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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唐王     重修上一世txt下载     重修上一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五章【施卿卓的阶级观】

    柳颜遵守承诺果然是弃权了,袁来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欠了她一个人情。

    不过虽然今天他已经不需要登台,但是临江派他依然还是要去的,天鼎大会进行到这个时候,剩下的都是天资过人之辈,每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袁来虽然名气上势头迅猛但是本身面对那些对手他并无多大信心,于是他也不得不去提前观察其余的潜在对手。

    最开始的时候袁来对此毫不关心是因为当时没哟必要,但是现在人数少了,也就有了必要,按照计算等这一轮比试结束,那些大门派一直没有上场的弟子也就该出场了。

    天鼎大会真正的顶尖较量即将开始。

    ……

    在临江派主峰的一处开阔地上有一块巨大的玉石,该玉石足有十几米高可以说是大陆罕见,而这些天天鼎大会的比试安排便是在上面体现,等这一轮结束,随着真正厉害的天才少年们登场,一个新的榜单也即将推出。

    玉石下每天都有人驻足,此时亦不例外。

    辛晴的脸上依旧蒙着纱,她的身旁则站着一位同样年纪的少女,少女毫无掩饰地穿着北宗标志性的黑白道袍,只是从细微之处的花纹才可以看出她的地位与寻常弟子不同。

    她的师父是北宗外院院长,曾以一柄符剑在天南抵御三大邪修成名,之后走向权势,手握北宗近半权力的大人物——屠苏。

    此刻她正抬头看着玉石上新浮现的文字,那是最新的比试名录。

    然而这份名录上有些特殊的是在其中的袁来的名字对面原本的“关西柳氏,柳颜”六个字却是灰色的。

    “果然是弃权了呢。”辛晴扫了一眼,然后略惊讶道。

    施卿卓一双沉静的眼也一样在那道比试讯息上看了一下,目光却在“袁来”这两个字上顿了一顿,而后移开。

    她淡淡笑道:“师姐,你认得那个人?”

    辛晴侧了侧头,眼珠一转,回答说:“算是认识吧。”

    施卿卓吃了一惊,她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事实上袁来这个名字最近还算是比较火的,因而她才随口一问却万万没料到自己这位师门中地位很是特殊的同门师姐竟然真的认识对方。

    “怎么了,很意外?”辛晴挑起眉梢。

    施卿卓淡淡一笑,刚要对口敷衍却惊见对方的目光竟然无声无息地直刺入她的心里。

    这种目光没有侵略性,但是却让施卿卓瞬间紧张了起来,也只有在类似这种时刻她才能清楚地体会出自己与这位气运之女的修为差距。

    施卿卓的天赋算是中等偏上,在北宗中论天赋并不突出,在勤勉上也差强人意,但是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儿,自知在修行大道上步履艰难,于是早早的就将重心转移在其他方面,这几年也着实取得了亮眼的成绩,但是每当她面对辛晴那无意识释放出来的修为力量的时候,依然会觉得有些黯然神伤。

    不过很快的,她就笑道:“有些意外,我没想到师姐也会和他这样的人有交集。”

    “哦?为什么呢?我和他认识很奇怪么。”辛晴似乎有了兴趣。

    “奇怪……当然不是,只是我以为像师姐这样的天之骄女和一介散修不应该是一个世界的人。”

    施卿卓这句话说得很坦荡,不得不说,这也是事实,以辛晴在北宗中的地位,和修行江湖中一个小小的只刚略有名气的散修之间的差距就像国宴上的一道压轴菜比之街头的一道小吃。

    二者完全不应该是一个是世界的人。

    然而辛晴挑起的眉毛没有舒展,她的眼中露出一丝不以为然:“师妹觉得我北宗人当真就高人一等么?”

    施卿卓一怔,她心思玲珑,瞬间就察觉出辛晴的不高兴,这个时候按照她本来的性格应该是笑着敷衍过去,甚至退让一步,也不会试着因为这样的言语小事惹出矛盾来,但是今天或许是因为玉石上“袁来”那两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名字给了施卿卓某种刺激,她竟然一反常态地坚持道:“北宗是大启第一宗门,自然是和其他人不同的。”

    是的,这就是施卿卓的心里话,作为朝廷尚书之女,母亲又是前任太师府邸出身,施卿卓从小就对”阶级“这个词有着深刻而独到的认识。

    这个世界是分阶级的。

    不仅仅是官宦和平民,也不仅仅是庙堂和乡野,就算是修行,也有一流宗门二流门派之分,甚至修行本身的所谓境界,也是一种阶级。

    阶级是这人的世界的基础,这一点可算是真理,而作为站在阶级上层的人,施卿卓已经习惯了从阶级的角度看问题,看人,看世界,在她心中,或者干脆说在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心中,北宗弟子当然是要高人一等的。

    所以她说的坦荡,问心无惭愧,因为她说的本就是事实。

    辛晴黑纱下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她何尝不知施卿卓说的是现实,但是……

    辛晴语气忽然一软,叹道:“师妹,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种话。”

    施卿卓默然,她当然知道对方一向不喜欢北宗人的这种论调,然而这种观点分明是深刻地篆刻在北宗人的骨头上了,相比之下抱着这种异样心态的辛晴反倒有些不像是北宗人,不过她又能说什么呢,这种观念上的差异近乎于大道分歧,她自然也就只能沉默。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其实啊,师妹你说的也对,北宗人和一般的散修差距确实太大,事实上在遇到那个袁来之前我也极少对散修注意,只不过……怎么说呢,他是个很奇特的人,绝不是一般的散修!”

    辛晴重整心情,转而对袁来评价道。

    施卿卓听了心中忽然生出几分异样的不满,就仿佛是自己丢掉的东西被别人发现了价值一般,很有些复杂。

    “哦?能有什么奇特的呢?只不过是赢了栖光院的一个本就有伤的弟子而已……”

    “不不不,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才不关心他赢了谁。”

    “厄,那师姐你的说的是……”

    辛晴郑重说道:“气运,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气运。”

    施卿卓眼睛瞬乎间瞪大,然后摇头道:“不可能!”

    ps:少了点,明天周五,如果不出意外会去通宵,会多写一些出来,另外,刚吃了一片罗红霉素,现在饿的头晕,去补充食物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天敌】

    当从辛晴的嘴巴里说出“气运”这两个字的时候,施卿卓就毫不掩饰地露出吃惊神色。

    只因为对于修行者而言气运实在是一门极其艰深的学问,能够修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运,但是每个人的气运又都不相同,而气运的多少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修行者的未来。

    人有气运,山水也有气运,帝国江山有国运。

    拥有大气运的人修行事半功倍,事半功倍不仅仅是落在纸面上的四个字,而是代表着很多很多。

    这门学问从古至今盘亘在无数修行者行走的路边,停下驻足的人有许多,但是真正能窥探其真谛的却少之又少。

    因为太神秘太无解,所以很少有人会轻易提及这两个字,然而如今提起它的是辛晴,是那个被很多人称作气运之女的女孩子,是一个自打降生就身怀巨大气运的人。

    在十几年前,当辛晴降生的那一夜,从京都最高处传出一道谕旨,那是来自这世间权力最大的男人的一道旨意,于是在那个深夜由五百御林军以及北宗内院两位白衣大长老仓促组成的队伍破开黑暗狂奔出了京城,以最快的速度从大陆最繁华的城市一头扎进了一个偏僻的小村落。

    高居摘星楼顶的皇帝的旨意很简单,只有一个命令:将那个女婴带回来。

    于是辛晴成为了北宗有史以来年龄最小的弟子,她被收入北宗的时候仅仅降生五天。

    从此她被留在了山上,享受着在许多人看来可以说是奢侈的修行环境,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那一夜大启皇帝夜观天象,发现了这一个身怀巨大气运的孩子。

    根据坊间传说,皇帝将辛晴收入北宗是为了借助她的气运。

    这世上气运最足的人就是人间帝王,所以这世间对气运理解最深的人也应该是帝王。

    辛晴这些年几乎将当世青年才俊见了个遍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因为哪个人身上的气运而关注他人,只因为,在年轻一代,从来没有人的气运可以比得上她。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气运之女,今天却破天荒地因为一个人的气运而投以关注。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被她关注的人真的有着极大的气运,以至于辛晴都无法忽视。

    只是……这怎么可能?

    一个默默无闻的散修?

    一个……根据传闻甚至曾数年无法踏入一境的家伙?

    袁来?

    施卿卓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她更觉得这是辛晴的表述有误,或者是她理解有误,于是她深吸口气,有些忐忑地勉强笑着问道:“师姐,难道你觉得他身上也有些气运么?”

    然而辛晴丝毫没有照顾到施卿卓的情绪,只是回答道:”有些?不,应该是……很多,很多。“

    “很多……难道还能比得上你?”施卿卓试探着问,语气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她并不很清楚一个拥有大气运的人究竟如何,但是她知道辛晴就是因为身具大气运所以才能在北宗中拥有那么特殊的身份,甚至就连那么多次和长老们的不愉快都没有受到惩戒,事实上在几乎所有的北宗弟子眼中,作为同门的辛晴在北宗拥有着简直可以说是令人咋舌的“宠爱”。

    所以虽然施卿卓并不知晓气运究竟多么重要,却不耽误她明白这两个字的重要。

    辛晴闻言脸色复杂了起来,双眼忽然变得一片迷茫,她想了想,似乎在试着做一个判断,却总是不能,想了半天只能叹道:“我也说不清楚,他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很奇怪,似乎并不单单是人的气运,而是……”

    “是什么?”

    辛晴却住了口,眼神恢复清明,她摇摇头,叹道:“我真的说不清。”

    不知为何,当辛晴不说之后,施卿卓反而松了口气,这口气松得让她自己都满心不解,不知道究竟自己在恐惧什么,难道是在害怕知道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从未见过面却毕竟曾经和自己有着某种名分的少年是多么不凡么?

    这个荒诞的念头只是在她的头脑中出现了不过一秒就被她抹去了。

    “好了,咱么走吧。”辛晴仿佛失去了继续站在这里的兴趣,施卿卓点头赞同道:“也该回去了,师姐你们也就要登场了,虽然我北宗强大但是大师兄也说了,这次的对手都不简单,绝不能掉以轻心。”

    她这句话是隐秘的在提醒辛晴,提醒她切莫太“不务正业”了。

    辛晴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点点头两个人就要离开,这个时候今天的比试已经开始,临江三座山峰上,战台之上已经有剑气轰鸣。

    此刻那些还在战斗的,无一例外都是大陆的财富。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打算离开的辛晴却陡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师姐?”

    辛晴抬起一只手止住师妹的提问,不说话,只是眉头皱紧,很紧,紧得让人揪心!

    施卿卓从来没有看到过辛晴的双眉皱得如此紧张,甚至整个北宗包括那些和辛晴朝夕相处的同门和长辈,都从来没有见过皱得这样紧张的眉。

    辛晴的身体突然开始隐秘地颤抖起来!

    一滴滴透明的汗珠平白从她的额头沁出,这一幕并不血腥,却让施卿卓觉得触目惊心。

    “那是……什么?”

    辛晴喃喃自语,紧盯着人群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

    袁来牵着小野的小手走在石阶上。

    今天他没有比试,肖白也有事出门,于是他将呦呦留在家里,带着小野上了临江派。

    这是小野第一次真的踏上临江山门,此前她都是只能在山下等着大野回来,这一次有机会走上来即便是她被从小就缠身的厄运磨练得谨小慎微呐呐不敢言的性子也不由觉得十分新奇,被袁来牵着一边走一边小心地四处看。

    说来奇怪,从来不停止招惹麻烦的小野只要跟在袁来身边就总是再也遇不见麻烦,这一点就连强大如肖白都做不到,肖白也只是以强大的实力将所有的麻烦都碾碎而已,而袁来却根本惹不到那种麻烦,这件事曾让大野疑惑,如今就连小野也隐隐觉察了出来,她当然想得不会很深,只是惊奇地觉得跟在袁来身边仿佛自己的厄运就消失不见了一般。

    就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小野渐渐也开心了起来。

    “袁哥哥,咱么这是去哪里啊?”小野忽然问。

    袁来笑道:“去看看一座大块的玉,说起来比试到现在,在这临江镇上还没见过那东西的选手也就我一个了吧。”

    小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间她的小脸一变!

    却不是痛苦,而是瞬间的迷茫失神。

    “怎么了?”袁来大吃一惊,紧张地问道。

    小野一愣,扭头看着袁来,有些奇怪地说道“我……不知道,就是感觉……”

    “袁来?!”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袁来和小野一起看去,就看见在人群之中,两个少女站在一起。

    辛晴?

    袁来一怔,正要打个招呼却忽然发现辛晴的情况很不对,她露出面纱之外的部分面庞格外苍白,目光也不再是看着他,而是看着……

    不知所措的韩小野。

    就像看到了天敌。

    ps:凌晨之后应该还会有更的,至于具体几点还未知,总之应该在深夜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小报告】

    天敌……

    辛晴的理智在提醒她此刻的这个想法是多么荒诞,但是她的身体依旧不停地颤抖。

    辛晴按理当然不会害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韩小野,她很清楚若是自己此刻出手,只要无人阻拦便可以轻松地一剑取了这陌生小姑娘的性命。

    轻松简单到了不费吹灰之力的地步。

    事实上当她心中这种天敌的情绪出现之后,一种燥热的情绪便出现在她心间,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催促着她杀掉韩小野。

    那声音有些类似蛊惑,但是辛晴的直觉告诉他按照这声音去做才是最为正确的,虽然她不知道这个普通的小姑娘何以能让她产生一种被克制的感觉,但是……如果她是施卿卓,那么她可能真的会立即出手,但是可惜她叫……辛晴。

    她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说得过去的正当理由去攻击一个小姑娘,更何况她身边还站着袁来,更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喜欢服从命令的人,不管下达命令的人是谁,即便是她自己。

    所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严阵以待如潮水般退去。

    当她从最初的震惊中走出来之后,她就重新变成了平常的模样,无论是汗水还是颤抖都轻描淡写地压制了下去。

    “又见面了啊。”她洒脱地打招呼道。

    袁来心有疑惑但是他只是眼神一扫就觉察出此时并非谈论这个的良好时机,并且虽然他发觉了辛晴的异状却从来没有从她身上察觉到一丝一毫的杀气,既然辛晴没有恶意,那他也就将这个疑惑压下,带着小野走过去笑道:“是啊,怎么这是你同门还是朋友?”

    “既是同门也是朋友。”

    袁来了然地点点头,看得出来这两个女孩儿的关系应该不深。

    他礼貌地向这个自己不认识的少女点点头,眼神略过对方的衣服的时候先是一怔,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北宗弟子,那么说来辛晴也是北宗弟子?袁来想起昨天还刚刚和北宗人打了一场并不和谐也无友谊的架,此时面对辛晴两人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当他看到那陌生少女的脸的时候,心里刚刚升起的惭愧就被一阵动荡搅乱了。

    这张脸……

    他觉得有些熟悉,自己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只不过见过的次数有限故而一时想不起来。

    袁来在看着施卿卓发愣的时候,施卿卓同样打量着他,只不过随着她的目光从头看到脚,一丝高傲的矜持冷意也缓缓生出。

    袁来的外表并不惊艳,不是潘安那种惊艳的容貌也不像一个强大的有潜力的修行者,他的心里年龄早就过了那种喜欢张扬表现孔雀开屏的年纪,按照袁来的审美最好的气质应该是润物细无声,在细节体现,他自己就是这样做的,所以只要能和他多聊上几句的人对他的印象总是不会坏,然而此刻施卿卓显然没有任何耐心去与这样的一个人深入了解。

    甚至由于存了某种复杂的心思,当她观察袁来的时候眼光更加苛刻许多,而答案是令她满意的,面前的少年看风采实在是与北宗那些天才差了太多,也不知道辛晴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对这样的一个人产生兴趣。

    施卿卓的冷意清晰地传达了出来,这让袁来本来准备好的一张笑脸无论如何再也绽放不开。

    “这位是……”他向辛晴问道。

    辛晴还未开口,只见施卿卓忽然向她施了一礼,说道:“师姐你们聊,我还有事就先走啦。”

    辛晴眨眨眼,然后点点头,于是施卿卓便再也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从始至终除了第一眼再也没有看袁来半分。

    等她走的远了,袁来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他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少女为什么竟然会如此目中无人,不过他又想了想从对方身上闻到的那股极其浓郁的小官僚味道,想必对方身世不俗。

    袁来有些不爽,便随口继续问道:“她叫什么?看样子倒不像一个修行者,反而像个官。”

    “哦?你竟然能感觉的出来?“辛晴笑了笑,还是介绍道:”施师妹的确是官宦之家出身,从小学的看人习惯短时间恐怕难以更改,所以显得有些……“

    “等等!你说她姓施,家里是朝廷官员?”

    “是啊。“

    “……那,她究竟叫什么?”

    “施卿卓。“

    袁来脑中一道闪电闪过!

    他这才记起当初曾经看过施卿卓的一张画像,虽然画上的人早已物是人非但是终究还是那个人。

    “竟然是她!”

    袁来深深吐气,神情复杂。

    ######

    施卿卓果真是一个人离开的,但是她却不知道就在她离开之后很短的时间,辛晴便也和袁来匆匆告别,许是在辛晴看来这场相遇有些措手不及,而有这种感觉的人显然并非他一人。

    北宗的人早已经从船上搬到了岸上,在临江派的安排下,临江群峰中单独拿出来一座专供北宗人休息,这种手笔堪称奢华,而就在这座山峰极近山顶的地方有一座绿瓦小舍,一道道修竹丛生在窗外,已到秋日,其颜色淡黄,更有几分雅致。

    施卿卓回来之后径直便向这里走来,此行队伍名义上是由新一代为首的陈书画带领,但是本质上还是由北宗长老监督,木长老便居住于此。

    施卿卓走到小舍门口的时候门就开了,木长老的身形也浮现出来。

    “怎么了?”

    施卿卓肃然地一施礼,恭敬道:“禀长老,弟子发现了一件事情,可能会影响到辛师姐的表现。”

    “哦?”

    木长老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原来施卿卓要做的事情是打小报告,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算不得光明。

    然而作为打小报告的当事人,施卿卓却堂堂正正,毫无愧色,因为她此行而来却是真的与自己私利无关,而是完全出于为宗门考虑。

    因为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北宗当代最闪耀的年轻人之一,被称作气运之女的修行天才便面容剧变,这种事,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背后定有更复杂的原因。

    而这种原因放在宗门角度便是不可容忍的,到底是因为什么?

    “所以,你说看到那个小姑娘之后辛晴脸色恐惧?!”

    施卿卓点了点头。

    听完禀告的木长老已经彻底郑重了起来,他早已站起身,来到施卿卓的跟前,认真问道:“她现在在何处?”

    “阿嚏!”

    韩小野突然无来由地打了个喷嚏,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知道,那是“麻烦”的味道……

    ps:写到一半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青藤鞭】

    山上有卖糖葫芦的,经典的山楂冰糖葫芦,红艳艳像美丽少女的唇红。

    袁来买了三根,小野一根,他一根,剩下一根打包带走准备带回去给呦呦吃。

    在简单观看了对战名录之后,袁来没有急着去看那些人打架,而是带着小野跑到了一个朝着阳光的偏僻无风的墙根下,两个人坐下来吃东西。

    在小野咽下第三颗山楂的时候,袁来终于问道:“现在你能形容得出来刚刚的那种感觉了么?”

    小野的猫咪一样的小舌头灵巧地将嘴角的甜甜的冰糖舔掉,她眯着眼,想了想,点了点头说:“能了。”

    “那是什么?”

    小野咬了咬嘴唇,小小的脸蛋忽然闪过一丝兴奋,回忆起方才看到辛晴的那一幕,她有些不确定地说:“就好像,是糖葫芦。”

    袁来脸色古怪,看了眼手里的吃食,心想这个比喻还真是生动极了。

    “为什么像冰糖葫芦?”

    “因为……很好啊,很甜,很舒服,那个姐姐我很喜欢,就像喜欢糖葫芦一样。”

    袁来低头想了想,忽然说:“小野你是不是想说自己有点想吃她?”

    韩小野吃了一惊,忐忑道:“你咋知道?”

    袁来叹了口气,觉得情况有些复杂,他现在手头的资料太少,所以分析起问题来就总是千头万绪找不到关键,这和智商无关,所以更让他觉得头疼,他回忆着辛晴当时的神态变化,一边回忆一边沉思,一边沉思一边用小野三倍的速度将自己的糖葫芦吃干净,然后拿着那根竹签子在地上勾勾画画起来。

    就在这时候韩小野忽然打了个喷嚏,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他先是将小野的名字写在地上,又将辛晴两个字并列写好,试图寻找两人之间的有所关联之处,在辛晴的名字下他写下北宗两个字,他再愚钝此刻也能猜得出辛晴必然是北宗年轻一代里不一般的一个人,在其余北宗人不露面的时候她就游走在临江峰上,而作为屠苏弟子的施卿卓的尊敬也更能凸显其地位。

    但是具体的,辛晴的身份他还是一头雾水,只不过假如假定她真的是北宗年轻一代里最有名的人其中一只,那么袁来倒也有了几个猜测人选。

    而韩小野这方面……就实在太简单了,除去她哥哥大野之外,唯一和修行扯得上关系的东西就只有一个……

    厄运之体。

    袁来只写了一个“厄”字,便心中一动,若是说和厄运相关联的东西实在不多,如果再和北宗年轻一代弟子辈分的女孩子牵扯到一起,袁来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一个这些日子也听过不少次的名字。

    气运之女。

    据说那一个少女是能够和北宗陈书画相提并论的人物,在神秘上犹有过之,也正是因为神秘,所以即便很多人都听说过气运之女这四个字但是真的知道她的真名的人并不多。

    “难道是她?”

    袁来提起竹签,心中一紧,虽然这猜测很是大胆但是却并非没有可能……

    “这倒是有意思了啊。”袁来笑了一声,越发觉得这什么气运神秘了。

    他扔掉竹签,小野也意犹未尽地吃完,两个人就站了起来,打算离去,而就在这个时候袁来突然右眼皮一跳,一种不好的感觉袭来,他突然浑身汗毛倒竖,一阵凉意透骨。

    韩小野下意识拉紧了袁来的手,感受着少年手心的干燥她不由安心。

    袁来停下脚步,仰起头看天,天上天高云淡,阳光明媚,远空有一派大雁在缓缓飞行,墙角则生长着几株被霜打得垂头丧脑的植物,这里很偏僻,袁来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真没必要找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一个身形高大的人转过墙角,他并不壮硕但是一身威压却比之西北彪形大汉更加让人畏惧。

    木长老没有做任何掩饰地走来,他神色淡淡,仿佛只是路过此地但是随着他走近,袁来身上的压力陡升,或许是因为刚刚才见过武当归的雄姿,因而他才对这木长老的威压有了一丝抵抗力,如若不然恐怕突然之间也难以保持镇定。

    “你找谁?”袁来问道。

    木长老很是意外于这少年敢于首先开口,于是他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之后目光就被藏在袁来身后的韩小野吸引了过去。

    这位北宗内院长老之中实力排在中上的老人先是深深皱眉,然后便露出惊容!

    “厄运之体?”

    这四个字他几乎是呢喃出来的,微不可闻,但袁来却从他的嘴唇的形状猜出了他这句话,少年顿时心中凛然!这个强大的陌生修行者,难道是奔着韩小野来的?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只见木长老忽然再上前几步,忽然说道:“小姑娘,你过来让老夫看一眼可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个老人眼中闪着异样的神光。

    小野恐惧地看着他,死死抓着袁来的手。

    袁来突然将小野护在身后,然后用一种怀疑和厌恶的眼神看着木长老道:“这位前辈,你知不知道一个老人家用这种语气勾搭未成年少女是很恶心的一件事?”

    “恶心?!”

    袁来故意哼了一声,道:“不仅恶心而且变态。”

    “你!”

    “不仅变态而且猥琐。”

    “……”

    “不仅猥琐而且下流。“

    木长老笑了,并不是单纯的发怒的那种笑容,他听得出来这少年此刻完全是在故意激怒他,只不过……

    “你说这些话除了会惹我发怒外再无用处。”

    袁来点了点头,坦白道:“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说,因为我知道打不过你,所以只能骂你几句。“

    “哦?你怎么确定我是有恶意的呢?”

    “难道你敢说你没有恶意?”袁来反驳道。

    木长老呵呵一笑,说:“确实不敢。”

    说完,他不再和袁来废话,迈步上前,一步踏出,以一种玄奥的步法出现在袁来身前,一只手臂便向小野抓去。

    袁来则似乎早有所料一般神态极其严肃地转身,同时从他的袖子里一道碧绿的青藤如闪电一般弹射出来,在元气的辅助下向木长老的手臂抽打而去!

    这青藤正是仙葫之子的母藤,被袁来当做了武器,在很久之前他第一次进入云宗藏经阁的时候学会的三种功法中其中一种就是使鞭的法诀,只不过一直没有趁手的兵器使用,如今青藤入手,这法诀便有了用武之地。

    鞭影闪动,瞬乎间携着巨大的力量抽打向木长老,木长老顿时一愣,有些意外但是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改变方向,在他看来区区一个二境中期修为的少年,实在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麻烦,大不了就像挡在人脚下的一只蚂蚁,不要在意,碾压下去便是。

    只不过,这种不在意在青藤接触到他的手臂的时候,突然消失了。

    木长老神色陡然一变!

    这一鞭,抽打得竟然是……神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援手】

    一道碧绿如的鞭影在空中划出笔直的一条线,然后抽打在了木长老几乎是毫无防备的右手臂上。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二境修行者的仓促一击,就算是这一击比预想中要强大一些也不至于让他收手,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这一鞭的目标竟然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神识。

    对任何境界的修行者而言,神识层面的争斗都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在神识上争斗就仿佛是灵魂在刀尖上舞蹈,即便是木长老修行长久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袁来的鞭子很是巧妙地将一丝力量传导进了木长老的识海,这丝力量并不强大但是若是木长老放任不管说不准也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于是木长老眼神一闪便收回手臂,脚下后退,身子一闪便脱离了青藤鞭的攻击范围,重新回到了原本站立的地方。

    这简单的交手时间短暂,在小野眼里就仿佛是眼睛一眨眼之间这套进退便已经完成。

    袁来袖子里的青藤完全露出来,缠绕在他的手指间,大半部分失去了力量一般如软绳垂在地上,他此时面无表情地将惊慌失措的小野揽在身后,然后看着这个实力不知深浅的老人,严阵以待。

    他这套使用鞭的法诀经他改良,以青藤原本的特殊的性质制造成了可以进行神识攻击的武器,这才出其不意让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吃了个小亏,但是袁来却已经看出来这个人实力相比于他极为强大,与其说方才对方是被自己打退还不如说是对方很小心地退一步进行观望。

    如今么,既然自己一击无果,同样的坑对方肯定是不会再跳的,那么接下来若是对方继续出手,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不过就算是没法力敌他也是无法推开了,或许自己完全不管韩小野的情况对方可能不会在意自己,但是袁来会抛弃掉小野么?

    显然不可能。

    “没想到我还走了眼。”木长老神色淡淡,看了眼袁来手里的青藤,幽幽说道。

    “呵呵,”袁来冷冷一笑,而后道:“没想到在临江派上也有人公然行凶。”

    木长老一挑眉,眼中显出一丝冷意,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袁来,道:“年轻人不要乱说话,行凶?你可要慎言。”

    “不让说行凶,难不成你老人家刚才真的是要猥亵么?”袁来嗤之以鼻。

    木长老不耐烦地道:“我没有兴趣和你做无聊的口舌之争,你可以放心,天鼎大会期间天下宗门汇聚,在临江派上不会有人敢杀人,就算是我也不行,我只是想要和她聊聊,你没必要这么如临大敌,而且……你拦不住我的。”

    袁来无声地一咧嘴,说道:“前面说了那么多废话,最重要的还是最后一句吧,没错,我的确拦不住你,我们不知道你是谁,究竟来做什么,但是如果你想要强行抢人,恕我不能答应,既然你说你也不敢杀人,那很好,我就更加要拦着你了,反正又不会死。”

    木长老脸色阴沉,他显然心思全然飘在小野的厄运之体上,此刻也不想和这少年废话,他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自己在这里动手实在是一件坏规矩事情,而且尤其是在他这个身份上,作为北宗带队长老一举一动都可能会被有心人关注,若是真的被天下人知晓自己持枪凌弱以武力威胁后辈,尤其是……很可能还是一个参加天鼎大会的少年,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只不过一想到这传说中的厄运之体会对辛晴造成的莫大威胁,他怎么也不可能无视,即便是没打算杀人也最少要将小野控制起来,然后仔细看一看。

    他拖不起时间,不想节外生枝,但是显然此刻这少年是打算和自己动手,这样的情况下……木长老略微权衡,便下定决心,也不废话,再次迈步上前,只不过这次他一步迈出,一阵无形的力量便向袁来挤压而去,袁来心中一凛,正要扭动身体发力却突然发现自己双脚动弹不得!

    原来竟是不知为何,那墙角的几株本来衰退的植物忽然焕发了强大的生机,无声无息地延伸过来缠绕住了袁来的脚踝。

    而他竟然没有提前发觉!

    木长老一挥袍袖,一道淡淡的元气波动传出,那元气虽然微弱却将袁来浑身的几大关键气机完全封堵,袁来试图移动只觉得心中烦闷,有一种吐血的冲动。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他知道这是三境的力量。

    牵动一丝天地规则产生的力量!

    在昨天之前他还是完全无法抵抗这种力量的小修士,但是幸好,今天已经不是昨日,袁来也不是昨天的袁来,他深深一呼吸,心中一种玄妙感觉生发出来,体内元气也开始按照自己改良过的纵云剑诀的方式运行,袁来有把握在一瞬间爆发出短暂的三境力量,摆脱木长老的控制,虽然看起来自己就算是这样做了也只是最多再次阻挡他一次而已,但是能阻一刻便总比什么都不做更强。

    然而就在他低下头准备做一搏的时候,忽然间他看到缠绕自己双脚的植物叶片突然萎靡了起来!

    这个惊人的变化让他一惊,顿时停下了动作,与此同时木长老也是轻咦一声,专注的神情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破绽,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一时间竟然失神,便是连压制袁来的力量也出现了松动!

    袁来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见浑身气机出现破绽顿时眼睛一亮,元气流入四肢百骸,强行以力量开始挣脱压制,只听他哼了一声,嘴角流出一道鲜血,身体却也恢复了自由!

    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伤势,但是却总比暴露三境力量要划算一些!袁来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便是拔剑相对也定然无法真正伤到对方,于是他也不反击,而是飞快地抱住吓呆的小野,急速后退!

    木长老神色一变正要拦下他们,突然间一道璀璨的流光飞旋而来!

    那道光彩先是模糊看不清形状,只是急速奔来贴着地面向木长老飞去,它所经之处地上结上白霜,看起来那光彩虽然炫目却并不像有多大威力的模样,便是袁来自己的剑诀的威势都要比其更大些,但是就是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流光,却让木长老脸色大变!

    而袁来看到那熟悉的白霜的时候,便是眼中露出喜色。

    这白霜他昨日刚刚见过,在他看来与其有关的不是武当归便是自己的美丽房东。

    无论是谁,都显然要比这个自己不认识的老头子要好得多!

    流光在木长老与袁来的中间听了下来,于是它露出了本貌,那竟然是一朵洁白的莲花,缓缓旋转。

    “是你?!”木长老眼睛大了一圈,浑身的气势不由收敛起来,他忽然恨恨地看了袁来一眼,他已经知道既然那个女人来了,自己的事情就必然做不成了。

    虽然那个女人从境界上看其实并不比自己高多少,但是想到对方那悠久的传承和神秘的宗门……

    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输不掉,想要正面赢下对方也委实太艰难。

    而且此处地处临江派,他又也真的不想和那个女人动手,于是留给他的路就只有一条,放弃。

    木长老冷着脸便要闪身离开,一迈步却感觉到了前方的一种阻力,阻力不大,他可以破开但是这却表明了对方的态度。

    肖白仿佛是从天而降般从远处走来,她还是那副模样,撑着伞,一身白衣,眉目如秋水,带着美感和寒冷。

    “木易,既然见面了总该聊聊吧?”

    肖白淡淡说道。

    ”你怎么在这?“袁来问道。

    肖白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我一直在这边啊,小野怎么样?“

    “还好。”

    “那就行了。”

    “不过,这个人应该不好对付吧。”袁来指着木易说道。

    肖白云淡风轻地看也不看脸色难看的木易一眼,说道:“马马虎虎,对付的来。”

    而被评价为马马虎虎的木长老,则脸色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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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千座第九】

    曾经有位为情所伤的大修行者曾感叹:世上最不讲道理的就是女人。

    这话对且不对且不谈它,最少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女人一旦要和你作对那肯定是很麻烦的。

    不占理的时候很麻烦,占理的时候只有更麻烦。

    木易深吸口气,不再关注那少年和小姑娘,只是认真地凝视着突然出现的肖白,下面的问题显然在于这个女人想要做到什么地步,要不要闹大取决于肖白的态度,北宗长老第一次这么被动。

    “你到底想做什么?”木易开口问道。

    肖白云淡风轻地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偷偷对小辈出手你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偷偷摸摸?”木易嗤之以鼻。

    “呦,难不成你这是光明正大?”肖白嘲笑道。

    木易摆摆手,在他看来和肖白这种女人做口舌之争实在是不智,若是有一丝动手的可能他也不愿意在语言上和对方争辩,如今之计其实也无隐瞒心思的必要,以肖白的见识若是说全然猜不出他的目的那也实在是他天真了,现在的情形清晰,这厄运之女以及这不认识的少年显然与肖白相识,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也不妨将话挑明,且此处也无他人,不怕泄露出去。

    于是木易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

    肖白没有应答,似乎是在继续等待木易说话,木易嘴唇微动,指着韩小野的身影继续说道:“她的情况你应该早知道了吧,身怀厄运,终身灾厄不断,如今年纪尚小,等再过些年恐怕所祸便不再是一人而是一地一州了,若是不早作处理以后遗祸无穷,这你应该知晓。”

    肖白神色一冷,说道:“明明是因为她天生克制辛晴,你无非是怕出现意外影响了这比试的结果才出手,偏要说的好似你是除魔卫士一般,果然是你北宗一贯的风格。”

    木易没有在意肖白的讽刺,他作为内院长老之一,平生遇到的冷言冷语不知几何,自然不会在意,闻言竟然也不再粉饰,坦然道:“没错,她的存在的确是一个隐患,辛晴一身气运对我北宗十分重要,陛下亦十分看重。若是仅仅一个天鼎大会的胜负,虽然重要但是也不至于让我出手,但是……若是因为这灾祸让辛晴有了闪失……”

    说到这里,木长老闭口不言。

    肖白亦不言语,静静地凝视着他,似是想看出其真心所想,然而可惜的是在木易的眼中,肖白只看到一片坚定,她知道木易此番所言的确是他心中所思所想,厄运之体可以说是辛晴的天敌,这种关系牵扯到冥冥天道,已算隐秘,一般的凡俗修行者甚至都不知这等密辛,也就是如肖白与木易这样等级的人物才知晓这些。

    “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呢?在我面前把人带走就不要想了。”肖白说道。

    木易心想自己本来就没指望能在你面前抢人啊,至于为今之计还是先离开再作打算,既然这女人有意充当那小姑娘的保护伞,那么这件事就果真需要认真思量一番了,不过说起来这小姑娘究竟与这女人是什么关系?若是关系太亲密那就只能向其他办法,若是关系一般……

    木易觉得还是可以和肖白好好谈一谈的。

    “既然你要保护她,那我自然不会强要,不过你要知道,我不只是代表了自己,这件事也不是我个人的意志。”

    袁来在一侧听着,知道这已经算是明晃晃的威胁。

    肖白冷哼一声,木易说完便转身离开,步伐谨慎,似乎对肖白颇为忌惮防备,等他离开此处,袁来正要开口询问就只听肖白说了一句:“北宗人没几个君子,我去将他送回去。”

    说完肖白飞快地也追着木易离去,袁来猜测肖白是不放心那个木易,或许是担忧其去而复发,也或者……

    是想和他有话单独说?

    袁来擦掉嘴角血迹,心中不由想到,这种阴暗念头几乎是一种本能,是他上辈子无数经验教训的结晶,况且一直以来肖白对他们的好就很是可疑,这段时间袁来虽然看似散漫地住在肖白的家里但是对这位房东却始终抱着一种谨慎的关注,他也试着了解她,看得出来她并不抗拒这种了解,但是时间毕竟太短,且袁来一直不知肖白做的这些事的动机何在,只是因为照顾自己的租客?

    一个这么厉害的修行者还要租房子给人住本来就显得莫名其妙。

    此刻两人依次离开,袁来却开始迟疑,不知如今最应该去的地方应该是哪里,是回家,还是继续自己的日程安排?

    袁来想了想,决定继续,不管怎么说,在这临江派上还是安全居多,只要自己小心些一些危险完全可以避过。

    于是袁来牵着安静下来的韩小野继续上山,按照日程他要去寻找卢掌茶,了解一些关于天鼎大会和自己未来的那些对手的事情。

    卢掌茶的居所自然是临江派安排给震泽的居所,位于当日他与卢掌茶闲聊的那座山上的某处,此时重新踏上那一条无人的石板山路,踩着红叶和黄叶,路边的风景渐渐重新出现了熟悉的灿烂菊花,说起来时节愈发寒冷,这些花卉也将消亡,蛰伏于即将到来的冬日,等待明年开春的复苏。

    小野的步子迈得小,袁来走起来便缓慢许多,因为缓慢所以对四周的观察就更加细致,就像那个类似童话的故事,一个缺了一块的轮子始终在滚动着寻找自己丢失的那一部分,因为残缺所以缓慢,因为缓慢所以领略了许多平常不见的风景,直到他找回了丢失的部分,重新成为一个完整的圆,滚动起来风驰电掣却再也看不见那美丽风景。

    得失之间,本就是不易计算的。

    正感慨着,忽然间他眼前浮动一片薄薄的阴影,他一怔随后阴影不再,他却也停下了脚步,因为在这上山的路上,有一个人再一次拦住了他们。

    “对不起。”

    韩小野忽然眼泪汪汪地说道,她低着小脸满心愧疚,在她看来这麻烦必然是因为她。

    然而袁来却温和地一笑,其实袁来一直不知道他的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就算是小野没有抬头却依旧感觉这一笑之间头顶的阳光都更加温暖起来。

    “这一回,不关你的事。”袁来悠悠说道:“如果没猜错,这人应该是来找我的。”

    “是吧?”他大声冲山道上的那个极为俊俏,俊俏得分不出男女的少年禅宗僧人问道。

    他……姑且称之为“他”吧,他的年纪大约与袁来仿佛,那一张脸雪白俊俏既阴柔又有一丝阳刚,富有中性美,棱角既分明又柔和,咽喉的位置起伏不大,这个年纪却也未必就能凭此断言男女,衣服是栖光院的僧袍,裁剪得体,袖口下摆边缘皆有金丝细线,脚下是一双布鞋,鞋面纤尘不染。

    他当然没有头发,光亮的头却不显得突兀,没有戒疤,衬托着他的眉毛绒绒的,细密紧致,浑身最为鲜艳明丽的一处就是嘴唇,没有脂粉却很是红润。

    栖光院的人,那么应该就是和自己有关了,袁来心想,毕竟自己不久前刚刚将栖光院的一位千座弟子击败,而且想必对方肯定很不服气。

    只是袁来看着这唇红齿白异常俊俏的不知是和尚还是尼姑的家伙,总觉得和这样的人刀剑相向有些不好,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性别,所以有些拿捏不好应对的分寸。

    恩,其实,假如在条件不太严苛的情况下,袁来还是一个很讲究绅士精神的君子,虽然在他的记忆里“绅士”这个词语已经被扭曲得很厉害了。

    对方看来并不是一个喜欢墨迹的性格,听到袁来的询问,他立即回复道:“如果你叫袁来,那么是的。”

    他的声音也是中性的,袁来无法分辨性别。

    “你真坦诚,不过请问你是在这里埋伏我的么?似乎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日程啊。“

    “埋伏?当然不是。”栖光院的美丽僧人皱眉说道:“听说你今天没有对手,我就想去找你,只不过没想到刚出门就在这遇到你了。”

    袁来一怔,心中苦笑,心道自己这竟然是自投罗网么?没想到栖光院这群人和震泽竟然住在同一座山峰,这还真是个不怎么美丽的误会。

    既然确定了对方的目的,袁来心中也安定了下来,先前面对木易的时候由于实力差距太大他从始至终没有机会出手,但是如今对手可不是那神秘的木易,这样年纪的一个修行者,再厉害也是有限的,袁来刚刚突破悟道,平添几分底气,面对这对手也不至于恐惧。

    “那还真是巧啊,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呢?还有,你是谁?”

    极为俊俏美丽的禅宗修行者脸上忽然露出怒意,说道:“为什么?你乘人之危赢下我师弟,如此卑劣,还问我为什么?!”

    “唔,你师弟?陆九迦?”

    “你知道就好!”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我光明正大赢了他有什么卑劣的,不过……还是那个问题,你谁啊。”

    “千座第九徒,缘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秀丽与狰狞】

    栖光院千座共有三十六亲传弟子,陆九迦仅仅排名在末尾便是天资极佳的人物。

    那么推而想之能够排入前十名的自然不会有任何一个简单人物。

    根据袁来了解到的情报,栖光院这次参加天鼎大会的有三人,其中最有能力冲击首名的就是一个叫做缘木的家伙。

    缘木排名第九,也是三十六弟子中年纪足够小的人中排名最前列的一个。

    或者干脆些说就是栖光院年轻一辈弟第一人,这个说法并不算完全准确但也差之不多。

    缘木的名字袁来此前已经听闻,只不过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一个漂亮的人物,唇红齿白一身禅宗洁白衣袍,倒是让人恨不起啦,当然,前提是他不是自己的敌人。

    此时,缘木明显是来找麻烦的。

    “哦,我听说过你。”袁来点头表示了解。

    “不过我还是不想和你打架。”他补充道。

    缘木冷笑:“怎么,不敢?”

    袁来摇头说:“那倒不是,只不过今天我本是来看望一个朋友的,并没有和人打架的打算,而且你要找我麻烦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也实在是不充分。”

    顿了顿他说道:“你得讲理。”

    世界上有无数不讲道理的人,但是往往规模比较大的组织都会讲究一个“道理”,即便这道理可以扭曲可以颠倒黑白但是一般来讲表面上却是一定要占着一个理字的。

    大义名分很重要,有时候事关成败。

    “讲理?我当然讲理。”

    袁来听闻只道:“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道找我麻烦全无道理,陆九迦上场的时候就算是带伤那又和我无关,以他的地位本可以不用那么早下场,但是他非要提前和我打一场,从始至终都是他主动我被动,虽然最后有些意外地赢了,我承认如果他身上全无伤患我估计就要输了,但是这都是他自己作死,难道还要怪罪到我的头上?”

    缘木脸色愈加冷了,只见他冷言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栖光院弟子堂堂正正输了就是输了,我们自然不会胡搅蛮缠,但是你敢说我师弟的伤与你无关?!”

    袁来皱眉,只见对方继续道:“师弟已经告诉我了,当日在沃洲山上他本与你约定在山下比试,当然,你若是怕了完全可以避而不战,但是你竟请沃洲山的悟能下山以大欺小将他打伤!偏偏他却不说因何而伤,伤重未愈强硬地要求与你一战,那也是要解心头愤怒,却被你趁虚而入将他打败,我们这才得知这一切。如此行径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缘木虽说是禅宗修行者但是显然涵养并不好,越说越是怒意勃发,这不禁让袁来在吃惊之余开始暗想那陆九迦在栖光院中人缘极差的传闻难道是假的?

    最起码看着缘木的样子,似乎真的像一个要为师弟报仇的师兄啊。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便被他抛去,缘木的话中信息极多,袁来听完才恍然陆九迦原来是被悟能打伤,这件事他的确一直不清楚,现在想来应该是当日陆九迦与悟能起了冲突后,那胖大僧人竟然偷偷尾随将他打成重伤,而陆九迦含恨在心却不敢找悟能麻烦只能迁怒于他,所以才急吼吼跑过来逼他上台。

    只不过陆九迦对袁来的实力估测有误,或者说是对自己的实力过于高估,于是惨遭失败。

    这样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可是虽然前因后果已经弄清楚,但是却也于改善此时状况。

    栖光院的人是因为团结友爱也罢,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也罢,甚至就像灰原一样纯粹是心血来潮找袁来打架也罢,总之,如今缘木已经来了。

    袁来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就算我说这一切都是个误会你也不会信,你那师弟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人,我也不多说了,既然你非要动手,那我也没办法,只不过不要牵连无辜。”

    “你说她么,让她躲开就好,等会也好有人带你离开。”

    缘木瞥了一眼小野,冷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瞥尽显蔑视和恶毒,袁来深深皱眉,不知这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看小野的眼神如此恶意。

    “小野,你到那边亭子里等,一会儿就好了。”

    韩小野似乎要说什么,却只见袁来坚定地摇摇头,她知道自己只是个累赘便只好依言走远,在山上的一座小亭子中坐下,瞪大了眼睛看着这里,袁来挥挥手,小野怔了怔,缓慢地转过身,以背影冲着这里。

    “好了,那么现在……”

    袁来深深吐出口气,将木易与缘木接连而来心中生出的压抑和不满彻底吐出,他从来不是个被人堵到门口吠叫还要施以仁慈的性格,此番接连被阻,心中已经很是不高兴,但因为小野在身边他一直试图不动手,不发怒,但是此刻不行了,有人逼他动手,那他也就不打算再做君子了。

    管你什么第九徒,管你背后背景多大,管你是男是女,既然你已经将我当做软红的柿子拿捏,那我又何妨拔剑?

    修行者的武器从来都不是摆设!

    袁来眉目森然,二境中期的元气修为完全展开,一道元气波动如水中波纹地自他身为中心展开,这是他刚刚以云宗藏经阁中的一个运行元气已防护己身的法诀与已经毁掉的第三分身天赋的防御光罩互相结合而创造出来的一种防御手段。

    此术覆盖范围不大,只有身周三尺,但已足够拦下二境巅峰一击。

    山道上森然肃杀之气勃发,这气氛大半却是来自禅宗缘木,禅宗人本应该是慈悲的,虽有怒火明王却也不该是肃杀之意,但是缘木却与寻常禅宗修行者大相径庭,花一般美丽的身体中竟然传递出兵戈杀伐的一丝含义。

    在肃杀之中,缘木抬步,向袁来行去。

    袁来也在略微窒息的气氛中将腰间的佩刀握紧,月中鹤似乎是因为其灵苏醒的缘故,最近模样有了很多改变,比如最明显的就是其刀刃的长度加长了几分,从一柄短刃逐渐向更长的趋势发展。

    唯一不变的就是其刀刃一如既往的笔直,笔直的宛如剑器。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缘木走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开始缩小,危险的味道越来越浓。

    终于,缘木的布鞋踏入了袁来周身波动的最外围,这一刻只见缘木抬起白皙修长如女子的一只手,指尖散发出无匹锋芒!

    就先电影,本来是以正常甚至缓慢的速度播放,突然间开始快进!缘木一出手五指间的锋芒气息便开始疯狂地破开袁来的防御,那五道气息汇聚成一个漩涡,就握在他掌中,向袁来击打而来。

    袁来眼睛眯起!他清晰地看着那只手摧枯拉朽般像自己的脸抓来,一动不动,终于缘木的手在袁来身周最近的一层防御上顿了一顿,无法瞬间破开,就是这一瞬,袁来手中刀骤然拔起!

    “噌!”

    一道炫目的白光自刀鞘中破出,那是月中鹤的刀刃,被袁来以改良版纵云剑诀挥起,顿时,一道浓郁的白色焰火般的元气光芒冲向缘木的手,其威如破狱之龙象!

    许是月中鹤太久没有拔出了,此番袁来含怒挥斩,竟然平添三分锋锐,缘木顿时脸色大变!他显然严重低估了这个对手!这一刀的玄奥已经隐隐超出了二境的范围,刀光行出竟有丝丝吸力缠绕向他的手。

    袁来没有试图动用三境的力量,因为他不想暴露这张底牌,但是这一刀挥出却不由自主地威力超出二境巅峰一截!

    缘木在毫厘之间眼中闪烁光芒,若是袁来此刻仔细盯着他的眼看定然会看到其瞳孔深处浮现的一个又一个梵文古字,这一刻缘木身上的气势突然收敛!一种玄妙意味透体而出!

    禅。

    浮现在缘木眼底的古字是“禅。”

    金色的字符飘荡在缘木眼瞳最深处,仿佛夜空中的星宿一般,不可捉摸,暗藏玄机。

    一种有别于道的规则,也是禅修安身立命之所在,顶礼膜拜之信仰。

    这一刻缘木不得不动用自己所修禅法,甚至动用了被镇压于体内的三境之力,与那一刀抗衡。

    “磁~”

    袁来只听到细微的一个声音,那感觉就像是用一柄锋利的裁纸刀凭空削开一张白纸。

    干脆利落,而且好听。

    白光散去,刀势消弭。

    袁来握着月中鹤原地未动,缘木站在五步之外,那只手依旧完好,但是手腕上忽然有了一道红艳艳的丝线。

    袁来看了一眼,笑了,说道:“你流血了。”

    缘木低头,不语,的确,他这个千座第九徒,天资纵横的当世绝对的天才少年之一,在这一个无门无派的家伙一刀下,流血了。

    缘木的脸忽然浮现一抹红晕,就像一个美丽的少女忽然害羞。

    然而他却毕竟不是个少女,他也不会害羞,在袁来的注视下他抬起头,脸皮依旧是红的,似火烧,却不是羞涩而是恼怒。

    禅宗缘木的一张粉红的脸,满是狰狞。(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杀意难除】

    北宗的巨大船舶这些天始终在沧浪河中游荡,乌黑的船体犹如巨兽在白浊的浪花中沉浮不定。

    虽然北宗人大都已搬移到了山上,但是这艘船却依旧在河上,只不过除了几个船夫再无他人。

    辛晴孤单地坐在船舷边缘,她的双腿犹如小孩子一般微微摇荡,身子也随风轻摆。

    她的面纱早已揭去,佩剑竟也如同她人一般放置在船舶边缘,随着大船的起伏剑身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要坠落入海,却始终如高空铁索上的艺人,悬而不坠。

    辛晴双眼失神地望着远方无尽天海交界处,心中一片迷茫。

    在她返回这艘大船之后便一个人躲在这里发呆,看似发呆其实却是在幽静间将先前的那种遭遇天敌的恐怖感一点一点就像剥开洋葱皮一般剖析开来。

    但是剖析的越深她就越是迷茫不解,那种冥冥中的恐怖感是来源于她作为修行者的感知,她万分确定那个跟在袁来身边的小姑娘是世上专门克制她的一种生物。

    而一种生发于心的杀意也不断在她心底徘徊,即便辛晴已经很努力去压制,但是却无论如何只能压制无法根除,甚至随着她不断的挑衅,那杀意也有偶尔的反击,每当她将那杀意逼迫太急了,她的双目便会显出血红色,身侧心神相连的剑也散发出冰冷杀意。

    辛晴几次三番杀之无果后便陷入巨大的迷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小姑娘有如此大的杀机,这种未知的情绪让她由衷惧怕。

    忽然辛晴从失神中回复,双腿不再摇晃,佩剑不再摇摆,她扭头一看,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长老。”

    辛晴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木易走过来在她身边站定,然后这位北宗长老,三境约达高阶上品的修行者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方才,我去见了那个小姑娘。”

    “谁?”

    木易没有说话,辛晴自己就已经明白了过来,她顿时皱眉道:”你当时跟着我?“

    辛晴这句话的意思是怀疑木易当时在尾随跟踪自己,如若不然他没理由知道这件事。

    木易摇了摇头。

    辛晴目光一闪,说:“那就是施师妹了。”

    木易叹了口气,道:“卿卓她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宗门考虑。”

    “我明白的。恩,你去找她了?然后呢?”辛晴淡淡地揭过施卿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在辛晴看来,以木长老的本事既然跑过来特意与自己说这件事就说明他肯定是弄明白了此事缘由,如此那他应当也已经知道了自己那恐怖的来由,这点辛晴很关心。

    木易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看到她的时候,心中是什么感觉?”

    辛晴想了想,不打算隐瞒,于是她拿起剑,一道元气注入顿时她的剑嗡鸣起来散发出含着恐惧的杀意。

    木易点头,深深叹了口气,说:“你须知这天道从来都将公平二字拿捏的很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我以及天下芸芸众生本质上在天道面前都是一般无二的,你并非生在帝王之家却天生一身不凡气运,修行顺风顺水一路无阻,这已经算是上天的恩赐,但是天道讲究平衡,你凭白得到的一身气运不可能没有制衡,这涉及到大道平衡,所以相对的这世上就会有一种人专门克制你,或者说的准确些,不是克制你,而是克制你身上的气运。“

    “那个小姑娘……就是克制我的对么?”

    木易点点头,道:“没错!与气运对应的就是厄运,那小姑娘一身厄运深藏,与其关系亲近的人都将遭受灾祸,此时年幼灾祸还不大,等长大成人了那就是一颗成色十足的丧门星!当然,说那些如今还太早,现在的问题是她天生克制你,就算是她如今年幼,甚至根本就是个没有涉足修行的普通人,但是就算只是这样,她也是能够威胁到你的!这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却是真的!一旦有人看出了她的特殊,以一些手段用来对付你实在太容易不过!“

    木易说得严肃,辛晴却面露怜悯,没想到那小姑娘竟然厄运缠身,稍稍细想就能知道韩小野是多么痛苦了,由是心中的杀意更加消除了许多。

    “于是,我本想将她带来仔细察看一番,但是却没想到遇到高人阻拦,最终只能罢手。“

    辛晴闻言眉毛一挑,忽然说:“你不能杀她。”

    “哦?为什么?”

    “因为她是无辜的。”

    木易默然无语,面对着辛晴明亮清澈而坚定的目光,他忽然发出一声含怒的笑,道:“放心吧,我本来的确想杀了她,但是现在护着她的人我不想惹,所以这段时间我不会出手,只不过……”

    忽然间木易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他扫了一眼辛晴的剑,幽幽道:“只不过,你与其劝我住手,不如正视本心,怕只怕最后忍不住杀她的反而是你才对。“

    辛晴一怔,内心再次泛起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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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来擦了擦嘴角的殷红,他手中的刀依旧雪白,刀上一点红色也无,但是在数十次交锋中月中鹤已经给对手带去了三道剑伤,而缘木在收起轻视之心后也以栖光院的宏大禅法将袁来打得吐出一口血来。

    只不过默契的是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动用真正的三境力量,袁来且不说,单说缘木,在袁来眼中深深怀疑他已经突破了三境,只不过招式之间缘木动用的力量从来都局限在某种程度,似乎并没有尽全力,袁来曾远远看过三境的徐敬棠与人战斗,对三境修行者那奇妙的力量记忆犹新,所以他万分肯定缘木一直没有表露出三境修行者的特征,最多是几次攻势中带了几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天道规则。

    而袁来也一直没有去催动体内的元气源泉,若是催动,短时间内他完全可以直接在元气水准上达到二境巅峰甚至更高,借此斩出三境力量,这段日子在云宗中修行,他对那口元气源泉控制已更上层楼。

    缘木在他十步外,原本的狰狞神色已变成面无表情,甚至他眼神中也露出许多惊疑之色,在一次次交手中他多次试探,赫然发现这个无名的对手竟然颇有几分深藏不露的意思,那第一刀之后,袁来又挥斩出两道不下于第一刀的攻击,那种力量的攻击已经隐隐触摸三境,这让他在不完全暴露底牌实力前应对也颇为吃力。

    甚至于他好几次都有了动用更高层次力量的想法,只不过他只是想想就将这念头压下,一方面是因为他还未登场,实在不想这么早在外人前暴露力量,要知道这座山峰上可是也有竞争对手在,比如卢掌茶……

    另外更重要的则是,三境力量非等寻常,三境修行者乃是大启修行界中流砥柱,这个袁来的实力隐藏太深,他已经没办法确定袁来的实力,最少他已经能确定对方决然不是表面的二境中期!

    甚至从那刀剑牵引的一丝天道规则看……

    若是说他是三境,也并非是全无可能的事情!

    虽然这个猜测太过不可思议,但是缘木却偏偏无法将这个猜测排出脑海!

    而若是对方真的有三境实力,两人一旦将这场战斗升级为三境之战,那么必然会很快被临江大殿的那帮各大宗门的大人物们知晓!

    到时候,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缘木看着手腕上三条清晰的血痕,终于停下了攻击。

    “你到底是什么人?”极为漂亮的禅宗僧人忽然开口质问道。

    他不信,他不信如此实力的少年真是是默默无闻的散修!他觉得这种年纪又能有这样实力的人,绝不会没有厉害的传承!

    袁来一听还未开口,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是什么人?当然是我的朋友。”

    秋色之间,震泽传人卢掌茶踏着山道,飘然而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最后一个名字】

    卢掌茶的突然出现顿时将场间的局势打破了。

    两人之间的局势本是剑拔弩张,但是因为第三个人的插手,或者说是插足,这紧张的局势也就被搅得混沌了。

    卢掌茶神色清逸,飘然到来,嘴巴里最后一个字说完他的身影就已经在缘木的身后十步远处停了下来。

    顿时缘木便置身腹背受敌的情景之下,既然卢掌茶开门见山说袁来是他的朋友那么他的态度也就非常明朗了,此间情形对缘木开始不利,他只能明智地垂下双臂,一身肃杀消弭无踪。

    “朋友?”缘木转身看向震泽传人,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朋友。”

    卢掌茶神色淡然,道:“天下间你不知的事情何其多。”

    缘木哼了一声,只是道:“这个消息传出去肯定让很多人意外。”

    卢掌茶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他不再看栖光院的这位弟子,转而看向袁来,双眼在他身上一扫,顿时眼睛一亮,嘴角露出微笑,道:“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

    袁来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和你们比不了。”

    卢掌茶心中将“你们”两个字咀嚼三番,品出一些弦外之音来,袁来口中的你们自然应该是指那些个大宗门的天才弟子。卢掌茶本是极聪明的人略一想便将袁来的心思琢磨出一二,但是就是因为想明白了袁来的心思,卢掌茶反而不禁叹了口气,每一次见到袁来,对方都会给他极大的惊喜,就像这一次,短短几天不见,他竟然从袁来身上看到了某些本不应该存在于二境修行者身上的东西。

    这让他吃惊之余心中无比赞叹,可是有着让他都为之惊愕的修行速度的袁来却似乎对自己很不满意般,这让卢掌茶除了叹气再也生不出其他的想法。

    “今天是来找我的?”他问。

    袁来点点头,称是。

    眼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聊天起来,缘木脸色难看,忽而冲卢掌茶道:“你看了多久了?”

    卢掌茶摇摇头,说:“其实我才到这里,只看到你们最后一式交手而已。”

    缘木冷笑道:“你这话太不诚实!哪里那么巧合你正好出来?”

    “巧么?说起来你刚想出来找我麻烦我就自投罗网难道不是巧合的过分么?”袁来突然出声说道,语气很不客气。

    缘木一窒,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将袁来穿透。

    卢掌茶一见只得说道:“其实,这的确是个巧合。”

    说着他竟从袖子里摸出两张信笺,这个动作让缘木一愣。

    “这是两封信,其中一封是给我的,另一封是寄给你的。”卢掌茶突然对缘木说道,说话的同时他屈指一弹,其中一封信笺便飞旋着向缘木飞去。

    袁来眼尖,一看这简单的一弹却是眼睛一亮,这信笺弹出虽然轻飘飘无力道,但是旋转之间力道暗藏,缘木若是用蛮力自然可轻松接下,不过那就落了下乘,而若是不用力道若是接不好反倒会受伤。

    这一弹之下,修行者精细的功夫全在其中。

    缘木显然也是看得出这点,他目光一闪,神情陡然变得专注起来,不再分心,只是看着那信笺缓慢旋转到面前三尺,才闪电一般探出手去,这一手竟然真的全无半点元气散出,完全是以身体发肤探手一抓!

    无声无息间,缘木女子样的手指刚刚好夹住了那信笺,他神色不变,将其打开,看了起来。

    同时卢掌茶说道:“方才我接到这一封传书,陈书画邀请我等前去见面,这邀请的人中就有你一个,所以我方才就去你栖光院的住处找你,你不在,你们栖光院的人说你刚刚出门下山,我便将你这封请柬一并拿来了。“

    袁来听了却是心中一动,陈书画这个名字他自然知道,乃是北宗年轻一代中第一人,也是此次天鼎大会最终夺冠的大热门。

    陈书画邀请卢掌茶等人见面?这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从卢掌茶的话来看,陈书画邀请的应该都是大门派的首席弟子,如震泽的卢掌茶,栖光院的缘木都是极天才的人物,那么推测来说邀请的其余人也该是同样阶层的人物。

    只不过,马上这群人就要登场互相之间刀剑相向了,在这个时候他竟然邀请那么多竞争对手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要拉帮结伙不成?这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在袁来眼中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却都是与他无关的,无论那北宗陈书画想要搞什么大新闻,他又邀请了多少名门大派的弟子,这些事都是与他无关的,只是可惜本来想要找卢掌茶问些事情,如今看来确实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他走到卢掌茶面前,道:“既然你有事,那我就……”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只见卢掌茶忽然摇摇头,眼神饱含着一种让人说不出来味道的情绪。

    袁来下意识住口,凝眉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卢掌茶眼神缘何如此奇怪。

    只不过下一刻就只见低头看信的缘木突然抬起头来,美丽的眉头深皱,那目光先是露出思索之色,而后竟然直直落在袁来脸上,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你!到底是谁?”缘木冷冰冰地再次问道。

    这句话他不久前才问过,此刻重新问语气又有不同。

    袁来正困惑,就只见身边的卢掌茶长叹一口气,将他自己的信塞到袁来手中,袁来不解地低头一看,信上是很大气的一篇文字,大意是说天鼎大会群英云集,而不日大家就要互动兵戈,陈书画便想要将几人请到一起,互通有无,大概意思就是打架之前大家先喝杯茶,也不至于动手之后伤了宗门和气云云。

    总之,听起来虽然有些生硬但是这个说辞也勉强说得过去,只是袁来再傻也不会认为这次提前会面仅仅就是谈谈天而已。

    当然,这封信的重点还不在此处,在信笺最下方是一排人名,正是陈书画的邀请名单,他开诚布公地将名单写出来表明了某种态度,粗粗一扫,这名单上都是各大宗门顶尖的天才少年,既有南宗这般大宗,也有震泽这种山门不很大但是宗主实力极高的传承。

    袁来一眼便知道这绝不是要拉帮结伙,却不知那陈书画究竟是要做什么。

    看到这里袁来依旧不知道卢掌茶要他看什么,于是稍稍迟疑后他便继续向下看去,直到看到那邀请名单的最后一个名字他才陡然瞪大了眼睛,便是以袁来的心境修为也不由大吃一惊,眼露怀疑之色来!

    只见最后的一个邀请的名字用大气不失尊严的字迹写着:

    散修,袁来!

    ps:说一下错别字的问题,由于很多章节都是在晚上寝室熄灯断网前后码完,所以修改错别字的时间很少,一般都是第二天早上修改,好在网站会自动同步,特此说明,然后…晚安~(未完待续。)

番外篇(一)

    番外篇(一)

    ps:卡文,发个番外篇吧,免费的。

    “唏律律!”

    丘迟勒住缰绳,胯下那一匹血统驳杂却精神抖擞的老马狠狠打了一串响鼻,在秋日冰凉的空气中喷出两道白雾。

    他抬起头,看着前方曾经巍峨如山如今却破败陈旧的古老城墙很是感慨地叹了口气,随后他便打起精神来,他跃下马,此刻跟在他身后的几辆马车也纷纷停下,一群年轻的男女相继从车厢中跳跃出来。

    丘迟看着这帮来自京城的年轻男女那兴奋的模样,顿时清了清嗓子,随后以很是标准流畅的帝国官话喊道:“各位游客注意啦!各位游客注意啦!帝国极北长城遗址已经到了!极北长城遗址已经到了!请各位游客准备下车!”

    在他洪亮的嗓音之中,这一行四十余人的队伍所有人终于都聚集了起来。

    “这就到了?”最后下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学子,看起来家境颇为寒酸,学子衣衫很有几分旧了,他一抬头,便看向前方,这一望他顿时便愣住了。

    在那里是一片横陈大地,左右望不到边缘的古旧城墙,城墙在数百年的风吹雨打下已经斑驳点点,却依旧难掩其宏大巍峨,便是如今早已破败无军驻守,一望之下也依旧很是摄人心魄!

    这便是在数百年前,大启还未立国之前大陆上最为坚固雄伟的军事防线,世称——极北长城!

    “正如你们所见!在我身后的就是大启十大名胜排名第二的极北长城遗址,关于这座长城的历史大陆上很多人都知晓,这不仅仅是有史以来大陆上最宏伟的防线,在它还使用的年代里更是饱经战火,有着无数传说,由此而演绎而来的市井故事更加不计其数,比如著名的孟娥哭城的故事就是来源于此。”

    丘迟的口才还算不错,也正因为不错才能以带团为生,要知道旅游这个刚当即便是在大启也算是一项新兴产业,丘迟在工作之余也在不断地摸索,至今在为客人介绍长城历史这一块已经颇有心得,这番关于极北长城的介绍语说得更是顺畅无比,且感情丰富。

    “我们身后的这一段就是至今保存的最为完好的八达段长城遗址,在这段长城的更北方便已经在我们启国版图边缘,再往北常年积雪的苦寒之地人迹罕至,不过几百年前这里的环境比现在还好一些,所以还有一些民族居住在北方,如今么倒是没有多少了。“

    在他介绍的时候,这群游客纷纷出神地凝望那不远处的遗址,一种厚重的历史感不经意间开始将他们的心包裹住,一些年纪大些的客人更是感触良多。

    忽然间那最后下车的年轻读书人开口问道:“我听说在北方还是有一些人生活的。”

    丘迟并没有意外,而是很自然地回答道:“当然是有的,只不过是没有了大规模的城市村镇而已,说起来我的父亲当初也曾在西北边军从军多年,当初也还在这段地方守卫过几年,那时候北方还是有些镇子的,不过现在最多也就是有些小村子罢了,若是说人……修行者倒是有不少。”

    “修行者?”

    “是啊,不过这我倒是也只是听说,听说有不少厉害的修行者就在北方潜修,但是是不是真的咱老百姓自然不清楚了,哈哈!”

    丘迟笑了笑,摆摆手,道:“好了,接下来大家跟着我一起进入长城遗址看一看,注意不要走散了!还有我说一些注意事项,最近有不少客人偷偷带笔啊刻刀啊什么的想在这里刻字留名题诗,我劝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当然不是我要管,只不过这长城的石头都硬得很,你们知道临江那边的那座断桥吧,据说当初建造那座大桥的石料就是从这极北长城上拆掉搬走的!你们别看这些石头都已经存在了好几百年了,但是要说硬度,嘿嘿!”

    他说到这里一群人已经来到了城墙脚下,丘迟身边不远处刚好有一块躺在荒草中的城墙条石,他一时兴起,忽然咳了一声,将马鞍上的一把刀拿在手里,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向那石头上斩去!

    丘迟虽然不是修行者,但是他年纪此刻正是一生中最巅峰的时候,加上从小打磨武艺,又在西北边军中厮混过几年,虽然没有修为但是一身武艺也颇为不俗,此刻一声大喝,刀势凶猛,直看得一群年轻少女花容失色,便是那些还在读书的年轻人也不禁面露紧张。

    这其中反而是那个衣着寒酸的学子最为镇定,目光灼灼地看着丘迟的刀砍在条石上崩起两指宽,那条石却只留下了一道淡的几乎可以忽略的白印,丘迟面色一红,那是手中反震刺激的鲜血上涌,他强压下不适,呵呵笑着用手在那白印上一擦,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这么硬!”

    “这真的是几百年前的石头?”

    顿时,这惊人的一幕引得一片惊叹,丘迟暗含鄙夷地看着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在看到那寒酸学子的时候确实微微一愣。

    (唔,这后生还算不错,有几分胆气。)

    丘迟心中着重打量了他几眼,然后裂开嘴笑道:“怎么样?所以说谁要是自信自己的力气比我大个三五被倍的,那就去留字吧!”

    闻听他这话,一群本来还有着这心思的客人顿时苦笑着摇头。

    忽然间,又是那寒酸学子问道:“这么硬的石头,几百年前这长城该是多牢固?可是这样举世无双的建筑,又是怎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万里长城损毁七八,剩下的更只是残垣断壁,到底是什么人能将这样的防线击破?”

    此话一出,其余的年轻人面上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而丘迟的眼神则猛然一沉。

    他一时沉默,半晌才幽幽答道:“这个问题,等你们走进去也就能明白了。”

    说着,他指向面前的那衰落的大陆雄狮,极北之地。

    那座曾自称永不陷落的万里长城!(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集聚秋林】

    出乎意外!

    这封信笺或者说请帖最后一个邀请的人物竟然就是他自己!

    这让袁来一时间恍惚了一下,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眼花了,虽然对他如今的修为程度而言,眼花这种事情实在是微乎其微。

    再次确认了一下之后,他深深吸了口气,如此才彻底明白了卢掌茶的目光诡异的原因,以及缘木的惊愕。

    看看那陈书画邀请的都是什么人吧,无一例外都是在大陆上排的上名号的传承者,而散修,其上除了袁来自己便再也没有其他人。

    这显然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甚至让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难不成是对方写错了?这个可能性太小,那么自己怎么会在邀请之列?虽然说这几****也闯出了一些小名声,但是对于这些名门大派的人而言自己如今的成绩实在是微不足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来不禁开口询问。

    卢掌茶摇摇头,苦笑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原因的。”

    “我怎么会知道,”袁来摇摇头,说道:“这倒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总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现在你要不要去呢?“卢掌茶询问道。

    袁来低头沉思,这件事透着些许诡异,他在静下来之后就开始主动思考,首先是陈书画,他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只是知道他是北宗年轻一辈第一人,那么自己唯一与北宗有关系的恐怕就是辛晴了,若是与她无关那就只能是肖白,那个神秘的女人做出什么来他都不意外,至于再多的可能性他也能想出几种,只不过那些猜测大都是凭空臆想,没有太大参考价值。

    现在的问题是去还是不去,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当然,既然人家那么大的人物都请了,我总不能失礼不是?”袁来微微一笑,回答道。

    “好,既然这样,那就一起走吧。”卢掌茶不算意外地点了点头,转而对神色冰寒的缘木不咸不淡道:“你呢?”

    缘木哼了一声:“我去不去不用告诉你吧!”

    “当然,那你随意。”卢掌茶淡淡说道,转身便要拉着袁来迈步下山,却见袁来摇摇头将小野召唤过来,也不多解释,便只是说道:“那就走吧。”

    卢掌茶点点头,没有多问。他们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将缘木甩在身后。

    此刻袁来有了新的事情,就不便带着小野了,好在下山的时候他远远的就看见韩大野从一座战台上走下来,便过去将小野交还给他,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谈,大野看得出袁来有事便也没有多问。

    卢掌茶没有过去,等袁来料理了这件事回来与他汇合后继续向一个方向行走。

    “说起来你们怎么打起来了?”直到这个时候卢掌茶才开口问道,这就显出他的聪明来了,在最开始遇到两人的时候他没有急着开口问缘由,只是以“朋友”二字,公然站在了袁来的一侧,这反倒是很聪明的做法,若是他一到就急着问事情的缘由,若是事情比较复杂他再想偏帮朋友就不那么好办了。

    此时离开缘木,才有机会问起。

    袁来简单地重复了一下经过,只是隐去了木易那一段。

    “哦?竟然是这样?倒是有意思。”卢掌茶听完忽然说道。

    “有意思?”

    卢掌茶点点头,道:“说起来以陆九迦的人缘,竟然真有人为他出头,这挺有意思的。“

    “你的意思是这个缘木说的只是个借口?”

    “可能吧,不过也不排除他真的是为了陆九迦出头,毕竟都是栖光院的弟子,又同属于三十六弟子之一,就算是不讲究同门之情,单独作为师兄为了维护宗门颜面出手也不是没可能,只不过要是我猜,他未必没有想试试你深浅的想法。”

    “他?哪个他?说起来这个缘木真的是个男孩儿?”

    卢掌茶面露古怪之色,对袁来这个关注点很无语,他答道:“缘木的确不是女孩子,这个我可以确定,只是他生的的确相对柔美了些,你倒也不是第一个怀疑的。”

    “唔,这样还好些,我本来还在想,如果他是个姑娘,那么脾气也未免太差了,说起来禅宗修行者不应该讲究心平气和么,怎么我见过的栖光院的无论是陆九迦还是这个缘木,脾气都不怎么好的模样。”

    卢掌茶叹道:“栖光院也是有好脾气的人的,只不过那些人也不会来参加这天鼎大会。“

    袁来想想根本没有搭理天鼎大会邀请的沃洲山小禅寺的那群和尚,顿时觉得卢掌茶这话说的很对。

    谈话间,两人渐渐远离了临江派主峰附近,临江派建立在临江岛上,这岛面积极大,临江派本来人就不多,占据的地方也很有限,此刻他们两人要赶往的就是远离临江派山门的另一处山峰,按照地图上的名字叫做:隐山。

    隐山得名来自于其山峰上缭绕的淡淡雾气,据说是山峰下有一处炎热的地缝,地缝吐出的热烘干了河上的水,也就成了淡淡的雾。

    隐山就藏在淡淡薄雾中。

    “到了。”

    卢掌茶降下速度,两人站在隐峰外开始调试呼吸,之后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迈步踏入其中。

    陈书画的信中标注了见面地点就在隐山上的一处红树林中。

    等卢掌茶和袁来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到来了,那些早来的人纷纷坐在树林中心,那里有一片空地,有石桌石凳,此刻桌上烧着茶水,这些少年人纷纷落座,正在闲谈。

    他们的到来顿时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他们在打量卢掌茶和袁来,袁来却也惊愕地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比如独自一人靠在一棵树干上的一身灰袍的灰原。

    比如在剑炉外有过一面之缘的冷酷的少年——他正不耐烦地独自坐着,他的面前平放着一把造型凶狠的剑。

    还有,当初在剑炉外曾和袁来短暂交手的那个穿黑白袍的北宗弟子,他正坐在正中央,和冷酷少年正对的另一张桌旁。

    此刻,这三个人也都向袁来看来,灰原是并不算意外的惊讶。

    冷酷少年则是露出了异样的笑容,至于陈书画……

    他站了起来,目光只在袁来身上一扫就看向卢掌茶,甚有威仪地微笑道:“卢师兄来了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简单发言】

    因为卢掌茶的师父与屠苏私交不错的缘故,北宗与震泽一门也一直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或者说一直以来北宗都有意对震泽示好——这很正常,虽然北宗贵为大陆第一,但是她终究不是如秦皇朝一般的一统天下的组织,所以拉拢团结一些实力很强的宗门传承就是正常的一种手段。

    这种手段在袁来的词典里可以用一个词概括:外交。

    而卢掌茶的师父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一直与北宗一直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是朋友但是还未深交的程度,所以北宗人一向对震泽弟子态度不错。

    这一点从陈书画此刻对卢掌茶的态度中可窥见一斑。

    震泽的实力看起来着实不弱,在陈书画之后,包括南宗陈邹纵横在内所有人都最少冲他点点头,点头之交这时候就代表了一种认可和正视友善的态度。

    相对的袁来的情况就很不好了,他的到来显然也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除了那他见过的两三人看他的目光比较有意思外,其余的几人……目光就分明有几分不友好了。

    更有甚者甚至根本是从来不知道袁来这号人的,他们先是疑惑的目光投来,待卢掌茶介绍了几句之后,那些疑惑的目光就不免掺杂了些不满和轻视。

    袁来数了数,对自己不善的目光有三道,这里除了他们新到的两个,原本总共有七人。

    好在这些弟子都不一般,即便是心有不满更多的也还是疑惑,另外加上卢掌茶始终和袁来肩并肩行走,这也让他们没有多说什么。

    “找个地方坐吧,还要等一会儿其他人。”卢掌茶轻声说了句,两人便在靠近边缘的地方坐下。

    袁来点点头,他知道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多说话来的明智。

    “那几个人,你认识?”等坐下,卢掌茶才低声问道。

    他指的自然是南宗的两人以及陈书画。

    袁来没有隐瞒,坦然道:“只是见过,除了灰原,另外两个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哦……”卢掌茶点点头,先指了指横剑于桌上的陈邹纵横,道:“这是,南宗陈邹。”

    他又指了指陈书画,没有说话,袁来目光一闪,轻声问:“陈书画?”

    “是啊,本来我以为要你过来是他的主意,但是从刚才他的态度看……却不太像了,如果是他找的你,总不该流露出这种神情。”

    袁来深有同感地点头,不过他心里却想着这种态度真的挺正常的,不久前自己可是才和他打了一架啊,只是没想到当时自己以神识撞开的两个人,竟然就是南北宗年青一代的顶梁,大陆顶尖的天才少年,这种际遇想想都觉得……

    袁来摇摇头,感觉有些荒诞。

    这时候一个人突然走了过来,他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而灰原却毫不在意,他径直来到袁来面前,低头认真而好奇地打量着袁来,眼中露出惊疑不定之色来。

    “你变了!”

    灰原突然说出了这一句话。

    “……”袁来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好,忽然卢掌茶端起茶杯,说了一句:“士别三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这是《五部经书》中南斗百年篇中记载的一个典故。

    灰原听了竟然真的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他坦然坐下,奇怪的是他坐下之后其余人的目光顿时就撤走了。

    这是一种不需要说的默契。

    “你来的比我想的要早一些。”灰原突然说道。

    “……我不太明白这信上怎么会有我。”

    灰原毫不意外地说道:“你不明白就对了,一开始的确没有你的名字,但是陈邹不知道发了什么病,在拟定名单的时候突然要加上你,陈书画开始不答应,但是你应该听过一些陈邹的事情,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变,就连他师父都不能,更别谈北宗人了。”

    灰原的一段话透露出来太多的信息,袁来一愣,心中的疑惑却更浓了。

    “所以邀请我们来这里并不只是陈书画一个人的主意?里面也有你们南宗参与?”卢掌茶开口问道。

    灰原点点头,道:“算是这样吧,一开始是陈书画找到了陈邹,提出了这个想法,只不过你应该知道陈邹的脾气一般不会答应参与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过后来不知道陈书画说了什么,我想不外乎就是激将法那套东西,陈邹最吃这一套,所以也就有了那些信,至于袁来……的确是陈邹突然要求加上的,至于为什么……可能只是心血来潮吧。”

    心血来潮?这个解释可真让人难以信服。

    然而卢掌茶竟认真地点点头,说:“既然是陈邹纵横提出来的,那倒也解释的通了。”

    “陈邹纵横这个人,脑筋向来不太对,有时候无缘无故就会做些没有道理的事情,这个你多找找关于他的消息也就能懂了。”卢掌茶知道袁来对修行世界里的人和事了解不多,所以为他解释道。

    袁来有些哭笑不得,下意识看了一眼远处的陈邹纵横,他似乎感受到了袁来的注视,也扭头看来,并露出一个真的算不上多温暖友善的笑。

    袁来收回目光,心道这个解释虽然荒唐但是也算有了个理由,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

    “那今天请我们这些人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卢掌茶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灰原抚摸额头做思考状,然后回答说:“忘记了。”

    ……

    ……

    桌上的茶水发凉的时候,人终于齐全了。

    虽然其实这些人里还是少了一个,但是如果只是从名单来看的话,所有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聚集在隐山这一片林木中的人一共有十一个。

    除了袁来之外,剩下的十个都是大陆上一等一的天才少年,用一个烂俗的形容句式来形容,那就是如果现在有一个四境修为的邪修于此处全力斩上一剑,那么整个大陆的修行界未来十年间就会出现一个明显断层!

    此刻隐山中的这一片林木中间,汇聚了当今天下最强也是最具潜力的一群年轻人。

    每一个拿出去都是会引发话题性的风云人物!

    而此时,这场聚会的发起人,北宗陈书画终于面带笑容地站了起来,所有人也都将目光投在他身上。

    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陈邹纵横突然冷声说:“我听说你们北宗人说话总喜欢拖得很长,净说些世俗官僚一样的废话耽误时间,所以你要说就简单点。”

    场面还未热烈就陷入寂静。

    只有陈邹纵横那不羁的冷笑刺得人眼痛。

    面对这不客气的话,陈书画表现出了极好的风度,他没有勃然大怒,亦没有阴冷回瞪,更没有破口大骂,他只是身子顿了顿,而后猛然伸手拔出了自己的剑,剑气呼啸着吹得林中落叶纷纷倒卷!

    只见剑光一闪,长剑脱手,笔直地刺入大地,顿时炸出一个不小的深坑!

    只听陈书画平静的声音传来:

    “好,那就简单些!”(未完待续。)

短篇:我的大唐不许插足

    ps:这是个短篇,免费发出来给大家看。今天的更新还在写,估计会晚。

    正文

    所以说你是刚穿越过来的?”

    御书房里,唐帝国如今的九五之尊,李二皇帝将目光从堆积成山的奏折中抬起头,略有些疲惫地看向下面站立的那个年轻人。

    “是。”

    年轻人有些紧张,虽然说他也有着现代人的面对这古代土著固有的骄傲,但是当他面对这古时帝王的时候,还是不免紧张,气场这个东西真的是存在的。

    “哦……我看看……你叫颜安勋?啧啧,艺名?”

    李二低头扫了眼面前这人的简历,不禁有些牙疼。

    颜安勋笑了笑,摇头说:“不是艺名。”

    “那就是网名?你真把我这当个游戏了?”李二有些不高兴,语气带上了几分威压。

    颜安勋顿时不笑了,冷汗爬山额头,他不禁身子低了几分,道:“……是,是笔名!”

    李二凝视了他两秒,突然玩味地笑道:“哦……你还是个作家。”

    “不敢当。”颜安勋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也不禁找回了几分骄傲。

    “既然是作家,恩,那会写辞赋申论不?”

    颜安勋一呆,呐呐道:“我……只会写小说。”

    “……唔,也行。不过你怎么起这么个笔名,你书里的人不会也都这个风格的吧?”李二在跑题的路上大步狂奔。

    颜安勋笑了笑,有些尴尬,按照古代言情剧里的姿态拱了拱手,说:“陛下明鉴。”

    这是委婉地说李二说对了。

    他也看出了这位皇帝陛下似乎对自己这个起名风格不太感冒,于是想了想解释道:“都是市场经济了,现在的小白读者就吃这套。”

    顿了顿,又补充道:“尤其是妹子们……”

    “哦,还是个写女频的。”李二点点头,失去了兴趣,他忽然将手里的简历扔掉,随口问道:“行了,我时间紧,等会儿还有个会,就直入正题了,既然你说你是穿越者,那干嘛跑我这来?”

    颜安勋笑道:“我不是走回到某朝走争霸路线的,我就想随便在您这混口饭吃。“

    “这样啊,”李二往椅子上一靠,想了想说道:“也行,人各有志嘛,你这个想法不错,不像某些同志,一心就想改变什么历史轨迹的,太傻太天真,你这个可以,很现实,我喜欢。”

    颜安勋大喜,连连称是。

    “不过……”李二忽然拉长了语调,说道:“这年头骗子太多,你知道的,防不胜防啊,尤其是我这个位置,每天不知道要受到多少蒙骗,所以呢,虽然我看你很顺眼,但是你既然说自己是穿越者,总要拿出点证据吧。”

    颜安勋茫然道:“证据?可是……我是魂穿啊,身上也没带身份证啊。”

    李二皱起眉,故作威严道:“这样啊,这个情况就比较麻烦了啊,不过呢,我呢,是很开明的皇帝,你既然是来自未来那应该知道的。”

    颜安勋心说历史书这玩意自己可真不敢信,书里都说唐王雄才大略乃是一代明君但是自己怎么总觉得这个李二不是那么回事呢……

    不过这个话他自然是不敢说的。

    “所以呢,这样吧,你先介绍一下穿过来之后的家庭情况吧。”

    颜安勋只得答道:“我这个身份是村子里的一个寒酸的书生,科考失败了一次,然后这个身体原主人一时想不开就投河了,被人救起来之后我就过来了,家里无父无母,有个青梅竹马的漂亮未婚妻,目前的进展是有个官二代看上她了,正威逼利诱提亲呢,唔,大概就是这这样了。”

    李二点头,说:“恩,很一般的开局。”

    “是啊,很一般的,本来我还想能穿成个富二代的,不过都一样,富二代开局肯定也是一堆麻烦事,不是争家产就是纨绔,总之很费脑筋的。”颜安勋很苦恼地说。

    “开局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经营,恩,按照道理你现在应该在拯救你媳妇啊,可是你就这么跑到长安来了?家里……”

    颜安勋一笑,道:“我又不认识她,再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

    李二不置可否,忽然说:“你是想说反正穿越者都要开后宫,也不差这一个是吧。”

    颜安勋被戳穿了心事一般有些惭愧。

    “行了,那下一个问题,你会什么。”

    “我会码字啊!”

    李二摆摆手,道:“我不需要这个。”

    见颜安勋不知所措,李二叹了口气,提醒道:”你懂不懂军事?那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兵法?“

    颜安勋摇摇头。

    “那你懂不懂政治?在朝堂上左拉右推,周旋平衡,会不会?”

    继续摇头。

    “那你会经商吧,什么人口红利啊,互联网思维啊之类的我不管你会哪种,有没有拿得出手的?”

    继续继续摇头。

    “那你总会抄诗吧,你这个开局明显是可以走抄诗流的嘛,后世的诗词,什么苏轼纳兰的都搞一搞?”

    继续继续继续摇头。

    “那你总会发明创造吧?!纺织机械,枪械大炮,玻璃水泥的,总会一点吧?!”

    继续继续继续继续摇头……

    李二没脾气了,他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哼道:“你这也不懂,那也不会,凭什么说自己是穿越者?”

    皇帝威压之下,颜安勋大为惶恐。

    他几乎要跪下了,强撑着害怕喃喃道:“我确实是穿越过来的啊,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一个小作者哪里会……”

    “够了!”

    李二大喝一声,吓得颜安勋顿时跪了下来!

    房间中一时寂静,落针可闻,过了好一会儿,李二突然一笑,他温和地说:”你先退下吧。“

    颜安勋虽然百般疑惑皇帝情绪反复无常但是此刻哪里敢问,只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极美的女人走了进来,她一身锦缎,肌肤若雪。

    李二没有抬眼就问道:“那个人处理好了?”

    “弄好了。”

    “杀了?”

    女人瞪了皇帝一眼,娇嗔道:“你就知道杀杀杀。”

    “那怎么处理了?我知道你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妹子。”李二笑道。

    “我啊,”女人忽然露出欢快的笑容,道:“我想出了一个让他生不如死的办法折磨他!”

    “洗耳恭听。”

    “这家伙不是说是写小说的么,我教人把他关进了小黑屋,要他一天写一万字,写不出来就不给饭吃!哈哈哈!”

    李二无奈地看着女人笑得花枝乱颤,频频走光,叹道:“你这办法已经很老套了,没有新意。”

    “是么,已经过时了么。“女人顿时惆怅了。

    “不过我建议你给他签一份作品合同,a签合同……还是换成委托创作协议吧,这个会让他绝望的。”

    “哦。”女人很乖地点头,结束了这日常无厘头对话,然后她忽然说:“这个已经是你处理的第五个穿越者了。”

    “我知道。”

    “总会有遗漏的,抓不住的。”

    “我知道,不过你要这样想,那些遗漏的很可能智商就和这个什么颜什么的家伙一个水平线上,完全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

    “你这么自信?要知道能穿过来的都自带主角光环,很难对付的。”

    李二闻言一笑,他忽然站起身,走到女人面前将她拥入怀中,淡淡道:“你以为随便一个穿越者都能像我一样牛逼么?”

    “必须不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以天做比】

    ”那就简单些!“

    陈书画一剑入地,气场颇足,他环视四周众人,入眼的十个人虽然惊讶但都静待他继续说话。

    陈邹纵横则轻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了,陈书画这一剑颇有几分他的风格,效果也出乎意料的好,当然所有人的关注点都不在陈书画是不是生气了这上面,而是注目于他这一剑。

    坦白说,这一剑光影绚烂寻常人看了也只觉得好看但是只有眼光达到一定的层次才能看出更深的一层,比如说……

    众人都纷纷发觉陈书画这一剑迅猛,但是却不伤落叶,那倒卷起来的落叶竟然真的好似普通的风吹拂一般,毫无所伤,袁来低头看了一眼那落在自己面前的一片黄叶,不由惊叹。

    剑气出落叶不伤,这等掌控力很是恐怖,比之卢掌茶先前与缘木简单的过招要更加精细许多。

    虽然这一手与大道感悟无关,但是却表明了陈书画对元气的掌控力,在年轻一代人中,可堪翘楚!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一个头发道髻高高的少年开口问道。

    “这是东海一派的弟子,宗门地位与我震泽仿佛。”

    卢掌茶低声为袁来介绍道。

    陈书画微笑着指着那坑中的半截长剑,淡淡道:“今天请大家过来,目的就在这一剑里了。不日我等就要上台角逐,天鼎大会也终于要步入正戏,你我都是代表着各自的宗门,不敢不尽力,所以可以说我们很快就要在台上好好比试一番了。”

    “只不过各位作为各自宗门年轻一辈的首席,说一句承载未来宗门希望的话也不过分,这里的人若是不出意外在下一个十年,有人会成为下一任的宗主,也有人会担任长老,总之,都是未来的明星。”

    陈书画侃侃而谈,这些话在别人口中或许会显得有些自视甚高,但是在这里,由他说给这群人听,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他说的都是实话,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宗门倾力培养的未来之星,说是奔着未来宗门第一高手或者宗主的方向培养也不为过,在未来的十年里,他们就会是这片大陆最闪耀的一群人。

    “既然我们有着这样的身份,那么自然就不能将自己仅仅当做一个普通的弟子,代表宗门也不仅仅只是一句空话,所以对待天鼎大会……我们就不该以寻常的弟子的身份眼光去看待,输赢不在个人的输赢,也要考虑宗门的输赢,各位觉得如何?“

    陈书画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听出了几分意思,不得不说,他的话很在道理,早有此种思考的微微点头,若有所悟的则沉思不语。

    “我想说的是,宗门之间的关系总比我们个人的关系更重要,今天请大家来这里,意思很简单,没什么复杂的,就是想说一下这个道理。”

    又是一个面色黝黑的修行者开口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在比试中应该留手喽?”

    “不是留手,而是量力,若是明知有差距却还要拼命,最后伤的是宗门的和气。”陈书画强调道。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所有人也不得不承认陈书画说的有理,历来天鼎大会上涉及到这些大门派争斗的时候都会难免受伤,但是天鼎大会终究是台面上的战斗,没有人希望因为比试过激而结怨,然而这群人每一个都有底牌在,打到关键时刻若是收不住受到致命的损伤,那就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了。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也不止一次在天鼎大会上上演过。

    “只不过,谁又知道谁比谁强呢。”一人开口。

    这就是关键的问题了,陈书画的意思是大家打归打不要伤了和气,最少也不要拼命,但是这些人大家却都不知对方真实的本领,认知不到差距自然就不会有知难而退。

    “这就是今天的主要目的了。”陈书画看向了地上的半截剑。

    所有人都随之望去,灰原开口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大家就在这里打一架?先分出个胜负来?呵呵。”

    灰原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是陈书画的意思。

    “比是要比的,不过比试的东西要温和一些。”

    “那比什么?”

    陈书画微笑,指了指天空,说:“咱们比天道。”

    所有人都目光闪烁起来,就连陈邹纵横也罕见的认真起来。

    袁来旁观着这一切,对这比试本身没有多关注,因为他的到来本来就是个……意外,他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到来只是那个陈邹纵横不知脑子搭错了哪一条线才做出的决定后,就决定此行只做个看客,然后等结束自己再找到陈邹纵横搞清楚各种原因。

    因而这种心态,所以他将更多的心神放在了陈书画这个人身上,越看他就越觉得这人真的不简单。

    表面上看陈书画为了宗门考虑,不想因为天鼎大会的争夺而伤了宗门间的和气,所以想用一种特殊的办法让这里的人彼此看清对手的实力,最少是某个方面的实力,然后每个人心中自然会有个强弱的对比,比如哪个人自己有机会胜,哪个人自己胜算很小,从而在天鼎大会的比试中早有打算,知难而退,避免不必要的搏命伤亡。

    这种想法本身是好的,只要陈书画提出一个完善的比较方式,那么每个人自然都会尽力去将自己最强的一面展示出来,因为只有自己表现的足够强大,才会让别人知难而退,而若是自己留手,隐瞒实力,那么就会成为更多人的目标。

    况且对于这群人而言,隐瞒实力其实是个很没必要的东西,或者说尽可能让世人知道自己的天才和强大才是他们作为宗门未来之星应该做的事情。

    而陈书画在这件事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呢?是组织者!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位置,虽然说陈书画作为大陆最强宗门的年轻一辈大弟子,无形中已经是这群少年中的第一人,但那更多的只是来自于宗门,而非靠他自己的本事,而如今由他出面促成这样的一件事却是在树立一个“首领”的形象,大陆的修行界其实是那些宗门的修行界,再具体些便是那十几个宗主,或者最强者的修行界,在其他人还在着眼于天鼎大会的胜负的时候,陈书画已经开始将目光放在了天鼎大会的背后,各大宗门之间的关系上。

    当这些天才少年还在醉心修行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试着以北宗未来继承者的身份去看待问题,也将这群如今的同代对手当做了未来那些宗门的宗主来看待,来思考,来组织……

    或许如今这群年轻人还因为受限于年龄眼光而看不清这里面的深意,比如就连一直比较稳重的卢掌茶都还在思考陈书画提出的以天道为题的比试本身,而没有关注到更深的东西。但是袁来,这个内心比外表成熟多了的修行者却一眼就看出了陈书画的用意。

    因为看懂了,所以他不由赞叹。

    陈书画真不愧是北宗年轻一辈的大弟子,这样年轻就想到了这些,或许他最终在修行本身上无法达到至高的境界,但是若是不出意外,以他现在的表现来看,未来作为一个执掌第一宗门的宗主,却是合格的。

    这无形中已经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高许多。

    “比天道?”

    “以天道为题?”

    “他指的是三境之道。”忽然间陈邹纵横冷冷说道。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他一点顿时大家纷纷明白了过来。

    卢掌茶则低声为袁来解释道:

    “能站在这里的,都已经不是寻常的二境巅峰,这里的人有的已经达到了三境,有的……则一直压制着修为,保持在二境巅峰迟迟不迈入三境大门,因为达到三境对修士而言是极为重要的,这直接关系到未来的成就,一般的修行者或许是一旦有了机会就会拼命进入三境,但是对于我们而言,迈入三境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就更加不敢轻易进入,一旦准备不充分,会对未来的大道修行影响极深!

    这里的人我敢说大部分其实都并没有进入三境,而都在压制境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只是二境,即便是没有迈入那道门但是每个人都必然已经能运用三境的力量,差距只在……对那力量掌握的深浅程度!掌控越深的也就越强大,破三境之后的路也就更坚实。“

    袁来不由笑了,轻声问道:“那你也是在压制境界喽?”

    卢掌茶露出了一丝笑纹,不语。

    袁来目视前方,心思凛然中却忽然带上了几丝惊喜,因为卢掌茶这一段话突然让他认清了一件事,就是……他自己原来并不是依然与这群人天差地别,从昨日悟道起,他也已经成为了能在二境使用三境力量的修行者,只不过不同的是这群人是压制在二境,而袁来则是确确实实的二境中期。

    这时候,陈书画开口说道:“没错,我们今日就不如以三境之力比较,不必动刀剑,只以个人所悟的微薄天道相比,看一看究竟谁更强谁更弱一些。”

    不得不说,这个方案极为令人信服。

    一般来讲,这里的人每一个在元气的量上都相差不多,因为大都还压制在二境,所以元气总量不变,所以他们间的差距大略只在三点。

    修行的道法、心性、以及初步触碰的天道规则。

    将心性排除不考虑,道法完全可以与天道结合在一起,高明的道法本就是可以以天道规则体现的。

    所以,以天道比较足矣比较他们每个人的真实力量,虽然这比较与实际战斗毕竟不同,但是这群天之骄子自然不会执着于形式。

    “那么,究竟要怎么比呢?”这十一人中唯一的女孩儿开口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有剑破雾】

    比试的手段要温和且公正那就需要一个合理的提议,陈书画闻言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枚物件于掌中。

    袁来好奇地看去就发现躺在他手心的赫然是一枚透明色彩的道果!

    道果?

    这样东西他并不陌生,当初在北宗入山门考试的时候就是以寻找道果为题,只不过当初他们所寻找的只是一般成色的道果,而眼前这一枚却显然来头颇大,这从这些少年看了之后倏然睁大的眼睛可以看得出来。

    道果是一种神妙的结晶,蕴含天地法则,这个袁来是知道的,但是具体的关于如何运用这种东西他却一知半解。

    卢掌茶是第一个认出来的,他吃惊道:“这难道是吴圣的临终道果?”

    陈书画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就是那一颗。”

    见他坦然承认,几乎所有人都不禁露出了尊敬的神色,便是连最为桀骜的陈邹纵横看向这颗道果的眼神也肃然几分。

    吴圣,是二百年前北宗顶尖的高手,修为直达四境巅峰的大修行者,本来修行到如此境界已经是极为不易,更难得的是吴圣竟然是以画入道!一支笔甚至几乎达到了凭空造物的神妙境界,也是因此才获得了“圣”字称号。在那个时候甚至是被许多人看好有机会踏入五境,成为人间无敌的陆地仙人!

    可惜最终吴圣却不敌寿命大敌,终归止步于四境巅峰,他当年受当时皇帝所托,曾为皇城做了一幅神圣画作,据说有神鬼莫测之能,后此画被封隐入皇城地底,无人可见却一直没有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

    而陈书画手中的这颗道果,便是吴圣临终羽化之时一生所得大道凝结成的,其中蕴含他一生的感悟,可以说是珍贵异常!也就是陈书画这种地位的弟子才能将这枚道果携带出山,一般的弟子想要见一见都是极难的。

    此时这枚道果一出,便是只因为它是吴圣遗物,出于对昔年一位至高修行者的敬仰和尊敬,这些人也该表示尊敬。

    卢掌茶给袁来介绍完后,便有人问道:“所以我们的这比试就要落在吴圣这枚道果上?”

    陈书画含笑点头,说道:“这枚道果凝聚了吴圣一生感悟,其中蕴含的天道规则是我们这个境界无论如何无法完全勘破的,所以我便想以这道果为题,道果有灵,激发后自然会隐遁,我们就以谁先拿到它为准,想要将它从隐遁中找出就要直面吴圣的感悟,至于谁勘破得更快,谁的手更强,就看各自本事了,当然,因为这道果毕竟是我拿出来的,不过我在这里以名誉作保,在此之前我从未悟过这颗道果,但是毕竟我北宗有先天优势,于是我会晚你们一刻钟出手,不知你们觉得怎样?“

    另外的十人互相看了一眼,沉思起来,坦白说比试是陈书画提出来的,这东西也是他北宗的东西,要说优势陈书画的优势比任何人都大,但是这也恰恰说明他无法以此玩弄手段,毕竟这里的人除了袁来都是各大宗门的顶尖天才,此次聚会又是陈书画提出,他若是借机为自己添加优势反而是极大的败笔,这场比试也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至于以道果比试本事的方法也极为有道理,道果中蕴含的天道只能用天道破解,想要最快的找到隐匿去的道果真身只有两条途径,第一就是蛮力破解,以自身感悟的道去对抗,第二就是感悟,尽快的领悟其中蕴含的天道,从而进行破解。

    无论哪一条路都是实打实的考验,是强是弱一试就知。

    另外的还有一层好处,这道果在北宗中都是珍贵的物件,此时公然拿出来任凭众人窥探,以在场的人天资,即便是短时间内也很可能从中获得一些好处,陈书画如此做甚至是有“资敌”的嫌疑,这也是变相的表露诚意,众人思考了一会儿便纷纷点头同意。

    “那好,事不宜迟,还请各位做好准备。”

    袁来一听就要后退,他既然想要当个看客就不打算平白掺和进去,可是他刚一动就被两只手拉住了,一只来自卢掌茶,一只来自灰原。

    “试试吧。”灰原说道。

    “可是……”

    陈邹纵横突然看了过来,说道:“既然来了,你就甘心不试试?!”

    袁来闻言一顿,眯眼看着他,这时候终于有人皱眉道:“他本来就没资格过来,这件事就没必要带他了吧!”

    “一个散修,确实没有必要。”

    “才二境中阶而已,就算试也是徒劳,算了吧。”一人叹道。

    缘木却没有说话,冷眼旁观,心中冷笑,他虽然与袁来刚刚打过一场互相已经有了过结,但是这并不耽误他正视袁来的实力,他下意识摸了摸袖中血痕还未消失的手臂,不禁对袁来的真实实力疑惑更深。

    十人中有三人表露了对袁来的排斥,两人不语却同样的态度,陈书画面色不动,陈邹纵横突然冷笑道:“他是我找来的!”

    说着他身前的造型颇为妖异的齿剑闪过了一丝红光。

    没有丝毫预兆的,陈邹纵横语气带上了寒峻之意,表示排斥的五人顿时皱起眉来,他们虽然也不是怕了陈邹但是对待这个脾性以怪异闻名的南宗天才,没有人想为了些小事招惹他。

    眼看着场面气氛转寒,同出南宗的灰原叹了口气,站出来道:“来都来了,总不差一人吧。“

    眼看着几个人默然不语,已经是默认了,陈书画便笑了笑,道:“好了,那就开始了!”

    说完,他元气注入道果中,顿时一道旋风袭来,那道果顿时散出道道流光,只见陈书画将其向天空上一抛!

    只听呼啸声起,隐山中的那些白色云雾顿时翻滚起来!

    在呼啸声中,云雾升起来了,许是那道果的神妙力量,隐山的云雾陡然浓郁了数倍,本来淡淡浮在地表的雾气竟然翻滚着将这些人所在的树林吞没!

    就像一只云雾巨兽,将所有人一口吞下!

    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忽然浮上众人心头,袁来心中一抖,知道此刻那道果中的天道规则已经遍布周围。

    他不禁下意识闭上眼感受着那感觉如薄纱落在他的肌肤上,之后等他重新睁开眼,袁来惊讶地发现四周已经完全陷入了浓郁的白雾,几步外的人甚至都看不见了,只有身边最近的卢掌茶和灰原还看的清面貌,只见他们此刻双双闭眼,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刻握住了自己的剑柄!

    袁来心中涌上不安,他急忙也闭紧双眼,用神识包裹住四周开始探查,就在这一切刚刚做好的时候,他就惊觉白雾中一道剑意破雾而来!

    那剑意在他的神识中体现成红色,因为只是一道意念,所以并无威力,但是当它破雾而来的时候,袁来发觉四周的白雾被他牵引了起来,一种独特的束缚感袭来。

    那是天道规则的力量!(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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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上一世介绍:
澜沧江水日夜奔流已逾千年,大英雄、小人物浪已淘尽,圣贤、匹夫俱是泥沙。修行即是开悟,顿悟划别云泥,我若修行,则登临云海,我若顿悟,则举世无敌。读者群:517260418重修上一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修上一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修上一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