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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国公全文阅读

作者:兵俑     重生之大明国公txt下载     重生之大明国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引上绝路

    大年初一,呵呵,小弟也正式进入本命年了,在这里继续祝各位虎年行好运。

    “钧儿,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张凡信步走到朱翊钧身边的石凳坐下,看着朱翊钧问道。

    朱翊钧正双手拖着下巴看着满天星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丝毫不在意张凡的问话,半天才说道:“没什么老师,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钧儿想在这里静一静。”

    张凡听了他的话,心中暗自“汗”了一个,早知道就不应该把那“后现代主义”的大话西游讲给他听了。不过问题不在这里。

    “钧儿还在想前日里街遇到的事情?”张凡问道。

    朱翊钧对于张凡知道自己的心思毫不惊讶,他只是有些兴趣缺缺地说道:“老师,还记得当日老师还在东宫为钧儿讲读。老师不像其他人一般,把这世夸赞的美妙无比,所有人都是谨礼守法,天下仿佛乐土一般。老师告诉我这天下的好人居多,然而好人只在人们的心中,不会轻易显露出来。老师虽然赞同亚圣所说的‘人性本善’,但是也告诉钧儿,大千世界的万般变化隐藏了人的本性。

    “说实话,钧儿那时确实被老师的话吸引住了,不过并不是完全相信老师的话。只是因为老师不像其他夫子学士一般,把人说的美好至极,却绝口不提这世为何会有恶人。那时候,钧儿甚至在心中想过,老师兴许是为了自圆其说,才如此对钧儿说的。”

    张凡静静地听着朱翊钧说话,他没有插嘴说什么。朱翊钧说的在情在理,是啊,他先前那么一番不同于前人的话语,除了张凡自己两辈子的认识外,又何尝没有讨好圆滑之嫌呢?毕竟那时候的他只不过刚入仕途,只是个官场新人,对于第一次就让他教导太子,他又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而且那时的他自然也不会像其他那些古板的大学士一般,圣人教诲是动都不能动、碰都不能碰的,所以才有了对朱翊钧的这番教导。只是张凡没有想到,朱翊钧会对这件事情的记忆如此的深。

    朱翊钧自然不会知道张凡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可是前日的日子,让钧儿彻底明白过来,老师说的很对。钧儿甚至觉得老师的为人实在太好了,不忍心把真正的情况告诉钧儿,这天下的芸芸众生应当如荀卿既荀子所说的那样,‘人性本恶’才是。”

    朱翊钧这番话说出来,张凡心中大惊。朱翊钧天真之余碰到这种事情,心思改变是正常的,可是这改变的也太极端了些。然而他并非是说荀子的观点有什么错误,而是担心朱翊钧完全把荀子这句“人性本恶”的意思弄错了。

    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朱翊钧的身份,他是将来的皇帝,历史中注定的大明皇帝。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是一个皇帝,一个权掌天下的皇帝带着错的、极端的思想登皇位,这天下将来会怎么样,张凡实在是没有一丝预见。想着想着,张凡的冷汗开始流了下来,心中更是害怕的很。他,要立刻将朱翊钧的心纠正过来。

    “钧儿,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张凡问道。

    “老师为何如此问我?”朱翊钧听了张凡的问话,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好像觉得有些奇怪,为何他已经说得如此清楚了,张凡还要这么问他,“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钧儿看清了世间的真相,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张凡微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一脸疑惑的朱翊钧说道:“不钧儿,你错了。”

    “我错在何处?”朱翊钧追问道。

    “在说话之前,我要先告诉你。”张凡说道,“当初我在东宫教导你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却是有些圆滑,但是那些都是实话,绝对没有一丝夸大,也没有一丝缩小。”

    “老师是指那人性之说?”朱翊钧问道。

    “不错。”张凡点着头说道,“钧儿前日的确是看到了人性丑陋的一面,但是你可想过,当初在苏州,看到那些官员送给我的礼单之时,气愤非常,却也没有想到这些。”

    朱翊钧一听,顿时有些诧异。他自己仔细回想起来,发现当真如张凡所说一般。当时的他心中只有愤怒,愤怒的无以复加,但是却从来没有往人性面想过。朱翊钧找不到原因,但是他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急忙开口说道:“那是因为我……”

    朱翊钧的话刚出口没几个字就被张凡打断:“那是因为你身为太子,早就听多了、看惯了官吏的贪渎,对于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除了觉得愤怒之外,却并不意外;还是说你已经不把官吏们当人来看了,觉得他们只是一群为了国家或者自己利益而行动的物件而已?”

    “老师,钧儿绝对没有不把他们当人看,只是……”朱翊钧听了张凡的话,赶紧出言辩解,只不过话说到一般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是,可能是钧儿看惯了这些事情,因此才觉得正常。或者是……是因为钧儿当时太愤怒了,没有往那面想就是了。”朱翊钧的这番话说的有些扭捏。

    张凡自然能听得出来他的意思,其实他刚才那番话也不过是故意找个能让朱翊钧感到理亏的话题而已,并不是要以此来针对他。张凡看着朱翊钧,始终微笑着,不过那微笑的表情中没有一丝责怪和嘲笑,这让朱翊钧觉得张凡并没有故意找自己的茬,让他安心不少。

    张凡见自己的目的达到,朱翊钧刚才那颇为坚定的心已经因为张凡说的一件不相关的事情打开了一丝空隙。张凡乘胜追击,继续说道:“钧儿,咱们先不说这件事情了,就说说眼下你遇到的这件事。前日你在街遇到了那人,那个奸商让你看到人性恶的一面,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天下之大,每天都要发生无数的事情,你遇到的不过是其中一件,为何你可以断定这天下的人都是恶人?”

    “这……”朱翊钧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思路已经被张凡绕进了死胡同里。

    “而且,钧儿,前日的事情我已经详细地听梁超跟我说过了。”张凡没有让朱翊钧开口就继续说道,“前日的事情,你只是看到了那个奸商的‘恶’,可是就在你身边的‘善’你却视而不见。”

    朱翊钧听了立刻瞪大了双眼。

    “那个挑夫。”张凡说道。

    朱翊钧经张凡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来。不错,那个挑夫。出了这种事情,且不说那个奸商漫天要价,最有发言权的就是那个挑夫了,不管事情怪谁,那个挑夫却是没有过来和朱翊钧一行人说过任何话。

    张凡没有在场,却是把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他都能猜得出来那个挑夫为什么没有过来找麻烦,麻木、受尽欺辱、甚至是不敢向朱翊钧一行看似有身份地位的人问罪。只不过现在他是为了解开朱翊钧的心结,又怎么会说破这件事情。

    朱翊钧听到了,立刻又沉默起来。思绪被张凡带进另外一个死胡同的他却是没有发现一丝异样,而是随着张凡的话语开始思考起来。

    “是啊,老师说的对啊。”朱翊钧在心中想到,“固然那奸商敲诈于我,可是那挑夫,只为了赚一些辛苦钱,却还要时刻担心货物坏了,自己要赔。就是如此,他也未曾向我争论过什么。”

    朱翊钧突然发现,人世间并非像自己所想的那般龌龊,还是有美好的存在的。可是,这短短的时间,他的那个小脑袋已经被张凡忽悠的有些乱了起来,到底谁是谁非,朱翊钧已经分不清楚了。

    有些痛苦地保住了头,朱翊钧不知道自己该坚持什么。抬起头,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张凡,口中有些困惑地问道:“老师,我究竟该怎么办,我究竟该相信谁?”

    张凡听他这么一说,知道如今主动权已经在自己的手,如今张凡说什么,朱翊钧就会相信什么。但是张凡没有打算给出他明确的指导,他留了个心眼。朱翊钧现在还是小孩子,可是他总会长大的,总会有一天有他自己的认识。倘若那个时候,朱翊钧发现张凡今日所说的一切都只是谎言,那个时候,最小的只不过是个“善意的谎言”,最麻烦的就是“欺君之罪”了。张凡虽然有自性能让朱翊钧以后都相信自己,可是他并非一个赌客,他更加喜欢有把握的事情。只不过现在,为了自己将来的,要赌无关自己的迷茫未来了。

    “这件事情我不能给你答案。”张凡说道,“你要相信你自己,你要自己找出答案。”

    “可是老师,钧儿如何知道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朱翊钧问道,“若是错了,岂不是辜负了老师今日的教导?”

    说实话,张凡听了他的话确实有些感动了。朱翊钧能这么说,身为一个太子,一国储君能对一个臣子说出这么一番话的,历史着实没有几个。

    “钧儿,人生是你自己的,还有将来,这天下也将是你的。”张凡说道,“你要有自信,要坚定自己的信念。若是连自己的信念都无法坚定,你将来又将如何领导这庞大的帝国走向更加强盛的未来。”一番话说的有些狗血,可是偏偏就是这在后世被人说烂、听烂的话语,在古人的心目中显得无比的诚恳和伟大。

    朱翊钧感激地看了张凡一眼,深思起来。张凡却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

    斗转星移,天色更晚了,外面的街传来了打更人的声音,已经到了二更天了。朱翊钧仍然在思考着,而张凡仍然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

    “老师。”朱翊钧终于抬起了头,刚想说话。

    “不必现在就告诉我,今天已经晚了,钧儿先回去休息,答案明日再告诉我。”张凡站起身来,一脸温柔的微笑,手掌拍了拍朱翊钧那略显瘦弱但是坚定非常的肩膀。

    只不过刚要离去的张凡,却是被朱翊钧叫住了。

    “老师,不用等到明天了,钧儿现在就有了答案。”朱翊钧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看着张凡说道,“钧儿相信老师的话,这世间的‘善’还是多过‘恶’的。”

    说完这句话,朱翊钧更是恭敬地向张凡鞠了一躬。张凡被他的这个举动弄的有些慌乱,他赶紧前扶起朱翊钧的身子,开口问道:“钧儿,这是为何?”

    “老师让钧儿明白,身为一国储君,绝对不能往下定论。”朱翊钧说道,“就如父皇一般,父皇虽身为皇帝,掌握着这天下最大的生杀予夺,却从不轻言要人性命。钧儿今日才明白老师的教导,日后定当时刻铭记在心,永世不敢忘却。不过钧儿也有一番想法,就是老师所说的关于那些大臣的事情。古语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人进了仕途就表示他们向往着什么,无论是大义还是小利,日后若是这些人胆敢有任何越轨的地方,我朱翊钧在此以列祖列宗的名义发誓,绝不会轻饶他们。”

    “呵呵,钧儿明白了就好。”张凡说道,只是他心里却有些忐忑。自己只不过是想让朱翊钧不要钻死胡同,哪知道如今成了这副局面。朱翊钧刚从一个死胡同里钻出来,又进了另外一个死胡同。只不过这个死胡同除了代表着朱翊钧在人性的看待之外,还有着对于张凡的完全信任。不过朱翊钧最后那番话张凡觉得还是有些无法确定,朱翊钧有可能因为这番话成为一代明君,不过也有可能以为这番话成为一代暴君,只是这“暴君”儿子只是对于臣子们来说的。想到这里,张凡也就不再去劝朱翊钧了。

    “也许,这样也不错。”张凡心中想到,“不管怎么说,钧儿的性子这样定下来也好,不过我自己以后可就要当心了,唉。”

    本整理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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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终肯开口

    小屋中,周全和他的小妾有些莫名其妙。周全是对张凡的态度莫名其妙,而他的小妾红儿就是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啊?”红儿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恐慌了,静下来的她正向自己的老爷询问着,“这伙人是什么来头,是劫财还是要别的?他们难道不知道老爷的身份吗,连老爷的主意都敢打。还好老爷没事,妾身可是担心死了,生怕老爷有什么好歹。”这个女人倒是会钻营的很,正巧碰到这么个机会,怎么会不大大的拍马一番。

    周全现在正烦恼的很,哪里有功夫去体会自己小妾的奉承,就连红儿身如今那衣不蔽体的衣服以及那无法完全遮掩住而露出来的娇好肌肤也无法让他有什么兴趣。

    “你不要乱说。”周全止住了红儿的话语,说道,“这群人可是有大来头的,如今我还活着不过是因为他们有求于我,要不然,你家老爷我早就身首异处了。而且到时候也没有人敢来给我说一句话。”

    红儿听了着实大吃一惊:“老……老爷,谁有这么大的权利,老爷不管怎么说也是朝廷正五品的户部福建清吏司郎中,谁敢对老爷如此,莫非是那……”她倒是想多了,也想的太大了。

    “别胡思乱想,要真是九五亲临,我还在这里撑个屁,早说出来早了事。”周全说道,“可就是这人,我也惹不起,只不过他想知道的更多。我要不说,兴许还能多过几天好日子;要是说出来了,哼哼,那可就……”

    周全说的虽然危言耸听,不过也都是实情。红儿听他这么一说,反而也放下心来。

    夫妻二人正在说着悄悄话,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个提着食盒的厂卫走了进来。红儿有些害怕,周全倒是全然不惧。

    那厂卫走过来,将偌大的食盒放在二人面前,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就退了出去。

    周全虽然饿了一夜,可是之前的那番痛楚让他长了记性,在一旁看也不看那食盒。倒是红儿,毕竟是女流之辈,这一夜的折腾早就饿的不行了,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前就将食盒打开。

    周全一看,心想张凡倒是实话。大半夜的,也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么一顿好菜肴。什么香酥脆皮鸡、清蒸桂鱼、红烧蹄膀……甚至还有半斤好的桂花酒,端的是叫人食指大动。

    红儿也是饿昏了头,哪里还管得了自家老爷就在身边,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过了一会,红儿这才发现周全一点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老爷,你不饿吗?快来吃点东西。”红儿眼下嘴里的食物,看着周全疑惑地说道,“这帮人倒也有心,这些东西当真不错,老爷不来吃点嘛?”

    周全听了红儿的话,立刻干笑两声,说道:“红儿,你先吃,老爷在想事情,不用等我,等会我就来吃。”

    儿有些疑惑,但也只是有些疑惑,周全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再过问,继续享用起来。

    周全看着红儿在那里享用美食,不时还倒一杯美酒,那副惬意的模样早把饥肠辘辘的他给弄得更加难受。可是他不敢,之前那种心痛如剜的感觉还让他心有余悸,如今只能拿自己的小妾来试毒了。

    红儿毕竟是个妇人,吃的不多,一会儿就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周全看到她一点事情都没有,想起自己是刚刚吃下毒药就发作了,而红儿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不由得放下心来,来到食盒跟前拿起筷子大块朵颐起来。

    “嗝!”放下筷子的周全拍了拍肚皮,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才遭受过“磨难”,平日里没有少吃山珍海味的他觉得今天这顿饭是自己吃过最好的。端起剩下的酒,周全一边喝着,一边打量着自己的小妾红儿。

    二人被绑来的时候正在床打得火热,红儿如今正衣不蔽体。酒足饭饱的周全正是应了那句饱暖思淫欲,即使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他也还在想那事。

    “老爷。”稍微喝了点小酒的红儿也是脸色有些微红,自然能看得出周全想干什么。

    二人如今可谓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二话不说,周全就扑了去,屋子里顿时散发出**的气息和诱人的呻吟。

    周全之所以这么做,除了因为如今太多事情压在他身,他想要发泄一番;二来,他知道屋外定然有张凡的人在看守着,他也是想给张凡一个下马威,告诉张凡自己不但不怕他,还有滋有味过得好得很。只不过他就没有想过,当初也是张凡将他们二人关在一起的。

    第二日,中午才醒过来的二人在小屋中无所事事,直到午时,又有厂卫送来食盒,而且这一次还是变着花样,全都是好吃好喝的。

    周全这一次也就不再一心,和红儿一起大吃大喝起来。哪里知道,刚刚吃过饭,周全感到胸口又开始疼痛起来,那种让他心有余悸的感受再次袭来。

    “老爷,老爷,你……你怎么?”红儿看着抱着胸口在地滚来滚去的周全,顿时慌了手脚。

    “他们……他们又给我下毒!”周全气喘吁吁地说道。

    “下毒!”红儿听了顿时大惊,想到自己也吃了和周全同样的饭菜,不由得担心起来,一张白皙的脸蛋都扭曲在一起。可是半天过去,周全已然在地翻滚嚎叫着,红儿去一点事情都没有。

    “你……你怎么没事!”周全看着安然无恙的红儿,很是诧异,突然,他仿佛知道了什么,满面狰狞地说道,“你……你这个贱人,竟然伙同……伙同外人来加害于我!”

    “我……我没有啊老爷!”红儿听周全这么一说,顿时慌了神,不知所措之下赶忙辩解道。

    “莫……莫要狡辩,不然为何……为何我与你同吃一样的酒菜,你却无事!”周全虽然心疼如剜,但那股子恨意仿佛盖过了疼痛,面色狰狞地盯着一脸恐惧的红儿。

    “老爷,我……真的没有,没有啊!”红儿像是被吓着了,口中不停地说着。

    正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黎阳领着几人走了进来。

    “周大人,感觉怎么样?”黎阳看着满地翻滚的周全微笑着说道,“切莫责怪你的小妾,她的的确确没有帮过我们。”

    周全看着黎阳,有看了看一边的红儿,满脸的不信。

    “我就这么跟你说了。”黎阳说道,“昨天给你喂下的毒药可是我厂卫最新的手段,吃一次解药是去不了毒的。我们家大人本来这就打算让大人回去,您瞧,外面马车都准备好了。”黎阳故意把这毒药说成是锦衣卫的而不说是自己的,也是说给身后两个厂卫听的,他自然知道张凡派给自己的这两个手下是为了监视自己,自己自然也要好好表现一番。

    周全听黎阳这么一说,这才明白昨天张凡离去的时候为何这般自信满满,丝毫不在意自己不肯透露给他任何话,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后招。

    “想必周大人如今离家一天一夜,也是想家了,还是请周到人快快归家。”黎阳笑嘻嘻地说道,“我想周大人的家人也是担心的很啊。”说着,黎阳就要然人抬起周全往门外的马车送。

    周全哪里肯干!这么回去不是要他的命了吗?他赶紧挣扎,挣脱两个想要抓他的厂卫的手,开口说道:“我……我不走,我……我要见张……张大人。”

    “你要见我家大人?”黎阳好像听到了很让他惊讶的话,满脸的不信,“你要见我家大人做什么?昨日你不是说绝不会对我家大人说任何话的吗?”

    “我……我那是一时迷了……迷了心窍。”周全忍着疼痛,断断续续地说道,“现在……现在我想通了,要……要跟张大人坦白。”

    “这样啊,想来是你良心发现,早这样不就不用受这份获罪了吗!”黎阳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过啊,周大人,你也知道,我家大人位高权重,平日里忙得很。如今估计正在和那些官儿应酬着。周大人放心,等到大人一空下来,我就立刻告诉大人。”说完,也不理睬周全的嚎叫,带着两个手下转身就离开了屋子。

    关的房门中,周全依然再嚎叫着,他的小妾红儿在一边不知所措,只知道惊恐地看着周全。

    且说这边,张凡一大早就早早的起了来。打开窗户,看着窗外一片生机盎然,心中别提有多舒畅了。特别是身后的房中,骆灵儿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各位没有看错,正是骆灵儿,至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张凡还有些纳闷呢。

    张凡出巡江南,身边就带着映月一人,而且他自己还曾发下誓言,定要等到正式迎娶映月的那一天才会和她真正行那周公之礼。然而张凡虽是读人,终究是个正直风流年华的男子,怎么受得了这番“折磨”。虽然映月总有别的办法满足张凡,当然,是什么办法就请各位自己去想。但是张凡也总是觉得有点……有点不爽。

    昨夜里,张凡回房之后却是看见映月被换成了骆灵儿。正打算询问的张凡却是被骆灵儿的热情弄得晕头转向,等到他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二人已经裸呈相见了,张凡也就不再较真。毕竟,张凡也能想到骆灵儿能在这里,肯定有映月在里面出主意。当然最主要的是,张凡并不想拒绝这个成熟风韵的女子。毕竟是男人吗,更何况,张凡也不是柳下惠,都到了那份再不,大老爷们的脸都要丢尽了。

    骆灵儿坐在梳妆台前,面前的西洋镜不同于那粗糙的铜镜,清晰地将她的面容映在她的眼中。看着自己那绝美的容貌,骆灵儿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反而在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哀伤。不过想到昨晚,骆灵儿又红起了双颊。想到昨夜,张凡疯狂之余透露出的温柔,骆灵儿的心中仿佛喝了蜜糖一样甜美,她不由得转过头来看着窗前张凡的背影,眼神不由得痴了。

    对骆灵儿来说,从来没有遇到过张凡这样的人。以往那些人不过是追求着她的容貌和身体,哪里有过感情和怜惜,而等到刘山将她买下,她所经历的就只有屈辱和痛苦。而张凡固然也是看重她的外表,可是在刘山将她送到张凡身边之后,张凡到昨天为止却从来没有和她有过肌肤之亲。这里面也许映月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可是骆灵儿又怎么不明白,张凡若是想,映月是根本拦不住的。

    “怎么了灵儿,在想什么?”张凡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骆灵儿的身后,那双令骆灵儿有些痴迷的手掌正轻抚着她的发丝。

    骆灵儿这才反应过来,想到自己竟然痴迷张凡到连他来到自己身边都没有发现,脸的红色不由得又深了几分。不过她并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将身子靠在张凡身,玉面紧贴在张凡怀中,感受着他的心跳声,心中竟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凡哥,灵儿好开心。”骆灵儿开口说道,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柔媚。这个称呼也是昨晚的成果,张凡自然不会在自己办好事的时候听到“大人”这么煞风景的两个字。然而即使骆灵儿知道自己的年纪比张凡要打不少,这个称呼仍然让她欣喜不已。

    “傻瓜,你之后高兴的日子有的是。”张凡温柔地抚弄着骆灵儿的香肩,说道,“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

    骆灵儿听到张凡这么说,并没有喜悦,而是有些吃惊:“大……凡哥,你不……不嫌弃……”她是担心张凡嫌弃自己并非清白之身。

    张凡却没有让她再说话,而是紧紧将她搂在怀中,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她。得到了张凡的回答,骆灵儿顿时泪流满眶,虽然没有出身,但是整个身子都隐隐颤抖起来。

    “傻瓜,哭什么。”张凡蹲下身子,抚去骆灵儿面的泪水。哪知道张凡越是如此,骆灵儿眼中的泪水就越是多。“女子当真是水做的吗!”张凡在心中轻叹道。

    好半晌,骆灵儿才止住哭泣。

    午时用饭之时,映月看见张凡和骆灵儿那股火热劲,虽然面没有说什么,心中还是有些酸酸的,当然,张凡如今是没有发现这些。

    用过饭的,张凡正准备和骆灵儿再郎情妾意一番,黎阳却是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

    “大人,那个周全顶不住了,以卑职之见,这家伙这次是真的要招了。”黎阳兴高采烈地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张凡正恶狠狠地看着他,就连一旁的骆灵儿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讨厌。

    “大人,公事要紧。”骆灵儿很是温顺地说道,在外人面前她自然不会喊出闺房之言。

    张凡看了看骆灵儿,又看了看黎阳,点了点头,跟着黎阳离开了。

    看着张凡离开的身影,骆灵儿也在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心,她要告诉张凡一些事情,一些张凡并不知情却急于知道的东西。

    本整理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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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相震惊

    “真的肯说了?”张凡向着周全问道,语气中带着揶揄。

    “大人……我……我这次真的……真的说了。”周全捂着胸口说道。

    话说从周全第二次毒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时辰了,中间经历了黎阳的故意拖沓、张凡的午饭以及张凡和骆灵儿的**等等。不过说来也奇的很,黎阳配制的这种毒药与其他不同。若是其他的毒药,中毒之人在经过如此长时间的痛苦也应该慢慢习惯了,或者干脆痛晕过去了事。而黎阳配制的毒药让周全这一个时辰不停的嚎叫,丝毫没有让他昏过去的意思,而且周全感到这一个时辰,痛苦的程度一丝也没有减少,已然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当然,这只是周全的感受,不过看到这种情况的王猛、张勇、梁超等人可就高兴坏了,如今他们有了这种毒药,呵呵,以后那些个骨头硬,又不怕锦衣卫的官员们可就要有罪受了。

    回到现场,张凡看到周全如此急着表示,知道这厮估计这次是说的真心话。只不过,张凡也不知是因为昨夜和骆灵儿的一夜风流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如今的他心情大好,甚至起了戏耍周全一番的心思:“可是你要知道,古话说的好:‘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你昨天已经戏耍过本官一次了,本官为什么还要相信你?”

    “这……这……”周全听了张凡的话,一时间有些惊呆了,不过他立马连滚带爬地跑到张凡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大人,我这次可是真……真心的啊!您不是……不是还要从我这打听……打听消息吗!”

    “话是不错,可若是你又戏弄我,且不说我得不到想要的消息,就是当着这么多我的部下,我这脸也没地方搁。你知道我这个指挥使的位子还没坐热,要是就这么因为你而扫了尊严,那可不划算。”张凡说道,“何况,我如今有圣御赐的尚方宝剑在手,即使你不说,我便将这三省的大大小小官员全部抓个干净。到时候就算是朝堂的那些朝臣和士大夫们群起而攻之于我,大不了本官挂印归家。”张凡这番话说的可谓是破釜沉舟。

    周全自然听得出来张凡是在戏耍自己,他赶紧献媚着说道:“大……大人,您何必……何必和我怄气呢!我……我就是个一文不值的……人,要是影响了大人……仕途,那多不好。”周全如今是力尽讨好之能,“何况只要有了我的……帮忙,大人定能……定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到时候……到时候还能得到陛下的夸奖以及……以及满朝文武的认同,何……何乐而不为呢!”

    张凡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过他还是要假装考虑一下,不由得双目望向窗外,故作思考状。周全知道张凡其实已经答应了他,但是看到张凡这副模样,他仍然不敢有丝毫异动,就连胸口的剧烈疼痛都被他压制住,生怕发出什么声音,打扰了张凡而绝了自己的生路。

    “也对。”张凡突然回过头来,对着周全说道,“本官仔细想了想,周大人果然是户部的郎中,这帐算得果然精致。黎阳,把解药给周大人。”

    黎阳听了张凡的话,也不多啰嗦,仍然是一碗水,几个瓷瓶。兑好了解药,黎阳还没端起来,周全就一下子从地蹦跶了起来,端起碗就大口大口地喝了个赶紧。没过多久,周全那起伏的心率就渐渐地平静了下去,身也不再冒冷汗了。

    张凡见他好了,将房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王猛和梁超二人。只不过张凡注意到,王猛看着张勇离开的眼神有一些担心。

    “看来周大人缓过劲来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见人都出去了,张凡对周全说道,“放心,我之前对周大人的承诺仍然有效,只要你告诉我的话都是真的,而且对本官的作用很大,本官不仅能在圣面前为你说条活路,还能让你继续干你的五品郎中。”

    “大人,您说的话当真?”周全有些不相信。张凡说可以保他性命他相信,可是张凡说可以让他继续做官,他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本官绝无虚言,况且此次彻查三地的税务并未通报朝廷,完全是皇一手策划。”张凡很是自信地说道,“本光相信,陛下一定能答应本官这个要求。”

    这么一说,周全也就放下些心来,他也是知道一些京城的情况,张凡受隆庆宠爱这事如今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很多人都知道。至于隆庆到底宠爱张凡到什么程度,想想看,当年徐阶百般阻挠张凡的仕途,张凡如今却是一路仕途坦荡,这才一年不到,如今已经是挂了从一品的太子太傅了。

    “下官完全相信大人的话,只是下官怕等不到那一天。”周全没有马答应,还是有些忧心忡忡,“所以下官想让大人答应下官一个条件。”

    “怎么,你又想反悔不成!”一旁的梁超听到周全这么说,立刻就沉不住气了。旁边的王猛虽然没有开口,却也是一脸气愤地看着周全。

    张凡挥手止住了梁超,看着周全开口说道:“我知道周大人有很多顾虑,你尽管说出来,不过大不答应,我要听了再说。”

    周全听张凡这么说,知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现在主动权掌握在张凡手中,更何况周全更加担心的是自己身的毒到底彻底解了没有,万一没有……

    “好,大人果然心思缜密。”周全轻拍了一记张凡的马屁,说道,“下官也没什么别的要求,过会下官就会把下官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大人,到时候下官和大人就是一条船的人了。大人的船大,自然是不怕,可是下官这船小水深,稍有不慎就连尸骨都找不到。所以……”

    “所以你想向我求个庇护?”张凡没有等到周全说完,替他说出了下面的话。

    “大人英明。”周全又是一记马屁。

    “嗯,你这个要求倒是不过分。”张凡沉思着轻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说出我想要知道的,并且那些消息真的有用,我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派人随时保护你。”

    周全听到这些就完全放心了,为什么放心?因为周全心里清楚,他身为户部福建郎中,掌管一省财务,这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

    “既然如此,大人想知道什么?”周全问道。

    “所有你所知道的。”

    接下来,周全开始了诉说,包括从隆庆开关之日开始,一直到现在为止;甚至还有更多与入关之税毫无干系的贪渎,听的张凡三人有些吃惊的不行!

    周全的话说的并不慢,而花了将近两个时辰,张凡等人才听完了周全的诉说。

    “你的意思是,这三省,除了像海瑞、温如春、何宽这样的清官以外,即使是那些与税收毫无关系的官员也参与了进来?”张凡有些吃惊的问道,眼睛一直盯着周全,像是要看清楚他有没有说谎。

    周全很是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这些张凡有些吃惊了。一省的官员到底有多少,且不说巡抚、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这些一省大员,光是下面的官员就有多少。福建有十余府,每府下的县加起来怕不是要有几十个,哪怕是只算到知县这一级,三个省加起来怕也有百个。

    张凡如今虽然手握尚方宝剑,可是这数量也太多了些。若是光杀小的,也到罢了;若是大人物就一两个,那也说得过去。可如今,张凡要是当真按照隆庆的一丝彻底清剿,呵呵,暴风过境之后,这三省恐怕就没有官员了!

    张凡倒不是不相信周全,如今的周全不会对他说谎。可是周全带来的这个消息,实在有些……而且,周全只是知道个大概,却没有证据去指认这些人。

    “你是怎么走这条道的?”张凡问道,他打算直击源头,“这些事情究竟是谁发起的?”

    “这人说来大人也认识,而且听说大人刚到江南就见过这人了。”周全小小地卖了个关子,“正是那扬州的镇守太监刘山。”

    “居然是他?!”张凡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吃惊,不过吃惊过后又满是疑问,“不对啊,刘山任扬州镇守也不过两年,而开关到如今已经有三年了。而且刘山不过一州府的镇守,如何能有如此大的能量?”

    “大人有所不知。”周全娓娓道来,“这件事情在刘山之前就是由他的任管着的,而他的任镇守太监王泰也是受了那时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陈洪在幕后掌管。如今事情却是摊在了刘山身。”

    “你们就这么完全听信于他?”张凡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把柄被他抓在手里。”

    “还不就是关于钱吗!”周全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过刘山任之初,我们这些人都想从他那里脱离过来,毕竟不用每年在给他那么多冒着性命弄来的银子。只是……”周全说到这里打住了,脸竟然还略有羞涩。

    “只是……”张凡疑惑地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周全,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也罢,这事如今说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周全说道,“大人也知道,下官也是男人吗,也好那一口。”

    “你是说,刘山用美色收买你?”张凡问道,不过他刚问完,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就有些变了。

    一旁的王猛和梁超二人已经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看向周全的眼神甚至有了一丝担心。

    然而周全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还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是啊,大人,您不知道,那女子当真是我见过最**的,虽然事后听说刘山只不过把她当成一件物件,睡过她的官员几乎遍及这三省,不过老实说,下官没有一丝后悔。”周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还闪现出一丝微笑,仿佛又想到了当时那美妙的场面。

    张凡听到这里,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王猛和梁超更是神色紧张。

    “那个女子,叫什么?”张凡问道,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周全却还沉浸在那份幻想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下官怎么会忘,她叫骆灵儿,啧啧,那滋味,那……”

    周全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将他从回忆中打醒。

    只见张凡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摔门走出了屋子。周全见了,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留下来的王猛和梁超二人。

    王猛摇了摇头走了出去,梁超却是看着周全,满脸一副你惨了的模样,转身离开。

    周全面对着这份冷场的样子,莫名其妙,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浑身颤抖起来。

    “不会!”周全有些魂不守舍起来,“不会不会,这张凡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不会执着一个婊子!可是,万一,万一他对那骆灵儿动情。不,不会的!”

    走出屋子的张凡大步走到墙边,低头不语,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后面是王猛和梁超二人,虽然担心着张凡,却都无法前劝慰。

    是啊,哪个男人碰到这种事情能高兴的起来。若当真是遇到一个婊子,睡过了也就算了,可是刚才周全的话,打击也实在太大了。

    最主要的是,王猛和梁超二人也是隐隐知道些张凡和骆灵儿的事情,二人本来也以为张凡只不过是玩玩,或者是想要接着骆灵儿麻痹刘山,可是没想到张凡居然会动了真情。

    本来二人对于张凡能够接受骆灵儿这么个明摆着是用作诱惑他人的女人还有些佩服张凡的气度,可如今,事情已经完全变样了。

    “大人……”梁超刚想前劝慰,却是被王猛拉住了。

    望着梁超诧异的神情,王猛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别去打扰大人,让大人静一静。”

    梁超听了王猛的话,半天无语,只能长叹一口气。毕竟这种事情,谁都没有办法,起码他们两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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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爱深恨切

    关押周全的屋子距离张凡等人所居住的行馆有一段不远的距离,张凡从那里离开之后,坐在马车一直是不声不响。

    虽然张凡平时表现的不温不火,平易近人之下甚至还有些迁就其他人,对于张凡如今的地位身份来说,实在是很不应该。也许这也正是因为张凡少年得意、平步青云而没有过那种官场生死颤抖经历的原因。不过如今的张凡因为执掌了锦衣卫的指挥使一职,整个人的性格也在想那个方面靠拢。而也正是应为如此,在一旁一同骑着马的几人没有一个前去对张凡说些什么,在他们的眼里,那拉着帘子的马车里似乎正在散发着一股巨大的怨气。

    不过还是要有人去和张凡商量,毕竟从周全那里问出了一些那么有价值的信息,如今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机,自然是要趁胜追击了。只不过,在场的人即便是如王猛这样有些木讷的人都是在锦衣卫这个无色大染缸中浸多年的人物,自认是知道“枪打出头鸟”这句话。若是哪个人现在不识抬举地去打扰张凡,那么张凡就有可能一顿莫名其妙的无明业火发在那个人头。

    可是如今由不得不去问,周全被抓来已经两天了,就算周全的家人百般遮掩,那些人估计也能猜到一点风声。再加现在整个福建已经是风声鹤唳,如今再加周全“莫名其妙”的失踪这件事,那些人估计又要开始进行第三轮的证据消灭行动了。所以如今这件事一定要抓紧时间办,可是现在却没有人敢前去和张凡说这件事。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去。看了看张勇,张勇是赶忙大摆手掌,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他毕竟和张凡不熟悉,不知道张凡的脾气;看了看梁超,梁超也是赶忙摆头,虽然梁超跟着张凡的时日不长,可是对张凡的了解也算深,但是他还是不知道如今的张凡会有什么反应;最后,众人的目光一起转向了王猛,只是就连王猛也面露苦色。

    众人看都不愿意去,可是如今不是他们可以做主的了。最后,梁超骑马来到了王猛身边,开口说道:“王哥,请恕我如今不分尊卑之称,只是此事实在是拖不得了。这事已经不是关系到大人私人之事的时候了,毕竟大人的这次江南之行是陛下钦点的,万万不可有半点闪失。”

    梁超这么说是有原因的。王猛跟着张凡的时间最早,自从张凡被徐阶阻挡了朝堂仕途,进入锦衣卫之时,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朱希忠就让王猛跟随着张凡。这么多日子以来,王猛可谓是深得张凡的信任,而王猛对待张凡这个体恤属下的官也是十分尊敬。不论是张凡让他去做什么,只要不是谋逆造反,王猛都是眉头不皱一下的立即执行。而且,对于王猛来说,也不知道怎么的,张凡是个值得他用性命去保护的人。还记得今年年初的时候,张凡去亦集乃商谈与俺答互市一事却碰到鞑靼部族中的贵族叛乱,险些丧命。王猛却是一直守在张凡身边,在身中数刀险些丧命的情况下还是年年不忘张凡的安危。而张凡自打那以后对于王猛的信任就更加的无可厚非,这不,这一次下江南,张凡寻了个机会就将王猛提了一级,而王猛手的权势更是涨了十倍不止。这些事情在锦衣卫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其他人对于王猛能够得到张凡的信任这件事在羡慕之余也暗地佩服王猛的忠心,如今得到张凡全力信任的王猛拥有很多的权利,可是他从不在意这些,对于王猛来说,张凡才是他效忠的对象,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张凡赐给他的,而这,也让张凡更加地信任王猛。而显然,如今这个得到张凡信任的王猛正是前去劝说张凡的不二人选。

    王猛自然清楚这些,更何况他也从梁超的眼中看懂了这种“你不去谁去,只有你能去”的意思。闭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王猛缓缓地点了点头,在梁超等人高兴地眼神下拍马向着张凡的马车行去。

    虽然如今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日子,而且又是身在福建这个靠南的地方,可是坐在这个拉着窗帘的全封闭的马车中,张凡一点也感觉不到热,不,准确地说,是张凡的心中很冷。

    “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张凡心中在不断地这么问着自己,“她只不过是个、婊子,是刘山那个太监用来迷惑我的,我为何会这么在意她!当初她见到我的时候就对我百般勾引,摆明了十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又何必对这种女人这么在意!

    “可是,该死的,我……我竟然对她动了真情。这不过是一段交易而已,她也只不过是个只知道诱惑我的烂货而已,有什么值得我这么烦恼的。我对她动真情也许……也许只是因为她长的漂亮罢了;也许……也许这只是我辈子那种懦弱的性格带来的影响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我张凡是谁!虽然我也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人,可是我一不通历史,二不会什么技术,能有今日的地位有一半靠的是我自己,另一半是我拿命换来的,这天下的女色还不是由我予取予求,我……我怎么会在乎这么一个烂货!”

    张凡自从从周全那里出来之后,心中就一直在不断地想着这些事情。对于张凡这么一个男人来说,尤其是对于在男权极重的中国古代的男人来说,更是对于有了张凡当今这个身份的男子来说,刚才他所听到的根本是一种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对沦落风尘的女子动情的男子,不管是野史还是百姓口口相传,确实不少,但是这些大多都是逢场作戏而已。动真情的不是没有,也许千百年后会被人们看成佳话,但是现在来说,这就是一种自甘堕落的象征,更何况是张凡如今这样身份的人!

    所以张凡这才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不过是被骆灵儿诱惑了而已,男人嘛!可是,平常遇事冷静的张凡碰到了这种事情,心思就转不过来了,他自己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如此纠结于骆灵儿的原因,正是因为自己对她动了真情。

    原因其实简单的很,男女双方未必要经历一番生死相交才会许下誓言,甚至一个眼神就行了。张凡和骆灵儿就是如此,骆灵儿首先就是主动要接近张凡,再加张凡的年轻和成就以及他那种对于女子不同于当世其他男子的那份容让和宠爱更加让骆灵儿由一开始单纯的想要接近张凡渐渐变成了对与张凡的一种期待与爱慕;而对于张凡来说,骆灵儿本就长得美艳绝伦,再加那股让人沉醉的成熟风韵,第一印象的好感便存在于张凡心中,虽然明知道骆灵儿是刘山派来针对自己的手段,可是张凡就是无法拒绝,再加他从骆灵儿平日里时常流露出的那一份凄苦,也可以看出她过的并不舒服,心中对于她也就更多了几分怜惜。

    可是如今除了这种事情,这对于骆灵儿来说本没有任何过错,可是对于张凡来说,也许是爱之深恨之切,自然对于骆灵儿也有了很多厌恶的感觉。

    张凡正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中纷乱的很,马车的窗外就传来了敲打的声音。声音打断了张凡思考的同时,倒也让张凡感到一些清醒。

    “大人。”马车外传来王猛的声音,还是如以往一般铿锵和恭敬。

    “王猛,有什么事情?”张凡平复了一番心情,撩开窗帘说道。

    看到张凡愿意拉开窗帘,王猛知道他心中定然是平复了不少,那么接下来的话也就比较好开口了:“大人,适才凭着黎阳献出的药,已经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如今我们抓来这人也有好些时候了,那伙人必然听到什么动静,如今正是趁胜追击的时候,事不宜迟,还请大人定夺。”王猛这番话故意没有提到周全的名字,而且还特意点出了当务之急的主要事情,就是为了怕张凡发飙。

    张凡没有听出王猛的话中的其他意思,不过王猛的话确实提醒了自己如今所处的状况,这也让张凡立刻冷静下来,脑子里也开始思考起应该如何去办这件事情。

    “来之前我不是布置了许多人手看着那些人吗,如今正是时候,你给我告诉他们,这段时间给我看紧点,万万不可遗漏了什么。”张凡很快就有了打算,“还有,我并非是不相信张勇,但是他下面的那些人可就无法一一考察了,你给我从找些信得过的人将这些人也好好查查。”

    “是,大人。”王猛立刻回答道。

    “至于其他的吗,既然如今已经知道刘山就是这里的头头。”说到“刘山”二字之时,张凡的神情有些异样,不过他立刻重整表情,说道,“这刘山也许当真是这三省贪渎官员的源头,可是我不信他是凭着自己赶出这么一番‘基业’来的,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刘山在朝堂必有为其遮掩的主谋,估计那高拱和猛冲是脱不了关系。不过我暂时还不想动他们,但是,这些将来能扳倒他们的证据,这次一定要给我拿到手。”

    “那,大人的意思是要卑职……”王猛并不是很懂这些勾心斗角的手段,自然要询问一番。

    “既然源头在刘山那,自然是要从刘山下手。”张凡喃喃地说道。

    “可是大人,卑职收到汇报,弟兄们对这刘山调查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发现什么不利于他的东西,这人简直是滴水不漏,卑职实在不知该从何入手。”王猛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刘山做事当真圆的很。大明朝的镇守太监分工其实不慎明确,有时候他们掌管军务,有时候却又管税收,虽然不是绝对,但是他们到处都可以插一脚。而这刘山表面更是本本分分,从不越轨。

    听了王猛的话,张凡皱起了眉头,不过还没有多会,那件一直压在他心中的事情给了他提示:“这个不用担心,有人会帮我的,这人跟刘山倒也算得亲近,最重要的是,我有办法让这人甘心为我冒这个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险。”张凡说完,脸竟然露出了有些诡异的微笑。

    看着如今的张凡,王猛不由得在心中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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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造化弄人

    “灵儿姐姐,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在想什么?”映月的声音打断了骆灵儿的思绪——

    此刻,骆灵儿正坐在窗台边,玉手拖着那小巧的下巴,一双美目还在望着窗外,却不是为了欣赏什么美景,明显是在思索着什么,就连映月走到了她身边都丝毫没有察觉。

    被映月打断思绪的骆灵儿微微有些吃惊,不过随即,她脸立刻现出了一丝红晕,仿佛少女被人撞破了心中羞涩一般。

    “姐姐定是在想什么好事情,切莫责怪妹妹打扰了姐姐啊!”映月看着骆灵儿的表情,微笑中带着一丝调侃的微笑说道,“只是,妹妹不知姐姐再想些什么,是不是和……”

    映月下面的话哪里还能出口,已经臊的不行的骆灵儿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立刻从椅子跳起来,捂住了映月的嘴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对于骆灵儿来说,她的人生虽然有过很多的波折,可是生活的方式却很简单。对于曾经的秦淮头牌来说,阅人无数的骆灵儿本因不会有如今的这种表现,若是在旁人看来,她现在这样子很是异常。可是再想想,她这样子又在情理之中,对于如今的骆灵儿来说,这正是她的初恋。不管是以前的逢场作戏,还是那些偶尔有过的美好时光,对于骆灵儿来说,现在的生活,哪怕是这才不过一天的生活,也让她感到无比的甜蜜。

    “好妹妹,不要说了。”骆灵儿的脸越来越红,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若不是就在映月耳边说出来,映月哪里能听的清楚!

    “呵呵。”映月轻笑了两声,还是面带暧昧地说道,“姐姐,这又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两情相却本就应该如此,何况将来,姐姐和我也要同住一个屋檐下,有什么可害羞的!”边说,映月话语中吐露出的暧昧味道也越来越浓。

    骆灵儿却是越听映月的话,脸那股明显的羞涩也是越来越红,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捂住映月的嘴巴,而是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说法。其实在骆灵儿的心中又何尝不是这种想法。

    不过骆灵儿还有一些别的顾虑,却又无法说得出口,只得吱吱呜呜的“只是……”

    “姐姐想要说什么?”映月听着骆灵儿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是怕……”骆灵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开口说道,“我是怕他会嫌弃我,即使他现在说不会,可是将来……”

    “不会。”没等骆灵儿把话说完,映月就开口打断了她,“凡哥绝对不是那种人,若凡哥当真如此,妹妹也要帮着姐姐讨个说法。”一番话说的坚决的很,映月十分反对骆灵儿的这种想法。

    “我也知道,可是……”听到映月这么说,骆灵儿心中算是放下了一件大事,可是最重要的那件事情却不是说放就放的,“可是我以前……他现在不知道,可是将来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虽然日子很短,可是我……我已经离不开他了,若是到了那时候,他再说……再说不要我了,我可怎么活得下去啊!”说着说着,映月的脸渐渐有了泪痕,语气虽然还是那么的柔弱,可是其中透露出来的悲凉和那微微有些颤抖的身躯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安。

    “不会的,不会的。”映月见状,赶紧前将骆灵儿搂住,安慰起这个比她自己还要年长的脆弱女人。也许是同病相怜,映月的过往也曾有过骆灵儿的那种遭遇,只不过一个是丢了自己的清白之躯,一个是看着自己的姐姐受辱,而在姐姐的保护下,映月出了能保留住自己身子的清白,却也丢失了很多东西。

    也许在五百年后,那些狗屁的砖家叫兽会告诉你“对于一个人来说,精神的伤害远比**的伤害要大”这种言论,可是对于中国古代,对于那么一个封建礼教被发展到极致的文化时代来说,身死护洁才是一个人应该做的。而映月恰巧又是那种开朗的女孩,很多伤心的往事会被她记在心里,但是却不会打扰她的生活;可是对于骆灵儿来说,对于骆灵儿这么一个外表和内在都是同样的柔弱、感性的这么一个弱女子来说,以前的生活,特别是在刘山那里被逼着做的那些事情,是对她最最打击的事情。骆灵儿只有在这些日子,只有在被张凡接受的这几日,特别是今天,她的心中除了恋爱的甜蜜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是占据她的心头。然而正是如此,骆灵儿才无法想象,若是张凡抛弃了自己,那时的她除了要伤心之外还要整日被这种过往痛苦至极的回忆占据心头。骆灵儿想到这里不禁浑身颤抖,她实在是无法想象那时的自己应该怎么活下去。

    于是,骆灵儿不由得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对于张凡她必然要百依百顺,即使张凡让她去死,她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因为对于骆灵儿来说,能为心人失去生命,是她最幸福的事情。这,恐怕是一个女人的悲哀。

    骆灵儿好不容易止住了心中的悲伤,这才又和映月聊了起来。二女正聊的开心,映月突然听到外面有些喧哗,知道是张凡回来了。她赶忙拉着骆灵儿去打扮一番,将刚才她脸的泪痕与悲哀一扫而空,将她最完美的姿态呈现出来。对于这,骆灵儿是由衷的感到高兴,高兴自己可以有个这么贴心的姐妹。

    重新打扮好的骆灵儿见到张凡,高兴之余也带着羞涩,只是她面对着张凡却突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正在犹豫着的骆灵儿却哪里能料到,张凡进屋之后,二话没说,径直走到她的面前,面带关心和微笑地说道:“灵儿,今天过得可好。我方才有事在身,无法陪在你身边,可莫要怪我。”

    骆灵儿又哪里会责怪张凡,张凡能这么在意她,她觉得如今的自己仿佛是浸在蜜罐中一样,哪里会有怨言。

    “凡…着其他人的面,骆灵儿有些不好意思说出这个称呼,后面那个字声音小的很,可是因为她对张凡的感情,还说喊了出来,“灵儿怎么会责怪凡哥,况且有映月妹妹陪着灵儿,我俩下午过的很开心。”

    “这样就好。”张凡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过问,只是他那一瞬间却皱了皱眉头,没有让别人看到,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在外遇到了些烦心事,弄得我是烦恼不堪。”

    “有何事能让凡哥烦恼?”骆灵儿很是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张凡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或许是这天太热了,人难免有些心浮气躁,遇一些不顺心的事情,自然就烦得很。”

    骆灵儿毕竟是姐儿出身,天下的这么许多男子她见过不知多少,对于男人的心思可以说是无比的了解。她自然不会去过问张凡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更知道对于这个时候的张凡来说,能够轻松惬意地放松才是最好的方法。

    “何必被那些俗世搅了大好的心情。”骆灵儿温柔地说道,边说边将张凡像后面的厢房引去,“凡哥且随我来,后面早就备好了冰镇饮品。”

    “那再好不过。”张凡没有拒绝骆灵儿的邀请,反而是笑眯眯地跟着她一同走去,口中还很是暧昧地说道,“可我心中仿佛有一把火一般,难受的很,灵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泻泻火’?”说着这些暧昧不清的话语,张凡的脸还配了一副急色的表情。

    骆灵儿听到张凡的话,脸顿时红了起来,却没有拒绝,反而在她的心中还有一丝欢喜的意思。张凡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哈哈一笑,也不顾此时正是白昼,右臂立刻将骆灵儿搂在了怀中,往后面厢房走去的脚步也快了几分。

    映月却是没有听到张凡刚才的那一番污言秽语,她为了给骆灵儿创造机会,刚才没有过来,现在也只是看到张凡搂着骆灵儿离开,眼里不由得露出了一阵欢喜。

    心中正在为骆灵儿祝福的映月却是看到王猛有些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王猛进了来,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张凡,只看到映月,立刻走了过来,用有些小的声音像映月问道:“月姑娘,大人他没有生气?”

    “生气?生什么气?”映月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我看他啊,现在指不定多开心呢。”

    “开心?”王猛听到映月的回答,有些纳闷,“大人他没对灵儿姑娘怎么样?”

    “能怎么样?”映月笑着反问,她显然误解了王猛的意思,面带微笑地说道,“凡哥他现在对灵儿姐姐可好了。”

    王猛听了他的话,表情更加的疑惑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他,脸立刻透露出一股担心的样子,望着映月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没有开口,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王猛,映月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她也没有多想,也没追去问个究竟,只是以为张凡也许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次臆断,将来会造成多么大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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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悲哀之人

    周全被放了回去,再次在福州现身的周全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里的所有男女老少集合起来,好生地交代了一番。~~~超~速~首~发第二日,周全才一出现在外人的视线里立刻就吸引了无数同僚的眼球,不管是明面还是在暗地里,周全仿佛一时之间成为了众人追捧的偶像一般,所有官员都是积极主动地接近他,向他打听这几日无故失踪的原因,这些人才不会相信之前的那番说辞。

    周全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开始总是不搭理这些人,结果他越是不搭理,这些人就越是觉得有隐情,向周全那里跑的也就更多更勤了。周全没办法,只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一时间,无数版本周全失踪的原因就在整个福建官场传了开去,那些听到风声的人有开始紧张起来。之后,就是送礼和宴请不断。周全也是来者不拒,全都收下,还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们绝对没有什么大事,这才让这些人稍稍安心一些。不过周全收下的那些东西,他可不敢动,全数报给了张凡的手下,还附了姓名,由此可见人心叵测。

    如今的苏浙闽三省,特别是福建,反腐行动在暗地里如火如荼的展开。为何说是暗地里,不光是因为这次行动并非通过朝廷颁发谕令执行的,为了不惊动某些人,自然要低调一些。锦衣卫的密探根据周全所提供的那些人名进行了重点查探,着实查到了不少东西。

    所以,这几日,锦衣卫的密探们掌握了很多官员贪渎的有力证据,若是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公开作为呈堂证供,光是这福建一省立刻就要有无数的官员被摘去乌纱,人头落地。只是张凡没有这么打算,现在查出来的再多还是没有击中要害,现在只会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还会得罪一批人。

    不过张凡也不打算把这件事追查到源头,真正把朝中有关联的人全都拉下马,这样对他、对朝廷也有些害处。只要能把这三省之地的问题彻底解决,给出面一个讯息,让那些人知道不论你下面布置的再细致,关系网拉的再大,我张凡也能把你的人全部都收拾干净,这样就行了。

    不过这几日,这些事情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而明面的张凡表现出来的则是一门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骆灵儿身,不管是人前人后,外出应酬,张凡定然会让骆灵儿陪在自己身边,而映月反而没有了身影。

    张凡名义是来福建视察海防的,可是暗地里是为了来调查贪渎官员一事的。这两样事情如今在福建的各个大小官员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正当这些人紧张兮兮的时候,却发现张凡整日与一个绝色女子在一起,在他们大是羡慕张凡艳福的同时,也不禁让他们是松了一口气。

    其中有些人更是“见过”骆灵儿,知道她是刘山的人,所以对于张凡如今表现出的这种一门心思全都放在骆灵儿身的样子感到满意,满意的很。在他们看来,张凡不过就是另外一个好色而且一事无成的钦差罢了,就算他本来是有这份彻查的心思,现在估计也被骆灵儿这个绕指柔磨的再无一丝锋芒了。

    不过这其中的门道能看的清楚的没几个,除了张凡自己以外只有跟着他时间最长的王猛能猜到一些。其他的人,包括身在核心的骆灵儿,以及映月,甚至是大致明白事情经过的梁超都不甚明白。特别是梁超,还以为张凡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在突然之间转了性子。

    说到这件事,也许是因为周全的那些话对张凡的刺激很深,张凡戏演的有些太过火,然而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别人都没有发现,都是以为张凡是对骆灵儿完全着迷了。唯一看出有些不对劲的自然就是映月,但是她却从来没有细想过,反而倒是替骆灵儿高兴,觉得她的苦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身在这整个事件核心的骆灵儿也是丝毫没有感觉,不,若是以前的她肯定能发现问题,然而现在的她却不能。这几日,张凡对她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以前的几十年都白活了。巨大的幸福感包容着她,再加这几日以来,张凡对她的爱恋行为已经达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而且张凡对此可谓是煞费苦心,将一切考虑的都是十分周全,由于骆灵儿本就性子弱,再加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自卑感,她从来就不会去强求什么,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心里没有什么要求,也许只是作为一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少女的心思,但是骆灵儿从来没有表达过。

    然而张凡仿佛是对骆灵儿极其的心,而且他仿佛知道骆灵儿心中在想些什么一般,只要骆灵儿一个眼神,张凡就能大致猜出她在想些什么,并且很是主动地让手下人,甚至是自己亲自去办好。

    而每每这样,都能让骆灵儿欣喜不已,而且在她高兴的同时,内心还总是觉得张凡和自己十分合得来,甚至她心里觉得自己和张凡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种想法。殊不知,当一个男人带着某些目的接近一个女人,什么手段心思都是可以用得出来的。特别是一个本来就对自己予取予求,而且是有过悲惨的过去的女人,在这个封建社会,只需要一点点关心和爱就可以完全掌握住她。而张凡所加诸在骆灵儿身的关心和爱可不是一点点可以形容的,那简直就是无以复加了。

    所以,骆灵儿如今觉得自己就像整日生活在梦幻中一样,可是在从初恋的这种让她迷醉的情形中偶尔清醒过来之时,躺在张凡的怀抱中,看着窗外的月光,感受着怀抱着自己的张凡带给自己的温暖,她也会时常地想,她不知道张凡为什么会这么迷恋自己,可是这种感觉实在让她无法自拔,倘若有一天失去了这种感觉,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因此,哪怕张凡只是因为她的美貌,骆灵儿也是在所不惜,对于此,她不求过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现在的骆灵儿比以往任何时候的骆灵儿都更加在意自己的美貌,她花去了更多的时间来装点打扮自己,为的就是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张凡面前,让她更加的迷恋自己。

    为此,她丝毫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哪怕就是现在就有个人当着她的面说她是狐狸精,不知廉耻的发骚勾引男人,她也毫不在意,对于她来说,礼义廉耻这种东西是一种奢求,她求的只不过是将来的幸福罢了。

    不过除了这些,骆灵儿心中还有些别的想法,自然就是关于她被刘山囚作威胁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她也曾经想过把这些告诉张凡,让他替自己想想办法,毕竟在骆灵儿的心目中,张凡是无所不能的,任何事情他都能办到。可是她心中也有一些害怕,倒不是因为别的,她只是怕自己一旦提出这个要求,会让张凡以为自己是带着某种目的接近他的,从而疏远自己,这才一直把这件事放下。而这,也是骆灵儿第一次把自己摆在了自己最疼爱的家人前面。

    通过这些日子的调查,福建一省的各级官员都调查的差不多了,靠的自然就是周全提供的消息。只是周全毕竟是福建的官,对于江浙两省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而张凡也没有更多的时间继续在这种游戏去耗,更何况,他也看出这几日骆灵儿对自己的迷恋,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这日清晨醒来,骆灵儿看着身边的人,脑海中忽然想起昨晚的疯狂,陷入恋情的她第一次觉得那种事情实在是太美妙了。只不过起来后的骆灵儿发现今日的张凡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不再像以往那样围着自己,而总是独自坐在那里唉声叹气,仿佛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一般。

    骆灵儿一开始没有敢前询问,她知道最为女人不应该对男人的事情多加过问,只是很贴心地抚慰张凡而已。可是她发现,张凡的心思越来越重。在用过午饭后,骆灵儿发现张凡去见了什么人,不过时间不长,只是回来之后的张凡是满脸的黑气,坐在那里是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不断的起伏。

    骆灵儿见了,刚想去说些什么,哪知道张凡是一怒而起,将桌的茶壶杯子统统摔了个粉碎。这一下可是把骆灵儿吓了一大跳,张凡从没有在她面前发过火,在骆灵儿的心目中,张凡永远都是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如今却是这幅模样,不用细想都知道他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憋屈。

    骆灵儿见状,知道自己应该前安抚安抚,随即走到张凡面前,温柔地拉过他的手,关心地问道:“凡哥,何事如此生气。”

    “妇道人家,不要多问。”张凡有些不耐地说道,却没有推开她的手。

    骆灵儿自然知道张凡没有推开自己,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有不愿在女子面前丢份,很是柔顺地说道:“凡哥,何不说与灵儿听听,也好一抒心中郁闷。”

    张凡一听,知道自己的戏演成功了,脸不由得发出了微笑。而骆灵儿看到张凡的笑容,心中也开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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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真假假

    ……“我虽是妇道人家,不能为凡哥排忧解难,但是想必凡哥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憋在心里也不好受。”骆灵儿很是柔顺地道,丝毫不在意刚才张凡对自己发脾气这件事,“将事情出来,心里也能好受些不是。”骆灵儿这番话的倒是真心实意的,她的确没有对刚才张凡冲自己发脾气这件事放在心,甚至心中还有些喜欢,对她来,这也许才是正常生活中应该发生的事情。

    “唉!”听了她的话,张凡又是长叹一声,面又是一副为难的表情。只不过,张凡心中在高兴骆灵儿中计之时,也是冷笑一阵,不由得想到:“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么急着想从我这打探什么吗?”殊不知,张凡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初骆灵儿刚刚被刘山送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是来干什么了。如今张凡对骆灵儿如此的反感,不过是因为爱之深、恨之切罢了。

    “我在外面遇到了麻烦事情。”张凡面露苦色,唉声叹气地道,“这些事情本是不用与你听,可是憋在心中实在是难过的紧。然而告诉了别人却是又怕被人传了出去,惹出什么祸事来。”

    “凡哥。”骆灵儿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安慰的味道,一双玉手握住张凡的手掌,柔若无骨的手虽无力量,可是却显出无比的关心,“灵儿虽然不能将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凡哥,可是灵儿对凡哥是一心一意的。

    “灵儿跟在凡哥身边的日子虽然不长,可是这些日子是灵儿从出生至今最为快乐的日子。是凡哥将这种快乐带给了灵儿,而灵儿总是无以为报。如今或许可以一舒凡哥心中郁闷,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做出那等事情来!”

    骆灵儿一番话的至情至理,面表情温柔中带着坚定,若是寻常人见到定然是感动的不得了。只不过张凡见过了她的这副表情,心中突然疑惑起来了。

    自打张凡从周全那里听到了关于骆灵儿的事情,除了愤怒和觉得被人羞辱了之外,张凡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骆灵儿是刘山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而且这个眼线十分的“尽责”。

    然而今日的张凡听了骆灵儿这番话,总是觉得她不像是故意为之,反倒是真情流露更加的多,这让张凡开始疑惑起来了。他自然是有自知之明,不会认为自己当真如其他穿越中的主角一样,王八之气一抖,猛男俯首称臣,美女追捧倒贴。深思熟虑一番,想到了骆灵儿那个悲惨的人生以及自从来到自己身边之后,对自己是百般温顺,予取予求,张凡突然猜出了一种答案:“也许这骆灵儿是看到了留在我身边比刘山那里好多了,这是想要背叛刘山了。哼哼,果然是‘婊子无情’,她今日能背叛刘山,他日也会背叛我。这种祸水只可利用之,又怎么可能留在身边。骆灵儿啊骆灵儿,你心里面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可是恐怕要落空了。也罢,我可不能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用,既然你想投靠我,自然要给我表示点诚意出来。”

    呵呵,世间之事就是如此离奇怪异,人人都只看向一个“利”字,只不过“利”在众人心目中的标准不同而已。然而即使张凡并非一个完全的逐利之人,但是这世间将他的观念也转到了这面,这不得不是一种讽刺。

    骆灵儿也有“利”,之前,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只要自己的家人能够幸福的生活,骆灵儿可以毫无保留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然而现在又不同了,骆灵儿与张凡从相遇到相知并没有多久,甚至距离张凡真正接纳骆灵儿的那日起到现在不过几日的时间。然而就是这几日,骆灵儿已经完全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标准,她觉得自己剩下的人生位置就是应该留在张凡的身边,使他开心,让自己幸福。只不过有了一点点变化,现在若是让她为张凡而死,她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因为她爱张凡。可是那时的她,虽然愿意却并不想,道理很简单,现在的这种幸福是骆灵儿一辈子都没有尝到过的甜蜜,她不想这么快地结束它,她还想更多地去感受它。

    于是就这样,二人的想法虽然完全相反,可是所要表达的东西却是一致的。

    “灵儿,我……我这次来这江南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张凡开始了诉。

    “灵儿知道。”骆灵儿道,她丝毫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凡哥名义是作为当今皇的钦差,代天子巡游江南。可是实际是因为夏日归海的商船到港,往年贪渎太过严重,皇派凡哥前来彻查此事的。”

    张凡听了骆灵儿的答话,微微有些惊讶,本以为她会装作不知道,没想到她倒是开诚布公地全都了出来。

    看到张凡有些惊讶的表情,骆灵儿低下了头,可是没过多久就抬起了头,脸的表情微微可以看出一丝坚决:“凡哥,事到如今灵儿也不瞒你了。灵儿之所以会在凡哥身边,还这么……这么百般引诱凡哥,全都是受了那刘山的指示,想要让我帮他打听关于这件事的消息。”完了这些话,骆灵儿似乎是解脱了心中重枷一般,整颗心都舒畅了许多。可是没过多久,骆灵儿又很是紧张地看着张凡,生怕自己出的真相会使张凡对自己产生厌恶,但是不不来,骆灵儿又觉得自己这么一直瞒下去,迟早要出事情。

    张凡听了她的答话又是一愣,他当真是没有想到骆灵儿会是这么全盘托出。可是转眼间,张凡在心中又冷笑了起来,他把骆灵儿的这种方式看成了一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她的全盘托出只是为了麻痹自己、讨好自己、获得自己的信任。

    “这……这是真的吗?”张凡的声音有了些颤抖,脸一副痛苦的表情。

    骆灵儿听着张凡的话语,眼泪无声地滑落,抓着张凡的双手也更加用力。痛苦地点了点头,骆灵儿开口道:“真的,灵儿之前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可是这几日,灵儿改变了想法。凡哥,灵儿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因为你,而且,我再也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是啊,那种生活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过,对于骆灵儿这个弱女子来,她能忍受到今日也不知受了多大的痛苦,“灵儿曾经打算帮着凡哥一些,可是却又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灵儿,我明白你的心思。”张凡道,“唉,皇是派我前来彻查此事,你却不知道,皇是让我立下了军令状,若是不能办好这件事,我恐怕也是性命难保。”张凡到这里,脸副愁容。

    骆灵儿听到了也是惊异的很,她以前听刘山过张凡很得隆庆的宠爱,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不过在她看来此事也是正常的,君臣之间本就应该如此。只是她又哪里弄的明白张凡只不过在诓骗于她。

    “眼看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这些小人物倒是抓到了不少,可是这三省之间的领头之人不仅抓不到一个,就连是谁都不知道。”张凡道,“灵儿,我也是为你着想,你带着这笔钱远走高飞,若是继续留在我身边,到时候连累你也惨遭横祸,我这心里可怎么好受。”很是痛苦地着这些话,张凡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摆在骆灵儿面前,全都是万两一张的巨额银票。

    骆灵儿却是看都不看,深情地看着张凡道:“凡哥,灵儿心中早就决定,此生定要伴在凡哥左右,若是凡哥身死,灵儿又怎么能独活于世!况且,凡哥也不必太过早的下定论,灵儿虽是女流之辈,或许有办法可以解凡哥的烦恼。”

    骆灵儿刚才若是解过银票,答应张凡的要求,那张凡也决定放她一条生路。可是张凡也料定她不会接过银票,这被张凡看成了贪得无厌的表现,只是:“既然如此,那你可就要好好替我办事了。”张凡心中如是想到,随即脸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骆灵儿继续道:“其实凡哥要找的人就是刘山。这刘山自从任扬州镇守太监之后便接手了这三省的这些事物。”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张凡很是惊讶地问道,“这刘山既然能做出这种事情,难道却对外人一点都不防着点?”

    骆灵儿听了张凡的话,惨笑一声,开口道:“也许,在他的心目中,我根本就算不得一个人。对他来,我只不过是一件工具,一件能让他拉拢其他官员的工具而已。在他的心中,我除了这身皮囊之外是一无是处的。”

    骆灵儿这番话的自怨自艾,甚至现在对她抱有极大成见的张凡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骆灵儿并没有太过悲伤,继续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刘山才不怎么防着我。平日里不论是清点账目还是和那些人商量计策,他从来不会让我回避。灵儿知道他有两本账本,一本记载着每年贪渎来的银钱数目,而另外一本正是凡哥需要的,面记载着所有和他有关系的官员姓名。灵儿……可以帮着凡哥把它们偷出来。”

    也许有人要问,为何这些人总是喜欢记载这些可能招来杀生之祸的东西。然而这是必须的,就像刘山,若不记载下来,他如很能分辨清楚到底那些人是和自己关系好的,而那些人只不过是虚言奉承有他们把柄的自己罢了。

    “可是,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张凡心中很是高兴,脸却是装出一副不舍的模样,“若是你万一被刘山发现了,他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不,凡哥。”骆灵儿一脸坚决地道,“我想要帮凡哥,这是我唯一能为凡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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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倭寇来袭

    ……“凡哥,怎么灵儿姐姐走的这么匆忙?这是去哪儿,要干什么啊?”映月一大早就找到了张凡问话。

    “她家中有些事情,却是不肯向我细。”张凡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向映月解释道,“我本来是想问问清楚,只是她却怎么也不肯跟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再加这里的事情忙得很,只好让人送她回去,也好路护他周全。”

    “这样啊。”映月听了张凡的这番解释,这才释然。

    张凡看了看对于骆灵儿离开有些失望的映月,心中思绪良多。他之所以没有向映月明这件事情的始末皆是因为前几日他看到映月与骆灵儿之间的关系那是极好。记得映月从亦集乃和自己回来之后,并没有过什么朋。在家中,映月对于张凡母亲赵氏和茹雪是有着一股迁就讨好的意思,而和昭雪两个人这是一天到晚的斗嘴。

    在这里,张凡终于能看到映月能有个相互倾吐的闺中密,张凡觉得即使骆灵儿和映月能如此融洽也只是为了接近自己。他还记得映月一开始的时候十分地反感骆灵儿,在他心里,骆灵儿和映月能如此融洽地成为朋定是因为骆灵儿使了什么诡计才会如此。

    只是即使骆灵儿在张凡心中一惊变成了一个十分低贱的人,他却是为了映月而不打算告诉她,一是不想让映月伤心,二是张凡再也不像见到骆灵儿了。

    然而张凡的这个想法,也让这整件事情失去了第二次化解危机的机会。

    “那凡哥,灵儿姐姐要何时才会回来啊?”映月哪里知道张凡心里在想些什么,看到张凡这副深思的表情,以为他也是在担心骆灵儿。

    “哦,这个啊。”张凡有些走神,听到映月的话才回过神,“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只是家里有事,又不肯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我也问她何时回来,她也不告诉我。”完,张凡装作很是苦恼的样子。

    “定是灵儿姐姐家中有了什么要事。”映月想当然地道,“不过既然凡哥派了人保护灵儿姐姐,那我也就放心了。嘻嘻,凡哥这么喜欢灵儿姐姐,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到这,映月这小丫头很是古灵精怪地看着张凡眼中带着暧昧。

    张凡自然能看得出来她眼中的意味,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再谈论关于骆灵儿的事情了。看了看房间中就自己和映月两人,张凡很是大胆地一把将映月拉到自己怀中坐下,一双色手在她身的敏感部位不停地游走着,嘴巴还凑到映月的耳旁沉声问道:“小丫头,你现在想不想让我也‘喜欢喜欢’你啊!”

    映月着实没有想到张凡会如此孟浪,要知道她虽然平日里随便得很,但是对于这种事情却不是,若是现在进来一个人,她可真有点无地自容了。只是事不从人愿,张凡的爱抚让她浑身颤抖起来,特别是她感到自己的耳朵被热气一哈,变得敏感无比。然而张凡又哪里打算放过她,张口含住了映月那如玉的耳珠,他甚至可以很明显地再感到映月身体的颤抖。

    从一开始的害羞和抗拒,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映月就不再抵抗张凡的所作所为,感受着心爱之人对自己的爱恋。映月坐在张凡怀中的身体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坐在张凡大腿的翘臀也开始左右摆动。她这么一下不要紧,张凡可是感觉要了亲命了,这简直就是逼人吗!本来张凡只是想“调戏”一番,结果好像他自己做过火了,真的把火挑了起来。

    映月又怎么会没有感觉,见张凡如此,她立刻停了下来。她突然想到,张凡曾经对自己过要等到自己真正嫁给他的那一日才会……对此,映月十分感激张凡,虽然她跟着张凡也有些日子了,更是曾经同床共枕,可是张凡却没有越过那条底线,映月至今任然保留着处子之身。

    可是突然间,映月又想到了什么,坐在张凡话中的身体又不安分了起来,她是想看看张凡到底能不能忍得住,对于她来,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

    刚才映月停下了动作,实话,张凡很是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要是映月真的这么不安分下去,张凡心中当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的了自己。可是这口气还没有呼出来,张凡就感到怀中的玉人似乎又开始了刺激自己的动作。

    “月儿,可不要玩火啊!”张凡鼻中喘着粗气,沉声在映月耳旁道,“最要紧的是不要让我违背誓言啊!”

    “嘻嘻。”映月恶作剧得逞一般地笑了笑,脸也是一片潮红,“那就要看凡哥自己的喽!”完,身子更是变本加厉地动了起来。

    “小狐狸精,当真以为我治不了你吗!”张凡着,一双色手就像映月身攀去。

    眼看就要登顶成功,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给二人的热情泼了一盆凉水,虽是夏日,二人却对这种凉意毫无感谢,张凡甚至差点就要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了。

    “谁啊!”张凡有些恼怒地喊道。

    外面那人听到了张凡这种带着一丝怒气的声音,突然之间没有再出声。不过这样一来,张凡也就大致能猜得到是谁了。如果是朱翊钧来,这个小太子绝对不会敲门,肯定是直接推门而入,所以外面那人肯定不会是他。那么剩下的就是王猛和梁超两人了,若是王猛这个直性子的肯定不会在意张凡的语气,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梁超了。

    想到这里,张凡却没有听到外面离去的脚步声,知道梁超必然有要紧的事情来找自己。他赶忙向映月示意。映月施施然地起身,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安静地坐在一旁。望向张凡的眼神带着些好笑的意味,心中却莫名其妙地有了一股失望的感觉。至于张凡,剩下的就只有失望了。

    张凡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开口道:“是梁超吗,进来。”

    门分左右,进来一人,果然是梁超。

    “大人,月姑娘。”梁超进门后立刻向二人施礼,目光却是一直看着地下,没有抬头。

    “,有什么事情。”张凡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是关于那伙人的动静吗?”

    “禀告大人,确实发生了大事,却与那些人无关。”梁超回答道。

    “哦?究竟是什么事情?”张凡顿时起了些兴趣。

    “今日港口归来三艘海船,只是归来的船只破破烂烂,船主也失踪了。听船的人,是在过小琉球的时候被倭寇给劫了。”梁超道,平稳的声音出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大事。

    “什么!”果然,张凡听到了这个消息惊讶的很,“竟然是倭寇!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的情况和我清楚。”

    原来自从出海远洋的商船归来开始到今天,归来的船只是越来越少,已经不是像前几日那般整日都有无数海船进港,就是这泉州如此大的港口,如今也不是整日都有海船进港,最多也就是三两艘罢了。

    今日清晨,泉州港老远就看到海平面有几个小黑点,知道又是有商船要进港了,港口的人立刻开始做准备接船。直过了两个时辰,海船的样子才在众人眼中渐渐清晰,只是这样子确实让众人吓了一跳。

    归来的船只虽然在行驶,可样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虽然不千疮百孔,可是也够危险地。据船的人,其中一艘船的船底的隔舱已经有两个进满了水,还是靠着另外两艘样子好看些的船只拖着回来的。

    港口的小吏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刻让手下去禀报。正在泉州的温如春和何宽闻讯,也是大吃了一惊,立刻赶了过去。到了现场一问,这才知道,原来这三艘海船在归来之时碰到了乱流和风暴,船员没有敢冒着危险航行,就在一个偏僻的无人小岛停靠了一些日子,正是因为这,他们才回来迟了。然而等到风暴过去,海面平静的时候,这几艘船在过小琉球的时候,却是被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倭寇小船给围住了。

    船的人立时大惊,几个船主虽是个商人,倒也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他们仗着自己的船大,想要命令船员加速行驶,即使不能摆脱这些倭寇,也可以防止他们登船劫掠,弄不好还能撞翻几艘倭寇的小船。只是他们那里想得到,倭寇们早就防着这一招,他们早就派人潜水下去,在几艘船的船底凿了个洞。他们也是知道,大明的这种船只凿几个洞是沉不了的,要不然船沉了,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几艘不能快行的船只得等着倭寇的劫掠,然而船的人在倭寇登船之时也是做过抵抗,这就是几艘船船身破破烂烂的原因。

    “最后,倭寇劫走了一些并不是太大又比较值钱的东西,还抓住了几个船主,就这么离开了!”梁超最后道。

    张凡听了,眉头深深皱起。他来的时候也是看过一些关于沿海倭寇的记录,原本这几年都没有什么大事,有的也不过是一些小股倭寇的滋扰而已。没想到如今倭寇已经发展成为海盗了,竟然在海公然劫船。更要命的事,朝廷严令,出海的商船不得佩戴兵刃,这就让海船一旦遭受了倭寇袭击就毫无还手之力。

    “大人,事情我就只知道这么多,温如春和何宽二位大人还在港口等着您呢。”梁超道。

    看了看映月,张凡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必须要去了,毕竟自己名义是来检查福建海防的,出了这种事情又怎么能够不到场呢!更重要的是,他的确想去管管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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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扑朔迷离

    两辆马车快速死驶向了泉州港口,在一大群护卫的开道下,街的人纷纷避让之余倒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马车中,张凡正在和同坐在马车中的朱翊钧着话。

    “老师,为何那两个你的什么……洋鬼子,一定要跟着一同前去?”朱翊钧有些不明白。

    在众人出发之前,朱翊钧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自他懂事的那天起,即使身在如今的隆庆皇,当时的裕王府中那种几乎完全封闭的情况下,也总是会听到沿海时常被倭寇侵扰的消息,如今听了海船被劫的事情,他自然要去。

    而让朱翊钧有些想不通的,自然是那来自葡萄牙的理查德和乔安娜两人。这二人听到了这个消息,似乎比他这个大明太子还要着急着去。

    “这两人倒并非无的放矢或是有什么好奇。”张凡道,“他们的国家也是有大量的海船出海远洋,自然会饱受海盗的骚扰。而这次他们要随着我们来泉州也是因为听了我要来此检查海防,如今出了事情,自然要来看个究竟。”

    “这么他们是来看笑话的不成?”未曾深思的朱翊钧擅自作出了这种推理,显得有些愤怒。

    “这倒也不是。”张凡赶紧道,“这二人如今与我大明也没有什么冲突,而且同为一个有海船出海远洋并要时时刻刻担心被海盗抢劫的国家,恐怕也有些感同身受。不过他们这次主要还是要来看看我大明的军队的。”

    “原来如此。”朱翊钧听了张凡的解释,这才释然,“那么,老师,可万万不要输了我大明的名声,免得让他们以为我们好欺负。”

    “这是当然的。”张凡早有打算。临走之前他已经让梁超派人去通知何宽一声,让他手下最好的人马战船给拿出来拜样子,还要他虚张声势一番。

    来也是奇怪,也许对于不甚熟知历史的张凡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对于后世的人来便十分奇怪了。

    葡萄牙本来应该在十几年前,准确地是公园一五五七年开始租借澳门,并且开始了对澳门长达四百四十三年的统治,然而这并没有发生。当初张凡在见到了理查德和乔安娜之后便让人去查探了一番,发现澳门并没有租借给葡萄牙人,那里只不过有些葡萄牙人在那里定居传教,并没有葡萄牙的军队在那里驻守。他那时还以为时间并没有到,所以也就放心下来,却是不知道,自己所处的这个历史中,有些东西已经被改变了。可是恐怕张凡清楚,也不会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他穿越过来的日子比之要靠后,而之前根本没有他能够影响的东西居然已经改变了。

    泉州港口早就被何宽手下的士兵封锁住了,普通百姓在外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却无法进入。张凡等人的马车在哨卡处停下,表明了身份这才被放行。

    马车驶进港口后停下,下车的张凡第一时间就注意到那三艘停靠在码头的船只。特别是其中的一艘,当真是千疮百孔,船身多有破裂,只不过因为造船的木材十分厚实,床只是造成了破洞而并没有让船身散架的危险。不过这艘船如今的情况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就连现在停靠在港口也在不停地晃荡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沉下去。

    看到张凡的到来,温如春和何宽赶忙前来问候。何宽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将张凡拉到一边耳语起来。

    “大人。”何宽看着在远处正在看着海船的理查德和乔安娜二人,小声地对张凡道,“下官按照大人的吩咐,将下官手下最好的人马都带了来。”何宽本是个极为清廉正直的官员,当初他刚刚听到梁超的人传给自己的消息的时候,颇为有些不屑。第一,何况治军倒也严谨的很,且不这沿海的状况这么多年来是因为戚继光的原因才平稳了许多,若是毁在自己手里,何宽也是不愿意的。再有,何宽觉得张凡也有些虚荣的很,这又不是陛下亲临,你张凡在这里就是最大的了,如今你来了,还要白这种排场,给谁看啊。可是何宽在听了来人详细诉原因之后,就立刻改变了想法,在外国人面前壮我国威军威是每个官员心中都会有的想法,更不用提何宽这种人了。不过他自始至终都对自己带的兵非常有信心,并没有再让其他队伍更换,而是让手下人通知他们,要拿出精神,拿出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张凡看了看周围的兵,虽然此时并非什么战事来临之际,可是这些兵俑们个个也是精神抖擞的很,而且也有不少手持火枪的兵种。在整个大明,除了京城的神机营以外,能够手持火枪的就是戚继光手下的戚家军了。其他军队虽然也有些,但是很多充其量只不过是装装门面,作秀大于实际。而何宽手下的却不是,也许是受了戚继光的关照或者朝廷对于开关的重视,这里手持火枪的兵俑数目倒也不少,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从他们肃穆的表情面看去,也都很是让人满意。

    “何大人有心了。”张凡恭维了一句,“这两人当初硬要随着本官前来,也就是存了这么一份心思。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要让他们见识一番我大明的威名,万万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去,以为我大明好欺负。”

    何宽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张凡又道:“何大人,不瞒你,他们的国家已经盯了我大明南面的印度,准备派兵侵占那里,若是如今见了我大明军威不行,再加我大明每年都向他们那里贩运他们很需要的东西,更让他们觉得我大明有油水可捞。我大明虽然不惧与侵入的外族开战,可是战争一道毕竟劳民伤财,就算最后得胜,苦的还是百姓。能够以这种方式避免战事,本官觉得划算的很。”

    何宽听着张凡的话,大点其头,道:“大人想的是,这帮夷狄野心不小,我等也要注意了。”完,何宽还狠狠看了几眼站在远处的理查德和乔安娜两人。

    二人完了这些话,有重新回到了众人跟前。

    “大人。”温如春道,“如大人所见,中间那艘船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三艘船的任何货物如今都已经被运了下来。除了在倭寇袭击之时有几人身亡,以及几位船主被掳走以外,并没有其他人有性命之忧。”

    “几个船主被掳走了,这些倭寇是想要干什么?”张凡皱着眉头,仿佛自言自语般地道,“莫非这些倭寇想要绑架勒索不成!”

    “大人。”何宽听了张凡的话道,“这种事情之前很少碰到。以前的倭寇只不过是岸劫掠,那时他们也不曾绑了什么人去要挟,最多也是女子被掳走供他们侮辱,而男子被掳之事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甚至是倭寇在海抢劫海船之事也是开关之后才有的,而且次数可谓少之又少。”

    张凡听了,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这帮倭寇是亡命之徒,求财至于也是只求眼前立刻可以到手的财富,却从来没有听过绑票的。一来绑票的风险很大,万一被明军借着这个机会将他们尽,他们可就得不偿失了。二来,绑票得钱不是那么容易,即使被绑之人的家人急于赎回他们,带着这么多银钱路也是不容易的。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何宽道,“若是绑票求财,那些倭寇必然会让留在船的人将这个消息带回来。可是船的人丝毫没有一点这方面的消息,实在是让人怀疑的很。”何宽这句话道出了重点。

    张凡一想也是啊,你不告诉别人你的要求,绑了人去又有什么用处。这整件事实在是怪异的很。若不是绑票求财,那么倭寇们必然是带着目的的,可是到底是什么目的呢?张凡没有丝毫头绪。

    “那些被绑之人的家属可有什么消息?”张凡问道。

    温如春和何宽二人都是摇头。温如春道:“大人,几个被绑船主的家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是悲伤痛苦,下官也是询问过,但是他们丝毫没有消息。”

    “怎么会这样!”张凡心中不由得想道。这整件事发生的完全没有道理。

    正在张凡苦恼之际,一旁的何宽发话了:“大人,下官倒是有些看法。”

    “哦?快快来。”张凡听了赶紧道。

    “听归来的船员们,倭寇们好像是认识几个船主。”何宽道,“这些倭寇虽然大都不通我大明语言,却也有几个会的。然而听归来的船员,这帮倭寇登船之后,除了抢劫财物以外,却是问也不问他人,便将躲在人群中的几个船主认了出来,直接绑走。”

    “会不会是因为几个船主的穿着与普通船员不同?”张凡问道。

    “不,这点下官也问过。”何宽道,“几个船主虽然有钱的很,但是在海航行,穿着那些衣服反而是累赘,几人穿的与普通船员一般,并无二样,而倭寇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这实在是让人怀疑的很。”

    张凡听到何宽的话,心中的疑惑反而解开了。这明倭寇们在抢劫这三艘船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些船的情况。可是张凡不知道他们是靠着自己调查出来的还是有其他人通风报信,若是后一种,张凡还要考虑是一些小人被人收买,还是有什么官员为非作歹。而且张凡实在是想不通,不管是什么人,绑架这几个船主到底是为了什么。起码现在为止,张凡看不出这事的任何一点端倪。

    不过张凡也并非毫无线索。三艘海船远洋大半年,不管是什么人通风报信,也不可能跟着它们大半年的时间。而就算在船也有他们的眼线,消息也只可能从一个地方传出去。自然就是这三艘船会泉州港之前最后停留的地方鸡笼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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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应对方案

    台湾自从三国之时,东吴孙权派了一万人登此地,称其为夷洲,这里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便开始了。至隋唐时期,此台湾被称为琉球。再到宋元时期,汉人开始开拓澎湖,开始向台湾发展,并带去先进的生产技术。至公元十二世纪,宋长将澎湖划归福建泉州晋江县管辖,并且派兵戌守。一直到明朝,朝廷开始在澎湖设立巡查死,负责巡逻、查缉罪犯,并兼办盐课。这就是台湾直到张凡现在为止的历史。

    如今被称为小琉球的台湾依然属于福建布政司管辖,而鸡笼最为其最北端的港口,这个新兴的城镇并没有多少时间的历史。

    “大人的意思是,消息是在鸡笼被人走漏出去的?”温如春问道,额的眉头深深皱起。

    张凡并没有出声回答他,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温如春和何宽看了,低下头去思考起来。的确,张凡所的非常有道理。这三艘海船是今年年初下海出航的,前去的目的地虽然不多可是也无法把握,毕竟对于几个船主来,他们是商人,追求的是更大的利益,哪里能给出好的价钱才是他们所关心的。所以,若是倭寇们一开始就盯了他们,并且一直等到他们回航之时再去袭击,时在是不过去。茫茫大海之中,凭着倭寇们的那几艘小船,别是追不三艘巨大的海船,就是遇到风浪安然无恙都是不太可能的,更别提在一望无际的大海准确地找到这三艘海船了。

    张凡之所以会怀疑鸡笼,正是因为那里是离大陆最近的外海港口,也是归航船只几乎都要停靠的地方。那里显然就是倭寇们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

    而且之所以不在船只刚出航的时候去袭击,道理也十分简单。不管这伙倭寇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他们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倭寇毕竟是倭寇,他们所求的主要还是钱财,而那些商人们运去做买卖的货物对于他们来并没有什么价值,甚至有可能因为变卖它们而暴露了自己。而毫无疑问的,归航的船只一定装有巨大的钱财,能在完成绑架几个人的基础捞些钱财,这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温如春和何宽二人顺着张凡的这条线索一想,随即也就完全明白过来了,认同张凡的同时,二人也是佩服张凡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做出这么一番合情合理的推理。

    只不过张凡并不感到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即使猜测的再准确,哪怕事情就是按照他所的那样一丝不差地进行,对于现在的情况也是于事无补。张凡真正所想知道的是,那群绑架了几个船主的倭寇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应该在这些倭寇背后指使他们的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莫非是东边那个岛国的某个大名或者什么集团的首领出的主意?”张凡想到了这种可能,毕竟那边如今正处在战国时期,多方诸侯混战的情况下出现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张凡也只是想了想,并不觉得事情会是这样。道理很简单,对于那些人来,这几个商人完全是无关痛痒,对他们没什么作用。或许这三个人每一个所拥有的财富身价都要比那些被称为大名的诸侯都要深厚,可是单单绑走他们也没什么作用,甚至于倭寇袭击之时,连船现成的钱财都没有一抢而空,只是带走了他们能带得动的最值钱的东西。照这种情况来看,显然不是岛国的某人指示的。

    “那么剩下的……”张凡想到这,事情也稍微明了了一些,和这件事有关系的就只剩下张凡所站着的这片土地的人了。不过想到这里,张凡又开始深深地担心起来,毕竟内斗的再凶,那也不过是自己家的事情,可是如今这里的人已经升到勾结倭寇的程度,这就实在太过火了。

    当然,即使如此,事情还是可以分开两面。或许,对方只是与这三个船主有仇,这才勾结倭寇去绑架他们,这样一来即使有什么意外也查不到他们头。可是张凡并不看好这个可能。若当真是如此,那些倭寇又何必将这三人绑走,劫船之时就应该直截了当地杀了他们一了百了,还能造成一副意外的场景。把他们绑走,不仅会拖累他们,万一有了什么意外,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而若是其他人这么做的,那么这整件事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张凡可就难以猜测了,不过即使猜不出,也能感觉到一股惊天阴谋的味道。

    “大人,那三个被绑之人的家人如今也是到了,只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直痛苦个不停。”温如春在一旁道。

    “温大人,劳烦你派人安抚一下,待到他们平静下来,让人问问他们,被绑之人可有什么仇家。”张凡看了看在远处几个抱头痛哭的人,对温如春道。

    “大人是怀疑那伙倭寇是他们的仇家派去的?”何宽在一旁问道。

    “唉,若当真是这样,事情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叹了口气,张凡道。的确,事到如今,他根本不会把那几个人的性命放在心。张凡是抱着能救就救,救不了也不会太去追究这件事的心思。

    温如春和何宽二人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对于这种情况,二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不管这件事是因为什么,如今当务之急是保证后面归来的船只能够安全回来。”张凡道,“大批的归海船只已经进港,剩下还未回来的船只也没有多少,然而就是如此,才会让他们形成孤零零的情况,很容易在落单之时被倭寇袭击。”

    “这……大人觉得此事应道如何是好?”这件事就要何宽出力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如今张凡提出来了,何宽以为他有了什么计策,赶紧问道。

    “还请何大人派出福建的战船在海船归来之时会行走的航道巡逻,万一遇到了倭寇袭击海船之事,也好援助一二。”张凡道,“还有,分出一半的战船派往鸡笼,也好让两边都有个接应。”

    “大人,这……”何宽听到了张凡的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是下官不愿,也并非下官调不动战船,而是朝廷有严令,不得战船随意出航啊!”

    的确,何宽并非故意刁难。自从朱元璋下令闭关之后,大明的海疆域更是片木不得如海,而直到隆庆开关才允许。可是大明从来都是有战船的,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朝廷严令,除了平日里训练之外,战船严禁出海。东部沿海各省的巡抚或者总兵虽然有权利调动战船,但若是私自下令战船出海而且未向朝廷禀报,将来是要被治欺君之罪的。何宽虽然正直的很,但是还没有到这种不顾自己脑袋的地步。

    “何大人还请放心,张某并非让何大人故意违抗朝廷严令。”张凡立刻道,“一来,如今事态的发展已经于往日里有所不同了,倭寇在海作案,我大明空有军队却无法包围商贾和船那些身为百姓的船员,实在是不过去。二来,张凡又此物在手。”张凡着,示意一旁的王猛将尚方宝剑拿了过来。

    温如春和何宽并非不识货的人,自然认得此剑。不过二人并不认为这是张凡故意拿着它来压自己。毕竟见此剑犹如见皇帝亲临,张凡现在的话就代表着大明朝最高权力统治者,二人丝毫没有拒绝的理由和可能。而且就何宽来,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派战船去巡逻,如今张凡给了他一个绝好的理由。更何况,现在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朝廷绝对不会找他二人,而是去问张凡了。但是……

    “大人为民之心只得赞扬。”何宽恭维了一句,道,“可是这样一来,若是被大人的对头知道,定然会参大人一本,仗着陛下信任,私自调动战船,违反朝廷族制。”何宽也是在替张凡着想。

    “多谢何大人关心。”张凡谢了一句,道,“何大人所言我早有计较。待今日回到住处只是,我便会立即向皇奏,奏明此地情况,并且请皇同意派战船前去护卫。”

    “这样恐怕不妥。”温如春听了张凡的话,有些疑问,“奏折要通过司礼监批红,当今司礼监掌印太监猛冲听与内阁首辅高拱关系部一般,而高拱也与大人有些过节,若是……”

    “唉,温大人这就是多虑了。”何宽在一旁阻止温如春继续下去,“你莫非忘了大人的身份不成。”

    听何宽这么一,温如春立时恍然大悟。张凡现在是什么身份,锦衣卫都指挥使,锦衣卫是皇帝亲卫,指挥使奏从来都是直接放在皇帝的龙案的,哪里轮得到司礼监那帮阉人观看。想到这,温如春不由得有些羡慕起张凡的这种“特权”起来。他们这些做官的每年都要有数不清的折子要奏,可是万一有什么言辞不当或者要弹劾某人的折子被司礼监事先看到了,倒打一耙,御前恶人先告状,那可就是把自己搭进去了。正因为如此,很过本是正直清明的官员也都渐渐的不问“闲事”起来。

    想到这里,温如春不由得又看了看张凡。这个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不同以往,丝毫没有以前那些人的嚣张跋扈。温如春和张凡站在一起,丝毫没有压力,甚至就如刚才那样,自己都险些忘记了张凡的身份。“也许,陛下让他掌管锦衣卫,正是因为他的这种个性。平日里能够不温不火,关键时刻要当机立断。”温如春心中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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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御书房中(上)

    顺天府,大明朝的都城,紫禁城中。剩下的季节让这地处北地的城中也感受到了极度的炎热。这段时间里算得是用冰的高峰期,特别是对于紫禁城这个无比庞大的地方,还有这京城里住着大批的达官贵人来。由于古代可没有什么制冷技术,储存冰块也不过是在阴凉的地下室中存放着。这时候,一块冰的价格实在是让寻常人家望尘莫及,然而对于达官贵人、王宫显贵来,这些东西不过是一种生活必需品罢了,再大的价值也比不过让自己觉得舒服来的好。

    紫禁城中,朝完毕的隆庆又开始了自己的一天较为悠闲的生活。隆庆虽然骄奢淫逸,但是与他的钱粮任大明皇帝有所不同。

    明武宗正德一生绝对是贪玩的紧,从小就喜欢玩闹嬉戏,甚至当皇帝之后,居然自穿戏袍台“献艺”,起顽劣的性子由此可见一斑。成年的正德皇帝为了自己的享受,专门修建了在后世颇有些臭名昭著的豹房,白了就是他圈养女人和动物供他享乐的地方,对女人圈养二字或许有些不妥,但是绝对就是这个性质。朱厚燳最后甚至就死在那里。

    再到隆庆的前一位,就是隆庆他老子,鼎鼎大名的嘉靖皇帝。武宗朱厚燳由于并无子嗣,死后便留下遗诏,有和其同辈的兴献王长子朱厚熜继承皇位。这对于其他人来件天大的好事,然而对于生性多疑的朱厚熜来,这可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整日整夜地恐惧,唯恐有人觊觎自己的皇位,朝都不,弄得朝廷下、皇族内外是人人自危,最典型的受害者就是嘉靖自己的儿子,朱载垕。

    朱载垕被自己老子这种无形的精神压力折磨了这么多年,当皇帝的他除了喜欢挥霍度日之外,就剩下另外一个发泄自己的办法,那自然就是女人。要到了什么程度,从徐阶为何会不顾君臣礼仪还当着面指正他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偏偏朱载垕还有着那份做明君的心思,因此即使这皇城中再热,他也还坚持朝,没有躲到什么避暑山庄,或者专门给自己修建个娱乐场所什么的。这,也许就是朱载垕不同于其他皇帝的地方,竟然很自然的将享乐与勤政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因素完美地结合在自己身,让那些想挑刺的官员和御史大夫们还真没有什么好理由来指责他。

    这几日,朱载垕的生活可算是安稳舒服的很。天下看似太平,但终究沾了太平二字,没有烦心事。俺答已经与朝廷议和,边疆之地也没有烦恼。总是要自己以身作则的儿子不在,没有人来烦自己而且还不能还口。自己的皇后体弱多病,每日只需要去看看就可以了。而最主要的是李贵妃如今一颗心思全都扑在自己新出生的儿子朱翊镠身,哪里有空来管自己昨夜在哪座宫中留宿,实在是快活的很,隆庆甚至觉得,这才是一个皇帝应该享受的生活。

    当然,除了一个张凡不在身边。想到张凡,隆庆也觉得开心些。要张凡刚一入仕的时候,隆庆不知道怎么的,一看见这个年轻人就很喜欢,随即也是有心提拔栽培他,要不是徐阶从中作梗,张凡现在估计都可以在每日早朝之时,站在一个隆庆能清楚看见他样貌的地方了。

    不过实在的,隆庆也并不在意徐阶促成的这种情况,甚至还有些感谢他。若是当时徐阶没有出来阻止,张凡现在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三品朝臣,当然,这对于刚入仕途的人来,能在一年之内升到这个位置,那简直是皇恩浩荡的无以复加了。然而隆庆却不想这么慢,那时候张凡无法再在那些站班的队伍中混了,隆庆所幸将他调入了锦衣卫。除了弥补张凡以外,也是做给徐阶看的,你徐阶不是不喜欢看到张凡平步青云吗,我是大明皇帝,对于皇帝来,办法有的是,这条路不行换一条就是了。

    而且,张凡毕竟是个进士出身,又是状元,让他去当锦衣卫本就是委屈了他。只是如此一来,隆庆想要赏赐给张凡什么东西也就理所当然起来。就像张凡去北地与俺答谈判一事,虽然功劳不小,不仅促成了谈判的成功,还免去了大明与鞑靼的兵灾之祸,甚至暗地里还为隆庆办了不少“私事”。归来之后的张凡更是被隆庆提了指挥使的位置,甚至加了太子太傅这么荣耀的称谓在他头。按理,张凡功劳虽大,却还不应该到如此地步。然而朝臣们虽然多有不满,可是终究也没有几个站出来些什么。想想也是,当年这些人也都是跟着徐阶起哄的,你们把人家有着大好前程的官给弄下了台面,去做在你们眼中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了,还不许皇帝补偿一二?

    想到这,隆庆心中还微微有些得意起来,走起步伐来也轻快了些。来到御房,坐在龙椅,隆庆还没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水,就发现自己的案孤零零地放着一份折子。看到这,隆庆自然明了,司礼监可没有这么早递折子的传统,这份折子只有可能是来自直属自己的锦衣卫或者东厂的。

    隆庆拿起折子翻开一看,果然是张凡的。看到这,隆庆心中不由得有些欢喜起来,心自己刚才还在想着关于张凡的事情,他的折子马就到了。不过,隆庆面的喜色也随着目光在折子的移动而不断变化,待到看完折子之后,隆庆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那并非是愤怒,而是严峻的神色。

    “来人啊!”隆庆用有些低沉的声音道。

    门外当值的小太监听到他的呼唤,立马走了进来跪在隆庆面前,恭敬地道:“奴婢在,请陛下吩咐。”

    “你去,让人把几个内阁大臣给我叫来,还有兵部尚赵炳然也给朕叫来。”隆庆吩咐道。

    小太监听了他的话却没有立即去办,而是回话道:“启禀陛下,兵部尚赵炳然赵大人虽然已经养病归来,可是尚在回京途中。”

    “唔,是朕忘了,如今兵部应该还是兵部左侍郎谭纶代为管着,你去把谭纶给朕叫来。”隆庆吩咐道。

    “遵旨。”小太监回了一声,立刻转身去了。

    待到几人全部到齐,隆庆在御房中其实并没有等多少时间,去喊人的小太监倒也会察言观色,知道隆庆一定是有要事,所以没敢耽搁。可就是如此,隆庆已经五六杯茶水下肚了,显然是他内心烦躁的很。

    几人一同进了御房,立即就拜了下去,山呼道:“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

    还没有完,隆庆就打断了他们:“行了行了,整日里,朕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起来,朕今日叫你们来可不是听你们拍马屁的。”

    几个人有些面面相觑,不过他们就是再傻,哪个在官场不是打混多日,怎么能看不出隆庆心中正烦着,自然也就无人来触这个霉头了,只好赶紧起来,齐声道:“谢陛下。”

    作为内阁首辅,高拱自然是要第一个话的:“不知陛下此时唤臣等前来有何要事?”是啊,经历了一个早朝,如今已经快到午时了,若没有要事,隆庆肯定不会急着叫他们前来的。

    实话,在场的无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等到了宫中,发现,四个内阁大臣居然都在,众人立刻就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他们是一点眉头都没有。高拱自然就是和郭朴二人挤眉弄眼地“神交”起来;李春芳则还是如老僧入定一般的站在那里,仿佛已经进入了佛家最高的无我境界一般;而张居正也还是如平常一样,在心里面思考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随即四人发现,内阁四人都到了,却不让他们进去,定是隆庆还叫了其他人。众人立刻知道,隆庆唤他们所来是为了什么,定能从他或者他们身看出端倪。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身影向他们走来。

    “呦,众位大人好啊!”谭纶很是客气地向几人打招呼,只不过谭纶心里对与隆庆为何会招他前来也没有底。如今他看到四位内阁居然全部在场,心中也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回礼之时,心中也不禁开始猜想。这谭纶如今暂代兵部尚一职,莫非隆庆让他们来是最近有出了什么兵事不成?不过众人又随即否决,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以为隆庆定是请了其他人,或者是六部尚都到也不定。

    正这么想着,宫中的太监过来了,看到几人赶紧道:“呦,几位大人到了,赶紧随咱家进去,陛下还等着呢!”

    众人听人齐了,不由得有些惊讶。高拱更是耐不住性子,直接前问道:“公公,陛下就叫了臣等五人前来,没有其他人了不成?”

    太监听了也是据实回答:“高大人,陛下的确就让五位大人前来,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众人听了,面更加疑惑,不过心中也稍微好受了些。起码现在可以肯定,此事必然与兵事有关。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这也就明,这件事不管如何,与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了。只不过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谭纶了,毕竟他现在还长着兵部尚。谭纶心中不由得有些开始责怪赵炳然起来,心:“回家养病就罢了,如今已经要回来了,却还是出了什么事情,赵炳然啊赵炳然,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吗!”

    高拱放下心来,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继续问道:“公公可知陛下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啊?”

    这个太监虽与高拱不熟,却也知道他与猛冲的关系不错,并不想得罪,回答道:“何事咱家可不知道,不过听陛下是看了一道折子才这么的。”

    “折子?”高拱听了有些疑惑,“是昨日的折子吗?”

    太监摇了摇头,道:“昨日的折子陛下昨儿个就批完发回去了,这道折子是今儿个一早呈来的。”

    听到这里,高拱也就不再过问了。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猛冲和自己关系匪浅,高拱对于司礼监的运作算得清二楚,绝不可能在这么早折子给隆庆的。那么剩下的只有东厂和锦衣卫,不过他们倒不会犹豫,一下子就想到了锦衣卫,目光也一下子聚集到了张居正的身。

    张居正看了看,没有话,心想:“我的好学生,你倒是会找麻烦的很,这次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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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御书房中(中)

    “不知陛下唤臣等前来有何事?”高拱作为内阁首辅,首先开口问道。更新超快

    隆庆灌了好些茶水下肚,这才觉得好了些,也不知刚才是因为天气热还是因为看了张凡的折子,反正心里就是不舒服。如今高拱问话之时,隆庆的心绪也稍微平定了一些。

    “来了。”隆庆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让面前的无人丝毫猜不出有什么端倪,“猜猜,朕让你们过来时为了什么。你们五个人里,四个是内阁大臣,还有一个是兵部的左侍郎,都是绝顶聪明的人物,猜猜,猜错了不罚,当然了,猜对了也没什么赏赐。”也许是为了浇灭刚才还剩下一点的心火,隆庆突然跟几人打起了哑谜。

    众人听了,皆是面面相觑。他们能爬到如今的位置,自然就是像隆庆说的那样,是绝顶聪明的人物,最拿手的就是察言观色。不过四人即使看出了隆庆的话中戏言居多,可还是没有哪个人敢先前开口说话。

    “怎么了,怎么没人开口啊?”隆庆微闭着双眼瞥了几人一眼,用着微微带些嘲讽的语气说道,“平日里在朝堂个个像是开经筵一般的口若悬河、据理力争,哪怕一个再小的词都能抓着不放说个半天,怎么现在全都一声不响的了!”

    五个人听了隆庆的话,更是连旁边的人看也不看,全都低着头。这不是废话吗,在朝堂的时候,人多,胆子也壮的很,就算说错了什么,皇帝未必会怪罪。而这个时候,就这么五个人面对着皇帝,万一说错了什么,皇帝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而最主要的是,几人虽然在心理面都有个大概,却也不敢肯定,万一说错了什么,或者说到了什么隆庆不想听的,那可就糟糕了。毕竟皇帝也是人,而正所谓人心难测,万一猜错了,呵呵,伴君如伴虎,后果自个儿猜去。

    “还是没人愿意说?”隆庆看着已然低头不语的五人,脸甚至有了些笑意,“既然五人愿意自告奋勇,那么朕就点了。”说罢,隆庆伸出手指,在五人身来来回回。

    高拱、郭朴和谭纶三人顿时就紧张了起来,每次隆庆的手指指向他们中的一人之时,那人都是紧张无比。唯独张居正和李春芳二人,丝毫不为所动,张居正还是那副来者不拒的模样,至于李春芳吗,呵呵,他那股无欲无求的样子看着就像快要飞升的仙人了。

    隆庆看着几个人不同的表情,心里觉得有趣极了,像这种戏耍朝廷大臣的机会虽然不少,可是能玩的这么有兴致的机会还是不多的。隆庆看了看张居正和李春芳二人没有表情的面孔,觉得有些无趣,随即就放过了二人,视线转向了余下的三人。

    郭朴完全就是高拱的跟屁虫,也许以前还有些主见,可是自从高拱当内阁首辅之后,这个郭朴就完全不声不响了,只知道跟在高拱后面。

    谭纶呢,这人倒也是有些雄才大略,在东边也曾多次击退倭寇,堪与戚继光同名,时称二人为“谭戚”。如今,谭纶以兵部左侍郎兼右佥事御史,总督蓟、辽、保定军务,与戚继光共同负责练兵。这次要不是兵部尚赵炳然归家养病,估计现在还在北疆戌守。刚才谭纶害怕隆庆点到自己倒也不是因为心中有鬼什么的,只是他自从入仕一来,一直在外为官,在京中的时间少得很。如今暂代兵部尚之位也没有多少时日,不太知道该怎么和皇帝说话罢了。

    那么最后,只剩下高拱了。高拱性格是豪爽的很,可是如今已经被徐阶培养的奸猾了起来。倒不是说是徐阶将他的奸猾培养出来,高拱怎么说也是读人出身,文官能做到内阁大臣本就说明有两把刷子,徐阶只不过是将他的内在性格挑了起来而已。

    随着隆庆的手指以及其他四人的目光都投在身,高拱如今可算是最直接地体会到什么叫做目光如刺了,这简直比真的针扎在身还要难受。高拱眼看着局势是非自己出来说话不可了,也不等隆庆开口,就主动站了出去。

    “陛下,臣身为内阁首辅大臣,当为百官之首,还是由臣来猜猜。”高拱微笑着说道,只不过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笑容中带着的无奈。

    隆庆听他这么一说也乐了,本来就是该他说话了,跑也跑不掉,这个高拱却倒打一耙,主动挺身而出反客为主了。

    隆庆也不点破,开口说道:“既然高爱卿毛遂自荐,朕也就成人之美,准了爱卿猜一猜。”

    “谢陛下恩准,还请陛下恕臣大胆。”高拱也不含糊,“如今正是刚刚下朝,又是已近午时,陛下此刻唤臣等前来,必然是有要事,想必是陛下刚才得到了什么消息。”

    隆庆听了,不禁点了点头。不过下面的其他四人,甚至和高拱穿一条裤子的郭朴也不由得向高拱投去了鄙视的眼光。“这个消息明明是刚才那个领路的太监告诉你的,你居然拿出来耍宝!”众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到。

    高拱自然看到其他人的目光以及其中所包含的意思,不过他倒是脸皮厚的很,毫不在意,继续说道:“臣本来也不知道陛下让我等前来是为了什么,特别是看到其他四位阁臣一同前来,微臣心中除了知道出了大事以外,其他的则是毫无头绪。一直到谭大人到了,微臣这才看出一点端倪。”

    隆庆听的很感兴趣,不由得催促道:“继续。”

    “臣当时就想,谭大人是兵部左侍郎,如今兵部尚赵炳然赵大人还未归任,那么谭大人也是代掌兵部。既然谭大人来了,想必陛下寻臣等前来所为之事,定然与战事有关。”高拱一番高谈阔论,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在场的人心里也都明白的很。这倒也不是高拱资质平庸、猜不出什么特别的,而是有些东西“特别”的很,高拱也不过是在心里面想想就立刻忘记,生怕做梦的时候会说出来。

    不过隆庆哪里知道这些,听到高拱的话还高兴了一阵,起码高拱倒是猜了个不离十。

    可是隆庆还没高兴一会,就看见高拱脸涌现出为难地表情,不由得大是疑惑:“高爱卿,怎么了这是?”

    “陛下,臣心中疑惑的很。”高拱说道,“臣虽然刚才说的好似在理,可是却完全不对。如今天下太平,在皇的英明之下,大明万里江山又哪里会有刀兵之祸。就说北疆元蒙残党,如今也不是与我大明封贡互市了吗!”

    一旁的四人听到高拱的话,投向他的鄙视目光更加地严重,甚至是郭朴都是一副“我不认识他,要和他划清界限”的表情。就连隆庆听了也是一副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过随即隆庆就笑了起来:“你这个高拱,如今也学会油嘴滑舌了。也罢,朕也不再和你们逗闷子了。朕叫你们来确实是因为有些兵事面的事情要和你们几个商量商量。”

    几人听了隆庆的话,又互相看了看,虽然他们早就猜了个不离十,可是隆庆如此明了地说出来,还是让你人有些不明白该怎么说。

    谭纶身为兵部代尚,又是总督北疆一地,自然就想到了那边去:“陛下,是否因为北方的鞑子不守信用,又想起兵犯我边疆不成!”只不过谭纶心中也有疑惑,他如今虽然身在京中,却一直未曾放松对北疆的事情,时常与部下有信往来,最近的通信,他也未曾看到北方有什么动向。

    “谭爱卿总督北疆三地,心系于此,令朕大慰啊。”隆庆稍稍赞扬了一下谭纶,随即说道,“不过此事与北方无关,如今互市已开,一切都平稳的很。这事正如刚才高爱卿所说的那样,并非我大明内里之事,而是关于外族。说来这事也小的很,不过朕却不这么看。这是张凡给朕递来的折子,你们自己拿去看看。”说着,隆庆指了指案的一本折子。

    众人听了,除了李春芳之外的几人目光又向张居正望了望,张居正这事全当没有看见。高拱见看不出什么端倪,走向前去拿起折子回来,细细看了起来。

    折子没多少字,几人很快就看完了。只不过有的人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毫无变化;有的人则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仿佛丝毫不把此事放在眼里;而有的人则是由谢激动了起来。

    谭纶就是那个有些激动的,他将折子放回隆庆的案,站回去之后,还有些无法平静下来。

    看了看谭纶,隆庆开口问道:“众爱卿有何感想啊?”

    这回倒是张居正首先站了出来:“回陛下,张凡受陛下之名,身为钦差巡查江南,却擅自前往福建。此举实属对陛下不敬,还请陛下责罚。”

    旁边的几人看了看张居正,心中同时想到:“这就开始弹劾自己的学生了,想要撇清干系吗!”

    隆庆倒是毫不在意:“朕虽说让张凡巡查江南,却也没说他只得呆在江南,寸步不得离开那里。更何况张凡此举也是为我大明百姓的安危着想,张爱卿,你就不要吹毛求疵了,说正事。”

    本整理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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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御书房中(下)

    张居正听到隆庆并不打算追究张凡什么责任,也就不在这件事面多做什么功夫了。

    其他几人也是,甚至是高拱因为徐阶的事情,虽然那件事现在看起来是高拱赢了,朝廷最近已经开始了对徐阶的调查,可是高拱还是有些开始讨厌张凡起来了,刚刚他就觉得这是一个弹劾张凡的好机会。可是隆庆这么一,他立刻就放弃了。很明显,隆庆会这么定然是已经原谅了张凡的这种行为,甚至是张凡的这种行为就是得到隆庆允许的。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大事当前,还是要关心正事才是。

    “陛下,从张大人所递来的折子看,这件事情实在是可大可小。”毕竟张凡折子的主旨就是要朝廷同意派遣战船出海保护归航的商船,谭纶自然要先发言,“若是往小了看,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倭寇作乱而已,虽然微臣身为朝廷命官,可是还不禁要,伤亡实在是太小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倭寇这一次并非驾船登岸劫掠,而是直接袭击在海孤零零又无依无靠的商船,有些防不慎防罢了。倘若这只是倭寇一时兴起而施为的话,让朝廷出动战船未免有些太过了。

    “只是,这事要是往大了,那可就不一般了。倘若这是倭寇因为我大明开关允许商船出海远洋而想出来的新的劫掠办法,这件事就必须要注意了。若是不加防范,难免又会出现如汪直之乱一般的场面。”

    谭纶这番话的倒是在情在理,然而在场的几人包括隆庆在内听了却都是眉头紧锁。

    汪直之乱过去差不多就只有十年,而那些日子是众人都不远回忆的。

    想那汪直在嘉靖十九年之时就在广东和几个同伙打造海船,不顾朝廷严令闭关,依然贩运硝黄丝绵等违禁物品前往日本暹罗以及西洋诸国牟取暴利。

    朝廷为此是多次讨伐汪直等人,只不过却每每无法抓住他。等到汪直的同伴全都落网之后,汪直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而是另起炉灶、自立为船主。招纳亡命之徒、甚至是倭寇为其手下,自造巨舰,成为当时很大的武装海商集团首领,并且以日本萨摩州的松浦津围基地。

    之后汪直的势力越来越大,胆量也越来越大,只要是涉及到海洋的事情,他没有不敢做的。朝廷多次下令清剿不得,事情甚至是惊动朝野下,连一只都不怎么过问国事,只知道守着自己皇位的嘉靖皇帝都知道了。

    最后,还是当时的浙江巡按御史胡宗宪使计策诱捕汪直,这才擒下了这个纵横海几十载的海盗之王。而胡宗宪更是凭着这一功绩升到了左佥都御使,从正七品一下子提到了正三品,可见汪直所产生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如今汪直之乱过去不过十年,留在众人脑海中的记忆还清楚的很,谭纶一提这个名字,包括隆庆在内的几人神色立刻肃穆起来,脑海中也立刻想象了起来。

    “谭大人心系天下安危,果然是堪称表率,不过谭大人是否有些过于危言耸听了。”高拱回过神来,第一个开口道,“当年汪直之乱能有如此之大的影响,最主要的还是靠汪直此人。他又财力,脑子倒也灵活的很,最重要的是他有扶桑岛的某些管家帮着。可是如今作乱的不过是一些三五成群的倭寇而已,他们不过闹,却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微臣还记得自从汪直伏法之后,倭寇们没有了首领,倭患有严重起来,不过他们只不过闹,很快便被戚大人平定了下去。如今这些倭寇又没有什么领军的人物,想必是难成气候,谭大人有何必如此惊慌。”

    高拱也不是没想过谭纶所的那种情况,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不想同意这种观点,也许是因为张凡折子请战的原因。

    谭纶听了高拱的话,心中很是不爽:“你高拱打击政敌我不反对,可是居然在这种事情做文章,这实在有些太过了!”想到后果,谭纶是深恨高拱误国,不过谭纶清正归清正,却也不是那种莽汉,知道万一得罪了高拱,他一定会给自己使绊子,他对自己的名声和官位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执着,可是那样的话,自己的满腔抱负就会无处施展。想到了这些,谭纶不打算与高拱理论什么,只是开口道:“高大人的是,下官只是将此事的可能出来供陛下参考,并无其他意思,还望陛下见谅。”

    隆庆听了二人的对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并非一个传世明君一般的皇帝,若是那样,他自己早就做了决定,哪里用得着叫这些人来商量。所以他适才听二人的话,觉得二人都有些道理。

    刚才听到谭纶提到汪直二字之时,隆庆的确是吓了一跳。汪直当年之事他可是一清二楚,他坐皇位之后甚至还专门查了查当年关于汪直的事情,知道的自然比谭纶清楚的多。汪直的事情最让隆庆惊讶的是,他的父亲嘉靖皇帝因为汪直的事情竟然放下了那坚持不懈地对自己的监视,这让隆庆怎么不会惊讶。他刚才听了谭纶的话以后,甚至想马下旨派出战舰扫清一切海的威胁。

    可是紧跟在谭纶后面的高拱的话又让隆庆改变了主意。是啊,这件事正如高拱所的那样,其实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又何必如此认真对待,隆庆逼近也是个皇帝,若是仅仅因为几个倭寇作乱就兴师动众的,未免也太显得小家子气了。

    隆庆犹豫了半天也无法打定主意,开口问道:“谭爱卿,你也是在福建做过参政的,那里的情况你应该熟悉的很,来给朕听听。”

    “陛下,若论起零散的倭寇劫掠,福建一地遭受的最重。倭寇并无大船,所乘的不过小艇而已,正因为此福建受灾最重。”谭纶听了隆庆的吩咐,立刻开口道,“福建距离小琉球最近,很多倭寇大都来自琉球,在小琉球稍作停歇便来福建沿海一地劫掠,原因就是因为距离近,就连旁边的广东和浙江也是如此。

    “而其他的地方,如江苏和山东一地,零散的倭寇少得很,有的多是众多倭寇乘坐大船岸劫掠,虽然造成的损失颇大,可是剿灭起来也方便。反倒是像福建一地的这种零散倭寇不厌其烦,难以清剿。”

    谭纶的话刚落下,隆庆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思考,张居正倒是先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此事应该派战舰出海为商船护航。”

    高拱哪里容得张居正话,立刻出来道:“张大人这是何意,竟然也要因为此等小事弄得兴师动众!”

    “并非兴师动众,而是如今我朝百姓有难,加之倭寇又在海直接袭击海船,防不胜防啊。”张居正并未针对高拱些什么,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百姓?”高拱似乎对这二字有些嗤之以鼻,“这都是那些逐利商贾自找的。士农工商,商人本就排在末尾,逐利而无信,如今这些人更是连性命也不要了,只顾要钱,除了事情还不是他们自找的吗!要是不去出海,又怎么会碰到这么孤立无援的情况!”

    “高大人此言差矣。”张居正立刻反驳道,“不错,士农工商,商人却是排在末尾,然而高大人似乎忘了,这些人在刚出生之时,还没有成为商人之前就已经是我大明的子民了。如今百姓有难,朝廷却不为其做主,这还谈何民之事!”

    张居正一番话的声音并不大,然而却是句句在理,再加高拱本来就是因为一时意气,如今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看到隆庆还有些不决的模样,张居正决定加把火:“何况这些商人每年缴给朝廷的税银都是他们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而户部每年报出来的税收,他们即使缴的再多,也不会有他们的名字在面。如今他们有难,朝廷难道就如此冷眼旁观,不问其事吗!”

    这番话算是抓住了隆庆的弱点,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其实反过来也差不多,朱翊钧如此爱财,隆庆也不差。隆庆虽然喜好女色,但是也离不开奢华享受,而这一切,都是需要银子的。刚登基的时候,隆庆就发现大明朝的税收实在是太少了,再加各地豪强兼并土地严重,而且大明自开国以来就不曾收过商人的税。隆庆靠着自己的内库是无法太过奢侈的,而他有不好意思开口向国库要钱,只好想了个开关并且收税的法子。别,开关之后的第一年,隆庆就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欣喜了一阵,那么多的钱可算是够自己用的了。

    想到了这点,隆庆不再犹豫:“朕意已决,准许福建的战船出海为归海的商船护航。”看到高拱还想些什么,隆庆又加了一句:“此事就这么办,不必再议。”完就转身离开了。

    看到隆庆离去,有些恼羞成怒的高拱狠狠地瞪了张居正一眼,转身就走,郭朴也是跟在他后面离开。

    谭纶则是颇有好感地看了看张居正,只有李春芳望着张居正的眼神中有些意味深长,却始终都没有什么。

    张居正则是无奈地看了看天空,心中想到:“凡儿,无论你到底要做什么,为师相信你,你也要好自为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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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幕间过场

    隆庆已经打定主意,准了张凡的折子,允许战船出海,以护卫归海商船为主,若途中遇到倭寇袭击商船,立即前往护卫商船,驱赶清剿倭寇。

    皇既然发话了,这事就成了一大半。本来那些御史们还想要抗议一番,大意就是大明自开国以来就没有几次派遣战船出海,而且这次还是为了护卫商人的船只之类的。不过无论是跟在高拱身后的,还是向张居正看起的御史们却发现,这次内阁之中出奇的团结一致,没有一个人出来唱反调的。就连高拱和张居正这两个明显不对眼的人也没有争论什么,一致同意隆庆的决议。

    如此一来,他们也就不再多。毕竟吗,什么祖制之类的,想要坚持是没错,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顺着皇帝。要不然触怒了圣颜,丢了乌纱,什么都是空的。

    不管怎么,这道谕令是顺利地发了下去,虽然并非什么紧急战事,没有在面印着八百里加急,不过速度是丝毫不慢。只不过再怎么快,这个时代还是要靠人骑着马跑着送去。

    张凡等到隆庆圣旨的时候距离他折子已经有好几日了,他在的折子里并没有写关于由船主被劫之事,也是再担心朝中的人胡乱猜测,万一朝廷对于这件事情做了什么批示,惊动了幕后之人,事情可就不好办了。这几天里,又有三次倭寇袭击商船的事情发生。还好张凡是利用自己的一点权力命何宽不必等待谕令便派战船出海,除了第一次因为时间仓促而没有来得及救援以外,后两次的倭寇袭击都被朝廷的战船击退,有几艘倭寇的船只还被战船的火炮炸成了碎片,面的倭寇也是葬身大海。

    何宽因为提前于圣旨到来之前就派出战船,虽然张凡和他过,要是出了事情由他担着,可是何宽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最怕的就是隆庆或者朝廷不同意这么做。如今圣旨在手,何宽也终于放心了。

    有了朝廷战船的护卫,商船的处境顿时好了很多。福建一省的战船数量有限,不可能做到跟着每一队归海的商船一同航行,张凡为此还特意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仿照后世的救援手段,每艘商船在停靠鸡笼港之时都会让他们带一些烟花什么的。商船在海一旦遇到倭寇而附近又没有朝廷的战船之时,商船的人就会点燃烟花。烟花在空中绽放之后,百余里之外皆可看得见,那时在海巡逻的战船便会赶去救援。

    张凡当初刚刚出这个办法的时候,其他人都是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光看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一般,弄的张凡很不好意思。不过之后,众人就是一大串的赞言涌出来,全部放在张凡的头,这一下顿时让张凡有些摸不着北了。只不过谦虚之下又不好明这是自己剽窃后人的方法,于是,本来是赞言的语句听在张凡耳中就显得格外地刺耳了。可是久而久之,听多了这些话的张凡又有些飘飘然起来,甚至差点以为这就是他自己想出的办法了。

    这只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不过次从用了这个办法,归海商船的安全那是大大增加。从鸡笼到泉州本就没有多远,一旦有战船照顾不到的地方,船的烟花一放,战船也能立刻赶过去。这里的倭寇们虽然不少,可是他们大都是分散开来,而且劫掠商船之时,也不过几艘小船,往往一个地方出事,一艘战船前去解围也就够了。再加,战船的明君们得了号令,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对倭寇还以攻击,这让这些以前只是整日对着口气训练开炮的士兵们更是欢喜的很,每次前去解救商船,只要不会对自己这方的船只和人员有危害,大明的水兵那是鼓足了劲,狠劲地打,那模样可比在旱地抵御倭寇要干劲十足。倭寇们似乎也被明军的这股子狠劲给吓着了,这一片海域的倭寇行动立时小了很多,虽然时不时还有发生,不过比起前段时间那可是好多了。

    至于那些水兵们更是卯足了劲头,如今倭寇行踪难明,他们倒也急了起来。以前是在海漂着等待信号,如今却是满世界地跑着主动去寻找倭寇的踪迹,这倒是有些让人可笑不得。

    最有意思的就是那些出海航行的商人们。他们一开始对于朝廷派战船护航这件事情并没有报什么好感,以为这只不过是衙门变着法子来向他们要钱罢了。不过经过这段时间倭寇的劫掠,再加大明水军的勇猛表现,商人们顿时改变了看法,开始拥戴起来,更有甚者已经达到了歌功颂德的地步。等那些晚些回来的商人岸一看,又是另外一幅景象,以往那些不暗地里塞些银子就看也不看你一眼的官员,如今是个个热情似火,还分文不收,弄得商人们个个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也不会去想太多,不收钱就不收钱,好事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了,若是以后这些官员们变本加厉起来,受害的又不是一个两个,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只不过不明就里商人们也觉得似乎应该对于当前的这种状况,找个方式发泄一番。于是乎,荣誉都加在了朝廷的身,什么“大明江山永垂不朽”、“陛下圣明万年安康”之类的话语是比比皆是。福建衙门自然是受到赞誉最多的,商人们甚至自发做了万民伞之类的东西送到衙门口,还募集了一笔不小的银子捐给衙门。对于民间的捐银,朝廷并没有明文规定不许收,而且很多官员还把这当成是一种荣誉。

    何宽作为一省巡抚,与排除战船会为这件事情息息相关,商人们自然是把钱捐到了他这里。何宽一开始是什么也不愿意收下,商人们见他不收,就换了个法,着钱是给那些不辞辛苦护卫他们平安归来的将士们的。如此一来,何宽也是没有办法,只得收下。不过他又怕这些钱再给自己闹出什么事情来,对于如何处理这些钱,何宽是没有一点办法。倒是张凡给他出了个主意,他让人在衙门口贴一大副红纸,纸清楚地表明了是那些人捐的钱财,共有多少,以后若是有什么用度,面也会写的清清楚楚。而且为了避免某些捐的少的商人们羞愧,面只标注了姓名,却未写个人所捐的数目。这一举动让福建一省的百姓们是纷纷叫好,而那些正准备看何宽笑话,甚至打算在暗地里参何宽一本的其他官员也只得干瞪眼。

    这一系列事情传到京城里,隆庆听了那当真是龙颜大悦,心里想自己这件事果然是没做错。就连朝的时候,隆庆都是美滋滋的,他本就想做个明君,如今终于有件事情是可以拿得出手的了,当然要大肆吹嘘一番,却又不方便在群臣面前对自己歌功颂德,于是把这些荣誉全都划在了张凡的名下,当然,他也没有忘了让他人知道,张凡这棵好苗子是自己发现的。于是乎,又是一大堆的赏赐进了张府。

    虽然如此,不过这个情况总算是让那些还有些不同意隆庆之前决断的官员,特别是那些爱找茬的御史们闭了嘴巴,只不过他们对张凡的心思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反正不是好事情。高拱也是,如今事情已然是向好的方向发展,他也不可能在隆庆面前什么扫兴的话,只不过心里对张凡的讨厌又更了几分。而且高拱也盘算那件事情,看来也要早日发难了。

    平日里,张凡暗地里是命令手下加紧查处贪渎之事,明面,张凡这还是一副无所事事的表现。由于天气太热,也不愿意出门,整日在家中闲着,偶尔和理查德与乔安娜二人聊聊天什么的,不过张凡偶尔间的言论总是会让二人大吃一惊,很多看似普通的白话却仿佛深藏着许多哲理,这让二人在高看张凡的同时,也对大明朝有了些更“深刻”地认识,二人是越发觉得这个庞大的帝国虽然几易其主,但是血脉却可以流传至今并非是偶然的了。

    而乔安娜对于张凡的好感也是越发深了,虽然张凡这个她眼中的东方贵族与西方的那些贵族老爷们差不多,事业有成,情人也有不少,可是乔安娜却不讨厌。特别是当她知道张凡的女人都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她也越发觉得张凡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不过她却无法向他表白,毕竟这里不是她的祖国,而在那边的自己家族只剩下自己这么一个继承人了,她无法让自己的家族在那个祖先付出良多的地方断了香火,而更加不愿意那可能的将来,自己要和自己的孩子分割东西万里。所以,乔安娜只把这当成是一种情怀来看待,就像那些中的女主角,总是被无法和自己所爱之人守护终身的悲情所包围一样。

    剩下朱翊钧,这段时间,这位太子殿下可算是最开心的了,也许是因为他这段时间终于习惯了这里炎热的天气,毕竟这里热归热,却不像京城那样的干热,空气湿润的很。习惯了这种天气的朱翊钧逐渐开始释放自己那被憋屈了十年之久的郁闷,每日天刚亮就出门,不到晚饭的时间绝不会回来。张凡催次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多派了些人主意他的安全。

    最后一件事情,还是映月提起来的,而且也是张凡所关心的,那就是关于扬州府,或者是关于骆灵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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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愿打愿挨

    骆灵儿,这个从出现开始就把自己摆在成为张凡生命中一位过客身份的女子,不论怎么说,她曾经一度走进张凡的心里。这个女子有着悲惨的人生,也许她不是这世最惨的一个,她的遭遇也并非是她自己促成的,但是她所经历的一切足以让当世的任何男子只把他当成玩物。而对张凡来说,不管是前世的原因还是他本身的因素,他并不嫌弃她,这也是让骆灵儿死心塌算跟着张凡的原因。在她的心里,这一辈子能遇张凡,对她来说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或者说是她不知那一辈子欠下的债知道如今的前半生才还完。

    而张凡从一开始就知道骆灵儿是刘山派到自己身边的眼线,他并没有拒绝她,就像当初他在亦集乃也并没有拒绝初见而且还不熟悉的映月一般,允许她在自己身边。

    这一段感情的升华并不同于映月,张凡和她之间毕竟有过生死与共的经历,并不是说天下的有情人都要经历过这么一段遭遇才会至死不渝,但是共同经历过的人绝对会。而也不同于张凡和茹雪之间的感情,他们之间更像是日久生情,或者是共同发现了对方的好处,也或者是张凡这辈子终于有了追求女子的资本,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一对美满的夫妻。

    而张凡对骆灵儿来说,二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为何会变成如今那种状况。对于骆灵儿,刚和张凡在一起时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张凡对自己的提防和微微的鄙视,而张凡也正是这种感情。只是正如圣人所言:“食色,也。”也许化成爱情的情况并不多见,也许这种转化带来的爱情并不会长久,但是它终究是发生了。甚至对于张凡来说,他已经准备接受骆灵儿以及原谅她本是为刘山而来打听自己消息的。而对于骆灵儿这个在尘世中漂泊,没有一个避风港湾的弱女子来说,张凡的这种关怀简直让她疯狂。

    在张凡从周全那里知道所有事情之前,当然,老实说,那段时间距离他接受骆灵儿也不过一天时间,他的确不在意骆灵儿并非处子之身这件事情。第一,骆灵儿的年龄摆在那里,虽然骆灵儿美貌的很,让人很不容易看出她的年龄,可是她那股成熟的风韵已经说明了一切。对于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而且如今又是被人所逼迫,张凡自然会想到那一点。可笑的是,张凡这个情场苦手甚至还想象过利用她有着悲惨过去的这一点来牢牢把握住骆灵儿的心,而事实,他做到了,而且十分容易就做到了。

    可是在听到周全所告诉他的一切之后,张凡突然产生了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其实若说张凡没有想到过骆灵儿以前的生活居然是这种模样,那他自己也会有些心虚。可是当他真正听到别人告诉自己事情就是如此,而且那个人并不知道张凡识得骆灵儿,毫无理由欺骗他的时候,张凡还是有些无法掩饰自己心中那股慕名奇妙的愤怒。

    是愤怒骆灵儿之前的人生吗?可是对于骆灵儿来说,她怎么会想要拥有那样的人生,她根本无法把握自己的人生。

    是愤怒骆灵儿骗了自己吗?对于封建时代的一个女子来说,特别是有过骆灵儿那种过去的女子,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迎来自己幸福的未来生活,又有谁会自掘坟墓呢!

    或者说,张凡他是在愤怒自己太天真,把所有事情想的太简单。这种情绪因为周全的所告诉他的事情而爆发,再加之每个男人心目中都拥有的那一份或大或小的大男子主义,张凡所有的怒火全都转嫁到了骆灵儿头。

    他想要摒弃这个女人,看着她得到悲惨的痛楚,让她知道欺骗自己将会迎来怎样的下场。他想要羞辱这个女子,让她在人们的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甚至是让她想要自我了断。而也许还是张凡那种也不知道是该说温柔还是优柔的格,张凡选择了利用这个女子,让她甘愿为自己去死,却还是觉得自己是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不管怎么说,张凡选择毁掉这个女子以及她往后的人身,因此在得知了骆灵儿之前的事情,打定主意的张凡会突然之间更加迎合起骆灵儿来。

    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如风暴来袭的关怀和幸福感觉,历经风尘的骆灵儿被迷惑了双眼,丝毫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蹊跷。甚至是跟在张凡身边的映月也没有看出什么来,毕竟她完全清楚骆灵儿之前的人生,而得知了这一切的映月甚至还为骆灵儿能得到张凡的如此关怀而感到高兴。关于这一点,映月倒是一点都不吃醋,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男子是个有如此不同于世间男子心思的人儿感到骄傲。

    唯一知道张凡对这件事情生气的只有王猛、梁超和张勇三人。而看到张凡那么生气的梁超和张勇二人根本不会去讨论和想象这件事情,他们自动把这件事情从自己的脑海中过滤了出去,对此再也不闻不问。唯一对这件事情以及张凡打算要做什么有所猜测的就只有王猛一人而已,别看王猛平日里木讷的很,但是他并非子,心思也活络的很,在看到张凡在事件之后对待骆灵儿的那股子异,他立刻就猜到了张凡打算要干什么。可是这对于他来说,除了摇头叹气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去做的,张凡毕竟是他的顶头司,他要做什么,王猛又有什么权利去阻止;最主要的是,有着像骆灵儿这种遭遇的女子世多得是,他王猛做锦衣卫这么长的时间,看过的也不止一次,就算一开始他还会有些同情他们,可是现在来说,他早已经变得麻木。更何况,他也不可能为骆灵儿做些什么,对他来说,骆灵儿若是当真能帮到张凡,她的生死有何妨。

    于是乎,张凡用在骆灵儿身的计划再一次轻易成功,骆灵儿对于张凡的任何话是言听计从,自从那二人有了关系之后,她就对张凡着了魔了。如今张凡编造了一个谎言,说若是不能掌握到刘山的证据来除去三省的贪渎,他就要有命之忧。

    骆灵儿有怎么能看得出其中有诈,更何况张凡那几日对她是多么的好,再恩爱的福气也不过如此罢了。骆灵儿愿意为了张凡去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死,或者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虽然她不知道那会是什么,可是如果摆在面前,她一点会眉头都不皱的就挺身而进入其中。

    于是乎,一切的一切仿佛水到渠成一般,张凡说服了骆灵儿反过来成为自己安在刘山身边的眼线,而骆灵儿则是毫无怨言,甚至满心愿意地成为细作,忍受着痛苦的回忆和摆在自己面前的威胁再次回到那个令她觉得屈辱的地方。

    “那个女人那边传过来什么消息没有?”张凡对着王猛问道。

    王猛自然知道张凡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是谁,事实,除了一个人,张凡不会在用这个词来形容别的女人。不过这些事情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回答张凡的话就可以了:“禀大人,骆……姑娘他回到刘山那里之后,刘山似乎因为她的突然回去而没能继续留在大人身边儿打发雷霆,狠狠地打了她一顿。虽然刘山对此有些讨厌起骆姑娘,不过他却还是向以前一样信任骆姑娘不会出卖自己,刘山的所有秘密都是当着骆灵儿的面敞开的,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王猛根据派去和骆灵儿联络的厂卫传来的话向张凡说道。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可以接触到我们想要的一切?”张凡问道,这也许是他如今关于骆灵儿来说,唯一能让他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错。”王猛回答道,“包括刘山的账目,和他有关系的所有人,以及刘山所敛的所有财富,骆姑娘都可以轻易接触到。”

    “那她为什么还不动手?怕被刘山发现了,会弄死她自己吗?”张凡问道,说到这里,他脸露出了轻蔑的神色。

    王猛看了只能在心中微微叹气,说道:“以卑职之见,到并非骆姑娘怕死。只不过刘山虽然并不对骆姑娘保守这些可以危机他身家命的秘密,可是骆姑娘想要平安无事地把那些东西送出来还是有困难的。万一被刘山发现,她死了并不要紧,可是刘山必然会知道大人所做的打算,这么一来打草惊蛇,不仅会让我们失去了这个最接近刘山秘密的大好机会,还会让他开始小心提防起来,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好事。”

    “嗯,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太心急了。”张凡沉思道,“不过她既然能接触到那些东西,名字她总可能记得住。”

    “骆姑娘确实记得住,她记下名字,分好几次暗中将那些名字传给我们的人。”王猛回答道,“可是我们光有名字也是无济于事,必须要有刘山的那些东西才行。何况陛下交给大人的事情,除了肃清以外,那些钱财才是陛下所需要的。”王猛指出了重点。

    “嗯,看来事情也只好如此了。”张凡说道,“你派人传给她消息,就说时间不多了,要她看准机会就立刻行动,过些日子我会回扬州去,到时候就是了解这一切的时候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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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意外,让张凡这个经济专业的高才生穿越到大明朝。不一样的身份,不一样的环境,不一样的人生。他到底会如何度过!已经设定好的人生道路带他走进了大明政权的权力中心,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经历,又会给这个时代带来什么样的改变。且看张凡这样一个穿越人士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大明朝的巅峰!重生之大明国公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大明国公,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大明国公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