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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再次等候     明末疯狂txt下载     明末疯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三十三章连连震惊

    而洛阳城的产业却大部分都是托庇在福王的名下,动不得,也收不上税赋来,城外地各处,差不多全部是福王的王庄产业,也是无钱收上来。这情况比四川还差,就是想收税,也没有下嘴的地方了。

    没办法,只有请富甲天下的福王他老人家漏漏手指缝了,他再怎么吝啬,总得花钱保自己的王府平安吧!于是城内的官员就找上了福王府。

    可福王就是不愿意花一分银子来给守城地士兵发饷。福王的理由也很充足:那是朝廷的事,又不是孤家里的事,凭什么要用孤的银子来养朝廷的军队呢?

    这理由确实很充足,福王真是“公私分明“的典范啊!

    直到李自成大军围城,出现了好几次险情以后,福王朱常洵这才不情不愿地拿出了几万两银子发饷。可好笑的还在后面,银子拿出来,王府的管事太监按常例扣了一道,洛阳知府等人按照常例扣了一道,总兵王绍禹又是按常例扣了一道,到士兵手里可就所剩无几了。真是自作死不可活啊!

    就这么不把士兵们当人看待,那守洛阳城的士兵会让福王和城中的官员再做人吗?

    二十日晚,围城攻打的农民军在洛阳城的西北角大声的鼓噪起哄,城墙上守卫地官兵在下面农民军地鼓噪下,杀死了城头上督战的军官和文臣。

    总兵王绍禹十分机灵,加上小宇宙爆发领悟了轻功跳城墙逃生,而那些官兵们则打开了洛阳城地西门,农民军蜂拥而入,福王和世子朱由崧听到城破之后,失魂落魄。无处可去,到最后只能是去往福王府毗邻的迎恩寺中躲避,当天福王朱常洵就是被闯军搜了出来。而世子朱由崧寻机逃脱。

    接着的场景就是耳熟能详了。虽然福王连连磕头请求饶命,但李自成又怎么会放过他呢?李自成对福王说道“你身为亲王,富甲天下,正当如此饥荒,却不肯分发一分一毫财产赈济百姓,你是个奴才。”

    接着李自成命令先打福王四十大板,然后枭首示众。还把这个肥胖不堪的福王身上的肥肉割下来和着鹿肉用大锅煮了,一同下酒。号称“福禄酒”,进行了虐杀。而原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也同样在城陷后被杀。

    李自成在攻克洛阳,占据福王府后,把王府中大批的粮食、物资和银钱发放给附近的饥民,用以赈灾。各地的百姓听到消息纷纷赶来洛阳。官道上络绎如流水,日夜不绝。而在十天以后。李自成的农民军也一下子膨胀到了七十几万。

    是的。没看错!从崇祯十三年十二月,李自成入河南时的千余人马,在短短两个月以后,膨胀到了七十几万。

    二月初二,李自成决定趁巡抚李仙风和总兵陈永福率军救援洛阳城之际,开封城防空虚。领兵急进,准备利用这机会拿下开封城。

    二月初六,闯军地五千骑兵和六万劲卒到达开封城下,开始围攻。相对于洛阳城防的糜烂,开封城毕竟是一省地首府所在,开封城又是天下间有数的大城,防范上到颇为的得力。再加上城中的周王又大肆赏赐,所以在巡按和知府的率领下,全城的壮丁都动员了起来,在城墙上死命的固守,直到二月初九,这开封城也没有被攻下。

    等到这时,巡抚李仙凤和河南总兵陈永福已经是率兵赶回,虽然这支明军只有九千出头,但陈永福常年与农民军作战,部队的粮饷供应又有保障,所以这支部队可谓是河南最强的一支官军(不提吴世恭的汝宁军)。因此,面对李自成带来的闯军精锐,他们也丝毫不惧。

    虽然总兵陈永福是绝对不敢率军与闯营野战的,但他们在开封城西关入城,重新布防以后,已经是完全稳固了开封城的防御。而闯营在开封城外挖掘壕沟,构建工事,准备长期的围攻开封城,洛阳福王死去的余波没有消散,闯军围攻开封的消息再次震惊天下。

    而到了这时候,开封城内的周王和官员们也不能够无视汝宁军了。他们接连派了三批信使,向汝宁军哭诉求援。到了最后,答应只要汝宁军出兵,就先给二万两开拔费,如果解了开封城的围,再给十万两。而这些银子基本上都是周王府拿出来的。福王的被虐杀,确实把周王给吓坏了。

    留守汝宁的邓启帆和薛永利这些官员在商议以后,也觉得应该消除李自成的威胁。毕竟李自成的闯营离汝宁、归德太近了,所以要保住开封城,绝不能让李自成的闯营势力进一步的膨胀。

    于是薛永利就逐渐地集中了汝宁军主力三万四千人,把他们向着汝宁的北部调动。可还没等出兵,另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又传了过来。

    张献忠率部进入湖广后,在正月里先攻占了兴山县,当他听说襄阳城防空虚,就带领轻骑奔驰三百里赶到襄阳附近。之后,张献忠先派人假冒官兵先混入城中,于二月初四日夜里举火为号,里应外合,趁着襄阳守军大乱,突袭成功,占领了这座围剿农民军的大本营。

    而在襄阳城内也住着一位宗室亲王——襄王朱翊铭,按辈份是崇祯帝的族祖,同样被农民军活捉。

    张献忠对待这位亲王与李自成对待福王略有不同。他把襄王带到襄王宫里,给他斟了一杯酒,对他说:“我要斩杨嗣昌的头,但杨嗣昌远在四川,今天只好借亲王的头来让杨嗣昌以失陷藩封之罪伏法。亲王还是努力喝了这杯酒。”襄王的下场当然还是被斩首,襄藩宗支中的贵阳王朱常法等也一起被杀。

    接着,张献忠在襄阳同样开仓放粮,赈济饥民,发放的赈灾银达五十万两,数额远远超过崇祯朝任何一次大规模的赈灾活动。而张献忠的这一举动同样取得了湖广广大百姓的诚心拥护,他的部队也一下子膨胀超过了五十万。

    因为湖广的明军主力,要么随着杨嗣昌入川剿匪,要么跟随着左良玉在陕西躲猫猫,躲开杨嗣昌的指挥,所以湖广的防御是一片空虚。

    因此,武昌及其附近地区的官府是大为震怖。他们马不停蹄地来到汝宁泣血恳求,就是要汝宁军出兵,解了他们的危机。为此,武昌等地的官绅承诺出资八万两。

    这一南一北两大农民军集团的出现,就让汝宁军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要权衡一下,该首先解决哪一方向的农民军。

    可就在这时,受到了李自成、张献忠两大农民军辉煌战绩的鼓舞,躲藏在大别山的革左五营也立刻大张旗鼓了。他们开始向着东面运动,而南直隶等地受大旱灾影响的难民也纷纷来投,很快就膨胀到了三十几万。

    而这股农民军虽然人数最少,但可以威胁到凤阳和南京,再加上他们身后又有张献忠的跟随、支援,所以立刻造成了南京城的恐慌。

    于是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再次领军出征,率领着黄得功和刘良佐两支官军共四万多人,要阻截住革左五营的东犯。可他深怕兵力不足,又不可能调动驻守在凤阳的重兵,于是也把目光对准了汝宁军。

    而南京城和扬州城确实富裕,为了说动汝宁军合围革左五营,并切断革左五营和张献忠部的联系,他们也派信使疾驰汝宁,承诺只要汝宁军出兵,就支付给报酬十五万两。

    在一时三刻之间,汝宁军顿时成为了周围地区的香馍馍,各地官府争先恐后地要求汝宁军去做救世主。

    可是邓启帆、薛永利他们也被突然出现的状况给搞蒙了。就在半年之前,农民军中有名的张献忠、罗汝才还在四川,当时张献忠才几千人马,罗汝才堪堪超过一万;革左五营躲在大别山,五营人马加起来还没有一万;李自成更是以为他挂了呢。

    可一转眼,李自成有了七十多万,而且就在汝宁北面的开封城;张献忠有了五十几万,而且就在汝宁的西南襄阳城;革左五营有了三十几万,就在汝宁的东南,再加上罗汝才,他的兵力也膨胀到了四万多。罗汝才这次又与张献忠发生了不和,他再次与张献忠分手,正在往与李自成汇合的路上呢。

    要知道,罗汝才的兵力一直维持着一万至四、五万之间,他向来是以质取胜的,所以他的真实实力一点儿不比其他三路农民军差。

    怎么会这样呢?虽说汝宁军制定的是养寇自重的政策,可是根本没想把这寇养成巨寇啊?而且现在这些巨寇都是围在汝宁、归德周围,给了汝宁军以巨大的威胁。

    而在这时候,汝宁军就一定要做出抉择了。他们不可能分兵三路,三面开战,所以一定要决定一个首先攻打的目标。

    可还没等邓启帆、薛永利他们商议出来个一二,又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传到了汝宁,而这一消息也完全使得五省围剿农民军的明军指挥系统完全瘫痪。而那个消息就是——总理杨嗣昌自杀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四章杨嗣昌之死

    洛阳、襄阳两城的失陷和福王、襄王两藩的被杀,也标志着杨嗣昌督师围剿的彻底失败。他是在匆匆赶回湖广之后才接连听到这两个如同炸雷一般的消息的。到这时候,他已经完全绝望了。

    几个月在四川奔驰于军旅之中,早已使杨嗣昌疲惫不堪,出川时已是重病在身。他回到湖广后乘船先顺江来到荆州(今江陵),住在郊外的沙头市(今沙市),本来想休养一下再图进剿,但立刻就听到襄阳传来的噩耗。

    杨嗣昌作过兵部尚书,深知失陷藩封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何况督师一年多来,劳师耗饷,流寇反而大炽,这本身也足以致任何一位军事统帅于死地了。他又为没能平定内乱,不能报效给了自己极其特殊恩宠的皇帝而痛心。

    于是杨嗣昌就在写给湖广巡抚宋一鹤的信中沉痛而又无奈地说:“天降奇祸,突中襄藩。仆呕血伤心,束身俟死,无他说矣。”一切都已无望,只有以一死来报皇恩了。

    而心灰如死的杨嗣昌却在这时候再次听闻到洛阳传来的消息,这对他又是一次巨大的打击。三月初一日,他死在沙头市的行辕里,时年五十四岁。

    杨嗣昌虽然死了,但从来对他心怀成见的朝臣们还是一直揪住不放。早在他的死讯传到京城之前,兵科都给事中张缙彦就以陷城失藩的罪名攻劾他。崇祯皇帝也对自己最信任的杨嗣昌这样坏了大事也很愤怒,降旨“自督师以下,调度失宜,巧言善欺”,让有关衙门依法议罪。

    这一下,朝臣得到了机会。以吏部尚书李日宣、左都御史王道直等大僚为首的一批文臣纷纷上疏要求撤销杨嗣昌督师的职务,追究他的责任,其中犹以言官们最为活跃。但直到这时候,崇祯皇帝对杨嗣昌的信任还是没有完全衰退。也许还因为杨嗣昌出京督师是由他特命的,也要顾及自己的面子,因而他一反常态,没有惩办失事的杨嗣昌,反而对其大为袒护。

    崇祯皇帝为这件事特意召六部、九卿、科道等官员进入乾清宫,很不高兴地对群臣说:“杨嗣昌是朕特简任用的,用兵没有成效。朕自会鉴裁。何况他尚有可取之才,你们见到朕有议罪之旨,就一起排击,纷纭不已。如果真是出于忠君正直,为何不在张缙彦纠劾之前就提出来呢?这次暂不深究。各疏留中,告诉你们知道。”朝臣才不好意思再多说。

    不久。杨嗣昌的死讯也传来了。而这死讯也让崇祯皇帝感到十分震惊和痛心。可朝臣们却不肯善罢干休。又一次发起了对杨嗣昌的攻击**,交章论列,连篇累牍。

    崇祯皇帝似乎也觉得,杀过那么多失事大臣,对于个这已经死了的杨嗣昌仍然一意袒护,好像有失公平。就再一次决定让九卿大臣会议定罪。朝臣们认为,杨嗣昌倡议加派,致使天下民穷财尽,奔走为盗;而且失事封疆。匿罪饰功,应当按照嘉靖间仇鸾故事,以“失陷城塞律”论斩,戮尸。

    可在这时候,崇祯皇帝却又犹豫起来。他对杨嗣昌的感情毕竟不同于一般,丧失这个唯一能够依赖和信任的股肱大臣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伤感,甚至在梦境中都不能抹去这个身影。

    就在朝臣们吵嚷着要对杨嗣昌进行恶毒的身后惩罚的时候,他梦见了杨嗣昌跪在庭前叩首为自己申冤。杨嗣昌说:“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诸臣不公不平,连章诋毁,故尔归来向皇上诉说。”崇祯帝在梦中还问讯了朝臣攻击杨嗣昌的一些具体问题,杨嗣昌也都一一否认了。

    这个梦的真实含义也该让周公或者弗洛伊德来解析。可不管怎么样,这梦也是崇祯皇帝心理情感的一种折射。而在当时的认识水平下,就更加坚定了崇祯皇帝不再治裁杨嗣昌的决心。

    于是崇祯皇帝对大臣们讲叙了这个梦,神情十分惨淡,他同时宣布:“故辅杨嗣昌奉命督剿,无守城专责,而且对伪装入城、乘夜偷袭均再三严申军令,地方官员却置若罔闻。待违令致使城陷,又全部归罪于督辅,不是持平之论。况且嗣昌身临前线两年,屡著捷功,尽瘁身亡,勤劳难泯。”昭雪了对他的议罪,赐祭一坛,让其家人归葬于故里武陵。

    在崇祯皇帝继任皇位以后,他与杨嗣昌的君臣相知可谓是有始有终、达到了一种绝对的、盲目的信任程度。而相比较于崇祯皇帝对其他大臣的严苛、滥杀,这样的君臣以沫就更为难得了。

    应该说,杨嗣昌的才能,尤其是在军事上的才能是突出的,他的“攘外必先安内”和“十面张网”战略如果得到了有效的执行,是能够阻止住大明朝下滑的速度。而他与满清先议和,以此来争取时间恢复国力的主张,也完全可以称为高瞻远瞩的。

    可惜的是,因为崇祯皇帝想要减少开支,所以首先任命了贪财又只会招抚的熊文灿作为首位战略的指挥者,再加上满清的第二次入关完全把杨嗣昌的威信给击垮,以至于连杨嗣昌成为五省总理以后,他的命令也被明军的各路将领阳奉阴违,完全执行不了他的战略。

    再加上杨嗣昌的性格上也十分有缺,他的心胸相当狭隘,报复心很强。在他手中直接、间接的,丧失了卢象升、孙传庭、郑崇俭等优秀的军事统帅,以至于到了最后,明廷竟然拿不出一位有能力统领天下,围剿农民军的督师。

    所以说,杨嗣昌是位优秀的军事参谋,不是位优秀的军事统帅;他是位优秀的顾问,却完全没有宰相的胸襟。他是一位选错领导、坐错位置的悲剧人物。

    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在辽东的吴世恭又在干什么呢?他完全就是在吃喝玩乐、无所事事,因为蓟辽总督洪承畴一直在拖延着再次出兵。(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五章对友军的最后通牒

    一开始,洪承畴是以调集的军队不足为理由;接着以粮饷未到位为理由;再接着以冬季辽东寒冷、不宜作战为理由。其实洪承畴之所以拖延着出兵,就是想要通过冬季的寒冷,逼迫着清军不能在野外围困锦州,就想要不战而解了锦州之围。

    这个想法应该说很有道理,但也反映出洪承畴极其没有进取心。他向朝廷要兵、要粮饷,索要一切,却把希望寄托在天公作美。可是皇太极却没有让洪承畴如愿,他让洪承畴看到了什么叫做人定胜天。

    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事统帅,皇太极一向是秉承着一次战役实现一个目标;一个目标动用足够的实力。因此,皇太极在战前早就考虑过在围困锦州城的过程中可能遇到的所有困难了。

    按照皇太极的部署,清军在锦州城外挖建了四条围困城池的壕沟,并且修建起了两道围困锦州的城墙,完全就是在锦州城外建了一座城外之城。

    并且清军还在两道城墙之间修建了木屋,作为兵营驻扎军队,完全把攻城战变成了围困守城战,因为无论是明军从锦州城内突围,还是从外面救援,都不得不攻破这两道城墙,形成了一个转攻为守的局面。而且有了这些木屋,清军也肯定不怕辽东冬季的寒流了。

    除此之外,清军还组织了大量的包衣、奴隶,在锦州城四周耕种,就是要减少军队粮食供应的不足和运输的损耗,一副和锦州城拼粮食消耗的样子。

    说实话,为了攻下锦州,清军已经是全国总动员,几乎能够动用的男丁都动员到了锦州城,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如果明军可以打破清军在城外的封锁。只要有哪怕一次能够运粮入锦州,那么清军就将全军崩溃,国力也将受到极大的损耗。

    因此,此次战役称之为决定两国国运的决定性战役也不为过,洪承畴的谨慎态度也可以理解。唯一值得商榷的是,洪承畴过于谨慎了,而且谨慎到了极点,甚至这谨慎的态度连大明朝廷也有些忍受不了了。

    不过在这时候,洪承畴的这种谨慎还是得到了辽东各路明军的支持,就是连吴世恭也同样不例外。在连番的宴会中。吴世恭也深刻地与洪承畴和其他官员交换了意见,承认了这是一场决定性的战役,所以到了最后,吴世恭决定还是支持洪承畴的谨慎。

    因为如果这次战役确实能打破清军的围困,那满清的国力将会在几年内恢复不过来。而趁着这宝贵的时间,汝宁军完全可以在中原开创一个新局面。而吴世恭也将在未来争得一个先手。

    为此。吴世恭不惜花费了十多万两银子收购粮草支撑着汝宁军的补给,并且去函汝宁,要新造并调动三十辆装有一磅的火炮的战车至辽东,加强汝宁军的实力。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吴世恭不知中原农民军突然爆发的基础上,做出的决定。

    “信送进去了吗?”薛永利问道。

    “已经派人送至。陈游击说给他一些时间考虑。”薛志农答道。

    “再给他去传个口讯。等他两个时辰。如果他不答应,那就兵戎相见吧!”薛志农命令道。

    “诺!”

    当中原农民军崛起并两破大城、两杀藩王的消息急报的辽东以后,因为要准备辽东的决战,吴世恭还是决定不把辽东的汝宁军带回汝宁。因为他觉得汝宁本部这么多的兵力应该已经是自保有余了。

    因此,吴世恭就给了汝宁一个回信,信中说道:“安心自守,待机自决。”这么远的距离,吴世恭根本不可能遥控指挥,所以他除了定下了一个总原则以外,其他的就让汝宁主持的邓启帆、薛永利他们自由发挥了。

    而军事行动,就主要是听取薛永利这些军官们的意见了。可军官们在一番商议以后,决定还是要主动出击,争取一个主动权。

    当然,这一决定是源自于对汝宁军本身的绝对信心,更是汝宁军军官们富有攻击性的一贯体现。但更为主要的是,薛永利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表现出自己独立指挥大战役的能力。

    其实不提薛永利这些汝宁军军官们的私心,光看看现在的农民军风生水起,而且都这么靠近汝宁军的控制区,那就要大力打击了,否则靠着汝宁军这么小的地盘,就很容易把战火引到自己的地盘上的。

    因此,现在的问题就不是主动出击的问题了,而是该打哪一路的农民军的问题。经过商议,最后汝宁军就把目标对准了向东而去的革左五营。

    之所以选择了革左五营,那是因为有着以下原因:

    首先当然是柿子拣软的捏,革左五营的实力在三路农民军中是最小的一个,而且这路的农民军的前方也有着南京京营来阻挡。

    在这次出现了农民军突然崛起的局面以后,汝宁军高层立刻进行了检讨。他们认为:以前所制定的养寇自重的计划没错,错的就是放过了那些号召力极强的寇首。只要看看那些闻名天下的寇首吧!无论是李自成、张献忠等,还是革左五营的那五位首领,凭着他们的名声,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号召起大批的流民投靠。这种蟑螂般的表现也简直太恐怖了一点。

    为此,汝宁军此次出击就一定是把消灭寇首作为主要目标的。就是流民依旧在,天下依旧是匪盗横行,只要没有那些号召力极强的寇首,那些流民、匪盗照样是一盘散沙,对汝宁军构成不了威胁。

    因此,处在前有南京京营,后有汝宁军包夹的革左五营就成为了最好的一个目标。因为汝宁军可以借用南京京营对革左五营形成一个有效的包围圈,争取不让这五位首领逃脱。甚至汝宁军的出兵还可以得到在长江上的汝宁军水师和在黄冈的汝宁军水师陆战队的支援,把这包围圈的口子扎得更紧。

    其次就是对这三支农民军动向的分析。薛永利他们认为:在没有攻下开封城的情况下,李自成的闯营不会南下或者东向威胁到汝宁、归德,因为这样很容易受到开封城出击的明军的背后攻击。

    李自成的闯营也与汝宁军交过手,他们知道汝宁军的战斗力,不会先抛弃已经到嘴边富裕的开封城,来和汝宁军进行一番苦战的。

    而吃过汝宁军几次亏的张献忠部更不可能来惹汝宁军了。并且作为驻扎在湖广的左良玉部也会与张献忠的农民军进行缠斗,不会让张献忠的农民军自由运动的。

    因此,汝宁军只要留下必要的兵力驻守,就可以抽出三万左右的主力出击作战。唯一要预防的就是李自成闯营和张献忠部同时夹攻汝宁、归德。可这种情况也在郑凌的情报分析以后给否定了。

    因为郑凌通过大量的情报分析出:李自成和张献忠都是不甘居下的性格,如果他们两军汇合,那么这支联军该听李自成呢?还是该听张献忠?所以一山是绝对容不下二虎的。

    最后,南下出击的计划也是与汝宁军原定的计划是一致的。汝宁军原先所制定的养寇自重、驱虎吞狼的计划就是面向着南线的。如果北上,因为太靠近洛阳、开封等大城,很容易引起朝廷的敏感,不利于汝宁军占有大量的土地。

    如果南下的话,这个影响就小多了,而且湖广的土地也比河南的富饶。因此,这次汝宁军出击革左五营,正是符合原先制定的计划的。

    可是在汝宁军出动之前,也肯定要对威胁最大的李自成闯营做些动作。因此,汝宁军就准备动用归德书墨的独立协,以及汝宁军本部的一个镇加上骑兵协,对闯营进行佯动。并顺便把一个带有三十辆一磅火炮战车的步兵加强团送过黄河,去支援在辽东的吴世恭。

    这么一来,闯营就不能放开手脚进攻开封,也使得开封城得到了喘息之机。只要保证了开封城的完好,即对朝廷有了交待,又表现出服从河南巡抚李仙凤的态度,这对汝宁军将来与朝廷打交道,也是有着一定的好处的。

    可这么一来,汝宁军就要首先解决在汝宁、开封交界处驻扎的游击陈中之部了。陈中之在勤王归来以后,依然驻扎在原先陈、江联军的驻扎地,兵力也达到了四千多人。对于这支吃里扒外的部队,一开始汝宁军也并没有采取什么手段。毕竟他们是朝廷的军队,吴世恭的吃相也不能够太难看。

    可到了现在,薛永利他们就不能够容忍这支军队无所事事地这么靠近汝宁了。趁着要去救援开封城,薛永利就想要驱赶这支部队进入开封,帮助开封城的防御。这同样也是对朝廷的一个交待,顺便的,更把这支部队赶离了汝宁军的控制区。

    还有一点,薛永利还看上了陈中之部所拥有的一千多匹战马了。反正他们是要去守城,战马也派不上用处,还不如先便宜了汝宁军呢。所以在薛永利的命令下,汝宁军立刻调动部队包围了这支友军,并向陈中之下达了最后通牒。(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六章意外发生

    “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突然乱了起来?”看着突然骚动的陈中之部大营,薛永利皱着眉头问道。

    那类似最后通牒般的口讯传进去还没半个时辰,也没见陈中之派人来向薛永利回报结果,就看到大营内突然乱了起来。没一会儿,甚至有三三两两的散骑冲出大营向外而逃。

    “也许陈游击压不住阵脚吧!”一位汝宁军的军官猜测道。

    这猜测倒很符合常理推测。因为现在的汝宁军并不是要吞并陈中之部,更不是要陈中之部造反。之所以逼迫他们,也只是要把陈中之部赶离汝宁,并押送其至开封城与李自成的闯营作战。这行为虽然看起来很霸道,但也符合朝廷和河南巡抚李凤仙的命令,所以陈中之并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当然,在汝宁军的包围中也没有什么反对的能力。

    可现在陈中之的部队出现了全军涣散的局面,只能够证明他的兵丁害怕作战、害怕死伤,更证明了陈中之对自己的部队控制力很差,因此,在场的这些汝宁军军官们很多人脸上都挂着轻蔑的冷笑,他们在内心中对陈中之以及他的部队总有些瞧不起。

    “别管什么原因了。部队快些过去,帮忙陈游击稳定部队。如遇抵抗,先礼后兵。至于那些离营逃跑的人?传令下去,立刻追杀!”薛永利很快收住了自己的惊愕,向着属下发布了命令。

    “诺!”

    可就在此时,从陈中之大营中突然冲出了好几骑,他们向着薛永利的部队方向而来。前方的汝宁军连忙拦住了这些人,薛志农一看那几个人中间有一位是自己山川司在陈中之部队中发展的一名密探,于是就向薛永利简单地说明了几句后,到前面先了解情况去了。

    没过一会儿。薛志农就急匆匆地带着那名密探挤进来,还没停住脚步,他就大声地向薛永利叫道:“利爷!陈游击死了!”

    !?……

    在详细地盘问以后,薛永利他们才了解到:当陈中之得知自己的部队被汝宁军包围,又接到了汝宁军的最后通牒以后,他只能无奈地选择了服从。毕竟汝宁军还没把他逼到绝路上。

    可是当陈中之把他的决定向自己的军官们公开以后,有一批军官却坚决不同意。那批军官就是当时从江澄的部队转换门庭到陈中之的部队中的。他们害怕自己落到汝宁军手中以后,将会面临着汝宁军的秋后算账。

    对此,陈中之倒也顾及了这些军官们的感受,因为如果他把这些人当成了弃子。那以后就真的军心涣散,没人相信陈中之这个首领的担当了。于是陈中之就提出:再与汝宁军谈判,要让那些军官带着他们的部队自由离开。

    可是在场的还有些亲汝宁军的军官,他们坚决不同意陈中之如此做,因为汝宁军提出的是全军听令。如果陈中之把部队分裂,那些亲汝宁军的军官生怕引起汝宁军的不满。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

    之后就是一场意外了。这两派军官从开始争吵。到打架,到最后动刀,而劝架的陈中之也在冲突中被捅了一刀,而这一刀还恰巧捅到了要害。接着就发生了全军混乱了……

    了解完这一切,薛永利是相当无语。虽然很不待见陈中之,可汝宁军上下确实没想过要去伤害陈中之。不过在这时候也不多说了。还是先善后,先把陈中之部从混乱的局面中稳定下来吧!

    于是薛永利大声下令道:“全军开进营地,让大营中的人缴械投降,违者格杀勿论。”

    ……

    当汝宁军的部队开进陈中之部的大营中以后。局面很快地得到了控制。汝宁军抓捕了一批制造混乱的军官和士兵,也就是敢与和亲汝宁军军官的部队动手的人,接着毫不留情地斩首示众,先用暴力威慑住了这支动荡的军队。

    而之后那些善后的事务也将由手下的部队去完成。薛永利在简单地安抚了那些亲汝宁军和中立的军官以后,立刻把姚亮、傅胜和叶忠叫了过来。

    “给你们三人两天的时间,把陈游击的部队改编进你们协,之后准备北上入开封。接着姚亮你就带着部队协防开封,傅胜和叶忠你们两个就带着两个营加战车队过黄河,去辽东增援姑爷!不得有误!”薛永利吩咐道。

    在汝宁军原先的计划中,就是要让姚亮带着他那个协,以及三十辆战车赶赴辽东的。而姚亮所率领的部队虽然番号是一个协,可他那个协还没有扩编,人数也就二千多,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团。因此,薛永利这次索性就把陈中之的部队改编进这个协,让姚亮来指挥这支部队。而北上辽东的任务只能由协副统领傅胜和协火器统领叶忠来完成了。

    “那巡抚大人问起该怎么说?”姚亮问起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哎——!”薛永利长叹了一声,他摸着额头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就说陈游击的部队哗变,他不幸在哗变中身亡。我们帮忙平叛吧!”

    “可巡抚大人不信怎么办啊?”姚亮又问道。在进入了开封城以后,外界的人肯定要与这支部队接触,而陈中之的死因也是纸包不住火,姚亮生怕河南巡抚李仙凤追究原因。

    “他爱信不信!”薛永利立刻瞪大了牛眼,警告道,“姚亮!我可告诉你,你要记得你是汝宁军的人,背后有我们几万兄弟撑腰呢。该硬的时候就得硬,别把李巡抚他们的唧唧歪歪放在眼里。还有,这支部队我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地看住这些人,万一他们被开封城内的官员拉了过去,我唯你是问!”

    “诺!”姚亮立刻立正答应,他的背上不禁有了些冷汗。他知道这是薛永利给自己的一个机会,不让自己再犯下以前犯过的错。如果真的把事给办砸了,被薛永利打一顿还是小的,可自己在汝宁军的前途可就真的完了。所以姚亮决定一定要保证住这支部队的完整,不让其他的官员有着任何染指的可能性。(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七章再次意外

    其实薛永利的心中很明白,此次陈中之的意外将会给汝宁军带来很大的麻烦。不说其他,光看结果,朝廷和外人就会以为是汝宁军杀了陈中之,并吞并了他的部队。而且汝宁军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

    可是事已如此,也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下去了。不过在整场战役的一开始,就遇上了这样不顺心的事,这让薛永利的心中是相当不舒服。可是接着,又一个意外的消息传了过来。

    就在薛永利收编陈中之部队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周巡从汝州送来的急报,而周巡在那急报中写道:“……快些过来增援,我们就要被俘虏包围了。”

    薛永利和他的小伙伴立刻被这句语无伦次、没有逻辑的话给惊呆了。不过这话也反应出周巡已经丧失了理智,他在零智商下,表达了一种多么兴奋、多么自夸、多么嚣张的感情啊。

    在原先的计划中,当薛永利率领部队包围陈中之部的同时,周巡将率领南阳的部队北上汝州佯动,吸引住闯营的注意力。之后薛永利将率领部队打破闯营的包围,护送着陈中之部进入开封,并把姚亮送过黄河。而书墨将率领归德的部队从侧翼保护薛永利的部队。

    等到这一切都完成,这三支部队将会撤回各自的驻防地,而薛永利将要集中汝宁军的主力部队,开始南下投入到对革左五营的包围。

    因此,按照原先的计划,周巡就在此时带着南阳的部队出发了。因为要防备在襄阳的张献忠部,所以周巡能够带着出征的部队并不能很多,所以他就让张彪带着大部分部队留守南阳,自己就亲自率领着三千四百骑兵。快速出击汝州。

    而此时的豫东北地区完全就被李自成的闯营势力给笼罩,因为李自成也不可能带着这么多人攻打开封,所以就把自己的部队分散开至各地就食。

    于是那一股股农民军在各地城池和乡野间欢畅地抢掠,依然还是没有脱离流寇的本性,可是当周巡出兵以后,这一切都完全改变了。

    汝宁军在河南流民和匪盗的心目中,是完全一个天使和恶魔的结合体。说他是天使,那是因为只要是汝宁军接纳的流民、匪盗,总是能够解决他们的温饱,让这些人能够在大灾兵祸之年生存下去。

    说他是恶魔。那是因为只要侵犯了汝宁军的利益,那么将会面临汝宁军疯狂的报复,简直就是鸡犬不留,连包庇、不抵抗的人都会被灭族。所以原先虽然河南是流民、匪盗横行,但汝宁军的四海商行只要靠着一面汝宁军的旗帜。就可以在河南通行无阻,没人敢去碰一下四海商行的商队。

    而现在李自成膨胀的那七十万闯营部队又几乎都是由河南的流民、盗匪所构成的。所以他们一看到周巡那汝宁军的旗号。立刻是望风而逃。简直连抵抗的心思都没有,完全就是老鼠见到猫。

    可周巡这次出动的是骑兵,机动速度相当快,那些闯营的人马很多都来不及逃跑。所以一接触之后,那些人马纷纷投降,很快的。周巡抓获的俘虏就超过了三万。所以说,汝宁军的那些军官们也没想到自己在河南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

    到了这时,周巡就没办法再活动了。这么多的俘虏,已经把他的脚步给牵绊住了。周巡不能够把那些俘虏不管不顾,要不然,那些俘虏将会再次散去,再投入到闯营中,那不是给李自成的闯营增强实力吗?

    于是周巡就向薛永利求援,要他先派部队向其靠拢,先控制住那些俘虏。不过在兴奋之下,周巡就发出那句语无伦次的话了。

    而这场没有发生任何战斗的“大捷”再次让薛永利无语了。这完全就是给薛永利出了个难题——如果闯营是这么好对付的话,是否改变计划,先把目标对准李自成,安定住河南地方呢?

    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啊!一面是既定的计划,一面是可能获得的极大胜利。而这时候的薛永利也没人可以商量,他完全就要立刻做出决定。

    在短暂地权衡利弊以后,薛永利还是决定维持原先的计划,因为这时候再改动,汝宁军又将要面临部队的调动,而浪费了这些时间以后,就可能让局面再次改变,汝宁军也将会面对一个两头不靠的局面。

    再说,为了救援开封,左良玉部和新任督师丁启睿已经派兵来援,李自成的闯营也将面临着各路明军的围攻,多汝宁军一支也不多。而且就是获得大胜也只是获得一个名声,得不到什么利益,所以还是先挑肉膘多的革左五营吧!

    不过发生了这种情况,汝宁军原先的计划肯定要调整,于是薛永利就让姚亮依计划开赴开封,让书墨部护送保护,自己的部队就先向着汝州,先去支援被俘虏搞得焦头烂额的周巡了。

    “闯王!那些个豫人没咱陕人的骨气,遇上个吴屠夫连个仗都不敢打,只知道逃往咱们这儿。就让我出马,带着咱老营的人马与吴屠夫干一仗!”刘宗敏大声地嚷嚷道。

    知道在汝州出现了汝宁军的兵马,李自成立刻警惕了起来,因为很可能受到官军腹背夹击。所以他立刻把主要的将领召集了起来,开始进行帐议。

    在帐议一开始,刘宗敏就抱怨起那些不战而降的部队,并且主动请缨要与汝宁军战斗。可是他这话一说,却让大帐内是一片冷场,因为所有参加帐议的将领都知道,刘宗敏出的是个馊主意。

    躲在大帐角落里的牛金星是冷眼旁观,一点儿也没影响刘宗敏的发挥。按照已经得到的情报,闯营已得知北面的傅宗龙已经按照丁启睿的命令,率领着北直隶的部队赶到黄河边上了。只是因为黄河正在凌汛,一时三刻还不能过河。

    而左良玉也快要出陕西,看他的行军路线,就要先入河南府收复洛阳,再进攻正在攻打开封城的闯营。而吴屠夫在汝宁、归德的部队也是蠢蠢欲动,现在又出兵控制了汝州,使得闯营一下子处在四面包围的局面。

    所以在这时,闯营首先要做到的是跳出包围圈,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能与包围的官军缠斗。要不然,丧失了流窜性以后,闯营将会被各路官军围困在绝地。

    牛金星,字聚明,陂北里大牛庄(今石桥乡)人,其父为县博士,故幼有教养,二十余岁中秀才,天启七年中举人。为人质朴,性喜读书,通晓天官、凤角及孙、吴兵法。陂北里有田,平日设馆授徒,过着仅足衣食的生活。

    约崇祯十年,金星因与王姓亲戚(儿女亲家)起衅,可那亲戚是当地巨绅,所以牛金星被诬以抗欠赋税、强占妇女十八人,而遭“盆冤”,被革去举人,充军卢氏当差服役。

    崇祯十三年冬,李自成率农民军入豫西,饱收官府欺压的牛金星参加闯营,立刻得到了李自成的重用。不过在一开始,李自成也只是因为牛金星举人的身份接纳于他,想要来个千金买马骨,可是牛金星立刻显示出他出人的才华。

    在首次与李自成应对中,牛金星就向李自成建议“少刑杀,赈饥民,收人心”。于是李自成立刻纳之,在攻打下洛阳城以后,改变了原先农民军象征性地赈济饥民的做法,大开粮仓,使得闯营的势力得到了极大的膨胀。所以也得到了李自成极大的重用。因此,在此次帐议中,牛金星也首次加入了进来。

    可是现在的牛金星知道自己在闯营中地位很低,除了李自成,闯营的那些将领不怎么看得起文人,所以牛金星就观察着各位将领的表现,以待将来能做出正确的决策。

    所以在今天听了刘宗敏的话以后,牛金星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作为闯营中的首号大将,刘宗敏肯定不会不知基本的军事常理。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代替李自成出面,表达一下闯营并不惧汝宁军。所以牛金星就在心中暗自记下,刘宗敏绝不是像他外表表现的那么莽撞,而是一个很懂李自成心思,心细如发之人。

    “摇旗!你说两句!”看到了冷场,李自成就点了闯营中的二号将领——赫摇旗。

    “闯王!宗敏大哥所说的路是对的,是要走汝州,因为曹操也正赶来与咱们合兵呢。可是要打还是绕路,那就要好好商榷了。”赫摇旗很滑头,做出一个不得罪刘宗敏的回答。

    “绕路?怎么绕?咱们几十万人可能绕吗?”李过立刻在一旁提出了异议。

    “那怎么走?是去汝宁还是去归德?和吴屠夫直接干仗吗?”这时候的闯营规矩还不是特别严,所以赫摇旗这些大将不怎么买账李过这种晚辈。

    “又不是不能干仗,从探子那里得知,吴屠夫现在并不在汝宁,而且他带着主力到辽东了,正好趁着空虚捣了他的老窝。之后,咱们闯营就海阔天空到处能走了。”对于赫摇旗的话,李过是很不服气。

    “空虚?你能把探子派进汝宁和归德吗?都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咱们就一头撞进去。真是小孩子胡说八道。”赫摇旗撇着嘴说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八章牛金星献策

    “别给你的赫叔抬杠!”李自成喝止李过道。心中有了麻烦事,李自成又不禁拿下头上的毡帽,不断地在手上翻滚,“一功、见秀,你们俩说说。”

    “打下洛阳后,分给苦哈哈的东西太多,如果在一个月内打不下吴屠夫,新来的弟兄就可能散了。”高一功从他的角度,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高一功是李自成的舅子,他负责闯营的后勤供应,所以对牛金星大散洛阳城的粮食颇有些微词,因此在现在就含沙射影刺了一句牛金星。

    牛金星听了这话,不动声色。可一旁的田见秀却仿佛受到了启发。他立刻睁大眼说道:“既然是这样,为何不先打下开封城?也别光想着往哪里跑啊!”

    对于田见秀的话,李自成他们立刻无视。田见秀这人打仗确实亡命,带部队也不错,是位忠实执行命令的好将领。可是要他出谋划策?还是等他下辈子吧!

    现在这情况,闯营根本无所谓攻下开封城。就算是顺利地攻下了开封,获得了城中的钱粮,可如果被明军包围,照样是闯营的取死之道,这有钱拿还得有命花啊!

    说到这里,帐內又是一阵冷场。现在的闯营位置相当微妙,他们不可能向北过黄河,凌汛在的情况下连船都没法跑,闯营也耗不到黄河通航的那一天。

    向东入山东?朝廷安排在徐州的重兵,大运河的漕丁,山东的官军,通州京营的大军都在虎视眈眈着呢,而且侧翼依然被归德的汝宁军所威胁。就算是闯营一切顺利闯了过去,山东这地面没什么山区大林。根本没躲藏和休养生息的地方,根本没战略空间可回旋,就是一块绝地。

    而向西回陕西?将要迎面直击左良玉的部队。与朝廷一样,农民军的这些首领还是把一直与他们战斗的左良玉部看高了一线,超过了一直在韬光养晦的汝宁军。

    可向南?将要直接和吴世恭的汝宁军战斗。闯营的这些人也知道,汝宁的吴屠夫是个特别恋家的人,外头的事他不怎么管,可守老家的时候肯拼老命,现在的闯营根本没整合好部队,与汝宁军比就是一盘散沙。如果硬碰硬的话,不要看闯营的人多,可能就会被汝宁军这块硬石头给敲碎了。

    所以现在最切实可行的道路,反而是刘宗敏一开始为了鼓舞士气所说的走汝州。通过汝州入南阳,与罗汝才的部队汇合。再合兵一处南下湖广,以襄阳为基地奠定闯营的基业。以此来争霸天下。

    可这么一来又回到了老问题上——是否要和开到汝州的汝宁军打上一仗?

    见到帐中的人都是一副沉思状。牛金星咳嗽了几声,吸引住大家的注意力,开口说道:“闯王!各位将军!学生有几句话不知对不对?不知当讲不当讲?”

    “诶!”李自成立刻发声道,“先生是诸葛一般的人物,正是要聆听先生的教诲,就怕先生藏私啊!哈哈哈——!”

    帐中的其他将领也都笑着点头。不过他们的眼神中都带有些隐隐约约的怀疑。

    牛金星用眼角扫了一下帐中各人的表情,可他依然保持着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要说应对,先要知敌手情况。学生在河南久居。对汝宁吴总兵也是略知一二。”

    “吴总兵此人,外界传闻甚多。很多传闻真假莫辨,学生在此地也不多说。可闯王和众位将军不知是否知晓?吴总兵此状甚怪,为何他甚少与外人接触,连正常之官员酬和都无所闻,其人所为又皆是传闻?”

    牛金星的话,一下子引起了帐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刘宗敏也一下子来了兴趣,他大叫道:“是啊!这样子是很奇怪,牛先生您就快点说吧!”

    牛金星含笑对刘宗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有,吴总兵所在之汝宁、归德,以及南阳东部,简直就是禁地,外人无路引不得入内,就是入内者也不可擅自改道,违者都重罪加身。所以到现在,吴总兵到底有多少兵力?其粮饷供应如何?其大将又有几人?其部之分布?不仅民间不得知,连朝廷都不得知。可吴总兵又为何如此?”

    “嗯?”说到这里,连李自成都觉得有些奇怪。因此他向牛金星点头示意,让他接着往下说。

    “学生惭愧,不务正业,居乡间疏于圣贤教义,可一直观望天下大局。本也对吴总兵之怪异难解莫明,可之后有一事却让学生豁然开朗。传闻,在二年之前,吴总兵接圣旨时,曾被钦差刺杀,差点儿造成吴总兵造反。”

    “啊?”

    “真有此事?”

    ……

    听了此话,大帐内是一片惊呼。闯营的这些将领因为这些年都在深山老林,吴世恭遇刺事件又被朝廷和汝宁军竭力隐瞒,所以他们都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确实如此!”牛金星点头肯定道,“虽也是民间传闻,可无风不起浪,应无人会编造如此谣言。”

    “哦!”赫摇旗恍然大悟道,“这样的话,牛先生前面的话就讲得通了。说了半天,那吴屠夫是咱们的同道啊!”

    “哈哈哈——!”赫摇旗的话立刻引起了大帐内的一阵笑声。

    等到笑声过后,牛金星接着说道:“赫将军所言极是,可吴总兵与闯营也有些差异。虽说闯王和吴总兵都想推翻朝廷昏君,可在明处,闯王是高举义旗,而吴总兵还是身在朝廷。而现在更有一事,那吴总兵不想现在就与朝廷撕破脸,所以才会奉令赴辽东与鞑子为战。”

    “那又为何?那吴屠夫难道不知这是朝廷的两败俱伤之计吗?”田见秀听到这里就有些不明白了。

    “怎么会不知?”牛金星摆摆手道,“那吴屠夫不可小瞧,虽不知其详情,但其在十年内从一千户,崛起至拥兵几万之军阀,其人之才肯定是惊艳绝伦。而现在之所以如此,无非是人在屋檐,不得已而已。”

    “为何如此?”说到这里,李自成也忍不住发问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真是神了

    牛金星连忙向李自成行了一礼,回答道:“外人都惧吴总兵之虎狼,可其实际,已无往日之勇,才会被朝廷逼赴辽东。”

    “真是如此?”李过的脸上立刻浮现了笑容,他连忙问道,“牛先生又从何而知?”

    “各位将军都是知兵之人,那么你们可知,就凭汝宁、归德两地,又能养几许兵?”牛金星笑着反问道。

    帐内的人都把目光对准了高一功,在后勤供给这方面,他就是权威了。而高一功也在心中盘算了一会儿以后,答道:“也就四、五万吧!”

    牛金星赞同地点点头,道:“正是此数。汝宁、归德就是定数田亩,丰年之粮饷也最多养军五万,更不说这天灾连连了。”

    在农业社会时期,可以用一地的产粮量来估算养兵数量,比如日本大名所说的“石高”数。而牛金星正是精于此道之人。可是牛金星和闯营的那些将领们都不知道,吴世恭的财源是大力发展工商业,又通过金融业大量融资,以此来买粮养军,所以汝宁军的真实数量远远地超过了他们的估计。

    “而吴总兵已在河间与鞑子激战,虽其获大捷,可鞑子还是安然退回辽东。学生以为,此胜甚蹊跷,也许是朝廷吹嘘为安民心罢了。就算退一步讲,也是个两败俱伤之局,吴总兵损兵定有万数。如此一来,就算是吴总兵回汝宁补充兵源,其兵之勇也远差往昔。”

    “而现在吴总兵又带着精锐赶赴辽东,在汝宁、归德留守之军又有多少?撑足三万耳。而汝宁、归德之南又有八大王和革左五营这两支义军,难道汝宁之军敢全军决战闯营?”

    “对啊!我们倒有些被吴屠夫吓唬住了。牛先生!您的意思是和吴屠夫开战?”李过问道。听到了汝宁军的实力不强,帐内闯营的将领们就有些摩拳擦掌,因为打通了汝宁、归德。那闯营的活动余地就更大了。

    “非也!”牛金星笑的有些神秘,他接着说道,“在说此事之前,先说吴总兵为何会出兵汝州?”

    看着帐内的人盯着自己都是炯炯有神,牛金星的表现欲就更强烈了:“现敌我双方都已知,汝州是兵家要地,正是截断闯营和曹操汇合之路,那为何吴总兵又要出兵汝州呢?难道他想与闯营和曹操两军在汝州决战吗?难道他不怕八大王和革左五营趁虚而入,从南攻入汝宁、归德吗?”

    “此大违兵家常理,其中必定有诈。学生以为。吴总兵在汝州是一支偏师,对闯营乃是佯攻。”

    “哗——!”帐内顿时喧哗了起来。李自成也忍不住又把毡帽戴到了头上,他向前附身问道:“先生可有证据?”

    “在入帐以前,学生就问过从汝州归来之人,他们所说莫一。可有一处可疑,没一支归来之军曾与吴总兵交战。为何如此?都惧吴总兵往昔之威而已。可汝州之官军到底多少?都不知其数也。”牛金星当然不会信口开河。他在入帐前已经验证过自己的判断。所以在现在就显得胸有成竹。

    “快些派人下去,再问一遍牛先生之言。”李自成当然需要再次问话,这样重要的情报怎么重视也不过分。

    看着李过领命出帐,牛金星接着说道:“学生还估算,在汝宁、归德处,必另有一支吴总兵之军。他们也将进入开封府。”这就完全是牛金星的判断了。因为刚才的话,所以李自成他们也有些相信。

    “原来是声东击西!”田见秀说道。

    “非也!”牛金星的回答再次让帐内的人大吃一惊,“此路也是佯攻。这两路都是虚兵。”

    “啊?那吴屠夫的主力又在何处?”田见秀再次问道。

    “没有主力!”牛金星肯定地回答道,“吴总兵之所以如此。就是虚张声势,就要让闯营向西,与左良玉之军拼个你死我活。”

    “哦!”帐内的人一下子明白了牛金星的话,赫摇旗忍不住问道,“那吴屠夫就不怕咱们看穿吗?”

    牛金星微笑着一捋长须,答道:“看穿又如何?如果闯营不妙,吴总兵可以由虚转实,正好击败我闯营;如果闯营攻打汝宁、归德,吴总兵又可退守驻地,以城池防御阻挡闯营进入,正所谓步步算计也。”

    “那咱们就没办法破了这个局?”赫摇旗又问道。

    “差矣!”牛金星微笑着摇摇头,道,“赫将军未听清,吴总兵再怎么虚实,可其绝不会主动攻打我闯营。”

    “那又为何?”刘宗敏也加入了提问。

    “学生在此再问一句:闯王可想逐鹿问鼎?”牛金星笑着问道。

    李自成连忙谦虚地摆摆手道:“咱举义旗,就是想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推翻这狗朝廷,自己的那些可没多想过。”虽然李自成是这么回答,可是帐内的人对其真实的想法都是心知肚明。

    于是牛金星接着说道:“那吴总兵也早有不轨之心。可龙袍只有一件,不会俩人穿之。现今如闯营和吴总兵生死厮杀,那又会便宜了谁呢?八大王?曹操?还是那个狗朝廷?”

    牛金星的话,引起了帐内的一片沉默。在这个时候,两败俱伤也就让闯营和汝宁军都丧失了争夺天下的资格。李自成听到这里也有些明白了,现在闯营害怕决战,汝宁的吴世恭照样害怕决战,所以形势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牛先生!您就说句爽快话吧!咱们该怎么做?”这时候刘宗敏又替着李自成问话了。

    “集结全军,就走汝州!只要避开汝州城,吴总兵绝不会与我们闯营交战的。”牛金星再次肯定道。

    也不要说,虽然因为情报的缺失和不掌握薛永利他们的心态,牛金星分析的依据有些偏差。可牛金星分析的两路佯攻倒是相当正确,也分析对了汝宁军现在不想与闯营决战。

    可是当牛金星把分析结果一说出,大帐内却再次沉默了。不是对牛金星分析不信任,而是冒然把闯营的希望寄托在汝宁军的消极避战上。这也太冒险了一点。万一牛金星分析错误,那闯营将立刻在汝州与汝宁军的主力决战,而这样的决战是现在的闯营竭力避免的,所以李自成和将领们不敢冒然下了这个决心。

    可就在此时,帐外突然闯入李自成的亲兵队长,一入帐,他就大声嚷嚷道:“闯王!闯王!不好了!在咱们南面七、八十里处,发现一支吴屠夫的大军。”

    “哗——!”帐内再次喧哗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看向牛金星的眼神中都带着深深的佩服,因为牛金星刚才所说的话太神了。

    “别大呼小叫的!”李自成立刻喝止道,“铁虎!探察清楚了吗?那支吴屠夫的军队到底有多少人?”

    “四、五万吧!”那位叫铁虎的亲兵队长立刻回答道。

    可这一回答又让帐内的人狐疑了起来,这么多的兵马,难道是汝宁军出动了主力?他们对牛金星的判断又动摇了起来。

    而牛金星依然不慌不忙地一捋长须,笑道:“闯王!可再派探子靠近探察,看其精壮兵丁又有几许?如学生没估计错,多旗扬尘之故计也,以虚数来威吓我们闯营!”

    李自成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基本采信了牛金星的说法,汝宁军原来是玩虚虚实实的这一套了。于是他立刻下令道:“铁虎!再多派探子,抵近瞧清楚了。再全军集中,只要探子回报牛先生所说没错,咱们就走汝州。”

    “诺!”

    造成闯营突然恐慌的这支汝宁军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原来是姚亮、傅胜他们又采用了自己的故计。

    当姚亮、傅胜他们粗粗收编了陈中之部以后,他们全军就拥有了五千多人,而在他们右后方三十里处,有着书墨二千多兵马的护送,于是这支军队就踏上了去开封城的道路。

    可是这次出征可有些胆颤心惊,他们要冲破几十万闯营的包围圈,进入到开封城,这想想就让人害怕。虽然汝宁军的战斗力是强,可蚁多也咬死象。更不用说刚收编的陈中之部军心不稳了。

    于是傅胜他们在合计以后,决定拉起虎皮撑大旗,就用汝宁军的旗号,一路收编流民、盗匪,以此来造成一个人多势众的架势。

    而这一收编,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在这年头,流民、盗匪根本是不管自己投靠谁,哪家给饭就靠向哪家,就是个以食为天的模样。

    于是这人数就是越来越多,姚亮、傅胜他们也不管,老弱病残、拖家带口的都要,就这么逐渐凑起了四万多人。不过在凑起来的这些人中,真正能作战的壮丁也就是七、八千。姚亮、傅胜他们就把这些壮丁编成了辅兵,而把其他的人都放置在队伍后面,等到即将进入开封城的时候,再让书墨把那些老弱妇孺带回归德。就这么一来,造成了闯营探子的判断错误。(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章逼迫交战

    “今天哥哥找两位兄弟,就是因为你们脑子活。你们说说,这么多人跟着咱们,又不能赶,又不能扔,到底该如何呢?”姚亮愁眉苦脸地问傅胜、叶忠道。

    一开始看着人员膨胀,傅胜他们确实大涨胆气。可是走了一段路,他们就发觉有些不妙了,因为已经快要没办法供应这么多人的饮食。为此,姚亮就私下把傅胜、叶忠叫过来了。

    “军中还能供应几天?”傅胜问道。

    “七天!”姚亮答道,“这还是只计算现有人头,还不知道下面有多少人投靠咱们呢。”

    按照汝宁军的规矩,出征的部队都会带上足够维持一个月的粮草,可是被那些投靠的流民、盗匪一分,现在姚亮的部队就所剩无几了。

    “那是不是可以求求后面的书爷?让他允些粮给咱们。”叶忠建议道。

    “早就派人去问过了。这书爷……!哎——!不肯。”姚亮一脸的无可奈何。

    “为什么不肯啊?”叶忠奇怪地问道。

    “书爷不肯违令啊!哎——!”姚亮再次叹了一口气,道,“好说歹说,他才勉强肯把那些老弱病残带回去。”

    到了现在,姚亮他们收拢的流民、盗匪已经超过了六万,而挑选出来作为辅兵的也过了万数。到了此时,他们已经是骑虎难下,因为改口不再收拢流民将极大地伤害汝宁军的信誉,更不可能把已经收拢的人给驱散了。

    而且姚亮他们也从一开始收拢顺利的狂热情绪中冷静了下来,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违反了汝宁军的军令,那就是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扩军。

    虽然姚亮他们的行为情有可原,汝宁军此时的政策之一也是俘掠人口。可是毕竟未得到薛永利的允许,于是,在后方保护的书墨也就眼开眼闭,装作不知。

    而在此时,让书墨明着支持,供应粮草?他绝对没这个胆。所以书墨肯把那些老弱妇孺当成俘掠的人口带回归德,那已经是很不错了。

    “不管怎样,已经编成咱们部队的人不能散了。好歹也有了一万六、七千。就是回汝宁以后再做安排,咱们也要先过过镇统领的瘾。哈哈哈——!”傅胜倒也乐观,他还梦想着凭空“升官”呢。

    “你做梦也要找个好时候!”看着傅胜流口水的挨揍样。姚亮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是要你们想想怎么挨过这几天?到底去哪里搞粮?你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啊?”

    “不是还有七天吗?我们爬也爬到了开封城,那里还没粮吗?再说,只要到了开封,凭着我们现在‘兵强马壮’。让开封城内的文官乖乖地把答应我们的十万两银子交出来,就是有些小罪。利爷也不会难为咱们的。姚大哥你还担心什么啊?”傅胜满不在乎地说道。

    “还爬?”姚亮的火更大了。“你保证路上不会和民贼打仗?只要僵持三天,咱们就无粮稀里哗啦了。”

    “那事咱可管不着!”傅胜很不负责任地说道,“反正到时候我和小叶可是过黄河去的,这事不该我操心。再说,我知道的也就是打仗,那军需的事。你该问小叶啊!”

    傅胜一个长传就把难题移交到叶忠的头上。自从“共患难”以后,这仨人的交情更深了,所以有些话就说得很随便。而且他们仨人也在军中配合默契,一般遇上事。都由姚亮来指挥,傅胜负责打仗,而叶忠则主要抓军需。

    “小叶!”姚亮立刻把目光移向了缩着脖子的叶忠。看看哥哥我期盼的眼神吧!

    见躲不过去,叶忠也只能无奈地叹道:“哎——!加紧走吧!实在不行,找个附近的县城征粮。”

    “怎么征?瞧咱们这副模样,与民贼也差不多,哪家县城敢开城门啊?”姚亮问道。

    “那咱们带着这么多的火炮又是干嘛用的?”叶忠脱口而出道。不过他一看到姚亮和傅胜陷入了沉思,立刻急着补充道,“如果那县城肯给粮,也不一定要进城。能吓唬到最好,以后也好擦屁股。而且两位哥哥,这是咱们仨人的主意,有问题要一起担啊!”

    “知道了!知道了!”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姚亮是心情大好,他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就是小叶的脑子活。我们可不能抢功,就是他一个人的主意。哈哈哈——!”

    姚亮和傅胜立刻没心没肺地大笑了起来。

    “别!两位哥哥!两位爷爷!”叶忠立刻是发了急。而姚亮和傅胜就笑得更欢畅了。

    “你们都别乐!”被作弄的叶忠更发了急,“还说不定会遇上民贼先打仗呢。”

    就在此时,一位亲兵突然过来,他高声禀告道:“大人!侦骑探知,前方三十里处有着二万多民贼正在列阵,他们将与我们交战。”

    “草!乌鸦嘴!”姚亮立刻对叶忠骂道。

    “打仗的事我来,那我就先到前面安排部队去了。”傅胜也立刻收起笑容,带着自己的亲兵奔向了前队。

    在李自成派出的探子证实了姚亮的部队中有大量的老弱妇孺以后,他终于采信了牛金星的献策,准备撤离开封,赶赴汝州。而这一撤离,闯营当然要保护好自己的后路,于是李自成就留下了赫摇旗率领的劲卒二万,要阻截住姚亮的部队,并防止住开封城的出击。

    可当闯营从开封城撤围时,城中却没有一兵一卒敢出城。开封城内只有陈永福的九千明军,加上城中精壮才一万多,所以绝不敢出城以卵击石的。更不用说还要防备闯营的使诈了。

    于是赫摇旗就把部队移至到姚亮部的前方,阻挡他们的前行,防备他们突然出击,威胁到闯营的侧翼。

    而赫摇旗则是抱着阻挡住姚亮部的想法。他只要纠缠住姚亮几天,不让他们威胁到闯营撤退就行了,并不想与姚亮的部队立刻决战。

    可这么一来,却逼迫着姚亮要主动进攻。因为拖延下去的话,姚亮的部队将面临着缺粮。于是面对着赫摇旗的列阵,姚亮的部队也针锋相对,逐渐地展开了部队。(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一章颠倒过来的战斗

    “告诉弟兄们,只要挡住官狗三天,就全部进老营,全家也都能吃饱饭。后退者,斩!”赫摇旗大声令道。

    眼见着传令兵纷纷远去,赫摇旗摇摇头,低声对自己的心腹说道:“这些河南兵太差,排个队都没样子。难啊!”

    虽然赫摇旗率领的是闯营中精心挑选的精壮,可是这些人原先最多作为盗匪劫过道,在战场上两军对垒就是一个门外汉。又因为时间太紧,赫摇旗根本无法给他们以足够的训练,所以面对着汝宁军,赫摇旗也没什么信心,他只能下“重赏”来刺激了。

    “将军!对面那吴屠夫的兵看起来还不如咱们呢?说不定咱们也有机会。”赫摇旗的一位亲兵安慰道。确实,从服饰来看,抢掠了许多城池的闯营兵马还是服饰整齐,可汝宁军中很大一批兵丁就是衣衫褴褛了,而且兵器也不统一,比闯营的兵马更像是乌合之众。

    “别轻视!”赫摇旗立刻说道,“咱们不是要打垮吴屠夫的,能够拖住他们的脚步就行了。所以绝不能出击。死守严防吧!”这时候的赫摇旗依然是很小心。

    “可牛先生不是说过这路是虚张声势吗?怎么看着他们的架势就要攻上来了?”又一位亲兵问道。

    “好好打就行了,管这么多干什么啊?”赫摇旗的心中也是十分烦躁,“再向闯王传讯,说吴屠夫的这路兵马是要动真格的了。”

    当赫摇旗把闯营兵马安排到此处时,他也匆匆地在阵前放置了一些木栅栏防护,并早就让全军做好了防御、阻截的准备。

    可本以为汝宁军来到此处后,起码也要就地扎营,因为此时已经接近黄昏,不是开战的好时候。没想到汝宁军却立刻展开了部队。一副立刻交战的模样。

    这就让赫摇旗有些措手不及了。他根本来不及把部队变换阵形转守为攻,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汝宁军展开部队。对于汝宁军为何如此着急作战,赫摇旗也百思不得其解。闯营已经从开封城撤围了啊?那么汝宁军不会那么着急地去解围。难道他们真的是想与闯营决战?难道牛军师的判断错误了吗?

    可是看着汝宁军兵甲不整的样子,明明就是凑合起来的百姓,这让赫摇旗又莫名其妙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无论兵力对比,还是装备、战斗力,闯营都要超过了对面的汝宁军。难道其中有诈?所以赫摇旗还是决定以不变以应万变。

    “告诉冲在前面的人。只要他们冲进民贼的阵列,并且坚持住,坚持到我们汝宁军出兵。那本官就做主了。全部按汝宁军的待遇来,全家也按军属安置。如退后逃跑者,阵前斩杀!”姚亮大声令道。

    姚亮是心知肚明,自己这支七拼八凑的部队根本就没进行什么磨合,所以用汝宁军的眼光来看。战斗力绝对是惨不忍睹。

    所以姚亮知道自己也就是一次冲锋的机会。如果能一鼓作气冲垮对面的闯营,那就一好百好。如果冲不垮。那么自己的部队将会信心丧失。完全没有再继续战斗的勇气。因此,姚亮也不顾时间很紧,他立刻展开了部队,开始安排冲锋的顺序。

    在这时候,汝宁军这二千多人马绝对是最主要的战力,所以姚亮就要谨慎着使用。不会让他们陷入到伤亡较大的乱战中。

    所以姚亮就把自己的一万多辅兵安排在最前面冲锋的位置,让他们排除闯营阵前的障碍,与闯营的士兵进行肉搏乱战。接着姚亮就让傅胜以战车为先导,带着汝宁军和收编的陈中之部后续冲锋。争取一击而冲垮闯营的部队。所以在此时,那些辅兵也就成为了汝宁军的炮灰了。为此,姚亮也不惜开出了“重赏”。

    “向前!”前方汝宁军派出指挥辅兵的军官们大声叫道。而在他们的率领下,那些辅兵压着步伐稳步地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辅兵的队列已经是乱的一塌糊涂。在后面观战的汝宁军军官们虽然都是在摇头,可部队已经出发,他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眼见着离闯营的阵列越来越近,有些辅兵就按捺不住了,他们有的停止了脚步,有的反而加快了步伐,想早些冲上前去。

    “停下!停下!”

    “快走!”

    一见队伍更混乱了,指挥那些辅兵的汝宁军军官冲入辅兵的队列,用刀鞘击打呵斥着那些造成混乱的人。有些军官终于被那些还不听话的搞毛了,他们拔出了刀,就地正法了几个。而见了血,辅兵的队伍也稍稍恢复了秩序。

    可就在这样的不知不觉中,辅兵的阵列已经进入到离闯营百步的距离。在闯营军官的高声号令下,一批批箭枝、一排排火铳和鸟铳、甚至几门火炮,向着辅兵阵列开火了。而在一阵射击以后,最前面的辅兵立刻倒下了一大排。

    而这次射击,立刻让辅兵压不住阵脚了。有些辅兵转身就逃,立刻被在阵列后督战的汝宁军斩杀。一见无路可走,那些辅兵就开始了亡命的奔跑,想着早些冲入闯营的阵列。在以前经常发生的汝宁军火铳远射导致农民军提早冲锋的情况,在此时就倒了过来。

    在乱世就是这样,要生存,有时候就是要当炮灰,活过去能求个安稳倒是好的,怕的就是一遍遍重复地当炮灰。

    而奔跑起来的辅兵也没有退路了。冲在最前面的人只要停止了脚步就会被身后的人推倒,接着在践踏之下一命呜呼。他们也只能冒着弓箭和火器的射击继续向前了。

    闯营的弓箭、火铳和火炮在不断地射击,辅兵们也在一片片地倒地。而活着的那些人都用着吃奶的劲奔跑着,都想要早些跑过这死亡地带。

    终于有辅兵排到闯营阵前的木栅栏跟前了,他们用刀斧劈砍着、用手推拉着,就想要打开口子,让自己顺利地冲入。

    可是在木栅栏的缝隙中却不断地伸出了长枪,那些辅兵被纷纷刺倒,而辅兵冲锋的势头也为之一泄。这一幕,又是经常在汝宁军与农民军的战斗中出现的。

    观战的姚亮他们纷纷在摇头。他们知道,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把汝宁军的火铳手调到辅兵的阵列前,以火力驱散木栅栏后面的闯营兵丁。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调上那些宝贵的火铳手。如果辅兵退缩或者冲得太猛,那些火铳手肯定是会伤亡惨重的。说到底,就是火铳手和辅兵之间没进行过配合啊!

    “吴统领说还有多少时间赶到?”见到冲锋不利,姚亮就大声地问道。

    在开战前,姚亮已经派快马通知身后的书墨,让其快些赶往前线加入战斗。如果姚亮的此次冲锋失败的话,那就会采取第二套方案,姚亮的汝宁军将和书墨一起,进行第二次冲锋。不过这次都将用汝宁军的兵马来做尖刀了。

    “回报说还有二十里。吴统领已经下令急行军,他们一定会在天黑之前赶到的。”一位亲兵立刻回报道。

    “天黑之前啊!”姚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就要夜战了。”

    接着姚亮立刻下定了决心,他大吼道:“看好前面,绝不能让冲锋的人后退。想办法让他们冲进去。首位打开口子者,赏银五百两。”在这时候的姚亮也就大开赏额了。

    “不合适吧!”一旁的叶敏规劝道。因为汝宁军立战功以后,从来都是以勋章和等级来封赏的,没有用银子封赏的先例。当然,在汝宁军中提高了等级也等于提高了饷银和待遇。

    “这时候谁还管这些?短时间又解释不清。还不如用真金白银呢。真的不行,那我就自掏腰包。”姚亮是下定了决心。

    在姚亮的命令之下,后面的汝宁军开始前压,他们压缩了辅兵后退的空间,逼迫着他们只能向前冲。于是辅兵们一浪浪地扑向木栅栏,木栅栏之前的尸体也越积越高。

    终于有几位辅兵踏着那些尸体翻过了木栅栏。“冲进去了!”在大喊声中,汝宁军是士气大振,一群辅兵纷纷在这个口子翻越,终于在这里情理出了一块空地。

    有几位腾出手的辅兵开始对付那些木栅栏。“嘭!”的一声,终于让木栅栏倒下了一段。后续的辅兵也通过这个口子不断地进入,与闯营的兵丁开始了生死搏杀。

    一个、两个、三个……,打开的缺口越来越多,辅兵们是蜂拥而入,前方的肉搏顿时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都疯了!都疯了!”赫摇旗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汝宁军在亡命地冲入。这架势也是赫摇旗经常所看到的,往往是绝望的农民军面对官军是的狂化冲锋。

    今天的战斗仿佛一切都是倒过来了。农民军像是官军,而官军却像是农民军,所以交战双方的指挥官们都很有些不适应。

    不过早就做好准备的傅胜就没心情管这些了。他一见机会到来,就立刻高喊道:“该我们上了。”汝宁军的兵丁在战车的掩护下,排着整齐的队列开始了前进。(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二章遇上横插一手的

    虽然在汝宁军的强力督战之下,辅兵们冲破了木栅栏,开始与闯营交战,但在这时候,兵员少、冲刺早、兵器和装备落后的后遗症就显现出来了。那些辅兵的肉搏战也快到了强弩之末了。

    而在闯营防御最严密的中路,那些辅兵已经被杀得稀稀拉拉,这使得后面指挥的赫摇旗是精神大振。看样子可以有次意外之喜,那吴屠夫看起来被吹嘘得太过夸张,今日的排兵布阵完全是没有章法,打得也是混乱不堪,有这样的好机会,那为什么不去争取一场大胜呢?

    于是赫摇旗立刻开始组织身边老营和马队的人马,准备趁着辅兵力竭,来次反冲锋,彻底把汝宁军给击溃。可就在这时,战场上突然发生了异变。

    只见辅兵身后八十步左右的地方,三十辆全封闭的厢车由每辆车两匹马拖着,横插进战场,而在这些车辆立定以后,立刻从车厢中央的小孔中伸出炮口,齐射出三十发实心炮弹。

    当炮弹砸进闯营的人群中后,立刻造成了闯营士兵的一阵恐慌。可是炮弹的杀伤还不是最可怕的,随着炮击的轰鸣声,那些战车的后面又传来的整齐单调的战鼓声,汝宁军踏着鼓点,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上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姚亮所率领的那个团,这个团的两千人组成了一个大方阵。而收编过来的陈中之部三千多兵丁则是排在方阵的身后,也尾随着方阵向前。姚亮的这一次进攻就是投入了全部兵力,完全就是一副一锤定音的模样。

    而汝宁军的炮击也引起了闯营兵丁们的注意力。有些兵丁抬头望见厢车后面汝宁军的旗号,就立刻充满恐惧地大叫道:“吴屠夫来了!吴屠夫过来了!……”

    这恐惧的情绪立刻传遍了整支闯营,宛如崩脱融化的冰山一样,闯营的阵形立刻崩垮。先是两个边角,接着就是尾部,最后是全军。那些兵丁纷纷转身,向着身后就逃。那些河南出身的闯营兵丁对吴世恭的恐惧已经成为了一种病态了。

    “将军!要不要上去杀上几个,把他们都堵回去?”赫摇旗的亲兵队长看到了全军将要崩溃,就想要带着老营和马队上前督战。

    可赫摇旗一听这话,却一拨马头,说道:“堵什么堵?给他们绊住了可就糟了。快走!”

    如果就是几十、上百的兵丁逃跑,倒可以派亲兵上前督战,挡住颓势。可全军都崩溃了,还要去挡他们的退路?那还不闹出个自相残杀吗?说不定被那些逃兵一纠缠,连自己都脱身不得,所以赫摇旗就要先行撤退了。

    而赫摇旗一逃,就使得闯营的局面更加一发而不可收拾。就是少量还想战斗的闯营兵丁都坚持不下去了。很快的,闯营的阵列就完全雪崩了。姚亮的汝宁军主力未发一枪、未动一刀就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对于闯营的突然崩溃。姚亮他们也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这场战斗的胜利也来的太诡异了一些。再加上姚亮的部队骑兵少,方阵的移动速度又不快,所以姚亮也放弃了尾随掩杀。

    可是一收拢辅兵,才发现辅兵们的伤亡太惨重了。最后遗留下的辅兵数量才超过了七千,而且其中还有一千多受了轻重伤。

    “不错!不错啊!”书墨笑着对姚亮说道

    当书墨率领部队在傍晚与姚亮的部队汇合以后。他就一直贼溜溜地盯着那些辅兵。那些辅兵已经经受了战场的洗礼,而且被残酷的战争法则淘汰了弱小,所以遗留下的都是很好的兵源。而有着这样的机会,一向是仗势欺人的书墨又怎么会放过呢?

    “小姚!把这些人都交给我吧!你就安心地去开封城。以后的事你也不用管了。”书墨笑眯眯地说道。

    “书爷!你到底要带上什么人?”看着书墨不怀好意的笑容,姚亮警惕地问道。

    “当然是全部。包括他们。”书墨用手指了下辅兵的方向,“放心,连那些伤员都会带回去,不会扔给你不管的。”

    书墨的心中是在打着如意算盘:那些可以立刻充作兵源的辅兵当然是抓在自己的手中。伤员当然汝宁军也有义务去救治。至于那些老弱妇孺,那就可以扔给文官系统和屯田系统去管,书墨本人并不需要操心。

    更妙的是:擅自募兵和违规承诺的事都是由姚亮他们做出,书墨自己并不需要承担这些罪责,而且摘下的桃子又被自己全盘吞下。这样的好事,真是让人心神气爽啊!

    “书爷!这怎么行?”姚亮立刻惊叫道,“你这……,你这……”

    不要说,书墨原先那个是吴世恭书童的身份确实唬人,使得姚亮连句狠话都不敢说出口。

    “这什么啊?”书墨对欺压良善可是熟练透顶了,“难道要我给你说说军法?我接收了也是为你好,起码你也没有造成私募兵丁的事实。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被这话一说,姚亮委屈地说不出话来。他心想道:“真像你说的,我是没有私募兵丁,可那些辅兵可都被你私募过去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谁不知道啊?蒙谁呢?”

    一旁的傅胜和叶敏眼见着要吃亏,他们连忙是一硬一软。

    “书爷!这些可都是咱们召来的,您的手可不能伸的这么长。您真要,那些受伤的,你就都拿去,以后养好了伤都是些好兵。”傅胜说道。

    “这是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书墨没有了道理,立刻是以身份压人。虽然这俩人一个是协统领,一个是协副统领,好像官衔相差得并不大。可是加上了吴世恭这个光环以后,连姚亮都不怎么敢得罪书墨,更不用说是傅胜了。

    “书爷!您别动气!”一旁的叶敏连忙赔笑道,“傅统领这人不怎么会讲话,他的意思您误会了。书爷,您这狮子大开口也太大了一点,傅统领有些接受不了。可有什么事,咱们之间可以好商好量嘛!”(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三章相安无事

    “这位兄弟说的还像是人话。”书墨斜着看了一眼叶敏,道:“就这样吧!把你们那个协都补充完,多余的人我都带走。这我可是给了你们面子了。”

    书墨也知道不可能吃独食,所以有了这样的台阶下,他就适当的让了一步。不过姚亮的那个协原先就有五千多人,全编的话,至多再补充两千,所以书墨还是吃了大头。

    “再怎么说,咱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多少也得分给咱们一点吧!”叶敏姿态放的很低,可是谈判起来还是寸土不让,“书爷!三七开吧!我们七、你三,到底我们担了风险啊!”

    “你说倒了吧。应该是我七,你们三。等等,我怎么被你绕进去了?谁答应过三七开的?”

    ……

    接着双方绞尽脑汁,开始了一场针锋相对的谈判。这样的谈判,说到底就是一场“分赃大会”,谈到最后,不出意料来了个对半分。书墨是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而姚亮他们却有些敢怒不敢言。但不管怎么样,去开封城之前的道路算是扫平了。

    在书墨分出一个营护送着老弱妇孺回归德以后,两军简单收拾了一下战场,又把缴获的兵器、盔甲简单地为辅兵武装了一下,之后,书墨部接着护送姚亮部向着开封城而行。

    三月初,两军到达开封城。书墨部马不停蹄地踏上了返程。而傅胜、叶敏则带着两个营,以及战车队共一千三百多人马,渡过了刚通航的黄河,向着辽东而去。留在开封城的姚亮则有七千五百多人。

    这次救援开封城的任务看起来是顺利地完成了,可是姚亮刚一到达,却立刻遇上了蹊跷事——开封城不让他进城。为什么?很可笑的理由。因为姚亮带到开封城的兵马太多了。

    这时候的开封城内只有陈永福的九千人马,所以城内的官员们哪里敢让姚亮的军队入城?万一他们祸害地方,城中连压制姚亮的力量都没有。所以开封城内官员们的顾虑也是有着原因的。

    可这么一来,姚亮可就不高兴了。看看开封城的围困已解,姚亮就提出:把十万两辛苦费拿来,他们立即就返回汝宁。

    可开封城的官员也不肯与汝宁军结账。除了先支付了两万两让姚亮安安心以外,剩下的八万两他们死活不肯出。为什么呢?很简单的道理:闯营才刚离开开封城,万一汝宁军拿了银子回去了,闯营再来个回马枪,到时候开封城可就要叫天不应了。

    于是开封城就一直好酒好肉的供应着姚亮的部队。在供给上倒没有亏待姚亮。甚至城中还派出了关可颂来劳军,想要用他对汝宁军的影响力来安抚姚亮的部队。至于到底有没有效果,那可就天知道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河南官府也捏着鼻子认可了陈中之的死因,并且对汝宁军吞并陈中之部来了个眼开眼闭、不闻不问。而姚亮因为一直未接到汝宁要其归建的命令。所以也只能够无奈地逗留了下来。

    先不提悲催留开封的姚亮了。先说说李自成的闯营吧!

    当断后的赫摇旗战败以后,他到后方收拢部队。一夜收拢下来。才发现闯营死伤和逃亡的才一千多人。很有趣的是,如果按照战损比计算的话,这次其实应该算是闯营获胜。

    不过战败以后的赫摇旗肯定不会去玩这种数字游戏。当他从逃回来的兵丁口中得知战败的原因以后,赫摇旗就不敢再逗留了。不要看赫摇旗的兵马多,万一汝宁军的旗帜再出现的话,那些河南兵照样会望风而逃。于是在第二天清晨。他就立刻带着败兵赶往的闯营的大部队。

    而在身后露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空档,闯营的那些将领立刻恐慌了起来。不仅仅是为了姚亮部的威胁,更是为了害怕牛金星判断错误。万一汝宁军真的是准备与闯营决战的话,那么选择汝州这条道路。将是自动走上了绝路。

    接着探子的探察让李自成他们稍稍安了心,因为姚亮部并没有尾随而来,他们转向北去了开封城。可就是这样,也不能完全消除李自成害怕与汝州的汝宁军决战。

    就在此时,又一位历史著名人物出现了,那就是李岩。

    李岩,原名李信,河南开封府杞县人,天启丁卯年举人。其父李精白,也有一种说法是李岩是李精白的养子。而李精白是山东巡抚加兵部尚书衔,崇祯初年在魏忠贤逆案中被定以“交结近侍,又次等论,徒三年,输赎为民”的处罚。反正李岩是出身于官宦人家。

    这时候的李岩是少年得意,他又有着文才武略,再加上李岩生性慷慨豪爽,常常周济穷人;又爱打抱不平,伸张正义。所以杞县百姓都尊称他为“李公子”。

    而当河南大旱,民不聊生,李岩就去求见杞县县令宋某,为百姓请命。可能他年轻气盛,与县令有些语言冲突,再加上当时的官府急着保证朝廷征收的“三饷”,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粮赈灾,所以李岩的请命未果,而且得罪了县令宋某。

    之后李岩就拿出来家中存粮三百余石去赈济灾民。反被指私散家财,买众心以谋不轨,被诬下狱。不过我们要注意,这知县宋某的做法虽然龌蹉,但他并不是诬陷李岩。在封建王朝,私人确实不能擅自赈灾的。就是怕有人收买人心,图谋不轨。所以说,再开明的皇帝和朝廷,为了自己江山安稳,是不会顾及百姓的生死存亡的。

    接着就发生了一场美女救英雄的好戏。江湖“杂技演员”红娘子率饥民,集众杀县令劫狱。之后“强委身焉。”真是一场动作、爱情双结合的大片啊!不过还要顺便说一句,李岩其实在之前已经娶了杞县豪门之家的汤氏为妻。

    当李自成这次撤退的时候,李岩在堂弟李牟的介绍下投靠李自成,因此而加入李自成的闯营,并改名岩。在与李自成的首次交谈中,俩人相谈甚欢,因此李岩也被奉为了军师。

    而新人一入伙,肯定要先献上一个投名状。当得知李自成正在为汝州的汝宁军苦恼,李岩就自告奋勇,要亲自去汝州当说客,希望汝宁军给闯营借个道。而说服汝宁军的理由,也无非是“鸟尽弓藏”之类的话。

    李自成对李岩的毛遂自荐当然是大加欢迎。在客套了几句以后,李自成就让李岩携带着重礼去汝州了。对于李自成来说,李岩能成功最好。就是不成功,也将明白汝宁军的态度,而且可以通过此事验证一下李岩的忠心。至于李岩个人的安危?能下狠心杀死自己妻儿的李自成军将们会在意这种小问题吗?

    而李岩的运气却相当不错。当他赶到汝州以后,却惊讶地发觉汝宁军已经撤退了。

    李岩不知道,当薛永利率领部队赶赴汝州,与周巡汇合以后,一方面他们面临着李自成和罗汝才的夹击,另一方面他们又要腾出手看管那些俘虏,所以对农民军至关重要的汝州,对汝宁军来说反而成了鸡肋。因此,薛永利和周巡就押送着俘虏,向着南阳、汝宁而去了。

    所以在吓出一身冷汗以后,李自成的闯营顺利地通过了汝州,与曹操罗汝才的四万多人马顺利汇合。这两军一组成联军,农民军的声势就更为浩大。于是李自成立刻自名为“奉天倡义大元帅”,而罗汝才也自名为“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

    而在上文已经得知,明朝的时候元帅和将军的称呼几乎是平等的,所以这支联军也就由李自成和罗汝才双头指挥,俩人的地位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不过现在农民军中这双头指挥还误不了事,农民军内部还没工夫争权夺利呢,因为这支联军以为,他们立刻将面对着朝廷的围剿。

    虽然汝宁军已经退缩了回去,可这时候左良玉已入豫,而傅宗龙也终于过了黄河。于是农民军就准备着与这些官军决战。没想到左良玉部在收复了洛阳以后,也挥师向南。他宛如不见身边的李、罗联军一般,同样经过汝州,过南阳,回其驻防地——湖广去了。

    而傅宗龙就要做个面子工程了。在得罪了杨嗣昌,被崇祯皇帝治罪下诏狱以后,这次因为杨嗣昌的自杀,崇祯皇帝不得不重新启用了傅宗龙。而推荐傅宗龙的人正是五省总理丁启睿。不过这一推荐,又让资历浅的余子琏在南京“岂能饭否”了。

    所以现在的傅宗龙做事总是小心翼翼。虽然开封城的围已解,可他还是要到开封去露个面。于是他也暂时不管李、罗联军,先至开封,后又过黄河回北直隶了。

    而左良玉和傅宗龙这样异常的举动,无非是他们害怕与声势浩大的李、罗联军交战。所以在短暂的受惊吓以后,李、罗联军终于有时间消化膨胀过大的部队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四章汝宁军的兵力部署

    首先李、罗联军所做的就是编组部队,把精壮二十万分别编成了各个万人队。接着开始下派军官,理顺指挥系统,初步形成了一支军队。

    之后就是牛金星和李岩的联手,他们编写了大量的歌谣和口号,派人四处传唱。而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那句“闯王来了不纳粮”了。于是,投奔闯营的流民是蜂拥而至,使得这支农民军再一次得到了扩大。

    之后牛金星的一位老友——宋献策又投奔了李自成。宋献策以算命闻名,他给李自成算了一个“十八子主神器”的谶言,就是算出李自成有了当皇帝的命。而在迷信思想很严重的古代,这种谶言就给李自成笼罩了一层神秘、高贵的色彩。于是投奔闯营的人马就更多了。

    更关键的是,在牛金星和李岩的反复劝说下,李自成终于想趁着兵强马壮,结束流寇的生涯,开始建立根据地了。因此,重塑军纪、组织耕种和生产、建立各级官府,这一切都标志着闯营想要建立新政权了。

    特别要注意一点,这是李、罗联军中,李自成的闯营独有的做法,而罗汝才依然抱着流寇的本性,根本是过一天是一天,一点儿不想脱离这纵横四海的畅快日子,而这两位首领的不同,就为他们之间矛盾的激化埋下了伏笔。

    而现在说这一切都还为时过早,李、罗联军现在首要的就是要找一块合适的地方,建立自己的根据地。

    而此时另外两支农民军又在做些什么呢?

    先说说占据襄阳以后的张献忠。张献忠在襄阳大召兵马后,立刻渡长江攻下樊城,接着,挥师向西南,逐渐地远离汝宁军。而他们首先遇上的目标就是应山。不过这也让均州和南阳的汝宁军暂时松了一口气。因为暂时不需要考虑这支农民军了。

    而在此时,汝宁军的兵力部署是这样的:

    在吴世恭出征辽东之时,当时的汝宁军有着六个镇三个独立协共七万四千人马(未满编),而吴世恭把其中的一万七千人马带到了辽东,留在本部的也只有了五万七千人马。

    不过汝宁军有个三年的扩军计划,他们预备在三年之内把这些部队满编,兵力扩充到十五万。因此,吴世恭一出征,第一年扩军招募的新兵二万二千人就马上召至了军中。所以现在本部的兵马就有了七万九千。当然,新招募的兵丁没有经过一年完整的训练。因此,战斗力就比老兵差一些。

    而现在是崇祯十三年的二、三月间。汝宁军在均州有着江澄的独立协七千多人,还有王光恩两个由农民军改编的千人独立团。当然,这两个千人独立团并没有算进汝宁军的总兵力中,只是作为汝宁军的辅兵使用的。

    在归德和开封。有着书墨的独立协七千多人,姚亮的协二千多人。而姚亮的部队中。有两个营已经再次赴辽东了。所以这里的总兵力就有着八千五百多人马。不过在这时候。薛永利他们还不知道,这俩人已经擅自招募了六千多辅兵。

    在南阳,有着张彪的团练镇和原李禄,现是赵德功为统领的南阳独立协。张彪的团练镇有着一万二千人马,而南阳独立协则有五千人马。这两支部队虽然都未满编,但是在汝宁军的各支部队中。满编率算是比较高的。因为南阳的地位相当重要,是拦截河南与湖广之间的要道。

    因此,张彪的团练镇驻扎在叶县等这两个靠近汝宁军的县,而南阳协则守卫在南阳府城之内。只要保住了府城。就是农民军在南阳府境内畅通来回,汝宁军也将会在合适的机会,以府城为基地,截断南阳府的通道。因此,南阳府城的战略地位相当重要。

    此外,南阳还有着济民垦荒商行的四千多商行护卫。虽然商行护卫一部分被招募入了汝宁军,一部分随着常猛到了湖广开辟新的屯田庄子,但在南阳还是遗留了一些,所以这些商行护卫也是汝宁军作战的有力补充。

    而在汝宁则是汝宁军最强大的五大镇和本部近卫部队了。但这五大镇和近卫部队,因为抽调了一部分部队至辽东,所以他们的总兵力才是可怜的四万三千多人马。其中,赫飞统领的近卫部队(携教导协和轮训协),因为教导协被抽至出征,所以现在的兵力才七千多。

    薛勇的蛟击镇一万出头;钱绮的熊捶镇九千;杨如松的虎吼镇八千;楚格的飞马镇三千;陶辛的湖广镇一万。

    值得注意的是,陶辛的部队虽然人多,但大多数都是当时刘国能的农民军改编的,所以装备和战斗力较差,只能够作为汝宁军的二线部队使用。因此,这支部队连正式的番号都没有。

    此外,就是些零零碎碎的部队了。比如炮兵协遗留在本部的一个多团的炮兵。水师陆战协在信阳基地的两个营一千三百多人马,在黄冈基地的一个团二千七百多人马。

    另外要指出一点,在汝宁、归德和南阳这三地有着汝宁军的护庄、护矿、护路队四万多人,有着薛强内务司三千多准军事化部队,在湖广大别山地区,有着常猛四千多垦荒商行护卫,这都是些汝宁军可以使用的武力。

    所以当薛永利、周巡押送着俘虏回南阳以后,他们先让南阳的部队归建,接着让当地的官员安置这些俘虏,主要是补充到屯田庄子和矿山中去。在把南阳的部队交由张彪统一指挥后,薛永利和周巡就带着余下的部队回到了汝宁。

    所以当薛永利、周巡回到汝宁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底了。他们在这时候才知道,书墨和姚亮私自募兵,并擅自收编进自己的部队。

    而在此时,薛永利也顾不得治罪他们了。既然木已成舟,那么薛永利就索性把这两支部队统一升格为一个归德镇,镇统领由书墨担任,副统领则由姚亮担任。并且要姚亮不要再死待在开封城了,在第一速度赶回归德。(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五章逼着投降

    在开封的姚亮接到薛永利的命令以后,他不顾开封城内官员的竭力挽留,带着二万加上后面零零落落再给的三万两银子,转身就回家,也在三月底回到了归德。

    而这时候的开封城内正在动荡呢,因为失亲藩,河南巡抚李仙凤和洛阳总兵王绍禹已经被朝廷派出的钦差锁上了囚车。接任河南巡抚的是高衡飞。所以在交接的忙乱中,开封城内的官员也没心情磨着姚亮的部队,让他们不能离开了。

    所以到了最后,不知道书墨、姚亮汇合以后,他们俩会不会来个大眼瞪小眼?想当时他们俩针锋相对地争抢辅兵,可现在却成了一家人,真是未来不可知啊!

    与此同时,薛永利在与邓启帆他们商议后,共同决定了提前扩军的计划,再招募二万新兵。不过这次招募,汝宁军首次要求已退役之老兵因“危机时刻”而重新服役。这样的老兵就有近万人,所以只要给这些老兵装备了兵器,他们就立刻能够投入战斗。

    而等到姚亮一归来,薛永利就把周巡留在汝宁居中指挥,又在汝宁留下了赫飞的亲卫部队和杨如松的虎吼镇,之后率领着四个镇和直属火炮团共三万五千多人马,开始了征伐革左五营的农民军。

    而到了此时,已经距革左五营走出大别山区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一出大别山,革左五营就连克附近各城,取得了大量的钱粮,也同样是赈济吸引流民来投,势力也膨胀得很快。

    可就是有一座县城未攻下,那就是孙呈秀当知县的霍山县。在汝宁军的收缩战略执行以后,虽然放弃了大别山区。但是有两个据点未曾抛弃。一个就是长江边上的黄冈,另一个就是孙呈秀的霍山。当然,选择霍山也有吴世恭照顾孙呈秀的意思在里面的。

    因此,当革左五营的一路兵马攻打霍山县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县城内竟然有着汝宁军一个营和常猛的四千多商行护卫。如果再加上孙呈秀在城内动员的民壮,城里防御的兵马竟然超过了六千。这样的防守人数,甚至能够超过明朝一般的府城,更不用说汝宁军的装备十分精良了。

    而霍山县城内汝宁军最高的官员——常猛,虽然他不怎么会打仗。但他是原先待在吴世恭身边的心腹人,对汝宁军的战斗力是相当了解,更不用说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不会打,架不住手下的那些汝宁军军官会打啊?所以常猛就成了一个甩手掌柜。让汝宁军的部队和商行护卫自由发挥。

    此战的结果是毫无意外,本来攻打霍山县的就是革左五营的一支偏师。人数又不多。又在攻打未果后泄了士气,等到养精蓄锐后的汝宁军冲出霍山县城以后,战斗就变成了一边倒。而革左五营的这支偏师就丢盔弃甲远逃而去。

    而革左五营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霍山县停止脚步,既然霍山县有着这么强的官军,那好吧!你狠!我们惹不起躲得起,于是革左五营就绕开了霍山县向东而去。

    这一路的东行也不细说了。反正在这一路也没什么明军,革左五营也是一路抢掠,招募流民,逐渐地膨胀到了三十几万人。

    直到来到了含山县与和县这一线。革左五营照样受到了卢九德所率领的南京京营阻截。当年刘国能的农民军和黄得功部交战的情况再一次重演了。

    可这一次双方都很谨慎,只有小范围接触战,并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决战。因为卢九德已经是带出了南京所有的明军,他害怕万一有失,造成南直隶的糜烂。而革左五营则不想与明军决战,依然想着另寻出路,恢复四处流窜。

    于是在僵持了一段时间以后,革左五营开始收集船只,准备渡长江另谋发展,可就在此时,战局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崇祯十三年三月二十日,驻黄冈的水师陆战队一个团,在十七艘炮舰的掩护下提前动身,开始了汝宁军围剿革左五营的战役。三日以后,汝宁军飞马镇与蛟击镇的一个协,征用了军中驽马及民间用马共七千多匹,开始了快速急行军。

    三月二十八日,汝宁军的炮舰开至长江和县段,向着革左五营收集的船只开火,击毁、缴获大小船只一百多艘。接着,炮舰的炮火对岸边进行清理,清理过后,在白桥镇处,水师陆战队一个团共二千七百多人登陆并占领了白桥镇,并且在白桥镇大修工事堵住了革左五营这边的退路。

    第二日,一万多骑汝宁军急行军石河镇。在把征用的马匹交由飞马镇的骑兵保管以后,蛟击镇的这个协也在此处堵着了革左五营的退路。而这么一来,革左五营一下子被南京京营和汝宁军包围了起来。

    见后路被断,革左五营立刻是一阵慌乱。他们先向石河镇的汝宁军发起了进攻。可是防守石桥镇的部队,在汝宁军飞马镇的配合下,稳稳地守住了战线。而革左五营根本形成不了连续的进攻,战斗是连连受挫。

    接着,革左五营开始转攻白桥镇。毕竟他们保存的船只还有一些,如果打通了这条道,无论是沿江走,还是趁着夜黑过长江,都能够逃走一批。当然,是不可能把全军都带出包围圈了。

    而这场战斗就进行了比较惨烈了。毕竟水师陆战团的人数较少。虽然有着炮舰的火炮掩护,但革左五营前后三次攻入了镇内,最后都被水师陆战团反击了出来。不过革左五营的进攻也花了血本,他们最后都动用了老营人马。而水师陆战团则是伤亡超过了八百人,要不是石桥镇并不大,可能已经因为兵力不足而失手了。

    直到四月三日,汝宁军的主力在薛永利的率领下赶到无为县,这再让革左五营恍然大悟:原来汝宁的吴屠夫已经出兵,自己已经被两支强大的明军包围了。

    薛永利率部一赶到,立刻对革左五营发起了强攻。在四月四日,汝宁军大败革左五营,斩杀并俘虏革左五营的兵丁超过了二万。第二日,汝宁军接着强攻,又让革左五营损失了三万多人。在当天晚上,逃亡至汝宁军大营的革左五营士兵超过了五千人。革左五营在汝宁军的猛烈攻势下,眼见着就要崩溃了。

    获知了汝宁军接连获胜,卢九德笑得是嘴都合不拢了。他不断地遣信使至汝宁军处,向薛永利保证:只要汝宁军完全消灭了革左五营,他一定为薛永利和各位将士加官进爵。可就在此时,汝宁军却奇怪地停止了进攻。

    四月七日,左金王贺锦的大营中。

    “今天把两位兄弟叫过来!就是要商讨一下。我也不喜欢说那些虚的,就想要告诉两位兄弟,我老贺准备投降官军了。不知道两位兄弟是什么意思?”贺锦说道。

    今天贺锦只邀请了改世王刘希尧和乱世王蔺养成。因为老回回马守应和革里眼贺一龙一直与朝廷势不两立,很反感招安,所以贺锦就先找这俩位“革命意志”不怎么坚定的同伴,想要在这仨人之间先统一一下认识。

    可贺锦的话却一下子刺激到了这俩人,他们忍不住手按住了刀柄,眼角不自觉地望向了大帐外面,观察着可能发生的动静。

    “别疑心!”贺锦不在意地挥挥手道,“想着掷杯为号,老贺我还敢单身坐在这里吗?”

    刘希尧和蔺养成一想也对,这大帐内只有他们仨人,而且自己又携带着兵器,如果有埋伏,可能贺锦首先就要丧命。所以看起来贺锦是个商量的态度。因此,刘希尧和蔺养成稍稍放下了一点心,他们的手也从刀柄上放了下来。

    “贺大哥,你和官狗……官府那边联系过了?”刘西尧问道。

    “嗯!”贺锦点点头,道,“昨晚上我派人跑了一趟,和他们谈了一下。”

    “是哪边的?”刘西尧又问道。

    “还有哪边?吴屠夫那边的呗。”

    “不是还有一边?”蔺养成立刻提出了疑问,“说心里话,仗打到这个程度,咱们也是走投无路了。可两边的官军总得挑选个好的,谁家的条件好,就去哪家。”

    “话是不错!”贺锦点点头,道,“可还用选吗?我派去的人和闯踏天见了一面,他在吴屠夫那里一切都好,给他带兵,家财又保留,连手下弟兄的家人都得到了安置,你说的那一边能都给咱们吗?”

    “可那边是南京的卢公公啊!比吴屠夫这个总兵大了许多。”蔺养成又说道。

    “信了没卵蛋人的话,母猪都会上树!”贺锦不屑地一撇嘴道,“给我们一官半职,千防万防我们,手下的弟兄要么做炮灰,要么被遣散,依然流离失所,除非我们还想反,要不然谁会理他们啊?”

    对于贺锦的话,刘西尧和蔺养成都是点点头。接着刘西尧关心地问道:“那吴屠夫那边给了咱们什么条件呢?”(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六章借刀杀人

    “他们谈了:首先就是要咱们革左五营一同投降。”贺锦说道。

    刘西尧点点头道:“正该同进退。”

    “给我们五人各一个协统领的衔,并且五营编成五个协,由吴屠夫那里派人来改编。不过他们也把话说到了明处,部队肯定会打乱,军官也将由吴屠夫那里出,所以我们想再起贰心,几乎就是不可能了。”贺锦接着说道。

    虽然这条件显得有些苛刻,可也是题中之义,所以刘西尧和蔺养成的脸色虽难看,他们还是默许了下来。不过刘西尧又问道:“贺大哥!到底什么是协统领?”

    “是吴屠夫那里的官职,去的人问了闯踏天,相当于官府的参将吧。”贺锦答道。

    “草!那吴屠夫居然敢另搞一套。”蔺养成骂了一声,发泄了一下心中的不满,可这时候也无法说出什么反对的意见。于是蔺养成接着道,“贺大哥!您接着说。”

    “如果不愿从军,保留家财安置在汝宁。手下的兄弟也各有安排,都依照闯踏天的旧例。”贺锦又说道。

    “这条件是不错。可吴屠夫会不会不守承诺?”蔺养成的心中还有些疑问。

    “和我们谈的那位薛将军态度很强硬,不允许我们讨价还价,并且只给我们三天时间。不过依我老贺来看,这反而显出了他们的诚意,要不然,先胡乱点头把我们都骗过去,再慢慢收拾我们,我们还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啊?”贺锦说道。

    “这话倒也对!”刘西尧点点头道。

    “不过他们还提出了一个条件。”说到最后,贺锦就说出了重点,“吴屠夫让我们暂时不公开投降,并把我们的家人送到他们那里为质。接着听他们的指挥,和南京的官狗作战。”

    “啊?”这条件一说,让刘西尧和蔺养成都是大吃一惊。

    “这话没听错吧?”蔺养成不很肯定地问道。

    “吴屠夫那里就是这么说的。”贺锦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是要借刀杀人呢。那吴屠夫也是要造反呢。他没安好心。”

    沉默了一会儿,刘西尧小心地问道:“这条件有些过分,不就是让咱们当炮灰吗?是不是和南京这边也接触一下?”

    贺锦苦笑了一声,摇摇头道:“吴屠夫那边说了:三天时间一到,马上就开战。就是我们投降了南京一边,他们照样会干掉我们。南京这边不会为了我们与吴屠夫开战的。”

    大帐内再次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蔺养成长叹道:“哎——!咱们就是这个命。希望吴屠夫不要食言。算了,我就听贺大哥的。”

    见到了刘西尧也是点了点头,贺锦立刻安排道:“那好!我们先合计合计……!”

    ……

    四月七日,贺锦单独宴请革里眼贺一龙,劝说未果。就在大帐内诛杀贺一龙。而蔺养成邀请了老回回马守应,他则顺利地劝说了老回回投降。之后四人立刻整合了革左五营。并暗中派出了各自的代表。向汝宁军秘密投降。

    这次汝宁军的出兵,有些出乎意料地顺利。看起来气势汹汹的三十几万革左五营,却在与汝宁军交战不到十天的功夫内,就全军投降了。之所以会如此,也是汝宁军一直在积蓄实力、积蓄名声、积蓄影响力,到了此时也就顺理成章地厚积薄发了。

    可这样的胜利照样出乎了薛永利他们的意料。在出征前。薛永利他们是想着与卢九德的南京京营配合,彻底把革左五营打残,最好能够剿灭这五位首领。可是现在,可谓是单枪匹马、轻轻松松地就全歼了革左五营。这让薛永利他们就不满足出征前制定的目标了。

    于是汝宁军就要控制着革左五营与南京京营拼杀了,就是要给卢九德以很大的压力,为汝宁军牟取更好的条件。

    首先当然是安置。革左五营有着近三十万人,要把他们带回汝宁、归德,并安置、消化,这耗费的钱粮和带来的麻烦简直太大了,所以难以施行。做好的办法就是就地安置。而汝宁军所要做的,就是控制住革左五营的首领们,并把其中的精壮挑选出来就行了。

    其次是驻军。为了防止革左五营就地安置后再反,肯定要在此地驻军看管。可是如果朝廷另派驻军的话,汝宁军就变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这是汝宁军完全不能接受的。

    还有一点,如果控制了和县这一带,那汝宁军西有均州,中有大别山区,东有和县,战略空间将大大增加,也为汝宁军夺取了一个很有利的战略位置。

    当然,趁着这个机会,消耗掉一些南京官军的实力,那也很符合汝宁军利益。并且在施加压力的过程中,还能多索要好处。南京、扬州等处已经答应给汝宁军十五万两的开拔费,如果将来能要到二十万两,甚至再多一些,汝宁军肯定也会举双手欢迎的。

    于是在收到贺锦、刘西尧、蔺养成和马守应等革左五营近百名大小首领的家人以后,汝宁军正式与革左五营停战,并且安排了一部分部队,替换上了革左五营的衣服,开始协助他们整编军队并作战。

    而卢九德本来率领着南京京营一直在一旁看着好戏,没想到一转眼,激战就降临到了他们头上。

    四月十日,革左五营摆开阵势要与卢九德进行会战。疑惑之中的南京京营据守不出,不敢冒然发生战斗,于是双方就僵持了一整天。

    第二天,革左五营再次出营列阵,被三番两次挑战的南京京营也难以再避战,要不然,军心士气可就要大受影响了。

    交战一开始,南京京营还占据着上风,因为黄得功和刘良佐的部队战斗力还是较强的,可是当隐蔽在革左五营左翼阵后的二十几门火炮发威以后,一下子把左翼南京京营的部队打散,南京京营立刻是阵形浮动。只是因为黄得功、刘良佐等将领身先士卒地拼杀,才没造成全军溃败。(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七章私底下的交易

    可遭受了这么一次战败,南京京营就不再敢冒然野战了。卢九德一面据营死守,一面急派信使坐船至汝宁军处,要求他们加紧攻势,希望汝宁军为南京京营分担压力。

    可是信使求援的结果还没传回来,南京京营就再次受到打击。在第三天夜晚,南京京营遭受了革左五营的夜袭。而此次夜袭根本就不是偷袭,革左五营人马嘈杂地出动,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攻入了南京京营的大营。

    卢九德立刻控制不住部队了,他们只能放弃了大营,匆匆后撤了五十里,依据着后面城池的保护,收拢了溃败的部队。

    到了这时候,卢九德就是再犯傻也知道是汝宁军在动手脚了。革左五营本来在大别山区,不可能拉着笨重的火炮在山路上跑着玩,所以他们重出江湖的时候肯定没有什么重型火炮。而在接下来攻克的城池中,最多缴获些移动不便的守城要塞炮,根本不可能拥有着这么多的移动迅速、威力大的火炮。更不用说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的炮手了。

    而卢九德这些知晓天下兵的将领都有所耳闻,他们都知道汝宁军的火器犀利。这样一判断,那些火炮的来源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于是卢九德等人是大惊,他们害怕汝宁军已经与革左五营勾结在一起,正式开始了造反。可这种判断也太石破天惊了一点,没有证据,卢九德也不敢把这种猜测冒然上奏至朝廷。于是他一方面向着南京求援,要求他们加派军队来援;另一方面连派信使至汝宁军,要求他们解释清楚原因。

    可接着革左五营的行动却又很诡异。他们既不趁胜追击,也不从南京京营让开的缺口冲入南直隶,只是前行与南京京营对峙。并再一次停止了战斗。

    接着派到汝宁军的信使又传来了回信,薛永利矢口否认有任何资敌的行为,并且以疲兵难以作战的借口,拒绝了卢九德要求汝宁军交战的要求。

    “混账!混账!吴贼,也是反贼!他不仅要利,还要名啊!”卢九德在大帐内是大发雷霆。对于汝宁军的用心,浸润官场多年的卢九德怎么看不出呢?可是现在根本没汝宁军造反的证据,而且又是南京京营败于了革左五营,使得现在的卢九德是有苦说不出。

    卢九德知道,万一自己上奏朝廷。称是汝宁军造反。汝宁军也可反驳道:是南京京营战败,想要把战败的责任推到汝宁军的身上。这样的笔墨官司会不会打赢暂且不说,就是朝廷相信了自己的一面之词,为了不激怒汝宁军,不把他们逼迫着造反。朝廷也会撸掉自己的官职,甚至砍去自己的脑袋来给汝宁军一个交待。

    “东家!学生有一言不知是否可说。”见到帐内的人都是噤若寒蝉。卢九德最亲信的幕僚开口说道。

    “说吧!杂家听着。”

    “现今之计。绝不能激怒吴汝宁。最好用一个拖字。”那幕僚说道。

    “为什么?”卢九德立刻来了兴趣。

    “吴汝宁心有不轨,圣上与朝中诸公都心知肚明。而现吴汝宁又不在汝宁,其在革左贼身后之军,定使其原定之计。但依学生所见,其现在并不会反。”

    “哦?你快说说!”

    “其一,身不在汝宁。难以及时决策;其二,吴汝宁家人都在京城,有所顾忌;其三,其身在辽东。万一这里作乱,他身处辽东洪督师各路精兵围攻,正是取死之道。因而,现革左贼身后之汝宁营不过是想多拿好处罢了。”那幕僚说道。

    “那你所说的‘拖’又是什么意思?”卢九德又问道。

    “现东家之大军,前有革左贼,后有吴汝宁,正是绝对劣势,不可莽撞开战,也不可激怒彼方,要用缓兵之计。既然吴汝宁想要好处,那么我们就给他,先稳住他们再说。时间一长,圣天子励精图强,未来还有时机。就算不利,湖广之张贼、河南之闯贼都已成气候,吴汝宁也将与他们为敌,东家正可厉兵秣马,以图将来啊!”

    “你说的是要祸水东移?”卢九德皱着眉问道。

    “正是!”

    “哎——!”卢九德长叹了一声,“杂家就怕祸水东移未果,来了个引狼入室啊!”

    卢九德担心的是,汝宁军如果占据了此处,将给南京和凤阳以极大的威胁,万一这两地有失,那么卢九德脖子上的脑袋就极不安稳,他生怕自己熬不到这个将来。

    “东家!学生私下还有一句话。”见到了卢九德有些犹豫,那幕僚就要说出肺腑之言了。

    卢九德挥挥手,让闲杂人等都退出了大帐,接着低声问道:“先生还有什么话不可在众人面前说的?”

    “东家!万一,学生所说的可是万一,那吴汝宁真的做了那不可说之事,可他是勋贵之家,出身高贵,往日又一直交好官绅,尊圣贤,行教化,还不为最坏选择。总比那些民贼强多了吧!”

    那位幕僚所说的就是阶级利益了。他认为就是改朝换代,只要不损害明朝统治阶级的利益,那还是能够忍受的。而李自成、张献忠这些农民军代表的是穷苦阶级,是和明朝的统治阶级是势不两立的,他们之间的矛盾也是完全无法调和的。

    其实这也是李自成、张献忠这些农民军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虽然到了现在,有了一些文人投靠了他们,可是他们根本依然没得到官绅地主阶级的认可。除非他们主动迎和官绅地主阶级,像当年的朱元璋一样作为官绅地主阶级的代表,否则的话,就是打下了江山也坐不安稳江山,是绝对没有前途的。

    所以说,吴世恭的出身和其施行的政策,正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在封建王朝时期,不可能超越当时生产力水平来个资产阶级或者无产阶级革命,只能够作为当时占据统治地位的官绅地主阶级的代表。

    否则的话,就算是一群泥腿子打下了天下,可首领照样要做皇帝,他的文臣武将照样要广纳姬妾、广蓄土地,成为新一代的官绅地主,那么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受剥削的农民造反了半天还是受剥削的农民,而被更新换代的老一代官绅地主,他们被剥夺了财产和地位,又怎么会不殊死反抗到底呢?

    “可是……可是杂家是宫中之人呢!”卢九德还是有些犹豫,面对着心腹,卢九德也敞开肺腑了。到了这个地位,卢九德绝对不会是一位愚忠之人,可他还是十分担心自己的将来。

    对于文官来说,虽然一小撮最亲信的文官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但绝大多数的文官换个天子就根本影响不了什么。可对太监就有些不同了。太监可是随身服侍皇帝的人,肯定是皇帝最亲信的人,所以更换了皇帝也绝对会更换贴身太监。卢九德就担心,万一改朝换代,自己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

    “东家怎么不想一想?那吴汝宁与南阳矿监可是亲密无间啊!”那幕僚提醒道。

    卢九德考虑了一会儿,对那幕僚说道:“今天说的话就到此为止。现不考虑这么多,先找人与那边谈谈吧!答应要求可以,可不能太过分,起码也要得到皇爷爷的认可。”

    “那学生就毛遂自荐,到那边探探口风?”

    “那就辛苦先生了。其他话不用说,先让那边答应暂时休战。还有,带份重礼过去吧!”

    “那吴汝宁眼界也高,带少了可能他不放在眼里啊!”

    “那就……”

    俩人就在大帐内详细地商议了起来。

    接着,这位卢九德的亲信幕僚就开始了穿梭外交,而这三支军队也安静了下来,形成了事实上的停战。

    不过那幕僚与汝宁军的谈判十分不顺利,对于汝宁军要就地安置革左五营和在此地驻军,卢九德提出要限制安置的人数和反对驻军。毕竟卢九德不可能让这么一股大势力就待在自己的身边。反而对加开拔费,卢九德是一口答应。

    为了施压,薛永利又操纵着革左五营开始打打停停。反正在长时间让人身心疲惫的讨价还价之后,薛永利终于与卢九德达成了协议。

    在和县处就地安置十万革左五营农民军,并且汝宁军安排垦荒商行组成屯田庄子,对其进行管理。其余的人都将由汝宁军带回汝宁、归德安置。至于屯田庄子所需要的土地,双方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

    而汝宁军在和县可驻军二千,卢九德也将派出一位参将领军五千驻防在此地。

    至于开拔费,卢九德就答应增加到二十万两。不过作为感谢,薛永利实际只收了原先所定的十五万两。对于汝宁军的好意,卢九德也是礼尚往来,在达成协议以后,卢九德通过那位亲信幕僚送给了吴世恭一封特殊的厚礼,那就是他从南京城强行征用的两个人——柳如是和顾横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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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恭穿越到天启末年,身不由己地上了魏忠贤这条破船。 在明末,朝廷内有党争,外有造反。疆域边,后金兵虎视眈眈的恶劣环境中,他不懂历史进程搞投机;不会发明创造金手指;没有王霸之气英雄投;不能剽窃诗词骗佳人。 他在崇祯上台以后如何自保呢?他在明末的黑暗的官场中如何周旋呢?他在出了京城以后,如何在农民造反大军和后金大军中生存发展呢?他在没有任何历史知识的参考下,如何行走呢? 他只有靠着一股光棍作风,硬生生地在明末动荡的年代中走出一条风云之路。请关注他曲折而又爆笑的人生。明末疯狂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疯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疯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