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被保留的改编权
选择将《功夫熊猫》从荧屏还原成文字结集成册，对林涛来说是一次极为大胆的挑战。
因为往往只见将文字搬上荧屏。
这样反其道而行。
反而成了一次了不起的尝试。
王东东和江燕的高度认可无疑为林涛进入这个圈子打开了方便之门。
当然。
林涛并不知道这之间的联系。
王东东跟他取得联系的时候已然是11月的尾声了。
临近隆冬，6中仍旧踩着准点的节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运转着。
在学校西门对面的爱文书店里。
林涛已经抱着店里唯一一台红色的话机一个人躲在书店的角落里说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书店的林老板看了几次，见林涛脸上似乎仍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也就忍着没有拔他的线。
自然这并不排除是因为林涛最近声名日盛的原因。
如果是以往或者换做另外一个人，他极有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在超过一个小时候就开始三番五次地提醒。
这似乎也印证了一个似乎有些戏剧性的事实。
林涛在6中闪电般的崛起不仅仅惊讶了一大批6中的学生和老师，同样让包括爱文书店和一些小饭馆在内的老板们都目瞪口呆。
甚至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果仅仅是文字版权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我想确认的就是除了文字版权之外，你们有没有考虑到影视改编权或者更多的例如包括漫画改编和动画改编等问题。”
“没有？那我建议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因为我觉得合同里面必须注明这些内容，否则我不会签这份合同的。”
角落里。
林涛的声音压得很低。
事实上来来往往的学生看到他坐在这里抱着话机打电话，基本上也自觉走开了。
倒并不是因为他们自觉的礼貌，而是因为林涛这个话题人物本身就已经足以成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实力派。
在话筒的另一侧。
王东东被林涛的问题弄得有些发蒙。
他甚至不知道林涛一个16岁的高中生怎么会对这种问题了解的甚至比他这个专业的编辑还要充分。
影视改编权？
漫画改编权？
动画改编权？
真的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些东西吗？
自然并不是。
而是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林涛的作品会遇到这些问题。
但是事实上，林涛的话却让他心头突然猛地狂跳了起来。
《会功夫的熊猫》？
难道林涛的这本作品真的有这种潜力？
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把这种不知道是属于错觉还是第六感的想法驱离出脑子，但是它却像是生根了一般。
竟然怎么去也去不掉。
电话里陷入一阵沉默，但是林涛仍然没有挂电话。
对于已经小有资产的他而言，接听一分钟2毛钱的电话费自然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前一次给中学生作文报投稿的那篇专栏文章尽管并非是真正的商业合同，但是对方依旧按照发行的情况给了他将近一千多块钱的稿费。
另外还有其余几家杂志社对这篇文章进行了转载和刊发，这样一来又额外为他带来了小两千的稿费。
作为私产。
林涛并没有将这笔稿费上交成为老林家的公共财产。
除了在自行车上花费了400块钱以外，这笔钱林涛几乎分文未动。
“林涛，你电话打好没有？”
书店的老板娘见林涛没有说话就朝角落里喊了一句，顿时就有几个在书店里的学生朝林涛看了过来。
脸上分明可见的是一股子好奇宝宝的神色。
最近一段时间林涛可真算是在6中里里外外红了3遍了，表白事件更是让他成了整个6中的女生卧谈时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名字。
“老板娘，还有一会。”
听到林涛的话，书店那位老板娘也不生气。
只是笑着说了句林涛也听不大清楚的话。
已经是将近12月的天气。
外面的北风刮得还挺大。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话筒里才传来王东东有些不肯定的声音。
“要不这样吧，我们这边先拟一个合同回头发给你看看，你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再另行商榷。
但是目前呢，我们准备对你的稿子进行前期的排版和修改，如果你没有什么异议的话，就不等到合同签订之后再走这个程序了。
马上就是月初，如果不及早排版的话，恐怕会赶不上这一期的版面。”
王东东这话不假。
《东江文学》是半月刊。
一个月发行两次。
不仅仅是在东江省内，在全国也有一定的市场份额，除了普通的风物散文和杂谈之类的文章以外，小说要占据一个很大的版块。
林涛这本手稿有将近十余万字，而且这还只是第一部。
仅仅是这一部恐怕也要连载将近5个月左右的时间，等于是连载十期，每期近万字才能够全部连载完毕。
在这之后才会考虑结集出版的问题。
连载发行的稿费跟出版的分成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一点林涛作为一个资深编辑同样是很清楚的。
但是他的关注点其实并不在于此，而是在于外延的其他版权上面。
“这个没有任何问题，你们可以按照你们杂志社正常的程序进行排版和刊发，但是有关于出版的版权，在合同没有签订之前，我希望你们杂志社能够充分考虑我的权益。”
在对面另一头。
一直到挂断林涛的电话。
王东东都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
“他真的只是一个16岁的高中生？”
王东东始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脑子里转即想到《会功夫的熊猫》里的情节设置和语言风格，顿时又不觉得奇怪了。
在他看来。
能够写出这种同时具备幽默感和深度的思想内涵的作品，不管他是一个高中生还是一个成年人。
至少从心理上对方肯定是一个很有深度的人。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林涛的深度绝不在于年龄，而是灵魂的厚度。
12月初。
在最新一期的《东江文学》杂志上发行的当天。
林涛并不知道自己重来一次的人生会因为那只会功夫的熊猫而发生怎样的变化。
但是蝴蝶的翅膀闪动的风暴也是他怎么也躲不过的，该来的总会来，该遇见的还是会遇见。
无非就是下一个转角处。
还是在前面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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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脱销
赵红贵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文人，顶多算得上是一个文艺伪青年。
尽管不再年轻。
不过作为6中少壮派的语文老师和班主任，赵红贵的语文教学水平并不逊色，甚至很有水平。
即使是在高手如云的松平市6中也小有知名度。
这也是林涛即使对他的为人处世态度存在质疑。
但是仍然对赵红贵保留着相当敬重的原因。
不管前世今生。
赵红贵在他的人生轨迹里，都算得上是留下过印记的一个角色。
但是在6中。
如果要说纯粹的文人，或者是跟“作家”这个在普通大众眼中有些远离和不真实的形象能够契合的人的话。
除了彭玉梅可能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作为省作协和全国作协的会员以及国内知名的女性作家，彭玉梅跟《东江文学》的总编辑江燕有着不俗的私交。
两人认识的时间也较长。
所以在看到署名是‘江燕’的快递包裹的时候，彭玉梅其实并没有感到吃惊或者诧异。
这似乎是两人之间很平常的一次书信往来。
彭玉梅很清楚。
作为《东江文学》的主编，江燕有着很多途径在第一时间里接触到一些不错的文学作品。
而作为江燕私交甚密的好朋友和志同道合的文友，她往往也会从江燕手里获得第一手的资料或者稿子。
但是当赵红贵捧着最新一期的《东江文学》闯入彭玉梅的办公室半个小时之后。
彭玉梅才意识到江燕这一次究竟给自己送来了一份什么稿子。
即使已经年近五十。
但是心脏仍然忍不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
这是一种无法掩饰的，甚至有些躁动的兴奋。
跳动在心里。
也写在脸上。
“彭老师，您觉得这篇文章怎么样？我今天早上刚看完就忍不住要来找您分享了，好文章，真是好文章啊。
这作者的才情了不得，最近几年我还真没有看到过这种新颖的东西。”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恐怕没人会想象得到赵红贵竟然也有如此喋喋不休和大失稳重的一面。
脸上满是兴奋和狂热之色。
在彭玉梅面前，他无疑是把姿态放得很低的，但是恐怕谁都看得出来此刻的赵红贵的确很兴奋。
并不是因为其他。
正是因为这一期的《东江文学》上作为压轴之作刊登的那篇《会功夫的熊猫》第一章的内容。
被赵红贵搅乱了思绪。
但是彭玉梅还是点了点头，她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事实上她并不喜欢赵红贵在教学上的某些做法，但是无疑，赵红贵对文学的执着还是能够让她有些刮目相看的。
而这也是赵红贵能够在彭玉梅办公室里找到一席之地的重要原因。
这篇短短近万字的文章，或者只能说是整篇小说的序章，彭玉梅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的。
论才情。
这个笔名叫做“小白”的作者算不得是顶尖的文笔，但是如果要论创新和故事框架以及布局的话。
即使是彭玉梅也不得不在心底暗自为他叫一声好。
“是篇好文章，赵老师你的口味这一次可是跟我老婆子意见一致了。”
“彭老师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要是这样的作品我还跟您抬杠，那我岂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哈哈哈！”
赵红贵有一句话没有说错。
近几年在国内的文学圈子里，根本就没有看到过具备这种跳跃性思维的作品。
会功夫的熊猫？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将功夫和熊猫这两个看似完全不在一个平面上的元素糅合在一起。
而究竟要具有怎样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才能将这样两种看似吸睛，但是实质上却根本没有深挖潜力的东西刻画成一个鲜活和栩栩如生的故事。
彭玉梅不知道。
也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她好奇。
而好奇，自然也就成为里每一个人追寻结果和等待的动力。
彭玉梅是如此。
赵红贵是如此。
在12月新的一天看到《东江文学》上刊登的这篇名为《会功夫的熊猫》的读者亦是如此。
作为《东江文学》的总部所在地。
宁安市各大书店和书报亭都有《东江文学》的销售点。
在东江省境内，《东江文学》的销售市场其实一直都比较好，省城宁安市自然更是如此。
在靠近延安北路的新华书店早上刚一开门。
一大摞《东江文学》杂志就被整理好送上了书店入口处的书架子上面。
标价每本4块5的《东江文学》其实大多时候稍有阅读习惯的人都会随手带一本，今天也不例外。
但是从上午10点开始后，书店里的气氛就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
“老板，这一期的《东江文学》你们这里还有没有？”
书店的服务员摇了摇头。
也有些好奇。
《东江文学》的销量是不错，但是往常每一期五百本都会放很长一段时间，今天竟然瞬间就没有了。
尤其是刚才那会儿，几乎是几十本几十本地拿，一会儿工夫就一本都没剩。
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随着来问的人越来越多，她就开始觉得有些古怪了。
“王姐，已经有几十个人来问《东江文学》还有没有货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你看要不要找杂志社再进一批。”
王娜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才人来人往的景象她也看到了，但是没多想。
作为书店的老职工，出版物脱销的盛况她是见过的，当初卖那本外国人写的《哈利波特》的时候就出现过这种情况。
但是《东江文学》只是一本杂志，怎么会出现卖脱销的情况，她很有些不解。
不过还是点头让店里的工作人员给《东江文学》编辑部打电话。
过了片刻功夫不到。
王娜还没从手头的工作中回过神来。
耳边已经响起了工作人员有些急促的声音。
“王姐王姐，你快过来接电话。”
王娜有些疑惑地接过话筒。
“是新华书店的王店长吧，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一期的《东江文学》需求量太大了，我们杂志社现在一时间也增印不过来，但是会尽快给您那边安排一批的。”
一直到挂断电话。
王娜仍旧没回过神来。
竟然没货了？
《东江文学》真的脱销了！
075 现象级？
林涛收到12月第一期《东江文学》杂志样刊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进入了12月之后的第一个周末。
在这之前，12月的第一期《东江文学》正刊已经在全国开始正式上架发售了。
对于收到杂志社寄给自己的样刊竟然比正式发行的杂志还要晚几天的事实，除了报之一笑以外。
林涛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
王东东做人还是蛮厚道的。
除了取得林涛的口头授权进行发行以外，几乎没有在其他的版权上动过歪心思。
林涛是经历过世面的人。
自然不怕版权会卖不出去，而且这本书完全就是按照《功夫熊猫》的荧屏剧情来还原的。
功夫和熊猫两种元素本来就是极具特色。
自己在原剧的基础上对故事情节进行了改动，添加了中国神话的元素，使得整个剧情更加丰满。
以前在看电影的时候，林涛就觉得剧情过于简单，美国人的电影制作是一流的，编剧也是一流的。
但是独独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并非一流，而是带着西方人惯有的习惯和目光去审视一个古老东方国家的文化。
自己的改动并没有剔除原剧中剥离出来的西方元素。
只是让中国文化的思想在整个故事中体现得更深入一些而已。
例如原剧中大师使用的武功不再是龟派气功等等的什么鬼，而是设定了太极的功夫等等。
至于为什么江燕会给予“国人情怀”这样的评价。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情怀是一个内涵十分丰富的词语，《会功夫的熊猫》这本书从故事的背景，到故事的元素无一不是满满的中国风。
以国宝熊猫作为主角。
用中国功夫来作为熊猫追逐的至高目标，这样的设计本身就是一个极具创意和中国特色的构思。
说是情怀也并不为过。
但是随着最新一期《东江文学》的发行，在《会功夫的熊猫》悄然走红之际。
有关于这部目前公众仍然只能看到前三章剧情的作品的讨论却已经在国内的文化圈子里引起了热议。
其中最大的一个问题是。
这部作品究竟只一部是离经叛道的荒谬怪诞之作，还是天马行空的奇思异想之作。
在《东江文学》12月上月刊发行后的第三天。
国内著名的《中国文化报》上就刊登出一则专栏的文章。
文章的题名是《被妖魔化的年轻一代》。
从题名上来讲。
这个作者一上来就时猛开地图炮和群嘲讽，进入装逼打脸模式。
文章中列举了自上个世纪末到本世纪初悄然走红的几个知名作家包括寒寒等人在内的年轻作家群体。
在从他们的作品上进行了激烈的言语批判。
认为年青一代尤其是80后作家已经开始放弃传统文学思想并且在这条路上渐行渐远。
而《会功夫的熊猫》这部作品的出现，更是完全颠覆了文学这个名字，认为它充其量只不过是一本儿童读物，而不应该由《东江文学》这种文学性极强的杂志发表出来。
最后甚至得出结论。
如果这种作品也能够在国内外流行的话，那么中国文化将没有希望。
无疑。
谈及中国文化的生死存亡已经是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
在东江文学编辑部。
江燕和王东东看着报纸上的内容不由得相视一笑。
“他杨白脸除了跟狗一样逮着谁就咬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本事，再说了，这几年他炮轰的人也不少，被他的口水炮仗轰趴下的人没几个，倒是红的人不少。
我看呐，他这个人呐就是个大好人，轰谁谁火，说不定咱们这一次还真的就要借他的吉言把这只熊猫给养大咯。”
王东东脸上有些不屑。
写这篇文章的人也是业内的名人了。
不算上这么些年对方抛出的口炮以外，其实还是很有水平的一个作家，但是用一句80后年青一代人的话来说。
他就是一个过气的家伙。
江燕倒是没有说话。
王东东这话是不假。
但是这篇文章终归还是有些道理的。
“东东，你这张嘴还是欠了。”
“嘿嘿，江老师，我这不是气不过吗，您是不知道啊，我今儿个一早起来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都快气炸了。
你看看他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妖魔狂舞，鬼怪横行，文学就是文学，文学就应该允许不同的存在。
他杨白眼高一言堂行一家之词那文学还发展个屁，您看这几年他们有什么作品出来了，没有。年轻一代作家思想新颖，创作出来的作品虽然少了一些思想的深度，但是那不是因为他们的创作有问题，而是经历和年龄的不足。
当然了，他杨白眼难道不知道文史不分家，哪一部文学作品不是结合当时的社会发展趋势的，年轻一代作家的作品里写的就是生活，就是他们所憧憬的生活或者所经历的生活，无非就是新潮了一点。”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跟我谈你王大编辑的大道理了，合同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林涛怎么说的。”
江燕摇了摇头。
但是眼角的笑意却暴露了此刻她心里的想法。
只是她并不知道，王东东从林涛的作品和这个16岁少年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一丝自己曾经有现在却已经失去的东西。
显然。
江燕是喜欢他这种变化的。
一如从前在东江大学的课堂上雄辩的风采。
“林涛倒是没有提出什么大的要求，主要是版权的问题目前还有分歧，那小子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想法，一定要坚持在合同里面注明有关影视动漫等改编权。”
“改编权？既然他要那你就给他注明，具体怎么操作跟他协商一下，这件事情要尽快确定下来，按照目前的形势，我预计不用等到全部连载完就可以结集出版了。”
王东东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办公室。
江燕的猜测并不假。
随后又是几天。
有关于林涛这部作品的议论开始从小范围转移到明面和大面积上来。
不仅仅一些文学报刊开始先后有人发文进行争锋相对甚至直接点名的辩论，在各大高校的文学论坛上也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
而随即而来的，就是《东江文学》编辑部在短短的数天内接到超过近千的咨询，或者催促增刊的电话。
而所有问题指向的中心都是一个问题。
那就是出版。
王东东并不怀疑。
《会功夫的熊猫》极有可能成为一部现象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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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小白是谁？
076小白是谁？
随着《东江文学》12月上月刊杂志的热销。
《会功夫的熊猫》走红基本上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结果。
在看完林涛的手稿之后，不管是王东东还是《东江文学》编辑部的编辑们，其实都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部《会功夫的熊猫》远比他们设想中的要更火，火得更快，甚至有些令人措手不及。
然而众人的目光和关注点永远都不会停留在一个必将成为事实的问题上。
就在王东东他们正在讨论到底采取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跟林涛达成协议签约，以及什么时候正式出版这部突然蹿红的作品时。
国内知名的文学报纸《文学家》首次采用******的形式刊登了一则寻人启事。
而启事的内容也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
《东江文学》编辑部。
在拿到报纸后。
王东东第一眼赫然就看到了报纸头条上巨大的黑色标题。
《小白？你究竟是谁？》
“小白？”
根本就不用多想，王东东立马就明白小白指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涛。
此前在跟林涛取得联系的时候。
王东东就已经询问过林涛发表作品时是选择自己的真实姓名作为作者名还是用笔名。
一开始王东和江燕都是推荐林涛用自己的真名和真实身份信息来发表作品的。
原因很简单。
一部作品的成功靠的不仅仅只是作品的实力，有时候其实还是需要一定的炒作。
在他们两人眼里。
林涛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炒作话题。
东江杯作文竞赛一等奖的获得者，高中生，最重要的是，他只有16岁。
不管是对于林涛还是对于《东江文学》，其实这都是一个非常值得炒作的话题。
年轻。
不可思议的想象力。
天马行空的创造能力。
还是高中生。
这样的组合不管是对观众而言还是对于媒体而言应该都是一个很值得讨论的话题。
一旦真的公开。
林涛成为一个现象级的幸运儿恐怕也不为过。
但是出于更多的生活考虑.
林涛最终仍然选择了用笔名的方式来发行作品。
对于林涛这样的选择。
王东东和江燕还是默许了。
不过至于为什么林涛会选择用“小白”这样一个通俗得甚至有些过于简单的称呼作为笔名两人却是有些不解。
事实上小白这个称呼并不是林涛想出来的称呼而是在记忆里，曾经他还是一个编辑的时候，一些读者朋友送给自己的称呼。
林涛用这个称呼来作为自己的笔名也不过是对那些渐渐消失在记忆中的过往予以缅怀罢了。
《文学家》这篇《小白？你究竟是谁？》的文章一经刊登之后。
市场上的注意力立马就被成功地从《会功夫的熊猫》身上转移到了这部作品的作者“小白”身上。
“不好意思，我们无权透露作者的姓名，谢谢您的理解，再见。”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这个权限。”
“先生，您的要求我们做不到好吗？”
“小姐，我们无权这样做的。”
啪！
挂断电话，王东东脸上写满了一种焦躁的神色。
叮铃铃。
叮铃铃！
耳边电话铃的声音就在他刚刚放下话筒不过半分钟立马又响了起来。
最令人崩溃的是除了他办公桌上的这台电话以外。
几乎整个办公室甚至是整个编辑部的电话都在响个不停。
“王主编，您快想想办法啊，我们这电话快要打爆了。”
“就是啊，主编，快吵死啦。”
“这些人今天都是疯了吧这是，从早到晚就没听过，他们难道就不累么。”
王东东也有些犯愁了。
今天还真不是一个好日子。
自从那篇文章刊登出来之后。
这一夜之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变了个样了。
电话的目的都一样。
就是希望东江文学能够公开《会功夫的熊猫》作者“小白”也就是林涛的身份。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公开就公开的。
在林涛没有同意之前，如果公开那就是侵犯人权。
而且截至目前为止。
知道“小白”就是林涛的人断然不会超过五个。
除了《东江文学》的总编江燕和主编王东东之外，就只有《中学生作文报》编辑部的主编李洋。
在6中。
关于《会功夫的熊猫》这部小说的讨论丝毫不亚于6中外面的文化圈子，只不过众生百态。
两个圈子里的人所关注的并不是一个问题。
圈子之外是谈文学，圈子里谈好看与否。
包括各个年级组的老师也不能免俗。
1班的教室里。
苏芮侧着耳。
“怎么办呐？还有半个多月才出连载，我快要难受死了。”
同桌的女孩子有些腻歪的声音着实令人受不了，但是这种心情却是大多数人都有的。
看惯了《幻城》《那小子真帅》各种口味的青春小说，突然来这么一本奇异萌态的作品，自然会令人眼前一亮。
要知道在2005年，即使是好莱坞也缺少这种作品。
“你们说小白是谁啊？林涛不是《中学生作文报》的作家嘛，不会是他吧。”
“嘿嘿，好笑，就他顶多也就写写情诗，能写出这种作品我就把吴字倒着写。”
吴波讨厌一切有关于林涛的话题。
更讨厌有人会把《会功夫的熊猫》跟林涛牵扯到一起，无疑，他很喜欢这部作品。
跟吴波不同。
苏芮却隐隐觉得刚才的玩笑竟不完全像是一个笑话。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总是无比可怕。
就如同林若男最近总是在试探林涛一样。
她也怀疑这本《会功夫的熊猫》有可能是林涛写的，甚至比苏芮更确定一些，因为她知道林涛选择去《东江文学》编辑部这件事。
跟众人的焦躁相比，林涛无异于是过得极为悠闲的。
梅园的装修已经渐渐进入了尾声，再有不到十天的功夫就能够完全收工，一旦晾过一段时间后马上就可以启用。
为了赶得上在元旦正式开门营业，这一次梅园的装修还是选择了采用大量的木料而非其他的装修材料。
用漆更是几乎上没用，所以也不存在过长的晾晒期。
唐友常那只老狐狸最终还是选择了4楼，林涛要价也不含糊，5000一个月，一次交半年。
就在唐友常还有些迟疑之际，林涛已经同样以5000一个月的价格把剩下的5678楼都给出租了出去。
吓得他几乎没有更多考虑的余地就直接爽快地付了钱把4楼拿了下来。
这一下老林家在转眼就就收回了将近15万的租金。
然而当拿到钱的时候。
林涛却怂恿他老子做了一件在旁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
松平市市长办公室。
林国华埋头在文件上作批示并没有说话。
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新任招商办主任张慧坐在那里显得极为平静。
一直到过了好一会他才抬头。
“既然他们自己要求这样那你们就收下吧，按照林国成说的办，合同重新拟定，让工商局和税务局以及法院的同志进行公证，但是既然人家主动不占政府的便宜，那你们优惠的力度也可以稍微放款一点嘛。”
“好的，林市长，我们马上就去办。”
张慧笑着点了点头马上就起身离开。
在她走了一会儿后。
林国华才向一脸不解的雷军说道：
“这事不用猜，肯定又是林涛那小子出的主意，不过这一次这小子算是做了件好事，白送给政府几十万的资金，不过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深，这小子将来要不是大奸之辈，要不就是一世英雄。”
雷军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心里其实还憋着一句话呢。
“有若男在，那小子就是再厉害也甭想跑出您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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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叶飞被人打了
原来。
在拿到45678五层楼的商户提前支付的半年租金之后。
林涛并不是任由他老子立马把这些钱用于梅园的筹备工作。
而是怂恿他老子主动跟招商办要求重新拟订合同提高租用这栋楼的价格。
无疑。
一开始林国成和江梅都对儿子这种无异于有些傻的行为感到难以理解。
但是在被林涛一分析之后
两人立马就变了主意。
其实林涛的想法也并不高明，甚至看得出来有些刻意。
而且看出来这一点的可不仅仅是林国华而已。
招商办的张慧既然主动把这个事情捅到林国华面前，也无非是看出了林家父子的用意，大大方方地卖给了林家一个人情。
现在看来林家自然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
但是谁能预料到三年、五年或者十年后这个小人物会变成什么样子。
要知道。
就是这么一个小人物，或直接或间接地推动了整个松平市新一轮的经济改革，更让林国华下定了跟市委牛军面对面干下去的决心。
即使可以无视林国成和林涛父子。
但是整个松平市又有几个人能够无视站在这一对父子背后的江司成。
如果没有林国华。
或许江司成有极大的可能会老死在市委党校的职位上不可能有什么较大的作为。
但是现在眼下的形势已经渐渐明朗。
市委牛军最近已经全然没有一开始的那种强势，松平市渐渐已经开始听得到林国华的声音。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林国华的年龄优势摆在那里，又有上面的支持，他的上位基本上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作为林国华上位过程中最为重要的干将，江司成不乏进入常委会的可能。
南门西街，老林家。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林家一家子正在吃早饭。
林涛顺手从背后的柜子上抄起话筒，嘴里的饭菜还没嚼个囫囵。
“谁啊，这正吃饭呢？”
一句话说开。
林国成和江梅立马都瞪了过去。
你说这养个儿子说话怎么跟土匪似的。
“谁？我是你舅舅，你说谁？混账东西，你爸爸呢，让你爸爸接电话。”
“嘿嘿，大舅，我这不是不知道是谁么，刚才有个孬子一早上给家里打了四五个电话，我还以为又是他呢。”
江梅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去理会。
只是一个劲儿地边摇头边吃饭。
夫妻俩瞪着眼听儿子在那里胡说八道睁大了眼说瞎话也有些没辙。
“电话给我。”
“诶，大舅，你等会啊，我马上让我爸跟你讲。”
一把从林涛手里把电话拽了过去，林国成恨不得一巴掌呼给这小子。
自从他怂恿家里开了点之后就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林涛撇了撇嘴继续吃自己的饭。
他所料不差。
大舅江司成的确是打电话来问有关于他为什么跟招商办重新签订租用合同的问题。
有了儿子林涛的解释在前，林国成自然是说得滴水不漏。
“老大，这事呢其实也不光只能看到坏处，我重新跟政府签合同，一嘛，可以堵住其他人的口，市里出台文件之后，这楼立马就涨价了，要是用那么低的价格租下来，市面上的话也不好听。
于人于己都不利，生意做不长久。
二嘛，跟市里重新拟定合同，也等于是给市里领导面子，这做领导的几个不要面子，日后真要论起来，我们用这么低的价格租了这么大一栋楼，偏偏自己连房租都挣得比楼多。
指不定以后还会有什么事情等着我们呢。”
林国成的声音传到耳中。
话筒里顿时变得只剩下一些信号的沙沙声，江司成没有说话，而是很有些吃惊。
自家这个妹夫人品性格都是顶好的，知识分子，水平也不差，就是这为人处世的能力和手腕差了一些。
要不然也不会在实验学校做普通老师做了十几二十年连个教务处主任都没捞上。
但是林国华刚才那一番话的水平真的令他大吃了一惊。
什么时候林国成竟然有了这种水平了！
的确是少见。
另一头。
等林涛吃完饭赶到6中的时候。
已经打过了第一遍预备铃。
最近一段时间他迟到得有些频繁。
不过所幸朱强并没有找他谈话。
自从上一次表白事件被学校记了一次大过之后，林涛也的确老实了很多。
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
朱强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林若男在他走进教室前踩着点把一个小瓶子放到林涛课桌的抽屉里。
不用说。
整个3班的人都知道林若男每天早上都会给林涛买一份牛奶。
这种**裸的秀恩爱早就已经变成3班独一无二的一道风景了。
朱强没有理由去阻止班上的学生在合理的范围内有一些被称为“越矩”的行为。
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外，其实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林若男的出色和林涛的剑走偏锋都让他极为忌惮，或者说爱恨交加。
期中考试林涛的文科综合虽然在整个年级都排不上前百名，但是语数外三基科遥遥领先的优势仍然让他的总分在文科班冲进了全年级前五十。
这个排名尽管让朱强略微有些失望，但是毕竟还是远远超过了他所忐忑和担忧的数字。
最重要的是。
作为一个富有经验的文科班班主任。
朱强很清楚。
差生和优等生的成绩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三基科的落差，林涛的语数外既然有着遥遥领先的优势，政史地三门文科综合的课程成绩要抓起来更容易。
这也是朱强对林涛最大的期待。
这种期待甚至已经超越了林涛的剑走偏锋所带来的风险。
“嘿，涛子，你知不知道，1班的叶飞昨天晚上被人打了。”
朱强在讲台上转身的一瞬间。
田伟忽然回过头来对林涛说了一句有些不着边际的话。
但是话里的内容却让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说话的人是田伟，而是“叶飞被人打了！”
叶飞怎么会被人打？
自从转到3班之后。
林涛跟1班众人的联系的确少了很多，加上他这段时间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下午下学多半也是跟林若男待在一起。
田伟传递的消息让林涛猛地愣了一下。
随即就意识到这件事肯定又是跟胡美芳有关，因为此前他就已经从1班人口中隐隐听过些什么，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恶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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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林涛的拳头
跟林若男并肩而行的时候，林涛总会用力深呼吸。
如同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味的空气里，从身侧的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在初冬的寒意里总会让人隐约多了一份醉暖的味道。
经历过一世的爱情。
尽管对于林涛而言，那并不成功，他甚至没有走入过婚姻殿堂。
林涛原以为自己会把突然闯入生活的这段感情看得要比以往更淡一些，但是事与愿违。
转学到6中，林若男半长的短发在两个月后已然已经弥漫过了颈窝，及肩却并不够披成瀑布。
但是在林若男身上却仿佛多了一丝柔美。
时间快得总是让人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而在最纯真的年纪遇上爱，林涛心想除了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礼拜二下学之后。
林涛和苏芮并肩而行走到西门，林若男走在林涛的右侧。
跟三人擦肩而过，背后总少不了极高的回头率，还有窃窃私语。
出校门的时候，苏芮抿起嘴笑了笑。
“你们俩先走吧，我去书店了。”
林涛点头摆了摆手。
他并不知道林若男和苏芮是什么时候成为朋友的。
跟其他人相比，或许苏芮更容易让林若男接受一些，而林若男的率性和落落大方也不会让苏芮觉得突兀。
她喜欢这样的女孩子，跟林涛的喜欢并不一样。
林若男的羞涩多半是林涛所体会不到的。
初恋也总比想象中更甜蜜。
林若男笑起来在脸颊卷起两个浅浅的酒窝的时候，林涛摆了摆手臂。
7路车的公交站牌离6中的西门有一段距离，自从跟林若男有了约之后，两人就再没骑过自行车。
手臂摆动时触碰到的那一丝丝如玉温软让林涛不由得翻转了手掌将那只小手握在手中。
微不可察地。
林涛甚至感觉得到林若男的左手微微有些颤抖。
用力缩了缩却被林涛紧握着，只好安静地被他握在掌心，软若没有骨头一般。
一层酒红的色泽瞬即便蔓延着颈脖子爬上脸颊，眼里闪烁着多了一丝醉眼迷蒙的样子。
仿佛被一阵阵电流从右手流遍周身，林涛触电一般。
7路车吱地在两人面前停下的时候。
林涛才有些不舍的松开手眼见着女孩跳上车。
指间却残留着一丝属于林若男的馨香。
6中的食堂后面是一条大约有三四十米长的巷子，巷子的前面是水泥粗胚的后墙，看起来也已经有了些年份。
巷子的另一侧是一溜好几间小饭店。
6中饿死了食堂，自然撑死了这些小饭店。
整好是下学的点。
巷子里的学生络绎不绝。
在巷子里的最深处是两间被闲置下来的楼房，应该是早先没有完工的时候就闲置了，除了大门紧闭，外墙上仍然是红砖。
叶飞被一道巨力推到墙上的时候，人群里骤然就变得有些骚动。
以叶飞的个子和身板，其实一般人都不愿意轻易招惹他，但是如果看到眼前的男生的时候就绝不会这么想。
齐鹏的个头看起来甚至比叶飞也不差多少，只是身子看起来多半要单薄一些。
但是在他身后却站着四五个身高不一的男生，都是他一个圈子里的高三学生。
人数上的差距不得不让叶飞尽量把头低着没有还手。
齐鹏两个耳巴子呼过去的时候，叶飞脸上赫然已经多了一道很深的手指印。
“你叫叶飞是吧？你**啊，我看你怎么**。”
啪！
又是一巴掌甩过去，齐鹏才觉得心里的火气消了三分。
“齐鹏你够了啊，太过分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等他还想往叶飞脸上抽过去的时候，人群里王胜不知道什么时候捧着一个汤盆站在那里。
嘴里的饭菜还没嚼干净。
“王胜，你最好少管闲事。”
齐鹏并不怕王胜。
6中自然不仅仅只有马俊和王胜这么几个圈子。
除了高一的张超，像齐鹏这种小圈子也不少，几乎每个班级都有，只不过王胜和马俊的名头更大一些而已。
但是有时候名头却并不如拳头大。
“呵呵，我懒得管你那门子闲事，我只是提醒你，叶飞跟高二三班的林涛是什么关系你随便找个高二的问问，别到时候吃亏了怪我没提醒你。”
高二三班的林涛？
齐鹏显然知道林涛的名字。
只是林涛的名字还并不足以有这么大的面子。
“噢！林涛好牛逼啊，我还要给他面子，他算什么东西给他面子。”
啪！
齐鹏的脸上突然就露出一丝暴怒反手往叶飞脸上又甩了一巴掌，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王胜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他没想到齐鹏竟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脸上顿时就觉得有些挂不住。
他其实也蛮清楚的，林涛的名气虽然大，但是毕竟还不是圈子里打出来的名气，齐鹏这种老油条不可能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撒手。
不买他的帐也很正常。
人群里。
1班的几个男生被高三的学生堵在外面进不去。
实际上他们也不敢真的动手去站在叶飞一边，齐鹏在6中的名气虽然不如王胜和马俊，但是也是一个狠角色。
林涛找到叶飞的时候。
饭店里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齐鹏也没有下死手，只是打了叶飞几个耳巴子，他脸上看起来多半是有些红肿。
皮肉之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口气叶飞是不可能忍得下去的。
“涛子，这事你不要插手了，教务处刚记了你大过，但是我不搞死齐鹏那个孙子我就不信叶。”
“闭嘴！你搞死他你以为你就跑的了了？”
林涛突然暴起的样子很有些可怕。
除了叶飞还有几个平时在一起玩的男生都有些愕然。
现在高二将近二十个班里面，1班和3班的人可能是力量最散的，1班因为林涛和吴波的关系男生早就分成了两个圈子。
3班原来只有田伟一个圈子，但是林涛去3班之后，有一部分人又不肯跟林涛站在对立面，所以结果也变成了两个圈子。
这一次叶飞被齐鹏叫人围殴，事实上如果不是1班的人太少，叶飞绝对不会落单。
林涛想要以人数上的优势压倒齐鹏，光凭1班和3班的人肯定是不够的。
但是叶飞并不知道。
除了1班和3班，林涛能叫到的人手绝对足以让齐鹏都意外。
079 三进宫
“放心，齐鹏这口气我不给你出了我就不是林涛，不弄死他也要弄残这****玩意儿。”
众人有些面面相觑地看着林涛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在大部分人眼里，他们从来没有看到林涛如此狠辣的一面。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林涛通过这一次叶飞被齐鹏带人群殴的事情看到了很多背后的东西。
很简单的一句话。
他需要立威。
需要在6中发出自己的声音。
林涛相信，如果叶飞不是自己而是王胜或者马俊的铁子，齐鹏那个王八蛋绝对不敢下手。
至少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说到底还是自己在6中的手段不够狠辣的缘故。
林涛并不想以一个成年人你的思维去度量几个少年的心思，更不愿意用一个成年人的手段去算计几个高中生。
但是他很清楚。
有些时候，成年人的思维根本就行不通，例如眼前，他没有其他选择，只有用强力手段去把对方打痛打怕。
而齐鹏就是林涛选的那只被立威的鸡。
第二天一早。
还是晨读的时候，林涛和叶飞就分别被1班的班主任赵洪贵以及3班的班主任朱强叫到教务处之后。
不到一堂课的功夫，几乎整个6中就都知道，高三5班的齐鹏可能被林涛和叶飞打成重伤住进医院了。
至于为什么是可能，而不是肯定的语气，是传言连学校都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林涛和叶飞干的。
但是几乎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脑子里瞬间就楞了一下。
林涛？
怎么又是林涛？
的确。
林涛惹祸的速度绝对是6中绝无仅有的，即使是张超这种教务处的常客恐怕也没有林涛这么会惹麻烦。
没有人知道学校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
但是在星期三的升旗仪式上。
张卫东代表6中通报了对林涛、叶飞以及齐鹏等几个参与了斗殴事件学生的处罚情况。
其中齐鹏被勒令退学，林涛因为已经有了一次记大过的处分，这一次等于是重犯，学校这一次并没有罢手。
而是给了他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他再次出现这样的问题，那就直接开除，不会留有任何余地。
叶飞因为是受害者，虽然也参与了这一次的斗殴，但是6中只给了他一个记过的处分。
这无疑是两人所难以想见的。
即使林涛，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学校竟然会这么大方地放过两人。
教务处。
张卫东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面色很不好看。
第一人民医院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
齐鹏右手骨折，口腔被打破出血，其余的地方出了一些皮外伤就没有什么其他伤势。
但是很明显的是，皮肉伤肯定是少不了了，而且保卫室的人跟他说过，齐鹏被人发现的时候上半身是被人套在一个黄色的蛇皮袋子里的。
不用说肯定是趁着天黑被人套住一顿暴打。
作为6中的教务处处长，这种事情张卫东其实并不是没有听说过，但是这次闹到教务处还是头一次。
齐鹏那个王八蛋肯定知道打他的是谁，但是保卫处的人说他自己竟然说不追究。
而且没有抓到现行，学校也无法真的把林涛开除出去。
两次记过处分加在一起最多也就是一个留校察看。
“这次的事情是你们两个走运，齐鹏自己不追究，学校也没有必要去追究你们的责任，但是你们俩想过没有，万一出了个好歹，你们谁负这个责任？是你还是你？嗯？”
嘭！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混账！”
张卫东的情绪突然就变得有些暴躁起来。
更令他暴走的是。
在林涛脸上，他根本就看不到一丝害怕和后悔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事实上。
林涛也的确是如此。
在没有接触张卫东之前。
林涛仅凭记忆里张卫东后来升任6中副校长的结果有些武断地判断他为人还不错，年富力强。
但是真正接触过之后，他却发现张卫东的为人并非如此。
不是年富力强，而是有些任意妄为，甚至有些黑白不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齐鹏不肯追究责任就是因为一旦追究起来那他自己的责任肯定是最大的。
以张卫东所在的位置，他难道看不懂这一点？
上一次明目张胆地任由赵洪贵把自己赶出1班同样是如此，事情的缘由根本就没有弄明白就下决定。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林涛甚至难以想象6中的教务处领导就这种水准。
“林涛，你自己说，这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张卫东并不知道林涛在观察自己，反而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的意图。
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林涛完全无视了张卫东脸上的愤怒。
“张老师，您怎么不去问齐鹏，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我们干的，他应该更清楚把。
还有，这一次学校公开给我们处分，说句实话在齐鹏没有追究之前学校并没有证据，我之所以没反驳就是因为我不想这件事情继续闹下去。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承认事情是我做的，您如果觉得我可以随意被当做犯人审问的话，那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情跟教育局反映一下。”
嘭！
张卫东一巴掌猛地啪在桌子上，整张脸都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他很想一巴掌往林涛脸上呼过去，但是脑子里很清醒。
林涛的话并不错，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自己绝对没什么好果子，要知道林涛并不是一般的普通学生。
他背后还有江司成，现在市里的局势风云剧变，江司成随时都有可能上位。
只是。
特么的怎么会有林涛这种王八蛋加三级的学生。
卧槽！
张卫东心里甚至已经出现两个特写的大字。
“张老师，我年纪小不懂事，说话不好听，但是道理是这个道理，希望您多为我们学生想一想，毕竟，想做校领导不仅仅只是会弄权就够了。”
林涛说完转身就走出了张卫东的办公室。
身后早就已经陷入麻木和愕然中的叶飞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可没有叶飞这么大的胆子。
“叶飞，你先回去吧。”
听到林涛最后一句话，张卫东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后背心甚至出了一层汗，最终还是有些无力地让叶飞走了。
但是心底却把林涛的那句话给想开了，甚至有些后怕。
（我真的好累，下班在路上匆匆忙忙买了碗面吃，码了第一更实在是不行睡了一觉醒了熬了三个小时这才除了第二更，希望大家见谅。真的很感谢你们理解，谢谢你们。）
080 悲剧的于胖子
林涛相信英雄和流氓之间的距离绝对不止十条街，而从一个光辉伟岸的形象到流氓的蜕变，却只是回眸之间而已。
似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林涛杀鸡儆猴的做法无疑是一场“自杀式”的洗礼，从白到黑。
走在6中的校园里。
他可以轻易地发现开始有学生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慢慢地多了一丝躲闪的神色，甚至迎面走来时会不自觉地绕到路的另一侧。
除了苦笑，林涛甚至隐隐有些自嘲。
这幅画面在并不早的时候他只在王胜和张超身上看到过，现在竟然在自己身上上演了。
这未必就不是一个冷笑话。
冷的有些牙疼。
在爱文书店旁边的台球室里。
从墙脚拉起木杆子的时候王胜在林涛肩膀上拍了一记。
“习惯就好了，你比马俊那个王八蛋好多了，那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装逼，真以为自己就是6中的老大。”
这是林涛第一次用有些意外的目光看王胜。
看得王胜心里有些发毛。
“你别这样看我，心里硌得慌。”
王胜的确有些心慌。
从第一次在爱文书店里认识林涛起，他就没有真正看透过眼前这个家伙。
一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当初知道林涛要参加东江杯作文竞赛的时候自己还冷嘲热讽，结果这小子不声不响冷不丁地就拿回了一个一等奖，刷新了6中的新纪录。
没过多久张超被这小子当面揍了，揍了就算了，连个屁也没敢放，王胜不傻，自然知道马俊应该在事后警告过张超不要惹林涛。
尽管他相信这并非是张超的本意。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有时候被人忌惮也是一种实力。
一直以来，王胜对这一点都体会极深。
不管是林涛自己还是林涛背后的江司成，甚至是林若男背后那庞大得甚至有些恐怖的权力黑洞都让王胜心有忌惮。
“什么时候你竟然对马俊也不屑起来了？我还觉得你是马俊的跟屁虫呢，原来是我看错了啊。”
林涛的话差点就让王胜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敢情自己在这货心里一直都是马俊的跟屁虫啊，我日了个仙人！
嘭！
林涛懒得理会王胜，一杆好球打出来就连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林若男围着一条白色的针织围巾从隔壁的爱文书店里走进台球室的时候，王胜抬眼看了一眼心里不住地叹气。
这么好的女孩子。
麻痹的。
林涛这王八蛋怎么就这么好的命，竟然连市长家的千金都追得到。
真特么的是命啊！！
“诺！是原味的。”
从林若男手里接过奶茶的时候，林涛凑到林若男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让她突然就绽开酒窝笑了起来。
王胜脸上分明露出了一丝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林涛这小子根本就是有意的。
“林若男，不带这样的啊，你们这样秀恩爱也要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说完就做出一个心痛的样子往台球桌上倒了下去，还没坐实林涛就一竿子捅到了他肚子上。
林若男对王胜的印象远远要超过马俊。
论人品，这家伙算不上是道德败坏。
用林涛的话说，就是还残存着一丝人类的良知不至于变成牲口。
论性格跟于鑫有些相似，外表开朗内心狠辣，说白了就是一个笑面佛。
这大体上也就是家教渊源了。
跟同龄人相比，不管是王胜还是于鑫其实都已经远远地走在了他们前面，或许很少有人知道。
玩世不恭更多地只是这种人的一种掩饰而已。
不过林涛对这些一直都很欠奉。
重生一世人。
看穿了各种红尘迷障，这些所谓的深沉在他眼里看来无异于花拳绣腿卖弄风骚而已。
“没事呀，隔壁店里还有，你可以自己去买两杯，左手一杯右手一杯就当是两个人咯。”
林涛不由得对林若男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暴击好。
妥妥的伤害十万点＋。
但是谁又料想得到，当下一刻王胜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这王八蛋真的左手一杯右手一杯买了两杯聊以慰藉这寂寞孤单的人生。
“若男，你帮我拿着。”
手指触碰到林若男白皙如玉的手背时，林涛很敏感地察觉到女孩子耳根子处红了一片。
随着两人在肢体上微妙的接触越来越频繁，林若男已经有些不堪林涛时不时的挑逗，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羞涩的天性并不会因为她的随性而减少哪怕半分。
林涛并不在意这样的小趣味。
生活里总要些情调而已，而林若男也并不拒绝这样的示爱。
于鑫和林伟难得回一次6中。
第一次看到林若男跟林涛并肩站着的时候，于鑫脸上有些夸张的曲线渐渐被张大的嘴巴取代。
转即而来的就是一阵狂笑。
“卧槽，行啊你小子，竟然连我家若男都能泡到手，厉害厉害。”
这厮有些无所顾忌的表情和声浪让林涛有些无奈。
四个人并肩坐在6中操场的双杠上时，林若男选择坐在了林涛和林伟中间，女孩轻轻摆动着小腿，摇曳着青春里最美好的时光。
林涛一度以为林若男和于鑫之间有着并不一般的关系，只是事情并非他想的这么简单。
在6中的校园里走了一遍林伟提议去西街刚开张不久的“好人家”里坐坐。
林涛知道这家店。
在2015年春节松平市的第一家肯德基没有开张之前，“好人家”几乎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一直是松平市的青年男女最常去的消闲之所。
一杯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咖啡或是一盏菊香四溢的清茶便足以打发整个午后的时光。
当太阳西斜。
落日的余光划过这座城市的喧嚣从对面的屋顶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落到面前的杯沿上时。
林伟和于鑫几乎是同时起身。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去梅园一趟。”
林若男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便抿着嘴把手上的自行车钥匙放进了林涛手里。
“诶诶~诶，若男，这是我的车。”
“你的怎么了？一句话，给不给。”
看到于胖子那一脸的幽怨，林涛不免在心里给他祈祷。
“你笑个屁啊，拿去，别摔死了。”
林涛的背影穿入人流消失时，三人才缓缓挪动步子，于鑫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丝凝重之色。
看了看身侧不知不觉已经悄然长开，宛如一多绽放出光彩的玫瑰的女孩，眼角的余光往拐角处的那道身影不经意一瞥，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便宜你小子了。”
(给我家若男一张推荐票吧，让若男看你一眼！)
081 阉了他
林国华进门的时候有些意外地看到一对儿女竟然异常安静地坐在客厅里，却没见着老于家的那个小胖子。
“嗯？都在啊？”
“伟伟，于鑫那个小胖子今天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爸，这是老林家又不是老于家。”
白了自家老男神一眼，林若男这才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跑过去帮林国华脱掉身上的夹克衫挂在门边的衣架上。
作为整个松平市的当家人。
林国华的工作无疑是极为繁忙的。
但是作为父母。
林国华却倍感艰辛，甚至有些失职。
如果不是这样，或许林若男和林伟自然也不会孤身到此，若不是老于家的于鑫也跟着过来了。
他甚至要以为自己在仕途上的这一次选择会毁了这一对儿女。
想到此处时。
堂堂松平市的市长大人脑中竟不由得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来。
“伟伟，今天去6中看到林涛那个小混蛋没有？”
“什么？”
林涛？
相比于林若男对林国华的亲近，林伟却要压抑很多。
对于林国华会突然问自己有关于林涛的情况，这令他很有些诧异甚至震惊。
难道什么时候林涛竟然也在林家有了这种地位吗？
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目光落到林若男身上的时候，那个一向古灵精怪的妹妹却并没有说话，甚至保持着一种极度令人意外的安静。
“看到了。”
“嗯，以后多让他来家里玩玩，小家伙挺有意思，你们在松平也难得认识一个朋友，我听说林涛跟于鑫的关系很不错？”
“还行吧，踢球的时候认识的。”
林国华突然对林涛兴起的兴趣让林伟大为不解。
原本以为是因为若男跟林涛的关系，但是随着林国华的问题越来越涉及到林涛的诸如成绩，性格以及在学校的为人处世等之后。
林伟开始改变这种想法。
作为松平市的市长，林国华的工作何其紧张，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多的精力来了解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即使是因为若男跟林涛的关系。
多半也只是两种选择。
可以或者不可以。
除此之外不可能会有更多的余地。
这是他们出生在大院里的一种悲哀，在旁人眼中可能是一种幸运，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有着深切体会的少年来说。
被人控制的命运并不能够用恭维和优越来弥补。
“若男，我听说你跟林涛的关系很好？”
尽管林国华并没有刻意提起林若男跟林涛之间的关系。
但是这句话落入耳中的时候，客厅里平静的气氛陡然凝重了几分。
林若男心底不由得突兀地楞了一下。
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而后就是久久地沉默。
林国华点燃了香烟。
看到林若男微微皱起的眉头后又有些讪讪地把火在烟灰缸里捻灭了，但是淡淡的烟草燃烧散发出来的味道却仍然开始弥漫在客厅狭小的空间里。
用力吸入鼻中。
竟不知不觉多了一丝愁绪。
此刻的林国华看起来多半不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市长，而更像是一个无奈的父亲。
林若男尽量让自己皱起的眉头平缓下来。
白皙的手指轻轻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微弱的火苗跳跃着。
照映着女孩笨拙的动作。
接过女儿若男递过来的烟，林国华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起身走到门外，一直到烟味散尽。
明灭的火星子只余下一小撮黑色的灰烬时才回转了身子走回客厅里。
“要是你们俩过不习惯的话就会宁安吧，我相信你们的妈妈肯定会很高兴的。”
“啊？”
似乎没有听清楚林国华的话，林若男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丝极为难以置信的表情。
显然她并不是没有听明白，而是诧异于竟然会从林国华口中听到这样的退步。
当初林国华从省城调任到松平来一意要一对儿女跟着自己。
而林若男的妈妈，也就是市长夫人还远在国外做学术交流，一直到林伟和林若男转学之后才回国。
作为东江大学的教授，刘虹也根本不可能离职到松平长住。
但是现在看来，林国华却突然意识到当初自己的坚持似乎并不是正确的，只是如同今晚这样的退步在林若男和林伟看来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常见的。
不得不说。
林伟甚至有些意动。
这是他从转学到6中以来就最渴望达成的现实，但是这句话真的从林国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
他却隐约从心底感受到了一丝留恋和不舍。
极其微妙，却无比真实。
“怎么，不愿意？”
林国华自然看得出一对儿女脸上的意思。
“爸，我们--”
“是不是因为林涛？”
哄！
宛如一道霹雳。
林若男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即使她大胆，但是在林国华的强势面前她的坚持和性格却无异于拂柳之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林国华的声音落入耳中的时候，即使是一向独立的林伟都不禁忍不住有些忐忑。
因为他知道。
早恋，不仅仅只是6中明令禁止的禁忌。
同样是林国华一向所不允许发生的范围之内的例外。
客厅里的气氛陡然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林国华来回踱步之间。
林若男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潮红，抿着嘴似乎极力地在忍耐着什么。
时间滴滴答答地悄然流逝。
客厅里的气氛沉闷得仿佛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快要将人吞没。
“你们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要适可而止，等以后大了也不晚，早点睡觉吧，明天你妈一早就会过来，总不好顶着一对熊猫眼去接她。”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林国华口中吐落的时候。
仿佛尘埃落定。
一切都回归宁静。
没有烟尘，只带着暖人心脾的悸动仍旧在心湖里久久不曾散去。
一直到林国华的背影快要消失在浴室的门里时，兄妹俩才四目相对互相望了一眼，眼底平静无波的澄澈竟前所未有。
咔嚓！
突然打开的们却再次让两人沉淀下来的心再次拧紧。
“明天程颢可能要跟你妈一起过来，若男你应该知道他是来找你的。”
说完，林国华便关上门。
不多时就传出一阵水流的声音。
程颢？
林若男和林伟却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名字弄得有些面面相觑。
“若男，程颢看来还没有放弃，看来林涛有麻烦咯。”
“他敢胡来我就阉了他。”
林若男转身走进自己屋里，只余下一句话还回响在林伟耳际，而林伟早就已经目瞪口呆地楞在一旁了。
（今晚状态不错！说不定还有一更，求个推荐票咯！要不然我让若男把你咔嚓了。另外，郑重地跪求书友们打赏，只求十个币多了不要，不为别的，就为给人证明到底有多少兄弟愿意用十个币支持一下小白。）
082 难以逾越的高山
（三更，还是无节操求打赏，10个币，不要多，只要站出来支持小白！）
程颢这个名字太令人刻骨铭心。
即使在嘴里否定了这个名字背后意味着的许多东西，但是林若男仍然不能否认。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
在她和林伟的童年里。
程颢就意味着优秀。
完美。
榜样。
甚至未来和希望。
在两人的记忆里，程颢就是所有赞誉和歆慕的代名词，当然，人总会长大而不会一直活在童年里。
年龄和心里的变化让林伟开始审视自己和程颢之间的距离，也开始让他明白林伟就是林伟，而不是小时候在幼儿园时别人口里介绍的那样：
“他是跟程颢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林伟伟。”
对于十六七岁的少年来说，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并不是一件痛快的过往。
而对于林若男来说。
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扎着两个小羊角辫追在程颢屁股后面喊“颢颢哥”的小女孩了。
只是当两人再次从林国华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仿若突然被拉回了真实的世界里。
仿佛不管他们走得多远，生活似乎总是如此**裸地让人直视着眼前的人生无可回避，而无关于愿意与否。
松平机场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正式通航的4d级民用航空机场。
黑色的丰田车稳稳地停在机场的vip候机棚里。
林伟已经看了几次手表。
一直到一抹白色的影子远远地从天际渐渐往下倾斜时，嘴角才露出一丝笑意。
刘虹的步子很快。
看到林若男的时候甚至连脚下穿着高跟鞋都无法阻止她向前往女儿抱了过去。
“若男。”
“妈！”
母女俩抱了好一会儿，刘虹才撒开手看着林若男赫然已经及肩的头发嫣然一笑了起来。
“男男你的头发已经长长了，这次还剪不剪？”
有些宠溺地拉着林若男的手。
一直到旁边的林伟都已经有些看不下去的时候才跟儿子抱了一下。
“妈！”
“嗯，今天是不是请假没上课？”
“妈，今天是礼拜天。”
“哎呦，我都忘了，你看我这记性。”
林伟有些无奈地看了自家老妈一眼，尽管早就猜到了会是这幅局面，但是脸上还是有些无奈。
他甚至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的。
林伟的目光顺着刘虹的身后看过去的时候，眼神猛地拧紧，嘴角甚至隐隐看得到一丝抽搐。
在刘虹身后。
长身而立的少年笔挺的背脊仿佛玉立的模特，面容俊朗，一对眸子闪烁着熟悉的目光。
林伟看过去时。
程颢嘴角已然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伟伟！”
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林伟嘴角明显地抽动着有些皱眉。
但是转即一笑。
“程颢，你怎么过来了？看来程伯伯还是很开明的嘛，妈，这一点你得回去教育一下我爸，这段时间我和若男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
林若男撇了撇嘴应声点了点头。
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分明看到林伟刚刚在朝自己使眼色。
尽管微不可察。
但是刘虹还是细心地看到了程颢皱眉的样子。
她并没有说话。
作为长辈，她并不会去计较晚辈们之间的这些小动作。
但是在一旁已经站了有一会儿的雷军却看得出来，市长夫人此刻应该是极为高兴的。
刘虹的确很高兴。
并不是因为跟儿子林伟相比程颢的沉稳和优秀，而是与以往的表现相比，儿子林伟这一次在面对程颢时所表现出来的惊人进步和成熟。
知子莫若母。
刘虹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永远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即使对方是自己一直以来最欣赏的晚辈。
程颢的皱眉让她内心拧紧的那一点仅剩的愁绪骤然绽开随之散去，刘虹知道，儿子林伟真的长大了。
至少，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是她好奇的是，在松平林伟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其实。
即使林若男和于鑫。
没有人知道那天下午在6中的操场上，沐浴着夕阳的时候林涛跟林伟说了些什么。
或许有关于成长。
或许有关于自己。
又或许有关于这该死的青春。
“刘老师，领导让我来接您回家，今天刚好是星期天，伟伟和若男就一起过来了，车在那边，要不我们回去吧？”
雷军适时地提醒了一句。
刘虹跟他握了握手就点点头。
雷军跟了林国华好些年的时间，跟家里极为熟悉，自然不会陌生。
“程颢，程书记还好吧？”
“还好，雷哥你看着也不错，看来你在松平过得不差呀。”
程颢对雷军并没有显得太过于亲厚，但是也并不陌生。
即使是雷军也暗自在心底点了点头不得不叫好，但是随即却又在脑子里浮现出另外一个少年的脸来。
雷军很清楚在宁安的圈子里程颢的厉害之处。
但是此刻他却忍不住在心底把那个妖孽一般的少年跟程颢做着简单而直观的对比。
在雷军看来。
跟眼前的程颢相比，那个少年并不逊色
只是即使他也不得不承认，尽管如此，但是这种简单而直观的对比对林涛而言却并不是公平的。
程颢两个字意味着的甚至是林涛这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高山，从后视镜中看着林若男白皙如玉的面容，又看了看程颢脸上那一成不变的令人沐浴春风的笑意。
他不禁为林涛有些惋惜起来。
阿~嚏！
南门西街。
林涛刚刚放下筷子就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像什么样子，吃个饭都跟土匪似的。”
林国成一脸的嫌弃。
他的确有些纳闷。
这几天他越看越觉得不顺眼，林涛这小子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神神叨叨的。
“爸，你就吃你的饭吧，你看我妈都不说话。”
“哼！”
江梅也懒得理会这一对父子之间横眉竖眼的斗嘴日常。
“第二层和第一层都装修好了，你把第三层留着干什么？”
放下碗筷。
林国华瞥了林涛一眼口里说道。
但是林涛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这个上面。
电视里正播放着松平卫视的地方新闻，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市委常委、代市长林国华带队去西城区和松平电大旧址考察的画面。
踩着脚下已经推倒成为一片废墟的电大旧址。
镜头里。
林涛的目光已然落到了林国华和大舅江司成身后的那栋孤零零却仿佛突兀奇峰一般的大楼。
在大楼的入口处，赫然挂着一条他和林国成刚刚挂上去的大红横幅。
“12月1日，梅园开张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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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被强奸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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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程颢!”
握手的瞬间。
林涛清晰地感受得到这只手的主人对自己若隐若现的敌意。
他并不明白这种敌意从何而来。
一直到看到站在林伟身后的于鑫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时他才明白这样的敌意来自哪里。
是林若男。
似乎漂亮的女孩总会惹来这样的注意。
林涛并不觉得这样的情节会狗血，相反以林若男的条件，如果没有程颢这样的“蓝颜知己”反而会显得不太真实。
只是林涛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下一刻他的回答却有些出乎了众人的意外。
“你好，我是林涛，欢迎你来松平玩，我听若男说你以前很照顾她，看来这次要好好谢谢你了，呵呵呵。”
林涛的回答让包括程颢在内的几人都有些惊讶。
甚至愕然。
尤其是程颢。
长期以来的养尊处优和过分的恭维让他有些无视林涛这种所谓的普通高中里的优秀份子，甚至嗤之以鼻。
如果不是因为林伟和于鑫那个小胖子的介绍，他相信自己不可能会有机会跟眼前的这个男生有认识的机会。
但是林涛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程颢心中却不由得猛地一紧。
转头看了看林伟，又看了看林若男。
眼前的这个男生跟若男是什么关系！
他顿时有些好奇起来，在整个宁安市，程颢甚至找不到一个有勇气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来的男生。
替若男谢谢自己？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呵呵呵，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在松平这么长时间劳烦你能照顾她，还不知道你是？若男的同学吗？”
不得不承认。
不管是修养还是脸上的这份从容和镇定，眼前的男生都是林涛所见过的同龄人中最厉害的一个。
跟他相比，林伟和于鑫两个二世祖恐怕要被甩出十条街都不止。
林涛并没有听到过程颢的名字。
但是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就明白了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极有可能就是林伟口中的那个让他宁愿选择来松平而不是继续留在宁安的人
看到林涛眉宇间灿出的笑意。
林伟和于鑫瞬间就感到有些不妙。
没等林涛开口，林若男已经帮林涛回答了这个问题。
“程颢，林涛是我同班同学，也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
嗡~嗡~
仿若一瞬间触电一般。
程颢甚至隐隐听得到耳中嗡嗡的轰响声，他竟然是林若男的男朋友！这是一个笑话吗？
但是从女孩澄澈的眸子里他看不到一丝杂质。
而说完这句话时，林若男的耳根子处已经悄然染上了一抹酡红。
在他背后。
林伟和于鑫一副愕然的样子赫然已经陷入了魔怔之中。
只有林涛笑看着眼前仰头看着程颢的女孩，眼里浓郁着一丝温情。
他原本以为林若男会试着掩饰什么，只是他想错了，甚至错得极为离谱，林若男并没有尝试任何掩饰，甚至悄然间便已经为自己的人生划上了一个美好的感叹号。
无疑。
在这一刻，程颢无比愤怒。
他并不认为林若男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他无比了解这个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长成如今模样的女孩有着怎样的倔强。
只是。
骄傲如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林若男的倔强会变成一把刺向自己心口的利刃。
甚至没有一丝迟疑。
他看得出来。
林若男的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半点迟疑。
“若男，这是真的？”
程颢的话让林若男眸子里的神采变得越发地坚定了几分。
时间总是会变的。
尽管没有回答，但是从她的眸子里。
程颢也看得出来。
林若男已然不再是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追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了。
“呵呵呵，看来若男你真的长大了，林涛是吧？你想做若男的男朋友？”
话锋一转。
程颢的目光突然就落到林涛脸上，林伟和于鑫心中陡然一紧。
并不是他们惧怕程颢，而是从小就在心里形成的观念一时之间还急难扭转过来，这是一种令人无可奈何甚至有些屈辱的习惯。
尽管两人都在试图用力挣扎。
但是当程颢拧紧了眉头的时候，心底仍不免有些心悸。
“林涛-”
被林涛伸手揽到身后，林若男嘴里不禁有些焦急。
程颢的目光落到林涛揽在林若男腰上的手上时，脸上不禁有些抽搐，长这么大他都从来没有跟林若男如此亲昵过。
心里的感觉可想而知。
简直就像是千里奔袭的十万只草泥马越过平原和大地，连翻山越岭的功夫都省了。
但是此刻他对林涛的好奇更大，甚至忽略了那只令人憎恶的手，眼不见为净。
“没事。”
林涛的声音落入耳中林若男才淡定了几分。
但是林涛的话却又让刚刚落定的心陡然又提了起来。
“不是想不想，而是我现在就是，怎么你有意见吗？”
在林涛身后。
林伟和于鑫手心里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林涛并不了解程颢，但是他们了解啊，程颢的厉害之处远远不是眼前看到的这般。
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想到的是。
这里是松平，并不是宁安。
而林涛也不是宁安的圈子里那样被程颢的光环所掩盖的少年，而是一个出身普通，家境普通，甚至连自身都极为普通的高中生。
林涛不傻。
即使林伟和于鑫并没有介绍程颢的来历，但是想来从宁安来的肯定也是官宦人家的孩子。
只是可惜他们都想错了。
当他们不在同一个频道，甚至不在同一个生活的圈子里时，谁又会怕谁呢？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勇气。
而林涛正是如此。
在他眼里，程颢就是程颢，只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充大的少年而已。
如果没有林若男，他们之间甚至没有半点交集。
“很好，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不过我要告诉你，想做林若男的男朋友，你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
在几人一阵愕然的神色中。
程颢竟然头也不回地就直接推开店门走了出去。
即使气度再好，但是在此刻他也只是一个仿佛被人强奸了自尊的少年而已。
淡然笑了笑。
转身之际。
林涛看到林伟和于鑫已经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过了好半会于鑫才竖起大拇指。
“涛子，你牛逼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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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阅神林涛
林涛和程颢的第一次交锋近乎以一种令人目瞪口呆的方式告终。
即使是刘虹也有些意外。
能让程颢连这点风度都不要就匆匆而别。
至少自家那一对儿女肯定没有这水准，事情多半还要出在这个满脸镇定的男孩子身上。
因为程颢是在第二天上午回宁安的。
也就是在跟林涛见过面不久之后。
松平市政府家属大院的一号楼里。
林涛脸上并没有什么拘谨之色，反而极为大胆地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成熟女人。
刘虹的美跟林若男截然相反。
这一对母女仿若在两个指针的两端各自凝聚着最美好的年华。
跟林若男的随性和洒脱相比，刘虹却要安静得多，但是眼里的目光却极为睿智，甚至有些让人看不清楚。
如果不是因为林若男的缘故，林涛断然不愿意跟这样的女人接触。但是在此刻，他却要强作镇定。
“你就是林涛？”
“是的，阿姨，我叫林涛。”
在刘虹身后，林伟和林若男不住地朝他挤眉弄眼。
这在林若男看来，已经无异于第一次见家长了，她甚至比林涛还要紧张几分，尤其是程颢刚刚离开松平回了宁安市。
尽管不是不辞而别，但是毕竟总是事有蹊跷，来得太过于突然。
林若男和林伟脑中甚至还在想着怎么跟刘虹澄清这件事情的始末。
“我听伟伟说你还拿到过东江杯作文比赛的一等奖？”
林涛笑着点了点头，不过眼里的询问之意在看向林伟时，却怎么都看不出如同他外表的那般写意。
当然。
林涛肯定从林伟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除了愕然之外。
因为他并没有跟刘虹说起过这件事情。
直到看见林若男吐了吐舌头的时候林涛才知道所谓的“伟伟说的”只不过是刘虹的一种托词而已，多半还要落到林若男身上。
母女之间。
总有些外人意想不到的话题。
林涛暂时还摸不清楚刘虹的意图。
“恩。阿姨，您对写作也有兴趣？”
刘虹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
在她身侧林若男就已经有些急不可耐地脱口而出了。
“林涛，我妈是东江大学文学院的教授，你怎么这么笨呢你！”
林涛顿时愕然。
这怎么就能怪自己笨呢！！
又没人告诉他，他还能掐会算了呢！
那不成林神棍！
神棍涛！
讪讪地笑了笑，林涛也不去看林若男，生怕刘虹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有了程颢的事情在前，林涛就是傻也看得出来他跟林若男之间的关系多半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平坦和一帆风顺。
“若男，女孩子家怎么说话的，林涛又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林涛，你平时不上课都做些什么，喜不喜欢看书？”
刘虹今天似乎还真的就跟书较上劲儿了，林涛心里不禁有些唏嘘，应该说是有些庆幸。
只要不谈别的就好。
至于书嘛！
他虽然说不上是遍览群书，但是少说万儿八千册著作还是看了的，虽然大多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个囫囵，但是多少还是记得一些。
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为了应付考试，也没少去揣测《战争与和平》，没少去研究《红与黑》和《悲惨的世界》。
“还行吧，我看的书不多，平时也就看看几本世界名著，您家这个书架上的书我基本上都看过。”
言语间。
林涛站起来指了指林伟身后位于客厅另外一侧的一个简易书架，这个地方原本是放电视机的，但是后来林国华又让雷军弄了个书架在这里。
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过现在看起来又不觉得怎么讨厌，反倒是多了些雅致。
说到底还是人的习惯性作祟。
看顺眼了也就不觉得碍眼了。
只是听到这句话。
刘虹心里难免有些诧异。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个小男生要是没有夸张，那个书架上的书可不少，粗略地一眼看过去少说也有百十本了，基本上市面上的一些名著都找得到。
《基督山伯爵》、《茶花女》等外国名著赫然在目，国内的像有路遥的《平凡的世界》，钱钟书的《围城》等等，就连一些散文欣赏的册子也不少。
甚至还能找到一整套英文版《指环王》的小说。
这大抵上应该是林国华的收藏。
但是别说是这套英文版的小说了，即使是其他的一些中文读本，刘虹也并不认为林涛真的全部都看过。
尽管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但是对刘虹极为了解的林若男和林伟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她的一丝不喜之色。
显然。
刘虹认为林涛是在说谎，或者说并不是非常诚实。
林若男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焦虑之色。
但是林涛却仿如置若罔闻一般，仍旧自顾自地笑着在那里说的起劲。
“--相比较于西方的一些文学作品，我们国家的文学作品更多地跟当时的历史背景联系在一起，尤其是社会动荡年代，比如民国的作品，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作品还有建国时期以及在国内动荡之后。
相较而言，我更喜欢那些有关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一些作品，像路遥写的《平凡的世界》，里面有一种味道，很独特。
当然了，阿姨应该也知道，对比中西文学上的一些差异也不能从这么简单的角度，就说分类上吧。
我们国家的寻根文学这几年有人开始说没落了，取而代之的是青春文学，甚至经济文学，对此我还是不太认同的。”
林涛顿了顿语气。
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到玩笑的神色。
惊愕！
除了惊愕，还是惊愕！
刘虹甚至有些哑语。
她并没有阻止林涛在那里像一个愤青一样絮叨着自己对中西文学的一些看法，包括对不同时期作品的一些点评，甚至极为生僻的欧美文学作品的见解。
虽然不失浅薄了些。
但是刘虹这一次是真的有些震惊了。
她原本对林涛的话是有些不喜的，认为这个少年的为人有些不大诚实，但是谁又能料到世事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一直到林涛的话音落下。
刘虹都丝毫不怀疑林涛之前的话，因为如果不是涉猎了大量的文学作品甚至有过一定的思考，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形成如此完整的见解。
尽管浅薄。
却浅薄得令人动容。
从林伟和林若男一脸魔怔的表情上就看得出来林涛这番极其意外的表现给几人究竟带来了怎样大的冲击，或者说震惊。
这哪里是一个高二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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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被遗忘的财富
林涛的惊人表现是刘虹根本没有意料到的。
东江大学是东江杯作文比赛的主要承办者，作为东江大学文学院的常务副院长，刘虹对东江杯的认可度其实并不高。
目前学院内部已经有人提出来渐渐取缔这个项目的论调。
作为东江杯作文竞赛一等奖的获得者，在刘虹眼里，其实这个奖项的价值并不高。
但是林涛刚才的那一番见解，却让刘虹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有着自己所没有见过的一种独特品质。
甚至不仅仅是用优秀两个没有色调的词就可以形容的。
程颢的确很优秀。
优秀得足以傲视这个年龄段绝大多数的同龄人。
但是这样的优秀却仿佛建立在云端。
有些远不可及。
林涛的独特却令人可以触摸。
就如同眼前，从他嘴里吐落的那些简单的词句一样生动，令人刮目相看。
离开市政府大院。
林涛回到家之后惊讶地发现竟然来了两位有些意外的客人。
“你这孩子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人家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王东东和杨敏的确在林家等了好一会儿。
但是在两人脸上并没有看到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林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两人略带着一丝审视味道的目光。
对于这能够写出《功夫熊猫》（林涛已经正式跟东江文学编辑部达成一致把作品的出版名改为《功夫熊猫》）这部作品的作者，两人都有着太多的好奇。
不仅仅是因为林涛的年龄。
更因为这部作品的成绩远超当初所有人的预计。
随着12月下月刊即将发售，整个编辑部的人都意识到一部经典之作即将在自己手中诞生。
编辑部杂志的预定量目前已经突破了一百万，而且这一数据还在持续快速上升。
自然而然。
对那位神秘作者的好奇也就随即被放大了。
“你们是-”
“你就是林涛吧，我是王东东，还记得吧？”
王东东显然早就料到了林涛并不认识自己，林涛刚一开口他就主动站起来跟林涛握了握手。
一个胖子和一个少年的画面多少有些不协调。
就连杨敏都微微觉得这样的画风实在是有些怪异。
“这是我们编辑部的助理编辑杨敏。”
“你好，杨小姐。”
林涛的成熟和沉稳显然让王东东和杨敏都大吃了一惊，尤其是杨敏。
这一次她过来之前是并不知道林涛的身份的，一开始王东东给她介绍的时候她就惊讶得捂住了嘴巴。
真的看到林涛的时候，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我们这一次来主要是跟你谈一谈合同的问题，我们杂志社根据你上次在电话里的意思重新拟定了一份合同，你先看看。”
王东东并没有寒暄太多就直奔主题。
林涛暗自点头把合同接过来后就开始看里面的一些细节。
趁着他阅读合同的间隙。
王杨二人也开始细细地打量起面前的少年来。
林涛的个子并不矮小，只是看起来显得精瘦了一些。
但是看得出来，他坐下的时候，即使是在看手上的合同后背也挺得笔直。
林涛知道王东东和杨敏在打量自己。
但是并没有在意。
这份合同比之前王东东草拟的那一份的确要完善很多。
但是其中关于外延的影视和动漫版权的规定仍然有些模糊，林涛在心里计较着自己的想法，过了好半会才放下了合同。
“你觉得还有问题吗？”
林涛忽然抬起头。
“整体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有关版权这一块我还是觉得不满意。
你们既然不能对作品的版权进行一个合理的估值，那为什么还要签下周边的这些版权？”
林涛的话让王东东突然楞了一下。
不是他没理解，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明白林涛话里的意思。
这份合同上有关作者的权益的规定基本上是按照国内出版的标准合同拟定的，除了在权益分配的比例上进行了修订以外，根本没有任何不同。
看到王东东脸上不似作假的神色，林涛转即就开始沉思起来。
其实他现在无比肯定。
这个世界原本的某些进程肯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了原有的轨迹，没有根据的话蝴蝶效应也无法预测。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
2005年国内的出版人应该已经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是显然王东东并不清楚，甚至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说的影视版权和动漫版权对于一本作品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尤其是《功夫熊猫》这种必然会走影视改编路线的作品。
所以他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
这个世界必然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什么变化。
林涛只能竭力地去在脑子里回忆自己最近看到的一些东西，试图去回想起一些有关的信息。
这种信息并不难找。
脑中猛然出现的一幅画面让他骤然一愣。
林涛的内心甚至开始轰然狂跳起来。
他的确想起了某些东西。
王东东并不是有意如此。
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也根本就没有过把出版作品改为影视作品的经历。
或者说。
目前在国内还没有大面积出现将文学作品改变为影视作品的市场需求。
除了四大名著这样经典的著作。
但是关键就在于类似于四大名著这样的作品也根本就无从涉及到版权的问题。
“王主编，我有个要求，你们看看能不能答应，如果可以的话，那这份合同马上就可以签。”
林涛往王东东看了过去。
王东东其实也很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林涛会如此看重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所谓影视改编版权问题。
在他看来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基本上是无限接近于零的。
“你说。”
“我打算把作品的出版权划分为简体出版权和繁体出版权，以及外文出版权，这三种不同的出版权我都交给你们杂志社。
但是我个人要保留影视、动漫以及作品的周边延伸权利，如果你们同意这一点的话我马上就可以跟你们签约。”
对于签约合同的内容。
其实林涛作为一个资深的编辑几乎是可以随口就背诵出来的，但是他还是尽量把合同的内容进行了简化。
王东东和杨敏相视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做迟疑就点了点头。
其实林涛的最后一个要求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只是以前的出版合同并没有刻意点名而已。
但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
不久后林涛这份跟其他人浑然不同的合同究竟会让他们损失怎样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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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鲜花盛开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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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虹是礼拜一上午离开松平市回宁安的。
林涛看得出来，林若男多少都有些落寞，尽管没有写在脸上，但是眼里那种属于一个少女的惆怅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课间的时候两人在走廊外的护栏上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12月空气里已经有了一丝刺骨的寒意。
来来往往的学生，无论是1班的还是3班的见此都不觉得好奇，只是隐隐有些侧目而已。
林涛回头的时候看到叶飞从自己身边走过，两人也只是寒暄了几句话。
他和胡美芳终究还是分手了。
一如当初没有成双成对时的淡漠。
即使擦肩而过也只是各自走着另一端的人生。
林涛知道青春也并不是永远都不会散场。
有开始就总会有落幕，只是这样的道理需要叶飞自己去领悟。
叶飞和胡美芳之间并没有错误地开始，只不过并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局而已。
他的情绪不是很好，除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林涛也无从安慰。
从感情的泥泞走出来总会让一个男人极快地成长。
于他于叶飞而言都是如此。
“她不值得你这样！”
淡淡的一句话从林若男嘴里飘出来的时候。
林涛和叶飞都愣了一下。
这是林若男吗？
两人相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议。
“嗯，谢谢你啊林若男。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叶飞脸上露出一丝窘迫之色。
林若男的话令他有些难以适从。
其实不仅仅是叶飞。
即使是在3班的许多跟林若男同在一个教室里朝夕相处的男生跟她说话都会面红耳赤。
并不是因为她太过于妩媚。
而是因为除了认识的几个人意外，林若男几乎从来没有对其他人假以颜色过。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叶飞的仓惶逃离还是让林若男意识到了些什么。
只是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你没有说错。”
林涛的话多半有些揶揄的味道。
朱强的声音穿透了漫长的距离落入耳中时，窗外已然是12月中旬的时候了。
6中在寒冬里多半显得有些萧瑟。
即使是阳光最灿烂的午后，操场上也难以见到追着皮球奔跑的人影。
万籁俱寂似乎成了这个季节所有的的节奏。
即使通火通明时。
整个教室里也出奇地变得安静了下来。
没有高温酝酿出躁动，自然也就没有了喧嚣。
书页翻动时哗哗地发出的声响。
林涛并没有抬头。
一直到一张素白的小纸条从前排的田伟手里落到桌子上的时候才抬头看了看。
林若男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
嫣然一笑时便已经回过了头。
在手机还没有霸占校园的2005年，小字条似乎成了教室里每个学生都必然经历的通信时光。
看了看字条上的内容林涛不禁会心一笑。
揉成一团便弹出了窗外。
“听说唐洁家在梅园那边又买了一套店面，真是牛人啊。”
“的确是很牛，最近梅园那边的房价都涨得老快了吧，我听8班的王玖说他们家在那边有一间铺子，房租都涨了好几倍。”
“牛又怎么样，跟你们有屁的关系。”
有关唐父在梅园租用林涛家店面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出自谁口就渐渐地变了味道。
晚自习的间隙。
唐洁和一群女生凑在一起的时候，身后的田伟几人赫然已经开始讨论起这个话题。
李良飞不禁朝唐洁努了努嘴。
“唐洁，你爸真在梅园买一套店面了？”
唐洁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因为她赫然看见林涛坐在田伟后面没有说话，只是埋头看着手中的册子，从封皮上看应该是一本地理图册。
“没有没有，梅园的房价那么高，买不起。”
唐洁的脸色越发地红了起来。
她知道班上并没有人知道梅园就是林涛家的产业，但是她也不会傻到把这个消息捅出来。
之前林涛在梅园跟唐友常谈生意的那幅画面唐洁仍然记得很清楚，她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莽撞地把这件事情捅出来的话。
林涛虽然嘴里不会明着说出来，但是心里绝对会对自己疏远。
这是唐洁独独不想见的。
“不可能吧，你家可是有三间店面了。”
略带着一丝夸张的语气，声音飘入众人耳中时。
气氛瞬间就陷入了沉默中。
谈起这样的私事总是会瞬间就冷场，唐洁显然也不想过多地谈起这样的问题，尤其是在林涛面前。
唐洁并不知道梅园究竟有怎样的价值。
但是自从在林涛父母手中拿到梅园4楼的租用权之后，他分明感受得到父母情绪的变化。
那种是一处于兴奋和悔恨之间的极为复杂的心情。
但是有一点她可以可定，自从自己去了一趟梅园之后，父母对自己的态度竟然有些微妙起来。
她知道是因为林涛的缘故，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
林涛却没有那份悠闲劲去猜测唐洁的心思。
梅园被出租出去也是既定的经营策略，无关于唐友常和杨金花夫妇与林家之间的恩怨。
其实林涛心里也清楚。
自己之所以跟父母一般心软下来。
未免也不是因为唐洁而动力恻隐之心，毕竟如果当面给唐友常一个回绝的话，唐洁当场怎么会下的来台。
从这一点上说。
他不禁有些佩服唐友常的手腕，但是却也有些不屑于这样的做法，因为唐洁显然不是他的棋子。
唐友常却做了，而且做的得心应手。
这无疑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败笔，即使是唐洁面对的是自己，一个朝夕相处，甚至不亚于青梅竹马的同学。
梅园的字眼落入耳中的时候，林涛地思绪不禁被强制从眼前的地图册上拉出。
除了123层之外。
梅园其他楼层的出租事实上并没有给老邻家带来资金压力的缓解，加上市招商局的十万贷款和家里的存款以及租金。
目前林家的启动资金不足三十万。
但是一二三层的装修费用以及一应器具的筹备目前已经花了将近一半的资金。
现在林家必须顾人手经营店面而且还要确保货源，这无疑也是一笔极大的开支。
如果元旦不能够准时开业，那开支无疑是极大的。
对于林家人来说。
这样的严寒远胜于12月将至的深冬。
或许林国成和江梅第一次有勇气在人生里面对这样的困窘，只是在深冬里坚持之后，究竟是更为寒冷的冰天雪地，还是来年的山花烂漫。
林涛也不清楚。
他同样在等，等下一个鲜花盛开的季节。
087 约一场比赛
重生一世。
校园生活对林涛而言，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那种诱惑，他不会为了等到每个礼拜六的前夕而莫名地开始兴奋，更不会在放学后马上挤入人流，而会慵懒地伸个懒腰看着人群缓缓散去才走出教室。
他开始变得有些疲于应付这样简单重复而又过于冷色调的节奏。
3班的人也越来越频繁地开始发现林涛课间待在教室里的时间越来越短。
他们总能在3班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看到他趴在围栏上的背影，像一个沉思者，或者类似于此类的。
上午第一二节课是历史。
已近期末。
历史的新课其实已经接近尾声。
教历史的那位老师略带着一丝松平口音的普通话在介绍西方资本主义制度的发展历程时总让林涛有一种无法融入那种历史的错觉。
于他而言。
历史不仅仅只是一种记载。
而是一种恍若梦中的真实写照。
穿越时空的旅程对于林涛来说很快又很漫长，快得只见一道光从脑中闪过，这世界已经变了个样。
漫长得却又仿佛他即将用整个人生去参透这样的重新开始以及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心中的那种失落和怀恋。
“在资本主义世界发展的过程中，英国是后来居上，美国是后来超越，这样一种过程无疑显示出技术革命在时代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中国失去了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机遇，第三次工业革命对于中国而言是一次极为重要的机遇，我们国家现在大力发展计算机技术和互联网技术其实也是一个体现。
谁能料到十年后二十年后中国会在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浪潮中取得多大的成就--”
角落里。
林涛浅浅地在嘴角卷起一抹笑意。
用蓝色的圆珠笔在历史书的扉页上勾勒着那些简单的笔画。
他很想告诉这位历史老师，是的，历史总是会惊人地相似，十年后的中国，将会是一个迥然的世界。
田伟给了林涛一个小字条。
并不是林若男的。
字条显得异样的粗糙，简单的一张素白纸张几经折叠。
“明天下午跟洪中踢一场比赛，你来不来？”
字迹有些潦草，不过大体上是这样的意思，林涛有些愕然地看着落笔处的名字，脸上显得有些讶异。
蔡哲华？
他跟蔡哲华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除了因为自己的到来将原本紧挨着唐洁排在第二位的蔡哲华挤到第三名以外。
不过林涛也很清楚。
蔡哲华喜欢踢球，那种近乎于痴狂的喜欢，不仅仅是在课间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而是在每天下学后的都能看到他在球场上来回奔跑练习射门的身影。
林涛对这个男生的印象不差。
他总能在蔡哲华身上看到一丝自己曾经的影子，执着着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3班教室前排。
蔡哲华有些忐忑甚至唏嘘地回头看了看。
令他有些失落的是。
林涛并非埋头在写什么，也并非在看着什么，而是侧耳倾听着历史老师那略带着一丝口音的普通话。
两人的目光交汇。
只如点头之交。
蔡哲华属于那种内敛，话不多却极为细腻和明净的男生，丝毫看不出来在球场上的那种拼劲。
在他看来。
他和林涛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爱静，一个爱动。
林涛张扬，他安分守己。
除了同在一个教室，争夺着1、2、3名的成绩以外，两人便宛若异类，他甚至有一丝羡慕林涛。
成绩好，过得洒脱，当然，最令蔡哲华艳羡的是林涛和林若男并肩而行时的画面。
这样一幅画面在高中的校园里总是异样地倍受关注。
也是一群对异性有着最初萌动的少年们在青春期足以自傲的举动。
让人歆慕而又却步。
毕竟在6中的校园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林涛这种无所畏惧的勇气。
林涛很会踢球。
这是从1班男生的口中听来的小道消息。
不过蔡哲华明确无误这样的小道消息不会是空穴来风。
周6下午跟洪中的那场比赛是早就已经约好的，6中这边出场的基本上都是年级里球踢得比较好的几个圈子里的人。
无所谓校队的称呼，顶多算得上是一群杂牌军顶着校队的名头。
但是即使如此。
一群少年们却仍然在心底冒出一团莫名的荣誉感出来，主场作战，势必要把洪中踩在脚底下。
让蔡哲华有些意外的是。
就在他转身之际。
那张被自己极为郑重地折叠起来在林涛眼里却有几分粗糙的字条正以一种张扬的曲线掠过头顶落到桌面上。
讲台上。
历史老师的目光陡然一跳落到眼皮下方。
教室里的顿时就有些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气氛陡然一滞。
蔡哲华的心跳甚至砰砰砰地开始狂跳起来。
突然的哑语似乎陡然就打断了林涛脑中的思绪。
不过几个呼吸。
历史老师的松平普通话再次在教室里响起来时，蔡哲华才缓缓地舒了口气，死死地把字条拽在手心里。
他庆幸地认为并没有被发现。
只有林涛明白。
事实上站在那样的角度，一切都尽收眼底，对这张字条选择了无视而不是追究，可能是历史老师在整堂课里最戏剧性的转折和变化。
“明天的比赛都有哪些人上场？”
林涛的出现让蔡哲华突然有些慌乱。
林涛知道自己的恶名多半还是有些影响的，尤其是对蔡哲华这样的三好学生。
“你放心，都是我们学校几个技术比较好的男生，1班的叶飞和吴波都在，还有高三的王胜和马俊也一起。”
“马俊？”
林涛的确有些小看了蔡哲华。
能把这一帮子人凑起来可不简单。
让他和马俊并肩作战，这的确有些意思，侧脸看了蔡哲华一眼。
林涛并不清楚蔡哲华是否知道他跟马俊之间的过往，但是有一点他可肯定，蔡哲华肯定知道叶飞跟自己的关系。
这场比赛，或许会很有意思。
林涛脑中，开始自觉地脑补出林伟和于鑫的名字，不用说，洪中跟6中的比赛，断然不会少了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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