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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再次等候     明末疯狂txt下载     明末疯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八十四章信息不对称

    重臣们的意见无非是分成了两派:一派说要去救;一派说不救。反正各自摆出的理由都是一二三四五,说的也都有道理。

    到了最后,崇祯皇帝还是决定去救。主要的原因当然就是泱泱大国的面子,摆在明面上的理由就是救援藩国和牵制满清。反正里外的理由都很充足。最终决定兵部发文给山东总兵丘磊等,等到开春以后海面开冻,从山东坐船去朝鲜救援。

    当然,这是一个折中的结果。朝廷上下也知道拖到了那时候去救援,那黄花菜也变凉了。可是这么一来,明朝的兵力却不会损耗,军费也消耗不多,又做了这么一个姿态,怎么样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所以说,支持派和反对派唯一争论的要点:就是做姿态和连姿态都不做,节省朝廷的每一两银子的区别。

    而齐证作为一名吏部侍郎,在今天的商议中本没有他什么事,可是齐证是首辅温体仁的人,而温体仁一直是和崇祯皇帝保持着一致的,而崇祯皇帝又是很要面子的。所以在今天的商议中,齐证就成为了马前卒跳到了第一线。

    既然是争论,那按照这些重臣的尿性就会引经据典,还要注意文采,要在崇祯皇帝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因此,虽然只是说了大半天的话,但齐证也绝对是用脑过度,在精神上也是相当疲惫。所以当起轿没多久,齐证已经在晃晃悠悠的轿子中睡着了。

    “老爷!到了!”轿子外有人在轻声喊着。

    齐证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伸了个懒腰走出了轿子,却隐隐约约地听到内宅里传来的哭声,齐证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出现了幻听,于是皱着眉头问道:“谁在哭啊?”

    就在这时,齐证的管家红着眼睛跑了过来。他哭丧着跪在齐证面前,说道:“老夫人故去了!黄冈的表少爷故去了!三少爷也故去了!”

    齐证是浑身一震,睡意是全消,他立刻大声问道:“难道黄冈被陕贼打破了吗?我方才与大司马相遇,怎么没听说啊?”

    “不是贼人,他们是被官军杀的。黄冈县派人送来了丧报了。”

    “人在哪里?快带我去!”

    对于吴世恭的命令,汝宁军向来是不折不扣地完成的,所以在对黄冈那名士绅灭族的时候,他的全家确实做到了鸡犬不留。于是待在那士绅宅子里的,齐侍郎的岳母、小姨子、内外甥、以及齐侍郎派往岳母家探望的齐证第三子都全部被杀。

    所以在汝宁军离开以后。黄冈知县立刻派人把这个消息传给了齐证,并且随同带来了一封对吴世恭的弹劾。当然,对于双方如何发生了矛盾,黄冈知县也是春秋笔法了一番,并且把他自己给摘了出去。

    这都杀子之仇了。顿时让齐证暴跳如雷。没话说,当他了解清楚情况以后。立刻动身去往首辅温体仁官邸。要吴世恭以命抵命,为自己的三子报仇。

    对于心腹的求援温体仁当然是全力支持,这杀子之仇也确实不共戴天。而且吴世恭这次的罪名可不小,殴打知县,滥杀官眷,私夺民财。而且是证据确凿,如果问罪的话,吴世恭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是温体仁确实是一位政治高手,他立刻把吴世恭的行为联系到了打压东林党的大行动去了。在抓捕了钱益谦以后。朝廷中东林党的官员一定会纷纷上书求情,可是这样的上书越多,就越显得东林党是一个结党营私的组织,崇祯皇帝的反感也越大,而钱益谦脱罪的可能性也越小。而看到了这个机会,温体仁就巧夺天工地要为钱益谦的棺材上敲上最后一颗钉子了。

    很简单,因为侯恂的缘故,吴世恭也被归类于东林党。而现在温体仁就是硬把吴世恭扯到钱益谦的事件中,并且给崇祯皇帝造成假象:东林党不仅仅有文官,而且有手握重兵的武官,那崇祯皇帝的反应肯定是显而易见的。钱益谦这些东林党的大佬肯定会丢失性命的。

    当然,作为陪绑的小角色,吴世恭也肯定会掉入黄泉。不过对于温体仁来说,这样也为自己的心腹报了杀子之仇,又可以报上次吴世恭的搞笑奏章之仇,那也是一举两得之事。

    可现在正是新年,万事还需过年以后再说。于是温体仁帮助齐证把弹劾奏章润色一二后,让其过年以后再做行动。

    但齐证府中的动静却根本隐瞒不了外人。薛府、山川司设在京中的密探都分别获得了消息,于是他们立刻把消息传递回了汝宁。

    吴世恭得知消息以后,也只能够苦笑着摇头了。他根本不知道那家人会与吏部侍郎扯上关系。如果知道的话,吴世恭倒可以安排甄别一下,反正少杀几个人也没关系。

    可是事已如此,也没有后悔药了。于是吴世恭就召集幕僚商议善后事宜。这次邓启帆这些幕僚就众口一词了,他们提出了弃卒保车,先行一步找个替罪羊杀了了事,之后向朝廷上呈御下不严的告罪奏章,以此来躲过这一劫。

    可是吴世恭却断然拒绝了,自己犯的错,何需下属去顶罪。再说,吴世恭也没把这件事想得太过严重。因为最多就是罢官免职吧!吴世恭又不是第一次做吴白丁了。

    到这里就可以看出,因为信息的不对称,吴世恭出现了重大的判断错误。如果光是误杀了官眷,只要吴世恭想办法与齐证扯皮,到最后真是有可能只是一个罢官。因为朝廷现在确实少不了汝宁军这支强军。但温体仁却把此事与东林党结党联系起来,那后果就不可测了。

    还有一点,温体仁、齐证都在京城,而吴世恭却在汝宁,所以吴世恭的话语权是完全失去了。因此,这场相斗一开始,吴世恭就处于了绝对劣势的地步了。

    但谁也没想到,当新年一过,各衙门再次开衙后,通政司首先交递到崇祯皇帝面前的弹劾奏章,竟然是汝宁知府谷正卿所写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五章明升暗抓

    “王伴伴!此为何意?”崇祯皇帝疑惑不解地把手中的奏章交给了王承恩。

    那道奏章正是汝宁知府谷正卿所写。确切的来说,这不是一道完全的弹劾奏章,而是一道对朝政的建议奏章。奏章的内容就是想要把吴世恭调离汝宁。

    在奏章的一开始,谷正卿就罗列了吴世恭的罪名。反正是洋洋洒洒的十几条,什么贪污、抢劫、强抢民女等等,先是从名声上把吴世恭给搞臭。

    接着,谷正卿开始详述三项恶法的坏处了。什么民沸人怨啦!什么与民争利啦!从大道理来看,谷正卿的说法也很有道理。

    如果奏章到此结束倒也罢了,崇祯皇帝反正已经看惯了这种狗咬狗的奏章。但是接下来的内容就是有些诛心了。

    首先谷正卿就介绍了吴世恭在汝宁府的所作所为。虽然吴世恭犯了这么多的罪行,但他生活简朴,不参与宴会娱乐,多设产业、结交地方官绅、勤于教化等等等等。

    那吴世恭想干什么呢?谷正卿很隐讳地透露出吴世恭想要收买人心和广蓄私兵。反正这行为相当不正常。不要说,谷正卿倒是说出了事实。

    接着,谷正卿就提到了汝宁府的重要性。什么中都凤阳的屏障啦!什么富饶之地啦!因此,防御这里的武官首先需要的就是忠心,而武勇那是排在第二位的。

    之后,谷正卿就描述了四周形势。由于明军的连连胜利,农民军的实力已经被消弱了许多。而现在,湖广有左良玉、汝州有余子琏、开封和洛阳有李仙凤的河南主力、当然南阳还有“名将”李禄,所以整条防线已经十分完整。而汝宁的吴世恭已经没必要保持这么庞大的军队了。

    最后,谷正卿重点指出:自从吴世恭和崇王发生矛盾以后。双方竟然相安无事了。用谷正卿的眼光来看,反正是很不正常,所以需要防范。

    你还别说,这最后一点是最毒的。

    吐完槽以后,谷正卿就说出了解决方案:他要朝廷把汝宁军分成两支,一支由“名将”乔松率领仍然驻守在汝宁;另一支由吴世恭率领,去战斗在第一线。两个方向:一个辽东,一个陕南,要发挥吴世恭善于战斗的特长,而且把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

    可崇祯皇帝看到这奏章。却着实纳闷了半天。很简单,他根本不相信吴世恭现在会造反。因为没什么造反的人,会把家人全部留在北京城的。

    而且在近半年来,吴世恭接连取得了两次大捷,而且都是决定性的大捷。只是出于恶感。崇祯皇帝才一直拖延着没有论功。而在襄阳大捷后,崇祯皇帝也有些躲不过去了。所以开年以来。他本来就准备给吴世恭升职,而现在谷正卿却来了这么一个奏章。

    如果奏章没道理,那倒好处置,最多就是留中不发。可是谷正卿的奏章却很有道理,那倒让崇祯皇帝犯难了,所以他就先让王承恩参谋一下。

    王承恩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奏章。他很聪明地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笑着说道:“皇上!依老奴来看,谷知府想把薛侯女婿赶出汝宁府呢。这俩人之间肯定不和。”

    王承恩的话说了等于没说,而崇祯皇帝也不是真的想听王承恩的主意。应该说。如果王承恩经常出主意的话,崇祯皇帝也早就把他从身边赶走了。

    于是崇祯皇帝就简单地思考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留中。谷正卿所说的吴世恭的罪名,要么就是捕风捉影,要么就是武官的通病,本不值一提。而冒然调动汝宁军,肯定会引起吴世恭的反弹。而现在的崇祯皇帝天天被内忧外患搞炸了头,所以这种小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可是崇祯皇帝想少一事,那个薛侯女婿却不让他省心。接着,齐证的泣血奏章和黄冈知县的弹劾奏章上来了。看到吴世恭的汝宁军这样胆大妄为,崇祯皇帝顿时是大惊失色。

    吴世恭的行为其实已经是挑战了整个文官团体,所以这事件一传开,文官们纷纷声援齐证,要为他讨还一个公道。

    但是底下的那些文官可以瞎起哄,怎么爽快怎么叫,但崇祯皇帝和大学士们可就不同了,他们需要考虑全局。就是定罪吴世恭,也要把影响消弭到最小的程度。

    有的大学士就提出:去黄冈县的只是汝宁军的一支偏师,可能吴世恭根本不知道手下的行为。因此,只要追究偏师将领的罪责就可以了,对于吴世恭,最多追究一个领导责任。

    还有的大学士提出:再怎么样,也要让吴世恭上个辩驳的奏章,这样单方面的弹劾,很可能导致事实不清。再说,如果把吴世恭抓了起来,发生了兵变怎么办?而且在外人眼里,吴世恭还是一员屡战屡胜的大将,这样的自毁长城,不是有损于崇祯皇帝尧舜之君的名声吗?其实说到底,那些大学士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商议的时候,温体仁见到风向不对,崇祯皇帝也是一副想大事化小的模样,于是温体仁就一言不发了。他根本没想到解决一个武官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弹。

    其实这也不奇怪,到了这个时候,带兵的武官已经没什么人敢碰了,他们的羽翼已经丰满,甚至朝廷在很多时候都要迁就他们。反而是文官比较弱势,崇祯皇帝想杀就杀,就是带兵的文官照样如此。

    于是温体仁就决定缓上一缓。可这一等,温体仁就幸运地等到了东林党的猪队友了。

    首先是钱谦益和瞿式耜下了诏狱以后。东林党人凭着在朝野上下的势力,先是在江南地区百般阻挠。因此,命地方调查追究的朝旨虽然下来了,但地方官员却故意拖延,以便寻找转机。而在朝中的东林党人一面上呈求情的奏章,一面往死里弹劾温体仁。

    而温体仁则是冷眼旁观,他已经摸透了崇祯皇帝的心理,东林党人闹得越欢腾,崇祯皇帝的戒心也越大,钱谦益和瞿式耜的罪名也是越重。眼看着钱谦益和瞿式耜就是在劫难逃了。

    而这时候,一件事引发了导火索。一名南京新安卫千户杨光先进京上言攻击温体仁。而这名杨千户很会博眼球,他竟然随身用车拖来了棺材,以示必死之志。于是京城哗然,赠诗赠文的争先恐后,把他带来的棺材上都贴满了。

    这下子立刻把崇祯皇帝惹毛了,崇祯皇帝痛恨杨千户的哗众取宠,命令对他廷仗八十,并发配到辽西极边。据说行杖的时候,观者如堵,全都为他大念阿弥陀佛。

    于是温体仁趁机密奏崇祯皇帝,他指出:文官结党不可怕,可怕的是文武勾结,东林党人已经把触手伸向了军队了,所以一定要引起足够的重视。要对东林党将领——吴世恭采取必要的措施。

    这密奏确实让崇祯皇帝有些毛骨悚然。他连忙问策,于是温体仁就建议道:先是为吴世恭论功,升其为总兵安其心。之后让其入京述职,到了京城以后,怎么样处置反正朝廷都掌握了主动。崇祯皇帝立刻是深以为然。于是在正月二十七日,传旨的钦差和一批执行秘密使命的锦衣卫从京城出发赶往了汝宁。

    所以在这段时间内,党争使得整个朝廷有些不务正业。但崇祯皇帝倒也相当勤政,他在二月,召见了新任兵部尚书杨嗣昌。一见面,崇祯皇帝就询问道:用什么办法能够摆脱当前军事上的被动局面?

    而杨嗣昌则从一个兵部尚书的角度全面分析了形势,提出了一整套战略构想。而其核心思想就是:攘外必先安内。

    杨嗣昌做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这天下的大势就好像是一个人的身体,京师是头脑,宣府、蓟镇等边防是肩臂,黄河以南、大江以北的中原地区是腹心。

    而一个人身上最重要的是头脑。边疆烽火燃于肩臂,对身体危害甚急;流寇作乱于腹心之内,对身体影响甚深。紧急的固然不能谋画迟缓,而影响至深的更不可以稍有忽视。如果腹心安然,脏腑无恙,就可以输送精血,运行骨骸,以拥戴头脑,护卫风寒于肩臂之外,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所以杨嗣昌就以为:必先安内然后可以攘外,必先足食然后可以足兵,必须保护民众才能够荡平流寇。这是今日辨症施治的根本,不是敢缓言攘外,因为急切于攘外,才不得不先安内。

    接着杨嗣昌分析道:清军的攻势再猛烈,暂时还不会危及到明王朝的根本统治,因而只是肩臂之患;而中原的农民起义不但消耗了大量的兵力和军饷,还造成了人心浮动、城乡凋敝,使帝国大伤元气,所以是心腹之患。

    而出于这样的分析,他认为应该首先集中全力对付农民军,而对清军采取守势,甚至想办法与其妥协构和,将来内乱彻底平定后再作长远打算。(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六章十面张网

    所以说,杨嗣昌是一位很有战略眼光的人,比起过去崇祯皇帝和他的朝臣们忙于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地穷于应付,确实要高明多了。

    而崇祯皇帝也从来没有听人从战略的高度为他系统分析过形势,所以一听这番话,大有茅塞顿开之感,他感慨地说道:“只恨用卿太晚啊!”

    那么战略构思完成以后,杨嗣昌又有什么具体的实施方略呢?

    杨嗣昌针对农民军分散流动作战的特点,提出了一个以主力兵团流动进剿和地方兵团固守协助相结合,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十面张网”方案。其实我们就可以看出,这个方案与吴世恭曾经提出的全场紧逼加区域防守很类似。

    而根据这个方案,五省总理和陕西总督将分别统率各路援剿部队和三边劲旅,作为主力在中原和西北两地突击剿灭大股农民军;陕西、河南、湖广、凤阳四个巡抚辖区的地方兵团一面固守自己的区域,一面配合主力兵团围剿,所谓“分任剿而专任防”,称为“四正”,就是围剿大网的四个正面。

    此外,延绥、山西、山东、应天、江西、四川六个巡抚辖区的地方兵团作为“六隅”,是大网的六个边角,主要负责严守自己的区域,相应协助围剿。杨嗣昌以为,一旦张网部署完成,只消三个月时间就可以彻底消灭全部农民军。

    而仅就军事方案而言,“十面张网”的计划还是相当严密的,但要认真执行起来却需要许多基本条件。首先是要有充足而精干的兵力,否则网大眼稀,只靠空架子无法收到实效的。

    因此就要增兵。根据杨嗣昌的调配,五省总理和陕西总督的两个主力军团各增兵三万人。而湖广、河南两巡抚增兵各一万五千人,凤阳、陕西两巡抚各增兵一万人,此外还在凤阳祖陵和承天(今湖北钟祥)祖陵各增设专防兵五千,总共增兵数达到惊人的十二万。

    到了现在,连同中原、西北两个战区和“六隅”地区原有的兵额,十面网中所用的部队已经是超过了二十万。调集这样多的部队完成一个总战役,在明代的历史上也是极为罕见的,而且光从数字上来说,也至少足以同各路农民军相抗衡。

    但这里有个问题:在军制败坏的明末,这些匆匆招募的部队。到底有多大的战斗力?只有天晓得啦。

    当然,增兵以后就要增饷,户、兵两部经过仔细筹算,共需增加军饷二百八十万八千两。又是一个天文数字。而这笔庞大的开支确实很让人伤脑筋。

    崇祯皇帝曾经在以前谕令勋戚之家捐助,但遭到了普遍的抗拒。那些官绅勋贵根本没有急公体国之心。就是那些身处在战区的乡绅也不不愿意捐助。崇祯皇帝忍不住发牢骚道:及至贼来时。都成了他们所有。怎么这样愚蠢?

    可是崇祯皇帝也不用五十步笑百步了。连他本人也同样是守财奴本性,宁可国破家亡也不愿意拿出内库的银子来助饷。看到这里。忍不住又想起了臭名昭著的魏忠贤。他当年见国库空虚,倒是拿出家财充做辽东的军饷的。也说不清谁的思想境界高了。

    那大家都不愿出钱,巨额的军饷也只能再从民间榨取了。杨嗣昌因此提出了他的著名的加派“剿饷”的计划,在辽饷之外又在每亩加粮**,每石折银八钱,合计天下增税一百九十二万多两。再加上所谓“溢地”——就是重新核查纳税土地——等项,全国年加派共二百八十万两。

    崇祯皇帝和杨嗣昌就想长痛不如短痛,可是他们没想到,这加饷却丝毫没加到官绅头上。却全部加到了地方百姓的身上。再加上地方官府乱收耗募,最终从百姓身上搜刮超过了千万两。

    更为可怕的是,这项“剿饷”是为完成“十面张网”的大战役而临时设立的,所以 “十面张网”一天没有完成,临时设立的“剿饷”也就一天延续下去,再加上天灾,那流民数量真是节节上升,为农民军提供了充足的补充兵员。

    也许崇祯皇帝和杨嗣昌也明白这一些,可是他们已经顾不上了。为了剿灭农民军,他们俩已经红了眼了。

    解决了增兵加饷,就要解决另外一个命将用人的问题。特别是总理、总督和四正六隅的十位巡抚,能否有力地节制军队,机动地运用战术,积极主动地以围剿为己任奋勇歼敌,实在是整个战役能否成功的关键。

    对于十位巡抚,由于涉及到全面的人事安排,杨嗣昌不便插手过问,只能继续使用原来的在职官员。而在其中,以陕西巡抚孙传庭最为深沉老辣,所部战斗力也最强;其次如湖广巡抚余应桂、凤阳巡抚朱大典、山西巡抚吴甡等人,也还老成干练。

    用人中关键的关键当然是总理、总督两名主帅的选择。洪承畴久任陕西总督多年,经验和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自然无庸再议。而总理一职在卢象升调任宣大总督以后,就由平庸无能的王家祯接任,而大战当前,显然必须调换。

    从当时的实际情况考虑,重新调回卢象升肯定是最佳方案,因为他毕竟有多年剿除农民军的经验,人才胆略又堪称朝中第一。但杨嗣昌对于卢象升却并不感兴趣,一半是出于人格气质方面的不合,可能还掺杂着几分嫉妒,另一半则是由于党派的纷争。

    杨嗣昌同他的父亲杨鹤都是在天启时期因为不满于魏忠贤的专权而被罢免官职的,本来同东林党人关系并不坏。但在任永平、山海巡抚期间,因为辖区内有人为迁安的原任侍郎郭巩被收入“逆案”呜冤叫屈,他也觉得郭巩确实冤枉,曾为之向朝廷请命。郭巩并没有因此被宽赦,他本人却因此背上了为阉党翻案的恶名

    东林党人最痛恨企图翻“逆案”的人,一律目为奸邪,从此把杨嗣昌打入另册。而杨嗣昌是一个外圆内方的人,宁愿为一件小事同东林党人作对到底,决不屈服。

    而卢象升出自江南士绅之家,又深受理学熏陶,却是东林一派人。他对于杨嗣昌在服丧期任职和建议加派等作法很不以为然,不时有所表露。这样,两个在当时最为杰出的军事人才却不能合舟共济。

    所以说,党争也确实误国啊!

    于是杨嗣昌就选中了两广总督熊文灿。而熊文灿的出名是因为在福建巡抚任上曾经招抚了多年横行海上的著名海盗郑芝龙,后来又在两广平定了大股海盗刘香。所以崇祯皇帝对这个屡建奇功的军事人才一直很注意,特地派亲信太监以到广西采办药材为名,到广东对他进行实地考察。

    关于熊文灿的上任也有一些故事:

    熊文灿并不知道那名太监是来考察自己的,但招待仍然十分殷勤,送了大批礼物,又大摆宴席,痛饮十日日。

    有一天在酒宴上,那太监故意提起了话题,说起了中原流寇总不能平,无人肯为朝廷尽力云云。

    而熊文灿多喝了几杯,就忘乎所以了,他拍着桌子大言道:“都是诸臣误国!若是我熊文灿去了,怎么会让那些鼠辈猖獗至此呢?”

    于是那名太监立即起身说:“我并非去广西采办,而是奉皇上之命特意考察熊公的。熊公真是当世之才,非公不足以办贼。请作好准备,不久以后大概就会有诏旨下来了。”熊文灿这才吓得酒醒,笔者相信,他当时一定是张大便脸。

    当熊文灿离开相对安适的两广,走上危险的五省总理的宦途。在路过庐山的时候,他拜访了熟识的僧人空隐和尚。于是俩人之间有了段很有趣的对话。

    空隐和尚问道:“你可是大失误了。你以为所将的兵士足以制贼于死命吗?”

    熊文灿摇摇头说不能。

    空隐和尚又问道:“手下大将有能委以大任、独当一面,不烦指挥就取得胜利的吗?”

    熊文灿摇摇头说无有。

    于是空隐和尚就说道:“两者都不能对付贼寇,而皇上特以盛名重任阁下,一旦没有成效,不是要杀头吗?”

    熊文灿站立了许久才反问道:“用招抚的办法怎么样?”

    空隐和尚说:“我料到阁下必用抚,但流寇与海寇不同,请慎重其事。”

    因此,熊文灿就是带着以抚为主的宗旨来出任战区总司令的,这至少同“十面张网”计划的原本意图是不相符的。而统帅们各有主张,对于杨嗣昌方案的实施必然会有不利影响。

    还不仅如此,例如性格比较刚硬的孙传庭,他从一开始就对杨嗣昌的“十面网”很不以为然。孙传庭认为:“向来贼势,张则四出,困则归秦,则贼之地利在秦明矣”。如果分散围剿,“贼将踞全秦为窟穴,而四面六隅几为空张之网矣”。

    孙传庭的看法并非没有道理,但出发点却是从自己陕西一省的地方利益考虑。类似的地方主义情绪在各督、抚中也相当普遍,也给杨嗣昌的作战计划带来了相当多的隐患。(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七章新编组汝宁军

    杨嗣昌无疑是位很有能力的人,他的首次亮相是相当惊艳的。在与崇祯皇帝的应对中,杨嗣昌的谈话有战略、有计划、有兵饷、有统帅。我们也可以比较一下,相对于当时袁崇焕的平台召见,俩人的表现那真是天壤之别啊!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杨嗣昌所做的策对是否能够解决实际问题。最怕的就是象赵括一样,来个纸上谈兵。但不管怎么说,崇祯皇帝还是如获至宝,所以他就立刻放手让杨嗣昌去大干一场了。

    也不提杨嗣昌忙着准备自己的“十面张网”,先提在汝宁的吴世恭吧!

    在这段时间,吴世恭首先就是新编组汝宁军。

    首先就是另编了一个骑兵军团,并把两个骑兵军团合并,组成了一个骑兵镇,取名为飞马镇。李三河一跃成为了飞马镇的统领,两个骑兵军团的军团长则由梁辉和楚格担任。不过在吴世恭的计划中,将来飞马镇将会形成三个骑兵军团,共一万骑兵的机动集团。

    而归德军团则西移至本部,改名为汝宁军团。辎重军团则改编成主战军团,改名为汝北军团。而汝北军团的军团长由俞继担任,袁时中则为副军团长。

    汝宁军又组建了一个直属重炮团,与直属火炮团一起,组建成火炮军团,军团长还是由熊正恩担任。

    此外,又把直属工兵团独立了出来。团长是姚亮,副团长则是傅胜。

    以上的部队,再加上教导军团和轮训军团,则组成了新的虎吼镇。虎吼镇拥有兵员一万七千人,统领则由赫飞担任。

    而钱绮的汝宁军团这次将改名为汝南军团,以后的驻防地在汝南。新在归德组建了一个独立团和一个独立骑兵营。编成了新的归德军团,军团长则由书墨担任。为了加强归德军团的实力,吴世恭还调拨了两个民团至归德,归由书墨指挥。

    至于南阳军团和团练镇,这次变动不大,还是由周巡指挥。不过现在的团练镇已经发展到了一万三千多人,其中骑兵也有一千多,实力也是越来越庞大了。

    而在信阳将新组建一个新的水师陆战团。两个水师陆战团将合并成陆战军团。军团长暂时空缺,副军团长兼新水师陆战团的团长将由冈萨雷斯担任。

    特别指出的是,除了骑兵以外。此次的汝北军团和归德军团是由三成的军官和战兵加上七成的义务兵组成。而义务兵只拿相当于一成军饷的生活费,他们的服役期也不是战兵的八年,而只是三年。只是在退役以后,可以每人分到十亩土地或者进入到内务司、工坊等汝宁军机构任职。

    吴世恭组成这样的军队,就是为了将来暴兵做准备的。如果效果可以。吴世恭将把五个民团和团练镇逐渐地改编成这样的军队。

    因为军令司的作战局已经空了,所以吴世恭又调来了三位比较出类拔萃的团长。底下的人员变动也就不细表了。反正相当一批表现良好的军官都获得了升职。

    杨狗蛋的工坊司再次加班加点,不过这次有一些军民两用品,可以由例如卞氏铁器工坊这样的民间工坊生产,所以按时装备的问题不大。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战马。汝宁军自有的马场已经形成了规模,每年可提供八百多匹马。可是河南毕竟不是牧场,所以这些马匹可以用作战马的最多就是百来匹。

    因此这次新编汝宁军。吴世恭将要外购四千匹战马。而现在因为天下战乱不止,关外满清横行,所以战马的售价很高,很普通的就要超过五十两。

    虽然两次大捷缴获了巨量的财物。汝宁军的财政也是再次骤然紧张。而且汝宁军的大笔投资还不仅是这一项,因为李禄成为了南阳总兵,周巡就依照吴世恭的命令,开始清剿叶县至南阳之间的残匪,开始恢复一部分原南阳铁矿的生产。

    而恢复矿区、修建新的铁料、铁器工坊,都需要大笔的银子。还好,由于叶忠的隐瞒,朝廷还不知道这一地区已经恢复了安宁,要不然,南阳铁矿再次收归内廷,那吴世恭的投资都要白费了。

    可就算是有银子,骤然间也买不到这么多的战马,吴世恭只能够先装备上驽马,然后让吴世礼联系大哥吴世勋,通过他太仆寺的关系慢慢购买了。

    而吴世恭关心的另外一件事当然就是去往大别山区的刘国能部了。

    由于汝宁军的纵容和暗中支援,刘国能部的实力扩充得相当迅猛,而且他们也是进入到了一个防御薄弱的地区。所以当到达大别山以后,刘国能的农民军已经扩充到了六万多人。

    这么庞大的一支人马,当然引得躲藏在大别山区的残留农民军纷纷来投,所以刘国能部又膨胀到了近八万人。

    但是吴世恭现在担忧的就是一件事,他不是要刘国能依托大别山为基地,到附近的地区小打小闹的,而是要刘国能部开往南京,并且把南京附近的地区搅成一团粥的。

    可刘国能已经有了这么庞大的实力了,他还会听从吴世恭的指挥吗?说实话,吴世恭自己心中也没底。而且吴世恭还怕刘国能反咬一口,反过来侵犯汝南或者通过凤阳府侵犯归德。

    所以现在汝宁军的主力还是向南倾斜,就是要防备刘国能的反噬。而且刘国能不听指挥的话,吴世恭还将再次出兵把刘国能部彻底剿灭。否则的话,汝宁军将面临两线作战的窘境。

    所以说,吴世恭这次暗中招降刘国能,完全是走了一步险棋。搞得最近一段时间,吴世恭自己也有些心神不定。他有时候也自嘲地想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自做自受啊?

    幸运的是,到现在为止,刘国能还没有出现不听指挥的情况。不过吴世恭绝对不敢掉以轻心,他还是时刻关注着刘国能部的情况。

    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在崇祯十年的二月,传旨的钦差来到了汝宁府,他向吴世恭宣读:吴世恭升任汝宁总兵的圣旨,并让吴世恭择日赶往京城面圣述职。(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八章迟迟不动身

    总兵官,正二品,已经达到明朝武职的巅峰。要知道,横贯整个大明朝,总兵总人数也只不过一千出头。

    虽然吴世恭是个地方总兵,与河南总兵这样的一省最高武官不能相比,而且崇祯朝的总兵也有些泛滥,但毕竟成为了掌管一军的总兵了。

    当然,上面还有加将军号和封爵,将军号又有杂号将军和正号将军,爵位也有公、侯、伯三等,而且还有世袭和不世袭两种,但那是提品级用的,荣誉意义大于了实际意义。

    所以到了现在,在一些非官方的场合,可以称呼吴世恭为“大帅”了。很奇怪的是,在明朝人们的俗称中,元帅是低于将军的,最高的当然是大将军。不过“大将军”这个称号已经被喜欢给自己封官的正德皇帝霸占了,所以没有人敢于再获得这个官位了。

    所以当吴世恭获得了汝宁总兵的官职后,整个汝宁军立刻沸腾了。一方面这是朝廷对汝宁军战绩的肯定,另一方面就是众位军官的官衔又可以提升了。

    虽然汝宁军系统有着自己dú lì的军官体系,但有了朝廷正式的官衔,到外面去抖抖威风也是相当的爽啊!

    首先当然是设宴,吴世恭在钦差宣读完圣旨以后,设豪宴款待了钦差与汝宁府的文武官员。之后又让张学斌相陪,让钦差一行人在汝宁吃好、玩好、睡好、拿好!

    接着就是汝宁、归德的官绅上门来道贺了。只要是这两地有头脸的官绅。都带着重礼奔赴吴府,而吴世恭也都殷勤款待,再次紧密双方的关系。

    就是小一些的士绅也都有去处。汝宁军的那些军官也大摆筵席,庆贺自己的升官。那些小士绅见不到吴世恭的面,那能够拍到那些军官的马屁,也算是达到了目的了。

    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这次吴世恭的升官有些不同寻常。

    按照道理来讲。总兵在地方上是了不得了,可是在朝堂上却是个芝麻绿豆官,所以一般总兵的任命,只要兵部发文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专门派钦差来宣旨。

    还有,这次钦差的随从队伍有些庞大,达到了一百五十多人。其中护卫的锦衣卫竟然超过了百人。要知道,朝廷的钦差可是有着一路地方官员护卫的,一般有着三、五十人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这么庞大的护卫。

    但是汝宁军上下根本没有发现这些异常。也没办法,吴世恭这里还是首次接到圣旨呢,根本没有经验,而且在高兴之余也失去了基本的jǐng惕xìng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也不会想到一名屡战屡胜的武官。在朝廷还需要他打仗的时候,会被朝廷抓捕的。所以说,吴世恭这样的待遇,在历史上也只有岳飞的十三道金牌可以媲美啦!

    “大人!咱们来汝宁已经一个多月了。那吴汝宁还是不走,现在竟然告病不出了。大人!您可要拿个章程啊!”锦衣卫副千户胡勘对钦差——翰林许梦起说道。

    锦衣卫副千户胡勘在锦衣卫系统内可是赫赫有名,他是一位锁拿官员和抄家的行家。因此。锦衣卫内疑难杂症的锁拿官员和抄家基本上都是落在他的身上。

    此人心黑手辣自不必提,关键的是他比较分得清朝廷的形势和官员间的纷争。也就是说比较有政治头脑。要不然,胡勘根本活不到现在。

    要知道,锁拿官员和抄家虽然是一门利润很高的行业,但同样是一门风险很高的行业。虽然锁拿官员和抄家都是出自圣旨,可谁搞得清楚现在走背运的官员会不会咸鱼翻身呢?

    万一那官员官复原职甚至升迁以后,他确实不敢埋怨圣上,但是他的怒火总要找个发泄处,因此,主持锁拿和抄家的那名锦衣卫可就倒霉了,生死全在那名官员的话语间。锦衣卫指挥使是不愿意为了一个小喽啰去得罪一名朝廷的重臣的。

    所以,哪名官员可以下狠手?哪名官员需要中规中矩?哪名官员要象爷爷一样供着?那可是一门技术活。胡勘能够活到现在,而且活得也是相当滋润,那他的眼皮子肯定是相当活络的。

    被问到的翰林许梦起一捋长须,皱着眉头说道:“师相已来信,让我等早rì赴京。事到如今,已毋需等待,早rì催促吴汝宁上京,否则的话,恐夜长梦多也!”

    许梦起是温体仁主持科考那一届点中的翰林。因为那一届的考生大多与温体仁保持距离,只有许梦起醉心于名利常在相府走动,所以温体仁就把他引为了心腹。所以这次传旨,温体仁就任命许梦起为钦差。

    在外人看来,这可是一个美差,是去宣读升官的圣旨的,既没有风险,又是一趟吸金之旅,事后还有资历可以早rì转为实官,怎么样也是一件打破了头也要争着去的大好事。

    可许梦起却是知道此趟宣旨的秘密使命的,而且在整个宣旨的队伍中,也只有许梦起和胡勘知道他们此趟的来意。

    可是他们到达汝宁府以后,虽然得到了殷勤款待,可吴世恭却迟迟不肯动身。甚至到了现在,竟然再次告病谢客,连面都不再露一下了,这让许梦起和胡勘都有些焦躁不安了。

    其实这也不是吴世恭看穿了许梦起他们的意图,而是吴世恭一直在等待着刘国能部的行动。只有当刘国能部整合好了太行山区的农民军,并且进犯了南直隶,吴世恭才能够完全放下心,并随同许梦起他们赴京面圣。

    可是许梦起和胡勘不知道啊!他们就有些疑神疑鬼了。再说,现在首辅温体仁已经给许梦起写来急信:让其不惜一切手段逼迫着吴世恭赴京。

    之所以温体仁这样的着急,就是因为他与东林党人的争斗已经到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

    钱谦益虽然身在诏狱,但其消息还是相当灵通。这也可以看出东林党人的能量是多么的大了。

    当钱益谦发现自己的处境是越来越危险,自己的东林党猪队友越来越帮倒忙,钱益谦终于忍不住亲自出手了。他亲自写了几封信,托人上呈给崇祯皇帝为自己自辨。

第五百八十九章小小的弹药

    崇祯皇帝对钱益谦的自辨是什么态度呢?看都没有看。因此可以看出,崇祯皇帝对于东林党人和钱益谦本人的厌恶程度有多么的深了。

    这消息又传到了诏狱里的钱益谦耳里。看起来朝廷的诏狱就象是个筛子,高墙什么的,隐瞒不了任何消息。

    不过这时候的钱益谦就急了,猪队友帮忙没有用,连自辨也没有用,眼看着鬼头刀就要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来了。没办法,组织不顶用,那就找老师。

    钱益谦当时中进士的时候,录取他的老师,就是东林党前辈孙承宗。

    孙承宗这人,三朝元老、文武全才、身为帝师、而且里外的关系都不错,更为难得的是,他还可以坚持住自己的原则。连当时权势滔天的魏忠贤都拿他没办法。所以说,孙承宗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大臣的典范啊!

    可是现在的孙承宗已经返乡养老了好几年,崇祯皇帝又与他有点心病,所以说话可能不好使了,甚至会在崇祯皇帝面前起到反作用。

    当然,钱益谦也知道这一点,他并不幻想孙承宗直接帮忙,只是要另外一人卖给孙承宗面子,让他出面相救自己。而那个人就是崇祯皇帝的亲信,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

    为什么要找曹化淳呢?钱益谦和曹化淳有什么关系呢?勉强说的上的,就是钱益谦曾经写过一篇文章,而这篇文章与曹化淳也没有直接关系,因为那篇是王安的《墓志铭》。

    因为当时与魏忠贤相斗,所以王安就被竖立成为了一名好太监,而打倒魏忠贤以后,曹化淳这些太监就以王安的接班人自居。这首先就是政治正确的事。

    而曹化淳可是货真价实的王安的亲信。我们把这关系捋一捋啊:因为钱益谦曾经帮王安写过《墓志铭》,而曹化淳是王安的亲信,所以看在死人的面子上,多少要帮点忙。外加他的老师孙承宗,面子比较广,托他出面,还有点活人的面子,死人活人双管齐下,务必成功。

    由此可见,官场上的关系网是无处不在啊!没缝都有办法钻出一条缝出来啊!

    本来曹化淳是存在着看戏的心态。欣赏着文官之间的狗咬狗,因为这不管太监什么事。可是当钱益谦通过孙承宗相托过来后,他还是一口答应,准备帮忙。除了曹化淳那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身份可以与首辅温体仁相抗衡以外,曹化淳帮忙的原因主要是三点:

    第一就是有同情。明朝的太监都是在内书房学习过的。对于圣人教义的掌握和信仰也是比较根深蒂固的。因此,曹化淳比较同情东林党的诸位君子;

    第二就是有良心。出于对王安的感情。再加上感觉到温体仁的赶尽杀绝太过分了一点。所以激起了曹化淳的良心;

    第三就是不重视。曹化淳认为: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政治斗争搞个你死我活的就没意思了。

    再说,曹化淳认为这是一件小事,又不是让钱益谦复职,只是让钱益谦保命,凭着自己的面子,首辅温体仁肯定会相让一二的。

    于是曹化淳就开始动作了。也别说。他的能量确实相当大,活动了几天,就派人传给了钱益谦准确的口信:“可安心矣。”

    这下子钱益谦总算是放心了。他开始打包裹准备出狱,认为这事已经是过去了。而曹化淳也以为自己搞定了这一切。可是偏偏事情又起波澜。

    温体仁那人可是一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主。他本以为钱谦益必死,可没想到过了几天,竟然连曹化淳都折腾进来了,这样下去,那事情可就黄了,既然干了,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吧!于是温体仁决定:连曹化淳一块儿整。

    这也要怪崇祯朝的那些大太监过于低调。象王承恩,他就醉心于在崇祯皇帝面前献媚,不怎么管外朝的事。而曹化淳,无论其在执掌东厂的时候,还是作为司礼监秉笔太监,他都遵循着无为而治的原则,所以连当时袁崇焕平台召见以后的对话,都没打探到。或者说,打探到了也不到崇祯皇帝面前搬弄是非。高起潜则更妙,他索性外出打仗去了。所以这么一来,就给了温体仁一种错觉,那些大太监是不堪一击的。

    再加上温体仁和曹化淳这对内外相之间肯定会为了权力发生争执,所以温体仁决定索性把曹化淳拉下马,再次扩大自己的权势。可这行为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只能够说温体仁是相当愚蠢吧!

    反正现在的温体仁是自信满满,他开始了倒曹的行动了。首先,温体仁先散布消息,说钱谦益跟曹化淳合伙,然后还找了个证人,让他出面,指证钱谦益给曹化淳行贿,最后为万无一失,他还请了假。那意思就是说:在我请假期间,发生的任何事情,我既不知道,也不在场。

    在温体仁看来,钱谦益已经是个平民,而袒护钱谦益的曹化淳,不过是个司礼太监,作为内阁首辅,要办这两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如果只是这样,曹化淳可能还不会图穷匕现。因为他援救钱益谦的行为主要是出于道义,所收的礼也属于陋规的范畴,不属于受贿,在崇祯皇帝面前也说的清楚。可就在这时候,温体仁的猪队友出现了。

    首告钱益谦和瞿式耜的张汉儒和陈履谦,他们本来就是些小人物,所求的不过是泄愤图财,可见到形势对自己有利,他们马上就得寸进尺,又生出了一些妄想。

    于是张汉儒、陈履谦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又开始造了些谣言,说江南东林党人早有政治预谋,方针是“款曹和温”。 谣言说钱、瞿差人携巨资买通曹化淳以谋求自救,而东林党人想要弥合与温体仁的间隙,以便为钱谦益解脱。

    之后,凭着这些谣言,张汉儒、陈履谦就直接出面对钱谦益、瞿式耜的家里人进行勒索,大有不装满腰包誓不罢休的劲头。

    可这消息传到朝廷,立刻让曹化淳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出于道义好心救人,却把自己陷到了危局里了。于是曹化淳立刻开始了太监总动员。

    曹化淳此人根本不是一个善茬,他的经历相当复杂。曹化淳原本就提督过东厂,到司礼监后,跟现任东厂提督太监王之心是铁哥们,除了没有一起嫖过娼,什么事都一起干过。

    所以曹化淳在第一时间就跑到东厂,找到了铁哥们王之心商量对策,毕竟温体仁老奸巨猾、无懈可击,想要彻底搞倒他,必须要想个办法。商量了半天,办法终于有了,还是要发挥太监可以方便的,可以在皇帝面前煽风点火的特长啊!于是俩人就主动求见崇祯皇帝。

    首先曹化淳就坦白了自己的所为,对此崇祯皇帝相当理解。一般人对于曹化淳这种碍于情面,出手救人的行为都能够理解。再说,崇祯皇帝也仅仅是对钱益谦有恶感,并不是一定要钱益谦性命的。

    接着曹化淳就开始叙述朝廷的不正常情况了。他说道:自己只是救人,首辅温体仁如果不愿意的话,最多就是不给自己面子,依然要为钱益谦定罪。可是看现在的这种情况,仿佛是要把曹化淳也要打入十八层地狱。所以这问题让曹化淳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曹化淳就分析了一下:首辅温体仁现在绝对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妄图在朝中只手遮天。更为可怕的是,温体仁已经在朝中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为什么呢?因为温体仁现在请假在家,如果他没势力的话,那到底是谁会把曹化淳往死里整呢?于是曹化淳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温体仁在结党营私。

    最后,曹化淳又猜测了一下温体仁的用意。他说道:现在的温体仁已经在文官中形成势力了。而这次打击曹化淳,不仅仅是曹化淳个人的事,更是证明了温体仁想要把触手伸到内廷来了。为此,一定要崇祯皇帝引起足够的重视,这首辅的权力太大,那崇祯皇帝的皇位也就不稳啦!

    所以说,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要得罪太监。他们太熟悉皇帝的心思了,只要搬弄是非,那绝对就会打动皇帝的心的。

    崇祯皇帝也是如此。他也被曹化淳的话给打动了。不过崇祯皇帝也不会去听一面之辞,于是他下令严查,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给查个水落石出。

    而曹化淳这一动作,当然会引起温体仁的注意。作为一名政治高手,温体仁也立刻针锋相对。于是他把棋盘再次扩大,要向崇祯皇帝证明:东林党已经形成了一个包括文官、太监、武官的政治性团体了。

    所以作为其中关键的一环,吴世恭不幸的上了这张棋盘。而两巨头相争,那每一发弹药都是珍贵无比。所以温体仁就给许梦起急信,让其不惜一切代价把吴世恭弄往京城,然后用海量的弹劾奏章把吴世恭给淹死。

    应该说,在这场大战中,吴世恭这发弹药的威力几乎是忽略不计的。可是谁也没想到,这发弹药却突然的爆发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章以讹传讹

    温体仁这一催促,就使得许梦起和胡勘发生了重大的误判。他们当然不知道现在朝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们以为这就是崇祯皇帝的想法。

    在当时,崇祯皇帝确实在温体仁的蛊惑之下,发诏让吴世恭进京面圣。可对于日理万机的崇祯皇帝来说,这完全就是件小事,之后,他就立刻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如果吴世恭进京,崇祯皇帝会如何处置他?最大的可能就是拖延着不见,让吴世恭长期居留在京城,等到事态有变的时候,才在某次偶然中想起这员大将。当然也有可能,崇祯皇帝立刻召见,并把吴世恭的汝宁军调到陕西或者辽东,直接与农民军或者清军作战。

    但无论是哪一种选择,吴世恭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到底吴世恭没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勋贵团体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最后的结果大多数还是妥协。

    其实温体仁也是一样,他根本不关心吴世恭的生死下场。对他来说,怎么样证明吴世恭是一位东林党武官?那才是他最关心的事。

    至于齐证的报仇?那主要也要看齐证的能量了,温体仁不介意在这件事上帮上一些小忙,可是要让温体仁不管一切的赤膊上阵?那也太小看这位政治人物的政治智慧了。

    所以温体仁用的是一个“弄”字,而不是“抓”,更不是“杀”。就是要让许梦起他们无论是威逼,还是哄骗,都要尽快地把吴世恭弄到京城。

    而且在出京前,温体仁分别找了许梦起和锦衣卫指挥使骆养**待了一下。当然,温体仁对崇祯皇帝的意图也进行了曲解。所以骆养性才会派出胡勘和那近百名锦衣卫。

    这倒也罢了,可许梦起和胡勘的理解也出现了问题。作为浸润政坛多年的老鸟,温体仁的说话当然都是说半句,什么话也不会说死。所以他话中的含义一定要听者去领悟。而许梦起和胡勘却来了个多么痛的领悟了。

    许梦起完全就是位官场新丁,而胡勘却是通过了骆养性才明白这个秘密使命,骆养性当然也是说话说半句的人,所以胡勘所听的话,就更是打折扣了。所以他们俩人的理解就是:“可以不择手段把吴世恭弄回京城!”

    更雪上加霜的是,当温体仁来过急信以后,许梦起就认为这命令将再次升级。现在是:“不惜一切代价把吴世恭弄回京城了。”看到这里就可以明白,许梦起和胡勘认为自己的秘密使命和崇祯皇帝原有用意之间的偏差有多么的大了。

    不过这也可以看出,许梦起和胡勘完全不通政务。许梦起中进士后就进入了翰林院自不必说,而胡勘的眼界也就是知道些官员的派系、争斗什么的。俩人都是根本不知道什么治国手段的人。

    要知道,如果要抓捕吴世恭这样的领军大将。那肯定会防止汝宁军的反噬。所以朝廷一定会安排汝宁军四周的官军做出相应的防范动作的。可是崇祯皇帝和温体仁都没有那么做,那就证明了他们没想过用暴力手段对付吴世恭。很遗憾的是。这些许梦起和胡勘都不懂。

    不过反过来说。正因为朝廷根本没任何动作,所以使得汝宁军是浑然不觉,更使得许梦起和胡勘的行为,打了吴世恭和汝宁军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接下来许梦起和胡勘的商议就真的有些……这样了。

    许梦起问道:“吴汝宁一直告病,是否其看出些端倪?”

    胡勘摇摇头答道:“应无!汝宁一切正常,儿郎们也是行动自由。并无外人盯梢盘问,吴汝宁应该真的有病。还听说,这一年来吴汝宁已经大半年告病在家了。”

    “汝宁地方怎么说?有无罪行?”许梦起又问道。他当然不敢直接去问汝宁的那些地方官员,所以就把这事安排给了锦衣卫系统。

    “小人怕人心隔肚皮。所以没敢细问。不过吴汝宁在此地确实横行,那强抢王女之事是毫无疑问的,那王女还经常抛头露面在城内游玩,连小人的属下也看到过好几回呢。还有,听说吴汝宁与崇王有着很深的勾结。”胡勘答道。

    在汝宁府城内,也有一小队河南锦衣卫千户所的人员,不过他们本来的主要任务是监视崇王的一举一动的。而这次,胡勘也秘密询问过他们吴世恭和汝宁军的情况。

    不过这也是常例。出京的锦衣卫到地方上向当地的锦衣卫询问藩王和官员的情况。但是胡勘的谨慎却也很有道理。派遣到汝宁府的锦衣卫因为吴世恭与李鹏飞的关系,大多数都被汝宁军给收买了,所以胡勘一旦露出马脚,肯定会把这秘密使命传递到吴世恭的耳中。因此,胡勘主要是安排手下,在府城街头搜集吴世恭的罪行的。

    “可有证据?”许梦起一听胡勘的话,立刻眼神亮了。这可是一篇好文章啊!东林党人文武结党,现在连藩王都勾结了,那还不是自寻死路啊?

    “还需什么证据?汝宁街头都传遍了,都说崇王在吴汝宁那里赚了大钱呢。”胡勘答道。

    看到证交所和期货所的红红火火,连崇王也忍不住加入这一资本游戏。所以说,每个人的内心中,都隐藏着投机的倾向。

    也是为了宣传,证交所和期货所就为崇王大开方便之门并大肆宣传,于是府城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崇王都在证交所、期货所做生意了,还赚了很多银子,那我们也快些去啊!”之类的传言。

    其实这只是证交所和期货所正常的商业宣传,可是在这时候,许梦起和胡勘就赋予了此事很强烈的政治色彩了。

    “没想到吴汝宁如此胆大妄为。”许梦起义愤填膺地说道,不过他脸上的喜色却怎么样也掩饰不住,“那胡千户与本官合计一下,该如何锁拿吴汝宁呢?”

    “大人!”在许梦起面前胡勘还是保持着尊敬,他躬身说道,“这些天,小人也思虑再三,发觉如要锁拿吴汝宁,不外乎有三个法子。”(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来到留园

    “那快些说!”许梦起迫不及待地问道。

    “最好当然是吴汝宁马上动身至京城了。万事皆休。”胡勘开始侃侃而谈起来,“如还拖延,则寻觅一机会把其诓至大人处,小人则带人埋伏,擒贼先擒王,以其为质,押回京城。最坏就是抓捕未果,砍其首级示众,再搜集罪名。大人也可安其军心。而群龙无首,则其军必散去。可后两种法子都有风险,还需大人决断。”

    现在的汝宁、归德两地,乡间基本上都是被汝宁军全控制,而城池里则是地方官府在管理着,所以从表面上来看,和明朝的其他地方区别不大。所以匆匆一见,许梦起和胡勘就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而明朝一般地方的管理,地方文官手中也有一支军队,基本上就是用作其管辖城池内的治安的,而掌管战兵的武官虽然手掌大军,在城池中也有官邸,但在城池中最多携带一些亲兵,其指挥的部队是驻扎在城池外的大营中的。所以说,在城池内,文官的部队是占有绝对的优势的。

    而汝宁军控制地方的实际情况也不用多言,但许梦起和胡勘按照了惯性思维,认为也是如他处一样,所以他们才有胆量准备在城池中对吴世恭展开袭击。

    “可有把握?”许梦起又问道。他当然问的就是抓捕吴世恭的事。

    “十拿九稳!”胡勘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些得意,“小人就是干这一行的。”

    对于锁拿官员,胡勘确实是位行家。而且他对锦衣卫的威摄力也有着绝对的信心。明朝立国已经二百多年了,朱家王朝的思想已经是根深蒂固,而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那威名也是四海传播。当然。在京城里的风头他们就不如东厂了。可是在地方上,他们照样还是威名远扬。

    所以往往会发生这种事,锦衣卫的几名小校到一名官员的家中去锁拿,而这名官员全家一百多人竟然不敢反抗,连逃跑都不敢,乖乖地束手就擒。

    但胡勘的这经验基本上都是对于文官的,而且是在京城中的文官,他没怎么去锁拿过武官,尤其没有和明末这种军阀化的武官打过交道,所以胡勘的这个判断就产生了偏差。所以说。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那如何善后?”许梦起又问道。许梦起考虑的问题还要复杂一点。他不仅仅要考虑如何抓捕,还要考虑如何安汝宁军的军心,防止兵变。更要考虑如何把吴世恭顺利地押至京城。防止吴世恭的亲信半路劫人。

    “大人!您可是钦差啊!”胡勘的心中忍不住有些鄙视。只要许梦起宣布是奉了王命,有哪位官员和兵丁不开眼啊?在这里,胡勘再次犯下了经验主义。

    不过经胡勘一提醒。许梦起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眉头立刻舒展了开,可突然。许梦起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又问道:“那吴汝宁是薛侯家的,身边定有侯府亲卫,你那一百多人应付得了吗?”

    胡勘立刻笑着答道:“毋需担心。有吴汝宁在手,再多的亲卫都要投鼠忌器。再说,吴汝宁全家都在京城,尤其是两家侯府都在京城。那些亲卫敢违王命吗?”

    许梦起想了一会儿,也是点点头:“最好还是让其即可动身。否则的话,就锁拿吧!”

    “诺!”胡勘立刻行礼领命,接着又问道。“如遇拒捕,可否击杀?”这问题可是个关键,决定了锦衣卫的行动是否会缩手缩脚。

    “可!”许梦起顿时感到热血涌头,一股豪情勃然而发,这种决定别人生死的感觉确实让人陶醉。许梦起到底是刚入官场,还热血沸腾地想着干一番大事业,“吾辈应有班定远之志。如若功成,必向师相为胡千户请功。”

    这时候的许梦起甚至有些幻想:听说这吴汝宁手中有支强军,如若把其收服,再向温体仁通融一二,说不定朝廷就会顺水推舟把这支军队交由自己的指挥。这沙场建功的升官速度可是最快的啊!

    在大明的官场中,余子琏的经历已经成为了一个传奇,所以这时候的许梦起也做着这个梦想呢。

    “多谢大人!”胡勘立刻眉开眼笑,“不过大人,要锁拿,绕不开汝宁知府。锁拿之事小人可安排,与汝宁知府交涉之事……?”

    “本官亲自去分说!”许梦起一口答应道。

    从头到尾,许梦起和胡勘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只是来传旨的钦差,根本不是来抓捕官员的钦差,所以他们的行为其实根本是不合法的。但想想当年袁崇焕无圣旨就诛杀了毛文龙,这就可以看出,武官在文官眼中,真的不算是什么东西啊!

    “差不多就行了。”吴世恭不耐烦地躲开了身边的丫鬟,准备马上外出。

    “老爷!那可不行!”指挥着丫鬟给吴世恭穿衣的秀儿立刻挺着大肚子站了起来,她走到了吴世恭的身前,为吴世恭整理着袍带,“今日可是钦差设宴,老爷可要穿戴整齐,休得失去了颜面。”

    “什么颜面啊?”吴世恭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还不是看中了老爷我的厚礼啊?还特意派人相邀让我赴宴,说什么有要事商议,来汝宁一个多月了,有什么话早就该说了。吃好完好还不算,竟然想到过生日了。唉——!”

    秀儿抿嘴一笑,她觉得吴世恭这种真性情是相当可爱:“谁叫老爷一直不动身的?早日赴京,还可以早些看到夫人和世子呢。”

    “军国大事你不懂!”吴世恭笑着刮了一下秀儿的秀鼻,“不过动身的日子也不远了,就是不能够带你去京城。好了,你也快些歇歇吧,别弄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没什么的!郎中要奴婢多动动,这一天到晚坐着、躺着,身子都发酸了。”

    今日是崇祯十年三月十四日,钦差许梦起在其临时征用的官邸留园设宴。在此前,许梦起派人盛情相邀,让吴世恭务必赏脸,并告知有要事商议。碍不过情面,吴世恭只能够带着厚礼亲自赴宴。

    好不容易收拾整齐,吴世恭出了自己的宅子,韩实立刻牵着人来疯迎了上来。刚跨上了马,吴世恭左右一看,就立刻问亲兵副统领全大山道:“小辛子呢?”

    “陶统领准备婚衣呢!”全大山笑着回答道。

    其实吴世恭也知道陶辛向他请过假,小洁的婚期定在的七月,所以这时候的陶辛见缝插针地在准备着呢。

    “年纪这么轻不想着建功立业,就想着卿卿我我,真是枉费了我的教导啊!”不知不觉中,吴世恭就拿出了老丈人的口气,“还是大山你好!晚婚标兵啊!”

    亲兵们顿时呵呵乱笑着,谁也不敢反驳吴世恭的话。吴世恭又一看全大山他们的披挂,笑着说道:“怎么?想去打仗啊?都披着甲,挂着骑矛,累不累啊?”

    因为就是进府城,吴世恭这次只带了五十名亲兵。可全大山他们还是一丝不苟的全副武装。因为吴世恭曾经受到过一次刺杀,所以全大山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全大山知道这是吴世恭在开玩笑,所以并没有直接回答吴世恭的问题,他笑着说道:“真的想早些去军团。可是大人的安危更重要,小的还是多待上一段时间吧!”

    吴世恭也笑了起来:“就知道你们这群小子待在我身边觉得拘束,想到下面去野疯。有机会的!不过大山你确实还要待上一段时间,等小辛子婚后,我先把他踢下去,好好地要磨砺一阵子,之后再轮到你了。”

    “一切听大人的!”全大山这些亲卫与吴世恭相当熟悉了,所以说话也没什么规矩,“就怕大小姐不高兴啊!”

    “她敢!”吴世恭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过又想到赵如雅和小洁她们确实敢,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这么一路聊着,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留园。留园是汝宁当地的一位士绅家中的私人庭院,这次主动献出,作为钦差许梦起的临时官邸。

    吴世恭把全大山他们留在了园外,又把人来疯扔给了跟上来的韩实,接着在门房的引路下进入了留园。一边走着,一边还与同路的官员行礼打着招呼。

    而接过人来疯的韩实四处一打量,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留园毕竟是私人庭院,不是什么官邸,所以门口没有拴马桩,根本没办法拴住人来疯。

    于是韩实抽空拉住了一位门口的奴仆,笑着行礼道:“这是我们吴大人的马,性子比较野,怕惊了其他大人的马轿,敢问这位小哥,是否有地方安置?”

    因为人手不足,所以那位留园的士绅同样调拨了一批奴仆给了许梦起,而这次许梦起就把这些奴仆放置在大门口迎客,胡勘这些锦衣卫就埋伏在设宴的内庭中。

    所以那位奴仆根本不知道许梦起有着行动,他也行了一个方便,就把韩实和人来疯迎进到留园内的一间小马棚,并叮嘱道:“这位老哥千万别出来,惊扰了客人就不美了,得罪!得罪!”(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二章似成相识的表情

    “你啊!就不知道让人省心。昨天又欺负了别的马吧!别人看在大人的面子上不计较,那些马可不知道啊!看你都几口齿了?踢踢打打的不一定干的过别的马了。”见到客人已经全部进入到内庭,韩实就开始收拾起人来疯了。

    韩实拿出一把大木梳整理着人来疯的毛,嘴里还不断地数落着它。而人来疯却一副陶醉样,舒舒服服地享受着韩实的服侍。

    突然,人来疯浑身绷紧,一块块肌肉都凸显了出来,它重重地打了一个响鼻,不断地尥着蹶子一副要战斗的样子。

    韩实浑身是一激灵,人来疯这样子他太熟悉了,那是要上战场啊!于是韩实立刻偷偷地望向了马棚外面,只见到院子里的人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只是隐隐地通过树丛看到一队人的影子向内院门口跑去。人来疯是战马,有时候对战斗的敏感性确实要超过人。

    “有埋伏!”韩实的冷汗立刻下来了,“有人要对大人不利。”

    韩实偷偷地把放在一旁的,吴世恭的武士刀拿了起来。想了一下,他又把武士刀插到了自己的腰间,接着又在马棚中寻找到一柄抄马料的叉子提在手中。

    韩实悄悄地来到了人来疯的身边,小声地说道:“你安静些,别闹出动静。我去救大人!”说完以后,韩实就准备冲出马棚。

    那人来疯立刻咬住了韩实的衣服,韩实无奈地转过身,拍了拍人来疯的头,说道:“乖!我去去就来。”想了一下,韩实又解开了人来疯的缰绳。在这里地形狭窄,根本没有人来疯的发挥余地。等会如果人来疯可以顺利逃脱,说不定还来得及带来援军。

    做完这一切,韩实毫不犹豫地提着叉子,冲出马棚,在树丛的掩护下,猫腰向内庭跑去。

    “吴总兵!虽说本钦差在此有些乐不思蜀,可圣上急召,总不能久拖不去。吴总兵准备何日动身啊?”酒过三巡以后,许梦起就做最后的努力。如果吴世恭答应马上动身的话,许梦起还是不想用最后的手段。

    “前些日子有恙!老寒腿了。动弹不得,征战落下的老毛病了。”吴世恭笑着解释道,“不过近日确实有所好转,医嘱还需一个月静养,到时绝对与大人一同赴京。多谢大人费心了。”说完以后。吴世恭举起了酒杯向许梦起敬酒。

    这次的吴世恭倒没欺骗许梦起。吴世恭已经接到刘国能传来的消息,他已经整合好了大别山的农民军。即日将东犯南直隶。只要刘国能一出兵。汝宁军就将按照原定计划行动了,就算是吴世恭不在也没什么大碍了。所以吴世恭就等着刘国能那里尘埃落定呢。

    可是许梦起却在心中长叹了一声。这样的理由吴世恭已经说过好几回了,许梦起怎么样也不再会相信吴世恭的了,他已经是等不起了。不过许梦起还是掩饰得很好,也举起酒杯和吴世恭干了这一杯。

    刚喝完酒,许梦起就想摔杯为号。就听到吴世恭又说道:“借花献佛,在这里末将再敬一敬知府大人。”吴世恭见谷正卿在今天的宴会中比较沉默,也不想冷落了他,于是又向谷正卿举起了酒杯。

    许梦起就把空酒杯放在桌上。手中不断地捏着空酒杯,就等着吴世恭干完这一杯了。他的心中还想道:“就让你再喝上一杯酒吧!”

    突然听到了吴世恭的点名,谷正卿是浑身一颤。前些日子许梦起与谷正卿商议时,谷正卿不敢不从。不过他也只答应事后稳定汝宁府局势,而对具体的抓捕却无能为力。

    可是谷正卿事后与师爷一商议,却发现自己却身处危局。谷正卿本来就是想把吴世恭赶出汝宁府的,根本没想过加害于他。而现在如果事发,那吴世恭肯定会与谷正卿不死不休,这鱼死网破的局面,肯定是谷正卿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谷正卿毕竟了解汝宁军在汝宁府的势力,难道自己真的弹压得住这支桀骜不驯的悍军?谷正卿心中一点儿也没底。可是他又不敢与钦差许梦起唱反调,所以也只能够象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在沙堆中了。因此,在今天的宴会中,他就是朦朦胧胧的,整个表现就象是行尸走肉。

    可听到了吴世恭的敬酒,谷正卿也不敢面对吴世恭的眼光,他躲闪着吴世恭的目光举起了酒杯,说了声:“先干为敬!”之后一仰首就干了这一杯。

    可谷正卿的表现却让吴世恭有些奇怪。因为他的表情吴世恭似成相识。可一时三刻吴世恭又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曾经看到过这种表情。于是吴世恭也举起了酒杯,放到了自己的唇边。

    “这表情自己肯定看到过!”吴世恭还在想着谷正卿的表情。而且这表情也让吴世恭相当不舒服,尤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想到了“毛骨悚然”,吴世恭立刻惊起了一身冷汗,他想起了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过了。这表情,和吴世恭在前世被自己人出卖,诓到埋伏圈里时,那个二五仔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里有埋伏!”吴世恭一下子相通了这一点。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向着内庭外跑去。这突然的动作,立刻让参加宴会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内庭门口正好进来一位托着托盘的奴仆,吴世恭一侧身,根本没放慢速度,用肘部和肩膀重重地撞击了过去。

    “哐当!”,一片瓷器掉地的粉碎声,那奴仆被吴世恭撞飞了出去。吴世恭跳出门口,用眼角一观察门两边,只见到两队锦衣卫已经从房角边冒出了身影。

    “草!”吴世恭暗骂了一声,没想到一不注意,就一脚踩到倒在地上的奴仆手上,一个跌冲,使得吴世恭差点倒地。吴世恭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了几步,好不容易平衡了身体,接着向外逃去。

    因为有照壁,吴世恭根本看不到内院门口的情况,如果那里有埋伏,或者只要关闭了院门,那吴世恭可就抓瞎了。于是他偏开道路,穿过内院种植的花草,向着门边上的围墙跑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三章生死搏杀

    内院的围墙并不高,也就是一丈出头。吴世恭左脚在墙上一点,一挺身扒住墙头,腰腹一用力,一个横翻腾空翻过了围墙,整个动作是干净利落。得亏吴世恭一直在大营的双杠和单杠上打熬身子呢。

    翻过围墙以后,吴世恭直身地往下落,就听到“唉呦”一声,吴世恭踩到了围墙外一人的肩膀上,两个人立刻全部倒地,吴世恭也顺势向前翻滚着。这时候就听到有人在喊:“快些压住他!快些抓住他!”

    胡勘在内庭周围安排了七十几位锦衣卫,其中胡勘亲自带着四十几人埋伏在后面,就等着许梦起发号司令了。

    之所以在内庭埋伏这么多人,也是人的名、树的影,许梦起和胡勘害怕吴世恭的武力值超群,就准备用人海战术把吴世恭给擒获。

    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吴世恭竟然突然离席,向着外面就逃去。在措手不及之中,胡勘根本来不及追赶,连刚刚从房角边上绕过来准备堵住内庭门的三十位锦衣卫也来不及阻截,眼见着吴世恭就翻越了内院围墙。

    可是胡勘安排还是挺严密的。内院的院门确实已经关闭,而余下的三十几位锦衣卫也埋伏在内院门口两旁。

    可是谁也没想到,吴世恭会从天而降,他踩到了一位埋伏在内院门旁锦衣卫的肩膀,俩人同时跌倒在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就一下子让埋伏的锦衣卫惊呆了。还是在内院门口指挥的锦衣卫百户反应快,他立刻指挥身边的锦衣卫,上前去擒获吴世恭。

    吴世恭连翻滚了两圈,调整好了身体,一个前滚翻站了起来。趁着前冲的力量。吴世恭发力再次奔跑,可就觉得左脚被一双手牢牢地抓住,原来是在地上的锦衣卫抓着吴世恭不让他逃跑。

    吴世恭前冲的力量是特别大,所以拖着那锦衣卫走了两步,可是毕竟拖着一个人,吴世恭绝对没办法提起速度,于是他停下脚步,转身一个大脚向那锦衣卫的脑袋踢去。

    这绝对是含怒的一脚,用出了吴世恭全部的力量,那名锦衣卫根本无法躲闪。脑袋着着实实地承受了这一脚。他的脖子立刻弯曲成一个夸张的角度,七窍流血,眼见着就不活了。

    可是这一纠缠,却使得吴世恭完全停止了脚步,当他好不容易挣脱那名地上的锦衣卫的双手。眼见着两名锦衣卫提着绣春刀扑了上来。手无寸铁的吴世恭顿时有些绝望了。

    “啊——!”突然吴世恭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怒吼,吴世恭只觉得身边有条黑影窜了上来。那正是赶到了韩实。他横着叉子。用叉杆一下子把这俩人推倒,接着拿出了武士刀扔向了吴世恭的方向,还大叫道:“大人!您先走!”

    看到了又一名锦衣卫扑了上来,韩实直起叉子一个直刺,狠狠地把叉子捅到了那名锦衣卫的腹中。可还没等韩实收回叉子,另两名锦衣卫上来了。一人挥刀砍断了韩实的叉杆。另一人劈头向韩实砍了下来。

    还好,韩实的叉杆被砍断了,使得他能够迅速地把余下的叉杆上举,挡住那把劈下来的刀。“喀嚓”一声。余下的叉杆再次被砍断,不过那把刀也没有了余力,使得韩实躲过了这一劫。

    就在此时,砍掉叉头的那名锦衣卫一个横劈,对着韩实的脖子就砍来。眼见着亮闪闪的刀锋越来越近,韩实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突然,他感到身后被大力拉扯,那是吴世恭及时赶到了,他见韩实危险,立刻抓出他的后背拖出了刀锋的范围。

    “嗖”的一声,锋利地刀扫过韩实的面前,使得韩实脖子上裸露的皮肤都有些发疼。吴世恭早就拔出了武士刀,见到那名锦衣卫动作用老,上前与韩实换了一个身位,直刀一刺,先把那名锦衣卫捅倒在了地上。

    吴世恭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接着一收手,顺势来了一个横劈,又把另一位锦衣卫的手臂砍断。趁着这机会,吴世恭又连续向下刺了几刀,再把躺在地上的那两名锦衣卫刺死。兔落鹘起,立刻把首先扑上来的那四名锦衣卫解决了。

    可是事情还没有完,那名指挥的锦衣卫百户也上来了,一见吴世恭刀头向下,他拿着绣春刀就直捅了过来。吴世恭一见来不及格挡,也立刻举起了刀,一刀直捅了过去,一副两败俱伤的模样。

    那名百户确实亡命,也是以命搏命,就想着让吴世恭先收刀。到底是那百户先出刀,他的刀尖率先捅到了吴世恭的胸膛。那百户心中一喜,可一发力,刀子却怎么样也捅不进去。

    “这龟孙有内甲!”这是那名百户最后的想法,接着他就感到腹中一凉,吴世恭的武士刀也捅进了他的小腹。

    岳父薛濂送的内甲已经是第二次救了吴世恭的命了,可是刀尖的撞击仍然使得吴世恭后退了半步,武士刀顺手一拖,“哗啦”一声,那百户的肠子就下来了。

    吴世恭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他的凶性顿时上来了,大叫了一声,不退反进,双手持刀横挥,那百户的首级“嗖”的一声飞到了空中。

    那些锦衣卫都是在京城里锦衣玉食惯了的,打群架可以,但生死搏杀的胆量就没有了,最悍勇的那几个也是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这时候都被吴世恭给放倒了。所以剩下的那些锦衣卫虽然人多,但畏畏缩缩地谁也不敢上前。

    可吴世恭根本没犹豫,长年的西瓜刀砍人生涯让他得知,这时候绝对不能够逃,否则的话,后背就卖给那些锦衣卫了。于是他直着冲向了那群锦衣卫。

    真是虎入羊群,猝不及防之下,又有两名锦衣卫被吴世恭砍倒了,一阵大叫以后,剩下的那些锦衣卫立刻四散着逃去。

    吴世恭趁机又砍倒了两名背向着他的锦衣卫,接着他立刻收脚,转身向着留园大门而逃。见到了韩实正在拣刀,吴世恭大叫道:“快些走!”韩实也立刻捡起地上的绣春刀,跟着吴世恭就跑。

    可是没跑几步,吴世恭就停下了脚步,留园的大门也关闭了。“草!”吴世恭再次大骂,接着就与韩实背靠着留园大门,准备着锦衣卫的到来。

    韩实一边准备,一边还大叫道:“快些进来!救救大人啊!”

    胡勘率领着余下的锦衣卫“呼啦啦”地刚跑出了内院,就看到门口是一地的锦衣卫尸首。他先是一愣,接着就看到了背靠着留园大门的吴世恭和韩实。胡勘立刻用刀指着叫道:“杀了那两个反贼!”接着带着锦衣卫就围了上来。

    跑在最前面的八、九个锦衣卫都是武艺最高强的,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当这些锦衣卫跑到离吴世恭十步左右的距离,他们半包围着,互相配合着向吴世恭小步逼近。而其他的那些锦衣卫则跟随在他们身后。

    这时候的吴世恭浑身抖动着,要活动开四肢的关节,一边抖动,他一边还哼着小曲。看起来是被逼上了绝路了,就准备殊死搏杀吧!

    之后吴世恭又活动了几下脖子,见到最前面的锦衣卫已经只有七、八步了,他提起武士刀,大吼了一声,猛地向面前的锦衣卫扑了过去。

    留园的大门口有近十个台阶,所以现在的吴世恭是居高临下,他冲下的速度是非常的快。因此,对面那个锦衣卫刚举起了刀,,就被吴世恭错身一抹,抹了脖子。

    跟在那名锦衣卫身后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吴世恭一脚踢开。这时候那名锦衣卫身边保护的两个人才反应过来,他们立刻举刀夹攻吴世恭。

    吴世恭先是向左格挡开左面的锦衣卫,接着顺势右劈。右面的锦衣卫匆忙之下也用绣春刀格挡住,可是吴世恭一翻手腕,立刻凭着单纯的手腕力量把那把绣春刀翻转开,接着一个弓箭步,象现代击剑时的直刺动作,刀尖直刺入那名锦衣卫的右胸。

    可就在此时,吴世恭的后背又是一疼,身后的那名锦衣卫用刀狠狠地劈到了吴世恭的身上,那剧痛让吴世恭喉咙发腥,他强忍着把鲜血咽下,趁势向前一冲,又捅倒了身前一名锦衣卫。

    那名劈在吴世恭后背上的锦衣卫也是一愣,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韩实也从台阶上冲下来了,他一刀就把那名锦衣卫的肩膀卸下了,只听到是一地的哀嚎声。

    但是在短暂的慌乱后,那些锦衣卫也逐渐地扎住了阵脚。源源不断赶到的锦衣卫逐渐地填补了每一个缝隙,有的人还大叫道:“反贼身上有甲,砍他脑袋。”

    而胡勘也急着下令道:“弓箭快些上来!射死这两个反贼!”

    吴世恭和韩实又慢慢地退回了台阶,背靠着大门,那总是少了些受攻的面积。就在此时,留园大门也“咚咚”地撞击起来了,见到吴世恭的亲兵将要进门,所有的锦衣卫同时一拥而上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四章艰难逃脱

    “混帐!都快些撞啊!”全大山在留园大门外急得是满头大汗。

    在听到韩实的呼救声以后,全大山这些亲卫立刻想从留园大门冲入。可这时候,他们却发现留园的大门已经关闭了。

    这一时三刻,全大山他们又找不到檑木,所以只能够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着大门,有些亲卫还用斧枪拼命砍着。但这大门确实相当结实,虽然大门被劈得坑坑洼洼的,但撞上去还是纹丝不动,使得全大山的心都吊起来了。

    “撞角门!”有位亲卫突然叫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的亲卫“呼啦啦”地跑到角门口用力撞击着。没想到角门也十分结实,不过每次撞击都使得角门晃动,那希望也大了许多。

    全大山的汗水从眉毛上留下,已经遮住了他的眼睛,可是他根本顾不得擦拭,只是在大喊着:“用力啊!用力啊!”

    所有的亲卫都没有发现一位同伴没有上前。那是一位刚考入亲兵队的新亲兵——赵敢。他拿着火铳,努力不让自己的手颤抖,不断地背诵着装填的步骤:“装火药!”、“压实!”、“装弹药!”、“压实!”、“取出通条!”……,一边背诵着,他一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装填。

    等到装填完毕,赵敢点燃了火绳,接着大叫道:“让开!”亲卫们回头看到赵敢拿着火铳,立刻又“呼啦啦”地让开了一条道。

    赵敢来到角门口,对着装有门闩的地方就是一枪,一声巨响,角门立刻被打了一个洞。其他的亲卫马上一拥而上,再次猛烈地一撞以后,“咯喳”一声。门闩终于被撞断了,领头的那几位亲卫立刻平持着斧枪冲进了留园。

    当锦衣卫一拥而上时,这次是韩实先扑了下去。已经有了准备的锦衣卫立刻是乱刀相加,不是韩实身后的吴世恭保护,可能他早被乱刀给砍死了。可就是这样,韩实也是遍体鳞伤,所幸还没伤及要害,韩实还能够支撑着挥舞着刀。

    那韩实形若癫狂,完全没有章法的大砍大杀,这一拼命。倒使得锦衣卫不敢过于靠近,但终究是有力竭的时候,乱挥舞了一阵,就眼见着锦衣卫们再次逼进,要乱刀把吴世恭和韩实都砍翻。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长嘶,人来疯从锦衣卫人群身后冲了过来。躲闪不及的几名锦衣卫立刻被它撞飞。使得锦衣卫是再次大乱。

    只要一上战场,人来疯确实人来疯了,它东蹦西跳,不断地尥着蹶子,把四周的锦衣卫不断地踢翻,有几个靠近的。还被人来疯张口撕咬着。

    人来疯的背后一击使得锦衣卫的队形散乱了,有几位锦衣卫见事态不妙,他们首先从人来疯的背后接近,要先砍死这匹马。

    “快放箭!”在后面指挥的胡勘也发急了。因为趁着混乱和仗着身上的内甲,吴世恭又砍翻了几个人。

    “瞄不准啊!”胡勘身边站着十来位弓箭手,因为吴世恭和韩实混在了锦衣卫的人群中,所以那些弓箭手害怕误伤。

    “嘶——!”人来疯一阵长啸,它的屁股终于被深深地砍上了一刀,疼得它是乱蹦乱跳。见到有机可乘,一名锦衣卫挥刀向人来疯的马后腿砍去。

    韩实仿佛突然清醒了过来,见到那名锦衣卫砍向了人来疯,他立刻就扑了上去,也来不及用刀格挡了,所以韩实就用自己的左手去抓那把刀,毫无意外,韩实的左手被砍落到了地上。这伤害让韩实一下子躺倒在了地上,疼的是到处翻滚。

    就在这时,角门处一声巨响,接着角门一下子被撞开了,亲卫们平举着斧枪就冲了进来。锦衣卫的士气仿佛一下子融化了,他们大喊道:“快逃啊!”,接着就转身就向后院逃去。

    吴世恭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逃向角门,见到附近已经没什么锦衣卫,他来到韩实跟前,单手用力一抓,就把韩实抗在了自己肩上,接着再转身逃向了迎面而来的亲卫。

    “快放箭!”胡勘再次下令道。“嗖嗖嗖”,十几枝箭枝立刻射向了吴世恭。

    可是那些箭似乎没有效果,吴世恭立刻被赶过来的亲卫掩护住了。接着,他随同着亲卫退出了角门。而人来疯也一瘸一拐地跟随着出来了。

    “快些离开!”全大山大叫道。

    吴世恭把肩上的韩实放在了亲卫的一匹马上,就立刻见到韩实眼神已经无光了。吴世恭仔细地一看,见到韩实的背上插了几枝箭,原来刚才那些箭都射到了韩实的身上。

    吴世恭就感到了鼻子发酸,可这时候不是发呆的时候,几名亲卫立刻把吴世恭架上了马,接着护卫着吴世恭向着城门口跑去。

    许梦起的宴会是午时进行的,所以这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府城的城门也已经关闭。全大山先派了一名亲卫快马去城门下令:“开门!”

    那守城门的也是汝宁军民团的人,那连长立刻打开城门,接着点齐了全连兵丁,要护卫着吴世恭回大营。

    可是吴世恭赶到的时候,却咬牙切齿地下令道:“大山!你先留在这里主持,把四处城门都看紧了,不要放一个人出城。”接着就带着其余的亲卫飞奔向了汝宁军大营。

    直到这个时候,坐在内庭里的钦差许梦起还是神色难看的,在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三月十四日晚,遇刺归来的吴世恭下令全军总动员。之后派遣了三个团进入府城大索,一个骑兵团围在城外,防止有人从城墙攀爬出逃脱。

    而钦差许梦起和胡勘的锦衣卫,除了抵抗者被击毙以外,全部被抓。连留园的主人一家也全部被抓。参加宴会者的汝宁官员和士绅全家也同样全部软禁。连崇王府也被汝宁军团团围住了。整个汝宁府都落到了吴世恭的手中了。

    而暴跳如雷的吴世恭一方面要报复刺杀自己者,另一方面就准备要对朝廷秋后算帐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五章意见不合

    “十四岁第一次打群架后吃路边摊,也是第一次喝酒,第一次抽烟,第一次喝醉;

    为兄弟两肋插刀砍伤了人,兄弟们凑了两百块钱跑路;

    流浪半年后回到家乡被警察所抓,送进少教所,第一次坐牢;

    尝到了坐牢的苦味,下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出了少教所以后,遍受歧视,还是与原来的小混混们混在一起;

    大哥抢地盘,因为冲杀在最前面获赏,除了大吃大喝了一顿以外,还拿到一条烟,获得了平生第一笔收入;

    认识了一个老板,帮忙拆迁,赚取了第一桶金;

    开设第一家产业;

    第二家,……;

    十九岁遇上初恋,好不容易表白,却被鄙视为“流氓”,她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啊!当天晚上,借酒消愁,之后就是第一次喝花酒开房;

    赚钱、堕落、斗气、逃亡、……”

    前世的一幕幕仿佛在吴世恭面前重演,直到重演到穿越的那一刻,吴世恭就突然从梦中惊醒了,他感觉到被窝里已经是湿透了。

    “夫君!你醒啦!”坐在床边的李馨悲喜交集地叫道,接着就忍不住流下了泪水。屋内的夫人们和孩子们立刻围到了床边。

    吴世恭直到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去,做了一晚上的怪梦。所以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吴世恭坐起身,含笑向各位夫人点头示意,又一一抚摸着自己的孩子,看到最调皮的那对双胞胎都是满脸忧色,于是吴世恭就笑着说道:“爹爹没事!怎么都在这里?你们是不是想趁机逃学啊?”

    没想到那对双胞胎立刻扑到吴世恭的怀里,大哭道:“爹——!”。那些夫人和孩子们立刻是哭成一片。

    吴世恭是万分心酸,看着自己的家人,他暗下决心道:“就为了这个家!”

    智能在管家刘远的陪同下走进了房间,虽然这俩人时不时呕气,可是当事情发生后,吴世恭还是最信任智能这个大夫。所以在昨天晚上,智能就被请进了府,并且陪了吴世恭一夜。

    智能上前为吴世恭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笑着说道:“没伤到骨头,就是淤青。不过大人虽然根骨强健。但还需静养。切忌饮酒。”说完以后,智能又为吴世恭开了一张药方。

    虽然有着内甲,但在几次重击下,吴世恭的前胸和后背都红肿了好几块。所有人都担心吴世恭身受内伤。不过在智能再次诊断以后,吴世恭的夫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用完早饭。吴世恭在夫人们的帮助下开始披戴盔甲。等到披挂完全,吴世恭却没有出门。他让刘远领路。先去了韩实所住的屋子。

    远远的,就听到韩实屋内传来了哭泣声。当走进屋子以后,才发现整间屋子已经被布置为了灵堂。

    一见吴世恭的到来,韩实的未亡人和其幼子立刻嚎哭着向吴世恭磕头。见到韩氏的腹部已经凸起,吴世恭连忙吩咐陪同韩氏的婆子扶住了她。

    吴世恭向韩实的灵柩躬身行了三礼,接着对韩氏说道:“对不起!韩实救了我!我却没救到他!”

    韩氏立刻情绪失控了。她挣扎着向吴世恭哭喊道:“老爷!要为我家男人报仇啊!报仇啊!”

    吴世恭狠狠地点了点头,承诺道:“会血债血还的!”

    ……

    当吴世恭走出宅子的时候,全大山这些亲卫都等在了那里。他们都已经一夜未睡,为自己的失职而感到万分担忧。

    而吴世恭看到全大山这些人。却笑了笑道:“谢谢!”

    这声道谢顿时让那些亲卫们情绪也是失控了。也不知道谁发出了第一声,这些亲卫们也是哭声一片。

    吴世恭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拍了拍全大山的肩膀,说道:“大丈夫!别流猫尿了。都把脸擦一下,陪着我检阅去!”

    昨晚上的动静弄得汝宁军是军心惶惶,吴世恭要亲自阅兵来安定军心。听见吴世恭是如此信任,全大山这些亲卫真是愿为吴世恭赴汤蹈火了。

    一位亲卫牵来了一匹马,没想到人来疯也一瘸一拐地跟了上来。吴世恭抚摸着人来疯的脖子,道:“你怎么还不好好养伤?就这么喜欢出风头啊?还疼不疼啊?”

    人来疯却用头蹭着吴世恭,一副亲热的样子。

    吴世恭笑着拍着人来疯的脑袋,道:“那就一起去吧!”接着就跨上了亲卫牵来的战马。

    大营的校场上,留营的汝宁军全部都已经列好了队。其实所有汝宁军的将士都相当担心,他们就怕吴世恭有什么不测。在这时候,许多兵丁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吴世恭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精神支柱了。

    当吴世恭骑马的身影出现的时候,那些兵丁立刻沸腾了,也不知道谁喊出了第一声“万胜!”校场上立即响起了一片“万胜!”声。

    有些兵丁热泪盈眶,有的竟然不管队列在欢呼雀跃,而这时候,军官们也不再管那些失态的兵丁,有些军官自己也失态了。

    吴世恭脱下了头盔向兵丁们挥舞着,立刻引来了更大的欢呼声。而全大山这些亲卫也都挺直了腰杆,摆出了最正规的军姿跟随着吴世恭。

    吴世恭从头到尾检阅了一圈,可是那些兵丁意犹未尽,使得吴世恭在欢呼声中只能够返身再次检阅。二圈、三圈……,宛如歌剧院的头牌不断地在喝彩声中加演一样,吴世恭也是不断地检阅着自己的兵丁。没有人能够怀疑,这些兵丁都将为吴世恭作战。

    邓启帆、薛永利等文武已经等候在了内宅门口,他们也都看到了校场上的场景,也被感染的热血沸腾,不断地说道:“军心可用!军心可用!”

    “这还用问吗?钦差要抓我!没皇帝的命令怎么行?谁会相信啊?”吴世恭在书房里是大发雷霆。

    在检阅完以后,吴世恭与邓启帆这些文武立刻回到了内宅书房商议,在一开始,薛志农就汇报了审讯的情况。

    可是当吴世恭得知这只是许梦起和胡勘的个人行为时,吴世恭顿时怒火中烧了。

    “既然要我的命,那我就要皇帝老儿的命!给各部发出总动员令,全部护庄队也都集合起来,老子反了!反了!”吴世恭大叫道。

    邓启帆和薛永利他们只能够面面相觑了,他们都知道这时候的吴世恭是在火头上,很难相劝他改变主意。

    可是不劝又不行,等到吴世恭发了一阵火,邓启帆只能够先开口说道:“大人!我们汝宁军没有准备完全啊!就算是大人想要清君侧,您也要忍耐一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薛永利也在一旁帮腔:“姑爷!再怎么样也不在一时吧!先要把侯爷、小姐和世子救出来吧!还有,我们要往哪里打?先攻南京还是先攻北京?这总得先拿个方略吧!”

    张之恒也说道:“大人您也曾说过天下之势,我们汝宁军则是最弱一环,先韬光养晦削敌之军、壮我之军,等时机一到再趁势而起。如现在动手,则前功尽弃啊!”

    ……

    一位位官员先后发言,所有的意见都是不赞成立即造反。吴世恭也逐渐地冷静了下来,可其心中还是相当烦躁,于是就问道:“难道我被刺杀的事就不追究了吗?”

    “快意恩仇固然爽快,但无远虑必有近忧也。先审问清楚,不图一时之快啊!”邓启帆答道。

    吴世恭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下令道:“向四境派出侦骑,探查周围官军和陕匪的行动,还有各地官府的状况。汝宁府全境戒严,许进不许出,封锁消息。”

    “全军收缩,护庄、护路队全部集合,工坊司加紧制造兵器,武装全军。军令司立即制定全面作战计划。把我遇刺的消息传达到营长以上的军官,让他们瞪大了眼看管好部队。”

    吴世恭的这些命令都是应有之意,所以薛永利立刻点头答应了。

    “还有,山川司立刻赴京城打听一下,朝廷为什么要杀我?两家侯府的情况又是怎么样了,速来报我。如有可能,把两家侯府救至汝宁。”吴世恭接着安排道,“再把那些畜生审问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谷知府肯定知情,把他和他的亲信全部抓起来,除了谷知府,其他人全部可用严刑。崇王府全部解除武装,关押至王府中。那些动手的锦衣卫全部斩首,留园里知情的那些奴仆也全部斩首,先出口恶气再说。”

    “府城内全部戒严,待两、三天局势平静,再改为宵禁。不过要注意军纪,不得扰民。”

    “归德府那面也要让书墨注意,安抚好那些士绅,不要引起民心动荡。这消息能够隐瞒多久是多久吧!多一天时间,我们就多一天的准备。”

    ……

    在吴世恭的安排下,汝宁军的战争机器开始开动了。可是从表面上来看,汝宁府却逐渐地恢复了平静。很快的,府城内就改为了宵禁。

    可是吴世恭遇刺的消息确实隐瞒不住,对其反应最灵敏的就是证交所和期货所了,所有的价格都是大跌,这市场就首先反应出了对汝宁军可能造反的恐慌情绪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六章反还是不反

    崇祯十年三月二十四日,汝宁军大营。

    军令司作战室的墙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所有汝宁军副军团长以上的军官都赶赴到了大营,参加这次重要的军议。

    “经我们军令司测算,留守汝宁的不得少于五万人。”薛永利拿着根长木杆,指点着地图在侃侃而谈。

    “在我们的北面和西面,有李仙凤李巡抚率领的河南军二万五千人马,他们不可能倾巢而出,所以可能动用的也就是一万五;有汝州余子琏余御史率领的汝州军一万五千人;陈中之、江澄的四千;左良玉的一万三千人;当然还有南阳的李禄李总兵的七千人马(包括了原南阳参将孙伟的三千人马)。”

    见到军官们的脸上似乎有些异议,薛永利又解释道:“别看有的人与姑爷的关系较好,但万一我们战局不利,他们很可能会落井下石,所以我们都要把他们给算上。”

    “还有,西面凤阳府有着近两万的重兵,南面湖广巡抚余应桂起码凑得出一万兵马,这些我们都要防备住。不仅如此,南京的京营也将很快到达,起码会到来二万。最不可测的就是闯塌天刘国能,他是否会依计而行?会不会见到我们的行动以后,反过来投诚了官军?会不会成为官军的马前卒返身攻打我们?这些都是未可知的。所以,本官所说的五万人还算是少的了。”

    “而我们汝宁军的计划就是:先向东经归德克济宁,再沿大运河北上,之后攻克北京城。但这个计划有着这么几个关键点。”

    “首先攻克济宁以后要扫清在曹县的刘泽清刘总兵,不能让他所属的二万兵马在我们背后牵制。”

    “接着沿运河北上的时候,要冲破漕兵的阻截。所幸的是,漕兵大多调至凤阳。所以估算着最多一万,而且兵力分散,应无大碍。”

    “之后要打掉沿途的济南,那里有坚城重兵,又有山东总兵丘磊的二万人马,所以也不是块很好啃的骨头。”

    “接下来就是冲破临清、德州这一线。不过打掉济南的丘磊部以后,冲破这一线的难度不算大。”

    “之后面对的就是通州大营了。那里可是朝廷京营主力,有着坚城,相当不好打啊。就算是把通州大营完全攻克,当我们汝宁军攻打京城的时候。天津卫和山海关的辽军也可能从侧面向我们攻击,还不算宣大的边军会来援呢。”

    “所以说,我们北上的征战将是困难重重,但是依着我们汝宁军的骁勇,应该还是有着五成把握的。但起码也要五万人马,而且要是主战军团的人马。”

    当薛永利介绍完基本情况以后。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作战室内是一片寂静。军官们都在消化着这些信息,所有人都感到相当棘手。

    在之前拟定的计划中,薛永利他们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南下南京,而是选择了北上北京。而这个决定是出于了政治上的考虑。

    吴世恭的家人都在北京城,所以怎么样也要把北京作为第一目标。来不来得及救那是一回事,可去不去救那是另外一回事。如果吴世恭铁石心肠般的抛弃了自己的家人。尤其是抛弃了自己的父亲和岳父,如此不孝之人,那天底下的人将会怎么看呢?汝宁军又如何宣传此次行动的“正义性”呢?

    当然,已经造反了。也谈不上什么正义性了,可是起码的遮羞布也是需要的啊!而且吴世恭将用“清君侧”的名义来起兵,那攻略其他地区又有何含义呢?

    更为关键的是,其实吴世恭其他的家人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是世子薛呈麟。那可是汝宁军的少主,所以一定要救。

    不提薛永利这些薛府派官员了。这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薛呈麟顺利脱险,万一薛呈麟顺利即位,那提出先不去救援的汝宁军官员,那时候的下场该如何呢?不要说富贵了,可能连全家的性命都会不保了吧!所以薛永利这些人就是绑架,也要绑着吴世恭去救。

    吴世恭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他皱着眉头问道:“那扩军和装备需要多长时间?”

    薛永利接着说道:“人好办,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够集合完毕,就是装备有些困难,装备十万大军起码还需要半年。当然我们汝宁军可以边行动边装备,但怎么样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还有什么困难?”吴世恭知道薛永利他们不主张立刻造反,所以索性把困难都摊到了桌子上。

    “最关键的就是钱粮。粮草我们不缺,可一行动,商行和钱庄的生意就要瘫痪,也没办法四处行商,所以内帐房测算过,我们一定要在一年时间内攻克北京,否则的话,就没有足够的银子支撑住我们的行动了。”

    “那你们军令司还有什么计划!永利叔你全部说出来吧!”吴世恭接着说道。

    “还有的当然是暂时不反,后发制人。如果朝廷不马上征剿,我们也装糊涂按兵不动。争取时间,等待着我们实力的增强。如果朝廷马上征剿,我们处于内线作战,现在的兵力也周转得过来。最大的好处,就是姑爷全家暂时在京城内安全了。”

    “还有,我们还要防止陕贼四入河南。据郑凌推算,如果陕贼再入河南的话,很可能朝廷与陕贼达成妥协,共同围剿我们汝宁军。毕竟……毕竟姑爷的血统太高贵了。”

    吴世恭明白薛永利的意思,与农民军首领那些泥腿子相比,自己这个小侯爷的号召力简直太大了。甚至可能吸引一部分农民军和官军的投靠,所以只要自己一反,朝廷肯定会把自己当成了首号大敌,集全国之力来尽力围剿的。

    “再议吧!”吴世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一下子忍不住胸中的怒火,把椅子一脚给踢翻,之后怒气冲冲地向着外面走去。见到吴世恭的生气,所有的军官都是噤若寒蝉,他们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立正着,目送着吴世恭的离开。(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七章说客如云

    在慌乱了几天后,汝宁、归德两地有头脸的官绅开始行动了,他们纷纷来信,规劝吴世恭不要冲动、保持冷静。

    其中以归德的侯老太爷最具有代表性,他写道:估计此乃首辅温体仁所为,只是他铲除天下贤良之行径,正是上次吴世恭为侯恂声援的报复,圣天子可能受到了蒙蔽。

    侯老太爷还猜测了温体仁的想法:温体仁就是要抓捕或者诛杀吴世恭。如果成功,那就一了百了;如果不成功,也要逼迫着吴世恭造反,达到温体仁指责东林党造反的政治目的,所以让吴世恭一定不要上当。

    不要说,侯老太爷作为曾经的朝廷重臣,东林党原领袖之一,对朝局确实有着很深刻的认识,所以他猜测的内容基本上都很正确。

    侯老太爷还说:让吴世恭稍安毋躁,待侯老太爷去信京城,联合了一群贤良为吴世恭说情后再说。也让吴世恭千万别伤害崇王、钦差许梦起和汝宁府官员,要不然,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吴世恭收到这些信以后,就知道遇刺的消息隐瞒不了了。那也就失去了先发制人的突然性。再说,自己立即出兵的难度确实很大,手下的文武也基本上全部反对,所以吴世恭自己也有些犹豫了。

    随着审讯的深入,此次刺杀的内情也逐步地暴露,吴世恭基本上掌握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可是怎么样他还是不相信这是钦差许梦起和胡勘的个人行为,认为崇祯皇帝起码首肯了抓捕自己的行动。

    不过审讯也有一个意外收获,吴世恭得知了知府谷正卿弹劾自己的内幕。这让吴世恭气的啊!自己让给了本地士绅这么多的利益了,没想到还是有些人是那白眼狼。一怒之下,吴世恭就准备大开杀戒了。

    还是邓启帆和张之恒规劝住了他,他们说:汝宁、归德已经为刺杀事件而不宁。如果吴世恭再杀了那些士绅的话,可能更引起局势不稳。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以保障本地安宁为要务啊!

    还是宣传司的司长付文斋为吴世恭出了这口恶气。他就对外宣传说:正是这些吃里爬外的家伙蒙蔽了圣上,引来了钦差,招来了吴世恭的抓捕,还使得证交所和期货所的股票、期货大跌。所以这些汝宁、归德的叛徒简直不是爹妈养的,都是禽兽!是畜生!

    这消息一传出,可使得其他的那些官绅义愤填膺了。他们基本上都在这次暴跌中损失惨重,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比得过银子吗?所以那些勾结知府谷正卿的士绅,立刻就变成了过街老鼠了。虽然吴世恭没有亲自出手。但那些士绅将来的日子也肯定是生不如死。除非他们肯背井离乡,否则的话,他们在未来将会被汝宁军和其他官绅联合玩死。

    不过这次暴跌,其实对证交所和期货所的健康发展十分有利。那些商人在证交所、期货所的投机气氛太浓厚了,使得泡沫是越来越大。如果没有这次暴跌。早晚就有崩盘的这一天,所以这次暴跌反而让那些商人看到了风险。给了他们一个足够的教训。

    更令人满意的是。那些商人不会把这次暴跌算在汝宁军的身上。他们只是把那些士绅作为了替罪羔羊,所以也为汝宁军转移了目标。

    不过这教训也同样的传播到了吴世恭的内宅,为了给小洁多准备些嫁妆,赵如雅偷偷地又买进了不少股票,使得这次的她是损失惨重。

    当吴世恭得知后,他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能够不断地安慰哭肿了眼的赵如雅。之后还承诺了,用吴世恭的银子为赵如雅弥补她私房的损失。

    赵如雅如何以身相谢就不用细表了。当吴世恭的行为传到其他夫人们的耳中时,那些夫人们也炸开锅了。原来她们也多多少少地买了一些股票。

    吴世恭索性是大包大揽,他承诺为所有的夫人弥补损失。反正吴世恭自己要银子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夫人们皆大欢喜呢。

    此外,吴世恭还关照自己的夫人们捏紧价格大跌的股票,并且吩咐李馨,把内宅的所有银子都去购买股票。凭着汝宁军这支强军,吴世恭对保住汝宁府的安危还是挺有信心的,所以他认为股票的价格很快就会上涨。再说,万一真的是身死族灭,那留着的银子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宣传司司长付文斋见缝插针的本领确实很强。他对吴世恭的行为做了另外一种解读:吴世恭是拿出私财稳定市场,是为了让本地官绅少受损失。这消息一传出,又为吴世恭博得了一个好名声。

    当然也有发国难财的。除了卞氏铁器工坊这些军工产业外,好莱坞老板娘李月奴这些天赚得是盆满钵丰。鉴于这种世界末日般的恐慌,好莱坞门口提着裤子的男人竟然排成了长龙。使得好莱坞的股票是不跌反涨。

    为了分享自己的喜悦,李月奴就把吴世恭叫到了自己的软禁处,她使出了浑身解数让吴世恭留了种,差点要把吴世恭给榨干。当然,这种不是留给李月奴自己的,而是留给服侍她的那几个丫鬟的。李月奴想办法招了一些美貌的丫鬟送进了自己的宅子,这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

    现在的吴世恭倒觉得有些麻烦了。他也知道这样犹犹豫豫的很不好,可是自己汝宁军内部意见就不统一,使得很难下定决心立刻造反。甚至吴世恭还盼望着朝廷立刻动手呢,同仇敌忾之下,汝宁军的那些文武也将没有了其他选择。

    所以现在的吴世恭需要解决与朝廷沟通的问题,他迫不及待地需要位中间人,也是天随人愿,那位中间人竟然马上出现了。

    这些天,汝宁军监军叶忠并不在汝宁府,他正在叶县忙着自己的庄子和矿山呢。眼见着自己的私财不断膨胀,叶忠真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不要到头。可就在这时,吴世恭遇刺的消息传来了。

    骤闻这消息,叶忠的第一反应就是收拾细软逃回京城。别人不知道汝宁军的势力,叶忠可是知道的,他绝对不敢在叶县多逗留。

    可是转念一想,叶忠发现自己竟然走投无路了。如果抓捕吴世恭真的是崇祯皇帝的圣旨,那作为监军,肯定是有着重大的失职,叶忠就算是逃回了京城,那掉脑袋也是免不了的。而且汝宁军造反的话,自己逃往京城去干什么呢?难道是去送死啊?

    而且叶忠和汝宁军以及吴世恭本人的关系很不错,再说,在叶县的叶忠都知道消息了,那叶县的汝宁军也肯定得到了消息,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找上门来,说明汝宁军没有抓捕叶忠的想法。既然是那样,那叶忠又何必逃呢?

    于是叶忠就闭门不出,派出了自己的家仆到处打探消息。去芜存菁,叶忠竟然也把遇刺的前后背景分析了个**不离十。反正无论事件如何发展,叶忠这个监军总是逃不掉的,所以到了最后,叶忠就暗下决心,亲赴汝宁去劝说吴世恭。

    叶忠的到来根本没有受到汝宁军的任何阻碍,就连他到吴世恭的宅子递送帖子,管家刘远也是让他稍待一会儿后,马上迎见。

    可是让叶忠没想到,还有位客人先捷足先登,正是那位青尘子。当叶忠在大门口见到仙风道骨的青尘子出来以后,他简直是呆若木鸡,难道吴世恭遇刺后存有了出世的念头啦?想要出家来逃避朝廷的责难啊?

    “无量寿佛!”青尘子向叶忠一缉手。

    叶忠也一下子醒了过来向青尘子行礼道:“道长有礼了!”

    所以当叶忠一见吴世恭的时候,他首先就说道:“大人可要振作,那方外之人还是少碰为妙,朝廷还将大用的!大人之遇刺,杂家认为其中必有误会。”

    吴世恭是微微一笑,他知道叶忠的话是言不由衷。自己是被钦差抓捕的,所以崇祯皇帝和朝廷是怎么样也脱不了关系的。不过对于青尘子的来访,吴世恭还是要解释一下:“青尘子是为崇王做说客来的。”

    “他怎么说?”叶忠对于崇王的动向当然是十分关心。

    “也没什么!就是要紧密一下崇王与本官的关系。”吴世恭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其实吴世恭是把崇王给出卖了。那崇王府被围后,确实是让崇王心惊肉跳。可是崇王的身边也绝对不缺乏野心家,他们向崇王分析了一下:万一吴世恭造反,总需要有个名义,而崇王作为皇族一员就有着很大的号召力。

    凭着汝宁军的实力,说不定崇王能够登上九五之尊呢。就算是做个傀儡,也比在汝宁做个圈禁藩王好上许多。

    于是那些野心家的话就把崇王给打动了,而青尘子则自告奋勇,来吴世恭这里充当了那名说客。

    而叶忠也肯定联想到了青尘子的来意,他立刻惊呼道:“大人!您可要三思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八章劝说起了效果

    “大人!再怎样。您也不可与崇王有瓜葛啊!”叶忠哀求、苦劝、害怕,以及推心置腹的表情交杂在了一起,使得他的脸色变幻莫定。

    这话的含义很丰富,但归结到底无非是两条:崇王就是一个烫山芋,让吴世恭最好不要碰;叶忠是和吴世恭站在同一战线的。

    其实吴世恭出卖了崇王,就已经准备对崇王敬而远之。如果自己造反,那自欺欺人地弄个傀儡在自己头上干什么啊?难道失败了就能够逃脱身死族灭的下场吗?吴世恭从来不会去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之所以告诉给叶忠,也无非给其压力,想要在之后的谈话中掌握主动罢了。

    “那叶公公今日来所为何事?”吴世恭脸无表情地问道。

    “杂家久居汝宁,知大人一心为国,朝廷也把大人视为柱石。骤闻大人遇袭,心思此中必有误会,是贼人所为也未可知。望大人细虑,莫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矣。”叶忠苦口婆心地劝道。

    “本官至今也对那日之事百思不得其解!”吴世恭也满脸的愁眉苦脸,“讷言兄,今日之言不涉官场,只作为好友之语。小弟至今还在纳闷,说我犯些小过我也认,是人孰能无过?可扪心自问,小弟也对圣上和朝廷忠心耿耿,征战也屡有所获,没功劳也有苦劳,那圣上为何要如此对我啊?”

    虽然没抓捕叶忠,但吴世恭也想从叶忠身上找到些蛛丝马迹,毕竟叶忠是内廷的公公,消息也肯定比吴世恭灵通。

    “此事为兄也是不解!”叶忠顺杆爬也是与吴世恭紧密了关系,“杂家与长敬兄都在汝宁,对于朝廷的消息知道的差不多。不过长敬兄。你未发觉此次遇袭有些蹊跷吗?”

    “哦?请说!”

    “不管怎么说,杂家也是从内廷出来的人,总知道些皇爷的脾气,可这次之事,不象是皇爷所为啊!”叶忠又道。

    “嗯?”

    叶忠可是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到今天为止,汝宁军中所有的人都认为钦差是执行崇祯皇帝的密旨的。就是象侯老太爷这样的说情者,也最多说到了“崇祯皇帝受了蒙蔽”,还没有一个人提出了“崇祯皇帝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吴世恭的兴趣一下子起来了。

    于是吴世恭马上探过身子,问道:“你是说圣上根本不知钦差所为?这不能吧!难道钦差敢胆大妄为如斯?他就不怕欺君吗?”

    “欺君又如何?党人又非首次如此。”提到东林党。作为标准的阉党一员,叶忠也肯定是相当反感,“他们为了自己所谓的正义,根本不顾皇爷心思,也不顾朝廷大局。就想着搏廷杖、搏名声,为自己的私名不顾大局。这矫传圣旨之事也不奇怪!”

    吴世恭听了叶忠的话有些将信将疑。他已经把钦差许梦起的底细审问清楚了。应该是首辅温体仁的人,也是东林党的死对头,所以此事肯定与东林党无关。但是钦差许梦起作为文官,倒也有可能是像叶忠所说的,先斩后奏,先解决了自己这个武官再说。

    而且就如叶忠所说。崇祯皇帝并不知钦差许梦起所为,那起码崇祯皇帝对自己也抱有恶感吧!否则的话,那许梦起把自己锁拿回京城以后,就怎么样也圆不了自己的所为。要不然。他怎么指挥得动那些锦衣卫呢?不过什么话都说透也就没意思了,吴世恭就想听听叶忠到底是要唱哪台戏?

    于是吴世恭向叶忠点点头,做了一个洗耳恭听的表情。

    叶忠其实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十分牵强。但今天他的拜访,不是为了查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的,而是要来解决问题的,所以叶忠就问道:“敢问长敬兄一句,事后你发现钦差身上有密旨吗?”

    “并无!”吴世恭摇摇头。

    “那番子身上可有告票?”

    “也无!”吴世恭有些明白叶忠的意思了,他的眼也逐渐地亮了起来。

    “既然皆无,那就说明大人无事,也非皇爷之意。而番子所为就是刺杀朝廷大将,说不定他们就是混入朝廷的贼人啊!”叶忠是点到为止。

    叶忠所说的也就是一个程序问题,就象是现代逮捕某人需要逮捕证一样,没有了这张纸,那就证明了这种逮捕行为是不合法的。

    当然,钦差来逮捕总兵也是相当的敏感,所以叶忠就为吴世恭指出了一条解决的路,就把这事都推到锦衣卫的个人行为上去,而那些锦衣卫是混入朝廷的敌对份子。这样也给了朝廷一个台阶下,不要出现因为互相指责而导致局面恶化的结果。

    可是吴世恭还有疑问:“圣上真不知此事?不会是圣上口传密旨吗?”

    “绝对不知!”叶忠回答得是相当肯定,“皇爷英明异常,坚毅果断,绝不屑此种小人所为。”对此,叶忠倒是很有把握。如果是崇祯皇帝真的下令的话,他向来是杀伐果断,绝对不会节约一张圣旨的。

    “可朝廷会相信此种解释吗?”吴世恭又问道。

    “不相信又如何?”叶忠心想道:朝廷当然肯定不会相信的,“可圣上想逼反长敬兄吗?难道长敬兄自己想反吗?无非是各让一步,大家找个台阶下而已。”

    不要说,吴世恭确实被叶忠的话给打动了。如果能够这样解决,虽然自己和朝廷的关系肯定会变得互相提防,但总比马上造反来的强。

    于是,吴世恭就不耻下问道:“那讷言兄能否给小弟拿个主意?”

    见到了自己的劝说有了效果,叶忠暗松了一口气:“这些时日,长敬兄也肯定查清了事实,那些无关的官员就放了吧!恢复汝宁正常,也不给他人落下口实;长敬兄也需派出一位亲信之人,赴巡抚大人和朝中,向皇爷和朝廷解释一二,可千万别伤害钦差性命,待皇爷圣裁吧!”

    “那讷言兄可否辛苦一次?”吴世恭又问道。

    “杂家不合适!”叶忠笑道,“不过依杂家判断,朝中也该来人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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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疯狂介绍:
吴世恭穿越到天启末年,身不由己地上了魏忠贤这条破船。 在明末,朝廷内有党争,外有造反。疆域边,后金兵虎视眈眈的恶劣环境中,他不懂历史进程搞投机;不会发明创造金手指;没有王霸之气英雄投;不能剽窃诗词骗佳人。 他在崇祯上台以后如何自保呢?他在明末的黑暗的官场中如何周旋呢?他在出了京城以后,如何在农民造反大军和后金大军中生存发展呢?他在没有任何历史知识的参考下,如何行走呢? 他只有靠着一股光棍作风,硬生生地在明末动荡的年代中走出一条风云之路。请关注他曲折而又爆笑的人生。明末疯狂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疯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疯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