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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再次等候     明末疯狂txt下载     明末疯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零八章出征前的空闲

    而左良玉明知自己不是李、罗联军的对手,全军北上有可能被农民军围歼。为了敷衍侯恂的面子,他就派部将金声桓带五千士卒先行报到,并充作护卫侯恂的亲军,同时附上一信说:自己将亲统大军三十万随后来会。

    左良玉部额定兵员只有两万五千名,他通过招降纳叛拼凑起来的大批军队,都是用就地打粮等法子自行筹饷的。这次他满口答应倾巢出动,听从侯恂调遣,弦外之音就是以三十万人马的粮饷数字,示意使侯恂知难而退。

    而侯询在吴世恭和左良玉那里已经是连连碰壁了,再加上他的本心也不愿意执行朝廷解围开封城的命令,于是侯询就顺水推舟了。

    当侯恂明白了左良玉的用意时,他连忙回信说无法解决三十万人的粮饷,请他不必北来。又去信吴世恭那里,通知了吴世恭:左良玉部不能北上,所以就让吴世恭自己看着办。

    因此,原先崇祯皇帝企图利用侯恂笼络吴世恭、左良玉,达到在河南击败农民军,以解开封之围的设想,就在这样一阵勾心斗角的官样文章中全盘落空了。

    而到了此时,开封城能否保住的唯一希望,也就在吴世恭的一念之间了。

    “此次送至归德侯府的礼可是有些重啊!”邓启帆笑道。

    为了送走侯询,这次的吴世恭是大出血,一下子甩给侯府价值约十万两白银的重礼。不过像侯询这种肯收礼办事的人倒也好打交道些,一收到礼,他确实就顺了吴世恭的心意,去往湖广左良玉那里了。

    “重些就重些吧!不舍得那些黄白之物,侯督师就要拿我最宝贝的儿郎们了。”吴世恭笑道,“前些天我让内账房里算了一算。咱们现在对外的欠款已经超过了三百万两了。一见这数目,我的眼就是一黑。没想到后来一了解,嚯!现在竟然还有各地的官绅还赶着向我们送钱,他们还真的是不怕啊!说实话,这次我都感到有些顶不住了,再不出兵多捞上一些无主地,到时候真不知道这些钱该怎么样还了。”

    邓启帆乐呵呵地听着吴世恭的话,接着说道:“那些人以前是盼着那些无主地呢,可现在就有些不同,像是到我们汝宁军这里交了份子钱来投注了。所以缓些给他们银子和地也无妨。等我们出征以后,学生估摸着这样的人还会更多。”

    “现在的日子,真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啊!哈哈哈——!”吴世恭说起了现代常用的一句流行语,表达了他现在的心情。

    “长敬莫要疲沓!你很快就会没了睡安稳觉的时候了。”邓启帆也是笑道。

    现在在汝宁、归德两地的汝宁军已经扩充到了十三万多人。而且兵丁们的兵器也基本都武装到位。这些兵丁最差的也接受过一年的护庄队军事训练,所以在老兵的言传身教之下。部队的作战已经是毫无问题。

    所以在一切就绪之下。等待出征的日子就是相当难熬和空闲。而吴世恭也趁着此良机,好好地在家中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尤其让吴世恭高兴的是,他终于升格为外公了。小洁为陶辛生下了一个嫡长子。

    看着天天兴高采烈的赵如雅和骄傲得如小公鸡一般的小洁,吴世恭在高兴之余,也觉得很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可只有三十二岁啊,竟然就做了外公?真是应该提倡晚婚晚育!

    “是啊!不知不觉中。孩子们都长大了。如尽远不弃,我那二女就嫁与你那嫡子吧!”在聊天中,吴世恭就定下了一门亲事,接着他就感叹道。“前些日子薛侯来信,说我那长子已经向定国公府下聘,婚期就定在明年,不知我是否能赶上参加麟儿的大婚啊!”

    汝宁军此次的出动,将向整个天下显示出自己所有的实力,也是正式投入到逐鹿天下的战局中。因此,要么汝宁军能改朝换代,要么吴世恭就身死族灭,绝对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所以吴世恭才会说出那种带兵入京的话。

    而得知了经过十多年的卧薪尝胆以后,汝宁军终于能一展身手了,吴世恭和邓启帆都感到浑身上下是火热异常。

    “长敬,那全军出动的时间又定在何日?”在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以后,邓启帆问吴世恭道。

    “暂时还等等。”吴世恭答道,“现在勇子的蛟击镇刚出动,他将和冈萨雷斯的水师陆战队的两个团,六安常猛的五千护卫队,和县那里一个团和护庄队二千人一起,先围剿在舒城的张贼,把其彻底剿灭。而我们将在得知初步胜果之后,全军向北,先解了开封城之围。”

    既然吴世恭的目标也是逐鹿天下,那控制开封城也是汝宁军的一个重要步骤。否则的话,汝宁军又怎么能控制河南全境呢?

    而且万一李自成把开封城当成自己的“都城”了,那他的根据地也离汝宁、归德太近了些,如果两军之间的交战旷日持久,汝宁军的兵力和精力也将一直耗费在豫中、豫北这一带,根本腾不出手脚来占领其他地方。因此,汝宁军是绝对不允许李自成的闯营在开封城落地生根的。

    “学生不怎么懂兵事。不过就问上一句长敬:对付狡诈如狐般的张贼,就去一个镇的兵力,那是否是太少了些?”邓启帆问道。

    “就张贼那些刚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最多也就是几万人。我觉得动用一个镇还有些多了呢。”吴世恭不屑地说道。

    因为在现代的时候,吴世恭对历史知识比较孤陋寡闻,所以他就知道李自成,却不知道张献忠、罗汝才等人。因此现在汝宁军的决策也受到了吴世恭的影响,对李自成的闯营就有些重视的过分,而对其他各营农民军就比较轻视。

    所以说,什么事都是这样,要么全知道,要么全都不知道,像吴世恭这样仗着自己肚子里的半瓶墨水来办事的,往往会出现很多的判断失误。(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九章互相盘算

    而邓启帆也确实不怎么了解军事,所以听了吴世恭这么一说,他也就没有了异议。

    “那么长敬!此次救援开封,我们将会动用多少人马呢?”邓启帆又问道。虽然他也知道汝宁军出征的大概人马,但他还是想从吴世恭这里了解等更清楚一些,毕竟大军的后勤供应是由邓启帆来负责的。

    “这次出兵将分左中右三路,共计兵丁数十一万三千六百多人,战马一万四千多匹,其他骡马一万七千多匹,真是把我们汝宁军的家当全部拿出去了。”吴世恭笑道。

    确实,此次出兵,汝宁军已经是要动用自己绝大部分的兵力,而留在汝宁、归德两地的留守兵力也只有一万多人。所以说,如果在汝宁军出兵的时候,凤阳的明军和湖广的左良玉部出兵进犯,那留守的汝宁军也就没有了足够的兵力,保证战火不烧到自己的境内了。因此,汝宁军的这次倾巢而出确实是有些风险的。

    不过,凭着汝宁军留守的兵力,再加上有着内务司的部队、工坊司民兵和护庄队这样的预备役兵丁的支援,守住汝宁军的重点城池和重点区域还是没有问题的,也支撑得到汝宁军主力的归来。但不管怎么说,汝宁军这次出兵也算是破釜沉舟了。

    “十万虎贲!”坐在椅子上的邓启帆想象着这数字,脑中就有些憧憬,“那应该犁庭扫穴般地把围困开封的民贼都扫荡干净了吧!”

    “呵呵!扫不干净。这次也不能扫干净。”吴世恭乐道。

    “哦?难道开封的李、罗二贼有着如此实力?我们倾巢出动之下,还不能完全应付他们?”因为保密原则,所以此次具体的军事行动计划,邓启帆并不怎么了解。而且他对汝宁军和其他敌军的实力也有些道听途说,不能准确地估算出敌我对比。

    不过这也是基于汝宁军军政分开的原则,所以离开了吴世恭。汝宁军中就没有人可以独立出来。当然,在出兵之前,吴世恭也肯定会把具体的计划对邓启帆等高级文官交待清楚,毕竟他们也要配合着做些后方事宜。

    而在今天的聊天中,吴世恭就是要提前几天给邓启帆透底了。因为此次的汝宁军不仅仅是要破敌,而且还要去征服。并且在征服新的控制区以后,还要在新的控制区上建立新政权。

    因此,汝宁军已经在各个屯田庄子和各个乡镇抽调了近千名文官,集中在汝宁培训了几个月了。培训他们怎么样理政、怎么样建立地方武装、怎么样恢复生产、怎么样剿灭匪盗、怎么样恢复教育体系等。

    而这些文官将随着汝宁军的出征大军,分布到新占领的各个地方。立刻建立起以乡镇为基层的地方政权,保证这些地区牢牢地抓在汝宁军的手中。

    就是一句话:现在的汝宁军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因此,吴世恭就是让邓启帆早做安排了。

    “尽远!你我都知,我们绝不会让开封城落入陕贼之手。那么你认为:没有了开封城,那陕贼将会占据何城作为其居城呢?”

    “应该也是座大城吧!”邓启帆不很肯定地回答道。

    “正是!军令司预判:陕贼的第二选择有三处。一个就是湖广的襄阳或者武昌;一个就是西安;最后的就是北京城。当然。山西的太原也有可能,不过可能不大。”

    “先说西安。关中之地确实是王业所在。可山陕两地兵祸了十几年。百里无人烟,田地荒芜,要把其重新建立起,陕贼必费九牛二虎之力。而且那里还有孙督师的秦军呢。因此,不是最好的选择。而太原也有同样的问题。”

    “至于北京城,我们汝宁军其实最盼望陕匪是走这条路的。不过陕匪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之下。必然不敢与京营这二十万人马决战,还不说还有其他的勤王大军呢,他们又怎么会去攻打城高十丈的北京城呢?”

    “还有,陕匪如要进入北直隶。也必过黄河。而在我们汝宁军的追击之下,他们又有多少人过得了河呢?肯定是损兵折将异常。说句玩笑话,连我们汝宁军也不希望陕贼如此做,要不然,没了他们的领路,我们怎么能占据大义去夺取新的地盘呢?”

    “哈哈哈——!”听到此处,吴世恭和邓启帆相对而笑了起来。

    吴世恭接着说道:“最后也就是陕贼最有可能的选择——湖广的襄阳和武昌了。而对我们汝宁军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解决掉盘踞在那里的左傻子了。”

    “所以说,对我们最理想的状态就是:是要出兵驱赶围困开封的陕贼,再把他们像赶羊般的赶到湖广,让陕贼解决掉左傻子的部队。接着我们汝宁军再雷霆一击,驱赶着陕贼逃回陕西,让他们再解决掉孙督师的秦军。没有了这两支官军挟制,那天下之大,我们汝宁军何处不能去也?所以说,我们汝宁军此次的出兵最紧要的是要讲究个分寸。不能太松,但也不能把陕贼逼得太紧!”

    邓启帆回味着吴世恭的一番话,过了一会儿,他那学术研究的本能又不自觉地冒了出来:“长敬所说的‘理想’这词,又为何意?”

    “这……,就把他理解为个人抱负吧!”

    邓启帆又回味了一会儿,估计他今天回家要把这个词研究一番了,弄得吴世恭是瀑布大汗。不过邓启帆也很快言归正传,他笑道:“看起来赶羊要比杀羊麻烦多了。”

    “正是如此。”

    “哈哈哈——!”

    于是这俩人又一次相视大笑了起来。

    “怪不得长敬晾着开封来的陈游击这么长的时间。”邓启帆笑道。

    “也不是要为难他,只是时机未到。”吴世恭也笑着解释道,“开封城是要去救,但也要陈德的老子听话,他手下那九千兵确实不错。所以那陈德说的不在点子上,许诺我们汝宁军再多的开拔银都不在乎,关键的是,要让我们汝宁军的一个团在战后进城,而把陈总兵的豫军交由我来指挥。”

    “原来如此!长敬是看中了陈总兵之豫军也。”邓启帆恍然大悟道。

    “然也。所以我也不会放那陈德跑的。”吴世恭笑道。

    其实在中原残留的明军中,陈永福的九千豫军是一支实力较强的部队。他们一直在充当的“救火队”,在豫北地区来回奔波。再加上陈永福向来治军挺严,周王和河南官府又能够保障这支军队的粮饷,因此,这支豫军的战斗力是比较强的,纪律也挺好。尤其是这支部队的机动性较强,他们在与农民军的长期交战中,缴获不少,所以拥有的骡马就超过了四千匹。

    因此,吴世恭早就对陈永福的豫军垂涎三尺了。而这支部队唯一的缺点也就是人数太少了。所以在汝宁军的计划中,这是一支拿来即可用的部队。在主要战场上作战可能不如汝宁军,但用在次要战场上,那是绝对能够胜任的。

    而现在既然陈永福已经把陈德交到了吴世恭的手上,拿吴世恭还会抓不住机会吗?他果断地把陈德扣为人质,要让陈永福以后老老实实地听话。只是现在还未和陈德摊牌而已。

    “那闯贼派来的使者呢?长敬你也不去瞧瞧?”邓启帆乐呵呵地问道。对于李自成的招降,汝宁军这里是当成一个笑话来看的。

    “哈哈!不去了。也没这种虚情假意演戏的心思。现在只有麻烦尽远你了,与他们见上一面,再备份礼送回去。不过要明白的告诉他们:开封城是我们汝宁军的地盘,让他们早些让出去。要不然,我们汝宁军可就要出兵攻打了。”

    “为何如此?难道长敬是想兵不厌诈?”邓启帆疑惑不解地问道。

    “到了此时,各人该使何种手段都是难以隐瞒的,还不如说明白话、做明白事呢。说这话,也是给李贼、罗贼一些压力,让他们不敢放手攻打开封,给我们汝宁军再多一些宽裕的时间。”吴世恭解释道。

    “嗯!”邓启帆点点头答应了下来,接着他就随口说道,“福建郑游击的人又来找过长敬了,想要拜访你一次。看起来,现在的长敬可是奇货可居。”

    “哦?”吴世恭有些奇怪地问道,“这都好几年了,难道郑芝龙的人还阴魂不散地留在汝宁?他们的耐心倒是不错嘛。”

    “郑游击的人又怎么愿意离开这块风水宝地呢?”邓启帆笑道,“虽然他们隔三差五地来拜访一次,不过他们主要的时间都用在做海货生意上了。听说这几年做得也不错。再加上他们的本钱也足,在期货所、证交所着实捞到不少,现在要赶他们走,估计他们都不肯走呢。”

    “呵呵!”吴世恭被逗乐了,接着摇摇头道,“那郑芝龙在海上开创了如此局面,没想到还是鼠目寸光般的停留在生意人的份上。真为他可惜。说句笑话,以后别人如果开价足,说不定郑芝龙都肯把自己的船队给卖出去。”

    “哦?难道长敬看上了郑游击的船队?”

    “现在还不心急。这也是将来的事了。不过就让郑芝龙的人来一下吧!说不上以后要用到他的船队来给我们运兵。”(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章狡诈如狐的张献忠

    “轰轰轰——!”

    长江的江面上,八艘炮舰分成了两排在平排开炮。而在距离炮船一百多步的距离,密密麻麻的中小船只和小舢板都分散开,努力地向着长江南岸驶了过去。

    虽然距离很近,但炮舰的战果却很不好。炮舰并不大,一侧舰舷处只有二门三磅火炮和三门一磅火炮,再加上射击的是实心弹,又是在水面晃动的情况下发射。因此,虽然击沉、击毁了不少船只,但相对于江面上船只的总数量就是九牛一毛了。

    在得知了和县、黄冈和六安的汝宁军开始行动了以后,在舒城的张献忠部农民军迅速运动,他们搜集了附近大量的船只,要在汝宁军包围以前渡过长江,逃脱汝宁军的围剿。

    张献忠也确实狡诈如狐,他对危险的嗅觉可谓是一流。这一突如其来的渡江,使得张献忠的老营和主要辎重已经全部过江,而等到唐六率领的分舰队赶到渡江口的时候,还没渡江的农民军老弱妇孺也只剩下三万多人了。

    “六哥!这样一炮一炮的要打到什么时候?还不如咱们开上去撞吧!”

    唐六所在的炮舰的舰长原先是他漕帮的兄弟,这位舰长因为害怕没完成截断农民军渡江的任务,所以急的是满头大汗。

    而汝宁军的炮舰都是接近一百料的,虽然相对于海船来说都是小儿科,但是在长江上,却是不折不扣的巨无霸,确实可以撞沉、撞翻农民军的那些小船。

    “你以为撞船以后,咱们就没有损伤?再说,驶到那些小船中间,被他们跳帮或火攻怎么办?咱们汝宁军也就这么几艘船。损失了一艘都承受不起。”唐六虽然是这么说,但他的眼中也满是焦急。

    “大人!观察哨发来信号,我们的船已经驶进了百步了。”一旁的亲兵禀告道。

    “哎——!”唐六用右拳重重地击打了驾驶台一下,接着无奈地下令道:“全部转向!再拉开距离。”

    因为汝宁军的炮舰是在上游,而下游的农民军的船只蔓延江面达数里左右。所以一旦炮舰驶进农民军的船只群中,唐六就害怕自己的炮舰受到攻击。

    而顺着水流,炮舰也是越来越靠近农民军的船只群。为了拉开距离,炮舰只能在进入百步以后转帆向后,再次拉开距离。不过帆船转向的速度是相当慢的,所以炮舰这样的动作也给了农民军一个渡江的空隙。

    见到炮舰转向。北岸边的农民军又发出了一阵呐喊。他们又推下了大量的船只,奋力地向着对岸划去。

    ……

    在入夜之前,张如豹和费雷拉率领着汝宁军主力舰队十七艘炮舰赶到了渡江口,他们汇合了唐六率领的分舰队,终于截断了后续农民军的渡江。

    最终。在船运来的水师陆战队和从和县急行军赶来的部队合围中,未渡过长江的一万多农民军全部投降。而张献忠则是带着五万多农民军顺利地跳出了汝宁军的包围。实力基本未损。

    “大人!小人未竟全功。请大人责罚!”见到张如豹以后,唐六羞愧道。

    “这不是你的原因。”张如豹也是十分无奈,“没想到张贼是如此油滑。而且这几年,我们水师就像是后娘养的,前后才下水了五艘船。所以怪不了你,将军也不会怪罪的。”张如豹安慰道。

    “本来就是陆军命令晚了。怪我们水师干什么?能打掉这么多的船,唐副统领已经做得不错了。”费雷拉的汉语已经学得很不错,不过他的脾气还是如西洋人一般直言不讳,没学会什么中国人说话中的委婉。

    “也不能这么说!”张如豹下意识地阻止了费雷拉的话。可是一想到身边都是自己水师的弟兄,他又转移了话题,“还是把情况先报给汝宁吧!”

    在得知了张献忠的农民军跳出了自己的包围圈以后,薛勇和张如豹先后向汝宁发来急报,除了向吴世恭请罪以外,他们还要询问自己在湖广的下一步行动。

    而吴世恭并没有怪罪他们。他只是要求水师的舰队依然在江面上巡弋,防止张献忠部再次渡江,流窜到湖广腹地。并且吴世恭还要求薛勇整合常猛和和县的汝宁军,要扎实地控制住六安至和县这一带,然后再向武昌、襄阳方向开进。

    而解决了后花园问题以后,汝宁军的各支部队也陆续到位,准备开始全面的军事行动。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这场扑朔迷离的天下大混战,是由一支意外的军队打响第一枪的。

    七月十二日,运河码头。

    “快下船!动作快些!”

    一批将校在招呼着船上的兵丁快些下船。那些兵丁虽然盔甲鲜明、兵器锃亮,可是那生疏的动作、紧张的表情却显示出他们都是新兵。

    望着那些新兵,左吟就有些担心地说道:“东主!那些兵能行吗?只操练了一个月不到,连站个队都排不整齐。如果现在就让他们上阵,学生怕东主一世英名有损。”

    “英名算得了什么?”余子琏挥挥手道,“再不奋起,这大明朝就要换天了。没有了开封,就没有河南;没有了河南,那江南、京城都将保不住。就是到时候我们能留住了这支部队,没有了天下,那还有什么用呢”

    “不是还有吴汝宁吗?”左吟问道。

    “哎——!吴汝宁与那闯贼还不是一丘之貉?对大明朝都一样。”

    “那咱们也不能充当先锋呀!”左吟道,“咱们这两万人,除了我们从汝州军带来的二百家丁和卢公公送来的二百多将校,其余的都是新兵。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我们从江南的军户征募了七千多,良家子弟也招募了六千多,其余的都是民间无赖儿和囚徒,可能一面对闯贼就会全军溃散。”

    “这我也知道。咱们的汝州军在就好了!也没这么多的烦心事。哎——!”余子琏长叹道。

    “哎——!”左吟也长叹着附和道,“就是!”(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一章赌性十足的余子琏

    “下官济宁知州林德勤率本州官员恭迎大司马。”一队济宁州的官员在知州的带领之下,来到了码头边拜见余子琏。

    “辛苦了!”余子琏点点头,摆出了自己的官威。

    “下官已在城中备下薄酒,要为大司马与众位将军洗尘。望大司马屈尊一行。”那林知州客气道。

    “不必了。本官也只是路过,军情又告急,就不麻烦诸位了。”余子琏不紧不慢地说道。

    接着,那林知州又诚恳地相邀了几次,可是见余子琏的态度实在坚决,他也就不再坚持了。

    现在的余子琏在官场上的位置其实是相当尴尬。他那个南京兵部尚书是个领衔,是虚衔。而他勉强说的上的实职也只有自行募兵。

    也就是说,朝廷就给了余子琏一道圣旨,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变出两万部队,而且没政策、没粮饷,绝对是把余子琏当成了孙悟空来看待。所以说,余子琏这个万年替补确实做得相当憋屈。

    要不是余子琏以命相搏,要不是大明朝确实已经是危在旦夕,没有了南京官场的保持中立,不要说两万了,余子琏猴年马月也招募不到二百。所以说,官员哪怕是虚衔再高,只要没有实权,那也只不过是一个放屁都不响的角色。

    而那林知州当然也知道余子琏的真实情况,所以今天的码头相迎,也只不过是例常的官场迎送,林知州并没必要过分巴结。

    可林知州不巴结,余子琏该要的东西他还是得要:“本官从金陵出发时较匆忙,携带的军中锱重不多,还需林知州帮衬一二。”

    “这……!”林知州露出了一副为难状,“今年州中也逢旱灾。赈灾后库中存粮不多。不过大司马之军事也很紧要,本州愿出粮五百石。”

    按照余子琏的官职任命,其中并没有让他领军出征的任务。当然,万一余子琏逆天般的完成募兵,再愚蠢般的主动带兵上前线,那朝廷也肯定是不会反对的。

    所以对于余子琏完成了这种极小概率事件,朝廷也有些出乎意料,因此,也不可能发出什么让沿途州府筹措粮饷的公文。

    而没有公文,林知州当然是能少给就少给。如果不是余子琏着实年轻。可能还会有将来,林知州可能连这些粮都不愿意给了。反而是给余子琏私人送礼,林知州会不惜给上个一、二千两(这价值远远的超过了五百石粮),而这也是官场上特有的“公私分明”。

    余子琏混迹了大明官场这么多年,当然也明白林知州的心思。不过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动气。

    船上的兵丁都已下船。现在各队的将校正在组织人手搬运锱重。突然。码头处传来了一阵喧哗,没一会儿,余子琏的亲兵队押解着三名兵丁过来了。

    “大人!这三人是我们搜查船舱时找到的,他们想躲起来逃走!”领头的那位亲兵禀告道。

    “哦?那把各营的将校集合起来,先处置这事吧。”余子琏不紧不慢地说道。

    见此情形,林知州这些济宁官员倒也不能马上离开了。他们总要等余子琏出理完毕以后。才能辞行。没过了一会儿,各营将校就集中到了余子琏跟前。

    “这是哪营的人啊?”余子琏问道。

    两名营千总脸色难看地出列。

    “小队之人隐匿不报,营中管带茫然不知。都是有罪。”余子琏不温不火地说道,“算了。首次犯过,从轻处置了吧!管带和小队之人都是带罪立功。这仨人也留个全尸,不斩首示众了,改绞刑。下不为例。”

    听了余子琏这一番处置,那林知州就在心中暗暗想道:“这余本兵看来也是位宽容之人。”

    没想到接着余子琏说道:“以后再有此事,本小队十人全部斩首,带队营官也剥夺官职。再传讯回金陵,这三人的家人夷三族。”

    那林知州浑身是一抖,惊讶地看着余子琏,他没想到这位四十不到的六部高官竟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接着余子琏满面笑容地看向了林知州,并且不容置疑地林知州说道:“林大人,本官已把所需写了条呈,你三日内给本官备齐。”

    一旁的左吟立刻把一张纸递给了林知州,林知州打开一看,纸上整整齐齐地写了十几行,首行就是:粮——五千石。

    ……

    等到林知州他们走后,左吟对余子琏笑道:“东翁!此法甚妙,那林知州无言耳。不过学生今日方知,东翁为何不先挑那体格健壮、家世清白者,而要挑选那些有家有口之人。”

    余子琏也苦笑了一下,说道:“也无他法,时日太紧也。此军也只能练个粗粗,真的上阵,靠得住的也只有个‘勇’字。而南人之健壮其实不亚于北人,根本毋须调理,其弱也就是无胆耳。捆其家人,总比无牵无挂者溃逃好上许多吧!”

    在明朝的时候,因为江南地区的营养较好,其实体格并不比北方人差什么。所以当年戚继光戚家军所用的也是南方的义乌兵。当然,作战意志和勇悍程度,南方人就要比北方人差上许多了,所以余子琏就用株连家人、全队连坐的方法激起这些新兵丁的勇气,并且让兵丁们互相监视、互相帮衬。

    “东翁!这新立一军,您就起个吉名吧!”左吟说道。

    “就叫……就叫黑云军吧!”望着天边的黑云,余子琏是脱口而出。

    “好……”左吟刚吐出半个音,就觉得这名字其实不怎么吉祥。他又看到了余子琏望着天边,还想到了“黑云滚滚”这个词,左吟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再传令下去,顺利开拔,每人赏银一两。将交由兵丁们的家人。”余子琏吩咐道。

    “是!”

    这也是余子琏打一棒,再喂颗蜜枣了。毕竟那些新兵丁的心理还很脆弱,如果一味的采用强压政策,余子琏生怕这些新兵丁都要被自己的心理压力所击垮了。

    对于余子琏的此次出兵,赞者说其忠君爱国,叹着说其不自量力。只有区区二万新立之军,竟然就想要解了开封城之围,去迎战百万农民军。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余子琏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

    在赋闲在南京的几年中,余子琏其实也在反思,他觉得朝廷闲置他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手中已经没有了他所创建的汝州军。

    可是余子琏并不想这样沉沦下去。如果说想要转混大明官场,余子琏可以说是毫无根基。而要一展所长,那他手中一定要有一支自己掌握的军队。

    所以一等到那道募兵圣旨,余子琏就敢赌上身家性命强行成军;一听闻开封城危急,他就要把这支新军带上了战场。就是想要脱离南京官场,把这支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而余子琏也对怎么样练这支新军很有心得。毕竟当年他所练的汝州军也是新军上阵,余子琏就是想在战斗中磨砺自己的部队,把其打造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而且这支新军的兵源素质也很不错,起码营养都很足,都有着体力,能够马上拉上战场。而当年汝州军成军的时候,为了调理好那些缺乏营养的新兵丁,余子琏就用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餐餐饱饭来供养他们,之后才能训练、战斗。至于黑云军中新兵丁的胆量,反正有株连和连坐嘛。

    至于黑云军的装备,那就更不错了。在这件事上,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并未卡余子琏分毫,是给了他最好的装备。如果说有什么遗憾,那也只有战马的供应少了一些吧!

    其实本来南京京营的战马并不缺,民间的骡马也不少。但是那些在汝宁有着巨额投资的江南豪商,他们就在市面上和军中大肆购买战马、骡马,以此来支援、交好汝宁军。而得知这一情况以后,余子琏也只能苦笑了。

    当然,余子琏肯定不会鸡蛋碰石头般的与农民军正面交锋。他也就是想在农民军包围圈的外围不断游斗,通过不断地骚扰,减轻开封城防守上的压力。

    这时候的余子琏其实已经看明白了,现在正是各方势力角逐天下之局面。而只要余子琏有着这支精锐之师,无论是哪一支势力最终登台,最后总有余子琏的一方之地的。

    说到底,余子琏是位有野心、有能力、有头脑和有赌性之人。

    在获得济宁州的补给以后,余子琏的黑云军途经徐州。之后在徐州余子琏就故伎重演,又获得一批粮饷辎重,并在徐州强行征发徐州卫军户一千多人和民夫三千多人。至于沿途官府的怨声载道,现在的余子琏已经是无视了。

    在黑云军行军至徐州边境时,他们恰好遇上了围绕李、罗联军打转的,直隶总督杨文岳所率领的七千人马。这时候的杨文岳即不敢北返,又不敢去进攻李、罗联军,所以他们也只能划着圈圈诅咒李自成和罗汝才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二章击破农民军偏师

    当余子琏的黑云军和杨文岳部汇合以后,俩人就简单地商议了一下,之后一致决定合兵一处,共同向着农民军进攻。

    现在的杨文岳是戴罪立功,而余子琏有些师出无名,因此,他们都没有其他选择,需要主动地与农民军战斗,以此来表现出自己的“积极进取”。而他们的“积极进取”却立竿见影的起到了成效。

    虽然李、罗联军有着百万人,可是其中能战斗的兵丁人数也只不过有四、五十万。再加上包围圈其实就是在开封城外形成一层“蛋壳”。李、罗联军的部队是在“蛋壳”上平均分布的,所以在某一点位置上的部队并不会很多。

    再加上李、罗联军一直紧盯着南方的汝宁军和左良玉部,他们把主力部队也都安排在这个方向,因此,对东面突然出现的黑云军和杨文岳部就有些措手不及。

    当此支大军进入兰考县境内时,立刻迎来了李、罗联军的一支偏师。而那带兵的并不是闯营和罗汝才部的核心部队,而是一个后来归附的旁系。这支部队的首领都是称呼“大柜”的,这也可以看出,这支部队在依附之前就是做没本钱的买卖的。

    虽然做的是没本钱买卖,但这位大柜做的也上了“档次”,当他依附到闯营的时候,他的人马就有一万多。而在之后的几次大捷以后,他的部队更是得到更多小股流民和盗匪的依附,所以现在的人马都已经接近两万了。

    而现在的闯营正在进行着正规化建设,他们都对自己的联军——罗汝才部都有所窥视了,那么当然对自己闯营旁系的各股部队也有着动作。闯营就是想把这些旁系的部队都打散,把其融合到闯营核心部队中,加强李自成的统一指挥。

    而这名大柜生怕自己犯了什么错处被上面抓住。导致自己的部队被裁撤。自己也丧失了所有权利。因此,他就抱定了主意:如自己击退了这支官军,那就上报求赏;若是无功而返。那就把这件事压下来,不让上面知道。一句话:就是欺上瞒下。

    不过这也可以看出,现在的闯营诸将是如何的信心爆棚。就是位旁系的将领,在兵力占据弱势的情况下,依然敢与和官军野战。要知道,不提装备、兵员素质的差距,如果加上民夫的话,黑云军和杨文岳部的联军的兵丁数已经是超过了三万了。而这位大柜还是想要把这支官军吃掉。真是自信、自大一字之差啊!

    两军一相遇。毫无疑问就列阵开打。一开战,那名大柜就用起了农民军的“古典”战术,让手下三名大头目率领着三千人冲在前面。按照农民军的想法,只要这三千人冲到官军跟前,根本毋须接战。可能官军就被吓垮了。不要说还有后面一万多农民军的接着冲阵呢。

    谁想到当着三千人刚冲进几百步的距离之后,对方的火炮就发射了。余子琏也从汝宁军中学到很多。虽然他手中没有能造汝宁军这样精良火炮的工匠。但找些人造些炮车总是没有问题的。

    因此。余子琏就在南京武库领取了几十门佛郎机炮和虎蹲炮,虽然这些跑的口径都比较小,都是一磅左右的,但是却可以架设在炮车上,快速地发射,避免了火炮在战前长时间挖坑、埋橛子的弊端。

    之后当然就是农民军进入百步以后。迎来的密集火铳射击了。立刻把那三千人打倒、打溃散了大半。

    若是李自成手下那些亲信大将率领的闯营主力部队,方才黑云军的炮击肯本不会取得那么大的杀伤。因为闯营的核心部队早就脱胎换骨了,他们已经从“古典派”升格为了“现代派”,会在冲阵前用火器和弓箭与敌军对射。不会这样盲目的冲锋。就是冲锋的时候,队形也会变得很散。

    同样的,这样的炮击和火铳发射所造成的杀伤,也不足以阻拦闯营主力部队的冲锋脚步。因为闯营嫡系老营的老八队,都有着很顽强的作战意志,而且因为都是老兵出身和沙场百战余生的,他们的战斗技巧也都相当高超。

    可这部队的规模一大,良莠不齐的现象必然会出现。而这次那位大柜所率领的二万兵马,也就是一群拿着武器的盗匪和农民,根本谈不上什么战斗意志,所以就被一击而溃了。

    而这三千人一打散,几千多名农民军兵丁就乱哄哄地朝着后面本队跑去。可这么一来,直接又是把本阵冲了个乱成一团。就在此时,杨文岳部中,总兵虎大威所率领的二千骑兵开始冲锋掩杀了。

    这也是战前余子琏和杨文岳商议而定的。余子琏的黑云军将负责正面战场交战,而杨文岳部则负责骑兵掩护和掩杀。那是因为杨文岳部的骑兵比率较高。不过也是,在朱仙镇被围以后,能冲出包围圈的官军,基本上都是长有“四条腿”的。

    干脆利落的一场大捷。官军最终斩首一千三百多人,俘虏超过了三千。要不是后来官军兵丁哄抢缴获,此战的战果还会大上许多。

    接着余子琏就与杨文岳简单地分配了一下缴获和俘虏以后,开始整编自己的部队了。

    首先当然是把分配给余子琏的一千多俘虏全部整编入黑云军。

    接着,抓出了在刚才战斗中退缩的和哄抢缴获的兵丁,加上他们的连坐者共三百多人全部斩首,并传讯回南京,把除连坐者以外所有斩首兵丁的家人都夷三族。

    在连番执行了严酷军法以后,黑云军的面貌是焕然一新。而余子琏也以最快速度建立起了黑云军的纪律。不过这样的手段也是把双刃剑。也就是南方兵胆小,他们惯于盲从上峰,不敢做出什么反抗。要是遇上些桀骜不驯的北方兵,在这样严苛的军法之下,他们可能早就大规模逃亡或者哗变了。

    接着,余子琏就把全军的缴获公示,并且在留下军用物资和提留了一部分公产以后,平均分配到每一位兵丁的身上。虽然这一平均分配,每一位兵丁得到的并不多,也就是六、七百文钱的样子,可是如此公平的分配方法,却一下子让黑云军兵丁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三章遭遇包围

    余子琏雷厉风行的几个手段一使出,使得一直在旁观的杨文岳是赞叹不已。这时候的杨文岳也明白了余子琏的名不虚传,也赞叹他确实有着治军的手段。

    可是这些手段却是其他官员学不了,也不想学的。除了余子琏在军中有着极高的威信,使得将士们都难起反心以外,他的做法就是得罪了大明整个官场,也在将来给言官竖起了无数的靶子。因此,余子琏完全就是以明天赌今天。所以说,旁观的杨文岳也仅仅是赞叹而已。

    不过赞叹归赞叹,该据理力争的时候,杨文岳也不会松口的。在接着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时,余子琏和杨文岳就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余子琏的看法就是:反正已经获得了一场大捷,那就见好就收了。余子琏要把部队后撤,依然维持着在农民军外围的游斗。

    对于余子琏来说,此次出兵的目的其实已经是达到了。胜利使得新兵丁们树立起信心;治军手段使得新兵丁们培养出了纪律。只要再这么小胜上几场,余子琏就有信心把黑云军培养成像原先的汝州军一样,让将士们崇拜自己,并且对战斗有种狂热的状态。至于是否能真的解围开封城?余子琏的意思就是尽力即可,已经无需强求了。

    余子琏并不会夜郎自大。他的赌性虽重,可绝对不会认为现在自己的黑云军,有着越级挑战李、罗联军的实力。

    可杨文岳却希望趁胜追击。他认为:应该紧追大败溃逃的农民军,争取滚雪球般的把李、罗联军击溃,起码也要打通去开封城的道路。

    说实话:杨文岳确实不怎么懂军事,他对李、罗联军的实力有着严重的低估。不过这也不能责怪杨文岳这个外行。因为明军对农民军的胜利已经是等了好多年了,就是斩首几百、击败上千农民军的战斗,报到朝廷都是一场大捷。于是杨文岳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了。

    但杨文岳的此项选择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在朱仙镇他所犯下的战败之罪太大了。如果不能解围开封,杨文岳就根本没可能来个功过相抵。所以出发点的不同,也就造成了两位主帅对下一步行动的不同。

    可就在争执不下的时候,一支来汇合的援军就打破了这个平衡。

    说的准确一些,这也不是一支援军,只是一支才有近二百人的民壮武装。可是率领这支民壮武装的首领却是赫赫有名,他就是原兵部尚书、督师天下兵马的卢象升的首席幕僚——参赞主事杨廷麟。

    在当年到高起潜大军处搬救兵未果以后,杨廷麟为了尽自己的辅佐之义,带着自己的几名随从就奔赴了战场,想要与卢象升同生共死。可是多尔衮却并没有遂了杨廷麟的心意。当杨廷麟赶到战场后。清军已撤退去追杀高起潜的大军了,而留给杨廷麟的,就是满地天雄军将士的尸首。之后杨廷麟就是做着些掩埋尸首,护送卢象升灵柩返乡等等这类的事了。

    再之后,因为不屈服杨嗣昌的贬官侮辱。杨廷麟也就辞官回到自己的清江老家。不过到了此时,他那熟知兵事、人品高洁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宇内。也确实。作为卢象升的首席幕僚。杨廷麟怎么样也不会是一名军事上的小白,而他愿意与卢象升同生共死,也证明了他的人品足以称得上是一流。

    之后杨廷麟就居家闲养,他几次拒绝了朝廷的征召起复。或许是杨廷麟悲于卢象升之死,对朝廷有些灰心;或许他是要养望,反正杨廷麟并没有重返大明官场。只是时而游历天下,寻亲访友。

    而当开封城被围之后,城内的官员也肯定会向黄河对岸的北直隶官府去求救。可是现在让北直隶官府再派出援军,他们肯定是无能为力的。但是这并不妨碍让官员们坐下来商讨一番。而在这样的“务虚会”上。恰好游历到此的杨廷麟也被邀请了。

    事实证明,这时候的杨廷麟血还未冷。当他得知了开封危急以后,他就自告奋勇去募兵,想要以自己的主动投军来加强官军援军的力量。

    而天雄军的起家所在地就是在大名府,所以杨廷麟就很容易地募了些天雄军的老兵。所以就这样,渡过黄河的杨廷麟就遇上了黑云军和杨文岳的联军。而杨廷麟的到来,使得他理所当然地加入到了联军的决策团之中了。

    而原先的余子琏和杨文岳,论官位,余子琏稍高;可是论资历,杨文岳可是远远超出。所以这俩人可以说是争个旗鼓相当。可是杨廷麟一加入,那天平立刻是倾斜了。

    杨廷麟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继续向前,解围开封。要不然,杨廷麟吃饱了撑的热血一场啊?杨廷麟继承了卢象升创建的天雄军那热血的作风,他的主张就是热血再热血,要以不间断的进攻、不间断的贴身肉搏,彻底地把李、罗联军打垮。

    说实话,几年的赋闲在家,已经让杨廷麟脱离了实际情况了。他不知道:现在的李、罗联军已经不是几年前天雄军对付的农民军了。不过发生这样错误判断的官员,杨廷麟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而杨廷麟说话的分量很重。虽然他已经不是官员,但天底下没人敢把他不当成官员。再加上他的赫赫有名,其实他的话语分量已经是不亚于余子琏和杨文岳了。

    另外还有一点,总兵虎大威等人也都是卢象升的原属下,他们也愿意听从杨廷麟的话,所以余子琏的意见就被压制住,最后也只能随同继续进攻了。

    一开始的进攻依然相当顺利,少了农民军的那支偏师以后,此地其实已经出现了一个包围圈上的大空档。而黑云军和杨文岳部在接连击败了几支小股农民军以后,很顺利地推进到平城乡这一带。

    而到了这时候,终于隐瞒不住的那位大柜也只得向李自成上报了。一听自己的东侧突然出现了一支官军,而且此地也防御空虚,李自成是大惊,立刻命令袁宗第率领一万人马,先去堵住这个缺口。

    而袁宗第赶到以后,先收编了那位大柜的近万残军,接着与余、杨联军展开了会战。可是会战的结果还是连连失利,毕竟袁宗第匆匆率领的只是临时集合的部队,其中老营的兵马相当少。要不是黑云军的作战表现是相当生疏,杨文岳部也是打得缩手缩脚,说不定袁宗第又会遭遇一次惨败。

    万幸的是,在损失了三、四千人马以后,袁宗第总算是顶住了,他终于等来了赫摇旗所率领的六千老八队骑兵的支援。而赫摇旗一到,他也立刻就接过了农民军的指挥权。

    而在此刻,余子琏再一次提出了连夜撤退,但是遭到了杨文岳和杨廷麟的拒绝。他们认为:夜间大军撤退,很容易就会演变成一场溃败。而且官军中夜盲症的现象也是很严重,就算是顺利地撤退,官军的损失也将会很惨重。

    所以杨文岳和杨廷麟就提出:在明日与农民军的会战中,先把赫摇旗部击退,之后再从容地撤退。而这一决策就让此支官军丧失了最后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而在第二天的战斗中,闯营的骑兵就发威了。这是一个骑兵为王的年代,当骑兵集团开始冲阵的时候,都是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所以两军对阵,凭借的就是双方将士的勇气。

    可是当闯营的骑兵列队开始冲锋时,杨文岳部的兵丁率先而逃。反正他们在朱仙镇已经逃过一次了,再逃一次也不丢人。可这么一来,顿时造成了官军的阵形大乱。

    余子琏算是倒霉碰上猪队友了。一见形势不妙,他立刻约束部队,形成紧密的集团,且战且退地向后而行。

    在这场战斗中,反而是以新兵为主的黑云军表现的可圈可点,在余子琏的身先士卒之下,黑云军进行了几次反冲锋,杀伤了大量农民军,让他们不敢太过逼迫。而且余子琏没日没夜地训练黑云军排好阵形的训练也起了效果,虽然闯营的骑兵围绕着黑云军在打转,但还是没找到下嘴的地方。再加上农民军的骑兵还要追杀杨文岳部,因此就造成了攻打黑云军的兵力不足,最后竟然让黑云军顺利地撤出了战场。

    之后就是官军逃跑、农民军追击的战斗了。在经过了两天的后撤以后,黑云军撤退到了阳堌镇那里时,发现四周的农民军已经都围了上来。于是余子琏就下令就地扎营,依托镇子的建筑修建防御工事,抵御农民军的围歼。并且余子琏还派快马去汝宁求援,希望吴世恭再一次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而杨文岳部则溃散成了两大块。一支四千多人的,跟随着杨文岳和虎大威逃进了兰考县城。另一支近二千的,与余子琏的黑云军一起,逃到了阳堌镇据镇而受。

    而农民军的田见秀部八千余人、李过部的三千骑兵、刘体纯部七千余人都逐渐赶到,他们和赫摇旗一起,共同把这两支官军再一次地包围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四章固守阳堌镇

    首先说说在兰考县的杨文岳。

    杨文岳等四千人马进县城以后,立刻被尾随的农民军一万二千多人围了起来。而围城的农民军并没有携带过多的火炮和攻城器械,于是他们就围而不攻。

    可杨文岳已经无心城防了。他知道自己的错误判断已经葬送了这支大军,自己是罪上加罪,就算逃出生天也没什么好下场了。只有总兵虎大威还在勤勤恳恳地布置着城防。

    已经是这么巧,维持的农民军试着向城内发射了炮弹,无巧不巧地把正在城头巡视的虎大威的脑袋给打碎了。这一意外的情况,也可让守城的官军兵丁是乱成一团。再加上又没杨文岳约束,兰考县内的官军顿时全军崩溃。有些兵丁暗自开城门向城外的农民军投降;有些就像无头苍蝇般在城内乱窜;最多的就是化妆成百姓想要蒙混过关。

    而农民军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也欣喜若狂般地攻入了兰考县城。几乎没有任何伤亡,就全歼了这支官军,并把这支官军的兵丁们也都编入到了自己的闯营中。

    而杨文岳这些官员全部阵亡。尤其是杨文岳,他在农民军入城以后,还穿着官袍、披头散发地在城中道路上游荡,口中只是不断地喃喃道:“大明完了!大明完了!”之后被一名遇上的农民军兵丁一刀砍死,使得他的精神总算是保留了些最后的体面。

    接着,围困兰考县的农民军就加入到了围困阳堌镇的部队中,而围困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五万多。而据镇防守的黑云军,这时候的兵力是二万一千人。

    从人数上来看,似乎黑云军根本没受到什么损伤,但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因为在徐州征发的一千多军户和三千民夫基本上都是作为辅兵使用的。根本没上战场,所以逃跑的时候也未受到很大的损失,再加上杨廷麟带过来的一千多杨文岳部的残兵,所以在这时候,黑云军的那些新兵丁的损失其实已经超过了二、三成。

    而此时的余子琏也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全军向外突围。虽然包围的农民军有着五万多,但是他们怎么也阻挡不住二万多人的突围,只要集中在一点突围,黑云军总是能跑掉一些的。

    不过现在的黑云军因为刚遭遇大败,那些新兵丁的军心十分不稳。让他们据镇防守还好上一些,如果让他们服从命令。有条不紊地突围,那可能一出镇,这支部队就要溃散了。

    另一个当然就是据镇防守了。不过此项选择虽然能苟延残喘,但当农民军的大部队调集过来以后,整个镇子外围的包围圈将会越来越紧密。最后就会造成黑云军的突围不能。除非也有外面援军,否则的话。黑云军的下场也将会和开封城内一样。无非是拖延时日而已。

    不过最终余子琏还是选择了据镇防守。因为余子琏治军的手段十分特殊。一定要以不断的胜利来维持他本人的威信。否则的话,根本没什么兵丁会服从如此严苛的军法。所以说,一旦惨败而归,余子琏在军中的名望也就结束了,以后也绝对招募、训练不出任何新军。当然,没有了新军。余子琏在官场上的前途也是同样没有了。

    所以现在余子琏就盼着汝宁军来救援了。为了增强兵丁们的信心,他还在军中大肆宣扬自己与吴世恭的私交深厚,而那些不了解实情的黑云军新兵丁竟然还都信了。真是天可怜见!

    再加上余子琏发布的防御命令也是条理清晰,一路征集的粮草也未丢失。足以全军二个月所用,所以在一阵慌乱之后,黑云军的军心也逐渐地安稳了下来。

    而农民军这边就想要追求一场急胜了。虽然包围了黑云军,但是也牵制了农民军五万多人马,再加上外围辅助的部队,全部加起来足有八万多。如果急胜的话,那就可以把这支农民军解放了出来,毕竟农民军还是要重点准备南方的汝宁军和左良玉部呢。

    而且攻克兰考县的顺利也给了农民军以极大的信心,他们认为被围的官军已经是军无斗志,只要发动几次小小的冲锋,这支官军也同样会全军溃败的。

    可是一攻之下,农民军就知道遇上了硬骨头,冲锋的部队还未靠近围镇垒砌的土墙,就被黑云军的火器一阵射击,农民军丢下了上百具尸体就败下去了。

    接着在当天晚上,余子琏亲率死士千人,夜袭农民军的营盘,再次造成农民军的一阵大乱。天亮一点名,农民军又死伤了几百,遭遇了第二次小败。

    而接二连三的胜利,也使得黑云军的新兵丁信心爆棚,余子琏在军中的威信,也在不知不觉中回来了。

    而现在的农民军就有些骑虎难下了。没有重型火炮和攻城器械进行强攻。伤亡大暂且不说,还没有把握一定能攻下来。

    如果运送在开封城和朱仙镇那里放置好的重型将军炮和大将军炮,一方面花费的时间旷日持久;另一方面炮击也不一定奏效,因为黑云军的火炮数量也挺多。虽然他们的口径较小,但毕竟是在土墙上居高临下地发射,在射程上也吃不了什么大亏。

    如此一来,农民军也只有一个选择了:老花样,集合大量的劳力,围绕着阳堌镇再次挖掘壕沟。就这样,黑云军和农民军就在阳堌镇僵持了下来。

    “平儿今天真俊!今天就是小大人了。”李月奴眉开眼笑地打量着薛呈平,而今天的薛呈平是一身正装打扮,接着李月奴就用手捏了捏薛呈平的小脸,说道:“等会儿给月姨争气些,要上得了大场面。”

    “是!月姨。”薛呈平挺着胸说道,一副长大了的样子。

    李月奴牵着薛呈平的小手向着前厅走去,快走到时,遇上了躲在前厅屏风后的李馨和也是一身正装的吴呈瑛。

    李月奴立刻深深一福,道:“拜见李夫人!拜见二公子!”

    而薛呈平也是跪下行礼:“拜见李姨!拜见二哥!”(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五章收买人心

    李馨一把将快要跪下的薛呈平拉起,接着挤出笑容对他说道:“平儿这么大了,快到李姨身边来。”接着她就一手牵一个,牵住了这俩个孩子的小手。

    趁着俩个孩子都不注意,李馨是一脸寒霜地扫了扫身边的那个下贱女人一眼。只见李月奴低眉顺目的一副小鸟状,好像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没想到余傻子能耐倒不小,都能折腾出几万新兵送给陕贼去包围了。还想要咱们去救他。救当然会去救,就希望他支撑的时间长一些,那么我们汝宁军遇上的陕贼兵力也将会少上许多。你们说,我是不是该给余傻子发上一个傻子奖?”吴世恭在屏风前的前厅内,对着自己的文武官员说道。

    “哈哈哈——!”前厅立刻是爆发出一阵大笑。

    “好了,这次誓师典仪什么的都不准备举行,咱们就悄悄地出征。不过在出征前,有件事要向大伙儿宣布一下。”吴世恭接着叫道,“平儿!瑛儿!都出来。”

    李馨连忙让薛呈平和吴呈瑛转到屏风之前。吴世恭接着牵着这两个孩子的手,向着众文武宣布道:“向全军传令,接任本官者:嫡长子薛呈麟;顺者:嫡子薛呈平;再顺者:二子吴呈瑛。要传到每一位将士的耳中。”

    “诺!”众人齐声领命。

    为了防止上次继任人问题造成的汝宁军内乱,吴世恭就再次重申了一遍,他的继承者是嫡长子薛呈麟。因为薛呈麟身在北京城,本身的安危难以得到保证,所以吴世恭就一下子制定了继承人的前三位顺位者。

    而在屏风后听着的李馨,她的心中是一阵发苦。接着她又横眉扫了一眼低眉顺目的李月奴,仿佛要把心中的愤恨都通过目光传送到李月奴的身上。

    而屏风后虽然站满了吴世恭的妻妾子女,但是他们都保持着一片安静。而躲在边上的罗轻君偷偷地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李馨,又看了看自己凸起来的小腹,不知在想些什么。

    ……

    崇祯十五年八月十一日,汝宁军全军出征。汝宁军将兵分三路:右路是由杨如松、书墨率领的三万五千兵马,左路是由周巡、张彪率领的二万八千兵马;中路是由薛永利、楚格率领的四万二千兵马。紧随中路的是吴世恭的中军,有着赫飞率领的一万一千近卫直属部队和迟明率领的二千亲兵队。全军十一万九千兵马,正式投入到中原混战中。

    几位农民军的探子正在树荫下乘凉。这里是豫中太康县境内,离汝宁军、归德的边境还有二百多里。平日里汝宁军的侦骑也不怎么来。所以这几位遇上的农民军探子,就想要偷懒一下。

    这些农民军的探子都说着陕北方言,聊着些家乡的趣事。一个酒囊轮流到各人手中转了一圈,每人都能解上一口馋。他们是说说笑笑的都有些不亦乐乎。

    可就在此时,他们发觉大地震动了起来。这些探子互相打量着。都发现旁人的脸色有些发白。突然一个人猛然惊醒,他急跑到树旁去解战马的缰绳。其他的探子也都反应了过来。他们也都去解缰绳,连酒囊掉到地上都没发觉。

    等到这些探子骑上战马,上了高坡,他们只见到南方的大地边冒出了一条黑线。

    “快跑!快回营去传讯!”一位探子就调转了马头。

    “刘大哥!不上去打探一下是哪家的兵马,有多少人吗?”另一位探子问道。

    “还打探什么?”那位准备好逃跑的探子嘶哑地叫着,“肯定是吴屠夫。一定是吴屠夫,他的军队全部出动了。再不走,咱们可就走不了了。”

    说完以后,那名探子首先扬鞭。他的马就吃疼窜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一队汝宁军的骑兵疾驰到那几个农民军探子的落脚处。看着远逃的那几个人,领头的那名骑兵队长驱着马踩了一下那酒囊,笑道:“那些兔崽子可溜得真快啊!”

    ……

    “乔松!你先安排人手把咱们拿下的地方都控制起来。土地荒芜、渺无人烟都不要怕,先建立起从乡镇到州县的官员体制,以后的事可以一步步来。至于人口,以后本官会给你送来的。”吴世恭吩咐道。

    “诺!”

    “燕知州!那州县官员的事就要你费心了。如果有举人、监生的,只要他们心向着咱们汝宁军,都可以先任命,先占上位置再说。如还有缺员,那就择优从生员中挑选吧!还有,与朝廷和巡抚衙门的交涉,也交由你。什么事都以拖为先,要保证我们的人确实控制住这块地盘。”吴世恭又对原汝州知州燕兢吩咐道。

    “是!大人!”

    在出兵之后,汝宁军很顺利地占据了豫中的几个县。于是吴世恭立刻让乔松和燕兢把携带出的一千多名预备官员安排了下去。可随着占据的地方不断地扩大,所需的新官员也不断增多,于是一方面吴世恭让汝宁紧急再安排一批预备官员,一方面就是原地提拔了。汝宁军想加快速度,趁着朝廷没反应过来,先要在这块无政府的土地上,建立起汝宁军自己的政权。

    “将军!前方有地方乡老来慰问将军!”一位亲兵禀告道。

    “好!那咱们就去看看吧!”吴世恭笑道。

    “老朽日夜相盼,总算是盼到王师了。今日一睹将军容颜,老朽是不甚欢喜!”几位面慈目善的老者,带着大批犒劳,跪迎吴世恭。

    “快些请起!”吴世恭虚扶道。他也笑得很亲切,“众位地方贤良心向汝宁军,本官是不胜感激。本官也来晚甚多,真是有愧!有愧!”

    “不敢!不敢!”

    大伙儿都是倾情表演着军民鱼水情。可是吴世恭心里明白,这些老者就没一个是吃素的。在盗匪、流民横行的现在,能在本地生存下去的都是些本地的大族。而且这些大族都有着自己的武装,也就是些地主武装。平时那些地主武装保卫本族,偶尔也客窜一下盗匪。而这些地主武装也都向汝宁军购买过兵器。

    可是为了尽快地安稳地方,汝宁军还是不得不与这些地方大族合作,要通过他们的力量尽快地恢复生产,建立起有效的统治体系。

    “本官曾听闻:众位家中也都是耕读世家,族中子弟也都是俊良。而地方凋零,也需人来治理,望各位贤良不吝自家子弟,让他们出来为我们汝宁军做事吧!”吴世恭笑着抛出了胡萝卜。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那些老者都是大喜过望,他们今天就是要与吴世恭建立紧密的关系,为族中子弟寻觅个好的前程的,“只要将军看得上,族中之人都由将军您尽情挑选。绝不会有推辞之事。”

    “那就最好!多谢诸位了!”

    “哈哈哈——!”

    一阵宾主皆欢以后,终于结束了这场表演。众人是各取所需,对会面的结果也都很满意。

    而那些地方大族的行动很是雷厉风行,他们很快就凑出了四千多地主武装交由汝宁军指挥,而吴世恭也立刻把这支武装安排成为了汝宁军的辅兵。而乔松和燕兢也接收了一百多名各族的子弟,并把他们立刻安排到空缺的岗位上。

    而这种安排也是汝宁军的权宜之计。那些突击加入的官员都将会在以后经受考验,只有切实融入到汝宁军里面的,以后才会有所发展。而且以后这样的官员也不会在原地为官,他们也都将会安排到异地,防止出现官地勾结的情况发生。

    结束了会见以后,吴世恭问迟明道:“右路的如松和书墨到了何处?”

    “他们已经进了杞县,快要和陕贼遇上了。”迟明答道。

    吴世恭点点头,又吩咐道:“去永利叔和巡子那里吩咐一声,要他们压着速度,别冲得太快,这次的主攻是如松那里。别三下五除二把陕贼都给吓坏了。”

    此次汝宁军的出征是分为两个阶段的:

    第一阶段当然是要为开封城打开一条通道,起码要保证能把粮食运入城,并让城中的军民有着守城的信心。当然现在又追加了一个任务,就是要救出余子琏的黑云军了。

    而这一阶段的任务,是由右路的杨如松和书墨部来完成的。而中路的薛永利、楚格部基本上就是侧翼掩护。而左路的周巡、张彪部更不会冲得太过靠前。他们还害怕把李、罗联军打得太狠,让他们不敢经南阳入湖广呢。

    而第二阶段就是要与李、罗联军长期相持了。汝宁军不会主动发起进攻,当然也会在正面挡住李、罗联军前进。汝宁军就是要与百万农民军拼消耗,最终逼迫着李、罗联军不得不离开开封城。

    再怎么说,百万人的粮食供应总比十几万人要多上许多。汝宁军又有背后的汝宁、归德来供应,如果说是拼消耗,李、罗联军是拍马也拼不过汝宁军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六章杞县投降

    午夜的杞县县城,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县城里寥寥无几的居民听到动静以后,都把脑袋躲藏进被窝中。这大军来来去去,兵祸连连,使得这些居民起床打探动静的胆气都没有了。管他外面闹得天翻地覆,能躲藏在家中享受一些安稳的时光也是好的。就是等会儿乱兵冲入家中烧杀抢掠,那也就这样吧!反正能拖上一些时间是一些。他们都已心冷如铁了。

    杞县的县衙中,肥胖的魏知县却是汗如雨下。在这短短的二年时间内,魏知县的人生旅程是刺激无比,他仿佛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上下来回了好几次了。

    当农民军一开始杀入豫中后,魏知县只要一得知农民军的靠近,就立刻躲藏到附近的山区里。等到局势稍一平静,他又回到县城依然做他的县太爷。

    而此时大明朝廷已经不对魏知县这样的官员要求守土有责了。也没办法要求,就是新安排的官员,也宁愿弃官也不到这样送命的地方去。所以只要魏知县这些人还是声称心向朝廷的,大明朝廷也就眼开眼闭了。

    可是农民军的来回肆虐也太频繁了些,经常爬山也很累,不要说魏知县的体型还很“壮观”。所以在一次躲无可躲的时候,魏知县索性投降了农民军,做起了闯营的顺民了。而闯营也恰巧要在这时候要树立些投顺官员的典型,于是也就顺水推舟,同样留任了魏知县为杞县的知县。

    而杞县作为一个外围的重要据点,本来农民军是在此安排有一支大军的。可是随着余、杨联军的进攻,农民军也抽调了大部分兵力去围剿这支官军,其中也包括了在杞县的大部分兵力。

    可是等到了汝宁军的出兵,农民军才发觉杞县这个据点需要加强。可是时间紧、农民军主力又被阳堌镇的黑云军牵制住了。所以李自成只能匆匆的让附近的几支旁系农民军部队进入了杞县县城。

    而在此时,魏知县那种天花乱坠的口才就起到作用了。论打仗,农民军中选出任何一个小头目都比魏知县要强。可是论口才,杞县县城内近四千的农民军,加起来也顶不过魏知县一个人。

    而原先遗留在杞县的千余农民军已经早就被魏知县收买,再加上那些旁系的农民军大多数都是河南本地出身,他们对着汝宁军有着天生的恐惧感,所以在魏知县的一番游说连横之后,大多数的农民军都准备跟随魏知县投降汝宁军了。

    之后就是些去除“杂草”的行动了。所以在今天晚上,魏知县就安排自己亲信的部队。去消灭那些顽固的农民军首领。而这场兵变也相当顺利,只有半夜时光,魏知县已经重新控制了杞县县城,就等着汝宁军的到来了。

    “书爷!和那群墙头草打交道我可不行。看到他们那张脸都觉得恶心。所以这种安抚、招降的事还是交给你吧!”杨如松对书墨笑道。

    “以后你碰到这样的事还多着呢。多学着点。”书墨笑着教杨如松道,“无非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已。实在看不惯。杀几个墙头草也行。不过你也是位领军一方的大将了,要拿出为将者的官威。不要像你爹一样。做了这么大的官了。还没有一些气势。说实话,还是你娘的威势足上一点呢。不过我们手头上的人手确实太少,而且都是打仗的,治理地方的却没几个。少爷也说过:能用的也就勉强用吧!墙头草虽然人品不行,但咱们也不是要把他们娶回家做媳妇,只要他们为我们汝宁军做事。有些事也就眼开眼闭吧!只要他们不过分地欺压百姓就行了。”

    “说实话,这些烦心事还真不愿意去碰。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搏个功勋,那多爽快!谁愿意去做那勾心斗角之事。”杨如松抱怨道。

    “行行行!今天就我出面吧!”书墨笑道,“能兵不刃血的攻下杞县。儿郎们总是少些损伤。咱们这些为将者就是恶心些也就算了。再说,有了杞县那些投诚的民贼,接着修建工事的民夫也就有了着落了。”

    “天兵到来,杞县知县魏忠亭领全县上下恭迎两位将军!”前方的道路上,魏知县带着投降的那些农民军头目在路中间跪迎。而在他们身后,投降的农民军兵丁也都弃了兵器,手无寸铁地跪在道路两旁迎接。

    书墨笑着对杨如松一扬眉,低声说道:“你就看好了吧!别看那位以前是位县太爷,今天我就是要他的老婆,他都会笑着双手相送。不过能在这种乱世中,他还能如鱼得水,这人也是位油滑腹黑之人,只要能掌握得住他,以后会用得很顺手的。”

    “可如果我们汝宁军离开此地,这魏知县会不会卖掉咱们?”杨如松奇怪地问道。

    “肯定会!而且会以最快的速度卖。”书墨笑道,“不过我们也就用他这段时间,只要我们一直获胜,这样的‘聪明人’也不会随便反水的。以后你就会知道,用小人有时候比用君子还要顺手呢。”

    今天书墨的话完全颠覆了杨如松的世界观。接着他就看到了书墨满面笑容地上前,说道:“久闻魏知县忠义无双,忍辱负重为朝廷。今日一见,真是吴某三生有幸。快快请起,也请魏知县介绍一下身边的诸位吧!”

    “不敢!不敢!下官也久闻吴将军是大帅之心腹人,真是雄奇伟岸、前程似锦。今日能见尊面,也是下官前生修来之福也。也给将军介绍一下:此位是主薄严正宽。”

    “久仰!久仰!”

    “此位是原匪齐家营的齐虎齐统领。”

    “久仰!久仰!”

    ……

    看着书墨如鱼得水般与投降的魏知县他们打着招呼,偶尔还会很亲切地聊上几句、开些玩笑,杨如松就在心中暗暗地摇了摇头。这种事,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啊!

    八月十七日,右路的杨如松、书墨部顺利地攻占了杞县县城。而如此快速的进军,立刻把李、罗联军的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于是李、罗联军立刻调兵遣将,首先要堵住在杞县的汝宁军。(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七章惠济河对峙

    杞县的陷落,造成了农民军的完全被动。这时候的杨如松、书墨部可以北上与被围在阳堌镇的黑云军汇合,也可以朝着西北方向直接解围开封城。所需要的时间最多也不过是三、四天。

    而农民军在此地的兵力却是集中的集中、分散的分散,完全阻挡不了这支汝宁军。再加上根本就不知道汝宁军会选择哪个方向,所以已经演变成为了一种被动挨打的局面了。

    而李、罗联军内部也是一片混乱。战斗到了现在,都是李自成的闯营在战斗。而罗汝才却对这样的战斗兴趣不大,他依然认为:还是不要与官军硬拼,该流窜就早些流窜,天下之大,又何处不可去逍遥呢?

    而罗汝才这样的思想也影响到了一部分闯营的将士,他们也觉得李自成有些魔障了,何必在开封城这棵树上吊死呢?既然官军大军来了,还是能躲就躲吧!

    这也就是闯营等农民军发迹的速度太快,所以现在很多人都还不能接受建立正规政权、建立根据地的想法。农民军中流寇的思想还是很严重呢。

    不过接着汝宁军的行动就让李、罗联军没有选择了。当得知汝宁军三路大军超过了十万人马,而且在短时间内完全控制住了豫中地区,李自成和罗汝才他们就被逼上梁山了。

    因为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逼迫着李、罗联军跳下黄河。再加上又得知孙传庭的秦军在西面蠢蠢欲动,李、罗联军顿时发现了自己处在了一块绝地上,如果不拼命,他们真的是要全军覆没了。

    可是这真的有些冤枉汝宁军啊!为了让李、罗联军发现薄弱处,汝宁军的左路大军甚至都没去占领汝州,就是要让李、罗联军发现南阳这条通道入湖广。可是现在的李自成和罗汝才他们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他们反而认为这是汝宁军故意露出的破绽,要让李、罗联军走上这条被官军“埋伏”的道路。

    所以说,信息不畅总是会造成许多误解。这时候的吴世恭可能恨不得给李自成发个**,向他表白自己的“赤子之心”吧!

    而一感到危险,李自成和罗汝才就立刻抛开矛盾,齐心协力了。他们立刻把部队逐渐地撤出了开封城四周的包围圈,集中到了朱仙镇附近,准备再来一次成功的围点打援。

    而此时的汝宁军也像是脑抽风了,他们也暂缓了进攻的步伐,尤其是在杞县的杨如松、书墨部。他们更是按兵不动,仿佛是在等待着李、罗联军的部署就位。

    其实汝宁军的这一表现也可以理解。因为开封城和黑云军的死活他们并不在意,只要这两地没有失陷,能够牵制住李、罗联军,汝宁军还巴不得李、罗联军与这两地的官军拼个你死我活呢。

    当然在此以前。汝宁军也要把自己到来的消息传递到这两处,这也是给这两处的军民以坚持下去的信心。

    相对而言。阳堌镇那里的消息就很容易传递。在休整了几天以后,杨如松、书墨部就北上到惠济河岸边,向着对岸猛射了一通炮弹。战果不论,起码这炮声能传递到了阳堌镇内。

    而阳堌镇内的黑云军听闻援军的到来,他们立刻对余子琏崇拜得是五体投地。那余大人不仅会打仗,而且朋友遍天下。跟着他,那是肯定没错的。

    可接下来黑云军的兵丁们就是盼星星盼月亮了。可他们怎么样盼,都没有盼到援军的到来,只能听着远方的炮声。幻想着在某一天能逃出生天吧!

    而当时逃到汝宁的几位陈德的亲兵,他们再次绕道上了黄河上的船,接着在夜间泅渡进入了开封城,把汝宁军出兵的消息传回了城内。

    于是开封城内的军民是大为振奋,为了坚持住,也为了庆祝一下,他们就在城里搞了一次盛大的“庆祝活动”。

    而到了此时,城内的粮食已经所余无多,普通居民已经是大批地饿死。城内的粮价也逐渐涨到了每石八十两,甚至有钱还买不到。

    经过了官员们的一番商议和妥协,开封城内的官府也终于出台了一个奇葩的政策:作为正义化身的大明朝官府,当然不能到民间抢粮,所以他们决定到民间购买粮食,以支撑到汝宁军的到来。当然,现在开封城内寻常百姓家里也几乎没什么存粮了,粮食也都集中在那些官绅豪富之家,所以抢粮的行为也不一定执行得下来。

    而这购粮银当然就是向民户强行摊派了。有粮交粮,无粮的折银交纳也可。而此政策一出台,城内的粮价立刻狂涨到每石一百三十两。

    至于交不出粮食和银钱的就“先捉幼男女以大针数百刺其肤,号叫冤惨。”甚至有的富室交纳了上万两白银仍不免于拷掠而死。守城的官军持巡抚的令箭闯入民家搜粮,除郡王以上的府第外,无处不搜。

    接着市面上的粮价更加飞涨,米粟百金一斗,青菜千钱一斤。接着就完全断市,有钱也买不着食物。城里粮食告绝后居民们吃牛皮、皮袄、药材、水草、瓦松、马粪、胶泥等以求苟延时日,最后竟至于出现人吃人的悲惨局面。

    而城中之人谁都不知道,那几位传讯回来的亲兵,也给河南总兵陈永福带来了一个吴世恭的口讯……

    杞县西北的惠济河,因为连年的干旱,水流已变成了小溪。又因为大军的取水和上游的大批人马的来回经过,河水也从清澈变为了混浊。

    杨如松、书墨部比农民军早上两天来到惠济河的南岸。可是他们并没有趁机过河,等到赫摇旗率领着一万多从阳堌镇那里抽调出的农民军来到北岸时,汝宁军在南岸的工事已经布置完全了。

    沿着河岸,汝宁军竖起了三、四排一人多高的木栅栏,那些木栅栏的空隙处可以很方便的架设火铳射击,也可以很方便的伸出长矛刺杀。而在木栅栏和木栅栏的接缝处还安放有火炮,形成了完整的火力网。并且河岸高坡处后面的情况还不能观察到,使得赫摇旗根本摸不透坡后到底有着多少汝宁军。

    虽然惠济河的径流已经是颇为的小,河底的一些石块也露了出来,使得人马都可以涉水过河。可赫摇旗却并不敢冒然发起进攻。因为汝宁军占据的地形太有利了,如果农民军要进攻,部队根本没办法施展开,他们将要面临汝宁军的以逸待劳、迎头打击。

    见到对岸的汝宁军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赫摇旗也就依河对峙了起来。不过他也加紧回报李自成,让其加派援军来对付这支汝宁军。

    又过了两天,田见秀率领的三万多农民军赶到了。两军一汇合,田见秀就急着要去观察汝宁军的工事,准备攻打到对岸去。

    现在的李、罗联军,虽然围着开封城和阳堌镇的黑云军,可是这两支官军也同样是农民军肚子里的“定时炸弹”,一旦这两支官军与外面的援军里应外合成功的话,李、罗联军非但不能围点打援,反而会立刻陷入多面作战的窘境,大捷也将变成大败。

    可是对于开封城和阳堌镇的黑云军,李、罗联军又不能强攻,他们即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攻克,又承受不了这么大的伤亡。面对着逐渐靠近的中路和左路的汝宁军,李自成和罗汝才他们就决定:先要把右路的汝宁军击溃,以此来占据一个有利的决战位置。

    可是当田见秀把李自成的决定告知给赫摇旗时,却立刻被赫摇旗反对。赫摇旗曾经与汝宁军作战过,他有些了解汝宁军的战斗力。他觉得:如果能在惠济河保证两军对峙状态就可以满足了,农民军是绝对没有实力去攻下一心死守的汝宁军的,更不要说现在还不知道惠济河的南岸到底有多少汝宁军呢。

    可是田见秀依然要执行李自成的命令。而在闯营中,因为制度还不完全,虽然赫摇旗的地位要稍高于田见秀,但是他们俩并没有统属关系。所以在惠济河北岸的农民军里,最后的决定还是要这俩位将领商量着办。

    而当田见秀看到南岸的汝宁军工事时,他倒觉得自己有了一些机会。虽然田见秀可以想象得出,在农民军涉水过河和攀爬、推翻木栅栏的时候,会受到汝宁军火铳、弓箭的射击,以及长矛的刺杀,但这些应对都是有迹可循的。

    而在一般的战斗中,不怕敌人守。就怕敌人对攻。因为攻击的手段五花八门,必须是见招拆招,很考验统帅的指挥功力和兵丁的战斗素养。而自己攻、敌人守,那就可以玩出许多的花样了,而且不怕敌人反击,反正敌人只能是被动挨打。

    所以说,同样的情况,看在不同心态人的眼里,就会得出不一样的判断。因此,田见秀就决定渡过惠济河,先击溃对岸的这支汝宁军。(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八章流民渡河

    田见秀这大半辈子就是在与官军的战斗中渡过的。有被官军追杀的经历,更有扬眉吐气的时候,所以他对官军的战术和心理是相当了解。

    只要是官军,如果他们不敢主动进攻,无论他们的装备有多么的好,人数有多么的多,这支官军都没有作为士兵起码的素质——勇气。

    而看看对面的这支官军,他们已经提早好几天到达了惠济河的南岸,可是根本就不敢过河,只敢躲在南岸大修工事。而这样胆怯和懦弱的官军,也根本提不上“可怕”这二字。所以现在的田见秀也有些怀疑,关于吴屠夫军队的强悍,是不是有些吹嘘得太过了?老赫的锐气也是不是被消磨掉了?

    可田见秀根本不知道,汝宁军是一支完全另类的官军,他们只是因为另有目的,所以才保持住这样的对峙状态的。

    所以现在的田见秀就有些信心了。他知道,对付这样一心防守的官军,动用战技出色的老营兵马并不合算,反而是动用那些流民炮灰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因为只有那些炮灰才会出现那种狂化状态。

    正好,田见秀带来的三万多人马中有着一万多这样的流民炮灰。于是田见秀立刻把这一万多人调了上来,并且派出了自己的几名亲兵,涉水寻找可渡河的地方。

    几名亲兵小心翼翼地涉水朝着对面走去,可汝宁军这边还是毫无动静。一开始,那几名涉水的亲兵还做着戒备,只要汝宁军有所反应,他们就立刻转身而逃。可见到了汝宁军毫无反应,这几名亲兵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闯营这边看到汝宁军这边是如此胆小,他们都是大声地嘲笑了起来。而那几名亲兵也受到了鼓舞。他们的动作也大胆了起来,直接就向着对岸走去。

    而田见秀则是盯着自己涉水亲兵的脚下,看到他们的落脚也没有什么磕绊,明白河底也没什么大石块。而惠济河最深处也只不过漫到了膝盖左右,除了过河时的速度影响一些,其他就没有什么影响了。

    直到走到了离岸边还有四、五步,那些亲兵都能看见第一排木栅栏后面汝宁军兵丁的相貌了,他们才在农民军的喝彩声中,蹦蹦跳跳地跑回了自己的本阵。而迎接他们的,是一阵更响亮的英雄般的欢呼声。

    ……

    “牛气什么呀?”站在第一排木栅栏后的一位汝宁军老兵很不服气地说道。“如果连长您开个口,我老陈就单枪匹马杀出去,不刺死那几个乱贼,我的姓就倒过来写。”

    可站在那老兵身边的程牛立刻给了他一记后脑勺,接着程牛就骂道:“你懂个屁!等会儿能吃肉。谁稀罕那几根小肉丝?你的姓还倒过来写?先把识字课学好吧!战后我可是要报送你去考小龙门的,如果不通过。看我不撸你个茄子色。”

    那老兵身边的兵丁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可处在欢呼声中的农民军并没发觉程牛这边的大笑声。只有赫摇旗的脸色依然是阴沉。他提醒田见秀道:“这吴屠夫如此布置,倒有些引我们去攻的意思。咱们千万要慎重,莫要上了吴屠夫的当!”

    可田见秀的心中暗自有些不屑。以前的田见秀一直很佩服郝摇旗的见识和狠辣,可今天赫摇旗的表现却让这种印象淡化了许多。虽然赫摇旗说的有些道理,硬攻是会有不小的伤亡。可是田见秀动用的都是炮灰,真的有什么损失。闯营也不会怎么心疼。可万一攻进去了,那就是一场大胜,闯王的担忧也将会小上许多。

    “冲到了对岸,打破了官狗的栅栏。所有的人都能进入老八队,家人也都能吃饱饭。首先冲进去的十人,都升为百人队队长;前一百位的,都赏酒肉,去洗衣营那里乐呵三天。”

    农民军的动员,使得欢呼声是更加响亮。那些将要冲锋的流民,脸上都是有种很狂热的神色。在闯营之中,这些流民最起码从快要饿死的境地,变成了有一口饭吃,而在这地狱般的世道之中,能有口饭吃,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而这些流民并非不知道自己是炮灰。但为了这口饭,这炮灰当也就当了,如果能在这次炮灰生涯中活了下来,那就不仅仅是自己能吃饱饭了,而且还能让全家吃饱。这简直就是“神仙”般的待遇了。

    虽然是做炮灰,可平时连这种做炮灰的机会都没有。既然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那每个人都是很兴奋。如果死了,那就死了吧!这样的世道,死未必不是一种幸福的解脱。

    号炮一声响,流民们争先恐后地冲下了河。他们分成了两队,前面的举着刀枪在涉水而过,而后面的几千流民**着上身,用麻袋甚至自己的上衣包裹砂石,接着扔到河中填埋着,要为自己后续的骑兵冲锋开辟道路。

    “装填弹药!”

    “检查火绳!”

    “稳住!听号令射击!“

    ……

    站在第一排木栅栏后的火器统领们有条不紊地发布着命令,他们都紧盯着木栅栏前方做好的标志,那里离木栅栏有五十步左右,正是火铳能发挥最大威力的射程距离。

    流民涉水的速度并不快,可他们的声势却相当浩大,所有人都是撕心裂肺地嚎叫着,以此来为自己壮胆。而在木栅栏后面的汝宁军却是一片安静,他们就等着那些流民进入到死亡地带。

    “发射!”

    木栅栏后面的火铳爆豆般地打响了,一时间所有嘈杂和喧闹,全被这火铳的爆响掩盖住了,涉水的农民军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可那些流民并没有被吓倒。倒下了一个,后面的人却并没有被吓退或是躲避,反倒是前赴后继地继续向前冲去。

    眼见着流民一排排的倒地,田见秀的脸色也开始阴沉了下来。他看了赫摇旗一眼,感叹道:“老赫!你说的对。这吴屠夫的火器确实犀利啊!”(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九章就是要拖垮

    汝宁军的士兵都是全脱产的,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天天就是训练再训练。所以火铳射击的动作已经成为了兵丁们的本能。他们都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波动,一丝不苟地装填、射击、轮换。

    而汝宁军几乎所有的火铳又集中在了这几排木栅栏那里,所以火铳射击的密度是相当高。而农民军的那些流民,不要说盔甲了,许多人都是衣不遮体,这样的不设防遇上了密集的子弹,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可是那些瘦骨嶙峋的流民却毫不畏惧,他们的脸上都露出狂热的神色,仿佛是在相应死神的召唤,都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好像前面穿梭的子弹和弥漫的硝烟并不存在似的。

    所以再密集的火铳射击,也挡不住这样密集的流民人潮。虽然河流中倒满了尸体,河水也逐渐变成了暗红色,但是流民离木栅栏也是越来越近。

    看着农民军的靠近,汝宁军这里又传出一声号令,上百个一窝蜂开始集中发射了,上万枝火箭争先恐后地朝着流民人群中窜去,立刻把流民又打倒了一大片。

    而一窝蜂的射击,对付这样没有盔甲的流民是效果最好的,尤其是他们还排列得如此密集。

    不过这也是汝宁军富裕。一只一窝蜂怎么样也要十几两,而且火箭都是一次性的。所以这样一次发射就扔掉了近两千两银子。只要流民这样冲上五、六次,汝宁军一窝蜂的消耗就要达到上万两,这样的战斗还真不是穷人玩得起的。

    可是一窝蜂的发射依然未打掉流民的狂热,他们依然踏着前面同伴的尸体在往前冲。而这样视死如归的精神确实让人可敬,不过汝宁军的兵丁也都处在木然状态中,他们在军官们的指挥下。依然机械般地进行着火铳射击。

    在后方的郝摇旗和田见秀,他们找了个高处在观战,看见成片成片的流民倒下,这俩人神色都是纹丝不动。赫摇旗还在默默地数着火铳发射的次数,他在等着火铳发射了三、四轮以后,枪管发热停止射击时的空档。

    可是汝宁军的火铳是轮射的,有着足够的散热时间,枪管的质量又相当好,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是在进行着无穷无尽地射击。

    听到最后。郝摇旗忍不住骂道:“那吴屠夫的火铳到底是哪里打造的,居然这么厉害?官狗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火铳了?”

    而田见秀则看着下面的情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嘿嘿”地笑道:“火铳再厉害。也顶不住咱们这么冲。老郝,你看看,已经上岸了。”

    从头到尾。赫摇旗和田见秀都未对流民这样大的伤亡而感到什么同情。

    而狂热的流民也确实冲上了岸。不过因为惠济河的水流变小,其实他们踏上的岸还是在裸露出来的河床上。离着第一排的木栅栏还有二十步左右的距离。

    可就在此时。木栅栏的间隙处,伸出了一门门火炮,“轰——!”那火炮的发射声比火铳要响亮许多,仿佛是闷雷般地在农民军面前炸响。

    而许多流民刚刚踏上北岸,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声给震住了,可这样呆滞的场面仅仅维持了一瞬间。接着他们就面临了一场钢铁暴风雨的洗礼。

    汝宁军的火炮发射的是霰弹,炮口迸射而出地铁砂和铅粒,立刻覆盖了木栅栏前二十步的范围之内。高速飞行的铁砂仿佛像是死神镰刀般挥扫而过,一下子把前方给清空了。

    冲在最前面的那些流民都被霰弹打得浑身好像是筛子一样。还有直接被打得粉碎的,而后面的也是伤亡惨重,三十步之内几乎是生机断绝。

    而到了此时,由于火炮、火铳和火箭的发射,汝宁军的木栅栏前已经是硝烟弥漫,完全遮挡住了兵丁们的视线。不过随着火炮的发射,汝宁军依然开始了三排火铳轮射,要打掉任何漏网之鱼。

    而这一次的射击是彻底把流民给打清醒了。从炮声响后的这一刻,整个战场也安静了下来,许多站着的流民们都是呆若木鸡,他们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尸体,呆呆地看着对面的木栅栏。整个战场都是安静异常,也没有什么人鼓噪叫嚣了,都是盯着岸边和木栅栏,可再也没有人敢动分毫。

    一个、两个、三个……,有人领头,流民们终于开始往后跑了,他们再也不想战斗了,只想早些离开这个血腥的战场。死亡的恐惧终于开始占了上风。

    弥漫的硝烟也是逐渐的散去,木栅栏前方四十步内也都躺满了尸体。有几个重伤者在尸体堆中翻滚哀嚎。令人惊讶的是,竟然有一位幸运者还是毫发无损地站立在了尸体堆中。

    汝宁军前排的一名军官又是发出了一声号令,一小队火铳手又做好了发射的准备。随着一声“射击!”,那位幸运者身上立刻是喷出几股血箭,连惨叫声都未发出,他就被打倒在地。而随着这排枪响,逃跑的农民军就跑得更快了。

    “传令!击鼓!接着冲敌营,后退者斩!”田见秀对着自己的亲兵队长吼道。

    这时候的田见秀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他就感到流民的冲锋是功亏一篑。都已经摸到木栅栏的边上了,还会被对面的官军打回来,田见秀就准备严格执行军法了。

    “回来!”赫摇旗却立刻大叫道。接着他就向田见秀解释道,“不能再冲了,都吓破胆了,再冲,咱们就压不住队伍了。”

    使用炮灰冲阵也是把双刃剑,如果逼迫得太狠的话,逃回来的炮灰可不会管你督战队什么的,遇上了挡路的,他们照样也会狂化战斗的。虽然最终也能弹压下来,可农民军绝对会大伤元气的。不要说河对岸的官军是否会趁乱进攻了。

    于是田见秀长吁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接着他就说道:“按照郝将军的命令去做吧!收兵!”

    ……

    “当当当”,阵阵鸣金声响起,逃跑的流民们如逢大赦般,争先恐后地朝着后面退去。这时候的田见秀才再次观察了汝宁军的防线,只见到层层木栅栏后面,火炮、火铳、长枪都是层层布置,从远程武器到近程武器都是门类齐全,就等着农民军的进攻呢。

    “现在该怎么办?”田见秀问道。因为遭受了大败,田见秀也不怎么好拿主意了。

    “退后二百步挖沟垒墙吧!就照着吴屠夫的样式建工事,也让咱们的马队有施展的地方。如果吴屠夫填河进攻,他们的火器也未必这么厉害,咱们就学着他这么打。”赫摇旗答道。

    “可他们现在就进攻呢?”田见秀又问道。

    赫摇旗心烦地抹了一把脸,说道:“也只能盼着他们犯错了。我也把马队调上来,怎么样也要掩护着把工事修完。”

    见到了农民军退下去,观战的书墨是连连摇头,他有些惋惜地说道:“就这么结了?还有很多手段都没有使出来呢。”

    一旁的姚亮连忙请示:“是不是让末将领着骑兵冲杀一阵?贼人这样乱哄哄,再下去一锤子就能把他们的脊梁骨全部敲碎了。”

    杨如松无奈地看了看姚亮,说道:“大人严令过:相持即可,不得逼得太紧。咱们就是要耗,不是要让贼军全军覆没。哎——!这仗打得真有些憋气啊!”

    汝宁军的军官们顿时发出了一阵叹息声。

    ……

    在这场惠济河旁发生的战斗,最后以汝宁军的零伤亡结束。不过农民军也在接下来修建成了工事,两军依着惠济河相持了起来。

    而中路的薛永利、楚格部也开进到通许县的地方停止了脚步,等待着李、罗联军上前对峙。这让李自成、罗汝才他们是相当难过,他们在身后的朱仙镇已经严阵以待了,可汝宁军却不肯上前。虽然农民军几次派了小股部队佯败引诱,可是汝宁军总是不上钩。

    不过这也不是汝宁军看穿了农民军的计谋,他们本来就是希望与农民军相持的,并没想过要急援开封城。而李、罗联军最终也不可能放弃这样一块空地盘让汝宁军去占领,因为万一汝宁军真的靠前了,中路的汝宁军可能侧击赫摇旗的农民军,反而让李、罗联军是更加被动。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李、罗联军还是提兵上前,最终与汝宁军对峙了起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左路周巡、张彪部依然是按兵不动,这使得李、罗联军还是有着宽裕的兵力,能够应付四面对敌的局面。

    不过当赫摇旗的战报传至李自成和罗汝才营中后,他们也不敢主动进攻了。他们依然是发挥自己人多势众的优点,大挖壕沟、大修工事,要阻挡住汝宁军救援的脚步。

    现在的李、罗联军也就在咬着牙坚持了,他们就是要比谁坚持不住。希望开封城和阳堌镇的黑云军首先因为缺粮而崩溃,把那里的农民军解放出来,之后再集结兵力与汝宁军决战。

    而最轻松的就是汝宁军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开封城和黑云军的死活,只要把农民军慢慢地拖垮,之后驱赶着他们离开开封城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章朝廷的棘手事

    金秋九月,正是秋高气爽时分。可进入太和门议事的四、五十位朝廷重臣都是禁若寒蝉,他们都缩着脖子生怕被龙椅上的崇桢皇帝发现,因为现在的崇桢皇帝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昨日朕又收到一份折子,是侯恂呈上来的。他竟然向朕夸耀,是他让那个赘婿出兵的。”

    崇桢皇帝的两边的脸颊上有着两抹病态般的潮红,嘴唇也有些发白,只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控制不住什么情绪了,很可能接下来就是大开杀戒。

    “那赘婿是八月中旬出兵,徐州地方是二十日呈报,侯询作为总督兵马,上折子的日子竟然是二十三日,直到昨天才送至京城。那侯询想干什么?难道把朕当成了晋惠帝吗?”

    话说到这里,后排的几位官员就在偷偷地打眼色了,他们都知道:侯恂是要倒霉了。

    “骆养性!你这指挥使是怎么当的?那赘婿都拿出了十几万兵马了,你安排在汝宁的人都不知?”崇桢皇帝接着就把矛头指向了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骆养性立刻跪下禀告道:“皇上,锦衣卫在河南只有一个千户所,又要看管住八位王爷和这么多郡王、将军,而在汝宁的十几个也都盯着崇王呢,确实难查吴将军的实情。望皇上恕罪!恕罪!”

    而在骆养性心中,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些在汝宁的锦衣卫这些年都把家人搬到的汝宁,报回来的消息也都是“平安无事”,那他们传回消息的准确性也就可想而知了。很明显这些锦衣卫都被吴世恭收买或者软禁了。

    “东厂那里呢?”听得骆养性说的话有些道理,崇桢皇帝也不愿意责罚这位潜邸中的老人,于是他又把矛头指向了另外一个特务机关。

    王承恩连忙绕到崇桢皇帝身前,跪下禀告道:“东厂办事都在京城。无旨寻常不会出京。而汝宁营监军是御马监的人。”

    在这时候,王承恩可不会承担责任,而且顺便还要给司礼监的老对头们上点眼药。

    可连续两次被噎住以后,崇祯皇帝也是一口恶气闷在了胸口。这时候的他就觉得头发晕、胸发闷,刹那间他似乎就想要不再处理这些烦心的国事,逃避到后宫安心享受。于是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吩咐道:“周阁老!你与内阁拿出个章程,再让朕批红吧!回宫!”

    出了太和门就是内阁理事的场所,周延儒把六部侍郎以上的官员都留下,再加上司礼监、锦衣卫等列席会议者。共同要对汝宁军的出兵做一个决策。

    “首辅大人!那吴荡寇哪里来的这么多兵呢?您看该如何处置?”一进议事堂,一位大学士就问周延儒道。周延儒此人人品、治政虽然都不怎么在行,但他学问、见识是好的,又很会揣摩崇祯皇帝的心,所以这时候那些重臣们就想要先听听周延儒的分析。

    “怎么处置?”周延儒苦笑道。“那吴汝宁犯了什么错了吗?”

    这句话倒把所有的大臣都给噎住了。他们仔细一琢磨,发觉吴世恭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提兵解围开封。主动与农民军作战。都是朝廷武官该干的正经活。至于他的十几万兵马,也都是吴世恭自己花钱养的,并没有让朝廷花上分毫。

    如果说吴世恭超额养兵的话,那么左良玉的二十几万兵马又该如何说?唯一做的不地道的就是:吴世恭出兵的时候未向朝廷禀告一声。可是这最多也就是个程序上的小错误,根本说不上一个罪名,虽然在场的所有大臣们都明白吴世恭确实是有反心了。

    “那是不是下旨让吴荡寇回京城。给他荣养?”一位大臣建议道。

    接着那位大臣就发现,其他的人都像是看傻瓜那样的看着他。直到那位大臣的某位同乡有些看不过眼了,他就对那大臣解释道:“以前曾有御史矫旨召其入京,在宣旨时吴荡寇遇刺。”那名大臣顿时是恍然大悟。他向众人拱拱手退到后面去了。

    “那能不能剿呢?”礼部的某位侍郎建议道。于是众人又把目光看向了新任兵部尚书张国维。

    张国维也不容推辞,他说道:“据德州传回的消息:河间一战,吴荡寇也损兵折将上万,所以现在其所余家丁数也最多八千,唯虑者其马、戎齐全,短时扩至十万。也都是新兵耳。”

    “他哪里来这么多的钱?哪里来这么多的家丁?”一位官员忍不住插话道。

    按照大明朝军制的一般判断,其实一支军队的人马数是次要的,关键就是军队的核心——家丁数。而在大明朝的历史上,有着八千家丁实力的,唯有已故“辽东王”——李成梁。所以不熟悉汝宁军的官员就对张国维的说法有些难以置信。

    “其父、其岳都曾提督京营,听闻其出京时带上了两府中的不少家丁,之后又得两府银钱的资助。”另一位久居京城的官员解释道,不过他的消息也是以道听途说的为多。

    众官员都是点点头,张国维也向解释的那位官员点头表示感谢。他接着说道:“如要剿,也需把民贼一起纳入。起码要有兵三十万。现在辽军能抽出一、两万,晋军、京营拿出五万,孙督师的秦军拿出两万。再加上南京京营和凤阳拿出三万、鲁军拿出两万,左平贼那里多少也要拿出五万,总共才二十万挂零,此外还要募新兵十万……”

    可说到这里,户部尚书就有些忍不住了,他立刻反驳道:“那新军的招募费、开拔费、军需粮饷等就要过百万两,张大人是否能先拿出了章程出来?”

    没钱什么事都办不了,就是真的有钱了,难道就能募齐这么多的兵吗?还不用说吴世恭之后还有农民军和清军这两个大敌了。不见得大明朝内部先来个自相残杀?所以围剿汝宁军的想法也就是想想而已。

    “那就让他去,反正吴荡寇和民贼谁死谁活都无所谓。”一位大臣终于忍不住这不行、那不行了,他就心直口快地赌气道。(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一章泄愤于他人

    “放肆!”周延儒立刻大声呵斥道,“功是功、过是过,岂能混为一谈?朝廷对此种跋扈军将总得要有个约束。”

    其实在周延儒的心中,他也是赞同那官员的说法的。但是现在首要考虑的是如何让崇祯皇帝消消气,不是真的是要解决吴世恭瞒报兵力和军情的罪行,所以周延儒依然还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那能不能调开吴荡寇手下的军将,或给他们单独发军饷?”另一位官员说道。

    不过这个主意倒有些靠谱,无非是要用分化的这一套了。可一位较熟悉汝宁军的官员回答道:“那吴荡寇的军将都是随他起家的,听说都是他的书童、家奴,原先归德、河南的本地军将,也都被他收编的收编、联姻的联姻,有一位都成了他的徒弟呢。所以现在的汝宁营都成了他的一家之军。

    那位官员并未说单独发军饷之事。汝宁军也都好些年没拿到过军饷了,更不用说要去单独发军饷,朝廷现在连这样的支出都是承受不起了。

    “那就先说说如何处置侯督师吧!”一位大学士见到冷场了,他就转移了话题。

    “欺君?锁拿回京?”另一位大学士建议道。

    “可没了侯若谷,谁还能压得住吴荡寇和左平贼呢?”一位官员提出了异议。

    可这话一说,议事厅内是再次冷场。帮崇祯皇帝出口气简单,可收拾残局就麻烦了。万一抓了侯恂以后,局面更是急转直下,崇祯皇帝来个秋后算账,把气出到现在出主意的大臣身上,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让侯若谷戴罪立功吧!”还是吴甡打破了僵局。“现开封之围还未解,民贼也在中原横行,而吴荡寇之狼子野心更未显,观其行再定其罪吧!吴荡寇之正妻嫡子、父兄家族都在京城,说其反也不能服人,他也就比他人更为横行跋扈耳。去一道令让其慎行,再让地方上约束,盼其迷途知返吧!”

    吴甡的话也就是个拖延,他们盼着时局的改变,让大明朝有了喘息之机。之后对吴世恭再徐徐图之。

    周延儒点点头,知道这样的应对虽然崇祯皇帝不会很满意,但也是中规中矩,于是他就说道:“那老夫也给吴荡寇写封信吧!各位如有交情,也可同去信劝说一番。罗中信。你那女儿也嫁给了吴荡寇,也同去一信吧!”

    躲在后面的刑部侍郎罗中信也只能苦着脸躬身答应。

    “还有。让吴侯、薛侯也要去信。对这两家侯府更要笼络。王公公,皇上那里……?”

    王承恩连忙答应道:“诸位阁老请放心,皇爷那里杂家会去劝说的。”

    一名官员立刻把商议的条陈写成书面,交由了王承恩带入宫中。结束了商议的大臣们也都是一身轻松,纷纷向周延儒这些大学士告辞。

    而周延儒见到了张国维在使着眼色,他就落在后面。问道:“本兵有何话要说?”

    于是张国维就问道:“那吴荡寇真的能一剿民贼?他对自己的部队又从哪里来的自信?不要再出现丁督师之祸啊!”

    周延儒偷偷地看了周围一圈,发现官员们都避让开了俩人,于是他就小声地说道:“老夫居乡间时,就听闻汝宁那里遍地是金。那吴荡寇不仅会治军,而且会敛财,所以才养得起这十万大军。你也可查阅一下兵部以往文函,那吴荡寇还真的是全胜无败,现在更是有了气候,让皇上都有些忧心。他敢出兵,他就有把握胜,要不然,皇上又怎么会大发雷霆呢?”

    “那又如何是好?这不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吗?”张国维担心地说道。

    “起码他现在还未举反旗。那辽东吴提督、襄阳左平贼又是好相与的吗?与吴荡寇是一副德行。起码现在朝廷还是正朔,他们还不敢做事过分。这次我们就找个官员亲自去谈谈吧!该给他的就给他,总要让朝廷有时间缓过来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张国维愤愤地说道,“当时就应该索性让这吴荡寇成为督师,那他总不好意思违了朝廷的调令吧!调出其精锐,再掺沙子入一些部队,又能平民贼,又能控其野心,总比现在的局面好上许多。”

    “此乃马后炮也。”周延儒苦笑道,“就算我们肯,皇上也不会答应。还好,咱们手里总有吴荡寇的家人吧!”

    “家人?听说吴荡寇的儿子也超过了十位,他不缺子裔。还有罗中信这些人送女儿的,真是不知廉耻。”张国维鄙视道。

    对于张国维的鄙视,周延儒也就是笑笑。不过他在心里也是暗暗好笑:“在朝廷中想要不知廉耻、送女儿的人又是何其多也。连老夫自己都有些动心了。”

    到了最后,在大臣们和亲信太监的劝说下,崇祯皇帝还是准备忍了这口气。其实这次汝宁军出兵而不向朝廷上呈奏章的行为,确实……是不把朝廷放在眼中了。可是不管怎么说,只从表面看,他们是在对付农民军的,是去救援开封城的,行为本身没什么错误。

    可是崇祯皇帝的反应就有些歇斯底里了。不过这样的反应也可以理解,他是对汝宁军突然冒出来的十万兵马的恐惧,更是对手下文臣武将失控的恐惧。

    为了掩盖住自己的恐惧,崇祯皇帝行事就更加偏激。不能把侯恂、吴世恭和左良玉等人怎么样,他就要惩治那里可以收拾的朝臣,以此来换取心理平衡。而这次撞上枪口的是——礼科给事中姜埰和行人司司副熊开元。

    而在一次崇祯皇帝指责言官:“挟私偏执、更端争胜。”之后,姜埰上疏表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他认为皇帝对言官的指责实在是言过其实了。

    而在大明朝,皇帝与言官的口舌之争也是主旋律,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都是放放嘴炮而已。可是姜埰的奏章口气比较强硬,有几处诘驳问难,简直是在同皇帝辩论。正有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的崇祯皇帝见到如此不恭敬的本章,立刻是火冒三丈。他当即下令:让锦衣卫把姜埰抓入诏狱,严刑拷打逼供,并追查背后的同谋和主使。

    而熊开元的问题就比较复杂一些。这位老兄是天启五年的进士,释褐近二十年,资格很老,但仕途不顺,几经升降,直到此时还只是一个从七品的小京官。

    因此,熊开元为了宦途前程曾经拜会过首辅周延儒,请求周延儒施加影响给他一些特别照顾。但那天恰巧周延儒有急事,只是礼貌性地见了他一面,没听他说明情况就把他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这件事使他大为光火,决定不惜代价参劾周延儒一下。

    正巧崇祯皇帝下诏并征求朝臣和平民直言,熊开元就在会极门报名,要对皇帝陈述有关事宜。于是崇祯皇帝就在第二天就在文昭阁接见了熊开元,但因为内阁的大学士们一直都在皇帝的身边,熊开元临阵胆怯,没有敢攻击周延儒,只是对当时的军事形势发表了一点不着边际的议论就告退了。但他既然已经下了决心,不狠狠咬上周延儒一口心中总不痛快,所以过了十来天,又再一次请求召见。

    说实话,装出虚怀若谷的崇祯皇帝还是挺有耐心的,他再一次召见了熊开元。并在德政殿召见他,不过这一次,辅臣们仍然陪伴在身旁。很显然,熊开元也是够倒霉的,没胆量就不要冒充那大头蒜嘛!

    于是这一次熊开元只得说:“《周易》中言,‘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请辅臣们暂时退避一下。”周延儒等人赶快请求回避,崇祯皇帝却不允许。

    于是熊开元只好硬着头皮说:“陛下登基以来,辅臣用过数十人。陛下以为是贤人,陛下左右以为是贤人,但群臣和天下人未必以为是贤人。辅臣是天子的心膂股肱,而轻易任用,致使庸人在高位,相继为奸,因此才天灾**没有止境。等到言官揭发其罪状,再诛杀斥退,却已经无补于事了。”

    其实这番话也就是泛泛而谈,根本就是虚话、空话,根本没什么实际内容。可是崇祯皇帝却觉得这番空论中必然暗有所指,就一再要他言明。

    而熊开元却一面否认,一面用眼睛瞟着周延儒。周延儒这才知道熊开元原来是为着自己而来的,立即表示自己昏溃无能,请求罢免。

    可在这时候,崇祯皇帝已经对熊开元这个小人物的畏畏缩缩、吞吞吐吐已经是很反感了,所以仍然坚持让他当面启奏。

    无奈之下,熊开元只能正话反说:“陛下要大小臣工不时面奏,而让辅臣不离左右,谁敢提出不同意见为自己招祸呢?何况当年的辅臣,繁刑厚敛,屏弃忠良,因而贤人君子攻击他;而今辅臣奉行德意,释放积囚,豁免欠赋,起用废籍,贤人君子都是他引用的,即使心中偶有不平,也只好私下里慨叹一下而已。”(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二章众叛亲离

    可熊开元的行为成功地激起了崇祯皇帝的怒火。他见熊开元明明要攻击的是周延儒,说出话来却阴阳怪气小人气十足,非常恼怒,厉声让他明言所指。熊开元却一直摭摭掩掩,指桑骂槐。最终,崇祯皇帝就不愿听他混扯,命他退下把要说的话写在本章里奏上。

    但周延儒毕竟势力庞大。熊开元在这次被召见后听到了许多好友同乡的劝告,都以为周延儒在历届首相中还算是宽和老成的,攻劾周延儒绝非明智之举。本来就首鼠两端犹豫不决的熊开元因此锐气全无,在补奏的本章中只是把召对时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只就臣次第所奏,恭列上闻,臣奏云:……”

    而满肚子火的崇祯皇帝见到熊开元这样一份毫无内容的补牍,觉得简直是在被这个小人耍弄,于是大怒,立刻派锦衣卫把熊开元抓起来,送北镇抚司严刑拷问。

    姜埰和熊开元在朝中不过是两个小人物,所谓“罪状”也不过是在皇帝征求直言的情况下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并非在重大国策上同皇帝及内阁重臣们有什么根本性抵触,却被皇帝当作国家大敌,巨奸大恶,送进最黑暗的锦衣卫镇抚司狱中严刑逼供。

    朝臣们对皇帝这种没来由的暴怒议论纷纷,也颇为姜、熊二人不平。周延儒由于熊开元的入狱是为攻劾自己而起,更是深感不安。于是在接下来的御前会议上,言官和部、阁大臣们相继为姜埰和熊开元开脱申辩。

    其中,以道学而名满天下的左都御史刘宗周说的最为恳切:“朝廷待言官自有体制,言官进言,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置之。即使有应得之罪,也应敕下法司,据情节定罪。如今熊开元、姜埰狂躁无知,不能无罪。但目前皇上急切求言,而二臣因进言下诏狱,于圣政国体大有伤害,恐非皇上求言的本意。臣愿皇上俯念时事艰危,放开如天一般宽宏的度量,以开辟诸臣诤谏之路。”

    本来这种事,崇祯皇帝发泄一番。把这两位小人物罢官免职就行了。可这时候的崇祯皇帝已经是钻入了牛角尖,他觉得刘宗周的话是极为刺耳,以为明明是在讥讽自己度量狭窄,滥用私刑。

    于是崇祯皇帝大发雷霆,强词夺理地说道:“三法司、锦衣卫都是朝廷的衙门。有什么公私之分?你说言官自有体制,难道贪赃坏法、欺君罔上、混乱纪纲的。通都不该问罪吗?”

    “熊开元这疏。定有人主使,想来这背后主使的人就是刘宗周!”

    这么一来,火药桶就被点燃了。阁臣周延儒、蒋德暻、吴甡,兵部尚书张国维、侍郎冯元飙,刑部尚书徐石麒,工部尚书范景文。都察院佥都御史金光辰以及五府的勋戚武臣一起为刘宗周申辩,甚至痛哭湿了衣袖。可是崇祯皇帝却愈发恼火,坚持要大行处治。

    在这次不欢而散的召对之后,崇祯皇帝发旨将刘宗周革职下刑部议罪。内阁对此进行了坚决的抵制。扣住中旨不发,联名恳请皇帝收回成命。崇祯皇帝临御以来还很少遇到过这样的抵制,又不想同朝臣闹到势如水火的地步,只好改令将刘宗周罢斥为民。徐石麒和金光辰也为了这个案件分别被罢免和降级调用。

    而大臣们能在抗争中幸免于难,可是作为小人物的姜埰和熊开元,他们就在劫难逃了。在召对过后的当日,崇祯皇帝就向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发出了一道密旨:“取熊开元、姜埰毕命,以病故报闻。”

    而骆养性见到密旨,立刻是大惊失色。锦衣卫历来是皇帝施行暴政的得力工具,在明朝历史上为皇帝秘密处决过不知多少人。但那些助纣为虐的锦衣卫主管们却大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远的不讲,天启时期主持锦衣卫的“五虎”就为了私刑杀人全部被处决了。

    何况骆养性与熊开元是同乡,本来有些交情,而且这件事已经闹得满朝风雨,匆匆把两个人杀害了,朝臣追究起来,算是谁的责任呢?骆养性为此与锦衣卫的小伙伴们商量,决定拒不执行皇帝的密旨,还有意把密旨的内容向朝臣透露出去。但为了应付皇帝,镇抚司还是对姜埰和熊开元用了毒刑。

    因为言官们开始为皇帝下旨密裁的事议论纷纷,周延儒等阁臣又一再力争,最终,崇祯皇帝还是不得不决定将姜、熊二人转交刑部议处,但杀两人以泄忿的心情依然是没有消除。

    可刑部奏上的狱词显然在避重就轻,他严责刑部“不审不招”,“欺藐玩徇”,并接着下令:对姜、熊二人在午门外施行廷杖,各杖一百,杖后仍送镇抚司拷问。

    对于刑伤在身,已经是气息奄奄的姜埰和熊开元来说,廷杖一百几乎是必死无疑的代名词。幸亏监刑和行刑的司礼太监和锦衣卫官员怕打死了人引起朝臣的集体抗议,在廷杖的时候手下留情,两个人才算保住了性命。即使如此,姜埰被打了一百大杖之后已经气如游丝,不省人事。他的弟弟姜垓也在京为官,赶来用嘴含了人尿灌他,才终于苏醒过来。

    姜埰和熊开元这两个小人物的事件,折腾了整整一个月,崇祯皇帝通过对他们的大动干戈,总算找回了一点心理平衡。

    虽然姜埰和熊开元都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朝中的大小臣工们却对皇帝和政局更加失望了。如果说以前他们对于皇帝的批评还只限于“严极切峻”、“太过聪明”,到这时候则分明感到了他的褊狭残酷和不负责任。

    而崇祯皇帝威信急剧下降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他一心想杀掉两个小臣却最终不能如愿以偿,这在数年以前是不可思议的。只是朝臣表现出的对皇帝的抵制,绝非积极意义上的对于**皇权的某种制衡,而一种消极的人心瓦解。

    此外,勋贵团体对崇祯皇帝也相当不满,他们认为皇帝对吴世恭的态度简直是妄加罪名。在勋贵们的眼中,军将勋贵在外飞扬跋扈那是一种“美德”,不要说很多勋贵还把吴世恭的发迹当成了重振勋贵团体的一种“好榜样”了。

    而这次崇祯皇帝对吴世恭的态度,已经是隐隐的威胁到了两家侯府,枝枝蔓蔓的关系甚至蔓延到了大半个京城勋贵的府邸。这怎么不让勋贵们警惕呢?

    所以说,汝宁军一个展现实力的行为,却无意中激发了朝中的矛盾。到了这时候,崇祯皇帝已经是众叛亲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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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还有二、三个月即将完本,新书在都市和玄幻中选择,不过要得到编辑大人的认可,所以最终写哪本未定,也希望朋友们提出自己的建议。

    所以接下来,我将会搜集新书素材,更新肯定不会断,就希望新老书来个无缝对接了。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朋友们的支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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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疯狂介绍:
吴世恭穿越到天启末年,身不由己地上了魏忠贤这条破船。 在明末,朝廷内有党争,外有造反。疆域边,后金兵虎视眈眈的恶劣环境中,他不懂历史进程搞投机;不会发明创造金手指;没有王霸之气英雄投;不能剽窃诗词骗佳人。 他在崇祯上台以后如何自保呢?他在明末的黑暗的官场中如何周旋呢?他在出了京城以后,如何在农民造反大军和后金大军中生存发展呢?他在没有任何历史知识的参考下,如何行走呢? 他只有靠着一股光棍作风,硬生生地在明末动荡的年代中走出一条风云之路。请关注他曲折而又爆笑的人生。明末疯狂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疯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疯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