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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淳于义     三国之我的老婆是武圣txt下载     三国之我的老婆是武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章 冷血主公!

    第七十章冷血主公!

    众人都惊呆了,包括苏宁,周仓,包括张飞夏侯惇,也包括严庆,同时还有郑冰。她眼中的震惊和失落一闪而逝,代之的是轻声呢喃:“他终究不肯做楚霸王那样的人啊。”

    “神臂营瞄准,长枪营列阵拦截”见到众人不动,张扬又喊了一声。这时黄忠举弓喝道:“神臂营,瞄准——准备”

    “唰”不管是长弓还是一品弩,都齐齐地对准了被团团围困在中央的敌人。

    “长枪营,列阵”廖化也厉喝一声,“唰”千百杆长枪同时斜刺长空,如山如林,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苏宁仇恨地瞪了张扬一眼,本待奔过去一身阻碍神臂营和长枪营,却被徐厚一把拉住:“想死吗”

    “可——”苏宁愤怒到。

    “有我呢瞧着”徐厚说着,狠狠瞪了苏宁一眼,就一闪身,毫无声息地在黑压压的人海中游走,默默地向晓蝶那边靠近。

    “刘扬……你的女人在我们手中呢……你想让她死吗”严庆见到张扬如此动作,顿时心里一沉,有些慌张地对着张扬说道。

    张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人可以威胁我。尤其是用我的女人来威胁我”

    说着他转头缓缓向莲儿靠近,用冰冷的声音说对着她说道:“放了她,我可以放你和你家小姐走。”

    莲儿犹豫不决,随着张扬的一步步靠近,她也慌张地一步步后退,同时手中的刀也颤抖起来,晓蝶雪白的脖颈上已经因为她的紧张发抖而伸出了丝丝血迹。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的,你得先放我家小姐走,我才能放了她”小莲脸色有些苍白地说道。

    张扬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人群中的徐厚,看见徐厚对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再加把火。

    张扬点点头,手一扬朗声道:“黄忠,处死一个人”

    黄忠微微一犹豫,就喝道:“喏”

    同时只见他弓弦一动,霹雳一声响,一个黄衣随风就惨叫一声捂着被利箭射穿的喉咙倒地生亡。

    严庆的人马顿时惊的失声,没想奥张扬还真的敢动手杀人啊。da8\首发是不是刚才自己的话刺激到他了?

    郑冰也是一脸惊愕地看着张扬,没想到他会杀人。

    莲儿见到那个被射穿了喉咙的随风,脸色更加苍白了。她的心理素质显然还不过关,手上抖动的弧度也愈加地大了,脑门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密集,眼珠子也完全定在了面前魔王一样缓缓微笑着向她走来的张扬,再也看不到周边的一切了,包括已经悄无声息就要到她身边的那条毒蛇。

    “我每五个数就会杀一个人,最后一个就是你家小姐。你该知道我是说的出办得到的——嗯,又到时间了。”说着,张扬手轻轻一挥,黄忠又是一个精准地点射,将一个白衣刺客射中了眉心。

    莲儿还在犹豫,张扬也在微笑着一次次轻轻挥手,一个个随风刺客被一箭射中要害倒地生亡,转眼间就被黄忠他们射杀了不下七人,然后黄忠直接跳过去把手中的长弓对准了一片尸体中间的郑冰

    郑冰双目一缩,但依旧镇定如初。可一旁的严庆却是身体微微发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夏侯惇,张飞都呆呆地看着这样悄然而压抑的让人崩溃的场面。这种杀戮远不如战场的血腥残酷,但这种等待着死亡降临的恐惧却是热血对阵无法相比的

    所有士兵也都失去了声音,只能听见他们急促的呼吸,只能看见他们凝视的目光。在这一刻,他们才知道和蔼可亲的主公,已经成长为杀伐果决,可以直面淋漓的鲜血和惨淡人生的强者了

    比起一味的厚道仁慈的主公,这样有魄力的主公显然更能带着他们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乱世之中打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所有士兵望向张扬的目光顿时崇敬中多了一丝敬畏。这就是杀人以立威

    望着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把利箭对准了自己的张扬,郑冰深吸一口气,心中苦笑道:“我真的看错他了,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不要——”随着张扬缓慢地举起手,黄忠缓缓拉动长弓发出的“咯吱”声,莲儿终于崩溃了。她悲鸣一声,手中的刀由于过度紧张已经切入了晓蝶的脖子,顿时淋漓鲜血顺着白刃淌了下来。

    “姐——”晓娥泪如雨下地失声唤道,郑冰也是心里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晓蝶若是被莲儿失手杀死了,她们都要陪葬啊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就在晓蝶脖颈处血花迸溅,莲儿泪如雨下崩溃地哭喊着的时候,张扬赤红的双眼顿时一缩,沉声喝道:“动手”

    张扬的声音还没落,就见一个黑影鬼魅般斗转漂移,由于速度很快,他的身形移动带出了几乎以肉眼无法分辨的炫影,闪电般扑向了莲儿。

    莲儿慌张地躲闪,同时想把晓蝶的身体挪到前面,让来着畏首畏尾以求自保。但徐厚必杀一击怎能落空。

    徐厚在莲儿还未来得及将晓蝶转到前面时,他已经一个翻滚闪到她的侧后,手中的刀飞快地闪过,一声惨叫,一片血雨,莲儿那只握刀挟持晓蝶的手就应声断落在地,断手还握着利刃在地上挣扎了几下。

    莲儿痛得钻心,疯狂地把晓蝶推了出去,晓蝶软软地瘫倒,却被近旁的张扬飞快地上前搂住。而徐厚同时厉喝一声,犹如嗜杀的狼一样,用最凶狠的招式将毫无反抗之力的莲儿削断双足双手,胸腹周身都被切出了一个个大口子,流出鲜血的同时也流出了她的内脏。

    莲儿躺在地上悲惨地哀嚎着,但无法动弹,又一时无法死去,所以非常痛苦难忍。这就是徐厚的手段。

    “晓蝶,对不起。”张扬看到晓蝶只是外伤并无大碍,舒了口气同时温柔地对晓蝶歉意地说道。

    晓蝶温柔地摇摇头,一双大眼睛满是理解和柔情:“相公没有错啊,男儿怎能被一个小丫头受制于人……”

    “别说了……别说了……”张扬内心痛苦地摇摇头,只能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

    莲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状,让严庆他们感到胆寒,死他们或许不怕,但这种死法却是无法接受。

    郑冰望了一眼远处四肢分离、开肠破肚,披头散发、置身血泊,十分悲惨的莲儿,悲愤地对着张扬喊道:“给她个痛快的吧,折磨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她做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的,要折磨就冲我来吧”

    “这都是你们自找的”张扬看着晓蝶下颚敷了药犹显得触目惊心的创口,心中一疼,对着闪着泪光的郑冰冷冷地说道。

    同时张扬喝道:“快些束手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我死也不会受你们的**的,要杀便杀吧”郑冰两行清泪滚落下来,同时高傲地仰起头颅,冷冷地举起了手中的短剑。

    “找死”晓娥冷冷地瞪了郑冰一眼,就要上前杀她,却被张扬拦住:“她的武功很高,你不是她的对手。何必拼的一身是伤?”

    “可……”晓娥不服气地呶呶嘴,就听张扬喝道:“泰山压顶,不降便杀”

    “不降便杀”

    “不降便杀”

    “不降便杀”

    长枪营和神臂营踏着沉重的步伐,喊着嘹亮的口号向着中间已经没有多少的敌人合围而来。严庆变了脸色,几乎乞求地看着泪眼未干的郑冰一眼道:“师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郑冰抹了一把眼泪道:“你该知道投降之后生死不能的下场,现在死了比什么都好”

    但就在这时,远处的夜空中突然飞来一片黑点和呼啸。

    听觉敏锐的徐厚立马凄厉地呼喝道:“敌人来了,快些转向迎敌”

    他的话音刚落,如泼的箭雨就泼了过来,顿时一片人吗中箭扑到。

    “神臂营火力压制长枪营坚如磐石”张扬转身看着黑暗中扑身而来的敌人,心中抱怨了一下大意了,一面厉喝道。

    “火力压制,齐射”黄忠顿时指挥神臂营转向,一匹密集的箭雨顿时如泼如风,黑暗中的人马顿时中箭一片。

    同时长枪营也在廖化的指挥下,飞快地列成坚不可摧的刺猬阵,准备应对一切突发事件。而严庆他们顿时就成了被遗忘的孤儿。

    “我们走”郑冰见到机会难得,猛然持剑一跃,就将前面已经转向的神臂营士兵刺杀,然后飞身往圈外跳。

    “想走?徐厚,把她抓回来,要活的”张扬冷冷地看了一眼要逃命的郑冰,对徐厚命令道。

    徐厚朗声应诺,然后纵身一跃就尾随而去。

    “拦住他”由于外敌突袭,大军都一致对外,严庆和他仅剩的人马飞身撤退很是顺利,但却不想徐厚又来纠缠,于是大声指挥着几个随风,随风也都应声持兵刃向徐厚冲了上去。

    徐厚冷喝一声,短小的身子鬼魅地游过,一阵“叮叮”碰撞声和“噗哧”声后,那些随风都捂着开裂的肚子惨声倒地。

    他瞬间就杀了三个人,这中间不过一息之间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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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童渊闯阵!

    第七十一章童渊闯阵!

    严庆大惊徐厚的厉害,根本不再想着跟他交手,但徐厚却是已经飞快地接近了。

    严庆大惊失色,却见郑冰也在一起飞奔,就在他近旁。于是严庆不假思索地就猛然出手抓住郑冰,然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将郑冰推向了徐厚同时他跑得更加飞快。

    徐厚鄙夷地瞧了一眼严庆,但郑冰已经止住踉跄的身体含恨地举剑杀来。

    两人擦身相接,郑冰双目如电,白衣一挥,“噌”地一声手中的短剑就晃着身体飞快刺向徐厚,徐厚冷笑一声敏锐地一侧身,郑冰这一刺便擦身而过,同时他手中的弯刀也飞快地切向了郑冰。

    “叮叮叮”几声迎击脆响,点火闪光,火星飞溅。

    “断”郑冰瞧准时机,瞳孔陡然收缩,手中的鱼肠剑闪电般斩过,只听“铛”地一声呜鸣,徐厚手中的弯刀被从根部击断,徐厚手中拿着的不过是短短的一小截儿而已

    但徐厚却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向郑冰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郑冰一惊,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只觉得浑身一麻,肩膀和手臂都失去了力气,然后就见徐厚短小的身子猛然前扑,脚下猛击在郑冰的tui弯处,郑冰吃不住劲儿就跪倒在地上。

    然后再回头时,她的鱼肠剑就由徐厚握着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同时她的双手也被捆绑住,再也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谁?”郑冰冷冷地盯着徐厚问道。

    徐厚并不回答,而是冷冷地盯着她说道:“本来我还想放过你,但你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郑冰沉声问道:“是晓蝶?”

    徐厚没有理她,自顾自语道:“你一身武艺颇是不俗,为了防止你再起幺蛾子,先卸了你的胳膊再说”

    说着,徐厚就按住她的胳膊,然后只听“咯吱”两声骨骼错位的声响,郑冰顿时秀眉如峰,牙关咬的“咯吱”作响,细密的冷汗也从她无暇的脸上渗出来,却始终没有叫出一声。

    而这时在经历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张扬夏侯惇的人马已经立稳了阵脚,犀利攻杀而来的敌人攻势顿时松软下来。

    “放火箭,烧营帐”后面一声厉喝,然后又从黑暗中冒出一股敌人,然后黑暗中顿时火箭如蝗,带着“簌簌簌”的响动划破漆黑的夜空,朝着四布的营帐飞去。

    火箭纷纷落在营帐上,干枯的营帐顿时就被引燃了,不一会儿就是一处处冲天大火。

    但如今走到这一步,实在没什么值得烧的了。衣服在身上穿着,吃的在身上带着,兵器在手中拿着,马匹都在山坡下的的马厩里放着。

    烧吧,烧吧,烧干净了,我们也好轻装上路啊。

    “不用救了,就是空壳子,烧了又何妨退敌要紧”张扬大喝一声,有些动乱的军心顿时稳定下来。

    接着熊熊大火,可以清晰地看见四伏的敌人的样子。

    从他们手中的力道十足的一品弩就可以知道,他们是胡轸的人马。但张扬却不知道,其中不仅有胡轸的人马,还有张绣的人马。

    看着冲天大火下严阵以待,凌厉反击的张扬大军,胡轸和张绣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神色中的无奈和苦笑。

    偷袭还打成这番模样,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他们的死期就要到了,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这一路我的破军弩阵折损了过半,其他人马也是被他们折腾的七零八落……折腾不起了啊。”胡轸叹了口气说道。

    张绣也认同地点点头,然后对着身侧默然而立的贾诩问道:“先生,我们派去跟徐荣和董越联系的人现在还没回来,不会路上遇到了麻烦了吧?”

    贾诩点点头说道:“听说最近有一股来历不明的人马朝着双喜蜂去了,开始还不确定他们的身份,现在却是断定他们是前来支援刘扬的盟军无异了。”

    贾诩很受张绣推崇,李儒也曾向他提起过贾诩,于是问道贾诩:“文和先生有何对策?”

    贾诩摇头笑道:“哪里有什么对策。等着徐将军和董将军归来,我们五路人马,将刘扬困死在大龙沟就是了。”

    胡轸张绣都点点头,胡轸遥望西面道:“大龙沟……明日就该是二月二龙抬头了吧?可不能再让他们这只蛟龙抬头了”

    张绣笑道:“若是刘扬死于此地,大龙沟就该改名字了,叫屠龙谷了。”

    胡轸贾诩也都呵呵笑了起来。

    “事不可违,该撤了。”胡轸看着已经出现颓势的自家人马,看了张绣一眼,张绣点点头。

    “撤军”胡轸对着身侧的传令官高声喝道。

    “交替掩护,撤军”命令一层层飞快地传达下去,马上夜袭的大军就潮水般推到了黑暗中,就像没有来过一样。

    大军撤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回去,张绣东张西望找了一转,才有些着急地说道:“我师父不见了。”

    同时,就当张扬他们击退了敌人夜袭大军,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黑暗中一人一马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来。

    那人一身黑色披风,黑色斗笠,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楚容貌。但却能看见他手中我这的那杆长枪的红缨

    那人马快的几乎是脚步离地,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沿着阵列的缝隙突了进来,目标却是张扬

    “保护主公”周仓凄厉地拔刀厉喝,而那人已经喝了一声,没有撞到张扬却是将手中的长枪毒蛇一样突刺向了张扬。

    那枪头谍影幢幢,来得极快,就如毒蛇探头一样,正是张扬看吴颖使用过的枪法绝学,百鸟朝凤枪

    这人也会百鸟朝凤枪,又要杀掉张扬,张扬立刻叫出了他的名字:“童渊”

    “相公——”

    “主公——”

    众人大惊失色,但这一枪非常犀利,就在张扬就要被他一枪捅穿的时候,张扬只感觉一阵冷风从耳畔飞过,就见童渊斗笠下深藏的眸眼精光一闪,刺向张扬的一枪陡然停止,同时挥枪一阵狂舞。只听“叮叮叮”一阵脆响,满天火花飞溅而出,却是徐厚及时出手射出了一波迅疾的飞镖

    “好险”张扬想起刚才那一枪刺来,凌厉的杀风让人几乎窒息的感觉,不由地后怕不已。

    童渊飞快地瞥了一眼矮小的徐厚,目光一凝:“你是何人?”

    徐厚没有回答,而是扑身而来,双手飞镖射击的同时,手中的利刃也对准了童渊的马tui

    这匹马浑身漆黑如墨,神骏非常,张扬看来也只有吴颖那匹追风马能比得上。这匹马一定也是世间罕见的宝马。

    不错,这正是童渊的坐骑黑麒麟

    黑麒麟见到有人要砍它的tui,在刀光闪过那一刻就愤怒地猛然出脚,带着巨大的力量踢向了徐厚。徐厚当然不敢去接着一脚,只得放弃攻击,一个敏捷的翻身,从马肚子地下滚倒另一侧,同时一刀切在了马肚子下。

    黑麒麟马背上放了根本没有面世的马鞍,这一切却是堪堪破了厚厚的苫布,只伤了黑麒麟的皮毛。

    黑麒麟狂怒,四蹄如拳头一样带着风击向了徐厚,使得徐厚只能硬着头皮跟他恶斗,却不知童渊趁机抡枪一阵乱影刺来没有如百鸟乱飞,徐厚无感轻易同时面对这一人一马六只手的攻击,一阵迎刀对击,然后抽身而退。

    “功夫不错,至少能入高手榜前二十”童渊冷喝一声,就要舍弃他而策马再次杀向张扬。却不想身后一阵呼啸,却是神臂营一品弩攻击了

    而张扬也已经借机向结阵而来的长枪营阵地奔去。

    童渊一抖披风,披风冲天而起,就如一个斗大的旌旗,随着他手腕的抖动而打着漩涡,将飞射而来的利箭挡住。

    同时手中的长枪狂舞如风,,将射来的箭雨一一拨开。一阵箭雨下来,竟没能伤的了他一丝一毫

    黄忠大惊,廖化也是心中一震,沉声喝道:“紧锁阵型,长枪如林”

    “喝”

    “喝”

    “喝”

    长枪营齐声厉喝,迅速收缩阵列,手中长枪一个方向斜刺苍穹。那整齐的步伐,那如山的沉稳,似乎一切胆敢以卵击石的敌人都将被他们碾碎一样。童渊个人再神勇也一样

    由于怕箭雨误伤到长枪营的兄弟,黄忠没有再下令放箭,而是自己张弓瞄准了童渊。同时夏侯惇张飞等人也策马冲了上来,要跟童渊一决雌雄。

    “好小子”童渊看着张扬已经飞快地没入了长枪阵,冷笑一声,就策马提枪向着刺猬阵冲了上去。

    “前三列,拒马——”廖化见到童渊冲来,厉喝一声,同时自己也溶入第一列,举枪跟其他兄弟融为一体,组成牢不可破的人墙硬刺向着童渊迎击而去。

    童渊双目如电,大喝一声:“开”同时黑麒麟嘶叫一声就扬踢而起,同时童渊鼓足内力抡起手中的大枪就当成是擎天巨柱一般擂向了刺猬阵。

    长枪的力道加上黑麒麟的强大冲击力,这一击下来的力量丝毫不弱于快马直接撞在上面。

    廖化只感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滚,险些忍不住喷出鲜血。其他的前列士兵已经有人吐血了。但童渊面对枪林硬刺,却是根本无处下手。何况黑麒麟有灵性,规避危险的意识比起一般人都要强,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肉身撞击长枪阵,捅出满身窟窿可不好痊愈。不干

    “刺”廖化深吸一口气,前后几百杆长枪同时窜刺而出,黑麒麟嘶鸣一声敏捷地跳开,带着童渊从阵地前飞身一个来回。

    童渊挥枪马背向下飞刺,虽然点破了几个长枪兵的喉咙,但满天晃花眼的长枪也险险刺中了他。

    童渊狠狠地看了阵中早已不知去处的张扬,愤恨地大喝一声一挥枪,将几杆长枪击断,连带着人墙微微一颤,然后他向着阵中厉喝一声:“小儿,来日再取你狗命”

    但当他回头策马离开时,就听一声破空的呼啸,他暗惊一声:“好快的箭”然后他一抖披风,那箭却刺破了他的披风,才贴着他的腰背飞过,然后被他一枪挑飞,狠狠地射穿了阵中一个长枪兵的脑袋。

    黄忠不敢再射,这样下去那些兄弟都要因他而死了。但是张飞夏侯惇联袂而来,叫喝着杀向了童渊。

    童渊已经没心思跟他们交手了,只想赶快回去睡觉,于是大喝一声:“不想死的闪开”

    黑麒麟通人性地自动加速迎上,张飞大喝一声,童渊只感觉耳骨膜嗡嗡乱颤,短时间内什么也听不到了。同时那力道极大的一击迎头盖脸就来到了。夏侯惇也不含糊,长戟如风,也是凌厉异常。

    “战争吼叫,果然不凡”童渊嘟哝了一声,然后挥枪就挡。顿时一招接下来,他也是暗暗吃惊张飞惊人的爆发力,再加上夏侯惇的助阵,童渊少见的双臂有些发麻。

    “好汉子,死去”童渊愤怒地喝了一声,咬紧牙关大喝一声,使出内劲儿,手上的力道顿时打了两成。张飞夏侯惇被他这突然的内劲儿bi得连人带马向两边闪开,童渊就借着这个空隙分身而过,势不可挡

    “拦住他”夏侯惇愤怒地叫了一声,远处的士兵也都开始结阵截击。

    童渊一马当千,根本不畏惧前面仓促组织起来的队伍,他自信有神马在胯下,一个冲锋就能冲过去。

    就在他冷笑四顾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颖儿那丫头身边的小shi女吗?”童渊看见晓娥,飞快地想起当日吴家堡跟张扬一起离开的晓蝶晓娥,自然也想得到她们如今早已是张扬的心肝宝贝。

    “哼哼,就你了”童渊冷笑一声,就策马向着晓娥猛冲而去。

    “保护——”那些挡路的士兵还没组织起来就被童渊闯了过去,晓娥惊恐地望着黑斗笠黑披风的坏人,还没等她拔tui就跑,那人已经在马上猛然俯身,将她轻盈的身子一把抓起来,放在了马上,然后大喝一声:“我在大龙沟那边等你们,三天见不到人,就等着收尸体吧”

    “相公——救我——”晓娥还没喊完,就被童渊一掌击昏了。

    “可恶给我追”张扬对着童渊远去的背影,狠狠地握拳,然后大声喝道。

    “跟我走”黄忠和徐厚领着精兵强将猛追而去,廖化却是脸色难看地走过来向张扬说道:“若非没来得及,有我们的标枪,这人根本不可能活着出去。”

    张扬点点头,关心地看着他问道:“伤的如何?”

    廖化笑道:“多谢主公关心,这点小伤没事儿的。”

    张扬点点头,问道廖化:“你可猜得出那人是谁?”

    廖化敛去笑容,沉声答道:“是童渊。”

    张扬一诧异,本来这个问题该是他自己一问一答的,却不想廖化就能答得出,不免诧异地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廖化指着自己的肚子苦笑道:“当初在木驼岭跟吴小姐的人马抢麦子,可是差点儿被她开肠破肚取了性命的……那枪法……自然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廖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落寞,然后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对张扬抱拳道:“属下要去收拾战场了,告辞了。”

    张扬点点头,廖化就转身离开。

    “晓蝶,我一定会把晓娥完完全全地救回来的。”张扬抚摸着晓蝶的头发温柔地说道。

    晓蝶刚刚哭过泪水还没干的脸上露出信任的笑容,她咬着嘴c混点点头道:“嗯。”

    “真乖。”张扬笑着捏捏她的鼻子,而内心却是笑不出来了。

    “童渊,我跟你势不两立就算是颖儿在,我也一定要杀了你”张扬握紧拳头,在内心狠狠地呐喊道。

    “师父,早些睡吧……师母不会有事的。”周仓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轻声安慰道。

    张扬摇摇头对他说道:“我睡不着,再想一些事情。”

    周仓问道:“师父再想什么?”

    张扬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晓娥那宜喜宜嗔的笑颜,想起一个个销*魂夜,看着身下人儿的柔媚的眼波和荡人心魄的呻淫,想起往昔一个又一个温情脉脉的相依。然后他就忽地想到,若是再见时她或是被**,或是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该如何面对,他该如何接受。或者根本无法接受。

    张扬痛苦地rourou太阳穴,叹息道:“明天就是龙抬头了,最后一搏了”张扬望着惨淡的星空,呢喃了一句。

    “是啊,大龙沟,龙抬头,还真的有些巧合呢。”周仓笑道。

    “我们还是蛟龙啊,被困的蛟龙。龙抬头,一定要抬头”张扬坚定地说道。

    不知不觉中夜已经深了,徐厚轻轻地来到他身边,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张扬只是叹息了一声,宽为了他一句:“你尽力了,我知道的。”

    徐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张扬身边坐下来,望着幽暗的天幕发呆。

    张扬看到他这个样子,自然知道从吴家堡开始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晓蝶晓娥早已跟他有了很深厚的感情。这个孤独神秘的老人也早该把她们当成女儿看了吧。如今晓娥被擒,他如何不担心焦虑?

    “去看看郑冰吧,反正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一起去吧。”好久的沉默以后,张扬才对徐厚说道。

    徐厚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点点头:“好。”。

    这一章内容是连贯的,五千多字一起发了。明天还有事情,没法更第二章了。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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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上燃烧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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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上燃烧弹!

    帐篷被烧了三成有余,但由于神臂营如今的装备丝毫不比敌人的差,在神臂营强力火力压制下,敌人的抛射只维持不过片刻就不得不全军撤退,进而退出帐篷区,退出了火箭的有效射程。

    “主公。”门口由长枪营第二伍伍长何毕(何必在~思的龙套)带领一百人将这个完好的帐篷围的密不透风,因为里面关押着郑冰,这个深藏不露的美丽卧底。

    张扬向他们点点头示意,然后就领着徐厚进了去。

    此刻郑冰秀发披散,手脚捆绑好了丢在草铺上,显得很狼狈。

    见到脚步声进来,她睁开眼一看,并没有显得很惊异,而是只看了一眼就淡漠地垂下眼睑莫不做声了。

    徐厚转身从角落里取来一个厚实的座垫在草铺前安置好,请张扬坐下,然后他自己就背手而立,立于张扬身侧,一双小眼睛毫无感情地紧盯着郑冰。

    张扬望着她,见到她的手臂以明显错位的形状在那儿耷拉着,而她也是眉峰如聚,柔美的脸庞上的线条也显得有些僵硬,不由地轻声问道:“很疼吧?”

    郑冰听了张扬的话,轻轻抬起头,冷笑道:“疼不疼关你何事?我越疼越痛苦,你心里头就越开心吧?”

    “放肆别忘了,你现在是阶下囚。你再出言不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变成你的shi女那般模样,手脚寸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徐厚怒喝一声,一双眼睛闪着毒蛇一样恶毒的光芒,看着让人的心不由地一悸。

    “我是俘虏又如何?你该知道我这个俘虏的价值,我相信我能够给你们心动的条件让你觉得把我放了才是最聪明的做法。”郑冰毫不畏惧地迎着徐厚的目光,然后一转就转到了张扬脸上。

    张扬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见到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但犹然玉颈扬起目光自信,一副智珠在握的高贵模样,他忍不住笑道:“如此自信?严晴儿‘姑娘’可是已经跟我开了条件,说是充当我和天山剑派之间的纽带,却不过是拖延时间的鬼把戏。你又能说出什么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来?”

    郑冰双目移动,警觉地看了目光冰冷的怕人的徐厚,对张扬说道:“这个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交谈,我不希望被第三个人听到。”

    张扬顺着她的目光,不回头就知道那第三个人自然是徐厚,她这是要营造他们孤男寡女的两人世界啊。

    “他是我信得过的人,我的秘密就是他的秘密,有什么想说的,两个人还是三个人没什么区别。”张扬眼睛的余光瞥了徐厚一眼对郑冰毫不犹豫地说道。

    郑冰嘴角微微一弯,那浅浅的笑意该是讥讽张扬还拿这一招收拢人心。不过又似乎是赞许张扬的做法,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考虑部下的感受,时不时地给他们一分感动,从而获得他们十分的效忠。

    郑冰一双眸子依旧纯澈璀璨异常动人地看着张扬,淡淡一笑轻轻摇头:“这是我的条件。你信不信任他,我没有意见,那是你的事情,但如今他必须出去。以后你再告诉他吧。”

    张扬心中冷笑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莫非是想支开老徐,然后她曲意逢迎,让我心软放开她,然后就趁机挟持我?”

    但当张扬看着她那被徐厚亲手分筋错骨、显得很可怕的胳膊时,这个想法立马被他打住了。

    徐厚嘴角抽动了两下,看着郑冰死到临头还自信满满能赢的笑容,报以似笑非笑。

    他走过去蹲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绳索是否松动,她的手中铺上是否有尖锐之物,她的胳膊是否还能用力。等检查完毕,他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对张扬说道:“主公,属下在外边候着,主公有什么吩咐,只需喊一声就是。”

    张扬见到徐厚如此谨慎地作出结论,自然相信就算他不在也不怕性命堪忧,于是点点头。

    徐厚转身离去,掩好帐篷,然后外边就传来他大声喝道:“主公有令,全体后撤二十步”

    然后外边就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轰地一下集体止住。

    张扬目光从帐篷的门帘收回来,这才对郑冰笑道:“这下子达到你的条件了,该说了吧。”

    郑冰点点头,目光一肃郑重地对张扬小声说道:“你可知道徐厚是谁?”

    张扬答道:“我的部下,影字营的统领。”

    郑冰摇摇头,问道:“他的来历家世?”

    张扬答道:“北海郡守孔融治下蓬莱县人,四方游历漂泊无根,至今孤苦一人。”

    郑冰听了沉思一下还是摇摇头,凑近了些对张扬沉声道:“你不觉得他很神秘?”

    张扬“哦”了一声看着她问道:“高超的潜伏跟踪本领,还有诡异的身手?”

    郑冰咬着c混点点头,有抬起眉眼思虑了一下对他说道:“如此厉害的角色当初自愿投身土匪窝,无怨无悔地跟着你效死,你就不觉得他是别有用心,别有所图?”

    张扬顺着她的话不由地回忆起吴家堡影字营成军那天的相见,然后之后的种种,说实话徐厚给他的感觉就是神秘和深邃,永远无法知道他身上和心底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但……

    但她看着郑冰一双明亮注视着他的眼眸时,心中冷哼一声:“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挑拨我跟徐厚的关系,把我当成傻子了?我才不上当”

    张扬于是若有其实地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看着她问道:“说吧,看看你的条件如何打动我保你无虞。”

    郑冰见他不肯再提徐厚的事情,眼中不免闪过一丝无奈和失落,但她还是很快地掩饰过这个情绪,点点头对张扬说道:“你如今虽然有了些人马,而且有着不错的宗族出身,这次讨伐董卓更能一鸣惊人,闻达于诸侯。但你比起其他积淀丰厚的诸侯,毕竟还太弱小,什么都没有。而我能在某些方面给你巨大的帮助,可以对你将来的事业产生巨大的好处。”

    张扬凝视着她眼睛一动问道:“线人和情报网?”

    郑冰点点头,然后轻轻翻动了一下身体,由于拉动了错位的骨骼,钻心的疼让她脸色变得很难看,张扬心中也是一颤,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很疼?”

    郑冰咬紧牙关没有回答,依旧费力而艰难地扭动着身体想躺的舒服一些。张扬虽然恨极了她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以及晓蝶晓娥直接间接因她受到的伤害,但看着她坚韧不屈面对巨大痛楚的样子,心中还是不忍心。

    “别乱动。”张扬说了一声,就缓缓起身走过去,轻轻地揽住她的双肩,托住她的纤腰,小心地把她的身体摆正。又随手从铺上掂来厚厚的枕头,让她靠在上面,这样就可以舒服很多地面对自己了。

    虽然张扬并没有趁机对她动手动脚,可敏感的身体经他这样触碰,郑冰还是红了脸。

    “这样好些了吧。”张扬将她挪正了身体,然后就坐了回去问道。

    郑冰咬着薄c混点点头,眸光一转,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

    “不错,虽然你的影字营跟踪埋伏很出色,但那只适用于战场。对于天下大局,对于各路诸侯势力的动向,对于瞬息万变的格局,只有专门的线人和线人网才能胜任。这可都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而将军底蕴不足,要想在这乱世之中迅速站稳脚跟而不落伍,必须寻找我们这样的盟友缩短不必要的摸索时间,全心全意经营军队和吏治——”

    张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诧异地看着她笑着说道:“你处心积虑把我们带入了这片死地,如今更是连可以栖身的险山恶水都没有了,十面埋伏躲无可躲,能活着出去就万幸了,你说的那些太过遥不可及了。”

    张扬说完打着哈哈笑着摆了摆手,而郑冰却大有深意地看着她说道:“将军以少敌众,很是不凡。以将军的聪明才智,观将军的深情语态,该是心里早就有计较了吧?前面的大龙沟如何挡得住将军前进的步伐?”

    张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赞许地点点头笑道:“郑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刘扬的这点儿心事瞒不过姑娘的眼睛啊。”

    然后张扬眼神一动,问到她:“姑娘见刘扬有咸鱼翻身的机会,所以就想,既然姑娘阻挡不了,刘扬就有了让姑娘另眼相看的资格,就想着押注刘扬,一是一次自保安全,二是将来若刘扬发达,姑娘也能从中获利?”

    郑冰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刘扬幽幽地说道:“将军说什么,那自然就是什么了……郑冰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金戈铁马建功立业本就不是我这个弱女子追求的。我之所以帮将军,是因为我看到了将军身上的过人之处,将来风云际会未必不能成大事。这样做,不过是给师门多找一个可能的出路而已,郑冰别无所求。”

    张扬点了点头,轻轻地看着她说道:“你这话该是你的真心话吧。”

    郑冰一愣,一双明眸有些凄楚地看着张扬问道:“难道将军连我这番感慨自陈都怀疑有假吗?”

    说着,还不等张扬开口,她就眼神一黯,仰起头颅,而莹莹泪珠就顺着她的脸颊簌簌滚落下来。

    如今的斗阵形式,加上她是刚刚被擒获的卧底线人,张扬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眼泪。于是张扬直接岔开话题道:“今天的伏击又是你引来的人吧?”

    郑冰吸了一下鼻子,由于手脚被捆住,手臂又被折断,无法擦拭泪珠,这会儿真是梨花带雨格外的楚楚动人。

    她听了张扬的话,秀美无暇的小脸先是一愣,然后抿着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只招来了刺客堂的人,严庆唤来了随风。我只跟张绣的人马有联系,而如今好久都断线了……不是我招来的。”

    张扬自然知道张绣消失的消息,知道她的这句话不假,于是点点头继续说道:“严庆今天利用你来肚子逃生,你一定很伤心绝望吧?”

    郑冰摇了摇头,叹息道:“伤心说不上,更没有绝望,只有愤怒和不齿。严庆一向卑鄙可憎,以前被他玩弄的是别人,这次换成了我而已,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张扬从他很淡然平静的话语中知道严庆跟她的关系绝不是那种情侣的关系,于是笑着问道:“严庆貌比潘安,丰神如玉,郑姑娘都看不上眼。以姑娘的出众人物,能让姑娘甘愿为了他不惜性命深入虎穴为他卖命,那个人肯定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吧?……是张绣?”

    郑冰瞪大了眼,马上明白过来以前那段让人歧义的对话,立刻想到张扬误会了。

    她苦涩地摇了摇头:“奴家深山学艺十载,如今方的下山,除了偶尔跟随师门外出逢场作戏执行任务,哪有心思考虑儿女si情……”

    然后她吸了口气目光转向飘忽的油灯,感伤地说道:“这些年,我见到的男人不是不管是野心勃勃的,还是碌碌无为的,却发现他们都不过是把女人当成玩物,当成发泄si玉的工具,当成可以转让送人的礼物……这样的世道,我宁愿一个人孤单一生,或是找个乡野村夫嫁了,也不愿重蹈我的那些师叔师姐们的覆辙……”

    张扬心里一颤。他听徐厚说过关于天山剑派的事情的,世道天山剑派之所以崛起的这么快,与他们的美女攻略大有干系。那些门下女弟子该多是被王越拿去当成礼物和敲门砖,结交那些王侯大族了,命运和结局可想而知。

    张扬虽然已经半个身子都溶入到这个世界了,但还是有着很深的现代人情结,对于那些被师门当成ji女和礼物牺牲掉的女孩子,在内心是同情的。

    他看到郑冰的迷茫和感伤,肯定地知道,郑冰心里对于师门这些毫无人道的做法是深恶痛绝的。

    而且她见到了太多女人被男人玩弄的凄惨,心中该是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的,轻易不会相信爱情和男人,如今没有心上人也是说得通的。张绣,应该不是那个人。那么,她眷念的那个人就该是一个被她深深尊敬的女人了,不是师父就是妈妈了。

    想到这些,张扬对她的感觉好了些,至少她不是冷血的,而是有坚守有眷念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可以选择性地相信。

    “姑娘,不用那么悲观,你看到的只是这个世界很小的一部分。这个世界大着呢,女人的地位如今的确不如男人,但也请相信好男人是有的,爱情也是有的。”张扬笑着安慰道她。

    郑冰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想起以前张扬曾说过,婚姻该是**女爱自己做主的时,她不由迷茫地看着张扬。

    眼前这个男人,她感觉到他跟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对于晓蝶晓娥发自内心的怜爱,亲密无间的温馨让她很感动。但不久之前晓蝶被莲儿擒住,威胁他时,为何他那样冷血?

    就当她迷惑时,就见张扬说道:“你说的不错,我是想在这世道轰轰烈烈地活一回。江山如画,美人如诗,金戈铁马,热血奔流。到了迟暮之时才不会遗憾。所以,成就大事我所玉也,你的合作建议我也很认同。”

    然后他看了她一眼笑道:“但若是让我在江山和幸福只之间选一个的话,我会选择爱的人和幸福……呵呵,今天若不是徐厚坚持,我都打算放虎归山交换人质了。差点儿把你这条大鱼给放走了。”

    郑冰顿时释然,原来真正坚决的是那个神秘的徐厚。

    郑冰想到这儿,对张扬苦涩一笑:“我们现在都是盟友了,虽不说平起平坐,但也至少不要这样啊。”

    张扬笑道:“你太让人不放心了,何况你这些日子卧底可是几次险些让我们全军覆没,陡然之间我如何相信你?”

    郑冰一噎,凝视着他说道:“如何才能相信我是真心想跟你合作,帮你?”

    张扬沉思了一下,转身就走了出去,片刻之后才走进来,手里却是拿着一颗黄豆粒大小、发散着奇异味道的黑色药丸。

    “郑姑娘,为了让我相信你的诚意,服下这颗药丸吧?”张扬指着手中的药丸说道。

    郑冰皱着鼻子问道:“这是什么药丸?”

    张扬道:“徐厚给我的独家秘药,天蟾丹。他是一种毒药,服下之后,暂时不会发作。但毒性却是慢慢渗透到你的五脏六腑。第一次服下半年之内没有解药,就会全身溃烂如蟾蜍一样无药而死。但是只要你不做出什么违反规则的事情,我就派人每月给你送去一分解药,延迟你的发作时期。”

    张扬说完还不忘郑重地补充了一句:“记住,世间除了徐厚有解药,根本没有其他解毒的办法。所以,不要心存侥幸心理,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郑冰幽怨地看着张扬说道:“将军如此怜惜晓蝶晓娥妹妹,奴家也是女人啊,为何将军就如此残忍对待?”

    张扬沉声道:“这都是你bi我的。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不小心点儿,迟早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所以,既然你犯错早先,如今又是我的俘虏,就该有接收惩罚的觉悟。”

    郑冰深吸一口气,用商量的口气讨好地对张扬说道:“将军……能不能换一种惩罚措施……”

    张扬哈哈笑道:“换一种……你想以身谢罪,自荐枕席,供我欢愉?”

    说着张扬色*迷迷地盯着她鼓贲贲的**,装模作样地添了一下嘴巴,郑冰立刻改口道:“……将军,我吃了它就是……”

    第二日一早,郑冰虽然被接好了断骨,好受了很多,但依旧本捆缚着,由十几个长枪兵严密看押。

    张扬大军滚滚向西,前方顺着炎河河谷,已经出现了高山之间的悠长峡谷之地。

    那里不知何年何月依据山行地势,修了一座半石头半木头的坚固小关隘。此刻关上旌旗招展,戒备森严。

    “大龙沟,终于到了进攻”敌人斥候发现了他们,忙奔逃回去凄厉呼喊报讯,而张扬望着依托峡谷而建的关隘,背手而立呵呵笑道。

    说着,整顿改组之后的机关营三十架抛射机在周仓的指挥下,滚滚向着关隘下面而去。后面是盾牌兵防卫的神臂营,还有滚滚向前的一个个装满了炎河之水的大木桶。

    那桶里是张扬领人浓缩了之后的原油混合液,里面的原油浓度比起之前河水里浓了不止十倍他自信只要能破裂迸溅而出,然后扩散开来,一通火箭过去,必将是城关上下一片火海,一片哭爹喊娘的混乱。

    那时候趁机破关不再是难事

    郑冰迷惑地地看着一个个咕咕咚咚,被士兵推滚着驶向城关下面的大木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张扬看见她的疑惑,笑道:“看吧,这就手我通关的通行证。”

    这时前方的机关营已经接近了峡谷前面,陡峭岩壁之上的城墙,只听周仓挥着令旗高声喝道:“止步——准备抛射”

    而城楼上早已经布置好一切防御迎敌措施,已经等着下面的敌人来送死了,却不想首先过来的却是这些古怪的玩意儿。

    当日周仓请求用这些抛射机对付郭汜的大军,却被张扬否决。转而郭汜撤回大龙沟,再也没有离开一步,所以至今还没有缘分跟这些抛射机打交道。

    “调制完毕”

    “准备——”抛射机阵地一片有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而郭汜等将领却是冷笑道:“这么高的管墙,你能抛射的上来,那简直是笑话”

    “是啊,是啊,那玩意儿也就那么大,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道将石弹抛上来的。刘扬他们一定是想破关想疯了”

    “疯了。疯了。”其他的将校也都齐声附和道。

    这时关下一声大喝:“抛射——”

    然后只听咯吱声,接着一阵闷响,接着就见那些石块神鬼般飞上高高的天空,最后飞到他们需要仰视的地方,最后雨点一样向城关之巅轰击而去

    “失算了”郭汜看着城楼一片混乱,双目玉裂呼喝道,“躲避,躲避。他们没有云梯,根本攻不上来石弹也快耗尽了坚持住就是胜利”

    而关下,张扬看着这一组试探性的抛射,角度和高度都纠正完毕,于是满意地点点头,传令道:“上燃烧弹”

    “上燃烧弹”周仓令旗一挥,盾牌兵和神臂营保护下的大木桶就滚滚上前被放置在抛射机机架上,然后周仓大喝一声:“抛射”

    然后一个个大木桶平地而起,黑压压一片向着城楼上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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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燃烧,燃烧,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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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燃烧,燃烧,燃烧!

    当机关营将石块抛射上关隘的时候,郭汜的人马惊愕了。

    机关营的抛射机从体形观力道,三人操纵的抛射机如何能将上百斤重的石弹抛的这么远这么高,实在是让他们无法接受。他们西凉军虽然以骑兵为主,在西北广阔之地。但如今入主洛阳,控制的关隘多了,跟众多诸侯交手次数多了,他们攻城防守的经验也就多了,各种抛石机,尖头撞车等等攻城器械他们也都多少了解。

    从他们知道的,看到的听到的抛石器械来比较,没有任何一种能做大如此。更小更轻的体形,更少的人操作,却能将更重的石弹抛射的更高更远,简直把所有优点都一通给占全了其他以往的抛射器械,与关下咆哮倾斜的新型理器相比,都不免黯然失色了。

    时代在发展,战争也在进步。更高更快更强,奥林匹克追求的精神一样是战争的主旋律。铁与血的交汇,尸与骨的铺垫,检验了一批批犀利的杀器,肯定了他们的价值和用途。

    落后就要挨打,郭汜认识不到这一点,现在毫无准备地在城楼上挨揍的就是他们

    当漫天的木桶砸向城楼的时候,他们又茫然了。

    石弹如雨,杀伤力破坏力都不容小觑,但这些木桶顶的什么用?难道想把他们压死?可笑

    “哈哈哈,他们的石弹用完了,现在连这些洗澡喝汤的玩意儿都用上了,敌人没招了”刚才的一同弹雨很是让城楼上的士兵惊慌了一番,此刻郭汜就忍不住抓住时机讥讽敌人从而鼓舞士气。

    果然如他所愿,士兵纷纷大笑。

    “把这些木桶都给我搬回去,以后洗澡就用它们了”也有的副将聒噪地哈哈大笑到。

    木桶体形相比石弹庞大的多,密度也小不少,在空中收到的阻力也大很多,所以落下的速度也就慢了一大截,那些士兵经过刚才石弹的洗礼,刺客也就很从容地躲开了木桶。

    但城楼上人员密集,木桶落到人堆里,还是砸的“唧歪”一片惨叫。

    木桶是木制的,里面又是注满了水,从这样高的空中坠落,狠狠撞在岩石做成的城楼上在,自然立刻破裂。

    经过蒸发和浓缩的河水,里面的原油浓度已经远远高于开始。da8\手、打\吧黑乎乎的冒着气泡的液体就从木桶破裂之处咕咕地向外流淌,势不可挡。转眼间城楼上,城墙上就成了褐色的池塘,积累了没过脚跟的一尺水。

    “他娘的,这是要水淹大龙沟啊哈哈哈,太蠢了,这样从空中浇灌,一个月也淹不过大tui浇灌庄稼倒还凑合”郭汜虽然谨小慎微,但却喜欢爆粗口,刺客嘲讽敌人就是激励自己,郭汜更是骂的笑的不遗余力,功力十足。

    城楼上的士兵也都从迷惑中醒过神来,纷纷嘲笑底下的人异想天开,简直是愚蠢至极,他们的士气也被郭汜激发到了一个高*潮。

    城楼上的哄笑,让底下的人很是不忿,但一干主要将领跟张扬对视一眼,都是面露哂笑,冷笑。

    “笑吧,还有时间。马上你们就该哭了”张扬看了一眼呆呆地望着从城楼上滚滚淌下来的黑黑黏糊糊的液体,似乎明白了一切的郑冰,然后对着前面高声喝道:“神臂营,抛射火箭”

    “喏”黄忠冲张扬一抱拳,就抽出长弓高声喝道:“神臂营准备,点火——”

    箭头上早已用原油浸透的弩箭纷纷被神臂营士兵由旁边的辅兵用火把点燃,然后把熊熊燃烧的羽箭搭弓上弦,斜举着对准了城楼。

    黄忠双眼一瞪,猛喝道:“神臂营,齐射”

    “嗖嗖嗖——”

    顿时万千只火龙飞向天空,吐着黑烟冒着焰火飞快地朝城楼关隘之上飞射而去,若是在黑夜中,简直比上元节的焰火还好看。

    羽箭在空中到达最高点以后,纷纷转向,开始飞快地朝着斜下方抛射倾斜,犹如万点嫣红落地一样。

    密集的火箭从各个方位各个角度射在城楼上,城楼上的液体顿时爆燃开来,或是迅速蔓延,火头迅速攀升,一条条火龙从各个点迅速地跟其他各点的火龙串联,再串联,最后交汇成一片,交织出熊熊烈火,一片燃烧的海洋

    火箭还在漫天飞舞,城楼上火势燎原,浓烟滚滚,发散着刺鼻的气味,还有木料石头被电着发出的诡异的香味。还有烤肉的香味。

    一个个士兵身上插着羽箭,身上已经被烈火燃遍。他们哭喊着,在燃烧的城楼池塘里踉跄地奔走,然后抱住任何一个从他面前走过的人,仿佛他们每一个人都能伸出援手,将他们从火海从地狱中解救出来一样,但这样他们不仅救不了自己,还会把本来可以逃脱的同伴一起拉着葬身火海。

    郭汜和众将校已经早就笑不出来了,刚才他们耻笑敌人愚蠢,此刻再看看眼前的地狱景象,他们才知道自己才是最蠢的人。

    “大帅——救救我,救救我啊——”一个士兵已经被烧到了头部,面目已经滋滋地烧的冒油,脸部已经烧的变形,十分恐怖。他看到在一旁沉着脸旁观的郭汜和众将领,不顾一切地哭喊着扑了过来。

    郭汜等人吓了一大跳。这种液体扑也扑不灭,打也大不灭,见什么烧什么,太可怕了,跟恶魔差不多,一旦被沾上,那可是万劫不复,烧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郭汜厉喝一声:“不要让他过来”

    但那个士兵认准了郭汜似地,根本不看畏首畏尾拿着刀阻拦的亲兵,而是胡乱地拍打着身上的烈焰,凄惨地跨喊着:“大帅,小的跟随大帅十几年了啊,大帅千万不要不管小的啊……这一定是敌人的巫术,大帅……救救小的啊,小的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养活呢……”

    说着那士兵就浑身是火地不顾一切地向着郭汜猛扑而来,那两个亲兵也是被吓呆了,下意识地侧身一闪躲过了这个火人的扑击,那个火人就顺利地扑到了郭汜等将校的面前。

    “大帅……救我——”那士兵眼看着就要扯住郭汜的胳膊了,精神更加激动,但郭汜却是慌忙地拔出刀刃凌厉地一刀将那个士兵的胸腹捅穿,那个士兵不敢相信地看着郭汜,伸出的带火的手刚伸到一半就无力地垂落下来。

    而郭汜刚要松口气将腰刀拔出来,却发现火苗顺着那人的伤口沿着刀刃上的血液和黑汁迅速地向前燃烧起来,似乎是要把他也一起吞没了一样

    郭汜吓得赶忙松开握着刀柄的手,一个激灵跳开,那把宝刀就永远地留在了那个被他杀死的士兵的胸腹处。

    望着哭喊声中滋滋燃烧,迅速融化的尸体,看着他那吧很快就被烧的通红,似乎被回炉了一样的宝刀,他厉喝一声:“撤都给我撤”

    郭汜的军令传下,城楼上除了一片浓烟火海中搂在一起哭喊、跌倒、燃烧、死去、化灰的士兵,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在一片凄惨地狱一样的城楼上停留片刻。

    关底下的士兵看着城楼上火海中晃动的身影,听着他们临死前绝望的哭喊,闻着空气中随着热浪扑面而来的令人作呕的人肉焦糊味,所有人都呆呆地仰望着,都忘记了眨眼睛,都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欢呼。包括张扬自己,更别提脸色惨白花容失色,几乎要吐出来的郑冰。

    张扬忍住胃里面的翻江倒海的难受,深吸一口气,沉声叹息道:“这就是战争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壮大我们,以战止战,安定天下,少生战祸,才是最好的办法”

    众人听了都沉思不语,郑冰却是对张扬投来了复杂的一瞥,该是怀疑,又好象是相信,更多的则是苦涩。

    城楼上跳动的身影渐渐少了,凄厉的哭喊声也已经渐渐平息。

    而由于原油混合液的蔓延,关下的巨大而沉重的吊桥也猛烈地燃烧起来。拉住吊桥的粗壮的铁链和木桩也被引燃,最后轰的一声巨响,吊桥沉重地落下,黑洞洞的城关正式向他们敞开

    夏侯惇看了张扬一眼,深吸口气道:“如一,下令吧。”

    张扬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朗声喝道:“全军听令,入关”

    张扬一声令下,周仓又用更加嘹亮雄浑的嗓音喊道:“全军听令,入关”

    然后千军爆发出海啸一样的呐喊欢呼。

    一个多月前,他们从轩辕关北上,一路披霜露斩荆棘,面对千军万马,十面埋伏。趟过险山恶水,忍受饥寒交迫,反击无休止的追击伏击。终于,他们终于走到了今天终于走到了今天

    看啊,大龙沟就在他们面前,大龙沟已经闯开了大门矗立在他们所有人面前

    雄关又如何,西凉军五路精锐十倍之敌又如何

    十倍之敌被他们戏耍,打得不敢靠近。雄关豪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如今攻打不到一个时辰,就在他们燃烧的激情中轰然破开

    如此主公,如此强军,天底下还有哪里去不得,还有什么美好生活不可以追求

    欢呼,欢呼就在这血与火的关隘之下。

    燃烧,燃烧,燃烧烧尽一切挡路石,烧灭一切拦路虎。他们不仅要破除大龙沟,还要过洛水,打洛阳呢

    他们一路是烈火中重生,而敌人却是在烈火中灭亡

    “警卫营随我入关”千军潮水一样涌入,张扬豪迈地看了一眼燃烧的城关,大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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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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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终于找到你了!

    郭汜已经带着破了胆的所部弃城而逃,等到张扬接收了大龙沟的时候,他们早已经跑得没了影。

    稍事休整,又从关隘府库里缴获了大批好东西,主要是食物和弓弩羽箭,张扬也不客气,下令全部充公,补充到部队里面去。

    停留不到三个时辰,张扬就下令全军离开大龙沟,全军继续北进,目标洛水津渡。同时张扬还要找到童渊,救回晓娥。

    而此刻胡轸、张绣正在吃饭,突然斥候传来急报,说是大龙沟突然大火,刘扬的人马已经破关而过

    张绣胡轸大惊失色,忙跟着贾诩分析情况,思虑对策。

    “大意了,大意了刘扬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可怕得多郭汜那厮不知道是怎么守的关,那么多人马竟然不到两个时辰就全垮了,简直是废物一群这下子让刘扬大军过了洛水,到了洛阳,相国震怒,我们可要吃苦头了”胡轸一边狠狠地放下碗筷,一边狠狠地向着西边说道。

    张绣低头不语,贾诩也是沉思无言。胡轸忍不住急切地问道:“都火烧屁股了,倒是说说办法啊”

    张绣和贾诩同时抬起头对视一眼,张绣看着贾诩说道:“先生,你有什么办法?”

    贾诩苦笑道:“我也没想到还没等董越徐荣两位将军的大军前来合围,刘扬就跳出去了。”

    同时他苦涩地摇头呐喊道:“郭汜这关……丢得也太快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胡轸见他磨叽,但一向挺信赖贾诩的智谋的,也得给他些面子,于是忍住怒气深吸一口气道:“文和先生,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细细考虑了,再不行动,什么都晚了”

    贾诩看着愤怒的胡轸,点点头无奈地说道:“现在只能快马追击,同时让董越徐荣两位将军快些同行追赶,看看能不能追得上。最不济也能给他们一些麻烦,同时通知洛阳,让相国派大军帮忙堵截,不至于让刘扬跑到洛阳城下耀武扬威,引起洛阳城内震动,让不安分的人有机可趁。”

    胡轸认同地点点头,马上对一旁的副将秦岚说道:“传我命令,全军西行大龙沟,追击刘扬”

    秦岚抱拳朗声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同时胡轸对破军弓弩阵校尉萧天沉声道:“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我很失望。前面过了大龙沟,到处都是宽阔之地,有的是地方让你的破军弓弩阵驰骋,别再让我失望”

    萧天连涨得通红,沉沉地抱拳答道:“属下必将让刘扬小儿变成刺猬”

    胡轸点点头,然后吩咐道:“派人去催催董越和徐荣,让他们快点儿,再不来就等着背黑锅吧。”

    “凭什么让我们背黑锅要怪罪也该怪罪郭汜无能,一个时辰丢了大龙沟,要怪也该怪罪张绣和他胡轸堵截不利,让刘扬能如此从容地就过去了”董越接到胡轸亲笔的传信,一把rou成一团,远远地丢在一旁大声喝骂道。

    徐荣倒是难得地点点头跟他打成了统一战线:“不错,到相国面前我也会这样说。最不济,郭汜一个人顶罪就够了,要怪也怪人是从他手里逃脱的,他该负主要责任。”

    董越连连点头:“是啊,郭汜那厮的确看着不太顺眼,死了也好。”

    徐荣心里也打了这个主意,对董越说道:“堵在前面不让我们过去的,其中一个就是在轩辕关下跟我交手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将,从她的枪法我能断定她是童渊的直系传人,一身功夫很是不凡。另一个小眼浓须丑陋之徒就是曾今献刀企图谋刺相国的西园校尉之一的曹操。”

    董越点点头,这个徐荣不是第一次说过了,直接看着徐荣问道:“刘扬跑了,我们就得去追,现在我们得过去才是,这样被堵在这儿不是事儿啊。”

    徐荣冷笑道:“地形不利,人马根本展不开,除非另寻道路。别的一两天根本过不去。”

    而就在这时,前面的斥候传来消息“前面的敌人已经不知何时,全部西北而去。”

    “好啊,想跑?追”徐荣望着西北方向,冷笑道。

    大龙沟下吴颖曹操的人马,望着已经被烧的漆黑一片残缺不全,连吊桥和大门都烧没了的关隘,都是一脸惊愕和迷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这里的情况来看,刘扬的人马该是已经过去了。”曹操眯着小眼在马上四下张望,对着吴颖说道。

    吴颖面露喜色,忍住欢喜对曹操说道:“我们赶紧过去吧,或许还能赶得上他们呢。”

    曹操看着吴颖的喜悦模样,指着她呵呵笑道:“好久没看见这样开心地笑过了……嗯,一路上又瘦了,相思使人瘦啊。”

    吴颖不是第一次被曹操调侃了,也差不多习惯了,旁边的一片将领也纷纷笑了起来,吴颖唬着脸嗔道:“要你管啊,快走吧”

    这时就听后面传来斥候的急报:“报——有大批人马火速而来”

    然后很快就听到东面雷动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人数绝对不会少。

    曹操看着吴颖取笑道:“走不了了。都追来了。”

    吴颖冷声道:“那就先打,把他们打服了,咱们再走”

    曹操欣赏地点点头:“若不是你有了心上人,我一定娶你。”

    吴颖冷冷地说道:“别臭美了,打完再做梦吧。”

    曹操很欣赏她的心直口快和不虚伪的性情,也不在意呵呵一笑,然后对旁边的众将领喝道:“这次我们殿后迎敌。乐进,夏侯渊带兵出列”

    “喏”

    “喏”

    胡轸张绣大军滚滚而来,萧天领着破军弓弩阵带着压垮一切的气势杀来,所过之处似乎天空上都跟随着一片乌云和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望着前面列阵挡路准备杀来的敌人,胡轸冷笑一声,然后对萧天冷声喝道:“动手吧”

    萧天向胡轸一拱手,然后狠狠地挥动令旗:“破军——齐射”

    “唰”破军阵千军一肃,千百张一品弓齐齐斜举射出,真是一片箭雨飞蝗席卷天地,势不可挡

    乐进和夏侯惇看着满天的黑点马上惊得瞪大了眼,慌忙喝道:“压过去”

    同时他们领人马飞奔向着破军撞去,一路上箭雨暴雨利风,沿途人马扑到,一片狼藉。等好不容易冲到跟前,才发现除了箭阵还有盾牌阵,还有长矛阵,而他们剩下的人马根本冲不动他们分毫了。

    乐进顿时红了眼,但还是厉喝道:“娘的——撤”

    同时他舞着长刀把飞来的箭雨击飞出去,策马就跑。

    吴颖见到不妙,忙说道:“我去接应他们”

    当吴颖领着人马迎着箭雨冲来时,张绣吓得差点儿从马上摔下来。虽然好几年不见面了,但吴颖还隐隐透着以前的模样,而且那匹神骏非常的赤红追风,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记错的。

    这就是师妹啊

    当吴颖一路披风斩棘,破除箭雨,迎接乐进等人车回去的时候。

    张绣慌忙对胡轸道:“将军将军,快停下,快停下”

    胡轸皱眉道:“怎么了?”

    张绣咽了口唾沫道:“故人在前面,误伤不得”

    胡轸跟胡轸对视片刻,看到张绣坚定的目光,突然呵呵大笑道:“够义气”

    然后他手一挥大声道:“敌人都走远了,省省弓箭吧。”

    箭雨顿时停歇,吴颖等人趁机安然回撤撤离,同时顺着破旧不堪的雄关向西而去。

    张绣感激地向胡轸拱了拱手,由衷地说道:“胡将军,我欠你一个人情。”

    胡轸摇摇头笑道:“重情重义的汉子胡轸都敬重。”同时胡轸忍不住问道:“你那故人是哪个?曹操?”

    张绣摇了摇头:“是我师妹,几年不见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战场上,真是很让人无奈啊。”

    胡轸笑着劝道:“师妹啊,好办。把她抓了放在兄弟被窝里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化敌为友就这么简单。”

    张绣哭笑不语。

    吴颖曹操的人马行了几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乐进一屁股跳下马咧着嘴骂道:“直娘贼,就会射箭,算什么本事”

    夏夏侯渊看着一脸疲惫的曹操,小声对乐进劝道:“文谦……”

    曹操摆摆手示意夏侯渊不必阻拦什么,看着多人带伤的人马,曹操哈哈大笑到:“不就是吃了点儿亏吗,哭丧着脸干什么。以后加倍讨回来就是了”

    夏侯渊乐进都忙道主公豁达,吴颖却望着暮色中荒凉的原野,有些落寞地自语道:“你到底在哪儿啊。”

    就在这时,斥候来报:“前方发现大批人马”

    众人一惊,曹操忙问道斥候:“多少人马?”

    斥候答道:“不到五千人……不过天色不好,看不太清。”

    曹操又问道:“可有旗号?”

    斥候答道:“太远了,看不太清。”

    曹操又问道:“他们是向着何处而去?是向西,还是响动,或是向北向南?”

    斥候答道:“他们大军原地驻扎休整,不知要往何处去。”

    曹操怒道:“一问三不知,怎么当的斥候你还是去火头营烧火去吧”

    那人慌忙跪地求饶,同时大声说道:“属下却是听到他们士兵议论,说是他们刘将军火烧大龙沟,龙抬头这天,蛟龙出海……属下就探到这么多啊——主公——”

    吴颖曹操听到这人这段话,顿时明悟,吴颖更是激动的双眼放光颤声道:“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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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进账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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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进账密谈

    当吴颖曹操的人马出现在张扬面前的时候,张扬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欢喜,惊喜,种种情绪有一股脑涌上心头,经让他一下子竟然望了上去跟她温情地问候一下,只是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地站在那儿望着她。

    吴颖看着一路上下来明显更加消瘦和沧桑的张扬,也是心里酸涩和欢喜交织在一起,难以言表。痴痴的目光中,隐隐有了雾气,带着涟漪,让这个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将军刺客看起来是那样多愁善感,柔婉动人。

    相思使人瘦,相思最刻骨。吴颖深陷爱河无法自拔,又经受了几次三番的压遏和打击,一面要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师父,一面要面对家里的亲友,还要面对自己的本心,这个爱说爱笑的女子汉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性情。

    战场上依旧果决冷峻,但底下没有他在身边,少了跟兄弟开怀的心思,却喜欢上了一个人抱膝仰望星空,追忆那个让她第一次敞开心怀的雪夜星河,追忆吴家堡一起相偎看星星的美好时光。

    她,文静多了,不再轻易地动怒发火,少了没有顾及的哈哈大笑,多了时不时淡若梨花的抿c混一瞥。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她的变化,只有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真的成了大姑娘了。

    而张扬虽然心思粗一些,一路上面对重重生死考验,鲜有时间去相思,可是还是在梦里不时搂着她,在花海徜徉欢笑着,翻滚着。那时候,天地为证,清风为伴,世界上只剩下她们两个人,那种心灵和肉*体的交融的感觉是深刻而奇妙的。虽然只是梦幻,但梦醒时分回忆起来依旧深刻入骨,就如五里山那个茂密的松林里。

    两人分别月余,各奔东西,都是几番生死挫择,才得来今日这难得的相聚。这对年轻的恋人都四目相对,竟有种天籁俱静,万物消失的感觉。不用言语,却已经知道彼此想说什么了。

    “师父,不能这样站着啊,跟师母相别这么久,得表示一下啊。”看到两人不说话也不动做,周仓却着急起来,赶忙上前凑过去小声对张扬说道。

    张扬听见周仓的提醒,这才醒悟过来,“哦”了一声,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欢喜的心情,快步走过去向着吴颖行了一礼,然后深情地说道:“你廋了。”

    只有三个字,吴颖却感觉胜似千言万语,她眸子中顿时雾气门g门g起来,真想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细细数数这些分别的日子,她们彼此的艰辛,彼此想了对方几次。可这么多人,她放不下脸啊。

    吴颖吸了吸鼻子,含笑向张扬回了一礼,笑着说道:“将军也精干了很多啊。”

    张扬笑道:“这一路走得不易啊,中连续好几天都饿着肚子,怎能不瘦?”

    说着,张扬缓缓凑近了,小声对她嘿嘿笑道:“其实我是思念你才变成这副模样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颖儿,这些天想我了吗?”

    吴颖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涎皮,而是转身把眯着小眼在一旁淡笑旁观的曹操引过来,但不等她介绍,曹操就呵呵笑着向张扬拱手道:“刘扬将军,轩辕关一战败华雄杀樊稠,毙李门g,败徐荣,奇策破雄关,曹操可是敬仰已久啊,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人才难得啊,哈哈哈——”

    吴颖无可奈何地对张扬摇头一笑,是在说“他就这样,习惯了就好了。”

    而张扬却是惊了一下,望着眼前这个中等身材、不似人君、肆无忌惮、霸气外露的中年汉子,当把他跟一代奸雄曹操联系起来时,张扬还是忍不住激动。

    这可是当时顶尖的豪杰英雄啊,更是后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数人崇拜的偶像啊,竟然如今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客套寒暄,更有恭维自己的样子,哪怕是对历史名人早已有了免疫力的张扬还是忍不住热血沸腾。

    不见曹操,这三国就白穿越了三国时代,今天才真正开始啊

    “哈哈哈,曹公大名,刘扬在阡陌之间耕读的时候就耳熟能详啊,今日见到曹公,三生有幸,幸会幸会”张扬也赶忙收起惊愕,热情地跟曹操拱手握手,最后两个都不是特别讲究礼法的人干脆热情地拥抱了一下,然后齐齐哈哈大笑,弄得气氛很是热烈,但士兵们的表情却更多的是诧异。yd

    曹洪、乐进、老黑等人也都相视一笑,无奈又欣赏。洒脱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都是主公。

    而夏侯惇和夏侯渊也是兄弟久别,今日见面格外高兴。

    “子和,文谦,曼成,你们都来了啊……嗯,夏侯廉呢,没来?”夏侯惇一面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一面走过去跟曹纯,乐进和李典他们打招呼,一面东张西望寻找弟弟夏侯廉的身影。

    夏侯渊苦笑道:“本来是要一起来的,可是冀州一行,在大禹滩被人放了一把火,烧伤的不轻,如今只得留在酸枣大营修养。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闲不住跟来的。”

    夏侯惇一惊,忙问道:“烧到了哪里?没有破相吧?”

    乐进笑道:“没有,没有,那小子天生爱惜皮囊,宁可战死也不破相,若是真的毁容了,他早就不活了……讷讷,就是下面出了些问题……”

    乐进的话还没让夏侯惇刚刚松了口气,马上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是什么事儿啊,伤了下面还不如破相呢

    但马上又听乐进说道:“就是他的tui啊,当初跟徐荣拼命被徐荣一枪捅穿了大tui。伤筋动骨一百天,但他闲不住就跟着我们北上冀州运粮了。然后就在大禹滩混战中被灼伤,一时伤不了马走不了路,不过养个一两个月就差不多了。”

    夏侯惇一听狠狠地看着乐进,恨不得一把把他丢出去。

    曹操张扬见面了,寒暄片刻,曹操就看着张扬身后的众人,笑着说道:“帮我引荐一下你的猛将们,不介意吧?”

    这个要求并不算什么,张扬当然不会拒绝。

    他转身向廖化、黄忠等人点点头示意,几人都纷纷走过来。张飞也自以为自己是当之无愧的猛将,也屁颠屁颠地跟过来,等着张扬的引荐。

    张扬轻轻走过去,曹操也缓缓地跟随,张扬轻轻招呼过廖化对曹操说道:“这是廖化,表字元俭,荆州襄阳人氏。沉稳有度,坚韧不拔,现在身任长枪营统领一职。”

    曹操感兴趣地不住打量廖化,含笑道:“刚才听元让说了,元俭的长枪营可是所向披靡,让敌人闻风丧胆啊。颍川路上运粮,击垮高顺。轩辕关下捅死樊稠,击垮徐荣。再到一路上退张绣,撼董越,打胡轸郭汜,长枪营都很是不俗。元俭乃可造之良将啊”

    廖化淡淡一笑,向曹操拱手回礼道:“廖化不学无术,粗陋不堪,长枪营能有今天,全赖主公英明,将士们用命。廖化不过是因人成事,战了个现成的而已。其他兄弟做这个统领,也许长枪营会更好。”

    张扬看着谦逊而不气度的廖化,心中叹道:“你这些话说的太好了”

    曹操微微一诧异,却是不动神色地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波秀,然后向张扬投来了问询的目光。

    张扬会意地点点头,指着波秀道:“这是波秀,表字常德。原先任影字营统领一职,现在是风字营统领。来去如风,敢打硬仗。”

    曹操亲切地向波秀行礼道:“幸会幸会,不知将军跟波才是什么关系?”

    波秀一愣,脸色一变,然后很有戒备地看了曹操一眼,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也曾是黄巾,但波才乃一方渠帅,位高权重,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曹操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又投向了黄忠。

    黄忠却是干脆,不等张扬开口介绍,自己直接上前跟曹操抱拳朗声道:“黄忠,字汉升。现在是神臂营统领。见过曹公。”

    曹操哈哈大笑着,上前拉住黄忠的胳膊大笑道:“汉升啊,多年不见了,你可是混出头了啊,可惜我来晚了,不然肯定招你如我麾下。不过这不是关系,将来咱们一定可以共谋大事。”

    黄忠微微一愣,张扬等人也是不解曹操的话,曹操却是对张扬笑道:“如一啊,精兵良将都有了,只差一个好主公,不然前途无量啊。”

    张扬这才顿悟曹操刚才对黄忠的话,“不过这不是关系,将来咱们一定可以共谋大事”。原来曹操跟当初孙坚一样,都想招揽自己啊。

    当初自己除了廖化他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身边更是只有不到两百人马,一百是苏德忽悠来的,一百是裴元绍赞助的。那时候孙坚都闻到了香味,想一口吞下去。

    而现在,张扬人马经过轩辕关一役,再到如今北伐之役,经过敌我双方的口口相传,名声和知名度早已不是当初能比拟的了,曹操眼光如炬,如何看不出他这支人马的价值?

    如今曹操的事业也是起步不久,除了偌大的名声和祖辈留下的不薄的关系网络和家底儿,人马储备缺乏得很。要是一口吞下了张扬这支百战精锐,招揽了黄忠廖化等战斗经验、智慧才能都过硬的良将,他的实力顿时将把高一大截儿。不说突飞猛进吧,但最起码解决了眼前秋黄不接无兵可用的困境。

    曹操此人,用人还是很厚道的。历史上的张绣,跟曹操恩恩怨怨就扯不清,但最后在曹操官渡决战最需要人的时候率部投靠,后来待遇颇高。

    但一个问题来了,后世传言张绣是被曹丕bi死的,背后是曹操的指使。儿子张泉更是被莫须有的罪名杀害灭族,丹书铁卷在手,也得受死,因为被张绣杀死的曹昂是曹丕的兄弟。

    曹操现在是很爱惜名声,小心谨慎,但后来也许是“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想杀许攸就杀许攸,想害孔融就害孔融,想死娄圭就死娄圭,要bi崔琰就bi崔琰,而不须假他人之手。

    张绣既不如孔融的儒学盛名,又不多许攸献降之功,也不比娄圭家富,又惶论崔琰士家大族,但是曹操连杀四子,不曾手软,又何必在意张绣?

    就连荀攸、程昱这些最信任的谋臣朋友,因为反对他称魏王,而被排斥出去,最后一一抑郁而终。

    后来的曹操,变了啊。嗜血的奸雄一旦羽翼丰满,根本不会在乎外人是怎么看他的,肆意而为,怎样荒唐怎么来,张扬绝对是不敢把身家交给这样一个癫狂而孤独的强者的。

    所以,类似的,张扬也不敢把生家性命前途都交给一个他还算了解的名人身上。因为了解,所以才顾虑。

    “……我可不想跟张绣那样,投降了好好的,自己叔父的遗孀,自己美丽的婶娘却被曹操以张绣的身家性命威胁而自荐枕席……这个绿帽子的风险,咱冒不起……还是独立创业吧。”张扬想起历史上的史实,心中起起伏伏,一瞬万变,最后还是作出了坚定的抉择。

    他看着一脸期待的曹操,朗声对吴颖他们大声笑道:“大家伙一路奔波,一定又累又饿。正好我们在大龙沟缴获了一大批好吃的,正好招待大家”

    然后他对着自己的人马大声道:“兄弟们,拿出好东西来,让友军兄弟尝尝鲜”

    “哦哦哦——”士兵们顿时一片欢呼,不管是他的人马,还是吴颖,曹操的。

    曹操听到“友军兄弟”这几个字,马上就明白了张扬含蓄的拒绝。

    但曹操一点儿也不懊恼,而是呵呵向张扬拱手致谢道:“如一盛情,曹操代表兄弟们多谢了”

    张扬却是一面向着热火朝天的食物聚集堆招呼,一边对曹操不在意地说道:“友军嘛,总是要照顾一些的嘛。何况,曹公是来帮我们忙的呢,一点心意何足挂齿。”

    曹操叹了口气,背起手转过身,望着虽然一样疲倦不堪但一个个双目有神、战意昂扬的张扬士兵,含糊地说道:“何时我们才能把友军变成一家人呢。”

    张飞在一旁却是不耐烦了。他好心情前来等着引荐,却见张扬和曹操磨磨唧唧没完没了,到最后都把他给当成空气直接忽略了。真是忍无可忍了

    张飞怒气冲冲地直接一步跨到曹操面前,双目一瞪,丝毫不含糊地抱拳大声道:“俺乃张飞,字翼德,是刘大帅同乡,如今是俺大哥刘备的麾下大将。见过曹公”

    曹操讶然地看了张飞一眼,忍着耳朵暂时失聪的困扰,一眼就看出张飞的不凡之处。

    “刘备?可是当年追随卢植卢公和皇甫嵩讨伐颍川南阳黄巾的刘玄德将军?”曹操问道张飞。

    张飞浓黑的眉毛一挑,有些不满地嘟哝道:“不是那个刘备,还能有哪个刘备?”

    张扬让夏侯惇曹洪、廖化、黄忠等人跟士兵们火堆下边吃边乐,而他也向曹操告了罪,对一旁火堆旁静静地吃东西的吴颖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她一脸郑重地说道:“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吴颖向几个人告了罪,就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问道:“什么事情?”

    张扬小声道:“事关机密,咱们进账密谈。”

    吴颖顿时知道了他的花花肠子,一跺脚红着脸咬着c混,嗔怪地看着他,但张扬毫不示弱的眼神攻势下,她还是乖乖地点点头,吸了口气道:“刘将军,请。”

    张扬在前,吴颖跟随,两人就来到了张扬的中军大帐。

    “我跟吴将军又要是要商谈,你们退后警戒,如有来人,先拦下禀报与我再说。若有需要,听我召唤。”张扬严肃地对卫兵说道。

    卫兵自然不敢多问,一挥手就领着这队卫兵纷纷后撤,严密警戒去了。

    看着张扬那边有模有样的举动,廖化等人隐隐都猜得出他们接下来要谈什么内容,以及是在哪儿谈。可是夏侯惇他们却是不知啊。

    “他们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儿说出来。”乐进一边大口啃着猎来的飞禽大tui肉,一边抹了一下流油的嘴c混问道。

    曹操眯着眼呵呵笑道:“肯定是天大的事情啊。不能说的秘密啊。”

    张扬一进营帐,就再也不顾及一切了,狠狠地抱住吴颖,不等卸甲,就强*暴地亲wěn着她,吴颖反抗不掉,步步退缩最后只得配合地回应着他。

    双c混对接,红舌缠绵,气息交汇,喘息深重。两个人的相思,此刻都融化在甜蜜的c混齿交融之间。

    当吴颖有些喘不过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张扬这才知道自己wěn得太粗暴了。当他轻轻地放开她,看着那被亲wěn的湿漉漉的发着诱人的光泽,微微肿胀起来的红c混,张扬歉意地对她笑道:“太想你了,有些情不自禁,待会儿我会温柔一些的。”

    吴颖双眸动情地如玉滴的寒晶,听到张扬的话,馥郁的脸蛋还是红了一下,嗔道:“还不够啊。”

    张扬tiǎn了tiǎn嘴c混,贼笑着凑过去又要搂住她:“哪里够,永远不够。”

    吴颖却是轻轻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如愿以偿地被他抱住。

    “我替你卸甲。”张扬双手在她胸甲的凸起上婆娑着,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说道。

    吴颖被他的热气一袭,只感觉浑身一颤,半个身子都酥软无力下来。

    她毫不反抗地被张扬褪去厚实的铠甲,然后被张扬肆意地用大手婆娑rou捏着她身上每一寸。不一会儿吴颖就已经喘气吁吁,快要失守了,但没等张扬把它推到到榻上,坦诚相见缠绵一番,就见吴颖止住他,明媚的眼波一转,凝视着他轻声质问道:“今天我看见一个女孩儿,白衣裳,很美很美的那个,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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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苦涩的吴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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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苦涩的吴颖

    “那个女子是谁?”吴颖有些敌意地问道张扬。yd

    虽然刚才她一只没有表现出来,张扬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不满。

    “颖儿,若是我说她是我背着你找的相好,你信吗?”张扬轻轻地搂着她柔软的身体,五指在她挺拔柔软的**上流连,轻轻地wěn了wěn她的耳垂,开玩笑道。

    吴颖听了却是一把推开在她**上驻足的大手,狠狠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然后眼睑一垂,有些黯然神伤地自语道:“那女子真的很美呢。人家怕是早就被那个混蛋看厌了,这样的美人在身侧,那个色狼怎么把持得住?……我是土匪的女儿,不学无术,杀人如麻,不会女工做饭也不会伺候男人……”

    说到这儿,她有些委屈地吸了一下鼻子,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抬头望着张扬顾影自怜地说道:“人家不会曼声腻语讨好人,只会给人惹麻烦,所以……所以,我才走没几天啊,你就把别的女人给弄回来了……你可知道人家为了你,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受了多少委屈……你一路行军被董卓大军围剿,我知道了心里多担心,我跟叔父闹翻了,带着人马冲关陷阵一路风尘,就是为了赶过来帮你……你这个坏蛋,好没良心……你为什么这么样对我啊……”

    说着,吴颖就伏在张扬怀中,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后背。张扬胸背顿时感觉一阵气闷酸疼,但心中更是又感动又怜惜,同时知道玩笑实在开得有些过了。

    如今的她啊,的确是很苦了。夹在尊敬的师父,母亲,还有叔叔一大家子亲人和自己这个恋人中间,左右不是,里外不对,换做别的女子早就屈服了。也就是高傲坚韧的她,敢于领军出征,实则是为了找他,顺便替他保驾护航。能远远地看着他。

    自己在她身侧,她发愁着如何面对亲人那边的艰险阻碍。张扬不在她身边,她又担心他受伤受苦。

    自己是饿瘦了,而她却真的是相思担忧自己清减了一圈。往日丰腴柔软的娇躯如今抚上去,真的有种纤秀的感觉了。

    袁绍坐山观虎斗,迟迟不肯发兵西进,而她刚刚身心俱疲地从冀州空手而归,得知自己的险境,马上顾不上休整就带着人马一路破关斩将猛冲而过,替自己无声无息地做着一切,只愿自己能好好地活着见到她。

    从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上,张扬就知道这一路她吃了多少苦。

    美人恩重,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可如今身心俱疲的她内心是最脆弱最敏感的时候,张扬一句玩笑话她马上就当真了,让她悲伤绝望,哀哀哭泣。

    这个玩笑真是大发了。

    张扬忙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脊背和头发,用温柔的语调歉意地说道:“颖儿,刚才开玩笑呢,那个女子是敌人打入我们内部的卧底,如今被我们从地下挖了出来,如今是我们的俘虏。”

    吴颖一听,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带着哭腔说道:“她是你的俘虏,你还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张扬听了她的话暗暗叫苦,女人嫉妒起来真的是要命。

    “我怎会是那种人呢。何况我最最心爱的颖儿还没碰呢,怎么可能去跟一个女线人发生关系?”张扬叹了口气,大手轻柔地抚过她滑腻的脸蛋,给她抹去泪水柔声道。

    吴颖哽咽不语,只是红着眼圈怀疑地凝视着他,那八成在说“谁信啊。”

    张扬只得硬着头皮子说道:“这段时间我可是为颖儿守身如玉的。不信你可以去查验她的身体啊,一查便知我根本没碰过她”

    吴颖见到张扬信誓旦旦很是郑重的样子,这才将信将疑地凝望着他半晌才,吸了一下鼻子侬着鼻音说道:“我这就去把她查验一番,看看你这个色狼到底有没有骗我。”

    说着,她就要从张扬怀里面挣脱出来转身就走。

    张扬紧紧地搂着她不放手,同时好笑道:“这么着急干什么,何况你用什么名义去让她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脱*光衣服呢?急不得啊。”

    吴颖轻轻挣扎了两下就不动弹了,只是躺在他怀里揪着张扬下巴下面很长了的胡须,吃味地嘟哝道:“我是陌生人,我没名义,你跟她可是老相识老对手了。也许这么久的明争暗斗,人家姑娘早就对你芳心暗许了。你这个熟人有名义啊,只要你一开口,她还不乖乖宽衣解带赤诚相待?”

    张扬心里苦叹一声,然后捏捏她的鼻子,说道:“不知羞。这才走多久啊,就从飒爽的女英雄,变成一个醋坛子了,真是沙场无岁月,很能改变人啊。再这样下去,将来等咱们有了孩子,我对他们好,你恐怕也要不高兴,因为他们分摊了我对你的爱呢。”

    吴颖一把打掉张扬捏她鼻子的手,不满地嗔道:“人家哪里有啊……何况想娶我,先过了我师父那一关再说,还有我娘我叔叔他们……”

    张扬这才想起童渊,想起让他狼狈不堪的吴家堡。可他所恨的,却偏偏都是她无法舍弃的。那两关,都难过

    见到张扬突然双眼发直地发愣,那样子让吴颖顿时有些心慌。她忙缓和预期讨好地说道:“好了,好了,人家不问这个还不成吗……”

    说着她就转移话题问道:“我怎么没看见晓蝶晓娥她们呢?好久没见了,怪想念的,待会儿去看看她们。”

    吴颖提到她们两个,张扬脸色更加沉郁。吴颖看着他的脸色,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扬轻轻放开她,将她额前一缕凌乱的秀发拂起来,幽黯地说道:“晓蝶当初为了救我,一箭射穿了右幅险些丢命。昨天又被敌人挟持受了惊吓和风寒,现在发了高烧还在卧床……”

    吴颖听到晓蝶被利箭射穿,心里先是一紧,待听到没有性命之忧,这才舒了口气,然后笑着对张扬说道:“那丫头倒是对你很痴心呢,别辜负了她。”

    张扬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不吃醋?”

    吴颖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你都已经把她们那样了,我还能怎样。”

    张扬问道:“若我不把她们那样,你又该怎样?”

    吴颖觉得有些拗口,蹙眉道:“都是好姐妹,又不是别人,这个度量我还是有的。不管怎样,她们已经跟了你,不辞辛苦甘之如饴,你若是敢瞧不起她们,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扬郑重地看着她说道:“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她们,她们都是我的宝贝。”

    吴颖听到他的保证,微微放心,马上又嗔道:“她们是你的宝贝,我算什么?”

    张扬笑道:“你是宝贝中的宝贝。”

    吴颖翻翻白眼,然后笑道:“晓娥活泼的很,怎么也没瞧她出来?在照顾她姐姐?”

    张扬苦笑道:“被人抓去了,现在还没找到。”

    吴颖一听顿时怒道:“那你还这样安然地跟我……”

    吴颖红着脸,气愤道:“刚才你还说要疼爱她们,现在我就知道你说谎。”

    张扬也不辩解,而是看着她问道:“你可知道是谁抓走了她?”

    吴颖一愣,眉毛一挑问道:“谁?”

    张扬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师傅,童渊”

    “啊——?”吴颖惊得张大了嘴,显然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为什么啊?师父抓晓娥一个小丫头干什么啊?你是不是弄错了?”吴颖虽然相信张扬此刻绝不可能再开玩笑,但还是迟疑地问他,希望那个人不是自己师父,不然师父光辉的形象可就要毁了。

    张扬冷笑道:“胯骑黑麒麟马,一手握杆长枪,使得是百鸟朝凤,快马来袭就是为了取我性命。我命大躲进了长枪阵,他无计可趁就顺手掳走了晓娥,想要我来日受他牵制,不得不冒险救人,那时他再趁机杀我。”

    吴颖使劲儿地摇头道:“不可能的,师父虽然很怪异,但绝对不是那样的小人——不会是师父的”

    张扬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心里不忍心,上前揽住她的肩头,柔声道:“等到时候寻到了他和晓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但愿我是错的。”

    吴颖默默地点点头,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平息了一下烦乱的心绪,对张扬说道:“我出去透透气。你去招呼一下曹操他们,顺便陪陪晓娥,不用管我了。”

    张扬看着她迷茫强笑的样子,很是心酸,但如今他实在不好多少什么了,她透透气放松一下心绪也是好的。

    “晚上天气凉,又在这么隐秘的荒山里,把这个披上。”张扬说着,就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件灰色狼皮裹缎,亲手替吴颖披好,并给她系好前面的丝带,这才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别走远了,早些回来。”

    吴颖点点头,对张扬淡淡一笑,然后转身离开了大帐。

    冷讽徐徐,星河浩淼。

    吴颖独自踽踽独行,淡淡的哀愁,满腹的心事,最后都化为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师父,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吴颖看着天空上明亮的北斗七星,幽幽一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天籁般的声音:“姐姐为何如此戚伤啊,能告诉我吗?”

    吴颖一惊。虽然她刚才心事重重,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下降了不少,但敏锐的六识却也不是摆设,这女子能悄无声息地靠近她这才被发现,可见她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在身。

    吴颖转身一看,只见那个白衣婀娜,清纯如莲花,高雅翩跹如月宫仙子的女子,正巧笑嫣然、莲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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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霹雳火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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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霹雳火验身

    吴颖转身一看,只见那个白衣婀娜,清纯如莲花,高雅翩跹如月宫仙子的女子,正巧笑嫣然、莲步而来。

    女人对于优秀的异性,多数是欣赏的眼光,而对于出色的同性,却多半第一眼就会跟自身比较,然后根据情况,选择羡慕嫉妒恨。

    对于无论容貌身材还是举止修养,都武艺逊色与她。更兼之这种一眼就可看出来是那种很有心计,对男人都足够杀伤力的优秀女子,吴颖顿时心中的戒备和厌恶占了上风。

    就算张扬爱极了自己,吴颖也不会平白无故让自己多一个姐妹来分摊自己的爱情和幸福。

    吴颖答应接纳晓蝶晓娥,只会让张扬更加感激她,愧疚与她,更加地疼爱她。

    而且那两个小丫头可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名分身份都在那儿放着呢,入了门依旧得唯自己是从,丝毫不担心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也不担心爱郎会冷落自己。

    可是别的女人,尤其是这样出类拔萃让自己都心生嫉妒的女人,她是绝对不放心的。

    与其以后等她进了门再亡羊补牢,后院烽烟,还不如现在就守好龙门,管你这只金鱼如何花言巧语,我这龙门就是不让你进

    这叫防患于未然,把祸患扼杀在摇篮里,把火星捏死在襁褓中。女人较起真来,可是不择手段的

    吴颖望着浅笑嫣然美不胜收的女孩儿走进,皱了皱眉头道:“我高不高兴,关你何事?又为何要说与你听?”

    郑冰看到吴颖戒备森严的拒人模样,丝毫不以为意,而是走近了写,一双洞察人心思的美丽眼睛动了动,笑着对吴颖说道:“姐姐与刘将军爱之深,情之厚真是让人羡慕。如今姐姐和心爱的人好不容易团聚了,本该高兴的啊。”

    吴颖听了郑冰的话,虽然该冷漠还是冷漠,但她不动声色的恭维,还是让吴颖内心很受用,觉得这个女子稍微顺眼了些。

    “你一个俘虏待遇真好啊,毫无束缚,可以自在地在星空下闲庭兴步,刘扬对你可真是照顾有加啊。”吴颖笑容很灿烂,但话语却满是荆棘刺。

    郑冰把吴颖一切反映都看在眼中,都心中有数。

    她嘴角划过一个唯美的弧度,装作诧异地看着吴颖说道:“先前我的确是刘将军的俘虏,但如今却是跟将军是战略盟友啊,将军难道没有告诉姐姐?”

    “盟友?”吴颖一愣,这个张扬还真的没有告诉她。da8\首发

    当时她一直怀疑张扬已经跟她发生了关系,张扬为了撇清关系,只告诉她郑冰是十恶不赦的间谍和俘虏,并为来得及把跟她情报合作的事情告诉吴颖。

    见到吴颖诧异不像作伪,郑冰苦涩地笑道:“看来将军除了给我自有之外,并没有把我当盟友看啊。”

    她表情苦涩,吴颖心里就很舒服,至少猜得到张扬跟她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亲密无间。

    吴颖想到这里,装作很大方地上前轻轻一拍郑冰的肩膀问道:“妹妹跟我家夫君是盟友?不知关于哪方面的合作?”

    吴颖除了那次被bi着喊了几声夫君,到如今张扬再也没福气听到她这样呼喊了,却不想如今为了用自己正室的身份打击潜在的对手回头是岸,竟满是情意地唤道“我家夫君”了,张扬若是听到了,该是多么欢喜啊。

    郑冰一诧异,以她的老道阅人经验,一眼就看出吴颖是在挑衅和暗示了。她感到有些好笑,但还是没有隐瞒,而且根本没必要隐瞒。依照吴颖跟张扬的关系,只要她想知道,张扬那边根本保存不住秘密,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不惹她生厌的好。

    于是郑冰向吴颖盈盈一礼郑重地答道:“不瞒姐姐,我乃天山剑派刺客堂堂主,门主秦妍座下弟子,此次是应张绣将军相约来拦截刘将军北上之军的。姐姐可能不知道,师父的师姐,我的师伯正是张济将军的妻子,所以我就si自做主混进来帮张秀将军围堵刘将军,跟师门没有任何关系,师门也没有跟董卓有任何勾结……所以,为了保全清白和性命,同时看好将军的发展潜力,于是决定做中间人,让天山剑派跟刘将军护理互助,将来也能在乱世中多一个奥援。”

    吴颖知道碍于自己跟张扬的关系,她根本瞒不了自己,所以也用不着怀疑她的话有伪,于是笑着布置大量着她颔首道:“妹妹好出色的人儿,连姐姐我是女人见了都动心,不知哪家的公子有福气娶到妹妹呢。”

    说着,吴颖眼珠子一转,亲切地拉着郑冰的手对郑冰说道:“天山剑派虽然势力庞大,妹妹又贵为一堂之主,是天下仰慕的地位,但毕竟属于草莽之流,登不了台面。而且啊,咱么女人再能耐也是要嫁人持家,选个好夫婿,生的一双儿女才是最幸福的事,其他的名啊利啊,男人的追逐殷勤啊,什么都是过眼云烟,还是趁着大好韶华,嫁个好人家吧。”

    郑冰有些跟不上吴颖的思想节奏了,苦笑道:“妹妹我哪里有姐姐的福气,寻到刘将军这样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前途无量,又跟姐姐彼此深爱的夫婿啊。何况那么多事情要忙……”

    吴颖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亲热地搂住郑冰的肩膀,把下巴贴在郑冰的肩头上,柔声道:“妹妹没空接触那么多男人,可姐姐我却是走南闯北知道不少好人家还没有娶正妻的大族人家,想必妹妹一定能在中间找到一个心仪的夫婿”

    说着吴颖就掰着手指一个个给郑冰介绍:“陶宇,跟妹妹同岁,是徐州刺史陶谦本家侄儿,父亲是徐州的财神爷。他自己也是儒雅有礼,学识不凡,相貌也很英俊,人品更是没得说。姐姐浓重推荐”

    郑冰还没开口说不必了,吴颖就自顾低头掰着手指头地继续说道:“第二个啊,陈登陈文龙,徐州大族陈家的长子,祖父陈球可是三公之列的高官喽,如今虽然不如从前了,但在徐州还是响当当的,嫁给他绝对不吃亏。……嗯,他个人啊,从小就名满徐州,是个天才。相貌潇洒俊伟,才学渊博浩瀚,能力更是出类拔萃,年纪轻轻就已经深受徐州一众官员好评。更主要的是,性情率真随意,至今还未娶妻,绝对是女子托付的良人。”

    “我——”郑冰刚要开口,又被吴颖一把打住,继续说道:“还有啊……嗯,我师兄赵云。一身武艺出神入化,就算是被神化的吕布也不见得比得过他。其人英俊不凡,儒雅有度。而且柔和可亲,厚道重情。绝对是男子眼中的好兄弟,女子眼中的好夫婿,孩子眼中的好父亲。这样好的男人,错过了实在可惜,有空我帮你约他过来,跟妹妹见见面,相信你们郎才女貌肯定会是天造之合的。”

    介绍完了三个,吴颖意犹未尽,还想再多说,郑冰实在受不住了,只得赶紧打住,看着吴颖感激地说道:“多谢姐姐操心了。只是……只是如今妹妹重任在身,既要完成师父交代的使命,又要帮将军从无到有地建设培养将军自己的情报系统,短时日内怕是无暇他顾了……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还是等将军大业已定,妹妹我功成身退之时,再细细考虑归属问题吧……”

    吴颖见她不想再提这些事儿也不再强求。

    郑冰望着天幕上昏沉的星斗,歉意地对吴颖说道:“跟姐姐相识交心真的很开心。只是天色已晚,也不知能安睡到几时就要起身跋涉,姐姐又是重任在身还是早些睡吧。”

    吴颖明亮的眸子一动,搂着郑冰的身子,把头凑过来跟郑冰厮磨着柔声说道:“我跟妹妹很是投缘,加上旅途在外地方挤,不如妹妹到我帐中歇息吧,也好榻上好好俩聊。”

    不等郑冰犹疑拒绝,吴颖已经热情地推囊着她向着自己的中军大帐级别的营帐而去。

    两个绝色佳人亲如姐妹一样,说说笑笑经过,好不炫目,自然是引得无数欢笑的将校的注目礼。

    曹操眯着眼不住地打量着两女,点点头颔首道:“我倒觉得她们有些相像啊,真像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李典也是收回直直的目光,点头附和道:“是啊,吴小姐飒爽率真,郑小姐淡雅除尘,都是天下少有的绝色。吴小姐如火一般奔放热烈,郑小姐就如天湖温泉般馨香扑鼻。虽然感觉不同,但……但我也总感觉她们站在一起,容貌上有些许隐隐相似,但又说不上来——”

    夏侯惇看着李典呵呵笑道:“看上哪个了?是那团火,还是那湖水啊?”

    说着一众人也都哈哈笑了起来。

    李典刚满十八岁,脸皮还很薄,顿时红着脸道:“哪里有啊……我是定了娃娃亲的……”

    张飞却是这时冷哼一声:“一团火,一湖水,已经相互融合了,将来是要共shi一夫的,你们没机会了。”

    张飞的话中,羡慕嫉妒恨样样齐全,还有那忧郁复杂的目光。

    吴颖大帐外,只听见里面传来郑冰惊呼的声音:“姐姐,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啊……”

    “呵呵,妹妹容貌无双,想必身材和肌肤一定也是完美无缺。机会难得,让姐姐好好欣赏一番。”

    “不要——啊——”

    “哈哈,躲什么,都是女儿家羞什么呢……都看见了……”

    帐中一片打闹欢笑,外边远远站岗的卫兵很多已经呼吸急促,浑身颤栗了,实在是太诱惑了。

    第二日一早,吴颖就过来向张扬回报一晚上的成果。

    “她真的很完美呢,水一样玉一样的人儿,没有男人能抵得过诱惑的,不过你的表现还不错喽。”吴颖眨着眼对张扬说道。

    张扬心里一动,问道:“可曾在她tn上看到什么印迹?比如梅花斑?”

    吴颖肯定地摇摇头:“剔透无暇,白的眩目,没有任何瑕疵的。”

    张扬想起徐厚关于天山派女弟子的规矩,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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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张扬过河,郭汜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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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张扬过河,郭汜报喜

    看到张扬失神的样子,吴颖奇怪地笑道:“难道她身上非要有什么痕迹才行吗?而且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张扬摇摇头不再提这件事,而是叹了口气道:“如今好不容易甩开了大军从山窝窝里跳出来,其实不用说我们也得尽快地渡洛河,奇袭洛阳。#百度搜(手打吧但晓娥……”

    张扬苦涩一笑,摇头止语,吴颖心里也是苦涩难言,但还是安慰道:“师父对你芥蒂很深,一时半刻怕是无法接受你。但师傅此人怪异是怪异了些,但人还是很不错的。放心吧,晓娥在他手上不会受一点委屈的。等他老人家气消了,想通了,自然会把晓娥完完全全地给你送回来的。”

    张扬的确不可能因为自己的si事儿耽搁整只大军陪他跟童渊藏猫猫,敌人大军就在后面穷追猛赶呢,慢了一拍就是全军覆没的危险,作为一军主帅绝不能意气用事。

    所以,张扬内心里不管情不情愿,都默许了吴英的话。但愿童渊是个光明磊落之人,跟他的恩怨不会牵扯到他身边的人。

    “好了,通知大家收拾收拾赶路吧,今天——我们就要过河了。从此我们就要掀开北伐路上全新的篇章”张扬吸了口气将所有的担忧和烦扰全部拂去,豪迈地对着吴颖说道。

    吴颖见他情绪好了不少,心里也是高兴,开玩笑地向他一拱手朗声道:“末将遵命”

    大军蜿蜒前行如长蛇。

    前面车马萧萧,斥候穿梭,传递着每一处最新的情况,绝不容许最后一步出任何差错。

    “——东二十里,张绣、发现胡轸的人马”

    “多少人?”

    “大概七千,骑兵四千,步兵三千,速度不算快”

    “嗯,知道了,下去休息吧。”

    “报——东南发现徐荣,董越联军,不下八千人。骑兵四千,步兵四千,粮草队尾随,来得很快”

    “嗯,知道了,下去休息吧。”

    “报——西北发现郭汜的斥候部队,已经被我们击溃。”

    “报——前面便是洛水津渡没有桥梁,船只也不见了”

    …………

    消息如火如荼地从各处传递过来,张扬曹操等人也迅速地整合消息,从迅速做出决断,随时根据地情改变行军路线,做出应急措施。

    但中体情况并不糟糕,完全有时间架设浮桥,千军渡河。

    日头中天之时,张扬曹操大军已经到了宜阳的洛河津渡。

    望着西边开冻之后蜿蜒不到尽头,像玉带一样萦绕着中原大地的洛水,看着枯草连天,破败不堪的洛水津渡,望着河面上大大小小在风中飘荡着涟漪的破船,曹操豪气大发:“哈哈哈哈,好久没到这里一游了,今日曹操又来了”

    吴颖却是发愁道:“如此残破,周围连树林枯木都难找,怎么渡河?”

    周仓凑过来笑着对吴颖小声道:“师母勿忧,通天大道片刻就好。”

    吴颖被比自己还大不少的周仓唤作师母,又羞又喜,但脸皮很薄的她还是窘迫地红了脸。

    她掩饰性地干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瞥了瞥曹操等人,见他们都立于马上对着汤汤洛水大发豪情,鸵鸟似地想道:“刚才……他们都该没听到吧……”

    然后吴颖舒了口气点点头,奇怪地问道周仓:“通天大道?何处有桥?”

    周仓笑道:“这是我在师父的指导启发下设计的一种多用抛射机,嗯,晓蝶姑娘乘坐的那辆车子其实就是一架抛射机。而且更是一座现成的水上浮桥。”

    吴颖惊异地瞪大了眼睛,飞快地朝着周仓所指的方向一看,实在不敢相信那些大号的带底板的独轮车会是杀人利器,还是过河工具。

    吴颖惊愕十分,还想向周仓询问,周仓就瞥了一眼正陪着曹操他们大抒感慨的张扬,小声道:“弟子只知道皮毛,师父才是行家,师母若是感兴趣,可以跟师父慢慢谈啊,师父岂会隐瞒师母?呵呵,弟子要忙了,告辞。”

    吴颖望着笑着离去的周仓,瞪眼道:“滑头”

    “全体机关营的将士们注意了,卸掉车上所有东西,不见重组,铺成浮桥”远处传来周仓的喝令,然后爆发出一片应和欢呼。

    然后就看见那些士兵七手八脚地把一辆辆独轮车上的食物和箭壶刀刃往下搬。然后推着那些车子吆喝着往河边赶,转眼间河边就整整齐齐排了二十几辆高大的独轮车。

    女人都是好奇异常的动物,吴颖按周岁也不过刚满十八周岁而已,正是好奇心很重的年纪。见到如此奇异的玩意儿,她真的差点儿忍不住跑过去问问张扬,这些到底是什么,他是怎样想出来的,能帮她给吴家堡也做一些吗?

    但当她看见笑盈盈地招呼郑冰过去的张扬,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满地远远地瞪了他一眼:“鬼才懒得问你。”

    一辆辆独轮车在周仓的指挥下,在机关营士兵手中奇妙地折叠,部件之间飞快地变换位置。最后二十几辆抛射机铺延开来,一条宽阔异常的木板浮桥便浦沿到了河对岸,整整数十丈宽的大河啊

    就这样被几辆独轮车给征服了,太神奇了

    曹操曹洪乐进等人第一次见到机关营的作品,都是大饱眼福,大开眼界,然后大发赞赏。

    “如一啊,好东西啊。没想到你手下能工巧匠这么多,鲁班在世啊。有空我们交流交流?”曹操望着正在检验浮桥牢固程度的周仓等人,满是笑容地对曹操说道。

    张扬忙摆手谦逊道:“奇技yin巧而已,登不了大雅之堂,见笑了。”

    曹操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再多说,目光又对准了汤汤洛水之上,同时对身边的夏侯惇等将领笑道:“我们北人不习水战,坐船好晕。若是今后平定了北方,挥师南下必定要与难免的逆贼水战。那时候,咱们就像现在这样把所有船都连起来铺平了,管他惊涛骇浪,我自岿然不动啊”

    曹洪等人望着宽阔平整的大河浮桥,都深深地记在了心中,也许将来真的用得着。

    这时周仓检查完最后一步,远远地向张扬打了个ok的手势(张扬教的),张扬点点头,策马上前行到浮桥最前面,然后转过马头清了清嗓子,目光炯炯地对着自己的士兵朗声道:“将士们,大龙沟已经被我们远远地甩在身后了,洛水就在我们面前了”

    “喝”

    “喝”

    “喝”

    长枪营齐齐举枪呼喝,神臂营振臂高呼,风字营就举着弯刀呐喊,一时间激昂的欢呼声响彻了洛水之畔。

    张扬的双手轻轻向下一按,欢呼之声顿时止住,张扬指着宽阔的洛水河面,激昂地对士兵们说道:“马上,洛水也将被我们甩在身后了我命令你们直扑洛阳,拯救大汉,诛杀国贼,震撼天下敢吗”

    波秀灵机一动,立刻振臂高呼道:“追随主公,万死不辞”

    其他士兵也都随着波秀激动地振臂高呼:“追随主公,万死不辞”

    张扬见到士气被激发上来了,也就飞快地结束了他的演讲,挽起缰绳,一马当先踏上浮桥,然后向后豪迈地一挥手:“跟我到洛阳逛逛去”

    波秀又是飞快地响应道:“儿郎们,走了”

    “走了”

    士兵们都情绪激动地迈着大步,跟着张扬而去。

    乐进龇着牙嚷嚷道:“这个刘扬,真能蛊惑人不得了”

    曹操苦闷地笑道:“本来我是想振奋一下士气的,却不想慢了半步。”

    夏侯惇安慰道:“下次快一些就是了。”

    曹操点点头,就看到张飞有些怅然地望着东边,曹操疑惑道:“翼德看什么呢?”

    张飞惆怅地说道:“大哥二哥啊,我们都过河了,他们怎么还不来。”

    曹操一愣,夏侯惇这才将当日过炎河时被董越抛石机轰击,刘备关羽还有他的五百兵马都被留在了河对岸,至今消息全无。

    曹操听了,轻声安慰道张飞:“翼德不要担心,也许他们正快马加鞭地往这边赶呢。”

    当胡轸他们赶到洛河之畔时,张扬的人马早已远去了。

    望着汤汤的大河,胡轸悲愤地狠狠挥拳喝骂道:“来晚了”

    张绣也是一脸的忧郁,贾诩却是冷静地说道:“现在去追,未必来不及。”

    胡轸和张绣一惊,忙看着贾诩追问道:“先生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

    贾诩笑道:“哪有十全的计策,先过了河再说吧,总比站在河边感慨来到强。”

    这时斥候来报:“董越、徐荣将军的人马也赶来了”

    胡轸看了一眼贾诩,贾诩转过了头,胡轸就沉声道:“全军休息,稍后再启程”

    郭汜此刻也是满脸愁容,接到斥候的信报,他知道刘扬大军过河了,而且人马一下子多了一倍不止,显然是西边盟军大营的人马也赶到了。

    “将军……怎么办?要不要发加急信向洛阳报讯?”身边的参谋小心地建议道。

    郭汜摇了摇头,痛苦地rou了rou太阳穴,缓缓睁开眼道:“派出精干斥候向洛阳发讯”

    参谋忙抱拳道:“喏”

    郭汜又补充道:“向洛阳报喜,就说叛逆已经在大龙沟覆灭,请求相国嘉奖。”

    那个参谋一愣,郭汜苦笑道:“一旦坏消息传到洛阳,我是要背黑锅的。现在敌人不还在赶往洛阳的路上吗,还有时间,只能赌一把,看能不能力挽狂澜了。”

    董卓接到郭汜的喜报,拍案而起,哈哈大笑到:“好啊,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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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兵临城下(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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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兵临城下(本卷完!)

    董卓接到急报之后如此欢喜,北宫殿下满座文武都相视看了一眼,然后齐齐离座向董卓匍匐高呼道:“恭喜相国,贺喜相国”

    董卓把战报往龙椅上一丢,哈哈大笑道:“刘扬小儿嚣张跋扈,杀我爱将,害我将士,今日终于龙抬头那天在大龙沟全军覆没灰飞烟灭了啊哈哈哈哈……他那头过江蛟龙终归敌不过咱家天命真龙啊”

    众人听了,心向朝廷的官员听到刘扬覆灭的消息,虽然不得不附和地赔笑道贺,但内心却都很是叹息。

    当初刘扬大军破除轩辕关,突然出师北伐的加急文书传入洛阳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密切关注这个叫做刘扬的,名不见经传的人了。

    虽然董卓严密控制消息,同时污蔑刘扬如何投机取巧,如何覆亡在即。可是董卓不知当众发了多少次保证,三日之内刘扬人头就能送到洛阳,可是都一个半月了,刘扬还在前面蹦达。若不然,依照董卓好大喜功的做派,早就带着文武百官登坛祭天,然后大宴群臣了。

    所以,众官员都知道刘扬这个小子很能折腾,折腾死了华雄、樊稠,折腾垮了高顺徐荣,现在又跟西凉军五个出名将帅大军打得不可开交,可见其不可估量的生命力和强韧度。

    而且,不同于袁绍袁术等诸侯让人抑郁愤恨的骑墙做派,刘扬自从到了轩辕关可就一直冲杀在最前面,哪里敌人多、哪里最难啃,他就带着人往哪里去,如今更是不畏重重阻隔,帅孤军深入腹地,来洛阳前线活跃。

    这让等待援军等得都快绝望了的众官员,心中马上就对他的印象很好,起码不用再指望不知打着什么算盘的袁家兄弟,还有那些显然是无心勤王只想趁乱捞好处的诸侯们了。

    而且,不知何时开始,城里面开始有传言,刘扬其实就是汉室宗亲,是当今陛下的叔叔,所以啊,他才跟逆贼打得这样奋不顾身,打得这样坚韧不拔。

    虽然寻不到消息的源头,可是刘扬这样不要命的表现,却是给他的汉室宗亲的身份增加了几分说服力。那些官员也心里认为刘扬就是大汉宗亲了。

    不管他血统如何,是不是跟陛下亲近,但好歹是皇室苗裔,他们就立刻高看了几分。更多了几分期待。

    在他们想来,刘扬虽然人少,但战斗力强。若是能杀到洛阳城下,定然会让城中西凉军人心惶惶。到时候西凉军东线勤王大军必然回撤,这就造成防线松动,为前线盟军突破可是创造了良机啊

    那时候他们再乘乱策反一些举棋不定,心向大汉的西凉军将领,让他们配合做内应,未必不能以最小的损失,洞开城门,一举光复洛阳帝都。然后有他们辅佐陛下,号令群雄共灭国贼,那时候扫清寰宇,中兴大汉指日可待啊

    但,刘扬给了他们希望,但如今却又残忍地毁灭了他们的希望,这些做梦都想做中兴社稷名臣的大员们立刻有种想一醉方休的冲动。

    刘扬啊,刘扬,你就是一个耀眼的彗星,在我们内心最漆黑不见前路的时候划过夜空。但还没等我们做好迎接黎明的时候,你又陨落了,然后该又是极其漫长难熬的极夜啊。

    你为什么要出现啊,你不出现我们麻木的心还能随着时光慢慢沉沦。而你给了我们希望,却马上就亲手打破,真的很残忍啊

    我们没了依靠的大汉群臣,伤不起啊

    皇甫嵩和蔡邕对视一眼,都是面沉如水。而袁隗叔侄却是对视一眼,满不在乎。因为在他们眼中,刘扬实在有些抢风头,若是真的率先攻到了洛阳城下,袁绍袁术的功劳怎么算?

    就算袁绍袁术之后指挥出色,荡平了董卓,可他们不是第一个攻到洛阳的啊

    世人自古以来都注重唯一,后来的科举考试,状元可以名扬天下,但榜眼探花就要逊色得多。奥运会上,大家往往只能记住金牌冠军,亚军和季军就暗淡多了。

    有人出彩,就必然更多的人沦为陪衬的背景。林书豪一夜爆红nba,一举奠定超人气球星地位,就离不开一个个,比如科比的陪衬垫底。

    他们袁家可不能成了一个初出茅庐的背景啊,不然忙了大半年真的是给人做了嫁衣裳了。

    所以听到刘扬全军覆没的消息,他们袁家人是非常开心的,激动程度甚至不亚于董卓。

    已经身任太仆高位的王允,匍匐在地的高大骨架下,怒放激冠花一样的馒头白发遮掩里的眼神中也是闪过深深的遗憾和感伤。

    他忍辱负重,屈身国贼,所图甚大,可孤立无外援之下,让他又能有何作为?这样人人不耻的卧底生涯,何时才是个头啊

    董卓笑罢,看着下面群臣一个个丰富的表情,呵呵笑道:“刘扬死了,难道你们不高兴?”

    群臣都一惊,赶忙躬身齐声呼喝道:“高兴,高兴……”

    董卓看着众人不敢言更不敢怒的模样,很是满意,他张开宽大华美的衣袖,旁侧的中常shi小春子忙躬身上前搀扶住他,扶着féi胖如猪的董卓艰难地一步步走下来。

    董卓双目似笑非笑地扫过匍匐在他面前不敢抬头的群臣,又看了看在自己坐席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皇甫嵩,推开小春子的手轻轻走过去看着皇甫嵩说道:“义真,叛贼覆灭,你怎么也不道声喜啊。”

    皇甫嵩眼皮子也不耷拉就冷淡地说道:“是非成败功名利禄早已经看淡了,不知何为悲何为喜,如何为你道喜?我想归跟卢植一样隐山林,你又不肯放行,只能这样吃吃睡睡半死不活地养着,耗费朝廷的粮食,却留着天下无数百姓饿毙荒野,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皇甫嵩此话一出,马上群臣色变,齐齐侧目,望着这对老冤家。

    他们的恩怨还要从灵帝病重时说起。

    那时候天下各州黄巾大部已经土崩瓦解,但还是有几股很难啃的部分。

    灵帝临死前任命董卓为并州牧,让他把部队交给皇甫嵩统领。董卓不肯奉命。皇甫嵩的侄儿皇甫郦认为董卓逆命怀奸,罪在不赦,力劝皇甫嵩兴兵讨伐。

    皇甫嵩说:“专命虽罪,专诛亦有责也。不如显奏其事,使朝廷裁之。”于是上表。

    其实在此之前,董卓面对黄巾连连败北(保存实力,自显示弱而已),更是屡屡不听号令自以为是。孙坚和皇甫嵩都劝元帅张温惩罚董卓,但张温此人真的很温和,跟陈温一个模样,不听苦劝,只是好言相劝董卓要以大局为重不要闹个人情绪,始终没能处罚董卓半分,也没有上书参奏董卓。

    但董卓却没有念张温的好,等到上台之后,第一批就干倒了张温,皇甫嵩,卢植这些重量级统帅。

    还好孙坚那时候率军去扬州平乱,躲过了董卓的雷霆之怒。

    皇甫嵩上书,朝廷责备董卓,董卓对皇甫嵩更增怨恨。后来,董卓秉政,征召皇甫嵩为城门校尉,想寻找机会将他杀掉。皇甫嵩应召将行,长史梁衍劝他起兵抗拒董卓,与袁绍呼应。皇甫嵩不听。皇甫嵩一到,主管官员便秉承董卓之意,上奏朝廷,将他交付审判,想把他处死。

    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跟董卓有交情,从长安跑到洛阳,投奔董卓。董卓正摆设酒宴,大会宾朋,皇甫坚寿抢步向前,与他辩理,且责以大义,叩头落泪。在座的宾客深受感动,纷纷替皇甫嵩求情。董卓这才离席而起,拉皇甫坚寿和自己同坐,并派人释放皇甫嵩,任命他为议郎。后又升任御史中丞。

    但皇甫嵩从此就成了如今这番模样,跟看破红尘的和尚一样。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董卓叫他他就来吃吃酒出出席,不发表任何言论,也不参加任何集会,完全是要把自己与世隔绝,简直是自闭症前兆。

    大半年下来,董卓也渐渐对这个老对手消除了戒备。在他看来,皇甫嵩是真的看破红尘,无心险恶的尘世了,也就对他不管不问,任由自留了。

    如今皇甫嵩暗语讥讽,董卓竟也不甚在意,而是呵呵笑道:“义真有儿有孙,自可享受天伦之乐,跑到荒郊野林跟野兽虫鱼为伴,实在是让人费解啊。”

    皇甫嵩缓缓睁开眼,平静地看着董卓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路他们自己走。我老了,也累了,只想自己好好地忏悔前生的罪孽,别无他求。”

    董卓望着真的有一身出尘之气的皇甫嵩半晌,皇甫嵩也如波澜不惊的湖面,淡然地看着他,最后董卓眼睛一动,点点头道:“强扭的瓜不甜,义真既然想走,我也不好再留。这样吧,我封义真为白马禅寺住持,义真看着如何?”

    皇甫嵩摇了摇头:“只愿做一个撞钟扫地的僧侣。”

    董卓点点头:“我这就派人送你过去。”

    皇甫嵩淡淡地道了声谢,董卓叹了口气道:“你的妻儿你就真的不想了?”

    皇甫嵩微笑着摇摇头:“缘分尽了,心中再无牵挂。”

    董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看他,而是转过头哈哈大笑道:“王允呢,设坛,咱家要携天子祭天啊。”

    出来时,只有蔡邕向皇甫嵩辞行,袁隗等人都对落魄的皇甫嵩视而不见、

    “真羡慕你,还能出家做和尚,而我却只能伴国贼……保重啊,有空我会去看你。”蔡邕轻轻地握住皇甫嵩的手说道。

    皇甫嵩也是有些感伤地说道:“你的苦我知道,就算天下人都误会你,我也始终知道你是个好人,好臣子。”

    蔡邕感激地点点头。

    告别蔡邕,不顾哭喊苦劝的爱妻和儿子,皇甫嵩只留下了一句:“我对不起你们,保重。”

    然后就飘然而去,路过东门时,他远远地看见王允遮遮掩掩地走来。

    皇甫嵩感到好笑:“既然选择了那条路,就把戏演好了。送别实在不必要。”

    王允苦笑道:“都是老朋友了,怎能不送送。”

    说着,王允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凑上前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要出去招募军马,反攻洛阳?”

    皇甫嵩也不做伪,点点头笑道:“是啊。为了今天能出去,我可是半年没跟你说话了。”

    王允望着皇甫嵩淡淡的笑容,突然哽咽说不不出话来,只是用颤抖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道:“大汉,就靠你了。你不行,还有我”

    “若时运不济,国贼命大,我们都不行呢?”皇甫嵩问道。

    王允目光炯炯,低沉而坚定地说道:“王允深受皇恩,只要能除国贼,粉身碎骨又有何妨?所以,不成也得成”

    皇甫嵩点点头:“保重。”

    然后他潇洒地走了,落落余辉中,他消瘦的身影映在巍峨的城墙上,显得很高大。

    就当皇甫嵩在董卓西凉军陪同下东行时,张扬的大军正在马不停蹄地西行。

    他们的轨迹竟有种惊人的重合。他们的路出发点不同,可是终点却是一样的。

    一路上郭汜费尽心机堵截,但这样宽阔平坦无险可依的平原,他怎么堵得住

    何况如今有了吴颖和曹操这两支生龙活虎实力不弱的大军加盟,整体实力强过郭汜不少,郭汜又不敢向周围的西凉军求助。张扬他们小心翼翼避着走,他们也是一样。

    击溃了郭汜的五次追击,突破了他的六道单薄的防线,三天之后,张扬吴颖曹操大军终于扫清了前面最后的障碍,远远地望见了巍峨雄伟的洛阳的城墙

    “洛阳,我们来了”张扬豪情万丈地对着西北向呐喊道。

    同时,千万人同时呐喊道:“洛阳,我们来了”

    郭汜远远地在暗处看着狼群一样的敌人,身边的参谋哭丧着脸说道:“将军,我们完了”

    郭汜嘴角抽搐了一下,猛然转身挥刀,一片血雾飙起,那个参谋就倒地而亡。

    “我完了之前,先让你你完了”郭汜红着眼狠狠地说道。

    “将士们,随我冲锋,目标,董卓人头”张扬拔出腰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然后万千骑兵汇成一道斑驳的洪流向着洛阳这座堤坝席卷而去。

    一个崭新的时代,就在这时向他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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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平地一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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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平地一声雷

    张扬曹操让步兵寻隐秘密处留守,绝大部分骑兵合兵一处,朝着洛阳发动了攻击。

    当这支孤军带着席卷沉浮的气势,朝着巍峨挺拔的宫墙杀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思想准备的西凉守军立刻慌乱成一团。呆呆地看着敌人滚滚至城下时,竟没有任何反应。

    “神臂营,抛射”张扬一身厚实严密的铠甲,手中拿着明晃晃的腰刀,在骏马冲到城墙下时,猛然晚住缰绳,高声呼喝到,然后迅速策马偏斜,向着东侧沿着墙角跟狂奔而去。

    “神臂营——齐射”黄忠双tui控马,身子在马上笔直而平稳,猿臂张开,长弓在手,朗声一喝,他手中的五支利箭就“嗖嗖嗖”飞射而出,同时城楼上五个西凉军相继应声中箭,个个命中要害,军中爆发出一片欢呼。

    同时,跟随黄忠羽箭的是雨点一样稠密的箭雨飞蝗。它们斜飞上高空,在到达顶端之时,齐齐掉转方向,朝着斜下方城楼上的西凉军攒射而去,顿时惊恐的惨叫声响成一片。成百上千的西凉军在城下的箭雨洗礼中,成为冰冷的尸体。

    城楼上毫无防备之下的惨重死伤,终于让守城大军醒悟过来。

    东门的守将黄凌,一把把射穿盔帽的羽箭拔狠狠地下来丢在地上,然后“噌”地一声拔出腰刀凄厉地呼喝道:“放箭,放箭”

    西将军守军慌忙地拿弓向着城下射击,但敌人的骑兵早已风掣一般席卷而过向着别处去了,他们晚来的箭雨只能够得到他们最后面的马屁股。

    洛阳城下马蹄如暴雨炸雷,席卷着漫天黄尘,当城下的骑兵沿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城墙下奔驰,同时从马背上向着所到之处的城楼上抛射出一波*稠密而精准箭雨时,城楼上的守军也开始反应过来,反击也开始急剧升级,同时急促的警钟响彻了洛阳城

    洛阳乃一朝帝都,天子百官都在其中,加上周边人口更是恐怖地超过百万,董卓当然非常重视,守军也自然十分雄厚,不下十万精锐人马。

    收到警报,城楼上顿时人头攒动,脚步如潮,抛射而来的箭雨也顿时密集了不止一倍

    “把我们的檄文射上去,就撤”张扬见到城楼上黑压压的人头,密密麻麻的飞蝗攒射,高声喝了一声。

    只见马上功夫娴熟的骑兵们策马避开箭雨攻击,寻到一段反击薄弱之处,纷纷从马背上的背囊里取出早已经准备折叠好的檄文,用箭头刺穿,然后黄忠一声厉喝,“嗖嗖嗖”万千只羽箭带着千百份檄文,飞上了洛阳城头。

    由于箭头被檄文阻碍,杀伤力消了不少,但这些檄文一旦上了城楼,带来的杀伤力远远不是刀箭能够比拟的。

    檄文抛射完毕,张扬望着自己人马距离城楼这段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羽箭,高声喝道:“撤”

    但是黄忠此时却是没有将长弓放下,而是搭弓上箭,掉转马头,似乎是要往已经根本无法靠近的城墙处冲锋。

    张扬喝道:“汉升,撤”

    黄忠朗声道:“这就来”

    说完,只见黄忠眯眼,拉弓,松弦,一支羽箭带着刺破空气的呼啸直奔城楼而去。

    只听“咯吱”一声响,却是那高扬招展的大旗被黄忠一箭射断,然后无力垂下,从高高的桅杆上顺着城墙无声地滑落,滑落到一片黄尘和羽箭的海洋里。

    “噢噢噢噢——”城下大军齐齐高声欢呼,而城楼上守军却是一片惊呼。直直地目送突如其来的敌人骑兵,席卷着滚滚狼烟,就这样潇洒离去。

    此刻董卓一身龙纹华服正走在前头,拉着有气无力的小皇帝刘辩的手,一步一步朝着社稷坛上去,就听见凄厉的警钟传来,然后就是一片雷动和厮杀。

    董卓止住步伐,回头眺望远处,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有人大白天造反?”

    静候在一旁的王允忙上前毕恭毕敬地向董卓行了一礼道:“王允这就遣人去看看。”

    不等王允下坛,远处就见一个甲士飞奔而来,然后慌慌张张地奔下马来远远地呼喝道:“敌人攻城了,敌人攻城了”

    董卓一听,犹如耳边响了一声炸雷,顿时呆住了。而一同候在坛下祭天的大臣们先是集体石化,然后猛地一下爆开来,交头接耳难掩激动的激烈议论,犹如一片春日里的蜜蜂乱飞的花丛,嗡嗡嗡嗡乱成一团。

    董卓却没瞧见待在他身边侧着脸沉默的小皇帝眼中一闪而逝的欣喜,而是一把松开刘辩,指着坛下的群臣暴喝一声:“难道你们想勾结乱匪造反不成”

    群臣顿时吓得集体一哆嗦,然后齐齐匍匐道:“相国乃匡扶大汉之人,臣等怎敢。”

    他们此刻是在祭天,但摆的不是大汉列代皇帝,而是董卓

    董卓见到众大臣如此模样,冷哼一声,背手而立蔑视众生地说道:“谁敢有二心,别怪咱家翻脸无情想想郑家吧,你们就该知道跟咱家做对的下场”

    众臣子都是一个激灵。

    郑泰全家被诛,他的儿女却是被董卓留了下来,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一到董卓高兴了,就会把众人都叫来,到他的永安宫,让他们兄妹当着众人的面,现场表演一场缠绵恩爱的视觉盛宴,看的众人心跳加速,同时也是冷汗淋漓。

    从小春子那里得到消息,妹妹郑环儿已经害喜了,显然有了身孕。孩子他爹竟然是她的亲哥哥,这是何等的荒唐何等的恐惧

    他们看着榻上双双赤*裸,亲wěn欢爱的少年少女,听着那深重的喘息、那婉转的啼鸣,众人不由地想道,若是榻上的男女换成他们的儿女,脱得精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这样的事,他们就感觉堕入了冰窟一样,无边的黑暗和恐惧向他们袭来。那是一种比死还恐惧的感觉。那叫身败名裂,那叫挫骨扬灰,贻笑万年

    所以,当董卓又拿出那对可怜至极的兄妹警告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一下子谨慎了许多,心中的欢喜之火也一下子被沉重的失败代价扑灭。

    “选的真是时候”董卓站在高高的祭坛上,眺望着宫阙繁华的洛阳宫墙之处,冰冷地哼了一句,然后轻轻侧身瞥了一眼依旧呆呆的小皇帝说道:“陛下啊,看见了吧,咱家想做一件好事怎么就这么难。总是有人想在咱家脸上吐口水。咱家心地善良,但如今也是忍无可忍了。”

    小皇帝看了他一眼,依旧沉默无语,董卓却已经转身下坛,同时高声吩咐道:“王允,送陛下回宫。其他人随我打杀那些欺人太甚的鼠辈去”

    望着云从而去的董卓,王允这才缓缓地走上祭坛,警惕地四下望了望,才激动地浑身发颤地刘辩小声道:“陛下,救咱们就大汉的忠臣良将——到了”

    董卓走了,小皇帝也少了很多顾虑,也是又警惕地望了望周围远远而立的人马,抓住王允消瘦的手,忍住激动,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幼稚而沉稳的嗓音说道:“爱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等恢复了汉室,朕必定封爱卿为三公。”

    王允听到小皇帝的允诺,顿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君臣相顾无言。但这一老一少,一君一臣却都从彼此闪烁着耀眼光华的眼中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看到了涅槃重生的契机。

    戒备森严的天牢里,荀攸正跟一个年岁相仿,很有气度的灰袍文士隔着木栏话语。这人正是李儒派来企图劝服荀攸投诚的名士华歆。

    华歆,34岁,比荀攸小一岁,字子鱼,平原高唐(今山东禹城)人。

    华歆曾官至尚书郎也算是官场达人秀了,但却远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当年党锢之祸,他也是受害者之一,跟刘表王允等人都是反对宦官集团的太学生之一,只是那时他年纪小被老师保护起来了,没有性命之忧,但却是前途一度无望。

    还是宦官集团做的太过火,招致了众怒,灵帝转变了天平,外戚集团胜出,他这才被解除通缉。然后去了冀州。

    当时的大汉王朝在太平道起义的烽烟中已经风雨飘摇。又加上灵帝信了汉室宗亲刘焉(刘璋的爹爹)的话,让各州刺史直接变成了州牧,成了节度使一样多样实权尤其是兵权的实权派,各路诸侯积累了几年,力量大增之下,都有了不臣之心。

    那时候,冀州刺史王芬就是其中之一。当时领地玉出使,让王芬准备接驾。王芬听信巫师的鬼话,认为天时已到,计划挟持废除灵帝,立合féi候,先是找来曹操共谋,曹操不肯。他又去找华歆,华歆也认为王芬喜欢空谈没有真本领,也拒绝了。

    不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消息泄露,灵帝本来计划来使的,却突然不走了,而是传召王芬去洛阳面圣。

    王芬知道阴谋败露,畏罪自杀。而华歆却此时表现的立场坚定,被推荐为孝廉,任郎中,但不久因病卸任。

    不过,辞官的第二年,灵帝病死,在李儒的帮助下大刀阔斧击垮了董太皇太后和董重的何进,征召华歆为尚书令。

    华歆认为灭除宦官集团就在眼前,大汉的曙光就要到来,欣然而往就职。却不想李儒这个卧底能量实在是大,何进表现的也足够的愚笨,自己身死还让董卓在李儒的接应下,不费一枪一弹就入主洛阳,华歆还没来得及施展抱负拯救大汉王朝,就成了董卓的俘虏。

    不过李儒认为要改朝换代必须收拢人心,这些前朝大员都是精英,该留的都要留下,董卓应允,华歆虽然官位小了很多,但好歹没有了性命之忧。

    华歆表现的很低调,跟王允不太一样的顺从,让董卓认为他是可以用的人,就派他来劝降荀攸了。

    董卓却不知道,此刻华歆跟荀攸的对话绝对不是他预期的那样。

    “刚刚传来消息,城外有大股骑兵向洛阳发动猛烈攻击,射杀了数百守军,还射断了董卓的将旗……并且,送来了安抚人心,号召我们讨伐董卓的檄文。”华歆望了一眼远处走动的狱卒,小声地对荀攸说道。

    这么多日的劝降,荀攸已经跟华歆颇为熟识,成了敌营中的知己。往日都是华歆安慰荀攸,盟军已经在前线猛烈攻关,抵达洛阳指日可待,让他坚定信念,绝不能降。

    而一个月过去了,今日终于送来了让人激动的消息。

    荀攸嘴角激动地哆嗦了一下,趴在木栏的缝隙处小声问道:“是谁的人马?多少人马?袁绍,袁术?孙坚?袁遗?”

    华歆摇摇头,小心翼翼地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份折叠的很小的檄文纸张(我再强调一下,此时纸张已经很流行了,不要受新三国电视剧的误导,送份加急战报都用竹简),荀攸也是飞快地伸出袖子,毫无痕迹地完成了秘密文件的交接。

    华歆看了一眼远处游弋的狱卒,小声说道:“我去支开他们,你抓紧时间慢慢看。看完之后立刻销毁,不要让他们看见檄文到了这儿。”

    荀攸点点头,轻轻笑道:“放心吧,我会把这份檄文和所有秘密一起装在肚子里。”

    华歆苦笑道:“那可不是饭食,少吃点为好。”

    说着就大步离去,然后高声对狱卒寒暄道:“各位兄弟,华歆有话跟各位讲,不要让这里的犯人听到,咱们外边说。”

    于是里面立刻安静了下来,荀攸这才走到角落里对着墙蹲下来,从袖子里取出檄文,用颤抖的手一层一层地打开,然后无声地读了起来。

    “国贼当道,天道沉沦。血染神州,人神共愤……国贼不除无以祭苍天,无以安社稷。吾等遂率疲弱之旅,千里赴死,破轩辕,渡洛水,击溃西凉军数十万众合围,终抵帝都……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每每想起陛下门g尘,帝都沦丧,余夜不能寐……所有心系大汉的子民们,董féiféi的末日要到了,拭目以待吧,箪食壶浆准备迎接吧刘扬,曹操于洛阳遥寄。初平元年二月二十七日——”

    “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荀攸对着黑黑的墙壁,掩面泣不成声。

    但同时张开泪眼,望着已经被他的眼泪弄得模糊一片的檄文,看着落款处模糊一片的曹操旁边的刘扬,荀攸不由地想起,当日颍川郡守府中见到的那个文质彬彬的将军,那个跟救命恩人吴颖隐隐有着不同寻常关系的年轻人。却不想,一别数月,今日他竟带着孤军冲破重重障碍,率先杀到了洛阳城下。

    “刘扬,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大汉所有人失望啊……”荀攸低声呢喃道。

    然后就听外边传来脚步声,荀攸赶紧一把将纸团丢进嘴里,一翻白眼就咽了下去。然后就听随着脚步声传来的吆喝:“吃饭喽,香喷喷的大米饭和黄豆芽”

    荀攸感觉这胃里传来的响动和难言的味道,缓缓站了起来。

    “呦,怎么眼睛这么红?哭过了?”狱卒不知天高地厚地调侃道。

    荀攸干笑道:“眼睛进了沙子,好多沙子。”

    李儒刚拖着病弱的身躯进来,就听见里面传来董卓的咆哮,然后就见一个纸团划着抛物线落到了他的脚跟前,然后里面一阵桌几茶具翻滚破碎的声响,还有董卓愤怒至极的呼喝:“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敢如此辱骂咱家,刘扬,曹操,看咱家不把你们灭九族,剥皮抽筋,点天灯”

    李儒捂着嘴巴嘶哑地咳嗽了几声,然后病恹恹地轻步走进去。董卓看见李儒来了,先是一愣,然后把正准备一脚将地上的茶盏踢飞出去的脚收回来,走过去轻声关切地看着李儒说道:“怎么起来了?病的这么利害,怎么不多躺一会儿?”

    李儒淡淡一笑,向董卓倒了谢,然后脸上病态地嫣红缓缓退去,变成了纸一样的苍白。看的董卓一阵蹙眉揪心。

    “相国,不是我不想躺着啊,实在是没办法躺着了……咳咳……事情我都知道了。”李儒咳了两声,董卓将自己榻上的白虎皮放到对面的座椅上,让李儒坐下,李儒倒了谢这才说道。

    董卓点了点头,沉着脸忍着愤怒地说道:“郭汜那厮竟敢谎报军情,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李儒摇了摇头,董卓一愣,问道:“不能杀?”

    李儒苦笑道:“顾不上啊。先把眼前城下的情况给弄清楚了再考虑清算郭汜吧。”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一屁股坐下来,结实的卧榻也是“咯吱”地呻淫了一声。

    他仰头叹息道:“真不知道这仗是怎么打的。袁绍各路诸侯纹丝不动,根本用不着顾忌东线受敌,那他们五路这么多精锐,竟然还能让刘扬小儿跳出来,跑到咱家眼皮子底下辱骂咱家,他们当时是不是没睡醒呢。”

    李儒沉思片刻,抬头说道:“刘扬崛起的太快了,又传言是汉室宗亲……若不快些摆平,后患无穷。”

    董卓点点头,道:“那好,咱家倒要看看刘扬和曹操能在咱家肚子里折腾出什么花样来文优就安心养病,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李儒点点头,就见董卓抬头一看正看见宫殿门外的那个纸团。董卓目光闪烁不定,最后猛然起身,眼中闪着寒光凝声冷笑笑道:“敢骂咱家是董féiféi,哼,咱家可不是软柿子胆敢收藏这份檄文者,胆敢背地里议论者——杀无赦”

    就在当晚,中原大地的夜空中早早传来了沉闷的春雷。

    张扬平地一声雷,洛城就要血雨腥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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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饼啊!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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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大饼啊!大饼!

    张扬曹操攻击洛阳的消息,从洛阳周边潜伏的各路人马的探子线人的手中迅速传开,只要自认为关注时局的人都该知道,一个叫做刘扬的汉室宗亲迅速崛起了,第一个带着大军勤王,突破了西凉军重重防线,打到了洛阳城下。

    相比较之下,曹操献刀杀董卓,矫诏诏群雄,早就被各路人马势力知道,却自动沦为了陪衬和背景。

    虽然曹操也是攻打洛阳的主导者之一,但人家刘扬还是攻破轩辕关的功臣呢,然后一路孤军北上,张济、董越、郭汜、徐荣、胡轸西凉军五虎上将联手也没能挡住他,这是何等的豪迈。那时候你曹操还在酸枣大营扯皮呢?

    什么?那时候你在冀州筹运粮草?你被人家一把火烧光了,光溜溜地回来了,还好意思说。反正,你是来晚了。

    嗯?夏侯惇也是跟刘扬一起去的?夏侯惇只是你的部将而已,而人家刘扬是一军之主,跟你一个级别的,夏侯惇位置低了些,暂且不考虑。

    不公平?拜托,夏侯惇一路上都只会问“如一,怎么办?”

    “如一,想想办法吧。”

    “好办法,如一,听你的没错。”

    除了这些,夏侯惇做过有效的决策吗?整一个沙僧似地配角,不配享受耀眼的光环。

    吴颖?还是女将呢。这个问题可以参照你,都是半路来的,还有冀州那挡灰暗的前科,就被取消评优资格了,名额只有一个,就给先行者刘扬吧。

    叹什么气啊,别计较了,人家可是汉室宗亲,又是新人,你这个出名老早的前辈就当一回绿叶,发扬一下作风,让新人露露脸吧?

    呵呵,行了行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现在陛下需要树立一个大无畏的勤王斗士形象,很不巧,他们选中了刘扬,而不是你。谁让人家是汉室宗亲,而你是宦官之后呢。这就是体制内的事儿,不说谁心里头也都明白。这就是潜规则,你懂得。

    刚刚破了伊阕关,准备摆脱最后敌人的追击渡洛水,趁虚而入扑击洛阳的孙坚臧林大军,接到前面风火传来的消息,震惊道:“那么多西凉名将合着打他一个,他还能赶在我们前头兵临城下,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错的,都传开了,世界人都知道了。

    “难道是徐荣董越郭汜他们内部不和,让刘扬夏侯惇有机可趁,取了巧这才逃窜出去的?”臧林迟疑地看着手中的情报,看着孙坚问道。

    孙坚捏着下巴,半刻之后才点点头:“有可能。”

    臧林听到孙坚的附和,心里这才平衡了些。

    当初破了轩辕关,众人筹划攻打洛阳的计划,臧林本想做一回小人,让张扬北去吸引西凉军的火力,让西线的伊阕关、大谷关的守军误以为敌人都在北边,都在东线。那时候他就能轻易地率军沿着官道畅通的西线,猛然突破毫无防备的西凉军西边防线,一举度过伊水,再过洛水,直达洛阳。

    但是一路上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轻松,因为大谷关守将李傕发现了想要无声息潜过他的防区的孙坚大军,并发动了猛烈的攻击。最后率先带领大军抵达洛阳城下,揽下勤王第一纵队的功劳。

    但李傕随时武人,但能混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简单的莽夫。他发现了臧林孙建的企图,就以逸待劳,又使了些小手段,雷霆攻势下,孙坚臧林大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虽然还能接受,可是形势已经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乐观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李傕,伊阕关的西凉军也被惊动,早早地在前面设卡。孙坚臧林当时很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一层层地往前攻击,一步路一步血,最终还是让他们成功突破了,但人马已经不到一半,粮草也消耗一空,如今只能数米下锅,喝粥充饥了。

    但相对于他们的前行阻力,臧林认为根本与张扬夏侯惇他们面对的阻力不是一个级别的。

    大谷关、伊阕关守军不少,是坚固的堡垒,但守军战斗力却是比不过,徐荣、胡轸、董越那些西北的百战精锐可比的,李傕虽也小有名气,但只跟郭汜相当,不如徐荣胡轸多矣,人马也不如他们坚韧精锐。

    北伐之路,根本没有多少像样的官道可走,不是山就是河,而且破落不堪,连补充的地方都难找,张扬所以要带着不少的粮草辎重,路又不好,这样一来行动必然很受限制。在各路强势敌人的环伺下,他们这样拖着辎重沿着崎岖坎坷的路面前行,很容易就被咬住,然后合围吃掉。他们一路所要面临的困难,简直是无法克服的。

    但是一路上,臧林隐隐知道,他们西北边的战事还在激烈地进行,这已经让他颇为佩服张扬夏侯惇韧劲儿。但被徐荣、胡轸、董越这西北五匹狼围困在险山恶水的圈圈里,就等着尸骨全无吧。da8\首发就算能极其侥幸地跳出来,那也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反正是在他们后面抵达就对了。

    但,但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他们会落到了后面。

    “风头已经被刘扬抢走了,我的算计落空了……”臧林苦涩地自语道,然后摇了摇头。

    而袁绍接到洛阳发来的急报,呆立了半晌,最后无力地将密信丢到桌案上,rou了rou太阳穴,遗憾地摇头道:“可惜,这仗不是袁某人打得。”

    逢纪眼睛动了动,轻轻上前拿起密信看了看,脸色一变向袁绍行礼道:“主公,真没想到董卓这些大将都这么不顶用,竟然容得一个无名小辈牵着鼻子走,最后还破关而过,直接打到了洛阳城底下……看来西凉军已经衰落的不成样子了,该是时候起兵西进了。”

    郭图也看了看密信,脸色有些怪异,既是为侄女儿安然无恙的放心,又是对刘扬这个因为侄女儿变得很熟悉的年轻人的惊愕。

    侄女儿在意的人,果然有些能耐和不凡。

    而袁绍叹息不是因为张扬打败了多少敌人,闹出了多大的动静,混出了多大的名声,而是跟他叔叔袁隗担忧的一样。

    虽然凭着袁家的权势和影响,这次讨伐董卓的首功绝对是他袁绍的,可一个刘扬彗星一样窜出来,还是第一个打到洛阳的,一路更是有着传奇版的经历,势必将很大地分摊他袁绍的光彩。

    这是袁绍不能答应的。

    袁绍的心很大,在看出了董卓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之后,袁绍就变得很自信。他的心志在天下,如今如此良机,他一定要将自己放在天下这个大舞台的中央,接受所有人的瞩目和光彩。

    他可以接受舞台上有其他舞者,但他们所有人都是陪衬,是配戏的配角,他是唯一的主角。绝不能再出现另一个耀眼夺目的主角。

    双主角,一蛋双黄,袁绍不会接受。做就做唯一

    即使刘扬现如今的名望家世根本无法跟他相提并论,可袁绍心中还是担心的,担心这样下去,刘扬那小子会抢走他所有的观众和鲜花。

    所以,在袁绍叹息的背影下,他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阴沉的杀机。杀掉任何一个被他认为会给他造成威胁的对手。

    张扬,被袁绍瞄上,很荣幸啊。

    轩辕关。

    刘表接到迟到的战报,合上密信仰天长叹到:“袁绍,真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啊。”

    同时感叹道:“刘扬,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希望来日能帮我把徐州巩固下来。徐州是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一代来主持了,不然很快就烽火连天家破人亡了……我们都老了……”

    就在陶谦立在关楼上,站在猎猎舞动的大旗下望着如血夕阳感慨的时候,斥候快马从城下赶来,随同的还有一个风尘仆仆的灰衣青年,正是陈登

    陈登望见了关楼上消瘦而立的陶谦,远远地在关下立于马上仰头呼道:“陶公,陈登来了”

    陶谦眼中闪过一丝欢喜,对于这个天才儿童,青年才俊,陶谦还是很器重的,不仅仅是他背后的陈氏家族,更是陈登这个人。

    陶谦忙激动地对门将招手呼道:“快快开门迎接”

    陶谦亲自将陈登迎到中军大堂,待陈登洗了个澡换了套清爽的衣服,陶谦知道他一定又饥又饿,又让人端来吃的,陶谦这才问道:“元龙匆匆而来,是为何事?”

    狼吞虎咽的陈登听到陶谦的问询,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一翻白眼将嘴里满满的食物咽下去,这才向陶谦随意地一拱手说道:“就是二十几天前,远在下蔡的管亥程远志黄巾突然攻击徐州,吴家堡被调虎离山,损失不轻,府库也被黄巾一把烧了。但徐州城高而且坚固,管亥他们攻了两次见到无法占到便宜就自动遁去了,损失不大。陈登这次前来,主要是各位大人不放心,让我来瞧瞧,没有什么大事儿。”

    说完,陈登看见陶谦低头沉思,他也就继续埋头吃东西了。

    片刻之后,陶谦才点点头说道:“家里没事儿就好。”

    说着,他就感慨地说到:“刘扬这个青年才俊真是不凡。当日我跟孙文台在轩辕关底下磕的满头是血毫无办法,他带着两百人马赶来相助,半月之后就杀将破关。如今更是孤军北上,冲破了西北五虎上将(为了好称呼,没有排名次的意思)的合力围剿,如今都打到洛阳城下了。这天,真的被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给捅漏了。有他在,董卓可是要头疼一段时间喽——”

    陶谦平静的话语下却演示不住他的欣赏和欢喜。刘扬能有今日,在他看来是离不开他陶谦从徐州就开始的栽培,更离不开他的信任,他拨给的一千五百人马,离不开他帮助刘扬优先补充的精锐俘虏。

    所以张扬是在他的关怀下成长起来的,刘扬出名了,他也跟着沾光啊。

    陈登听到刘扬的消息,还是这样辉煌的消息,赶忙把嘴里最后的东西咽下去,然后一抹嘴巴,细细地询问张扬率军北伐之后的细节,最后有些惊愕地呵呵笑道:“果然有两把刷子,我没看错他。”

    陶谦看到陈登的表现,疑惑道:“元龙跟刘扬何时相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陈登潜入吴家堡的事儿除了他父亲,鲜有人知道。而且那时候陶谦早已经率军到前线去了,自然不晓得这些小事儿。

    陈登虽然知道费县几大家族投资吴家堡的事儿,对于陶谦来说是很犯忌讳的。但当时吴家堡从费县搬运那么多粮草回去,动作不小,掩盖是掩盖不住的,也就没必要说谎了,但在细节上却是可以处理的。

    陈登于是笑着说道:“当日刘扬击溃管亥阙宣的人马,光复费县,向我父亲借了大批的粮草。那时候我刚从扬州赶回来,听到父亲把粮草借给了土匪,很气愤。于是,我就连夜骑马去追,想要看看这伙土匪到底当不当得起我家的米。最后我们就误打误撞认识了,直到最后刘扬跟吴家堡闹翻,带着几个人出走西行。”

    陶谦也是知道张扬跟吴家堡恩怨的,点点头对陈登说道:“你们年轻人就该亲近亲近。你们都是徐州出来的才俊,我们老了,将来徐州是要靠你们的。”

    陈登点点头,向陶谦说道:“陈登记下了。”

    同时他心里头却是了然了,陶谦是想栽培张扬,让他融入徐州系统,帮着守护徐州这片富饶而虚弱的乐土,帮他陶谦守护他这个能臣的生前身后名。

    “当日我刚走你就糊里糊涂地跟吴家堡闹翻出走了,本以为你会来找我的,但苦等好久你却没来。却没想到,当初西行时身边不过几个人,如今却创下了如此响亮的名头真不愧是让我陈登刮目相看的人”陈登心中暗暗地感叹道。

    同时他又不由地想起当日离开吴家堡那天,跟张扬对酒欢歌之时,相互许下的约定。若是日后张扬单干了,等他拥有了自己的一州之地,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万精锐,他陈登就举族来投,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当日,也许在陈登看来不过是酒性之话,当不得真。但如今,依照刘扬这样彗星般的崛起上升的势头,再加上他汉室宗亲的名分,一旦灭了董卓,他的名字必然会闻达于诸侯。

    那时候,刘扬就势而起,顺应大局,高举正义之旗,连横合纵,讨伐不轨之臣,进一步壮大力量,扩大影响。

    若是再有良士相佐,大族相助,时运再好一些,几年之内未必不能成为如今的陶谦这样威震一方的大人物。

    何况,听陶谦如今的口风,似乎陶谦要重用刘扬,也许更可能是想要等百年之后把徐州的重担交给他也说不定。

    想道这些,陈登思绪迅速地交汇盘桓,最后他望着桌案上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盘子,和四处的食物碎屑,心里感叹道:“天下就像盘子里的大饼,谁力量大,谁下手早而准确就能吃掉他的大份,节拍慢了就只能捡着些碎屑残渣充饥了。而同时潜力巨大、很有可能成就大事’的力量也是一块香喷喷的大饼,最先下手拉拢合作的,就能用最少的付出换回最大的收益。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了雪中送炭,多大的风险就蕴藏着多大的回报。刘扬,你这个大饼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我现在就要下口吃下你”

    想完这些,陈登就站起来向陶谦道:“陈登要去洛阳,看看刘扬他们还能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

    陶谦大急,忙抓住他的胳膊劝道:“元龙啊,你这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也该改了。如今前面到处是烽烟,你这样去太危险了,直接在这儿等,等刘扬班师凯旋不是更好?”

    陈登谢过陶谦的关心,拱手笑道:“陈登就是个急性子,看准时机认准死理,就绝不脱离带水,犹犹豫豫错事了良机——陈登去了”

    望着巍峨的关城下,卷着黄尘而去的三骑,陶谦苦笑道:“徐州也就你们这几个青年才俊拿得出手了,可千万别都一去无回啊。”

    此刻偏僻的小山河谷旁,张扬曹操的大军正在蛰伏,酝酿新的一轮攻势。

    夕照下,洛水的支流静静地流淌,马儿安谧地在河流旁喝着水,士兵们也难得地享受着暖暖的夕阳。

    西南是雾气茫茫的群山,北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还有这蜿蜒宽阔的大河。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平静和祥和,让身在其中的人都不自觉地沉醉了。

    吴颖跟张扬相伴而坐,吴颖闭上眼迎着红红的落日,梦呓般地说道:“若是能永远过这样没有纷争的日子该多好啊。”

    张扬笑道:“对这样厮杀的日子厌倦了?”

    吴颖轻轻地睁开眼点点头,然后目光望向余晖中欢笑的士兵,有些感慨地说道:“以前倒还不觉得,但如今每每想到这些如今还活生生的生命下一刻就变成了荒野上冷冰冰的尸体,我就觉得很难受。”

    张扬诧异地看着吴颖半晌,都把吴颖看的纳闷了:“我……怎么了?”

    张扬感叹地笑道:“第一次见面时你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啊,短短半年多时间就变成了如此有爱心的观音大士了,看来我感化的很不错啊。”

    吴颖狠狠地在他tui上掐了一把,嗔道:“人家本来就很善良。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一脚把你踢下河去。”

    张扬对吴颖使了个眼色,吴颖回头一看,才发现刚才她的嗔怪的动人姿态都落在了一众兵将的眼中,看着他们忍俊不禁憋得通红的脸,吴颖也顿时羞得玉面绯红如朝霞,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脸皮这么薄,可怎么行。要不要我帮你锤炼一下?”张扬小声对吴颖笑道。

    吴颖又羞又急地瞪了他一眼,就闻到一股饭食的香味,转身一瞧就看见火头营端着斗大的木托边走边吆喝道:“吃饭喽,香喷喷的大饼”

    吴颖忙一步跳出去,掩饰地说道:“饿死了,最喜欢吃大饼了。”

    张扬笑道:“若是我变成大饼,你吃不吃啊。”

    回答他的,是吴颖更加匆忙的背影。

    同时,皇甫嵩正在往白马寺赶路,身边自有二十几个西凉军精锐严加看守。

    “前面再翻过一座山就是白马寺了,到前面歇歇吃点东西再走”领队的西凉军杜鹏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转身对众人吆喝道。

    “歇了,歇了”那些西凉军纷纷止住脚步,寻找路旁干爽的石头和草垫坐下,同时从各自的怀里包裹里取出佩戴的干粮和酒水,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但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丝毫放松警惕,皇甫嵩依旧被他们团团围困在中央。刀在手边,弓在腰腹,只要皇甫嵩有任何异动,他们就能立刻将皇甫嵩当场杀死。

    一路行来,皇甫嵩这个沙场名将自然清楚地感受得到这些士兵对他的警惕和小心。开始皇甫嵩不知道这些人是董卓派来的,还是李儒派来的,但如今却是知道,这些人是李儒的人。只有李儒才有这么高的警惕性,即使他皇甫嵩装作看破红尘大半年才找到时机出来,但李儒虽然没有劝阻董卓放行,但还是派出精锐之士,防止皇甫嵩脱困之后就放虎归山,给相国惹出泼天的麻烦事儿来。

    皇甫嵩看着那些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用眼睛的余光四下警惕搜索巡卫的士兵,心里暗暗叫苦。他是没丝毫把握从这些虎狼一样强悍,而警惕性极强的卫士手下耍花样逃出去。

    “等到了白马寺,可就刚从洛阳这个牢笼出来,换成了一个小号的牢笼而已了。路上,一定要逃出去,不然就再也没机会了。”皇甫嵩一边心里焦急地寻思,一边眼睛扫过每一个士兵,手一碰却是碰到了怀中的大饼,临走时爱妻含泪为他烙的。

    同时皇甫嵩还瞧见了屁股下面石头旁一片灰黑风干的苔藓,还有一些少见的草芽。皇甫嵩也是博览群书,立刻知道机会来了

    长了这样的草芽的苔藓灰尘是有毒的而且是慢性的

    他忍住激动,从怀中缓缓地掏出大饼,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大饼就落在了苔藓上,顿时大饼就脏兮兮的了。

    皇甫嵩,皱皱眉,将一块没有落上粉尘的大饼吃下,其他的就被他随意地丢向了一旁的草丛里。

    那些士兵顿时瞪了他一眼:“糟蹋粮食”

    皇甫嵩笑道:“脏了,是有毒的,吃下去要死人的。换做你们肯定也一样,说我糟蹋粮食实在是过了啊。”

    那些士兵顿时冷笑道:“有毒?呵呵,总比饿死强你是大官自然没尝过饿肚子的滋味你不吃,我们可就吃了啊”

    当这些士兵吃完大饼半个时辰后,突然齐齐腹部剧烈疼痛,然后齐齐嘴角流血痛苦地倒下。而皇甫嵩看了这些尸体一眼,头也不回地闪进了草丛。

    “报告副统领,发现尸体”影字营其实就在附近,终于发现了被毒死的士兵。

    苏宁蹲下细细一看,马上皱眉道:“刚死没多久,血还是热的。”

    “这里有脚印”

    苏宁一看,立刻喝道:“追”

    于是皇甫嵩刚窜出草丛还没来得及感慨重获新生,就看见几张冰冷的弩箭对准了他。他只好乖乖地举起了手。

    于是皇甫嵩被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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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皇甫嵩,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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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皇甫嵩,我要你!

    今后可能大章居多,都不会少于五千字,看着比较过瘾。晚上十二点之前发,第二天早晨起来看比较好。我熬夜,大家就不要了。

    当皇甫嵩被苏宁五花大绑,押解到张扬曹操面前时,苏宁冷冷地看了狼狈不堪的皇甫嵩,对张扬禀报道:“此人投毒杀害多人,企图逃窜,被我抓捕,还请主公发落。”

    张扬诧异地看着皇甫嵩,而曹操顿时瞪大了眼,一屁股从地上跳起来,上前围着皇甫嵩仔细地打量着他,半天才确认了皇甫嵩的身份,失声道:“义真老哥,真的是你吗?”

    皇甫嵩本以为在劫难逃,也就存了死志闭上眼等死,却不想还有故人在此。皇甫嵩忙睁开眼一看,才发现这是当初跟随自己,还有朱儁、卢植一起追剿黄巾的曹操,后来西园八校尉之一的曹阿瞒。

    当初甲子之年,黄巾风起云涌,大汉王朝处于风雨飘摇的风浪尖上。黄巾义军所到之处,燔烧官府,劫略乡邑,一时,州郡失守,长吏逃亡,天下响应,京师为之震动。

    朝廷惊恐不安,立刻采取镇压措施,先是命各州郡在洛阳外围的八个关隘——函谷、太古、广成、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平津设置都尉,布防护卫。

    皇甫嵩是时建议,解除党禁,赦免天下党人,同时拿出府库中堆积成山收刮而来的藏钱和西园厩马赐给将士,被采纳,激发了洛阳守军的斗志,不至于在四下浪潮一样随时可能扑到洛阳城下的黄巾吓得崩盘,为后面换回局面提供了可能,皇甫嵩立了第一功。

    然后汉灵帝起用卢植为北中郎将,朱儁为右中郎将,皇甫嵩则为左中郎将,调发全国精兵分击黄巾义军。

    卢植讨伐张角,朱儁和皇甫嵩则攻打颍川。

    朱儁被颍川的黄巾大将波才击败,皇甫嵩情不得已,只得孤军进驻长社(河南葛县)。

    又被声势浩大的波才所部团团围困。

    当时卢植兵力单薄,孤立无援,人心惶惶。但幸运的是,黄巾军用草结成帐篷,刚好刮起了大风,皇甫嵩当机立断令部队各举火把,突击纵火,火烧连营。

    但那时候来颍川时的四万大军多半被朱儁带走,纵然如今纵火成功,但根本独自扭转不了战局。可就在这危急关头,时任骑都尉的曹操援军及时赶到,在惊慌的波才大军迎面狠狠捅了一刀。

    然后,皇甫嵩联合朱儁赶到的人马,整合兵力再次发动攻击,大破波才所部,数万人被屠戮一空。因为此战功绩,皇甫嵩被封为都乡侯。

    之后,曹操也多次跟皇甫嵩合作,力挽狂澜,跟卢植、朱儁一起成为天下一时镇压黄巾最耀眼的三颗明星。

    但一路走来,不算当初长社会战的大忙,曹操也给与了皇甫嵩很多帮助,可以说皇甫嵩能有如此高的功勋,曹操这个好部下也是功不可没的。

    猛然见到故人在此,皇甫嵩也很激动,张扬还在疑惑,而曹操就直接上前飞快地要给皇甫嵩解去绳索,同时兴奋地向张扬介绍到:“如一,你抓的这个俘虏就是名满天下,让黄巾谈之色变闻风丧胆的皇甫嵩将军啊”

    “皇甫嵩?”张扬看着眼前这个魁伟消瘦,蓬头垢面的老人,惊愕地说不出话来。这可是人才啊,国士级别的帅才啊老子发了

    张扬隐隐从后世史书上知道皇甫嵩的事情的,知道如今是他最迷茫落魄的时候,也正是自己收为己用的时候谁也别想跟我抢

    看着张扬激动的两眼放光的眼神,曹操感到好笑,同时很满意,而皇甫嵩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安慰张扬不要太内疚。

    夏侯惇、曹洪等人也是当年跟随曹操一起干的,自然认识皇甫嵩,纷纷过来问候。吴颖在后面轻轻退了张扬一下,小声责备道:“还愣着干什么,想招揽也得表示一下诚意啊。#百度搜(手打吧”

    张扬看了一眼吴颖,顿时生出知己的感觉,立马上前向皇甫嵩长揖道:“晚辈刘扬不知皇甫将军到此,不仅没有十里相迎,反而冒犯了将军,实在是大罪”

    说着,张扬就飞快地对石化的苏宁一行人沉着脸大喝道:“还不快些过来向皇甫将军赔罪”

    苏宁楞了一下,正要躬身赔罪,就被皇甫嵩微笑着一把扶住,同时打量了一番苏宁对张扬笑道:“不怪他,要怪也怪我。”

    同时皇甫嵩很慈祥地看着苏宁说道:“这个小兄弟很不错,很警觉,身手也很麻利,是个做斥候的好苗子。”

    张扬知道戏份已经差不多了,感激地向皇甫嵩说道:“多谢将军大度”

    然后他给苏宁使了个眼色,苏宁点点头向皇甫嵩种种一抱拳就带着人转身离开了,一闪就没入了杂草丛里不见了身影。

    张扬令人烧好热水,请皇甫嵩进他的中军大帐沐浴,同时找来自己的干净衣服给他换上,然后一身清爽的皇甫嵩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此刻天已经黑了,没有月亮,却有满天璀璨的星河。张扬、曹操、皇甫嵩等人就围坐在河边的篝火旁边吃东西边谈话。

    皇甫嵩兴致很好,吃了几条徐厚亲手烤制的河鱼,喝了些张扬随身用抛射机装载的美酒,此刻已经面色酡红,有些醉意了。

    “哈哈哈,今日真是痛快,好久没有这样开怀了。哈哈哈……”皇甫嵩随手将手中只剩下鱼刺的木叉子丢入篝火中,然后抓起身侧的酒坛子就是一通猛灌,然后仰天大笑到。

    曹操点点头,轻声叹息道:“是啊,义真老哥被董卓关在洛阳,定是受够了折磨**的,不过这个仇怨就可以做一个了结了。”

    皇甫嵩听了曹操的话,缓缓地放下空空如也的酒坛子,擦了一下满腮的酒水,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篝火旁的张扬、夏侯惇、张飞等人,欣慰地笑道:“是啊,这个仇怨是该了结了。有了各位的不懈努力,国贼董卓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了,我也可以死无遗憾了。”

    说完,皇甫嵩又要抓起酒坛子要痛饮,却不想已经空了,他只好对众人干笑一声,曹操轻声劝道:“少喝一点儿,明日可能全军要迁徙,醉了的话不好走。”

    皇甫嵩点点头,枯瘦的大手缓缓地放下酒坛子,迷醉的目光深邃而又幽远地望着头顶的璀璨的星空,平静中带着伤感地自语道:“如今能围在一起喝酒的老朋友两年下来,都让董卓给杀的杀,关的关,如今没剩下多少喽。董卓啊,要是当初了结了他,哪里会有如今的祸事……”

    众人也都黯然地看着沧桑的皇甫嵩,久久无言。良久,张扬想了想才轻声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去的事将军不必再自责了。如今,我们聚在一起,正是为了匡扶正义,诛杀国贼,还天下人公道的。刘扬才知短浅,还请将军不吝赐教才是。”

    皇甫嵩摇摇头看着一脸诚恳和尊敬的张扬,苦笑道:“我这个老家伙早就不顶用了,若非如此,大汉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皇甫嵩无能啊。倒是如一,从轩辕关下就名声鹊起,败高顺、杀樊稠、李门g,败徐荣,献策破雄关。接着孤军北上,一路运筹、辗转千里,将董卓麾下最富盛名的五个将校玩弄于股掌之上,这是何等的能耐……”

    说完,皇甫嵩落寞地看着张扬,如同长辈对晚辈一样希冀地勉励道:“这天下迟早是你们年轻人来主掌的。如今国贼当道,挟持陛下百官,霸占宗庙社稷,屠戮无辜子民,还请如一、孟德,还有诸位,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光复帝都,杀董卓,救陛下……大汉或许还有得救——”

    张扬看着皇甫嵩眼中的灼热和浓烈的希冀,心中也是感动这个老将以心忧天下的情怀胸襟,郑重地点点头向他抱拳道:“刘扬虽不才,但也愿意为天下人灭国贼,讨公道,造福祉”

    说着,他就起身向皇甫嵩诚恳地行礼道:“还望皇甫将军助我等破贼”

    曹操眼睛一动,给夏侯惇他们使了个眼色,也都纷纷起身向皇甫嵩行礼,齐声道:“还请将军相助”

    皇甫嵩看着眼前这些故人和后起之秀,激动地老泪:“大汉,有救了”

    当晚,张扬使尽手段终于把皇甫嵩拽到了自己帐中,理由:地方不够,挤一挤。还有就是讨教破贼大计了。

    曹操本也想把皇甫嵩拉去,却晚了一步,只能瞅着皇甫嵩被张扬拖了进去,为此曹操遗憾地说道:“又晚了一步。”

    夏侯惇劝慰道:“下次咱们快一些就是了。”

    曹操却是苦笑道:“刘扬这小子是属兔子的,看到有机可趁,有好处可捞,动手速度比谁都快。下次可得把他支得远远的,再动手不迟。”

    吹了灯,皇甫嵩和张扬也就开始夜话,商量接下来攻打洛阳的方阵策略了。

    “我装疯卖傻大半年,就是为了消除董卓对我的戒心,然后抓住机会出来,然后募兵反击洛阳,但不想却遇到了如一和孟德这样的国士,也就省得我费尽心思去求那些自si自利的诸侯借兵了。”

    两人的草铺离得不远,皇甫嵩轻轻的花语,张扬都在黑暗中听的很清楚。

    张扬点点头,钦佩地说道:“将军为了国家,为了黎民,付出的太多了,刘扬不知该如何表达对将军的敬意。”

    皇甫嵩淡淡一笑而过,然后有些沉痛地回忆道:“好好的洛阳,百万人口啊,短短半年就被董卓糟蹋成了什么样子董卓喜怒无常,朝臣们一不小心冒犯了他被灭族的何止百数。单单上次永安宫之事,就让三十多个大族全部人头落地……我看在眼中,但却阻止不了……”

    说到这里,皇甫嵩突然一顿,他那双眼眸虽然在黑暗中,但也能看得到他那灼热的仇恨的目光。只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只要董卓能死,我皇甫嵩就算是千刀万剐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张扬猛地坐起身,对着皇甫嵩沉声道:“我愿帮将军诛杀国贼还请将军助我”

    皇甫嵩也是起身,用黑暗中奇亮无比的眼睛看着张扬动情地说道:“好明天我就打出我的旗号,起兵打洛阳”

    张扬见皇甫嵩绝口不提效忠自己的事儿,自然知道如今还太早,跟高顺情况差不多急不得,于是却问道:“将军家眷可是还在洛阳?”

    皇甫嵩一愣,但还是点点头说道:“正是。”

    张扬沉声问道:“将军卧薪伪装大半年,才换的如今外放的机会。若是董卓得知将军不是去求佛,而是为了起兵反他,董卓震怒之下,将军家眷亲友岂不要遭殃?”

    皇甫嵩毫不犹豫、大义凌然地说道:“舍小家为大家,只要能有一丝希望杀掉国贼光复大汉宗室,就算是我皇甫嵩举家横死,又算得了什么”

    张扬陡然从草铺上站起来,向皇甫嵩重重地一抱拳,带着怒气沉声道:“将军此举虽然大义上让人敬佩,但却未免太过绝情若是刘扬,绝不敢苟同”

    皇甫嵩见到张扬要变卦,冷声道:“如一可知道董卓多活一刻,洛阳城里就要多死多少人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只要能让董卓死,配上我全家性命算得了什么皇甫嵩的前程本来就是大汉给的,现在还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对不起妻儿,但对得起大汉,皇甫嵩虽死不悔”

    但张扬却说了一句让皇甫嵩震惊的话:“将军此举真是愚蠢岂不知还有办法,既不用将军赔上身家老小,免了薄情之名,又能杀董卓,全了将军忠义之德?”

    皇甫嵩听张扬不想说假话,忙爬起来抓住他的胳膊问道:“如一教我”

    张扬感受得到皇甫嵩身体的激动的颤抖,看着他目光中灼灼的希冀,就知道这个老人并非无情的人,相反还是很爱他的妻儿亲人的。但是让他非要在忠和孝之间抉择的话,皇甫嵩也只能狠心含泪选择牺牲家人,全了自己对大汉王朝的忠义,最后自己以死报答朝廷的知遇之恩,同时以死向阴他的狠心惨死的家人赔罪。

    古人的节操和价值观,远远不是21世纪的人能够理解的。或许有人会赞赏崇拜这些英雄的忠诚,气节,也许会不屑他们对名的执着追求、对家人对自己的残忍,但缺少有人去感触他们的无奈和内心痛苦的挣扎。

    他们也是丈夫,也是父亲,岂能无情?只是他们不得不bi着自己自己狠心去抉择。

    虽说忠孝不能两全,但若是真有两全之策,张扬相信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愿意接受的。除非那些真的是想故意牺牲掉自己全家,为自己博得世人的同情赞誉,在史册上留下流芳之名的变*态和伪君子。

    但皇甫嵩明显不是。

    皇甫嵩是个真正的英雄,值得张扬的挽留。

    张扬刺客下定决心,以此为契机,把这个老将军彻底收为己有。不管是他的超一流能力,还是巨大的声望,张扬都觉得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

    张扬想完这些,点点头:“不错,很简单。将军暂时不要暴露身份,让董卓知道将军出来的目的。而是隐藏在我身边,随我一起行动。这样一来,不管何时打下洛阳,将军的妻小却是不会有恙的。”

    皇甫嵩茅塞顿开地叹息道:“如一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之前是我太过偏执了如一,你这是救了我全家人的性命啊”

    皇甫嵩说着就哽咽着要给张扬举弓行礼,张扬自然不能接受他的行礼,忙扶住他诚惶诚恐地说道:“将军言重了国和家对于一个人同等的重要,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军毁家纾难,遗憾终生?”

    皇甫嵩也不虚套,感激地行了礼,感叹地看着张扬说道:“这些年我常常领军在外,不在家中,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也没有尽到父亲的义务,我太对不起他们了。等光复了大汉,朱杀了国贼,我就辞官归隐,好好陪陪妻儿,补偿这些年亏欠他们的。”

    张扬感叹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这样有情有义的将军才是值得刘扬敬重的将军”

    第二日一早,曹操吴颖等人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动身离开,看见张扬皇甫嵩二人双眼血丝密布,但都是精神亢奋面带微笑而来,不由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张扬向吴颖挤了挤眼,无声地说道:“一夜卧谈,忽悠加规劝,这已经敲开了个名将的心灵防线。再等一段时间,加强火力猛攻,就等着他全线失陷,看我把红旗插上他这座高峰之巅吧。”

    吴颖轻轻地白了他一眼,眼眸中却多是关切和担心。

    问候过后,皇甫嵩才指着吴颖对张扬小声问道:“昨日来的冲忙,又顾着闷头喝酒,却是没有来得及认识大家伙儿。你这营中怎么会有女子?不合军纪啊。”

    张扬看了一眼一身戎装,很靓丽养眼的吴颖,对皇甫嵩笑道:“我还没过门的媳妇儿。别小瞧她,武艺统军厉害着呢,是我的得力助手,不然我也不放心带她来啊。”

    皇甫嵩又打量了一眼吴颖,这才点点头对张扬笑道:“如一好福气啊。”

    张扬笑着点点头,算是接受了皇甫嵩的赞誉,皇甫嵩见到他得意的样子,也是轻轻好笑地转过了身。

    就在这时徐厚脚步匆匆、满面风尘而来,见到张扬不等客套就禀报道:“董卓的大军四处搜寻,力度很大……而且,张绣、胡轸、董越、徐荣的兵马也从各处赶到洛阳……底下的路很难走了……”

    张扬皇甫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皇甫嵩沙场宿将,自然非常了解西凉军这些将领的,他略一沉思,对张扬道:“破了他们如何?”

    张扬点点头:“这是自然,不然怎么去洛阳。”

    皇甫嵩道:“我很熟悉他们,或许能帮你些什么。”

    张扬点点头,对皇甫嵩道:“张绣帐下有一个叫做贾诩的人,很厉害。我想让将军助我抓住他,不然地下会麻烦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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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张镔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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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张镔入城

    洛阳城。da8/首.发

    此刻已经是血雨腥风,一片刀光剑影。张扬那份骂他“董féiféi”的檄文成了此次动作大开杀戒的导火线,凡是隐藏或者议论那份檄文的一概人头落地,全部诛灭九族。短短数日,只听见成立头哭声震天,血流成河,大批大批的血淋淋的尸体每天被运出城区,丢弃到城郊的荒野乱坟岗中,引来周围数十里的野狗和乌鸦会师加餐,好不壮观。

    同时为了密布城中人口锐减,留下的繁重城防力量的不足,董卓还下达军令,让西凉军把城中如山的尸体运出去的同时,还附带出去“剿匪”,将城镇村庄的男女青壮全部驱逐前往洛阳城里。

    胆敢反抗者,就地处死。于是几乎每天都上演一副万民啼哭,在虎狼之师的鞭子和屠刀下,赶着入城的画面,第二日一早城门洞开之时,又会有满车满车的男女尸首被马车拉出去,只留下一条顺着车辕滴到地上,蜿蜒不到头的血路。

    董卓一怒,就是千夫斩首,就是血流漂撸。洛阳,洛阳,不知你还能在这个魔头的阴影下坚持多久。

    城里头豪门大族家破人亡,城中一片肃杀,附带着店铺全部关门,平日里的短工脚夫也都失业了,成群地蹲在街头角落里,注视着每一个衣衫华丽看起来像贵人的过往行人,只要来人他们就立刻一拥而上,推销自己如何有力气如何薪酬低廉实惠,以求得到雇主的眷顾,混的些许小钱保证一天不饿着。

    这时前面出现一亮华丽的马车,赶车的把式技术上佳,而且长的精壮魁伟,双目精光闪闪,一看就是个身手很不错练家子。

    能请这样的人做车夫做护卫,再加上双辕车那迎面扑来的富贵气息,车里做的人物绝对是富贵官宦人家。这样的大人物,可不正是这些苦哈哈眼中的救星吗?

    于是那辆车刚刚驶过时,那些脚夫就眼中放光一拥而上,那辆马车转眼间就被人流包围,惊得那个精壮的把式忙扯住缰绳,站在车上居高临下地高声厉喝道:“做什么,做什么,你们可知道车里坐的是谁吗再不让开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些苦力却是根本无视他,而是纷纷向前挤着吆喝道:“大人大人,小人有的是力气,您看这肌肉……而且只求一日给三餐管饱,干多少活都成——”

    “大人大人,小的有的是力气,每天只求两餐饭,就愿意给大人上刀山下油锅,求求大人给分活儿干吧”

    “大人,给分活儿干吧”

    看着下面如潮水一样伸着手,渴求地呼唤的褴褛人群,魁伟的大汉扬起虬髯浓须的黑脸,扬起粗壮的马鞭“唰”地一声在半空中炸响,然后炸雷般厉喝道:“走开,走开,我家主人不需要你们”

    但那些人却死死地纠缠不肯放松,甚至有的胆大的,直接要趁大汉不注意爬上马车,去揭开车帘当面跟里面的大人说话,却被眼疾手快的大汉一把抓住,然后随手一抛就把那些胆大之人丢出老远,狠狠地摔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同时大汉“呼”地一声猛然将鞭子挥出,鞭子陡然炸响一声变得笔直,看看刷过最前面众人的脸庞,带出的凌厉的风直接将他们蓬松的头发击的飞了起来,可见力道强悍,但却火候到位

    “再敢当路,我可真的要拿鞭子抽人了”大汉高立在驾驶位上,一手持鞭怒喝众人道。

    那些人摸摸被刚才鞭子带出的风刮得火辣生疼的脸颊,看着大汉杀神一样不可战胜的强悍,再看看几张外还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子惨呼的同伴,加上顾忌车中人物的身份,他们都心生畏惧,退役萌生。

    但就在这时,车中传来一个清扬淡然的声音:“阿牛。不要为难他们,我这里还是有些事儿需要人做的,给他们一些钱预订着,过两天再让他们到府上去干活。”

    名叫阿牛的大汉听到车里主人的吩咐,不敢违背,只得拱手向着车帘方向应道:“是”

    然后他不去看那些惊喜莫名的苦力们,从怀中掏出一大捧五铢钱,在人群中搜寻到:“有没有头头,我跟你商量做工的事儿”

    然后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已经被扶起来,但犹然痛苦不堪的两人,有人就看了阿牛一眼小声说道:“那两个就是平日里帮我们大家伙儿联系主顾的大哥……”

    阿牛看着他们摔得实在不堪,怕是不顶事儿了,脸一黑喝道:“再找个人出来”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没有注意,这时一个十五岁模样的敦实少年站出来,走到阿牛面前道:“我来跟你谈”

    众人一愣,都齐齐地把目光投向了这个沉稳的少年。他正是混入流民大军,被董卓驱使进入城中的苏宁

    阿牛也不住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有些黝黑,但胳膊粗壮很壮实,更毫无畏惧地仰头跟自己对视的少年,点点头放轻了语气道:“好。这是定金,收好了,两日之后带着你的人到我家主人府上帮忙。记下了?”

    苏宁没有急着收钱,而是问道:“你家主人家住在城中何处?”

    阿牛一愣,摸摸头才沉着脸喝道:“两日后才用到你们,那时候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来找你们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苏宁没有再问,而是点点头默默地把钱接过来,随手递给身边的一个瘦高的青年道:“白池,把这些钱换成吃的,给大家分了。”

    白池正是白水的弟弟,当日起哄吆喝着要娶郑冰的那个年轻人,此次跟苏宁一起入城执行任务。

    白池点点头,接过钱就高声对众人高兴地说道:“有吃得了”

    众人也都欢呼雀跃地呼道:“太好了,太好了”

    然后齐齐向豪华的马车鞠躬道:“多谢大人”

    车里没有回应,阿牛交代完事情也就要回到位子准备策马离开,却见苏宁一脸郑重地说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这有一个受了风寒,高烧不退的弟弟。大夫不肯医治,街上更是没有避风之处,还请大哥和大人行个方便,来日苏宁必有厚报”

    说着,早已经磨练除了凝重沉稳气度的少年诚恳而郑重地向阿牛和车帘仲中意拱手长揖,倒有种无法名状的厚重感,让人不怀疑这个少年会言而无信。

    阿牛不住地打量着苏宁,最后赞许地点点头,然后终于难得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对苏宁轻声道:“我去问问我家主人。”

    苏宁点点头,向他一拱道:“多谢大哥”

    然后阿牛就掀开门帘,放低身子,把头探了进去。只听见里面低声交流片刻,阿牛就笑着出来向苏宁点点头:“我家主人厚道,愿意接纳你弟弟。跟我们走吧。”

    苏宁脸上终于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向阿牛感激地拱拱手,就从接到拐角无风处,对一个裹得严严实实正迷迷糊糊大睡的人小声道:“晓蝶妹妹,我们有住的地方了,待会儿我就给你找大夫,你的病很快就好了。”

    原来晓蝶内伤加外伤,一路上又是没日没夜地逃命奔波,更是在那次意外中受了惊吓和风寒,终于一病不起,而且严重程度让对医学很有一把刷子的徐厚也是皱眉不语。

    但为了不让张扬分心,晓蝶没有让徐厚把她的病情告诉张扬。徐厚又担心又苦涩,最后在洛阳周围勘察时发现董卓劫掠周边城镇,补充城内青壮人口的情况。于是灵机一动向张扬献策,派影字营精英入城潜伏,一面关注打探城中最新动态,并联系一切可能用得上的力量,打出自己的旗号,争取在关键时刻从内部引爆

    另一方面,就是把晓蝶转移到城中,寻一个安全安静之处好好疗养,不至于在在路上奔波吹风,还要听着嘈杂惨烈的厮杀。那对于病人是十分不利的。

    张扬也考虑到,这次他率先打到洛阳城下,弊病会引起城中百官大族的重视,但这种重视会随着各路勤王大军,尤其是袁绍袁术等实力雄厚的人马的到来而迅速衰弱消失,那时候怕是再也无人会想起他这个打响洛阳会战第一枪的英雄,而把目光都投向了更加炫目的袁绍身上。这不是张扬愿意看到的。

    出名要趁早,打铁要趁热。如今袁绍还远在天边,洛阳城下只有他们这只联军在,大舞台上就只有他们几个角色而已,正是万人瞩目的时候,正是加大力度扩大影响、打出品牌的时候

    所以,张扬认为徐厚的建议很对,毫不犹豫地批准了。而且,他是瞒着曹操、皇甫嵩、张飞等人的,除了就差一步防线没破的吴颖。

    他的行动,目的就是单独地宣传自己,不可能把曹操一块儿给宣传了。他张扬还没有伟大到那个地步。盟友又如何,说不定哪一天蜜月期结束,就成了敌人了。

    损人不利己,那是蠢人。

    损人利己,那是小人。

    如今张扬没有损害曹操的利益,单单顾他自己,不是蠢人也不是小人,已经可以变相地衬托出张扬高洁的情操了。

    曹操,该知足了。下次有好事儿,再考虑你吧。

    晓蝶的浑身烫的惊人,露在外边的脸颊也是火红的,让人很是担心。

    她听见苏宁的话,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然后苏宁皱着眉叹息了一声,就蹲下来把晓蝶背在背上,跟在马车后面向远处走去。

    阿牛望着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的苏宁二人,奇怪地问道车里的人道:“主人,我们也是刚刚来洛阳,根本用不着人手,主人为何还要雇佣他们呢?”

    若是你进去一看,定会惊讶地认出他。他正是张镔

    如今的张镔穿着一身上好麻布织成的长衫,头发也梳理的一丝不苟,用白色纶巾包着,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当兽医时的邋遢。

    而且配上他那已经恢复过来的良好气色,和那上位者的气度,已经能从他身上看到当年米教二少的俊朗和儒雅,整个人也年轻了至少十岁,跟下邳的老兽医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张镔听了阿牛的疑问,淡淡一笑,用手轻轻拉开车篷旁边的小窗户,望着清冷一片的洛阳城街道,追忆地说道:“这里该是金市了,当年是多么的繁华啊……那时候每次她出来,总是让身边的人备着很多铜钱,遇到乞丐她就会让人前去施舍,遇到穷困没有活计出路的苦人家,她就会让人出钱做定金雇佣,但往往给他们的都是最轻的活儿。她太善良了……”

    张镔说到这儿就把话语完全湮没在如潮的追忆之中,再也没有片语。

    阿牛是冀州大鱼滩东二十里的李家庄庄主李进手下的高手,也是米教的一员。

    当日张镔救下花雨主仆,载着她们渡河分别后就去了不远处的李家庄。希志弄清身份之后,李进激动万分地向当年的旧主叩首,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他等了十七年,终于等到主人出山了

    张镔在冀州呆了两天,就听到吴颖曹操粮草在大鱼滩付之一炬的消息。然后就是陶升身死,部众被张燕吞并消化。同时吴颖曹操离去南下黄河津渡,而冀州烽火燎原的黄巾也同时销声匿迹,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张镔就知道,张灵儿离开了冀州。

    如今烽火燎原的黄巾,除了刚刚烧过的冀州,就剩下远在荆州扬州的程远志、管亥所部了。她南下的话,最便捷的道路,必经洛阳

    张镔立刻起身南下,要在洛阳迎迎他那素未谋面的宝贝女儿。李进看到张镔身边连个跑路的人都没有,就把最器重的好手曾毅曾阿牛给派了过来。

    但张镔却没料到此刻张扬正率军北伐,和西凉军五路大军在洛阳一圈打成了一团浆糊。到处是乱兵,到处是烽火残垣,根本不好前行。

    他们一路躲避匪兵,一路打听情况,才知道是轩辕关破了,盟军小将刘扬率军北伐,打得勇猛异常,bi得董卓动用了五虎上将来围剿。

    刘扬?张镔立刻想到了下邳时自己救下的那个男子,故人之女的心上人,拿了自己米教圣物米字令的那个人。

    张镔打探清楚刘扬的来处是徐州时,他立刻肯定这个刘扬就是那个刘扬却不想他成了汉室宗亲,更是有如此出色的领军才能。

    如今要向童渊报仇,要跟张鲁算账,要打压太平道挽救女儿,虽然手头隐藏的家底儿巨大,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化成可以利用的军队武装。而天下形式瞬息万变,迟一步就有可能错过很多良机,快速提升可掌控利用的军队非常必要。而刘扬就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张镔眼前。

    别忘了,米字令如今可是在他手里。加上他跟张毓之女的关系,这就让张镔萌生了把他收为义子,助他一明一暗共同复兴米教的大任。

    相信以五斗米教如此深厚的底蕴和潜在实力,得到他相助的刘扬,必然会在情报、物资方面得到跨越式的提升,将原始积累的历程大大压缩,快步跨入强者之列。

    他相信只要刘扬是个有野心的人,绝对不会拒绝他的建议的。

    所以,张扬(刘扬)这个米教少主的位子算是内定了。

    来了洛阳,苦心搜寻一番,才找到三家当年潜伏下来的商户和大族,互相探明身份之后,张镔和曾毅就被热情地应了进去。今日张镔出门故地重游,缅怀逝去多年的激*情岁月和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当然还有早已不知是埋骨荒野,还是流落归隐的伊人。却发生了今天的事情。

    安顿好苏宁和晓蝶住下,又派人请来城里附近的郎中,张镔和曾毅就到安谧的内室去了。

    送走秘密进来回报消息的线人,曾毅看了一眼闭目沉思的张镔一眼,疑惑地问道:“主人为何要让少主假冒汉室宗亲呢?还在城中到处散播消息,为少主这个汉室宗亲的身份造势……我们直接打着五斗米教的旗号,不是一样成事吗?”

    张镔缓缓睁开眼,看着疑惑不解的曾阿牛,轻轻摇摇头笑道:“米教再势大,也是旁门左道是上不了台面见不了日光,不被世人尤其是正统士大夫豪门接受的。要想成大事,就得名正言顺,还得有拿得出的出身,草莽之辈想成事,自古以来谈何容易啊。”

    曾阿牛听了似懂非懂地猜测到:“而汉室宗亲的身份却是能让少主得到天下多数士族的认可和接受,再加上我们米教暗处的鼎力相助,少主成事就容易得多了。”

    张镔赞许地点点头:“是啊。米教要中兴,尤其是要趁着难得的乱世机遇,划土自立甚至高登九五,就不能只有潜在势力,必须要有明面上可以迅速成长的枝干。而我们原本是主流的密教势力,就只能深埋地下成为扬儿的根茎,为他牢固根基,源源不断地输送。这是我们必须要改变的,必须迈出去的一步。”

    曾毅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才说到:“现在少主那边面对的压力太大,用不用我们在城里头点把火,分散一下董卓的注意力,也算是为少主分担了?”

    张镔点点头,但又摇了摇头:“火已经点够了。再点的话,董卓就要把城里的商贾大族杀光了。而这些人是要将来留给扬儿的,得保护他们啊。”

    曾毅认同地点点头,目光瞥了瞥外边,才说道:“今天见到的那个少年我觉得很不错,是个好苗子,不如把他吸收进来重点培养?”

    张镔点点头,仰起头看着他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去让张勤备些补品给苏宁送去。”

    此刻,苏宁正一脸期待地看着白须很长的郎中,见他忙了半刻钟不说话,就忍不住问道:“大夫,她怎么样?要养多久才能好?嗯,诊金不是问题,只要大夫能治好他,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老郎中面带苦涩地直起身来,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向苏宁惭愧地一拱手摇头叹息道:“这姑娘的病拖得太久了,寒毒早已深入肺腑,纵使是神仙在世也是不成了……老朽无能为力了……”

    “大夫……您再想想办法……诊金您只管说——”苏宁忙急惶地去哀求老郎中,但老郎中已经苦笑连连向他摆手,一步也不停留地往外走,只留下晓蝶迷糊中撕心裂肺的咳嗽,还有呆了一样的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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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苏宁的第一次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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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苏宁的第一次心动

    如今的配角戏份有些多,不过只是为了大局的完整展现,下一章回归城外的jī烈斗争主线,城里的告一段落

    老郎中面带苦涩地直起身来,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向苏宁惭愧地一拱手摇头叹息道:“这姑娘的病拖得太久了,寒毒早已深入肺腑,纵使是神仙在世也是不成了……老朽无能为力了……”

    “大夫……您再想想办法……诊金您只管说——”苏宁忙急惶地去哀求老郎中,但老郎中已经苦笑连连向他摆手,一步也不停留地往外走,只留下晓蝶mí糊中撕心裂肺的咳嗽,还有呆了一样的苏宁。

    “你骗人”苏宁呆立了良久,才对着空空的mén扉怒吼了一声,然后回头快步走到榻前,对小脸烧的通红、mí糊的已经睁不开眼睛的晓蝶低声而坚决地说道:“晓蝶,那个庸医走了,我再去找别的郎中,我不信这么大一个洛城就没有医的好你的病的……大不了我去闯大内,把御医给绑回来”

    说着,苏宁就要给晓蝶盖好被褥起身离开,却被晓蝶一把抓住了衣袖,就听她闭着眼梦呓般地呼唤道:“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别离开我……”

    苏宁浑身一颤,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喜悦。

    他忙转过身,坐在榻前轻轻将她的手握住,饱含深情地晓蝶说道:“我不走,我不走,我要保护你一辈子,你赶我我也不走。”

    晓蝶高烧,喉咙肿有痰,呼吸时气流带着摩擦喉管的声音,听的让人很心疼。

    她mí糊中被人握住了手,似乎是寻到了依靠一样,有些jī动地祈求道:“快去救妹妹啊,他被坏人抓走了,现在肯定受尽了折磨,去晚了她会死的”

    苏宁听到她如此神志不清的时候还在担心晓娥的安慰,轻声安慰道:“晓娥不会有事的。童渊抓走晓娥只是为了威胁主公而已,他一个大人物万万不会为难一个小丫头的。你就安心养病,等你病好了,晓娥啊就回来了。”

    晓蝶听了他的话,jī动的情绪果然立刻安稳了下来,嘴角lù出一个放心了的笑容,那笑容恬静而又甜美,苏宁看的陶醉了。

    长这么大,从记事起就总是跟着大哥东躲西藏,饥一顿饱一顿地各处游dàng。虽然大哥很疼爱他,从来都是饿着自己累着自己也不会让他吃苦,但他的童年是单调和乏味的。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灭了mén,到处有人追杀,大哥如此做完全是被bī无奈。

    所以他们就像浮萍一样无根,所以也没有伙伴,没有朋友,除了哥哥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有的只有无尽的漂泊流làng。

    十几年下来,他已经不记得在哪儿呆过超过一个月的,往往都是躲过了兵匪,探明了前行的道路,就立刻动身下一处,从来不停留。大哥是在追寻一个人,而他也在寻找一个安稳的家。

    但是,多年下来,哥哥没找到那个人,他也没有改变这种孤独到窒息的生活方式。

    活了十几岁,除了跟大哥,他跟陌生人说的话加起来都可以数得清。他渴望友谊和jiāo流到了饥*渴的程度,他多希望有一天能有一个同龄的孩子跟他一起说话,谈笑。一起游戏,一起分享内心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无端冒出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和不知从来历来的少年那淡淡的惆怅。

    虽然跟随大哥入了黄巾,身边的人也一下子多了很多。可是啊,他们几乎都比自己大很多岁,而且都是被残忍的luàn世压迫的失去了喜怒哀乐的麻木的人,谁愿意跟一个半大的小孩子jiāo朋友谈心事?

    能不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难说,哪里有功夫去管那些没用的东东?找些能填饱肚子的野菜,能躲过官军的搜捕在荒林中美美地睡一觉,就是最快活的事情了少年,什么话留着跟你哥说吧,我们没空啊。

    直到被大哥大发去保护张扬,住进了他的院子,遇到了那两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从此苏宁乏味的少年世界多了很多彩4∴⑧0㈥5

    晓蝶做的菜很好吃,比大哥的手艺好多了。虽然因为身份因素,只能蹲在灶下狼吞虎咽,没办法跟她们一起在享受美餐,但细心的晓蝶终是给他留下很多好吃的。

    晓娥妹妹很调皮,闲得无聊,总是捉nòng自己,但晓蝶却总是替他辩护,免得被晓娥整的很惨。

    无事时,跟晓娥游戏聊天,虽然很开心,但她呀喜欢调侃取笑,一旦没兴趣了就把他丢下了,一个人玩儿去了。

    而晓蝶很温柔恬静,说话慢条斯理,柔声曼语。他说话,她会认真地聆听,脸上带着很好看的笑容,等他说完了,她才开始说,不会抢话取笑自己。

    他的烦恼,他的开心,他悲惨的往昔,他这些年的漂泊经历,他的孤独,他的苦闷,他都愿意跟晓蝶说。晓蝶从来不会不耐烦,都带着笑容听着,然后很得当地安慰,说出自己对人生的看法,如何去处理内心的情绪才是对的。

    那时候,苏宁尽情地倾诉,不用担心被笑话,不用担心被鄙夷,说完之后还有人给自己安慰和温柔。没有了心事的他觉得心里是那样的畅快,生活是那样的轻松惬意。

    他才知道这个文静的***是那样的聪颖,那样的有办法,困huò他许久的心事讲给她听,她都会给出让他满意的答案。就像老师一样,懂得那么多,又是那样的温和和亲。她还没有自己大啊,该是怎样的生活阅历和聪敏灵秀的心思才能有这样的见识啊。她,很神秘呢。

    在吴家堡的日子,是苏宁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每天他会央求徐大叔帮他值半天的班,腾出来的时间,就帮这小姐妹收拾院子,干这种那种的活儿。

    晓娥很不客气,劈材挑水刷马桶的活儿都是他干了。

    而晓蝶却是安静地洗衣服,然后安静地帮主公整理文书,起草誊写纲领。

    而苏宁躲在窗下,静静地注视着她,她的恬静的笑容,真的很美。这个爱动的少年,心中不知何时有了愿意这样一直偷窥下去的念头。远远地不做声地看着就好,他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心动。

    直到被破离开吴家堡一路西去,那个保留着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的小院子,那个暂时的家,他的心里空落落的不舍,同时有军务在身多半在外奔bō警戒,就算回来也多半是匆匆的对视一笑,再也没有坐下来倾诉心事给她听的机会。

    但想到自己如今跟师父学本事,趴在一处忍受着有时一两天不动一下的孤独苦闷,能保护她不被敌人伤害,他就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也不觉得苦了。

    当晓蝶纵身帮张扬挡箭时。当看着她被羽箭贯穿身体,血流如注时,苏宁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的恐慌,心里是那样撕心裂肺的疼,那一刻苏宁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自己这样在意晓蝶,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甚至愿意自己死去。那时候,对情爱懵懂无知的少年,似乎明白了,这该就叫做*情吧。

    但是,明白的太晚了啊。晓蝶已经是主公的nv人了,自己主母了,没机会了啊。

    加上今后主公的势力越来越大,地位越来越尊崇,晓蝶跟自己这个下属之间的等级就越来越分明,他们之间的隔阂就越深重。就算是一起坐下来,说说笑笑,谈谈心事,说说烦恼,都是一种奢望了。

    但他心里永远忘不了,自己痛快地陈诉内心压抑的苦闷时,那种空山新雨般的空灵和舒爽的感觉。不能忘记她抿着嘴chún,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自己,时而诧异时而míhuò时而怆然时而明悟的动人表情,她那动听的嗓音,她那让人茅塞顿开的见解,她那……那第一次映入他的脑海,让他感到不再孤独的身影。

    少年不知愁滋味,但却最容易感动,然后为了那份感动偏执地付出常人无法理解的代价来守护。

    那份纯真,那份无暇的爱,是每个人一辈子都最宝贵的。虽然很多都因为残酷而污浊的现实,还没等结果,它的鲜yàn的huā蕾就已经被暴风骤雨摧残落地,可是那份刻骨铭心却是可以任由岁月消磨的。

    纵然是在年老倚窗看夕阳之时,当梦醒时分时,那份被岁月的尘埃深深封存的记忆,再次被翻出来从脑海中闪过时,画面依旧是跟当初一样的清晰,心情是一样的感动。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这种感动,虽然不足为怪,但却也遗憾。

    第一次心动的滋味,会让人刻骨一生。苏宁也是一样。

    苏宁轻柔地握着她那因为病痛而变的粗糙滚烫吓人的小手,看着榻上被病魔折磨的人儿,苏宁从无边的追忆中缓过神来,坚定地对她说道:“晓蝶,我要保护你一辈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谁敢伤害你,我就跟他拼命”

    晓蝶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话,而是tiǎn着干燥的嘴chún,呼着滚烫的急促的气息,mímí糊糊地说道:“我好想永远陪在你身边啊……为你梳头,给你洗脚,看着你吃我做的饭菜,看着你发呆,看着你沉思……你真的是个好人,跟别的男人都不一样……你让我们尝到了家一样的温暖……我真的好想永远伺候你,永远是你身边的小婢nv……”

    苏宁听着她梦话一样的陈诉,越听越欣喜,最后jī动的差点儿跳了起来,心中已经欢喜的望了身在何处:“原来,晓蝶一直是喜欢我的啊”

    但是还没等他高兴完,就听晓蝶继续说道:“相公,陪伴在你身边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可……其实,我一直瞒着你一些事情……其实,我不叫晓蝶,我有名字的……还有娘亲,但我们不能去找她,不然会害死她的……我爹爹不是汉人……他已经找到我们了……他很可怕,他迟早要对你不利……我求过他他不听……但我没办法阻止他,他是爹爹啊……相公,他要害你,还要把我和妹妹带走……我好怕失去你……相公……”

    苏宁听到开头的“相公”时,就立刻知道晓蝶刚才的话根本就不是对自己说的,自己是自作多情白欢喜了一场。心中很失落,但也是坦然了。

    他一开始,就知道她跟自家主公之间的深情。自己不仅来得晚,而且是个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懂的máo头小子,连自己的心事都要向她倾诉请求帮忙,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她。

    既然一开始就注定是深深的仰慕和单相思的初恋,那就好好珍藏这吧。能远远地看着她幸福,自己也该很高兴吧。

    苏宁心中苦涩地想道,觉得自己如今真正的长大了,以前不懂得事情如今都懂了,虽然代价是失落和感伤。

    但是,就当他摇头苦叹内心凄凉的时候,晓蝶后面那些震撼的秘辛,他是一句也没听到,不然他会更加疑huò,原来晓蝶妹妹身上有那么多看不透的秘密,是那样的神秘。

    苏宁轻轻地将晓蝶的手放进被子里,替她掩盖好被角,对她轻柔地说道:“我去找大夫了,等我回来。”

    说着他就深吸一口气,走出mén去轻手轻脚地合上了mén扉。

    苏宁换上张镔送来的上好的衣服,装上向张镔借来的几两银子,就满洛阳求医。倒是找到了不少口碑不错的郎中,但每一个见了晓蝶烧成这副模样,细细一把脉诊断的,都苦涩地摇头走人。

    一个两个,苏宁还不信,但一连差不多十个郎中都这样说,苏宁终于绝望了。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晓蝶,梦呓般呢喃道:“伤寒,伤寒……这劳什子的他***伤寒……就医不好吗……”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昏昏睡去的晓蝶,痛苦地摇摇头轻轻走出去,发了疯一样快步奔到天井里,扬起拳头对着石头砌成的墙壁就是一通猛捶,一阵闷响声后,墙头上已经是血迹斑斑,而他犹然不觉疼痛,而是痛苦地流着泪仰天大喝道:“鬼老天,坏人那么多,你不让死,却为何要单单夺走晓蝶的生命你眼瞎了吗”

    说着,他又抡起拳头暴风骤雨般对着已经血ròu胡成一片的墙头砸去,然后就听身后传来淡淡的笑声:“什么事儿这么想不开,拿不知疼也不啃声的墙头撒气?心里有委屈就跟我说吧,或许我能帮你呢?”

    苏宁停住攻击,也不去看惨不忍睹的拳头,也不去擦泪雨磅礴的huā脸,直接转过头对着张镔哭喊道:“伤寒,伤寒你能治吗那么多大夫都没办法,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苏宁又要对着墙头自残,却听张镔呵呵笑道:“伤寒啊,好治啊。当初在徐州下邳行医时,大雪的天,一个身中毒箭快要咽气的年轻人,伤寒那么厉害,不也被我救回来了吗?别的不敢说,对于治伤风之类的顽疾,我是有十成把握的。”

    苏宁见他不像说谎,还那么肯定,立刻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他忙一下子跳到张镔身边,用血ròu模糊的手抓住张镔的胳膊,感jī涕淋地恳求道:“大人行行好,一定要救晓蝶妹妹”

    张镔诧异道:“不是弟弟吗?什么时候成妹妹了?”

    苏宁脸一红,尴尬地笑道:“当时……说错了嘛……”

    张镔也不见怪,而是凝视着他们问道:“若是我能救人,能回报我什么?”

    苏宁脸一肃,向张镔郑重地拱手沉声道:“只要大人能救人,苏宁这条命就是大人的了”

    张镔凝视他半刻钟,苏宁都坦然地对着他,张镔才叹了一口气拍拍他肩膀道:“不要你的命,只是欣赏你这少年的德cào和潜力,觉得人才难得,想让你为我效力。”

    苏宁毫不犹豫地朗声道:“只要能救人,苏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镔点点头,转过身走在前头,对苏宁挥挥手到:“走吧,去看看。”

    苏宁忙忙不迭地答应了一声,赶忙跟在后头跑了过去。而候在一旁的曾毅拦住他,望了一眼他的双拳,呵呵笑到:“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小小年纪,倒是个情种,真让人不可小觑啊,将来前途无量……嗯,还是先把你这爪子给上些yào包裹一下,不然里面的人伤寒没好,你这却冻烂了。”

    苏宁倒了谢,却摇摇头道:“多谢阿牛哥关心,还是等我出来再说吧。反正天气冷,不会招苍蝇。”

    说完,苏宁就一溜烟地奔了进去,只留下哭笑不得的曾阿牛。

    张镔探下身子mōmō晓蝶滚烫的额头,又把了把她的脉相,才皱着眉道:“有些棘手,但还来得及。比起徐州那次好上一些。但若不是遇到我,拖得这么久,只有等死的份。”

    苏宁连连称是地道谢,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大人在下邳时那个案例是怎么医治的?”

    张镔一诧异,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宁,指了指榻上的晓蝶,又指了指他道:“脱光衣服,温存救人。你想试试?”

    苏宁立刻胀的满脸通红,连连摆手退后道:“那可不成,那可不成……”

    而此刻童渊一身紧身黑衣坐在张绣面前,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张绣问道:“师父……上次您不辞而别,去哪儿了?”

    童渊瞪了他一眼道:“是你该问的吗?”

    张绣一缩脑袋不敢吱声了,童渊好笑地摇摇头,然后叹气道:“如今刘扬过河了,颖儿也掺和进来了……不好nòng了……”

    张绣也是默然地低头喝水,童渊苦思半晌,才摇头自嘲地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今天的快乐今天用,管他明天是不是世界末日呢……”

    然后他对张绣神秘地嘿嘿一笑道:“徒儿,好久没近nvsè了吧?今天师父让你开开荤。若是喜欢,师父就把那nv孩儿送你暖chuáng了。很不错的哦”

    说完,童渊就在张绣惊愕的目光中,将黑暗的角落里那个布袋解开,里面却是一个被捆好了手脚,塞住了嘴巴的少nv。

    那少nv恐惧地看着张绣和童渊,急的luàn蹬,瞪大了眼不住地呜呜只叫,不是晓娥还是谁个?

    “这——”张绣愣住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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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我的老婆是武圣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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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武圣,血泪欢笑不枉此生的刻骨三国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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