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章 授人以柄
第二四一章授人以柄
第二四一章一触即
那边程志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之后,已经逐渐的顺过了这口气,正由方晓晨搀扶着缓缓的站了起来,虽然脸色还是略显苍白,可是比之刚才要强了许多。
方越元虽然没有见过因受拳力反噬作用而受内伤的人,可他也是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滚打出来的,没吃过肥猪肉,总见过肥猪走。他心里对这个未来的女婿还是相当关心的,不仅仅是因为如果把程志收归麾下的话,将来会对自己的生意大有助力,单凭方晓晨现在铁了心要和程志相处这一点,他这个当老爸就不能不顾及女儿的感受。
只不过方越元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江湖大哥,心里虽然关心程志,总不能像方晓晨那样不管不顾。所以这位江湖大哥在方晓晨和刘欣一个明着关心,一个暗里关切程志的时候,他只是倒背着手虎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一语不。
直到程志被方晓晨扶起来之后,方越元才咳嗽两声,走到程志面前,面露微笑,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没有说话,可是周身四万八千个汗毛孔都透着笑意。
孙定琛也是哈哈一笑,在程志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小伙子,打的不错,刚才看局势,我还以为你输定了呢,没想到竟然能反败为胜,当真是后生可畏。”
程志强挤出一丝笑容:“孙叔过奖了。”
“没过奖,一点也没过奖。”孙定琛笑道:“想当年我和你方叔叔两个人,单枪匹马闯天下,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也见识过无数的英雄好汉,但是像你这么年轻,又这么能打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小伙子,好好展,将来前途无限啊。”
程志脸色一变: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听怎么觉得孙定琛话里有话,好像不但方越元一直没有放弃招安自己的念头,现在就连孙定琛都对自己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程大少爷心惊之余,顿时变得头大如斗。
刘欣心细如,再加上现在又对程志极度关切,马上就感觉到了程志细微的心理变化,急忙白了孙定琛一眼,嗔道:“爸,人家可是受了内伤,站都站不稳呢,哪有精力和你在那里胡扯?”
孙定琛本来兴高采烈,想要借这个机会好好劝一劝程志,尽量将他争取过来,即使是将来不接手方越元那些见不得见的生意,可是方越元现在已经开始转型,手头上也有很多正当生意可供程志接手。却没想到自己还没等说说上三句话,程志还没说什么,自己的宝贝女儿倒先不满意了,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摸着脑袋呵呵笑了起来。
他当然不是摸着脑袋在那里干笑,而是一边笑,一边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刘欣,又看了看程志和方晓晨,心里隐隐泛起了一丝不安。
正所谓知女莫若父,他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相当了解,从小到大,刘欣的自然条件都是极度优越,也正因为如此,刘大小姐的眼光才不是一般的高,等闲男子,根本就入不了她的法眼。眼见方晓晨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归宿,孙定琛高兴之余,更多的是还是羡慕加着急。表面看起来若无其是,暗地里却为了刘欣的终身大事急得整晚睡不着觉。
平时接触得少,他还看不出来刘欣和程志以及方晓晨之间的关系,可是今天一天下来,虽然刘欣刻意的掩饰,但是孙定琛还是能感觉到刘欣对程志的态度很不一般。
女儿终于有了心上人,他这个当老爹的当然由衷的高兴,但女儿的心上人,竟然是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的意人,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饶是孙定琛智计百出,碰到这种事也大感头痛,叹了一口气,打算找个机会和刘欣好好谈一谈,尽量不要因为程志的缘故而影响了她和方晓晨之间的感情。
和孙定琛相比,方越元的感觉倒没有那么细腻。看到程志已无大碍之后,径直走到了张诚面前,收起了笑容,缓缓的说道:“这次方某人来省城,本来只是想参加女儿的开业庆典,没想到竟然能结识张老大这种英雄人物,真是三生有幸。”
张诚脸上也是笑容全无,拱了拱手:“方老板客气了,在下在省城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今天能结识到方老板,三生有幸的,应该是在下才对。”
“哈哈哈哈,张老大更是客气。”方越元大笑数声,伸出手和张诚握了一下:“天色已晚,滨海那边还有一些小事要处理,如果张老板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告辞了。”
张诚倒也干脆,和方越元握过手之后,朗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不留方老板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方越元领着众人转身欲行,刚刚走出没几步,忽然脸色一沉,停下了脚步。
他是这些人的核心人物,既然核心人物已经不想再此停留,魏焕东等人当然也不会留在这里继续和张诚等人周旋,一齐向张诚拱了拱手,跟在了方越元身后准备离去。但是和方越元一样,没走出几步,都没着脸停下了脚步。
张诚今天晚上输了个一败涂地,压根就没打算送行,最多目送一下而已。但就是这目送,也没有送出多远,随着方越元等人停下脚步,张诚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只见舞厅二十多米处的通行要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沉沉夜色之,这些人就像是平地冒出来的木桩子一样直挺挺的戳在那里,将道路严严实实的堵上。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赤手空拳的站在那里,但是人群之,也时不时的有寒光闪动,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
方越元的脸上马上就挂上了一层冰碴子,回过头对张诚冷冷的说道:“张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张诚看到那些人之后,也颇显意外,快步上前,走到离人群一米远的地方站定,突然伸手指着一个人喝道:“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们来的?”
那些人原本站得像一群木桩一样,一看到他走到近前,木桩马上变成了活人,被他指着鼻子之人弯了弯腰,叫道:“诚哥。”
“我问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在远处看得不清楚,走到近前张诚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正是自己住在附近的手下。他本觉得自己大占上风,又对莫铁军有着绝对值的信心,再加之主场作战,根本就不怕方越元和魏焕东输了之后不认帐,所以并没有通知自己的手下过来帮忙。等到见识了程志的实力之后,暗觉凭自己眼下的实力,还不足以和方越元等人对抗,更没有打算叫自己的手下来和方越元等人冲突。但是没想到就在方越元等人要离去的时候,竟然看到自己的手下将路堵住。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容易会引起方越元的误会,心惊之余,张诚的语气也重了许多。
那些人在这里已经站了一会,刚才莫铁军被程志追打的情形这些人也都看在眼,只不过没有收到张诚的命令,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他们的确是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的,只不过收到的不是张诚的命令,现在一见张诚脸色不善,心里都有点慌,吱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魏焕东冷哼一声,吐了一口唾沫,迈步上前,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么多人?张老大,这回我老魏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了,不声不响的就能调这么多人把路给堵住了。怎么?输了之后不服气,想要仗着人多欺负我们人少?老方啊,看来今天晚上栽个大跟头的,不是张老大,而是咱们哪。”
方越元眯起了眼睛:“错,不是咱们,而是你。你是省城地头蛇,我到了省城,你老魏再不厚道,至少也得做做表面功夫,保护我的周全吧?”
魏焕东哈哈一笑:“二十年前,老子倒是没把这帮小子放在眼里,但现在可不行喽,老喽,拼不动了,依我之见,咱们还是看张老大怎么说,他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办好了。”转过头看了看郑怀柱,笑眯眯的问道:“不知道怀少意下如何?”
郑怀柱也是目露凶光,脸上肌肉不住的抽*动,语气却相当平淡的说道:“我听魏老的。”
“你也太抬举我了,老子现在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魏焕东呲了呲牙花,踱到了张诚的手下,像阅兵似的转了两圈,最后踱到了张诚的背后,背对着张诚说:“张老大,我以前还把你当成一个水平差不多的对手,和你斗的不亦乐乎。可是今天才现,老子这点水平,和你张老大可差得远了,嘿嘿。”
张诚被他挤兑得老脸通红,可是毕竟是自己人将路堵住了,而且很多人都带着家伙,于情于理,自己都说不过去。问题是,这些人把路堵上的事,连他都不知道,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只听得魏焕东又连声冷笑,说道:“不过,你张老大也未免有点太托大了,虽然我们人数是少了一点,这里又是你张老大的地头。但是你就凭这么几个人,就想把我留下?”
这些人来到这里,张诚固然不知道,莫凤兰也是一头雾水,一看魏焕东和方越元等人都是怒气勃,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干笑两声,说道:“魏老说的哪里话来,我们夫妻即便是再托大,也不可能凭着这么几个人就想把魏老如何。况且这些人来,我们也不知情,我看这其定有误会。”
“误会?”魏焕东伸手指了指那些人:“现在你的人已经把路都堵上了,还能说是误会?”
莫凤兰没有继续解释,一伸手将气得牛一样喘着粗气的张诚拉到身后,对领头那人说道:“大哥在这里会几个朋友,顺便解决点事,谁让你们来的?”
那人刚才站在远处看了半天,只看到程志和莫铁军在舞池里你来我往的单挑,而和老大素有过节的魏焕东则和老大坐在了一起,看起来并没有生太大的冲突,他和带来的那些人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由于自己的出现,害得老大很被动,这肯定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些人即使是再不知情,也知道这一次肯定是做错事了,心里不由得又惊又惧,更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莫凤兰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回音,心恼怒,眼睛一瞪,大声道:“说话啊,哑巴了?”
这一嗓子喊得极为突兀,那人吓了一跳,急忙将目光投向了见势不妙,早就躲在人群后面的链子。链子在看到那些人堵路的时候,就已经有意的往人群后面挪动脚步,没想到他躲得快,还是没有快过那些人的目光,即使是不分立场的躲到了程志的后面,还是被人揪了出来。
莫凤兰顺着那人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猫腰公鸡的链子,板着脸竖起了眉毛:“是你把他们叫来的?嗯?”
链子跟随他们两口子多年,自然知道这位嫂夫人只有在极度气恼的情况下,才会露出这种表情,吓得咽了一口唾沫,本想矢口否认,但是在这位积威多年的嫂夫人炯炯目光注视之下,心里不由得一阵虚,早已编排好的谎话瞪眼说不出来,只能实话实说:“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大哥和魏焕……魏老在一起,又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所以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真他**的是你小子叫来的?”张诚今天晚上受的这股怨气总算找到了一个渲泄口,怒喝一声,抬手就给了链子一记耳光。
链子早年跟着张诚一起出生入死,可以说是张诚的心腹之一,否则在他受伤之后,张诚也不可能给他投钱,让他开了这么一个舞厅糊口。这些人也知道链子这几年虽然淡出江湖,可是身份在那时摆着,所以接到链子的电话之后,马上就约齐人手赶了过来。只以为这一次没等老大张口,自己就过来帮忙,老大就算是不掏出点实惠的东西来,也肯定会褒奖有嘉。哪曾想天威难测,身为心腹之一的链子竟然被张诚抬手扇了一记耳光,那些人都心惊不已,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张诚扇了链子一记耳光之后,还不解恨,抬腿又是一脚,别看他个子不高,但是这一脚踢的却是力道十足,再加上链子根本就不敢躲,张诚这一脚看起来就格外有威力,只听得链子闷哼一声,连退数步。
这条路本来就是修在湖边,距离湖沿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程志和链子所站的位置又是紧贴湖沿,链子退了几步之后,突然一脚悬空,惊呼一声,手舞足蹈的虚抓几下之后,“扑通”一声,跌到了湖里。
这下子那些木桩都动了起来,有几个乖觉之辈急忙跑到湖边,七手八脚的将呛了好几口水的链子从湖里捞了上来。张诚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喝道:“**,都他**的给老子滚远点,全都滚。”
那些人如遇大赦,拖着落汤鸡一样的链子呼啦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来的固然快,走的更快,眨眼之时,十几个人已经钻到了面包车里,七拐八拐,已是踪影皆无。
莫凤兰对着方越元等人歉然一笑:“底下人不会办事,让方老板见笑了。”
方越元哼了一声,将程志拉到自己面前,对莫凤兰说道:“我就一个女儿,这是我唯一的女儿看上的唯一的男人,也就是我未来的女婿。现在我未来的女婿在台上像小丑一样和你弟弟打了半天,这倒无所谓,年轻人的事,有年轻人的解决方法。可是你一句底下人不会办事,就推得干干净净,我很不明白,这就是省城的待客之道?”
莫凤兰脸色一变:“方老板的意思,是不相信我们夫妻和这件事无关了?”
“即使是你们两口子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但是方老板怀着一腔诚意,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解决儿和你弟弟之间的恩怨,没想到却遇到这一幕,张老大,你总得给个说法吧。”郑怀柱咳嗽了两声,不紧不慢的说道,显然心里也憋了一股火。
张诚翻了翻眼皮:“那么怀少想要如何处理呢?”
“这就是张老板的事了。”郑怀柱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拐了一个天大的弯之后,说:“本来我是一个局外人,所以在你们谈事的时候,我是只观不语。但张老板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将我这个局外人也一并兜了进来……,我事先声明,这一次,我可是代表我自己。”
张诚点了点头,和莫凤兰对视一眼,在这一眼之,夫妻二人交换了极大的信息量。张诚心里恨不得将链子细细的剁成臊子包馄饨,脸上却是笑容满面,拍着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今天晚上,的确是我手底下几个小的办错了事,各位请放宽心,回头我一定给各位一个交待。”
“那么,我们就等着张老大的消息喽。”
第二四二章 各自磨刀
第二四二章各自磨刀
“呸~”终于送走了方越元和魏焕东一干人等,看着魏焕东那个老家伙和郑怀柱这个小崽子趾高气昂的坐上车,连手都没有挥一下就扬长而去的得意劲,张诚就头顶冒烟。老驴拉磨一般在地上转了几个圈之后,心里这口闷气实在无处泄,正好旁边有一棵碗口粗的垂柳树,几乎被气得昏了头的张诚想也不想,一拳就砸了上去。
这一拳的力道好不惊人,碗口粗的小树被他打得一阵摇晃,几十片枯叶翩翩而落,但也只是晃了几下而已,并没有像小说所写的那样被张老大一拳击断。
树被打得一阵摇晃,张诚的拳头也鲜血直流,莫凤兰在一旁看得有些不忍,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从随身的小包里摇出一包纸巾,抽出了几张打开,盖在了他的伤口上,嗔道:“今天很明显,那些人是有备而来,摆明了要挤兑你,咱们实力不济,让人家挤兑了,也是情理的事,你又何必拿自己的身体撒气?”
张诚咬着牙说道:“老子出道三十来年,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鸟气,他**的魏焕东明着是要和我和解,暗地里分明就是想咬我一口,这口气,早晚得出。”
莫凤兰摇头叹息道:“如果单凭一个魏焕东,咱们还可以和他们斗上一斗,现在又加上方越元和郑怀柱,如果不想点办法,和他这么硬拼下去,用不了多久,咱们这点老本就都得拼光了。这件事不能着急,得慢慢找机会。”
张诚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想找个反败为胜的机会,又谈何容易?方越元那边暂且不用考虑他,他在滨海再有势力,恐怕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但是郑怀柱那边,却是不可不防。”
“真是没有想到,魏焕东竟然和郑怀柱搅在了一起,事先咱们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这一次这个亏吃的窝囊。”莫凤兰显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表面上一团和气,处处以大局着想,心里面其实也早就感到窝囊透顶,但现在张诚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她总不能也学着他的样子挥拳砸树。安慰了张诚几句之后,缓缓说道:“我算是看透了,单凭咱们这点实力是没有办法和他们斗了,如果想翻身,必须要找一个既可靠又有实力的帮手。否则,咱们两口子可就让人家吃得死死的了。”
张诚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但是既可靠又有实力的帮手上哪里去找?现在省城一小半的地盘都被郑怀柱占去了,那些被他抢了地盘的家伙们除了聚在一起骂娘之外,见到郑怀柱连个屁都不敢放,指望他们出头,还真不如让魏焕东吃死。”
莫铁军吃了程志一顿老拳之后,缓了这半天,总算是醒过神来,捂着脑袋在一旁小声说道:“要不,咱们先去找贾老大商量一下,目前为止,他是最不怕郑怀柱的人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些,一说话又把张诚的火头勾起来了。平时慑于夫人的yin威,张诚对这个小舅子还能客气一些,但是今天晚上的事基本上全都是因这个家伙而起,又全都让这个家伙搞砸,害得自己又破财又丢面子,张诚对他自然不能像以前那么客气,眼睛一瞪,喝道:“你给我闭嘴,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提出和那个姓程的单挑,老子怎么能让魏焕东那老小子抓住把柄,搞得这么被动?”
莫铁军仗着有老姐撑腰,平素在姐夫面前骄纵惯了,此时被张诚一顿辟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心里当然不服气,梗着脖子大声道:“那个程志脑门上又没有写着他会功夫,我怎么知道他那么能打?再说了,我看他也比我强不了多少,最开始的时候,还不是让我追着打?只不过后来我一时不察,才着了他的道。”
“放屁”张诚更是来气,骂了一句之后说道:“你知道个屁,那个姓程的小子比你高明十倍不止,你自己不觉警,老子在旁边可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他一早手下留情的话,你早就让人打趴下了。”顿了一顿之后,放低了声音,说道:“这小子还真是有点邪门,使的那些招术又快又狠,绝对不是在哪个武校就能学得到的,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莫凤兰眼睛一亮:“你也看出来了?”
“如果不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又有几人能在那种情况下使出扫堂腿那一招?至少老子打了二十几年架,让我在那种情况下使出扫堂腿,我是使不出来。”
莫铁军哼了一声,剜了张诚和莫凤兰一眼,心老大不服气,暗忖自己只不过是一时不察而已,程志八成是瞎猫蒙到了死耗子,才让自己吃了大亏,恐怕未必真是有意使出那一招的。
只见莫凤兰点头道:“我刚才也一直在看着那小子的出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教出来的,如果这个人将来走上社会,和郑怀柱、魏焕东等人搅在一起的时候,绝对是一个劲敌。”
张诚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程志的背景他是知道的,和郑怀柱基本上晃上晃下,差之不多,一个郑怀柱就已经将省城搞得天下大乱,如果再加上一个比他能打得多的程志的话,省城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彻底变天。到时候自己的结局如何,实在是不敢想像。
“无论如何,也要想个办法扭转一下这种局面,就算不能阻止郑怀柱坐大,也至少让他不敢轻易的跑到咱们的地盘上来闹事。”
虽然今天晚上和张诚之间相互不满意,但是莫铁军还是相当赞成张诚这句话。今天晚上已经被程志胜了一局了,如果不尽快的将这个场子找回来的话,日后更没有办法和他争夺宣芷含。一想到宣芷含弄不好就要被程志这个小子抢去,莫铁军顿时心如刀绞,急忙说道:“我看事不宜迟,最好马上联系贾老大他们,一同商量对策。”
张诚嘴角一撇,不屑一顾的说道:“贾老大虽然顶着一个老大的名头,可是手底下也就是那么几个人,郑怀柱派几个小瘪三过去,就把他的人治的服服帖帖的,不但没帮上什么忙,反而还害得老子搭了一万五千块钱。找他有什么用?”
事情是因莫铁军而起,总算是莫铁军还有些羞愧之心,听了张诚的话之后,面皮涨得紫,只是不住的搓着衣角,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莫凤兰沉吟了一会,缓缓的说道:“那倒也未必,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老大,而且这个人和咱们一向交好,应该能靠得住。不妨先联系他一下,只要他吐了口,那么咱们就能联系到第二家、第三家,尤其是被郑怀柱抢了地盘的人。我就不信他们真的就能咽下这口气。”
张诚迟疑了一下,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走漏了风声会有什么后果?”
莫凤兰白了他一眼:“所以才要先找咱们绝对信得过的人,等和贾老大他们谈妥了,再让他去联系他信得过的,就好比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滚咱们的实力越强。等实力积攒得差不多少了,再做几件漂亮事,其他的那些对郑怀柱有怨气的人还不主动来投靠咱们?到时候就算是郑怀柱有所察觉,可是咱们腰杆子硬起来了,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还怕他何来?而且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现在省城能正面和郑怀柱抗衡的人越来越少,咱们算是其最大的一股,真要是成了事,咱们拿的肯定是大头。”
在如此诱人的前景面前,张诚的眼睛也慢慢亮了起来,闪动着狼一般的光芒,在地上踱了几圈:“**,反正也到这份上了,和郑怀柱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就算是咱们想善罢干休,郑怀柱那边也肯定不能善了。就按你说的办,大不了将来分地盘的时候,咱们吃点亏,多给他们分一点就是了。”
莫铁军欢呼一声,迫不及待的说道:“姐夫,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张口。”
“你?”张诚横了他一眼:“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这么热心干什么?”
“怎么没有关系?你们是我的亲姐姐、亲姐夫,于情于理,我都要尽自己一份力。况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古以来就是不共戴天的大仇,程志那个小子仗着自己有势力,出手抢了我女人,这个仇我又怎么能不报?”
张诚冷笑两声,说道:“你太抬举你看上的那个丫头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那个程志压根就对你看上的那个丫头不感兴趣,人家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方越元的宝贝女儿身上了。不管是方越元的女儿,还是孙定琛的女儿,哪一个拉出来不都比你看上的那个丫头强百倍?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你的学上好,少在学校里给我惹点事,我就烧了高香了。”
莫铁军心大为不服:“那两个丫头我也不是没仔细看过,模样虽然还可以,可是和宣芷含比起来,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恭喜你了,程志的眼光差劲,舍了西瓜去捡芝麻。”张诚实在懒得和他就这个问题继续谈下去,挥了挥手,将他赶到了一边,叹了一口气,小声对莫凤兰说:“还有一点不可不防。”
“什么?”
“滨海方越元那边。”方越元从开场到现在话都不多,可是身上透出的那股霸气却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张诚的心头,尤其是刚才道路被堵之际,方越元说那番话的时候。那番话本身并无出奇之处,但是方越元其时虽然含怒未,可是身上却散出一股强大的压力,直到现在张诚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严格说起来,这些人之,最让张诚恐惧的,不是郑怀柱,而是方越元。
方越元身上的杀气莫凤兰当时也感觉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莫凤兰也打了一个冷战:“方越元的确是一个劲敌,如果他和郑怀柱联起手来的话,就算是咱们将省城和郑怀柱素有过节的人团结在一起,也未必能和他们抗衡。不过方越元也有软肋。”
“什么软肋?”
“他的软肋就是他和孙定琛的女儿。”莫凤兰翻过手掌,看似漫不经心似的打量自己的手指甲,微笑道:“这两个丫头自觉不是猛龙不过江,将店开在了省城,这对咱们而言,可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机会,如果利用得好的话,未必不能成为制约方越元的一个突破口。”
“你是说……”
“怎么利用她们两个制约方越元,那就是你该想的事了,我可什么也没说。”莫凤兰淡然一笑,拎着小包向自己的车走了过去,将张诚留在原地皱着眉头一个劲的摸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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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方啊,你真打算今天晚上就回滨海?我可告诉你,省城这些年可新冒出来不少好玩的地方,多少人上赶着要请老子去开开眼,都被老子给推了,你不会是不给我这个面子吧?”魏焕东扯着方越元的衣袖,拼了命的诱惑方越元,要让他在省城多留几天,甚至干脆连自己这张老脸都豁出来,打起了感情牌。只是这位大打感情牌,诚心要留方越元在省城多盘桓几日的好朋友无论怎么看都是眉花眼笑的很不严肃,也不知道他要挽留方越元是不是自内心。
方越元被他缠得没有办法,只好长叹一声,使劲的将自己的衣袖挣脱,有气无力的说道:“不是不给你面子,而是滨海那边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老兄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不行啊,手底下那么多人等着我开饭呢。”
“推脱,绝对的推脱。”魏焕东哼了一声,脸沉了下来:“要是二十几年前你这么说,我还能信你几成。现在你方老板生意做的那么大,手底下那么多的人,又能有多少事等着你处理?”
“这个……”很多生意上的事,即使是和魏焕东是多年老友,方越元也是不方便透露的,只好又叹了一口气,对魏焕东说道:“这样吧,你去问问老孙就知道我是不是推脱了。”
“他和你是穿一条裤子的,当然要帮着你说话了。”魏焕东反应倒是极快,脸沉了下来:“总之,你来了省城,不多留几天,就是不给我面子。你是不是怕我招待不起你?”
“笑话,我又不是国家元,哪有那么大排场?”方越元转过头,看着车窗外冷冷清清的夜景,突然问道:“你和张诚打了二十几年交道,大仗小仗打过无数次,也算得上他的知己了,不知道你对这个人有什么评价?”
魏焕东没想到他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扯到了张诚身上,不由得一愣,皱着眉想了一下,说:“这小子能在省城混了这么多年没让人弄倒,总的来说还是有点本事的。怎么?担心他对咱女儿不利?”
“哼,我方越元的女儿再不成器,也不至于被一个张诚给收拾了。”方越元脸上傲气十足,“依我看来,张诚这个人还是挺识实务的,至少知道光棍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如果不是他刚才的表演有点太过了,我还真就差点把他忽略了。魏老,你可要小心了,此人弄不好恐怕要成为你的心腹大患。”
魏焕东满脸不在乎:“老子和他斗了这么多年,要成为心腹大患的话,早就成了,直到现在也没见他把我怎么地,反而今天在咱们几个手下吃了一个天大的哑巴亏,我看此人不足为惧。”
方越元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魏焕东正想笑他杞人忧天,却听孙定琛接口道:“你和他争斗二十多年,他一直没奈你何,是因为他只是觉得你难缠而已。只求将你赶走,并不想和你拼个鱼死破。可是我们担心从今晚之后,你老魏八成要成为他的一颗眼钉。”
如果是光是方越元这样说,魏焕东依然还不会往心里去,但是再加上一个孙定琛就不一样了。孙定琛和方越元两个人在一起,正好一个能打,一个多智,属于绝配的绝配。在孙定琛没有洗手上岸之前,很多事情都是由他考虑周详之后方越元才拍板定夺的,可以说此人就是方越元身边的诸葛孔明。现在连他也这样说,不由得魏焕东不重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张诚以前不知道咱们是朋友,觉得老子对他没有太大的威胁,所以才没和我拼个鱼死破的?”
“错。”孙定琛向程志和郑柱等人坐的车看了一眼,摇头道:“不是因为我们,而是因为郑怀柱。今天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家伙都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主,奉行的是光棍不吃眼前亏的处世之道。咱们今天晚上把他压住了,他也就随之表现得软一些,但并不代表他心里是真的要和你和解。尤其是今天郑怀柱高调亮相,摆明了和你站到了一条阵线上。郑怀柱可是一个颇有攻击性的人,张诚绝不可能不防着他。”
魏焕东倒吸一口凉气:“**,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道理。以前张诚那小子和老子打交道的时候,即使是输了,也没像今天晚上这样装过孙子,不正常,的确是很不正常。”
“这件事牵一而动全身,弄不好连程志和晓晨他们都得卷进去,所以我和老方要及早回滨海做准备,否则现上轿现打耳朵眼那可就被动了。”
魏焕东连连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我这边也得做一下准备。**,郑怀柱这小子真是害人不浅。”
第二四三章 藏不住的男女关系
第二四三章藏不住的男女关系
方越元和孙定琛都是雷厉风行之人,既然已经感觉到张诚未必肯老老实实的认栽,也就不再和魏焕东再叙什么旧,在车上打了一个电话,让孙晋宝等人到高公路的入口处等着自己,然后直接将车开到了高入口。
现在夜深人静,大街上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行人,就连通行的车辆都少了许多,比之白天车快了不少。但即便是如此,等方越元等人赶到位于城乡结合部的高公路入口处的时候,也已经是四五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远远的看到孙晋宝等人的车就停在入口处不远的地方,一群人聚在一起翘以望。看到方越元的车驶过来之后,众人全都迎了上来。
这些人都跟随方越元日久,知道他这么急着回滨海,肯定是有事要办,都没有多问。反正该让他们知道的,迟早会让他们知道,不该让他们知道的,问了也是白问。只有孙晋宝小孩心性,见到刘欣和方晓晨之后倍感亲切,和程志又挺合得来的,好不容易见了一次面,话还没说上几句,就又要回滨海,心里颇有些恋恋不舍。
方晓晨也没想到方越元说走就走,下车之后就急匆匆的跑到了方越元的车窗前,瞪大了一双美目问道:“爸,你今天晚上还真要回去啊?”
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要比方晓晨和母亲之间的关系融洽得多,人前的方越元十足的一副老大派头,但是在方晓晨面前,更多的还是展现出慈父的一面,甚至慈祥的好像连她母亲的那份母爱都由父爱代替了相当大一部分。一见到方晓晨一边说着一边嘟起了小嘴,不禁呵呵一笑,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柔声说道:“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了,还要缠着我不放么?”
“那怎么能一样?他是他,你是你,根本就没法比嘛。”
“就算没法比,你现在好歹也是一个老板了,也用不着凡事都要缠着我了。”一想到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女儿现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反而和程志这个小白脸越走越近,方越元如此洒脱之人也不禁有些失落,瞪了一眼一直和方晓晨手拉着手,亲密得不得了的程志一眼,沉着脸说道:“小子,我现在可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了,你可不许欺负他。”
这句台词程志在电视上看到过无数次,基本上每个心疼女儿的老爸在将女儿交给心上人之前,都会说上这么一套,台词虽然各不相同,但意思总是大致一样。程志嘿嘿笑了两声,握着方晓晨的手紧了一紧,连连点头。
方晓晨撇了撇嘴:“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欺负我,我现在倒是不担心他欺负,而是担心你欺负他。”
方越元一愣,随即哈哈一阵大笑,晃着脑袋对孙定琛长叹一声:“看到没有?这就是养女儿的好处,咋地没咋地呢,就担心我欺负人家,真是女生外向。”
在这种问题上,孙定琛向来是只观不语的,只是呵呵一笑,一个字评价也没有。方越元在那里自怨自艾了好一会,最后抬起头对刘欣说道:“还是你最乖了,你可得把持一点,千万别学晓晨。”
刘欣小嘴一抿:“晓晨是方叔的女儿,这一切,还不是方叔教导有方?”
“……”一句话就把方越元噎得哑口无言。这位滨海老大在众人一片哄笑声终于挂不住脸了,大手一挥:“开车,看到这两个死丫头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孙晋宝等人收到他的命令,不敢怠慢,呼呼啦啦全都钻到了车里,方越元的座骑一马当先,向魏焕东挥手道别之后,驶上了高公路,没过多久,只见深红色的尾灯在远处闪了几闪,人车就此彻底消失。
方晓晨神经虽然大条,但是也能感受到这一次方越元心里对自己的不舍,眼见方越元的车队消失在夜幕之,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失落感,眼圈顿时红了。程志看到她的样子,有心要劝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顺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良久,方晓里才叹了一口气,将头从程志的怀里钻了出来:“回家。”
举目四望,看了一圈,突然奇道:“咦,干爹呢?刚才还在呢,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
刘欣微笑道:“现在想起他老人家了,方叔走了之后没多久,他老人家就走啦,本想和你说一声,可是你的脑袋钻到程志的怀里不肯出来,他也没好意思打扰,和我说了一声,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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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程志当然不能再回寝室里,再说他现在受了内伤,走几步路胸口都隐隐做痛,方晓晨和刘欣也不放心让他回寝室。外人全都已经走*,刘欣的顾忌也就少了许多,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将他到车上坐好,开着车回到了刘欣的住处。
不得不承认,这一晚是程志过得最舒服的一晚,和莫铁军单挑本来就消耗了极大的本力,所以睡得特别香。又加之知道他受了伤,方晓晨表现得格外的温柔,温柔到了如果不是对她的为人相当了解,就连程志都会被她骗过去,以为这丫头天生就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好材料。
比如说,现在的程志就舒服得不能再舒服,而且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的程大少爷第一次有了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一切都缘于原本置于浴室之内,从来都没有用过的浴缸在刘欣洗完澡回房休息之后,竟然被方晓晨注满了水。当有气无力,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方晓晨身上的程志被旁边那位温顺无比的方大小姐扶到浴室里,看到那注满了水的浴缸的时候,程志心头一阵乱跳,原本病态十足的程志马上精神一振,眼睛也眯了起来。
他不是第一次和方晓晨一同入浴,但以前都是淋浴,这一次方晓晨将浴缸注满,其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刹那之间,许多在影视剧里看到的令人荡气回肠的画面一一浮现在眼前,原本就不怎么淡定的程大少爷小腹马上就热了起来。
一旁扶着他的方晓晨马上就感觉到了这个家伙的变化,俏脸不禁一红,瞪了她一眼,咬着嘴唇嗔道:“坏蛋,一看到这东西,马上就冒出一脑子歪想法。”
温柔的女人本就有一种难以言状的风情,方大小姐这一嗔一瞪之间,更是显得风情万种,程志看在眼,不禁心痒难熬,偷偷向刘欣紧闭的房门看了两眼,低声道:“媳妇,咱们两个一起洗?”
“美的你。”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开放大胆的方大小姐这一次竟然变得害羞起来,在程志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恨恨的说道:“你这个坏蛋,趁着我不在,就和刘欣眉来眼去,现在又想和我……。哼,今天你要是不老老实实的交待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程志心头大震:如此隐秘之事她怎么也察觉到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自觉在方晓晨面前,不管是自己还是刘欣都表现得非常好,人前就是普通朋友,人后和方晓晨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比普通朋友要亲密一些,但也都是在方晓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两个人甚至连一点暖昧的话都没有说过,方晓晨这么说,八成是在诈自己。
定了定神之后的程大少爷眼珠子转了几转,脸上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你又来了,我早就和你说过八百遍了,咱不提这茬行了不?”
方晓晨切了一声:“怎么了?心虚啦?我看今天你和那个莫铁军在单挑的时候,刘欣比我还在意,这是怎么个情况?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合理的解释?”程志叹了一口气:“本来对于这种无聊的问题,我是根本就不会回答的,也不会有任何的解释。可是既然我的亲亲宝贝乖老婆一次又一次的就这个问题要和我深切探讨,就算是我再不想回答,也只好耐着性子解释一下了。”
方晓晨横眉立目,阴阳怪气的说道:“那你就解释一下呗。”
“这一次,我不打算说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之类的话。至于刘欣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关切,你完全用不着吃醋,咱们三个在一起住,关系如此亲密,在我不妙的时候,她关心一下也是正常的,对不对?”
“不对。”方晓晨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头,要不,我现在就去把刘欣叫起来,咱们当面对质。”
程志吓了一跳,刚想阻拦,猛然想起如果强行阻拦的话,只会引得方晓晨更加怀疑,眼珠子转了几转,故做大方的说道:“你要是实在不相信的话,我完全赞同的你的想法,正好,一会咱们两个洗鸳鸯浴的时候,让刘欣那个丫头给咱俩当丫环,在一旁端茶倒水的伺候着。”
方晓晨脸一红,啐了一口:“胡说八道,谁说要和你洗鸳鸯浴了。”
“那可是真是奇怪了,你把水都放好了,又和我一起进来,难道不是想和我一起洗鸳鸯浴?”
“我现你越来越不要脸了。”方晓晨推了他一把:“和莫铁军打了半天,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恶心死个人都,也就是我瞎了眼睛,看上了你这个脏兮兮的家伙。如果不是听干爹说你受了内伤,我才懒得给你放洗澡水呢。”
“咦,这可真是奇怪了,我受了内伤,和你帮我放水洗澡有什么关系?”
方晓晨伸手试了试水温:“我上辈子欠你的,为了让你程大少爷能洗得舒服一点,所以才特地给你放了水,要不然的话,你就老老实实的洗你的淋浴去吧。行了,水温正好,脱衣服自己洗吧。”
“喂,你真不和我一起洗?乖老婆,亲老婆,咱们两个好久没有同屋共浴了,今天良宵难得兼之良机难得,一起洗好不好?”
方晓晨呸了一声,红着脸,鬼鬼祟祟向门口望了一眼,咬着嘴唇迟疑了好一会,才小声说道:“那你转过身去。”
程志心一喜,忙不迭的转过身,二话不说,先把自身衣服除去。耳听得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脱衣声,程志刚想回头偷看两眼,但是方晓晨警觉性极高,还没等程志转过头,身后就传来了方晓晨的娇嗔声:“不许回头,转过去。”
程志嘿嘿一笑,走到浴缸旁边,迈步跨了进去。水温果然如方晓晨所说的不凉不热,正正好好,整个人没入水之后,一股轻微的刺痛感随之而来,却又舒爽无比。程志惬意的咕噜了一声,仰面躺在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过不多时,身边水波一阵激荡,接着,一个温腻软滑的**猫一样钻到了怀里。程志闭着眼睛伸手搂住了方晓晨,手掌在她光洁的后背上轻轻的摩挲着,正想在方晓晨的耳边说几句情话,却听得方晓似乎还是心有不甘的问道:“你老实说,你对刘欣感觉怎么样?”
程志眼前一阵黑,这丫头倒还是真楔而不舍,只不过这一次虽然绕了一个大弯子,心思想却是一点也没变,看来不管谁碰上这男女问题都差不多,方大小姐碰到此类问题,和别的小儿女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现在美人在抱,程志对付方晓晨就容易得多了,搂着方晓晨,一边在她身上游走着,一边甜言蜜语源源不绝的轰了过去,这套说辞已经说得相当溜,方晓晨果然抵挡不住,十分钟不到,就面红耳赤的软倒在了程志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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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这个晚上是程志度过的最幸福的一个晚上,在方晓晨的曲意迎合之下,程大少爷终于有了一种大少爷的感觉。唯一美不足的是,可能是受了内伤的缘故,程大少爷一直引以为傲的男人本色却意外的疲软弱了。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受了刘欣的惊吓之后造成的后果还似乎要严重一些,即使是后来方晓晨骑坐在程志身上,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程大少爷的生命之根依然垂头丧气的处于半硬不软的状态。
最后方晓晨又累又困,实在打不起精神头再和他的分手较劲,嘴里嘟囔着倒头便睡,程志苦苦一笑,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次日一大早,程志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就又被方晓晨推醒,看来这丫头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两只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趴在程志身上,小声问道:“喂,你还行不行?”
程志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茫然问道:“什么行不行?”
方晓晨在他胸口拧了一下,嗔道:“你说什么行不行?”
程志吁了一口气,知道她想的还是那方面的事,苦笑道:“小姐,我受了内伤啊,哪有这么快就能恢复的?我看没有个仨月俩月的是够呛能恢复了。”
方晓晨信以为真,失声道:“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程志哈哈一笑,顺手在她浑圆无比的美臀上拍了一下,只觉得入手肉感十足,情不自禁的赞叹了几声。
方晓晨只是关心他的身体,但是她并不是傻子,一看程志得意洋洋的死德性,就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啐了一口,伸出魔爪,抓住他半软不硬的命根子,狠狠的掐了一下。
这是男人最要命的所在,程志禁地受些攻击,顿时疼得大叫一声,一弹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臭丫头,你是不是要谋杀亲夫?”
方晓晨吃吃而笑,比他刚才还得意的扬了扬下巴:“谁让你在那里胡说八道的害我担心?”
“那你也不能往要命的地方下手啊,你知不知道,方大小姐后半生的性福生活就全靠它了。”
方晓晨撇了撇嘴:“你那东西,还不一定是给谁下半辈子性福生活呢。”说着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刘欣始终都是自己人,总比便宜了那个姓宣的要强得多。”
程志知道她所指为何,微笑着将她揽在怀里,柔声说道:“你也说了,刘欣始终都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么你又何必耿耿于怀?都是自己人,我们两个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万一你们两个真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怎么办?”
程志自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没有万一,自己人嘛。”
“万一你们两个真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就……”方晓晨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伸出两个手指头,做出剪手形状,在程志的分身上虚剪了一下,一脸的凶神恶煞。
程志面色铁青,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
第二四四章 好大的弯子
第二四四章好大的弯子
受了内伤,从而影响了某方面的重要功能,对于方晓晨的打击是相当大的,不过身为当事人的程倒并没有太多的担心。这种情况以前也曾经出现过,尤其是在大病之,很容易造成这种情况,方晓晨之所以心里担心,完完全全是因为这个丫头在这方面毫无经验。
当毫无经验的方晓晨带着一脸的幽怨,和刘欣一起和程大少爷道了别,自顾自的去店里上班之后,回到学校的程志除了脑袋稍稍有点耷拉之外,和往日并没有多少不同。
周末双休,昨天一天已经被程志在和莫铁军的单挑之打过去,还剩下这最后一天,程志决定好好的利用一下,比如——睡个好觉。
回到寝室,丁尔禅等人还躺在床上赖着床,离床铺最近的桌子上摆了一大堆废弃的塑料袋,想来这些人已经解决了早餐。只不过实在是无所事事,吃完早餐之后,干脆又躺回床上吹牛皮侃大山。
如果在平时,程志进屋之后,实在看不过眼的情况下,会主动收拾一下,可是今天由于受了内伤的缘故,身体虚得要命,随手捡起一个方便面的空袋看了两眼,又扔回了桌子上,仰面躺在了床上。
丁尔禅翻了一个身,瞄了他一眼:“昨天又是夜不归宿?”
“废话,你又不是没长眼睛,我回没回来你还不清楚?”
丁尔禅嘴角露出一丝荡笑:“我今天才现,有老婆的人和没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样,尤其是放假的时候。有老婆的人,可以和老婆****,像我们这些没有老婆的光棍汉,只能躺在床上自怨自艾,真是没天理。”
程志瞪了他一眼:“恶心。”
“恶心,我看你才恶心呢?”丁尔禅哼了一声:“明明碗里已经有了一块肉了,偏偏还不知足,眼睛还盯着锅里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小子不厚道。”丁尔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已经有了一个老婆了,还和美女班座勾勾搭搭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国有几千万女性缺口?如果想要保证人手一个老婆的话,至少还得进口几千万,结果你小子一个人就占了两个,老子心里很不服。”
“放屁。”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一大早上就神经。神经也还罢了,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拿着一把小刀子,专门戳程志的软肋。程志骂了一句之后,实在提不起精神和他在那里磨牙,翻了一个身,闭上了眼睛。
丁尔禅嘿嘿怪笑两声:“你不讲义气,张口就骂我放屁,但是我不能不讲究,有一个消息还得要告诉你。”
程志眼皮一动,却没有睁开眼睛:“什么消息?”
“昨天你那个美女班座来找你两趟,可是你一直都没回来,看得出来,人家很失望哦。”
程志的额头马上沁出了一层冷汗,刘欣那边已经引起了方晓晨的警觉,现在又加上一个宣芷含,事情果然是越来越麻烦。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宣芷含倒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自己和方晓晨好得蜜里调油,可是这丫头却偏偏非要横插一脚,似乎非要和方晓晨争个山高水低不可。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表现得越来越明显,看来非得找个机会和她好好的谈一谈不可了。
闭着眼睛胡乱想着怎么找宣芷含谈话,如何既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又不伤了她的自尊,不至于让这丫头恼羞成怒,当成翻脸,逼着自己还钱,没过多久,居然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吃晚饭的时候才被方晓晨打过来的电话吵醒,这丫头显然还是不放心程志的身体,在电话里询问了几句,颇有要送程志到医院检查一下的架式。这个想法当然还没等冒出来就让程志给否决了,方晓晨没有办法,只好柔声叮嘱几句,让他密切注意,一旦现不对,马上就去医院检查。
程志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免不了又是甜言蜜语一番,听得在一旁等着他一起去吃饭的丁尔禅等人眉头大皱,向乎要呕吐出来。直到程志挂了电话,穿上衣服和他们一起走到食堂,打好了饭菜坐下的时候,丁尔禅还在不住的小声嘀咕着一定要想个办法将程志从寝室里赶出去,免得时间长了让他刺激得食欲不振。
他姑且说之,程志也就姑且听之,反正家里那口子已经打定主意要买个房子,到时候就算是丁尔禅拉着他的袖子想要留他在寝室里多住几天,恐怕方晓晨也不会答应。
一想起买房子的事,程志的脑袋顿时又大了起来,拜南方炒房团所赐,省城的房价现在也开始见涨,现在下手买套房子,肯定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他大学还没有毕业,程卫国肯定不能同意他买了房子和方晓晨双宿双栖,难道真要用方晓晨卖车的钱买个房子?那自己和吃软饭的有什么区别?但是方晓晨主意已定,想要让她改变主意,那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正在那里胡思乱想之际,忽觉周围气氛有异,原本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的丁尔禅突然之间就闭上了嘴巴。程志讶然抬头,却看到一张完全不同于丁尔禅的脸出现在自己对面,而刚才还坐在自己对面的丁尔禅却已不知去向。不但他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就连老成持重的邓时也远远的躲到了别的桌子上,一脸坏笑的不住向这边偷看不已。
“啊,这食堂的饭菜怎么越来越难吃了?看来真得向学校建议一下,让大师傅们好好到部队炊事班里学一学怎么做大锅饭了。”程志匆忙将嘴里嚼了一半的饭菜咽下了肚,转身就要跑路。
“程志?我长得很吓人么?怎么一见我就跑?”程大少爷屁股刚刚离开凳子,对面宣大美女的脸就板了起来,一句话又将程志刚离开凳子的屁股又按了回去。
“哎呀,原来是班座大人,我说谁的气场这么强,一下就把他们全都给震住了呢?”程志咧开嘴,一脸媚笑,往嘴里又扒了两口饭。
宣芷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是说食堂的饭不好吃么?怎么又吃得这么起劲?”
“食堂的饭的确不怎么好吃,但是所谓谁知盘餐,粒粒皆辛苦。在别的方面浪费一些无可厚非,如果浪费了粮食,那可就是极大的罪过了。我决定,这饭再难吃,我也要把它吃下去。”
“没一句真话。”宣芷含的俏脸又板了起来:“我问你,你昨天一天没回来,又去哪了?”
“我正想找你谈一谈这个话题。”程志收起了笑容,脸上的表情正经无比:“班座,你有没有现,其实咱们学校的帅哥还是一抓一把的,但是像班座这样的美女却是凤毛麟角,其实只要帮座一招手,身后就能至少站一个加强排的兵力,您又何必盯我盯得这么紧?”
宣芷含脸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想和你如何如何,所以对你纠缠不休呗?”
“难道不是这样?那太好了。”程志哈哈一笑。“我就说嘛,班座仙子一般的人物,怎么会对我这个凡夫俗子感兴趣呢?我听二蛋说,昨天班座找了我好几次?”
宣芷含点点头:“的确是找了你两次。”
“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还我钱?”
“呃……。”程志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不过是区区二百块钱,班座家境那么好,就算是急着用钱,和家里说一声就是了,用不着这么急就往回要吧?”
宣芷含用筷子夹起了几粒晶莹无比的饭粒送到口,慢慢的嚼了一会才不紧不慢的说:“要论起家境来,你的家境比我要好得多了。”
“两回事。嘿嘿,两回事。”程志将脑袋凑到了宣芷含面前,说道:“我不是说了么,下个月我的生活费到位了,第一时间就还班座的钱,现在月末,正是手头紧的时候……。如果班座手头方便的话,能不能再友情支援一点?”
“岂有此理?”美女的眼睛瞪了起来:“你旧帐未还,竟然又想借新帐?”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班座何不可怜可怜在下?”
“我可怜你个屁。”宣芷含终于忍无可忍,语话的声调明显的提高了,而且还是说了一句粗话。说过了这句粗话之后,猛然觉得有些不妥,向四周看了两眼,幸好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又低下声来,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天底下没有旧帐未还,就借新帐的道理。程志,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这么不自爱的话,以后有的你后悔的时候。”
程志摸了摸后脑久,搞不明白为什么再一次向她借钱就是不自爱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借就不借嘛,班座又何必搞人身攻击?我很不明白,为什么管你再借一次钱就是不自爱了?”
宣芷含刚才的话也是随口说之,其实是另有所指,只不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控制不住自己,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的窘态,将头微微侧到一边,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心情才算是稍稍平静了一点。
过了好一会,才轻咳两声之后,吞吞吐吐的问道:“对了,方晓晨的店开张了没有?”
“开了,昨天开的,要不然像我这么一好学上进的好学生,怎么可能会离开学校,让班座一天找不到人?”
“你还好学上进?”宣芷含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双肩抖动,格格娇笑起来,足足笑了一分钟,才又轻轻咬了咬嘴唇,问道:“她的店开在哪里?规模是不是很大?”
“就离咱们学校不远,规模还真就不小,改天有机会,我领你去看看。不过她那个店好像是专门给你们女人服务的,我也只能是开张的时候去看看,平时没有事要去的话,可能不太方便。”
“不必了。”宣芷含摇了摇头,又沉默了下来,用筷子无意识的挑着饭碗里的饭粒,欲言又止。
两个人相识一年多,她这副样子程志还是头一次看到过,不禁大感奇怪:“班座,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啊?你看出来了?”
程志苦苦一笑:“你这个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有话要对我说了。说吧,只要不是催着我还钱,咱俩两个之间,什么可都可以商量。”
宣芷含神色一喜,眉头也舒展开来:“真的?”
“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程志话到嘴边,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不安,万一被这个丫头抓住了话把,对自己有非份之想,那可就糟了。急忙悬崖勒马,收住了话头。
宣芷含妩媚之极的白了她一眼,嗔道:“你这个人,一天到晚除了胡说八道之外,从来不见你干过什么正经事。”
她人本长得极美,这一眼更是白得风情万种,程志看得怦然心惊。他和刘欣之间已经乱成一团糟,尚且不知道如何面对方晓晨,如果这丫头再搅和进来的话,可真就要了亲命了。如果说和刘欣之间,属于日久生情,终于克制不住自己,才做下对不起方晓里之事,将来方晓晨就算真抓到了他们两个暖昧的证据,至少也有一个上诉的理由的话。那么再无端的招惹宣芷含,可就是罪大恶极了。到时候就算是方越元不震怒的话,方晓晨那一关,他也不知道如何安然度过。
一想到方晓晨今天早上对自己做的那个动作,程志心底就是一阵恶寒,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向自己****的所在望了一眼。
宣芷含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心理变化,歪着脑袋说道:“我们寝室有两个姐妹要组织大伙十一放假的时候去漂流,但是又害怕出危险,所以想找几个护花使者一同前往。你十一的时候,有没有时间?”
这才是正题程志马上就知道这丫头坐在这里和自己扯了半天闲话,无非就是要和自己说这件事。漂流这种东西在省城也是近几前才刚刚兴起的,就是几个人穿着救生医,划着一条小船,顺着山溪像放排一样放下来,听起来相当的刺激。但可惜地点都是经过严格选定的,省城是没有这种地方,离省城最近的是邻市的一个所在,处于一个山谷之,可是溪水不深,水流也不怎么太急,就算有人不小心落了水,身上又没穿救生衣,最多也就是受点惊吓而已,出人命的概率极低。
一想到身材惹火,明眸善睐的美女班座坐在自己身边,身上衣服尽湿的画片,程志就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两只贼溜溜的眼睛不由自己的向宣芷含身上几个重点部位偷偷瞄了几眼,但脸上的表情却正经得不能再正经:“我老爸前一段时间上北京去进修了,一去就得大半年。现在家里就剩下我老妈一个人,十一放假,我肯定是要回家陪陪她的。当几天孝顺儿子,把她老人家哄得开心,说不定下个月能多弄点生活费还你的钱。至于能不能抽出时间,这个还真不好说。”
宣芷含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失望,神色也冷了来了,淡淡的说道:“既然你没有时间,那么我再找别人吧。”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宣芷含精神一振,心又燃起了希望之火:“我们也正在研究呢,喂,你也知道,我们寝室里可都是美女,你绝对吃不了亏的,怎么样,考虑一下?”
程志一本正经的说道:“班座应该很了解我的为人,向来在美色面前有着强的免疫力,如果班座想用这个诱惑我的话,恐怕班座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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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约你十一去漂流?你没听错,真的是去漂流?”丁尔禅两眼眼睛烁烁放光,一抹哈拉子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下来,激动得手都哆嗦起来:“你怎么回答的?答应她了没有?啊?答应她了没有?”
寝室里其他人或是打牌,或是看书,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一本正经,可是在丁尔禅问程志是否答应了宣芷含的请求之际,每个人手里的动作都明显的慢了下来,竖起耳朵听个仔细,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宣芷含的容貌在科学校里或许还不太出众,可是在这所男人扎堆的大学里,绝对属于重量级的美女,校报上的风云人物之一,一举一动都能引起极大的关注,也是众多男人心目理想的梦情人之一。只不过由莫铁军的原因,宣芷含注定了只能成为“之一”,而不能成为“唯一”。
知晓程志厉害之处的室友们早已不将莫铁军放在眼,偏偏宣芷含又毫不掩饰的对程志表现出极大的好感,这样一来,丁尔禅等人连“之一”都不好意思了。但羡美慕贤之心,人皆有之,虽然众人对程志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不道德行为嗤之以鼻,却还是想看看他和宣芷含之间到底能生点什么故事。所以丁尔禅一听说宣芷含竟然约程志去漂流,马上就激动得差点蹦起来。
程志被他抓住肩膀一阵摇晃,几乎要散了架,一把将他的手拨到一边:“你吃错药了?人家约我去漂流,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这不是替你激动么,漂流,简直是天赐良机。兄弟,对待女人,下手一定要狠。怎么样,借这个机会,把你的美女班座拿下如何?”
程志的魂差点让他气飞,抬腿照他屁股就是一脚:“拿你**大头鬼,我还没答应她呢。”
“啊?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拒绝了?”丁尔禅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其他室友也都是摇头叹息不已。
第二四五章 主心骨来了
第二四五章主心骨来了
这些人只知道程志艳福齐天,竟然能得到全校闻名的大美女的垂青,一个个都是艳羡不已。听到程志竟然没有答应宣芷含的约请,第一反应都是可惜可惜,第二个反应就是程志装的未免也太厉害了一些,却不知道有时候桃花运势太足的话,也不是一件好事,能真正理解这种甜蜜的痛苦的,起码在程志所在的学校还真就不多。
虽然程志并没有答应宣芷含,可是也没有直接拒绝她,接下来的几天内,这个丫头一直都是满面春风的忙活着,既忙着处理班里的大小事务,又在为十一长假期间的漂流做着准备,每天除了吃饭、上课和吃饭之外,基本上都是脚不沾地,看起来比总统的工作量还要大上许多,就连自认为对方晓晨感情专一,除了刘欣之后,没有任何人可以入他法眼的程志看在眼都心疼不已。
有心要劝劝她,让她不要如此拼命,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又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因为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如果想要让这个丫头活得清闲一些,那么就得要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想要解决眼前的问题,唯一的手段就是直接拒绝她,可是每次看到宣芷含充满了期许的眼神,一向心善的程大少爷又颇有些于心不忍。
几天下来,都没有听到程志直接拒绝的宣芷含忙活得更加卖力,虽然她说牵头的是她寝室的姐妹,可是从情形上来看,整个组织工作全都让她一个给忙活了。程志好几次看着她略显清瘦,却不住哼着歌的背影,只能是低头叹息一声,暗暗思量是不是和方晓晨说一声,抽出一天时间去充当一次护花使者。最多把她和刘欣也带上,以己之力,护其三人周全,虽然难度有点高,但总比直接拒绝宣芷含要好一些。
今年的国庆节前两天正好是周末,周六周日两天休息,再加上国庆国放七天假,程志所在的学校一共有十天的假期,周四、周五的课程安排的也比较少,基本上就是上午两节公共课,下午就没事可做,程志正好借这几天给老江打了一个电话,准备在他的指点下好好调养一下身体。
他受的内伤本来不怎么太重,但却是初次受伤,老江听了之后,还是吓了一大跳,仔细询问了一下受伤的原因,心里更是感觉不妙,干脆找了一个由头坐车来到了程志的学校。这老兄不愧疚是轮战时期的侦察兵出身,头一次来程志的学校,竟然三下五除二就让他摸到了程志的寝室,直接将程志堵在了屋。
正躺在床上微笑着听丁尔禅等人侃大山的程志看到老江一瘸一拐,像在自家一样大大方方的推门进屋,不禁吃了一惊,一挺身坐了起来,急忙穿鞋下地:“江叔,你怎么来了?”
丁尔禅等人看到老江之后,也都停住了话头,一脸羡慕的看着老江肩头闪闪光的银星和银星下的两条红杠,暗暗叱舌不已:“我x,上校,还是个瘸子上校,瘸子也能当这么大的官?”
上校是正团级,如果换成地方级别的话,就是县级,在整个国的官员体系之,这是最为庞大的一个群体,也是权力最集的一个群体,更是普通百姓最有可能接触到的一个群体。对于丁尔禅这种没有多少背景而言的人来说,老江这种级别已经是相当高了。现在寝室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高级军官,众人惊异之余,又对一个瘸子能有这么高的级别的原因大感奇怪。
老江一看程志要穿鞋下地,眼睛马上瞪了起来:“躺回去。”
程志被一脸严肃的老江吓了一跳,一屁股又坐回了床上,一脸的茫然:“江叔,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来了?”
老江旁若无人的走到程志面前,看了看他的气色,稍稍放了点心,沉着脸说道:“你老爸临走之前特地关照我,让我看着你点,现在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又怎么能不来?”
程志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刚开始的两天,是有点身体乏力,浑身上下提不起劲来,有时候上楼感觉到费劲,不过休息了两天,已经没有事了,您腿脚不方便,在电话里指点我一下就行了,何必亲自前来?这份大恩,我怕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啊。”
“狗屁,老子给你擦的屁股还少?你受老子的恩惠如果用命来偿的话,就算是有九条命,也都偿给老子了。”老江显然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之后,放缓了声音:“看不到你的人,我始终还是不放心,你小子的底子我是知道的,既然能因为收回那一拳而受了内伤,那一拳的力道肯定就不小,那个叫莫铁军的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出手这样重?”
丁尔禅等人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对话,听到程志竟然好像因为和莫铁军争斗而受了伤,心里都是一惊,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追问原因。
这帮小子的举动倒把老江弄得一头雾水:“你没有告诉他们?”
程志摇了摇头:“告诉他们又有什么用?他们一来不能帮我打架,二来不会疗伤。”
丁尔禅等人现在心里最关心的是程志和莫铁军之间的对决,况且程志说的也是实情,这几位相当豁达,并没有觉得程志话里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一个劲的追问道:“儿,你什么时候和莫铁军打起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情况如何?快点讲一讲。”
程志苦苦一笑:“有什么可讲的?反正就是和他打起来了。至于结果嘛,你们也不傻,难道不会猜?”
丁尔禅脸露喜色:“赢了?”
“不管赢还是输,这些事我自己都能解决。此事和你们无关,你们知道的太多的话,并不是一件好事。”程志微笑着说道:“你们就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就行了,千万别声张。”
邓时抬眼望天,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几天莫铁军就像让人煽了一样垂头丧气的,头上脸上也都有不少外伤,本来我就一直想问你是不是你干的,但你一天天的回到寝室就睡觉,想问你也没有机会,难道真是你干的?”
程志点点头:“是让我逮到了那么一个机会,不过不是我主动找他,而是他主动找我单挑的。”
邓时脸色一变:“单挑?”
“嗯。”
众人对望一眼,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自从上次丁尔禅回到寝室,将程志和方大小姐的光辉事迹做了一个广泛的宣传之后,大伙对程志群殴的信心是有的。可是他和莫铁军之间体型相差实在是太过悬殊,如果程志和他单挑的话,即使是一个寝室的人,也都不会看好他。
但是事实上程志不但和莫铁军单挑了,而且还让莫铁军吃了亏,众人不禁都将信将疑,好事的像丁尔禅,当场就要去看一看莫铁军究竟被程志打成什么样,幸好寝室里除了丁尔禅这种好事之人之外,还有像邓时这种老成持重之人,急忙拽住了他,好说歹说才劝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打消了去找莫铁军看热闹这个念头的丁尔禅的注意力马上又被一身军装,笔直的坐在程志床上,不怒自威的老江吸引过去,一脸羡慕的伸出手摸了摸老江肩头的肩章,对程志说道:“儿,这位如此有型的大叔是什么人啊?以前可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程志脸上傲气十足,故做平静的说道:“这是我师傅,从小到大我都叫他江叔的。”
“哇,你还有师傅”丁尔禅惊呼一声,“不但有师傅,而且还是一个军官……”
程志又气又好笑:“我有一个师傅又不是出奇冒泡的事,我师傅是个军官更不是什么出奇冒泡的事,你的表情至于这么夸张?”
“不是表情夸张,而是太意外了。”丁尔禅一脸媚笑,向老江弯了弯腰:“江叔叔好,程志管你叫江叔,我是他的室友,理应也管你叫江叔,我叫丁尔禅。”
老江此次前来,目的就是看一下程志究竟伤成什么样,没想到刚一进屋,就碰到丁尔禅这么一位自来熟的家伙,被他弄的也没有了脾气,只好点了一下头,随口敷衍了几句:“啊,丁尔禅是吧,你这个名字起的很好,相当有意境。”
丁尔禅更是得意:“为了给我起这个名字,我老爸可是翻了好几天的书。对了江叔,莫铁军那个人我是见过的,身高没有两米也差不多少,比大猩猩还要强壮。程志敢和他单挑,而且还把他打败了,想来他的拳脚功夫也是相当不错的,这小子不厚道,我们同寝一年多,他也没告诉我们他会功夫。他……,他的功夫是不是您教的?”
老江还是笔直的坐在那里纹丝未动,上下打量了他一阵,说道:“是我教的。”
丁尔禅脸上媚态更足,凑到了老江面前,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江叔您看一下,我是不是一个学武的材料呢?”
老江早就知道这小子说到最后肯定会说出这句话,呵呵一笑:“你?”
“嗯。我很能吃苦的,您好好看看。”
“你不行。”老江脸上笑容未变,语气相当和气,话里的内容却相当直接。
丁尔禅满腔热诚,只希望能借这个机会寻一名师,不求能练到程志那样能让莫铁军吃大亏,至少能把邓时打趴下就行,却不料被老毫不犹豫的直接拒绝,不由得垂头丧气的将脑袋耷拉了下来,足足过了半分钟,才不死心的问道:“从外表上看,我和程志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为什么他行,我就不行?”
“他是从小就随我习武,你现在身体已经长成定型,可塑性几乎为零,当然不行了。除非你找个神仙,让他做法将你送回娘胎里回回炉,到时候你要能找得到我的话,我再教你。”
众人听了老江的话之后,无不哄然大笑。身处笑声正的丁尔禅满脸通红,不服气的说道:“我要是能找到一个神仙,直接让他点化我就成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拜你为师?”
老江哈哈一笑:“难得你有如此觉悟,比我另一个徒弟要强得多,可惜教这两个徒弟就已经够让**心的了,实在没有办法再教第三个了。”
“还有一个徒弟?”丁尔禅又不忿起来,闷闷不乐的坐回了自己的床上长吁短叹不已。
老江虽然和他是初次见面,可是丁尔禅的性格和赵济勇颇为相似。现在赵济勇考到滨海去上学,他身边就只剩下了一个不常回家的程志,所以从心理上来讲,还是相当喜欢这个小子,看他坐在床上闷声不响,只是一连串的叹气,心里不禁有些不忍,说道:“不过你的身体虽然已经长成定型,可是要练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还是可以的,有机会我让程志教你几套适合你练的拳法,只要坚持下去,多少也能收到点效果。”
丁尔禅大喜过望,马上又来了精神,窜到了程志面前:“喂,听到了没有?你师傅让你有机会教我几套适合我练的拳法,你小子到时候可不能藏私。”
程志没有理会他,皱着眉问老江:“我受伤的事,我老妈不知道吧?”
“放心,我没有告诉她。马上就放假了,我就是害怕你放假回家的时候让她看出破绽,所以才特地赶过来的。不过看样子你恢复的还不错,就算回家的话,她也看不出来什么,这我就放心了。”
“这样还好,如果让她知道的话,我老爸马上就得知道,到时候我就惨了。”一想起程卫国,程志心里不由得一阵悚。
老江哼了一声,一脸的鄙夷:“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和人家动手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害怕?”
“那时候是被人将到那里了,不得不动手,当时好多人在场呢,被逼到那一步了,不得不出手。”
“哦?好多人在场?都有谁?”
程志虽然知道寝室里这几位没有人认识方越元等人,还是下意识的向四周看了一眼,才放低了声音说道:“方越元和郑怀柱他们。”
老江脸色一变:“方越元?他什么时候来省城的?来省城干什么?”
“就是我和莫铁军动手那天,至于来省城的目的倒没有特别的,晓晨和刘欣的店那天开张,人家是过来参加开业典礼的。但是没想到就惹出这么一档子事。”
老江嘿嘿一笑:“你这个老丈人还真是个人物,走到哪里都能引风波。”
“这一次可不能怪他。”程志叹了一口气:“总之这事说起来一言难尽,等我放假回家的时候,我再详细的和你说。”
老江也知道既然涉及到了方越元,其的肯定有很多说道,目前这个所在实在不是详谈的地方,缓缓点了点头,正色说道:“总之这件事情一定要处理得干净一些,不过既然郑怀柱也在场,想必咱们处理起来应该不会太费力。”
就算寝室里其他人对郑怀柱没有多少印象,但是丁尔禅心里却清楚郑怀柱是什么人的。一想起那天温宏哲等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丁尔禅马上就变得脸色铁青,乖觉无比的又坐回了自己的床上,能少听一些就少听一些。
但是整个寝室的空间并不太大,一些不太机密的事情就算是让室友听到了也无妨,并没有刻意的掩饰什么,虽然丁尔禅不想听,程志和老江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了耳,想不听都不行。
只听得程志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柱子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和方越元合作求财,相信他不能置身事外。就算他出工不出力,帮不上多少忙的话,也还有别人来善后,我和莫铁军交完手之后,任务基本就完成了。其他的事,就由他们来办好了。”
老江的眉头锁了起来:“一直听你提到莫铁军这个人,此人是什么来历?怎么连你的室友都认识他?”
程志还没等说话,旁边就有人抢着答道:“那个莫铁军是我们学校里的一个级霸王,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在我们学校里惹了不少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惹了不少事,学校却一直没有处分他。”
老江奇道:“有这种事?”
程志道:“我以前也一直很奇怪,不过那天晚上莫铁军无意的一句话倒是透露出一些信息,原来莫铁军的姐夫张诚和这所学校里一些领导有些交情,估计莫铁军一直没有挨处分,和这些校领导有关系。”
旁边说话那人一听,顿时义愤添膺:“这就难怪了,我说莫铁军怎么敢如此嚣张,原来是他姐夫和学校领导有交情,真是岂有此理。”
程志淡然道:“国本来就是一个人情社会,人家姐夫和校领导有交情,你又能奈得他何?忍了吧。”
“为什么要忍?他在咱们学校做了这么多恶,就因为有人罩着他,就一直平安无事,公平何在?我看咱们应该找学生会的人商量一下,绝对不能让莫铁军这么嚣张下去。”
程志目瞪口呆的向说话那人看了好一阵,最后有气无力的说道:“要找你找,我是不出这个头。”
“我找就我找,以前不知道情况也就罢了,现在知道情况,就不能再坐视不理。”说话那哥们激动得满脸通红,看来也是受过莫铁军的荼毒,才会显得如此激动。程志和老江相互对视一眼,将这位仁兄完全忽略,两个人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了一个念头:“书生造反,三年不成。”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忽然从门口处传来了几声轻轻的叩门声,接着一个有如出谷新莺一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响了起来:“程志在不在?”
程志看了看身边因有美女来找程志而变得一脸诧异的老江,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讪讪的说道:“我们班座,美女,十足的美女。”
第二四六章 约谈
第二四六章约谈
老江从来没有见过宣芷含,不但没有见过宣芷含,甚至都没怎么听说过此人,所以在丁尔禅打开房门,将宣芷含迎进宿舍的那一刹那,就连老江如此淡定之人,看到瑰姿艳逸,仪静体闲的宣芷含的时候,也大有惊艳之感:“这个小丫头的模样和方晓晨简直有的一拼,难道竟然是程志在学校里背着方晓晨结识的红颜知己?”
趁着丁尔禅刚刚打开门将宣芷含迎进屋,宣芷含还没有走到近前的时候,师徒二人迅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师徒两个相交莫逆,很多时候,一个眼神所包含的信息量足以胜过千言万语。老江向程志递过去一个意在询问的眼神,而程志则叹了一口叹,一脸苦笑的耸了耸肩。
一看到他的怂样子,老江就知道在宣芷含进屋的一刹那自己的直觉没有错,马上沉下脸,狠狠的瞪了程志一眼。和司令部里大多数的人包括程卫国夫妇一样,老江对在司令部里惊艳亮相的方晓晨极为满意。尤其不希望的是程志在事业还没有起步的时候就在男女问题上栽跟头,至于以后功成名就了之后嘛,老江倒没有想那么多。
程志心里当然清楚司令部里大多数人对方晓晨都是极其喜爱,而且程府也认可了这位准儿媳,如果这时候再和宣芷含闹出绯闻,势必会在司令部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但是此时宣芷含已经进了屋,没有时间让他做过多的解释,只好低叹一声,向老江摇了摇头,示意他和宣芷含之间的关系并非如老江所想的那想不堪。然后再一次穿鞋下地,露出一张脸笑迎了上去。
老江对程志还是比较信任的,看到了他的表情之后,就知道这其定有隐情,当下也没有再追问,在程志的床铺上端然稳坐,静静的打量着宣芷含。
只见程志笑嘻嘻的迎上了宣芷含,先唱了一个肥喏:“不知道班座这次大驾前来,又有何指教?”
宣芷含神色凝重,并没有理会他的嬉皮笑脸,顶着寝室内众多或是惊异,或是艳羡的目光旁若无人的将程志甩到了身后,这才现稳坐在程志床铺上的老江,不禁愣了一下,回过头问程志:“怎么?有客人?”
程志“啊”了一声,急忙给双方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在她没有进门之前,老江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丫头的身份,除了对这个长相甜美,气质温雅的女孩子进了男生宿舍,却无半点拘谨之意感到奇怪之外,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倒是宣芷含得知这位堂堂陆军上校,竟然是程志的授业恩师,不禁肃然起敬,行了一个礼,甜笑道:“江叔叔好,我叫宣芷含,是程志的同学,常听程志提起你,今天总算见了面,江叔叔果然威风凛凛,气质不凡。”
这一番话听起来像是自我介绍,但是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与程志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老江不禁张口结舌,看着程志的眼神也不禁充满了同情,暗想这一个个都是哪里来的妖精啊?一个方晓晨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大胆的丫头,很明显的这是在向我传达某种信息啊。难道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一众美女争我徒弟的热闹场面?
轻咳两声,和宣芷含客气了两句,又暗暗点了一下头:“如果不是有方晓晨珠玉在先,这个丫头其实也相当不错,真要和方晓晨争起来的话,两个人之间应该是半斤八两,胜负难料啊。
转念又想:对了,据说方晓晨身边还有一个比方晓晨还要古灵精怪的丫头,如果她和方晓里联起手来的话,恐怕这个宣姑娘就要落下风了。
其实对于司令部里的众人人而言,包括老江和程卫国等人,程志的真命天子究竟是宣芷含还是方晓晨根本关系就不大,用偶然与必须之间的联系来讲就是,程志长大结婚是必然的,但是和谁结婚是偶然的,只不过方晓晨运气好,占了先机,而程卫国夫妇也并没有太坚持反对而已。唯一需要引导的就是无论如何也得让程志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不要闹得满城风雨就行。
程志和莫铁军交手,只是到后来因为硬生生的收回打向方晓晨的那一拳而受了内伤,即使有外伤,也都是在格挡莫铁军时候,胳膊上弄出几块於青而已,现在天已转凉,早就换上了长袖,宣芷含根本就不知道程志受伤的事,她就算再聪明,也猜不透老江的来意,不禁满腹狐疑,和老江打完了招呼之后,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真比新上门的小媳妇还要乖巧懂事。
在学校里和程志相处之际一向强势的美女班座今天竟然如果乖巧,程大少爷反而不适应了。旁边的丁尔禅等人比宣芷含还要乖巧,在宣芷含表现出不满之前,早就各自回到铺位上,一本正经的拿起了书本,装模作样的用起功来。
程志四下里张望了两眼,搬过了一把椅子,请宣芷含落座之后,也正经无比的说道:“班座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这一次又带来了什么最高指示?”
宣芷含看了看老江,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程志呵呵一笑:“大姐,这位是我师傅,除了我爹妈之外,这就是我最亲近的人,在他面前,我可是一点秘密都不敢保留,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反正现在不说,事后他问起来,我也得老实交待。”
宣芷含知道他所言非虚,苦苦一笑:“这一次恐怕是你所说的最有道理的一次了,即使是现在不说,迟早你家里人也会知道的。”
程志“嗯?”了一声,顿感事情大不寻常,那边老江也是面露讶然,但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心理素质级稳定,这讶然的神色只是在脸上一闪而过,宣芷含和程志的注意力都不在他的身上,都没有察觉。
“到底生了什么事?”
“生了什么事?我还想问你呢。”宣芷含握紧了小拳头,恨不得痛揍一顿眼前一脸茫然的程志,但随即想起了此时此地的环境,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咬牙切齿,却又不失关心的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祸事了?”
“哎呀。”程志心里暗暗吃惊,他和莫铁军单挑的事,也就是今天老江没有和他对口供就贸贸然来到了宿舍,才一不小心说走了嘴,让丁尔禅他们知道的。而莫铁军是那场决斗的输家,更没有理由将自己的糗事大加宣扬的道理。只以为这将会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没想到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看宣芷含的样子,好像已经隐约的知道了些什么。
要说程志的脑袋反应果然够快,一句“哎呀”出口之后,脸上马上就换上了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天地良心,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学校安心学习,努力上进,这些事情班座都是看在眼的。而且说的不好听一点,在下的一举一动,无比在班座的密切关注之下,我怎么可能又去惹祸?”
宣芷含俏脸一红,嗔道:“你师傅可在这呢,说话注意点啊,谁密切关注你了?”
“对对,我所说有误,班座日理万机,自然不会亲自关注我。我更正一下,宣小姐身为堂堂班座,对班里的后进学生必要的关注还是要有的,所以在下的一举一动虽然没在班座的直接关注之下,可是总也逃不了班座布下的眼线吧。”
这个惫懒的家伙,明知道有外人在场,自己不能当面火,就口花花的占自己便宜,硬说自己密切关注他,真是不脸之至。宣芷含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老江,一颗心不争气的狂跳起来,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心里却偏偏对程志口头占自己便宜的事实颇为受用,娇哼一声,说道:“你少在那里臭美了,密切关注你的,又岂止我一个人?”
老江越看越觉得这个丫头对程志的态度不一般,已经远远的出了正常同学的范畴。如果不是知道程志和方晓晨之间已经进展到何种地步,断不会这么快就转移目标,真个会以为程志已经开始有了移情别恋的苗头,心里不禁对自己这个徒弟又高看了一眼,同时暗暗将至今还没有动静的赵济勇深深的鄙视了一番。
只听得程志说道:“咦?难道我最近这么出名,还有其他人关注我?”
“是啊,你可是大大出名了,现在连校领导都知道你的大名了,你说你该有多厉害。”宣芷含冷笑两声,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打印纸递了过去:“你自己看看吧。”
“这么神秘,咱们都是大人了,传纸条这事早就过时啦。”
宣芷含小脸刚刚恢复本色,又被他得一红,翻了翻白眼,突然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捂着嘴笑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和方晓晨在一起了,你这张嘴损的没边,也只有方晓晨才能降得住你。”
程志哈哈一笑,伸手将那张打印纸从宣芷含手里接了过来,连声道:“班座高见。”
他们两个针锋相对,看起来却又像是小情侣之间在打打闹闹,老江却听得汗毛直竖:“我的乖乖,她竟然也知道方晓晨这个人,而且也知道程志和方晓晨在一起。既然知道方晓晨,想必也知道方晓晨的背景,既然知道她的背景,竟然还敢和程志如此暖昧,难道就不怕方晓晨一怒之下找人划了她的脸?如果不是她有恃无恐,就是疯了,看样子,疯了的可能比较大一些,现在的年轻人十有**都是疯子。”
思前想后,觉得程志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一个弄不好的话,鸡飞蛋打不说,弄不好还要摊上人命官司,最好的结果,也得是受到道德上的谴责。这个苗头必须要扼杀在萌牙之,有必要回去之后和单苇清商量一下,往北京挂一个长途电话,由老爷子给程志点压力了。
说话之间,程志已经将那张打印纸展开,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突然惊呼一声:“我x什么情况?”
他有激烈的反应在宣芷含的意料之,只是宣大美女没想到程志的反应居然会如此激烈,竟然不顾自己这个美女就在眼前,大爆起粗口来,不禁又羞又气,伸手拍了他一下,嗔道:“你说什么呢?”
程志原本很淡定的也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宣芷含的对面,此时却无论如何也淡定不起来了,“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那张打印纸,嘴唇微微颤抖:“这是怎么回事?”
宣芷含哼了一声:“你自己搞出来的事,应该比我清楚,我就是个跑腿的,你反过来问我?”
丁尔禅等人拿起书本看书的样子倒是一本正经,不过书上的内容却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一个个都像长耳兔子一样偷听着这一男一女的对话,都想知道宣芷含此次前来,是否是趁着还未放假,跑到程志这里逼宫,让他就陪着自己漂流的事给一个明确的答复。更想知道程志是如何回答,究竟是答应还是拒绝,却不料想听的一幕没听到,却看到了程志如此激动的一幕。
丁尔禅最先忍不住,将书扔在了桌上,一脸关切的问程志:“儿,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老江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程志脸色铁青,将手的打印纸递到了老江的面前:“您自己看看吧。”
老江伸手将打印纸接过,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得老高,一目十行的将纸上的内容看完,奇道:“你们系主任下了一个如此正式的通知,要找你谈话?”
“啊?”这个消息无异于一个炸雷以不及掩耳之势在众人头顶轰然炸开,这回连邓时这种老成之人都忍不住了,纷纷扔下了手的书本,将那张纸从老江手里抢了过来,轮看了一遍之后,都是脸色白,七嘴八舌的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聂胖子会找你谈话?”
宣芷含被他们吵得耳鼓嗡嗡做响,即使是掩上耳朵也无济于事,小脸涨得通红,尖着嗓子喊道:“都住口,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怎么比我们女寝的还八卦?”
这一嗓子果然效果非凡,从来没有听过宣大美女以如此高的分贝说话的丁尔禅等人都震惊不已,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胆子小一些的丁尔禅甚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小步,目瞪口呆的着眼前这位一脸不耐烦的宣大美女,心里突然惊觉这美女的脾气竟然也如此火爆,起火来丝毫不亚于险些让自己患上美女恐惧症的方晓晨和刘欣。
成功的控制了局势的宣芷含双手抱胸,一脸严肃的对程志说道:“虽然聂主任在咱们嘴里十次得有九次成为‘聂胖子’,可是人家再怎么说也是系主任,咱们系的一把手。咱们系有这么多的人,聂胖子平时认不认识你都还在两可之间,如果不是生了什么事,他怎么可能会给你下这一个这么正式的通知?让你下午四点去他办公室找他?”
程志此时已经从最初的震撼之回过神来,缓缓的又坐回了椅子上,伸手摸了摸鼻子:“老实说,入学一年多了,连聂胖子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
“这个我信,因为我也不知道。”宣芷含摊了摊手,苦笑着说道。
老江又将那张打印纸接了过来,仔细的又看了两遍,问宣芷含:“我从来没有上过大学,对大学里面这一套不太懂,所以想问一下,这么正式的下一个通知,让程志到他办公室里找他,是不是意味着程志犯了极其严重的纪律问题,领导出于关心的目的要找他谈话?”
宣芷含咬着嘴唇说道:“江叔叔,您也是一个明白人,应该很清楚,如果是无关痛痒的批评教育,我们的辅导员找他谈一谈就足够。但是这一次是我们系主任,恐怕……,恐怕不会是批评教育那么简单。”
“哦?难道还能给他一个处分不成?”
宣芷含面露忧色的说道:“我在来之前,特地打听了一下,我们学校历史上这种约谈,一共生过六次。那六次的当事人,两个人被记大过,三个人留校观察,一个人被直接开除。这一次,我怕程志……”越说越是心惊,说到最后,宣大美女干脆掩着心口,说不下去了。
“什么?这么严重?”老江也吓了一跳,再也淡定不起来,猛的站了起来。丁尔禅本来就已经听得面如土色,被他的举动一下,双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不行,无论如何,程志都不能记过。”在那一刹那,老江的表情变得坚毅无比。既然程卫国已经打定主意,要在年底将程志送走,那么在这段时间之内,就绝对不能让程志有不良记录。否则不良记录一旦装入档案存档,在政审的时候,必然会遇到麻烦。就算是程卫国了话,底下人不敢不照办,但要想将档案里的不良记录撤出来,恐怕也得费一番周折。
宣芷含对程志的家庭背景知道得一清二楚,听到老江这么一说,心下稍安,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江叔叔,那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咱们?”老江面露古怪之色,心里暗暗感叹:“这姑娘还真是自来熟,咋地没咋地呢,就开始主动把自己往程志的大本营里面送了。现在的年轻女孩子,还真是既泼辣又大胆。”
想了一下之后,老江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一会让程志按照通知上的内容去一趟他的办公室。记住,到了办公室之后,你什么都不要承认,就算是明明让他抓到了证据,你也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回头我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和他商量一下,看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有老江这棵大树撑着,程志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摸着鼻子,点了点头:“知道了。”
第二四七章 再低调也是刺头
第二四七章再低调也是刺头
大学也好,小学也好,都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既然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自然免不了有学生会被老师或者领导叫到办公室里特殊关照一番。基本上常进办公室里的学生分两种,而且这两种人正好是两个极端。一种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展的栋梁型人材,另一种则是后进之极,严重影响其他人正常学业的害群之马。
这两种人虽然都有幸到此一游,可是在办公室里的待遇却大不相同。至于程志这种学习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甚至连学生社团都没有加入的学生,和这两种人相比,被叫到办公室的机会就少得多。在程志的记忆之,入学一年多,也只进过两次办公室,还都是借了敬业的辅导员同志分别找全班每个同学单独谈话的东风。除此之外,程大少爷基本和这所高校的办公室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学校的各路神仙的领地一无所知。幸好对程志极为关心的美女班座是办公室的常客,即使是没有进过那位“聂胖子”的办公室,起码也有一个大致的概念,在她的指点之下,程志又厚着脸皮见人就问,终于在下午四点钟之前,来到了系主任的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时不时的传来低语声。程大少爷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通知上规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似乎不忙着敲门进屋,索性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一边好奇的打量着系主任办公室所在的办公体系,一边侧头想听听里面人究竟在谈些什么内容。办公区倒没有什么出奇冒泡的地方,无非就是由一间间挂了各种职务的牌子的办公室组成一个庞大的办公区而已,系主任办公室里面的人说话也相当含糊,程志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也没有听出一个所以然来。
两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在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正好跳到下午四点的同时,程志伸手敲了敲门,双脚并拢,摆了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大声喊道:“报告”整个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乃是在老江和程卫国多年训练下养成的习惯,倒并非是心里对聂胖子有多大的敬畏。
办公室里面的低语声戛然而止,接着一个听起来带着些官腔,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进来。”
得到许可之后,程志推门进屋,只见硕大的办公桌后面的真皮椅子上,一个满面红光的胖子像一尊弥勒佛一样坐在那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两女一男三个人。这三个人程志都是认识的,那个男的是系里的一个副主任,至于那两个女人,一个是敬业的辅导员,另一个是敬业程度丝毫不亚于辅导员的班主任。
很多学校的班主任工作都由辅导员来完成,但是也有例外,程志所在的学校,班主任和辅导员就是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都是女人,年纪还都不大,辅导员是头两年毕业后留校的研究生,只有三十来岁。班主任长年一些,也不过三十五六岁。
这两个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性子都比较慢,属于内向型人特,按理说这种人不怎么适合干这份工作,但是偏偏这两位慢性子的人有着慢性子人普遍存在的一个优点,那就是性格极好,既细致又耐心,不管学生有多调皮,总是微笑面对,到后来,往往将那些刺头们弄的彻底没了脾气,再加上宣大美女的侧面配合,更是如虎添翼。三个女人将戏台搭起来之后,在班里无往不利,程志自己也说不清对这这两位直属领导究竟是敬还是畏,总之平时一看到这两位招牌式的微笑就忍不住想要绕道而行。
此时这两位招牌式的笑容已经在脸上彻底消失,换上的是一脸的凝重,看到程志进门之后,都轻叹了一声,眼神闪烁了几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胖子正是本系一把手,堂堂系主任聂继蓉。名字叫得委婉,人长的也挺委婉,尤其是道弯眉,竟然颇有令美女们向往不已的柳叶眉的倾向。程志等人在第一次听到这位系主任的大名的时候,以为最后一个字是光荣的荣,直到后来才知道竟然是芙蓉的蓉,都不禁大吃一惊,直到仔细看了这位系主任的相貌,尤其是看到那一双弯眉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名字起的大有道理。
聂继蓉双挑一轩,对程志的班主任问道:“这位就是程志?”
两位女士的名字倒和性别挺相衬的,班主任名曰郭殿依,辅导的姓氏则比较少见,姓邸,芳名邸桂丽。
自己班里的学生竟然被系主任约谈,两个人的表情都比较尴尬,郭殿依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头:“他就是程志。”
程志也不失时机的立正向聂继蓉大声道:“报告,高分子系程志接到通知,奉命前来报到,请指示。”
他从来也没有进过这么高级的领导办公室,宣芷含也忽略了应该提点他一下,进了办公室应该如何向领导打招呼,没有办法,只好将在大院里看得熟的那一套照搬过来,短短的一句话,将自己的身份和来的目的全都包括在内,而且还不失时机的表达了对领导的尊重,尤其是语调,更是铿锵有力。只是百忙之,还是出了点小差错,那就是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本应该将自己的班级也带出来的,程志却只是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把这一点忘到了脑后。
自从坐到系主任这个位置上以来,聂继蓉在这里见过的学生少说也有几十位,基本上每一位进了这里之后,都会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局促不安,像程志这样昂阔步,而且第一句话就别出心裁的还是第一位,聂继蓉不禁一怔,上下打量了他一阵,淡淡的说道:“小伙子心理素质挺过硬嘛,竟然比我还淡定。”
程志微微一笑,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心却想:“废话,老子见过最大的干部是上将大军区级,小时候在家属院碰上了都敢缠着他让他给老子买雪糕吃,还怕你一个小小的副处级系主任?”
聂继蓉自然看不穿他心所想,看了一眼虚掩的房门,扬了扬下巴:“先把门关上再说。”
关个门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程志对这点活还是不排斥的,依言将门关好,又走到原地双脚并拢,手按裤线的站定,有如一杆标枪一般的挺直,脸上的表情比郭殿依和邸桂丽还要严肃。
正所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在没进门之前,程志心里还有些忐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有何吸引人之处,竟然连系主任大人都能惊动。但是进了门之后,如果再像别的同学那样还没谈话就先矮了三分,不免堕了大院的名头,如果传出去的话,程卫国势必又要大骂自己见一个系主任就吓得屁滚尿流的,给大院丢了人。
有了程卫国的阴影,再加上老江这棵大树现在就在寝室里听消息,程志硬着头皮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心里不住的给自己打气:“老子是太子爷,见过的最大干部是上将大军区级,用不着怕一个副处级的系主任。”
在程志没来之前,聂继蓉以为凭自己的职务,镇住一个以前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学生简直是手拿把掐的,心里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打算用最直接的办法,将程志压在自己的五行山下无法脱身。却不料程志关了门站回原位之后,眼神竟然清澈如水,丝毫不现惧意。这样一来,系主任大人心里倒反而犯起了嘀咕,随手拿过放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之后,说道:“程志是吧?知不知道这次把你叫来是因为什么事?”
程志心里早已给自己打气完毕,能量值正处于百分之一百的巅峰状态,想也没想,就大声答道:“报告,不知道。”
虽然是在大学任职业,可是现在的大学和官场没有什么两样,聂继蓉能坐上系主任的位置,当然也是身经百战之辈,待人接物,眼光极准,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在眼,心里顿时恼火起来。本来拿起了茶杯打算再喝一口茶水的,被程志简洁而又干脆利落的“不知道”三个字激得脸一沉,将茶杯当成了惊堂木,“砰”的一声墩在了桌子上,也不管茶水飞溅,沉着脸喝道:“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把你叫过来,当然是有事,你倒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程志的声音马上低了下来:“主任,我自入学以来,一直都争当模范学生。一直以雷锋为标准,和他老人家一样,做了好人好事,从来不对别人说,只是写在自己的日记里,我实在不清楚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这还像点样子。”差点没把茶杯底墩掉的聂继蓉的声音也缓和了下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但没有松驰,反而更加的严肃,官腔味也十足:“你还敢把自己比做雷锋?雷锋和领导说话的时候,什么时候像你这种态度过?”
程志小声嘀咕道:“雷锋是军人出身,我虽然不是个军人,但是家里从小就按照一个军人的标准来培养我,刚才我说话的语气,完全是按照军人的标准来执行的,雷锋在和领导说话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
“你说什么?”这一次程志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声音小到只有旁边的邸桂丽和郭殿依能听得清楚,办公桌后面的聂继蓉只听到程志细若蚊蝇的嘀咕了一阵,却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两道细眉气得皱成了一个倒八字,“你这是什么态度?让你小点声说话,没让你小到这种程度,大点声。”
邸桂丽和郭殿依不约而同的噗嗤一声,差点没笑出声来,急忙将脸别到一边,免得让聂继蓉看到了,将他的火头惹得更多。
只听得程志终于将声音提高到正常程度:“我说主任说的对,和雷锋同志比起来,我的确差得远了。以后我一定高标准,严要求,力争成为祖国的栋梁之材。”
“我看你这辈子是成不了栋梁了。”聂继蓉冷笑一声,“今天找你,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些情况而已,如果情况属实,恐怕下一次就不是在我的办公室了,弄不好就得是院长办公室,校长办公室,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既然如劳动系主任亲自约谈自己,就足以说明自己身上的问题绝对不简单,这本就在程志的意料之,听了聂继蓉的话之后,程志表现得也不怎么惊异,只是问道:“不知道主任想要了解什么情况?”
聂继蓉冷哼一声,对邸桂丽说道:“你们两位,一位是他的班主任,一位是他的辅导员,是他的直属领导,还是你们两位来核实吧。”
邸桂丽应了一声,招牌式的微笑马上又挂在了脸上,扬起手来,对着程志轻轻的虚拍两下:“领导把你找来,主要还是出于关心你的目的,有一些情况想要找你核实一下,不要紧张,放松一些。”
“邸老师,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人正不怕影子斜,我没什么可紧张的。”对着一天到晚为了班上这几十人操劳不休的邸桂丽和郭殿依,程志的态度就软了许多,说话也变得柔和起来。
“这样就好。”邸桂丽脸上露出了一副诲人不倦的表情,咳嗽了两声,说道:“程志啊,在咱们班的三十来个学生之,你的成绩虽然算不得拔尖,可是也都基本达到优秀,这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学校里组织的各项活动,虽然参加得不怎么太积极,但是至少没有拖后腿,这也很不容易。”
“学习成绩,我就这么大的能力,再努力也提升不了多少。至于说到学校组织的活动问题,老实说,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安安稳稳定的把毕业证、学位证拿到手,将来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而已。诚然,如果在学校里比较活跃的话,将来找工作的时候,也是一个筹码,可是我觉得现在这个社会,找工作,一方面是凭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拼的就是家庭背景,至于在学校里是不是学生会干部什么的,用处不太大,所以我才不怎么热心。可是邸老师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哪次捐款什么的,我可都没落在别人后面。”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思想的嘛。”聂继蓉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嘲弄。
“谢主任夸奖,我做的还不够。”程志假装没有看到他脸上的嘲弄表情,一脸谦恭的将他的嘲弄当成夸奖欣然笑纳。
“你……,哼”
“这个我和郭老师都是看在眼里的。”邸桂丽态度更和蔼。三十来岁,平时又相当注重保养的**本身就像是一个熟透的水蜜桃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成熟迷人的风韵,邸桂丽尤为如此,程志看得一呆,心想不知道晓晨和刘欣到了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嗯,只能比她更强,绝对不能比她差。
邸桂丽怎知这个臭小子表面谦恭,实则早已神游四海,稍稍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听说,你交了一个女朋友?”
程志心里一凛,马上警觉起来,用了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将已经游出十万八千时里的元神归窍:“这个嘛……,邸老师,你们把我叫来,不会是因为这事吧?是,我承认,大学校园里搞对象的确的些不妥,往严重里说,是犯纪律的事情。可那是以前的老黄历了,现在的大学,搞对象的可大有人在。不用说别的,就在咱们班,不用深挖就能挖出好几对来。要是因为这事把我叫到这里来,我不服。”
邸桂丽哈哈一笑:“当然不是因为这事,时代毕竟是向前展的嘛,现在学校在这方面的管理也日趋人性化,只要不搞出事来,基本上不会干涉。”
程志的大脑在不停的高运转着,嘴上也没有停:“我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因为这件事要找我谈话,两位老师的份量也足够了,根本用不着惊动主任。”舔了一下嘴唇,又试探着问道:“既然学校不会干涉我们的私生活,又为何把我叫到这里来?”
“是这么一回事。”郭殿依虽然也是慢性子,可是矬子里面拔大个,性子比邸桂丽稍急了一些,看到邸桂丽扯了半天没有步入正题,叹了一口气,将话头接了过来:“我们接到举报,你那个女朋友的家庭背景好像有点问题,而且最近你因为这件事,还背着学校,搞出了不少事。是不是真的?”
虽然心里早已隐隐感觉这次被约谈,八成和方晓晨有关,但是听到郭殿依亲口说了出来,程志心里还是相当不舒服,一个大猩猩一样的人影慢慢的在脑海变得清晰起来。暗暗冷笑一声之后,程志的态度又一次强硬起来:“郭老师,您干班主任工作多年,想必应该比我清楚,只要我在学校里安分守己,不干出违法乱纪的事,就是一个好学生。至于您所说的其他方面,我想那个举报的人是不是找错了门?他应该去国家强制机关举报才对。”
第二四八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第二四八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聂继蓉没有想到这个平时异常低调,低调到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自己根本都不会知道在自己的系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程志态度竟然如此强硬。以往被他叫来的学生,哪一个不诚惶诚恐,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得罪了自己,没有好果子吃。可是这小子竟然公然挑战权威,而且是当着郭殿依和邸桂丽的面挑战他的权威,这比直接打他两个耳光更让他下不来台。
但是正如程志所言,只要他在学校里不干出格的事,就是一个好学生,他权力再大,也不能以程志不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各项活动为理由给他穿小鞋,看来想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的嚣张气焰打下去,还得抓住重点。
对这两位奶妈一样的女教师他已经不报任何幻想,当下一拍桌子,不悦的喝道:“程志,我警告你,现在是领导在找你谈话,如果你把态度放端正一些的话,事情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是如果你一味是这种态度的话,我们学校建校五十多年,绝对不会允许你这种害群之马存在。”
“害群之马?”程志反问道:“主任,我知道咱们学校建校五十多年,也知道咱们学校的声誉高过一切。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主任说我是害群之马,我究竟做出什么给咱们学校抹黑的事了?”
“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
“不清楚。”
“好,你不清楚,我就给你提个醒。”聂继蓉从办公桌抽屉里抽出几张打印纸,翻看了几下,说道:“根据这份举报材料,你交的女朋友是滨海黑恶势力老大方越元的女儿,名字叫方晓晨。在上个暑假的时候,你去滨海看他的时候,还和当地的黑恶势力生了冲突,大打出手,有没有这种事?”
程志淡淡一笑,脑海那个大猩猩一般的身影比之刚才又清晰了几分。在滨海和蒋彬的人在医院里大打出手之事,回校之后,他提都没提一下。整个学校,除了他之外,只有宣芷含略知一二。现在这份举报材料既然把这件事都翻出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举报的人底子也不怎么干净,否则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拿这件事做章。
符合这个条件的,整个学校,只有莫铁军一个人,也只有他才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实力。程志心里暗恨:**,早知道这个王八蛋这么不是人,那天就应该直接弄残了他。
但随即又感到大惑不解,这件事就连警方都已经不再过问,莫铁军把它捅到学校里又能有什么用?站在学校的立场上来看,一来这是他的私事,属于民不举,官不纠的范围,毕竟整件事对于学校的影响小到可以忽略不记。而且警方已经结案,断没有再把这个案子翻出来的道理。即使是学校将这份材料送到省城警方,恐怕也一点用处没用。
二来学校注重的还是声誉,也断没有把这件原本与学校无关的事情硬往自己身上揽的道理。况且学校也不是国家强制机关,根本就无权就这个问题强制程志,难道是聂继蓉昏了头才给自己下了这么一个正式无比的约谈通知?
如果不是他昏了头,就是肯定还有别的目的,程志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莫铁军和聂继蓉的目的究竟何在,更想不出聂继蓉为何会拿着这么一份极其可笑的举报材料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来。
他半天没有说话,聂继蓉只当程志始终是个雏,自己一动真格的,马上就将他镇住了,不免有些得意洋洋,厉声道:“这份举报材料,目前为止,只是到了我这里。不过,用不了多久,学校里其他领导恐怕就都知道了,你还是准备一下到时候怎么和他们解释吧。”
程志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情,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上,滨海警方手里掌握的材料比你手里那几页打印纸要多得多。警方都已经盖棺定论了,我就更没有必要向学校解释了。”
聂继蓉道:“我已经说了,学校肯定不会允许你这种害群之马存在的。不过你年纪轻轻,如果真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自己的前程,实在有点得不偿失,是不是?”
程志转了几下眼珠子,笑吟吟的说:“不知道主任有什么高见?”
“这个嘛……,虽然你是我们系的,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也没有办法帮你,”聂继蓉说完,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对程志走到这一步惋惜不已。
邸桂丽身为程志的辅导员,平日里和他接触得比较多一些,对这个行事低调,却又偶尔表现得热情似火的年轻人心里颇有好感。她也是在和郭殿依被聂继蓉叫到办公室之后才知道程志竟然有着如此复杂的背景的,一想到这个本来应该可以大有作为的年轻人竟然如此不知自爱,心里的惋惜之情倒是一点也不做伪。
迟疑了一下之后,柔声问道:“程志,聂主任收到的材料上说的都是真的?”
事已至此,程志也没有否认的必要,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举报的人的动机是什么,但是必须要、承认,他所说的全都是真的。我女朋友的确是滨海老大的女儿,而且已经不止是女朋友那么简单,我们已经见过双方的家长,说好了,等我毕业就结婚。另外,在滨海打架的事,也全然属实。”
“你呀……”邸桂丽大摇其头:“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程志啊程志,你说你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能办下如此糊涂之事?”
“邸老师,我就很不明白了,我处个女朋友,招谁惹谁了?就算是她父亲是江湖大哥,但是和她有什么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谈到打架,我就不信哪个人从小到大,没打过一架?警方都已经盖棺定论,连拘留都没拘就把我放了,为什么学校还要抓着这件事不放?难道咱们学校的校规真的大过了国家律法,可以对警方已经结案的事像检察院一样提出抗诉?还是说根本就是应了一句老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郭殿依和邸桂丽对视一眼,都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她们两个也觉得聂继蓉的举动有些匪夷所思,如果这份举报材料在警方正在调查那件事,又没有掌握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被送到了聂继蓉的办公桌上,身为学校领导,有必要也有义务配合警方将藏在学校里的程志揪出来。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警方已经结案,程志并没有因此留下案底,事情过去了好几个月,聂继蓉又把这件事大张旗鼓的翻出来,真不知道是如于何咱目的。
聂继蓉也没有想到程志这小子竟然如此难斗,心里也是暗暗后悔应该先了解一下程志的性格,然后再图后计,那样也不至于弄得如此被动。看来这小子还真就不怎么好对付,还得另外再想办法。
故做镇定的点了一下头,聂继蓉有些懊恼的说道:“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对咱们学校的声誉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你先回去吧,我们再研究研究。”
程志没有动地方,继续说道:“主任嘴里不停的说这件事会对学校的声誉有影响,我倒想问问主任,如果不是这份举报材料,相信咱们学校里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连咱们学校自己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别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对咱们学校又造成了何种影响?”
“岂有此理。”聂继蓉脸涨得通红,伸手一拍桌子,高声喝道:“你小小年纪,才明白几个问题?这件事对学校会造成什么影响,我用得着和你解释么?”
程志嘴角撇了几下,一脸的不屑。拍桌子的事他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程卫国在没有提升少将之前,父子两个聚少离多,拍桌子的次数倒是不怎么太多。但是提升了少将之后,全家都搬到了司令部大院,天天见面,免不了隔三差五就拍桌子训他一番。面对着形形色色拍桌子的人群,程志的心理素质是经过堂堂陆军少将日复一日的摧残锻炼出来的,聂继蓉这一掌,除了在他耳朵里造成一些响动之外,心理方面的影响基本可以忽略不记。
“半年之后,老爷子再回来,肩膀的金星就得是两颗了吧。”程志被聂继蓉这一拍,突然想到,自己老爹马上离解放军最高军衔上将就差一步了。
聂继蓉这一掌对程志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却把郭殿依和邸桂丽吓了一跳,她们两个只不过是普通的讲师而已,系主任怒,对她们造成的心理影响自然是不言而喻,郭殿依急忙白了程志一眼,沉下了脸:“程志,主任叫你先回去,你就先回去吧,回头我再找你。”
程志也知道在这里和聂继蓉多说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反正他已经知道聂继蓉叫自己来的目的,也知道整件事还是莫铁军搞出来的,战略目的可以说已经达到。仔细盘算了一下,整件事情自己不但没有处于被动局面,理论上来讲,还应该占着点上风,只要老爷子一出马,解决起来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心情马上就轻松起来。
心情一好,郭殿依的面子就必须要给了,当下点了点头:“郭老师,邸老师,那我就先回去了。”
邸桂丽微微一笑:“去吧,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刚才主任也说了,你的事还得再研究研究,有了结果之后,我再找你。”
“好,那我回去之后,就等着研究结果了。”程志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聂继蓉本以为这小子即使再没礼貌,至少再走之前,也应该和自己打个招呼,心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准备在他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说给他听。却没想到这小子说走就走,竟然连个招呼都没有和他打,准备好的说辞竟然没有用上。心里不禁大为光火,想到刚才拍那一桌子似乎收到点效果,当下把手掌又举了起来,想要再拍一下,将程志留住,再怒斥他一番。
却不料手掌刚刚举起来,程志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一脸意味深长的问道:“对了,聂主任,咱们省城城东有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叫张诚,不知道聂主任认不认识此人?”
聂继蓉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程志面露微笑,一字一顿的说:“那份举报材料里的内容一定不怎么详细,肯定没有写明白,咱们学校里有一个叫莫铁军的学生,那个张诚就是莫铁军的姐夫。前几天,我在碧水塘公园里把莫铁军给揍了,而且是当着他姐夫的面揍的。主任如果要办我的话,不妨把这条也加进去。”
聂继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额头青筋暴起:“放肆,程志,你想要干什么?”
程志叹了一口气:“主任,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其实我真的很想当一个好学生,老老实实的把学位证和毕业证混到手,将来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也希望和同学之间好好相处,可是这并不代表我真就是胆小怕事。我只想领导们能够理解,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已。我不想主动惹事,但是也不会怕事。本来我以为和莫铁军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解决了,没想到他掉过头就把大家谈好的事扔到了脑后,他有种。”
聂继蓉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程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就凭你这番话,学校绝对有理由怀疑你已经加入了黑恶势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社会分子,你回去等着向校领导解释吧。”
程志摸了摸鼻子:“主任,您的话说的可不怎么太对,自从四九年之后,咱们国可就是新社会了,哪里还有什么黑社会?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只能说,现在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您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倒想看看,莫铁军还有什么后招。嘿嘿。”
聂继蓉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伸手指着他,却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程志一看他这副表情,心里更加有底,虽然他暂时还猜不出来莫铁军究竟是如于何种目的,竟然敢公然把当初谈好的条件抛到脑后,完全不顾江湖道义,再一次找自己的麻烦。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聂继蓉和张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本来他也没想到这一点,直到转身要走的时候,脑海才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莫铁军当初说过,张诚和学校里的一些领导认识,所以才单刀直入,果然聂继蓉的反应表明,他和张诚是认识的。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聂继蓉一上来就官威十足,连唬带吓的对付自己,而他手里所谓的材料,只不过是莫铁军这些日子收集来的那些马后炮的材料,却被聂继蓉当成法宝一样祭了出来。
如果自己只不过是普通的家庭背景的话,说不定真就被他唬住了,可是莫铁军在当初找张诚对付自己的时候,连他姐夫都能欺骗,这次再对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系主任打点小埋伏也不足为奇。想通了这一点,程志心里不禁暗道侥幸。
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就连聂继蓉都知道的不太详细,更不用说毫不情的郭殿依和邸桂丽了。程志在入学填的表格之,社会关系,只提到父母都是军人,却没有详细说明程卫国和单苇清的级别和职务。省城本来是东北军区的枢所在地,机关单位的军人数量相比之其他省份的省会城市要多了许多,关于他父母都是军人这一点,郭殿依和邸桂丽都觉得没什么出奇的地方,都没有往心里去。所以直到现在,程志太子爷的身份还是一个小范围传播的秘密。
这两位女教师既然不知道这个秘密,当然也不知道由这个秘密引申出来其他的事情,一听莫铁军这三个字从他口说出来的时候,心里都是一震,失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份材料是莫铁军写的?”
程志冷笑道:“在咱们学校,除了他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会干出这种龌龊事。我想好了,既然主任把我找来了,如果达不到目的的话,莫铁军是肯定不能善了,我回去之后,得好好想一想莫铁军的目的何在。至于怎么处理,咱们就凭关系吧。如果莫铁军关系硬,把我办了,我认栽。但是如果我的后台硬,他没办得了我,那么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到时候主任,您可得一碗水端平,也得帮帮我啊。”
说到后来,程志眼的凶光越来越盛,聂继蓉如坐针毡,急忙端起茶杯装作喝水,以掩饰自己的脸色,心里不住的思量:“这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知道我和张诚之间的来往?如果是这样的话,此人绝对不能让他再留在学校里,哼,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后台。”
第二四九章 大字报
第二四九章大字报
系主任的办公室所在的办公楼和程志所在的宿舍楼之间,除了隔了两栋教学楼之外,还有数个公告栏。每所大学的公告栏都各有各的特色,程志这所大学的公告栏,最大的特色就是没有特色。平日里除了寻租广告就是寻物启示,一层又一层的糊在像公交车站的书报栏大小的公告栏上,有些纸张已经由于天长日久的风吹雨打而变得脆不可言,风一吹,哗哗做响。
但即便是如此,每次程志经过这个公告栏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望上两眼,看看能不能在这上面看到点新鲜东西,这一次也不例外。
刚刚走近公告栏不远的地方,就看到公告栏那里已经围了六七个人,对着一张硕大的大字报似的东西指指点点,时不时的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
“咦?难道有新东西?”程志眼睛一亮,信步走了过去。
果然如他所料,久未更新的公告栏终于有了新东西,还真就是一张大字报,将近一米见方的白纸被人用毛笔龙飞凤舞的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看墨迹,似乎是刚刚写就不久,还没等墨迹全干,就迫不及待的贴了出来。
程志抱着膀子先看了一下纸上的毛笔字,心里不禁暗叹一声:好字。
字是用行草体书写,每一个字都是圆润之极,力透纸背,当今社会,能写得这么一手好毛笔字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了。程志的字写的一直不怎么样,一看到别人写得一手好字,心里就情不自禁的羡慕一番。
可是当他赞叹完毕,仔细看了内容之后,脸马上就阴沉起来。纸上的内容写得很隐晦,只是内部爆料了一个独家新闻,本校某位根正苗红的干部子弟与黑社会千金大小姐苟和,且不止一次参与黑社会之间的群殴。具体是谁,却没有写出来。也正因为如此,这大字报上的内容就更加吸引人的目光,看的人纷纷议论猜测这位根正苗红的干部子弟是谁,猜了半天,却没有想到报纸上所写的人就和他们在一起看着这份几十年前常见的东西。
程志眼火苗腾的一下窜了起来,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着,双拳紧握,当时就要将这张大字报撕下来扯碎,但是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步履沉重的转身离去。
大字报上没有落款,但是程志就算是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得出来,幕后的黑手,肯定是莫铁军。想不到莫铁军这个小子胆子竟然如此之大,不管是白两道都处在绝对的劣势,而且魏焕东和郑怀柱等人又做过见证人,一战定输赢,以后绝不找后帐的情况下,竟然还敢搞出这么多的事,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回到寝室之后,屋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只剩下丁尔禅和邓时陪着老江和宣芷含坐在那里说话。看样子这三个年轻人把老江哄得相当开心,起码气氛比程志走之前要融洽了许多。
一看到程志进屋,几个人马上停止了交谈,丁尔禅几步窜到程志面前:“怎么样?聂胖子找你什么事?”
程志没有说话,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之后,问道:“怎么就剩下你们几个了?其他人呢?”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别人都去吃饭了。”宣芷含扬了扬手腕,露出了腕间小巧精致的手表,白了程志一眼。
“啊,饭点到了。”程志向她洁白如玉的皓腕看了一眼,只看到一抹惊人的白腻,却没有看清楚几点,“饭时到了,你怎么还不去吃饭?”
“你管我干什么?”宣芷含娇哼一声,“你还没说聂主任找你什么事呢。”
“没事。”程志没有理会伸长了脖子等着他回答的丁尔禅和邓时,放下水杯,坐到了老江对面,展颜一笑:“老大,我没事,你和二蛋先去吃饭,我和江叔有点事要说。”
“切,还弄得神神秘秘的。”程志这个态度显然是有意不想让自己知道,丁尔禅心下不快,讪讪的说了一句。说过了这一句之后,还想要再说什么,邓时却拉了拉他的袖子,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笑道:“不管怎么说,你没事就好,那我和二蛋先去吃饭了。对了,你走之后,咱们老七说了一件天大的喜事。”
“什么喜事?难道他真把航院的那个准空姐追到手了?”寝室老七最近对离此不远的航空学院空乘系的一个准空姐一见钟情,赌咒誓,一定要把人家追到手不可。除了他真把人家追到了手了之外,程志实在想不出在他那里还能有什么天大的喜事要宣布。
邓时呵呵笑道:“你还别说,这小子还真就有点本事,人家约他今天晚上参加她的生日宴会。不过这小子好像有点底气不足,要求咱们这些哥们也过去帮他助助威,吃完饭之后,我们就直接过去了。”
“嗯,替我向老七说声对不住,今天晚上我是没有办法去了。”
“没事。”邓时应了一句,一把拉着恋恋不舍,想要再追问一遍聂继蓉找程志何事的丁尔禅,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
他们两个出门之后,程志看了看依然稳坐在那里没动的宣芷含,一脸的惊异:“班座,你真不去吃饭了?”
宣芷含鼻子一皱,没好气的说道:“你也说了,我是你的班座,今天我手下的兵被系主任约谈了,我这个当班长的却两眼一抹黑,你说合不合适?”
“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程志哈哈大笑几声:“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一会我和江叔谈完事之后,打算出去改善一下,可没带你的饭份。”
“切,你很有钱么?有钱的话,先把前几天从我那里借的二百块钱还给我。”
“……”程志马上闭上了嘴巴。
老江“哦”了一声:“你管人家借钱了?”
“啊。”程志老脸一红:“前几天和寝室的哥们出去吃饭,钱不够,从她手里拿了二百块钱。”
“瞧你那点出息,真给你老爸丢人。”老江笑骂了一句,“算了,既然他是你的领导,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说说吧。”
程志迟疑了一下:“关键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不是更好么?你就一说,她就一听,就算是现在把她支走,她迟早也会知道。”
程志苦苦一笑,看来宣芷含这个丫头果然有手段,自己出去没多长时间,这丫头就能将老江哄得改变了阵营,弃自己这个十几年的徒弟于不顾,开始帮着她说起话来。
宣芷含得到老江的支持,不禁得意洋洋,下巴颏一扬,大模大样的说道:“现在屋里没有别人了,说吧,聂胖子找你到底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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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的问题,今天咱们就先研究到这里,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两位也请回吧。”聂继蓉伸手在自己的胖脸上抹了一下,向郭殿依和邸桂丽挥了挥手。
邸桂丽愣了一下,睁大眼睛说道:“主任,您还没说您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这件事可大可小,过两天我把这件事拿到党委会上和其他领导交换一下意见。咱们学校建校几十年,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就算是警方那边不追究他的责任,可是他现在无异于咱们学校的一颗定时炸弹,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不重视。”
“程志这个学生入学以来,一直都挺老实本份的,这事的影响又不太大,依我看,批评教育一下也就行了吧?回头我再和郭老师多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能够认清自己的错处,就不用拿到党委会上讨论了吧?”
邸桂丽自然知道一旦聂继蓉将程志的事拿到党委会讨论的话,十有**程志要糟糕,心里有些不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意见提了出来。
聂继蓉脸一沉,不悦的说道:“邸桂丽同志,你身为辅导员,我看你的思想倒是要加强一下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程志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又怎么会知道?他刚才的嚣张态度你也看到了,连我这个系主任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会听得进去你的话?别的不用说,就凭他刚才的态度,就说明此人已经不可救药了,一定要在这个毒瘤没有爆之前将他清除掉。”
邸桂丽吓了一跳,不敢再说,郭殿依心里也是一凛:“主任的意思,是要劝退?”
“看看情况吧,如果能够劝退的话固然更好,如果不能劝退的话,至少也要给他一个大过处分。总之一定要把他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让他知道,咱们学校由不得他乱来。”
“事实上,他并没有在咱们学校乱来。至于他女朋友的事,那是他的私事,如果以这个理由就劝退或者给他记过,主任不觉得说服力有些不够?”
“这一点,我也考虑过了,如果仅仅因为他处了一个有黑社会背景的女朋友,就劝退或者是记过,说服力的确是不够。可是这件事既然已经传扬开来,势必会在学校里面引起一场轩然大*,到时候,就算是想不处理他,恐怕也不行了。”
邸桂丽和郭殿依一齐变色,她们两个也不笨,很明显的感觉到聂继蓉对程志骨子里就抱有一种成见,而这种成见之深,显然不是由于刚才程志冒犯了他而临时起意,两位女教师不敢再想下去,急忙交换了一个眼神,起身告辞。
直到再也听不到她们两个的脚步声,聂继蓉才冷笑一声,伸手抓起了桌上的电话,随手按下了几个号码,过了一会,笑呵呵的说道:“老张啊,我今天可帮了你小舅子一个大忙了,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啊?”
说完又是哈哈哈一阵大笑,将莫铁军给自己送了一份举报材料,求自己在这方面做点章,收拾一下程志的事对张诚简单说了一下。刚说完不一会,聂继蓉突然脸色大变,手也随之哆嗦了一下:“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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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话还没说,额头青筋却已暴起,就好像脑门上突然爬上了几条粗大的蚯蚓一般不住的跳动着,两只眼睛也布满了血丝,突然大叫一声:“**他**的莫铁军,老子要不宰了这个王八蛋,我就不姓程。”
宣芷含一看他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惧意,情不自禁的向后缩了缩身子,小声说道:“你先别激动,冷静一下,这事和莫铁军有关?”
“老子冷静不起来。”程志牙齿咬得吱吱直响,突然伸手握拳,重重的在桌子上击了一拳,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东西被这一拳之力震得蹦了起来,宣芷含耳只听得程志的拳头和桌子接触之后,骨胳出几声脆响,不由得惊呼一声,跳了起来,逃开了几步,整个身子就像是暴风雨的小鸟一样不住的着抖。
老江从小就看着他长大,却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大的火。但是姜还是老的辣,他心里也相当吃惊,却比宣芷含要冷静得多,等他泄完心的怨气之后,沉声道:“这事又和那个叫莫铁军的人有关?”
“**,这个王八蛋,明明当初已经说好了,我和他单挑,他要是赢了,以后他在学校里横着走我都不搭理他。我要是赢了,他也别来招惹我,而且离班座远一点。当时柱子哥他们都在场做见证,老子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没想到几天时间,他就把我和他的约定抛到了脑后,我看他是活够了。”
“咦?”老江一脸惊异,扭头看了看宣芷含:“怎么?这事还有她的份?”
宣芷含脸上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看着程志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你……,你因为我的事,和莫铁军单挑?”
这一眼千含万蓄,却又风情万种,程志心一凛,暗生警觉,吐了一口唾沫之后,眼珠子一阵乱转:“说起来话就长了,上一次咱们和秦川他们的事,一直就没解决完。正好晓晨的店开张,方越元和刘欣的父亲都过来参加典礼。当时除了请的人之外,还有两个不之客,一个是郑怀柱,一个叫魏焕东。郑怀柱是什么人,你们心里都清楚。至于那个魏焕东,我也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他当年在省城道上也是一个风云人物,和张诚斗了二十几年。这人年轻时候方越元帮过他,晓晨就认了他当干爹。他担心张诚因为这事将来会找晓晨的麻烦,就出头把张诚约出来要好好谈一谈,解决一下那天的事。结果谈来谈去,就由我和莫铁军单挑。”
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太多,如果详细解释的话,恐怕得从程志暴揍袁八爷的那一桩事情上说起,程志激动之余,语言组织得相当混乱,老江固然听得一头雾水,宣芷含也是摸不到半点头脑。这里面最关键的问题,就是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听到魏焕东这个人,而这个人偏偏又是承上启下的关键人物。对他不了解,想要准确的把握住整件事的脉络就相对困难了不少。
老江坐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没有将程志的话完全消化,只好将一些次要的事情放过去,问道:“照你这么说,你和莫铁军的这次单挑不属于私斗?”
“不是,怎么说呢,就是他代表他姐夫那一伙,我代表方越元这一伙,一战定输赢,不管谁输谁赢,这事就算是了结了,以后就按约定的来办。可是没想到莫铁军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如果让柱子哥和魏焕东知道了,第一反应就是莫铁军和张诚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肯定会出手。我就一直搞不透,莫铁军也不是一个二百五,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
“我更搞不透,你说了半天,他和你们系主任约谈你有什么关系?”
程志这才想起说了半天,一直没有告诉老江聂继蓉为什么约谈自己,当下定了定神,将聂继蓉约谈自己的内容详细说了一遍。至于莫铁军因为什么和自己结下的仇,也神色忸怩的交待了。
老江越听眉头皱得越高,冷笑道:“来者不善哪,这是很明显要在滨海的事上大做章。”
“滨海的事,您也清楚,我就不明白,他们拿这件事,能做出什么章来?”
“傻小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是一个学生,在那些领导面前,处于绝对的弱势,如果他们把这件事好好的利用一下,真想整你的话,你还真就百口莫辩。”
程志在说起他和莫铁军之间的恩恩怨怨的时候,宣芷含的神色比他还要忸怩,不但脸红如布,连脖子都红得像煮熟了的螃蟹一般,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听了老江的话之后,却又暗暗心惊,顾不上忸怩,又替程志担起心来。
只见程志挠了挠后脑勺:“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对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公告栏上贴了一张大字报,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说的都是我,八成是莫铁军干的。”
“是吗?”老江眼异彩连连,沉吟了半晌,冷笑道:“大字报,这小子还真就挺有想法的,双管齐下,看样子是非要把你斗倒、斗臭不可。”
“照这样下去的话,弄不好还真得让他咬一口不可。”
“怕什么?别忘了,我军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当年老蒋八百万都让咱们消灭了,还怕他?从现在起,你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什么也不用管。既然那个什么什么张诚,什么什么莫铁军的吃饱饭没事找事,那就让他深刻理解一下什么叫鸡蛋碰石头。**,我看他是有点想不开了。”
第二五零章 荷塘月色
第二五零章荷塘月色
在省城,以荷花闻名的所在一共有两处,一处是前一段时间程志和赵济勇邂逅黄月季的那个最大的公园,另一处就是程志所在学校内的一个人工湖。那公园前身是一个皇陵,有山有水,荷花只不过是其的一部分而已,只是最近这几天经过刻意打造,才声名大振。至于程志所在学校的那个人工湖,则是完完全全托了荷花的福。
在最初建校的时候,那个人工湖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大个的水泡子,污秽不堪,在设计规划上,原本应该是填平盖楼的,可是就在奠基的时候,某一位风雅的领导看到那个水泡子之后,眼眼不由得一亮,连道这么好的一个水泡子,如果填平了实在可惜,如果稍加改造一下,改成一个人工湖,里面种上荷花就好了。一来可以给这个学校增色,二来学生们在夏天乘凉纳暑也会多一个所在。
领导只不过随口一说,可是旁边的人却非常认真的记了下来,于是乎,在学校落成之际,这个人工湖也就正落修好,里面不但栽种了荷花,还栽种了几种莲花。经过几十年的精心培育,每逢夏际的时候,不但学生们喜欢到这里乘凉纳暑,就连附近的居民也都在晚饭过后三五成群跑到这里来看花乘凉。
但是现在已近秋,荷花已经凋落,整个湖面上只能看到接天连日的碧绿荷叶,以及无数散落其颜色枯黄的莲蓬。景致一下萧条了许多,平添了几许肃杀之气。
无花可看,天气又凉,来这里的人自然少了许多,起码在这个时候,湖边只有两个人。这两人一男一女,看起来好像是一对情侣,一边在湖边漫步,一边窃窃低语。如果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了,只会认为这两位好兴致,这时节了居然还有兴致跑到湖边顶着夜色吹着冷风看残荷。但如果被认识他们的人看到了,更多的还是惊异不已:“难道程志真的和宣芷含搞到一起了?如果真搞到一起了,这两个人选择约会地点的品味还是有待提高。”
程志是在和老江一起到校外的饭店里吃完了饭,将老江送走之后,被陪同的宣芷含拉到这里的。本来想要拒绝,可是看到宣芷含略带羞涩,却又充满了期许的眼神,大少爷的心里不禁一软。如果说到现在她对美女班座的心思还不了解的话,那他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傻瓜。可是他和方晓晨之间的事,已经天下皆知,再加上一个缠杂不清,让程志头痛不已的刘欣,程志已经达到了应付的极限,没有办法,只能对宣芷含说声抱歉了。
他答应宣芷含到湖边散步,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正好借此机会婉拒宣芷含漂流的约请。本来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既能让自己脱身,又不伤了美女班座的心,纠结了许久,连带着方晓晨和刘欣一起去的主意都想出来。可是莫铁军却给他创造出了一个完美之极的借口。
月亮已经升了起来,离秋还有几天,可是也带着几分满月的模样了,清冷的月光水银泻地般洒落于地,整个学校顿时处在一种妖异的银光之。一阵风吹过,湖面水波荡漾,看起来有如银蛇乱窜一般。程志鼻闻着宣芷含身上散出的淡淡女儿幽香,不由得心里微微一荡,暗恨自己活的不如郑怀柱潇洒:“如果柱子哥处在此情此景之下,又会怎么做?”
不用说,肯定是一顿甜言蜜语轰过去,将身边的这个美女轰得晕头转向,然后两个人的关系有一个实质性的进展。至于别的女人方面,先暂且放在一边,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但是程志不行,程大少爷自从成年之后,就一直处于一种痛苦的矛盾之,在老爷子的影响下,性格里的棱角几乎被磨得一干二净。可是一旦老爷子不在身边,潜意识里的那根反骨又蠢蠢欲动。
“这种感觉,真他**的不爽啊。”程志脑像过电影一样将程卫国、方晓晨、刘欣和宣芷含的影子过了无数遍,最后长叹了一声,一句话冲口而出。
严格说起来,这算是两个人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宣芷含也是心如鹿撞,本来在吃饭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许多说辞,虽然这些说辞的起始句都是安慰程志,让他不要过于在意莫铁军的小动作,但话匣子一旦打开,那可就信马由缰,由不得两个人刻意控制了。
现在人就在旁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准备好的说辞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宣芷含心里也在暗暗恼火,猛然听到程志冒出这么一句,宣芷含不禁一愣:“你说什么?什么感觉很不好?”
“啊?”程志这才猛然惊觉,急忙说道:“……,这个,我是说莫铁军这小子做的那些事,真他**的让我恶心。”
“你说的这事啊。”宣芷含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在说和我在一起的感觉很不好呢。”
月光倾泻下来,在宣芷含光洁如玉的脸上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光晕,看起来美艳不可芳物,程志不敢再看,急忙将头转到一边,暗道:“还真被你说了,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他**的让人痛苦。”
只见宣芷含又嫣然一笑,在一棵柳树旁边停了下来,身子靠在柳树上,双手抱胸,轻轻吸了一口凉气,身子微微颤抖了几下。
程志看到她这个小动作,心一动,轻声问道:“你冷了?”
宣芷含俏脸微红,垂下了头,细不可闻的说道:“嗯。”
“正好,我也感觉到有点凉,这天真不是在水边闲逛的天,不如咱们各回寝室休息如何?”
宣芷含的脸马上沉了下来,狠狠瞪了程志一眼,转身就走。
“喂,你还真走啊。”只有在逗她的时候,程志似乎才能将心里的烦恼一扫而空,看到她真生了气要走,急忙提高嗓门叫了两声。但是宣芷含已经被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气得珠泪盈盈,洋洋不理,脚下生风,转瞬之间就已经走出了四五米远。
该说的还都没说呢,这丫头就要走,这怎么能行?程志急忙一溜小跑追上了她,一把将她的小手抓住:“喂,开玩笑呢,生什么气?”
冰凉的小手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而这只大手又是这个呆子的,宣芷含心跳又马上快了起来,几乎要跳出了腔子,身子一软,就再也挪不动步了。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才猛一力,甩脱了他的手,头也没回的说道:“你不是冷了,要回寝室么?”
“开玩笑而已。”只听得身后的程志笑呵呵的说道,接着,身上微微一沉,似乎有物覆上。宣芷含侧头一瞄,立即**一声,周身四万八千个汗毛孔都像要炸开了一般:“这个呆子也不算呆,他,他竟然把衣服给我披上了。”
心里充满了幸福感的宣芷含双颊好似火烧,终于彻底的消了气。她当然不会在程志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之后,得寸进尺的还说自己冷,以图让程志放开怀抱接纳自己。以她和程志现在的关系,如果程志真要那样做了,说不定反而会让她受到一番惊吓。
程志的外套只不过是薄薄的一层,其实挡不了多少风。但是宣芷含披在身上,心里却觉得无限温暖,似乎这件外套比羽绒服还要可靠一些。可靠到了她可以站在湖边,任由冰冷的水气侵蚀而丝毫不觉寒意的程度。
程志看到这个丫头站在水边,身子不住的摇晃,生怕她站不稳掉下去,成了一个湿美人,也跟着她站到了湖边,笑道:“我身上只有这件外套,班座勉强对付一下吧。要是还觉得冷的话,我只能牺牲色相,和班座拥抱取暖了。”
“呸”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换来了宣芷含重重的一口唾沫和一个天大的白眼:“你想的倒美,当心让方晓晨知道活剐了你。”
她这么一说,程志马上就想起了方晓晨的剪刀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表情变得尴尬起来,咳嗽了两声,没有说话。
宣芷含半天没有听到程志说话,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得嗔道:“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啊,没想什么,这么美的月色,我这个俗人突然也雅了起来,想要好好的欣赏欣赏。唉,以前怎么没现,这荷花是真美啊。”
“现在这个季节,哪里还有荷花?”宣芷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
“谢我?为什么要谢我?噢,你说是说我舍己为人,借你衣服这事啊,些许小事,何必在意。别说你是我的班座,就算是一个毫不相当的路人,我也会奋不顾身的对之施以援手。”
“你倒好心。”宣芷含心细如,再加上女孩子在某些方面天生就比男生要敏感许多,知道程志这么说是害怕自己尴尬而故作轻松。心上人如此体贴,宣大美女这等人物心里也觉得甜丝丝的,低下头,轻声说道:“不是这事。”
“还有别的事?”程志心里一惊,他拒绝宣芷含的事还没有说出口,对于宣芷含而言,程大少爷依然是护花使者的不二人选,难道这丫头就要趁热打铁,将这事定下来不成?
宣芷含的声音更低,程志竖起了耳朵才能勉强听得清楚:“我是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会为了我和莫铁军打架。虽然你练过武功,身手也不错,可是莫铁军也不是善类,人高马大的,你和他打其实是占不了多少优势的,是不是?”
“我这架是为了她的?”被这深情款款的丫头自作主张给代表了的程志心里一阵茫然,刹那之间,只觉得大脑似乎短路了,思维明显的跟不上趟。不过,让这个小丫头误会一番,从心理上小小的虚荣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正在那里胡思乱想之际,宣芷含的下一句话让程志悚然一惊,马上从绮思清醒了过来:“我……,我很开心。”
宣芷含说完这句话之后,嘤咛一声,捂着脸逃到了一棵树下,将头埋在了自己胸口,背对着程志不敢回头。
对于她而言,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美女班座所能做的极限。随着心里面对程志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美女竟然也越来越会害羞。比之暑假的时候,因为和程志打了一个赌就敢在火车上当着那么多人当众亲吻程志的宣芷含,眼前的宣芷含,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身处古代,受到良好家教的千金大小姐。
——既受到礼教大防深入骨髓的教化,内心之,又热情似火。这种冰与火的矛盾体,程志和赵济勇私下里也深处的探讨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种妇人的性格,就是典型的“闷骚”。
本来程志和赵济勇都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会碰到这种女人的极品。可是现在程志却突然现,自己不但遇到了,而且还一遇就是两个。除了宣芷含之外,好像刘欣也是,而且比宣芷含还要出色一些。
只不过眼下确实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程志摸了摸鼻子:“咳,咳,班座误会了,其实我和莫铁军单挑,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因为他姐夫在省城是一个江湖大哥,如果不把事态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晓晨和刘欣在省城开店,说不定会遇到一点麻烦。不怕他明来,就怕他暗箭哪。”
“我明白。”宣芷含还是背对着程志低着头,语调也水一般的温柔:“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方晓晨才是最最重要的人,你替她着想,我不会怪你的。”
“……”这就是打了那一架打出来的副产品?程志目瞪口呆的看着宣芷含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如果说以前宣芷含对自己的好感一直处于若隐若现的暖昧状态,那么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宣大美女们已经借着这个机会吹响了冲锋的号角,似乎要为了自己的幸福要主动进攻了。
一个刘欣已经让程志负罪感十足,不知道如何处理,若是再加上一个宣芷含,那还了得?尤其是宣芷含的老爸和方晓晨的老爸是典型的天敌关系,方晓晨和宣芷含之间,也天生就不对付。在宣芷含还没有任何表示的时候,方晓晨就已经对其心生戒备,如果宣芷含将自己的想法挑明,这两个女人之间,如果不引第三次世界大战,程志的名字都敢倒着写。
看宣芷含的样子,程志的名字离倒着写还真就为时不远了。
背后冷汗直流的程志大脑的马达立时高运转起来,转瞬之间就已得出一个结果,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宣芷含绝了这个念头。虽然宣芷含和方晓晨相比,不管是容貌还是脾气秉性都是各有千秋,完全配得上他程大少爷,但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让程志做个取舍的话,程志还是倾向于方晓晨。
“哎呀……,班座这么说就言重了,其实要说起来,我应该向你说声对不起才对。”
“对不起?你怎么对不起我了?”宣芷含壮着胆子,鼓了半天勇气才将心里话含蓄的表达出来,脸上早已烤得能摊鸡蛋,忽听程志要对自己说对不起,心下讶然。顾不上自己依然满面晕红,回过了头,茫然不解的看着程志。
“从小到大,我们老爷子就害怕我学着其他**那样走了弯路,所以管我管得极严。稍有不慎,做错了哪怕一丁点的小事,就是一顿武装带,上了大学之后,才算是宽松了一些,不过却也把我的性格塑造成型了。”程志苦苦一笑,“我性格上的缺陷自己心里很清楚,在老爷子的积威之下,只能小心翼翼的做事,不敢越雷池一步。也正因为做事小心,所以以前一直没有做出对不起班座之处,不过,马上就要做出对不起班座的事了。”
宣芷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刚刚恢复一点本色的脸蛋又洒上了一层晕红,迟疑道:“你……,你要做什么……”
程志正色道:“班座前些日子约我去漂流,其实我心里是很想和晓晨、刘欣她们两个趁着休假去玩一玩的。但是现在看来是去不了,放假这几天,我必须要留在家里。”
“你说的这事啊。”宣芷含心里一阵轻松,嘻嘻笑了起来。只是脸上笑得虽然灿烂,心里却对程志仅仅把这个当成“对不起自己的事”,而不是要趁着四下里没人对自己搞些小动作隐隐有些失望。
“我知道,你爸爸人在北京,十一回不来,家里就你妈妈一个人,你要回去陪她。另外,再加上莫铁军的事,恐怕这个假期你都会很忙……,没关系,反正我爸爸昨天也给我打电话,让我放假的时候回家去陪陪他,漂流的事,看来要泡汤,我还正想着如何和你说呢。呵呵。”
“是吗?那太好了,放假之后,咱们两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嘻嘻。”
“嘿嘿。”
月光之下,两个人都笑得一脸灿烂。只是这灿烂的笑容背后,无论怎么看,这两位都像是各怀鬼胎。
第二五一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二五一章一石激起千层浪
几天的时间眨眼即过,终于到了放假的时候了,莫铁军在没放假的时候,就不断的接到张诚和莫凤兰让他到家里来一趟的电话,全都被他以学校里忙拒掉了,直到放了假,再没有借口,才躲无可躲。
当他一路上哼着小曲来到莫凤兰家,敲开了门进屋之后,一眼就看到莫凤兰铁青着脸坐在沙上一语不,而张诚则像一头跑了八百里的水牛一般原地转着圈子,不住的喘着粗气。开门的小外甥女似乎也受到了这两口子的感染,向莫铁军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里。
他们两口子多少应该会有一些反应,莫铁军心里是有数的,但是没有想到反应会这么大。只不过这两天自己写的那张大字报已经在学校里初见影响,不要说学校里的学生们闲着无事的时候会三五成群的边议论边猜测,就连校内的局域上也开始热闹起来。这多少冲淡了莫铁军被张诚两口子这副表情弄出来的不安,满不在乎的脱掉了鞋子,换上了拖鞋:“怎么了这是?”
“怎么了?”张诚一看到他,眼珠子马上红了,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一句相当新鲜词:“你这个夯货,我不是告诉你最近这段时间你在学校里稳当点,不要搞那么多事么?怎么还去招惹那小子?”
“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原来就是因为这事啊。”莫铁军更是满不在乎,“是,我以你的名义,给他们系主任递了一份材料,又写了一张大字报贴上了,那又能如何?”
以往遇到事的时候,莫凤兰总是千方百计的维护着他,可是这一次却也跟张诚站在了一起来。冷着脸说道:“亏你还念了这么多年的书,怎么就能做出这糊涂事?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搏一把,在没有成事之前,就一定要低调一些,不要让人抓到把柄。那天已经和郑怀柱他们说好的,一战定输赢,谁也不许找后帐。你倒好,转过身就不认帐,你让我们怎么帮你擦这个屁股?”
莫铁军冷哼一声:“你们两个究竟有什么可怕的?那个郑怀柱是有实力,可那又能如何?这一年多以来,他扩张得那么厉害,但是不还是对城东这一片没有办法?魏焕东就更不用提了,不痛不痒的闹了二十几年,连根毛都没有伤着咱们。”
“你呀……”莫凤兰心气苦:“郑怀柱和魏焕东,包括方越元都只不过是一个表象。那个程志是什么来头,你心里也不是不清楚,这一次你搞的这么大,万一惹恼了他父亲,咱们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莫铁军哈哈大笑道:“他父亲?自己儿子不知道自爱,和黑社会老大的女儿勾结在一起,已经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了,我就不信他父亲能将这件事捂住。所谓法不责众,一旦程志那点丑事闹得天下皆知的时候,就算他爸是参谋长,又能如何?说不定到时候他自己也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好弟弟,难为你在家里一个劲的夸他有脑子,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会给你们莫家光宗耀祖。结果呢?废物点心一个,屁都不懂。”张诚实在懒得再和摇头晃脑的莫铁军废话,将矛头又指向了莫凤兰。
莫凤兰道:“现在你骂他又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善后才是最紧要的。”
“想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张诚长叹一声,颓然坐在沙上,“这一时半会的,我也没了主意。这样吧,你马上给老贾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商量一下。唉,一子走错,满盘皆输。我已经和老聂那边通过气了,收回对程志的约谈。”
“什么?收回对程志的约谈?”莫铁军本来已经坐在了沙上,听了张诚的话,呼的一下子就又站了起来:“收回对他的约谈,那我所做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我就纳了闷了,那个姓宣的有什么好的?怎么把你迷成这个熊样?我打听过了,这丫头的家庭背景不简单,爹妈都是衙门里的人。别说她还没同意和你勾搭,就算她同意了,我和你姐也不会同意。你死了这份心吧。”
张诚一句话就将莫铁军对程志捅刀子的原因说了出来,莫铁军老脸一红,随即梗着脖子说道:“不错,她什么都好,我就是喜欢她,能怎么地?哼,就算老子泡不到她,也不能便宜了程志那个小子,老子就是要把他搞垮,搞臭,让他一辈子在学校里都翻不过来身。”
张诚轻蔑的瞟了他一眼:“就你那点本事,还想把人家搞垮搞臭?还想让人家一辈子在学校里翻不过来身?你还是省省吧,我看要一辈子翻不过来身的是你。”
“那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斗不过他。”莫铁军走到门边,甩掉脱鞋,换上自己的鞋子就要出门。
莫凤兰叫道:“你去哪?”
“你们两个不敢惹人家,老子可不怕,我这就出去找人商量,对付那个臭小子。”
“我警告你,放假这几天,你哪都不许去,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我们商量完之后,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您太抬举我了,您是城东的老大,手下兄弟众多,难道还用得着我这个废物点心?”
“用得着,当然用得着了,有时候废物点心也是有废物利用的价值。”张诚眼精光一闪,意味深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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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一次见了家长之后,方晓晨就一直没有再到程志的家里来过,今天是第二次来到司令部的家属院。这一次和上一次相比,引起的轰动了小了许多,更多的人见到她,只是亲热的打了个招呼而已,并没有出现上一次几乎把程家的门槛踏平的场面。
虽然如此,可方晓晨的到来,还是给司令部里的大姨大婶们带来了另一个惊喜。那就是这丫头这一次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随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身材高挑,嘴角一直带着笑容,长得比方晓晨还要水灵的姑娘。最要紧的是这个姑娘比方晓里还要会说话,还要招人喜欢。
新店初开,各种事情千头万绪,都需要刘欣和方晓晨处理。可是当程志将学校里生的事和两个女人提起了之后,刘欣也紧张起来,二话不说,和方晓晨一齐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将外场的事情交给了庄楚楚,内部的事情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暂时交给于敏佳这个七拐八拐还算是信得过的人,一齐和程志回家商量对策。
老江从程志的学校回去之后,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去了程府,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单苇清做了一个汇报。单苇清听到消息之后,顿时吓了一跳。她和程卫国都是有过这方面经验的人,知道“组织上的人”找谈话的后果是什么,一边骂着程志不争气,一边就心的疑问,详细的向老江打听着。
事实上,老江知道的也不多,最后绕来绕去,又绕到了郑怀柱那里。接连给郑怀柱打了十几遍电话,才算是找到他,随即将他叫回来了解情况。
郑怀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感到不可思议,连忙回到大院,直奔程府,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讲了个透彻。这里面涉及到的关节太多,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单苇清和老江才算是听明白了大概:“这么说,这些事情,其实和儿没有多大关系?”
郑怀柱点头说道:“压根就一点关系也没有,据我了解,那个姓宣的姑娘好像对儿有那么点意思,这也是让那个莫铁军醋意大的原因。不过当时已经谈妥了,他和儿一战定输赢,谁输了,都不再去招惹对方,也不许翻后帐。听起来倒是有点像是动物世界里两只公鹿抢母鹿的意思。当然了,顺便还解决了一下魏焕东和张诚之间多年的恩怨。其实谁也没把这事当真,二十多年的恩怨,怎么可能说化解就化解,无非就是为了要争一口气而已。只是没有想到,莫铁军那小子竟然会这么快又和儿过去,还把事情搞这么大。”
儿子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学校约谈程志又只不过是将以前在滨海的事翻出来做章,并非是程志在学校里又惹了什么祸事,单苇清心里总算是稍稍放心,一脸不悦的说道:“咱们儿是老实不假,可是那个莫铁军也未免欺人太甚。他自己追不上人家姑娘,就把气撒到儿身上,这事和老程商量了之后,得和他们好好理论理论。”
郑怀柱嘿嘿笑道:“单阿姨,我说一句话您可别不爱听。”
“什么话?”
“要我说啊,儿和济勇这两个小子其实谁都不是白给的,要头脑有头脑,要身手有身手,就是让你们给管傻了。咱们是什么人哪?是这个和这个”伸手在老江的帽徽和肩章上指了一下,脸上傲气十足,“他们是什么人?小混混而已,一个堂堂太子爷,让小混混给弄成这样,说出来都丢人。这样吧,您把他们两个交给我,用不上半年,我保证他们两个脱胎换骨,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惹他们。”
“……”老江和单苇清都是半晌无语,过了好一会,老江才正色说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我们这边再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这一回是他们不守规矩的,江叔,单阿姨,这事你们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就行了。”
“交给你?你要干什么?”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江湖上的事,就按江湖上的规矩来,我马上回去准备一下,和魏焕东一起去问问张诚,到底是几个意思?是不是他觉得城东那一片这些年太消停了。”
“你小子给我注意点,儿和济勇的前途问题,你程叔叔和赵叔叔都安排好了,你把你自己的事管好就行了。”老江虎起了一张脸,瞪着一双牛眼训斥道,“这件事上,你的任务到此为止,要是让我知道你出去在外面瞎搞,影响了儿和济勇,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江在大院里算是闲人一个,每年除了警卫连补充新兵的头几个月稍忙一些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没有什么事。也正因为如此,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和院里的孩子们接触,大院人称孩子王。这个孩子王的称号在别人嘴里说出来,开玩笑的意味居多,可在院里那些孩子们眼,却是份量十足,即使像郑怀柱这种无法无天的家伙,见到老江,心里也多少有些悚。
此时老江牛眼一瞪,郑怀柱马上又像是回到从前被老江强迫练功时候一般,一连串的点头称是,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心里清楚,你们两位觉得我走了弯路,打心里眼里瞧不起我。成,这事我不过问了。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句,将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可千万别和我客气。”
“滚吧。”老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那我滚了。”郑怀柱还真是听话,说走就走,眨眼间就走得无影无踪。
程卫国不在家,又遇到了这种事,单苇清眼下只能依靠老江。送走了郑怀柱之后,脸上现出一层忧色:“唉,这孩子,自从上了大学,就没有让人省过心,老江啊,你是他师傅,一定要帮帮他。”
“我心里有数。”老江吸了一口烟,将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摁灭,起身说道:“你也别担心,事情没有你想像得那么严重,回头我找赵副部长聊一聊。过两天儿放假的时候,咱们再和程参谋长通个消息,看看他有什么指示。然后再做决定。”
单苇清在处理这方面的事情上还真就没有多少经验,听了老江的话之后,也觉得颇有道理,当下连连点头。接下来几天里,基本上每天一个电话,催促程志放假之后,马上回家,一连多天的催促,程大少爷终于携美而归,而且是一携就是两个。
单苇清和刘欣已经见过一次面,知道她和方晓晨的关系,并不感到惊异。虽然看到程志就恨不得抽他两巴掌,但是在刘欣和方晓晨面前,还是暂时放下心事,热情接待。生怕自己这个未来婆婆给未来儿媳妇造成不必要的心理恐慌,从而影响了自己和儿子的感情。
午饭是程家的人自己做的,单苇清心里清楚,这一次方晓晨和刘欣一齐随程回家,绝非参观这么简单。一会所谈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干脆给公务员兼厨师小马也放了两天假。若是在平时,主厨当然是单苇清,可是这一次刘欣在场,主厨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被她接了过来。从十一多钟开始忙活,足足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快到两点的时候,才算是忙活完。
这一桌饭菜乃是刘欣打起精神,将自己的厨艺挥到十二成,精心准备的杰作,果然是色香味俱全,不但老江和单苇清赞不绝口,就连吃惯了她做的饭菜的方晓晨和程志都是叹为观止,在众人一致的赞扬声,刘欣双颊晕红,抿嘴笑道:“你们先稍等一会,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好。”说完,又蝴蝶一样飞回了厨房。
老江望着她的背影,赞道:“这个姑娘真挺不错的,人长得漂亮,又乖巧懂事,还能做这么好的饭菜。将来肯定是一个贤妻良母,谁要是娶了她,前世肯定烧了不少高香。”
方晓晨眼睛一亮,说道:“那是,我们刘欣的优点还不止这些。对了江叔,你们院里这么多年轻军官,应该能找出几个配得上刘欣的吧?”
老江眼睛也是一亮,哈哈笑道:“你不提我还真忘了这茬了,这么好的姑娘,不能便宜了地方上的臭小子,回头我帮她过过筛子。”
方晓晨有意无意的瞟了一旁的程志一眼,甜笑道:“那可麻烦江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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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后勤部的高级干部,在国庆节的时候,当然有很多工作要做。可是在赵东进心里,程志和他儿子没有什么区别,一听说程志身上竟然出了这么大事,赵东进不敢怠慢,急忙将手头的事情简单处理了一下,匆匆忙忙赶到了程府。
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来的,自然是高高瘦瘦,竹竿一般的赵济勇。这哥们在前一段时间接到程志的电话之后,知道他遇到了麻烦,当时就要赶回来,可是转念一想到没有理由就跑回来,赵东进如果问起来不太好交待,只能强行忍住,一放假就以最快的度往回赶,竟然让他赶在饭点之前回到了省城。
两兄弟见面,当然份外亲热,一进屋,程志和赵济勇就大呼小叫的先来了一个熊抱,然后才和屋里其他人打招呼。在赵济勇心里,方晓晨已经完完全全是自己人,看到她和程志在一起,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可是当看到端着汤走出厨房的刘欣的时候,赵济勇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起来,失声道:“你……,你怎么也来了?”
刘欣将汤放在桌上,拍了两下手,翻着眼睛说道:“我怎么不能来?”
单苇清对这些年轻人的情况不怎么太了解,奇道:“你们认识?”
赵济勇和刘欣各自冷哼一声,抬眼望天,都是一脸的不屑:“不认识。”
第二五二章 虎啸
第二五二章虎啸
大人们有大人们的事,赵济勇之畏刘欣,刘欣之厌赵济勇,对于赵东进和老江等人而言,都是无足重轻的小事。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程卫国再在进京之前,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儿子反骨已现,他这个当老爸再想像当年一样眼睛一瞪就能镇住他,已是不可能的事。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临走之前,和赵东进、老江等人做过几次长谈,就好像大限已到,临终托孤一般。
在整个大院里面,赵东进、老江和程卫国关系最亲密,程卫国所托之事,二人自然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反正程卫国担心的也只不过是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郑怀柱或者是方越元乘虚而入,给程志来一次洗脑。但是程志在学校里念书,方越元人在滨海,特地跑到滨海给程志洗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唯一要注意的是郑怀柱,把他看住了,那就万事大吉。
事实上赵东进和老江两个人也的确尽职尽责,几乎郑怀柱的一举一动都在两个人的视线之内,只是万万没想到,把郑怀柱看住了,最没有可能跑到省城来的方越元却偏偏到此一游,而且老大就是老大,刚到省城就掀起一场风波。猝不及防的赵东进和老江都是连道该死。
事情已经生,再叫该死也于事无补,如果是别的事,赵东进顺手就帮着解决了,可是现在的问题是程志被学校约谈,这就不能等闲视之了。赵东进思前想后考虑了好久,终于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程卫国。
他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事实上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如果让程卫国知道程志被学校约谈,肯定会雷霆大怒,哪怕再有其他办法,也不会将这个消息告诉程卫国。
赵东进将这个消息告诉程志之前,已经想好了替程志开脱的话,一旦现程卫国有暴走的倾向,马上就搬出这张老脸,先把程卫国的情绪稳定下来。至于找程志算帐的事,那是以后的事。
出乎他的意料,程卫国知道这件事之后,竟然一点怒意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详细的询问了事情的经过。赵东进急忙将从老江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传达了过去。程卫国听了之后,半晌不语,最后只是说考虑一下怎么处理,就挂断了电话。
这样一来,就连赵东进都不知道程卫国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一连几天都没有收到程卫国的消息,心里不禁大惑不解。正想再打个电话问个清楚,偏偏程府请他过府一叙的邀请又传了过来。赵东进知道这一次单苇清请他过府一谈,是要趁这几天休息商量出一个对策,急忙赶了过来。
两家人处的就像是一家人一样,赵东进进了屋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饭桌前,伸着鼻子闻了一下饭菜,笑容绽现,刚想夸奖单苇清的手艺越来越好,一个月不见,几乎达到了大饭店特级厨师的专业水准之际,程卫国的电话就过来了。
单苇清拿起电话,一听到程卫国的声音,鼻子顿时一酸,仅仅说了一句“老程……”就再也说不下去。
老爷子虽然远在京城,但是震慑力却丝毫不弱于人在省城,程志本来和赵济勇正在那里嘻嘻哈哈的扯着闲话,猛听到老爷子来的电话,顿时脸色一变,收起了笑容,坐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单苇清接电话没有按免提,众人都听不清楚电话那头的程卫国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单苇清一脸惊异:“你们两个老东西莫非是串通好的?怎么他刚进门,你的电话就过来了?”说着将话筒向赵东进方向递了过去:“老程的电话,找你的。”
赵东进“嗯”了一声,接过了话筒,和程卫国寒喧了几句,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嗯嗯”声,最后皱着眉说道:“老程,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虽然明知道听不到程卫国在电话里有什么指示,可是众人还都是竖起了耳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赵东进,想要从赵东进的只言片语听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赵东进的口风甚紧,除了“嗯嗯”声之外,再无他语。最后点了一下头,说道:“好,那我等着他。”然后就放下了电话。
赵济勇在他放下电话第一时间就窜到了他面前,一脸媚笑:“爸,程叔叔在电话里怎么说?”
赵东进眼睛马上竖了起来:“大人的事,小孩子打听什么?滚一边去。”
赵济勇吓了一跳,不敢再问,当真乖乖的滚到了程志旁边,吐了吐舌头。刘欣和方晓晨看到像一只兔子般活泼的赵济勇被赵东进一句话就弄的服服帖帖的,都不禁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就连程志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赵东进显然和程卫国在电话里达成了某种共识,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笑呵呵的对单苇清说道:“老单哪,你们家老程人在北京,最高指示已经传达到省城了,你可以放心了,吃饭吃饭。嗯,你这手艺可越来越出色了,这一桌饭菜,恐怕一般的饭店大厨都做不出这样的水平来。”憋了许久的赞美之辞,终于在这一刻说了出来。
单苇清不知道程卫国在电话里和他说了些什么,但是既然赵东进说让她放心,想必程卫国那边已经做了安排,心底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微笑道:“我哪有这样好的手艺,这一桌饭菜,可都是人家刘欣做的。”
“哦?”赵东进马上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将目光投到了刘欣身上。他虽然以前没有见过刘欣,可是现在屋了除了单苇清之外,只有方晓晨和刘欣两个女人,方晓晨是认识的,那么不认识的那个自然就是刘欣了。“现在的女孩子,尤其是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能做这么一手好饭菜的可少得很了,你这手艺,怕不是得练个十年八年了吧?”
刘欣俏脸一红,微微垂头,脸上一副十足的淑女相:“赵叔叔开玩笑了,这些东西,只不过是我照着菜谱,依样画葫芦做出来的,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
“依样画葫芦,就能有这种水准,我看我们院里炊事班那些厨师们真得回厨师学校里好好回回炉了。”赵东进哈哈一笑,也不客气,伸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嚼了几口,点了点头,一脸陶醉:“天才,果然是天才。我现在是真后悔了,当初怎么就生了一个儿了呢?生个女儿多好?既漂亮又懂事,还能做得一手好菜。哪像我们两家这两个兔崽子,一天到晚,除了惹事就不会干别的。”
刘欣被他夸得脸蛋更红,抿着嘴笑道:“其实赵济勇也有很多优点,只不过他天天在你身边,您老人家看不出来而已。”
赵济勇又惊又喜:“这个暴妞竟然也能夸我?不行,一会我得出去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赵东进扬了扬眉毛:“你说他也有优点?我怎么没看出来?那你说说,他都有什么优点。”
“呃……”刘欣向赵济勇看了一眼,最后摇了摇头,笑道:“我和他不熟,没看出来。”
赵济勇额头马上布满了黑丝,脸色绿:“我就知道这个臭丫头不可能当着我老爸的面夸我。”
赵东进也没有想到刘欣竟然说得如此直接,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看来你不但会做菜,做人方面,也有过人之处,现在的年轻人哪,我是越来越搞不懂喽。老程的这个宝贝儿媳妇,我就觉得够怪的了,现在又碰到一个和她一样怪的女孩子,开眼了,开眼了,哈哈哈哈。”
难得赵东进竟然如此平易近人,方晓晨也不像最初看到他那么拘束,嘻嘻笑道:“赵叔叔言过其实,我可没有刘欣出色,起码做菜的功夫和她就差得远了。”
“这都是可以慢慢学的,谁天生就会做饭?”赵东进挥了挥手:“吃饭吃饭,吃完饭之后,还有事要办。”
众人落座之后,单苇清才向赵东进问道:“老赵,我们家老程在电话里和你怎么说的?”
这个问题也是在座所有人都关心不已的问题,听到单苇清提了出来,都停下了筷子,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赵东进。
赵济勇问,赵东进可以将他骂跑,但是单苇清问却不能如此。赵东进也放下了筷子,却没有直接回答单苇清的问题,而是向程志问道:“我听说,这件事是和一个叫莫铁军的人有关?”
程志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将自己一番好心,帮着宣芷含提箱子,两个人又找个地方说了半天话,从而引起莫铁军误会的事招了出来。就连谈话的内容也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个一清二楚。方晓晨听到宣芷含竟然公然怂恿程志换女朋友,心里不禁暗恼,脸上马上就挂上了层冰碴子,就连刘欣也是一脸不悦。
赵东进却没有注意到两个女孩子表情的变化,在程志说完之后,缓缓的点了一下头:“照你这么说,完全是那个姓莫的以为咱们大院好欺负,没事找事和你过不去了?”
方晓晨冷笑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古以来就是不共戴天的大仇。那个莫铁军既然认为程志抢了他的女人,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程志听出方晓晨话里的警告之意,心里一惊,急忙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消消气。方晓晨翻过手掌,长长的指甲狠狠的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看他还是一如平时的微笑看着自己,心里这才稍稍顺了气,脸上的冰碴子融化了少许。
老江接口道:“这件事展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儿和莫铁军之间的事情了。我这几天调查了一下,儿他们那个系的系主任和莫铁军的姐夫张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年来从张诚那里得了不少好处,所以才如此卖力的帮着莫铁军。在他眼里,咱们儿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对付这么一个小角色,他堂堂系主任出面,已经是杀鸡用牛刀了。”
“除此之外,莫铁军的意思很明显,既然明着争不过程志,那么暗地里也要把他搞垮搞臭。据说这几天他们学校因为某位**和黑社会老大女儿谈恋爱,而且在滨海连打两场群架,却由于家庭背景强大而安然无事这档子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刘欣有意无意的瞄着程志,淡淡的说道。
“如果一旦程志的身份被人挖出来,那么他在这个学校里肯定会成为异类,那么莫铁军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方晓晨和刘欣也对这件事交换过意见,而且两个女人从小到大就接触这些勾心斗角的勾当,第一时间就判明了莫铁军的目的所在。
这两个花瓶一样的丫头竟然有如此清醒的头脑,赵东进不禁大感意外,微笑道:“继续说下去。”
“还有,如果我的估计没有错误的话,莫铁军在和程志的系主任搞这些事的时候,肯定对程志的身份做了隐瞒,否则以他们系主任的官场经验,应该不会如此冒失。而且这个家伙相当的阴险,等程志被约谈了之后,马上就贴出了一张大字报,换句话说,这一次,他把程志的系主任也装进去了。”
赵东进和老江相视而笑:“分析的不错,你们两个的头脑,我看完全可以到一个主力团当参谋了。”
方晓晨和刘欣得到这位军方大佬的夸奖,眼都是异彩连连,含羞低头。
“这两个丫头都能到主力团当参谋?”赵济勇显然对赵东进给方晓晨和刘欣如此高的评价不服气,一脸期待的问道:“老爸,他们两个都能当主力团的参谋,你看我和程志能干什么?”
“你们两个?”赵东进哼了一声:“你们两个身上臭毛病太多,让你们当参谋的话,肯定会坏了我们大院的名声。你们两个还是收拾收拾,准备从大头兵干起吧。”
赵济勇碰了一个软钉子,一脸悻然:“凭什么我们就要从大头兵干起?”
“就凭我是你老子。”赵东进黑起了脸吼道。
“就会拿这个压人。”赵济勇一见到赵东进怒,急忙闭上了嘴巴,心里更加的不服气。
赵东进吼住了儿子之后,笑呵呵的又夹了一口菜送到了嘴里,嚼了几下,咽下了肚,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说道:“两个姑娘说的不错,这一次,莫铁军还真就把程志的系主任也装进去了。嘿嘿,既然他们拿着鸡毛当令箭,那咱们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令箭,把他们一勺烩了。”
“啊?”四个年轻人一齐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望着脸平和,眼却已风雷滚滚的赵东进,过了好一会,程志才呆呆的问道:“赵叔叔,您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这都是你老爸的意思。咱们院里的孩子,只能由咱们院里的人处理,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指手划脚了?”赵东进脸沉了下来,一股霸气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这种霸气是多年身居高位自然而然形成的,普通人即使是想学也只能学学表情,那种由内而外散出来让人胆寒的杀气,却是永远也学不到。方晓晨和刘欣在这一瞬间才算是清清楚楚的认识到,老虎之所以有时候会容忍猴子在自己眼前上窜下跳,只是那只老虎懒理会那只猴子而已。一旦那只猴子触即了老虎的底线,激怒了那只老虎,猴子的下场可想而已。
她们两个从小到大都以为方越元的震慑力已经可以上动天庭,可是今天才现,真正能有上动天庭震慑力的,永远不可能属于方越元这种人。
赵济勇兴奋得满脸通红,早着再被赵东进申斥的危险,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爸,程叔叔不在,难道您老人家要亲自出马了?”
赵东进和程卫国犯一个毛病,那就是对自己儿子说话鲜有和言悦色的时候,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儿子说的话不合自己心意,马上就是一阵疾言厉色的申斥。而且在这方面赵东进比程卫国贯彻得还要更加彻底,程卫国近年来已经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会对程志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而且也在努力的改变自己在程志心目的形象,他肯接纳方晓晨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但是赵东进却一直没有多大改观,所以当程志已经看到解放的曙光之际,赵济勇却依然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
“他们是什么身份?也用得着我亲自出马?你是太看得起他们了,还是存心要贬低你老爸的身份?”赵东进冷哼一声,看都没看赵济勇一下,只是又夹了一口菜,就好像在他眼里,刘欣做的菜要远比亲生儿子更有吸引力。
赵济勇“哦”了一声,马上变成了一个闷葫芦。
程志和方晓晨心里都是惊疑不定,这件事展到现在,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虽然赵东进还没有将程卫国的想法挑明,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透露出来了大量的信息,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有人要倒霉了。
——豹隐南山,泽其毛而成章;虎啸山林,现其形而动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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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在程志等人惊疑不定突然响起,随着方晓晨打开门,两个精明干练的军官风一样闪了进来,在赵东进面前笔直的站定:“赵副部长,单主任。”
单苇清讶然道:“巩秘书,齐秘书,你们两位怎么来了?”
那两个军官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赵东进。
赵东进放下了筷子:“来了?”站起身来,对单苇清说道:“老单哪,老程那个小客厅里面没有什么秘密吧?我用一下。”
不等单苇清说话,已经和老江一齐领着那两位军官向程卫国在家里办公的小客厅走去。
赵济勇叹了一口气,悄声对一脸茫然的方晓晨说道:“这两位是程叔叔的秘书,看来老爷子是真火了。”
第二五三章网
第二五三章
程卫国人不在省城,如果有需要以他名义出头的地方,只能由秘书出面。赵东进将两位秘书领进小客厅之后,随手就带上了门,四个人关在屋里两个多小时还没有出来。看到这两位秘书前来,单苇清就知道程卫国已经开始着手布局,心里就更放了心,匆匆吃完了饭,就让程志和赵济勇领着方晓晨和刘欣这两个丫头四下里逛逛,自己则留在家里等赵东进等人出来。
司令部大院是程志和赵济勇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天天厮混在这里,再美的景致,看多了也会出审美疲劳,更何况呆了十几年,闭上眼睛都能将这里的一草一木描述出来的两位大少爷。但是两个丫头却是第一次细致的游逛,处处都透着新鲜。
对于他们而言,大院也并非什么地方都可以畅行无阻,很多地方还是属于绝对不能涉足的禁地。但即是如此,方晓晨和刘欣逛了半天之后,也都是咤舌不已,连声赞叹。
刘欣是第一次来,有这种举动很正常,可是方晓晨已经是第二次来,居然也像个土包子一样,刘欣不禁大感奇怪:“你上次来,程志没带你四处逛一逛?”
程志和方晓晨都是相视苦笑:“我倒是想带她逛一逛,可是真脱不开身哪。”
“怎么会脱不开身呢?”
“还能有别的原因么?”赵济勇哈哈笑道:“方大小姐可是多年以来第一个补充到我们院里的新鲜血液,又是参谋长的儿媳妇,所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不但院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纷纷上门,就连警卫连的那些兵崽子们都排起了长队,轮流找借口去参观。那场面,别提了,那叫一个壮观。”
刘欣目瞪口呆:“果真如此?”
“如此个屁。”方晓晨笑骂了一句:“他这个人说话一向夸张,你也不是不知道,就这么信以为真了?要是那样的话,光是人挤人也得把我活活挤死了。”
刘欣狠狠瞪了赵济勇一眼,娇哼一声。赵济勇脸色一变,急忙嘿嘿笑着转移了话题:“带你们两个去一个我们两个流过无数血汗的地方。”
“这个院里还有能让你们流过无数血汗的地方?”
“有,别的地方没有,这个地方还真就有一个。”赵济勇摇着头吧嗒了两下嘴,一副不堪回的样子,当先领路,领着这两个丫头向警卫连的训练场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沉沉西垂,警卫连的战士正在训练场上做着晚饭前的训练,虽然随着太阳的西垂,气温也开始凉了起来,可是训练场上依然热气腾腾,几十名身着迷彩服的警卫连战士排成几列,趴在地上正做着俯卧撑,脸上的汗水汇集在下巴上,又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面前的水泥地上,早已被汗水浸出一个小小的水洼。
另外则有几名同样身着迷彩服,军衔却是少尉或者中尉的军官在人群中踱来踱去的检查那些战士的动作是否标准,同时慢悠悠的喊着口令。那些趴在地上的战士随着口令不断的重复着简单而又机械的动作。】】
方晓晨从来没有看到过士兵训练的场面,站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刘欣却皱起了眉头:“那个喊口号的怎么喊的那么慢?”
“这你就不知道了。”赵济勇心里明明对刘欣敬而远之,可是当刘欣问什么问题的时候,又总是忍不住要站出来表现表现。得意洋洋的说道:“俯卧撑这东西,可以锻炼人,也最折磨人的。说它锻炼人,是因为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几乎上半身所有的地方都能得到锻炼。说它折磨人,是因为口令喊得越慢,做俯卧撑的人也就越痛苦。”
“哦?这是为什么呢?”刘欣这一次没有出言打击他,而是一副好奇的样子。只不过问的人却不是赵济勇,而是程志。
程志微微一笑,解释道:“做俯卧撑最难受的时候,并不是一上一下的做起伏动作的时候,而是在做喊了一声‘一’之后就停在那里不喊‘二’的分解动作的时候。尤其是两臂弯曲俯下身子的时候,胳膊、腰、肚子、胸口在那个时候,都是最较劲的时候。正常情况下,如果一个没怎么练过俯卧撑的人,恐怕一分钟都坚持不到就得趴下。”
“难怪他们流了那么多汗,算了,不看了。”刘欣越看心里越不忍,将脸转向了别处。
方晓晨心里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你们两个能坚持多长时间?”
“这个不好说。”赵济勇又一次抢着说道:“很久没有做这个了,想当初在练的时候,我最多也就是坚持四五分钟,儿坚持的时间能长一些,但也比我长不了多少。”
刘欣打了一个冷战:“这么久?看来在这里你们两个还真流了不少血汗。”
“命苦啊。”赵济勇仰天长叹一声。
虽然刘欣不忍心再看那些战士们流汗,可是此地已经是最后一站,程志和赵济勇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还要带两个丫头再去哪里游览一番。总不能带着这两个丫头像自己小时候那样,翻墙爬树的去闯那些禁地。几个人没有地方可去,又不想回家,只好继续在训练场的边缘看着那些战士们训练。
不知道是不是现了场边有美女看着自己的缘故,那些战士们突然都活跃了起来,本来坚持不住的,也都能咬着牙硬挺下来。直到临近饭时的时候,才在带队军官的带领下,列队回宿舍洗漱。经过程志等人身边的时候,自然是连连回头偷看。出奇的是,这一次那几位军官竟然没有斥责他们,只因为,他们也在偷看不已。
若是在平日,有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偷看自己,方晓晨和刘欣早已怒气勃。可是这一次看到那些战士们清澈如水的目光之际,这两个丫头心里都是一阵感动,竟然连身子都没有动,就微笑的站在那里任由他们偷看自己。
等那些战士们列着队,心满意足的大声喊着口号离去之后,整个训练场又显得空荡荡的了,一下子静了下来。程志伸手握住了方晓晨的手,微笑道:“有没有感受到一种火一般的漏*点?”
“和小宝他们的确不一样。】】”方晓晨幽幽的说道。
“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都、二十多岁的年纪啊。”
刘欣心里也有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两只大眼睛忽闪了两下,忽然问:“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即将和他们一样了?”
程志和赵济勇都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这一段时间,程志和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只以为不去想它,就可以不用面对他了。可是刘欣的一句话,又将他们拉回了现实,无论如何,老爷子决心已下,有些事情,根本就由不得他们做主。并不是因为他们简单的回避就可以解决的。
“走了也好。”刘欣说了这句话之后,自顾自的向前走去,来到刚才战士们训练的地方。人虽已走,可清晰的汗渍却还在,除了一滩一滩的汗水印迹之外,还有上百个手掌印清晰的印在地面上。
方晓晨跟了上去,轻声说道:“其实,我和程志都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
“我没说你们有意隐瞒我啊。”刘欣嫣然一笑。
“你想必也能猜得出来,这一切都是他们老爷子的安排。归根到底,他们老爷子之所以对他们如此严厉,心里无非是一种军人情结在做怪,从小就按照一个士兵的标准培养他们。看来这一关,迟早得过。”
刘欣嘿嘿一笑:“那你就舍得他去当兵?”
“舍不得也没有办法。”方晓晨叹了一口气,“他们老爷子的理由很充分,我们没有办法反驳。”
“哦?什么理由?”
既然刘欣已经将这个话题引出来,那就再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方晓晨咬了咬嘴唇,将程卫国的理由说了出来。刘欣听了之后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才说:“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会这样安排。尤其是现在。”
赵济勇对省城这段时间生的事不怎么太了解,理解起来尚且有些吃力。但是程志等三人却都是当事人,稍一思考,就知道既然程卫国已经出手,那么这件事就已不仅仅是他和莫铁军亦或是和张诚之间的矛盾,而是直接升级成了程卫国和张诚以及聂继蓉之间的事。
以程卫国的实力,收拾掉张诚自然轻而易举,但是张诚毕竟也是盘踞在省城多年的江湖大哥,当混混能当到他这个份上,所编织的关系自然盘根错节,即使是程卫国以摧枯拉朽之势打掉了张诚,闹出来的动静肯定也不会太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程大少爷,想要置身事外,最好的办法就是走的远远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程志要是走掉的话,一走就得是两年,方晓晨心里明知道走对于程志而言,比留下要好的多,但是心里还是舍不得。一想到将会有两年的时间见不到程志,方大小姐心里对宣芷含的恨意更足。在她看来,如果不是宣芷含对程志有企图的话,莫铁军就不会误会程志,也就不会搞出这么多的事,说不定程卫国看到程志这段时间表现良好,就能打消将程志送走的念头。
赵济勇看三人都有些垂头丧气,两道眉毛不禁拧了起来,老气横秋的说道:“你们三个怎么一个个都像世界末日了一样?小方啊,身为程志的好兄弟,我得要批评你了,保家卫国,是我们从小到大就耳濡目染的基础教育,我们院里的孩子,不论男女,大部分都要到部队里走一遭,这是我们宿命,认了吧。反正两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到时候程志回来,你们又可以腻在一起了。年轻人,不要这么儿女情长。”
“小……小方?”三个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的“小方”指的是谁。方晓晨的眼睛马上立了起来,厉声喝道:“赵济勇,你想死啊?程志,你把你这位好兄弟给我捉住,我要看看他到底老成什么样了,竟敢如此称呼我。”
赵济勇大叫一声,一边躲闪着方晓晨的魔爪,一边指着程志的鼻子说道:“程志,咱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你可不以由得你媳妇胡来……,哎哟……”左躲右闪,还是没有躲过方晓晨的明枪和程志的暗箭,终于被方晓晨在程志的暗中相助之下将其捉住。
方晓晨也当真不含糊,捉住赵济勇之后,立即对之处以重刑,赵济勇吃痛不过,连声大骂程志不讲义气,重色轻友,竟然帮着老婆欺负兄弟,着实应该千刀万剐。
“自己说错了话,竟然还敢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老娘现在就先把你千刀万剐。”方晓晨嘴上说得凶狠,手下也绝不含糊,直到赵济勇翻着白眼,有气无力的连声讨饶之后,才算是放过了他。
得脱大难的赵济勇胳膊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有好地方,稍稍一碰,就疼得冷汗直冒,咧着嘴倒吸了半天凉气,这哥们嘴还是不老实,摇着头一脸同情的对程志说道:“兄弟,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艳福齐天,现在看来,你的艳福其实并不值得我羡慕。别再考虑了,年底还是走吧,所谓久别胜新婚,走两年,回来了说不定对你还能好一些。要是天天和她腻在一起,我怕你有生命危险。”
“你说什么?”方晓晨将他的话听了个仔细,咬着牙又要有暴走的倾向。
赵济勇吓了一跳,急忙连声告饶,方晓晨这才放过他。刚才对赵济勇一顿荼毒,她体力消耗也是极大,胸口不但起伏着喘着粗气,看来并不是真心想要放过赵济勇,而是实在没和力气再对他施暴。
程志只不过在方晓晨对他施暴的时候帮了一点小忙而已,接下来大部分的时间,只是和刘欣负手微笑着旁观,直到赵济勇被方晓晨彻底整治得没有了脾气,才笑着说道:“你赵大少爷一世英明,怎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糊涂?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她。”
“那我招惹谁?她是你老婆,我本以为你会在她对我施暴的时候顾念兄弟之情,舀出点男人本色来,帮我一把。早知道你这么不讲义气,我就不招惹她了。”
“不招惹她,那你打算招惹谁?”刘欣在一旁眨着眼睛,笑吟吟的问道。
不可否认,刘欣最迷人的时候,就是她微笑的时候。她的形象与气质本来就绝佳,再配上一丝淡淡的微笑,不但完美的展示了自己的编牙贝齿,而且使整个面部更加的协调,真正的达到了明眸善睐的境界,绝对称得上对付男人的大杀器。但是这大杀器在赵济勇眼里,却无异于毒蛇猛兽,赵大少爷的表情马上变得正经无比:“你们三个里面,只有程志最好欺负,我要招惹的话,当然是要招惹他了。”
此时天边的太阳已经不再出灼热的光芒,完全可以直接目视,像一个巨大的橙子一般挂在那里。跳动了几下之后,终于消失在楼宇之间。原本四人长长的影子也随着太阳的消失而消失,天色陡的暗了下来。随着天色的转暗,整个城市也渀佛安静了不少,耳边传来了悠长的号声,那是炊事班开饭的号点,随着号声的响起,院里又热闹了一阵,随之再一次归于沉寂。
安静与沉寂之间的转换,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可是却又渀佛是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轮回。刘欣仰头向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静啊。”
“一直都是这样啊。”赵济勇揉着胳膊上的痛处,对这丫头突如其来的感慨大惑不解。
“对于你而言,一直都是这样,可是对于我们而言,这种宁静,却是很少能感受到。”刘欣双眸闪闪,叹息道:“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你根本就是一个俗人。”
“……”赵济勇顿时无语,他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一个高学历的精英,但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院里一直都这样,怎么就成了俗人。
但是这位俗人的眼神极好,眼珠子一转,就现了一件程志等雅人都没有现的事,急忙捅了一下程志:“快看,去你们家的巩秘他们好像要出门。”
程志急忙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辆小车悄没声的驶到了门口,稍作停留,待哨兵验过了证件之后,突然加了一脚油门,直冲了出去。程志对程卫国的几位秘书还是比较熟悉的,虽然看不到里面坐的什么人,但还是一眼就认出那辆车果然是专为程卫国的几位秘书出门办事而配的。
“看样子,江叔他们是谈完了。”
方晓晨道:“不知道他们想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我还真就挺好奇的。”
“依你的理解,应该怎么解决?”赵济勇问道。
方晓晨眼中升起一股杀气,用一个字回答了他的问题:“杀。”
赵济勇又打了一个冷战,不敢再问下去。这丫头不愧是江湖大哥的女儿,行事风格果然与众不同。
刘欣望着那辆车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院里还是这么宁静和谐,院外看起来可不怎么平静呢。”
沉沉暮色之中,一张巨大的似乎正在悄然织起,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这座城市。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人,有的正在跳进来,有的却正打算往外跳。
第二五四章 实力这个东西
第二五四章实力这个东西
和已经找到长期饭票的方晓晨相比,刘欣后半生的饭票还没有着落,只能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事业型的女人。本来单苇清的意思是让这两个姑娘在自己家里多住几天,陪着自己说说话,可是刘欣却放心不下店里,在单苇清和方晓晨的再三挽留之下,才答应在程府留宿一夜。
自从程卫国进京进修之后,程志又住校,家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单苇清这时候才现,平时这对父子在自己面前晃悠个不停的时候,有时候看着他们就来气,恨不得一个响雷把他们劈到天边去,自己图个清静。但是一旦这两个人真的到了天边,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孤独又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虽然梁玉英知道这位老姐妹自己在家里孤单,时不时的会过来陪她说说话。可梁玉英也是有家有业的人,不可能将赵东进一个人扔在家里白天黑夜的陪着单苇清,这段时间以来,单苇清过得着实抑郁。现在程志领着方晓晨和刘欣回来了,单苇清嘴上不说,心里却乐开了花。拉着两个丫头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边,像个话痨一样说个不停。工作方面的问题唠完了,又不顾程志的大声反对,说起了程大少爷小时候做过的种种糗事。
刘欣和方晓晨听了单苇清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后才知道,原来一表人材的程大少爷小时候也有尿床的时候。尤其是方晓晨知道程志竟然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学会拉女生的手和人家套近乎,心里更是气得不得了。虽然那个时候她和程志还是天各一方,根本就不认识,可是女人吃起醋来,哪有什么道理可讲。程志在这一老2小三个女人的夹攻之下冷汗直流,坐立不定。
他们回到程府的时候,赵东进和老江已经告辞离去,具体他们和程卫国的那两个秘书在小客厅里究竟唠了些什么内容,谁也不清楚。程志试探着向单苇清问了几句,却被单苇清瞪着眼睛斥责了一顿:“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难道这些事情你自己就能处理得了了?”
程家是典型的严父慈母,虽然在管教孩子方面单苇清和程卫国高度的一致,可是始终有一个唱红脸的,一个唱白脸的。程卫国每次收拾完程志之后,就把善后工作扔给了单苇清。这时候的单苇清的身份一下就由单主任变成了程卫国的政委。所以在程志的心里,对单苇清还是不怎么惧的。不过老太太既然不想说,知道再打听也打听不出来什么,只好闭上了嘴巴。
刘欣眼睛转动了几下,抿着嘴唇说道:“阿姨说的对,这件事情既然叔叔已经出面了,相信很容易就能解决,咱们就在一旁看着就是了。”
还是这个姑娘会说话,单苇清顿时又眉花眼笑起来。左看看方晓晨,右看看刘欣,心里喜欢得不得了,一时之间,倒将这两位看似乖巧无比的丫头的真实身份忘在了脑后:“你们哪,遇到事情就是沉不住气,总以为自己如何如何了不起,往往到了最后,还得我们这些老的替你们收拾残局。”
“这事又不是我搞出来的,是那个莫铁军神经,我和那个宣芷含只不过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同班同学,怎么可能没有来往?况且她还是我的班长。在那个莫铁军眼里,就成了我和她有什么猫腻了。”程志也是一脸委屈。
“难道那个莫铁军就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他的胆子就真的这么大?”
“正因为他知道程志是什么人,所以他的胆子才这么大的。”方晓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以为以程叔叔的身分,遇到这种事情,应该会爱惜羽毛,不会公然的和那些混混们放对。而如果程志一旦……一旦不走正常渠道解决问题的话,又正好中了他的计,可谓是打的如意算盘。”
单苇清知道她为什么说到后来会顿了一下,正色说道:“晓晨啊,你和的事,我们当老的已经不反对了,但是是有一个大前提的,那就是你和在一起之后,不管办什么事的时候,一定要掌握好分寸,那些……那些会对你们两个今后展有影响的事,能放下的,尽量就多放一放。”
虽然她已经知道方晓晨和程志展到了什么程度,但是毕竟连婚都没有订,在单苇清看来,两个人还仅仅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有些话,单苇清不便说得太直白,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方晓晨俏脸一红:“阿姨,我心里有数。”
“这样就好。”单苇清微微一笑:“怎么一直没有听你提到你妈妈?她还好吧?”
一提到这个话题,方晓晨的小脸马上就垮了下来,点头说道:“应该……还好吧,她一天到晚工作挺忙的,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和她联系了。”
“一个个都是不孝之子。”单苇清瞪了程志一眼,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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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刘欣早早就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就到厨房里忙活起来,等单苇清听到动静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刘欣已经将早餐摆到了桌上,腼腆之极的笑道:“阿姨,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起床,就先把早餐做好了,起床之后,随时可以吃,店里那边实在离不开人,我先告辞了。”
单苇清看到刘欣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餐,本来又惊又喜又不好意思,正想叫她停下来休息休息,却听到她要告辞,不禁一愣:“这么早就要走?忙活了这么半天,总得吃了饭再走啊。”
刘欣摇摇头:“店才开张没几天,员工还都不熟悉,我得赶回去看看,有机会再来看您。”说着向单苇清歉然一笑,转身出门。
“不用告诉晓晨一声了?”
“不用了,我刚才已经和她说完了。”说话之间,刘欣已经一阵风似的出了门,单苇清走到门口想送送她的时候,刘大小姐已经快走出程府大院了。
回到屋里,单苇清看了看桌上摆着的精致无比的早餐,又向门口看了两眼,感叹道:“这姑娘真是不错。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一定不能让她落到别的地方去,必须把她弄到咱们院来。”坐在椅子上,眯起眼睛,脑子里一遍一遍过着电影,凡是三十岁以下,中尉军衔以上的未婚军官被她过了一个遍,想要帮刘欣找一个如意郎君。
程志和方晓晨已经习惯了刘欣保姆式的伺候,又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打着哈欠,各自从房里走了出来。在程府不同于刘欣租住的房子,两个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家里面胡天胡地,只能分房而睡。至于这一宿的睡眠质量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单苇清虽然赞叹刘欣是一个好姑娘,可是也并没有因为方晓晨没有和刘欣一起早起做早餐而有任何的不快,拉着方晓晨的手坐在了饭桌旁,亲热的问她昨天晚上睡的如何?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方晓晨咬着嘴唇瞟了程志幽怨的一眼,自然连声说睡的相当舒服,接着又巧舌如簧,连称还是睡在家里舒服,在外面租的房子,怎么也不比自己家里睡的舒服。
单苇清哈哈一笑,亲昵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傻丫头,外面租的房子,那是别人的家,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家相比?”
“那是那是,阿姨高见。”方晓晨眼中异彩连连,不住的拍着单苇清的马屁。初时程志还没有感觉,吃了几口饭之后,只觉方晓里说的越来越离谱,连租住的房子经常性的停水停电之类莫须有的事情都有鼻子有眼的说了出来,猛然惊觉这丫头目地不纯。
果然,说到后来,方晓晨咳嗽了两声,吞吞吐吐的将打算在省城买个房子,和程志以及刘欣三个人住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单苇清本来听到方晓晨说起有一次程志洗澡洗到一半就停了水,浑身泡沫的在浴室里大骂的事情的时候忍不住哈哈大笑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笑容立时僵在那里,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是你的主意吧?”
“阿姨你误会他了,这是我的主意。”最难说的话已经说了出来,方晓晨心理上的压力一下子轻了许多:“我和刘欣的店已经开张了,将来就得在省城落地生根,没有一个自己的住处始终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我看了一下,这两年省城的房价一个劲的往上涨,趁现在涨得还不怎么太厉害,晚买不如早买。如果再等个两年,房价可就不一定是什么样子了。”
饶是单苇清自觉几十年,见多识广,还是被这丫头敢想敢做的行事作风震撼了一小下,皱着眉头说道:“买房安家我是不反对的,可是你和才认识一年多,他还在上学,就考虑这种事,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阿姨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他没有信心?再或者,是对我们两个没有信心?”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单苇清佯怒的白了方晓晨一眼:“你们两个感情现在这么稳定,我这个当还能说什么?我的意思是,这件事稍缓一下,等稳定下来,你们两个打算结婚的时候再买房子也不迟。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不能草率的下决心。”
“这不是仓促之间就决定的,而是经过我们深思熟虑的。”方晓晨夹了一口小菜放在了单苇清面前的小碟里,缓缓的说:“买房子一方面是我们两个将来结婚要用,二来也是现在我和刘欣也需要一个稳定的地方。我知道阿姨担心的是费用方面,这一点我们也考虑好了,我和刘欣现在手里还有点余钱,足够买一套房子的。”
“胡闹,你们结婚的房子,当然由我们来买,怎么可能会用你们的钱呢?”
方晓晨嘻嘻一笑:“阿姨不用担心,钱嘛,当然是由程志来出了,我们两个只不过是垫付一下。”
单苇清还是没有搞明白,茫然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妈,您还没听明白啊?她们两个打的好算盘,现在用手里的余钱买了房子,然后花多少钱,让我给她们打个欠条,将来我参加工作了,是要分期付款还给她们的。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拉倒。”
“啊?这样也行?”单苇清感觉到在这些年轻人面前,自己的脑子明显的有些不够用,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天一天的脑子也不知道都想些什么,尽搞出些花花肠子。”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们两个女孩子在省城工作,如果总是租房子也的确不是一个办法,说不定什么时候房东就找个理由让你们搬家。这样吧,这件事情你们也别着急,房子嘛,现成的倒是有两处。回头我和你叔叔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解放广场的那套空房子收拾出来让你和刘欣搬过去。”
程志睁大了眼睛:“那套房子不是部队的么?”
“早就把产权买过来啦,你就好像不是这家人似的,头几年房改,你爸爸就花了五万块钱把那套房子的产权买下来了,打算留着给你结婚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单苇清哼了一声,又申斥起了儿子。
“五万块钱就买了一套房子?当官的好处还真不少。”方晓晨吐了吐舌头,没敢说话。
她当然不会知道,在最初房改的时候,属于公家产权的房子卖给个人的时候,普遍价钱不高,两万块钱买套房子价格已经不算便宜,有的房子甚至仅仅几千元钱就能买下来。程卫国之所以会花五万块钱买下那套房子,一方面是因为那个房子够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套房子地理位置相当好,交通便利不说,周围不远处就是一个规模相当可以的水上公园,推开窗户,正好看到公园的绿柳碧波。如果不太严格的说,这套房也算是一个“海景房”了。
程志这些日子一直为这个事情闹心,没想到竟然在单苇清这里得到了意外的惊喜,不禁喜笑颜开,对方晓晨连声说道:“我看行,那套房子我去过,环境没的说,地方也够大,三室两厅一百四五十平方米,还有一个大阳台,封上之后,不比一个小卧室的地方小。最主要的是,不用我分期付款,欠一屁债了。哈哈,哈哈。”
“瞧你那得意劲。”方晓晨心里也很高兴,本以为要过几年苦日子,没想到程参谋长果然未雨绸缪,提前将儿子的婚房准备妥当。不用说别的,单是找房源的事一想起来就够闹心的,更何况这个房子也不算小,舒适度应该没有问题。
迟疑了一下,方晓晨又说道:“就怕刘欣不同意过去住。”
“她有什么不同意的?”单苇清奇道。
“阿姨您不了解她,她那个人呀,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和和的,骨子里却硬得很,从小到大都是靠自己打拼,很少依靠家里人。要不是因为模特圈里面太乱套,搞得她筋疲力尽的,恐怕也不会接受她父亲的资助,和我一起开这个店。当初我们说好的,这个房子我们出资垫付,让程志分期付款还钱给我们。现在搞成这样,我怕她有别的想法。”
单苇清笑道:“这有什么?我儿子分期付款之后,这房子就算是他买的了是不是”
“嗯。”方晓晨点了点头,看了程志一眼,小嘴可爱的撅了起来:“让他分期付款的意思,就是为了证明他有能力赚钱养家,如果他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那么别的也就不用提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叔叔和阿姨放心,我们完全有实力自食其力,而不用靠我爸爸的帮助。”
“这个小丫头,恐怕这个才是她的真心话。”单苇清心里一阵感叹,看来不管方晓晨以前如何,起码现在是的确真心实意的要和程志在一起安安份份的过日子。虽然这孩子大小姐脾气大了一些,但一想到她从到小到大的成长环境,她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单苇清心里对方晓晨的亲近马上又加了几分,微笑道:“分期付款买的房子,算是我儿子的,我们当父母提供的房子,也是我儿子的。所不同的是一套他花了钱,一套他没花钱,这个区别好像不太重要吧?”
“好像……是不太重要。”
“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和你叔叔打个招呼,再找人将那套房子收拾一下。你和刘欣说一声,选个日子把原来的房子退了,然后我找人派辆车给你们搬家。”
方晓晨不禁受宠若惊:“派辆车给我们搬家?”
“你们难道没有行李?那么多行李,不派辆车,光凭你们两个女孩子,就算是再加上,又能拿得了多少?那得搬到什么时候?”
“我的意思是找个搬家公司也就成了。”
“搬家公司的那些搬运工一个个粗手大脚的,哪里能让人放心?还是派辆车,再找几个干活细心的战士,既方便,又度,还让人放心,比搬家公司可强得多了,就这么定了。”
“噢。”方晓晨应了一声,毫无保留的采纳了单苇清的意见。心里暗叹:实力这个东西,还真是看得见,摸得着啊。
第二五五章 蓝颜知己
第二五五章蓝颜知己
回了一趟家,意外收获是解决了困扰程志许久的安家问题,这让他非常满意。www.uu234.com书友整_理*提~供单苇清也是没有办法,心里明知道程志和方晓晨打的主意无非就是弄个房子,两个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同居而已,却没有办法阻止。正所谓堵不如疏,如果硬要阻止他们,一来恐怕会起到反作用,二来自己和程卫国也没有时间看着他们两个。
事实上现在的程志和方晓晨已经处于半同居的状态,这一点在单苇清去方晓晨那里走了一趟就已经看得很清楚,还不如索xìng大方一些,将原本就打算留给程志结婚的房子拿出来,让他们先住进去。不管怎么说,那栋房子也是单苇清的主场,监督起来也比较方便。
一时之间,不管是程志、方晓晨还是单苇清,都觉得很满意,吃完饭之后,方晓晨就给刘欣打了一个电话,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出乎意料的是,刘欣竟然非常痛快的就答应了,方晓晨和程志事先准备的一肚子劝解话竟然一点也没有用上。
这样一来,更算得上是皆大欢喜。唯一令程志记挂的是赵东进和程卫国打算怎么解决自己的问题,从单苇清那里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了,赵东进和老江那里更是不可能打听到任何消息。唯一的突破口只能从程卫国的两个秘书身上打开,但是这两位秘书自从和赵东进谈完了之后,每天就是早出晚归,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不但找不到人,就连打他们的电话,都是处于关机状态,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程志和赵济勇多方打听未果,转眼之间,几天的长假就已经过去,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满腹的郁闷打消了继续打探消息的念头,各自又返回学校。
司令部大院虽然景sè幽静雅致,可是毕竟只有巴掌大的一个地方,在刚来的时候,方晓晨还感到很新奇,时间一长,以大小姐的xìng格,就明显的感觉到住的闷。用她的话就是这里面条条框框太多,这不能去,那也不能去,和坐牢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这种心理在单苇清面前还不能表1ù出来,每天强颜欢笑,哄着单苇清开心,心里之郁闷可想而知。好不容易熬过了程志和单苇清假期结束,方晓晨一天也不愿多呆,马上就和程志一起离开,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刘欣租住的所在。
经过这几天类似于禁闭的生活,方大小姐终于彻底理解了自由的含意。虽然刘欣那里只不过是租住的房子,可是在方晓晨心里,那里比司令部大院要可爱得多。真是难为了程志和赵济勇了,在那种地方竟然能住上十多年,如果换了自己的话,非得憋疯了不可。
本来按照程志的意思,方大小姐蹲了几天苦窑,应该好好休息休息。可是方晓晨回到家里之后,现刘欣并不在家,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而是一家投资几百万大型女子会所的副总,事业心马上又涌了起来,匆匆将程志打走,自己则又一阵风似的返回了店里。
程志这些日子陪着自己老妈,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乐得躲个清静,欣然同意,一路上哼着歌回到了学校。
进了校门之后,原本心情不错的程志心里马上布满了yīn云。其实这只不过是他的心理作用而已,学校还是学校,一切都是老样子,就连来来往往的学生老师们也都并没有因为放了几天假而有任何的改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程志刚一踏进校门,心情马上就低落了起来,两只眼睛做贼一般东张西望,任何一个人,哪怕只是多看了他一眼,都会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如果说莫铁军所做的一切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就是一个得很明显的例子,虽然莫铁军并没有指名道姓的在大字报上说那个人就是他程大少爷,可是他做贼心虚,很是担心有人会从中猜测出来。在这种心理作用的影响下,程志终于还是失去了故作镇定的勇气,低着头快步向寝室走去。
在他看来,现在学校里唯一能让他安心的地方,只有自己的那个寝室,如果不是要上课吃饭的话,在这件事平息之前,程志甚至根本就不打算出屋。
整所学校里有几千名学生,在别人眼里,程志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并没有人因为他低着头还能走得那么快而感到惊异。眼见宿舍楼已经在望,程志的脚下又快了几分。
正当他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台阶之际,忽听身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喂,干嘛呢?”
这声音虽然好听,可是陡然在自己身后响起,心事重重的程志还是被吓了一跳,打了一个机灵,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回头说道:“我说你怎么像鬼一样,走路没有声音?”
站在他身后的宣芷含微微一笑:“人家走路的声音已经够大的了,是你一直埋头向前走,没有注意,怎么反而怪上我了?你以前走路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今天这么奇怪?偷了人家东西了?”
湖畔谈心之后,程志心里对宣芷含的感觉也稍有转变。也就是说,程志心里一直引以为傲的感情防线,正在这个美女的逐渐侵蚀之下出现了些许松动的迹象。这倒并不因为程志由情圣变成了ua心萝卜,而是在刘欣事件在前,程志心里竟然对这种和方晓晨感情之外的暖昧产生了一种微妙之极的心理,在不影响他和方晓晨感情的前提下,对于这位美女班座的主动示好,程志考虑了几天,决定不再抗拒。
“只要能将原则xìng的问题坚守住,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反正刘欣和方晓晨那里已经想通了,最多再有两三个月,自己就要远走高飞,这两个月之内,即使班座脸皮再厚,总不能展到和刘欣的程度吧?”程志心里邪恶的想着。脑海中又回想起那一晚上刘欣的狂野,一股热流情不自禁的自小腹升了起来。
宣芷含当然不知道他心里的肮脏念头,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走到程志面前轻声说道:“你才从家回来?”
美女就是美女,不但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张口说话,一股似糖非糖的甜香味道马上钻入了程志的鼻孔。程大少爷心里一dang:“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吐气如兰’?怎么和晓晨以及刘欣的不一样?”
刘欣和方晓晨身上的味道是一种正统之极的女儿体香和脂粉香气ún和在一起的香味,这种香味最能令男人感到**无比,却又绝对和香水味道无关。自从程志有一次无意中提到班上有两位女同学身上的香水味差点没将自己薰晕之后,方晓晨和刘欣就很少再使用香水,即使是洗完衣服,不得不喷的时候,也都是选择很清淡的香水。
而宣芷含身上的味道则和她们两个完全不同,准确的说,是甜而不是香,闻起来就好像糖稀的味道一样。这个现令程志惊喜不已,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两口气,一脸的陶醉:“班座今天吃了多少糖?”
宣芷含脸马上变得通红,急忙后退了两步,嗔道:“你不能正经一点?不那么sè?”
“没有啊。”程志一脸无辜:“刚才班座走到我身边一说话,我就闻到一股甜味,这种味道令我相当陶醉。班座吃的是什么糖?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我也想吃一点。”
宣芷含啐了一口,心如鹿撞,对眼前这个男人又气又恨,却又能带着几分得意,没好气的说:“我从不吃糖。”
“从不吃糖?那可真是奇怪了,从不吃糖,为什么你身上的味道会这么令我陶醉?班座,骗人可是不对地哦。”
宣芷含咬着嘴net跺了几下脚,嗔道:“你能不能不提这件事?怎么放了几天假变成这德xìng了?”
程志哈哈一笑,又深深的嗅了两下:“放假那几天,看不到朝夕相处的同学们,心里想得不得了。今天一见到班座,不知道为什么,就倍感亲切,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油嘴滑舌。”宣芷含大眼睛忽闪了几下,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却喜滋滋的:“你干嘛走那么快?我几乎要一溜小跑才追得上你?”
“我不是说了么,想同学们呗,着急回寝室里看看二蛋他们。”
“一群大老爷们有什么可想的?”一听程志在这个学校里竟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宣芷含心里又恨起来:“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快回去吧。”
程志夹在刘欣和方晓晨两个冰雪聪明的女人之间日久,可谓是临敌经验十分丰富,自然能听得出来宣芷含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可是心里已经相当不快,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其实和他们天天见面,也没有什么可想的。倒是班座这些日子不见,好像憔悴了一些。”
“哼。”宣芷含冷哼一声,撇了撇嘴:“既然不着急,又这么巧碰上了,敢不敢和我走一走?”
“走?在哪?”
“当然是在学校里了。”宣芷含骂了一句呆子之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缓缓向前走去。
她嘴里说和程志碰面是因为一个“巧”字,但是她额头细细的汗珠已经出卖了她,此次和程志碰面,绝非一个“巧”字可以解释的。
“这不太好吧?现在我程某人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上了,如果让别人看到班座和我走在一起的话,再连累了班座,我的罪过可就大了。”程志嘴上虚情假意的说着,脚下却像生了风一样,紧紧的跟在宣芷含的身后,最后干脆快走两步,和她并肩而行。
宣芷含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反对他和自己并肩,反而不动声sè的向程志方向稍稍靠拢了一些,两个人几乎肩膀碰着肩膀,看起来亲密无比。程志暗地里深吸了一口气:“同xìng相斥,异xìng相吸,要命啊。”
三个女人之中,他对方晓晨是又爱又怕,对刘欣是又敬又爱,对于眼前这位美女班座,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如果硬要说的话,只能说由于心里很清楚,自己和宣芷含之间最多只能是一个蓝颜知己,最多也就是在一起逛一逛,说说话而已,反而让他心里感到更加的轻松。
两个人一个英俊,一个靓丽,一路上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若是在平日,不但宣芷含接受不了这种眼光,就算是程志也会感到相当不舒服。可是这一次两个人却相当的坦然,走了一会之后,只听得宣芷含幽幽的说道:“你是怕被莫铁军看到吧?哼,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连架都打了,难道还怕他看到么?”
程志愣了一下,才算是反应过来,这丫头敢情这么半天了在为自己刚才说的话而耿耿于怀,不禁苦笑道:“正如班座所说,我和他连架都打了,还怕他看到?我的确是担心让学校领导看到咱们在一起,再有什么误会,从而影响了班座的前途。”
“我的前途用不着你操心,你把自己的事管好就好。”宣芷含说道,“对了,这次回家,你们家里肯定做了安排了吧?怎么决定的?”
程志摇了摇头:“我们老爷子人在北京,回不来,家里只有我妈一个人,还能怎么安排?看来我这一次非得记大过不可了。”
“不可能啊。”宣芷含一脸惊异:“你们家里真没有安排什么?”
“反正我是不清楚我们家里有什么安排,放假之后,我就领着晓晨和刘欣回家,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当然也不止是一家人,还有我师傅他们。吃完饭之后,我就领着她们两个在院里逛了一圈,然后一连几天大人们也没有什么动静。”
程志之所以要将领着方晓晨和刘欣回家吃饭的事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其目的也是为了提醒自己,方晓晨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至于宣芷含听了之后,想必也能清醒一些。其实现在的程志非常留恋和宣芷含现在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和这个美女班座的感情,如果能维持在现阶段应该是最美的,如果再进一步展的话,反而不美了。
说完之后,偷眼观察宣芷含有什么反应。但是宣芷含也不知道是城府深还是压根就没有将方晓晨和刘欣当成对手,听了他的话之后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问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事?”
“有。”程志拍了拍脑袋说道。
宣芷含急忙问道:“什么事?”
“晓晨以前就提过要在省城买套房子安家的事,这一次找个机会和我妈提了一下,她老人家不同意。”
宣芷含脸1ù惊喜之sè,但随即又一闪而没,淡淡的说道:“是么?你妈为什么不同意?”
“我妈说买房子太费钱,正好我们家有一套空房子,是将来留给我结婚用的,我妈就说把那套房子收拾出来,让她和刘欣找个日子搬过去。”
“哦,这样啊。”宣芷含的声音马上平添了几许幽怨,过了半晌之后,才说道:“那这件事可真是奇怪了。”
“什么事让班座感到奇怪?”
“奇怪的事多了。”宣芷含说道:“按理说你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家里应该很紧张才对。可是你又说你们家里风平浪静的,这还不奇怪?”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程志呵呵一笑:“说不定我们老爷子已经做了安排,又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我呢。”
“要是这样说的话,还能解释得通。”宣芷含说,“放假这两天,本打算回家,可是……,可是没有买到车票,只能留守了。不过倒是让我听到不少消息,好像是聂主任被咱们校长叫去谈了很久,回来之后就四处找咱们导员和班主任,听说是要取消对你的处分。”
程志讶然道:“放假了这帮领导们也不休息?咱们学校的领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敬业了?”
宣芷含抿net笑道:“那些领导们别说放假了,就算不放假,也都神龙见不见尾的,怎么可能会变得如此敬业?不过,如果是东北军区司令部找他们商量事的话,就算是他们想休息,恐怕也休息不成了。尤其是这件事还事关东北军区参谋长的大公子,那些校领导不加班加点工作已经够摆谱的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程志一脸的喜不自胜,高兴之余“忘情“的抓住了宣芷含的手:“今天第一天来学校,班座就给我带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看来那二百块钱,我非得尽快还给你不可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宣芷含猝不及防,惊呼一声,小手已经被他握在怀里。饶是宣大美女对这个男人好感十足,但是也闹得满脸通红,拼命往外挣脱,急道:“你干什么?快放手,让人看到了。”
程志“哎呀”一声,忙不迭的松开了手,却又有意无意的将手放在鼻尖处闻了一下,赞道:“好滑,好香。”
“你……,你个sè狼。”宣芷含本已羞愧无比,听了他的话之后,马上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叫了起来,握起小拳头,没头没脑的就向程志打去。程志哈哈一笑,远远逃开。宣芷含自然不肯就此放过他,追了过去。
两个人一个追,一个逃,正闹得不亦乐乎,突然之间,一个铁塔般的人影横在前方十几米处,看到这个人,这两位暖昧之极的蓝颜知己都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