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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外花如锦     重生之征战岁月txt下载     重生之征战岁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伏击,马高之战!(六)

    四月二十八rì上午十时许,马高,dú lì师缅北战役前线指挥部,参谋长赵玉和正在打电话,“乐指挥官吗?我是赵玉和,师长需要你们航空兵对胡康河谷周边地区的空中侦察情报,对,马上就需要。”

    不一会儿,赵玉和拿着一份电报,走进作战室内,对在大幅军事地图前,仔细观察的师长唐秋离说道:“师长,航空兵的侦察情报,已经拿到了!”

    唐秋离没有回头,说道:“玉和,说说情况,在胡康河谷憋屈了今天的时间,好不容易进了缅北,这会儿,亚历山大怕是心急火燎的往马高方向扑来呢!”

    赵玉和回答道:“是的师长,航空兵侦察到的情况,的确如此,亚历山大的中路英印军,占领新多之后,只做短暂停留,然后,直奔马高方向而来,到目前为止,距离马高还有八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按照英印军现在的行军速度,今天下午六时左右,就能到达马高。”

    “而且,莱多、苏吉亚、加迈、新泰吉方向的英印军部队,在我们降低了阻击强度之后,推进的速度明显加快,沿途不与我们的小股阻击部队纠缠,与亚历山大中路军的距离,缩短为半天左右,方向很明确,指向缅北除去马高和密支那之外的其他重要目标。”

    唐秋离转过身,说道:“哦,亚历山大注重了协同进攻,第九旅和第十旅,弃守新多,看来,没有引起他多大的怀疑,如果我们在其他四个方向,不减轻阻击强度,把英印军顶的太狠,以亚历山大的经验,肯定会在新多停留,等其他四路助攻的部队跟上来。”

    “亚历山大的战术,是要在缅北遍地开花,趁着我们的主力兵团没有到来之际,抓紧时间攻城略地,控制整个缅北地区,四路英印军,占领缅北的其他要点,亚历山大指挥主力部队,包打马高和密支那,他的战术指导思想,是建立在我们主力兵团还没来得及调往缅北的基础之上的。”

    “不过,我的这位老朋友,恐怕要失望了,对了玉和,接肖金山和方远山的飞机,降落在马高了吗”

    赵玉和回答道:“在二十分钟前,已经到了,现在,肖、方两位旅长,正在会议室。”

    唐秋离看了看手表,离开会的时间,还有三十多分钟,便对赵玉和说道:“玉和,把他们两个请到作战室来,趁着还有点儿时间,和他俩聊聊!”

    赵玉和刚走到会议室门口儿,就听见里面,一个大嗓门儿说道:“我说老九、老十,胡康河谷走一圈儿,牵着英国佬和印度兵的鼻子走,天天有仗打,这是多好的差事,怎么你们两个,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吧了呢?你们不知道啊,可把我们几个眼馋坏了!”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大笑,接着,是其他的几个旅长,刨根问底儿的询问战斗情况,七嘴八舌的吵吵闹闹,虽然赵玉和回到师指挥部的时间不长,还兼任这直属兵团参谋长的职务,可也能听出来,那个大嗓门儿,正是直属兵团第四旅旅长楚子业,除了他,别人没有这么大的动静。

    赵玉和推门儿进来,旅长们停住话头,纷纷和他打招呼,赵玉和笑着一一点头,在这十几个直属兵团的旅长们面前,自己没有任何可以摆老资格的本钱,肖金山和方远山,显得情绪不高,心事重重,赵玉和笑着说道:“肖、方两位旅长,师长请你们过去一趟。”

    肖金山和方远山对视一眼,起身跟着赵玉和走了,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会议室里,剩下的这些旅长,纳闷儿的猜测师长的意思。

    第一旅旅长刘弘章说道:“我说老四啊,就你那大嗓门儿,吵吵起来跟打雷似的,不嫌吵得慌啊?我咋听你话里话外有点儿酸溜溜的意思,老九和老十情绪不高,你楚大嗓门儿没看出来?我估摸啊,在胡康河谷这两三天,九旅和十旅八成是吃亏了,要不,师长怎么单独找他们啊!”

    说起来,直属兵团的十几个旅长们,私下里,并不称呼彼此的职务,而是按照战斗序列,从第一旅到到第十二旅旅长,依次称呼为老大到老十二,这一下,第一旅旅长刘弘章,可就抖起来了,动不动就摆出老大的架势。

    可其他的十几个旅长,那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实际第四旅旅长楚子业,更是不服气,这不,一听刘弘章的话,眼睛一翻,说道:“什么呀,就老九和老十的指挥经验,这样的仗,再打吃亏了,还能在直属兵团呆下去吗?就你消息灵通,哦,对了,咱们跟你刘大旅长比不起,怎么说,你也在师长身边当过一段时间的参谋不是,深有体会啊!”

    会议室里,一阵哄堂大笑,得,这是刘弘章的软肋,挚友兼竞争对手楚子业,时不时的拿出来说事儿,打击刘弘章一番,尤其是在他摆出老大架势的时候,还煞有介事的称呼他为“刘高参!”把刘弘章恨得牙根儿痒痒,可干没辙。

    和楚子业理论,楚子业振振有词,“我这是有根据的,少将参谋,那身份能和那些尉级参谋们比吗?身份在那摆着呢,咱们dú lì师从师直部门到各兵团,少将也得有一百多位吧,你刘大旅长是第一个当参谋的少将,大概除了参谋长之外,就你说了算了,为了以示区别,称之为高参最恰当了!”

    楚子业的话一说出来,刘弘章当时就蔫了,气呼呼的等了得意洋洋的楚子业一眼,闭上嘴巴,其他的十几个旅长们,笑得前仰后合,哪有一点儿大战来临之际的紧张意思,路过的参谋们,听见爽朗的笑声,好奇的往会议室里瞄一眼,好家伙,满屋的将星闪耀,敢情,直属兵团各旅的大佬们都在。

    会议室内的气氛,快活而轻松,这些跟着师长唐秋离,从东北打到中南半岛的旅长们,大场面见过多了,全然没有将亚历山大的二十几万英印军部队,放在眼里,直属兵团的将领们,指挥作战的能力,也不是一直窝在印度、没见过血的英印军将领们,所无法比拟的。

    绝对的自信,建立在对自己实力相信上的自信,何况,对于打伏击战来说,这些旅长们,那个没跟师长唐秋离学过几手儿,好整以暇的张网以待,的确没有大战来临之际的紧张。

    肖金山和方远山到了作战室,一见到唐秋离,肖金山就说道:“师长,我是来检讨的,”方远山也说道:“师长,在新多,要不是您的命令来得及时,我和肖旅长,肯定见不到您了!”

    唐秋离温和的一笑,摆摆手说道:“都坐吧,我不是让你们来作检讨的,事情已经过去,吸取经验教训就可以了,找你们来,主要是了解一下,英印军的作战特点和火力配备情况,说的详细一点儿,你们两个跟对手纠缠了好几天,没有人比你们的体会多了!”

    肖金山和方远山,放下心里的包袱,感激而愧疚的看着师长的笑容,他们两个以为,师长在开会之前,找自己,虽然不能免职或者是更严厉的处罚,但一顿暴训是跑不了的,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唐秋离的态度,比严厉的批评他们一通,还要令他们记忆深刻。

    两人说得非常详细,包括自己这一路上,与英印军战斗的经过,尤其是在新多的想法,都和盘托出,唐秋离听得很仔细,不时的低头沉思,参谋长赵玉和,更是把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记到笔记本上面。

    唐秋离在前,后面跟着参谋长赵玉和和肖金山、方远山三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旅长们才停止了谈笑,不住的打量肖金山和方远山的神sè,以验证自己内心的猜测。

    唐秋离在主位上坐下,扫视了大家一眼,笑着说道:“聊得挺热闹啊,大战在即,没有紧张的气氛,很好,这就是必胜的信心,关于战役部署,我也不重复了,都在战役计划里,我只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亚历山大很积极,推进的速度,要比预想的快。”

    旅长们的jīng神头儿,一下子提起来,战场情况出现变化,那就意味着,打法也有可能改变,唐秋离看着一个个跃跃yù试的将领们,笑得更开心了,接着说道:“别想美事儿,打法不变,局部有些小调整,只不过,马高以西伏击战的发起时间,要提前一个多小时。”

    “战役发起时间,定为今天下午五时三十分整,战斗打响之后,刚从胡康河谷出来的第九、第十旅,作为战役预备队,一旦英印军撤退,你们两个旅,就担任追击部队的前导,熟悉地形吗,强调一点,大家都是打伏击战的老手了,突然、猛烈、狠、快,集中全部炮火,覆盖英印军的行军队列,好了,都回去准备吧!”

    肖金山和方远山,咋一听师长要他们两个旅做预备队,一脸的沮丧,后来,又听说是做先导,内心则大喜,看着其他同僚的眼神儿都不一样。

    旅长们都走了,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唐秋离对赵玉和说道:“玉和,咱们也该走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伏击,马高之战!(七)

    梅思开岭,在马高以西,距离马高城不到三十公里,是一条绵延几十公里的山岭,由数不清的大小山包组成,地势并不险峻,茂密的丛林,覆盖着起伏的山岭,最高的梅思开峰,海拔不过两百多米,在缅北的无数条大山、大岭之中,毫不起眼儿。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梅思开岭都不是用兵之地,可就是这道山岭,却是马高西部唯一的一道屏障,胡康河谷通往马高的公路,从岭上翻过,七拐八绕的穿过森林,蜿蜒伸向远方。

    说是公路,多少有些夸张,无非是多当年英国人占据中南半岛的时候,为了掠夺当地丰富的矿产资源,修筑的一条从缅北密支那,到东印度兰姆加的土路,年久失修,再加上常年的雨水冲刷,公路变得坑坑洼洼,缅北的雨水还偏多,公路上,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水坑。

    英印军主力部队,正在梅思开山岭以西,这条泥泞的公路上急行军,车辆驶过,溅起大片浑浊的泥浆,喷得徒步行军的英印军士兵满头满脸,士兵们愤怒的咒骂着卡车上的战友,可得到的回音,是一串儿哄笑声和尖利的口哨声。

    徒步的士兵们,只能朝着已经远去,冒着黑烟的卡车,狂吐口水,以发泄心中的不满,自打除了胡康河谷之后,不停歇的行军了几个小时,各级指挥官催命似的,逼着士兵不停的前进,据说,这是司令官亚历山大将军的命令。

    士兵们初入缅北的好奇心,已经被枯燥无味和疲惫的身体所取代,一路上,见到的村庄,老百姓跑得jīng光,十室十空,连个人影儿都没看到,指挥官们所吹嘘的,当地的土著老百姓,会夹道欢迎大英帝国的军队,重返中南半岛的盛举,压根儿就没有见到过。

    别说是老百姓和漂亮的姑娘,村庄里连个活物都看不到,只有讨厌的泥巴,沾满越来越沉重的军靴,这支二十几万人的部队,表面看来,还是气势如虹,实则,以超出平常速度行军,中间没有一次休息,所有士兵不但怨气冲天,而且还筋疲力尽,成为了强弩之末。

    亚历山大将军的心情,与所有的士兵都不一样,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在走出胡康河谷、踏上缅北大地的那一刻,他真的嗅到了缅北大地那熟悉的气息,山林间吹来的风,午后的阳光下,青草和树木的清香,铺展开来的起伏草地,一片片的丛林,无一不勾起将军内心深处的记忆。

    两年多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中南半岛,终于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两年前,自己是何等的凄惶和狼狈,黯然告别这块土地,在唐秋离的目送下,一步一步走到东印度,那个中国人,坐视自己四十几万部队,被rì本人一口口吃掉。

    自己从缅北的密支那,追到中国境内的腾冲,又从腾冲追到缅北的八莫,就是为了能够见到唐秋离一面儿,请求他出兵,可是,直到曼德勒失守,四十几万大军节节败退,被rì本人撵着打,到了密支那的时候,只剩下三万余人。

    这个时候,那个卑鄙无耻的中国人唐秋离,却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在世界面前,演了一出戏,他成了挽救大英帝国残兵的英雄,自己却成了丢城失地、兵败如山倒的笑柄,从那时起,亚历山大就死死的恨上了唐秋离。

    在亚历山大的心里,打败自己的rì本人,比拯救自己的唐秋离,要光明磊落得多,rì本人是在战场上,堂而皇之的击败自己部队的,而唐秋离,却是以卑劣的手段,夺取了自己的一切。

    从这些想法内,可以看得出来,亚历山大的xìng格之中,有很严重的偏执狂倾向,而且,还有选择xìng失忆的特点,他大概忘记了,当初,rì本人发动中南半岛战争的时候,rì本人和英国人,还在密谋共同对付唐秋离,英rì之间的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合穿一条裤子,那是小意思,就是多个脑袋差个姓儿的铁杆儿盟友,英国人甚至将新加坡基地,让给rì本海军使用,结果如何,rì本人翻脸,就是在新加坡向亚历山大下的刀子,很有可能,在亚历山大的心里,把中南半岛让给rì本人,总比被唐秋离窃取,舒服得多。

    从回忆之中,清醒过来的亚历山大将军,一扫颓唐的情绪,踌躇满志的看着午后阳光下的缅北大地,似乎不经意的问道:“诸位先生,知道前面那道山岭的名称吗?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走过来的吗?”

    没有人回答,亚历山大尴尬的掩饰一笑,才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身边的这些参谋们,都是第一次到中南半岛来,自己带去印度的三万多部下,路上死了一多半儿,剩下的,到了东印度之后,也跟着自己一起倒霉,不是被勒令退出军队,就是被调到偏远的地区。

    参谋们能回答出,前面山岭的名称,可回答不出当初之怎样走过来的,但这并不能影响亚历山大将军的情绪,他在草地上,摆好姿势,唯一的随军记者,给他拍了好几张照片,以留作重返中南半岛的历史xìng见证。

    最对于现在踌躇满志、雄心勃勃的亚历山大将军来说,具有非凡的意义,然后,登上吉普车,很有气势的一挥手,对参谋们说道:“先生们,今天我们的宿营地,就在马高城下,明天的午餐,应该在马高城里吃了!”

    在亚历山大前面,大队的英印军士兵,踩着泥水,脚步急促的行军。

    四月二十八rì下午四时许,梅思开山岭上,唐秋离的前线指挥部,就设在这里,紧挨着一块巨大的岩石旁边,山虎带着jǐng卫大队的战士们,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给他挖出个掩蔽部,顶棚用粗大的树干遮挡,覆盖上厚厚的泥土。

    按照山虎的要求,就算直接被几发大口径炮弹命中,掩蔽部里的人,也不会有危险,这在唐秋离看来,有些多此一举了,打的是伏击战,又不是阻击战,远道而来的英印军士兵,在突如其来的炮火打击之下,还有工夫组织反击?那自己可是要对这些英印军士兵,刮目相看了!

    掩蔽部内的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来,不一会儿,参谋长赵玉和走出掩蔽部,对半躺在草地上的唐秋离说道:“师长,接到前沿第一旅刘弘章旅长的电话,英印军的先头部队,在坦克的引导下,已经接近了第一旅的伏击阵地。”

    唐秋离看看手表,下午四点二十六分,亚历山大来的好快呀,又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多小时,他说道:“命令刘弘章,继续隐蔽,放过英印军的先头部队。”

    赵玉和传达完命令回来,唐秋离问道:“玉和,英印军的行军队列怎么样?我们的伏击阵地,能不能一下子将二十几万人,都装进来?”

    赵玉和摇摇头,回答道:“师长,不能,根据侦察部队报告,英印军的行军队列长度,要超过我们的伏击圈,保守估计,能装进来三分之二左右。”

    唐秋离点点头,说道:“不错了,一下子能干掉十几万,西多的堵截部队,压力也能减轻,何况,还有随后的追击,到了西多,亚历山大剩不下多少人了!”

    赵玉和却担心的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师长,我担心,英印军派出小股部队,沿着梅思开岭公路两翼,进行搜索,我们的伏击部队,就会暴露目标,在英印军大部没有进入伏击圈的只可惜,战斗提前打响,会给战役造成意外的变故和困难。”

    唐秋离却笑了,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样子,说道:“玉和,战役的进行方式,是根据对手的特点制定的,从西多到梅思开岭,我一路上采取打一下就退的战术,对亚历山大卑而骄之,他已经形成了固定思维,我在缅北没有主力部队。”

    “否则,他就不会这样,急匆匆的扑向马高而来,还有,你看英印军的行军速度,像是边搜索边推进的架势吗?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到了这里,他还有时间小心谨慎的搜索吗?恐怕,就算有些军官,提出这样的战术,也会被他轻蔑的拒绝。”

    赵玉和想了一下,笑了,说道:“师长,是我多虑了!”

    时间就像凝固一般,长龙一样的英印军部队,在直属兵团各个旅长的望远镜头里,前后看不到头的滚滚而过,公路两侧是步兵队列,中间,是坦克和拖着美制火炮和坐满士兵的卡车,旅长们,都不时的看着手表,一边心急火燎的来回转圈儿,一边不时的看着炮弹箱子上的电话机。

    疲惫不堪,闷头赶路的英印军士兵和指挥官,包括亚历山大在内,怎么也想不到,就在这道不能称其为山的土岭上,绵延几十公里的公路两侧,或是茂密、或是稀疏的丛林里,埋伏着dú lì师最jīng锐的野战兵团,十二个旅十几万人,五个炮兵旅和各旅属炮兵团,几千门各种口径的火炮。

    五时三十分整,师指掩蔽部里的电话,再一次急促的响起来。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伏击,马高之战!(八)

    听到电话铃声,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的唐秋离,眉毛一挑,暗自想道:“英印军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大概是堵口子的第五旅着急了”

    果然,参谋长赵玉和快步走过来,说道:“师长,第五旅旅长许宪曾来电话,英印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第五旅的伏击圈,先导的几十辆坦克和约有一个团的英印军,已经出了梅思开岭,另外,其他的旅长请示,是否立即发起攻击!”

    唐秋离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对赵玉和说道:“玉和,命令,直属兵团全线发起攻击!”

    赵玉和刚一转身,还有走远,唐秋离就觉得自己的身边多了几个人,不由分说,架起自己就往掩蔽部里去,唐秋离正要开口责问,一眼看见山虎就是其中之一,忙把嘴闭上了,他知道,这个时候,和山虎讲道理,一点儿用都没有。

    特卫们保护着唐秋离,刚进掩蔽部,赵玉和对守着电话机的十几个作战参谋说道:“传达师长命令,全线开始攻击!”

    “轰轰轰!”惊天动地的炮声,在几两分钟之后响起,震得掩蔽部顶棚的泥土,“簌簌”往下落,即使是在远离前线几公里远的地方,也能感觉脚下的大地在颤抖,直属兵团所有的炮兵,对英印军部队的炮击,开始了,时间是四月二十八rì下午五时三十分整。

    听着外面连天的炮声,唐秋离笑着跟山虎商量到:“虎子,你看啊,掩蔽部里面的视野不开阔,不能观察到战场的全貌,作为指挥官,不了解战场形式,怎么去指挥部队是吧,再说了,英印军这时候哪有还击的能力,所以,我去外面是绝对安全的!”

    山虎大眼珠子转了几圈儿,似乎在分辨唐秋离的话,到底有多少水分,赵玉和和掩蔽部里的参谋们,笑得都快放开声了,太有意思了,在dú lì师近百万部队之中,说一不二的师长,在黄大队长面前,还得商量着来。

    山虎说道:“师长,你等一下啊,”然后,转身跑出掩蔽部,几分钟之后,回来了,对几名特卫说道:“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出去,一定要保护师长的安全,一旦英印军有炮击的迹象,立即撤回掩蔽部,不要征求师长的同意!”

    唐秋离在震耳yù聋的炮声之中,走出了掩蔽部,不用望远镜,在逐渐西坠的阳光下,战场情形尽收眼底,从梅思开岭西端到东端,绵延几十公里的战线上,到处是一片沸腾的景象,dú lì师直属兵团所有的炮兵,万炮齐发,弥漫的硝烟,遮住了灿烂的阳光。

    从唐秋离的角度看过去,几十公里长的伏击地段,如同一炉沸腾的铁水,各种炮弹落下时的尖啸声,刺激得人浑身的汗毛一炸一炸的,巨大的烟柱,扶摇直上晴空,起初,还可以看出炮弹的落点,紧接着,炮弹就成排的落下,炸点连着炸点,再也分不清个数。

    记不得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亲临战场,看到万炮齐发的壮观场面,而这一切,都是自己jīng心安排的,唐秋离内心的热血,随着渐浓的硝烟味儿,逐渐燃烧起来,嘴里不停的大喊道:“好,炮击的jīng确程度,超乎想象,郑勇这家伙,指挥炮兵的艺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被师长唐秋离,夸奖的dú lì师炮兵指挥官郑勇少将,正在自己的指挥所里,对着电话大吼大叫:“第二旅沈旅长吗?你们怎么搞的?预定的炮击区域,已经很明确了,你们的炮弹,怎么还打到第三旅的划定区域?”

    炮兵第二旅旅长沈景山少将,在电话里,笑眯眯的说道:“指挥官,我这不是看二旅那儿忙不过来吗,就让第三团小小的支援一下,老杨那家伙告我状了?不过是刚越界,打了一百多发炮弹而已,至于这样吗?真小气!”

    郑勇气笑了,说道:“我jǐng告你啊,负责好自己的炮击区域就行了,杨虎可没说什么,我是观察到的!”

    沈景山放下电话,对作战参谋说道:“命令重炮第三团,改回原来的炮击坐标,偷吃一口就行了,做的太过,人家不满意啊!”

    炮击三十分钟之后,郑勇拿起另外的一部电话,“火箭炮兵指挥所吗?我是郑勇,命令你们,十五分钟之后,全方位覆盖预定的炮击区域。”

    然后,拿起了通往师指挥部的电话,“师长在吗?我是郑勇!请师长听电话。”

    一名参谋快步跑到唐秋离身边,“报告师长,炮兵郑指挥官来电话找您!”唐秋离回到掩蔽部,拿起电话,“郑勇吗,有什么情况?”

    郑勇说道:“报告师长,首轮炮击,已经进入尾声,从炮击的效果来看,基本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英印军的行军队列,已经被打散,我要改变一下计划,让火箭炮兵提前十五分钟上,以求给英印军部队最大的杀伤,还请师长批准!

    唐秋离笑了,说道:“郑勇,学会谦虚了啊,我看你们炮兵干得很好吗,你是炮兵指挥官,关于战术调整,你自己拿主意就可以了,不必请示我,”放下电话,郑勇偷着乐,自己属于是先斩后奏。

    炮击一开始,负责堵在梅思开岭东端出口处的,第五旅旅长许宪曾少将,注意力就没放在观察炮击效果上,那是郑勇的事儿,连自己的旅属重炮团,都划归炮兵指挥部的建制,他的手里,就剩下各团炮兵营了,那都是些中小口径的火炮,人家郑勇看不上!

    许宪曾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已经出了梅思开岭东端,那几十辆英印军坦克和一个团的步兵身上,在那个位置上,实际上,已经出了第五旅的伏击圈儿,许宪曾看着着急。

    可师长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英印军的坦克,一辆辆卡车和一队队步兵,目不斜视的往前猛窜,英印军的兵力是不多,可那是从自己的口子里冒出去的,知道的,是因为要统一行动,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第五旅是窝囊废呢?连这帮稀松平常的家伙都堵不住!

    炮声一响,那些出了伏击圈的英印军坦克和步兵,惊骇的停住脚,许宪曾抄起电话,“第四团吗?马上出击,把冒出去的那一个团的英印军和坦克,都给我干掉,我把第三团的炮兵营,加强给你们,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分队,多带几个,对付英国佬的坦克!”

    然后,许宪曾要通师指挥部的电话,“师长吗?我是许宪曾,发生一点儿小意外,有一个团左右的英印军部队,还有四十几辆坦克,超越我的伏击圈,我已经命令第四团提前出击,并加强两个炮兵营,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伙英印军部队吃掉!”

    唐秋离笑了,说道:“许宪曾,你这是先斩后奏啊,部队已经派出去了,你才来请示,我还能下令调回来吗?不错,灵活机动的掌握战场情况,不等上级的命令,果断处置,很好!需不需要我命令航空兵配合一下?”

    许宪曾脸一红,可不是咋的,自己眼睛光顾着盯上,冒出去的英印军部队和坦克,心里一着急,没有预先请示师长,就命令一个团的部队出击,属于擅自改变战役部署,幸亏师长没有责问自己,而且,还要航空兵来支援。

    许宪曾急忙回答道:“师长,您放心,就这点儿英印军部队和几十辆坦克,还不够我一口吃的呢,不用麻烦航空兵了,一个小时之内,解决战斗,不影响伏击阵地,保证完成师长下达的任务,堵住口子,不放过一个英印军士兵!”

    唐秋离放下电话,参谋长赵玉和汇报到:“师长,各旅旅长都打来电话,我们的炮击,已经完全打乱了英印军的部署,到目前为止,在我猛烈炮火的打几下,英印军没有能够组织起有效的还击,各旅前沿步兵阵地,均没有发生战斗。”

    赵玉和的汇报,说明了一个基本情况,炮击已经进行了四十余分钟,英印军部队,完全处在挨打而无法还手的境地,更别提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了,漫天都是呼啸而来,落到爆炸的炮弹,连对方士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怎么组织反击?反击的目标又在那里?

    以少于英印军的兵力,而预设伏击阵地,并且,唐秋离的目标是,梅思开岭伏击战,至少要打掉亚历山大一半儿已上的有生力量,这对于打击的方式和强度,是个很大的考量,尤其是对炮兵的要求就更高。

    所以,dú lì师炮兵指挥官郑勇,拿出的方案是,集中全兵团的所有炮兵,根据火炮的口径和shè程不同,划分不同的炮击区域,各炮群只负责自己的区域,炮击范围,以公路为中心,两侧延伸五公里,在十公里宽度的范围内,没有炮击死角,让英印军的士兵和坦克,没地方躲!

    沿着梅思开岭伏击区域,广为布置炮兵观察哨,随时将炮击情况,通报给各炮群指挥长,英印军士兵想往两翼的树林里躲,那就用炮弹打回去,郑勇有自己的小九九儿,自己的炮兵打完之后,步兵上去,就是干打扫战场的活儿!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伏击,马高之战!(九)

    从血手团东北起兵时,就追随唐秋离左右的郑勇,刚有炮兵的时候,他就是第一任炮兵大队长,那时候的家当,少的可怜,迫击炮是主力,能缴获关东军的几门九二式步兵炮,那就高兴的不得了,科班儿出身的郑勇,对于炮兵在战场上的威力,深有体会。

    而且,他对师长唐秋离的几句话,一直牢记在心,“能用炮弹解决的战斗,就绝不能用枪,能用枪解决的战斗,就绝不能让战士们去拼刺刀,”因此,郑勇指挥炮兵作战的理论就是一条,“不要吝啬炮弹,以最猛烈的炮火,最大可能的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唐秋离还很清楚的记得,郑勇拿出这套方案的时候,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现在看来,郑勇的目的达到了,四十多分钟内,让英印军士兵,无处可躲,始终处在炮火的打击范围之内,而且,他还有重量级杀手锏,没有出场呢,唐秋离笑着想到。

    十几分钟后,掩蔽部外面,忽然响起了狂风暴雨般的尖啸声,听声音,唐秋离就知道,是火箭炮兵对已经是人仰马翻的英印军部队,开始进行第二轮打击了,他几步冲出掩蔽部,整个兵团的火箭炮兵齐shè,这样的场面,可不是能经常见到的。

    掩蔽部附近的区域,始终没有落下来一发炮弹,山虎也就放心了,不再限制唐秋离的举动,看师长出去观战,参谋长赵玉和,与一大帮闲着没事儿的参谋、通讯员们,“呼啦”一下,都涌出了指挥部,跑到外面去看炮击场面。

    已经西下的阳光下,在他们的头顶上,一排排拖着长长尾焰的火箭炮弹,尖啸着掠过天空,流星一般,落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这一次,腾起的,不在是一簇簇烟柱,而是遍地蒸腾的烈焰,宽达十多公里、长达三十多公里的战线上,到处都是崩腾而起的火光。

    如果从空中俯瞰,梅思开岭,就如同被一条翻腾着的火龙,从中切断成两部分,火海之中,是英印军士兵惨呼哀嚎、到处乱跑和翻滚的身影,如同火炬般燃烧的坦克和卡车,殉爆的炮弹,“轰隆”一下,炸起漫天飞舞的火苗。

    郑勇的火箭炮兵,致命的一击,对于英印军士兵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死亡的催命符,普通炮弹袭来的时候,还能乞求上帝,利用弹坑,躲过纷飞的弹片,可火箭弹的密集程度,是英印军士兵无法想象的,一排火箭弹落下,就是一片火海腾起,火海内,不存在任何生物,只有烧焦的泥土,烧裂的岩石。

    三个火箭炮团,再加上配属的各旅十二个火箭炮营,每营装备二十四门三十二管“雷霆”火箭炮,一次齐shè,就是一万六七千发,比美制155毫米榴弹炮弹,威力还要大上两倍多的火箭弹,在伏击阵地一侧排开,涵盖了整个伏击圈儿,给伏击圈内的英印军士兵,制造了一个人间地狱。

    第一旅旅长刘弘章,举着望远镜,趴在掩蔽部的瞭望孔上,观察自己旅伏击阵地的情况,当他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火箭弹,炸出了一片火海,合抱粗的大树,就像一根巨大的蜡烛,燃烧起火焰,轰然倒地,炮击区域内,被火焰笼罩,根本看不清情况。

    刘弘章将望远镜往炮弹箱子上一丢,泄气的坐到帆布行军椅子上,闷闷的拿出香烟点上,酸溜溜的对旅参谋长金长河上校说道:“郑勇这小子也太贪了,照他这样打下去,炮击结束之后,咱们还能捞着什么东西?连捡破烂儿都没有,他可过瘾了,也不想着大家伙儿。”

    “这都打了四十多分钟了,连火箭炮都用上了,就他能,还用咱们十二个旅的步兵,埋伏在梅思开岭几天时间干嘛?就他郑勇的炮兵,一下子能把二十几万英国佬和印度兵吃掉?好歹给咱们步兵留点儿不是,不行,我得找师长说道说道!

    金长河笑着说道:“旅长,你可得有思想准备啊,准备挨师长一顿训,这次伏击战,就是以炮兵为主,您还说别人呢,打起仗来,您想过让着其他旅了吗?没有吧!那次抢任务,不是您和楚旅长的动静最大,我们各旅的参谋长,私下聊天儿的时候,他们可没少跟我抱怨。”

    刘弘章的眼珠子一瞪,说道:“那是,打起仗来,谁不想多干掉敌人啊,尤其是打小鬼子的时候,生怕捞着少喽,费挺大劲儿抢来的任务,还能让着别人?有本事他们也跟师长抢啊!抢不过,就别再背后叨叨咕咕的!”

    说完,醒悟似的看着金长河,笑骂道:“你小子,给我设个套儿往里钻,还别说,我真不敢跟师长磨叽,就是心里着急,一万多号人,干闲着,这叫怎么回事儿吗?英国佬也是,真他妈的够窝囊的,倒是组织反击呀,拿下炮兵阵地,咱们不也能开荤了!”

    金长河乐不可支,说道:“旅长,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就咱们炮兵这样猛烈的炮击,炮弹的落点,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根本没有炮击死角儿,英印军部队,建制全都被打乱了,连最起码的集结都做不到,拿什么反击呀?”

    刘弘章赞同的点点头,说道:“也是,别说这些没见过血的少爷羔子们,就是咱们旅,遇到这样的炮击,不丢一半儿以上的人,别想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哎,等着吧!郑勇的炮弹,总有打完的时候!”

    就像第一旅参谋长金长河判断的那样,英印军的建制,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炮击,给完全打乱了,两轮炮击,覆盖了整个行军区域,先是遍地开花的炮弹,接着是一炸一大片的火箭弹,打得树林燃烧,大地翻滚,到处都是呼啸落下的炮弹。

    英印军各部队之间,各师和下属各团之间,彻底失去了联络,被炮弹和火箭弹炸得无处可躲的英印军士兵,本能的往两侧的树林里钻,可没等跑出去多远,一群炮弹飞来,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在前面炸成一堵死亡的火墙,堵住了道路。

    到处都在燃烧,到处都是呼啸着、无规则乱飞的弹片,尖利的金属弹片,切割着空气,穿进英印军士兵的身体,一片血花飞溅,炮弹落在人堆里,残肢断臂横飞,其后而来的火箭弹,几千度的高温,将大英帝国的优秀子孙,连同他们看不起的印度籍士兵一起,化为飞灰。

    在这片死亡区域内,一个少将师长的命,不比一个列兵的命值钱,炮弹落下,长官的身体,照样成为一堆碎肉,郑勇的炮兵,开始首轮打击的时候,很多的英印军部队指挥机关,就被干掉了,他们都的身体连同军用吉普车一起,随着一股黑烟、一声巨响,成为支离破碎的零件儿!

    相比之下,担任先头部队指挥官的英印军第一师师长,费舍尔少将,绝对是属于上帝眷顾的幸运儿之一,鬼使神差的做法,让他躲过了一劫。

    第一师和第三师,并肩冲在中路军的最前面,而第一师师长费舍尔少将,又带着师先头团,在一个营的坦克掩护下,冲在整个部队的最前面。

    第三师师长霍普金斯少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儿,心里嘀咕道:“这个爱出风头的家伙,骨子里那点儿骑士的血液,有开始发烧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儿骑士那一套,作为一支现代化军队的指挥官,他的指挥位置,应该在可以统筹指挥部队的位置上,而不是去担任尖兵队队长的差事!”

    同为英国驻印军主力师师长的两人,私人关系并不融洽,平素里,彼此背后搞点儿小动作、乱踩狗爪子的事情,都没少干,因此,对依仗着自己是破落贵族家庭出身,总觉得血统高贵、时不时的拿出贵族派头的费舍尔少将,很不感冒,巴不得他能栽个大跟头,丢人现眼。

    费舍尔师长,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自从一顿炮弹,轰平了新多、感觉埋葬了中国士兵之后,费舍尔少将的确是信心满满,从东印度的兰姆加出发,除了西多哪一仗没打之外,第一师始终冲在最前面,部队损失不大,战绩都是击溃再击溃!

    费舍尔少将的结论是,大英帝国的军队,装备jīng良、士兵训练有素,中**队的装备水平低,士兵战斗力不强,否则,不会被自己长驱直入几百公里,如入无人之境,至于亚历山大司令官担心的,那个中国人唐秋离的主力兵团如何,没交过手,也不知道,反正在少将的心里认为,中国士兵都差不多。

    想想看,自己是大英帝**队重返中南半岛,冲在最前面的第一位将军,兵临马高城下,也是第一位,连亚历山大司令官,都被自己甩在后面,这种志得意满的感觉,非常舒服。

    费舍尔师长,带着先头团和四十多辆坦克,冲过了梅思开岭,前面,在西坠的阳光下,一片平展的大地,山丘起伏,一丛丛的灌木林,点缀在原野上,视野顿时开阔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绕过一小片儿树林,军用吉普车冲上一个矮矮的山丘,梅思开岭已经被甩在身后,费舍尔师长,忽然对司机说道:“停车!”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伏击,马高之战!(十)

    侵犯缅北的英国驻印军先头部队第一师师长,费舍尔少将,过了梅思开岭之后,忽然命令司机停车,不是出于职业军人的敏感,发现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而是一时的无意之举,他就是想确定一下,距离马高还有多远,好以此调整自己的进军速度,车子停下之后,费舍尔少将,非常优雅的对身边的参谋说道:“拿地图来!”

    参谋刚把地图从挎包里掏出来,天空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声,费舍尔少将诧异的回头看去,他的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骤然紧缩起来,本能的大喊道:“炮击!”

    发现从天而降、密如飞蝗飞来的炮弹的,还有第三师师长霍普金斯少将,他也大喊一声:“敌人炮击!立即疏散隐蔽!”

    喊完,少将以敏捷的动作,亡命似的朝着一个山崖底下跑去,可是,一切都晚了,dú lì师直属兵团炮群的炮弹,已经当头砸下来,几团黑烟、几团火焰闪过,霍普金斯少将,和他的几名jǐng卫以及十几个参谋,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几个冒着袅袅余烟的弹坑,随即,又被后来的炮弹覆盖。

    费舍尔少将相当的幸运,他亲眼目睹了,在几分钟之内,他身后的梅思开岭,那一条泥泞的公路上,成了一炉沸腾的铁水,到处都是炮弹炸起的烟柱和尘土,而少将自己,与炮击区域仅仅几百米之隔,却如同天堂和地狱一般的区别。

    费舍尔师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看着树木轰然倒地,看着硝烟弥漫了他的视线,直到只能看见团团火光、听见地动山摇的巨响,他才如同梦中惊醒一般,声嘶力竭的喊道:“通讯兵!通讯兵!立即报告亚历山大司令官,我第一师遭到中**队的突然炮击!”

    这就是战场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和从来没有闻过硝烟味儿的菜鸟指挥官的区别,费舍尔的判断,是他的第一师遭到突然炮击,却根本没有想到,进入梅思开岭唐秋离伏击圈的所有英印军部队,都在dú lì师直属兵团炮群的覆盖之下,这样的炮击规模,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同样没有上过战场的第一师师部通讯兵,眼睛里,只有铺天盖地的炮火,耳朵里,只能听见震耳yù聋的炮声,大地在颤抖,直到师长阁下,亲自在他耳边暴怒的狂喊,从反应过来,可通讯兵的手,不听使唤的直哆嗦,半天也没有弄好电台。

    那四十多辆坦克,也停下来,英军坦克兵,钻出坦克,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即使是躲在有厚厚装甲保护的坦克里面,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安全感,这样的炮击强度和密度,坦克不比一个士兵的身体管用多少,就是一口移动的活棺材。

    一个团的英印军步兵,一个多营的英军坦克,就这样被炮火,孤立的割离出来,大脑一片空白,包括指挥官费舍尔少将在内,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办?局外人一样,看着钢铁碎片和硝烟烈焰,笼罩下的梅思开岭公路。

    掉头回去?那是自己去找死,恐怕还没有走上几百米,就会被这钢铁风暴所吞没,落得个尸骨无存,继续往前冲?费舍尔少将,还有那个胆子吗?没被当场吓瘫在吉普车上,已经是够可以的了,我的上帝,中国人能在这里,使用大规模的炮火,上帝知道,前面还有那些更可怕东西在等着自己?

    就在这时,第五旅许宪曾部的一个团,“哗啦”一下冲过来,徐宝久上校,一看眼前的情形,当场就笑出了声儿,“将近两千名英国佬和印度兵,一群呆头鹅似的,在距离炮击区域不过仈jiǔ百米远的地方,直眉楞眼的看着,就连自己的部队冲过来,都没有反应。

    徐宝久大声命令道:“各营成战斗队形散开,包围这帮英国佬和印度兵,如果胆敢反抗,当场击毙!”dú lì师各兵团野战旅的团级编制,兵力足有三千多人,几百米的距离,不到十分钟就冲过来,一下子就将英印军士兵包围起来。

    “举起手来!缴枪不杀!”战士们高声喊道,英印军士兵,听不懂中国话,可那些黑洞洞的枪口、一张张杀气腾腾的脸,比任何语言都有效果,相比之下,倒是一些印度兵,表现得还够看,端起手里的枪,就要开火。

    “哒哒哒!”一阵冲锋枪的狂啸,近百个满脸大胡子的印度兵,身上冒出十几个血窟窿,一头栽倒在地,身体痉挛着、抽搐着,这血腥的场面,太有说服力了,英印军士兵手里的枪,就跟烧红的铁条一样烫手,下意识的丢到地上。

    还想还击吗?地上躺在的近百具血淋淋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说明,想要证明自己的勇气,就要拿出生命做代价,想表现勇敢的人,已经躺在地上,剩下的,就是非常配合的英印军士兵。

    四十几辆英军坦克驾驶兵,一看中国士兵包围上来,慌忙发动机器,油门儿一脚踩到底,坦克屁股后头冒出一股黑烟,漫无目的四散奔逃,连开炮的勇气都没有。

    徐宝久也没有呼叫炮兵,而是命令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分队,“把敢于逃跑的英国佬坦克,给我敲掉他几辆!要是再跑,直接轰爆炸他!”

    “轰轰轰!”几团火光闪过,猛跑的英军坦克,冒起一股黑烟,断了的履带,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有三无辆倒霉的英军坦克,被几发火箭筒弹击中,殉爆的弹药,撕裂装甲,把里面的大英帝国优秀子孙,变成了分子状态。

    剩下的英军坦克,知趣儿的停在那,坦克兵钻出坦克,老实的举起手,徐宝久老远就看见,一个英军军官,傻了似的,还坐在吉普车上,直到战士们把头揪下车,这家伙才梦醒似的,大喊大叫。

    徐宝久慢悠悠的走到跟前,用纯熟的英语,冷冷的说道:“报告你的姓名、番号、职务、军衔,还有,做俘虏要有做俘虏的觉悟,否则,你会很吃亏的!”这话听着耳熟,是师长唐秋离,在攻占海南岛战役的时候,对rì军海南岛守备师团参谋长说的,后来,成了dú lì师各部队的流行语之一。

    费舍尔少将,猛吃一惊,在蛮荒之地的中南半岛,一群愚鲁不堪的中国人,一个中**队的上校,竟然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有了可以对话的人,费舍尔少将,情不自禁的要拿出大英帝国将军和贵族的架势,可看到徐宝久的眼神儿,心里一激灵,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的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徐宝久兴奋的大喊一声,“通讯员,马上报告旅长,第四团顺利完成任务,俘虏英印军一千余人,坦克三十二辆,俘虏的具体数字,还在统计之中,另外,我团还捞着一条大鱼,是个英军少将师长!”

    第五旅旅长许宪曾,接到徐宝久的报告之后,乐得合不拢嘴儿,在指挥所里,连着转了几个圈儿,嘴里不停的叨咕着,“徐宝久,你小子好样的,真给咱们第五旅露脸!”定了定神儿,连忙拿起电话,“师指挥部吗,我找师长!”

    唐秋离接过电话,许宪曾兴奋的声音,马上传过来,“师长,我是许宪曾,我旅顺利完成解决冒出去的英印军任务,俘虏一千多人,三十二辆坦克,还有啊师长,抓到一条大鱼,是一直担任英印军主力部队前卫的第一师少将师长,叫费舍尔!”

    唐秋离高兴的说道:“好啊,许宪曾,你们第五旅首开纪录,当记一大功,向部队传达我的命令,不留俘虏的命令,不适用于英印军战俘身上,派出部队,把战俘押送到马高!那个叫费舍尔的少将,单独关押,看好他,别出意外!”

    参谋长赵玉和报告道:“师长,炮击再有十分钟就要停止了,根据各旅的报告,伏击圈内,共包围了英印军部队,约为十余万人,因为炮击还没有停止,具体数目不详,不过,根据旅长们所说,抓获俘虏的数字,可能要少很多!”

    唐秋离笑着说道:“在这样猛烈的炮击之下,能活下来,纯属幸运,命令各旅,炮击停止之后,立即进入战场,歼灭残敌,而后,转入追击!我判断,在伏击圈外的英印军部队,此刻正在玩命儿的往回跑呢!”

    的确,在英印军几十名高级将领之中,被上帝眷顾的幸运儿,不仅仅是费舍尔少将自己,还有司令官亚历山大将军,和他的司令部一干高级将领。

    出了胡康河谷之后,亚历山大鬼使神差的,在后卫部队里行军,由此而躲过一劫,否则,将军阁下,定会成为大英帝国,拓展海外殖民地历史上,第一位阵亡的上将级别的军官。

    当费舍尔少将,已经出了梅思开岭,亚历山大将军和他的司令部,距离梅思开岭,还有七八公里的路程,此时的司令官阁下,正在用诗一般语言,对一众带着讨好的微笑、洗耳恭听他讲述,在中南半岛的那段美好时光的军官们,大发感慨。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结束,马高伏击战!

    美好的回忆,总是令人陶醉,当然,亚历山大司令官,也接到了第三师师长霍普金斯少将的电话,把费舍尔出风头的举动,添油加醋的告密了一番。

    这并没有影响到亚历山大的心情,此时此景,费舍尔的小花招儿,如同顽皮的孩子,他抱着宽容的心态,来看待部下的逾越之举,有一件事儿,亚历山大坚信,无论费舍尔如何的出风头,都跑不出自己的yīn影笼罩之下。

    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是自己,部下的所有功劳,理所当然的归结为自己指挥有方!换句话说,部下的战功越多,自己的形象越高大,水涨船高就是这个道理。

    当dú lì师炮群,铺天盖地的炮火,突然而至的时候,亚历山大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眼,看着自己前方几公里远的地方,腾起一片烟柱和烈焰,如同一把从天而降的巨斧,把部队拦腰截断,梅思开岭公路上,眨眼间就成了死亡的屠场。

    亚历山大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个下达的命令就是,“立即命令所有的部队,停止前进,火速后撤!”下达命令容易,可执行命令的部队,大部分都被笼罩在一片硝烟之中。

    当亚历山大的吉普车,距离炮击区域,已经二十余公里远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急忙命令停车,参谋长亚当斯中将,垂头丧气的报告到:“司令官阁下,大部分部队,都失去了联系,只有后卫部队和辎重部队,遵照您的命令,火速后撤。”

    亚历山大无神的眼睛,看着铺天盖地的炮弹,炸起的乌黑烟云,无意识的问道:“撤下来多少部队?”

    亚当斯中将低声说道:“连辎重部队在内,不过八万余人,我们的主力部队,都在中**队的炮击范围之内,我留下了一个旅的接应部队,刚才问了一下,没有见到一个士兵撤出来!”

    亚历山大瞳仁涣散,目光游离的盯着参谋长亚当斯中将,近乎自语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人能够回答,连司令官自己都无法搞清的问题,亚历山大忽然神经质的揪住亚当斯的衣领,大声吼道:“命令部队,立即出击,一定要突破唐秋离部队的包围圈!将我的士兵救出来!”

    亚当斯参谋长,用怜悯的眼神儿,看着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司令官,没有说话,任由他抓紧自己的衣领,他知道,司令官阁下,现在说的话,是失去理智加崩溃的表现,别说是仅仅这八万多人的非主力部队,就是再有八万人,投入这样一场毫无意义的作战之中,也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中**队的炮火,几乎打红了半边天,大英帝国能有多少士兵,往里填?送死,也不是时候,被伏击的部队,只有死路一条,亚当斯心里很清楚。

    亚历山大忽然松开了手,一下子瘫在吉普车的靠椅上,自言自语道:“yīn谋、圈套,从头至尾就是个巨大的yīn谋和圈套,那个该死的中国人、那个yīn险狡猾的中国人,他的主力兵团,早就在缅北等着我呢,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上当?”

    亚当斯看着自言自语的亚历山大,对眼下的局势,一点儿指令都没有,八万多人的部队,就停留在这荒野上,眼睁睁的看着远处的梅思开岭上,那冲天的硝烟和火焰,感受着脚底下,颤抖的大地,一丝丝凉意,不受控制的沁入到骨子里,满脸的惧意!

    若是部队继续停留在这里,亚当斯不敢保证,这八万多人,有一哄而散、成为溃兵的可能,而且,一旦唐秋离的部队追击上来,大家谁也跑不了!

    亚当斯尽量缓和语气的说道:“司令官阁下,眼下不是我们悲伤的时候,你应该下达命令,部队沿着胡康河谷原路后撤至东印度,否则,我们会很危险!”

    亚历山大茫然的点点头,其实,他的脑子里,都在想着,自己怎么就突然败得这么惨,那个唐秋离,是怎么把这么多的火炮,预先设置在自己推进的道路上的?当然,还有没露面的主力兵团,难道,从一开始,自己就落入了唐秋离的圈套?

    亚当斯的话,他只是下意识的点头同意,但这并不妨碍亚当斯以司令官的名义,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乍起的西风下,八万多侥幸逃脱全军覆没命运的英印军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尽管后面没有dú lì师的追兵,他们还是撤得如同惊弓之鸟。

    四月二十八rì黄昏七时四十分许,梅思开岭上,伏击战已经接近尾声,唐秋离步出掩蔽部,极目远眺,战场上的硝烟,已经被西风吹散许多,逐渐露出了全貌,残阳如血,层林尽染,满目的郁郁葱葱之间,一条焦黑的曲线,蜿蜒贯穿山岭。

    那就是马高伏击战的主战场,dú lì师的炮兵,用十几万发炮弹,几万发火箭弹,打出了一条几十公里长,十公里宽的焦土地带,埋葬了遍地的绿sè、十几万英印军士兵,从战斗发起到结束,只用了两个小时零十分,干净利索。

    战役的进程,顺畅无比,十几天的呕心沥血,jīng密筹划,终于换来了今天的战果,此战过后,英国驻印军主力部队尽失,已无再战之力,东印度和东印度洋,已经尽归自己所有,在中南半岛的土地上,不到三年的时间,连败rì本人和英国人,中国人在这片土地上,真正的站稳了脚跟!

    深吸一口饱含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唐秋离的胸中,涌起一股似血非血的热浪,鼓胀着他的内心,满怀的豪情,令他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西风猎猎,吹起他军衣的一角,斑驳的发际飘起,漫天的晚霞,给他披上一层血sè的彩衣。

    就在他身后的刘心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那并不宽厚的背影,竟然从此刻他是身上,看出了穿透历史的犀利,藐视天下与内心的寂寥,混合在一起的奇特的感觉,只是,这一刻的这个男人,距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

    刘心兰放下心中的万般想法,脚步轻盈的走到唐秋离身边,柔声的说道:“秋离,起风了,回去吧!”唐秋离回头,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笑,刘心兰熟悉的他,又回来了,让她几乎怀疑,刚才自己所看到的、感觉到的,是否是一场梦?

    看着刘心兰关切的眼神,唐秋离为她捋顺飘散的长发,说道:“心兰,部队马上就要连夜进行追击,师指挥部的人员,要组成jīng干的指挥班子,以便跟随部队行动,这样,你与留下的人员,一起返回马高,接下来的行军会很紧张,也会很艰苦,你回去,也省的我惦记!”

    刘心兰满脸的不情愿,她实在不舍得也不放心,唐秋离身边没有人照顾,刚要开口争取一下,就见参谋长赵玉和,兴冲冲的走过来,老远就高兴的喊道:“师长,大捷啊!前所未有的大胜利!”刘心兰知趣的把打了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

    唐秋离笑吟吟的看着他,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哦,能让我们的赵参谋长,高兴成这样,战果一定小不了,说说看!”

    赵玉和拿着一叠稿纸,说道:“师长,各旅的战报,已经统计上来了,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战斗,伏击圈内的英印军部队,大约为十四万多人,被炮火杀伤的,为八万多人,俘虏了四万余人,几乎都是伤员,可以怎么说,除了阵亡的英印军士兵之外,我们的战俘,就是四万多伤员。”

    唐秋离故作一本正经的问道:“赵参谋长,统计战果不够严密啊,还有将近两万多人,他们到那去了?”

    赵玉和连忙说道:“师长,我还没有汇报完呢,至于那两万多英印军士兵,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尸体,根据炮兵郑勇指挥官所说,应该是在火箭炮覆盖之中,灰飞烟灭了,所以,只能列为失踪!这还是我们各旅突击审讯战俘得出的数据。”

    “另外,负责伏击圈最西侧阵地的第一旅刘弘章旅长报告,约一个小时前,没有进入伏击圈的英印军部队,约为八万至九万人左右,已经往胡康河谷方向撤退。”

    唐秋离讽刺的一笑,说道:“亚历山大吃大亏了,现在,想起往回跑,晚了,他已经没有机会,命令,莱多、苏吉亚、加迈、新泰吉方向的部队,迅疾包围目标,最迟在明天凌晨五时之前,全歼你们当面之英印军部队,而后,立即往西多方向急进。”

    “命令,潜伏在西多附近的苏鲁机动兵团第十、十一、十二旅所有部队与特战支队楚天部,最迟在明天下午四时之前,夺取西多,同时,第十一旅派出一个团的部队,前出至东印度兰姆加一带,监视英印军其他部队的情况。”

    “命令,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乐一琴部,从明天上午开始,对西多一线的部队,进行重装备和物资的空中补给,该部轰炸机部队,从明天上午开始,对仓皇撤退的英印军部队,进行不间断的轰炸和空袭,直至战役全部结束!”

    赵玉和以最大的声音回答道:“是,师长!马上传达命令道各部队!”看着赵玉和急匆匆的背影,唐秋离轻声说道:“亚历山大,我们很快就要再次见面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仓惶西撤

    梅思开岭伏击战历时二小时十余分钟,胜利结束,此战共歼灭、俘虏英印军约十四万多人,英国驻印军主力部队,经此一役,全部丧失矣。

    而参加梅思开岭伏击战的dú lì师直属兵团各旅,损失不过千余人,大多还是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不小心烧伤和碰伤了自己,属于非战斗减员,此战尽显唐秋离的战役理论,以最凶猛的火力,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敌人以最大的杀伤。

    如果梅思开岭伏击战,以常规的打法进行,困兽犹斗的十几万英印军,不纠缠几天时间,是无法彻底解决的,而直属兵团的伤亡,也会增加几十倍,战役地点的选择,时间上的选择,火力配备上的选择,无一不使梅思开岭伏击战,成为后世军事学家们研究的经典战例。

    消耗最多的,还是炮弹,此刻,看着直属兵团后勤部,催促弹药的几封电报,远在昆明的师后勤部部长兼联合勤务司令部司令官张全中将,忍不住骂娘。

    “这帮败家子儿,就不知道心疼弹药,两个多少小时的战斗,竟然打出去十几万发炮弹,几万发火箭弹,败家呀,那一发大口径火箭弹,够我这个中将几个月的津贴了,打的是钱那!他们不心疼,我心疼!”当然,骂归骂,事情还得办。

    那电报的后面,属着师长唐秋离的大名呢,联勤部的军官们,也都习惯了这老头儿的唠叨,那一次签字从联勤部仓库出弹药和物资,老头儿不是一脸的肉疼,就跟卖血似的,于是乎,从昆明到密支那的运输线上,上万辆卡车,又开始忙碌的奔波起来。

    唐秋离对于这些,压根儿不用cāo心,他烦恼的是,抓了这么多的英印军战俘,还都是伤员,如何安置?像对待rì本兵那样,一颗子弹解决问题,到是省心了,可这些被俘的英印军士兵,尤其是英军士兵,那是自己与英国人谈判的筹码,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可几万人的伤员,光是消耗的药品,就是个让唐秋离心疼不已的数字,参谋长赵玉和,看出了师长的烦恼,想了一下说道:“师长,关于战俘的安置问题,就交给我们参谋处吧,正好,师指挥部的一部分人员,要返回马高,我让参谋处长葛振壮带队,处理战俘问题,您就不要cāo心了!”

    唐秋离连声说道:“很好,不过玉和,你要明确的交代葛振壮,对英印军战俘进行治疗,所有的费用,要有一笔详细的账目,这笔钱,咱们不掏,最终要落在英国人的头上!除了药品费用之外,还得加上护理费、人工费、伙食费、病床费等等,可马虎不得!”

    赵玉和愣了一下,师长现在的嘴脸,怎么看怎么像jiān商,他连忙使劲儿的眨眨眼睛,再看,还是那个感觉,他摇摇头,想起了自己来找师长的目的。

    赵玉和说道:“师长,旅长们纷纷打来电话询问,师指什么时候下达追击的命令,所有的战俘,都连夜送往马高,各部队已经整装待发,就等待命令了!”

    唐秋离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急,给亚历山大几个小时的时间,来收拢部队,否则,明天乐一琴他们,该费手脚了,部队大战过后,战士们疲乏,命令部队,原地休息五个小时,吃饱喝足、睡好,凌晨两点,以肖金山的第九旅、方远山的第十旅为先导,沿着胡康河谷方向追击!”

    四月二十九rì凌晨三点,胡康河谷地区特有的晨雾,梦幻般的笼罩着大地,扯不断、赶不乱,山崖、丛林、道路,都隐没在这连天扯地的雾气之中,只有激流的胡康河水,带着微啸从雾气之中传来,让人还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晨雾又加重了夜sè,只是偶尔雾气被晨风吹去,露出天空几颗闪烁的晨星,随即,雾气合拢,天地间,又陷入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之中。

    通往新多的公路上,八万多英印军士兵,沉默不语的闷头赶路,所有的车辆,都打开了大灯,尽量小心翼翼的看着能见度不过十几米的公路,也是为了步行的士兵照亮,可是,在脸sè木然、从jīng神到**都疲惫不堪的士兵们看来,那一团鬼火似的隐约亮光,似乎是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灭,更让他们恐惧,目睹了白天,中**队那毁灭一切的炮火,所有的士兵,劫后余生的喜悦,被心底深处的恐惧所取代,整个队伍里,弥漫着一股沮丧和失败的气息,霉菌一样,侵蚀着从指挥官到每个士兵的心,只想尽快的逃离那个恐怖的地方,越远越好。

    参谋长亚当斯中将,满脸忧sè的看着木偶一样,机械的移动脚步的士兵,深深的叹口气,他很清楚,现在部队的情形糟糕到了一定程度,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别说是没有一战之力,就是几声突如其来的枪声,都能让部队溃散。

    堂堂的驻印军中将参谋长,在安排后卫部队的时候,竟然指挥不动一个准将旅长,没有那支部队,愿意担任掩护撤退的任务,吵吵嚷嚷、讨价还价,推三阻四、强调困难,都害怕dú lì师军队,突然从后面杀过来,那这个后卫的任务,就是去送死。

    让亚当斯参谋长最寒心的,是自己那些同胞的嘴脸,平时趾高气扬的军官们的丑态,那些高级将领们的表现,已经完全失去了大英帝国将军的骄傲与自信,最后,亚当斯参谋长,不得不强行命令兰姆加守备第三旅,担任撤退部队的后卫,这是个印度籍士兵占绝大多数的旅。

    旅长空缺,暂时由副旅长一名印度籍准将军官指挥,印度准将不敢违背参谋长的命令,英国籍军官可以死皮赖脸的推脱责任,耍滑头不去送死,可他不敢,漫说是参谋长亚当斯中将,就是一个英国籍的小少校,也可以以执行战场纪律为理由,摘掉他这个准将的吃饭家伙。

    准将脸sè难看的一言不发,当然,亚当斯参谋长也没有亏待他的,当场宣布,正式任命他为兰姆加守备第三旅旅长,全权指挥部队。

    新上任的旅长,丝毫没有升官之后的喜悦,当场加封,不过是给当炮灰的自己,一个安慰罢了,此去还能否再回来,只有天知道,他垂头丧气的带着自己明知道去送死的士兵,掉头往回走,可怎么看,也没有慷慨悲壮的气氛,倒像是一群被押上刑场的死囚。

    让亚当斯参谋长略感心安的是,后卫部队,还没有传来与唐秋离的部队,交火的报告,也就是说,那个可怕的中国人的部队,还没有追上来,人心惶惶的大英帝**队,暂时是安全的。

    可看着一旁的亚历山大司令官,亚当斯的心情,又恶劣到了极点,自打从梅思开岭撤退开始,亚历山大司令官,除了发飙,揪住自己一次脖领子之外,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下达过一道命令,没办法,参谋长亚当斯中将,只能勇敢的客串起司令官的角sè,但他知道,此时此刻,这副担子有多重?

    其他的军官们,见到亚历山大司令官,在如此大败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心里暗暗佩服,不愧是有大将风度,要是这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恐怕早就崩溃了吧?将他的沉默,当成是在检讨梅思开岭遭遇伏击的事情。

    只有亚当斯参谋长心里清楚,司令官阁下,恐怕是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他的眼神儿,茫然而涣散,嘴里喃喃自语,看似做沉思状,当他偶尔看你一眼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将军阁下的目光,空洞而无序,为了防备亚历山大司令官暴起伤人亦或是自杀,亚当斯安排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卫兵,一刻不离的守在司令官的身边。

    忽然,亚历山大自缓慢行驶的军用吉普车上站起身,神经质的挥舞着双手,大声喊道:“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停车,拿地图来!”

    亚当斯急忙跑过来,问道:“司令官阁下,您请坐下,这样很危险!有什么命令,你就下达吧!”

    亚历山大急切的说道:“亚当斯,我明白了,这是个大yīn谋,自始至终的大yīn谋,其他方向的部队很危险,快,命令莱多、苏吉亚、加迈、新泰吉方向的部队,立即停止进攻,原路返回东印度!命令他们,炸毁沿途的所有的,可阻止追兵的地段。”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胡康河谷的浓雾、缅北方向的夜空,接着说道:“我就是让那个卑鄙、狡猾的中国人唐秋离,尝到一次失败的滋味,我的主力部队没了,可其他的部队还在!”

    而这时,距离唐秋离命令苏鲁机动兵团各旅,对当面之英印军部队,发起毁灭xìng的打击,已经过去了九个多小时的时间。

    而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足以让唐秋离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战役了,何况,唐秋离给亚历山大助攻的四个师部队,准备的包围圈,远比梅思开岭伏击战的兵力多几倍,亚历山大迟来的醒悟,无非是一次更沉重的打击罢了。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接连的打击

    亚历山大经过九个多小时的失魂落魄之后,终于还记起,除了丢了三分之二以上人马的中路军之外,还有其他的四路部队,在往缅北的其他方向猛攻,唐秋离把他的主力兵团,都用在对付自己的部队上了,打完了梅思开岭战役,腾出手来,下一步就是全力对付他们,因此,亚历山大非常的焦急。

    亚历山大下达完命令,看亚当斯参谋长没有什么反应,那些参谋军官们,也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当时就火了,怒吼道:“还不快去执行命令!错过了最佳时机,我枪毙你们!你们以为,对面的中国人,反应比我们慢吗?”

    参谋们面面相觑,心里暗叫,“完喽,司令官阁下神志不清了,还最佳时机呢,已经过去九个多小时了,敢情,司令官阁下一直处于梦游状态!大概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梅思开岭战场上?”

    亚当斯参谋长,脸sè一暗,随即苦笑一声,看着处于不正常亢奋状态下的亚历山大,尽量以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司令官阁下,已经晚了,在九个小时前,我就接到了他们的电报,在现在的区域,我四个师的部队,已经被超过他们兵力三倍以上,火力五倍以上的dú lì师主力部队,包围在现在的位置。”

    “五个小时前,我接到他们指挥官的最后来电,力战不敌,部队陷入重围,突围无望,伤亡惨重,我已经命令部队,向中国人投降!您在休息,就没有打扰您!”

    还有几句话,亚当斯没好意思当面儿说,“就您当时那jīng神状态,把这雪上加霜的坏消息告诉了您,还不得当场就疯了啊?”

    “什么?”亚历山大瞪着凝固般的眼神儿,脑袋“嗡嗡”作响,死死的盯着亚当斯参谋长,脸sè一阵病态的cháo红,耳朵里似乎有万千个蜜蜂在振翅飞舞,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看到亚当斯的嘴唇,在上下煽动,心口一热,“扑”的一口鲜血,喷溅在胡康河谷的晨雾之中,随即,意识陷入无边的黑暗。

    凌晨两点,沉寂了五个多小时的梅思开岭,开始喧闹起来,坦克、装甲车、卡车启动时,发动机的轰鸣声,指挥官们低声的喝令声,战士们响亮的报数声,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凌晨的宁静,被夜风吹散硝烟的大地,开始苏醒起来,组成一组雄浑的战地交响曲。

    唐秋离走出帐篷,山虎赶紧上前,给他披上了风衣,唐秋离诧异的看着山虎,说道:“哎呦,没想到啊,咱们的黄大队长,竟然这么有眼力见儿,不容易啊,学会拍马屁了?”

    山虎尴尬的一乐,鄙视的看着一脸陶醉状的唐秋离,瓮声瓮气的小声回答道:“别臭美了,谁想拍你的马屁,是刘心兰临走时,特意嘱咐我的,害怕你生病,我说小秋,你这身子骨儿就这么差?在东北老家的时候,大冬天的,咱俩不带帽子,照样可树林子里跑,咋还官儿越做越大,毛病也越来越多呢?”

    被山虎的一番话,狠狠的打击到了,貌似自己最近这几年,锻炼的的确少啊哈,唐秋离彻底无语,想不出更犀利的话,反过来打击一下得意洋洋的山虎。

    参谋长赵玉和,正好过来报告情况,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忍住笑,对唐秋离说道:“师长,一个小时前,第九旅和第十旅的先头部队各一个团,已经出发了。”

    唐秋离不假思索的说道:“肖金山和方远山,肯定是带着先头部队吧?”赵玉和点点头,其实,唐秋离不赞成高级军官们这样做,他们应该留在指挥的位置上,而不是担任先头团的团长,本来,他想命令肖、方两人回来,可旋即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唐秋离又问道:“其他部队的情况怎么样?尤其是四个战场和西多方向。”

    赵玉和回答道:“师长,接到莱多、苏吉亚、加迈、新泰吉方向部队的报告,战斗已经进入尾声,四个师的英印军部队,小部分被歼灭,大部分投降,目前,部队正在打扫战场,预计两个小时候,可以按照原计划,往西多方向穿插。”

    “西多方向的部队,目前没有报告,负责夺取西多的特战支队楚天支队长,在两个小时前来电,一个小时后,对西多之英印军发起攻击,估计,现在战斗尚未结束,正在激战之中,师长,是否去电,追问一下战况?”

    唐秋离目光跳动几下,思考着说道:“不必了,我在西多布置了三个旅的兵力,还有楚天的特战支队,没有完不成任务的道理,我相信楚天,走吧,去会会亚历山大!”说完,几步跳上吉普车。

    其实,还有几句话,放在心里他没说,“楚天,希望你能领会我的意图,西多,那个部队都能打下来,为什么要动用你的特战支队?”

    黑夜里,雪亮的车灯,刺破夜空,一条灯光组成的长龙,翻过梅思开岭,沿着胡康河谷,蜿蜒向西急进,dú lì师直属兵团共计十二个旅的部队,开始追击仓皇撤退的英印军。

    夜里十一时许,距离西多东北三公里处的一片茂密的丛林里,dú lì师特战支队支队长楚天上校,正在召开战前会议,参加会议的人员,除了十几名特战分队长之外,还有在一天前,穿插到西多附近,率领部队就地隐蔽,等待命令的苏鲁机动兵团第十旅旅长王毅武少将,第十一旅旅长赵寿山少将,第十二旅旅长耿志介少将。

    一块巨大的岩石,正好挡住西多英印军哨兵的视线,不过,极有经验的特战支队支队战士们,还是用几十件雨衣,打起了一个临时帐篷,几个拧掉反光罩的手电筒,倒悬在帐篷的木梁上,充作临时照明设备,楚天简短的将师长的命令,宣读了一遍。

    然后,楚天说道:“师长的命令,大家都清楚了,我们是特战支队,如果组织兵力采取硬功的方式,不是我们的风格,也体现不出我们的特点,师长为什么将夺取西多的任务,交给我们特战支队,不知道大家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分队长们不约而同的摇摇头,心里不禁问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区别吗?”不但特战支队的分队长们这样想,参加会议的三个野战旅旅长,也认为,楚天的话,多此一举,有些故弄玄虚,难道,师长对一个小小的西多,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不成?

    夺取西多,是再简单不过的任务了,守备的英印军部队,不过一个团的兵力,又没有坚固的防御工事,那个旅,随便拉出一个团的兵力,大炮一顿猛轰,猪圈大的西多,禁不住几百发炮弹,不超过一个小时,准能解决战斗。

    不过,他们都了解楚天,作为师长的爱将,统帅dú lì师最jīng锐的特战支队,总不会说些没用的废话吧?何况,楚天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第十旅旅长王毅武说道:“楚支队长,既然师长把夺取西多的任务,交给了特战支队,我们想听听你的想法,到时候,我们三个旅,全力配合就是了。”

    楚天说道:“很简单,师长的用意,是在不惊动敌守军的情况下,夺取西多,使他们来不及给撤往这个方向的英印军指挥官示jǐng,以免增加追击部队的困难,还有,苏鲁机动兵团的其他部队,也正在赶来西多,如果从梅思开岭败退的英印军部队,得知后路被切断,会疯狂的赶来。”

    “届时,在我们其他部队没有赶到的情况下,最初的一两天之内,我们三个旅和特战支队,机会承受极大的压力,狗急跳墙,为了逃命,英印军士兵会不顾一切的夺回西多,一场血战避免不了,部队的伤亡会大增,师长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所以,才把任务交给我们!”

    特战分队的分队长们,已经习惯了支队长的妖孽,倒是没太多的惊讶之sè,苏鲁机动兵团的三个旅长,却倒吸一口冷气,不简单啊,从师长的一道平常的命令里,推断出这么多的内容,难怪把一个极其容易攻取的西多,交给特战支队这样的jīng锐。

    楚天眼中的火花一闪,继续说道:“夺取西多的作战方式和战术,为偷袭,特战支队潜入西多,先占领英印军守军的指挥部和机要通讯部门,然后,我发出信号,就麻烦三位旅长的部队,从外围猛攻,我们在内部配合,里外开花,预计两个小时之内,就能结束战斗,偷袭行动在一个小时后开始,大家都明白了吗?”

    包括三个旅长在内,大家都低低的答应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可其中蕴含的气势,甚是惊人,至于具体的战术问题,楚天更没有废话,特战支队干的就是这一行,分队长们,比这大得多的场面,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何况一个连土围子都没有的西多,东倒西歪的几道铁丝网,在这些分队长的眼里,比纸糊的还不堪,就在楚天说完的功夫,一套完整的偷袭方案,已经在十几个分队长的脑海里形成,不过,就看支队长把这个任务,交给那几个分队了?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巧取西多(上)

    浓雾渐起,胡康河谷靠近东印度一侧的西多小镇,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夜sè依旧,浓的似墨,如果不是英印军岗楼上,几盏探照灯,不时在浓雾之中,来回闪动着昏黄的光亮,西多这个地方,与胡康河谷其他荒无人烟的地方,没有什么两样。

    说西多小,毫不夸张,名曰是个镇,统共不过两百余户人家,民风彪悍,却是东印度地区,经由胡康河谷通往中南半岛缅北地区的必经之路,与位于缅北一侧的新多,并称为两多,土匪、游杂武装多,设卡收费敲竹杠的多。

    因为是必经之路,那个势力都想在这插一脚,最终却是没有一个能长期占据西多,无论是那个大势力来了,都要与这些地头蛇搞好关系,否则,会很难受,总不能将西多镇上的人,都杀光了吧?

    英国人统治中南半岛时期,小镇的最高长官,就必须用本地人,只有一个例外,dú lì师占领缅北之后,缅北边境jǐng备区部队,对这些地方势力、游杂武装,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打击和清剿,将这一段的胡康河谷通往缅北的公路和西多小镇,置于缅北军政委员会的管辖之下。

    英印军开始进攻缅北之后,dú lì师缅北边境jǐng备区的部队,一路后撤至马高,英印军最高指挥官亚历山大将军,自然不会忘记,与大英帝国合作良好的地方势力、土匪和游杂武装,一道命令就招致麾下,被dú lì师缅北边境jǐng备区司令官温荣才的部队,打散、打跑的这些地头蛇,就跟闻到血腥味的饿狼似的,纷纷露出头来,控制了小镇的管理权,也带来了他们的老本行。

    于是,西多小镇,又恢复了往昔畸形的繁荣,烟花柳巷、赌场烟馆儿,一应俱全,搞得山清水秀的西多小镇,一片乌烟瘴气,自然,亚历山大司令官,是不会关心这些的,他要的,是确保胡康河谷通往缅北地区的交通,畅通无阻,无论是谁,哪怕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王八蛋,只要是为大英帝国忠心服务,管他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

    一条简易公路,坑坑洼洼穿镇而过,将小镇分为南北两半儿,沿街都是清一sè的典型缅北式建筑,都是凌晨一点多钟了,虽然夜深雾重,但是,烟花柳巷、赌场烟馆儿的生意,还十分的火爆,不时有喝得醉醺醺的英军士兵和下级军官,搂着妖艳的窑姐儿,踉踉跄跄的招摇过市。

    楚天在镇子东北的丛林里,看着近在咫尺的小镇,眼里露出思索的神sè,西多英印军的守卫情况,已经摸清楚,为一个英印军混编团,一千七百多人的兵力,论战斗力也就是二流水平,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指挥部和机要通讯部门,不费什么力气,第一分队、第三分队、第六分队已经潜入进去。

    可有些麻烦的是,这些夜游神似的英军军官和士兵,活动的范围和方向,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军纪涣散守军,原本利于偷袭,可现在的情况,却变成了不利的因素,猝然遭遇,只要几声枪响,偷袭就变得毫无意义。

    英军指挥官不傻,夜sè、浓雾,远离缅北战场的小镇,骤然爆发战斗,那肯定是遇到了偷袭,会在第一时间,向亚历山大的司令部示jǐng,楚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化为泡影,他身边的支队直属分队分队长,不解的看着支队长。

    他不大明白,支队长还在犹豫什么,夜深雾浓,就街口那几个站岗都心不在焉的印度籍士兵,在分队长的眼里,跟死人差不多,摸到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一刀就解决问题,对面儿的,连一点儿动静都觉察不出来。

    几分钟之后,楚天低声对通讯兵说道:“命令第一、三、六分队,暂时停止行动,原地待命,”然后,对身边的直属分队长说道:“志成,命令第一小队和第二小队,换上英国人的军装,跟我进镇子,行动之前,先把那几个解决掉。”说完,一指街口的几个印度兵。

    分队长有些不大明白,低声说道:“支队长,咱们长的跟英国人太不一样了,一进去,保管露陷,”分队长说的是实情,要是冒充rì本人,以特战队员们的本事,比真的rì本人还要真,可冒充英国人,这事儿有点悬。

    楚天只是简单的说了四个字“大雾、黑夜,”分队长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而且,第一和第二小队,都是身高体壮的彪形大汉,个头和英国人差不多,雨衣一裹,以假乱真,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西多街口上的英印军岗楼前,六七个印度籍士兵,抱着步枪,孤魂野鬼似的乱晃荡,沙袋堆成的工事里,两挺轻机枪,歪倒在沙袋上,工事里的士兵,裹紧雨衣,靠在那打瞌睡,这样的大雾天气里,在外面站岗,简直是活受罪。

    别的不说,就是那浓得跟水蒸气似的大雾,就让身上的军装,cháo乎乎的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镇子里的灯红酒绿,跟这些印度兵没一毛钱关系,泡酒馆儿、睡窑姐儿,那是英国籍士兵和军官的专利,计算可大街都是漂亮的女人,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英印军士兵混编部队里,流传下来的规矩,到没有专门的规定,不让印度籍军官和士兵去喝酒、睡女人,可这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比正式命令还可怕,没有那个印度籍军官和士兵,敢冒着丢掉吃饭家伙的风险,去和这些英国老爷兵们,来理论这些。

    或者是要求同等的待遇,女人和美酒,又不是你们英国人从家里带过来的,凭什么你们英国人用得,我们印度人就用不得?只能哀叹,谁让自己没有个好出身,不是大英帝国的正式公民呢?偏偏生在二等公民的殖民地。

    夜sè更浓雾更重,百无聊赖而又一肚子怨气的印度籍哨兵,昏昏yù睡,忽然,几条黑影,就如同从地皮上暴起的石头一样,几把锋利的匕首,准确的插进哨兵的心脏,铁钳一般的大手,有力的捂住他们的嘴巴,哨兵徒劳的挣扎几下,头一歪,再也没有了生气。

    在沙袋工事里,打盹儿的哨兵,大动脉被瞬间割断,软软的瘫倒在工事里,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街口的岗楼,就落到直属分队的手里,哨兵也换上了穿着英军军装的特战队员,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楚天整整身上的英军上校军装,出现在大街上,他的身后,跟着六十多个同样打扮的士兵,雨衣紧紧的裹住高大的身体,这样的浓雾夜里,一队步伐整齐的士兵,突然出现在街上,想不显眼都不行,那些游荡的英军下级军官和士兵,抬起朦胧的醉眼,目光不善的看着楚天他们。

    对,不是畏惧的目光,而是带着一种嘲弄和不屑,自打接收西多以来,还没有晚上有巡逻队上街巡逻的惯例,连团长布雷斯特上校,都对此不闻不问,这是那支部队,闲的蛋疼,出来装大瓣儿蒜?

    一个喝的里倒歪斜的英军上尉,军装敞开着,瞪被酒jīng烧红的双眼,直直的朝着队伍撞过来,一些英军军官和士兵,也都停住了虚浮的脚步,一副看热闹的架势,甚至唯恐天下不乱的吹起了尖利的口哨儿!

    英军上尉到了楚天跟前,僵硬的舌头,吐字不清的问道:“伙、伙计,你们是那个部队的?我是团部jǐng卫参谋,怎么没见到过你们?报上番号和口令!一句不对,我他妈的枪毙了你们!”

    楚天冷冷的看着这个醉猫,突然抬手,狠狠的给了这个英军上尉一个大嘴巴,嘴里,一串儿带着纯正伦敦腔的英语,流利的说出来,“混蛋,前方战事紧张,你们却在后方花天酒地,看你的样子,还有一点儿大英帝**官的形象吗?难道在西多,远离司令部,就可以为所yù为吗?”

    “布雷斯特团长,就是这样管理部队的吗?如果这时候,中**队偷袭,你们一个都活不了,至于我的身份,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不过,你可以去问一问你们的团长布雷斯特上校,但是,上校阁下,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因为我代表亚历山大司令官,已经解除了他的职务,暂时由我代理!”

    劈头盖脸一个耳光,打得上尉眼冒金星,一股子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右手不禁的往配枪上摸去,自己作为布雷斯特团长的铁杆儿亲信,不说是一言九鼎,那也是一跺脚,西多乱颤的人物。

    在西多的地面儿上,还从来没有人敢对自己这样,包括哪些地头蛇,那个见到自己,不是恭恭敬敬的,大声说话都没有,更别说是被莫名其妙的打了一记耳光了?

    但是,楚天接下来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他被酒jīng烧昏的头脑,手赶紧缩回去,大靠山布雷斯特团长被解职了,能有这样的权力,只能是亚历山大司令官的亲信,难道,他们来自驻印军最高司令部?是接管西多防务的?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巧取西多(中)

    被楚天打了一记耳光的上尉军官,虽然酒喝得不少,可反应不慢,马上就掂量出这些话里的分量,从司令部来的,那就是钦差大臣的身份,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上尉,芥末籽儿大的官,就是布雷斯特团长,在这些亚历山大司令官亲信的眼里,也是稀松平常,不够看!

    虽说在大英帝国的军队里,越是高级的军官,越有绅士风度,绝不会轻易的动手打人,尤其是对下级军官,可并不排除,这位宣称自己,已经接替布雷斯特团长职务的家伙,拿自己立威,而且,自己现在的形象,的确一副欠揍的嘴脸。

    上尉甚至都没有往其他方面儿想,这个屁大的西多,兔子不拉屎的穷乡僻壤,疯子才会动脑筋,想明白这些后,上尉赶紧把敞开的军装系好,一个立正,“长官,对不起,打扰您了!请原谅!”

    楚天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赶快滚回军营去,再让我看到,你就准备在普拉姆的劳改营里服苦役吧!”上尉二话没说,脚步也不踉跄了,动作敏捷的在楚天的眼前消失,他不是没想过,去布雷斯特团长哪里证实一下。

    可转念一想,没这个必要,何况,上校先生的那个臭脾气,最烦别人在这个时候打扰他,这个耳光挨得有点儿冤,也只能自认倒霉,幸亏自己机灵,没有报出名字,否则,明天还指不定有什么麻烦,找上门来呢?

    那些准备看好戏的英军下级军官和士兵,见到布雷斯特团长的铁杆儿亲信,都在这队巡逻兵面前,吃了这么大的一个瘪子,虽然没有看清和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可耳光的响声,还是听得真切,那个不开眼的,还敢找别扭,“吱溜”一下,全都没了影子。

    分队长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低声对楚天说道:“支队长,可紧张死我了,拿出对付小鬼子的那一套,对付英国佬,也好使啊?英国佬也吃这一套?”

    楚天淡然一笑,低声说道:“都一样,军纪不严的部队,心里都发虚,害怕被上司抓住把柄,这个上尉军官,明目张胆的违反军纪,他不敢有任何的过激举动。”分队长暗自点头,“又跟支队长学了一手儿,敢情,小鬼子和英国佬,都差不多是一个德行!”

    路过几家灯红酒绿的欢乐场所,那些醉醺醺的英军军官和士兵,一看见楚天他们过来,紧忙钻回里面去,大概,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在这些寻欢作乐的家伙之间,传播开来,又走了几百米,前面是一座dú lì的院子,在西多小镇上,显得格外的突出。

    楚天用手电筒一照,一块儿木头牌子,挂在大门的左侧,一行英文大字,“大英帝国驻印军西多jǐng备司令部,”两座沙袋堆成的工事,把大门紧紧的看护住,看着,防卫甚是森严,不过,工事里的轻机枪,枪口朝天,歪放在沙袋上,他的主人怕是睡得正香甜。

    楚天微微一笑,就是这里了,朝着后面,打了一个准备战斗的手势,便带着队员们,大摇大摆的往院子里走去。

    楚天的手电筒光,早就惊动了门口的两个哨兵,急忙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出了岗亭,用手电筒晃了几下楚天他们,有气无力的问道:“什么人?口令?”

    楚天独自上前,语气冰冷的说道:“什么口令,开玩笑,我们大老远的跑了上百公里的山路,刚到西多,怎么会知道你们的口令,马上通知你们的团长,布雷斯特上校,就说,奉亚历山大司令官的命令,师部主任作战参谋斯坦利上校,有紧急军务传达!”

    两个哨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楚天已经到了他们跟前,冷风骤起,两个哨兵的太阳穴,就各自挨了楚天狠狠的一拳,眼前一黑,身体还没有倒在地上之前,上来两名队员,敏捷的接住,然后,拖到一边儿,分队长早就带着几名战士,干掉了沙袋工事里,八个英军士兵。

    其中,一名带队的上士,留了一条命,其他的,都是一刀解决,看来,这位西多的jǐng备司令官阁下,还信不过印度籍士兵,用清一sè的同胞站岗,最起码,在心理上是安全的。

    上士被弄醒,摇摇隐隐作痛又发昏的脑袋,还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脖子一寒,一把冷森森的匕首,逼在咽喉上,那冷森森的感觉,刺激得他浑身的肌肉一紧,刚要惊叫,一只大手,紧紧的捂在嘴上,把到了喉咙边儿上的话,憋回肚子里。

    楚天低声问道:“说,你们的团部和机要室在那个房间?”上士还没有从惊骇之中,完全清醒过来,他搞不懂,说着一口流利英语的这个人,怎么用这样的粗鲁方式问话,就在他紧张的眨巴眼睛,想要理出个头绪的时候,脖子上的匕首一动,皮肤一凉,热热的血,顺着脖子流下来。

    这一下,上士算明白了,敢情,这帮人不是在开玩笑,连忙用手指了指两个亮着灯光的房间,随即,后脑勺挨了狠狠的一击,昏死过去,楚天一挥手,队员们敏捷的进了院子。

    英国驻印军西多jǐng备司令官布雷斯特上校,是个很有生活情趣儿、很有品位的人,美酒和女人,还有花花绿绿的钞票,是他的最爱,当然,上校先生,自认为是个很有身份的绅士,西多那些面sè黧黑、身材矮小的本地女人,还勾不起他的兴趣儿。

    所以,在这无所事事的漫漫长夜,夜浓雾重,陪伴上校先生的,只有美酒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部下的宽容与放纵,人生吗,就是要享受生活,美酒和女人,是上帝为男人准备的礼物,当然,仅限于英国籍的军官和士兵,那些满身咖喱味的印度兵,绝没有这样的待遇。

    自从当上了西多的土皇帝,布雷斯特上校一直认为,这是亚历山大司令官的恩典,是上帝的垂青,既不必去缅北前线,经历恐怖的战争,又能血食一方,那些当地的土人头领,要想在西多发财,少不了要孝敬自己这位有一千多条枪的司令官。

    上任不到两周,布雷斯特上校的私人小金库,就装得满满登登,比自己在东印度驻地,一年的油水还多,这让上校先生喜出望外,蓝眼睛冒金光,大呼过瘾。

    不过,听那些头领们说,这还是发生了战争,通往缅北的交通断绝,否则,来往于东印度和缅北的商队,哪天没有个几十队,油水比现在丰厚十几倍以上,就是常驻西多的商户,也比现在多很多,因为影响了自己的收入,所以,布雷斯特上校,非常痛恨这场战争。

    上校的房间,布置得很雅致,几根粗大的蜡烛,把房间照的透亮,jīng致的桌子上,一台留声机,放着交响乐,餐桌上,是能在西多弄到的最等的美食,少不了野味儿和山珍,布雷斯特上校,端着半杯威士忌,微闭着双眼,手指在餐桌上,轻打着节拍。

    两个勤务兵,全副武装,表情肃穆的恭立在餐桌的一侧,上校先生很懂得享受生活,可惜的是,西多没有电,否则,布雷斯特上校,不介意用五彩的灯光,把自己的办公室,装饰的金碧辉煌,如同女王陛下的白金汉宫一样。

    “砰砰砰,”几声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将上校先生从陶醉之中惊醒,他微皱眉头,不悦的问道:“什么事?不是吩咐过,晚上不要来打扰我吗?”

    门外的人回答道:“上校先生,接到司令部急电,缅北的战事吃紧,亚历山大司令官有紧急命令传达,需要你亲自签收!”

    布雷斯特上校不满的嘀咕一句,“小题大做!这么晚来打扰我,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然后,声音傲慢的喊道:“进来!”

    门一开,一个身影带着雾气闪进来,还没等布雷斯特上校看清来人的模样,两道寒光,从来人的手里shè出,两个勤务兵,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眼,猛然栽倒在地,咽喉上,分别插着一把小巧的飞刀,只有系着红绸条的刀尾,露在外面。

    事发突然,布雷斯特上校反应也不慢,多年的军人生涯,还是起了作用,猛地暴起,扑向墙上挂着的手枪,又是一把飞刀,直直的插在挂手枪的位置上,刀身还在微微颤抖,距离上校的手指,不过几厘米,上校绝对相信,这把刀子,能shè穿自己的咽喉。

    楚天脱掉雨衣,露出闪闪发亮的眼睛,嘲讽的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布雷斯特上校,明亮的烛光下,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布雷斯特上校什么都明白了,惊呼一声,“中国人!”

    楚天露出洁白的牙齿,在烛光下,脸sè显得很温和,说道:“不错,上校先生很聪明,自我介绍一下,dú lì师特战支队上校支队长楚天,奉我们唐师长的命令,来接收西多的防务,还请布雷斯特团长,好好的配合一下,当然,这样最好,我不想看到流血的场面出现,希望你明白!”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巧取西多(下)

    布雷斯特上校当然明白,这个中国人的意思,两个不明白的部下,已经成了两具尸体,他完全相信,这个年轻的中国人,说着一口流利英语的叫楚天的上校,取自己的xìng命,就在眨眼之间,墙上的飞刀,地上,流着殷红鲜血的尸体,明白无误的告诉自己,别乱动!

    楚天坦然的坐到餐桌前,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仔细的品尝一下,一脸的满足,赞不绝口的说道:“不错,非常不错,味道好极了,看来,布雷斯特上校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来,请坐,我们好好谈一下配合的问题。”

    布雷斯特上校艰难的咽下口唾液,蓝眼珠儿里,带着无限的恐惧,就感觉嘴里发苦,一股子冷森森的寒意,瞬间游走遍全身,这个年轻的中国人,杀完两个人之后,还能坦然的在流血的尸体旁边儿,品评菜肴的好坏,杀手,天生的冷血杀手。

    尽管楚天很是和蔼,可在布雷斯特上校看来,比凶神恶煞的面孔,还要可怕,心里哪有一点儿敢于反抗的意思,小命儿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哪敢坐啊,颤抖着嗓音问道:“请问楚上校,需要我配合什么?您尽管提出来,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一定照办!”

    楚天心里暗笑,“这一手杀鸡给猴看,还真有效果,这个布雷斯特,此时恐怕连胆子的都吓破了,比小鬼子差多了,如果是小鬼子军官,遇到这样的情形,肯定会卖弄几下武士道jīng神,张牙舞爪的过几招儿,虽然结果都一样,”楚天的心里,充满了鄙视。

    接着说道:“很好,你的态度,能使你保住一条命,没什么太为难的事情,只需要你继续坐在这里,司令部来电报或者是电话,需要你亲自答复的,告诉他们,西多一切正常就可以了,我想,这不是很难吧?我更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在当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就算布雷斯特上校不答应配合,他也相信,中**人,能有一万种办法,让亚历山大司令官,确信西多还在自己手里,而付出的代价,当然是自己宝贵的生命了,欧洲的军人,从来没有什么誓死不投降的传统和习惯。

    战场上举手投降不丢人,保命要紧,何况,还是自认为绅士风度,多过军人血xìng的布雷斯特上校,他急忙的回答道:“楚上校,请您放心,我一定配合您,按照您说的做,但是,请您不要伤害我的士兵,我可以命令他们向贵军投降!”

    楚天大感惊异的看着这个貌似风度翩翩的英军上校,还没有说话,分队长从外面进来,对楚天说道:“支队长,已经安全控制了机要通讯室,留下了两个报务员,其他的,都……”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楚天长长松了一口气,没放一枪,一个半小时之内,就控制了英印军守备部队指挥官和机要通讯室,西多通往外界的耳目,已经完全落在自己的手里,现在,就是西多打翻了天,亚历山大也不可能知道,他的退路,已经被切断。

    当然,控制了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布雷斯特上校,楚天就不打算通过激烈战斗的方式,来解决西多的一千七百多名英印军士兵,但他没有奢望,那些英国佬和印度兵,能乖乖儿的投降,不过,这个家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楚天对布雷斯特说道:“上校先生,需要你写出几分命令,鉴于缅北战局吃紧,司令官亚历山大将军,特派司令部主任作战参谋斯坦利上校,前来西多检查备战情况,各部队必须无条件的配合,然后,你就可以继续享用丰盛的晚餐,当然,我会留下几名军官陪着你,对了,顺便说一下,他们的英语水平,和我一样的好!”

    直属分队长对楚天建议到:“支队长,我们已经控制了预定目标,是否立即通知外围的野战部队,马上发起攻击?”

    楚天摇摇头,说道:“雾大,又是在黑夜,能见度极低,如果让野战部队发起攻击,虽然能拿下西多,可伤亡是避免不了的,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吧,有了这些命令,对付一千多躲在被窝里睡大觉的英印军士兵,不是什么难事儿!”

    分队长兴奋的说道:“对呀,我们全支队三千多人,对付这些窝囊废,还不是手到擒来,我们可以这样,先解决掉外面的哨兵,包围他们的营房和驻地,等天亮的时候,喊话劝降,再不行的话,就地消灭,也省的增加伤亡,反正是堵在罐儿里的王八,跑不了,支队长,您看怎么样?”

    楚天赞许的看了看分队长,说道:“你小子行啊,一眨眼的功夫,就拿出一套作战方案,有进步,就按照你说的办,命令所有的分队,立即潜入西多,分头包围英印军驻地,围而不攻,还有,派专人去见王、赵、耿三位旅长,通报我们的作战方案,等待我们的信号,然后再发起攻击,否则,他们会等得着急!”

    西多外围两公里处,东南方向的一片丛林里,苏鲁机动兵团第十旅旅长,王毅武少将,不时焦急的看着腕上的夜光表,他的身后,是整装待发的一个加强团的战士,静静的伏在cháo湿的草地上,浓重的雾水,打湿了他们身上的军衣。

    但是,所有的战士,都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如同这片丛林原本的景物一样,就算是以王毅武的老练经验,不踩到战士的身上,绝不会发现,这里还潜伏着几千名中**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西多镇内,还是没有一点儿枪声传来。

    王毅武焦急的摘掉钢盔,心里暗自琢磨,“怎么搞的?特战支队,已经开始行动了一个多小时,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难道是被这帮英国佬和印度兵给包围了?”转念一想,“不能啊,以特战支队的厉害,号称全师的头号jīng锐,三千多人反被一千多人包围,那不是笑话吗,再说,也没有枪声啊!”

    时间又过去半个多小时,王毅武等得几乎失去了耐心,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报告旅长,楚支队长派人来了,说明镇内战斗的情况!”王毅武听出来了,是旅部的侦察参谋。

    他跟着侦察参谋往丛林深处走去,在手电筒的微光下,一个年轻的中尉军官,正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一身的丛林作战服,如果没有这点儿光亮,他就会与黑夜和丛林,融为一体,而且,手里的武器,处于随时开火状态。

    王毅武心里暗自称赞,“到底是特战支队的兵,和自己的兵就是不一样,”他没有客套,直接问道:“时间很紧,说吧,镇内是什么情况?楚支队长有什么命令?”

    中尉简洁而声音清晰的,把楚天的作战方案说了一遍,听完,王毅武半天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中尉,请你转告楚支队长,多谢他为我们野战部队考虑,我第十旅,坚决打好配合,听从楚支队长的安排,还有,一旦攻击不顺利,还请楚支队长,不要顾及面子,及时发出信号,这么大的一块儿肥肉,不是一家能吃得了的!”

    这句话,就有些不高兴的意思了,特战支队的中尉,目光一跳,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一句话其他的话也没有说,只是敬个礼,语气平静的说道:“是,王旅长,您的话,我一定带到,告辞!”随即,身影在浓雾和夜sè里一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毅武皱着眉头,他感觉出来,楚天的这个部下,心里的一丝不快,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心里绝对不舒服,一个加强团几千号人,在湿漉漉的丛林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要是能打上一仗,辛苦也值得,可去等来了楚天这样的通报。

    说是命令也可以,毕竟师长命令特战支队负责拿下西多,自己和老赵、老耿的部队,就是配合,可这位楚支队长,也太那个了,说好听的,是出于减少伤亡考虑,说不好听的,就是想表现特战支队的厉害之处。

    王毅武心里不舒服,若说是搞偷袭、打闷棍这类的活儿,特战支队绝对在行,自己心里也服气,可若是论到打野战、打攻坚战,自己的部队,未必会输给你楚天的特战支队,现在算怎么回事儿吗?就让我们三个旅长带着三个加强团,在这苦等,干的就是打扫战场的活计,心里能舒服才怪呢?

    楚天不会知道,第十旅旅长王毅武内心的想法,随着命令下达,特战支队的所有分队,都在同一时间,进入西多镇内,此时,布雷斯特的团部,已经成了楚天的指挥部,分队长们,拿着布雷斯特亲自签发的命令,各自朝着目标包围过去。

    与进西多的情况差不多,防备松懈的英印军驻地,门口的几个哨兵,在还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队员们解决掉,随即,部队进入营区,悄悄的蒙头大睡的英印军士兵包围起来,行动的过程,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情况一个个报告到楚天那里,此时的楚天,才真正的放下心来,西多,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断其退路

    紧张的一夜,悄然过去,太阳升起在中南半岛的上空,灿烂的阳光,驱散了浓雾,胡康河谷的一切,都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西多小镇,沐浴在初升的朝阳下,那些靠力气吃饭的居民,早早的起来,准备开始一天的辛苦劳作,打开了家门,刚走出几步,猛吃一惊,哎呀,满大街都是荷枪实弹的大兵,猛然缩回去,心里惶惶不安,难道,西多又换了山头?

    隔着门缝儿,悄悄的观察这些大兵,他们身上的军装认识,是中国兵,这下,他们放心了,这些中国兵,从来不祸害老百姓,他们在的时候,凭力气吃饭的人,难得过上几天好rì子,只是奇怪,没听见枪炮声,镇上的英国人和那些杂牌儿军头们,跑到那去了?

    太阳继续升起,那些随着英国人脚步回来的,游杂武装头目、各个势力的头目,也陆续起床,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之后,吓得脸sè惨白,小心肝儿乱颤,中国兵的厉害,他们是深有体会并深受其害,记忆犹新。

    当初,自己可是被这些中国兵,往死里打,一直撵到深山老林里,还是不放过,好不容易英国人回来了,自己又过上了以前呼风唤雨的好rì子,大把的钞票赚着,杀个人、抢个姑娘什么的,rì子过得美气,可中国兵又回来了。

    这天说变就变,可那些英国兵哪去了?也没听见枪炮声啊,一夜之间,就变了天,还让不让人活呀?这些中国兵,怎么就悄没声息的占了西多,自己的苦难以又来了,赶紧关上大门,刨坑挖洞的埋金银财宝,然后,带着亲信们跑路。

    要不,就凭回来之后,做下的那些事儿,吃饭的家伙肯定保不住,中国兵可是心狠手辣,一点儿情面都不讲,可晚了,小镇被围个水泄不通,跑到镇口,就被堵了回来,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眼睛发直的等着大祸临头。

    英印军的营房里,又是一番情形,外面,特战支队和三个野战旅的战士们,已经各就各位,将驻地围的苍蝇都飞不出去,就等这些少爷兵们起床出早cāo,然后,一举拿下,也省的一个个的喊醒,怪麻烦的。

    可是,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太阳升起老高,英印军驻地的营房里,还是一片安静,根本没有出早cāo的意思,倒是起伏不断的鼾声,点缀这个有趣儿的早晨。

    楚天和三个旅长,包括战士们,都忍不住的纳闷儿,难道今天是英女王的生rì?不出早cāo,睡到自然醒,是庆祝女王陛下诞辰的一种特殊方式?

    dú lì师的官兵们那里知道,自打进驻西多以来,这个团的英印军士兵,就没有出过早cāo,不睡到太阳晒屁股,肚子饿得叽里咕噜直叫唤,谁也不起床,据说,这是布雷斯特团长的命令,理由是,不会休息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们要充分关心士兵们的身体健康,足够的睡眠,就是需要之一!

    又过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动静,连被尿憋醒的都没有,楚天和王毅武、赵寿山、耿志介三人,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商量,至于王毅武,昨晚心里的那点儿不痛快,自打进入西多之后,早就烟消云散了。

    看了各个包围地点的情况,的确不用那么多的兵力,夜黑雾浓,视线不开阔,再加上受镇内的地形所限,兵力多了施展不开,误伤的情况倒是容易出现,心里也就理解了楚天的做法。

    王毅武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楚支队长、老赵、老耿,你们见过这样的部队吗?外面枪口都快顶着脑门儿了,这帮王八蛋倒好,睡得跟死猪似的,被连窝儿端了都不知道,就这样的兵,还能打仗?英国佬,真他妈的……,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楚天也觉得不可思议,说道:“我的意见是,不能再等了,师长还等着报告战况呢,再者,我们还要构筑阻击阵地,开辟空投场,修建简易机场,一大堆事儿,干脆,开始喊话吧,如果有敢于顽抗的,格杀勿论,三位旅长,你们的意见呢?”

    王毅武、赵寿山、耿志介三人,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也就是楚天负责夺取西多之战,考虑的很多,要是换成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那还用这么客气,太阳刚一露头儿,早就用子弹,把这些英国佬和印度兵,从被窝里轰出来。

    喊话开始了,先是没有动静,紧接着,屋里传来几声惊呼,大概是看到了外面的枪口,随即,一阵手忙脚乱、碰翻东西的嘈杂声,还有英语和印度语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哎呦,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英印军的各个营地里,当时就乱了套。

    还真有不信邪的,几个英国兵和印度兵,应该是军官之类的人物,cāo起手里的枪,对着外面,就是一顿乱打,大概,他们以为,外面的枪口是摆设。

    马上,他们就知道,冲动的后果了,早有准备的狙击手们,还没等他们的枪口缩回去,“啪啪啪!”几声不一样的枪响,大口径的阻击步枪子弹,旋转着飞过去,高速的金属弹丸,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打烂西瓜似的,击碎了几个不长眼家伙的脑袋。

    白的脑浆,混合着殷红的鲜血,喷溅得满墙都是,无头的尸体,颓然栽倒在地,这一下,满屋子的英国兵和印度兵,当时就吓傻了,手里的枪,就跟烧红的烙铁一样烫手,一支接一支的从窗户扔出来,很快,每个房间的窗户底下,都堆了一地枪支。

    然后,英印军士兵和军官,排着队、举着双手,从一间间屋子里,乖乖的走出来,在西多的中心集合,惊恐不安的目光,紧张的看着周围的中国士兵,他们无法预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四月二十九rì上午九点四十分,夺取西多的战斗,顺利结束。

    此战,生俘英国驻印军西多jǐng备部队一个团,自团长布雷斯特上校以下,一千七百余人,系数被俘,dú lì师特战支队和苏鲁机动兵团三个旅部队,无一伤亡,战斗过程异常的平静,没有发生哪怕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部队打出去的子弹,一共不过一百余发,创造了一个偷袭的经典战例。

    至于这些俘虏,苏鲁机动兵团第十一旅旅长赵寿山少将,倒是想出个好主意,他对着楚天和王毅武、耿志介说道:“哪有干吃饭、不干活儿的道理,咱们不能白养着这些王八蛋,我的意见,干脆,都撵到工地上去,清理空投场地,修建野战机场,反正不能让他们闲着就是了!”

    王毅武大笑着,连声称妙,又打趣儿的对赵寿山说道:“老赵,怎么不让这些俘虏,去你们十一旅挖战壕、修工事啊?”

    赵寿山大惊失sè,连连摆手,说道:“不行不行!老王,你的主意可不咋好啊,就这些窝囊废,会挖战壕吗?我怕他们挖的战壕,把我的兵命都搭进去,还是让他们干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活计吧!”几个人大笑起来,各自去忙了。

    九点五十分,特战支队支队长楚天,将西多战况,报告给师长唐秋离,电报很简单,“师长,我特战支队与野战部队相互配合,于今rì上午九点四十分,夺取了西多,战斗过程及其顺利,俘虏英印军守备部队一千七百余人,战斗消息没有泄露。”

    胡康河谷东段,一处长满野花的山坡,看完楚天的电报,唐秋离高兴的一拍吉普车的靠椅,大声说道:“好,楚天的脑子够用,知道我的意图,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西多,等于是关上了亚历山大逃回东印度的大门,瓮中捉鳖莫不过如此罢了!”

    他最看重的,是电报最后的那句话,“战斗消息没有泄露,”这正是他需要的结果,楚天完成了,亚历山大和他的残兵败将,还会撞到铁板上。

    然后,唐秋离对参谋长赵玉和说道:“玉和,命令肖金山和方远山,不要追得太紧,与英印军败逃的部队,保持两天的距离,同时,命令插往西多的八个旅部队,加快速度,赶在亚历山大前面,到达西多,命令乐一琴,与西多保持联系,随时准备开始空投补给,咱们也该放慢脚步。”

    赵玉和笑着说道:“师长,恐怕这个时候,乐指挥官的心思,不在给西多空投上,他的全部心思,是考虑,痛痛快快的打一仗,如何把英印军炸得人仰马翻!”

    唐秋离也笑了,他认同赵玉和的话,补充道:“所以,给乐一琴这个好战分子的命令,要加上这么几句,西多空投任务,优先于轰炸败退的英印军部队,否则,你还要给我当一段时间参谋!”

    赵玉和乐不可支,他知道,师长真是掐住了乐一琴的脉门,不知道指挥近千架飞机的少将乐指挥官,见到师长的命令之后,是怎么样一副jīng彩的表情?

    上午九点多钟,距离新多四十余公里处,英印军司令官亚历山大,在军医的尽心治疗下,终于悠悠醒过来,转动几下无神的眼睛,对身边的参谋说道:“去,把亚当斯参谋长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亚历山大的悲哀

    缅北chūn天温暖的阳光,并没有驱散亚历山大内心深处的寒冷,他甚至有些害怕缅北的一草一木,相隔三年,相同的这片土地,不一样的对手,同样的惨败。

    第一次惨败于rì本人之手,亚历山大带着两万多残兵败将,逃到了东印度,背着丧师丢地的骂名,被置于印度殖民者统治圈儿的边缘位置,受尽了白眼儿和冷嘲热讽,连跟着自己的部下们,也都遭到了大力的打压,那是他最暗淡无光的rì子。

    第二次惨败于中国人唐秋离之手,而且,败得很不甘心而又措不及防,一战就丢掉了十几万jīng锐部队,自己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亚历山大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路高歌猛进的大英帝**队,就惨败在梅思开岭,如同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猝然撞到大山上,一切都那么突然,如果不是周围景物的变化,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亚历山大心里暗自哀叹,“难道是历史的又一个轮回?中南半岛是自己的伤心之地?一败再败!”第一次,四十多万大军,仅剩两万多人,这一次,三十多万大军,带回来八万多人,两次败仗,结果差不多,但过程却全然不同。

    败于rì本人之手,亚历山大还可以略有些安慰之意,初战新加坡,曼德勒突围,血战璃保,再战饮敦江,是与rì本兵一步步打过来的,到了东印度,虽然四十万多部队,仅存两万余人,可rì本人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几万rì本兵,倒在了围追堵截大英帝国驻缅军的路上。

    败于唐秋离之手,这算怎么回事儿?沿着胡康河谷接连几天的迅猛推进,一路上是无数次的击溃,真正的战斗,却突然爆发,仅仅两个多小时,没有见到双方士兵互相之间的血腥拼杀,没有阵地的反复争夺,只有铺天盖地的炮火,漫天飞舞的炮弹,自己的十几万主力部队,就彻底灰飞烟灭了!

    败了,败得十分窝囊,因此,每当亚历山大有过短暂清醒的时候,就会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和词汇,来咒骂那个中国人唐秋离,现在,终于彻底清醒了,但他自己很清楚,摆在眼前最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是如何来处理此次战败说产生的后果。

    第一次惨败,自己还可以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第二次呢?亚历山大自己都没有往最好了想,三年之内两次大战,损失了大英帝国海外领土上的六十余万部队,内阁和国内那些大佬,能饶过自己?

    亚历山大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平平安安的渡过下半生,哪怕是做一个最普通的英国公民,至于找唐秋离复仇,他已经彻底没有了信心,面对rì本人,还可以有一拼之力,面对那个yīn险狡诈的中国人唐秋离,他充满了无力之感。

    亚当斯参谋长来了,一看司令官醒过来,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jīng神状态明显是恢复了正常,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几步上前,关切的说道:“司令官,您的身体要紧,要注意休息呀,我已经命令新多补给基地,准备最好的医疗设施。”

    亚历山大苦笑着摇摇头,他很清楚,自己的病是心病,不是药物所能治疗的,但是,他还是非常感激亚当斯的关心和忠心,没有他,在自己昏迷十几个小时期间,群龙无首又遭逢打败的部队,就会成为一盘散沙,士兵哗变的可能xìng都是有的。

    亚历山大感激的看着亚当斯,说道:“亚当斯,你担任我的参谋长,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我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你的军人cāo守,我十分相信,这与我的前任参谋长弗朗西斯完全不同,他是个不可以相信的人。”

    亚当斯脸sè平静,静静的听着亚历山大低沉而虚弱的声音,司令官的话,就当是他的肺腑之言吧,自己是一名大英帝国的将军,总不能看着部队垮掉吧,换句话说,这是军人的本分,他本能的感觉到,司令官这些话,似乎是在留遗言。

    亚历山大接着说道:“亲爱的亚当斯,对于这次缅北惨败,必须有人负责,我口述,你记录,给内阁发一份电报,如实的汇报战况,既然无法隐瞒,就说实话,还有,我对此承担全部责任,部队交到你的手里,我放心,把士兵们全部带回印度,只有你能做到。”

    亚当斯没有激动,更没有揽责任,这很正常,必须有人为失败负责,作为最高指挥官的亚历山大将军,责无旁贷,是无法推脱的,他抬出随身的笔记本。

    亚历山大的声音,就像是从坟墓里飘出来一样,“大英帝国战时内阁全体成员、首相温斯顿?丘吉尔阁下,此次奉命收复中南半岛,率领三十余万部队出征缅北,本人却有负使命,遭遇唐秋离部队的伏击,致使部队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回印度,本人为此承担一切责任,并接受内阁对我的所有处罚。”

    “在我交出指挥权之前,最后一次郑重提议,请内阁和首相认真考虑,我推荐驻印军现任参谋长亚当斯中将,接任大英帝国驻印军最高司令官的职务,唯有他,才能将剩余部队全部带回印度,才能使部队恢复元气!”

    亚历山大口述完电文,无力的挥挥手,嘴里嘀咕一句,“无力回天那!”亚当斯嘴唇颤动几下,去不知道,面对心如死灰的司令官,说些什么好,亚历山大司令官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自己接任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司令官在如此情况下,还大力推荐自己,这让亚当斯很感动。

    四月二十九rì上午,吕宋岛马尼拉,美军驻东南亚及南太平洋地区总部,参谋长史迪威将军,脸sè难看的走进司令官麦克阿瑟的办公室,一进来,史迪威连坐下的心情都欠奉,他实在是不愿意面对这一张丑陋的面孔。

    史迪威把一份电报递给麦克阿瑟,带着气哼哼的语气说道:“司令官阁下,接到驻英军联络官的紧急电报,在缅北的梅思开岭一带,亚历山大的部队,遭到了唐秋离dú lì师部队的伏击,战斗历时两个多小时,英军十四万余人被消灭,余部八万余人,退回胡康河谷。”

    “在缅北莱多、苏吉亚、加迈、新泰吉一线,四个师的英印军混编部队,遭到dú lì师苏鲁机动兵团优势兵力的围攻,全军覆没,司令官,缅北中国人和英国人的战局,正如您所料的那样,以我们的盟友英国人惨败而告终,”最后这句话,史迪威说的很是恶毒。

    他几乎要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懑,脱口而出,“你这个自恋狂的老家伙,这回满意了,英国人败得很惨,而你又得到了什么?本来,我们是有机会挽回这种局面的!”

    老jiān巨猾的麦克阿瑟,岂能听不出史迪威话里的含义,他从嘴边拿下烟斗,铁灰sè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史迪威,许久,才呼出心中的一口闷气,露出惯常带有的,那种居高临下的笑容,在他心里认为,不值得和这个政治上的智商,几乎处于幼儿水平的史迪威理论,有些事情,他永远也不懂。

    但是,这并不妨碍麦克阿瑟,以教训的口吻说道:“亲爱的史迪威参谋长,缅北战争的结果,只能说明,英国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选择了错误的对手,如果没有新加坡的rì本人的威胁迫在眉睫,对于缅北战争,我们的参与方式,就会是另外的一种。”

    “请你记住,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在这个大前提面前,任何事情都是次要的,希望你能够真正的明白这一点,好了,这个话题就不要再纠缠了,亲爱的史迪威,你也可以解脱了,不必为繁琐的后勤工作而烦恼,难道你不高兴吗?”

    史迪威气得几乎踹翻了桌子,破口大骂这个老混蛋,“老子高兴个屁!见死不救也就罢了,见到盟友惨败,还高兴、还是一种解脱,这是他妈的什么混蛋逻辑?”

    可史迪威不敢,他的气愤,只能压在心里,脸sè铁青的听着,麦克阿瑟大放厥词,麦克阿瑟很高兴,自己的一番话,让这个德克萨斯牛仔,无话可说,而且,脸sè还如同死鱼一般的难看,这种人,就是欠缺教训!

    麦克阿瑟放开托着左手肘的右手,挥动着手里的烟斗,继续教训史迪威,“史迪威参谋长,英国人和唐秋离的战争打完了,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牵扯到这个桀骜不驯,而又十分难缠的中国人的jīng力了,到了他应该履行自己的诺言的时候了,现在是四月底,五月底之前,他的部队,将会对新加坡的rì本人,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进攻,为我们美国人铲除隐患!”

    说到这里,麦克阿瑟深深的看了一眼,脸sè还是很难看的史迪威,继续说道:“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的切身利益,我还是希望你能去缅北一次,面见唐秋离,将虎鲨行动的具体问题,确定下来,关键是时间!”

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 伊藤的判断

    麦克阿瑟说完,看着表情木然的史迪威,等着他的回答。

    虽然麦克阿瑟是以商量的口吻,但是,谁要是认为,可以在这位总司令官面前讨价还价,或者是有商量的余地,那就大错特错了,他的话,从来不允许别人反驳或者是辩解,就是命令,只能去执行,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这种口气,无非披着mín zhǔ外衣的**罢了。

    史迪威同样不能拒绝,说实话,此刻的史迪威,情绪恶劣到了极点,他没有心情去做任何事,但是,上一次与唐秋离商榷虎鲨行动计划的是他,这一次,也无法推脱,可是,面对一仗就干掉了十几万英印军的唐秋离,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

    是畏惧还是憎恶?史迪威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很为亚历山大悲哀,被最亲密的盟友出卖,眼看往坑里跳,连提醒一下都不去做,见死不救,又被另一个盟友痛打,打得狂吐鲜血、一败涂地,这叫什么同盟国关系?摆明了让rì本人看笑话!

    而亚历山大的第一次中南半岛之败,也直接与唐秋离有莫大的关系,其中的复杂,盟军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让直肠子的史迪威非常头痛,他开始怀疑,唐秋离是否能真的出兵新加坡,消灭rì本人,用自己士兵的生命,为美国人火中取栗?

    史迪威目光不让的看着麦克阿瑟,回答道:“总司令官阁下,这本来就是我的使命,我会在近期启程,赶赴缅北去见唐秋离,希望我能拿回来让您满意的结果!”

    四月二十九rì上午,马来半岛的新加坡,rì本东南亚派遣军司令部,司令官伊藤严三郎大将的办公室,被轻轻的敲响,“进来!”伊藤中气十足的喊道。

    派遣军参谋长川岛少将,推门儿进来,红光满面,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sè,伊藤惊讶的看着,如同刚做新郎的参谋长,问道:“川岛君,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川岛拿出一个档案袋,抽出几页纸,回答道:“总司令官阁下,天大喜讯啊,我们的情报技术部门,刚刚破译出了美军的通讯密码,就截获一封来自印度的电报,这是破译的内容!”

    说完,将破译的电文,递给了伊藤,伊藤匆忙看下去,忽然,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的问川岛:“川岛君,这是真的吗?可靠?”川岛肯定的点点头。

    伊藤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天照大神显灵,天皇陛下庇佑,我大rì本帝国之幸啊!”

    伊藤的确是惊喜万分,支那魔鬼唐秋离和英国人,那个惨败,他都高兴,最好是两败俱伤,当然,如果是唐秋离惨败,损兵折将兵就此而实力大减的话,他会给所有的部队放假,庆祝三天。

    此时,正是本土紧锣密鼓的筹备,进攻南太平洋诸岛的关键时刻,英国人在那个所谓的盟军内部挑起了战争,使支那魔鬼唐秋离的部队,都被牵制在缅北,帝国可以放心的发起对美国人的攻击,而不必担心唐秋离在背后突然插上一刀。

    解除了后顾之忧,美国人还有什么可怕的,这对于大rì本帝国来说,是最关键的,川岛当然高兴,但他提出了一个疑问,“司令官阁下,唐秋离在缅北对英国人的战争,已经结束,他的主力兵团,是否会调回马来半岛一带,重新对我派遣军形成压力?”

    伊藤摇摇头,肯定的说道:“不会的,川岛君,以我对唐秋离的了解,此人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这次,英国人在缅北,主动对他发动进攻,一定会触怒这个支那魔鬼,以他的xìng格而言,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别忘了,还有八万多英军在撤退之中,唐秋离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见川岛听得入神,伊藤继续说道:“缅北梅思开岭之战,不过是序幕,接下来的战场,会在胡康河谷一线,我如果判断不错的话,唐秋离的野心和目光,会放在英国人控制的东印度一带,这个贪婪而凶悍的支那人,不捞足了好处,绝对不会罢手,何况,还是在大胜之机,可怜的英国人!”

    伊藤的一番分析,丝丝入扣,条理清楚,不愧是rì军之中的一员名将,对唐秋离心理和xìng格的把握,非常到位,正应了那句话,“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

    看着伊藤司令官侃侃而谈,分析得十分到位,缅北的战局,尽在掌握之中,川岛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并为这个想法,而热血沸腾的激动起来,他建议到:“总司令官阁下,唐秋离与英国人交战,对于我们东南亚派遣军来说,未尝不是一次机会,趁着唐秋离的主力兵团,被英国人牵制在缅北的机会,我们何不向大本营建议,将用于攻打南太平洋诸岛的兵力,用在收复中南半岛上,如此,也不会影响原定计划的执行,不过是时间延后罢了!”

    伊藤严三郎大摇其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川岛君,你的这种想法非常危险,以唐秋离目前在中南半岛的兵力,完全具备两线作战的能力,别忘了,就在吉隆坡,还有dú lì师的两个主力兵团,以唐秋离的聪明和狡诈,不会不防备这一点,这是其一。”

    “其二,一旦我们攻击中南半岛,唐秋离和英国人很快就会达成妥协,然后,他的主力兵团南调,我们能有多少可用的兵力,与之抗衡?就算唐秋离与英国人分歧巨大,而无法互相妥协,以遭到重创的英军部队,有反击的能力吗,还会对唐秋离有什么牵制的能力?”

    “届时,唐秋离的主力兵团,只需要少量的兵力,就能压住英国人,而会把绝大部分兵力,用在大rì本皇军身上,那么,帝国在中南半岛,就会陷入一场场的苦战之中,兵力大量消耗之后,皇军还有能力,继续进攻南太平洋诸岛吗?”

    “其三,美国人是个最不确定的因素,毫无信义可言,是个利益至上的实用主义国家,我们在与唐秋离鏖战的时候,谁能确保,美国人不会突然在我们背后,插上一刀,届时,两线作战的就是我们大rì本帝国,面对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帝国有确胜的把握吗?”

    看着川岛满脸愧sè的浑身不自在,伊藤劝慰到:“川岛君不必自责,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毕竟是一次收复中南半岛的绝佳机会,只是,作为帝国的高级将领,战区的最高指挥官,考虑问题,要站在全局的高度,用战略的眼光来分析局势,否则,很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以至于铸成大错!”

    川岛心悦诚服,还不掩饰看着伊藤那崇拜的目光,伊藤颇有些怡然自得,被下属崇拜,终归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

    心情大好的伊藤,忽然长叹一声,说道:“川岛君,我何尝不想收复中南半岛,只不过,眼下还不到时机,等帝国夺取南太平洋诸岛后,美国人的势力被清除一空,东南亚地区,帝国只剩下唐秋离这一个对手的时候,就是我与他再战之时,很是期待啊!”

    “可惜的是,我们在中南半岛的情报网,被唐秋离的反间谍部门,破坏殆尽,无法跟准确的掌握唐秋离的详细动态,否则,我不介意帮助这个支那魔鬼,与英国人打得难解难分,最好身陷在东印度。”

    川岛豁然上前一步,神情肃穆的说道:“司令官阁下,届时,川岛定会追随将军左右,消灭那个支那魔鬼,收复中南半岛,一雪前耻!情报部门,归大本营统辖,非我们所能驾驭,绝不是将军之过错,还望司令官阁下不必自责!”

    伊藤欣慰的拍着川岛的肩膀,连声说道:“要西!要西!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你说的对,情报部门,我们无法掌控,这也许是帝**事系统最大的弊端,不能为战区最高指挥官,提供第一手情报,而得到的情报,又不能与战区总部情报部门共享,偏要转手几次,失误啊!”

    然后,伊藤的脸sè一整,说道:“川岛君,马上将这个情报,密报大本营,不,直接密报给天皇陛下,我相信,会对陛下有莫大的帮助!龙颜一悦,对我们也有莫大的好处!”

    果然,伊藤又猜对了,rì本裕仁天皇接到密报之后,兴奋的在寝宫里直转圈儿,“天赐良机啊!唐秋离被英国人牵制,无暇他顾,帝**队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对美国人动手,最好,那个支那魔鬼和英国人拼得玉石俱焚,也永久的为大rì本帝国,除去了最大的敌人,”裕仁恶毒的想到。

    与麦克阿瑟yīn谋得逞的得意,裕仁天皇兴奋得几近失态截然相反的是,英军惨败于缅北地区的消息,报回国内之后,英国战时内阁首相温斯顿?丘吉尔爵士,则是如同五雷轰顶,被击得目瞪口呆、泥雕木塑一般。

    怎么会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砸得血肉横飞,驻印军主力十四万余人,两个小时之内,就灰飞烟灭,那个亚历山大,两次就丢掉了大英帝国海外领土最jīng锐的部队几十万人,最关键的是,他让丘吉尔首相,又一次在全世界面前,大失颜面!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丘吉尔的杀机

    英国战时内阁首相温斯顿?丘吉尔,此时,已经恨死了亚历山大,这个接连使大英帝国蒙羞,海外领地军力丧失殆尽的家伙,死有余辜!

    败在rì本人手里,丢了中南半岛,丘吉尔还可以体谅亚历山大的难处,毕竟,在亚洲地区,rì本人是该地区当之无愧的老大,这个后起的工业国,经济和军事实力空前膨胀,在中国东北,打翻了俄国人,在东南亚一带,令美国人望而生畏。

    带着凛凛杀气,颇有一股子蛮劲儿,有初生之犊不惧虎的胆量,英国人被rì本人打出中南半岛,丘吉尔也只能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半点儿脾气都不敢有,再者说了,发脾气有用吗?rì本人根本不理你那一套。

    可这次,被中国人击败,丘吉尔绝对不会原谅亚历山大,中国人?他们也能打败大英帝国的军队?这个百年动荡、积贫积弱的国家,刚刚剪掉脑后的辫子,才几十年的功夫,能是有美国人做后盾的大英帝**队的对手?

    在丘吉尔看来,双方并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然而,大英帝国在缅北发动的攻势,的确是失败了,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那只能说明一点,亚历山大是个庸才,不足以担任此等的重任,面对还使用十九世纪步枪的中国人,都能吃败仗,亚历山大不堪到何种程度?不可原谅!

    本想借着在亚洲,对中国人一战,鼓舞国内的士气,虚张声势也好,故弄玄虚也罢,丘吉尔首相需要这一战,而且,是必须胜利的一战,以借此向世界,特别是德国人昭示,大英帝国的战争潜力,还远远没有开发出来,在远离本土几万公里的亚洲,还可以有能力主动发起一场战争。

    但是,失败了,败在中国人的手里,丘吉尔的所有如意算盘,都落空了,丢了大英帝国的脸面,只是表面的恶果,跟深一层的恶果是,彻底暴露大英帝国虚弱的底牌,而这一切,都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亚历山大所造成的,此时的丘吉尔,已经对亚历山大起了杀心。

    但是,丘吉尔是个老练的政客,他的身边,也不乏jīng明之辈,驻印军还有八万多人,需要带回印度,这是未来重振雄风的底子,此时,如果处置亚历山大,临阵斩将,必定会给大败之初的部队,造成动荡不安的影响,使退往印度的驻印军残军军官和士兵,人人自危,能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谁也无法保证。

    因此,丘吉尔以战时内阁首相的名义,命令总参谋部,下达一道命令,驻印军部队,暂时还是由亚历山大司令官指挥,他的职务也暂时保留,唯一的任务就是,务必确保八万多人,安全的退回印度。

    背地里,丘吉尔命令国防部和总参谋部,组成联合小组,派出得力的高级军官,赶赴印度,一旦亚历山大和残余的部队,到达印度之后,立即逮捕亚历山大,撤换所有的高级军官,由伦敦派去的小组成员,接管驻印军的所有指挥权,并开始整肃部队。

    至于他推荐的亚当斯中将,丘吉尔连考虑的心情都没有,并在心里冷笑连连,“亚历山大打得好算盘,推荐自己的参谋长,接任司令官的职务,那岂不是换汤不换药,亚当斯有了你的推荐之恩,还不把你当恩人一样供起来?间接的,驻印军还是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老谋深算的丘吉尔,绝对不会给让自己丢尽了脸的亚历山大,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平心而论,丘吉尔有些过于敏感、小人之心了,亚历山大无论如何不堪、如何的一败再败,他的骨子里,还是一个正统的英**人,绝对不会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的。

    无奈,英国首相丘吉尔,自己本身就是个善于玩儿手段,yīn谋诡计层出不穷的政客,以他的理解,亚历山大的所作所为,必定会是yīn谋,不过,在他这位大yīn谋家的眼里,这种小把戏,过于小儿科了,丘吉尔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亚历山大的下场之悲惨,就可想而知了。

    英军总参谋部的命令,很快就传达到,还在胡康河谷新多治疗,垂头丧气的亚历山大手里,看着来自本土最高军事指挥机关的电报,亚历山大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继而,激动的流下了热泪,他没有想到,败得如此之惨,国内对自己还如此的信任有加。

    亚历山大心里暗暗发誓,“剩下的这些部队,无论如何也要全都带回印度去,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为大英帝国再训练出一支jīng锐之师,虽然找唐秋离复仇无望,那也是后辈们的资本,总有一天,大英帝国的米字旗,还会飘扬在中南半岛的土地上。”

    躺了几天的亚历山大,忽然来了jīng神,竟然自己下床,颇有些jīng神抖擞的样子,看来,国内的一封电报,如同灵丹妙药一般,让他的心病尽去。

    看着jīng神焕发的司令官阁下,一旁的亚当斯参谋长,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事情的结果,怎么会是这样?是自己的运气太差,还是亚历山大的运气太好?总参谋部的电报,连一句指责和训斥的话都没有,兵败缅北的事情,就这样轻轻揭过,这是亚当斯始料不及的。

    亚历山大看着有些走神儿的亚当斯,说道“亲爱的亚当斯,这几天辛苦你了,现在,立即传达我的命令,部队不可在新多停留过长的时间,补充完给养之后,立即出发,另外,在新多留下一个满编旅的兵力,构筑工事,准备阻击尾追的唐秋离部队。”

    “我有一种预感,那个可恶而卑鄙的中国人,他的部队,距离我们不远了,所以,亚当斯,把所有的重武器和尽可能多的给养和弹药,都留给新多守军,他们的任务是,必须在新多,阻击dú lì师追击部队三天以上的时间,然后,可以自行决定撤退的路线和方式!”

    亚当斯jīng神不佳的答应着,亚历山大也没有多想,以为自己的参谋长,这几天劳累过度,关切的继续说道:“亲爱的亚当斯,忙完这些,你去休息吧,对了,还有,立即给西多的守军指挥官布雷斯特去电报,提前准备部队所需的给养和物资,那个糊里糊涂的家伙,必须叮嘱他!”

    亚当斯忙着传达命令去了,走出满是药水儿味的帐篷,双手叉腰,往胡康河谷的西部望去,满目的青翠,胡康河水波涛汹涌的东流去,几天前,自己的部队,势如破竹的一路猛进,那会想到,如今,却黯然的回撤,来时,千军万马、气势如虎,归时,残兵败将、垂头丧气,人生还真是无常啊!

    亚历山大摇摇头,努力的将这些不良情绪,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再有五天的时间,就可以安然到达东印度的普拉姆一带,唐秋离的部队,没有追上来,他将会失去最后的一次机会,五天,只需要五天的时间,唐秋离,我与你的仇恨,无法化开!”

    对唐秋离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亚历山大,认为dú lì师的部队,没有紧紧尾追,是自己和八万多残军的幸运,可见,亚历山大的思维,还停留在一战时期的水平,只知道一线平推,平行追击,自诩为中国通的他,又怎么能理解中国古老兵法之jīng要?

    就在英印军残部,在新多休整、喘口气儿的时候,围歼了当面之敌的苏鲁机动兵团八个旅的部队,十余万人,沿着英印军进犯缅北时的路线,以胡康河谷为中心,分为南北四路,往西多方向猛插。

    为了给苏鲁机动兵团的部队,穿插西多赢得时间,沿着胡康河谷尾追的直属兵团十二个旅部队,有意放慢了脚步,两个先头团,与英印军保持两天的距离,再一次给亚历山大造成了一种错觉,dú lì师的追击部队,距离自己还远,否则,仓皇撤退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命令部队,在新多休整一天多的时间。

    而缅北通往东印度的最后一道关口西多,已经成了英印军难以逾越的鸿沟,从四月二十九rì上午开始,dú lì师南方飞行集团的运输机部队,就开始将大批的装备、物资和弹药,以及构筑阻击工事的器材,源源不断的空投到西多。

    空投的飞行路线,刻意避开了胡康河谷空域,在没有惊动,沿着胡康河谷撤退的英印军的情况下,运输机部队,在空中架起了一条补给线,等简易机场刚一修建完成,能起降运输机之后,成建制的野战医院、大批的医生、护士、医疗器材等,随机到达,就在西多以北的隐蔽山间,建立了完善的野战救护基地。

    随后,足有四个重炮团、三个火箭炮营的重装备,源源不断的空运到西多,按照师长唐秋离的要求,西多的三个旅部队,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阻击八万多英印军四天四夜,而不吃亏,重装备对阻击战的重要xìng,由此可见一斑。

    前堵后追,dú lì师的部队,距离撤退的英印军都远,但这并不代表,唐秋离可以让亚历山大和他的残兵败将,舒舒服服的走到西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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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征战岁月介绍:
唐秋离,一个特种兵指挥官,继续深造的大学生,因为意外的原因,重生来到了1932年的中国东北,日寇的铁蹄,踏上了东三省的黑土地……重生之征战岁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征战岁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征战岁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