,咱们几个去散散步吧?”
说着他给夏侯惇几人使了个眼色,夏侯惇廖化会意地点点头,都嚷嚷道晓蝶的手艺太好了,以后一定要蹭饭。
晓蝶自然猜得出他们是要离开谈正事了,于是起身向他们行礼答谢。
张飞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离开了美人身侧,跟着张扬等人而去。
夜色开始渐渐降临,听着远山的狼啼猿啼,望着星斗下玉带一样蜿蜒西去的河流,几人一边走一边沉默不语。
“难”这是他们一致的想法和念头,郭汜太小心了,只求无过不求有功,不管他们多少人马根本不派出来迎战,这就让张扬他们崩溃。
大龙沟扼守了西去之路,艰难不可攀。石达开在大渡河全军覆没,他们若是硬攻天堑一般的峡谷通道大龙沟,也怕是跟石敢当一样的下场。
但是粮草都没了,又不可能天天这样加餐吃马肉,不过几天集体就饿肚子了。最要命的还是,他们利用李恬送出假情报把徐荣董越的大军骗走,但这个谎言很快就会破产。
等到敌人发现上当了,火速回援,而那时候他们还在大龙沟下面跟郭汜一上一下干瞪眼,那时候张扬的计策就偷激不成反蚀一把米。本想着把敌人主力调开,方便自己过关,却不想最后把自己送进了敌人的重重包围。
大龙沟地界可比以前那些地方事宜合围打伏击好了不知多少倍,这等于是把自己当成饺馅子送到敌人这个面皮儿上面,等着敌人来包圆了。
所以呀,机会和险情往往是对等的。冒险越大,机会就越大。这次也一样,本来算计很好,机会也被创造出来了,将前面挡路的敌人的力量减弱到最小。可以说是尽可能地提升了过关的成功率。
但就是如此好的机会,若是不能赶在敌人赶回来合围之前突破大龙沟,那机会立刻变成了催命符。先前还可以借助复杂的地形,在险山恶水之间跟敌人周旋,但如今都到了大龙沟低下了,先前的地形优势也一下子丧失殆尽,不能过去就等着全军覆没在这个谷地里面吧
就在几人默默无言之时,只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惊呼。
张扬几人信中一惊,立刻想到的是,敌袭
但等到他们转身一看,却是一个士兵嘴中诡异地喷着火,就像杂技演员一样。但他的惨叫惊呼却是告诉张扬,这绝不是杂技,而是真的着火了
张扬几人忙赶过去组织人营救,一番折腾之后,火灭了,那个士兵烧的头发眉毛焦糊一片,脸和嘴也都糊了。但耗到命保住了。
“怎么回事儿?”张扬望着狼藉一片的烧烤现场,凝声问道。
“主公,也就是阿隆吃肉吃渴了,就用碗跑到河边舀了一碗水,然后一边吃肉一边喝水……却不想,突然我添了一把柴火,火势猛地一穿,触到了阿隆的脸……然后就着了……”
几人都赶到匪夷所思,而张扬看到那个大碗中熊熊燃烧的水,突然心头一颤,就在这时,那个大碗不堪这样的燃烧的炙烤,突然爆裂开来,飞出满天的碎屑。
张扬立刻失声叫道:“这是石油啊”
然后他目光望向那条神奇的河流,顺着玉带一只向着西南大龙沟方向而去。
“这条河是不是经过大龙沟?”张扬目光灼灼地问道。
“是啊,主公难道忘了,这条河就是炎河,我们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呢。炎河穿过大龙沟,在西北方向汇入洛水。”有士兵立刻答道。
张扬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双眼中顿时闪过明亮异常的光彩,然后就见她微微颤抖地说道:“我想到办法了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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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这水能烧!
第六十三章这水能烧!
石油最出名的出处是宋代大科学家沈括的《梦溪笔谈》,但更早时期,早在汉朝就有相关记述,只是并不是石油这个名字而已。da8\首发
范晔所著的《后汉书.郡国志》。此书在延寿县(指当时的酒泉郡延寿县,即今甘肃省玉门一带)下载有:“县南有山,石出泉水,大如,燃之极明,不可食。县人谓之石漆”。“石漆”,当时即指石油。
当时有「石漆」、「石脂水」、「石脑油」等异称,而「石油」之名则是由沈括首先提出,并沿用至今。
张扬曾无聊时在一本小书上看过一则故事,说的是古时候一条河流在烈日下突然自燃了,火势冲天,当地人以为是有恶鬼作乱,吓得请来一帮大神镇压。其实那条河自燃,就是因为有浅层是有外溢,达到着火点而已,并没有鬼也没有怪。
如今张扬看到这个士兵口吐火龙,在看到燃烧暴烈的水碗,立马联想到那个小故事,知道炎河下面有着丰富的石油资源,而且是埋藏很浅的那种(当然,河水中的石油浓度真要喷燃不容易,但为了情节需要,就让它烧吧。)
炎河贯穿大龙沟,汇入洛水,那他就可以用这河中自己冒出来的石油,把他的大龙沟化为一片火海。至少现在可以这样构思一下,细节不妥之处可以慢慢推敲完善。
火烧大龙沟,张扬烧定了
夏侯惇等人看到张扬这样激动,自然知道张扬突发奇想又想到了好主意,夏侯惇忍不住忙问道:“如一,你想到了什么?”
张扬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大步跨出去,向着炎河边大步走去:“去看看能烧成什么样子”
张扬头也不回,廖化周仓几人对视一眼,也都没有犹豫大步跟了上去。#百度搜(手打吧
此时的炎河经过这么多日的消融,厚厚的浮冰已经融化的只剩下表层了,不过入了夜河水依旧冰冷一片。
张扬伏在河岸,把手插入河中,然后大声叫道:“火把”
然后自有几个士兵飞快地从篝火堆旁取来火把,帮张扬照明。
张扬用手拍碎河面的薄冰,把火把贴近水面,眯着眼凝视,却是发现河水上瞟着一层粘稠的油沫。不用说,也该知道是这是河底岩缝中透出的石油的。
“拿碗来”张扬又叫道。然后士兵飞快地将一个粗瓷大碗交到他手中,张扬顺势从河中舀起一碗水,然后蹲在那儿就着火光,细细地观察。
大碗中细小的油珠子在碗中上下浮动,密度显然大小不一。虽然一般的油都比水轻,是浮在水面上的,但结构复杂的原油中也有分子构成复杂含苯环和烃较多的,也是能沉在水底的。
张扬看着碗中起起伏伏的杂质和水面迅速集结的油膜,才知道这些日子可是吃了不少石油进肚子。
但那时候水质还是很清冽的,虽然也有少许油迹,但张扬以为是水锈和石头绣,根本没往石油上想。
也许是气温节节攀升,地热升高,让河床下的不活跃的石油咕咕地从罅隙中涌了出来吧。而这几天他们都偏离了炎河,在险山恶水中潜伏活跃,今日才又回到炎河之浜,却不想,短短几日原本清冽见底的河水已经积累了这样多的原油,还险些造成火灾烧死了他的兵。
张扬盯着海碗死死看了半刻钟,周仓等人也都陪着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刻钟。突然张扬起身,将火把跟碗中的水面接触,只见水面粘稠的油膜遇到明火,就如灯油一样滋滋地烧了起来,而且越烧越旺,冒着黑烟发出黄蓝相间的火苗,随着微风火头有种冉冉抬头的趋势。
“都站远一些,一会儿怕是要炸开。”张扬的眼光在燃烧的海碗的映照下显得一场闪亮,他看着火苗沿着碗壁开始向外边蔓延tiǎn舐,海碗的粗瓷碗壁也开始一起“吱吱”地燃烧,就知道跟刚才一样的爆裂不远了。
众人听了张扬的话,纷纷王侯退了一步,然后果然不一会儿,那只燃烧的大碗就“砰”地一声想四分五裂。而火苗却依旧随着水和油的流淌而蔓延开来,转眼间边燎原一片,将地上的浅浅的枯草都烧了。
“真是奇妙从来不知道河水也能跟香油一样燃烧”廖化沿着燃烧蔓延的火苗,眼神炯炯地说道。
“这本来就是油。只不过以前天气冷,被封藏在河床下,而如今天气诡异地迅速变暖,这些忧就解了冻,从下面冒上来了。”张扬转回目光,对廖化解释道。
廖化点点头,夏侯惇却是眼神一动,问道:“如一,说说你的主意?”
张扬看了一眼四周站立的士兵,点点头对夏侯惇等人说道:“回去咱们慢慢再说。”
第二日一早,张扬就开始让周仓组织人力赶制密封的木制容器,他的大计就在这些容器内。
为了保密,张扬只把他的想法计划跟夏侯惇廖化张飞等几个军中主要的将领说了一下,得到了他们一致的肯定和认同。而郑冰,包括晓蝶晓娥都不知道张扬的打算。
张扬夏侯惇等人站在河边望着薄冰下,在暖暖的日光下闪着光彩的油乎乎的河面,张扬指着那片刨销斧凿热火朝天的工地,几人眼中都充满了希望。
他们的目光顺着炎河西行而上,仿佛已经看到了木桶破裂,河水涌出,火箭一到,烈火焚*身的震撼场面。
在熊熊浓烟大火中,先前不可一世的敌人开始奔逃哭喊、惶惶不可终日,往日无法逾越的生命禁区在烈火中摇摇玉坠,只需他们跺跺脚就土崩瓦解。
那时候,通往洛水的通天大道向他们敞开,那时候杀向洛阳的大门彻底向他们敞开堵了他们一近一个月,死缠烂打死硬的敌人也都只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狼狈地追赶。不可一世的董卓和几十万西凉军也将被他们这股天降神兵震撼。
几十万盟军做不到的事情,他们几千人马在没有外援,断了粮草的情况下却做到了。这该是怎样的丰功伟业,那时候他们的名字将随着系两军的惶恐,传遍洛阳每一个角落。
伤到皇帝百官,下到商贾乞丐都将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的英勇无畏,他们的所向无敌,他们的报国杀贼之志
那时候就算是死,也值当了能轰轰烈烈活一回,能被天下人记住,不枉此生了男儿,就该这样活着
而严庆此刻却是一副女人装扮,倒是楚楚动人很是美丽,他望着河岸前吆喝着号子的热烈场面纳罕道:“他们做什么呢?”
而此时就有路过的士兵不时偷偷地瞧他,而有士兵摇头叹息道:“多俊的姑娘啊,只可惜是哑巴。”
马上就有同伴开玩笑道:“不能说话算啥啊,这样的哑姑娘才知道疼人呢。你喜欢的话,跟人家姑娘表白啊,指不准儿人家姑娘就点头了……”
……
听着那些粗鄙汉子的指指点点和议论严庆起了一身激皮疙瘩:“恶心”
张扬正在眺望河那边的时候,苏宁来报:“李恬一夜未归,半夜下河洗澡,如今卧床不起。”
张扬沉淫道:“盯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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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李恬摊牌
第六十四章李恬摊牌
李恬再笨此刻也知道自己被张扬戏耍了,敌人主力是要去大龙沟,而不是去什么子虚乌有的秘密通道。
由此来推断,自己的卧底身份照旧暴露了,还帮着他们送了一封分量十足的密信,把董大帅和徐大帅都远远地支应到南边跑路去了,而敌人却是因此前行阻力大减,就势西进大龙沟。
不管刘扬大军最终能不能突破大龙沟,他都是罪人,恐怕西凉军中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可弟弟的仇恨啊,不报此仇枉为人兄,敌人没有覆灭,他是绝不甘心去死的。哪怕像狗一样活着,他也要活到大仇得报那一天
跳到冰冷的炎河里,李恬用冰冷彻骨的河水洗涤了身上的腥臭,但却洗不去他心中的耻辱。一个心比天高的读书人,怎能被人如此三番戏耍?
他受了凉吹了风,拖着冰冷的心睡了一觉就高烧了。
迷迷糊糊中,他睁开眼就看见刘扬夏侯惇坐在他的榻前。
“先生可算是醒了,先把这碗药喝了吧。”张扬见到李恬醒过来,淡淡一笑,就从桌案上取来亿万尚温的墨汁一样漆黑难闻的药汁递到李恬的面前。
李恬没有顺着张扬的意愿张开嘴,而是瞥了他一眼道:“不既然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就不用再假惺惺的做戏了,没意思……”然后他望了一眼那气味bi人的药汁,淡然道:“里面该又是泻药吧?呵呵,我两天大卸了两次,再泄一次就要驾鹤西去了……不想从我口中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张扬夏侯惇听了李恬的话,都是对视一愣。
夏侯惇摸摸鼻子,不做声,而张扬却是面不改色地呵呵笑道:“先生烧得很厉害,难免会思维混乱说一些胡话。”
说着,他就把墨汁一样的药汁凑到嘴边轻轻喝了一口,然后龇牙咧嘴忍着苦涩对李恬笑道:“温度刚刚好,就是有些苦。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还是喝了吧。”
李恬没想到张扬敢喝,不由地一诧异,但他没有喝药的意思,依旧死死地盯着张扬道:“不用假仁假义了,对我没用……我只想问一声,你就不想从我口中知道些什么?”
张扬看着李恬虽然病态,但双眼炯炯通红,凝视他的目光竟有些灼人。他收住笑容,不再装腔作势,而是点点头沉声道:“你想靠诉我什么?”
李恬满意地点点头,答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些条件,我就告诉你满意的东西。”
张扬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恬道:“如今你是阶下囚,也敢跟我讲条件?”
李恬也毫不示弱地迎着他的目光,沉声道:“除非你不想知道。”
张扬轻哼一声:“你就不怕我答应了你然后反悔?”
李恬冷冷地瞥了张扬一眼,自信而坚决地说道:“若是你连这个承诺都无法遵守,你不配做一军之主,将来更不可能让千军万马让子民百姓信服于你……”
然后他声音一沉,瞥了一眼一旁的夏侯惇,深意地看了张扬一眼小声道:“除非,你从来没有想过将来会有那样的成就。”
张扬意外地看了这个自作聪明的腐儒,却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犀利的话来。
张扬略一沉思,就恢复了神色,含笑着看了李恬一眼,点点头笑道:“说罢,你有什么条件?又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李恬见张扬爽快地答应了,也就只能赌他是个守信的君子了。于是他说道:“我的条件就是让我安全并且健全地离开这里,并将我送回我的大营。”
张扬点点头:“杀了你没什么用,而且你也帮了我们不小的忙,你的安全我能保证。现在可以说出你的话了吧?”
李恬点点头,然后赤红的眼珠子盯着张扬,要想毒蛇一样冷冷地说道:“其实想我这样一眼就明显能看出来有问题的人,为何会派到这里来?其实啊,我不过是用来吸引你们注意力的,其实跟我同时来的,还有一个人。你们只看到我被你们耍的团团转,其实你们却是上当了。你们以为控制了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其实我不过是个配角,真正的暗箭就隐藏在你的身边。但你永远猜不出那个人是谁——”
张扬冷笑道:“想挑拨离间,让我自我猜忌,引起内部混乱?你是打错主意了”
李恬也是冷笑道:“我为何要说谎?我不过是派来帮助那个人吸引你们目光的小角色而已,我只知道那个人很早就跟你了,但我却不知道那个人具体是谁……你既然允了诺不杀我,我自然也得给你写忠告,让给你不至于死的时候一点儿防备都没有。等价交换,谁也不欠谁,如此而已。”
张扬斜着眼,哂笑不止。夏侯惇沉着脸不善地看着李恬,幽谷杀机自他眉宇间闪过。
张扬缓缓地从榻上起来,背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恬道:“我可不是烂猜忌的人,但你的好意我还是收下了——我这就送先生回去。”
李恬一噎,冷笑道:“等我退了烧再走就不成吗。”
张扬刚回到大帐,就见晓娥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道:“今天你忙不知道,张飞那厮又收留了一个女孩子,还是个哑巴。”
然后她搂着张扬的胳膊,撅着小嘴不满地嘟哝道:“我们可是打仗呢,怎么什么女人都让里面收啊……”
张扬好笑地柔柔她的头发道:“你不也是女人?虽然军中带女人不成体统,但如今乱世,天下糜烂人民困苦,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这不符合军规,但却附和人情道义。”
“可……这样下去,总是不好的,士兵们怎么想?”晓娥“哦”了一声,然后大眼睛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
张扬笑道:“如今的军规太粗糙,以后等有时间了再详细一些,保证不会出岔子就是了。”
郑冰和男扮女装的严庆被分配到一个帐篷,他们在下山前都是见过面彼此相识的,自然不用多废话。
美人倾国倾城,这个兔儿爷一样美不胜收,莲儿看着都是白衣的两人,有些晃目的感觉。第一眼,还真的没看出严庆是男子。
“郑师妹,师门一别,让师兄好生挂念啊。所以师妹刚走不久,师兄放心不下就带着随风急惶惶地一路尾随暗中保护。却不想师妹艺高人胆大,竟是打入了敌人的心腹,帮西凉军作出了这么大的功劳,实在是让师兄惭愧啊。”严庆一面灯下贪婪地欣赏着丽人的绝代芳华,一面用尽可能真诚的语气表情说道。
郑冰不动声色淡淡一笑道:“师兄才是师门的骄傲啊,我这点小打小闹算得了什么呢。”
看到心仪的师妹对他表面客气但笑容下却是淡漠和距离,这让遍游花丛几乎无往不利的严庆有些懊恼。
但越是这样,追求起来越有成就感,得手之后享用的滋味就越美。而这个小师妹完全当得起他费尽心思的追求,毕竟这样出众的人儿世间能得几回见啊,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严庆也装作不知道郑冰的冷淡,而是脸色一肃道:“我看师妹跟刘扬一众高层走得很近,而且身手信任,以师妹的身手想要刺杀掉刘扬夏侯惇等主将也绝对不是没机会。师妹为何迟迟不出手?”
郑冰听到他带着质问语气的凝视,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憎恶,她也收起笑颜,沉声道:“虽然我还未暴露,但他们却是十分小心……而且我被小鬼纠缠,身边明哨暗哨不知有多少……”
严庆企图用师兄的身份质问郑冰,让她心生慌乱,然后他就能反客为主,以掌门师兄的身份领导小师妹,让她完全服从自己的指挥。这只是第一步,然后后面的,就是一步一步用他娴熟的技巧把小师妹深陷入自己的怀抱中……
于是严庆皱眉冷声道:“这不是借口,只要师门真心要杀刘扬,这些虾兵蟹将而且是不能近身的,怎能阻挡得了师妹这个刺客堂第一高手的行刺?”
说着,严庆凑近了似笑非笑地说道:“莫非,师妹跟他们呆的久了,日久生情下不了手了?”
莲儿见严庆这样欺负郑冰,立马翻脸就要训斥他,但却见郑冰脸色几番瞬变,最后她脸色有些绯红地站起来,**起伏不加掩饰她的愤怒对着严庆冷声道:“说的轻巧,刺杀成功又如何?难道想看着我被敌人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严庆一噎,他本想bi迫的郑冰手足无措,然后求他主导工作的,却不曾想她反映如此激烈。看来她这个刺客堂堂主不是虚的,虽然外表纤弱完美如百合,但却是外柔内刚,容不得bi迫的。
严庆自知失策,但一时却不知如何不救,就又听郑冰冷冷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而且,刘扬身边还有一个很厉害的神秘人物,还有神秘的人马始终潜伏在刘扬身边保护。平常还不觉得,但我却知道,只要我陡然出手,他们就会跳出来将我击杀……我根本没有把握甩掉他,哪怕牺牲掉我自己的性命。”
严庆笑道:“床上不行吗?”
郑冰听了一怔,然后闪电般转头,璀璨的眸子中射出凌厉的杀机,让身手颇为不赖的严庆也是心里没来由地一突。
“记住,现在的刺客堂不一样了”郑冰走进了严庆,冰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
严庆心中鄙夷道:“秦妍上位又如何?她这样乱改革,将会让天山派的优势顿时化为乌有……这样不顾师门利益只顾个人喜恶的革新,怕是下场连商鞅都不如”
但嘴上他却是不会说的,而是点头答应。如今身在敌营,可不是内讧的时候,该服软时就服软,不丢人。
郑冰深吸一口气,平息了愤怒,眼珠子一转,看着一身女装柔美甚似佳人的严庆,笑道:“师兄,不如你对刘扬施展美人计如何?”
严庆瞪大了眼,吱呜道:“这……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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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严庆”姑娘暴露了!
第六十五章“严庆”姑娘暴露了!
张绣西去拦截突然突进来的盟军人马,却不想拦截到的是师兄赵云的精骑,还有让他颇为紧张的师父童渊。
张绣赶紧叫停,亲自上前向赵云和童渊问好赔罪,问他们为何要到这样的险地来?
童渊笑道:“几年没见,就带着你赵师兄来看你啊。”
张绣苦笑道:“师父,还是改天吧。”
童渊顿时笑骂道:“不欢迎?”
张绣忙道:“怎么可能,只是……如今师父师兄一来,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们……”
赵云看着张绣郑重地劝道:“董卓乃国贼,人人得而诛之。你叔父在董卓未露国贼本色之前就跟随董卓,也是情有可原。但如今,董卓倒行逆施天下人无不愤怒……师弟,回头吧,来得及。”
张绣感激地看着一向很照顾他的赵师兄,无奈地摇头道:“董卓狡诈狠毒,为了防止下面军官的背叛,他就以恩宠之名令所有将领文臣将家眷都集中安置,一部分在西凉,一部分就在洛阳……我如何不知跟着董卓,将来声明会如何狼藉?只是为了一家老小,我只能错下去……”
赵云听了张绣的话,理解地点点头,然后眼神一动,笑着说道:“一家老小?师弟已经娶亲成家了?恭喜恭喜啊。”
张绣没好气地看了赵云一眼,叹气道:“我哪里有那个心思啊。而且不还没寻到合适的不是?”
童渊笑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师父出面广罗天下,一定帮你找到你喜欢的。”
张绣知道师父以前就喜欢开玩笑,如今更是受不了他的调侃,连连摆手道:“感情的事,还是随缘的好,缘分到了那个人自然就出现在你面前了,这是前世就注定的。何必劳烦师父替弟子操那份心。”
童渊没好气地摇头不语,然后脸色一肃对张绣说道:“你的路师父不想管,但师父却希望你们师兄弟和和睦睦,不要因为任何事反目成仇。这时师父唯一想让你们记住的话。”
张绣,赵云都郑重地向童渊抱拳沉声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童渊点点头,然后问道张绣:“听说有人从轩辕关北上洛水,震动天下,董卓把西凉军最精华的部分都派去堵截那股人马了?那股人马主将可是刘扬和夏侯惇?”
张绣点点头,感叹道:“这一路来,我可是吃够他的苦头了……”
然后他奇怪地看着童渊问道:“师父难道认识刘扬?他是什么来路?”
童渊目光远望,阴鸷地自语道:“当然相识,而且是老相识了。他的来路,大了去了。之前留着他是为了引出他身后的人,但如今他身后的人出现了,也就没必要留着他了。”
说着,童渊目光陡然回收,凝视着张绣道:“绣儿,那个刘扬是个忘恩负义阴险狡诈之徒,将你颖儿师妹和你师傅害的十分凄凉。这次有机会,务必除掉他你可明白?”
张绣没有多想,师父自然不会说假话,更不会骗他。他说刘扬可杀,那就一定人神共怒,杀了就是。
“弟子明白”张绣郑重地答应道。
童渊点点头,望了望将暮的天说道:“好久不见了,晚上咱们聚聚聊聊。da8/首.发明天绣儿你就该赶回去铲除刘扬那个恶棍,而我和你赵师兄确是要在这儿等你吴娜,颖儿师妹。”
张绣一愣:“颖儿也来了?”
童渊点点头,脸色复杂地望着西边说道:“几天前就接到密保,她和曹操带着大军轻装西去,可是心急如焚啊……顶多两日就能在这儿碰到她了。”
就在他们师徒三人在营帐中追忆往昔,感慨时间飞逝世事无常的时候,漆黑夜幕下远处却是一队人马连夜奔来。
他们正是吴颖和曹操的大军。
“报——前面发现敌人大营”前方斥候飞马来报。
曹操一挥手,那斥候就归队了,然后曹操眯着眼看着身侧的吴颖笑道:“这一路上还真的关关卡卡数不胜数啊,不过一路上帮手也多。在官渡,有济北相鲍信、上党太守张杨帮忙。在中牟,有山阳太守袁遗、河内郡太守王匡人马相助,过荥阳到汜水关最险,但还有放弃虎牢关突然南下的孙策与我们相遇,帮忙出兵牵制,我们也顺利地过了汜水关。这真是得道多助啊”
吴颖淡淡笑道:“得不得道不要紧,能过来就行。”
然后她问道曹操:“孙策在汜水关与我们分别之后,我们是南下,他们直接西去。不知道能不能在宜阳会面,好歹人马多一些,助力就大一些。”
曹操眯着眼看着吴颖笑道:“我真羡慕刘扬啊,能得到如此巾帼绝色佳人不惜生死的眷顾,实在是羡煞曹操啦——”
吴颖顿时红了脸,狠狠地瞪了曹操一眼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曹操哈哈笑道:“英雄的心是永远不会老的,英雄爱佳人,亘古不变,到死不变。”
吴颖却没理他,而是说道:“前面的人马该就是董卓围堵刘扬大军的一部分了,前面的敌人肯定会越来越多。我的意见是不要惊动他们,悄然绕过去,能省多少时间就省多少时间,刘扬那边等不了太久”
曹操收起笑容,点点头:“批准”
于是黑夜中,曹操吴颖的人马就远远地避开官道,绕开张绣赵云的人马,悄然西去了。
张绣告别童渊赵云,西南而行,诛杀刘扬去了。而童渊赵云却是扼守着官道,翘首以盼吴颖的出现。
“嘿,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到呢?难不成路上出事儿了?”童渊站在高坡上,眺望着远处的荒野山川,纳闷地说道。
“师父不必担心,颖儿一身本领不输于我,不会有事的。”赵云立在一旁,安慰道。
童渊却是摇摇头,转过身皱着额头对赵云说道:“我不放心。徒弟啊,这颗关系到你的终身幸福啊,出了事我痛苦你更痛苦。去吧,返回去看看,看看你师妹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赵云点点头,向童渊一行礼道:“徒弟这就去。”
看着赵云领着大军风卷云涌一样东去,童渊西望道:“我去帮帮张绣,要赶在颖儿到来之前除掉刘扬。”
一座低矮的城楼上,守城小将唐伟看着滚滚而来吞天盖地的赵云大军,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骂道:“你打一次就够了,还来欺负我,把我当什么了”
他身旁的属下小声问道:“将军,怎么办,打吧……”
唐伟颓唐地说道:“传我命令,开城,投降。”
他的命令还没传下去,就看见赵云的大军已经绕着他的守城滚滚东去了。
唐伟又惊又喜,眼前一黑,昏倒在城楼上。
当张绣连夜赶回驻地时,才知道董越和徐荣早已拔营走了,一问刺客堂的潜伏人马才知道向着西南而去了。
“先生,刘扬是要去大龙沟,董越徐荣去双喜蜂干什么?”张绣不解地问道。
贾诩也是苦笑道:“我哪里知道。”但是贾诩眼神一动,渐渐地笑了。
“先生笑什么?”张绣更加迷惑地问道。
“本来还在担忧刘扬大军不肯前往大龙沟,想劝郭汜配合让路。但董越徐荣的离去,却是阴差阳错促成了刘扬西去大龙沟的决心。董越徐荣身边必有高人相助啊。”贾诩感叹道,而脑海中却浮现出李恬那白苍苍的脑袋和深沉的笑容。
“现在,我们该去大龙沟看看了吧?”张绣问道贾诩。
贾诩点点头:“明天就是二月二龙抬头了。刘扬这只蛟龙能不能抬起头,就看下面最后一战了。”
李恬此刻病恹恹地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士兵压在地上,面前董越和徐荣冷冰冰地坐在那儿看着他,就像审问犯人一样。
“李恬,行啊,戏耍了我们,害得我们上万人在荒郊野岭瞎找了两三天,那个秘密通道呢?你胆子也不小,还敢回来。说吧,刘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甘愿背叛我们?”董越冷笑着对李恬说道。
李恬的嘴巴被挤在地上,根本无法说话,董越一挥手,那两个士兵就松开他,而李恬却是精疲力竭半晌才挣扎起来,很凄惨狼狈。
“我没有背叛……”李恬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气喘吁吁地说道,然后他突然面色酡红,有种病态地双眼放着光,对着董越徐荣神秘地说道:“其实我是为了掩护郑姑娘自愿暴露的,看吧,不久之后就会传来刘扬暴毙的消息。那时候我们就成功了一半。”
董越脸色一黑,徐荣也是冷声道:“你就别给自己找借口了。是不是你把我们骗开,也是你为了让刘扬上当而摆的一个局?”
李恬点点头笑道:“差不多。这样刘扬就能安心地去大龙沟了,然后我们就……现在大帅回去就可以将刘扬大军一举歼灭在大龙沟里面。”
说着李恬就作出了一个双手一捂的动作,董越却是冷笑不止:“别演戏了。你劝我们赶紧回去,路上该是刘扬早就埋伏好了人马,想以逸待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吧?”
李恬一愣,摇头道:“怎么可能,不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哨兵的急报:“报——我们被伏击了,弟兄们太过疲惫,死伤不轻”
李恬一愣,脸色变得有些惨白,而董越徐荣也都了然地点了点头。
董越站起来沉步走到李恬面前,蹲下来狞笑道:“送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李恬咽了口唾沫说道。
董越狞笑道:“你弟弟李门g。”
说着,董越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个奸细给我砍了”
李恬激烈挣扎着喊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冤枉的你们看吧,刘扬被刺杀的消息很快就传来了给我时间——啊——”
李恬的人头已经被呈了上来,董越瞥了徐荣一眼冷笑道:“你举荐的人果然都是反骨仔。”
徐荣冷笑道:“李恬可是你的人。他弟弟才是我的人。”
吴颖曹操带着大军狠狠地打了疲倦不堪的徐荣董越大军一个闷棍,董越徐荣不知敌人虚实,已经回撤休整了。
“如何?我的计策?”曹操笑着问道吴颖。
吴颖点点头:“很精确,很有效。”
曹操看出了吴颖心不在焉,问道:“那个他不在这里,有些失望?”
吴颖看了曹操一眼,没有说话。曹操这才了然地笑道:“我们一路抓了西凉军几个俘虏打探,他们说刘扬在双喜蜂找到了秘密通道,董越徐荣就赶来堵截。却没想到徐荣董越被刘扬耍了,我们也被耍了,白跑了一趟。你那个心上人很不简单呢。”
吴颖被曹操说的有些脸发烧,她转过头有些不自在地瞥了曹操一眼道:“行……行了——已经明了刘扬的去处,我们该赶紧去帮他才是啊”
曹操摇摇头,转头望着西面的雾门g门g的大山河谷,说道:“大龙沟不好过啊,人去的再多也不过是扎堆儿,帮不上什么忙的。而在这儿拖住董越和徐荣,保证刘扬的腹背不被偷袭,能让他全心全意想办法破关,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吴颖冷哼道:“你是怕自己的人马折损过多吧?你怕了,我自己去”
曹操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沉声喝道:“动了情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脑袋比猪还笨你也是一军主帅,心上人重要,你的部属兄弟你就不考虑了?冷静点儿,你错一步赔上的就是你的家底儿,你成千上百兄弟的性命”
吴颖还是少见曹操发怒,于是低头慢慢地思虑着,最后点点头有些不自在地对曹操说道:“刚才是我不对,你是对的。”
曹操这才哼了一声:“知错能改,虚心认错,还有得救。不然就真的只剩下一张美丽的脸蛋可以恭维了。”
吴颖仰起头,好笑地摇摇头。就见曹操忽地站起来就走,吴颖也赶紧跟过去。
曹操止步回头,笑道:“我撒尿你跟着干什么?”
吴颖白喜的脸庞顿时羞得通红,赶紧逃也似地跳开了。
曹操呵呵笑到:“真是个可爱的丫头。”
而此刻,一只负责监视李恬的苏宁,由于李恬出局,他改成了继续监视郑冰连同如今的“严”姑娘。
“禀报主公,属下断定,这个严姑娘有问题。”苏宁郑重地对张扬说道。
张扬点点头,苏宁就继续说道:“属下在她们的帐外埋伏了一夜,半夜发现严姑娘起来如厕,跟到了秘密处,却发现她是……是站方便的,所以他是男扮女装的冒牌货。进而,郑姑娘该跟他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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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张扬摆了鸿门宴,郑冰端着孟婆汤
第六十六章张扬摆了鸿门宴,郑冰端着孟婆汤
“男扮女装?”张扬大惊。
乱世之中出门在外,为了不被匪兵歹徒垂涎而招致灾祸,女子装扮成男子不少见,那是保命的手段。但一个男子却扮成了女子,这是何为?难不成生怕不惹眼,不被人惦记?
张扬无法给出自己解释,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严“姑娘”“巧合”地混进来,定是有所企图。
刚走了一个李恬,马上就来了一个“严晴儿”,还没完没了了当我这军营是旅馆?还是情报收集处?
这时张扬突然想起李恬说的那句话“我不过是用来吸引你们注意力的小角色,真正的暗箭早已经藏在你的身边。你永远猜不出他是谁。等猜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张扬心中飞快闪过一丝疑惑“难道李恬的话是真的?这个冒牌女子就是那个老鬼?”
但这个想法飞快地被他打消“不可能,他混进来不过两天,连我们内部的结构都还没摸清楚,如何能使掌握了我们内部机密的深水炸弹?”
这时他的眼前不由地浮现出那张倾城绝丽的容颜,他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一个大舞台,她就立于荧光舞台中央,笑靥如花地接受台下的欢呼,然后传来主持人的声音,“今年度荣获最佳潜伏奥斯卡奖的女主角是——郑冰小姐”
张扬拂去那乱糟糟的遐思,开始沉思与郑冰相识这么久以来的种种。
炎河畔巧合地被他们遇到的土匪调戏良家女子,第一眼看见她那惊艳的感觉。
问起来历,她那凄怆苦涩潸然泪下的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战役下来,她那洁白的身影在伤病中穿行,用她的温柔的包扎问候和天使般的笑靥让那些粗汉子忘却了伤痛。
草舍梅花,抚琴而歌,天籁俱静,屡屡不绝。她的专注,她的圣洁,她极高的艺术造诣,让所有人无法将她跟舍生忘死的刺客卧底相联系。
行军途中,她拿着坚硬冰冷的饭团,难以下咽。但没有抱怨,最后也是皱着眉吃下了。她的优雅,她的大家气度,让张扬无法怀疑她的身份。
但一路上,虽然就算是徐厚亲自出马,影字营轮班严密监视,也未能发现什么她的破绽,但她的到来之后,确实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巧合。好几次百般筹划的避敌之策,却都不知为何突然泄密,敌人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总能及时而精确地设伏堵截。
若非他们强韧难啃,现在早就全军覆没了。
夏侯惇,张飞,乃至廖化波秀等等能接触到军中核心机密的高层将领,他都是不怀疑的。除了他们,也就晓蝶晓娥时常跑到徐厚那里,或是向他问这问那知道个七七八八。
除了他们,也就郑冰因为张飞这个痴迷她的bāng槌的力挺,不时出席他们的聚餐和军事会议,并多次即兴让她抚琴助兴。
…………
泄密是肯定的了,他们内部有卧底如今也是不用怀疑的了。周仓,廖化,波秀,徐厚,黄忠,夏侯惇,晓蝶晓娥都是他信得过的,除了他们,也就只能怀疑郑冰了
但她是如何精妙地把情报传递出去的呢?难道是手机qq,或是短信无线传播?
张扬rourou酸胀的太阳穴,这时帐外昏昏夜色中传来悠扬的箫声,张扬顿时想起来当初的百鸟争鸣之战,再到……
丝足传讯
张扬猛地一激灵站起来,眼中满是醒悟般的惊愕和恐惧,然后复杂的脸上又闪过痛心疾首和遗憾,再是愤怒,再是冷笑……最后是归于淡然的轻轻一叹。
此刻的张扬已经明白了泄密的根源,她的宝琴,她的玉箫。
以她的才华琴技,以她的学识修养,想要将收集到的军情用音乐的形式无线传输,并不是难事。而对应的,埋伏在黑暗中的该有专门接受和翻译这种音乐情报的刺客人才吧……
高山流水觅知音,阳春白雪寓意明。
关关雎鸠也深意,广陵止息刺客行。
箫声聊聊暗飞声,低回婉转非别情。
昆山玉碎锦书传,了迹无痕杀机淫。
该是琴腹藏鱼肠,百步飞剑潜不行。
梦之深处聚流沙,鸩羽千夜尽天明。
十面埋伏皆尽出,我自怒剑狂澜迎
绝断绝境又何妨,禁忌残虹水中起
冲天烈焰一了断,蛟龙抬头山河惊。
美人如玉凋残去,我非嗜杀也无情。
“丝足传讯,我求你的这个忙你现在还没帮呢。那就用丝足来了结吧……冰儿,呵呵,你再美又如何,你是敌人是骗子,而我却要对所有人负责——你既然千方百计要把我们所有人引入死地,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想罢,张扬猛然站起来冷笑道,然后沉声对帐外喝道:“来人”
帐外站岗的警卫营精锐飞快地掀开帐篷的门帘,抱拳立正朗声道:“主公吩咐”
张扬沉声道:“晚上聚餐,通知下去。”
“喏”亲卫朗声应道,然后转身离开。
苏宁见到张扬终于下定了决心,轻声问道:“影字营如何做,请主公示下。”
张扬轻轻看了苏宁一眼笑道:“我们是主人,他们是客人,而且是国士郑大人的孤女,怎能主动出手?”
苏宁沉思一下不太理解,就问道:“主公……何时才能动手?”
张扬看着他道:“她们图穷匕见之时。”
苏宁微微点头,迟疑地猜测道:“我们影字营就摆下十面埋伏的阵型,等待他们主动跳出来行凶?”
张扬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错。战略搜查时要小心慎微,另可错杀三千也不漏过一个。而战术对敌时却是要力争有理有据有节,让我们杀人也杀的光明磊落,杀得让人称道赞赏。这才是我们该追求的工作态势,太松散宽容不成,太紧张太嗜杀也不行。懂吗?”
苏宁一脸疑惑,但沉思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说着,苏宁就拱手向张扬道:“属下告辞了。”
张扬点点头,最后吩咐道:“郑冰很警觉,在营中这么久这么多机会她都不出手,显然是顾忌来去无踪的你师傅以及无处不在的暗影。为了让他们安心动手,你通知你师父和影子给他们演一场戏,让他们相信你们因故离开了。这样他们才会安心,才会没有顾忌地行刺……总之,我们要给他们行刺创造一切必要的条件。”
“明白。”苏宁点点头离去了。
此刻郑冰和严庆对坐在帐中,严庆喜道:“师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将他们都杀掉了。简直是天赐良机啊”
郑冰却是皱着眉道:“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严庆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师妹太过谨小慎微了吧?刚刚通过师妹的箫声跟外边四面潜伏的刺客堂高手和随风联系上,只要需要马上就能调用他们前来帮忙。而且如今你说的那个什么高手也和他的神秘组织前去大龙沟渗透勘察了,刘扬身边的近卫力量大大减弱。加上他们以为破关在即得意忘形之下,竟然搬出酒坛子庆祝。只要我们在酒中下上**,等他们中招之时,我们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全部当堂杀死——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
郑冰还在犹豫,就听外边远远地传来张飞震天动地的笑声:“冰儿姑娘,晴儿姑娘,快开席了,出来了”
郑冰一面对着外边回应道:“就来了”
然后不再犹豫,似乎是下了决心似地向严庆点点头:“看情况,若是顺利,就……就今晚行事。”
想道要跟张扬他们摊牌,要面对他们悲愤的眼神,甚至将刀插入他们的胸膛,郑冰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烦乱。
但她马上就打消了自己的犹豫,不是还没有发生吗,或许可以避免呢。自己只不过是应张绣之约来帮忙的,不一定非要杀掉他们的呀。
他们,并不让人生厌,能不杀就不杀吧……看情况再说吧。
郑冰安慰了自己起了波澜的心,然后领着“晴儿姐姐”赴宴去了。当然身边少不了张飞这个**āng槌眉开眼笑地说这说那,想搏她开怀一笑。
但郑冰却发现有些笑不出来,所以笑容有些敷衍,没有平日里的柔美动人。
“冰儿姑娘有心事?”张飞也是看出了他的情绪波澜,不由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又要返回来时路了,就想起西边残破的家园……”郑冰吸了口气淡淡一笑道。
张飞“哦”了一声,然后就把目光移向了哑女严晴儿。
“姑娘今年多大了?可曾许配了人家?平日里喜欢吃什么菜……”张飞看着灵秀明媚的“佳人”不免有些把持不住地问道。
严庆顿时有种想要破口骂人的冲动,但如今他是哑女啊,只好忍住愤怒,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啊啊”了两声,张飞这才抱歉地拍拍脑袋笑道:“我怎么忘了姑娘不能说话呢,得罪得罪。”
就在这时,士兵们搬着一坛坛美酒进入后方大营。这还是上次劫掠攻击董越大营时强行搬回来的。
由于周仓设计的抛射机要安置受伤的晓蝶小师母,自然费尽心思加强了防震措施。晓蝶能一路上安然地睡着前行,质量自然不用怀疑,所以这些坛坛罐罐自然也都完好地一路载着过来了。
只是以前战事紧急,张扬下了禁酒令。但如今却是要用这些酒让老鬼出来的,自然能开荤。
“小心点儿,别给摔了,这可是宝贝,比你们的命还值钱。摔碎了,砍了你们你们都赔不起”张飞一面领郑冰严庆和小莲过去,一面对着那些士兵叫喝道。
那些士兵并不归张飞统领,张飞如此喝骂,他们自然报以愤怒的目光,但军纪约束之下不好与上官做对,只得忍了。
严庆郑冰对视一眼,郑冰眼神一动就对张飞笑着说道:“这些坛坛罐罐不好摆放,里面地点小,不会摆不仅占地方而且容易挤碎。而在这方面,男儿却是不如女儿家细致。不如让晴儿和小莲帮忙整理一下?”
张飞毫不思索就答应道:“如此甚好,指望他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只不准我的酒还能幸免几坛。”
严庆对郑冰赞许地使了个眼色,然后就跟着莲儿进去了。他们怀里,自然藏着**。
张扬摆了鸿门宴,但郑冰却端着孟婆汤呢。是请客的人先干掉吃饭的人,还是下药的干*翻设宴的。害死下会分解吧。
洗洗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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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奏响十面埋伏!
第六十七章奏响十面埋伏!
简易的中军大帐里,火把通明,酒香四溢,欢声笑语。
“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明天更是个好日子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能得几回醉——让我们为即将到来的重生,干了”张扬已经明显喝多了,不仅脸有些红,而且醉眼迷离,终是目光灼热地盯着郑冰嘿嘿只笑,话语也有些放浪形骸、不假思索起来。
张扬的提议,顿时赢得了众人的热烈相应,纷纷端起酒碗轰然站起来朗声道:“干了”
张扬豪迈地一饮而尽,众人也都仰头痛饮,然后张扬把空空的酒碗示意给众人看,然后满面红光地哈哈大笑到:“痛快,真痛快”
众人也都相视大笑,以此坐下。
严庆给郑冰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他们喝的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药劲儿上来了,同时外边咱们的人马策应,就可以动手了。”
郑冰眼神一动,有些不悦地回了他一眼“知道了”
男人们痛饮,她和严庆被暂时忽略,两人完全成了看客。
但遗忘只是暂时的,这不,张扬已经呵呵笑着端起酒碗向郑冰朗声道:“冰儿,人海茫茫相识甚是不易。佛主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而我却与冰儿不仅擦肩而过,而且相识相知,更有冰儿一路相随,天籁般的琴歌箫声为伴,我觉得非常荣幸。”
说着,张扬就真诚地站起来,向着郑冰拱着酒碗朗声道:“这些日子我们大家伙儿跟冰儿同甘共苦,生死相随。yd有美人相伴,的确是苦中有乐。明日就是二月二龙抬头了,我们这条龙也要飞出这个浅滩游向大海了,咱们共同走的路也算是到尽头了。接下来分道扬镳,说真的有些舍不得,但没办法,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不得不完成的使命,没有对错好坏,都是身不由己……”
郑冰看着张扬酒劲儿上来,絮絮叨叨的话语,却是隐隐感觉他是大有深意,似懂非懂。但一时她却无法弄明白他的心迹……
也许,他真的是喝多了吧。
“将军,你喝多了……走完这程,咱们还要一起去洛阳呢,还有来日啊。”郑冰担忧地看着张扬说道。
张扬打了个酒嗝,然后对着郑冰又看了一眼目光游离不定的严庆,醉眼迷离地呵呵笑道:“底下的路,咱们怕是不能一起走了。来日啊……也不多了。”
说着张扬指着西边笑道:“前面就是一道鬼门关,本来只是我们跟董卓的血拼,却不想冰儿这个大美人儿也半路稀里糊涂搅和进来了。为了做好事,我违反了军纪带你们上路,一路上虽然秀色可餐很惬意,但红颜都是祸水,消受之后都得掉层皮啊。冰儿来了,刘扬和大家伙高兴,可受罪啊。所以,底下的路,真的不能再带着你们了……”
郑冰一愣,忙歉意而感激地向张扬和众位行礼道:“奴家深受各位将军大恩,不曾做出半点回报,却是一路上带给大家这么多麻烦,奴家实在是……实在是很是内疚……”
众人都纷纷笑着说姑娘过虑了。
张扬看着她深情动人的表演,呵呵一笑点头朗声道:“恩德也罢,缘分也罢,债务也罢,干了这碗酒,咱们慢慢来算也不晚——干了”
说着张扬向郑冰把满满的酒碗一推,就仰起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笑着把干净的酒碗给郑冰看,郑冰不好推辞,也端起面前秀气的瓷碗半碗浑浊的酒酿,向张扬淡淡一笑然后扬起优雅白皙的玉颈,轻轻地酌饮而下。
等到她放下瓷碗时,已经玉面绯红如落霞,将她绝美的容颜衬托的愈加眩目动人。
同时四下也响起了一片叫好和掌声,郑冰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迹,向众人行了一礼盈盈坐下。
严庆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郑冰,生怕她被这一碗酒灌到。虽然他在酒中下了药,但他和郑冰事先却是都服下了解药的,自然不怕药倒自己。但若是没被药倒,而却被灌醉了,怎么行刺啊
就在他想着,这药劲儿也快上来了吧,然后就听张飞大嗓门笑道:“冰儿姑娘跟刘大帅喝过了,我再灌她实在下不了手,只要跟晴儿姑娘喝一杯了。姑娘,赏个脸吧?”
看着张飞的笑脸,严庆很是鄙夷,但如今他们很快就是死人了,对于死人他一向很宽容的,也不拒绝,轻轻点点头,端起面前小号的酒碗跟张飞轻轻碰了一下。
他严堂主也是酒色里泡出来的,一碗酒是在算不了什么,喝下去之后脸色比起郑冰好了太多。
张飞等严庆喝完,拍着手呵呵笑道:“晴儿姑娘真是海量啊,跟男儿比也不差了。我猜晴儿上辈子一定是男人……不然哪里有这么好的酒量?酒量啊,投胎转世也是一起带着的。”
其他人也都哄笑起来,而严庆心中却是冷笑不止:“得瑟吧,马上就送你们投胎转世,让你们托成猪狗牛羊,总之是畜生就是了”
张扬这时对郑冰笑道:“冰儿,好久没听你弹琴了,今日高兴,弹两曲吧。以后大家不能一起了,想听也没机会听了。”
郑冰默默地点点头,然后吩咐道身边一旁shi候的小莲道:“小莲,回去将我的琴和萧都去来吧。”
莲盈盈施礼,轻步离去,不到片刻,就取来了古琴和玉箫。
美人就离开坐席,正对着张扬的主座挺腰跪坐,调拨了一番弦柱才抬起头轻声笑着问道张扬:“将军想听什么曲子?”
张扬答道:“十面埋伏吧。”
历史上十面埋伏又名《睢阳平楚》,是根据楚汉之争最后的决战后人谱写的,由来已久,何时出现无从考究。但演变至今,却是成了很著名的琵琶曲,更是成了张导演的大片。
垓下之围,楚汉决战,杀声震天,血流成河,何等的惨烈,何等的激昂。
楚霸王不是政治家,他爱美人爱豪情,所以注定被刘邦联合韩信取代。不管他乌江自刎身死国灭,他都是英雄。
如今他们在洛水之北险山恶水之间,面对西凉军五路精锐,十几倍的敌人月余的围追堵截,厮杀算计,也算得上遭遇了十面埋伏。
他张扬,也算英雄吧。但,她却不是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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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美人亮剑
第六十八章美人亮剑
十面埋伏本就不知何时出现的,但见郑冰没有疑惑,张扬就知道如今已经有了这个曲子。#百度搜(手打吧
十面埋伏用琵琶弹才正宗,但以她的音乐修为和悟性,琴奏一曲琵琶行绝非难事。
就见美人略一思量心中就有了底儿,随后向张扬颔首浅笑,玉手轻启琴端,玉泉落地般清妙的旋律边从纤纤玉指拨动之间流传开来。
琴声虽与琵琶不同,但有这位艺术大家的独到见解,融入了自己的创意,听起来自然另有一番意味。
曲子是由缓到快,渐渐激昂起来的,众人也仿佛随着她的节奏回到了几百年前那个山河震动的战争场面。
列营、吹打、点将、排阵、走队、埋伏、激鸣山小战、九里山大战、项王败阵、乌江自刎、众军奏凯、诸将争功、得胜回营。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场面,都随着郑冰的琴弦旋律,一一浮现在脑海之中。
听那是浑厚的战鼓声。
听那是雄壮嘹亮的号角声。
听那是海涛一般奔涌的嘶鸣,那是震荡寰宇的千军呐喊。
看啊,万马奔腾,千军如山,旌旗如海,黄沙遮天。
霸王败了,他带着不过数十骑,带着心爱的美人开始四处奔袭突围。
北边出现了韩信的大军,向南
南边那是彭越的人马,向东
东边,涌现出英布的旌旗……
十面皆是埋伏,四面都是敌人,英雄已经到了最后的绝境。
乌骓马轻嘶着,他是跟它的主人一样蔑视着眼前的千军万马。勇士们呐喊着,他们与他们的主帅一样虽死不惧。
美人儿对他含情一笑,因为有他在身侧,刀山火海碧落黄泉都算得什么?生死相随,是她最大的幸福。
“随我冲”霸王横剑策马,战意盈天,带着少之又少的人马势不可挡地冲向了人海如潮。
乌江之畔,梅花满天,美人离他而去,弟兄们一个个英勇战死在敌阵。霸王望着涛涛江水,看着滚滚而来的甲士千军,轻轻地将心爱的女人安置下,最后怜爱地wěn了她,温柔地对睡着了的爱人说道:“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陪你。”
说着他怒吼一声:“想要我项羽人头的,都来吧”
一人一刀,却是气吞万里如虎。身中百刀千创依旧无人敢于之争锋
末路英雄也是英雄,岂是小人能比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这就是楚霸王
不知杀了多久,杀了多少人。身边再也没有战友了,再也没有值得眷恋的东西了,再杀下去也已经没有了意义。
他最后瞥了静静安睡的爱人,脸上露出安详的笑容,她伴他度过了太多美好的日夜,她的美丽她的温柔才是这个英雄的心灵归宿。江山可以丢,但美人不在了,他的心也就死了。
到了江东,召集旧部,卷土重来又如何?没有她跟他分享,寡人一个了无生趣,不要也罢……罢了罢了,去也……去也。
虞姬,等等我,夫君这就来了……
这一刹,山河震动,千军失声。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投向了这个多情自负的失败者,他是唯一的主角。
他们是胜利者,但都没有资格嘲笑项羽这个失败者。
失败者如何?胜利者又如何?韩信一样死在一群女人手里,英布、彭越也都没能逃过妇人毒手,包括刘邦也是被项羽留下的箭伤早早夺走生命。
项羽至少潇洒地活过,率真的笑过,用心地爱过。他有一生的兄弟,一生的红颜知己,韩信刘邦除了功名战功,还得到了什么?
此曲由于郑冰的自我感悟和rou入,奏到半截之时,已经不复本来的面目,本来该是主角的刘邦韩信陡然沦为配角,接下来的部分都是楚霸王的铁骨柔情。
那不再是刘邦的十面埋伏,而是项羽的霸王别姬了。
但曲终之时,那种震撼却不是单纯的十面埋伏能比的。
美人泪,英雄血,显然比起单纯歌颂胜利者的篇章更让人喜爱。
张扬虽然是做戏,为最后翻脸做最后的交代,但听到如此高超的琴技演奏内心也是深深的折服。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接下来的对外最后一搏,绝不能还留着内患。她这颗深水炸弹,该是引爆的时候了
众人叫好,张扬也是击节鼓掌,笑着说道:“冰儿看来也喜欢霸王的英雄柔情多于刘邦的小人得志啊。欣赏失败的英雄,本就是需要勇气和感悟的,冰儿很是难得。”
郑冰轻轻并拢琴弦,笑着对张扬道:“将军说笑了。”
严庆左顾右盼,有些等得心焦了,不知药性为何还没发作。
而张扬却没完没了地继续对郑冰说道:“冰儿,再来一曲吧,听完这曲就可以曲终人散了。”
郑冰“哦”了一声,看着他问道:“将军还想听什么?”
张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广陵止息吧,就是聂政刺韩王的那首曲子。”
郑冰点点头,顿时悲怆肃杀的曲调顿时奏响了。
而就在这时,周仓夏侯惇等人突然都身体一软,昏倒在各自的主座上。
严庆大喜,陡然从自己的坐下上跳起来,对着外边厉喝道:“动手”
然后大帐外一阵脚步声之后,从大帐四面涌进来一群手持寒光利刃的白衣和黄衣门g面人,将张扬等人严密围困在中间。
而郑冰看了一眼来的同伴,却没有起来,依旧归坐在那儿专心致志地弹奏着这曲“刺客”赞歌,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们无关一样。
严庆诧异地看了郑冰一眼,又看了看昏倒一片的众将领,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也是无力地依靠在靠椅上的张扬,冷笑道:“没想到吧,一路上打了这么久,吃了你不少暗算,最后却是由我在你的中军大营亲手将你和你这些大将全部杀掉。你内心一定很震撼吧?”
张扬没有理他,而是镇定地瞥了一眼依旧优雅地弹奏的郑冰,轻轻说道:“没想到那个卧底回事你……罢了,罢了。十面埋伏你们早就布下了,如今人都到齐了,刺客行直接上演就是了,这曲子就不必弹了吧。”
郑冰对着张扬淡淡一笑,却是手中不停地抬头看他说道:“将军也是少有的懂我琴声的人,算是半个知己吧。曲终人散,总该把这曲子善始善终了才是。”
张扬点了点头,这才把目光投向严庆,轻轻一打量,然后目光扫过这不下二十个白衣黄衣门g面人,才轻声问道:“外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严庆听了张扬的话,不由觉得心中很是爽快,他瞥了一眼淡雅除尘垂首抚琴的白衣美人,呵呵大笑道:“这当然是冰儿师妹的功劳了。”
“哦?”张扬皱着眉道。
严庆看着张扬不敢相信的样子,更觉得浑身吃了人生果一样,三千个毛孔无一个不爽快,肆无忌惮地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今你们盲目自信,以为胜利在望都放松了警惕。你们这些将领引弦痛饮,他们自然不会也不会亏待自己。上面不给酒菜,师妹就亲自给他们送去酒菜,说这是刘将军给的。那些粗汉子自然不会怀疑有问题,于是跟你们一样,都趴下了……哈哈哈,再加上你的影子们都西去大龙沟了,没有他们的干扰,我们这些百炼精英要摸进来,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张扬了然地点点头,瞥了一眼严庆,又看了一眼郑冰,叹了口气道:“你们真的用心良苦啊,冰儿你也埋的好深啊。这一路上几次三番情报突然泄漏,我们的计划那么严密却总是被敌人遇险知道,每每陷入险境……”
说着,他看着她问道:“你是用你的琴声和箫声传的情报吧?”
郑冰听到张扬的话,手一顿,缓缓抬起头,赞赏地点点头,笑着对张扬说道:“将军果然是聪明人,而且是为数不多能听懂我我琴声的人。郑冰能认识将军,真的很荣幸。”
张扬却是苦笑道:“荣幸也罢,厌恶也好。你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天山剑派一只是跟朝廷诸侯一体的,何时跟董卓这个魔王混在一起了?”
郑冰眼中闪过一丝怅惘和无奈地说道:“我只是帮一个人的忙而已,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张扬心里一动笑道:“那个人是你很爱的人吧?”
郑冰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邹蓉那温柔的笑脸,那小时候就眷恋的温暖的怀抱,于是有些感伤地点点头:“是啊,我们刺客也是人,也有七情六玉,怎么不能有眷恋的人呢。”
听到她的话,张扬不知为何涌出一丝苦涩和自嘲:“她都有了眷恋的人了啊……自己再多情,也不必为了这样的女人费心思了。心不在自己这里的女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没必要留情了……”
那种男人对如此优秀女孩儿的欣赏和法子内心的占有玉,在这一刻都被张扬斩断了。辣手摧花,他已经能下得了手了。
张扬点点头,看着已经开始急速拨动琴弦,琴声湍急如江河奔涌的郑冰,声音开始变冷:“你为了你眷恋的人,不惜舍身冒险深入虎穴,真是爱之深啊。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敌我势不两立,你屡次要置我于死地,我也就没必要对你留情了——动手”
郑冰听着他没头没脑的话有些迷惑,但同时在严庆惊愕的目光中,被药倒的众将领突然都犹如睡醒的猛虎一样,突然蹦起来,就朝着没有防备的刺客们冲杀而去。
虽然他们为了演戏没有佩戴武器,但每个人都是练家子,又有着丰富的战阵厮杀经验,出招绝对是简单明了绝不拖泥带水的犀利。
张飞呼呼两拳就将两个黄衣随风狠狠打在胸口,他们就口喷鲜血身子向帐外飞了出去。廖化周仓等人也都犹如猛虎下山,当场重伤或者击杀目标。
张飞杀得起劲儿,又怒喝一声猛然转身,一个旋转侧勾拳就狠狠地击在一个白衣刺客的胸膛上,随着一声清脆尖细的惨叫,那个刺客吐血飞出、撞破帐篷而出,张飞这才从手掌间刚才那瞬间感触到的温软和弹性中回过神来,惊愕道:“还有女的”
周仓一掌将一个黄衣人击断脖子,把他瘫软放倒在地,对着张飞冷喝道:“女人怎么了你不杀她,她就会杀了你”
情况陡然生变,严庆当机立断厉喝道:“摆阵御敌”
严庆话一出口,阵脚大乱的随风和刺客堂的门人都各自结成战斗团体,身体互为犄角、武器各守一方,纵然是张飞周仓等人武艺破事不俗,可是手无寸铁面对防守严密的寒光刀阵,还真的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顿时人数占优势的刺客随风就站稳脚跟,并且准备反攻了
张扬看了一眼刚刚一曲弹罢淡之若素的郑冰,看着结为圆形防御阵型犀利非常的刺客集团,心中暗道天山剑派果然名不虚传。
同时沉声喝道:“廖化,周仓全部都退下暗影—出击”
就在这时,中军大帐陡然被四处撕裂开来,一个个浑身黑衣的暗影顺着裂缝猫一样轻巧地翻滚而入,将圆形阵列团团包围,然后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顿时刀光交叠,火花迸溅,闷哼惨叫响成一片。
两方似乎兵器有些类似,招式也有些雷同,就连人人配合的阵型和交替方式都有相似之处,似乎是一家训练出来的一样。
暗影以逸待劳,以多打少,又是突然发难,自然占了便宜。当场杀掉重伤敌人四成,但自身也牺牲三人,受伤不下十人。
而徐厚一人一刀,时而奔突向左,时而斗转星移回旋向右,闪动敏捷无比,刀法犀利而诡异。
转眼之间就用他手中纤秀的弯刀以难以预料的角度切开敌人的腰腹,然后贴着飞闪而至的刀光游走而过,又飞快地切向了下一个目标。
严庆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当日交手时非常犀利的干瘪老汉,厉喝道:“小心那个矮子结阵,联防”
说着,他自己也抽剑跳上去,加入了战团。
同时他回头对着静静归坐在那儿,面对古琴的郑冰厉喝道:“师妹,还等什么动手啊,杀了刘扬,我们才有机会活命”
张扬对郑冰似笑非笑地淡然一笑:“是舍不得我吗?”
郑冰淡淡一笑:“将军才是射了十面埋伏啊……广陵止息弹奏完了,刺客——要动手了——”
话音还没有落,她陡然玉面冰寒,目光中闪过bi人的杀机,同时只听“噌”地一声悦耳的声音,一柄寒光四溢的鱼肠短剑自琴腹中抽出,然后白衣飘飞,青丝飞扬,鱼肠剑也带着呜鸣和呼啸向着张扬的咽喉猛刺而去
真一个琴声停歇寒剑出,暗剑如虹势不可挡啊她,真的动手了
张飞廖化等人远在战团之外,暗影和徐厚又被严庆和随风刺客缠住,张扬身边还真的没有人来保护他。
但张扬很淡定,似乎是有十成的把握保全自己,从郑冰的必杀的凌厉一剑下逃生。
郑冰刺客作为优秀刺客的素质就体现出来了。虽然对张扬完全不布防的淡定感到诧异,可还是一往无前地飞身一刺。
往昔那真真假假的情谊,那若有若无的欣赏和情愫,此刻都要做一个了结了。她作为一个刺客,在门人和敌人之间,她没的选择,只能犀利地亮出她的女儿剑
郑冰最后目光跟张扬瞬间相接,那一瞥,张扬的目光是冰冷的,而郑冰的冰冷之下却是飞快地闪过一丝犹豫和苦涩。
“杀——”郑冰这一剑杀气如虹,带出的风啸让她的白衣和缤纷的秀发都向后炸开飘飞而起,乱的同样是她的心。
就当她的剑尖随着她的手腕有力而灵巧地一抖,而顿时要偏斜而过张扬的喉咙时,只听一声破空而来的呼啸穿透帐篷,迎面向她雷奔而来
“是他”郑冰大惊,顿时果决地放弃对张扬决死一击,目光陡然一缩,手腕敏捷地抖动寒剑,同时轻柔的身子向侧边一闪——
“铛——”那来自黑暗中的犀利一箭跟鱼肠剑擦身而过,鱼肠剑锋利坚韧,将利箭刮得碎屑横飞火光四溅,而她已经安然地躲过了这一杀。但是那力道巨大的一箭却狠狠地贯飞入随风的阵地里,狠狠贯穿将一个随风和一个刺客联成一体
“主公,末将来迟,还望恕罪”黄忠这时手持长弓从裂缝处跳过来,抱拳向张扬赔罪,身后自然是神臂营那些手持长弓或者一品弩的神臂营战士。
“汉升何罪之有”张扬大声笑道,然后他大声喝道:“脱离战团,泾渭分明”
听到喝令,已经拿着武器上前厮杀的张飞等人,还有暗影纷纷跟敌人脱离退到一旁,徐厚也手持滴血寒刀,冷冷地瞥了一眼残破不堪的敌人圆形阵,然后缓缓地退到一旁。
分离之后,神臂营顿时四面包围这些刺客,态势顿时明朗起来。
而郑冰却犹在跟周仓和廖化缠斗。
郑冰衣带翩飞,短刃如风,婀娜的身姿犹如花间起舞的彩蝶一般,打得十分优雅动人。周仓和廖化联手竟然一时不能奈她合。
“倒是个好手不知高手榜排名多少。”张扬看着被左右夹攻的郑冰丝毫没有落败的痕迹,不由地问道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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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突变和选择
第六十九章突变和选择
神臂营的到来,让危险的局面顿时天翻地覆,这还不包括外边闻讯赶来的人马。失去了突然性,这些已经被钓上钩的鱼虾已经不可能再翻出多大的浪花了。
中军大帐经过这么多人的反复折腾,已经只剩下骨架了,四周的帷幔都被清理的七零八落,可以毫不遮拦地看见外边的夜空和篝火。
面对四面重重包围的弓弩,面对得讯迅速赶来支援的大军,严庆等人顿时肃杀之气陡升,严庆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他没有让人轻举妄动,因为这样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既然形势发展到这一步,被人设了圈套,那就得认栽,无谓的反抗是很不明智的。而妥协或者谈判或许能有生机。
这是他们情报人员最后一步的自保手段,没有哪个人迫不得已甘愿牺牲自己的。
于是场面一下子变得很诡异起来,刚才还厮杀激烈的双方,如今却对峙起来,只留下郑冰三人的对决。
里面场地太小,战场就逐渐转移到了外边宽阔的场地。
神臂营引而不发,赶来的大军围而不攻,随风刺客结阵等待最后的判决,目光都投向了一女两男反差分明的三人。
廖化一杆长枪突刺如毒蛇,虽然远不如张绣吴颖那样灵巧,但胜在每招必杀的朴质和实用。周仓一把劈山开岭刀被他强有力的双臂舞的虎虎生风,而郑冰一把鱼肠剑就显得太玲珑秀气了。
她恍如碧海中的白龙,总能灵巧地避开廖化的毒舌突刺,闪开周仓的劈杀,闪避防守的同时也反守为攻一把短剑频频出手,非常迅捷而刁钻,竟bi得廖化和周仓几次疾闪退步,联防防线近乎被她攻得崩溃下来。
这些士兵战场厮杀他们见的多了,却少有机会看到这样精彩的个人武艺较量,竟都聚精会神地观摩起来。
廖化周仓最后打出了火气,面对这么多兄弟,两个响当当的男人却制不服一个女子,实在太丢人了。于是攻击愈发凶狠。
而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郑冰的斗争显得有些没有意义,但她一样很认真地对抗,似乎是在向所有围观的人证明什么,似乎又实在等待什么?
“她看起来身手很不错,一杆短剑在手竟然能与周仓廖化僵持不下,你看看能在高手榜排到什么位置?”张扬看着犹如一朵白莲一般绽放起舞的郑冰,悠然地问道徐厚。
徐厚看着那边的战团思虑了一下,才说到:“该是四十位左右的高手。已经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了。”
然后徐厚问道张扬:“属下愿意前去擒住她,交与主公发落……嗯,不会伤到她的。”
张扬摇摇头,笑道:“她这个线人掩埋的这么好,以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今天看看她狼狈的样子,看看她的惊艳的剑舞表演不是很宜人吗?”
徐厚听张扬这么一说,也就不作声了。
就在这时,严庆朝着张扬喊道:“刘将军,我们不过是西凉军雇佣来帮忙的,并非真的有深仇大恨。这一路的较量,让在下对刘将军的才能十分钦佩。如今将军又技高一筹,在下又败在将军手中,在下也不觉得冤枉……”
“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我们并没有积怨……不打不相识,只要将军愿意,我愿意向师门请示跟将军合作。天山剑派的线报可是天下闻名的,只要将军得到了我们的帮助,对将军将来的大业是大有裨益的——将军莫要因为一时的愤怒而失去了成就大业的良机啊——”
听了严庆的话,张扬倒觉得真的很动心。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打的是实力是人和,是积淀,同样打的是情报。拥有一个完善而高效的情报系统,对于将来的事业都是至关重要的。
若是真的能得到情报闻名天下的天山剑派的帮助,完善建立自己的情报渠道培养自己的线报人才,将比自己去铺路摸索好得多。
但……真的像严庆说的这样吗?
张扬略一沉思,就对那边的战团叫道:“飞豪,元俭,先停停。”
周仓和廖化听到命令这才有些意犹未尽,或者说有些不甘心地深看了郑冰一眼,然后退到一旁跟自己人马合为一处。
郑冰手持鱼肠短剑,由于激烈的格斗使得她**起伏的厉害,玉面也有些绯红,篝火下显得有种夺目的美丽。
她对着张扬淡淡地说道:“刘将军,你赢了。你想怎么处置我等?”
张扬看着她又瞥了一眼严庆,笑着对郑冰说道:“郑姑娘很有当俘虏的觉悟。俘虏就该老老实实地闭嘴等着发落,有资格提条件吗?”
然后他似笑非笑地对严庆笑道:“晴儿姑娘,你还是做回你的哑巴吧。”
人群哄笑一片,而严庆却是恨极,脸色一变再变。但却不敢真的上前拼命,只得狠狠地瞪了张扬一眼。
张扬知道,就算自己想跟严庆打成合作协议,但当着夏侯惇张飞这些外来势力,包括这些底层士兵的面,如何肯表露心迹?这可是战略秘密,轻易不可能让一般人知道的。现在的时间和地点不是谈这些东西的时候,严庆必须闭嘴。
但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阵哄乱,然后就听见远处传来少女清冷的厉叱:“快些把他们都放了,不然我就杀了她”
张扬心里一沉,定眼放去,只见人墙裂出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却是莲儿手持利刃挟持着不只是晓蝶还是晓娥,正面目狰狞地对着四面玉攻上去的士兵和张扬这边大喊道。同时该是晓娥手拿着弯刀,恨恨地紧随在后面,试图趁她不备,上去救人。
“是晓蝶是她”
晓蝶只穿着单薄月白睡衣,脸色苍白如纸。随着莲儿刀架脖子的肆意拖弄,冰冷的寒风吹来,本就没有痊愈的她剧烈咳嗽起来。本来惊慌而苍白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病态的潮红起来,柔弱的身子也在寒风中犹如落叶一样瑟瑟发抖,情况十分堪忧。
“放开她”张扬和徐厚几乎同时失声喊道。
“不要伤害她条件可以好好说”张扬虽然双目玉裂,没想到刚才会疏忽大意,竟让这个小shi女摸回去把毫不知情的晓蝶从被窝里挟持了出来。自己真是百密一疏啊
不离不弃相依相伴,并用她的身体救过他的生命,张扬觉得亏欠她的太多,令愿自己受伤也不愿这个安静腼腆的女孩子受到伤害。
“可以,但你要保证我家小姐和这些人的安全不然,咱们就玉石俱焚”莲儿缓缓地拖动着晓蝶的身体,将她自己的身体背向蠢蠢玉动的长枪营的枪头,胸膛起伏脸色通红地对着张扬大声吼道,同时手中的刀不由贴紧了晓蝶白皙的脖颈。此刻只要莲儿再微微一用力,晓蝶就血溅当场了。
晓蝶的喉咙被刀刃压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目瞪圆了望向张扬,挣扎着摇头,目光中闪着泪花和凄婉,又似乎在告诉张扬不要管她。
“哈哈哈,刘扬没想到吧”严庆见到张扬徐厚一众人投鼠忌器的模样,顿时知道那个灵秀的女孩儿在张扬心中的地位。于是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代之刚才压抑和恐惧的是如今的张狂和宣泄。
看着张扬等人又恨又怒但无可奈何的模样,严庆觉得心中的闷气一下子一消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舒爽和畅快。
“你刚才等得就是这一刻吧。”张扬双目赤红冰冷地看着郑冰说道。
郑冰把目光从莲儿那边收回来,看了张扬一眼没有说话,而张扬却是什么都明白了。他握紧了拳头,目光中已经杀机无限。
“师妹,我们走”严庆说着就对郑冰说了一声扭头就带着人要朝晓蝶莲儿那边去。
夏侯惇等人和众士兵都紧张地将武器对准了他们,但却举足无措地看着张扬,是杀是留,等待他的命令。
“刘扬,赶快让你的人让开吧。不然那个女孩子可就活不成了。”严庆见到前面刀枪如林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不由转身冷笑着对张扬说道。
“主公,放了他们吧,想杀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但小主母不能有事啊”周仓见到张扬目光冰冷,沉默不语,不由焦急地朝张扬喊道。
“是啊,主公。有我们影字营在,他们就算逃出去也根本翻不了天。晓蝶妹妹比他们重要多了啊”苏宁也急的一头是汗地挤过来对张扬近乎哀求地说道。
“主公,主公……”廖化、黄忠等人也都出面恳求。夏侯惇张飞却是默默地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哈哈哈,刘扬啊刘扬,看看你吧,优柔寡断犹犹豫豫,因为一个小丫头就成这番样子,简直是一个废物。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硬是撑到了今天”严庆见到张扬的沉默不语的样子不由地大声讥讽道。
同时厉声威胁道:“是想留下我们以绝后患,还是想要你的小美人,你到是给句话呀老子还赶着回去睡觉呢”
夏侯惇张飞相视一眼,都哭笑着看着张扬叹了口气,也许在他们看来,张扬这样的人有才干但太重情不够狠,成不了事。
就在张扬就要举手要交换人质时,徐厚对张扬沉声道:“主公为了一个女人放纵敌人离开,这样一来,虽然将士们不会说什么,但却是让他们看到了主公软弱的死点,让天下人认为主公没有成事的魄力和决断,而是一个贪图女色的之徒——”
张扬低下头冷冷地看着他小声低吼道:“晓蝶在他们手中”
徐厚沉声道:“属下能救她,主公请配合名声和人,一样都不能丢”
“刘扬,你还是不是男人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你就是个废物——”严庆犹在那儿咒骂着,众士兵也都激愤地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张扬沉步上前,厉喝道:“神臂营瞄准长枪营列阵”
下一章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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