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练拳第一天
郑副司令的确有郁闷的理由,而且也的确郁闷了。相对于他而言,程志和赵济勇则像吃了蜜蜂屎一样乐不可支。老江的酒量虽然不大,酒品也让人不敢恭维,但是在教徒弟这方面,那真不是盖的。从郑副司令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坐定,马上就让人把程志和赵济勇叫过来了。
程志和赵济勇心里很清楚老江找自己过来要干什么,推门进屋的时候,一脸的兴奋。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是这二位的一脸兴奋,倒让老江好好的考虑了一下,是否真的要把那套拳教给他们。只因为这二位似乎兴奋得有点过了头,四只眼珠子出狼一样的光,直勾勾的盯着老江。
从小到大,在他们的身上,就没见过这种劲头,若是这二位把这劲头扬光大,学了拳之后,出去胡来,老江实在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去清理门户。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人都来了,再说不教,有点说不过去,只好扬了扬下巴,示意赵济勇将门锁上。
赵济勇大声答应了一下,从一个角落里取出一块写着“无人”两个字的牌子挂在了门外面,然后关上门,在里面将门锁好。
多年以来,警卫连就形成了一条不成的规定,就是老江在传授程志和赵济勇武功的时候,绝对不许有任何人来打扰。这块牌子已经做了将近十年,以前每天都要用得到,直到程志和赵济勇两人上了大学之后,这一年来,才算是用的少了一些。
门锁好之后,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老江将程志和赵济勇叫到身前,又摆出师傅的架子,将这套拳法的厉害之处和他们学会了之后,绝对不可以胡来这些陈年老调翻出来从头讲了一遍。直说得两个人点头点得后颈酸痛,才关上了话匣子,又详细的讲解了一下这套拳的招式,足足两个钟头之后,才将第一式的分解动作传给了他们。
程志和赵济勇起初没认为这套拳有多难学,直到真正的学上了之后,才知道老江为什么说要用一个暑假来教他们了。第一式只不过是起手式,就有十几种变化,这十几种变化又各自衍生了两三变,严格说起来,第一招就有将近四十种变化,每种变化都各不相同,制敌、擒敌、伤敌有机的结合在了一起,招式虽然简洁,但每一式的目标都是敌人的要害之处,效率相当高。
若是一点武功底子没有的人学这套拳,光是第一招就得被绕迷糊了,就算是程志和赵济勇每个人都有十几年的功夫底子,学这一招的时候,足足用了小半天的时间,直到下午时分,才算是勉勉强强、完完全全的一式不落,将第一招从头使到尾。
平时的老江待这两个孩子有如己出,可是到了教拳的时候,就完全变了一个人,虽不至于连打带骂,但是要求格其严格,向来都是没教之前,先订下一个目标,两个人之,如果有一人达不到目标的话,统统不许吃饭。身为师傅,老江倒也以身做则,徒弟不吃,他也不吃,就在那里陪着这两位仁兄。
这个习惯从第一天教他们练拳开始,一直保持到现在,其间赵济勇无数次以老江这么大的岁数,陪着他们不吃饭,两位做徒弟的心里过意不去,请求吃了饭再练为借口,想混饱肚子,都被他一次次的顶了回去。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老江自己有心理准备,早上的时候,特地多吃了一些,撑得几乎连路都走不动才出了家门。之所以在郑副司令那里跑得像闹肚子一样飞快,也是由于这个缘故。平时很少暴饮暴食的老江,冷不丁吃多了,还真就有点不习惯,肚子是没有闹的,只不过吃多了,再往那里一坐,撑的很难受。
但是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程志和赵济勇空着肚皮,连累带饿,练得头晕眼花的时候,老江这个当师傅的却是神采奕奕,早上的难受,变成了现在的惬意。
在学武这方面,赵济勇相较于程志差了一些,等他好不容易将第一招从头打到尾之后,程志已经陪着他饿了将近一个小时。陪着挨饿的还没等有什么表示,他这个主犯已经快要趴下了,擦了一把汗水,气喘吁吁的对老江说:“江叔,我不行了,上了大学之后,基本上都是小运动量,今天让你这么一折腾,抗不住劲了,咱把规矩改一改,让弟兄们吃口热的好不好?”
老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面露微笑:“上学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们,什么都能扔下,唯独功夫不能扔下。所谓一天不练,手生脚慢,两天不练,功夫丢一半。武功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个熟练工种。熟能生巧,熟能生变,要知道,你们在和对手交锋的时候,反应时间连一秒钟都不到,如果不把所有的招式练熟,熟到成为你们下意识的反应,恐怕等你想好用哪一招来拆解的话,早就挨了十几二十拳了。看来你们把我的话全都当成耳旁风了,这才练了这么一会,就累成这样了。”
程志比赵济勇还要惨一些,昨天和老爹之间的对话很友好,友好到了可以用“和谐”这两个字来形容的程度,父子两人嘴上谁也没说,可是心里却很享受这种和谐和,谈完了方晓晨的事之后,谁也舍不得破坏这种气氛,开始没话找话,一直唠到深夜才算是尽兴。直接后果就是,程志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被彻底打乱,单苇清和程卫国上班之后,大少爷才懒洋洋的爬起来,饭还没等吃到一半,就被老江叫过来练招了。
这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没停歇,再加上赵济勇不争气,学的又慢,学到下午才算是勉强入门,程志早已饿得眼冒金星。听了老江的话之后,有气无力的反驳道:“江叔,您这么说可是真是错怪我们了,老实说,我们在学校里还真就没把功夫扔下。”
“没扔下,怎么都练成这副熊样了?”老江对他的反驳一点没有入耳,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笑吟吟的反问。
“人是铁,饭是钢啊,我的江叔叔。”程志拉长了声音,“您想让马儿跑,总得给它吃点草吧?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就是周扒皮也干不出来这事啊。”
“长本事了,把我和周扒皮相提并论了?”老江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很不友善,“兔崽子,你给我记住了,练武,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小说里那些奇遇、灵药,还有什么武功秘籍,都是在扯蛋,你下多大功夫,就能得到多大的回报。”
“这点我懂,但是我饿的真不行了,再练下去,真得趴地上起不来了,刚才我看了一下,济勇把这一招练的也差不多了。您看您能不能行行好,验收一下,要是合格的话,赏兄弟们一口饭吃?”
赵济勇在一旁也是一个劲的小鸡啄米,溜缝溜得相当及时:“对对,江叔,刚才我自我感觉不错,将这一招所有变化,能从头打到尾了,您验收一下吧。”
“我验收个屁,从开始到现在,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睛里呢,从你们起手到现在,我就一直在验收。”老江哼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叹了一口气,“这时候还真不早了,食堂是没有饭了,要不,出去吃点?”
赵济勇眼睛一亮:“出去吃?吃什么大餐?”
“面包,汽水,外带一人两袋榨菜,有没有问题?”
“……这个,我抗议,你这是在虐待我们。”赵济勇几乎是扯着脖子喊出来的。
老江面无表情,不为其所动:“抗议无效,就这么定了。”
他是长辈,平是的身份是两人的“江叔”,现在的身份是两人的师傅,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他说抗议无效,那就真是无效。其结果就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半个小时之后,张宇这个免费家教临时客串了一把送外卖的服务员,拎着一大包的东西敲响了房门。
进来之后,向三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老江的办公桌上,还没等关心一下程志和赵济勇这两个苦命人,就被老江很客气的请了出去,顺便让她在外面把门关上。
女孩子买东西和男孩子就是不一样,一大包的东西,花花绿绿的,看起来相当的诱人,程志和赵济勇几乎像狼一样扑上前,将袋里面的东西来了一个竹筒倒豆了。只是很可惜,他们本以为张宇这个小丫头会心疼两位哥哥,能够买一些让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很明显老江的命令让这个小丫头不折不扣的执行了。满袋子的东西虽然花花绿绿,看起来很好看,归根到底,还是老江刚才说的那三样。再花哨的面包,也只不过是面包,变不成烧鸡。
附带着这些东西一起送过来的,是一张市的小票,里面详细列举了各种东西的价格,以及所有东西的总价。这张小票自然是做为报销凭证送过来的,老江拿起小票看了一眼,不禁脸色一变:“这小丫头,真敢花钱哪,这么几样东西,花了老子将近五十块钱。”
赵济勇嘴里塞满了面包,伸长了脖子,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没有咽下去,急忙打起一个易拉罐,仰起头喝了一大口,将嘴里的面包送到了肚子里,又迫不及待的咬下了第二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下次跑腿这种粗活,让我们弟兄干就行了,小丫头从小就不知道节俭,花冤枉钱,这一顿就吃掉了您两包玉溪,要命啊。”
面包、汽水,再加上一些基本上没有营养,纯粹是为了爽口的小菜,就花掉了将近五十块钱,老江心里也很肉疼,再加上赵济勇又不识实务的在一旁说风凉话,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你放心,这笔钱我肯定是不会花的。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几千块钱,将打将是你老爸工资的一半,又是帮他教儿子,这钱,他不出谁出?票先在我这里放着,将来汇总一下,找两位高干报销去。”
赵济勇伸出大拇指晃了两下:“好算计,满打满算,学完了之后,也花不上你一千块钱,还要找他们报销,小气,太小气了。”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千块钱够老子走好几个来往,随好几份礼了。赶紧吃,吃完了继续练,天黑之前,这一招你们必须要练的熟熟的,要不然,晚饭也是这东西。”
赵济勇吓了一跳,急忙又往嘴里塞满了面包,程志也是冷汗直冒,和赵济勇比赛似的往嘴里塞着东西,吃一大口面包,喝一大口汽水,泡软了之后,嚼也不嚼,咕噜一声送下肚去,又接着吃第二口。
两个人不雅的吃相看得老江大皱眉头,口啧啧有声:“你看你们两个这没出息的样,面包汽水都能抢成这样,说出去的话,连程参谋长和赵副部长都跟着你们丢人现眼。”
程志连声附和:“嗯,嗯,丢人现眼,丢人现眼。”
“自己也知道丢人了?嫌丢人就斯点吃,要你们快点吃,并不代表让你们抢着吃。”老江气呼呼的申斥了他们一番之后,自己也拿过一个面包,大大的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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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午的面包吃得不太爽,还是两个孩子习武的进度让老江非常满意。总之傍晚时分,食堂方向传来了吃饭号声的时候,老江格外开恩,放程志和赵济勇回家吃饭,晚饭之后,回来继续练。
程志和赵济勇如遇大赦,感激涕零的道了谢,一溜冲出了办公室,度之快,连老江都吃了一惊,摸着后脑勺了好一会愣,才慢慢的站起身来,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回家吃饭,直接去食堂,免得程志和赵济勇吃完饭回来,自己却还没有到办公室,这两位进不来门。
程志和赵济勇对食堂的四菜一汤是不感兴趣的,这种不感兴趣从最初的被动,展成现在的主动。主要是程卫国觉得自己家里既然开了火,再让家属去食堂吃饭影响不太好,所以对这方面控制得极严。程志和赵济勇小时候不太懂事之时,有时候家里做的饭不合胃口,偷摸的跑到食堂去和战士们一起吃大锅饭,往往被程卫国和赵东进抓个现行,挨了几次胖揍之后,也就不敢再去了,长大之后,自然而然就养成了习惯。
第一零七章 对质
警卫连虽然和家属院离的不远,但是这两位公子爷都饿得前心贴肚皮,出门之后,就是一溜小跑。程志一直认为国人几千年来的饮食习惯,造就了华人强大的主食消化功能,面包这种二次酵,看起来一大团,使劲一攥,却只有拳头大小的东西,不适合国人食用。即使是吃面食,包子馒头也比面包实惠得多,比如说今天他和赵济勇的遭遇就是一个例证。
面包、汽水,刚吃完的时候还将就,可是练了一会之后,就被迅的消化了。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还没到饭时,两个人又饿得肚子咕咕直叫,眼巴巴的向老江的办公桌上看了一眼,除了还剩下一罐汽水之外,再无他物。好不容易熬到饭时,老江法外开恩,没有让他们继续吃这东西,还不抓点紧,回家吃点米饭打打牙祭?
现在正值盛夏,虽然到饭时,可是太阳还没有落下,却没有像正午那么毒辣,赵济勇一边跑着,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老江不讲究,咱们练拳,那可是重体了,这家伙面包汽水就把咱们打了,要是天天这样的话,用不了多久,拳没学会,咱们两个非被他熬成*人干不可。”
程志的脸色也不好看:“那你说怎么办?”
“你主意多,当然得你想办法了。”
“办法是没有的,谁让咱们两个贱,非要学这东西呢?要不,明天咱自己在家里带饭?”
“亏你想得出来,上哪弄饭盒去?”赵济勇一边跑着,一边否决了程志的办法,刚要让他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冷不防前面拐弯处突然冒出了一个人,收脚不住,一头撞在了那人的怀里。
那人也是心不在蔫,被他撞得连退几步,眼睛一瞪,就要火,一看是他们两个:“儿?是你们两个?闲着没事瞎跑什么?”
程志和赵济勇这时也看清了对方,停下了脚步:“柱子哥,这么巧?”
被赵济勇撞退几步的正是一脸阴云的郑怀柱,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目光闪烁不定,嘴角现出一丝冷笑:“是啊,就是这么巧,你们两个看起来心情似乎还不错,啊?”
“这个……,还可以啊。”以前郑怀柱见到程志和赵济勇的时候,虽然说不上什么太热情,可是也不会如此模样,程志不知道这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柱子哥今天为何如此反常,吱唔着回答了两声,又问道:“今天太阳还算是不错,柱子哥心情可好?”
“好个屁。”郑怀柱眼神凌厉起来,板着脸恶声恶气的说道:“你们两个跑得这么快?急着去投胎啊?”
赵济勇皱起了眉:“柱子哥,就算是你心情不好,也用不着拿我们撒气啊?我们又没招你,也没惹你,你怎么说呢?”
“嫌我说话难听了?”郑怀柱冷笑两声,看了他们两眼,向不远处的警卫连训练场一扬下巴:“找个地方聊聊?”
赵济勇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一直没有受到老江的折磨,今天又让他折磨一天,心情正不爽,郑怀柱的态度又如此恶劣,脾气也上来了。顺着郑怀柱的目光看了一眼由于战士们都去吃饭,而显得空荡荡的训练场,梗着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那就聊聊呗。”不等郑怀柱说话,当先大踏步向训练场走去,郑怀柱也阴着脸跟在他后面。程志眼睛转了几下,感觉有点不对劲,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警卫连的训练场并不在警卫连营房,而是在司令部办公大楼后侧单独开僻了一个小院,规模不算太大,和一般的野战部队训练场完全不一样,清一色的水泥地面,并没有水坑之类的障碍训练场所。若不是在训练场的一角立了一些单双杠之类的训练器械,和一个停车场没有什么两样。
几个人都是从小就在这个院里住,这个训练场也是常来,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双杠前,赵济勇双手握住杠身,脚下微一用力,将身子支了起来,顺势一扬腿,整个人已经坐在了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郑怀柱:“柱子哥,有啥话,说吧。”
郑怀柱叹了一口气:“济勇,咱们是小,一直关系就不错,对吧?”
程志并不知道今天早上老江和程卫国去找郑副司令的事,但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寻常,赵济勇和郑怀柱又是话不投机,急忙过来打圆场:“柱子哥,您说这个干啥?咱们关系好不好,还用得着说么?要是不好的话,我们刚放假回来,您怎么可能会请我们吃饭?”
郑怀柱淡淡的一笑:“吃顿饭是小意思,换了别人,也一样会请你们的。儿,吃饭那天出了事,害得你们两个进了医院,受惊了,哥对不起你们。”
“这都是意外而已,谁也没想到会出那档子事,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在外面活动的话,恐怕这事也不会就让派出所问问话那么简单了。”
“我听说派出所的昨天来找过你们了?”
“嗯,找我们两个说是要补个笔录,问了一大堆用不着的,江叔还和他们整起来了。”
司令部规格虽高,地盘却不大,人多嘴杂,屁大点的事,一柱香的功夫就能传遍半个国,郑怀柱早就听说这事了,也没有多说。相对于他而言,赵济勇只不过是个孩子,可以毫无顾忌的坐在双杠上,他却不能,只好靠在了离双杠不远的单杠支架上,点上了一支烟:“就是个程序,他们不来,我还核计安排一下,让你们到派出所补一下呢。”
程志点了点头,和赵济勇对视一眼,心均想:这个家伙吹牛不上税,听他的口气,好像派出所是他们家开的一样。
只听得郑怀柱又说道:“你们两个住院,我这边也忙,没怎么去看你,你们两个没有怪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够意思吧?”
他刚才火气十足,赵济勇也犯了牛脾气,现在他好言好语,赵济勇的火气也没有那么大了,双腿在晃一晃的说道:“那可真没有,我们两个在医院里住相当舒服,尤其是程志,不但住的舒服,还有美女相伴,相当过瘾。”
一提到“美女”这两个字,程志脑海马上现出了纪咏红的影子,狠狠瞪了赵济勇一眼。
赵济勇向他吐了吐舌头,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脑袋,接着说道:“那个小纪大夫,虽然比咱们大了几岁,但是看起来和咱们的年纪差不多少,又年轻,又漂亮,还认真负责,儿,羡慕死我了。”
“滚。”
程志恼羞成怒,赵济勇则是哈哈大笑。
郑怀柱陪着他们两个笑了两声:“想不到住一次院,还能碰到一段艳遇,早知道的话,我就和你们一起住上两天,说不定运气比儿还要好。”
程志脸微微一红:“你别听他胡说,人家是医生,我是病人,他思想就是肮脏,什么事都往那方面想。”
“不管什么身份,看起来你们在医院里呆的还不算太郁闷,是不是?”
赵济勇晃着腿说道:“还行,一开始的时候还往死了管我们,后来现也管不住,就不管了。”
“既然你们在医院里住的不郁闷,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害我?”郑怀柱话锋一转,语调里充满了哀伤,眼也现出痛苦之色,就好像程志和赵济勇这两个他认为是兄弟的人真的把他害得直入十八层地狱一样。
程志吃了一惊,赵济勇也是心一凛,收起了笑容:“柱子哥,话咱可得说明白一点,我们怎么害你了?”
郑怀柱的眼几乎要冒出火来:“儿,我把你们两个当成兄弟,你们两个却在背后给我捅刀子,有你们这样办事的么?这就是你们两个,要是换了别人,老子早就废了他了。”
程志本来站在他旁边,听他这么一说,移动了几下脚步,和他面对面的站着,一脸的严肃:“柱子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什么地方害你了?你把话说明白了,让我们哥俩心里也好有个数。要是我们真哪里做的不对了,我们向你道歉。”
“这一年大学倒是真没白上,嘴皮子比以前利索多了。”郑怀柱嘿嘿冷笑,“儿,既然今天哥哥来找你们两个,就没把你们当外人,虽然哥让你们给害了,可是我气的不是这个,而你们两个有很多事瞒着我,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心里,压根就没把我当成哥。”
这两个人的确有很多事情瞒着郑怀柱,程志一阵心虚,强辩道:“我们有事瞒着你?什么事?”
郑怀柱长叹一声,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什么也不说了,儿,你要是真还把我当成你哥,你就给我讲讲方晓晨是怎么一回事吧。”
“……”郑怀柱终于知道了。虽然程志心里希望让郑怀柱早些知道他和方晓晨的关系,以免以后引起诸多的不便,可是当郑怀柱真的知道的时候,他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一直对自己极好的小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混的不错,向来都是我玩别人,可是今天我一看,我***就是个傻子,让自己两个小弟给玩得团团转。”郑怀柱的话里充满了哀伤。事实上,他心里也的确非常痛苦,今天程卫国从郑副司令的办公室里走了之后,郑副司令回过神来,马上就给他打了电话,将他叫了回来,狠狠的训了他一顿。
最初的时候,他还以为老爷子哪根筋搭错了,可是听了几句之后,顿时觉得不对劲,貌似老爷子对自己在外面做的什么生意已经有所察觉,只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一时半会他还有点理不顺。他在外面做的生意大多都见不得光,一直捂得极严,表面上也有自己的正当生意,按理说,老爷子根本就不可能察觉才对。直到最后郑副司令亮出了底牌,告诉他方晓晨即将来省城的事,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让这两个小子给耍了。
那一刻,郑怀柱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悲哀、痛苦、愤恨……诸般滋味一齐涌了上来,当着老爷子的面,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耷拉着脑袋听郑副司令讲了半天的课。最后诅咒誓,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走上正道,这才被郑副司令从办公室里放了出来。
他毕竟不是傻子,郑副司令的底牌往出一亮,他就已经知道在滨海打架的那两个小子就是程志和赵济勇,虽然不知道程志是怎么和方晓晨勾搭上的,自己对这里面的原因也很好奇,可是和自己以后的生意展相比,这些根本就不能算事。从老头子的办公室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找程志和赵济勇这对正主,一定要问个清楚不可,否则心里没底。
程志和赵济勇出院的事,连派出所的警察都知道,他就更不能不知道了,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二位出院之后,马上就去和老江学武去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吃完晚饭,心里一阵烦闷,打算出来透透气,不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竟然意外的碰上了,这回可不能让这两个小子跑了。
“儿,你和方晓晨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们两个早就认识,为什么那天吃饭的时候,我们提到滨海那些事的时候,你一句话也不说?”
事已至此,再多说已经无异,程志把心一横,说道:“看来你都知道了。”
“知道个大概,不怎么详细,我的事你们也大略的知道,当初把你们叫去,老实说,就是想拉你们入伙,所以也没怎么瞒你,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走的不是一条路,嗯?”
赵济勇心里也是震惊无比,一纵身,从双杠上跳了下来,说道:“柱子哥,这么说吧,我们对你们的生意,完全没兴趣,儿对方越元的生意,也没兴趣,如果不是担心那个马二会在方晓晨来省城之后,对她不利,这事我们也不会捅出来。所以,你和我们谈这些,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
郑怀柱眼睛一翻:“没兴趣?真没兴趣?”
“我们两个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有数,就是老老实实的好学生,比我强点,他虽然对方越元的生意没兴趣,但是对人家的女儿有兴趣,仅此而已。只要方晓晨在省城没事,咱们兄弟的感情,一点不会受到影响,你还是我哥。毕竟,马峰在滨海奈何不了方晓晨,想要出口恶气的话,只能在省城想办法,在省城,也只能通过你们这条线,柱子哥,你不会连兄弟媳妇都罩不住吧?”
郑怀柱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震惊,马上又想一个问题,那就是程志如果和方晓晨走在一起,即使是将来出道,也肯定是站在方越元那一边,赵济勇和他焦不离孟,肯定是和他在一起,这样一来,方越元那边的实力就会大增,势必会对自己在滨海的布局有相当大的影响,这才心里惶惶。听到赵济勇这么说,心里将信将疑:“照你这么说,你们将来不会帮着方越元?”
“我们帮他干什么?在滨海打了一架,已经惹得老爷子大雷霆了,要是再和他混在一起,老爷子火一上来,还不得扒了我们的皮?”
郑怀柱对程卫国和赵东进在教育孩子方面还是一清二楚的,赵济勇说的似乎不错,心里稍安:“既然这样,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不帮着方越元办事,省城绝对没有人敢动方晓晨一根毫毛。”
第一零八章 正心
郑怀柱又细问了一番程志和方晓晨的事之后,确定程志当真对方越元的生意不感兴趣,而且也没有把自己这方面的底向对方如实做了一个交待之后,这才亲切的拍了拍两个小兄弟的肩膀,心满意足的走了。本来他还想借这个机会在程志那里套出一些方越元的底,但是问了几次之后,什么也没有问出来,答应再问也是多余。他最大的担心就是程志和方越元联合起来,这个顾虑既然得到了程志的亲口保证,虽然这个保证只不过是口头上的,并没有任何约束力,不过他眼下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以后防着些也就是了。
他是心满意足的走了,程志和赵济勇各自回家之后,却没有了吃饭的胃口,草草吃了点饭之后,又出门来到了老江这里。从他们跟随老江习武以来,每逢假期都是如此,早上早早出门,晚上很晚又回来,家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旅馆而已。单苇清和梁玉英对此早已习惯,叮嘱了几句之后,就放过了他们。
本来他们以为这么早就来,老江恐怕没有从家里出来,不料来了之后才现,老江办公室的户门大开,正对着门的桌子上,老江正稳稳的坐在那里用牙签剔着牙,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位授业恩师害怕两个徒弟回来之后进不了门,干脆就是在食堂吃的。
赵济勇感动得热泪盈眶:“江叔,您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也这么积极就好了,咱们虽然没有师徒的名份,可是却有师徒的事实,人家当师父的都时不时请徒弟搓一顿,还有礼品可拿,您就不能行行好,也来上这么一把?”
老江呵呵一笑,扔掉了手的牙签:“行啊,我也听说逢年过节,当徒弟的也都会备上一份厚礼,到师父的府上登门拜访,你先把那份厚礼备了,交给你师母,然后咱们再提礼品的事,你看怎么样?”
该死不死的老死头子,抠得没边,一让他请吃饭,他就让我们备厚礼。赵济勇撇了撇嘴,再也不提这茬,活动了一下手腕:“江叔,我们第一招已经学得差不多少了,什么时候教我们第二招?”
老江吧嗒了两下嘴:“想不到你们两个学的倒是真不慢,本来这第一招,我打算用两天的时间把你们教会。所谓万事开头难,第一招学会了,以后再学其他招,就没有那么困难了。没想到一天不到,你们就学了个架子。”
“那是当然,名师出高徒啊。”程志不失时机的拍上了马屁:“有您这位名师指点,我们就是想不成为高徒,都不容易。”
老江舒舒服服的把这顿马屁笑纳了,含笑问道:“学了这第一招之后,对这套拳法有什么感悟?或者说,觉得这套拳怎么样?”
“挺阴的。”程志实话实说,“从来没见过这么阴损的招数,以前练别的拳的时候,虽然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一直摸不到门路,也就绝了这个念头。可是今天学了这招之后,才现,您老人家比我们要阴险得多,就这一招,就能看得出来,你们是不是把南拳北腿,各门各派的阴损招数都弄到这套拳里来了?”
老江傲然答道:“那是自然,国的传统武术,本来是以技击为目的的,可是这么多年下来,真正能拿到战场上的,还真就没剩下多少了,以前教你们那些,虽然上得了台面,但是始终是差了些火候,花招太多,我教你们的时候,已经够简化的了。没办法,套路就在那里摆着呢,再简化也没有用。”
“嗯,简化得过了头,拳就不成套路了,那时候您教得累,我们学的也累。”
“嘿嘿。”老江笑了两声,“孺子可教,创这套拳的时候,可是用尽我们侦察排所有的能水,光大大小小的研讨会就开了几十个,每个人都把压箱底的绝活拿出来,反复论证,看看能不能融进这套拳里。这套拳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让对手付出血的代价,可以说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一套拳法,有这套拳的这种戾气。”
程志皱起了眉头:“江叔,我怎么觉得您这话里有话?”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的确如此,您有什么话,就直接和我说吧。”
老江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行啊小子,看不出来,学会听话听音了。我也是刚才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的,有必要和你们重申一下。你们要记住,这套拳,轻易不能出手,但是一旦你们决定要出手的时候,一定要狠。手要狠,心更要狠,不能有任何犹豫,否则,这套拳就无法挥出最大的威力,你们明白不明白?”
“那我们不就成了小说的魔教教主了?”赵济勇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的向往。
“魔你个大头鬼,学了一套拳就想当魔教教主,你当你天下无敌了?”老江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直骂得赵济勇面如土色,额头汗水涔涔而下,连声认错,这才罢休。
他明面上是在骂赵济勇,实则连程志也捎带上一通臭骂,程志在一旁听着,也是脸色铁青,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如针扎一般难受。
骂了一大通之后,老江又叹了一口气:“看你们两个这副熊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妈的,真不应该让程参谋长两瓶好酒就能收买了,答应把这套拳教给你们两个。才学了一招,就想当魔教教主了。”
程志和赵济勇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回老江不是白教他们,而是收了学费的。他们虽然不知道程卫国究竟给老江拿了什么好酒,不过看他教得这么痛快,又如此卖力,显然这酒差不了。
赵济勇咳嗽两声,听他不住的拿自己一句口误说事,忍不住分辩道:“我们两个也不是真要当什么魔教教主,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
“打比方也不行,好端端的,当什么魔教教主?你当了魔教教主,老子当什么?”
“那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魔教教主的师父,太上魔教教主了。”赵济勇涎着脸皮说道,说完之后,嘿嘿嘿一连串的媚笑。
“哼。”老江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的插科打诨,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说道:“坦白说,教你们这套拳,我的心理压力极大。”
“那是,那是,我们学不好,出去三下五除二就让人给灭了,您有压力。若是学得太好,出去三下五除二把别人给灭了,您更有压力,江叔,让您操心了。”
老江听了这话之后,又看了一眼赵济勇,脸色稍缓,点了点头:“难得你还知道我为你们操了不少心,反正也操了这么多了,也不在乎多操一点。以前教你们功夫,向来重武轻,除了武功招式之外,化课一点没有,但是现在不行,我看你们的思想有点危险,必须给你们上点化课,让你们正正心。”
“学化课?还要正心?”程志和赵济勇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老江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不错,正心。”老江将那本小册子在两人面前晃了一下,说道:“你们太年轻,没有定力,这套拳又戾气十足,老爷子的背景又深,做起事来,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少了许多顾忌,将来弄不好的话,恐怕要出事。正所谓道涨魔消,心正,则道涨;道涨,则魔退,从今天起,你们把这本册子每天大声读两遍。”
“什么小册子,威力这么大?”程志伸手从老江手里将那本小册子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封皮。那小册子是老江手写的,封皮上没有任何字迹,从表面上来看,就是几张薄薄的练习本一样的东西,翻开第一页,小声的读了几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册子竟是一本《道德经》。
“**。”赵济勇虽然没有读过《道德经》,但是那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却是相当的有名,几乎百分之七八十的国人都曾听说过。虽然这百分之七八十的国人恐怕又有百分之七十八的人不解其意,但是并不影响这篇五千多字的先秦道家哲学名著在大众面前混个脸熟。
五千多字,每一个字都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的抄在纸上,笔划错落有致,铁划银勾,力感十足,实则江某人书法之大成。看样子,老江在抄写这篇章的时候,是下了苦功夫的。翻到纸的背面,却又不见钢笔书写过后在纸背上留下的痕迹,仔细再看,竟然是用毛笔书写的。
程志对书法的认识,仅仅局限于小学时候上的“写字”课而已,当时像模像样的买了一枝毛笔,在老师的教导之下,学起了古人。可是写了半天,才现,悬起手腕写毛笔字,和手腕放在桌上写钢笔字根本就是两回事。费了一堂课的时间,手腕悬得隐隐做痛,写出来的字却像是鬼画符一样,从此对毛笔书法更没有兴趣了,压根就不知道,原来用毛笔也能写出蝇头小楷。
他的一脸钦佩都被老江看在眼里,得意的笑道:“怎么样?老子用毛笔写的小楷,不亚于你们用钢笔写出来的吧?”
赵济勇没有仔细看那篇字,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竟然是用毛笔写的,急忙从程志手里夺了过来,惹得老江一阵惊呼,立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托着,生怕他毛手毛脚,将自己的宝贝弄坏了。
看了两眼之后,赵济勇也是大吃一惊,旋即满脸通红,面带羞色:“太了不起了,江叔,您老人家果然是人间极品,这手毛笔字写得,比我们用钢笔写的还要漂亮,您看这顿笔,再看看这笔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用毛笔也能写出这么小的字,服了,彻底服了。”
“这就是正心的结果。”老江看到自己一篇毛笔字将这两个小子毙得哑口无言,不禁眉飞色舞,又坐回了椅子上,点了一支烟,熟练的吐了一烟圈之后,说道:“从开始和战友们一起研创这套拳的时候,我就开始坚持每天用毛笔抄写《道德经》。最初抄写几十个字,写出来的字就开始变形,足足用了三四个月,才能一气呵成的将这篇章抄下来。这一篇,是我最满意的,一直留到现在,从不轻易示人,你们两个好造化啊,从我这里,把压箱底的绝活学去了,还看到了我的宝贝。”
“对您来说,这是宝贝,对我们而言,只不过是一幅写得还可以的书法作品而已。”赵济勇心里嘀咕着,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出来,思量了一番之后,将自己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江叔,您不会是也想让我们读完了之后,学着您的样子,用毛笔抄写蝇头小楷,抄这东西吧?”
“你们是这块料么?说的难听一点,别看你们上了几天大学,但是写出来的字,还不如我们那个时代的高生写的字有水平,也不知道你们这十几年书是怎么读的,连个汉字都写不好,还在那里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学生。钢笔字还将就一些,要是让你们用毛笔字抄这东西,恐怕我看了之后得气死。我还没有那么好的心情,看你们用鬼画符糟蹋老祖宗的东西。”
程志脸一红,却无从辩驳。事实上,现在的年轻人,写出来的汉字的确不及老江那个时代的人写字漂亮。他曾经拿司令部的每一个长者的字都和自己的字做出一番比较,结果每次都汗颜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钢笔字尚且如此,更不用提毛笔字了。
老江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损了一通之后,正色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们每天读两遍就行,但是不能敷衍了事,要用心去读,这里面的思想,如果你们能读懂了,吃透了,对你们终身都有益。有没有问题?”
程志摇了摇头:“没有问题。”
老江看了看赵济勇:“你呢?”
“我有一个小问题。”
“说。”
“言的又难懂,又绕嘴,我读起来很吃力,理解起来也有困难,有没有白话的?”
“没有。”老江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很多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言的东西,最能体现出这种境界,你的要求是无理要求,不予支持。”
“那我读不懂怎么办?”
老江呵呵笑道:“读不懂怎么办?好办。读不懂,说明功夫没有下到,没听说过么,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样吧,我给你开个小灶,程志每天读两遍,你的理解能力差,每天读三遍。”
赵济勇眼前一黑,伸出手指头,不住的对老江指指点点,半天过去了,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第一零九章 谁该正心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圣人无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故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弗争。”五千余字,八十一章的《道德经》,既绕嘴,又难懂。两遍读下来,程志和赵济勇都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第二遍读完之后,像扔一块烧红的铁块一般忙不迭的将那本小册子扔在了桌上,坐在椅子上不住的喘着气。
他们在读经的时候,老江坐在办公桌前,双目微闭,手指随着他们的节奏,不住的敲打着桌面,看起来极其享受。两遍读完,册子已经被扔到了桌上,这位仁兄才睁开了眼睛,意犹未尽:“完了?”
“完了,两遍,大声,完了。”赵济勇已经被那东西弄得连话都说不明白了,一个字一个字的费了驴大劲才把要说的八字从嘴里蹦出来。
他和程志已经累成这副德行了,偏偏老江还是不肯放过他们:“嗯,既然读完了,那就谈谈感想吧。程志,你一向自认为智商比赵济勇要高,你先说。”
程志也是累得脸色黑,嘴唇白,有气无力的说:“说实话?”
“废话,当然要说实话。”
“实话就是,一句没读懂,累,太累。读这两遍经,比我们练了一天武还累,看来我们和古代的秀才们相比,还是差了许多啊。人家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不说,还能抽出时间吟吟诗、喝喝酒、对对联。江叔,我们不行,我们退化了,退化的相当厉害。”
“熊种。”老江鼻孔里哼了一声,转过头问赵济勇:“你呢?你有什么感想?”
赵济勇也不知道是真累,还是被这些言弄得头晕眼花,调息了几下,还是没有效果,硬挤出了两个字:“同上。”
虽然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不过这两个小家伙倒是真没有对自己说谎。老江似乎对他们两个的答案很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没读懂,读的累,这就说明,你们自身的修为差得太多。看来还得天天读不可,什么时候,你们能凭借自己的领悟,把这东西读懂了,什么时候就真正的到火候了。那个时候,我才能吃上一口安乐饭。”
程志和赵济勇各自长叹一声,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身修为和读经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为什么学了他的拳,就一定要顺着他的意,读这篇莫明其妙,和自己八杆子也贴不上边的东西。
正如老江所言,国古代传下来很多哲学思想,都是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就算是老江对这东西理解得透彻无比,可是要让他把自己的领悟,完完整整的传给这两个徒弟,他也办不到,只能把握一下大方向而已,具体的东西,还得靠他们自己。所以他也不着急,将那本小册子收到抽屉里,和颜悦色的说道:“读了半天经,也累的够呛了,休息十分钟,我教你们第二招。”
要是换了没读经之前,听说老江要教第二招,程志和赵济勇这对难兄难弟肯定会兴奋得蹦起来。但是老江的这一番正心行动,明显的将二人所有的精力抽得一干二净,听到老江要教第二招,两兄弟只是眼睛亮了一下,继续坐在那里闷不做声。
这种做派,让老江的脸又沉了下来,指着他们的鼻子斥道:“你瞧你们两个那熊样,读两遍经就把你们弄成这样,你们还是不是国人?老祖宗传下来点好东西,都让你们这副德性的熊包给丢了。垂头丧气的,是得鸡瘟了还是遭殃打了?”
听起来,他倒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国人,继承了许许多多的优秀传统一般。最后一句话,就是为了向程志和赵济勇证明自己的博学。很多人都把受到灾难称之为“遭殃”,但是却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程志和赵济勇从小就和老江混,这个词在他嘴里听到过无数次,对它的来历还是知道的。
简单的说,在“传统化”,“殃”这个东西,是与死亡和迷信挂上钩的。所谓“殃”,指的是“殃气”,也就是人死之前吐出来的最后一口气,这口气落在不同的地方,会给自己的家人朋友带来不同的祸福。但落在哪里都好,唯独不能落在人的身上,据说这口气要是落在人的身上的话,那么承受到“殃气”的这个人就会大祸临头,轻则无精打采,诸事不顺;重则大病一场,病因又怪不可言,无处可查。
以往每当程志和赵济勇练武累得精疲力尽之际,老江都会这么说他们,这个习惯,直到现在也没有改过来。而且每次这么骂程志和赵济勇的时候,老江都得意洋洋,显出一副很有化的莫测高深模样。
赵济勇苦苦一笑:“江叔,我现在倒真的想找个人吐我一口殃气,让我大病一场,虽然学不到拳,但是也不用读这个经。坦白来讲,我们两个上学的时候,言就不好,看到课本里的言,脑袋都大三圈,您让我们读这东西,简直就是要了我们的亲命了。”
“没出息的东西,枉费了我一番苦心。我就不信了,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读两遍言就要了命了?”
“平时的话,读读这东西也可以,但是现在事太多,刚才吃饭的时候,还让柱子哥给叫到训练场审问了一番,这个假放的,真他母亲的累。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学校再放假,我就找个地方勤工俭学去,不过年不回来,躲个清静。”
老江皱起了眉:“郑怀柱找你们了?”
“嗯。”程志拉过了话茬,“刚出门就碰到他了,怒气冲冲的找我们兴师问罪。”
“这个兔崽子,胆子倒是不小,肯定是让他老子训了一顿,跑到你们这里撒气来了,他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能把我们怎么样?打又打不过我们,说又说不过我们,就是问了一下情况,主要是我和晓晨是怎么认识的,另外拐弯抹角的套了一下,看看我和方越元有没有关系。”
老江冷笑道:“你最后一句话是说到点子上了,他找你们,恐怕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担心你们和方越元勾搭到一起。对他有影响。”
程志不禁对老江人的判断力大为赞赏,连连点头。郑怀柱在外面所做所为,整个大院目前只有程卫国一家三口和赵济勇这四个外人知道,至于郑副司令和他是一家,当然不算外人。老江本来对此事也就是一知半解,可是仅仅凭借程志的一句话,就能对事态把握得如此精确,的确是能人所不能。
正在那里赞叹着,只听得老江问:“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实话实说了,本来我也方越元也没有太大的交集,方晓晨对他父亲的生意也没有兴趣,对他能有什么威胁?”
老江冷冷一笑:“看来这小子是贼心不死,非要一条道跑到黑了。要不然,也不会就连郑副司令出马,也镇不住他。你们两个可得小心点,这个社会太复杂,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郑怀柱就是一个例子。别看他现在春风得意,我敢打赌,咱们都能看得到,迟早有一天,这小子得倒大霉,到时候连郑副司令都保不住他。”
程志和赵济勇听他说得郑重,急忙点头应承。
老江嘿嘿一笑:“现在你们两个答应得挺痛快,可是连你们自己心里都没底,不知道这个保证究竟有多少含金量。算了,一步一步走着来吧,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好。这局面我已经替你们打开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和你媳妇通个电话,让她过来把张福来家的事办了?”
看来老江还不知道程志在昨天就已经和刘欣沟通过了,也不知道程志已经和程卫国亲切友好的谈了半个晚上,面对着这么一位可亲可敬的长者,程志自然也不好意思瞒他,捡重要的和他交了底。
老江听了之后,两只眼睛烁烁放光,重重的在程志和肩头拍了一下:“看不出来,你小子可以啊,打蛇随杆上,趁着程参谋长心情好,居然要把媳妇领到家里来,有种,有前途。”
程志被他夸得相当不好意思,红着脸低头说道:“就算是走走过场,早晚也得让我们老爷子和晓晨见一面。这一次正好借着老爷子高兴,把话茬提起来了,也免得晓晨带人来省城办事,让老爷子感到突兀。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对老爷子交底的时候,有所保留,他只知道,晓晨来省城,一方面是刘欣的店要开张,一方面是要见见家长,可不知道她过来还要办事。江叔,你可得把消息捂严了,要是我们老爷子知道我动用**上的势力办事,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不用你说,我心里有数,你就负责办事就行了。”老江也深知此事影响极坏,他这个始作俑者之一,当然有义务保守秘密。
赵济勇在一旁却是不以为然,大刺刺的说:“我就想不明白,那小子横看竖看,都是一个雏,像只呆头鹅一样,咱们有必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吓唬他?”
“越是呆的人,越是脑袋一根筋,那小子我只不过看了两眼,就知道不好对付,属于那种滚刀肉类型的。小说电视看多了,闲着没事,就想学着里面的人来一把。他已经走火入魔了,用正常途径已经没有办法解决,下点猛药吧。你要是觉得你够猛,那就你来办。”老江显然对冯起帆没有什么好感,坚决支持对冯起帆采用强劲的暴力手段,借此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赵济勇连连摇头:“我可不猛,这事我办不了,还是让程夫人来办吧。本来在小巧家楼底下,我和儿吓唬他一下,结果一点效果没有,还真就是一个滚刀肉。”
“滚刀肉最害怕的就是快刀,再哏的肉,快刀一剁,也是一刀两半,方晓晨可是咱们手里的那把快刀啊。”老江像只狐狸一样的笑着说,“这么长时间了,还真就没见到程参谋长对哪个小姑娘这么感兴趣呢,能让他感兴趣的小姑娘,绝对不是个善茬子。”
他在程志和赵济勇面前,一直处于强势地位,说出来的话,不管对错,都不容置否,这次也不例外。老江同志说得眉飞色舞,程志却是一肚子怨气:“这个老不正经的,简直就是拿我们家晓晨当枪使唤。看来他老人家抄了那么多遍《道德经》,还是没把心里面那个头上长角的家伙给赶出去,正心,正心,给我们正心,哼,我看他自己就应该好好正正心。”
他一脸的平静,连眼神都没有异常变化,老江自然不知道这小子在腹诽自己,亲切的对程志说道:“老实说,我对你那个小情人也是颇为想往。”
“啊?您也喜欢她?”
“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你的描述之后,就是觉得这姑娘办事果断,干净利落,不是一般人,说不定将来还真就是一把好手,肯定能对你有帮助。”
这么高的评价,当真是令程志有点汗颜了,搓着手,谦虚的说道:“江叔,您太抬举她了,她那叫什么办事果断?我想了一下,充其量就是任性,家里面没有人管他,方越元的势力又大,结果就给她弄出一身大小姐脾气,吃不得亏。”
“你知道个屁,要是不敢想敢做,再任性,也只能在家里面作个天翻地覆而已。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任过性没有?作过你没有?”
程志侧头想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您还别说,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真就挺明理的,看不出有丝毫的大小姐脾气。”
“这就是关键了。”老江一拍桌子,“在外面熊得像只病猫,在家里作的像只老虎,那才叫任性;在家里面是个贤妻良母,出去一点亏不吃,这就叫作风泼辣,有办事能力,绝对是个人物。小子,你是真了狗屎运了,好好珍惜人家吧。”
“我一直都挺珍惜的。”
“从今以后,要更珍惜。”
“是,从今以后,更珍惜。”
老江满意的点了点头,像小学课本里形容的那样“看着听话懂事的程志,不由得欣慰的笑了”,“这件事办得是好是坏,就能看出她的办事能力了,也算是对她的一个考验。算了,先不提这个了,你们两个休息得差不多了吧?就别像老太爷一样坐在那里等着人伺候了,起来干活吧。”
第一一零章 冒牌男友
此后一连多日,程志和赵济勇几乎长在了老江的办公室里。早上天刚蒙蒙亮,就从被窝里面爬起来,晚上十点多钟才被老江放回家。至于吃饭方面,最初的时候老江还让他们回家去吃,后来时间越来越紧,干脆就地解决。只不过这两位的进度比老江预想的要快得多,师父一高兴,不再像喂牲口一样光用面包、汽水打他们,要么直接吩咐家里那口子做好了饭菜送到办公室来,要么亲自跑一趟,到司令部食堂替他们将饭菜打回来。
现在已近八月末,离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程卫国已经将所有工作交接完毕,只等着到日子就去北京进修,忙了十几年,总算是能稍稍休息休息。只是这老爷子天生就是一个劳碌命,工作多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乍一闲下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自在的地方。
既然不自在,当然就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上班是不可能了,工作方面,接手的人已经将他负责的那一摊全盘接收,干的还有声有色的,完全用不着他插手,只能从生活上着手。生活方面,有进门有公务员,出门有司机,偶尔有点小家务,单苇清也都随手处理掉,完全轮不到他程大参谋长操心。
家里家外,似乎他能着手的,只有自己的宝贝儿子。经过那晚的谈话之后,程志心里多多少少的和老爷子亲近了一些,偶尔也能和他坐在一起聊点额外话题。只是聊天的内容都不是他所关心的——程卫国闲下来之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在了方晓晨身上。
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的话,方晓晨的确是挺对他胃口的,若是真能娶过来当儿媳妇,也还真就不错。只是她的背景……,按照程卫国的逻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以方越元在滨海的势力,方晓晨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可是程志说得斩钉截铁,不由得他这个当老子的不相信。也正因为她的背景和程志所描述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才更让程卫国心痒难熬,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这个矛盾体究竟是何许人也。
但是自从那晚程志说安排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每天早出晚归,想问一问也逮不到他的人影。虽然现在一身轻松,可是级别在那里摆着呢,就算程卫国心里再急,也拉不下脸跑到警卫连去问个清楚。
所以,程参谋长只能继续心痒难熬,继续郁闷着。
将心比心,当爹的浑身不自在,当儿子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老江在传授拳法的时候,训练强度相当大,每天回到家之后,简单洗把脸,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第二天刚睁开眼睛,又得爬起来继续练,如果不是从小就被他训出来了,这份罪还真就熬不住。
最让他心烦的就是,随着开学日期的临近,张宇那丫头也逐渐的不安份起来,一天至少要到老江的办公室里跑上三五趟,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望着程志的可怜兮兮的眼神,却比说了一大通更让程志闹心。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以刘欣的办事能力,应该早就有消息了,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风声也没有,实在是有点不正常。
方晓晨那边,早在刚和老江学拳的时候,就已经打好了招呼,告诉她要和师父学一套以前从来没有学过的拳法,不能分心。方晓晨虽然心里面舍不得就此和他断了电话往来,嘴上却还是相当大度的给予了支持,两个人在电话里好一通缠绵之后,真就再也没通过电话。而这份相思,在程志的心里也是越聚越浓。
算算日子,离开学的日期还有不到一个星期,老江的拳基本上已经教完,两个人所差的就是火候,这是老江帮不了他们的,只能看他们自身的领悟力和练习的强度。放假到现在,过了这么多天苦日子,总算是熬到了头,程志和赵济勇都是长出了一口气。在又一次送走了可怜巴巴的张宇之后,程志终于忍不住了。
他要给刘欣打电话,要兴师问罪。仅仅就是把方晓晨弄到省城来,这么一点小事她居然办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办明白,简直是岂有此理。
对于他找刘欣兴师问罪,老江没有表示反对。多年来的经验表明,他不反对的事,就是支持的意思。前一段时间忙于教这两个小子练拳,顾不上张宇那小丫头,现在拳教完了,该解决的问题,当然也拖不得了。
和刘欣通电话可不比和方晓晨通电话,关系在那里摆着呢。程志和刘欣,说破大天也只不过是朋友关系,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打电话的时间、地点,乃至措辞都得要费一番思量,免得引起人家的不快。程志本打算在学拳结束的那天晚上就给她打电话询问事情进展的,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以她对刘欣的了解,这丫头向来是早晚早起,这个时间段应该已经躺下了,看来这个电话不能打。
老江和赵济勇的意思本来是想让他当时就打的,可是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时间还有,今天不打,明天也一样。
正当程志和赵济勇每天例行公事般的“正心”结之后,打算告辞回家,明天睡个懒觉的时候,程志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还有人打电话?程志愣了一下,掏出电话,看了一眼之后,更是惊异,向赵济勇扬了扬下巴:“刘欣来的。”
“我靠,那暴妞是不是和你有心灵感应,你这边才学完拳,她那边就来电话。接过来问问咋回事,是不是你媳妇的事已经搞定了?”
程志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喂,刘欣?”
刚说完这三个字,就听听筒里劈里叭啦的传来了刘欣急促的声音,听起来还像是刻意压低了自己声音,生怕别人听到一样:“程志,你个该死的东西,你怎么才接电话?”
程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该死的东西”,而且回想了一下,自己接电话的度也不算慢,让这丫头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心里着实不爽。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吭了两声,踱到墙角,低声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是不是晓晨那边出什么变故了?”
“我看你心里也就只有你那个老婆了,放心吧,她好得很。”
程志听到方晓晨那边没有变故,稍稍心安,笑味嘻嘻的说道:“嘿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事?”
这句话有点明知故问的成份,在他看来,刘欣如果没有事的话,绝对不会主动和自己联系。即便是两个人都在省城,按理说见面应该很方便,可是刘欣也从来没有联系过他,他心里也知道这丫头是害怕两个人走得太近的话,惹得方晓晨不快。今天她既然破了例,肯定也是和方晓晨有关。
目前为止,两个人之间,和方晓晨有关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如何成功的把方大小姐从其母的手解救出来,并将其顺利的带到省城。看样子,这丫头虽然办得拖拉了一些,但总算是还有点办事能力。程志心里一高兴,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他的语气变轻松了,刘欣那边却还是压低了声音,低声骂道:“废话,没事我给你打个屁电话,有那闲功夫还不如睡一会觉呢。”
程志又是嘿嘿两声:“你刘大小姐有事,小的义不容辞,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得到的,甘脑涂地,再所不辞。”
刘欣啐了一口:“程志,你说话能不能不那么虚?我就不信,你真能甘脑涂地?”
程志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被她抢白了几句,也不生气,顺着她的话说道:“那是那是,刘小姐明鉴,为了我们家晓晨,说不定真就能甘脑涂地,只不过咱们两个还没到那份上呢,是有点困难。”
刘欣娇哼了一声:“算你老婆,还能说几句真话。”
“那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是不是你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方婶婶就是不松口,死活不让晓晨来省城,我正在想办法,晓晨那边听说要让她来省城帮忙,高兴得不得了,只是她母亲不放人,又把急得要命。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就让她对你那么好,看她那样子,好像能帮你办点事,自己就找到了人生真谛一样,恶心。”
程志一听她还没有把事办妥,不由得心凉了半截,听到她后半段话之后,又得意洋洋起来,挺胸腆肚的说:“这就叫感情,你根本就不懂。”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不知道为什么,越看你们越恶心。”
“那您慢慢恶心吧,反正咱们也绝交不了,以后只能越来越亲密,我们两个的恶心样,你至少还得看几十年。”
“和你越来越亲密?你别在那里做春秋大梦了。”
“是,不做,不做,我说,你这么晚了不睡觉,到底找我什么事?”
又一次问了对方同样的问题之后,刘欣才像是恍然大悟,“啊”了一声之后,气呼呼的说道:“都是被你气的,听到你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忘了大事。”
程志苦笑着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你得罪得这么深,这边一接电话,那边就连损带刺,连大事都忘了说。”
“……”刘欣那边也顿了一下,显然也不知道程志什么地方得罪她了。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出来一趟?”
“这么晚了。”程志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的生活其实很有规律的,一般情况下,这么晚了,不会出去闲逛。”
“谁说你闲逛了?”刘欣嗔道,“你要是没事的话,马上出来一趟,今天晚上我需要一个男朋友,你来当我男朋友。”
“啊?!”程志吓了一跳,晃了晃脑袋,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今天晚上我需要一个男朋友,你马上出来,当我男朋友。”
程志这才确信自己没的听错,刹那之间,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刘欣的花容月貌,还有那腥红的小舌头,一颗心不由得砰砰乱跳,说话也结巴起来:“喂……,你什么……意思?我和你讲,我和晓晨的关系是牢不可破的,你想从插一脚,那是不可能的。”
说完之后,自己吧嗒了一下,怎么吧嗒怎么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不像平时那样斩钉截铁。
所幸刘欣好像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迟疑,重重的“呸”了一声之后,说道:“我插你个大头鬼,就你那熊样的,本姑娘身后站着至少一个连,也就是你们家晓晨把你当块宝。”
“那你还要我……”
“少臭美了,我的店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就是手续上面还有点问题,今天晚上我请上头管事的吃饭,没想到其有一个老**,吃饭的时候就疯言疯语的,还动手动脚。碍着面子,我也没搭理他,没想到吃完饭之后,又说要帮我联系一个南方来的客户,现在我在新月酒店o8号房,你快点过来,来晚了,非得让那老**占了便宜不可。”
程志这一惊非同小可,又急又气,偷偷向赵济勇和老江看了两眼,小声说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好端端的和他去什么酒店?是个人都能想得出来那老**打的什么主意。”
刘欣的声音变得委屈起来:“他拿手续卡着我,我有什么办法?我骗他说洗把脸,躲到厕所里给你打的电话,你快点过来,半个小时之内,必须赶到。过半个小时,我怕我拖不住。”
程志咬了咬牙,说道:“你尽量拖着,我和赵济勇半个小时之后就到。”
“你自己不能来呀?走到哪都带着那个竹杆?没有他在你身边,你就办不了事了?”
“我的大小姐,多个人多个帮手啊,万一打起来,有他在身边,也有个照应。”
“那个老**怎么说也是个吃公家饭的,胆子虽然不小,却只有色胆,其他方面,连一只耗子都不如,你怕他干什么?不行,我烦那个竹杆,不许你带他,自己过来。”
“祖宗,我的亲祖宗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
“我不管,记住,你一个人过来,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男朋友,来接我回家,还带个人,一看就是个冒牌货,你真当那老**没有脑子?”
“……,也对。那你尽量拖延一下时间,我马上就过去。新月酒店o8号房是不是?”
刘欣的声音这才轻松起来,轻笑两声:“这就对了,那我等你啊,你到了之后,在房间外给我打个电话,到时候我就对那个老**说你接我来了。最多算我欠你的,脱身之后,我请你吃大餐。”
第一一一章 情动
“我有点事,得马上出去一趟,你回去的时候,路过我家,顺道告诉我们老爷子一声,就说我今天可能晚点回去。”程志放下了电话,简单和赵刘勇交待了一声,抬脚就要出门。
刚才他打电话的时候,一直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在关键的时候,说得更是含糊,赵济勇和老江只是听到他在那里嘀嘀咕咕,具体内容知道的并没有听清。看到这么晚了他还要出门,赵济勇情不自禁的向某些方面联想了一番,嘴角现出一丝淫笑:“喂,这么晚了,去哪?是不是你媳妇来了?你们两个要去那个那个啥?”
老江在教徒弟的时候一本正经,教完拳之后,和这两小家伙却是无话不说。在赵济勇说完之后,也是一脸的荡样:“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小伙子,有展前途哦。”
一大一小,两个没有正经的在那里眉来眼去,程志也懒得和他们分辩,一边走一边说:“方晓晨那边好像有点问题,这一两天之内还到不了。刚才刘欣给我打电话,是她出事了,我过去看看。”
“那个暴妞?”赵济勇睁大了眼睛,“她能出什么事?”
程志当然不能告诉他刘欣这个看起来冰雪聪明的暴妞,现在被人弄到了酒店里意图非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电话打得挺急的,就给了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内必须要到她那里。”
“会不会是方越元的仇家找到她头上了?要是那样的话,恐怕还得打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去,我有点不放心。”赵济勇不知道具体情况,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方越元的仇家寻仇。虽然说他对**上的恩恩怨怨了解得并不透彻,可是也知道现在道上的朋友和当年大不一样,想当年被道上奉为金科玉律的“祸不及家人”这个概念,在现在的人心里,几乎就是一张废纸。更多的人心里想的是“弄不过大的就弄小的,整不动正主就整家人。”
关键的时候,还得是兄弟。程志看着赵济勇一脸的盛意拳拳,不禁大为感动,笑了一下:“没事,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估计不是寻仇。要是寻仇的话,她哪里还有时间打电话?说不定是家里灯泡坏了自己换不上呢。”
“要真是灯泡坏了,那我就更应该去了,我个子比你高,换灯泡这活,我比你要合适得多。”赵济勇说着,也跟着了上来,看样子,今天晚上是非去不可了。
程志叹了一口气,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兄弟,我说一句话,你可别生气。”
“放屁,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你有什么屁快点放。”
“刚才我在电话里也说要和你一块过去了,不过那暴妞说她烦你,看到你就浑身冒火,不让你去。”
“……”这句话对赵济勇的打击相当大,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看着程志得意洋洋的背影,忍不住重重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声说道:“她不就是个子高点,身材好点,脸蛋漂亮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烦老子,老子看他还不顺眼呢。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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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酒店又名新月宾馆,因楼顶有一新月形的装饰物而得名。该酒店在省城属于等偏上,位置也不算太好,之所以客源方面还可以,完全因为是这家酒店隶属于省财政厅,是省财政厅的下属单位,前身是财政厅招待所。每年财政厅举行大小会议无数,与会者多半被安排到该酒店入住,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这个道理。
程志出了门之后,几乎是一溜小跑的来到大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之后,就要求司机以最快的度赶到新月酒店,一路上“师傅,能不能再快点?”这句话至少说了二十几次。最后那司机被他磨得实在受不了了,长叹一声,说道:“兄弟,要不你来开得了,我就这度了,再快快不起来了。”
程志这才闭上了嘴,转为不停的看着手表。手表上的指针和车轮一起转动,随着时间的流逝,程志的心也越来越不安。从接到电话到现在,已经足足过了二十分钟,也不知道刘欣那丫头能不能挺得住,要是真挺不住的话,自己到了地方又该如何?
他和刘欣关系虽然不及方晓晨亲近,但毕竟也是极其要好的朋友,而且自己在有困难的时候,刘欣几乎是毫无条件的帮助过自己,若是今天救不下来她,让她口的那个老**占了便宜,自己的良心一辈子都会过不去。
幸好那司机阅人无数,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假着急,嘴上虽然说只能将车开成这样,脚底下却还是加了点油门,以最快的度赶到了新月酒店。
透过玻璃门向内望去,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收银台处坐着两个三十来岁的女服务员,在小声的说着什么。程志看看时间,那司机还算是地道,仅仅迟到了两三分钟。
车停稳之后,司机伸手打开了车内顶灯,程志看了看计价器上显示的钱数,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元面额的钞票递了过去,然后推门下车。
那司机拿过钞票,仅仅看了一眼真伪的时间,程大少爷已经离自己的车五六步远了,急忙喊道:“喂,兄弟,找你钱。”
“不用找了。”和刘欣的安危相比,几十块钱实在算不了什么,程志一边大声答着,一边小跑着冲进了大厅。在大厅内服务员诧异的目光注视之下,以最快的度来到电梯前,直奔十楼。
现在这个时间,酒店里的房客基本上都在房间里休息,用电梯的人并不多,从一楼到十楼,程志倒是相当的顺利,两分钟之后,程志已经顺利的来到o8号房门外,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一下,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程志心里稍稍安心,若是那个老**当真对刘欣有所动作的话,里面不会如此安静,看来刘欣在这方面经验还是相当老道,并没有让那个老**得手。
“妈的,开个店,差点连自己都搭进去,这叫什么事啊。”程志低声骂了一句,按照约定,掏出手机,拨通了刘欣的电话,然后拉开架式,站在那里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里面的人开门度倒是不慢,这边电话里的忙音还在响着的时候,房门就无声无息的打开了,程志还没等看清是谁打开的门,就见眼前白影一晃,接着一个火热无比的**尖叫着扑到了自己怀里,随即两片滚烫的红唇死死的封住了自己的嘴。
这刘欣,搞什么名堂?程志被这飞来艳福弄得差点晕过去,定睛一看,身子顿时一震,脸露狂喜之色:“晓晨,怎么是你?”
方晓晨星眸微闭,死死的抱住了他:“怎么不能是我?就是我。”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方晓晨呼吸急促,说话都似乎有点语无伦次,松开了程志,“快进来。”一把将程志拉到了房间里,随手关上了房门。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又迅的抱在了一起,方晓晨俏脸通红,双手紧紧的搂住了程志的脖子,修长的大退盘在了他的腰间,整个人不安的扭动着,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挤到程志的体内。程志的呼吸也明显的粗重起来,望着方晓晨微颤的双唇,忍不住深深的吻了下去,同时右手也毫不客气的伸到了方晓晨的衣服里面。
方晓晨“嘤咛”一声,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香舌婉转,配合着程志,良久,才气喘吁吁的仰起了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程志的脖子上轻轻的咬了一口,轻轻的捉住了程志在自己胸口做恶的大手,不着痕迹的引导着他,粉面带春,低声说道:“色狼,每次见到我就这样,我这件睡衣可是昨天新买的,别弄脏了。”
一连多日的相思,总算在今天得到了化解,程志轻轻一笑,这才现,方晓晨身上只穿了一件乳白色淡透明的睡衣,这件睡衣没有扣子,仅仅靠一根丝带系在腰间系住,经自己这么一闹,胸口已经大开,里面空荡荡的竟是真空,两个傲人的双峰和峰顶的樱桃展露无遗。
感受到了程志灼人的目光,方晓晨也是心跳加快,示威似的挺了挺胸,咬着嘴唇问道:“好不好看?”
程志轻轻的点了点头,低下头,含住了其一颗早已坚硬挺立的樱桃。方晓晨喉间出了一阵连她自己都脸红不已的声音,轻柔的搂住了程志的头,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程志才从她的胸口抬起了头,拦腰将她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方晓晨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怎么越来越色了?这么长时间了,就不能先说一会话?”
程志嘴角含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正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所以才不能先说话。”伸手解开了方晓晨睡衣的衣带,朦胧的灯光之下,方晓晨的**呈现出象牙般的光泽,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在方晓晨身上游走着,另一只手则手忙脚乱的解除着自己的武装。
此时两个人都已经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方晓晨娇喘细细,不住的呻吟着,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随着佳人喉间传出来不自觉的“呃”的一声之后,程志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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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流了这么多的汗?”平静下来之后,方晓晨猫一样的伏在程志的怀里,程志的手则还是相当不老实的在方晓晨全身游走着,又一次现了问题。
方晓晨一脸满足的神情,左手不住的拨弄着程志胸口那两颗空有其貌,却无其实的东西,懒洋洋的答道:“想你想的呗,一天天的茶不思饭不想的,觉都睡不好,身体当然虚了。你个坏蛋,真是害人不浅。”
程志心里一暖,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这些天一直和赵济勇跟着老江学拳,二十四个小时,有过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受到那个老东西的折磨,要不是因为你站在我身后,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
这句很明显的甜言蜜语,方晓晨听起来却相当的受用:“算你老实。”
“对了,你是怎么出来?你妈妈肯放你来了?”
“刘欣前些天给我打电话,将你的事说了,我们两个想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好借口,只好说她这边有点忙不过来,让我过来帮帮忙,我妈就只好同意了。到了之后,本来想第一时间联系你的,刘欣那个死丫头非说要给你个惊喜。怎么样?惊不惊喜?”
“惊喜,惊喜,当真是又惊又喜。那死丫头给我打电话,说什么有人要非礼她,把我吓得够呛,花了五十块钱打车过来,没想到……不行,哪天得找她报销。”
“五十块钱?你那里离这里很远么?”
“不是远,是着急,没让司机找钱。”
方晓晨淡淡的一笑:“你倒是挺够朋友啊,老实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有没有对不起我?”
“胡说八道,刘欣可是你小,你脑子里面怎么想的?”
方晓晨娇哼一声:“我就这么想,怎么地?”
“好好好好,你愿意想,我能把你怎么地?”程志嘿嘿一笑,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刘欣呢?”
“给你打完电话,把手机放到我这里,就回家了,估计现在应该睡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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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还没有睡觉。
从新月酒店出来之后,独自在街上逛了许久之后,才打车回家,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进了浴室,拧开了花洒。
滚烫的热水从头顶上喷落,浴室内迅被蒸气笼罩,透过雾蒙蒙的镜子,刘欣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身体。
这的确是一具完美无暇的**,白腻的肌肤,纤细的腰肢,再往下则是修长的双腿和滑圆的足踝。和方晓晨相比,她的本钱更是雄厚,从小受到的专业模特训练,让这具身体的比例达到了最佳。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对这具身体垂涎三尺,可是现在,拥有它的,却只有刘欣自己。
略高于体温的热水浇在身上,刺得肌肤隐隐做痛,刘欣却混然不觉,突然伸出手指,在镜子上迅勾勒出一张脸,她没有绘画的天赋,可是这张脸在她看来,却像极了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盯着这张脸看了好一会,刘欣恨恨的低骂一句:“死鬼。”
收回手的时候,纤纤素手无意在自己的玉峰上扫过,这种感觉她从未体验过,虽然热水不住的浇下,刘欣的身上还是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俏脸嫣红,胸口的红樱桃已坚硬如石。与此同时,浑身上下也不自在起来,从未有过这方面体验的刘欣,足足过了半分钟,才找到了两腿间让自己不自在的根源。
突然之间,这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暴妞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心跳的频率比平时足足快了两三倍,一股罪恶的念头从心里升了起来,迟疑了一下,右手轻轻的探向了双腿之间。
“呃……”红润的双唇不由自主的出了一声低吟,高贵的**也不禁颤抖起来,可是右手却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动作,终于,一阵急促的呼吸过后,刘欣浑身崩紧,紧接着剧烈的颤抖起来,“程志”三个字冲口而出,身子一软,滑坐在了地上。
第一次“犯罪”的刘欣双腿蜷起,将头埋在膝盖深处,任由花洒喷下来的水柱浇在自己白腻的后背上,又汇成一条小溪顺流而下,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第一一二章 似水柔情
曾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程志一直认为,城市和农村最大的区别,一方面在于城市里人多一些,房子和车多一些;另一方面,则是农村人起床,靠的是公鸡打鸣,城市里养公鸡的极其罕见,所以只能依靠闹钟。
自从搬进了军区大院之后,闹钟也不用了,每天都是听着院里的起床号起床,十几年下来,对于各种号点的熟悉程度,比一般的新兵还要深上许多。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早上,居然是让手机吵起来的。
他没有用手机定闹钟的习惯,一来用不着,二来是信不着这东西,万一真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定闹钟,手机却偏偏没了电,那可就麻烦了。所以当他迷迷糊糊的听到手机叫魂一样大吵起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生了灵异事件,这东西居然活了,自己给自己定了闹钟。
再清醒了一些之后,将这个诡异的念头迅排除了,不是手机活了,而是真有人在大清早的给自己打电话。
一直像小猫一样蜷在自己怀里的方晓晨也被这突出其来的手机铃起吵醒了,只是这丫头的觉瘾更大一些,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之后,扭了扭身子,将修长的大腿盘在了程志的腰上,搂着程志的手臂紧了紧,用这种完全不管春光外泄的动作示意程志自己非常享受被他搂在怀里睡觉的感觉,不要理会是谁打来的电话。
微微晨曦之下,怀里的佳人就像是一个恬静无比的瓷娃娃,由于刚才扭动了几下身子,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一小半,露出一片白腻雪滑的俏臀。程志心一动,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伸出手轻轻的将她盘在自己腰间的大腿挪下,又拉过被子小心的盖在她身上,起身摸到了电话。
刚从床上坐起来,就感到一阵腰酸腿疼,不由得暗叫厉害。从昨天晚上和方晓晨见面开始,两个人就一直做着“最快乐的事”,也不知道做了几次,直到后半夜,才精疲力尽的相拥而眠,方晓晨固然累得浑身瘫软,程志比她也好不了多少。若不是这些日子一直随着老江进行强化训练,还真就不一定能顶得住。
扭头看了看最对自己胃口的“静若处子,动若荡妇”的方晓晨,程志苦笑着摇了摇头,按下了接听键。
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听筒那边就传来了单苇清听起来也有些异样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
程志顿时一阵心虚,昨天他出门的时候,只是交待赵济勇替自己请一会的假,晚一会回去而已,现在闹了个夜不归宿,真就不知道如何解释,吱唔了两声:“……,这个……,妈,我现在在外面呢,没事,一会就回家了。”
单苇清何许人也,听他的语气,就明白了个大概,语气变得严峻起来:“你和谁在一起呢?是不是昨天济勇说的那个刘欣?”
程志这才明白家里人并不知道方晓晨已经突然袭击,来到了省城,单苇清见自己一夜未归,以为是和刘欣在一起,急忙分辩道:“你别济勇在那里胡说,我和晓晨在一起呢。”
单苇清听儿子和方晓晨在一起,不禁愣了一下,不过她最担心的儿子年轻,对于男女之事把持不住,留下一个私生活靡烂的恶名。昨天晚上赵济勇替程志请假,她心里就犯嘀咕,只是程志已经自做主张溜之大吉,追也追不回来,只好做罢。担心了一宿心之后,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到程志卧室查房,一看程志夜不归宿,担心变成了现实的单苇清第一时间就拨通了程志的手机。
只是没有想到,程志的确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可这个女人却并不是自己心里想的刘欣,而方晓晨。虽然方晓晨悄无声息的来省城让她有点意外,但是人家毕竟是程志的正牌女友,之前和程志又有过多次的亲密接触,自己似乎有点不方便在这方面对程志严加管教。
“这孩子,来省城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过来了。你也是的,她来省城了,你怎么不把她领家里来?现在你们在什么地方?”
程志当然不会告诉单苇清自己和方晓晨在酒店里胡天胡地了大半宿,推说昨天方晓晨来了之后,刘欣招待她吃了一顿饭,吃完之后,就留在刘欣这里睡下了。单苇清的印象之,儿子向来不怎么会说谎,对他这番话信以为真,皱着眉头埋怨他不应该给人家刘欣添麻烦,再者说他和方晓晨还婚都没有订,就这么胡来,刘欣嘴上不说,心里也肯定会尴尬。
对于她的埋怨,程志自然是连连称是,深刻检讨。单苇清悬了一宿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简单交待了几句,让他尽快把方晓晨带回家给程卫国过过目,就放下了电话。至于她自己,对这件事倒是没有程卫国热心,之所以没有反对见见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主要还是由于家里三口人,程卫国和程志以二比一的票数占了上风,她也只好随大流。
程志放下电话回到被窝里的时候,方晓晨已经完全醒了过来,正睁着一双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领导查岗?”
程志活动了一下腰肢,将她搂在怀里:“昨天晚上一宿没回去,领导不查岗才是一件怪事。”
“以前你也不是没去过我那里,也是一宿不归,怎么没有碰到查岗的?还有,我也来过省城找你,也是到外面开的房,也没见查岗,今天是怎么回事?”
“那不一样,那时候不正是上学么,一直住校,除非没有生活费,否则我很少回家,他们也不知道我究竟在不在学校,想查岗也无从查起。”
方晓晨伏在他怀里,吃吃的笑道:“有时候我都得相当奇怪,家里面有权有势有背景的,我见不止一个,人家对自己的子女很少管得像你们家里这么严的,你们家老爷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程志苦笑着叹了一口气:“以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过最近生了这么多的事,综合了一下各方面得来的资料,我总算是摸到点门了。”
“那你告诉我好不好?”
程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是一连串的叹息,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我和赵济勇家里的那两个老头子,一直希望我们两个能子承父业,就算是达不到他们的高度,但是至少也得干出一番事业来,以证明在他们心根深蒂固的‘老子英雄儿好汉’的思想。现在回头过想一想,从我们懂事的时候起,他们就是按照新兵的标准训练我们,七八岁的时候,叠被子就得是直线加方块,我要说我六岁的时候,就会打军体拳了,你信不信?”
方晓晨吐了吐舌头:“厉害,厉害。”随即一脸的怜悯,伸手在程志的脸上抚摸了一番:“可怜的老公,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的童年生活竟然如此的悲惨。”
“我根本就没有童年。”提起童年生活,程志也是一脸的苦大仇深,“每天放学回家之后,写完作业,就被送到老江那个变态的家伙那里学武练拳,一练就是十几年,直到上了大学,我们两算是出徒。本以为苦难就此结束,没想到老爷子不知道了什么,逼着我和赵济勇这个暑假又学了一套拳。”
方晓晨“哇”了一声:“刘欣和小宝都说你那天三下五除二就把肖杨他们打趴下了,蒋彬他们更是一听到你和赵济勇的大号就谈虎色变,咱爹还不满意?”
程志被她一句“咱爹”叫得心怀大畅,一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在她的樱唇上印上了一个长达五分钟的热吻。方晓晨鼻孔里“嗯”了两声,闭上眼睛,搂住了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这一吻直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到由于肺里缺氧,两个人都眼冒金星了才分开。
方晓晨的呼吸又粗重起来,伸手在程志的下面摸了一下,捉住了程志的分手,在他耳边细不可闻的说道:“我想要……”
程志眼前一黑,这个方晓晨,还真是一个人间极品。他对女人没有什么太深的认识,印象之,经过昨天晚上一番盘肠大战之后,自己都弄得腰酸腿软,按理说以方晓晨娇弱的体质,应该早就没那方面的精力了才对。可是这丫头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个长吻过后,又想要了。要是这种生活持续下去的话,恐怕用不了几年,自己非被掏空了不可。
胆战心惊之后的程志一脸的坏笑:“你想要什么?”
“坏蛋……”
方晓晨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娇喘细细,抬起了双腿,盘在了他的腰间,虽然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可是眉梢眼角的春意却无疑是天地间最大的诱惑。程志脑袋一热,调整了一下方位,一耸身子,两个人同时出了一声满足的低吟。
和昨天晚上的漏*点相比,也许是二人多日的相思已得了充分的缓解,此时需要的是温情,而不是漏*点。正因为如此,两个人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方晓晨显然在这方面是个多面手,漏*点的时候,热情似火;温情的时候,却又柔情似水。虽然两个人的动作不怎么激烈,可是却比昨天晚上的激烈交锋更让程志满足。
也许在他内心里的潜意识里,他所需要的,恰恰是这种生活——简单、平淡,虽然少了许多大风大浪,大起大落的漏*点,但却是平和、安逸。
看着自己的男人满足的表情,方晓晨的心里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方大小姐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美丽得让人不敢逼视,强势得令人敬而远之。只有在程志面前,她才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小女人,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尽最大的努力来满足这个男人,牢牢的把他抓在手心里,让自己成为他唯一的女人。
爱情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她完全不懂,她只知道,只有眼前这个让自己爱到了极点的男人心里,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程志却不知道她心所想,他的感觉很直接,和方晓晨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曾经经历过无数的漏*点,却只有这一刻,两个人的灵魂才真正的相融。这种心与心的无限拉近的所谓精神上的快感,甚至远远过了**的结合所带来的实实在在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又吻上了方晓晨的樱唇。
方晓晨一直双目微闭,鼻翅翕动,任由他掠取,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了。
看着她满足的神情,却又略显苍白的面孔,程志心里突然莫明的产生了一种痛痛的感觉,停下了动作,轻轻的捧起了她的脸,柔声说道:“毕业之后,咱们就结婚吧。”
方晓晨身子一震,一脸的幸福:“我什么都不会,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一样都不会。”
“我会,我教你。”
“这个坏蛋,就不能说他来做?”方晓晨咬着嘴唇轻轻的打了程志一下,“最主要的是我不会挣钱贴补家用,花钱还厉害。”
“这更不是问题,等我毕业之后,就找一份工作,然后我就把你养得白胖白胖的,我简单的考察了一下,我们高分子专业的人,找工作很容易。”
方晓晨深情款款的看着他:“那你答应我,不管生了什么事,都要好好的读书,毕业之后,一定要找一份好工作,不要让我陪着你吃苦。”
程志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当然义不容辞。
方晓晨满意的主动送上樱唇,在程志的嘴上吻了一下,又叹了一口气:“我最担心的就是我爸爸,还有你爸爸,他们的工作要是做不好的话,恐怕咱们两个结婚没有那么容易。”
“嘿嘿,放心好了,前一段时间,我和咱们的好爹爹说了简单介绍了一下你的情况,他老人家对你很感兴趣,一个劲的夸你肯定是我的贤内助呢。”
方晓晨眼睛一亮:“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过些日子,他要去北京进修,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对我说,要赶在他进京之前,尽量安排一下,让他见见你。要不,这次你就多呆些日子,抽个时间,见一面吧。”
“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大小姐听了这话之后,也是一阵心虚,“我……,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程志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怕什么,丑媳妇难免见公婆,更何况你美若天仙,一点也不丑。”
“油嘴滑舌。”方晓晨又白了他一眼,娇媚的说道。这一眼,当真是媚态横生,程志心里一荡,又动了起来,这一次的动作比刚才快了许多,方晓晨娇啼不胜,拼命的迎合着。
正在紧要关头,突然一阵的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过来,程志正在飘飘欲仙的当口,被这阵敲门声吓了一跳,腰眼一麻,身子打了几个冷战,一股火热从体内喷射出来,那话迅的软了下去。
第一一三章 转型
方晓晨也被这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弄得身子一僵,原本火热的娇躯瞬间冷了一下来,同时迅的察觉到了程志身体的变化,惊疑不定的看了他一眼,脸色白的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程志心里也是一阵惶然,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最大的象征就是在这方面的着雄厚的本钱。可没想到,自己这东西竟然如此的脆弱,一阵敲门声就把它吓得像只见了猫的耗子一样躲了起来。对于这方面的经验,他是一点也没有的,完全不知道后果究竟会有多严重,自己是否又会从此真的一蹶不振?
最要命的是,门外的那位仁兄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还是一个劲不停的敲着门,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如果不开门的话,大有破门而入的架式。
“没事,我去看看。”程志拍了拍方晓晨的脸蛋,起身套上了衣服,一边大声问着门外何人,一边伸手打开了门。
开门之前,他简单的估计了一下,以这敲门的力度而言,对方就算不是一个彪形大汉,至少体格也应该错不了。可是出乎他的意料,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居然是个女的。
刘欣今天的打份看起来和平时又有不同,平时的刘欣都是T恤衫,牛仔裤的打扮出现在程志面前。虽然程志也委婉的问过她,大夏天的穿牛仔裤,会不会捂出痱子,但是这丫头只是微微一笑,既不回答,也不换打扮。但是今天却竟然破天荒的穿了一条连衣裙。
白色的连衣裙,刚好盖住她的膝盖,露出了一截圆润的小腿,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外衣,看起来色彩对比极强,脚下没有穿平时最喜欢穿的凉鞋,而是换了一**白色的高跟鞋。
如果说以前的刘欣像是一个邻家女孩一样平易近人的话,那么眼前的刘欣,则比平时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妩媚。尤其是小腿外面透明的肉色丝袜,更是引人暇想,程志本来自认为是个君子,看到了那双丰腴圆润的小腿之后,还是忍不住多扫了两眼。
刘欣看起来对自己的这身打扮也很满意,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一大早就大声敲门,不但惊扰了房间里这对野鸳鸯,而且还对程志的身心造成了难以估计的后果。看到他的眼睛贼溜溜的在自己的腿上不停的扫视,俏脸一红,摆了一个极其诱人的姿势,嗔道:“看够了没有?看够了的话,把门让开,让我进去。”
程志被她的小腿勾引得差点在方晓晨面前失态,暗叫一声惭愧,侧身将门口让开,刘欣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迈步进屋。她的个子本来就仅比程志低了几公分而已,再加上女人显个,穿了高跟鞋之后,看起来比程志还要高出一些,程志的气场顿时被她压了下去。
程志刚一开门,方晓晨就知道是刘欣来了,原来略有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拥着被子躺在床上,慵懒的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刘欣格格一笑:“我的店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要开张了,到时候可就是货真价实的老板娘,装束方面,当然得改一改,要不然人家看我小小年纪,多少会有点信心不足。怎么样?我这身看起来像不像白领?”
方晓晨点了点头,吃吃的笑道:“白领我没见过,不过你这身比以前倒是成熟了许多,我要是男人的话,非被你迷死不可。”
刘欣撇了撇嘴:“我现自从你认识这个程志之后,越来越色了。”偷眼一瞧,方晓晨虽然刻意装着若无其事,但是眉梢眼角却是春意盎然,程志也是那副熊样,不用想也能猜得出来,在自己敲门的时候,屋里这对狗男女在干什么好事。
一想到这对胆大包天的狗男女竟然在光天下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刚由邻家女孩转换成气质型美女的刘欣不禁满脸通红,狠狠的向程志和方晓晨各自瞪了一眼,低声骂道:“奸夫淫妇。”
程志和方晓晨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都是一阵心虚。相对于方晓晨,程志的心理压力要大了许多,不单单是因为被刘欣撞破了好事,更主要的是心里一直对自己刚才那异常的反应没底,听到刘欣的话之后,只是尴尬的笑了一下,就坐在旁边想着解决之道。
方晓晨则大方了许多,仅仅是脸红了一下,突然眼睛转了几转,一把将裹在身上的被子扔到旁边,将自己完美无暇的**完全呈现在刘欣面前,大声笑道:“我就是淫妇了,你又能奈得我何?”
此时天然早已大亮,虽然拉着窗帘,但是刘欣还是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最要命的是,一眼就看到方晓晨的胸前和下体还残留着方才和程志漏*点的痕迹。饶是她和方晓晨是小,还是吓得尖叫一声,伸手捂住了眼睛:“你要死啊,挺大个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害臊。”
方晓晨做出了那个大胆的举动之后,也是满脸通红,又将被子抓了过来裹在自己身上,将头紧紧的蒙在被子里,身子不停的抖动,显然笑得相当开心。
刘欣偷眼瞧了一眼在旁边面露忧色的程志,娇哼道:“看来我说你们是奸夫淫妇还是说得轻了,看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究竟是一双什么,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合适的措辞,只好又哼了一声。
方晓晨将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大笑着说道:“天造地设的一双末世大**,对不对?”
刘欣没想到和程志在一起的方晓晨居然可以无耻到如此程度,呻吟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要是觉得这个称呼好听的话,那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没有反对意见。”
方晓晨哈哈一笑,对还坐在那里额头冒汗,傻愣愣的呆的程志说道:“喂,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要起床了。”
程志应了一声,从地上将方晓晨的衣服捡了起来,昨天晚上一夜漏*点,不用说衣服,就连被子都掉到地上好几次。方晓晨接过睡衣,随意的披在身上,将腰间的带子系好,递给程志一个关切的眼神,低声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程志勉强笑了一下:“没事,就是刚才惊着了,估计过一会就能好了吧?”
方晓晨咬了咬嘴唇:“刘欣这个死丫头,真是害人不浅,等我有机会着,看我怎么收拾她。”顿了顿,眼珠子又转动了几下,将嘴唇凑到程志的耳边,悄声说道:“她今天的打扮看起来挺诱人的,一会你多看她两眼,哪里勾引人,就往哪里看,说不定能有点用。”
程志大汗不已,自己这个老婆还真是敢想敢做,为了帮助自己调理身体,竟然顾不上吃醋,连刘欣都算计起来。虽然知道方晓晨是担心自己以后的性福生活,可还是被她的大度感动得热泪盈眶,伸出手,悄悄的在她的肥臀上拍了一记,将她推进了卫生间。
刘欣虽然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但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个家伙竟然在密谋让程志偷看自己的春光,以图达到让程志重振雄风的目的,眼不由得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但这羡慕的神色,也仅仅是一闪而过,仅仅一秒钟之后,又变成了心如止水的气质美女。
刚才是偷偷摸摸的偷看刘欣的小腿,现在得到了方晓晨的肯,程志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坐在刘欣旁边的椅子上,鼻闻着她身上出的淡淡幽香,没话找话的说道:“今天的天气看起来还不错啊。”
刘欣看也没看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打开窗帘就知道了,今天阴天。”
“阴天?不会吧?我看外面挺亮堂啊。”程志一脸的惊异,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拉开了窗帘向外望去。果不其然,隔着窗帘看起来虽然还算是亮堂,可是打开窗帘就能看得出来,外面阴云密布,光线比平时暗了许多,还真就是一个大阴天。
程志看了看外面的阴云,又回头看了看刘欣的衣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刘欣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秀眉微蹙,不悦的说道:“你笑什么?比哭还难看。”
“没办法,看了外面的天色之后,再看看你的衣着,突然觉得你的某些想法很另类。”
“哦?”刘欣眉毛一扬,侧了侧身子,将重心压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翘了个相当撩人的二郎腿,上面那条腿轻轻的晃来晃去,脚上白色高跟鞋半脱下来,仅有一大半挂在脚背上,随着摆动的小腿不住的晃动着。
刘欣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可能自己都不清楚,这个动作在心理学上,属于**的范畴。女人的身体,对于男人而言,是人世间最大的诱惑,而这些诱惑的焦点,又集在脸、手、臀、腿等重要部位,尤其是包裹在丝袜里的一双美腿,比裸露在外面的手、脸等部位更能引起男人的**。
程志被她这个动作勾引得一阵心跳加快,刚刚还垂头丧气的分身,竟然有了一丝复活的迹象。正常情况下,如果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受惊吓所产生的毛病,需要过几天才能好转。可是眼前的刘欣,实在是太过诱人,竟然以光的度将程志提前治愈。
自己的这副窘态可不能让她看在眼里,否则日后见面,定有许多尴尬。程志干咳一声,将头扭向了别处,强迫自己的眼球离开刘欣的身体,尤其是小腿,干巴巴的说道:“平时太阳十足的大热天,你牛仔裤穿得一丝不苟,好像生怕你们家的东西被别人看到一样。今天大阴天,说不定一会就得下雨,你却穿得这么清爽,难道还不是另类?”
“我不是说了么,我的店马上就要开张了,为了给顾客增加一点信心,当然要全面转型。”
“即便如此,也不着急这一两天,你就不能等天气好转,太阳出来了之后再转型?”
“不能。”刘欣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这个人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想到了就必须得做,要不然浑身都不舒服。怎么?是不是觉得今天有点冷,我又穿得少,心疼我?”
程志顿时冷汗直流,向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连连摇头。
刘欣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低低骂道:“熊样。”
只要后门不失火,熊样就熊样。程志又向卫生间看了一眼,坦然将刘欣的两字评语笑纳,搓着手干笑道:“怎么样,马上就要当老板娘了,有什么感想?”
刘欣眼的神采突然一黯,长叹了一声:“还能怎么样?再强的老板娘也只不过是老板娘,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社会,根本就不懂这些。”
“怎么不懂,不就是女人办事,有时候困难些么?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个老板?”
“我先谢谢你了,不过你介绍的老板,恐怕对我帮助不大。”
程志默然,他在心里将自己的朋友和同学挨个捋了一遍,现还真就没有适合刘欣的。倒不是相貌家庭方面的因素,而是他接触的,大部分都是没有走出校门的小男生,很多人还需要别人的照顾,根本就不可能反过来照顾刘欣。唯一一个强一些的越济勇,刘欣却对他一点不感兴趣。
刘欣看他一脸的悻然,心突然有些不忍,柔声说道:“你也不用自责,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差距在所难免,现在对我帮助不大的男生,说不定将来展起来后,比我还要厉害呢。”
“但那个时候也晚了,肯定得被别人抢走,你就不想弄一个潜力股重点培养?”
刘欣摇摇头,笑道:“我这个人一向没有投资股票的眼光,买什么赔什么。更没有晓晨的眼光和胆量,来省城玩一次,就能找到自己的潜力股,还是算了吧。”
能让如此一个美女夸自己,程志顿时感觉浑身上下轻了四两,高兴之余,顿时将刘欣刚才疯狂敲门给自己带来的麻烦抛到脑后了。
第一一四章 女强人
过了十几分钟,方晓晨一边用毛巾擦拭着**的头,一边长长的吐着气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短短的十几分钟,她竟然洗了一个澡。来到卧室之后,看了一眼程志之后,从在角落里的一个包里取出衣服,当着程志和刘欣的面,大模大样的穿着打扮起来。
刘欣盯着她粉致光光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我说方大小姐,就算眼前这位是你的男人,你也不至于一点都不避忌吧?”
方晓晨“切”了一声,手上动作一点也没有走形,不屑的说道:“我和他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避忌的?要是人人都像你那样,对自己的男人还玩神秘的话,那咱们可都要累死了。”
刘欣叹了一口气:“歪理邪说,国这么多人,像这样脸大不害臊的才是少数。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那就天下大乱了。”
“天下大乱有什么不好的?天下大乱,我的男人就能混水摸鱼,说不定还能万古流芳呢。”
刘欣轻蔑的瞄了一眼津津有味看着方晓晨换衣服的程志,小嘴一扁,说道:“那你得慢慢等,我估计即使是重回三国时代,你这个男人也未必能摸到鱼,说不定还得让人家当鱼给摸了。”
方晓晨嘻嘻一笑,头也不回的向她甩出一个指,自顾自的穿衣着袜。打扮停当之后,在程志面前转了几个圈子:“怎么样?漂不漂亮?”
当着刘欣的面,程志当然不好意思对她大夸特夸,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不错。一会有时间的话,到外面再做个头,打扮得再清爽一点,就可以去见我老爸了。”
方晓晨脸色一变:“真要见他?”
“必须要见,这次让你来,总共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小巧那边需要你帮忙,另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和他老人家见一面。见过了之后,咱俩的事就算是订下来了,也用不着这么累了。”
方晓晨脸现惧意:“可是……,我真的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要不,这次咱就不见了好不好?”
程志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怕什么,老爷子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了,你也不止一次向我提起要见家长的,现在我安排你去见他们,你怎么还怕上了?况且,你老爸那边,我可是见了,你要是不见我爸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一想起程志和方越元见面的经过,方晓晨马上就俏脸通红,啐了一口:“那又不是你主动见的,不算数。”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反正是见过了。听话,没事的,就是在一起聊聊天,吃顿饭而已,老爷子一天到晚忙得要命,他才没有时间搞政审呢。”
方晓晨迟疑了一下:“那……我再考虑考虑。”
她虽然从小就被方越元娇惯得一身大小姐脾气,只能让别人吃亏,绝对不能让自己吃亏,但是在爱情方面,也和普通的小女生没有什么两样。单独和程志在一起的时候,可以随心所欲,毫无顾忌,但是此事一旦摆到台面,上升到见家长的程度,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程志也理解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现在先不急,反正你也不着急回滨海,这次就多留几天,什么时候做好心理准备了,什么时候再去见。”
方晓晨“嗯”了一声,委委屈屈的问道:“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程志在她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要是你都没用的话,我就更没用了。从小和我一起玩到大的小妹妹一家让人折腾得鸡飞狗跳的,还得找你帮忙解决,想想都觉得丢人。真应了那句老话了。”
“什么老话。”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读了十几年书,屁用不顶。”
方晓晨脸露笑意:“根本就是两回事,你们这些知识份子,碰到这种事,还真就没有我们这些刁民有办法。”
“所以我就在想,我以后是不是应该强硬一些?”
方晓晨摇了摇头,还没等她说话,刘欣在一旁已经脸色大变:“程志,你要干什么?”
程志被她稍显激动的反应弄得一愣:“什么我要干什么?”
刘欣哼了一声,表情严肃的说道:“我警告你,晓晨需要的,是安安稳稳的生活,你千万别打什么歪主意,想搞什么歪门邪道,要不然,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程志瞠目结舌,“这都哪和哪啊?我表现得强硬一些,就是要搞歪门邪道了?大姐,你的反应也太大了点了,不瞒你说,就算是我想搞歪门邪道,也没有路子啊,你有没有路子?要是有的话,不妨介绍我两条。”
刘欣眼射出了两道利剑般的电光,似乎要直透他的内心,过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算了,早就看出来了,你也不是那块料。怎么着?这次打算让我们家晓晨到你家去会会家长?”
“有这个想法。”程志一脸的幸福,“我老爸听了我的介绍之后,对晓晨非常感兴趣,一个劲的说要见一见,难得老爷子这么热心,打铁可得趁热。”
刘欣脸上绽出欢快的笑容,站起身来,在方晓晨的脸上拧了一把:“你个小狐狸精,人还没见过一面,就把未来的老公公哄得这么高兴,魅力倒是真不小。”
方晓晨格格一笑,一把将她的手打开,昂道挺胸的说道:“那是当然,今年见家长,明年结婚,后年就生一对双胞胎。急死你个死丫头,让你一天一天的眼睛长在脑顶上,见到男人恨不得把鼻孔都仰到天上去。”
刘欣尖叫一声:“岂有此理。”伸出手就去抓她,方晓晨脚步一移,一下窜到了程志的身后,得意洋洋的向她做了一个鬼脸。
人在程志身后,刘欣当然不好意思再追,悻悻的收住手,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
这两个女孩子,一个被赵济勇称之为“暴妞”,一个在滨海跺跺脚,地皮都得颤三颤,真真正正看到她们率真一面的男人,除了程志之外,还真就没有几个。只是程志的注意力还是集在自己那个要命的部位上,并没有仔细的欣赏。刚才受的一番惊喜,显然是影响极大,虽然说刘欣那个不经意的动作,让“小兄弟”有了一点生气,但是离正常标准还是差了许多,看来没有个三五天的时间是恢复不过来了。
刘欣当然不知道这哥们心里的苦楚,瞪了方晓晨一眼之后,恨恨的说:“我刘某人投胎的时候,被猪油蒙了心,认识你们这两个损友,算我倒了八辈子霉。我说方大小姐,你打扮的也差不多了,出门吧。”
原来她这么早就赶来,并不是为了将程志和方晓晨堵在被窝里,而是会同方晓晨出门。程志眨了眨眼睛:“大清早的,也没有什么好景致可逛,出门干什么?”
“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刘欣没好气的说,“堂堂七尺汉子,丁点的小事,还得找自己的女人帮着解决,你不觉得害臊,我都替你脸红。人,昨天半夜三四点钟就到了,也没地方安排他们,让他们自己找地方住下了。估计这时候也都吃完早饭了,见见去。”
程志“哦”了一声,看了看方晓晨:“他们怎么没有和你一起住到这个酒店?”
方晓晨笑而不语,刘欣则是满脸通红:“这死丫头压根就没有和他们一起来,也不知道你给她灌了什么**汤了,那边正主刚答应放人,她就给小宝打了个电话,让他叫几个人来省城办事,自己开着车就上了高。总算还有良心,到地方之后,先给我打了个电话。”
“那是自然,你们是小,关系好得就像是亲姐妹一样,她不先给你打电话就奇怪了。”
“是够奇怪的,当时我也奇怪。”刘欣娇哼道:“到了酒店才知道,这死丫头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当饵,给你一个惊喜,重色轻友。昨天我没有好意思说,今天必须要说,方晓晨,我现在对你非常不满意。”
方晓晨笑嘻嘻的从程志的背后转了出来,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那你想怎么样?”
“暂时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还有,我的店正处在开业大吉的关键时期,没时间和你们闲扯,咱们战决,这件事,争取今天搞定。完事之后,让小宝他们连夜就回滨海,免得在这里出乱子。”
程志知道她是担心孙晋宝等人在省城出现,万一让郑怀柱等人看到了,以为他们是来省城踩地盘的,说不定会有麻烦。急忙说道:“这一点倒不用担心,省城这边我都已经打点好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刘欣眼睛一翻:“你都打点好了?”
“你最担心的,无非就是郑怀柱而已,毕竟在整个省城,和滨海那边有来往的,也只有他们这一伙。而他们这一伙,偏偏又和马峰关系密切,和方叔属于敌对。不过郑怀柱再怎么说,也是我们院们的人,我和济勇没有力度,院里那帮老家伙可是能镇得住他,我老爸已经出马了,郑怀柱的父亲,也就是郑副司令已经明令郑怀柱,不许找晓晨的麻烦。”
方晓晨吃了一惊:“他们现在知道我们要来省城办事了?”
程志说道:“我哪敢告诉老爷子你们来省城办事的事,老爷子只知道你来省城是为了和他见面,所以才去找的郑副司令。你可是我们院里我们这一代第一个儿媳妇,那帮老家伙在乎得不得了,别说一个郑怀柱,就算是再来十个八个,也得被他们摁住。”
听到程志已经将省城这边的关系都打点好了,刘欣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从昨天方晓晨到省城开始,她就一直担心方晓晨的安全。虽然说以方越元的势力,方晓晨在滨海可以横行无忌,可是省城和滨海情况完全不一样,方越元的势力还没有渗透到省城,整个省城,还是郑怀柱等几股势力的天下。即使过来办事的,全都是方越元的猛龙,但是在省城郑怀柱的地盘上,一旦惹出事来,也会被蜂拥而上的地头蛇们生生吞掉。
程志这招以进为退,提前将方晓晨要来省城的消息告之郑怀柱,而且弄得整个大院老少皆知,正好可以最大限度的将方晓晨保护起来,看来这十几年的书,还是没有白读。
刘欣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缓缓的说:“这样的话,咱们倒用不着太小心了,否则难免让郑怀柱觉得咱们有什么图谋。就大大方方的动手,反正那个小子就是个雏,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搞定之后,让小宝他们马上回滨海,方叔那边缺人手。”
程志的脑海突然浮现出以前看过的警匪剧里,匪徒要干大买卖之前在一起开会的场面,越想越觉得自己身处的环境和电视里的场面毫无二致,不禁觉得有些古怪,讪讪的说:“方叔那边缺人手?难道这一次,晓晨把方叔身边的几个大杀器全都带过来了?”
刘欣瞪了他一眼:“你还真把那小子当成个人物了?方叔身边的大杀器来对付他,岂不是杀鸡用牛刀了?像他这种小角色,弄几个跟班的就能搞定了,等你见了就知道了,其还有你的老熟人呢。”
“我的老熟人?”程志摸了摸后脑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滨海除了方晓晨、刘欣、孙晋宝和赵济勇这位半个滨海人之外,还有什么熟人。
“算了,边走边说。”刘欣打扮得斯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可是办起事来却是风风火火,绝对的女强人一个。话说到一半,已经伸手拎起了自己的包,来到程志面前,伸出了手:“东西拿来。”
眼前的这只手,手指纤长,就像是春葱一样白腻,掌心则是白里透红,小巧可爱,只是她要的东西程志却一点概念也没有。看了看这只手,又看了看刘欣吹弹得破的面孔,程志一脸的茫然:“东西?什么东西?”
刘欣睁大了眼睛:“照片啊,你不给照片,他们怎么知道目标人物是谁?”
“照片?没有。”程志摇了摇头,“我还真就没想到这一点,没准备那东西。”
“你真没用。”刘欣气呼呼的收回了手,“就算是没办过事,至少从电影电视上也能学到点东西啊,这十几年书,还是白念了。”
看着被刘欣损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程志,方晓晨心里不忍,急忙说道:“算了,没有照片,也不是办不了事,一会咱们去她妹妹那里,看看真人,比照片要直观得多。就算是有人看到咱们了,也绝对想不到咱们要干什么,现在的人,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第一一五章 女人心
刘欣就知道方晓晨最后一次会站出来替程志解围,眼神复杂的在这对狗男女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微微一叹,闭上了嘴。方晓晨见她不说话了,也没有多说,收拾停当之后,挽着程志的胳膊,两个人完全忽视刘欣的存在,亲亲密密的起了一会腻之后,相携出门。
刚刚出门的时候,刘欣给孙晋宝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准备一下,程大少爷这边准备得不太充份,连目标人物的照片都没有弄来,只能一会去看看真人。反正那个冯起帆不知道了什么神经,铁了心要把牢底坐穿,也不怕他跑了。要是跑掉的话,正好免得自己费劲了。
放下电话之后,刘欣就低调了许多。刚才在程志面前完全是一副女强人的姿态,可是电话打完之后,接下来的事就是如何和孙晋宝他们沟通,制订计划,人是方越元的人,又是方晓晨带过来的,她就不便再事事张罗了。挎着包,默默的跟在程志和方晓晨身后,来到了酒店大堂。
方晓晨昨天之所以住在这里,完全是要会程志,根本就没想到在这里长住。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和程志见了面之后,肯定会漏*点一番,相比之下,住在酒店里要比住在刘欣那里方便许多。现在见到了程志,要住的话,也只能住在刘欣那里。只是大小姐忘了一件事,出门太急,身上没有带多少银子,程志兜里的钱比她还要少,昨天晚上又大大方方的给了出租车五十大元。结果就是两个人兜里的钱加在一起,也不够付帐的,最后还是刘欣一边骂着程志没用,连老婆的房费都交不起,一边不情不愿的掏出钱给方晓晨赎了身。
方晓晨和程志得了实惠,对她的不情愿置之不理,出了门之后,大小姐径直去停车场取车。程志则和抱着胳膊俏立在台阶上的刘欣在酒店门口等她。
抬头向天上看了一眼,阴云似乎更浓了,黑压压的让人感到压抑无比。程志干咳两声,偷偷看了一眼刘欣:“看样子,今天好像要下雨哦。”
刘欣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却是第一时间回了他的话,只有短短的一个字:“嗯。”
“要是下雨的话,不知道那小子还会不会去小巧家楼底下候着。”
“你不是和我说,那小子风雨不误么?”
“那是没下大的情况下,万一下大雨,我心里就没底了。”程志苦苦一笑,“有时候真搞不懂这些小屁孩是怎么想的,这么无聊的事,他干起来就那么有劲。”
刘欣轻笑一声,伸手拢了拢头:“你比他也大不了几岁,居然装起老来了。别说我没警告你,小宝他们几个都是敢下手的主,一会你可得叮嘱他们一番,千万别把事弄大了,要不然的话,查到你头上,谁也帮不了你。”
“我心里有数,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脑袋一热,就想起让晓晨给那小子点教训,可是事到临头,却又真的希望今天下大雨,那小子不能来了。”
刘欣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其实无论怎么看,你这个人都是有很多优点,唯一的缺点,就是有时候心太软。心软,就成不了大事,想要办大事,必须要心狠手辣。不但对敌人心狠手辣,甚至有时候对自己也应该如此。这一点,我看那个姓赵的比你强。”
昨天在电话里还一个劲的说烦赵济勇,现在居然又说起他的好话来了,看来这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让人捉摸不透。程志不禁好好的看了她两眼,想要看看她究竟是对赵济勇有好感,还是站在客观的立场讨论问题。
一阵微风吹过,刘欣秀轻扬,像一尊美丽之极的雕像一般俏立风,脸上的表情也像是雕像般,波澜不惊。程志心里叹息了一声,看来刘欣对赵济勇还是没有什么好感,刚才说他的好话,完全是站在客观立场上,不偏不向。
凭心而论,有时候赵济勇做事的确要比程志果断一些,看来刘欣这些年在江湖上没有白混,仅仅和赵济勇见过几次面,就能看出来赵济勇的优点。
刘欣现他看着自己,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表情,虽然是轻轻微笑,可是在程志看来,这一笑却如春风解冻,将刚才在房间里带给自己的压力消弥于无形之,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轻松起来。
刘欣在笑,他也跟着笑,两个人就那么面带笑容的傻站在那里。直到方晓晨开着车缓缓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钻出来,刘欣才低声骂了一句“傻瓜”,快步迎了上去。
车还是方晓晨的那辆跑车,这辆车是去年过生日的时候,方越元买来送她的生日礼物。本来方越元虽然娇惯他,但是在物质生活上还没有达到让她随意挥霍的程度,一直觉得给她买一百几十万的车不合适,但是受不了方晓晨天天在他耳边轮番轰炸,终于在一次喝醉了酒之后,答应她在她过生日的时候,买下这辆车送给她当生日礼物。
程志被刘欣的一句“傻瓜”骂得一愣,不知道自己究竟傻在何处,看到方晓晨已经停车开门,俏生生的站在车旁,急忙也迎了过去。
双排座的车,程志自然是要坐在副驾上的,刘欣也没有和他急,打开车门,就要往后排座钻,却被方晓晨一把拦住了:“你来开吧。”
方大小姐对开车并不感兴趣,买车纯粹是为了拉风。车到手之后,刘欣开的时间,比她还要多,而刘欣也习惯了充当方晓晨的司机。只是这一次似乎有点不一样,看了程志一眼之后,没有接车钥匙:“省城是你男人的地盘,咱们两个不能太喧宾夺主,你要是不想开的话,还是让他开吧。”
程志连忙摇头,很干脆的说道:“这个要求我拒绝,我不会开。”
“你不会开车?”
“能开走是能开车,但是不敢上道。”程志稍显不好意思,小声的说道。
“……”刘欣彻底无语,过了好半晌,才对方晓晨说道:“你不能行行好,把你男人借给我半年,我帮你好好的训练训练他。挺大个老爷们,连车都不会开,你说他还能干什么?”
程志被她鄙视得满脸通红,强辩道:“不会开车,并不代表我不会别的。开车这活,会的人太多,我要是再学这东西的话,怎么能显得出我的矫矫不群?要学,就得学他们学不到的。”
刘欣“哦”了一声,反问道:“那你说说,你都会什么别人学不到的?”
“这可多了。”程志顿时来了精神,“打拳就不用说了,单兵战场生存技术、各种轻重武器的使用与保养,各种制式的反步兵地雷、反坦克地雷的安装与排除、甚至简易炸弹我都会做。”
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和社会上的年轻人相比,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优势,可是刚才所说的,地方大学生基本上是接触不到的,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这才是人生真谛。
刘欣肃然起敬:“哇,会这么多,枪法怎么样?”
这句话又问到了程志的软肋,老江可以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传授给他和赵济勇,却没有办法弄来子弹让他们实弹射击,程卫国和赵东进虽然能弄到,却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胡来,所以这两位虽然将各种武器玩得溜熟,任何一种轻武器到了他们手里,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熟悉并使用,枪法却属实不怎么地。
程大少爷的脸又一次红了起来,嘿嘿一笑:“这个嘛,就是刚上大学,军训的时候,打过五子弹,枪法怎么样,还真就看不出来。”
“纸上谈兵。”刘欣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之后,朝他啐了一口,从方晓晨的手里接过车钥匙,钻到了车里。方晓晨也跟着刘欣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拉着程志一起坐到了后排座上,将头靠在了程志的肩膀上,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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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晋宝等人所住酒店和新月酒店相隔不太远,十几个道口,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没等刘欣将座下跑车的性能完全挥出来,已经到了目的地,远远的就看到孙晋宝和几个人在酒店门口向他们挥着手。看来刘欣在这些人心还是有一定份量,一个电话打过去,这些小混混早早的就在门口等他们。
车刚刚停稳,就有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一溜小跑奔了过来,殷勤的打开车门,将几个人接了出来,又很正式的向刘欣和方晓晨鞠了一恭:“晓晨姐、欣姐。”迟疑了一下,又向程志鞠了恭,恭恭敬敬的来了一句:“哥。”
看他的年纪,比自己好像还大了一两岁,却对自己如此恭敬,程志颇感不好意思,微微侧身,向他点了点头。方晓晨和刘欣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向孙晋宝走了过去。
他们下了车,孙晋宝也领着人迎了上来,这小子心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的坏笑的看了看方晓晨,又看了看程志,目光闪动,态度相当的暖昧。程志看了他的表情,不禁老脸一红,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被方越元堵到被窝里的事,以孙晋宝的头脑,就算没有亲眼看到,肯定也猜个**不离十。现在这副表情,肯定又是和下半身有关。
在这些人面前,方晓晨的心理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虽然看到了孙晋宝在那里对着程志挤眉弄眼,却视而不见,一脸平静的问他:“昨天晚上几点到的?”
想必是慑于大小姐淫威,其他人话都不敢说,只有孙晋宝自幼和她相熟,相对坦然一些,微笑道:“接到你的电话之后,就会人、找车,然后就动身了。三点钟左右到省城,我姐安排我们在这里住下。”看看四周没有人注意自己这面,压低了声音向程志问道:“哥,对方什么来头?滨海那边还有几个闲人,要是不好弄的话,咱们也不着急这一两天,等人到齐了再办事。”
听他的语气,好像要在省城大干一番,程志吓了一跳,急忙说道:“那倒用不着,你们几个来了就够,那小子只不过是一个高生,琼瑶看多了,跑到我妹妹家楼下骚扰了好几个月,正常渠道的沟通我们都试过了,没有什么作用。”
“没有什么背景?”
“没有,就是让你们吓唬他一下,让他别像个僵尸一样守着就行。我可得先提醒你,办事的时候,心里有点谱,别把他当成阶级敌人对待。”
“成。”孙晋宝点了点头:“晓晨姐昨天在电话里只是说要来省城办事,也没说对方是什么路数,我们在道上还核计呢,能让哥头痛的人,就算不是齐天大圣,至少也应该是三头六臂吧。就凭我们几个,想把事办了,还真就没有多少底。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滨海那几个闲人就不叫了,我们几个保证把事办得明明白白的。”
程志这才有时间打量了一下他身后那几位,大部分都是生面孔,只有一位看着眼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人现程志在看着自己,一脸的尴尬,挤出一个笑容,向他点了点头:“哥。”
他一张口,程志立刻就想起来了——还真是一个打过交道的熟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肖哥。”
这位正是上次在火车站和程志Pk的肖杨,听到程志客客气气的称自己为“肖哥”,急忙连称不敢当。
孙晋宝嘿嘿一笑:“本来这一次没打算叫肖哥来,可是他总说上次得罪哥,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这次听说我们来省城帮你办事,马上就放下手头的事,跟着我们过来了。”
程志知道他这话是变着法替肖杨向自己道歉,连忙说道:“上一次的事,都是误会,我也有得罪的地方,肖杨哥千万别往心里去。”
肖杨又是一连串的不敢当:“方叔交待下来的事,兄弟也是没办法。不过哥的身手真是了得,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们几个全都打倒了,我看方叔身边那两位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方越元身边的那两个保镖程志也是见过的,当时对他们的印象就特别深,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位也是身怀绝技的高手。要是自己当时和他们单挑,基本有输无赢,就算是经过老江这段时间的强化训练,再加上赵济勇和他们捉对,输赢也是两可之间,肖杨这么说,可真是抬举自己了。但是又不能把话说得太过,堕了自己的威风,只好微笑着谦逊了一番。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刘欣和方晓晨一直观察着程志的言行,听他还算是应对得体,二女脸上,由衷的露出了笑容。她们两个都是容貌出众的美女,站在一起,各擅其场,众人基本上都是方越元的手下,平时只是见到二女高高在上的样子,很少能看到她们自内心的笑。这一笑,不由得让这些刀尖上舔血的小混混们如沐春风,原本渐渐弥漫开来的肃杀之气,也被这一笑柔化得有了一丝暖意。
第一一六章 大小姐的三副面孔
虽然这两位高高在上的女王级人物的嫣然一笑,看得众人心一暖,可是对今天的坏天气却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十几分钟之后,天空终于飘起了细细的雨丝。
省城是一个高楼林立,恨不得将头顶上的天都遮住的地方,盛夏的雨景其实并无没有什么看点。可是方晓晨透着车窗户向外望去,眼却是异彩连连,情不自禁的将程志和胳膊搂得更紧了一些。程志看了她一眼,环过手臂,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刘欣一边开着车向司令部方向驶去,一边对着后视镜观察他们两个的动作,皱着小鼻子说道:“你们两个昨天晚上腻了一宿还没腻够?用不用我先找个地方把车停下来,去后面小宝的车里坐一会,给你们让让地方?”
方晓晨和程志相视一笑,两人的身体又贴紧了一些,笑嘻嘻的说:“怎么?吃不住劲了?吃不住劲的话,你也找个男人啊。用不用我老公在他们学校帮你介绍一两个帅哥?”
刘欣冷笑一声:“找个好男人也就将就了,就眼神一差,找了你男人这样的熊货,什么事都得让自己的老婆出头,那我这一辈子可就交待了。老实说,你这个老公自己都不怎么样,他介绍的,我还真就信不着。”
程志脸一红:“我这种男人有什么不好的?人聪明,心地又善良,在感情方面,更是专一专情。”
方晓晨连连点头,目光柔情无限:“对,现在像你这样的男人基本上要绝种了,我都要爱死你了。”
刘欣干呕几声,用雨刷器刮了一下风挡玻璃上的水珠,脚下微微用力踩了一下油门,银灰色的跑车出一阵怒吼,赶在一个红灯亮起之前冲过了一个道口,度并没有停下来,瞬间就达到了时一百二十多公里。
程志看着外面飞倒退的楼房,脸色微变,不知道这丫头又了什么神经:“喂,我说你长得温而雅的,怎么一开起车来就这么暴力?大姐,现在是大白天,车多人多,就算你不怕被交警扣分,我们两个还怕被你甩出去。”
刘欣面无表情的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交警没那么敬业。你坐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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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刘大小姐的开车技术相当不错,从那个道口开始,直到司令部门口,车都没有降到时一百公里以下,将座驾的性能挥到了极致,在车流钻来钻去,好几次程志都吓得脸色白,深刻体味到赵济勇称她为“暴妞”的正确性。
方晓晨对此却视若无睹,一脸惬意的将头靠在程志的肩上,似乎很享受这种高度带给她的快感。
在司令部门口,刘欣总算是放低了车,缓缓的将车停在了离哨兵不远的地方,双手紧握方向盘,一脸的落寞。
过了好一会,程志才缓过神来,看了一眼她停车的位置,急忙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喂,再往前开一点,禁停区。”
刘欣被他拍得身子一颤:“禁停区?”
程志指了指路上的黄叉:“禁止任何地方车辆以任何理由在此停留,再往前开一点。”
“地方车辆和你们部队的车辆有什么不同么?我就要在这里停,我看他到底能把我怎么样。”刘欣将头高高昂起,一脸的不屑。嘴上虽然这么说,却还是伸手摸向了车钥匙,将原本熄火的动机又动起来。
程志也知道她在故意气自己,嘿嘿笑了两声,刚想开门下车,就见一个哨兵迈着标准的步伐从门口来到了车前,隔着车窗对刘欣敬了一军礼,背书似的说道:“对不起小姐,这里是军事管理区,请您将车再往前开一点,不要停在这里。”
刘欣将车窗落下,对那哨兵嫣然一笑,头也不回的向后座的程志指了指:“军事管理区?对不对,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是后面那位让我停在这里的。”
那哨兵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正好瞧见一脸尴尬的程志和已经放开他胳膊,正襟危坐的方晓晨,心里不禁嘀咕了一下:“这小子,从哪弄两个一等一的美女回来?”脸上却现出一丝微笑:“是你啊,上岗之前,连长交待下来,让我们见到你告诉你一声,参谋长在办公室里等你。”
程志吓了一跳:“这么早我老爸就到办公室了?他不是已经把工作交接完毕,就等着去北京进修了么?怎么还去办公室?”
“这我就不知道了,连长吩咐的。”那哨兵说完之后,又看了看刘欣,示意她尽快将车开出禁停区。
程志连连摇头:“老爷子这么早去办公室,还要见我,肯定没有什么好事。记住,不管谁问下来,就说没看到我。”转过头对方晓晨说道,“你们两个先在门口等一下,我去找赵济勇,然后咱们去看看那位老兄。”
方晓晨微微点头:“小心点。”
“傻瓜,我这是回家了,用得着小心什么?”程志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推开车门跨了出去。
刚才在车里还没有感觉到凉意,现在下了车,几点细密的雨丝落在脸上,程志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伸手在胳膊上搓了几下,一边一溜小跑向院里跑去,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赵济勇的电话。
本来现在尚早,程志对于赵济勇的电话是否开机一点底也没有,所以才小跑起来,万一电话打不通,就直接到赵济勇家里砸门。却不料一拨就通,这倒是大大出乎程志的意料,急忙停下了脚步。
赵济勇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几点睡的,按照正常时间来推断的话,现在太阳已经升起老高,这哥们的语气却还是懒洋洋的,似乎没有睡醒:“喂,谁啊?”
“是我,你起来没有?”
“啊?儿?”一听是程志的声音,赵济勇马上就精神了起来:“你现在在哪?昨天晚上是不是一宿没回来?”
程志一下就听出这小子话里的意思,嘿嘿一笑:“你说呢?”
赵济勇并不知道方晓晨已经到了省城,淫笑两声:“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肯定是一宿没回来了。我说程志啊,你可真不够意思,这边和方晓晨如胶似漆,打个电话都能让我听出一身鸡皮疙瘩。放下电话,就和那个暴妞上床,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东窗事,你老丈人一生气,一刀把你那东西切下来。”
一提到“那东西”,程志心里不由得一紧,早上被刘欣一吓,后果相当严重,虽然后来偷窥的时候,稍稍有了些起色,但是效果并不明显,情不自禁的伸出手,隔着裤子摸了一下垂头丧气的小弟弟,呸了一声,说:“狗屁,你赶紧起来,到老江那里把小巧叫着,我老婆已经带着人来省城了。”
“**。”赵济勇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昨天晚上你们几个在酒店里P?”
赵济勇的脑袋果然与众不同,刚刚醒来,神智还不太十分清醒的时候,就转得这么快,要是在平时,程志肯定会夸他两句。但是此时却被他的话气得半死,骂道:“P你妈的头,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满脑袋黄色思想?赶紧滚起来,带着小巧,出去办事。”
赵济勇被他一骂,也觉得程志昨天晚上一箭双雕的可能性不太大,伸了一个懒腰,隔着窗帘的缝隙,看了看外面的天,说道:“你老婆是不是脑子不太清醒?现在是大白天,光天化日的,就要做了那个冯起帆?”
程志被这个一会聪明,一会糊涂的家伙弄得一点脾气也没有,长叹一声,耐着性子解释说:“滨海来的人可不认识什么冯起帆、冯抛锚的,咱们手里又没有他的照片,他们害怕万一到时候弄错了人就坏了,所以先去小巧家里看看人,弄准了,一步到位就把事解决了。”
“啊,对,派个杀手去办手,还得给人家看看照片呢,更何况这帮人的素质和职业杀手差得那么远,等一会,我马上就去老江那里。妈的,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人给盼来了,对小巧那里,也算是有个交待。”
“那你快点,我老爸在办公室里等着我,估计没什么好事,没有我老妈在旁边罩着,这办公室,死也不能去。我在大门口等你,你会了小巧之后,直接过来找我。”
不等赵济勇答话,匆匆挂掉了电话,又是一溜小跑来到大门口。
此时刘欣已经将车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和方晓晨也下了车,并肩站在路旁,静静的候着他。孙晋宝等人开的是一辆丰田面包车,虽然没有方晓晨的车高档,可毕竟也是进口货,再加上天色尚早,路上车辆并不太多,追起来并不太困难,只被刘欣甩开了一个交通岗,脚前脚后的到了司令部门口。
看到刘欣和方晓晨都站在雨,这些人自然不敢在车里躲雨,也都跟着下了车,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把雨伞,站在方晓晨和刘欣的身后,撑起了伞替她们挡着雨。
门口的哨兵刚才就已经知道这两个美女是程志的朋友,也都隐约听说过程志交了一个又漂亮又有漂亮的女朋友,刚才方晓晨和程志的亲密举动也都看在眼里。只是当时孙晋宝等人并没有跟上来,充其量只能从她们开的车和自身的气质得出经济条件不错的判断,等到有人替他们撑起伞,这两个美女却似乎习以为常,连头都没回一下的时候,哨兵终于感觉到这两个女人的不寻常了,不禁偷偷多瞧了两眼。
方晓晨和刘欣穿的都是素色衣服,在稍显阴暗的天色之,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并蒂莲一样,格外的扎眼。头顶雨伞边缘水滴不停的滴落,再配上仿佛石雕般静止不动的人群,这副画面,唯美到了极点,就连程志刚看到的时候,也不由得呆了一下。
看到程志从院里出来,方晓晨的脚步情不自禁的向前移动了一下。仅仅移动一下,又收回了脚步,微笑着看着他,眸子清澈如水,却又深情款款。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程志心里一暖,缓缓走上前去,伸手将雨伞接了过来,替她扰了扰鬓角的散:“怎么不在车里坐着,跑出来淋雨?”
方晓晨轻轻一笑:“情调。”
程志也轻轻一笑:“淋病了就没有情调了。”
“淋病了,我就赖在床上,让你伺候我,那时候更有情调。”
这两位含情脉脉的对视,款款深情的对话,完全忽视了周围人的存在。孙晋宝看了看他们两个,又看了看方晓晨身后那几位,轻轻咳嗽了两声。众人急忙将头扭向别处,对这一幕假装没有看到。
方晓晨想要情调,程志只好也雅了起来,陪着她站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足足过了二十分钟,眼看情调就要变成愤怒了,才见到赵济勇和张宇迈着方步从院里踱了出来。
“这个死小子。”程志咬了咬牙,“你怎么才出来?”
赵济勇和张宇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站在雨里等他们,吃惊之余,脑海瞬间想起上小学的时候,教育局某位大员要来学校视察,结果全校的小学生都在雨里站了一个多小时等着迎接那位大员,过后足足病倒了一百多号人的场面。
他当时深受其害,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啊,骚蕊骚蕊。”举目四顾,这些人里,只和刘欣比较熟悉,方晓晨只是惊鸿一瞥,谈不上认识,至于孙晋宝等人,更是见都没见过。虽然在他心里,刘欣的气场一直很强大,几乎是处处压制他,可是无奈之余,也只好向这个暴妞打了一个招呼。
他的招呼打得不可谓不热情,却只换来了刘欣“嗯”了一声,好在这家伙智商不如程志,情商却比程志高了许多,哈哈一笑,也不往心里去,免了许多尴尬。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出于礼节,程志强行将对赵济勇的愤怒压在心里,满面春风的替众人做了介绍。
张宇从看到方晓晨和刘欣的时候,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们身上,等程志介绍完毕之后,小嘴夸张的张成了“o”形:“这两位就是晓晨姐和刘欣姐,好漂亮哦。”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有人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夸自己漂亮,方晓晨高兴得几乎要飞了起来,就连刘欣也是绽放出无尽的笑意:“程志一个劲的向我们提起,你小名叫小巧,果然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可惜姐姐来得匆忙,程志这个家伙又没说你也在这里,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下次补上好不好。”
张宇露出两颗小虎牙:“姐姐为了我的事,特地从滨海过来,我都够不好意思的了,哪里还敢要礼物?”
“这小丫头。”方晓晨在孙晋宝等人面前,是十足的大姐头;在程志面前,是一个小女人;在张宇面前,则又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姐姐,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说:“你是程志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下次不许嘴这么甜的拍马屁,姐姐不喜欢。”
张宇吐了吐小舌头,连连点头。
毫无疑问,方晓晨对张宇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聊了几句之后,突然神色一寒:“你们学校那个小子,竟然招惹这么可爱的小妹妹,简直是自寻死路。”回过头对孙晋宝说道:“你们马上动身,去小妹妹家看看那小子,路上加点小心,车开慢点。”
孙晋宝应了一声,眼珠子在程志身上转了几下:“姐,那你们呢?”
“你们这么多人去还不够?”方晓晨又变成了大姐头,派头十足的反问了一句,抬起头看了看天:“今天天气不错,我还从来没有逛过省城的雨景呢,你们去就行了,我们三个在附近随便逛一逛。”
第一一七章 天敌
虽然孙晋宝见到程志很是亲近,想要和他多相处一会,可是大小姐了话,容不得他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好应了一声,领着带来的人,拥着赵济勇和张宇向自己开的车走去。
刘欣皱了皱眉,对方晓晨说道:“要不,我也和他们过去一趟吧,老实说,我有点信不着那个姓赵的,这家伙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稳当主,小宝他们又年轻,光天化日的,弄出点什么事就不太好了。”
方晓晨嫣然一笑:“你呀,天生就是一个操心命。光天化日的,能出什么事?就算你信不过那姓赵的,难道还信不过自己的亲弟弟?”
刘欣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还真就信不过他。”
“我都信得过他,你这个当姐姐的反倒信不过。”方晓晨叹了一口气,拉起了她的手,“放心吧,我昨天都和他们交待好了,他们不敢乱来的。往前走个一里半里的,是不是有个小公园?去走走?”
公园倒是有一个,顺着司令部门前的主干道南行六七百米就是。那公园规模不算太大,又没有什么特色,前些年收费的时候,没有几个游客。后来省城为了让市民有闲暇的时候,有一个接触大自然的机会,将市区内所有的小规模的公园围墙都拆掉,取消了收费,才算是多了一些人。只是今天不是休息日,又逢雨天,估计游人更少。
刘欣看了看程志,笑道:“你们两口子想要玩情调,下着雨还要逛公园,我这个电灯泡去了好像不太合适吧?”
“你也看到了,今天天阴得这么厉害,光线不太好,有你这个电灯泡,正好照亮。”方晓晨看孙晋宝等人已经动了车子,调过头,缓缓向张宇家方向行动,不由分说,一手一个,拉着程志和刘欣往前就走。
刘欣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不情不愿的当起了电灯泡。
有美同行,雨漫步,这三个人之,内心最微妙的当属程志,尤其是身边有两个一等一的美女,虽然是雨天,但是还能闻得到淡淡的女体幽香,实在是一件乐事。只不过这种美妙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刚走出几十米,就被破坏了。
破坏这种感觉的,是一辆无声无息从司令部里开出来的小车。从他们刚刚举步前行的时候,那辆车就开了出来,幽灵般的在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跟着。
虽然现在在司令部门口,未来的老公公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办公,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来了省城,方晓晨难得和情郎如此轻松的在一起,心里除了喜悦还是喜悦。相比之下,刘欣显得心事重重,低着头默不做声,也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本来女人的感觉是最敏锐的,可是这两个女人各怀心思,对身后的事完全没有感觉,最先感到身后有异的,居然是程志。
多年来严格的训练,让他的感觉本来就比普通人要敏锐得多,那辆车刚跟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不对,走出几十米之后,感觉那辆车还在跟着自己,这就更不对了。程志脸色一寒,停下了脚步。
方晓晨本来依偎在他身上,一边迈着细步缓缓前行,一边体味和他在雨漫步的感觉,突然见他停下了脚步,不禁愣了一下,刚想问,就见程志猛地转过身,大踏步向那辆车走了过去。
开车的是一脸阴沉的郑怀柱,这位老兄也算是一个勤劳的生意人,大清早的就冒着雨开车出门,只是还没等到大门口,就看到了门口的程志和孙晋宝等人。他不可能将方越元手底下的人都认识个遍,但对于一些重要人物,还是有印象的,孙晋宝正是他有印象的一个人。同时他也知道,这个连胡子都没长出来的小家伙是方越元战友的儿子,也是他极其器重的人物。江湖传言,如果方越元自己的家人没有办法接他的班的话,这个小子有七成的把握将来会接管方越元的生意。
这么一位重要的人,突然出现在省城,而且还和程志搅在一起,郑怀柱的眼皮不由得跳动了一下。虽然他暂时还没有将孙晋宝放在眼里,可是最担心的就是程志和赵济勇和滨海方面纠缠不清,如果程志和赵济勇融入了方越元的势力圈子,对于他在滨海的布局,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那天他宁可和这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小兄弟撕破脸,也要求证一下,就是出于这个目的。
当时程志和赵济勇的表态虽然让他暂时吃了定心丸,但是并不代表就真的放心了。等到孙晋宝等人和赵济勇上车远去,方晓晨拉着程志和刘欣将车扔在路边,步行向前的时候,郑怀柱盘衡了一下,决定还是开着车跟着程志,先放过孙晋宝。
直觉告诉他,程志身边的那两个女人,其一个肯定是方晓晨。方晓晨要来省城的事他是清楚的,只是知道情人除了老江之外,谁都以为方大小姐只不过是来见家长相亲的。相亲自然是用不着带人过来的,可是她却带了孙晋宝这等重要人物出现在省城,不可不防。
一边跟着,一边仔细观察,跟了几十米之后,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正想先不理会,自己忙自己的事,反正在省城,即便是孙晋宝等人再闹也闹不出太大的风浪,没想到程志却察觉到了他的跟踪,直接向自己走了过来。这样一来,他就不好再走了,冷笑一声,停下了车,落下了车窗。
程志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同样若无其事的点了一支烟的郑怀柱:“柱子哥,这么巧。”
郑怀柱抽了一口烟,看了看跟过来的方晓晨和刘欣,换上了一副笑容:“儿啊,还真是你。刚才我开车出来的时候,看背景就觉得像你,只是没想到你小子倒是好艳福,什么时候身边多了这么两位漂亮的小姐?上了一年大学,真是长本事了,什么时候教教我两手,让我也认识一两位这么漂亮的美女?”
方晓晨和刘欣从来没有见过郑怀柱,可是程志一句“柱子哥”叫出口,马上就知道车里的人是何许人也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和马峰来往密切,人称“怀少”的郑怀柱。这两个女人虽然不涉足方越元的生意,但是爱屋及屋,对此人的印象差到了极点,只是在这种场合,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心里的不快表达出来的,强挤出一丝笑容,向郑怀柱点了点头。
程志猜不出郑怀柱跟着自己的动机是什么,索性将话挑开:“柱子哥真会开玩笑,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两位,一位是我的朋友,另一位想必您也能猜得出来。”说着,拉起方晓晨的手,将她拉到车前,“方晓晨,我女朋友。”又对方晓晨说道:“这位就是从小就领着我和济勇玩的柱子哥。”
刘欣优雅的向郑怀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方晓晨则笑得更欢快:“原来这位就是程志的柱子哥啊,如雷贯耳。柱子哥威名远播,人虽然在省城,可是名都传到滨海去了。”
郑怀柱嘿嘿一笑,脸上的表情倒真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憨厚:“我这点小名气,哪里能抬得上台面?方大小姐的威名,不也是传到省城了么?”又看了看刘欣:“这位是?”
刘欣不等程志说话,露出一丝优雅的微笑,和“暴妞”两个字完全贴不上边:“柱子哥,您既然都知道方晓晨,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呢?”
这话说的相当的有艺术,既没有失了礼数,又委婉的提醒郑怀柱,在场的几位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份上了,实在没有装下去的必要。郑怀柱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你看看我这脑袋,见到我这兄弟媳妇,一开心,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这位想必就是和方大小姐二位一体的刘欣小姐喽。”
既然刘欣知道郑怀柱,那么郑怀柱如果不知道刘欣,反而是一件怪事了。程志听郑怀柱一张口就说出刘欣的名字,倒也不觉得意外。他虽然和郑怀柱从小一起玩到大,但是方晓晨是自己的老婆,遇到事情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分出远近,站在了方晓晨的一边,舔了一下嘴唇,说道:“大清早的,柱子哥要出门?”
“出门,办点小事,没想到有幸见到了方大小姐。儿,你可有点不讲究了,前些天你把动静闹的那么大,连我们老爷子都惊动了,说什么方大小姐要来省城,让我帮着接待一下。结果方大小姐不声不响的来了,你也学起了闷声大财,连个信都不给我。怎么地?瞧不起你哥哥,怕你哥哥安排不好?”
方晓晨和刘欣虽然不知道程志究竟做了什么工作,不过听郑怀柱的话,动静好像闹的不小,急忙帮情郎打圆场:“柱子哥,这你可不能怪他不讲究。本来昨天晚上我来的时候,他还说给你打个电话,让你帮我安排一个条件好一点的宾馆,但是我一想,那么晚了,麻烦您有点过意不去,再加上我和刘欣挺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也想好好聚一聚,就没有麻烦您。您要是不高兴的话,就怪到我头上好了,千万别怪他。”
郑怀柱啧啧几声:“儿这小子,从小就倒霉,摊上一个高干老爹,却没有得到高干的待遇,让他老爸逼着练什么武,一练十几年,也没看到练出什么名堂。长大了,总算是运气不错,交了这么出众的一个女朋友,我这个当哥哥的,替他高兴啊。这样吧,要是方大小姐不急着回滨海的话,改天我弄个饭局,咱们多联系联系。”
方晓晨一脸傲然的挽起了程志的手,笑道:“现在我可是到了他的家门口了,人生地不熟的,什么都得听他们家的,自己可不敢做主。”
“这叫什么话?就凭你方大小姐的威名,还不把这小子收拾得服服贴贴的?”
“我就是个小女人,柱子哥可千万别这么捧我,现在是个小女人,将来也是。小女人命苦啊,连个谋生的本事都没有,将来全靠他养我呢,我还敢收拾他?”
郑怀柱干笑着点了点头:“小女人好啊,从小我就和他在一起玩,对他的心思再熟悉不过了,他心里想要的,还真就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小女人,真给他一个女强人,恐怕用不了半个月,就得将他的逆反心理激出来。”
他和方晓晨你一言,我一语,双方都是满脸堆笑,可是却唇枪舌剑,谁也不肯落了下风。相比之下,程志和刘欣在一旁更像是摆设一样。
这也是郑怀柱在滨海那场饭局之后,第一次和方越元的人做正面交锋,方晓晨虽然只是一个黄毛丫头,可是口舌之便给,思维之敏捷,竟是连自己也有些招架不住。旁边的刘欣虽然话语极少,可是身上散出那种美女仙、静如岩的独特气质,让他觉得这女人比方晓晨还要难对付。
两个丫头已经如此厉害了,其他人那还了得?郑怀柱心里长叹一声:看来方越元不愧为方越元,他能成为滨海最大的势力,靠的并不全是运气,马峰这辈子坐火箭恐怕也没有办法越他。
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只听得方晓晨又说道:“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滨海,从来没有逛过省城的雨景,还真是和滨海不太一样。柱子哥,您要是不忙的话,和我们一起逛一逛?”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不想再聊下去了。郑怀柱嘿嘿笑道:“老喽,没有你们年轻人的那份心了,算了,你们去逛吧。”
“柱子哥说笑了,您连三十岁都不到,用我爸的话说,正是好时候,怎么可能老了呢?”
提到方越元,郑怀柱眼寒光一闪,随即消失不见,淡淡的说:“情调这东西,现在有点不适合我了,我就不费那个劲了。”顿了一顿,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对了,刚才我好像看到,你们这次来的,还有几位朋友?”
方晓晨和刘欣对视一眼,心都是一声冷笑:“嗯,和我一起来的,还有几位朋友,他们几个办事去了。”
“哦。”郑怀柱点了点头,没有再往下问。
方晓晨继续说道:“至于办什么事,那就得问你的弟弟了。”
郑怀柱又是“哦”了一声,将目光投向了程志。
程志知道如果不老实招供的话,郑怀柱恐怕想的更多。他也算是半个道上人了,道上人就有道上人的规矩,既然捂不住,那就索性开诚布公,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张福来,张参谋,柱子哥还记不记得?”
“怎么不记得?那时候小巧像个尾巴似的跟在咱们身后。”
“对,就是她,这小丫头最近在学校里招惹了一个小子,像瘟神一样缠着她,非要和她处对象不可,现在已经展到在她家楼下天天守着的程序了,张叔一家苦不堪言,我就想找几个朋友,给那小子点教训,具盒了断了念想。这事是背着我老爸做的,你可得替我保密啊。”
“嗯?”郑怀柱将信将疑,可是横看竖看程志的表情也不像做伪,不禁摇了摇头:“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你们能不能搞得定?用不用我帮忙?”
“那倒不用,就是一个连胎毛都没褪将的雏,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
“嗯,用我帮忙的话就吱声。”
第一一八章 曲径通幽
方晓晨和刘欣固然都是人精,郑怀柱也不是草包。虽然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方晓晨和郑怀柱之间的对话暗流涌动,句句带刺,但是从表面上来看,他们之间虽然立场虽然稍有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也许用不了多久,都会成为这个大院的人。
从院里有这个家属院开始,整个家属院就一团和气,即使有个别的小摩擦,也都是过后就完事,没有找后帐之说。郑怀柱从小就生长在这个环境,当然知道稳定的重要性。从这角度上来讲,只要方晓晨做的不过火,他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一阵冷风吹过,雨下的似乎大了一些,偶尔落在脸上,凉丝丝的。程志身上只穿了一T恤衫,大半个胳膊都露在外面,被风一吹,又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情不自禁的又伸出手搓了搓。
郑怀柱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下这么大的雨,还穿得这么凉快。”
程志看了看他身上的长袖衬衫,苦苦一笑,心想你当然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出来的时候,穿的就是这身,那时候还没有下雨。可是程卫国已经一大早就到办公室里守株待兔,等他上门了,这时间单苇清恐怕也还没有出门上班,要是回家取衣服,肯定会被捉个正着,只好忍着。心里却异常着急,一个劲的向大门口张望,生怕郑怀柱再和方晓晨喋喋不休一番,到时候被上班的单苇清撞到自己那可就坏了。
郑怀柱只是随口说一说,见他没有反应,也就没有再往下说,只是被他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皱着眉问:“儿,你看什么呢?”
现在程志的心,和郑怀柱之间的感情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由于立场的原因,从感觉上,眼前这位一脸笑容的大哥哥再也不是当年的柱子哥了。很多事情,可以对方晓说,却不能对郑怀柱说;同样,也有很多事,可以对郑怀柱说,却不能对方晓晨说。如果他不加入方越元或者郑怀柱这两股势力任何一股的话,这种情况还会越来越多。
但也有可以对双方都说的话,比如说自己在看什么。程志眨了眨眼睛:“不瞒哥哥说,兄弟今天出门,属于私奔,家里不知道。您要是再在这里和我们絮叨一会儿的话,碰上我老妈出门上班,后果不堪设想。给你透个底,我老爸现在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捉我归案了。”
郑怀柱表情夸张的“哇”了一声:“能通过司令部层层警卫的严守私奔成功,你小子可以啊?成,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把我赶走,你和你媳妇好浪漫一把呗?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和你磨迹,成全你。”
程志脸现感激之色:“多谢哥哥成全,不送。”
“臭小子,重色轻友。有了老婆,就把我这个当哥哥的抛到脑后了。”和程志说话,郑怀柱就收起了和方晓晨那一套,语气也轻松许多。“你们要去哪?用不用我载你们一程?”
“不用,我们就是随便逛逛,你有事先忙。”
郑怀柱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方晓晨:“前些日子,在滨海,和令尊,也就是你父亲见过一面,对他的风采很是仰慕啊。麻烦你转告诉一下方老板,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和他再见一面,交个朋友,一起合作。”
本来说对方越元的仰慕,正常情况下是不用加上后面的那个“啊”的,但是郑怀柱却加上了这个助词,味道就有些不对了。方晓晨脸色一僵,随即换上了一副甜笑:“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我们家的分工,向来是我爸赚钱,我花钱。至于他的钱是怎么赚的,我从不过问,也不想过问。所以,要是私人的事,我还能尽点小力,但是生意上的事,柱子哥,您可真是难为我了。”
她笑得比糖还要甜,一口一个柱子哥,将郑怀柱的话完全封死,不留丝毫的余地。同时也给了郑怀柱一个暗示:方大小姐和方越元的生意无关,现在无关,以后也无关。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和方越元的生意无关,那么程志这个准女婿就更不用他担心了。
郑怀柱一脸的悻然:“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没关系,方老板的千金在这里,我招待你也是一样。说定了,改天有时间,我请方大小姐吃饭,可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啊。”
“柱子哥,你和程志一样叫我晓晨就可以了,方大小姐这四个字,我听得很不舒服。”
郑怀柱哈哈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晓晨”,方晓晨也脆生生的应了一声。两个人各怀鬼胎,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了之后,郑怀柱不再停留,向三人点了点头,升起车窗,挂档、起步。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身后的程志等三人,脸沉了下来,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老八,刚才我在我们家大门口看到方越元的人了,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和他们几个取得联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的来意弄清楚了。你记一下,车牌号是……。还有,告诉他们几个,方越元的女儿也来省城了,现在正和我小弟在一起,谁也不许动她,哪个王八蛋敢动她,老子活剥了他。”
放下电话之后,郑怀柱脸上的阴霾更重,嘴里喃喃自语:“程志,程志!”哼了一声,加大了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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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收起笑容的同时,方晓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眼波流转,问刘欣:“这个怎么样?”
刘欣刚才说话极少,却一直在观察着郑怀柱的一举一动,听到方晓晨的话之后,微微一笑,很简短的回答了四个字:“不是凡品。”
方晓晨点点头:“我也觉得这个家伙不简单,前些日子,我爸借机在大学城插了两根钉子,虽然大家都没有挑明,可是实际上,已经把马峰在大学城的地盘抢过来不少,这些家伙嘴上不说,心里都恨死他了。这家伙和马峰是一伙的,恨死我老爸的同时,居然还能和我和和气气的聊了这么久,不简单哪。”
程志听她们两个在这里有板有眼的分析郑怀柱,不由得又气又好笑:“我看你们两个才不是凡品,嘴上说不参与方叔的大小事物,却在这里分析起他老人家的对手来了。”
方晓晨白了他一眼,不悦的说道:“那是我爸,就算是不接他的班,但是遇到事,能帮上的当然也得帮上一些。”
“对对对,能帮的一定要帮,我错了还不行?”
“嬉皮笑脸的,一点诚意也没有,我拒绝接受你的道歉。”方晓晨皱着鼻子,将头扭向了一边。
程志急忙收起了嬉皮笑脸,换上了一副相当有诚意的表情:“我,程志,郑重的向方晓晨小姐为我刚才的不当言辞道歉。”
“这还差不多”,方晓晨转怒为喜,眉花眼笑的挽起了他的胳膊,“走啦,去逛公园去。”
“大清早的,真要去逛?”
“就是大清早的才要逛呢,人少,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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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方大小姐的判断是正确的。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平时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们在公园里晨练,可是今天三个人进了公园之后,却见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清静倒是清静了,只是未免有点清静得过了头。除了沙沙的雨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动静,死气沉沉的。
刘欣看了一眼路旁被雨水浇得越显得青翠欲滴的灌木,又看了看靠在程志身上,幸福得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的方晓晨,重重的叹息一声:“大小姐,你不觉得这里连个人气都没有,死寂了一些?”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么大一个公园,现在只属于我们三个,你没有一种女王的感觉?”
刘欣干笑几声:“女王可是你大小姐的专利,我想都不敢想。”
“没让你想,而是让你来感觉的。”方晓晨一本正经的说,“平时来公园,看到的除了人就是人,什么情调都给弄没了,不好玩。现在好多了。”
想不到方大小姐还是一个讲情调的人,程志脸上的表情也怪异起来,和刘欣相视苦笑。但是看方晓晨兴致盎然,很是欢欣,在他和刘欣的印象之,很少能看到方晓晨如此开心,也不忍再打击她,只好随着她在公园里转来转去。而此的雨,却是越来越大了,虽然打着伞,上半身是干的,但小腿以下,全都被雨水打湿。程志和方晓晨还要好一些,刘欣今天穿的却相当的性感,不禁叫苦不迭。
转到公园东北角的时候,刘欣更是叫苦。整个公园,只有东北角看起来是未经开的原生态,外围是密不透风的灌木丛,里面则是一片小小的树林,品种极杂,却长得都不怎么太高,又矮又密,仅有一条一尺宽的小径通向里面,却只能看出十几米。十几米之后,小径就被树木挡住,就像被一个怪兽一口咬断了一般。
方晓晨看这片树林的时候,眼一亮,向程志露出了乞求的目光。
程志显然是读懂了她的意思,呼吸不由得一窒:“你不会是想进去看看吧?”
方晓晨笑而不语,轻轻的点了点头。
程志额头现出了黑丝:“好天气的时候,这里都很少有人来,现在下着雨,树上全是雨水,咱们这一进去,打着伞都没用,能不能行行好,不进去?”
方晓晨依然是笑而不语,轻轻的摇了摇头,目光乞求之意更浓。
自两个人交往以来,遇到事,都是程志做主的时候居多,今天难得方大小姐有兴致要反客为主,程志看了看树林,又看了看方晓晨,终于还是不忍拒绝她,长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方晓晨嘻嘻一笑,回头向刘欣问道:“喂,我们两个要进去探探险,你去不去?”
刘欣早就被那片树林弄得胆战心惊,脸色白的摇头说道:“你们两个神经,我可不陪你,一会在里面找到宝藏之后,打个电话,我帮你们运东西,探险这活我可干不了。”说完之后,生怕方晓晨强迫她同行,扭头就跑,难得她穿着成这样,还能跑得飞快,看来个高果然有个高的优势。
方晓晨被她逗得几乎笑破了肚皮,等她跑得不见人影之后,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程志的手里接过雨伞,将伞收了起来。
现在的雨早已不是和风细雨,雨丝也变成细密的雨线,两个人穿的又不多,雨伞一收起来,顿时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程志没想到她会收起雨伞,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方晓晨格格娇笑,略显苍白的脸上,微现红晕,张开双手,既似拥抱大地,又像是接着天上落下的雨水:“反正咱们两个就算是打着伞,衣服也会被树叶上的雨水打湿,还不如现在就弄湿了,先适应一下。”在程志面前转动了几下身子,咬着嘴唇问道:“怎么样?美不美?”
她身上只穿了薄薄一层的纱质衬衣,极其吸水,被雨浇透之后,紧紧的贴在身上,不但看到了里面白腻的肌肤,就连纹胸也看得一清二楚。幸好现在周围没有别人,否则的话,方大小姐可就彻底走*光了。
平时的程志,一定会连声称赞,可是现在却只是脸色白,贼眉鼠眼的向四周望了一圈,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我的小祖宗,你疯了?”
方晓晨的身子扭了几扭,挣脱了他的怀抱,拉着他,快步冲进了灌木丛。灌木丛的树叶上积的雨水更多,一阵唏哩哗啦过后,大小姐和大少爷都变成了落汤鸡,连头上都不住的往下滴着水。直到进了里层的乔木林,巨大的树冠形成了天然的伞盖,挡住了不少的雨水,看起来雨水才没有那么大。
第一一九章 若是不相识,便可不相思
刘欣刚才像只兔子一样逃得飞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其实并没有走多远,而是拐了一个弯之后,回头看程志和方晓晨没有追过来,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她对方晓晨了解的程度,和程志对赵济勇了解的程度相仿,知道方晓晨表面上看起来脾气暴戾,心思却是相当的缜密,很少做没有意义的事。
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附入情的方大小姐,行事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温柔了许多的同时,在爱情的问题上,也不理智了许多。但是以刘欣对方晓晨的了解,即使是爱情的力量再大,也不至于让她昏了头,顶着大雨拉着程志去树林里探险。
几乎没怎么动用自己的直觉,刘欣就可以得出这其大有章的判断。她实在想不出方晓晨和程志究竟有什么秘密,连自己都不能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要搞清楚,否则连觉都睡不好。
公园这个角落里树木很多,她躲在一丛灌木后面隐住了身形,程志和方晓晨看不到她,她却能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将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等到方晓晨扔掉了雨伞,看似在程志面前展露天真可爱的一面的时候,刘欣心里不由得一动——程志可能并没有看出来方大小姐这个动作的含意,身为一个女人,刘欣却很敏锐的感觉到,方晓晨在“色诱”程志。
以他们两个的关系,居然要动用到“色诱”,看来这事果然不简单。不知为何,刘欣的心里突然猛的一痛,一股酸楚的感觉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时候多了程志这个人,又为什么会多了这么一个人。虽然程志的背景相当强,可是他本人,只不过是一个貌不出众的普通大学生。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就出道演出,也算得上阅人无数,尤其是男人见的更是多了,比程志条件好的至少能武装一个加强连。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就是对这个看起来一无是处,又是自己闺蜜的男人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每次单独和程志在一起,说着那些半荤半素的疯话,将程志挤兑得满脸通红,连话都不敢说的时候,刘欣心里都会泛起淡淡的甜意,总想着再大胆一些,看看这个家伙是什么反应。但是当他和方晓晨在一起的时候,她却只能将对他的这种感觉强行抑住,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感觉,很他母亲的痛苦。
——方晓晨和程志越亲密无间,这痛苦就越折磨人。
刚才方晓晨要来这个公园逛逛,她不是不想和程志在一起,只是不想同时也和方晓晨在一起,所以才找了个借口要和孙晋宝等人一起去看看冯起帆。只是方晓晨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对程志的感觉,硬拉着她当这个电灯泡,短短的几百米,两个人亲热的动作至少三十次。程志和方晓晨亲热了三十次,刘欣的心就痛了三十次。现在看到方晓晨“色诱”程志,刘欣心里的痛终于到了极限,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张大了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清凉的空气伴着冰冷的雨丝同时钻入了嘴里,刘欣才算是好受了一些,心里长叹一声,嘴里喃喃自语,翻来覆去却只是两句话:“若是不相识,便可不相思。”
这两句话她也忘记是从哪里听到的了,直到此时,才深深的体味出其的无奈。
程志和她之间,隔着方晓晨这个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若是真的不相识的话,也用不着如此相思了。
过了许久,刘欣才惊觉自己手里的雨伞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也掉落在地上,不但自己的丝袜美腿被雨淋得精透,就连精挑细选许久才选定的职业装也吸足了雨水。而此时,程志和方晓晨已经进了树林深处,看不见人影了。
刘欣咬了咬嘴唇,收起了雨伞,快步走到树林外的灌木丛,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分开树枝,小心的跟了上去。
在省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即使这个地方是个公园,但是由于规模不够,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树林,前行不及,就隐隐约约的看到了程志和方晓晨的身影。刘欣弯下了腰,高抬腿,轻落步,又向前贴了数米,找了个地方蹲在地上,隐住了身形。
她必须要知道,方晓晨和程志究竟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必须。
但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这个秘密竟然如此震撼,把她震得几乎没有晕倒。
树林里的方晓晨和程志其实也没怎么太出格,起码在方晓晨心里,绝对不出格,她只是在进了树林之后,就将程志按在了一棵树的树干上,双臂环住了他的腰。
程志脸上的表情极其古怪,朦朦细雨之,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看着方晓晨。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地方,雨好像小了点。”
方晓晨咬着嘴唇,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呆子,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当开场白?”
“别的?”程志搂住了她的肩膀,“别的也不是没有,比如说,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你淋成这样,一会咱们出去的时候,怎么见人?”
方晓晨哼了一声,将他的腰放开,晃了晃小拳头:“我见不得人么?”
程志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溜了一遍,苦笑道:“不是见不得人,正是因为太见得人了,所以淋成这样,就见不得人了。”放低了声音,小声的又说:“咱们家的东西,都让别人看到了。”
方晓晨在他极富侵略性的目光之下,竟然也有些手足无措,红晕上脸,恶狠狠的说:“我把自己淋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你。”
“我可没让你淋成这样,咱们先讲好了,生病了,我伺候你可以,但是你不能把生病的帐算到我头上。”程志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急忙把自己往外摘。
“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不讲理。”方晓晨丢给他一个白眼,对他的表现表达了不满意之后,又皱起了眉:“你脸上的表情怎么那么怪?”
“怪么?”程志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下,“我没觉得怪啊,我的表情怪在哪里?”
“我说怪就怪。”方晓晨不容他否认,但是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只好用了一把女生权利,蛮不讲理起来。
程志哈哈一笑:“你要说不怪,那可真是骗人的。我给你讲讲怪在何处吧。”
方晓晨点了点头。
“第一,这雨下的这么大,你拉着我,连个伞都不打,跑到这里来探险。第二,咱们两个的位置好像站错了,在我的印象之,在这种环境之下,应该是女生靠在树干上,男生左手从女生的肩膀上伸出去,撑住树干,然后又眼脉脉含情,盯着女生才对。可是咱们两个……”
不单是程志感到古怪,就连刘欣第一眼看到他们两个的位置和动作的时候,都感觉到古古怪怪。但是方晓晨却自有她的理由:“把你按在树上,你才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刘欣一听她要问程志问题,心头一阵狂跳,生怕是方晓晨察觉到了自己对程志的感觉,急忙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
程志也是一头雾水:“什么问题,非要弄得这么自虐?”
方晓晨的脸又红了起来,咬着嘴唇吱唔了半天,才低下头搓弄着衣角,问道:“刚才身边一直有人,我不好问,在宾馆里,你单独对着刘欣这个大美人那么长时间,究竟效果如何?”
刘欣听她居然提到自己,不禁吓了一跳,一个疑团随即升起:“什么效果?”
只见程志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也是一脸的做贼心虚,最后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稍稍有点效果,但是效果不太大。”
刘欣不明白两个人之间究竟生了什么事,看他们两个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急得够呛,却又不能站出来问个清楚,这份煎熬当真难受,恨不得立刻冲到两人面前,将和自己有关的那个“效果”的问题问个明明白白。
只听得方晓晨急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有没有感觉?”
程志摇了摇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傻瓜,看到你这个样子,心疼还来不及呢,哪里还顾得上感觉。”
“不许说甜言蜜语哄我开心。”方晓晨看来是真急了,就连平时最受用的甜言蜜语都毫不犹豫的拒绝,眼泪汪汪的几乎要哭了出来:“那可怎么办哪?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
刘欣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个大概,原来他们两个的秘密,就是程志好像是病了。而为了治病,方晓晨居然想出让程志偷看自己这个损主意。知道大概的刘欣心里又恨又气:这个方晓晨,真是岂有此理,为了给自己的男人治病,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出卖。
可是,程志究竟得的什么病?怎么从表面上看不出一点病容?刘欣人本聪明,稍稍一想,突然心里一凉,从方晓晨的举动来看,程志的病显然是来自男女方面,男女方面的病,莫非?
没等她继续胡思乱想,只听得程志柔声说道:“放心吧,我这又不是天生,那里也没有受过伤,只不过是被刘欣的敲门声吓了一下而已,估计过几天就能好。回头我去医院找个大夫咨询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伸出手,将方晓晨的手捉住,将她的手指头放在嘴里吸吮了一下:“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一天到晚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居然把自己淋湿了诱惑我。”
“不淋湿了怎么诱惑你?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看女人浑身湿透的样子么?”
“胡说八道。”程志打断了她的话,“你老公矫矫不群,口味和别人不一样,我就喜欢看你浑身上下,干干爽爽的样子。”
虽然方晓晨刚才明令自己不许现说甜言蜜语,但是甜言蜜语还是不经意间说了出来,只不过这一次方晓晨却似乎很受用,嫣然一笑,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捶了一下:“油嘴滑舌。”
刘欣这才明白,程志的病竟然是自己无意造成的。她对这方面也没有经验,不知道男人的那东西受到惊吓闹毛病会不会造成永久性的严重后果。想到若是程志不能痊愈,从此告别“性福”生活,不由得又惊又怕,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身子一轻,几乎瘫坐在地上。
只听得方晓晨在受用了程志的甜言蜜语之后,突然说道:“不行,一定要尽快把你治好,我听人家说,这种病,越早治越好。”
也不知道她究竟干了些什么,只听得程志惊呼一声:“喂,你干什么?大白天的,这是公众场合,别让人看到了。”
“大白天是不假,公众场合也不假,可是下着大雨,谁能跑到这个鬼地方来?”方晓晨显然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继续说道:“哪个不开眼的要是撞见了,我就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这话说的才像是以前那个在滨海横行无忌的方晓晨,看来爱情的力量虽大,究竟是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性。刘欣摇了摇头,举止望去,却看得满红通红。
只见程志靠在树干上,一脸的无奈,裤链已经被拉开,方晓晨的一只玉手从缝隙里伸了进去,不用想也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一会,问程志:“好点了没有?”
程志被她弄得几乎要疯掉,长叹一声:“小姐,祖宗,在这种地方,能好么?”
“这种地方才刺激呢,要的就是这种刺激。”方晓晨显然有自己独特的一套理论,拨弄了一会,果然没有什么效果,突然一咬牙,蹲下了身子,对程志没好气的说道:“哼,便宜你了。”说完这句话之后,闭上了眼睛,张开嘴,将头缓缓的压了过去。
刘欣被她的动作弄的大吃一惊,张大了嘴,差点没有喊出来,虽然身在雨,却是莫明其妙的感到浑身燥热,咽了一口唾沫,脑海只剩下一个念头:“她竟然在用嘴帮程志……,怎么她一点也不嫌恶心?”
程志显然也没有想到方晓晨居然会在这种随时都能闯进来人的环境下做出这种大胆的举动,一颗心砰砰乱跳,伸出手去,想要推拒,到头来却轻轻的按住了方晓晨的头,将头靠在了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方晓晨被他按得相当不舒服,将头晃动了几下,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别乱动,好像有点效果了。”
程志也不知道是由于真有效果,还是被刺激得过了头,嘴里无意识的嗯了几声,将手从她的头顶拿开,放在了她的肩上,依然是又目紧闭,不住的咬着嘴唇。
刘欣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喉头干得几乎要冒出烟,生怕再看下去,自己会被活活烤死,恨恨的看了一眼光天化日之下上演这幅活春宫的狗男女,无声无息的退出了树林,一溜小跑的逃了出去。这一次是真逃了,一直逃到了司令部门口,想也不想,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第一二零章 宁死不能当伪娘
车内车外,只隔了一层薄薄的铁皮,却是两个世界。车外霪雨霏霏,又湿又冷,车内却是暖意熔溶,只是虽然坐在车内,刘欣的娇躯却还不住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天冷,也不是因为身上的衣服湿透的缘故,而是因为她的内心,也在微微颤抖着。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人前强势无比,一怒之下,可以连扫马峰十几个场子的方晓晨,居然会为了程志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样的事。正如程志所言,虽然天下着雨,那个角落又是人迹罕至,可是毕竟是在大白天,她就一点也不担心真有哪位仁兄有闲情逸致逛雨景撞破她的好事?
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再回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举动,刘欣不禁双颊似火,嘤咛一声,趴在方向盘上,像只鸵鸟一样将自己藏了起来。外面的雨还在下着,车内却听不到一点雨声,高级车果然有它的过人之处,车内静的出奇,静得刘欣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刘大小姐才慢慢的抬起了头,恨恨的低骂了一句,动了车子,缓缓的开到了公园门口。刚才方晓晨的样子她看得一清二楚,虽然现在下着雨,可就算是一场暴雨尚不能将所有的人都浇在屋里不出门,更何况现在下的又不是暴雨?方晓晨的样子,还是越少人看到越好。
公园的大门也随着围墙拆除,为了防止机动车随意进入,在门口每隔一米多就立了一个直径七八十公分的石球,既美观,又不影响行人出入,只是机动车却无法入内。刘欣本打算将车开进公园,看了看那几个石球,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将动机熄灭,随手拿起一张cD放入录音机内,一边听着音乐舒缓心情,一听等着程志和方晓晨出来。
雨势渐渐转小,终于变成了牛毛细雨,看起来雾朦朦的。不时有行人经过刘欣的车,却没有一个人正眼看一下车内坐着的这位浑身湿透,却又娇艳得像一朵伫立在雨的百合花一样的美女。
刘欣将车窗落下一半,看了看飘落的雨丝,心里不禁有些担心。雨越下越小,看样子再过一会,就会停了。雨一停,势必会有人来公园,万一看到方晓晨的春光,鬼才知道这位大小姐羞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正想趁着雨没停,公园里还没有别人的时候,把这对狗男女找回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方晓晨挽着程志的胳膊,将雨伞挡在胸前,缓缓的从公园里走了出来。
刘欣微微一笑,看来方晓晨还是有点羞耻心的,在她自以为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可以做出连她都想不到的疯狂举动,但是在人前,大小姐淑女的形象还是要保持。她也知道雨一停,人就会多起来,嘴上说不怕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心里还是相当害怕的,忙不迭的趁着人少的时候拉着程志溜了出来。
他们两个的眼神也相当好,一眼就看到停在门口的爱车,欢呼一声,加快了脚步,三步并做两步奔到近前,钻了进来。
方晓晨坐定之后,从包里掏出纸巾,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吁了一口长气:“好大的雨,浑身都湿透了。看来省城的雨比滨海要厉害,在滨海我从来没有被浇成这样过。”
刘欣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附和着说:“这雨是不小,不过滨海的雨有时候比省城的雨还大,你没被浇透,只不过是不出屋而已,和雨大小没有关系。”
方晓晨白了她一眼:“不说实话你是不是能死?”看了看同样浑身湿透的刘欣,一脸的惊异:“你不是早就回来了么?怎么也搞成这样?”
刘欣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偷窥他们两个才弄成这样的,淡淡的说:“伞坏了,顶着雨跑去取车,就成这样了。”在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程志,一语不的动了车子,拐上了大道。
方晓晨此次前来,一是为了见程志,二是为了帮程志办事,具体行程还真就没怎么安排。看她开车前行,忍不住问道:“现在咱们去哪?”
“还能去哪?”刘欣被她问得一阵火起,气哼哼的说道:“一会小宝他们就能回来了,咱们两个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当然是回家换衣服了。”
方晓晨恍然大悟,连连夸赞刘欣想的周到,连换衣服这样的小事都能替自己着想,果然是一个好朋友。
刘欣又气又好笑,想到他们两个刚才的丑态,脸蛋又是一红,咬着嘴唇哼了一声,加快了车,座驾溅出一溜水花,直奔自己的住所而去。
她虽然在省城打拼多年,也颇有积蓄,却一直没有买房子,现在的住所,是前两个月才租的。两室一厅的房间,租金每个月一千多,这价位在省城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环境自然也相当的不错,附近除了她所在的小区之外,基本上没有高层建筑,她所租住的房子又过了二十层,站在窗前,举目远眺,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看起来令人心旷神怡。
由于是租住的房子,刘欣并没有在装修方面太上心,一切都是原汁原味,虽然看起来简约,可是给程志的感觉,未免简约的有点过了头,客厅里除了一个沙一个茶几之外,再无他物,卧室也是如此,只有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和一个电视。另一个比较小的卧室则更惨,只有一床一桌一椅,连电视都省了。
唯一的亮点就是厨房,不但全套厨具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双开门的大冰箱。细看一眼厨具,哪怕一个小小的汤勺,也都擦得锃明瓦亮,一点灰尘也没有。看来刘欣对于厨艺方面应该很有造诣,而且非常乐于自己做饭,否则不会将厨房收拾得如此整洁。
这倒是一个意外,程志的心,一直以为像刘欣和方晓晨这种大小姐出身的美女向来对厨房敬而远之,能炒个鸡蛋就已经是最大的成就了,却不料在刘欣身上,这个几乎固定下来的思维被彻底的打破了。他实在无法想像,身材高挑,面目如画的刘欣套上围裙,在厨房里炒鸡蛋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看见程志看着厨房出神,方晓晨得意的一扬眉毛:“怎么样?意外吧?刘欣可是从小就精于厨艺,十几岁的时候,逢年过节,我们就用不着到外面吃了,她一个人,两三个小时就能搞定两桌人的饭菜。”
程志“哇”了一声:“厉害,厉害,我和赵济勇十几岁的时候,一个人能在两三个小时之内吃掉两桌人的饭菜,她却能做出两个人的饭菜,真是了不得。”
刘欣听他们两个夸赞自己,俏脸微红,又被程志的话逗得噗嗤一笑:“你们两个又不是净坛使者,两桌人的饭菜,两三个小时之内就被你们两个吃掉,也不怕把肚皮撑爆了?”
“刘小姐有所不知,在下虽无净坛使者之身,却有净坛使者之腹,若是不信的话,不妨做上一桌,看我在一个小时之内能不能把它消灭?”
刘欣是何许人也,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哼了一声:“想激我给你做饭?省省吧,天底下只有一个男人能让我心甘情愿的替他做饭,这个人现在尚不知在何处。你?没这个福气。”
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套衣服,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对方晓晨说:“我要洗澡换衣服了,你换不换?”
方晓晨早就觉得身上的衣服不爽,应了一声,胡乱的从包里取出一套衣服,随着她走到卫生间的门口,笑嘻嘻的说道:“我今天才现,衣服湿透了,穿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必须要换。”
刘欣笑着瞪了她一眼,看了一眼因为没有福气吃到自己做的饭而垂头丧气的程志,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咱们两个倒是有换的了,他怎么办?我这里可没有男人的衣服。”
她说话的声音虽小,程志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苦笑着说道:“这个……,本少爷有内功护体,些许小雨,还奈何不了我,你们二位尽管先把自己忙活明白就行,用不着管我。等你进去之后,本少爷就功,用内功将衣服上的水气蒸干。”
刘欣没有理会他的胡说八道,眼睛转了几下,露出一丝坏笑:“要不,你先将就一下,我把我的衣服借你一套?我这里还真就有一两套看起来比较性的衣服,虽然色彩鲜艳了一些,但是现在男生女性化比较严重,你又是一个天生的小白脸,穿在身上,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
程志脸色一变,断然拒绝。自从他记事的时候起,所接触的东西无不是充满了阳刚之气,如果让他穿女人衣服装伪娘,那还不如杀了他。
方晓晨刚才脑袋一热,想找个看起来比较刺激的地方,帮着他恢复男人雄风,这才出了丛林探险的馊主意。且不说“探险”的结果如何,看到情郎浑身湿哒哒的样子,不禁大为心疼,柔声说道:“要不,你就穿一下她的衣服吧,反正你们两个的个头差不多少,刘欣只比你矮了那么一点点,她的衣服,你穿在身上,应该不会太紧巴。”
程志连连摇头,表情异常坚定:“不行,我程志堂堂七尺男儿,穿上女人的衣服,成何体统。这要是让赵济勇知道,这厮还不得把我笑死?这是原则问题,不允许谈判。”
“呸!”刘欣娇艳欲滴的樱唇撇了一下,然后冒出了这个重重的字眼,“你真当你是国家领导人了?还原则问题,不容谈判。我们才懒得和你谈判呢,你爱穿不穿。反正那套衣服要是被你穿了,我也得扔,这对于我这么节俭的人来说,那是极大的罪过。成,你就这么湿着吧,最好冻死你才好。”
程志被她重重的申斥了一顿,表情变得没有那么坚定了,可怜兮兮的说道:“可是,我也不想这么**的,怎么办?”
“没办法。”刘欣一脸玩味的看着他,冷冰冰的说道。
“那……,不如这样吧。”程志叹了一口气,“咱们各让一步,我不穿你的衣服,你也别让我这么**的,如何?”
“哦?”刘欣本来一赌气,拉着方晓晨就要进卫生间沐浴更衣,听到他的话,又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听起来,你好像有办法了,说说看。”
“也不是什么太好的办法,总之还是得麻烦一下你。”程志换上了一副谀媚的笑容,伸手指了指立在一角的洗衣机,讨好似的说:“从厨房就可以看得出来,刘大小姐是一个相当讲究生活品味的人,饭做的一级棒,洗衣服自然也不在话下。我看了一下,这洗衣机是滚桶式的,还带烘干功能。你能不能行行好,借我一条毛巾,把身子擦干将了,然后帮我把衣服洗了,烘干。”
刘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良久,才直勾勾的问道:“那你呢?”
“我?我当然是擦干了身子之后,躲到小屋的床上趴着了,等衣服干了之后,我再出来。”
“程志,你打的好算盘,刚才想要骗我帮你做饭,现在又想骗我帮你洗衣服。”刘欣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暴戾之色,手指头几乎要点到了程志的鼻尖上,斩钉截铁的说:“不管,要么你就穿我的衣服,要么就这么**的候着,第三条路就是自己洗衣服。”瞟了一眼方晓晨,又加上一条,“实在不行,等你老婆出来,让她帮你洗。”
方晓晨和程志几乎同时像拨浪鼓一样晃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道:“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我们真不会用。”程志说的比方晓晨还要完善一些:“我把衣服脱了,可就一丝不挂了,要是你们换完衣服,我还没有洗完衣服,是不是有点那个?”
“你们……”刘欣终于彻底无语了,一想到自己和方晓晨从卫间里出来,看到光着屁股的程志的可怕场景,不禁有些不寒而粟。前思后想一番之后,终于妥协了,从卫生间里取出一条毛巾,一把甩在程志的脸上,大声说道:“记得擦干净些再上我的床,要是把床单弄脏了,我杀了你。”
程志终于得逞,心情大快,哈哈笑道:“是上床,不是上你的床,你说话可得说明白点,要不然容易引起误会。”
刘欣一句口误被他抓住,又羞又怒,终于展露出暴妞的本性,大叫一声:“程志,我现在就杀了你。”
刚想有所行动,程志却比她反应还快,早已一溜烟钻到了小卧室里,紧紧的关上了房门,隔着房门大声道:“我警告你不要进来,否则我可要脱衣服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脱就脱。”
刘欣被他气得鼻孔生烟,却又不敢真的冲进去收拾这个坏蛋,只好恨恨的一跺脚,对站在一旁吃吃笑个不停的方晓晨说道:“无赖,真是一个无赖,你怎么就看上这种无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