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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再次等候     明末疯狂txt下载     明末疯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二十九章事件余波

    了望号的船锚早就起了,等到所有人都聚齐,黄定立刻向费雷拉船长下令起帆。那些俘虏的水手开始在手铳、短刀的逼迫下工作。有位水手欺那些兵丁不懂,想玩些小花样,立刻被监视的陆战团兵丁捅倒在甲板上。

    “原来这些海盗懂开船啊!”费雷拉船长心中惊叹道。他也不愿意再受这种莫名的伤亡,于是就对自己的水手下令道:“好好开船。”接着他又对黄定哀求道:“我们投降了,是不是能够保障我们的生命?”

    黄定看了费雷拉船长一眼,回答道:“投降!不杀!”

    大员港口内根本没对了望号的出港怀疑。其实这时候许多附近的船只也都在起锚扬帆,那两艘着火的船只上可有大量的火药,等到火药爆炸,附近的船只也会殃及池鱼的,所以这些船都要避让到安全的距离外。

    可黄定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刚启航的船,速度是相当慢的,港口附近的炮台又笼罩着整个港口,只要发现自己的船有什么不对,炮台上的火炮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船击沉的。

    幸好,那些荷兰殖民者对大员安全是特别的放心,他们根本没往是敌人奇袭的方向去想。要不然,港口内的船先后两艘着火,这足以让人提高警惕了,他们还以为那只是意外、只是巧合呢。所以说,那些荷兰殖民者更不会想到有人会劫船了。

    而到天明以后,荷兰的台湾总督才从幸存者口中得知有人奇袭。这奇袭者不用想也知道是要塞外的汝宁军。只是奇袭者进出港口的方法挺让人费解,也只能够认为是游泳了。

    敌对状态下遇袭也只能自认倒霉,也不可能出要塞去报复,上次的惨败使得荷兰殖民者的伤亡太大了。总督大人只能够加强港口的值哨,防止奇袭的再次发生。

    那些荷兰殖民者根本不知道还有一艘船被劫。就是有人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因为这也太天方夜谭一些,在毫无动静的情况下,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一艘船?难道那艘船上的人都是死人啊?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的。

    而且了望号本来天明就要启航,荷兰殖民者也以为了望号只是提前出发,正在去日本九州的路上呢。至于后来至日本九州的荷兰船,没有打听到了望号的消息,他们也只是以为那是了望号在海上失事了。

    直到这艘船在南京引起轰动,消息又传回了福建,荷兰殖民者才知道自己有艘商船被汝宁军劫持了。可是到了这时候。了望号早就起帆去了黄冈,荷兰殖民者只能够鞭长莫及了。

    “卫掌柜!这不太好吧!您上船倒无妨,可是带着这么多人,小人害怕有变啊!”黄定可怜巴巴地说道。

    “无妨!不见上船者都是金陵城的俊杰和大家?都手无缚鸡之力,黄连长怕什么啊?难道他们还会抢船、抢番子?再说。你见那位侯公子没有?其父是大人之师长;再看那里两位大家,她们可都是大人的心上人!他们要上船。我们这些细胳膊扭得过吗?”卫掌柜也是万般无奈。

    了望号一路的航行倒很顺理。毕竟陆战团的那些兵丁对于驾驶双桅船不熟悉。可辨别航向却没任何问题。再说,这航向又好认,沿着海岸线往北走就行了。所以了望号很顺理地进入了长江口。

    可是一进吴淞口,了望号立刻就被当地的炮台和水师发现了。当年为了防止倭寇顺江而上,朝廷就在这里设立了水师和炮台。虽然到了现在因为军制败坏,这里的明军已经有些名存实亡。可是发现一艘完全不同与大明船只的西洋帆船还是毫无问题的。

    吴淞口炮台和水师是一片鸡飞狗跳。这算是个什么事啊?难道西洋番子撕毁了与大明的协议入长江了?难道倭寇消停了还要闹番寇吗?可我们这些人都忙着种地、种菜,连会打炮的都找不到几个了,并且水师的船也长年失修,行到长江口还不知道会不会散架呢?

    还是吴淞口水师的游击首先反应过来。如果是番子入侵。也不会只有这么一艘船吧!还是先派人联络吧!这一联络,就让吴淞口的炮台、水师官兵惊掉了下巴。

    见了派来的联络者以后,黄定倒也十分客气,他把情况如实说明,并也派了一名口齿伶俐的兵丁,带着黄定的把总告身,到水师游击那儿去联络。

    询问完情况以后,那水师游击才明白:原来是河南汝宁的吴总兵,派了这位黄把总到夷州去和西洋番子干了一仗,并且把西洋番子的一艘船给俘虏了。

    见到告身不假,又派人到了望号上核实了一下,那水师游击就心花怒放,原来不是番子,是大明的官军啊!这下就不要打仗了。至于河南的汝宁总兵为什么会派人到夷州与西洋番子打仗?那种事还是让朝廷去头疼吧,反正是和自己没关系了。

    放心后的水师游击立即是八卦心大起,他就向汝宁军的那位联络兵丁打听起了战斗的情况。那位兵丁本来口才就不错,而这场特种战的惊险程度又可以改编为电影,再说这事是万分的扬国威、涨志气,使得那水师游击听得是心潮澎湃、赞叹不已。

    之后,那水师游击竟然送了一批新鲜瓜蔬上船犒劳。当然,职责所在,他也立刻发文长江沿岸关卡说明情况,并乘坐水师里唯一开得动的百料船,护送着了望号去往南京。

    这传递消息,陆路总比水路来的快,所以当了望号来到南京码头停泊的时候,南京城早就传遍了这一传奇。而好事者也早就等着这船的到来了。就想亲眼目睹这批英雄和西洋船。

    而黄定也需要在南京停泊,他需要把船上的货物在南京发卖,而卫掌柜正是四海商行南京分号的大掌柜,他就负责了发卖这些货物。

    之后的事都能够想象,作为金陵城闲的最蛋疼的一群人,侯方域这些士子和大家们想要上船参观,他们就把这难题丢给卫掌柜了。

    而卫掌柜又怎么敢不答应呢?不提吴世恭与侯方域侯家的关系,光是柳如是和顾横波,这些天金陵城就传遍了:吴世恭为了解救她俩,竟然不顾自身汝宁安危,倾其几万大军,远赴南直隶来英雄救美了。所以卫掌柜怎么敢得罪这两位未来的主母呢?

    可是黄定就不乐意了,这涉及到汝宁军保密原则,不可以让闲杂人等随随便便地参观军舰。可是一听柳如是和顾横波是主母,黄定也立刻傻眼了,他也不敢再去阻拦了。

    所以当黄定组织兵丁列队迎接的时候,侯方域觉得自己在士子和大家中倍有面子,于是他兴冲冲地第一个登上了船,可是黄定他们却只给侯方域躬身行了个大礼,反而在一见到戴着面纱的柳如是和顾横波时,他们集体下跪磕头行礼道:“向主母问安!”

    这一意外的插曲,搞得侯方域这些士子是哈哈大笑,也使得柳如是和顾横波是面红耳赤。还是卫掌柜立刻圆场,带着士子和大家们参观了一圈船,让那口齿伶俐的兵丁再说了一遍故事,接着把费雷拉船长他们当成了大猩猩,楸出来让众人参观。最后再送给每个人一些礼物,当然侯方域、柳如是和顾横波三人的礼物最重,搞了个皆大欢喜。

    之后卫掌柜如何在南京城公关、如何送重礼敬谢那水师游击等不用细表,反正在卸完货物以后,了望号再次启航,与崇祯十年十一月初到达汝宁军的黄冈码头。

    而在南京城内,也有一个人注意到了这一事件。正是在南京城内天主教的雷恩主教。为此,他把自己的得力助手拉易神父叫了过来,他安排道:“明国内地的卡雷拉神父一直来信,说他那里是天主圣地,那里的吴将军不禁传教。可因为那里战乱,我才一直未派人去。现见吴将军夺了荷兰商船,倒使得我好奇。你就辛苦一下,带着一批教友赴卡雷拉神父那里,仔细地观察一下,可不可以多播撒一些天主的圣光。”

    “是!主教大人!”

    雷恩主教对汝宁军夺取的荷兰船并不在意。在雷恩神父这种虔诚的天主教教士眼中,荷兰这些清教徒简直比异教徒还要肮脏,在他的内心中,还巴不得汝宁军多给清教徒些打击呢。

    汝宁军水师在得知夺取了这艘西洋船以后,立刻是如获至宝。虽然这船是商船,船上的火炮也未放置在船舱内,但船的结构,船帆的样式,操作的方法等给予造船工匠以很大的启发。再加上被俘的那些荷兰水手的帮助,汝宁军的造船技术立刻来了一个飞跃。

    而且汝宁军还有一个意外收获。当吴世恭得知黄启发缴获了荷兰殖民者所用的板甲以后,立刻下令把板甲送至汝宁。一见到工艺简单、造价低廉的西洋板甲,汝宁军的工坊司立刻震惊了,他们立刻开始了仿制的工作。

    可是一仿制,工坊司就发现了个大问题,那板甲的面积太大,锤打起来很费人工,而且很考验铁匠的手艺,所以工坊司立刻就开始了技术攻关。(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章谈话

    “长敬!黄把总他们千里闯酋穴,孤胆夺番船,可是传遍了整个汝宁。该给他们何奖励啊?”结束了汝宁军高级文武的联席会议以后,邓启帆也不再正襟危坐,稍稍放松了一下,与吴世恭笑着聊起了近rì里的新闻。

    “军中的奖励将由永利叔的军令司决断,不过我将亲自给他们授勋。还有,把他们全部调入亲兵队。长途奔袭且不失一人,有勇有谋,确实不错。”吴世恭也对黄定他们不吝夸奖。

    “我们宣传司也把此事广为传播,本要把这宣传单免费发放,但百姓争相抢夺,成为洛阳纸贵,之后竟然涨到二十文一份。学生还是首次发现,宣传还可以赚钱的。”付文斋也笑着说出的趣闻。

    笑过一阵后,吴世恭道:“虽然宣传司以花钱赚吆喝为主,可其中也并非没有商机。比如可设一报馆,定期发行报纸卖钱,顺便宣传我们汝宁军;又比如与好莱坞的戏团合作,把夷州夺船编为新戏,公开演出。不过具体之方略和如何分配,那就要宣传司的各位自决,本官就不插手了。”

    这次黄定夺船虽然是大涨士气、过程完美、结局圆满,但吴世恭还是发现了一点隐患:自己的军官们太富有攻击xìng了,并且自主xìng也特别的强。

    这隐患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好事。在通讯条件极其落后的明末,主帅不可能面面俱到,确实需要大批有着自主xìng的基层军官帮助指挥军队。可是吴世恭害怕他们的攻击xìng影响到汝宁军的总战略。也就是说:吴世恭害怕黄定他们好心办坏事。

    于是,这次吴世恭就把黄定他们都抽调到亲兵队,让他们在自己身边学习,了解汝宁军的全局情况和总战略,这样一来,在以后他们dú lì指挥的军事行动中,才不会发生什么偏差。当然,在外人眼里,黄定他们进入亲兵队也是一种奖励,跃大龙门了嘛!

    至于吴世恭对付文斋宣传司的要求,那只是顺口一提。吴世恭肯定不会看中报馆、戏团的那点赢利的,无非是给宣传司指出新的宣传方法而已。当然,为李月奴的好莱坞拉点生意那就是私心作祟了。

    “郑家那里怎么说?”邓启帆又问道。在了解到汝宁军抢了瞭望号以后,郑蛟亲自来到汝宁交涉。他知道:让汝宁军交还瞭望号及其货物也不太可能,可是至少要把费雷拉船长他们交还给荷兰殖民者。说到底,郑家还是不希望影响到与荷兰殖民者的贸易。

    “管他干什么?冷他们几天。我们是合作,不是要巴结他们郑家。夷州本来就是我们大明的,有佛朗机人什么事?他们郑家有什么权力划给佛朗机人?就算是我们陆战团占了地,也有郑家的一半,他们凭什么胳膊肘往外拐?”直到这次黄定回来,吴世恭才知道黄启发的陆战团与荷兰殖民者干了一仗,而且也损失了八十几人。所以吴世恭也对陆战团的损失相当心疼,因此在现在,他对郑家也有了看法。

    再说,象费雷拉船长这种海上人才,汝宁军又怎么会放弃呢?在吴世恭的命令下,费雷拉他们全部转为汝宁军的水师教官。而见到已经没办法逃脱,又看到汝宁军良好的待遇,在冈萨雷司这些西洋先行者的劝说下,费雷拉船长他们终于全部答应为汝宁军效力。至于是不是自愿?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而在这一事件中,除了损失惨重的荷兰殖民者以外,最不高兴的也就是郑芝龙了。但是为了与吴世恭的合作关系不破裂,郑芝龙也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长敬!这次杨司长可对汝宁军定购盔甲的方法有些看法。”一边说,邓启帆一边看了杨狗蛋一眼,这正是杨狗蛋相托他说的话。

    吴世恭也看向了杨狗蛋,笑骂道:“都做司长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上不了台面,有话不敢当面说,还要拐个弯。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吴世恭的话又引起了一屋子的笑声。吴世恭接着说道:“狗蛋!你可要记住!你已经不是一个工坊的掌柜了,也不是一个大匠了,你是我们汝宁军工坊司的司长。要站在我们汝宁军的立场讲话。我知道你们都向着南阳,可南阳也要自己争气。我们帮一次、两次,难道可以帮上一辈子啊?当然,如果这次真的是卞氏接下定单,我还是会出面斡旋的,不会让南阳饿死。可这不是长久之计,让南阳的人也要多加努力啊。”

    汝宁军的兵器体系从无到有,已经建立得比较完善了,可是在其中,最大的短板就是盔甲供应。尤其是铁甲,几乎占用了汝宁军一半的铁匠和铁匠学徒。可就是这样,每年铁甲的产量还不到三百具,价格也是居高不下,每具都超过了二百两。所以这些铁甲也只能够保证汝宁军的军官装备。

    所以汝宁军才会发展出“乞丐盔甲”这种奇葩产品。可是乞丐盔甲也有很大的缺点:单价是下去了,制造也简单了,可是维护的费用却令人发指。一次战斗中,乞丐盔甲的损耗率都要超过了三成。要知道,不象现代纺织工业相当发达,在明朝的时候,布匹也是相当昂贵的。

    可这次拿到荷兰殖民者的板甲以后,汝宁军就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样。那些板甲结构相当简单,只是用前后两块大铁板用皮带连接起来,再加上一些护肩、护腕就组成了一具。而且在试验以后,发现这些西洋板甲的防护xìng一点儿也不比汝宁军制造的铁甲差。

    尤其是价格和生产量,通过询问费雷拉船长他们,得知在西方采购这样的粗糙板甲,也只要相当于明朝货币七、八两银子的价格,而且交货周期也很快。并且汝宁军也打听过,西方那些铁匠也处于手工作坊阶段,生产规模更是远远不如汝宁军的南阳和卞氏。所以这一下子让汝宁军淡定不能了。RS

第六百三十一章送来平儿

    于是,在吴世恭的指示下,工坊司就向南阳铁器和卞氏铁器下了标书,让其在三个月内,试生产出类似的西洋板甲。并且还要求:价格要低于二十两银子,每年的生产量不得低于一千具。

    为此,工坊司各拨给这两家铁器工坊五百两银子的试生产费。并且还承诺:哪家工坊试生产的板甲综合要求优,哪家就立刻得到汝宁军一千具盔甲的定单,而且还有后续定单。

    其中用现代人的眼光,制造这样的盔甲很简单,无非是切割两块钢板嘛!可是在这时候,这却有个极大的技术难点,需要熟练的铁匠反复锤打,对锤打的次数和力度等也有很高的要求,要不然,根本得不到合格的钢板,所以才会造成这么昂贵的价格和这么长的生产周期。因此,这次两家工坊比较的就是铁器处理和生产效率。

    这么一比较,对铁器处理比较有心得的卞氏铁器就占了上风。可这么一来,南阳铁器可就担心了,于是,他们立刻动用自己的关系来公关了。

    南阳铁器其实就像是汝宁军的公营产业。虽然后来股份制了,可汝宁军的基金与汝宁军的高级文武,在其中还是占有很多的股份。再加上南阳铁器的高层与汝宁军文武之间长久的关系,因此,肯为南阳铁器说话的人很多。比如杨狗蛋,南阳铁器的那几位掌柜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所以在这次,南阳铁器也想利用这样的关系独霸定单,所以想让吴世恭收回招标的做法。

    可是吴世恭绝对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妥协的。有竞争才有发展。虽然吴世恭在南阳铁器也有些私人的股份,但他绝对不会为了私人的利益影响到汝宁军的整体利益的。

    而且在以后,吴世恭也想把这一做法推广到汝宁军所有的支出上。也就象是现代的政府采购一样,利用招投标降低政府的支出。提高采购商品的质量。

    见到吴世恭的态度很坚决,也就没有人继续这个话题了。众人再家长里短地闲聊了一会儿,接着就纷纷告辞,各自忙自己的事务去了。

    邓启帆出了内宅以后,却没有立刻走。他对薛志农招招手道:“薛司长是否有空,到我那里去坐一会儿吧!”

    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薛志农绝对不敢违背。于是薛志农就随同邓启帆来到了他的官邸。

    安坐送茶后,邓启帆开门见山地对薛志农说道:“闻六安孙知县是大人故旧,大人也很念旧情,可其所为却不符我们汝宁军心意。薛司长以为该如何啊?”

    当吴世恭接到孙呈秀的私信以后,也是大喜过望。可是当他从常猛那里得知了孙呈秀的态度以后,吴世恭就有些犹豫了。

    汝宁军的利益和好友之情发生了矛盾,使得吴世恭也只能够做出一个决择。考虑再三,好友之情还是占得了上风。于是吴世恭就下令:不得动用非法手段。只花费银子用市价到六安去购买土地,建立屯田庄子。

    可是这么一来。多花费了银子不算。六安的士绅也不一定肯把汝宁军看中的土地卖给汝宁军。这就造成了:直到现在,六安那里的屯田庄子都没有建立。于是邓启帆就要动用首席幕僚的权力,私下行动了。

    其实邓启帆也是很无奈。汝宁军的财政本来就很紧张,邓启帆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可吴世恭这么一讲交情,却让汝宁军多花了许多冤枉钱。

    这倒也罢了,讲兄弟友情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可是在现在。邓启帆和常猛那里却受到了本地官绅的极大压力。

    在长久的打交道以后,汝宁、归德的本地官绅已经摸索成精,他们与吴世恭和汝宁军打交道时,已经是极有心得了。那就是遵守吴世恭和汝宁军制定的法令和规则。并且利用这些法令和规则,在吴世恭和汝宁军身上获得自己的利益。

    比如这次六安的事吧。负责那事的垦荒商行分号可不是汝宁军独有的,而是有着其他官绅占有股份的。吴世恭可以卖孙呈秀交情,让出这个分号的一些利益,可是他这样一做,也同样把其他股东的利益也都让了出去。因此,这做法就引起了其他官绅的不满。

    当然,当着吴世恭的面,那些官绅绝对不敢发泄他们的不满的,可是这不妨碍他们向邓启帆和常猛施压。由于那些官绅是有理有据的,所以让邓启帆和常猛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邓启帆也曾经婉转地规劝过吴世恭,可是吴世恭的态度却相当坚决。在吴世恭处于寒末时,也只有孙呈秀这一位好友,所以吴世恭怎么样也放不下这段交情。于是邓启帆决定亲自行动。不惜自己做恶人,要为汝宁军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可是听了邓启帆的话以后,薛志农却相当犹豫。薛志农的山川司是个很特殊的部门,只应该也只能够听从吴世恭一个人的命令。可是邓启帆的身份又摆在那里,现在的邓启帆又直言不讳地要越权,这让薛志农是难以决择。于是薛志农只能够沉默不语静等下文。

    对于薛志农这样的态度,邓启帆也有心理准备,于是他接着说道:“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有时候不能只惜自身,更要为大人解忧。虽说现在之话有些逾越,可其是为大人好,也是为我们汝宁军好。如大人责怪,我将一力承担。”

    “那邓先生要小的如何做呢?”听到邓启帆都把话说的那么透彻了,薛志农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邓启帆满意地点点头,含笑说道:“让孙知县不再管屯田之事。该怎么做这事?你们山川司也熟,我也让常掌柜都听你的。不管你做什么,只要孙知县袖手旁观就行。”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薛志农又问道。

    “都可!不过得注意:休得伤了孙知县,也休得伤了他的家人。要不,大人那里不太好看。还有,大人那里先不要去说。”

    薛志农想了一会儿,拱手向邓启帆行礼道:“邓先生!小的明白了。”

    随着汝宁军势力的扩大,有些事吴世恭已经不能够一言而决了。当他的想法与汝宁军整体利益相违背时,手下的那些文武就将会违背吴世恭的意愿,去自主的行动。而且这不会是仅有的一次,更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就在此时,吴世恭正在书房接待两位特殊的客人。

    “姑爷!这是少公子!少公子,这是您父亲,快向他磕头啊!”书房内,一名名叫薛全的薛家奴仆,带着个四、五岁的孩子,跪着向吴世恭禀告道。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侯爷和夫人怎么样了?霏儿怎么样啦?麟儿怎么样啦?”一边说,吴世恭一边重捶着桌子。他脸涨得通红,须发皆张,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

    站着的薛成平立刻被吓得嚎啕大哭,那薛全连忙抱着薛成平不断安慰,并接着对吴世恭禀告道:“侯府那里没事。侯爷与夫人、小姐、世子也都没事。小人这次是秘密地出京,就是要把少公子给送过来。”

    听了这话,吴世恭稍稍安心,他走到薛成平面前,微笑着说道:“你就是平儿吧。”

    薛成平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素未见面的父亲,他挂着眼泪,小声地叫了声:“父亲大人。”

    吴世恭立刻是心花怒放,他俯下身,把薛成平抱了起来。接着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把薛成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之后对薛全道:“也别跪着了。站起来好好说说吧!”

    于是薛全就把来龙去脉详细地向吴世恭说明。原来薛濂感到京城的艰难处境以后,就让自己的心腹薛全暗中寻访,找了位与薛成平相似的孩童抱入府中抚养。

    之后就是李代桃僵了。薛濂又找了个机会,让薛全以送信为由,把薛成平送至汝宁。至于薛成平的乳母、服侍的丫鬟、婆子什么的,薛濂都找了个机会处理了。所以到现在,侯府中也只有薛濂、张夫人、薛雨霏和薛全四人知道薛成平已经被掉包了。

    这时候的吴世恭,就感到深深地自责:自己在汝宁是风光无限,可是没想到岳父全家在险境中煎熬。尤其是自己的夫人和长子,自己真的很对不起他们,根本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而且现在岳父又把平儿送了过来。难道这是托孤吗?自己的家中还会上演一场《赵氏孤儿》吗?吴世恭立刻心绞痛了。他完全承受不了失去亲人之苦。

    这时候的吴世恭就没发现,薛全又跪下了。他把一颗药丸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咬碎了咽下,接着向吴世恭磕头道:“侯爷说了:让姑爷好生照顾少公子。小人也算是不负侯爷所托了。”

    吴世恭一眼看过去,就发现薛全有些不对,他立刻抱着薛成平窜了过去,一脚把已经开始抽搐的薛全踢倒在了地上。见到薛全的样子,吴世恭立刻大叫道:“来人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二章孩子

    听到吴世恭的疾呼,迟明他们立刻全部都冲了进来。

    吴世恭立刻下令道:“是服毒!先找粪水给他灌下去,再快些找郎中来。”

    “粪水?”迟明一下子还没明白这是什么。

    “就是屎!拉屎的屎!”吴世恭大吼道。吴世恭就是要让薛全胃中的毒药都呕吐出来。可这么一大吼,怀中的薛成平再次嚎啕大哭了起来。

    ……

    “大人!幸亏你救治及时,等会儿小人再开几付药,好好地调理一下,应该没事了。”郎中道。

    “多谢先生了!”

    见到大夫已经离开,吴世恭坐在了床沿边,拉着刚醒过来的薛全的手,说道:“安心养着,别寻死觅活的。平儿还需你照顾,侯爷那儿我也会想办法救出,想死,也总得看到好日子再死吧!”

    “姑爷!您没骗小人?”能够不死,谁会想死啊?薛全满脸都是期盼。

    “当然,我说过的话从来不骗人。他们是我的家人,我怎么会放任不管呢?”吴世恭对薛全微微一笑。

    直等到薛全睡着,吴世恭才牵着薛成平的小手回到内宅。内宅里的人早就得到禀告,李馨带头迎了出来,一见到薛成平,她就笑着说道:“这是平儿吧!我是你的李姨娘。”接着李馨就拉过吴呈瑛为薛成平介绍道:“这是你的二哥!”

    “李姨娘!二哥!”薛成平奶声奶气地叫道。

    看着自己的儿女们在相互认识、欢欢笑笑,吴世恭欣慰地笑了。

    “以后平儿就住在你这儿。”吴世恭对梅韵吩咐道。接着他停顿了一下,又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顾他!”

    “诶!”梅韵笑吟吟地答应了下来。

    在冷静以后,吴世恭就发现了岳父薛濂的用意。把平儿送到汝宁,除了是为薛濂留下香火以外,他也是把一个预备的继承人送到了吴世恭的身边。按照嫡长子的继承原则。薛成平可是汝宁军顺位排第二的继承人。

    对此,吴世恭倒没有什么反感,他也从来没想过去挑战明朝的礼法制度。可是现在的内宅中,李馨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因此,吴世恭总得为自己的这个儿子做好预防的准备,他不希望出现骨肉相残的惨剧。

    于是这么一选择,也只有竹韵和梅韵合适照顾平儿。但是竹韵的社会活动太多,现在的她又是再次怀孕,所以吴世恭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梅韵。

    可是吴世恭不知道。梅韵对这种内宅里的勾心斗角并不敏感,她只是以为:照顾好小姐的少公子是天经地义的,并不知道吴世恭的真实含义是要保障平儿的生命安全。

    交待完以后,梅韵就为吴世恭宽衣。正在吴世恭动手动脚的时候,薛成平却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他看着吴世恭。可怜巴巴地叫着:“父亲大人!”

    吴世恭立刻停止了少儿不宜的举动,连忙蹲下问薛成平道:“有什么事吗?”

    “平儿怕!”薛成平奶声奶气地说道。骤离祖父母和母亲。又赶了上千里的路。虽然见到了从未见到的父亲。可薛成平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很怕生,所以现在特别希望相对比较熟悉的父亲来陪伴。

    “那今天爹就陪你睡吧!”吴世恭笑道。

    “咯咯咯——!”薛成平立刻乐出了声,他二话不说,爬上床,就要往被窝里钻,生怕吴世恭反悔。

    吴世恭一把把薛成平楸了下来。在他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笑骂道:“衣服、鞋也不脱,这个小皮猴。”

    吴世恭轻轻地把薛成平的小手放进被窝,并俯身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听完故事的薛成平心满意足地熟睡着。还轻轻地打起了小酣。

    梅韵附在吴世恭的耳边,轻笑道:“姑爷!您故事说的不错啊!”

    吴世恭也轻笑了几声,道:“当年给小洁讲的时候练出来的。怎么?你想不想听啊?”

    梅韵立刻白了吴世恭一眼。吴世恭也曾经给梅韵说过故事,可他这种不正经的故事谁想听啊?

    ……

    “你们干什么吃的?连少爷也看不住?废物!蠢才!”孙呈秀破口大骂道,一旁他的夫人也啼哭不休,“王班头,封闭四门,把少爷找回来。要不然,休得怪本县心黑手辣!”

    今天孙呈秀的夫人带着儿子外出游玩,可一不留神,他的儿子就不见了。听闻这一消息后,孙呈秀立刻是方寸大乱,满脑子就是一片空白。

    “老爷!老爷——!”孙呈秀的管家一路小跑叫喊着。

    孙呈秀一脚踢在他的身上,大骂道:“你这杀才!鬼叫什么啊?”

    生生地受了这一脚,那管家相当委屈,他连忙禀告道:“老爷!有人把少爷送回来了。”

    孙呈秀一下子跳了起来,又一脚把管家踢开:“让开!”之后连忙带着夫人向外冲去。

    一到外堂,孙呈秀就看到一位壮实的汉子抱着自己的儿子,儿子看起来情形不错,还拿着个糖人放在嘴里舔。一见到孙呈秀,儿子立刻张开双臂要孙呈秀抱。

    孙呈秀连忙上前,先把儿子从那汉子手中接过来。之后觉得自己有些不礼貌,连忙客气道:“这位壮士!多谢把犬子送还。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那壮士也笑呵呵地回答道:“小人名叫李柱,是汝宁吴大人的人,一直得知孙知县与大人故旧,今见贵府公子走失,特来送还。惊扰莫怪!莫怪!”

    孙呈秀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立刻勃然大怒道:“世恭老弟竟敢如此!世恭老弟竟敢如此!王法何在?来人啊!把他抓起来!”

    没想到李柱照样稳如泰山,他躬身向孙呈秀又行了个大礼,笑着说道:“贵府护卫相当疏松,我家大人才让小的们来帮忙。所以孙知县休得惊慌。有着我家大人的照应,贵府公子福贵安康得很啊!”

    这威胁话一说,孙呈秀立刻就是一紧张,他抱紧了儿子,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大人何必如此辛苦,也应无为而治,这么操心劳累干什么呢?话尽于此,得罪莫怪!”说完以后,李柱又向孙呈秀行了一礼,接着大笑着离开了。

    看着李柱那嚣张的背影,孙呈秀的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他的儿子挣扎道:“爹!您抱得孩儿疼!”

    ……(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三章考校

    又近年关,吴世恭带着一群护卫在大营中散着步,他们牵着人来疯等马围着校场在遛着圈。

    “大人!其实南阳军、本部出一个镇,再加上归德协三路出兵,只要一个冬季,我们汝宁军就可以荡平河南。留着那些流匪,麻烦!”迟明对吴世恭说道。

    为了让部队的分级更清晰。吴世恭就把在南阳的部队升级为军,下辖团练镇和从南阳军团扩编的熊捶镇,共五个军团一万八千人马,由周巡为南阳军的统领。为了区分,汝宁军也取消了军团的名称,改为“协”。因此,现在汝宁军由小到大的编制是:小队——连——营——团——协——镇——军。真有些古今名称混杂使用的味道。

    由于连续两年的大旱。被汝宁军和河南官军好不容易平息的地方匪乱又兴旺了起来。虽然这些流匪不敢靠近汝宁军的控制区,汝宁军消灭他们也费不了什么气力,但是有着这群苍蝇在一旁“飞舞”,总让人感到闹心。

    “怎么?没待几天就想活动了?连年都不要过了。是不是陪着我这老头子感到没劲啊?”吴世恭开玩笑道。

    “哪能啊?大人怎么会老啊?”迟明连忙笑道。

    “和你们比,我可就算老了。这次你们一进我的亲兵队,立刻把亲兵队变成了青年近卫军。谁还敢说自己不老啊?”吴世恭的玩笑话引起了一阵大笑。虽然吴世恭还未满三十,可与二十不到的迟明、黄定他们相比,确实算是一个“老头子”了。

    “青年近卫军?这名字不错啊!大人!以后我们亲兵队就叫这个名字!”黄定听到了吴世恭在无意中说的一个后世的名词,立刻就亮了双眼。

    “好!”吴世恭当然是无可无不可,“不过首先要考校你们,为什么我不派兵到豫中、豫北扫荡流匪?”

    “大人!南阳军现在不可以动!”一旁的一名亲兵禀告道。

    “哦?你叫赵敢!说说为什么?”吴世恭笑着说道。

    赵敢立刻立正。说道:“相对豫中、豫北的流匪来说,谷城的张贼威胁更大。南阳军要保障南阳铁矿,又要挡住陕贼侵扰汝州,还需防住张贼再反,因而不得轻动。”

    张献忠在谷城接受明廷的招抚,固然是一种权宜之计,但不能否认,他当时在思想上是有动摇的一面,也做了一些很有欺骗xìng的动作。而且张献忠对熊文灿等官员贿赂又厚,在朝廷中找到了许多“干爹”。虽然汝宁军是确定而且肯定张献忠是诈降。可是并无可能冒然地出兵,去剿灭张献忠的农民军。

    可是山川司和军情局的密探也探知:张献忠在受抚以后,接受了朝廷授予的副将官职,也领取了一些粮饷。并在与朝廷官员的接触中,张献忠也尽可能遵守明朝官场的惯例。而且张献忠还曾到沔阳港拜见总理熊文灿。

    但在实际上。张献忠在谷城始终保持了农民军的dú lìxìng。他虽然伸手向明zhèng fǔ要粮饷,却不接受明zhèng fǔ调他去镇压其他农民军的命令。也不接受改编或遣散。表面上他同明朝地方官员和当地乡绅时有礼节上的往还。内心里却处处戒备,保持着高度jǐng惕。他在“受抚”的掩护下做了许多再反的准备工作。

    在军事上,张献忠的农民军在“受抚”期间仍然人不散队,械不去身,并且不断cāo练士马,保持着临战体制。并且每rì置造战船。打造极jīng军器。买马制器,rì夜整办,惟恐不及。反正是厉兵秣马,做好了一切造反准备。

    而在经济上。张献忠也在谷城实行过屯田,并利用自己的副将官职,勒令当地士绅把收来的租子交充军粮。张献忠还改谷城王家河为太平镇,在镇上设立关卡,往来货物一律征收一半,充作养兵费用。不仅保护了民间贸易,还为农民军获得了必要的物资装备。

    此外,张献忠招揽了一批士绅出身的文人作为参谋人员,帮助策划军机进止。其中比较著名的有湖北应城县生员潘独鳌和谷城的徐以显、王秉真。这些人大抵是在朝廷统治下感到受压抑而参加农民军的。如潘独鳌就是因同本县乡绅争夺田产,败讼后愤愤不平才投入张献忠队伍的。

    这些文人的加入,为张献忠的农民军做了一些有益的事。例如:徐以显就曾给张献忠讲解《孙吴兵法》,帮助农民军制造三眼火铳、狼牙棒、埋伏连弩,指导布设团营方阵、左右营诸法。使得张献忠的农民军战斗力得到了一定的提高。

    并且五省总理熊文灿等官员还贪得无厌。因为熊文灿在担任福建巡抚和两广总督时,通过招降郑芝龙勒索到大批财宝。而张献忠受抚以后,他又故伎重演,责赂黄金蹏褭千,珠琲盈斗,瓖货累万万。使得张献忠都对部下笑道:“这是把我当作郑芝龙了。”

    如果破财消灾倒也罢了,可是那些朝廷官员不仅是勒索财货,一些对农民军怀着仇恨心理者,还一再秘密策划并向朝廷建议,趁张献忠部屯扎谷城的机会,调集重兵加以歼灭。谷城知县阮之钿甚至准备用下毒的办法谋害张献忠。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张献忠必定会反。无非是怎么反和什么时候反的问题。但只要看看谷城离襄阳、离南阳和汝宁距离,就使得汝宁军一定要预备好一支部队,随时准备张献忠的再反。

    吴世恭对赵敢的回答比较满意。不过他接着考校道:“你们再说说,那为何不调动在大别山的蛟击镇和猿跃镇呢?”

    这次迟明就抢着回答了:“以鹰博兔,消大别山匪患。护汝宁。归德两地南翼。”

    吴世恭笑着点点头。汝宁军如果展开全面大战,主战场一定会在西方和北方。所以维护南翼的安全就相当重要。而大别山一直是匪盗聚集之地,所以汝宁军只有消除了这个隐患,才可以放心大胆地向西、向北展开军事行动。

    再说,如果控制了大别山地区,再加上在黄冈、桐城和六安的屯田庄子,汝宁军只要在此地驻扎一个镇,就可以有效的威胁在凤阳的官军和在南京的京营。使得这两支朝廷军队不能够随便地向汝宁军发起进攻。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不能够出兵了!”吴世恭又问道。

    迟明他们点点头,说道:“因为出兵了以后,汝宁、归德空了。就怕陕贼再入河南。”

    当“十面张网”的军事大战略开始以后,明军确实是一帆风顺,捷报频传。而且张献忠和刘国能的投降也给予农民军的那些首领很大的影响。在各路明军的围剿中,农民军的声势已经被打落了下去。

    可是吴世恭知道,将来李自成的农民军将会席卷整个北中国的。所以现在肯定是暂时的低cháo期,将来也肯定会卷土重来的。

    而且现在各路明军的主力都集中在陕西、四川,如果农民军想要流窜,最好的流窜地点无非是河南和湖广。而这两个地区,都是汝宁军的作战区域。因此,吴世恭就一直在做着与农民军决战的准备。

    “是一个原因。还有呢?”

    “保证我们汝宁军的实力,等待以后的大战。”

    “这也算是一个。还有没有?”

    迟明他们对视了一会儿,都摇了摇头。吴世恭一下子笑了出来:“你们在我身边,不是光护卫我的,还要多学啊!看样子要把你们踢到作战部去好好待上一阵子。”

    “告诉给你们,还有以下的原因:我们汝宁军的财力只能够支撑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再多,就要寅吃卯粮了,等到全面大战,哪里来的粮饷支撑啊?”

    “还有,你们不要忘记了!我们是汝宁军,只能够在汝宁、归德作战。到南阳、湖广我们是取巧,正好那里有贼军。可是到豫中、豫北去,没朝廷的征召令怎么行?”

    “不过,你们也不要这样丧气,没人天生就会打仗。能够成为我的亲卫,你们的战技应该都很出sè,可现在就要学习怎么样指挥、怎么样打仗。以前的如松、小辛子也一样在学习,等到他们满师了,我才把他们放出去。如果你们满师不了,到时候我可不会放你们出去的!”

    “诺!”

    结束了散步,吴世恭回到了内宅。管家刘远出门迎接。吴世恭就问道:“年礼都送出去了吗?”。

    “都送了!”刘远连忙回答,“不过!不过其他人都收了,就六安的孙爷没有收。”

    “嗯?”吴世恭感到相当奇怪,“他为什么不收?”

    “这……孙爷给老爷来了封信呢。”

    “信在哪里?”

    “在书房给老爷搁着呢。”

    吴世恭回到书房,拆开了孙呈秀给自己写的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他是越看越怒,孙呈秀分明写的是一封绝交信。

    所以吴世恭看完以后,他是一拍桌子,大喊道:“让薛志农滚过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四章意外

    在进入书房以后,薛志农就感到坐立不安。吴世恭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他,那刺人的目光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

    可薛志农不知道,其实吴世恭对薛志农的做法也是相当无奈,所以现在的他也只能够大眼瞪小眼了。在冷静下来以后,吴世恭就发觉,薛志农的做法并没有做错。他当然知道自己对孙呈秀的做法有些意气用事了,也极大地损害了汝宁军的利益。所以现在又有什么可指责薛志农的呢?吴世恭也是有苦说不出。

    “哎——!”吴世恭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决定先揭过这个话题,“交给你们山川司一件事:安排一批精干的人手入京。这批人其他什么事都不要管,就准备一件事,只要有变,想办法把侯爷、夫人、小姐和麟儿救出来。”吴世恭停顿了一下,又加上了一句,“还有侯爷!”

    薛志农知道吴世恭前后所说的那两位“侯爷”不是一个人,正是吴世恭的岳父薛濂和父亲吴惟忠。阳武侯府还好,薛濂全家就没有多少人,可是恭顺侯府那个家族太大了,吴世恭也只能够关心自己父亲一人了。

    吴世恭又考虑了一会儿,接着吩咐道:“去了京城以后,先不要急着接触,谨防消息泄露。岳父那儿还好些,本来你们就是从侯府出来的。父亲大人那里你们就要谨慎了。实在没办法,到时候想办法把他给绑出来。”

    “是!姑爷!”

    “没什么事了。你先走吧!”吴世恭挥挥手道。

    这话倒让薛志农为之一愣,没想到吴世恭就这么轻轻放过了。薛志农当然不会主动提起孙呈秀的事去触霉头,于是他连忙站起行礼,就想着早些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书房。

    可等到薛志农退到书房门口时,吴世恭还是忍不住发话了:“以后有什么事都要知会我一声。我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吗?做完了事,我都不知道。你们山川司就是这么办事的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吧!”

    “是!姑爷!”在匆忙地行礼以后,薛志农逃一般的离开了吴世恭的书房。

    吴世恭再次叹了一口气。这次是与孙呈秀结下了心病了,自己还是去封信解释一下吧。至于能不能挽回?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些天吴世恭的心情一直不好,烦心事是一件接着一件。所以写完信以后,吴世恭就回到了内宅,去看看自己的儿女嬉闹,转换一下自己的心情。

    已快新春,一群孩子堆雪人、打雪仗、捉迷藏,玩得是不亦乐乎。吴世恭也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还不时与自己的夫人们开玩笑几句。

    薛呈平可能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玩伴,虽然他走路也走得不利索,可还是兴高采烈地加入到捉迷藏中。无疑,这小子不输才见鬼了,每次都是他被抓到。可是薛呈平根本不在乎输赢。一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就在此时,吴呈瑛从外面疯了回来。他手持着一窜“大地红”。大叫道:“我要放鞭炮了,都让一让!”

    看到有新鲜玩意,其他的孩子们立刻停止了自己的游戏,都围到了吴呈瑛的身边。吴世恭立刻大声提醒道:“瑛儿,放的时候小心一点,让弟弟妹妹们都让开!”

    “孩儿知道了!”吴呈瑛大声回答道。

    “大地红”立刻被放置在了地上。其他的孩子们也都躲在了一旁。等着吴呈瑛的点燃。可就在这时,薛呈平蹒跚着走上前,奶声奶气地说道:“二哥!让平儿放好不好啊?”

    “瑛儿!这窜就让给弟弟吧!鞭炮还有。照顾好你的弟弟。”李馨大声地吩咐道。

    “好吧!”吴呈瑛倒挺有哥哥的样子。他立刻把燃香交到薛呈平的手中,指着引线对薛呈平说道:“就点这里。点完了立刻往回跑。知道了吗?”

    “谢谢二哥!”薛呈平立刻乐开了花。吴世恭看到他们兄恭弟谦的样子也很欣慰,微笑着看着他们兄弟玩乐。

    薛呈平到底还小,手抖着几次没点燃引线。于是吴呈瑛就上前握住薛呈平的手,帮忙把燃香放了过去。“嗞——!”引线立刻被点燃了,吴呈瑛转身就跑,可薛呈平根本没感觉到鞭炮的危险,还拿着燃香在傻傻地笑着。

    “噼噼啪啪——!”,“大地红”立刻炸了起来,这突然的巨响把薛呈平一下子炸得跳了起来,他的腿一软,跌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地向回爬。

    “快把弟弟拉回来!”在后面的吴世恭急了,马上就冲了过去。一边跑,他一边对向回跑的吴呈瑛叫到。

    可吴呈瑛稍停脚步,返身看了看不断腾空爆炸的鞭炮,还是吓得往李馨那儿跑去。

    吴世恭也顾不得吴呈瑛这个“逃兵”了,他直冲到薛呈平身前,把他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中,背对着鞭炮爆炸的地方。直到鞭炮声停止,他才松开薛呈平,仔细打量着他有什么受伤。

    “怎么?有什么地方疼吗?”吴世恭焦急地问着薛呈平。

    “哇——!”薛呈平再次委屈地大哭,他又扑到吴世恭的怀中,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吴世恭在薛呈平的身上摸了一圈,发觉没什么不对劲,才稍稍有些心安,他接着不断地拍着薛呈平的后背安慰着他。

    “平儿受伤了没有?”李馨也焦急地问道。夫人们也都带着孩子围了过来。

    吴世恭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李馨身后的吴呈瑛,立刻破口大骂道:“滚!丢下弟弟自己逃!你这个畜生,不是我的儿子!”

    “哇——!”吴世恭的发怒立刻让吴呈瑛也吓得嚎啕大哭起来。可这下子就捅了马蜂窝了,护犊的李馨立刻挡在了吴呈瑛的身前,瞪大了眼睛大叫道:“对小孩子凶什么啊?这样子瑛儿也害怕,还是小孩嘛!”

    “你——!”吴世恭脸上立刻爆出了青筋。

    “怎么?想打他啊?要打先打我!”李馨是毫不示弱。(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五章一切顺利

    吴世恭感到肺都要气炸了,他觉得再待在这里可能就要控制不住情绪了,于是吴世恭抱着薛呈平,头也不回地向着内宅外走去。

    见到吴世恭的离开,李馨的脸上就是一阵慌乱,她伸手就要去拉吴世恭,可想到身后的吴呈瑛就犹豫了一下。可就这么一犹豫,吴世恭已经迈出了门,不见了踪影。

    吴世恭一步步地踩在校场的雪地上,发出了一声声“咔哧咔哧”的响声。迟明这些亲卫紧紧地跟随着吴世恭,见到吴世恭的脸色阴沉,他们就只是跟着走,谁也不敢作声。直到穿过了整座大营,来到李月奴的宅子,那些亲卫才停止了脚步,依然守卫在宅子外面。

    见到吴世恭的突然到来,李月奴惊喜道:“老爷您怎么来了?”

    吴世恭摸了摸薛呈平的小脑袋,说道:“这是平儿,以后就放在你这里养吧。平儿,叫月姨!”

    可薛呈平“哇——!”的一声又大哭了起来。吴世恭立刻不明所以了,于是他又焦急地问道:“平儿,你怎么啦?”

    “母亲……大人不要……平儿了!父亲大人……也不要……平儿了!”薛呈平是越哭越伤心,抽泣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吴世恭想到了平儿的遭遇就特别的心酸。他连忙安慰道:“谁说爹不要你了,今天爹就陪着你,还要和你讲小白龙的故事呢。要不要听呢?平儿乖!要像小白龙一样做个胆大的好孩子啊!”

    好不容易把薛呈平安慰好,没想到薛呈平还是有些担心,他挂着眼泪问道:“父亲大人,平儿还可以和哥哥、姐姐们玩吗?平儿还想放鞭炮。”

    吴世恭差点一口恶血喷出口。真是小孩不记仇啊!自己为他们这么担心,可一转眼,薛呈平就只顾着贪玩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过看着薛呈平期盼的双眼。吴世恭也只好答应道:“想玩的时候就去玩,不过要让月姨跟着。千万不要玩那些危险的游戏。”

    李月奴安排着丫鬟把薛呈平哄着去玩了,接着她立刻贴到了吴世恭的身边,笑着问道:“老爷!平儿以后就住在奴家这儿了吗?”

    吴世恭点点头,回答道:“你不是一直想养个孩子吗?平儿你就先带着吧!等他长大了,让他孝顺你。”

    李月奴再次惊喜道:“真的!?”接着她立刻附在吴世恭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其实桂花也有了。”

    “那还不好?多子多福嘛!你这点家产不会养不活两个孩子吗?”吴世恭立刻是心情大好。

    “也是!桂花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奴家可想要个小子啊!”李月奴回答道。

    “到时候别把桂花送走了。没娘的孩子总是可怜。哎——!”吴世恭忍不住又想到了薛呈平。

    “好的!老爷!”李月奴立刻点头答应,“那老爷今天留在这里吗?”

    “你就准备一下,留着吃晚饭吧!”吴世恭吩咐道,“等到平儿睡着。我再回家。”

    今天又不是吴呈瑛故意造成的意外,小孩子胆小一点也可以理解。所以吴世恭离家出走给个脸色倒是可以,但彻夜不归那就太过分了。

    “那奴家这就下厨去!”李月奴高兴地向外走去。

    回到内宅时已经是深夜,可是吴世恭一进门,就看到李馨就在门口等着他。见到了吴世恭以后。李馨往他的身后一探,接着问道:“平儿呢?”

    “没回来!”吴世恭拉起了李馨的手。发觉她的手冰凉。也有些心疼,就责怪道:“这么冷的天,就不要在外面等着了。”

    听到了吴世恭的关心,李馨感到鼻子一酸,忍不住流下了泪。她抽了抽鼻子说道:“瑛儿一直等着爹呢,一直到睡着前。还在哭呢。”

    “哎——!”吴世恭长叹了一口气,“我脾气不好,你们也别往心里去。不过以后也要让瑛儿有些做哥哥的样子。”边说话,吴世恭边拉着李馨的手往屋里走去。

    “可平儿为何不回家呢?夫君是不是还在生妾身的气啊?”李馨还是有些担心。

    “事情过去了就过去吧!住在外面。其实对你也好。”吴世恭答道。

    “可是妾身怕有人说闲话!夫人那边也不好交待啊!”

    “如果平儿受了伤,那才是真的不好交待了。外人怎么说话,都随他去,管他们干什么?”

    “哎——!”李馨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吴世恭之所以要让薛呈平分开住,就是为了避嫌。因为薛雨霏并不住在这里,如果薛呈平有个意外,无论是否与李馨有关,她总是避不了嫌疑。所以现在分开了住,反而会少了许多麻烦。

    “那平儿以后就不过来了吗?”薛雨霏又问道。

    “过节一家团聚时,他总会过来的。平日里如果他要和哥哥姐姐们玩,你……你就不要出面了吧!”吴世恭答道。

    崇祯十一年的新年来到了。在过去的一年中,汝宁军还是以一贯的高速发展着。可是对于吴世恭本人来说,那却是一个诸事不顺的年景。在除夕夜,耳听着午夜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吴世恭在心中默默的许愿:希望今年诸事心想事成啊!

    也许吴世恭的许愿真的灵验了,在崇祯十一年的上半年,汝宁军的发展和明朝的局势真是一帆风顺,整个大明朝也有些显露出了天下太平的模样。

    汝宁军开展的唯一军事行动——大别山区的剿匪终于尘埃落定。钻山豹及其匪帮在蛟击镇和猿跃镇的全力围剿下全部授首。不过此次剿匪也相当残酷,汝宁军不接受任何投降,并且连钻山豹等匪徒的家属也全部斩草除根。不过这么一来,也消除了大别山匪患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由于剿匪长期的进行,以及屯田庄子需要大批的物资,燕定山等凤阳官员兴办的市场也越发兴旺了。不过这一兴旺反而是出了大事,不知怎么搞的,这市场就被呈报到了朝廷,于是就变成名闻天下了。崇祯皇帝得知以后是龙颜大怒,他立刻把凤阳巡抚朱大典撤职查办。反而是燕定山他们,在法不责众的原则下,他们都是平安无事。这朱大典还真够倒霉的。

    自从汪家进入汝宁兴办产业以后,汝宁军的工商业再次得到了飞跃。因为汝宁军的势力已经扩充到了湖光地区,所以四海商行又开拓了大量的新市场。再加上拔除了祁家以后,吴世恭与扬州盐商陆家等又处在蜜月期,所以财政收入是节节升高。

    更令人高兴的是,今年又是难得的风调雨顺,在夏收中,汝宁军获得了一个难得的大丰收,估计秋收的情况也差不到哪里去。

    而在长期的重点培养和汝宁军财力的支持下,汝宁军系统内,先后有四十几人成为了秀才,还有三人中了举。如果加上吴世恭资助的汝宁、归德中举和考上进士的人才,那数量就更加庞大了。汝宁军终于在明朝官场培养了一批自己人。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侯老太爷因为年事已高故世了。这也使得吴世恭与东林党之间少了一座桥梁,更使得侯方域因为丁忧缺席了一次科考。要知道,汝宁军早就把侯方域这个名额算到了自己的名单上了。

    反而是侯询,他的丁忧却被朝廷反常地夺情了。现在的他已经有些像是被朝廷扣为人质,就准备利用他挟制吴世恭和左良玉呢。而在侯老太爷的葬礼以后,侯方域依然赴金陵,继续他的游学去了。李香君的吸引力真的是好大啊!

    而汝宁军的六万多兵马也终于编练到位了。除了南阳军的一万八千人以外,湖光还有两个镇一万四千多人。而书墨的归德协有着五千兵马。吴世恭本部则有两个镇、直属部队和亲兵队共二万四千人。

    水师的工匠们依照着瞭望号的式样,先后建造了三艘可以在淮河上使用的,每艘装备八门火炮的小帆船,由于采用了一系列新工艺,这些小帆船的船速令人相当满意。

    只有与郑芝龙郑家的关系陷入了僵局。虽然双方的合作还在进行,郑家也没有扣押吴世恭海船的收益,可是郑家却以没有船为理由,拖延着黄启发等陆战团的更换,使得黄启发他们的归来是遥遥无期。

    因为财政相当充裕,汝宁军的马匹、兵器装备也基本到位。而新板甲也开始陆续装备了汝宁军。

    这次新板甲的生产,最后订单出人意料地落到了南阳铁器的手中。因为吴世恭的放手不管,南阳铁器的工匠们反而是开动脑筋,群策群力了。

    因为制造板甲的关键就是在锤打上,所以他们创造性地利用了水车,极大地提高了效率,把每具板甲的成本压缩到了十八两银子,而且生产周期也大为缩短。

    不过这么一来,汝宁军的工坊开始脱离了单纯的手工制造,开始出现了机器生产的萌芽,工业革命的种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破土而出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六章外安内斗

    而朝廷整个剿匪的形势也是一片大好。先说李自成、过天星的农民军吧!

    在崇祯十年十月,李自成、过天星南下攻入四川后,他们一度兵临成都郊外,于是负责西线围剿的陕西总督洪承畴连忙带领固原总兵左光先部和临洮总兵曹变蛟部两大主力进入四川,从东线对农民军进行阻截攻击。新上任的四川巡抚傅宗龙则调集各路川军数万人在成都至阆中一线阻止农民军南下。

    李、过等部无法拘促于川西北一隅,于十一年初分别折返陕西。过天星、混天星等出东路,经凤翔重新回到西安以北的广大地区。

    而陕西巡抚孙传庭趁机发威了。他率军围剿这部分农民武装,在四、五两月先后于澄城、三水(今旬邑)取得胜利,混天星被杀,过天星等人投降。李自成部出西路,在甘肃河州(今临夏附近)、临洮一带活动。

    而洪承畴率西北主力重点围剿李自成军,在三月份也两度获胜。李自成在接连受创后沿着秦岭山区撤退到川、陕、鄂交界的大山中潜伏起来。至此,西北地区的“流寇”基本上被剿平了。

    重点就看看吴世恭梦牵魂萦的李自成吧!

    在崇祯十一年二月李自成等部出川以后,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和陕西巡抚孙传庭因为与杨嗣昌有矛盾,唯恐追剿不力,害怕会受到朝廷的处治,再加上他们率领着陕西的官军比较骠悍,因此,获得了巨大的战果。

    李自成部在洪承畴所统总兵曹变蛟、左光先、祖大弼、贺人龙等部官军的追击下,出川不久就在河州、洮州(今甘肃临夏和临潭附近)地区两次战役(三月十九日、二十日)中连遭失利,人员和马匹损失很大。

    四月。李自成部只好又折而东返,从甘肃巩昌府属的羊撒寨渡过洮河,昼夜兼程向西和、礼县进发。为免被追剿的官军发觉,李自成决定采取分散隐蔽的方式。四月初十日,李自成亲自带领农民军战士和家属三百人,行至甘肃礼县北名叫马坞的地方。明总兵左光先领着部下官兵于次日黎明追至,两军相距不过四、五十里,李自成等人处境相当危险。幸亏官军在马坞歇息一日,起程时又判断错误,李自成才得以摆脱官军的追击。进至陕、川交界地区,同部将李过、刘体纯等带领的队伍汇合。事后,洪承畴是懊丧不已。李自成还真够命大。

    之后,李自成部于五月间会同六队祁总管部共三千多人再次进入四川境内。接着又是屡战屡败,在这艰险的形势下。六队头目祁总管灰心丧气,带着部下六百多人向左光先投降。而李自成部力量更形单薄。只得是转入深山密林,使官军摸不着踪迹。

    自此,李自成部兵员已经是相当少了,也就是大约在一千人上下,活动地区又是人烟稀少处,所以朝廷就把他暂时忽略不计了。

    不过李自成的造反意志还是相当强烈。他所部虽然在军事上和生活上都处于极其困难的境地。却始终不受抚。真是倔强莫过于闯王啊!

    再说说其他各营农民军吧!

    虽然张献忠和刘国能有着真假投降的区别,但是他们投降的影响力,却造成了农民军中掀起了一股投降的热潮。

    崇祯十一年的七月,顺义王投降。朝廷发给免死牌解散而去者九千五百人。同月,罗汝才,混十万、整十万、十反王、托天王、小秦王向总理熊文灿投禀乞抚,熊文灿派监军道张大经于八月初一日见罗汝才等人接洽招安事宜。八月初二日,又有过天星、紫微星,射塌天(即李万庆)、一字王等六部,在河南卢氏县派人联络投降。

    看起来熊文灿的招抚大局是大为成功。于是他安排罗汝才同白贵(小秦王)、黑云祥(整十万)三营屯扎于房县,其他五营分驻于竹溪、保康一带。

    至此,有影响力的只有老回回马守应、革里眼贺一龙、左金王贺锦、改世王刘希尧、乱世王蔺养成的革左五营了,不过因为他们势单力孤,也躲藏在深山老林中趋于消沉。

    真是形势一片大好,而且越来越好。应该说,熊文灿招抚的数量是相当惊人,可他招抚的质量呢?不提张献忠,就来看看罗汝才吧!

    罗汝才在“受抚”期间拒绝接受朝廷的官职,不要粮饷,不遣散军队。既不听从朝廷的调遣,也不允许朝廷干预农民军的内部事务。而且在一定范围内没收了地主的田产,实行屯田积累粮草,招纳贫苦群众参加农民军,在人力和物力上为重新造反作了必要的准备。

    而对于朝廷,罗汝才只是在“受抚”时,同当地官府订立了“无相侵害之盟约”。原来如此啊!他们把严肃的招抚当成了订合同了。熊文灿的经济意识真的是太强烈了啊!

    但是不管怎么样,大明朝获得了暂时的安宁。应该说,整个朝廷是欢欣鼓舞、一团和气了吧!不!没有了外忧,朝廷的大臣们立刻挽起袖子又开始了内斗了。而这次内斗的导火索就是杨嗣昌提出的与满清的和谈。

    应该说,这时候整个朝廷也只有杨嗣昌寥寥几人知道剿匪未竟全功,所以他要把剿匪进行到底,要彻底消除大明朝体内的这个毒瘤。

    崇祯十一年四月十二日,在例行的经筵活动中,崇祯皇帝把六部大臣都召了来,想问一问怎样把孔孟的治平之道运用到实际政务中,要以理论结合实际。

    于是杨嗣昌借着这个机会,向皇帝进讲了《孟子?离娄》中的一章:“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此所谓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于死,故善战者服上刑。”想借着孟子这种反对诸侯战争的和平主义思想来引导崇祯皇帝同意对满清进行接触谈判。

    可崇祯皇帝已经知道杨嗣昌的想法,但他丝毫不感兴趣,很不耐烦拒绝道:“这是孟子针对列国兵争而说的。今天对一个属国(指清朝),虽然还不能大加讨伐以示天朝之威,又何至于像汉代那样使用‘和番’的下策呢?今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虽然崇祯皇帝基本否决了对满清议和的动议,但这件事却还是引起了满城风雨。绝大多数朝臣对于杨嗣昌竟然提出“款和”清方,都感到极大的愤慨。

    根据夷夏大防的传统原则,堂堂天朝的中央帝国同外间的一切夷狄是根本没有平等可言的,一切夷狄只不过是天朝的藩属,只能规规矩矩地向天朝纳贡称臣,如有犯上作乱,则只有剪除讨平一个办法。

    而关外的满洲部落世世受天朝封赏,史册俱在,却突然不驯造反,而且强占辽东、数次入塞,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在明朝的臣民中更是引起了极大的敌忾情绪。一般人都以为,同清方谈判、构和,不论有什么理由,都是丧权辱国,甚至就是通敌叛变,是石敬瑭、秦桧一流的行径。

    在前文中已经知道,在明末敢与和满清进行谈判的,只有一个袁崇焕。而袁崇焕的两次谈判被朝廷视为大逆不道,最后一次还被当作“通敌”的重要罪状之一,直接导致了他的身败名裂。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又是在平庸的爱国主义热情充斥朝野的情况下,杨嗣昌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议“款”,正说明他有着不凡的战略眼光和对崇祯皇帝真诚的忠爱。

    在这里多说一句:直到现在,还有很多自诩为“明史专家”的人,撰文说袁崇焕通敌什么什么的,证据就是他与后金的谈判。事实上,这些“专家”的错误太显而易见了吧!当然,笔者不是想为袁崇焕洗地,笔者一直认为:袁崇焕的死是罪有应得,他的罪名就是他的无能。

    再把话说回来。当杨嗣昌提出“款和”后,朝臣中却很少有人能理解他的这种眼光和忠爱。而在以东林为首的反杨派看来,这正好又给他增加了一条罪状。

    东林党人认为,杨嗣昌共有三大罪状。一是为“逆案”翻案,同东林君子作对;二是父丧、母丧双重的服孝身分腆颜于朝,伤害了国家以孝治天下的根本;三就是通敌误国。而这第三点,几乎是要引起全国官绅民众公愤的。

    当然,在东林党人内心中认为:只要不是东林党人掌权的,那都是东林党的敌人。

    于是,东林党官员立刻对杨嗣昌发动了猛烈攻击,以反对倡言和谈为主,兼及其他。反正某某和某某某很多,但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东林旗手,闻名天下的理学大师黄道周。

    黄道周,至今人们都知道他的名声。他的学识渊博,在理学和《易学》方面的修养犹深,而且节操高尚,为人严肃不苟,被人认为道德文章均堪为楷模,声名隆赫,遍及九州。那么他会拿出什么搏人眼球的高深理论吗?(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七章改组内阁

    黄道周对于杨嗣昌的攻击,却完全是站在理学意识形态的立场出发的。他认为即使天下再缺乏人才,也万万不可用像杨嗣昌这样应该在籍守制的“不祥之人”,因为这是违天理、逆天道的。杨嗣昌不能坚决回避辞免,就是贪图禄位,居心阴险。

    而对于议款,那更是关乎国家大节,即使有百利也绝不能行。何况他还认为,就是从眼前利益来讲,议款也是行不通的。并且他在奏章中说:“不用说建虏必不可款,款必不可成,成必不可久,即使款矣、成矣、久矣,目前宁远、锦州、遵化、蓟州、宣府、大同之兵,何处可撤?”

    不过这个逻辑却相当有趣。黄道周似乎认为:由于不好安置因和平而裁撤的军卒,那就根本不应该去追求和平。这样高明的逻辑都能够被推导出来?真心献上我的膝盖啊!

    可黄道周的地位和声望远非几个普通言官所能相比,他的攻劾所造成的影响力也就超乎寻常。在这样一股风潮中,杨嗣昌款虏误国几乎已成了舆论中的定评,他在精心筹划十面张网中取得的功绩也被轻松地放置在一旁,没有人愿意为他评功摆好。

    好在崇祯皇帝在这个问题上并不糊涂。他出于天朝皇帝的傲慢和形势好转带来的盲目乐观,完全不愿考虑“议款”的建议,但对于杨嗣昌的信任和珍视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弱。他也清楚,朝臣们攻击杨嗣昌带有浓厚的朋党意味,在“款和”问题上立论虽然同他一致,用心却全然不同。他还是一心一意地信用杨嗣昌,同时也禁止再议论对清方构和的问题。

    此外,崇祯皇帝还为杨嗣昌的上位扫清了障碍。在六月。他又一次对内阁进行了大改组。他先是在此之前把首辅张志发和黄士俊、贺逢圣、孔贞运先后免除了阁职,这样内阁中已经没有一个同温体仁共过事的人了,而且人数骤减。

    之后,崇祯皇帝就开始“逗你玩”了。为了充实内阁,他先组织了一次对重臣的策试,亲自出题,摆出天灾频仍、流寇难平、边饷匮乏、吏治紊乱等当前面临的主要问题,要大臣们出主意、想办法。

    可臣僚们怎么不懂崇祯皇帝的心呢?谁都知道崇祯皇帝又有了任用新人的打算,却要用这种虚假的考试来向群臣表示自己的公允。所以大臣们无心答卷,多一半人没写几个字就交卷走了。有人干脆就交了白卷。重臣们也是有尊严的,他们也有“拒绝再玩”的权利。

    而崇祯皇帝对此当然是心知肚明,对于重臣们无言的抗议,他也没有责备,不过也继续自己的“逗你玩”战略。

    接着。崇祯皇帝又让吏部等衙门走了一下会推的形式。这也是多年没有实行过的,这一次算是对朝臣的一种安慰。但会推选中的名单却基本上没有被采用。最后他还是按照自己事先想好的人选直接任命了五位内阁大学士:程国祥、杨嗣昌、方逢年、蔡国用、范复粹。

    崇祯皇帝组织这一届内阁有他的特殊动机。由于长期以来。内阁成员多是词臣出身,虽然文学优长,对于国家各部门的实务却缺乏了解,很难真正起到顾问辅佐的作用,他想要把在中央各主要部门有实际工作经验、又通达干练的大臣集中在内阁里,形成一个通晓六部公务。有实效的班子。因此,挑选的都是有实务经验的重臣。

    当然,这次简选阁臣最引起人们注意的当然还是那位“杨爱卿”了。因为他仍然在服丧期里,以不祥之身主持兵部已经大乖于体制了。如今又入值内阁,很有些骇人听闻。于是,崇祯皇帝就打算有朝一日让杨嗣昌充任首辅之职,因为内阁位次一向是按入值的资格而定,只能及早先让杨嗣昌进来,将来才好安排。至于舆论会有什么反映,他就不准备理会了。

    为了杨嗣昌的上位,崇祯皇帝真是用心良苦啊!

    而杨嗣昌入阁带来的另外一个问题是兵部尚书这个位子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来接替,那就是卢象升了。可卢象升刚好在不久前也死了父亲,接连上五疏请求回乡奔丧守制。

    可崇祯皇帝反正虱多不痒,再次夺情,反而打算命卢象升在热孝中接任兵部尚书。可卢象升的升职又造成了宣大总督的空缺,而宣大总督主管着京门要塞,不能一日无人。再次虱多不痒,他又任命同样在服丧期,正在四川老家守制的原任宣府巡抚陈新甲夺情出任宣大总督。

    而在陈新甲未到任前,卢象升仍留守宣大总督之职;卢象升未赴尚书任前,杨嗣昌仍署理兵部印信。这样一来,主持军机大事的三位高级官员同在服丧期,都是以不祥之身夺情任事,这在明代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简直有点不把人伦大道放在眼里了。

    因为舆论方面的反对意见太多,而且卢象升本人是新近丧父,要求奔丧很坚决。不过他也没办法不坚决,因为卢象升也弹劾过杨嗣昌不丁忧,恋栈不去呢。可是这么一来,崇祯皇帝最后只好把原来的安排改变一下,而杨嗣昌以辅臣兼任兵部尚书(这又是没有过先例的),仍任陈新甲为宣大总督,加卢象升兵部尚书衔,同意他在陈新甲到任后回籍。

    而在这种情况下,卢象升出于表明自己丁忧的态度,就基本不理政务,几乎处于一种半离职的状态下了。而这种半离职的状态,却在后来给宣大的防御带来了极大的恶果。

    “冲啊!”在前面的正白旗旗丁奋勇地冲入土堡。

    “睿亲王!这仗打得真轻松啊!”多尔衮身边的一名参领笑道。

    眼见着清兵鱼贯地冲入眼前那座残破的土堡,和硕睿亲王多尔衮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在消除了蒙古和朝鲜的威胁以后,满清开始着手应付当时孙承宗主持建造的,也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宁锦防线。(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八章无精打采的多尔衮

    其实现在的宁锦防线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在大凌河战役后,宁锦防线重要的堡垒支撑点都被纷纷拔除,现在除了几座大城以外,整条防线已经千疮百孔了。更令满清骄傲的是,明朝虽然在辽东驻扎重兵,但这些大明朝最精锐的部队已经不敢出城野战了。没有了机动集团来回驰援,那些看起来坚不可破的大城池,无非是几块死地而已。

    但烂船也有三分钉,再千疮百孔,毕竟宁锦防线还在,满清也不能够无视这些威胁,于是在皇太极的命令下,各旗旗主分片包干,纷纷去拔除残留的那些小堡垒,只留着几座大城,以待将来一鼓而下,把宁锦防线完全打残。

    可今天的战斗让多尔衮感到索然无味。因为是要攻坚,皇太极这次就支援了多尔衮四门红衣大炮。可是那几门大炮刚把土堡打开了一个缺口,这战斗就结束了。没有了城墙的阻挡,在土堡内的明军仿佛像是立刻被抽掉了脊梁骨,连向清军的投降都是争先恐后的,让百战的清军根本体会不到战斗的激情。

    “啊——!”多尔衮再次打了一个大哈欠,接着他就没精打采地下令道,“把那些炮手叫过来吧!”

    “喳!”

    几名多尔衮的亲兵飞奔到红衣大炮跟前,见到那些炮手还在收拾着火炮,他们立刻拳打脚踢,还骂骂咧咧道:“动作快些!别让王爷等急了!”

    “知道了!爷!马上过去!马上过去!”那炮队是三顺王从登莱带到辽东投靠满清的,面对着高人一等的王爷亲兵,他们谀笑着不断点头,连滚带爬地跑到多尔衮的马前,全部跪下了。

    见到那些炮手过来,多尔衮立刻一改没精打采的模样。脸上堆满了亲切的笑容,和声说道:“炮打得不错,都是我大清的有功之臣。吩咐下去!今天这些操炮的,都赏给酒肉,记功!”

    接着多尔衮一指四名炮长,说道:“你们四个,半个前程。”多尔衮再指火炮统领:“你,一个前程。”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从以前的后金,到此时的清国,军功是好处最多的功勋。他们有一套军功体系,叫做前程,不光你是什么出身,要从白身到一等公,只需要积攒十二个前程就够了。

    而半个前程是最低的。拿到了就有了拖沙喇哈番为地世职,翻译成汉语却叫云骑尉。半个前程已经是了不得。一个前程更是厚赏。

    在场的白甲兵虽然不少。但他们在以前再怎么战功赫赫,许多人都很没有挣到前程呢。当他们听到睿亲王开出的这个赏额,说不眼红那就是谎话了,许多人心中还忍不住嘀咕起来。

    那些三顺王的炮手就在后面放了几炮,即没有危险,又很轻松。没想到就赚到半个、一个前程了。照这么计算:理论上那些炮手只要打下十几座城,他们就可以赚够十二个前程封为一等公了?这真是……,那些满清旗丁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那些汉军炮兵。听到厚赏以后当然是一阵欢呼,都是跪在地上连连向多尔衮磕头谢恩。可那些满清旗丁脸色就很不好看了。要不是多尔衮长年留下的积威,说不定有人就要上前分说分说了。

    多尔衮当然不会去理会下面人的心情,见清兵已经从土堡内押送出明军俘虏,他是一拨马头,率先向着自己的大营走去。

    那名叫图贝里的参领紧跟着多尔衮,他在心中苦笑了一声,心想道:“怪不得整个盛京都传言:睿亲王三兄弟都好结交汉人,也喜好汉风。虽然那些汉人炮手是可以赏赐,可也应该照顾国族儿郎的心思啊?睿亲王有些厚此薄彼了,有机会我可要规劝几句。”

    多尔衮斜视了一眼图贝里,脸上顿时露出了微笑。他突然说道:“图贝里!难得你还会动花花肠子。来!告诉主子,你那酒囊饭袋里在想些什么?”

    四周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图贝里连忙笑着驱马上前:“主子爷!奴才心想:也该赏赐几位冲锋陷阵的国族儿郎。要不然,生怕他们寒心啊!”

    “打这种仗就想要前程?”多尔衮“哼”了一声说道,“那你们人人都是公爷、侯爷了。臊不臊得慌?”想起了打土堡时的轻松样,那些满清旗丁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多尔衮接着说道:“是不是觉得本王对汉人炮手的赏赐太重了?”

    图贝里连忙说道:“倒也不完全是。主子爷!这汉狗的玩意还真是好用。从前奴才们出去打仗,不怕那些明狗,只要一接仗,明狗们就逃得飞快。但这炮可真厉害,一炮打过来,就是钢筋铁骨也挡不住啊!”

    图贝里的话引得四周的人是连连点头。

    “这不就结了吗?”多尔衮用马鞭指了指远处在欢呼雀跃的三顺王炮手,接着说道,“只要给这些奴才点好处,他们就感激的要命。让他们操炮,再有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咱们满洲的健儿就可以少牺牲几个。有命才是最强的。怎么?难道你们怕以后没仗打?”

    多尔衮的话,让图贝里他们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多尔衮接着吩咐道:“你们也都把口子给扎紧些。不要一天到晚‘汉狗’、‘汉狗’叫着。皇上身边的范学士、宁学士可都是汉人呢。而且没有了三顺王带来地汉兵和工匠,咱们那里来这种军国利器呢?”

    “瞧瞧皇上是怎么做的。打下松山之后,那些人丁都分给了三顺王和续顺公那边。我们这些打生打死的国族各旗倒没有分到几个。为什么会这样呢?要用汉人奴才卖命,就一定要收汉人奴才的心。你们都学着点吧!别以为只有细皮嫩肉的汉家女子才是好的。”

    “哄——!”四周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有一位白甲兵怪笑道:“主子爷,什么时候再带着奴才们入关抢汉人娘们啊?”

    “快啦!”多尔衮心情也很好,他用马鞭指着那白甲兵笑道,“就是去也不带你这个奴才,谁让你管教不了你媳妇呢?”

    又是一阵大笑。四周的旗丁纷纷嘲笑起这位有些怕老婆的白甲兵来。正在此时,从北面的方向几匹马疾奔而来,那几匹马上的骑士在高声的叫喊着:“圣上有旨,圣上有旨。宣睿亲王回盛京觐见!”(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九章盛京密议

    崇祯十一年八月十二日,盛京皇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多尔衮在大殿上一丝不苟地行着三跪九叩的大礼。

    望着殿中那位对自己“恭敬有加”的十四弟,皇太极在恍然间似乎有些失神。他想起了当年老汗驾崩后,自己合纵连横,夺取了眼前这位幼弟的汗位,又逼死了他的生母乌喇那拉氏(阿巴亥)。本以为能够把多尔衮完全玩弄于股掌之间,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当年的这棵幼苗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了。

    在内心里,皇太极真有些佩服老汗努尔哈赤的眼光,这位十四弟太骇世惊俗了。在自己的百般提防和打压下,多尔衮三兄弟照样把两白旗经营成了一个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成为了满清中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相比较自己的那位只知道打仗,却没有丝毫政治头脑的长子——豪格,皇太极也只能是一声叹息了。

    不知不觉中,皇太极的思绪飞到了多尔衮的成长经历。他对内一直对自己恭敬守礼,对外又立下了赫赫功勋。尤其是在征林丹汗的时候,多尔衮伤了肾水,注定一生无子嗣。要不是这个原因,说不定自己就要把他……。

    突然间,皇太极胸中升起的一股豪气把这个念头生生地打压了下去。自己是谁啊?是大清国的开国皇帝,是统领满蒙两族的天聪汗。只要自己在位,多尔衮就是人中龙凤都要给我跪着。如果他听话,皇太极是不吝给多尔衮富贵,让其扶持自己的子孙的。如果他有异心?皇太极还是犹豫着不敢妄下狠手,因为满清八旗的力量太弱小了,根本经受不了内乱啊!

    因为没听到皇太极的“免礼!”。多尔衮就一直在殿中跪着。谁也看不出,在他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却是在波涛翻滚。“韬光养晦!韬光养晦!”多尔衮在自己的心中一直在呐喊。他知道,只要自己有任何不是,皇太极是不会轻易地放自己过门的。

    “哈哈哈——!”龙座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大笑:“十四弟,你怎么还跪着?快些免礼吧!八哥这些天老走神,真是有些老了。”

    多尔衮连忙再磕了一头,道:“大清国还需皇上掌舵,皇上千万要保重龙体!”

    “哈哈!快些起来吧!也就是十四弟你们让八哥我省心啊!”

    一旁的太监在皇太极的示意下搬过一个圆凳,站起来的多尔衮挨着圆凳边上坐下了。皇太极对多尔衮点点头。问道:“今天我们兄弟就聊聊家常。你说说,你知道现在明国里的状况吗?”

    “回禀皇上!臣弟略知一二。有什么不对的,还请皇上见谅!”多尔衮道。

    “诶?咱们兄弟客气什么?说错话都恕你无罪!快些说吧!”皇太极一摆手说道。

    “那臣弟就在皇上这里献丑了……”

    多尔衮开场白就是一堆废话。无非是我大清如东升之日,大明是日薄西山;皇太极是英明之主,崇祯是昏庸之君。反正是以强烈的对比衬托出皇太极的丰功伟绩。

    马屁拍完以后。多尔衮开始叙述起明朝的情况。因为在关内广布密探,再加上晋商等汉奸在传递消息。所以满清对明朝内部的情况是了如指掌。而多尔衮作为大清最上层的人物。也基本上掌握了全部信息。

    可是多尔衮的叙述却很讲究分寸,他不漏掉一点,但也不多说一句。即要显示出自己对大明事务的关心,但又不能越俎代庖为皇太极做出一点儿决策。这感觉?那走钢丝还是真难啊!

    皇太极虽然对这些情况也是了如指掌,可其还是装作饶有兴致地在仔细聆听。一边听,他一边还在不断地微笑点头。直到多尔衮说道:“明国调集大军围剿境内民贼。民贼日趋势小,明国也日趋安宁!”时,皇太极才突然“哈哈哈——!”地大笑着,打断了多尔衮的话。

    “就是明国平息民贼。那朕再问十四弟一句。明国以后该如何呢?”

    多尔衮微微一躬身,道:“恕臣弟愚昧!臣弟不知。”面对着皇太极,多尔衮的谨慎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就算是知道明朝下一个出兵的目标肯定是满清,但多尔衮还是保持着不拿任何主意的态度。

    “对朕,十四弟还需如此吗?”虽然皇太极的话中有些责怪,可他微笑着好像一点儿也没动气,因为皇太极已经很熟悉多尔衮的这种态度了。

    见到多尔衮还是不吭声,皇太极接着说道:“兵法有云:先发制人。不可让明国安稳啊!朕准备让国族健儿再次入关。十四弟,你看谁为帅合适啊?”

    对这话,多尔衮倒不可以避而不答。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躬身道:“皇上,入关围猎这事,让豪格去就可以,实在是没人……岳托也算是忠谨可靠地。”

    豪格是皇太极长子,钦定的继承人。而岳托是礼亲王代善的儿子,更是皇太极的亲信。皇太极不止一次说过:要把岳托留给子孙用的。所以多尔衮推荐的这两人怎么样也不会被皇太极抓住错处。

    “哈哈哈——!”皇太极再次大笑了起来,“豪格这孩子虽说会打仗,但他性子软,压不住这么多大军,还需你们这些叔伯多帮衬啊。岳托虽然智勇双全,可辈分毕竟太低,所以只可为副帅,这次朕就准备在你们兄弟之中挑选一个。”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其实皇太极已经在为身后事布局了。他自己的两黄旗当然无需担心。多年的苦心经营,再加上有着绝对忠心的亲信——索尼、鳌拜等帮衬,两黄旗就是铁板一块。而豪格刚就任正蓝旗旗主没多久,也正是需要收拢人心,所以不能离国远征。

    这样一算,皇太极这一脉就掌握了上三旗,再加上同盟礼亲王代善的两红旗。就是镶蓝旗郑亲王济尔哈朗保持中立,那也稳稳压了一头多尔衮的两白旗。这还没算上皇太极亲掌的蒙八旗、汉八旗和三顺王等汉军呢。

    为什么不用岳托呢?当然是因为他是礼亲王代善的儿子。赞赏归赞赏,但隐患却不得不防。皇太极需要的是依附自己的两红旗,不是要让两红旗做大。万一岳托立下了赫赫战功,反而是两白旗的多尔衮没解决,又冒出来一个喧宾夺主的两红旗,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可是听着皇太极的话,多尔衮的心也忍不住“砰砰”跳了起来。不像努尔哈赤在位的时候,因为当时的后金亲贵都是出身于李成梁的辽东铁骑,那些满清的亲贵总对大明朝有些惧怕,直到现在,连年岁较大的代善等亲贵,说起明军的时候,还有一种三年怕井绳的感觉。

    可随着辽东的一次次大捷,皇太极几次入关的南侵,对现在年轻一辈的满州八旗亲贵来说,去关内犹如是去游猎一般,根本没有什么风险,可收获的却是大批的奴隶、牲畜还有金银,那好处简直太大了。

    而且谁去关内一次,回到满州之后都是声望大涨,被认为是俊彦豪杰,大清的栋梁,再加上旗内人口、牲畜、财物的暴涨,那真是名利双收的大好事啊!

    而且听皇太极的口气,好像是要任命自己为主帅,这让多尔衮又怎么不心动呢?虽然尽量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可多尔衮开口的时候也有些嗓音沙哑了:“那二哥德高望重、七哥……”

    “哈哈哈——!”皇太极立刻大笑着挥挥手,打断了多尔衮的话,“朕召十四弟来,就是要十四弟为主帅的。怎么?十四弟想不想去啊?”

    多尔衮毫不犹豫地离座跪下磕头道:“臣弟肝脑涂地,愿为皇上效死!”

    看着多尔衮跪下磕头,皇太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入关的好处皇太极当然知道,多尔衮有什么想法?皇太极当然也知道。可虽然如此,那入关也是柄双刃剑,就看多尔衮有没有本事玩起来了。

    皇太极向身边一招手,一名随侍的太监立刻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圣旨,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任和硕睿亲王多尔衮为奉命大将军……,钦此!”

    当太监把圣旨交到多尔衮的手中时,多尔衮都感到自己的手在颤抖。皇太极仿佛知道多尔衮正在心潮澎湃,所以静等了好一会儿,直等到多尔衮平息了情绪,才让他再次坐下,与他商议起这次入关的作战来。

    “这几年的摊子越铺越大,咱们满州的年景也不好,朕琢磨着,安排你领着人马去关内走上一趟,再带回些东西回来贴补贴补。咱们大清国还是穷啊!”

    就是建了国,满清还是改不了武装强盗集团的蛮族本质。因此这个集团对自己成员的衡量最重要的标准就是军功有多少。可如今满清周围的蒙古部落、长城外的大明势力、朝鲜等,都已经是被满清武装完全击溃和打垮,所以这个武装集团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战争可以提供军功了,也没有这么多的地方可以去掠夺了,所以此次南征的首要目的当然就是抢掠。(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章心烦的皇太极

    皇太极接着吩咐道:“这次出关的兵马,你那两白旗出三成,其余的兵马几个旗凑凑,除却你本旗的甲丁,和常例抽调的各旗兵马,还要多调些兵马。三顺王和续顺公那边,镶蓝旗和两红旗那边,明日朕就下旨,让你多带些过去。朕再下圣旨让蒙古各部抽调人马,朝鲜那里抽调火铳兵,这么多的人马,再加上有岳托辅助你,应该是有把握。”

    多尔衮是不断地点头。刚才皇太极交待的话,都是些常规的交待,所以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可是,皇太极接下来的话却让多尔衮大吃一惊。

    “明国京畿之地的明军已经被国族健儿几次打残,有的也都是新募的兵马,根本不堪一击,你过去那边的时候,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而且京畿之地也已经被我大清几次征平,此地已相当残破,非此次南征之首选。”

    “从前咱们八旗的兵马入关,野战屡屡大胜,趁虚攻城也做过很多,可围攻坚城,打慢战的时候却少。而此次有了火炮此种军国利器,所以你这次去的时候,一定要找那么几个大城试试,借机演练下战法,跟着入关作战的甲丁,也都要轮换上。让其熟悉攻坚夺城。”

    “你这次去,不要拘泥于长城附近,也不要惧于陷入明军重围。明军人虽多,但其不敢出城浪战,只敢据城死守,所以你要放大胆南下,越南越好,入山东还是入河南,你可自决。”

    “明军精锐兵马都在剿平民贼。如你南下,围剿民贼之明军定会鼓起而战,寻得机会。你要完全打败一、两支。这时就不要吝于八旗伤亡,能多打掉一些,以后我们入关也能容易一些,征平天下也可事半功倍,切记!切记!”

    “入关后,也需时刻观察民贼动向。如有民贼贼枭想与我大清结盟,可带其使者一同返盛京,并可收编授官,一切皆可自主。若能让明国民贼再闹腾起来,臣弟可记为首功。天下之势。宛如三国。明国就如魏般最为壮大,我大清和民贼就如蜀吴,结盟之后才可联合抗魏。但如明国请求款和,则严词拒绝。此点更为要点!”

    “能说的也就是这么多了,朕要是想起什么。会派人传你。如有什么不懂得,也可以随时来见朕。就这样吧!臣弟你先回去准备着。”

    听到了皇太极结束了谈话。多尔衮连忙站起磕头辞陛。在回去的路上多尔衮在心想:“这不是要让我的两白旗为主力。与明国的精锐两败俱伤吗?”

    可是多尔衮又转念一想:“只要自己连续获得了大胜,那非但自己的两白旗不会有什么损耗,而且自己在大清国中的声望,两白旗的丁口、财富都将得到膨胀,那又有什么不好呢?这天堂、地狱都是在自己的手中啊!难道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的挑战吗?”想到这里,多尔衮的腰也逐渐地挺直了起来。在八哥皇太极面前。多尔衮装孙子装得也是太难过了一些啊!

    目送着多尔衮的离开,皇太极感到头一晕。这些天一直劳累,昨晚批阅奏章又晚了一些,清晨起来的时候。皇太极再次流鼻血了。想到了那一直在韬光养晦的十四弟,皇太极也是相当头疼。自己只要在,多尔衮当然掀不起风浪。可是自己的身子可是不太好啊!

    “哎——!”皇太极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听到皇太极的叹气,一旁侍立的鳌拜立刻弯下了腰,虎背熊腰的他动作是相当的轻柔。鳌拜关心地问道:“皇上,可有不适?是否要传太医?”

    皇太极一脸不耐烦地挥挥手,没好气地说道:“传什么太医?还嫌朕不够心烦啊?鳌拜!前些日子你们正黄旗又和睿亲王的正白旗干过一架是吗?”

    “嘿!那些正白旗的孙子打架不行,还事后告状?皇上!奴才告诉你……”

    皇太极再次挥手打断了鳌拜的话:“谁要听你们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告诉你!是睿亲王把打架的旗丁抽完鞭子以后,送到朕这里来治罪的。一直关照过大伙儿,我们国族人少,就需团结,没事不要动手动脚的。鳌拜!值守以后,也把那些个打架的孩子治治军法,你也领十鞭,我们两黄旗也要做出表率!”

    “喳!”鳌拜倒是不在乎,反正他皮厚肉糙的,不怕挨上十鞭。可是他还是对两白旗有些看法:“皇上!治奴才的罪倒没什么,可是你也要提防着点。听说睿亲王他们哥仨实在是不像话了,现在各旗的亲贵,蒙古、汉人那些奴才来盛京之后,先来皇宫拜见皇上您,随后就要去多尔衮那边拜见,竟还有先去他那里,然后才来这儿的。”

    “别相信那些谣传。再说睿亲王管着蒙汉事务,有人拜见他也没什么不对。”皇太极立刻阻止鳌拜说下去。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如果自己反应强烈,万一传播了出去,那不是造成兄弟阋墙吗?

    “可皇上!”鳌拜没懂皇太极的意思,他还以为是皇太极不重视呢,“两白旗那边一直不声不响的,看起来恭顺得很。可奴才还是不放心啊!奴才知道明人有句话:那就是咬人的狗是不叫的。皇上,您得想个法子,让睿亲王他们少点心思,最好现在就圈起来。”

    皇太极立刻瞪眼看向了鳌拜,把素来胆大的鳌拜也吓得心惊胆战,他连忙跪下磕头道:“皇上,奴才可是一片忠心。那睿亲王恭谨了这么多年,可他心里可是一直带着恨呢。”

    “哼!”皇太极心知肚明:多尔衮心里当然恨。自己可是夺去了他的汗位,又逼得他母亲为父汗殉葬。可是当着鳌拜的面,皇太极又怎么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过,也就是鳌拜对皇太极忠心耿耿,要是换一个人对皇太极这么说,皇太极可能早就用他的脑袋让多尔衮安心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一章喜盼南狩

    皇太极一脸严肃地对鳌拜吩咐道:“起来!鳌拜!再给你说一遍:咱们满洲国族也就这么些人,损失不起,明国的汉人现在没兵没劲了,可要是恢复过来,他们地兵马、钱粮、兵器都是取之不尽,而关外这冰天雪地的小小地方。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住。所以现在咱们要一鼓作气不让汉人恢复过来,可千万不能自己与自己斗,都要把劲都用在汉人身上。只要打下大明的江山,地方大了,人口也多了,八旗自己分分,也就不用这么闹了。”

    说到最后,皇太极的声音也越来越飘逸,也不知道他是在对鳌拜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多尔衮刚回到王府门口,王府的管事太监就迎了出来。见到多尔衮注意到了王府前的车驾,那管事太监就禀告道:“爷!十二爷和十五爷都在府中候着呢。”

    多尔衮、多铎、阿济格三个兄弟是一母所生,向来亲厚,也一直在两白旗抱着团,所以仨人也经常地走动。可是多尔衮知道,之所以今天自己的这两位兄弟前来自己的王府,就是他们想要了解:皇太极密召多尔衮为何事?

    可是一走进王府,多尔衮就听到一阵丝竹声,还隐隐传来几位女子在“依依啊啊——!”地唱着小曲。多尔衮忍不住一皱眉,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管事太监,那管事太监连忙禀告道:“是十五爷带来的戏班,十二爷、十五爷边听戏,边等着王爷回来呢。”

    听了这话,多尔衮忍不住摇头苦笑了一声。

    在努尔哈赤宣告“七大恨”刚起兵的时候,整个女真为了战争和抢掠,形成了一支jīng干的部队。他们也忍受得了艰苦,风餐露宿、生活简朴。

    可发展到了今天,在天纵其才的皇太极统合和治理下,满清已经慢慢地形成了国家。并且随着国土的扩大,奴隶的增加,整个满清亲贵终于有了享受的资本。自然而然的,奢靡yínyù那一套不学就会,饮宴狂欢也成了家常便饭。甚至很多满清亲贵聚在一起的时候都模仿汉人打扮,宛如现代的“汉服俱乐部”,箭衣马裤暖帽马靴倒是很罕见了。

    而多尔衮三兄弟正是满清亲贵中汉化的急先锋。隔三差五的,多铎和阿济格还有两白旗的亲贵们就聚在一堆看戏饮宴。可今天的多尔衮却没有这个心情。

    知道多尔衮回府,阿济格和多铎也迎了出来。一见多尔衮,多铎就高兴地说道:“十四哥,山西那边的商人刚送给我一个戏班。我就给十四哥带来了。十四哥听听唱的好不好,觉得不错。您就留下!”

    多尔衮摇摇头:“你既然喜欢。那就带回自己的府!”现在的多尔衮可没有看戏的心情。

    没想到多铎嬉皮笑脸地说道:“到十四哥这里看不是一样?反正每次都是到你府中来玩的。”说完以后,多铎和阿济格都是捧腹大笑了起来。

    多尔衮也笑着摇摇头,他也对这两位疲沓的兄弟没有办法。笑过一阵,多尔衮开口道:“既然这样,那就留着。不过让他们停一会儿,我们先到书房说几句话。”

    “十四哥。那可是好事啊!要不,先多安排些包衣奴才抬了旗,那我们两白旗也可以多带上些人。至于其他各旗,让他们跟在我们后面捡捡骨头!”当多尔衮刚把与皇太极的商议告诉两兄弟。一直以胡作非为著称的多铎就出了个馊主意。

    多尔衮一下子有些哭笑不得了:“盛京就这么大,我们两白旗的动作谁不知道?再说,哥哥我可是大清国的奉命大将军,不是两白旗的奉命大将军。一碗水不端平,到时候谁会卖命啊?而且还有一点,这次南征也不完全是一个美差。”

    阿济格岁数比较大,人也比多铎老成些,于是他就向多铎解释道:“皇上让我们尽量向南,存着就是让我们两白旗与汉狗消耗的念头,所以十五弟别胡说,让十四弟拿主意!”

    “还要把那些汉狗放在心上?”多铎的大嘴巴又开腔了,“汉狗中最会打仗的辽东军队都被我们打得抬不起头,都不敢出城,还需担心其他汉狗?无非是送军功给咱们!再说,哪次入关不打上一、两仗,只要把那些敢捋咱们虎须的汉狗打败,其他的汉狗又谁敢出城?还不是听任咱们游猎,摆上了‘众官免送’的匾额都没人来阻挡。汉狗早就没血xìng了。”

    这话一说,阿济格也不开腔了。那“众官免送”正是他的杰作,多铎的话也正挠到了他的痒处。

    这仨人向来是同进退的,所以有什么话,多尔衮也不会隐瞒:“说到打仗,十五弟确实没的话说,这么多年了,汉狗什么时候给我们满人造成过麻烦吗?就是皇上想让我们消耗,那也得要汉狗争气啊!”

    “而且今天这事,没几天就会传遍整座盛京。到时候不让各旗的人去,他们必定会闹起来。就是我们的两白旗也是一样。反正是有皇上的圣旨,到时候各个旗该抽调多少,按圣旨办就行,就是其他各旗多塞上一些人,我们也要眼开眼闭。至于我们的两白旗,皇上说三成,那就去三成。就是每位甲丁多带上些包衣,到时候我们总是吃大头。”

    “我们会带包衣,其他各旗也会带包衣。皇上也不会管这种小事的。到时候还是让他们占便宜。”多铎还是一脸的不忿。

    多尔衮和阿济格不禁“呵呵”地乐了起来,多尔衮道:“十五弟!难道你想吃独食?明国那块肉太大了,我们一家吃不完。不仅如此,哥哥我还要把蒙古各族都带上,有财大家发,那才有将来。”

    这两个兄弟向来是最佩服多尔衮的,见多尔衮这么说,他们也就不做声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隐忍,多尔衮已经逐步爬到了类似于明朝首辅的职位。在他主持满清政务期间,他为人谦和聪慧,与汉八旗和三顺王、续顺公那边接触越来越多。再加上他母亲阿巴亥的身份,科尔沁、察哈尔、朵颜等蒙古部落对多尔衮也是极为亲近。所以投桃送李,这次的好事也要考虑到汉军与蒙古部落。

    再次南狩,这消息像是风一般,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八旗。于是睿亲王府这里变得门庭若市,各旗只要与多尔衮拉得上一丝关系的,都相托多尔衮多带上些自己旗中的子弟。连两黄旗中也有人按捺不住,拐弯抹角地找到了多尔衮仨兄弟了。

    前几次入关,使得满清上下终于弄清楚了,大明朝眼下已经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了。甚至都还不如纸老虎,每次入关,都没什么明军敢出城挑衅,连装个样子吓唬一下清军都不敢了。

    因此这次南狩,与其说是去打仗,倒不如说是一次武装游行,而进入大明的国境之后,可以为所yù为,不会遇到任何有力地抵抗,大明的金银人口都是待宰的羔羊,可以随意的掠夺。而且出去那么一趟,回来之后就有种种的军功在身,rì后的升迁,家族的富贵都可以沾光不少。这样的美事谁不想去呢?

    而多尔衮也是来者不拒。只要提出,多尔衮总是一口答应。这让多尔衮一下子是好评如cháo,“贤王”的名声也在八旗中传播了出来。

    但多尔衮并没有被这些冲昏了头脑。他严禁在两白旗中称呼自己为“贤王”,行事也愈发地谨慎小心。在外面也从来不敢高调从事。并且几次入皇宫,谦卑地聆听皇太极面授机宜。

    “白猪!干草打好了吗?”。四十几岁的福佳氏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抽着水烟,晒着太阳。她翻了翻眼皮打量了眼前的这位叫“白猪”的汉人包衣。

    作为一家镶蓝旗的旗丁,福佳氏家中并不富有,只有几十亩地和一匹马。今天这家家主赫利赤被牛录额真召去了,福佳氏只能够自己做起了监工,监视着那名包衣,不让他偷懒。

    “nǎinǎi!二百斤都打足了。”白猪点头哈腰道。

    今年白猪已经十八岁了,可是长年的劳作,却让其看起来相当瘦小,在外人眼中也最多是十五、六岁。白猪本名是什么?他自己都有些模糊了。他只知道自己原来姓“齐”,可是当他七岁时被抓到关外以后,在长年的皮鞭生涯下,他已经接受了“白猪”这个贱名。

    “干草二百斤,湿草起码得五百斤。别让我找到你偷懒,要不然,等老爷回家再抽你一顿。”一边说,福佳氏一边在脚底磕掉水烟壶里的烟灰,她晃晃悠悠地起身,要到草料房去验收一下白猪打回来的干草。

    就在此时,这家的家主赫利赤红光满面地从村口跑来,那矫健的身姿一点儿也不像快要五十岁的人。

    “老爷!额真老爷叫你干嘛去的啊?”福佳氏立刻停止了脚步,关心地问起了赫利赤。(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二章第二次入口之战

    “又要入关了。我们镶蓝旗每个牛录就抽十名旗丁,额真老爷把其中一个名额给我了。”赫利赤声音洪亮地回答道,“小妮子!快些把收藏着的盔甲、兵器翻找出来,今晚上就擦洗干净。再去舅家讨要些水酒,晚上好好地喝上两盅。”

    福佳氏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满脸都是担心。她家的独子就是十年前己巳之变中在关内丧了命,连尸首都没有带回来。

    还好当时自己的儿子是为救额真老爷送了命,所以等额真老爷回来后,就把白猪送个了自家做包衣奴才,而且这些年一直挺照顾自家,让自家的日子还过得去。可现在自己的丈夫又要出征,这让福佳氏怎么不心焦呢?

    但赫利赤是一家之主,八旗又是全丁皆兵的体制。虽然赫利赤的岁数已经可以不上战场了,可是福佳氏依然很遵守牛录额真的上下体制,以及与赫利赤男女尊卑的规矩,所以她也没说什么话,就匆匆地去自己兄弟家,讨要一些酒和肉食来。

    ……

    福佳氏出去以后,随她回来的不仅有酒和肉食,还有赫利赤的舅子和村里的几位镶蓝旗的旗丁。来的都是客,于是福佳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让众人开怀畅饮起来。

    一顿酒酣耳热以后,客人都已散去,桌上只留下残羹冷炙。福佳氏进屋正要收拾,赫利赤向她招招手,大着舌头说道:“小妮子!今日高兴,你就别动手了,让白猪去收拾。你陪我喝两盅。”

    “还喝啊?”福佳氏在赫利赤的面前坐下,见到终于独处,福佳氏就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老爷!打仗总有风险,您的岁数也大了。还是与额真大人说一声,换个人去吧!”

    “你懂什么?”酒醉之下,赫利赤的动作就有些大,拿着的酒杯中也晃出不少酒来。

    一见酒撒下,赫利赤相当心疼,他连忙把杯中余下的酒一口蒙下,接着晃着那张酒腮红的脸,对福佳氏说道:“你可知道这次入关的旗丁名额有多么紧张?在外面都要打破头了。也就是额真大人一直念旧,才想到咱家的。再说。我赫利赤年轻的时候也是猎过黑熊,跟随老汗打过汉狗的。不去换人?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可万一你有什么好歹,家里就只有我和小丫这两个女人了。”福佳氏急道,所以她把他们俩的孙女小丫都搬出来了。

    “你以为现在的汉狗还会打仗?他们早被我们女真打破胆了。上次两白旗的个入关,根本就没死几个。可带回来这么多包衣、牲畜,其他哪个旗不眼红啊?汉狗那里太富了。简直就是捡银子去的。而看看我们镶蓝旗的样子。在八旗中算是一直过着苦日子的,有这样的机会,谁会不想去啊?”赫利赤道。

    镶蓝旗最早的旗主是努尔哈赤的弟弟努尔哈齐,后努尔哈齐被努尔哈赤圈禁致死,旗主由其长子阿敏继任。之后阿敏又被皇太极圈禁致死,旗主由阿敏弟弟——郑亲王济尔哈朗担任。

    所以在八旗中。镶蓝旗就像是后娘养的。再加上郑亲王济尔哈朗继任以后,对皇太极言听计从,也从不为镶蓝旗讨要些什么,所以造成镶蓝旗脏活最多。但好处最少,因此,镶蓝旗的旗丁早就看其他各旗眼红了。有着这一次入关的机会,他们怎么会不踊跃呢?

    “可……”福佳氏眼巴巴地看着赫利赤,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来规劝。

    赫利赤抓过福佳氏的手,柔声说道:“其实额真大人找我还有一件事。等这次我们回来,额真大人的四子要与小丫定亲。额真大人是重情谊的,他家的四子我也看过,是个英武的好小子。可我们女真最重视母族和妻族了,我们家也不能给额真大人丢脸,更要为孙女婿挣面子。这次我入关去,就是要为小丫多挣些嫁妆的。”

    “还有,再要给你找个女奴,你也老了,操劳不得。白猪是个男娃,总有些女人的活干得不利落,有个女奴就会好上许多。”

    听了赫利赤的一番关心的话,福佳氏也是柔情似水,她小声道:“那老爷要小心。”

    “哈哈哈——!”赫利赤一下子大笑了起来,“小妮子!你还是那个傻傻的小妮子啊!你以为就是我一个人去?刚才都和舅子他们说好了,他们各家都出人,有四个娃陪着我一起去,有了他们,就可以互相照应了。”

    “可额真大人不是只答应你一个名额吗?”福佳氏奇怪地问道。

    “对外就声称是我的包衣。反正去的人多一些,额真大人也会眼开眼闭的。难道他不想去的人多一些啊?人多拿的东西也多嘛!”赫利赤笑道。

    “可万一牛录里再抽丁怎么办啊?”

    “这你就放心吧。我答应的人家,家里起码有三丁。就算是每户抽二都没问题。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哦!还有!这次我准备把白猪也带过去。你等等!白猪!白猪!”赫利赤大叫道。

    屋外是一阵小跑声,白猪冲进内屋,点头哈腰道:“爷!叫奴才什么事?”

    “那些盔甲、兵器都擦拭好了吗?”一见到白猪,赫利赤就挺直了腰,一副老爷的派头。

    “都擦得贼亮呢!爷!”

    “那就好!晚上别忘了给马喂夜食。多喂些精料,让它多长些膘。不过你可别偷吃啊?”

    “是!爷!”

    “还有,这次你准备一下,跟爷一起入关。照顾得爷好,给你找个汉狗女人,让你将来也有个小崽子。”见到白猪在发愣,赫利赤立刻大起了嗓门,吼道:“听到了没有?”

    “是!爷!”

    “那你先下去吧!”

    等到白猪离开,福佳氏忍不住说道:“这汉狗都是养不熟的,老爷为什么要发善心让他入关。到时候他跑了怎么办啊?”

    因为独子的丧命,赫利赤和福佳氏都是相当痛恨汉人,所以才为这个包衣起了一个“白猪的名字。

    “他能跑到哪里去?都一副女真打扮了,难道跑到汉狗那里送过去杀?多他一个人,也就像多了头驴,到时候东西也可多背上一点。再说,就一个包衣怎么够?我还希望他多生几个小奴才生生世世服侍咱们家呢。”赫利赤笑道。

    “那老爷还是要小心些。原来家中倒有一副盔甲。哎——!”想起了留在关内的独子,福佳氏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赫利赤也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她勉强一笑,安慰福佳氏道:“别担心!额真大人答应借给我一副盔甲。再说,小妮子你当年看中我,不就是我骑射一流吗?就是到了现在,村中又有谁的箭术比我高强?那些娃的骑马、射箭功夫都是我教出来的。”

    “这倒也是!”

    等到第三天,赫利赤带着五个人到牛录额真那里集合的时候,他却惊讶地发现:其他被抽调的旗丁都多多少少带着些真假包衣。于是众人就在等待的时候心照不宣地嬉笑了一番。

    直到牛录额真带着十几位包衣出府的时候,他们才停止了喧哗。那牛录额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圈即将要出发的人,也没多说什么,只一驱马,说了声:“出发!”

    赫利赤这个牛录抽调的十位旗丁,最后出发的竟然有五十几个人。

    由于满清八旗把此次南征当成了一场欢宴,到了最后,连皇太极也压制不住八旗内的群情激愤了。为此,皇太极只能够调兵遣将,增强了此次南征的兵力。

    八月末,皇太极诏令:以多尔衮为奉命大将军,岳讬为扬武大将军。以多尔衮统左翼兵,豪格、阿巴泰为副;岳托统右翼兵,杜度为副,分两路征明。

    而此次南征,在盛京集合了满清八旗的四千多旗丁,可真实到达的旗丁、真假包衣达一万三千多人。再加上蒙八旗三千、三顺王和续顺公,还有汉军旗的五千人,朝鲜抽调的火铳手一千五百多人,共二万二千多兵马。

    之后大军一路向西,先来到了蒙古科尔沁部落,多尔衮与自己的老丈人,也是赫赫有名的大玉儿的父亲——宰桑.布和,以及蒙古各部落的各大札萨克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出征宴。

    接着多尔衮的老丈人开始卖力了。其实也不需要他卖力,当听说清军再次南征的消息,科尔沁、察哈尔、朵颜等各蒙古部落都争先恐后地调兵遣将,连一些蒙古牧民都提着破刀、木枪加入了这支大军,这样又凑起了一万一千多蒙古兵丁和牧民。

    而皇太极则亲率大军,在锦州与山海关之间游弋、佯攻,给予宁锦防线上的明军以压力,牵制住他们入关回援。

    九月二十二日,岳托率右翼一万七千多人马自密云东北墙子岭口毁墙而入;九月二十八日,多尔衮所率的左翼兵一万八千兵马也由青山关处长城入塞。

    第二次入口之战爆发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三章党争误国

    而这时候的明朝朝廷在干什么呢?他们对清军的军事行动还是茫然不知,还深陷于杨嗣昌入阁的党争之中呢。这党争把崇祯皇帝搞的是狼狈不堪。直到最后,崇祯皇帝一怒之下,就把攻击杨嗣昌的东林党旗手黄道周降六级调外用,让他到江西按察司作一个小小的九品照磨,而且还把这笔仇恨暗暗记在了心里。

    至于杨嗣昌,他还做着与满清款和的美梦呢。不过很快的,他就会从梦中惊醒的。而负责宣大防线的卢象升,对于政务是撒手不管,想要显示出他的孝顺和崇高品格来。而群龙无首的大明朝宣大防线顿时变成了一盘散沙。

    首先就是岳托的右翼清军入墙子岭后直逼密云。可赶巧,这时候的明蓟辽总督吴阿衡,这天正带着下属为监军太监邓希诏祝寿,大家是喝的烂醉,听到警报后才仓促应战,大败!吴阿衡和总兵吴国俊都醉醺醺地死于战斗中。还真是标准的醉生梦死啊!

    直到清右翼军在京东一带等候左翼从迁安方向来汇合,明廷这时才听到报警,于是京师再度进入到戒严状态。

    不过对于清军的再次入关,大明朝已经成为了熟练工了。崇祯皇帝和他的大臣们近年来经历过好几次清军兵临城下的惊险,多少也总有一点经验,不似最初时那样惊慌失措了。

    至于杨嗣昌,虽然他暗中抱怨朝廷不能早早采纳自己议和的建议,以至于又一次遭到这样的攻击,但作为本兵,他却不得不调兵遣将,竭力支应,起码要把清军赶出关外。

    说实话。这时候的崇祯皇帝对这位干练的兵部尚书期望很高,他梦想着能取得比前几次好得多的战果,甚至是聚歼入犯之敌,因而对杨嗣昌的布置全部照章批准。

    而杨嗣昌的布置如下:速调辽东前锋总兵祖大寿率部入卫,以山海关监军太监高起潜带关、宁兵一部为应援;命宣大总督卢象升为督师,统管各路兵马,并率宣府、大同、山西各军为左路,天津、青州、登州、莱州各军为右路,夹击清军;以山东总兵刘泽清部、御史余子琏部、汝宁总兵吴世恭部、南阳总兵李禄部由正面遏止清军;而京营各军则加强京师的守城。

    这样的战防安排应该说还算是中规中矩,却没有考虑到清军铁骑剽悍的战斗力。根本就不是**的明军所能抵挡的,更没有考虑到各路明军主帅是各有心思。

    况且清军极其骄横,进入平原地区后常常是分成数股疾驰电掣,到处攻城略地,大肆掳掠。明军以稳健迟缓的防御为主的战略对应,其实是防不胜防。

    其他的各路明军先不说。先说说宣大总督卢象升吧!卢象升在接到军令后立即星夜赶来京师。屯兵于昌平,然后进京陛见皇帝。崇祯皇帝一向对卢象升印象极佳,此时正堪大用,于是在十月初四日召对大臣的时候,特别召见了他。

    毫无意外,一见卢象升。崇祯皇帝就问他对清军作战有什么方略?于是卢象升回答说:“陛下命臣为督师,臣只知有战而已。”言外之意是反对同清军和谈。

    可这话说的崇祯皇帝是莫名其妙。由于杨嗣昌一直在崇祯皇帝耳边吹风“与满清款和!”,虽然崇祯皇帝一直没答应,但当此次清兵再次来犯时。他确实有些懊悔当初没有听从杨嗣昌的建议。

    可是当清军入塞之后,却丝毫也没有表现出想要以武力威胁进行谈判的意思,此时即使想同清军接触也找不到门路,哪里谈得上和谈讲款呢?

    看起来卢象升还沉浸在与杨嗣昌党争的状态中了。

    崇祯帝沉吟了一下,才很不高兴地对卢象升说:“朝廷本来没有说要款和,那只不过是外朝在无端议论罢了。”

    这话题虽然就这么过去了,但崇祯皇帝对卢象升的印象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在崇祯皇帝眼里,卢象升在国家危难之时,不想着挽狂澜于既倒,就想着党争,这样的人品也太恶劣了一些。当然,这里面是有些误会,但这在将来的作战中,却给明军的作战,尤其是卢象升部自己的作战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也许卢象升不相信崇祯皇帝的话,但他不想深究此事;也许卢象升看出了崇祯皇帝的不悦。反正他很识相,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卢象升接着说道:“敌人所重的,事事宜防。逼迫陵寝以震动人心,可虑也。趋近神京以撼动根本,可虑也。分兵出京畿之南,剽掠周围州县,断我粮道,可虑也。集中兵力以设防,则失城陷地必多;分兵四处对应,又力量单薄难以取胜。兵少则防守不严,军粮不足则会生乱。这都是御敌的困难。”

    卢象升确实是一位杰出的统帅,他所说的是明军分合两难的问题,还一针见血地估计出清军所用的战术,确实是指出了与清军作战的要害。而崇祯皇帝也觉得很有理,那么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于是崇祯皇帝就命他与杨嗣昌共同讨论,制定出可行的作战方案。

    其实说到这里就可以看出,杨嗣昌和卢象升可以算是大明朝中,两个最杰出的军事人才,但这两人也各有长处,杨嗣昌长于战略运筹,而卢象升长于战役指挥。

    如果这两个人能够取长补短、精诚合作,再悉心安排一番,那么面对清军的入关,尽管是困难重重,但还是有可能在这次对清作战中取得比前几次好一点的结果。

    很可惜的是,两个人都囿于朋党之见,从一开始就相互猜忌甚深,只是互相拆台,根本无合作可言。

    卢象升一见到杨嗣昌,不是先商量如何面对清军,首先还是指责杨嗣昌的款和。他说道:“公等坚意抚款,难道没有听说过:城下之盟?孔子在《春秋》里也认为是可耻的吗?象升受命督师,如果唯唯从命,袁崇焕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阁下不想一想,孝服在身,又不能移孝作忠,奋身报国,将忠孝两失,怎么能还有面目活在人世呢?”

    这一下子就让两人之间的谈话充满了火药味。(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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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疯狂介绍:
吴世恭穿越到天启末年,身不由己地上了魏忠贤这条破船。 在明末,朝廷内有党争,外有造反。疆域边,后金兵虎视眈眈的恶劣环境中,他不懂历史进程搞投机;不会发明创造金手指;没有王霸之气英雄投;不能剽窃诗词骗佳人。 他在崇祯上台以后如何自保呢?他在明末的黑暗的官场中如何周旋呢?他在出了京城以后,如何在农民造反大军和后金大军中生存发展呢?他在没有任何历史知识的参考下,如何行走呢? 他只有靠着一股光棍作风,硬生生地在明末动荡的年代中走出一条风云之路。请关注他曲折而又爆笑的人生。明末疯狂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疯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疯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