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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炼歌全文阅读

作者:执年瑾语     风雨炼歌txt下载     风雨炼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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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归来的英雄

    早春的季节,冰雪正在缓缓融化,碧蓝的天空下两个少年迟缓地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待会见了姥姥千万不能说漏了,知道了吗。”蓝风担心地说道,带着焦虑地表情。

    “放心吧兄弟,哥哥嘴严着呢,再说,说漏了对我也没啥好处不是吗。”信鹏自信满满的回应,露出憨厚地笑容。

    两人提着糕点和肉奔着村里走去。

    京城的郊外,乡村的道路两旁杂草丛生,树木早已被砍没,裸露着荒芜的杂草地,冬天的冰雪融化着,使这片杂草地更加泥泞,两人一步一个深脚印,有时甚至鞋子陷进去都拔不出来,放眼凝望不远处的村庄,似乎与首都京城很是不搭,真难以想象首都旁边竟然会有如此穷困的村庄。村庄里的人似乎也不多,这么好的天气里也不见村庄周围有人走动,而这个村庄就是蓝风的家。

    两人走进村庄,偶尔只能看见几名老人在村里遛弯,年轻人一个影子也没有。乡亲们的房子还是原来的茅草房,家乡还是这么贫困,看着眼前的景象蓝风心里酸酸的。

    村庄的尽头,一座茅草屋的院子里的石磨上坐着一位老人,老人双眼紧闭着,露出慈祥的笑容等待外孙的归来。

    “姥姥,我回来了。”蓝风还没走进院子就欢快的喊道。

    “嘿嘿,姥姥……”信鹏也一脸憨厚的附和着。

    老人听见蓝风的喊声心中大喜。“是小风回来了吗。”

    “姥姥,是我,我回来了。”蓝风飞快的跑到老人面前,两眼泛着泪花,忍着哭带着笑说。

    “在军队的日子不好过吧?”老人慈祥的笑着说道。

    “嗯……,还好,现在我回来了,我现在是人民的英雄。”蓝风表面语气很欢快,心里却很愧疚。

    “回来就好,快进屋吧,小鹏也进来。”老人起身带两人往屋里走。

    老人早已把饭菜做好等着外孙回来。看着茅草屋内角落摆放着很多瓶瓶罐罐,蓝风心里又一阵酸楚,他知道姥姥的日子不好过,老人家已经靠拾荒度日了。

    “小风,我听说从军队回来的人政府都给安排工作啦?”

    “是的姥姥,我明天就进城去报道。”

    信鹏在一旁不说话,只是尴尬的站着。

    老人虽然双眼看不见,做起家务活却很灵活,这个家的一切好像都掌握在老人心里。蓝风的内心很是纠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参军去,三年前与全村人吹下牛皮说要去参军,可到了城里报名的时候他退缩了,慵懒的他没有拿起勇气去报名参军,而是在城里打打零工,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三年的时光。家里的姥姥却一直以为他去了军队。因为姥姥的眼睛看不见,他时常会在夜里回来暗中帮姥姥干些农活,就这样他骗了姥姥三年。如今全城的人都传开军队要回来了,而且是打着胜仗回来的,军人们被城里的人捧为英雄,政府扬言要给所有归来的英雄安排工作,让英雄们回家。姥姥听说了这个消息,急忙让蓝风儿时的玩伴信鹏去城里寻蓝风,蓝风说服了信鹏,许诺如果信鹏帮他圆谎,他就带着信鹏去城里找与信鹏定了亲的小兰,就这样两人装模作样的从城里回来了。

    与此同时,身在城内的楚湘俊。

    话说,辽国十七年前国家内乱,前辽王被灭门,辽王堂弟即位。三月前现任辽王离世,且无子嗣。内务大臣爆出十七年前,前辽王曾有一女流入民间,现得知此女在京城一盐商府内,还未查明事件是否属实,特命楚湘俊来到京城找到真公主,并带回辽国扶公主即位,做女王。

    京城。楚湘俊被派遣到这里执行机密任务。

    楚湘俊敲开陈家大门,令门卫通告陈老爷,楚湘俊前来拜谢。

    说道,楚湘俊为何前来拜谢陈老爷,这要说到三年前……

    三年前,楚湘俊押送军粮遭遇匪徒袭击,军队被击散。正赶上饥荒,行至京城境内已经身无分文,此时已有三日未曾进食,路遇陈员外家门,正赶上陈员外回府,给了楚湘俊救济。正因如此,楚湘俊特来拜谢。

    见过陈老爷讲述三年前始末,陈老爷怎能记住那事,只得随声应和给了客人一个面子。

    事毕,夜色降临,辽国士兵假扮土匪闯入陈府,楚湘俊做戏将匪击退,陈老爷见,大谢楚湘俊,并看中楚湘俊身手,有意留在府中做事,便问楚湘俊有无差事,留与府中看家护院如何。楚湘俊答道:“吾无差事,四海为家,流浪至今。”可见是正中楚湘俊下怀。

    顺利留在陈府,楚湘俊开始打探陈府信息。只知陈员外有一独生女,却终日不曾见过。便问其他下人此事,下人告诉楚湘俊,”此女闺房在陈府后院,为人低调,上学堂总是在后门进出“,楚湘俊每日在前门看家护院当然不见。

    又过几日,见小姐丫鬟扶着受伤的少女从前门而入,众人一同上去搀扶。

    “这,难道就是陈家大小姐么?“只见此女面色苍白,嘴角流血,像似刚被打过一样。

    事情原委是路遇抢匪,小姐正义凛然与之理论不成,反被抢匪打砸。陈员外遂令楚湘俊每日护送小姐往返学堂,不得怠慢。

    几日后小姐伤好,走出房门。此时楚湘俊正在院中东墙下长椅上仰卧晒太阳。小姐走来问道:“你是谁?“

    楚湘俊纵身而起,两人互相对视……

    “芊芊……“(轻声念叨)

    小姐愣在那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似没有记得楚湘俊记忆里的那段画面。

    此刻情景怎奈是,初见你,今世情就不在变,一生挂牵。飘摇中,你稳稳立在我的心尖。

    小姐转身离去,只留楚湘俊愣在那里。

    次日,小姐康复,楚湘俊如期追随小姐身边,保护小姐往返学堂。

    每日楚湘俊护送小姐到学堂便回陈家帮忙做工。傍晚接小姐回府。

    陈小姐每时走在路上都是脸带笑意,放佛独自彷徨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旁骛他人。楚湘俊只得静静跟在陈小姐身后。

    她,每每抬头仰望蓝天,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就像那绽放的樱花般美丽,惆怅…

    他,五步外紧随其后,默默地,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那么熟悉,那么…

    那是个雨天,三月的雨。

    蒙蒙细雨散落在那熟悉的街道,人们匆匆的步伐丝毫带不走陈小姐的安静情绪。她,依然漫步在路上。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楚湘俊默默地在她的身后撑着伞,小心翼翼。生怕淋湿了那暗红色的和服。(面无表情的撑着伞)

    雨后的街道,重生的阳光照耀在街道上的一个一个或大或小的水坑,晶莹的透过柳树枝干照射在大地上,颜色是那么的深。

    她,独自享受着这样深色的景象,依然旁若无人。(微微笑的走在街上)

    他,依旧五步外紧紧相随。(看不见表情)

2.第2章 红雨

    三月时节,阴雨绵绵。天空不做美,人也不快乐。

    绵绵细雨洗刷着街道,被洗刷过的石砖晶莹剔透显得如此纯洁,整个街道都被洗刷的非常干净。过往的人们脚步匆匆,从城外归来的人们脚上裹着厚厚的污泥踩脏了街道,这一切让人觉得很不舒服。阴雨天本来就让人心情沉闷,走在街上的红雨看起来很不开心,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忧愁,不甘平凡的那种忧愁。雨中漫步似乎能让她心情有所好转,但是阴雨天实在是提不起劲,就这样带着矛盾的心情在绵绵细雨中走着。

    这座小镇离京城很远,红雨很想去京城看一看,小时候父亲就哄着她,说长大了就带她去京城,可是到了二十二岁的年纪她还没走出过这座小镇。她喜欢读书,从书中可以了解许多外面世界的东西,可是家里条件不好,并且小镇里也没有像样的书馆,她只能去穷秀才家借一些破旧的书,长相清秀的她借书是很容易的。红雨也喜欢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她喜欢粉红色的衣服,喜欢擦胭脂,喜欢闪闪发亮的首饰,也喜欢一些女孩子的小玩意。可是家庭条件不允许,这些她都没有。她只能穿着粗麻布衣,每天用清水洗脸,手上带的是用纸折叠的戒指,那些女孩子的小玩意她一个都没有。可即使她不擦胭脂脸蛋也一样漂亮。

    二十二岁的年纪在小镇已经算大龄女了,还没出嫁的她已经遭到小镇人们的指指点点。每天都拉着推车沿街卖豆腐脑,尽管生活如此不如意,她还是不愿这样平凡,她觉得自己随时都要离开这个穷地方,可是她自己又能去哪呢,一个女孩子自己走出小镇盲目的去流浪,她自己也有点害怕。总想找个契机把自己送出小镇,就算去县里她也不想在这个小镇呆了。

    时机终于来了,小镇来了一伙人,要招几名女孩去京城官员家做侍女。红雨觉得这是个机会,便去报名。凭红雨的样貌和身材直接就被选中了,尽管父母再三劝阻,她还是毅然要去京城。她受够了贫穷的小镇,她想过富裕的生活,这次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

    临行前,母亲为她打包装了一路上吃不完的干粮,尽管她看到母亲的不舍,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了。领队的人带着20个姑娘,一辆很大的马车把她们全都装了进去,等她们进去后把马车的门锁上了,马车内漆黑一片,姑娘们心里都犯嘀咕,为什么要锁门呢?尽管她们心里觉得不对劲也不敢出声,外边的十几个男人让她们害怕。就这样马车一路走着,饿了她们就吃自己带的干粮,每行驶两个时辰放她们出来上一次厕所,晚上就在马车里面睡。日夜颠簸使姑娘们身体乏累,有的人干粮都吃完了,可是京城还没有到。红雨觉得太不对劲了,之前听说到京城坐马车也就十天半个月就到了,这都走了二十几天了怎么还没到呢?红雨心生惶恐,可她又不敢问,外边赶马车的人面相很凶。

    又过了几天马车还在行驶,吃完干粮的姑娘们由领队的人提供食物,每顿饭都不给她们吃饱,每个人每顿饭只有一点口粮。姑娘们感到害怕,每个人都觉得不对劲,可她们又不敢问。姑娘们彼此之间也互相没有交流,她们都知道自己可能陷入险境,可彼此之间又不想说破这种想法,如果说出来只能会让她们更加害怕,与其说出来害怕还不如就这样欺骗着自己,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马车行驶了大约四十天终于停下了,终点果然不是京城。这是个小山村,看起来比家乡的小镇还要贫穷。姑娘们被赶下马车排队站好,领队的人拿着马鞭在一旁站着,她们谁也不敢说话,也不敢跑。过了一会领队的人带来几个穿着土气的人,领队让这几个人选姑娘。红雨知道自己这是被卖了,被卖到小山村了,本来是想去京城的,如今却被卖到了这里,心里的不甘和委屈使她掉下了眼泪,眼泪里也充斥着恐惧,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糟透了。

    此刻已经有姑娘哭出声了,红雨愈发害怕。眼看着姑娘们一个一个被选走,红雨内心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哭了。平日最坚强的红雨也没能忍住,她哭的不是害怕被陌生人带走,她哭的是被卖到这个穷山沟里面对未来的惨淡人生。她不能过着预期的京城生活了,一切美好的梦想被打碎,看着姑娘们一个一个被带走,她绝望了。

    终于轮到红雨了,带走红雨的是一个相貌丑陋的中年男人。男人拿出绳子把红雨的双手捆住,单手一台就把红雨扛上肩膀,将一袋钱扔在地上扛着红雨就走了。红雨试图挣扎,当然怎么挣扎都没用,男人一句话不说,只是大步向前走着。

    走到了村庄,男人将红雨放下。这里周围布满了石头凳子,还有一个高高的台子,显然是村里的广场。没过一会全村的老少男女陆续聚集了过来。男人把红雨牵上台子,对台下高呼:“这次的货物绝对上等,拍卖啊,拍卖,哈哈哈哈哈……”台下有人应和着,带着猥琐的表情看着红雨。红雨知道自己这是二次被卖了,竟然把自己当做货物一样拍卖,屈辱感使她不愿意面对台下的众人,红雨把头扭过去,男人一把掐住红雨的脖子把头正了过来。台下有人开始喊价,最后红雨以九十两银子的价格被拍走。

    红雨受尽屈辱被买家带走,带走红雨的是两个老人,老人把红雨带回家锁在屋子里。红雨的心还没安定下来就被二次贩卖了,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甚至都不清楚这一天所发生的事,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可是噩梦还没有醒。红雨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平日里那个倔强不怕事的自己哪去了,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逃出这个让人厌恶的地方。

3.第3章 苏墨

    京城的天气格外晴朗,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污点。苏墨的心情也格外晴朗,今天是他娶妻的日子,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纳妾,因为他已经有两个老婆了。两个老婆对于他的纳妾没有一丝醋意,因为她们觉得有钱人家的少爷妻妾成群也很正常。大老婆百合在他八岁的时候就嫁过来了,作为童养媳百合很尽责,苏墨的日常起居都是由她照料的,嫁过来那年百合二十岁,身材高挑的一米六八身高,不胖不瘦,面形方正,额头偏方型且腮首突出,同时脸有丰腴肉质,脸型方中带圆,典型的旺夫脸。二老婆丽莎在苏墨十三岁的时候嫁过来的,当年也是二十岁,一米六七的身高,该女子眉型弯曲幅度相当大,同时呈现弧型的眉毛,且从眼头长长的到达眼尾后方,典型的柳叶眉,是个有善心,心肠软的女子。

    现今苏墨十七岁,他要迎娶的是比他大三岁的小蕾。小蕾的父亲与苏墨的父亲为了生意往来包办了小蕾与苏墨的婚姻,从小就喜欢小蕾的苏墨当然是欣然接受。在富裕家庭长大的小蕾从小就开始接受良好的教育,一米六的身高,纤细的身材,说话声音比较柔美,轻声细语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对于嫁给苏墨,小蕾还是有点不情愿的,在小蕾眼里苏墨还是个贪玩的孩子,最主要的是苏墨已经有两个妻子了,这是小蕾最不能接受的。

    苏家从婚礼前一天就开始布置,红花喜字张贴到苏家每一个角落,院子的前前后后摆放了八十桌酒席,家丁个个穿着喜庆,十里长街的邻居全都邀请了,只要来的人就有红包拿,份子钱一分都不收,苏家也不差这几个份子钱。

    一大早苏墨就梳洗着装等待送亲的队伍到来。两个老婆随苏墨站在大门口等待迎亲。在他们身后站着一排家丁,周围街坊邻居都来围观,苏家所有人脸上都露着喜庆的笑容。

    送亲的队伍终于来了,小蕾的哥哥骑着高大的马戴着大红花走在送亲队伍的前面,后面紧接的是八抬大轿缓慢的走着。看着轿子越走越近,苏墨的脸上已经乐开了花,旁边所有苏家的人都洋溢着喜庆与祝福的笑容。

    轿子慢慢的落下,轿夫压低了轿子,苏墨上前撩起鲜红的帘布,轻轻的牵起新娘子的手,新娘子慢慢站起来,弯着腰向前挪了一小步,新娘头上盖着鲜红的盖头,一身鲜红色喜庆的新娘装显露出小蕾的身姿。‘真是标准的身材啊’,苏墨心里美滋滋的幻想着,脸上已经乐开了花。新娘小心的向轿子外挪动,到了轿子口,苏墨猛的一把抱起新娘子,公主抱那样抱起小蕾。小蕾的头向后一仰,苏墨的右手胳膊向上一台护住小蕾的头,左手胳膊向上使了使劲,将小蕾的双腿抱稳。小蕾两只手缠绕在苏墨的脖子上,头娇羞的贴在苏墨的胸怀。就这样苏墨抱着新娘子向院子里走去。家丁群众都跟着起哄,现场热闹非凡,苏墨抱着新娘子进院,众人紧接着都跟了进去,大家一边走一边欢笑的起哄,苏墨此时哪顾得来大家的起哄,他心思全在新娘子身上。

    婚礼上来的客人都已入席,贵宾都是上座,来的贵宾全都是京城的富贾官员。拜完天地,苏墨牵着小蕾的手走进洞房。

    苏墨小心翼翼的扶着小蕾坐了下来,回身走向门口,两手放在后背的腰上,用后背把门轻轻的顶上。小蕾静静的坐在炕上,苏墨面带猥琐的看着眼前的新娘子,此刻苏墨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可他想了想觉得扑上去太失风度。

    此刻院子内已经开席,主要来的宾客是城西盐商陈老爷一家,陈老爷带着家眷全部出席。表面上看似苏陈两家关系融洽,实则两家私下明争暗斗,两家老爷都恨不得整死对方。

    此刻洞房里的苏墨完全沉浸在洞房花烛的喜悦中。他慢慢向小蕾走去,揭开小蕾的盖头,只看小蕾洁白的肌肤透着红晕,含羞的眼神透露着浅浅的微笑。小蕾不好意思抬头看苏墨,刚刚在门外苏墨那一抱让小蕾觉得苏墨不是想象中那么文弱,觉得苏墨还是个有力气的男孩子。小蕾现在觉得并不是那么讨厌苏墨了,但是一想到苏墨的两个老婆,小蕾又不开心了。

    “姐姐真漂亮。”苏墨温柔的说。

    “有你的两个老婆漂亮吗?”小蕾带着不开心的语气。

    “姐姐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吗?”苏墨尴尬的说道。

    小蕾转过脸去不说话了。

    此时院子里人们正在吃酒席,每桌人都在愉快的谈笑风生,就在这时忽然有一桌人倒了下去,一桌子八个人全都倒下了。八个人全都口吐白沫,正在吃酒席的陈老爷大喊了一声:“酒菜有毒!”听见陈老爷这一喊所有人都放下筷子吐出嘴里的酒菜,生怕自己中毒。

    在主位的苏老爷急忙让管家去看看怎么回事。此刻的陈老爷却令随从去报官。看见此时陈老爷的举动,苏家人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家丁想阻止陈老爷的手下去报官,却被苏老爷阻止了。管家摸了摸倒下人的动脉,示意苏老爷这些人已经没有脉搏了。

    此时苏墨在房间听见外面的吵闹声,便出来看看。苏老爷看见儿子出来急忙示意苏墨的两个老婆把苏墨拉回屋子里。两人都是董事理的女人,急忙拉着苏墨往屋里走。

    就在这时官兵随之而到。陈老爷带着嘲讽的语气喊道:“苏家酒菜吃死了人,老苏你得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苏老爷没理会,走向官员面前,来的官员是京城府衙的李大人,苏老爷是做生意的,平时与京城官员还是有一些交情的。苏老爷想走近李大人低声说话,但是还没等苏老爷开口李大人就命令手下把苏老爷拿住。苏老爷大喊:“李大人这是做什么?这里边是有误会的!”

    李大人带着无奈的语气说:“毕竟人是在你家里死的,本官还是要按照程序办事的,先随本官走一趟吧。”说着就把苏老爷押走了。

    还没进房间的苏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本来开开心心的婚礼全都被搅和了,苏墨心里很是火大,看着父亲被带走,苏墨并没有慌乱,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把事情调查水落石出。

4.第4章 楚湘俊

    楚湘俊每日保护陈小姐,但是好景不长,接到线报其他国家已经有了公主的情报,会来暗杀公主,上峰命楚湘俊一定保护好公主。

    夜幕降临,陈小姐已回房睡下。楚湘俊独坐陈小姐屋顶,四处张望。只见几个人影缓缓袭来…

    一个,两个……有六个人袭来。楚湘俊跳下屋顶,准备战斗……

    为了陈小姐不被惊醒,楚湘俊用迷香让陈小姐陷入沉睡。

    月色下的屋檐死一般的寂静。只见一个黑影窜了过来,拿出长刀试图闯入陈小姐房间,楚湘俊如透明人一般悄无声息接近此人,用力在其头上一扭,只见那人摊到在地。过了片刻,其他人闻听没有动静,便都窜了过来。五人围住了陈小姐房间,楚湘俊跳上房顶,从上向下往五人头上投掷匕首,五人全都摊到在地。

    陈家是当地有名的盐商,宅院内有一仓库,是城西最高的建筑物,仓库的外围有楼梯。

    寂静的夜晚笼罩着死亡的气息。楚湘俊拖着还有些许呼吸的两具尸体,步伐阑珊的走在仓库的楼梯上。走到仓库顶端,甩起右手那具用力朝向城西中央位置的广场掷去,此广场中央地段有一大石碑,只见那具尸体撞上石碑,鲜血四溅,那人早已血肉模糊。楚湘俊又抄起另外一具尸体同样掷向中央广场石碑。把另外四具也同样都扔了出去。

    不远处,有一望风人目睹了这一切,那人早已吓得腿都瘫了,已经挪不动步伐。哪里逃得过楚湘俊的眼睛。楚湘俊走进那人,抓起那人左脚处拖拽至仓库方向,那人并未受伤,但是惊吓过度早已浑身麻木。无助的眼神只能任凭楚湘俊拖拽,一步一步走上仓库楼梯。到达屋顶,楚湘俊又是右臂一挥,将此人投向中央广场石碑,那人被活活撞死……

    等到楚湘俊打扫干净房前屋后,夜色也已经被黎明洗净。清晨的京城被日出照耀着。

    陈小姐醒了,这一觉睡得异常舒适,穿上那件暗红色的和服走到院子里洗漱着。清晨的井水透着甘甜的气息,不禁让陈小姐戏耍起来。那开心的样子就像天真无邪的孩童般,水花洒向空中又飘洒的落下来,冰凉凉的水珠淋到了陈小姐的身上,那丝凉意就像触动着她的心一样,凉,碰着凉。日出的太阳已经稍稍升高了些,透过房与房的缝隙照在陈小姐的身上,显得那件暗红色和服是那么美。雪白的肌肤和飘洒的长发,天真无邪的笑容,水花飘落的院子。这一切,楚湘俊都在屋顶微笑的目视着……

    午后的郊外;

    “楚湘俊,以后处理尸体能不能慎重点?如果不是我们及早发现帮你处理掉,被人发现调查到你怎么办?”一个男人对楚湘俊责备道;“以那个距离,不会有人搜查到陈家的。”楚湘俊回答;

    “一定要尽快确认公主的身份,达到万无一失。”男人对楚湘俊说。

    楚湘俊还是每天都跟在陈小姐身后,总是一言不发,总感觉似曾相识。

    陈小姐也不与楚湘俊说一句话,每天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权当楚湘俊不存在。

    街道,每天都是那样的景色。

    人,每天都是那两个人。

    午后的天空依旧是那么蓝。陈小姐走近郊外的柳树下,坐在小山坡像远处眺望着,楚湘俊在柳树上靠着。

    她的眼神,哀愁中透着无尽的孤独。忧伤中透着些许的无奈。

    而这一切,只有他才能看得懂。

    陈小姐:“你叫什么?”

    楚湘俊:“呃~~”(她在与我说话么?是我吧?这里只有我!)

    陈小姐:“我从前样过一只狗狗,也总跟在我身边呢。”(还是那种哀愁忧伤孤独无奈的眼神)

    楚湘俊:“额”(似乎经历过的场景,脑子有点凌乱了)

    陈小姐:“它叫旺财……”

    陈小姐:“你没有名字吗?”

    陈小姐:“也叫你旺财好了……”(转过头看着楚湘俊,露出些许微笑)

    楚湘俊:“好~”(些许微笑)

    好像记起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陷入沉思的楚湘俊变得忧郁起来。

    每天楚湘俊都伴随陈小姐身边;陈小姐的忧郁神情也渐渐转变了,每天似乎都很愉悦,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偶尔会与楚湘俊说说话,就像对待宠物那般。楚湘俊依然琢磨不透陈小姐的心里,陈小姐就犹如木偶一般,思维像是被别人牵制一样,显得是那么不自然,但这种不自然又似曾相识。楚湘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在意陈小姐,难道只是为了调查陈小姐是不是公主吗?陈小姐对他如此卑贱的称呼也显得那么自然,就像应该如此称呼楚湘俊为旺财理所应当一样,每一件事,每一句话,每一个场景都似曾相识,可自己又想不起来以前与陈小姐有没有相识的经历。就这样两人每天都复制前一天经历过的场景,楚湘俊也好像忘了自己要执行的任务。

    接到线报,城东有一户粮商,姓傅,家中也有一女与公主同龄,此女被另一组侦察兵调查保护着,经过调查此女的情况更接近公主的特征;但是情报同时被他国窃取,晚上会对这位疑似公主的小姐实施暗杀,由于另一组侦察兵的实力不足,上峰命小牛暗中保护这位小姐。

    夜空寂静凉爽,微风拂过面庞如此舒适。

    待陈小姐睡下,楚湘俊即要动身前去保护傅家小姐,刚走没多远就感到有一股人正在陈小姐附近蠢蠢欲动。他心里明白,不可能所有人都会得到情报得知傅家小姐更像公主,暗杀公主的人也不可能只有一批,有一些想暗杀公主的人还是以为陈小姐是公主,陈小姐随时都可能发生危险。可是自己接到命令要去保护傅家小姐,这可怎么办!

    只听城东打斗声已经响起,楚湘俊知道城东傅家已经开始被袭击,可是陈小姐房间周围那些人也在伺机行动,如果自己前往傅家想必陈小姐定然会遭到袭击!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陈小姐房间周围的那些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动作很快地往陈小姐房间靠拢。

    楚湘俊的身体已经不受大脑牵制,果断的回去救陈小姐,此时楚湘俊已经顾不上命令,他只想保护陈小姐,他不容许陈小姐受到一点伤害,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楚湘俊急速跑回陈小姐房间附近,看见一个黑影正在用匕首企图撬开陈小姐的房门,楚湘俊随手捡起脚下的石子向黑影掷去,石子正打在黑影头上,黑影头部受到冲击缓缓倒下;旁边其他黑影察觉背后有人,全都转过身来;楚湘俊数了数一共九个人,算倒下那个是十个;九个人手上都有凶器,这九人试图围攻楚湘俊,楚湘俊纵身跃上房顶,又跳下来抓起晕倒那个人的两脚将整个人投向黑衣人中,正好打中两个,那两个被飞来的同伙身体打倒在地,其他人察觉楚湘俊不是善茬,企图用石弩射杀楚湘俊,还没等搭上石弩,楚湘俊早已经捡起先前昏倒那个人的匕首朝众人跑去,一把刺向其中一个人的喉咙,其他人见了迟疑了一下,楚湘俊又夺过被刺透喉咙那个人的石弩朝另外几个人射去,个个命中要害全都摊到在地,十个人全都被制服。

    楚湘俊打扫了陈小姐房外的血迹,这十个人的尸体又被扔到中央广场。

    陈小姐安然无恙,城东傅家全家被灭门。

    又是一个晴朗清晨,春日的黎明凉爽湿润,深色的阳光照耀着大地,颜色永远那么深。

    陈小姐走出房间,楚湘俊每天都在屋顶守望。

    陈小姐:“你一直在屋顶吗?”

    楚湘俊:“额……怎么了?”

    陈小姐:“每天醒来看见你都在屋顶,好安心呢。”(面带微笑)

    楚湘俊:“我……一直在。”(低头微笑)

    陈小姐:“走啦,旺财……”

    楚湘俊:“嗯。”(纵身跳下屋顶)

5.第5章 小寒

    幽蓝的天空辽远而纯净,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柳叶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

    走在郊外林荫的少女素衣着身,两只麻花辫子搭在肩前时不时的用手抚摸着;一双淋漓的大眼睛透出的善良的微笑。她,独自走在林荫路上,与花交谈;与草为伴;闻着花香;轻声歌唱。没有一身华丽的着装,但是那身素衣是那么的纯净洒脱。轻盈不羁地步伐愉快的走向花丛中,手舞足蹈地欢笑着。一只斑斓的蝴蝶落在她的肩上,少女轻轻转过头凝视着蝴蝶,随即露出善良可爱地微笑对着蝴蝶噘起嘴巴,嘟嘟地小嘴透着傲娇的气息。少女伸出一根手指试着接触蝴蝶,蝴蝶亲昵的飞上了她的指尖,少女手掌微动,将一根手指变为手掌,轻轻地向蝴蝶吹了一口气,蝴蝶扑腾了几下飞向花海从中。少女对着蝴蝶飞去的方向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灿烂地笑容依旧映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是那么纯真。

    “小寒……”(远处一中年妇女喊着她的名字)

    少女闻声顺着声音的方向笑容满面地回应道:“娘……”

    “小寒!你爹出事了,快跟娘去看看!”中年妇女神情慌张地喊着。

    “娘,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爹去苏家吃酒席,不知怎么的中了毒。”

    小寒听到消息吓了一跳,慌忙随母亲去了城里。

    苏家婚礼上中毒死亡的八个人都已经被官兵抬回府衙。府衙门口并排陈列着八具尸体等待家属认领。小寒跟着娘跑到府衙门前,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小寒已经不知所措了。早上出门还好好的父亲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这个噩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父亲娘俩可怎么活!小寒娘一边哭喊一边说着!

    看管尸体的官兵只是蛮横地对小寒母子说着快点把尸体抬走,没有一点同情心表露。小寒心里清楚,不能就这么把父亲抬回去,对于父亲的死一定要有个说法,一个大活人早上出门还好好的,现在出现在她们娘俩面前的是一具冰冷地尸体,这谁能承受得住,家属怎么能接受的了呢!

    小寒娘只管哭喊,一辈子庄家妇女的小寒娘根本不知道怎么诉说心中的委屈与不满,除了哭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里所想。小寒虽然从小在贫困区长大,懂事的她眼泪止不住,失去父亲的悲痛使她不由自主的流淌着泪水,但是她心里清楚,现在她必须进去府衙找李大人理论。

    小寒大步向府衙内走去,脚刚踏进府衙就被官兵拦了下来。“府衙岂是你这个野丫头说来就来的?”官兵蛮横的对小寒吼道。小寒对于官兵的怒斥并不害怕,她语气平稳地对官兵说:

    “家父枉死,民女要向李大人问个清楚,怎能说走就走,难道官府不能给百姓做主吗?”一边说着眼泪还在一边往下掉。

    官兵哪管小寒的诉说,见小寒这般缠人,一把将小寒推倒在地。“再不走就没收了尸首回府衙解刨,别想再要回去。”官兵对着小寒怒吼道。

    小寒见这阵势,心里知道肯定是见不到李大人了。父亲的死一定有蹊跷,既然父亲是在苏家中毒的,那就去苏家问清楚,先把父亲抬回家安葬才是首要。

    小寒扶起母亲,劝说母亲先把父亲的尸首抬回家,母亲也只好照办。于是娘俩就抬着父亲回家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寒与母亲倍感失痛。小寒本就不想让父亲去参加苏家的婚礼,父亲是想去苏家看看有钱人是怎么娶媳妇的,新娘子都有什么装扮,以后小寒嫁人的时候也照人家做,父亲一直想让小寒嫁的体面一点。

    老实的父母没交什么朋友,父亲逝世没有一个人前来看望,孤苦伶仃的母女不知道该怎么给父亲下葬,她们甚至不知道去哪买一口棺材。

    尸首不能放太久,小寒心里很清楚必须尽快买一口棺材将父亲下葬。她叫母亲取出所有家当,说是家当其实也就十几两银子,小寒家并不富裕。

    小寒拿着钱去城里寻找棺材铺,母亲留下守着父亲。

    小寒挨个街道寻找棺材铺,别看她在京城住着,可她从来没有来过繁华的街区,她们一家刚刚搬来也不久,为了生活一家三口都在给地主家打零工。小寒一家一家的找寻,内心焦急又无助,几次都要哭出来,她还是坚强的忍住了。每次眼泪在眼眶打转她都要告诫自己要坚强起来,现在她要撑起这个家。但是她还是不愿相信父亲已经走了的事实,早上还给她编辫子的父亲,中午就不在人世了,这让她如同处在噩梦里一般。一边走一边想着以前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想起那些温馨的画面一幕一幕在眼前掠过,她的眼泪终于再次掉了下来。

    走了许久,小寒终于找到了棺材铺。她身上的银子只够买一个下等材料的棺材,交了定钱木匠叫她明天来取棺材。

    晚上回到家,小寒躺在床上已经疲倦不堪。回想一天发生的事真的像在做梦一样。她真的不愿去相信父亲去世的事实。寂静的夜晚没有一丝光亮,漆黑的房间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这种环境下小寒不禁的再次哭了出来,哭着哭着她想起父亲的死因。父亲是在苏家中毒的,既然官府不管,自己一定要去苏家问个明白。可是今天在官府门口发生的一幕让她又退却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官府都不管的事情想必其中必有内幕,去苏家问又怎能问的出呢?结果想必和今天在官府一样。可父亲的死因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让父亲枉死!想着想着小寒就沉睡了下去。

    天刚蒙蒙亮,公鸡已经开始打鸣,地主家的狗已经在嚎叫。小寒起床去母亲房间叫母亲起来去取棺材,一推开门小寒惊呆了,母亲抱着父亲的尸首喝农药自尽了。母亲双手紧紧抱着父亲的身体,嘴里还在吐着白沫。看见眼前的一幕,小寒瘫倒在地。

6.第6章 蓝风

    蓝风与信鹏离开家准备去城里,两人走出家门回望,姥姥正在家门口送别。看见姥姥满怀期望的神情,蓝风心里一阵酸痛。想着没出息的自己,蓝风更加难受。

    两人悠闲地在路上走着。

    “先帮我找小兰去吧?”信鹏憨厚地笑着对蓝风说。

    “好吧,要不然我们也没事做,难道还真去官府报名不成?”蓝风尴尬一笑说。

    信鹏高兴地手舞足蹈,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跑在蓝风的前面倒退着走。“好兄弟,你要是帮俺找到小兰,以后你说啥就是啥。”

    蓝风嘴角上扬,双手抱着头,嘴里叼着野草秆,做着伸懒腰的姿势说:“那我当大哥,你答应吗?”

    信鹏爽快地说:“好好好,你说啥就是啥。”并且嘿嘿嘿地笑着。

    两人悠闲地走着,隐约看见前方有个人向这边走来,好像还拉着什么东西,两人出于好奇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前方的人正是小寒在拉着棺材。小寒将父母装在同一个棺材里,棺材上绑着简单的绳子,棺材拖着地面,小寒就这样吃力的拉着棺材。小寒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步伐缓慢但是异常坚定。双眼露出的那股坚强让人一见就会刻入骨子里的眼神。额头流着豆粒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仿佛能听见汗水啪嗒啪嗒滴在地上的声音。汗水流的多了,就用衣袖擦一擦,两边的衣袖早已全都湿透。棺材上的绳子已经磨损的快要断了,小寒显得十分吃力。就在蓝风和信鹏快要接近的时候,小寒拉着的棺材绳子砰的一下断了,小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双手被地面擦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

    蓝风见了急忙上前去扶小寒起来。蓝风半蹲下,抱起小寒的上半身。此刻的小寒已经虚脱了,独自从城里拉着棺材一直走到这么远的郊外,一个瘦小的少女身体已经垮了。蓝风让信鹏拿出水壶,信鹏慌里慌张地将水壶递给蓝风。蓝风将水壶往少女嘴边送,少女见眼前有水,双手拿起水壶咕嘟咕嘟大口的喝着。小寒显然是渴坏了。

    小寒站了起来,拿起绳子想继续拉棺材走,可是用力一拉,绳子全都从棺材上脱落了下来。小寒没有放弃,走到棺材后边试着推动棺材,使劲全身的力气才推动一小步。蓝风见了这般情景并没有开口说话,示意信鹏一起帮这个少女抬棺材。信鹏傻里傻气地点点头走到棺材前面用力将棺材搬起。蓝风走到棺材后边也用力搬起棺材,两人一起将棺材抬上肩膀。蓝风示意小寒去前面带路。

    小寒见状泪水突然涌了出来,想起这几天经历的全是冰冷的人心,一股暖意从心头涌了上来。小寒擦着泪水向前走去,此刻她虽然很感激这两个人,但是内心却不想说一句话,失去双亲的悲痛已经快把这个瘦小的少女压垮了。

    晴朗的天空似乎与这般情景并不相称。走在郊外泥土路上的三人没有言语,蓝风似乎能猜到少女悲惨的命运,少女从心底也是感激两人的。

    春天的气息已经悄然走近,道路两旁的树木已经开始长出嫩绿的枝芽,野草也开始拱出泥土生长了出来。东南风迎面吹起小寒的头发,温柔的微风似乎没有给她带来笑容。

    信鹏憨厚的声音打破了三人的沉默:“咱们要把棺材抬到哪啊?”

    小寒微弱的回应:“抬到悯忠寺。”

    两人没有回应,奔着悯忠寺的方向走去。

    小寒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往前走了,步伐越来越慢,终于倒在地上了。蓝风和信鹏放下棺材将小寒扶起,给小寒喂了点水,这次小寒并没有缓解过来。蓝风让信鹏看着棺材,将小寒背在背上向着悯忠寺方向跑去。

    蓝风脚步飞快的跑着,微弱的小寒气息越来越弱。蓝风心里想着快点跑到悯忠寺赶紧救人。

    悯忠寺是京城郊外的一座寺庙,专以救济穷苦百姓保持香火,现在的悯忠寺主持是年轻的凌波法师。凌波法师专门在寺院旁边五公里处修建一座公墓,用以安葬买不起土地的穷苦百姓。被送来的尸首绫波法师都会为其进行超度,组织寺庙弟子妥善将其安葬,不收取一分安葬费。凌波法师在当地很有威望,不仅生性大善还会行医治病,有不少达官贵族都来找他瞧过病,他都是不收取费用的,如果非要给他报酬,他都会用在修建寺庙和救济穷苦百姓上。

    到了悯忠寺,蓝风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背着的小寒两只手抓的蓝风衣服满是血迹。蓝风背着小寒跑上寺庙台阶高呼“快救人啊,快救人啊~”

    听见喊声的守门弟子飞快的跑过来接住小寒,众人一同将小寒抬至佛堂。闻讯的凌波法师急忙赶来为小寒救治。

    蓝风看见凌波法师前来就放心了许多。“这位姑娘拉着的棺材还在路上,主持大人可不可以派几名弟子同我前去把棺材抬过来,我一个兄弟在那儿守着,我们俩实在抬不动。对了,最好弄个马车过去。”

    凌波法师遂令弟子前去抬棺材。蓝风领着两名弟子拉着马车前去,只有马车没有马。

    傍晚时分,天空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寺院的僧人每人都在忙活着,他们似乎有永远干不完的活。蓝风和信鹏偎坐在寺院的角落。寺里的僧人给了两人一碗稀粥两个馒头,两人囫囵的吃了下去。还没吃完小寒就已经醒了。

    小寒醒来走出佛堂,看了看父母的棺材,来到了蓝风面前。“谢谢你……”小寒温和的对蓝风说。

    蓝风羞涩的挠了挠头,“没事,举手之劳啦,要感谢也应该感谢主持,是他救了你。”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累死在路上了。”小寒坐了下来,看着蓝风吃饭。

    “你怎么一个人拉着棺材啊,里面是你什么人?”蓝风带着疑问说。

    “是我父母。”小寒暗带神伤地说。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蓝风慌忙道歉。

    “没事,是你救了我,也是你们帮我把父母的棺木抬过来的,应该告诉你们事情的原委。”小寒把父母去世的过程给蓝风说了出来。

    蓝风认真的听着小寒的每一句话,一直感慨着世道如此不公。

    命运的相遇,没有华丽的邂逅。此一遇,两人的灵魂逐渐融合在了一起,上演了一段唯美并不绚丽的凄凉爱情……

7.第7章 小寒

    又是个晴朗的天空,晴朗的让人倍感舒适。可是小寒只感到悲痛。今天是父母葬礼的日子。

    一大早寺院的和尚就起床准备。棺木被抬到佛堂内部进行超度,凌波法师席地而坐穿着一身干净的袈裟嘴里念着经文,旁边的弟子虔诚的对着棺木默哀。小寒跪在棺木前低着头祈福,泪水不禁又流淌下来,在一旁的蓝风偷偷看了小寒一眼,心情顿时凝重下来,眼眶里也泛着红晕低头祈福。蓝风旁边的信鹏傻里傻气的没有祈福,他不知道祈福的意思,但是也没有露出笑容,周围的氛围他还是清楚的,信鹏只是左看看右看看,脸上也是凝重的。

    超度完毕,凌波法师起身示意弟子起棺。十六名弟子抬着棺材向公墓走去,小寒与凌波法师走在前面。小寒披麻戴孝手里拿着大红绣花伞,蓝风和信鹏走在棺材两旁撒纸钱,整只队伍行进缓慢。

    天空的太阳更加刺眼了,春天的气息已经彻底来临,路旁的植被都已经泛起了绿色。葬礼的队伍走进公墓,坟墓事先已经由寺院的僧人挖好了,看着一锹一锹的土埋没了棺材,小寒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哭的双腿已经站不稳,蓝风在一旁扶着小寒,眼眶也是湿润的。凌波法师在一旁对着坟墓闭着双眼吟诵经文,信鹏帮僧人埋棺材。

    葬礼结束后,小寒不愿离去,凌波法师示意大伙都散去,就让小寒在这里守孝。蓝风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小寒,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蓝风并没有走远,在不远处靠着柳树望着小寒。此时小寒跪在坟墓前失声痛哭,声音都已经沙哑。

    小寒就这样一直跪到傍晚时分,蓝风走过去扶起小寒。“回去吧。”蓝风温和的说。

    小寒还在抽泣着,两只眼睛已经哭肿了,艰难的站了起来,蓝风扶着小寒走回寺院。

    回到寺院,小寒的情绪已经平稳了许多。“今后有什么打算?”蓝风问小寒。

    “我想查明父亲的死因,父亲死的太冤枉了。”小寒回答。

    “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城,先从苏家入手。”蓝风坚定的说。

    “谢谢你这么帮我。”小寒一听蓝风要帮忙心里很是安慰。

    “我就是看不惯欺压百姓的官老爷,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叫蓝风。”

    “我叫小寒,寒冬腊月出生的。”

    春天的夜晚天气还是很冷的,佛堂的大门从来都是不关的,寺院的条件有限,留宿的客人都是在佛堂席地休息的。蓝风害怕让小寒自己呆着又让她因为思念父母落泪,就这样陪着小寒说话,说到深夜两人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蓝风小寒信鹏三人就来到了城里。走近苏家,三人不知道怎么进去,蓝风提议晚上偷偷潜进去。小寒把蓝风和信鹏领到自己家中待到晚上。

    三人来到小寒家。小寒家在京城南面临近郊区的位置,这里是贫民区,家家都是茅草房,十分简陋,和城中心的建筑显得十分不搭配。小寒家院子很小,房前几乎没有空地,房子后面有一小块地用来种菜。三人走进屋里,小寒看着自己的家,对父母的思念又涌了上来,蓝风看见小寒情绪不对,连忙说话打消小寒的悲伤情绪。

    蓝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小寒,家母喝农药的罐子呢?”

    小寒一惊,“不知道啊,前天早上发现母亲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看见装农药的罐子。”

    蓝风表情凝重的说:“你的印象里家里有农药吗?”

    小寒一听更加疑惑,“我们家是给地主家打零工的,怎么可能有农药。”

    两人对视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什么。

    “你家里既然没有农药,家母又是午夜自尽的,大半夜的如果家母出去找农药,在你的房间应该能听的见吧?”蓝风更加疑惑的说。

    “肯定听的见啊,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很想念父亲,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会不会是我睡着的时候母亲出去的呢?”

    “就算你睡着了,也不会睡的很沉吧,这两天在佛堂里我发现你睡觉很轻的,一点声音你就能醒来,家母出去必然会开房门,看这房门这么破旧,会发出很大声音才是。”蓝风一边说一边开了一下房门,又关上房门,房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你的意思是?”小寒震惊的看了蓝风一眼。

    蓝风走进小寒的房间直接奔后窗走去。“这窗户是厚纸糊的,如果没猜错的话……”蓝风摸索着纸窗说。“看,果然有个细微的小洞,没猜错的话,当晚应该是有人透过纸窗向你房间吹了迷烟,把你弄昏睡了。”

    “难道母亲也是被人害死的?”小寒情绪已经有波动。

    “很有可能。首先家里没有农药,就算没有农药,在喝了农药自尽以后旁边也应该有装着农药的器皿;其次,纸窗的这个细微的小洞除了有人向屋子里吹迷药想不出其他可能了,我们看看你父母房间的窗户上有没有这种小洞,如果有那就能肯定了。”说着,三人来到小寒父母的房间,蓝风在纸窗上仔细的摸索着。

    不出所料,小寒父母房间的窗户上也有这种细微的小洞,这更加断定了小寒的母亲也是他杀。

    “现在唯一的疑惑就是犯人为什么没有对你动手。”蓝风非常疑惑的说。

    小寒在一旁眼泪又流了下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们晚上还是去苏家看看吧,我和信鹏去就可以,去偷听一下他们院子的情况,小寒在家等着我们。”

    “不,我也要去,我一定要亲自弄明白父母的死因。”小寒悲愤的说。

    蓝风拗不过小寒,只好答应。

    事情总是与愿望违反。三人晚上来到苏家周围,发现苏家四周全有家丁守卫,毫无死角,见状只能暂时回去再商议别的办法。

    三人失望的往回走,临近小寒家的时候,发现街坊都在呼喊着救火,三人往前一看,着火的不就是小寒家吗!三人连忙加快了步伐向前跑去。此时小寒的家已经被大火吞噬,熊熊烈火好似地狱的火焰吞噬着小寒的心灵,此刻小寒的心灵已被彻底击垮,她不知道是什么人一定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让自己这么悲痛的活着,为什么不把自己也杀死,与其这样痛苦真不如随父母去要更好一些。

8.第8章 苏墨

    父亲被官府带走后,苏墨闭门不出呆在书房里。他不是躲避,他在思索怎样救父亲。想起婚礼当天发生的事情,他知道肯定是陈家与官府串通一气,想要平复此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苏墨命令家丁将院子团团围住不留死角的看守,院子里的东西保持原样谁也不准动。苏墨自己呆在书房已经两天两夜了,三位妻子都不敢进去打扰他,苏墨在思考的时候只允许他从小的贴身丫头小玉进来送饭。小玉比苏墨年长两岁,在六岁的时候就被卖进苏家,卖的是死契,从进苏家起就一直留在苏墨身边。苏墨小时候上学堂,小玉就是书童;苏墨在家里,小玉一直贴身照料;苏墨晚上和小玉一起睡觉的时候比他的两个妻子还要多。苏墨从来不会对小玉发脾气,可以说两人更像夫妻,但是小玉的身份太过卑贱,苏老爷不会同意小玉嫁给苏墨。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种有夫妻之实无夫妻之名的关系。

    苏墨一筹莫展之际小玉进来送饭。

    小玉一进来苏墨就想抱抱她,这次也不例外。小玉每天就像苏墨的人肉抱枕,娇小的身材只有一米四九,丰满而不胖的身材让苏墨十分喜爱。苏墨拍拍大腿,小玉自觉的坐了上去。苏墨双手抱着小玉的身体,把头埋在小玉的胸部,一只手拖着小玉的臀部向自己的身上挪了一下,小玉的胸部微微的颤了一颤,散发出妙龄少女的香气让苏墨心旷神怡。小玉紧紧的抱着苏墨的头部,脸上泛起红晕。

    “想要解救父亲一定要解开那一桌人是怎样中毒的,一定要找到下毒的人,这个人一定要是陈家的人,如果不是陈家的人就不能抓住陈老贼的尾巴,那样即使找到了下毒的人也无济于事,只要不是陈家的人,陈老贼就有一百种理由开脱。”苏墨抱着小玉自言自语的说。这是老惯例了,苏墨在思考的时候只要抱着小玉思路就会异常的清晰,每次苏墨思考的时候总是自言自语的把心里所想说出来,小玉早已习惯了,所以在苏墨自言自语的时候小玉都是不说话的,小玉要做的就是任苏墨摆布与蹂躏。

    “最怕的就是陈老贼买通的是咱们苏家的内贼!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对质的时候陈老贼就可以完全推脱责任,而且还可能会说这就是苏家人干的。不对,肯定会这么说。只要是苏家人干的那就是父亲的责任,这样父亲的罪名就真的成立了!我还要调查事情的真相吗?”苏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怀里蹂躏小玉,这已成了他的习惯!

    苏墨拍了拍小玉的大腿又自言自语的说:“如果我不调查出来是谁下的毒那就默认是父亲的罪行,毕竟事情是在我苏家发生的!”

    就在苏墨一筹莫展之际,猛的拍了一下小玉的臀部,拍的十分响亮,小玉被拍的“啊”了一声。“既然是栽赃嫁祸,我也可以对他们栽赃啊!哼哼哼……”

    苏墨想到了突破口,高兴的抱紧了小玉,从额头到脖子把小玉的脑袋亲了个遍,一个猛烈的公主抱把小玉抱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苏墨修了一封书信,命一可靠家丁快马加鞭送了出去。

    另一方面,苏墨派人寻找遇害八人的家属,想要重金给予安抚费。

    在自己家中,苏墨让下人撤掉院子里的酒席。他知道不管查出来是什么人下的毒都无济于事,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与陈老贼对峙到底。

    新婚之夜已经过去三天了,苏墨还没有和小蕾圆房,这让小蕾感到非常的气愤!小蕾走出房间看见苏墨在院子里指示下人干活,碍于颜面她没有找苏墨理论,又折返走回房间。路过苏墨书房的时候她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从苏墨书房走了出来,小蕾见状连忙躲了起来。隐约看见那个人穿着一身布衣,走路像个男的,看这身打扮不像是苏家的人,这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小蕾心中疑惑的想。就在小蕾低头沉思的时候,再一抬头那个人就不见了。小蕾心里害怕,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对苏墨说,想到结婚三天苏墨都没来看过自己,小蕾觉得自己主动去找苏墨说话太失尊严,于是就回房间了。

    苏墨这几日心里一直在想办法救父亲,哪里顾得来小蕾,就连其她两个老婆他都没有看过一次,每在有心事的时候苏墨想到的只有小玉,只有抱着小玉才能让他打开心结。

    指示下人收拾完院子,苏墨让火房做了些父亲爱吃的饭菜,苏墨提着饭菜去牢房看望父亲。

    到了牢房门口,果不其然狱卒拦住了他,经过一番贿赂成功进了牢房。苏墨见了父亲,只见父亲坐在牢房地上,三日不见憔悴了许多,父亲双目紧闭,一点不失大老爷的风范。

    “爹……”苏墨喊了一声。

    苏老爷张开眼睛,十分淡定的看了苏墨一眼。“来啦……”

    “爹,我给您带来一些您爱吃的饭菜。”看见父亲如此憔悴,苏墨眼眶红润了。

    苏老爷没有理会饭菜,对苏墨说:“孩子……这次我可能出不去了,今后你要把持我苏家产业,万万不可断送了祖上传下来的家业。”

    “父亲为何出此言论?”苏墨担心的说。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孩子啊!为父不能把你牵扯进来,听为父的话,回去做好家业,有什么不懂的管家可以教你,为父会把这次的罪行全部揽下,记住不要记恨任何人,你只要把咱们苏家的家业传承下去就是最大的孝顺。”苏老爷语重心长的对儿子说。

    “父亲……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陈老贼为何要陷害你?父亲不必担心,我已经在外面开始打点了,我已经给大哥修了书信,相信大哥一定会回来救您的!”苏墨焦急的对父亲说。

    “你!你怎么能找你大哥呢?这不是给他添麻烦吗?”苏老爷责怪苏墨说。

    “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您快告诉我吧!爹……”苏墨已经急疯了。

    “快滚回去!不要再来见我,如若我刚刚与你说的话你没有记住照做,我就权当没你这个儿子,我死都不会瞑目!”苏老爷非常严厉的对苏墨喊道。

    苏墨知道父亲从来都是说一是一,他再怎么说父亲都不可能告诉他,苏墨只好回家。

    夜晚的牢房阴暗暗的,每隔十几米点燃一根蜡烛,牢房独有的恶臭散发到每一个角落,让人恶心的很。

    苏老爷的牢门前来了一个人。苏老爷只听这个人的脚步声就断定了此人是谁。

    “你终于来了。”苏老爷露出不服输的微笑说。

    “是呀……来了。老朋友坐了牢,我怎么能不来看望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老爷。

    “你我明争暗斗二十年,这种酸话就不必说了吧?”苏老爷鄙视的看着陈老爷说。

    “好,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你儿子来了吧?你都对你儿子说了什么?”陈老爷语气十分硬。

    “怎么?怕了?你放心,我会把那件事带到棺材里,我还没有老糊涂,我不会把祸端留给自己的孩子。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死后你敢对我儿子出手,我义子肯定不会放过你,我早已向我义子交代好了,如果收到我去世的消息,一定要保护好弟弟,如果弟弟也遇害,那就荡平陈家。我相信我义子还是有这个实力的。”苏老爷十分淡定的说。

    陈老爷脸上一抽,丝毫不服输的说:“好,谅你也不敢对你儿子说!我答应你,只要你安心赴刑,我绝对不会动你儿子一根汗毛。哼……”陈老爷说完扬长而去。

    回到家的苏墨满是疑惑,父亲不肯告诉自己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这一定是件大事!如果我知道可能会带来杀身之祸!虽然父亲执意要赴死,但是做儿子的怎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赴死呢!苏墨还是决定要插手此事,他在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弄个明白。

9.第9章 红雨

    红雨带着恐惧一夜没睡。第二天清晨老夫妇走进屋子,老妇人拿着水桶,老头子拿着饭菜。

    此时红雨双手的绳子还没解开,四十天的颠簸加上昨天的恐惧再加上一夜蜷缩没睡,红雨已经显得非常虚弱,泛白的嘴唇已经没有了血色,一天没进食更是饥渴难耐。

    老妇人用勺子盛了一瓢水喂给红雨,红雨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老头子又给红雨喂饭,红雨大口大口的没一会就吃完了。老夫妇对视着笑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老人家……”红雨喊了一声。

    老夫妇没有理会走了出去,红雨听见了锁门的声音。

    红雨一头雾水,心想这对老夫妇将自己买回来做什么呢?难道是给他们儿子或者孙子做媳妇吗?可是家里也不像有其他人的样子!红雨想不明白,经过老夫妇给她喂了食物和水,觉得老夫妇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便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到了中午,老妇人又走了进来,叫起红雨。红雨睡眼惺忪的不愿起来,老妇人狠狠的掐了一下红雨的大腿根,红雨疼得“嗷”了一声坐起来!老妇人把红雨带到后屋,把红雨手上的绳子解了下来,示意红雨脱衣服洗澡。红雨一看满满的一缸洗澡水,她已经四十多天没洗澡了,很快就脱完衣服扎进浴缸里。老妇人给她准备的洗澡水里放了许多花瓣,红雨开心的洗着,老妇人将红雨身上穿的衣服拿了出去,放上了新的衣服,红雨此时开心极了,心想这对儿老夫妇真是好人啊!

    红雨洗完澡走出浴缸,白嫩嫩的脚丫踩在地板上,优美的脚踝弧线显露着优美的身材,每一个步伐、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多姿。红雨拿起老妇人给的新衣服,这是一身粉色的唐装,布料很薄,都能看到肚兜。红雨从没穿过这样的衣服,感到很羞涩。即使这样她还是穿上了。

    走出屋子,老妇人已经在等她了。老妇人把红雨拉到房间,给红雨梳头发。柔顺的黑发,标致的五官,红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千金大小姐,怎奈小姐的身体丫鬟的命!红雨享受着老妇人给她梳头,梳着梳着老妇人突然拿出一个项环套在了红雨脖子上,项环有大拇指那么粗,有一个缺口,随着这个缺口可以把项环掰开,套进脖子后用力按压又可以把项环闭上,项环的缺口处有两个小洞,通过这个小洞可以套上铁链。

    红雨一下子就懵了,还没等她回过神,老妇人牵着铁链把红雨拽了出去。红雨被铁链牵着,双手试着挣脱项环,可她的力气根本掰不开项环,只能双手拽着铁链使自己的脖子不会太痛。

    老妇人把红雨牵到院子里。只见院子里有一个大笼子,大概三米宽两米高,四方形,笼子中间有一道门。老头子正在笼子旁笑眯眯的看着红雨。红雨耻辱的低下了头,身上穿的粉色唐装在异性面前她还是觉得很羞耻。

    老头子打开铁笼子,老妇人将红雨推了进去。随着铁门咣当一声关上,红雨此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过了许久,老夫妇家里来了好多人,乡亲们像是观赏动物的眼光看着红雨,红雨脖子上带着项环和铁链,蹲在笼子中间双手捂着头,她羞耻于人们异样的眼光,不想将这样的自己展现给他们看!

    老妇人看见红雨蹲在地上,露出不悦的表情。随后一桶冰水泼进笼子,刺骨的冰水浇在红雨身上,红雨悲鸣的大叫了一声,湿湿的冷水使红雨身上那件薄薄的粉红色唐装紧紧的贴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显露了出来。笼子周围的人起哄让红雨站起来,红雨只是抱着头痛哭,老妇人严厉的喝了一声,红雨吓得赶忙站起来,用手遮挡着****,她怕老妇人再泼一桶冷水进来!

    这里的人说话红雨一句都听不懂,只听见笼子外叽叽喳喳的不停在说话,时不时的有人看着红雨发笑。

    笼子外的孩童还往笼子里面投放食物,完全把红雨当成动物。

    等到人群散去,天也黑了。老妇人将红雨的双手背着捆上,把铁链栓在笼子上便回屋子睡觉了。

    漆黑的夜晚寒意凛凛,漫天没有一丝光亮。村子的人很早便已睡下,全村没有一丝灯火。红雨心想自己为什么要有这种遭遇,与其现在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家乡,现在真是遭到奇耻大辱!然而她还不知道,真正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接连几天老夫妇都没有给红雨喂食。红雨的祈求老夫妇根本听不懂,她们之间语言不一样,红雨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国家。

    五天没进食的红雨已经虚脱了,老妇人只是每天给她喂点水。老头子在笼子边上镶了一个小水槽,那是专门给红雨喂水的地方,老妇人每天早上都会往水槽里蓄满水,双手被捆着的红雨只能低下头去喝水槽里面的水,就像被饲养的动物一样。每次都要等周围没人的时候红雨才会去喝水,这使老妇人很不开心。老妇人这次蓄水以后走进笼子,把红雨的头按在水槽里强迫红雨去喝,红雨因为害怕只得顺从。

    红雨现在很饿,她期望老妇人能给给她一碗饭,她明白老妇人在驯养她,老妇人的目的就是让她完全屈尊服从。

    到了中午,老妇人端来一碗米饭,米饭上面浇了一层菜汤。老妇人把米饭放在红雨跟前,在笼子外面看着红雨,还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这种声音完全就是喂猪嘛!红雨以前在家也是这么喂猪的。红雨知道她今天必须服从,如果再不服从老妇人很可能会生气,老妇人生气起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管发生什么肯定都是让她痛苦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放下尊严服从她,等有机会马上逃跑。

    红雨看了一眼地上的碗,坐了下来,向前倾斜着身子,把头低了下来,舔着碗里的米饭。老妇人看见红雨屈服了,露出微笑。红雨一边舔着米饭,一边流着屈辱的泪水。

10.第10章 楚湘俊

    楚湘俊依旧每日伴随陈小姐左右,陈小姐在学堂上课的时候,楚湘俊在门外睡着了。他的梦境似乎唤起了一段记忆……

    少年睁开眼睛看见一名少女在呼唤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哪?少女是什么人?他…是谁?

    少女:“你醒了么?你从哪里来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我……

    缓缓的睁开眼,天空很蓝,这是一棵柳树下,十足的阳光透过枝干显得那么刺眼。少女微笑的看着少年。

    少年缓慢的起身,坐在树下。“我…我是谁?”

    少女:你没有名字吗?人,怎么会没有名字呢(少女微笑着,两眼眯着一条缝)

    少年:“我……”

    少女:“叫你旺财好了,是我刚刚死去的狗狗的名字。”

    少年:“旺财……”

    少女:“嗯~o(* ̄▽ ̄*)o”

    少年:“你刚刚是在埋你的狗狗么?”

    少女:“是呢”(低下头,带着一丝忧伤)

    少年:“旺财……那…我就叫旺财吧”(微笑)

    少女:萌萌的看着少年……

    湛蓝的天空飘过些许白云,却丝毫没有遮住耀眼的阳光。洁白的柳絮匆匆散落,埋没不掉两人的纯真。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呢?”(微笑)

    少女:“我…我是你的主人啊,(*^__^*)嘻嘻……”

    少年:“主人……”(呆萌的念叨,然后微笑点了一下头)

    微风掠过,吹散了少女的黑色长发,飘扬在风中,背对着阳光。忧郁的少年,眼神丝毫没有神情。

    “思思~回家咯……”(远处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

    少女:“我走啦,旺财。”(微笑)

    少年:“呃~”(慌张中带着不舍)

    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少年脸上露出了些许微笑。天…还是那么蓝。少年永远忘不了少女那美丽的背影,还有那张微笑的脸。

    少女回望,看见回头的少女,少年不禁羞涩的低下头看着地面

    转过身的少女偷笑着…步履阑珊…

    她明天还会来么?少年不停的在心里重复着。

    接连几天未见少女身影,已经接近放弃的少年满怀期望的失望,落下哀伤的神情。

    “旺财……”

    耳边响起那熟悉的声音。是她。少年缓缓的转过身,温视的注视着少女。(少女也面带微笑的注视少年)

    少女:“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少年:“我……”(温视看着少女)

    少女:“我是来看我的狗狗的。”

    少年:“额……”(好像听到不是来看自己而失望了一下下)

    少女:“你一直都在这里吗?”(纯真的语气)

    少年:“嗯……”(肯定的语气)

    少女:“你家在哪里呢?”(带着疑问)

    少年:“唔……”(低头沉思着)

    少女:“你在这里是在等我吗?”(坏笑)

    少年:“啊……”(惊)

    少女:“开玩笑的啦,旺财。”(微笑)

    少年:“喔……”(镇静下来了)

    天气依然像那天那样晴朗,阳光显得比那天还要深一点点,不变的,是那漫天的柳絮。

    “旺财……少女喊着少年。我今天要早回去哦,下次我还会来的,你还会在这里吗?”

    “嗯。”(异常肯定)少年带着笑意点着头。

    “再见咯,旺财。”(少女奔跑着走了,跑几步就回头看一眼少年)

    少年守在这里,等待着少女的出现。

    “旺财……”耳边又想起那熟悉的声音。少年带着期待和惊喜睁开眼睛。

    少女:“你自己都吃些什么呢?”(带着疑问)

    少年:“什么叫吃?”(呆愣的表情)

    少女:“你吃的一定不好吧,我给你带了便当哦。”(拿出包裹)

    少年:“便当?”(疑惑)

    少女:“虽然不是我做的,可是很好吃的哦。”(微笑递过去)

    每次相遇的时候天空都会作美,今天依旧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天空湛蓝湛蓝的。柳絮还未散落完毕,愈发大的柳絮散落在两人的周围,就像苍白的雪花一样,显得那么唯美。

    少女:“好吃吗?旺财……”(微笑)

    少年:“嗯,好好吃。”(微笑)

    少女:“要全部吃掉。”(很认真的样子)

    少年:“嗯嗯嗯。”(略带幸福的微笑,可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幸福,所以显得很奇怪)

    微风吹佛着两人的衣发。远处连绵起伏的小山是那样的翠绿,不远处的溪流哗啦啦的淌个不停。此时世间万物在两人眼里都显得那么渺小。因为,两人的眼里,都已容下了对方的样子。

    少女:“旺财……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吧。”(微笑)

    少年:“秘密基地?”(疑惑)

    少女:“跟我都就是了。”(拉起少年)

    两人来至山脚下,只见一大片马兰花的花圃。花海约有方圆五六里的那么大,呈蓝色,生长的很有规律。片片兰花被微风吹动着,就像海上的波浪一样,跌宕起伏。少女奔至花海中央,手舞足蹈的跳着,仰望天空微笑的看着刺眼的太阳,双手不停的风中挥舞。

    少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也流露出微笑的神情,目光全都落在少女的身上……

    此时,世界是他们的……

    转眼间,不知不觉就傍晚了。

    风,愈加大了起来,少年奔跑着,追逐这傍晚的凉风。

    少女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少年,坐在小山坡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追逐风,两人脸上都是笑容……

    夕阳染红了衔接地平线那片天,暮色中的少年,影子啦的很长,背对着少女这边。那背影,好像蕴藏着永远说不完的故事。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淅沥沥的雨滴打落在城外的草地上;少女和少年躲在柳树下避雨,两人似近似远;落雨声愈发大了起来,滴嗒滴滴打在枝干上,雨水顺着柳条缓慢的滑落下来侵蚀着两人;偌大的水滴牵引着两人的心扉,使得两人慢慢靠拢,少女依偎在少年的肩头。

    雨渐渐停了下来,被雨淋漓过的大地散发出青色的清香;潮湿的夜晚带有一丝凉意,少女领着少年来到小河边,两人点起小火烛照亮河岸;湿哒哒的河岸印下两人的足迹,深深的记载着两人的回忆。

    雨过天晴的夜晚,星空月亮照耀着整个城镇,街头巷尾的人们都拥挤到闹市中,夜晚的闹市散发着热闹与喧哗;少女和少年悠然的走在闹市中欣赏着路边的各个摊位,脸上带着小幸福的微笑,两人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牵在一起,紧扣的十指紧紧地紧紧地攥在一起,不会有任何理由让两人分开;少女在前面拉着少年跑这跑那,少女拉着少年去哪,少年就跟着去哪。

    就在楚湘俊享受梦境的时候,陈小姐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把他叫醒了。

11.第11章 信鹏

    蓝风,小寒,信鹏三人回到小寒家,看到小寒的家已经被大火吞噬。就在蓝风和小寒愣神的时候,信鹏抄起院子角落的铁锹扑上去救火。房子的火黑红一片,一股刺鼻的火油味弥漫在四周。

    小寒情绪激动欲往火里跑,她想挽回一些家里的东西,蓝风死死地拽住小寒,拼命的大声喊:“兄弟~快回来……”小寒嚎啕大哭,她最后的港湾没了,心中的悲愤一下子爆发出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此时的大火已经把房子完全吞噬掉,周围的街坊都已经停止救火,大家都知道火不可能扑灭了,只能等火燃烧殆尽自行熄灭。身在火海的信鹏已经看不见人(?3[▓▓]了,蓝风眼眶红润的拽着小寒,他以为信鹏活不了了。

    就在蓝风绝望之际,信鹏从火海窜了出来,脸上黑乎乎的傻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着蓝风。信鹏的笑容就像天真无邪的孩童一样,傻里带着一股纯真。蓝风看见信鹏还活着喜极而泣,踹了信鹏一脚,“让你回来没听见吗?”蓝风此时不敢放开小寒,他怕小寒会做傻事。蓝风拽着小寒和信鹏离开,三人漫无目的走在夜晚的街上。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很明显我们被盯上了。”蓝风一边走一边说。

    “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什么人要这样对我。”小寒哀伤的说。

    “现在我们去哪儿啊?”信鹏傻里傻气的说。

    “你去苏家门口盯着,我把小寒送回寺院,记住,只要苏家有人单独出来就把人劫持住,带到城外柳树林我们一起审问。明天午时一过,不管抓没抓到人都来与我汇合,记住了吗?”蓝风一本正经的对信鹏说。

    信鹏坚定的点了点头。

    蓝风又对小寒说:“你先在寺院呆着,现在有人针对你,在城里我怕你有危险!你放心,只要我们查到线索会马上告诉你的,好吗?”

    小寒的泪水还没干,她也知道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便答应了。

    三人就此分开,蓝风连夜送小寒回寺院,信鹏只身前往苏家。

    信鹏来到苏家附近的时候天还没亮,远远望去,苏家灯火通明,院子外面依旧许多家丁把守着,信鹏在苏家大门外找到一个能藏身的角落死死盯着苏家大门。

    临近五更天的时候,信鹏发现不远处来了几个人,也在潜伏盯着苏家!这些人正是陈老爷派来的,信鹏没有理会,一直盯着苏家大门。

    清晨时分,见苏家有人骑马出来,这个骑马的人正是苏墨派去给大哥送信的人。信鹏见这骑马的人是自己出门的,便追了上去!马的速度常人是追不上的。信鹏从小在深山老林长大打猎为生,超乎常人的体质可以在猎豹的追赶下逃生!

    信鹏追着马奔跑着,昨夜救火被熏成一脸黑炭的他跑在街上,别人都以为这是个疯子!信鹏现在只有一个信念,他答应了兄弟要抓住一个苏家的人,他必须要履行诺言。信鹏疯狂的追赶信使,追到城门的时候信鹏被守城门的官兵当成疯子拿住。(在这个朝代里,疯子是要关进大牢的,精神疾病患者毫无人权可言)。信鹏眼看着信使已出城,内心焦急万分,为了尽快脱身,信鹏一拳打在官兵的肩膀,信鹏的体质异于常人,被打的官兵哀嚎的叫了一声。其他官兵见状赶紧关闭城门,一起向信鹏打来。信鹏见官兵手里拿着长枪刺刀,便与官兵周旋了起来。听到打闹声的巡逻官兵从城里的方向围了过来,信鹏被两面夹击。信鹏见这个阵势,如果不快点脱身恐怕真的会被捉住!于是信鹏转头往城门方向跑,城门方向大概**个守城官兵,信鹏从腰间摸出一个石块,狠狠地砸向打头阵的守城官兵,石块正中胸口,官兵倒在地上。信鹏拿起倒在地上官兵的长枪,疯狂地呼喊着杀向其他守城官兵。此时信鹏如猛虎脱笼,威慑力十足,其他官兵见这架势吓得都散开了!信鹏跑向城门,扔了长枪,健步飞起,双脚对着城门一个猛踹!城门立即七零八落。所有官兵目瞪口呆看着信鹏扬长而去……

    此时信使已走远,信鹏追着马蹄印,使出全身力气疯狂地跑着追赶。

    信鹏只看马蹄印。城外每天来来回回骑马的多了去了,地上全是马蹄印,他也不知道哪个是自己想要追的!只是见着马蹄印就顺着跑了!城外的地域十分广阔,四周都是荒地,杂草也不多,一望无际的全是黄土。说来也巧,追着追着还真看见个骑马的,这个骑马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老爷派出去的信使!信鹏的智力不高,他也不记得一开始追赶的信使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了,反正就记住是个骑马的!信鹏看见前面这个骑马的便以为是自己要追赶的人。信鹏跑的速度比马要快,距离越拉越近。信鹏如同一只猛兽追赶猎物,一边跑一边嚎叫。他的嚎叫能给他带来力量(这就是个人的习惯,比如执年瑾语的习惯是写故事的时候一定要听着音乐激发灵感)。距离近了,信鹏又从腰间摸出一个石块,奋力向马屁股砸去,被砸到的马顿时倒地翻滚,信使被倒地的马甩了出去,说也不巧,信使头部着地,由于冲击力太大被摔死了。

    信鹏跑过去试了试信使的鼻息,死了!“这可怎么办,蓝风兄弟还要审问他呢!不管了,背着尸体去见兄弟吧!”信鹏自言自语的说着心里所想。

    看了看太阳,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信鹏放下尸体倒地休息。昨天一夜没睡加上刚才的剧烈运动已经让他疲惫不堪。本来想着倒地休息一会,可是脑袋刚刚着地信鹏就睡着了!

    等到信鹏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他急忙起身背起信使的尸体前往柳树林与蓝风汇合。

    此刻的蓝风在柳树林已经等的焦急万分,蓝风久久不见信鹏到来,以为信鹏出了事,便前往城里寻找信鹏……

12.第12章 小寒

    蓝风把小寒送回寺院的时候天刚朦朦亮。这时候寺院的僧人都已起床做事。蓝风担心把小寒自己放在这里会出事,便找凌波法师说明情况,想让寺院保护小寒。

    蓝风来到凌波法师门前,“咚咚咚”敲门。

    “施主,这么早敲贫僧房门有什么事吗?”凌波法师站在蓝风身后温和地说。

    蓝风吓了一跳,转身说:“主持起的好早!在下确实有事相求!”

    “施主有事直说无妨。”凌波法师合起手掌说。

    蓝风把事情原委说与凌波法师,蓝风害怕小寒在寺院也会被人盯上,所以想委托寺院保护小寒,自己去调查事情真相。

    “凡是来到本寺的人都是与佛有缘之人,寺里自会保护,请施主放心。”凌波虔诚的说。

    “拜托主持!我先走了。”说完蓝风就起身走了。

    独自留在寺里的小寒心情很复杂,她一直在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所有事情都来的太突然,这完全就是一场噩梦。没有蓝风在身旁,小寒又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泪水就掉了下来。

    白天的时候佛堂要吟诵经文或者超度死者。难民白天在寺院后院安放,晚上大家才来佛堂睡觉。小寒跟着众人移动到后院,僧人给所有难民都发了馒头和粥,小寒却什么也吃不下。她心里思念父母,同时又担心蓝风,她想知道蓝风现在在干什么,自己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毕竟还不知道盯上自己的人是谁,那个人会跟到寺院来吗?种种的不安围绕着小寒。

    后院的难民太多,噪杂的说话声使小寒烦躁不已,于是小寒就离开了后院。

    今天的佛堂并没有超度死者,凌波法师带着几名弟子在吟诵经文。小寒来到凌波法师面前,双手合并底下头说:“主持大人,我可以上一炷香吗?”

    凌波缓缓睁开眼睛,微笑说:“当然可以,施主请自便。”

    佛祖下面的香炉旁堆放着许多香火,小寒拿起三只香火点燃插进香炉,跪在佛祖面前,双眼紧闭。小寒心里在给父母祈祷,祈求佛祖保佑父母在天堂过得好一些,人间所有疾苦父母已经尝遍了。同时她又祈祷蓝风平安……

    夜晚降临,蓝风还没有回来。小寒蜷缩在佛堂的角落里,周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使她很烦躁,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于是小寒走出佛堂。

    寺院灯火通明,小寒一边走一边想着蓝风为什么还没回来,就这样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墓。

    公墓周围没有灯火,凭着月光还是能看清公墓的。小寒心想既然来了,就看看父母吧,她刚想继续往前走,隐约看见公墓里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小寒有点害怕不敢往前走,她躲在离公墓不远处的柳树后面,看着里面的人影有点像寺院的僧人。“大半夜的他们在公墓干什么呢?”小寒心里想着。

    过了一会那几个人从公墓走出来了,还抬着什么东西,小寒赶紧躲在柳树后面。那些人走过柳树,小寒探出脑袋想看一看他们抬的是什么。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把小寒吓出声来。那些和尚抬的竟是尸体!小寒不明白和尚为什么要把尸体挖出来!就算什么理由也不应该挖尸体啊!这里边一定有问题,于是小寒就远远跟了上去。

    这些和尚抬着尸体走回寺院,并没有从寺院的正门进去,而是绕到偏门。小寒远远的跟着,直到那些和尚进了偏门。小寒看了看位置,这里不是寺院的伙房吗!做饭的地方为什么抬着尸体进去呢!小寒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寒走进偏门,隔着门缝想看看里边的情况。就在小寒把脸贴近门缝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从后边打了小寒一下,小寒晕了过去。

    小寒昏睡着,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小寒醒醒,小寒,小寒……”

    小寒睁开眼睛,喊她名字的竟然是蓝风!

    “我这是在哪儿……”小寒虚弱的说。

    “这里是城里,苏家附近。”蓝风说。

    “我记得有人从后面打了我一下,我怎么会在这!”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在苏家附近转悠,看能不能找机会进去,转着转着就看见你躺在地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蓝风莫名其妙的说。

    小寒想起在寺院看到的一切,突然感到害怕,她不知道该不该和蓝风说。“蓝风能相信她的话吗!打了自己的又是谁?如果是敌人为什么他会醒在蓝风身边呢!难道是蓝风打了自己?不可能!如果是蓝风肯定是直接把自己拽到一旁然后絮絮叨叨说一堆话!既然自己醒在蓝风身边,那打了自己的肯定不是敌人,但是那个人为什么不露面呢!那个人和一直针对自己的人又是什么关系呢?”小寒越想心里越乱。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本来应该在寺院的,怎么来到这里了,还躺在地上?”蓝风问小寒。

    小寒把在寺院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蓝风。蓝风听后觉得事情有蹊跷。

    “现在苏家守的太严了,我们不可能进去,而且信鹏也不知道去了哪。今天我进城以后看见城门帖的通缉令,上边画的是黑乎乎的信鹏!我也没敢打听,怕被怀疑!”蓝风担心的说。

    “没事的,信鹏肯定好好的,如果出事也不能通缉他了。”小寒安慰蓝风。

    “说的也是,可是我和信鹏约定好了中午在城外柳树林见,可到了下午他还没来!于是我就进城来找他了。”蓝风说。

    “会不会信鹏有事情耽搁了,你应该一直等他的。”小寒对蓝风说。

    蓝风拍了拍脑袋,懊悔的说:“哎呀!我兄弟本性实在,他要是有事耽搁去的晚,恐怕这会还在柳树林等我呢!我们去找他吧,兴许他能带回来情报呢!”说着蓝风和小寒就往城外走去。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城里已经宵禁,城门也已经关闭了。蓝风和小寒苦恼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眼前这个人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只见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一头黑长直的头发,凶恶的眼神散发出挑衅与不屑。

13.第13章 楚湘俊

    楚湘俊一直在想做的那个梦,梦里的场景完全就像自己的经历一般,可是那段经历完全不在他的记忆里。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的人生他只记得最近五年,然而那个梦让他怀疑自己真的有过那个经历,梦里的柳树,梦里的少女,梦里的旺财……又想起陈小姐对自己的称呼,他更加相信那个梦是真的,于是他去城外的柳树林转了转,看看那里能不能让他找回一些记忆。

    早春的柳树刚刚冒出嫩绿的枝芽,并不像梦里的那般茂盛。楚湘俊想找到梦里的山坡,可是这里现在只有平地,山坡在很远的村落,就在楚湘俊烦恼之际,他看见一个彪形大汉走进了柳树林,肩上还扛着一个不知是活人还是死人,这个大汉正是信鹏。

    楚湘俊仔细一看,大汉肩上的人穿的是陈家衣服,是陈家的家丁!楚湘俊躲藏在一颗粗壮的柳树后面观察信鹏。

    信鹏走进树林深处放下尸体,一屁股坐在地上如释重负一般。“兄弟……兄弟你在吗……”信鹏大声呼喊着。

    楚湘俊观察信鹏,陈家家丁却一直不动,楚湘俊猜到陈家家丁已经死了。“自己现在给陈家做事,看见陈家人死了自己不能不管吧!”楚湘俊心里想着。

    楚湘俊走到信鹏身后,此时信鹏还以为是蓝风,憨厚地笑着转头看去,刚刚转过一半,只见楚湘俊的拳头飞过来,信鹏敏感地躲了过去,在地上翻了几个滚站起来。

    “你是谁?为啥打俺?”信鹏对楚湘俊嚷到。

    楚湘俊指着地上的尸体说:“你杀我陈家人,我为何不能打你?”

    “陈家?什么陈家?这是苏家人!”信鹏一股孩子气的解释着。

    “你看看这个人背上的字,分明是陈!”楚湘俊指着尸体的后背说。

    “俺不认得字!这……这真是陈家人?是俺抓错了人?”信鹏像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湘俊严厉的问道。

    信鹏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他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哎呀,俺也说不清楚……”信鹏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孩子耍赖一般。

    楚湘俊见信鹏如此无赖,便也懒得与他理论,上前想要扛起尸体,信鹏见楚湘俊要扛尸体怎能让!上去一把抢了过来。楚湘俊也不示弱,向信鹏脚下一绊,信鹏摔倒在地,尸体压在信鹏胸口。楚湘俊一只手撩开尸体,扑在信鹏身上,左手掐住信鹏脖子,右手狠狠地打信鹏脑袋。信鹏右手握拳从侧面锤向楚湘俊,信鹏的拳头犹如铁锤一般砸在楚湘俊左侧胳膊上,楚湘俊疼的捂着胳膊从信鹏身上退了下去。“竟有如此蛮力!这一拳要是砸在脑袋上我必命送于此!”楚湘俊心里想着。

    如此打下去自己占不到便宜,楚湘俊右手手掌向前一挥,示意信鹏停止打斗。信鹏虽然智力不足常人,但也是讲道理,别人不冒犯自己他是不会伤人的。

    “这个人的确是我陈家人,我也听明白了,你是杀错了人。”还没等楚湘俊说完,信鹏抢话道:“是抓错了,俺没想杀他。”信鹏话音还没落,楚湘俊掏出暗器向信鹏投来,信鹏灵敏一躲,暗器从信鹏脖子边擦过去,脖子留下一道浅浅的血迹。

    “你这么卑鄙,使暗器!”信鹏指着楚湘俊嚷道。话音刚落,信鹏从腰间掏出一个石块狠狠地砸向楚湘俊,楚湘俊也灵敏一躲,石块正中楚湘俊身后的柳树上,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树干炸裂开来,柳树随着裂开的方向倒了下来。就在柳树倒下的一瞬间,楚湘俊又投出一个暗器,此时楚湘俊因为被信鹏打了那一拳身体重心已经偏移,这个暗器只打到了信鹏的小腿。信鹏单腿跪地,趁这个机会楚湘俊右手拖着尸体跑开。信鹏站了一下又摔倒在地,摸了摸腰间,石块已经打没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湘俊离开。

    楚湘俊拖着尸体跑出柳树林,见信鹏没有追过来,便用右肩扛起尸体。刚刚扛起来,尸体的胸口滑落出一封信。楚湘俊放下尸体拿起信打开信封读了起来。

    “耶律将军敬上,今公主性命垂危,各路诸侯已闻讯派人前来刺杀,望将军速速前来接走公主。落款萧公。”

    楚湘俊眉头紧锁。“萧公?难道陈老爷是……”楚湘俊拿着信走回城里。

    被暗器刺伤的信鹏踉跄地追着楚湘俊。信鹏走出树林一看,尸体竟然被扔在地上。信鹏心想楚湘俊肯定是扛不动了,就扔了下来,乐呵呵的坐在地上等蓝风。

    楚湘俊回到陈家,拿着信直接去找陈老爷。

    楚湘俊来到陈老爷面前。“老爷,湘俊有事禀报。”

    “哦?怎么了?难道小姐又惹事了?”陈老爷笑着说道。

    楚湘俊拿出信直奔主题。“老爷,这是家丁送出的信。”

    陈老爷大惊失色。“怎么会在你手上?快说,怎么回事?”

    楚湘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陈老爷。

    “老爷,难道您是萧太后的哥哥,萧老太公?”楚湘俊对陈老爷说。

    “胡说什么!我姓陈!”陈老爷有些惊慌失措。

    “老太公莫急,我乃是大辽国派来打探公主下落的,同时保护公主安全,老太公不必向我隐瞒了。”楚湘俊说着扒开衣服露出胸口的野狼纹身。(野狼纹身是辽国机动部队特有的标志)

    陈老爷见了终于松口气。“谢天谢地!这信落在你手上了!要是泄露出去,事情就败露了!没错,我就是萧太公,隶属大辽机动部队,二十五年前来到中土以盐商名义做特务。”

    “这么说,小姐真的是公主吗?”楚湘俊问陈老爷。

    “对,小姐确是公主。十七年前太后派人把公主送到我这,让我保护公主,抚养公主长大。”陈老爷回答。

    “既然这样,我们带公主回国吧!现在其他国家各路诸侯都闻讯前来刺杀公主,我们赶紧走,省的夜长梦多啊!”楚湘俊说。

    “现在还不能走!分解后唐的时机就在眼前,再给我一些时日,等苏老东西一走,我们就无后顾之忧了,到时候我们打入皇宫内部一举拿下皇帝狗命,整个后唐都会被我们控制,我大辽国距统一天下又进了一步!”陈老爷信誓旦旦说道。

    “好,全听老太公的。湘俊能做什么呢?”

    “此事先不要声张!你主要保护好公主,如有事情我会通知你,一定要保护公主安全。”陈老爷命令的口吻说。

    “湘俊明白!随时听候老太公调遣。可是,不用送信让耶律将军前来了吗?”

    “不必了,既然国家派你来,就证明你是有实力保护公主的,而且公主在这里对我也有帮助,就先这样吧。”陈老爷说。

    楚湘俊一听心里高兴极了,这样他就能继续陪在公主身边了……

14.第14章 红雨

    老头子牵着红雨遛弯,红雨屈辱的神情依旧表露着。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红雨看见有许多年轻姑娘被村民牵着,这些姑娘就像宠物一样被圈养着。

    红雨被老头子牵到村里广场。这里有很多老人在打牌说笑,每个老人手里都牵着一个年轻姑娘。老头子坐下打牌,把牵着红雨的链子往石凳上一栓,红雨规矩的站立在一旁,脸上露着屈辱的神情。其他姑娘也被这样栓着,但是看起来她们都规矩的很,一丝反抗的意愿都没有。

    打牌之余,这些老头儿总会摸着姑娘们的身体。如果打牌赢了就高兴的拍拍姑娘的屁股,如果打牌输了就狠狠的揍姑娘几下,所有姑娘都忍受这样的耻辱,毫无反抗之意。

    这些村民说的话红雨一个字都听不懂,不过看得出来,老头子今天打牌很幸运,总是高兴的拍着红雨的屁股。老头子越打越高兴,把红雨抱在了腿上。红雨心里厌恶着,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红雨心里想着怎样逃跑,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她的手总是被反绑着,拴着脖子的铁链也一直带着。天快黑了,老头子牵着红雨回家,到了家把红雨又关进笼子里。红雨表现的很服从,她想这样老夫妇就会掉以轻心,只要有机会马上就逃跑。

    夜深了,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天空星星很多,已经隐约听到一些昆虫叫。

    红雨的手一直被绑着,时日多了,加上每日都行走摩擦,绳子自然就脱落了。红雨稍微一挣扎绳子就掉了下来。双手解脱了,红雨把栓着脖子的铁链从笼子上解了下来,可是脖子上的项环却怎么也解不开,红雨的力气不够,毕竟她只是一个柔弱女子。

    该怎么才能脱离这个铁笼呢?红雨想着办法。这个铁笼是由一道道钢筋焊成,红雨试着用铁链绑住两根钢筋,用力把钢筋掰弯。红雨使劲全身力气,钢筋纹丝未动!就在红雨绝望的时候,她忽然灵机一动!地面上没有钢筋啊!红雨一看,这个笼子只是四周焊着钢筋,地面上没有,于是她就试着把笼子抬起来。这个笼子也不算大,只有两立方米的大小,红雨稍微一用劲,就把笼子抬了起来。红雨悄悄地抬起笼子,身体从笼子下面钻了出去,脖子上的项环还带着,链接项环的铁链也取不下来。

    红雨手里拿着铁链,吃力地翻墙逃了出去。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逃出这个噩梦的地方一切都可以再议!红雨奋力地奔跑,脖子上的链子感觉很重,尤其是那个项环,她特想摘掉!

    红雨毫无方向地跑着,村子周围有很多山,红雨心想扎进山里就不容易被发现,于是就往山里跑去。

    跑了许久,她都没觉得累,红雨生怕老夫妇追上来,那个没有尊严的地方让她受尽屈辱,她心里发誓,有朝一日定回来报仇,一定要讨回尊严。脚上只穿了一双薄布鞋,红雨的双脚已经磨出了水泡,这时候她终于感觉到累了,累的同时她发现天也已经亮了。天亮就意味着老夫妇已经起床了,发现红雨不见了肯定会追出来。红雨不敢休息,尽管双脚已经磨出了水泡,她还是奋力跑着,跑不动了就走,走不动了就往前爬几步再走。

    已经筋疲力尽了,口也渴,肚子也饿。在被囚禁的日子里,她没吃过一顿饱饭。终于红雨累倒在山里。

    红雨其实跑的很慢,尽管跑了一夜,可她毕竟是个小女子,而且她还辨别不好方向,这一夜也没翻过山头。

    实在走不动了,现在感觉身体已经虚脱,爬着都费劲。饥渴难耐的红雨咀嚼起山上的树叶,清晨的树叶布满露珠,红雨就以露水和树叶为食充饥。尽管这样受尽折磨,红雨从没想过轻生。她想活着,她想好好活着。还没享受过富贵,她不甘心这样死掉。

    吃了一些带露水的树叶以后,红雨趴在一颗茂盛的小树下睡了起来。这颗小树遮挡着她的身体,她还是害怕老夫妇会追上来,睡觉也睡不踏实。就这样大约睡到了下午,红雨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她现在只能走,一点都跑不动了。一步一步的挪着,步伐越来越慢,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没有停下来。本能的求生欲使她坚强起来,她现在心里想的只是能够活下去,仅此而已。

    崎岖的山路走的异常艰难。红雨虽然出身贫穷,但是也没受过什么苦。父母对她很是偏爱,从没让她干过什么重活,就是沿街卖豆腐脑,父亲也只是让她推着半桶豆腐脑去卖。红雨的脚上已经磨出血了,她分不清方向,只知道向上走,先走到山顶再往下走就可以翻过这道山。如此艰难地行走,还要拖着一个长长的铁链,脚也已经红肿出血,红雨疲惫的身躯已经负荷不住,一下子坐到地上。这一坐简直舒服爆了,红雨享受着休息,看着被血染红的薄布鞋,心里更加坚强起来。她心想不能这么休息,一定要快点走出这座山,如果老夫妇追来就功亏一篑了。

    身上有一点力气,红雨就迈一大步,身上没有力气,红雨就迈一小步。就这样一步一步走着,饿了就抓一把树叶吃,终于在天黑的时候走到了山顶。她不敢在山顶休息,这里很空旷,如果老夫妇追上来很容易发现自己,于是就继续往山的另一边走下去。下山的速度要比上山快许多,步伐也轻盈了许多,趁着月光红雨没有休息,飞快的往山下走着,此时她已经感觉不到脚的疼痛,逃出魔掌的喜悦涌上心头。红雨心想这么久老夫妇还没追上来,想必是不会追了,就这样带着喜悦走下山。

    到了山下,又是一个清凉的早晨。红雨走了一夜,饥渴难耐的她又喝起了露珠,咀嚼起了树叶。

    山下是一条宽阔的大道,红雨沿着大道踉跄地走着。此时红雨心中想的是回家,可是她不知道家的方向在哪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能无目的的走。就在红雨沿着大道走的时候,一支军队迎面走了过来。

15.第15章 蓝风

    眼前这个女人不屑地看着蓝风。此女面容清秀,高高的鼻梁,浓艳的红唇,丹凤眼,乌黑的秀发遮挡着半边脸,身材一米七五的样子,眼睛里充满鄙视地看着一切。

    “把这个小姑娘交给我,你马上给我滚蛋!”黑衣女人冲着蓝风吼。

    “哼!你就是那个盯上小寒的人吗?”蓝风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说。

    “呦~废话还挺多嘛,男人婆婆妈妈的最讨厌了!”话音未落黑衣女人就拿着短剑刺向蓝风。

    蓝风推开小寒,只是一刹那之间,黑衣女人的短剑就刺了过来,蓝风来不及躲开,用左手抓住短剑。黑衣女人刺的很用力,用一只手根本抓不住,蓝风把右手也抓了上去,此时蓝风手掌被剑刺的鲜血直流。

    在一旁的小寒想要上前推开黑衣女人,被黑衣女人一只手抓住衣领,黑衣女人用脚踹开蓝风,黑衣女人穿的是黑皮靴,靴子头很尖,这一踹正中蓝风的小腹。蓝风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半跪在地上,黑衣女人趁机又连踹蓝风三脚,蓝风瘫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小寒被黑衣女人抓走了。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又窜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带着面纱,手里拿着木棍,快速追上黑衣女人,拿木棍往黑衣女人后背使劲打了一下,黑衣女人身体向前倾斜了一下,手里的短剑向后刺了一下,就在这时候,带面纱的女人抱住了黑衣女人向后一甩,黑衣女人推开小寒在地上打个圈圈,带面纱的女人接住小寒。

    “哼,又来碍事。”黑衣女人自言自语地说。说完起身就跑开了。

    带面纱的女人把小寒拉到蓝风身边,丢给蓝风一瓶金疮药也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们都是什么人呢?”小寒一边对蓝风说一边给蓝风涂抹金疮药。

    “黑衣服的应该是敌人,带面纱的可能是自己人,也可能是有目的的人!”蓝风忍着疼痛说。

    “都怪我害你受伤。”小寒含泪说。

    “没关系啦,皮外伤而已!”蓝风露出微笑说。

    小寒低头沉默不语。过了些许时间,小寒抬头看着蓝风,一脸疑问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你是什么人啊?”小寒开始怀疑蓝风。

    被小寒这么一问,蓝风愣住了!是啊,自己为什么这么帮助小寒呢?蓝风在心里问自己。

    “自从出事第二天就遇见你,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帮助我?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啊!”小寒追问。

    蓝风低下头板起脸,看到小寒这么怀疑自己,蓝风有些失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想帮你。如果你非要问为什么,我也给不了你答案!”蓝风看着小寒一脸正经地说。

    小寒转过身要走,刚迈出步伐,蓝风说道:“请你相信我,我真的就是想帮你。”

    小寒停下脚步。“没原因的帮我吗?”

    “是的,没有原因。”蓝风回答。

    昏沉沉的天空落下了雨滴,雨水来的很快,丝毫没有前奏般哗啦啦的下起了无风的暴雨,偌大的雨水打在小寒的脸颊,此刻小寒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泪水被雨水洗刷着,蓝风好像没有看出小寒在流泪,只是紧紧抓住小寒的手快速跑着寻找避雨的地方;小寒突然停住步伐,紧紧拽住蓝风,蓝风被小寒这狠狠的一拽也停下了脚步,蓝风刚一转身就被小寒紧紧地抱住。小寒抱着蓝风失声痛哭,蓝风不知所措,从来没有抱过女孩子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呆呆地被小寒抱着。

    两人在雨中伫立着,蓝风丝毫感觉不到雨水的冰凉,只感受到小寒的气息。大雨没下多久就停了,小寒轻轻推开蓝风的身体,擦了擦额头的雨水,缓缓地抬起了头。蓝风看着眼前的小寒惊呆了,这是之前那个小寒吗?

    小寒之前一直蓬头垢面,几天的遭遇让她无暇整理自己,刚刚被大雨淋完,整个容颜被雨水洗刷的干干净净,只见小寒面容白嫩,深深的双眼皮下一双大眼睛透着坚定的神情,面颊红晕犹如初情的少女般迷人,一副娃娃脸上长着一双讨人喜欢的酒窝,蓝风看着小寒既感到陌生又感到熟悉。

    蓝风牵起小寒的手走进一家客栈,将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开了一间房,蓝风没有进去,拖着一身阴湿的衣服坐在房屋门外,他不想让小寒穿着湿腾腾的衣服度过冰冷的一夜。小寒在屋子里晾着衣服,熟熟地睡着了,带着一丝幸福的笑脸沉沉地睡了下去,因为……有蓝风为她守夜。

    北方春天的夜晚是很冷的,蓝风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门外,破烂的客栈只是几间小平房,蓝风在阴冷的外面看着漆黑的天空,此刻他更坚定了守护小寒的信念,想要快点了解此事走上正轨。

    第二天一早两人来到城外柳树林找信鹏,可是信鹏已经不在这里,蓝风想会不会信鹏去了寺院,于是想要带小寒去寺院看看。

    小寒想到昨夜在寺院看到的事情有点不敢去。

    “没事的,我推测昨晚把你带到我身边的就是带面纱的女人,她对你应该没有恶意,我们过去正好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顺便看看信鹏在不在。”蓝风对小寒说。

    小寒沉思了一下,还是有些犹豫。“好吧!”

    两人来到寺院。走近佛堂,两人看见佛堂内凌波法师正在作法超度死者。两人没有上前,在佛堂四周寻找信鹏,在打听了一番后,寺里的僧人说没看见信鹏来过。于是两人就在佛堂外面等候凌波法师,蓝风想问问凌波法师昨晚小寒看到的僧人抬尸体事件。

    凌波法师镇定地吟诵经文超度死者,佛堂中央放着一个廉价的棺材,棺材旁有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男人悲痛的神情已经看破世俗一般,说是悲痛也可以说面无表情,但是眼神的悲痛还是遮挡不住。看着棺材周围的物件,死者应该是该男子的女儿。佛堂只有和尚吟诵经文的声音和敲打木鱼的声音,一切那么嘈杂,又那么平静。佛堂外面围观的群众也不少,大家都喜欢看凌波法师诵经,听着凌波法师诵经仿佛也在超度自己的灵魂一样,使人心旷神怡。就在大家沉浸在经文熏陶的时候,突然棺材里面传来敲击的声音,声音很大,就像重锤敲击棺木一般!随着几声敲击,棺材盖猛地一下被里面敲开了,一个黑乎乎的彪形大汉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这个人正是信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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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炼歌介绍:
天降神雨,地生邪风,鬼婆嫁女,冰冷寒冬。 架空玄幻历史,七段故事线展开剧情,看七名主角受尽人间试炼,融入历史篇章。几位主角经过历练与磨难,逐步立下属于自己的一片基业,国与国的战争,人与异兽的战争。 正义的少年,心计的女子,腹黑的情奴,花心的大少爷,忠贞的萝莉,刚猛的大汉,风雨炼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雨炼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雨炼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