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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征战岁月全文阅读

作者:柳外花如锦     重生之征战岁月txt下载     重生之征战岁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唐秋离的新计划

    唐秋离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在新多以西的胡康河谷一带,某个有利区域,包围和全歼英印军部队,但是,有一个无法回避的自然因素,制约他的想法。

    胡康河谷是个狭长的走廊地带,对于大兵团作战来说,是个要命的制约,庞大的兵力不能一次xìng展开,坦克等装甲突击力量,一次xìng的投放,也无法过多,否则,以英印军初犯缅北时的装备和气势,在西多,就不可能被缅北边境jǐng备区温荣才两个团的部队,生生的阻击了一天多的时间。

    打这样的仗,唐秋离是不会去做的,虽然最终还是能全部干掉亚历山大的部队,可时间和伤亡,投入的jīng力,怎么算,都是不划算的。

    再有,随着西多落入自己的手里,英印军西退的大门,已经被彻底关上,唐秋离又有了新的计划,以亚历山大的残军作为诱饵,吸引印度境内的其他英印军部队来救援,在印缅边境地区,将英国驻印军的兵力,消灭一空,为下一步进入东印度和东巴基斯坦地区,提前清除障碍。

    而且,已经进入安达曼海的舰队,正在等待命令,唐秋离更不希望,海军陆战队逼近印度南部的时候,英国人还有反攻的能力,按照唐秋离的理解,这是一场典型的围点打援战役,战场就在西多一带。

    如此一来,西多的部队,就会是两面作战的格局,分头迎战亚历山大的残部和来自印度的英印军部队,这样的重任,不是三个旅的兵力,所能承担得了的,这也是唐秋离,命令已经完成歼敌任务的苏鲁机动兵团八个旅部队,加快穿插速度,而直属兵团放慢追击速度的主要原因。

    以唐秋离的丰富指挥经验,是不可能让亚历山大剩下的八万多人,毫发无损、生龙活虎的去攻击西多,迟滞、疲惫、不间断的打击,到了西多的亚历山大残军,必须是强弩之末,这个任务,就交给了dú lì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

    四月三十rì凌晨五时许,密支那,dú lì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缅北基地,指挥官乐一琴少将,正在召开战前军事会议。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会议已经开了一段时间,负责指挥运输机编队,为西多部队空运装备、弹药和物资的飞行集团参谋长董宁轩上校,正要开口汇报情况。

    乐一琴立马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参谋长,你的那摊儿活,别拿到会上来说,反正是后勤部准备什么,咱们就给运什么,至于咋运,那是你参谋长的事儿,不是我赖皮啊,咱们分工的时候,可是有过明确的,你指挥运输机,我指挥战斗机和轰炸机,别指望我给你出什么主意啊!”

    董宁轩气乐了,说道:“指挥官,我也没和你抢战斗机和轰炸机的指挥权呢,就是想向您汇报一下,空投补给的进度,您紧张什么?”

    乐一琴不好意思的龇牙一笑,说道:“那就好,不过,你也不用汇报了,自己决定就行,你是参谋长吗,这点儿权力还是有的,分工明确,你去忙吧,接下来,没有运输机编队什么事儿了!”

    参加会议的轰炸机和战斗机团团长们,哄堂大笑起来,董宁轩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道:“您那,就是怕我在这儿,得,我去忙活了,也省得您心神不安,老惦记我抢指挥权似的?”

    乐一琴亲热的将参谋长董宁轩,送出门外,然后,将会议室的门儿一关,说道:“这下好了,抢生意的让我哄骗走了,接下来,该谈咱们的事儿了!”

    乐一琴指着胡康河谷的地图说道:“缅北的天空,没有英国佬的战斗机,咱们这次轰炸任务,没有什么危险,这次,师长没有限制我们的轰炸地点和强度,我的理解就是,放开了手脚干,轰炸机分为五个编队,依次升空,保证白天不间断的轰炸,战斗机跟随轰炸机编队,一方面担任护航任务,另一方面,也要参加对地面英国佬和印度兵的攻击。”

    “另外,抽调飞行技术过硬的中队,组成夜间轰炸编队,凡是在胡康河谷空域,看到地面的一点儿光亮,就给我狠狠的炸,让英国佬和印度兵rì夜不得安宁,我还有提醒一下,轰炸机编队,要注意英印军的防空力量,这帮家伙可比小鬼子强,咱们别吃亏,好了,马上开始行动吧!我带着第一战斗机编队,第一波出击!”

    战斗机团团长们,面面相觑,心里老大不服气,这拔头筹的重头戏,怎么又被指挥官给贪污了,可有什么办法呢,连参谋长都被连哄带骗的撵走了,要是跟指挥官争几句,说不定,带队出击的任务,就落到他自己身上,大家才不上这个当呢!

    早晨六时三十分钟,密支那野战机场,近千架战斗机和轰炸机,都被推出了机库,第一攻击波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已经开始滑行在跑道上,整个机场,都被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所笼罩。

    乐一琴跨进战机,爱惜的抚摸了一遍仪表盘,自言自语道:“老伙计,今天又有活儿干了,可惜的是,你已经没了对手,注定是寂寞的,没办法,咱也不能改成轰炸机不是?”

    耳机里,传来指挥塔台的声音,“001,您可以起飞了!”乐一琴一推油门儿,战机滑行一段距离后,轻盈的一跃,迎着缅北灿烂的朝阳,利箭一般,shè向霞光满天的天空。

    在缅北休整了一天多时间的英印军士兵,明显恢复了不少的jīng神头儿,可眼底的惊惧,却没有丝毫的减少,对于亚历山大司令官的命令,所有人都举双手赞成,没有人希望在新多多做停留,虽然有吃有喝,可距离中国人太近。

    说不定什么时候,中国士兵从后面杀上来,自己还能否走得脱,就是个未知数了,离梅思开岭,埋葬了十几万弟兄的可怕地方,越远越好,司令官的命令,深得人心,也得到了彻底的执行,甚至,士兵们不等军官催促,就提前列好队,等着出发了。

    当然,也有例外,奉命留在新多,负责阻击dú lì师追兵的那个旅,从旅长到普通士兵,都哭丧着脸,一边看着已经远去的部队,一边埋怨自己倒霉,虽然身边排着一门门美式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堆满了一箱箱的炮弹。

    可这些敦实的大家伙,没有给辛普森守备第三旅的七千多名英印军士兵,一点儿安全的感觉,刚才还喧闹得如同集市的新多,眨眼间,就剩下自己这几千人,咋跟被遗弃的孤儿差不多呢?

    旅长弗拉基米尔少将,凶狠的大声吆喝着,命令各级军官,催促着士兵,抓紧时间修筑工事,构筑炮兵阵地。

    英印军士兵开始干活之后,马上就叫苦连天,大声咒骂起,已经做了战俘的费舍尔少将的第一师炮兵,不为别的,当初,为了攻占新多,炮兵们把吃nǎi的劲儿都使出来,一个劲儿的猛砸炮弹,把遍地是石头的新多,炸得地面的虚土和石屑,能淹没脚脖子。

    现在好了,拿什么修筑工事?整个新多,连拳头大的一块石头都找不着,没办法,只好到距离新多五六公里远的地方,费劲的搬运石头,当然,英国籍的士兵,是不会干这样的苦差事的,出苦大力的,还是印度籍的士兵,这样一来,满肚子怨气的印度兵,工作效率可想而知。

    旅长弗拉基米尔少将,心里一点儿底气都没有,经过梅思开岭一战,他太清楚了,十几万人,两个多小时就一个不剩,自己这七千多人,在dú lì师部队的炮兵面前,屁事儿不当,恐怕,中**队开始攻击的时候,自己的旅,半个小时都撑下来。

    弗拉基米尔少将,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怎么亚当斯参谋长,就偏偏看中了自己的旅,论装备、论战斗力,地方守备部队,勉强算是二流水平,阻击中**队三天以上的时间,开什么玩笑?

    能从梅思开岭,捡了一条命,还是托了不是主力部队的福气,走在行军队列的最后面,和辎重部队紧挨着,要不,中**队的一阵炮弹,辛普森守备第三旅,也是烟消云散了。

    显然,到了新多,好运气结束了,被亚当斯参谋长,指定为在新多阻击中**队的部队,这明明是个送死的任务,七千多人,阻击dú lì师十几万人,亚当斯参谋长,以为第三旅的士兵,个个都是战神吗?

    旅长弗拉基米尔少将气愤愤的想到,不由得羡慕起继续撤退的部队来,他们多好,再有几天的时间,就能回到熟悉的地方,再也不用面对可怕的中国人了,他甚至都打算好了,一旦发现中**出现,象征xìng的打几枪,然后就投降。

    拼死阻击,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就算自己有这个打算,可手下的士兵呢,恐怕不用自己下命令,就会争先恐后的向中国人缴枪投降!

    如果弗拉基米尔少将知道,他羡慕的继续撤退的部队,此时,正在享受dú lì师轰炸机群,雨点般落下的炸弹,被炸得人仰马翻、叫苦连天,他就会庆幸,最起码,自己还有选择投降的权力。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一路轰炸

    胡康河谷两侧的简易公路上,八万多英印军部队,分成两路,不紧不慢的向西多方向退却,公路上,是滚滚的车流,两天没有下雨,亚热带炽烈的阳光,将地面上的水分,几个小时之内就晒干,车队驶过,扬起漫天的尘土,目标再明显不过了。

    在梅思开岭被歼灭的,大多是英印军一线作战部队,辎重和后勤部队,司令部各个机关,随军野战医院等部门,基本上是毫发无损,机关和非战斗人员多,车辆也多,基本上,撤退的英印军士兵,都有福坐上了汽车,免去了长途跋涉之苦!

    乐一琴的战斗机编队,进入胡康河谷,在飞过新多上空的时候,他不经意间,从舷窗往外观察一下新多的情况,地面上,蚂蚁一般蠕动的人群,见到有机群飞过,立即作鸟兽散,再往前,是几处似乎是炮兵阵地的影子。

    轰炸机不适宜搞侦察,飞行速度过快,高度也高,地面上的景物,一掠而过,乐一琴的心里,骤然而生jǐng觉,马上呼叫密支那基地,“指挥所吗,我是001,在新多一带,发现有英印军部队活动的迹象,马上命令侦察机大队出动侦察机,将新多的情况侦察清楚,并将此事上报到师指挥部。”

    乐一琴多少有些犹豫,新多肯定有英印军部队,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阻击后面的直属兵团的部队,他想留下十几架轰炸机,不管在新多有多少英印军部队,先轰炸一下,但第一波轰炸机编队,是朝着大鱼去的,为了几条小杂鱼而耽误时间,有些得不偿失。

    因此,先把情况侦察清楚,干完了大活儿,返航的时候,如果地面部队需要,顺便扔几颗炸弹,估计,那些英国佬和印度兵跑的比兔子还快。

    接到报告的唐秋离,莞尔一笑,参谋长赵玉和,却不由得称赞起乐一琴来,“师长,乐指挥官的大局观念很强啊,对于战场出现的微小变化,都注意到,派出侦察机,很不错啊!”

    唐秋离却是说道:“玉和,你呀,也不要把他看得多厉害,我估计,他是一心想奔着大鱼去的,新多能有多少油水?不过,能在没有师指的命令下,先出动侦察机,搞清楚情况,并及时上报,这还是一大进步,不是那个一听打仗,就什么都忘到脑后的乐一琴了!”

    赵玉和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却认为,师长对乐一琴的要求,是不是太严格了,唐秋离接着说道:“玉和,命令肖金山和方远山的先头团,对新多实施抵近侦察,结合空中侦察,就能大致摸清新多的情况,亚历山大留下这些部队,明显是为了阻击我们,不过,这样也好,对西多的压力,就相对减轻一些!”

    上午七时许,乐一琴看见,在晴朗的天空下,前面一条长长的土龙,裹挟着漫天的灰尘,在到处都是浓绿的丛林间,格外的醒目,如此明显的目标,竟然让他一愣,继而大怒,心里暗自想道:“这不是找死的行军方式吗?撤退都这么嚣张,大摇大摆的毫不掩饰,英国佬的脑袋进水了?”

    他命令道:“全体机组注意,轰炸机分为两个梯队,沿着胡康河谷两翼同时攻击,战斗机编队,注意敲掉英国佬的防空火力,先把这帮王八蛋的先头车队干掉,堵住道路,来个瓮中捉鳖,开始攻击!”

    dú lì师的轰炸机群,临空的时候,撤退的英印军军官和士兵,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因为他们的司令官亚历山大将军说过,“dú lì师的航空兵力量,在与我们的空军决战的时候,丧失殆尽,已经没有能力对我们的地面部队,发起任何形式的空袭!”

    事实也的确如此,从梅思开岭到新多,两天多的时间,部队从容的撤退了将近两百多公里,没有一架中国人的飞机出现,英印军士兵们,已经忘记了,晴朗的天空之中,还有要命的炸弹,呼啸着落下,几乎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随着卡车的摇晃和颠簸,昏昏yù睡。

    “轰轰轰!”从天而降的炸弹,呼啸着落下来,烟柱腾起、火光飞溅,最前面的几十辆英印军的坦克和卡车,最先倒霉,重磅航空炸弹,把几十吨重的坦克,毫不留情的掀翻过去,至于那些卡车,就跟纸糊似的,在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中,燃起冲天的大火。

    几十颗重磅炸弹落下之后,胡康河谷两侧的简易公路上,一片巨大的弹坑,如同一股来自地底的巨力,将道路从中折断,别说是卡车,就是徒步,也要费一番力气,才能爬过累累的弹坑。

    紧接着,英印军的行军队列,被呼啸落下的炸弹覆盖,原本的尘土里,有又加入了滚滚的黑烟,炸弹不断准确的落在英印军的汽车上,一声巨响,腾起一股浓烟和火焰,夹杂着英印军士兵的残肢断臂,高高的飞起,然后,跌落在波涛滚滚的胡康河里。

    “轰隆”一声,汽车的油箱爆炸,破碎的钢铁碎片、炸弹的弹片,混合着火星儿,四处飞溅,不断的切割英印军士兵的身体,前往西多的道路,已经被阻断,狭窄的公路,汽车和坦克掉头都很困难,只能挤在公路上,成了轰炸机的活靶子。

    浑身冒着呼呼火苗的英印军士兵,嚎叫着跳进胡康河里,汹涌的激流,瞬间淹没了他们,带走了一条条半死的生命,而河水,还是那么的清澈。

    没有任何防空火力,对轰炸机群构成威胁,这是另一种方式的突然袭击,让英印军的士兵,来不及反应,呼啸的炸弹,已经从天而降。

    乐一琴的打击,突然、迅速而凶狠,看着下面,滚滚而起的黑烟,一辆辆燃烧的汽车和坦克,四散奔逃的英印军士兵,他知道,第一波的空袭,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全体机组注意,立即返航!”乐一琴下达了返航的命令。

    随后,他又叫通了密支那基地指挥所,“我是001,第一梯队,已经完成轰炸任务,第二梯队,立即起飞升空,执行第二波空袭任务!”

    dú lì师的轰炸机,心满意足的返航了,一块儿巨大的岩石后面,亚历山大从几名浑身擦满弹片的卫兵尸体下面爬出来,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副凄惨的情形,几个浑身都是泥土,面孔被硝烟熏得如同非洲人的参谋,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惊魂未定的看着木呆呆的司令官。

    亚当斯参谋长,左臂冒着鲜血,踉踉跄跄的跑过来,看见亚历山大的模样,心里猛地一沉,“糟糕,司令官阁下的神态,似乎与前几天一样,目光开始涣散,又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不敢大声呼唤,轻轻的喊道:”司令官!司令官阁下!”

    亚历山大茫然的回过头,也是他命大,再加上,几个卫兵拼死保护,用身体给他做了肉盾牌,否则,堂堂的大英帝国驻印军整个司令官阁下,也会是遍地尸体之中的一员,炸弹可不管你是否是将军。

    亚历山大的思维,的确已经游离于眼前的一切,他的脑子里,不断的回想起,自己听广播时的那些话,“dú lì师航空兵乐一琴部,在与大英帝国驻印军空军缅北空战之中,损失惨重,已经无力发起任何形式的空袭!”

    那刚才,炸得自己部队,尸横遍野、人仰车翻,到处冒烟起火的轰炸机,是从天上冒出来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唐秋离给自己设计了一个大大的圈套,挖个大坑,让自己往里跳,布莱特的空军,损失是真实的,唐秋离的航空兵,损失是虚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上当!

    亚历山大的肠子都快悔青了,他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能相信,那个什么“半岛之声”广播电台的鬼话,而且,还天真的认为,空中的威胁,已经解除,是自己太笨蛋加愚蠢,还是唐秋离太yīn险加狡猾,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亚历山大不承认自己愚蠢加笨蛋,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唐秋离的yīn险加狡猾,步步圈套,一个陷阱接一个陷阱,而自己,却浑然不觉的,顺着唐秋离的陷阱,一步步走过去,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亚历山大算是彻底明白了,从自己出兵缅北,踏上胡康河谷的那一刻起,就落入了唐秋离的yīn谋诡计之中,战争的结局,其实早已经确定,那个中国人,不过是在像看马戏团的小丑一样,看着自己,败得一败涂地,输得焦头烂额。

    换句话说,自己成了唐秋离缅北战役之中,一粒听话的棋子,屈辱、无力、愤懑、痛恨等诸多复杂的情绪,瞬间充满着亚历山大的内心,他的心在痛苦的流血,以至于痛苦的眼冒金星,嗓子眼儿发咸,一口鲜血涌到喉咙间,却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咽的那么艰难和痛苦。

    亚历山大更清楚,自己现在不能倒下,还有这么多的士兵,没有带回去,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能放弃,自己还要活着回到印度,也不能辜负了丘吉尔首相和总参谋部对自己的信任。

    亚历山大的目光,重新变得明亮,他要改变行军方式。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冷酷的决定

    咽回去一口血,也吞下去一个事实,从dú lì师的轰炸机群出现的那一刻起,亚历山大就明白了,接下来的路,会变得无比的艰难,这么多的车辆和坦克,挤在两条狭窄的公路上行军,那是给中国人的轰炸机,准备的活靶子。

    不等走到西多,恐怕包括自己在内,都成了胡康河谷里,一具焦黑或者是支离破碎的尸体,他仰天长叹一声:“唐秋离,你究竟给我准备了多少个陷阱?”声音透着无力和无奈,一种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无奈,听得参谋长亚当斯中将,心中一阵黯然和心酸。

    亚历山大似乎发泄完内心的积郁,对默默无语的亚当斯说道:“参谋长,马上传达我的命令,放弃所有的车辆和坦克,部队改为徒步行军,如果有人提出异议,拒不执行我的命令,或者是借机闹事、扰乱军心,就让宪兵就地处决!”

    亚当斯一愣,不由自主的问了几句,“司令官,是放弃所有的车辆吗?那些伤员怎么办?从这里到西多,徒步行军,要走上七八天的时间,士兵们能承受得了吗?”

    亚历山大的眼睛里,寒光一闪,觉得有必要,对自己这位忠心的副手,说明眼前的严峻局势,“亚当斯,我认为,任何人都可以对我的命令,持怀疑的态度,唯独你不会,放弃所有的车辆,会使行军速度减慢,而且,就现在的天气条件下,士兵们的辛苦程度,必然会超出几倍以上!”

    亚当斯的脸上,不由得现出惭愧之sè,但是,眼里的质疑,却丝毫没有减少,对司令官忠心,并不代表无条件的执行他的每一道命令,自己是行军的大主管儿,有自己的实际困难。

    就刚才dú lì师轰炸机那顿炸弹,缺胳膊少腿儿、脑袋瓜子冒血、肚皮开花的伤兵,没有四千也有三千多,那可是失去自主行动能力的伤员,他们怎么走?难道都抬上,我的上帝,一天能走多远?不是等着让唐秋离的士兵追上来吗?

    他没有说话,但亚历山大知道,自己并没有说服这位参谋长,于是,接着说道:“亚当斯,这是我们都看到的眼前困难,但是,你应该明白,继续乘坐车辆,我们必然会遭受更多的损失,这样的轰炸,将会如同恶梦一般,伴随着我们剩下的路途。”

    “车辆的目标太大,放弃所有的车辆,徒步行军,虽然艰苦,可最起码,能保证我们的士兵,随时可以躲避中国人轰炸机的轰炸!”

    说到这里,亚历山大变得睿智起来,“和那个yīn险狡诈,而又狠毒凶悍的中国人唐秋离打交道,我们必须将所有的事情,都做最坏的打算,好了,亲爱的亚当斯,传达命令去吧,告诉士兵们,尽可能多的带上给养,未来的几天之内,我们不会得到任何的补给,除非到了西多!”

    亚当斯不能不说话了,“司令官阁下,我明白您的决定,是眼下最正确的,可是,您知道吗,就在刚才的轰炸之中,我们增加了三千多名伤员,他们怎么办,跟随部队一起走吗?”

    亚历山大神sè一黯,随即,目光变得冷酷起来,语气yīn寒的说道:“不可能,伤员会拖累行军的速度,唐秋离不会坐视我们这样撤退的,他的部队,就在后面,好吧,亚当斯,我拿出个解决的办法,但是,需要你去执行,因为,其他人没有这样的力度!”

    亚当斯心里一紧,他已经隐约猜测到,司令官的办法是什么,果然,亚历山大面无表情的说道:“所有的伤员,就地安置,给他们留下足够的食物和药品,还有医生和护士,一旦发现中国人追上来,他们可以选择抵抗,也可以选择投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上帝面前,为他们祈祷!”

    亚当斯有些难以接受,三千多名失去战斗力的伤员,在这荒无人烟的胡康河谷里,就地安置,那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被抛弃,随后追赶上来的中国士兵,会如何对待他们?善待还是屠杀,rì本人可是毫不留情的处决战俘,中国人呢?都是亚洲人,能有什么区别?

    可看着亚历山大不容置疑的目光,亚当斯知道,自己再争辩,也没有任何作用,何况,他认为,司令官的办法,是目前唯一能摆脱全军覆没命运的办法,只不过,在心理上难以接受罢了,伤员和剩下的几万士兵比起来,那个更重要,亚当斯心里挣扎一阵子,终于有了决定。

    他敬个军礼,说道:“是,坚决执行司令官阁下的命令,我去处理伤员的事情,”然后,步履蹒跚的走了,看着亚当斯的背影,亚历山大的心里,一阵怆然,但凡有一点儿可能,他也不会下达这样残酷的命令,都是被唐秋离给逼迫的!

    留下了数千辆坦克和卡车,英印军士兵,重新迈动两条腿,朝着西多方向而去,他们的身后,是三千多名躺在地上的伤员,是直冲云霄的浓烟,燃烧的车辆,遍地的弹坑,是无数恶毒的咒骂,和医生护士们,惨白的脸,他们成了丘吉尔首相的牺牲品,成了大英帝**队的弃儿!

    亚历山大的判断,非常准确,也是他在这次缅北战役之中,唯独的一次料事如神,离开轰炸地点后不久,乐一琴的第二波轰炸机群,如期而至,紧接着,就是从天而降的重磅航空炸弹,胡康河谷的公路上,又冒起了冲天的浓烟和烈火。

    不过,这一次的轰炸,比上一次的效果,要缩水很多,听见阵雷般的发动机轰鸣声,英印军士兵,不用军官们下达命令,就非常乖巧的自己寻找防空的地点,只有一些反应慢、腿短加倒霉的家伙,成了一具具尸体。

    乐一琴在密支那基地指挥所里,拿着通话器,在那大喊大叫:“什么?英国佬和印度兵,丢弃了所有的汽车和坦克,徒步行军,轰炸效果不佳?在第一次轰炸地点,有很多的坦克和汽车,他妈的,不管他,给我狠狠炸,只要见到一个英国佬和印度兵,就给我丢下去一枚炸弹!”

    作战部何部长进来,看着脸sè不对的乐一琴,小心的说道:“指挥官,侦察机大队一中队返航了,新多的情况,已经侦察清楚,那里,的确有英印军部队在构筑阵地,具体兵力不详,此外,侦察机还发现,至少有九处炮兵阵地。”

    乐一琴头也没回的说道:“立即将侦察到的情报,上报到师指挥部,随时接受师指的命令!”

    胡康河谷,距离新多二百余公里处,一个天然的山洞里,追击亚历山大的直属兵团指挥部,就设在这里,参谋长赵玉和,急匆匆的进来,对师长唐秋离说道:“师长,接到航空兵侦察机的报告,在新多,有数目不详的英印军部队,此外,还发现九处炮兵阵地。”

    唐秋离不动声sè的问道:“玉和,肖金山和方远山他们,有情报传回来吗?”到指挥部汇报工作的,dú lì师炮兵指挥官郑勇,听说英印军在新多有炮兵,还九处阵地,立马把耳朵竖起来,按照他的经验判断,那至少是两个团的炮兵,是一块儿大肥肉,也是一根难啃的骨头。

    赵玉和拿出另外一份电报,说道:“有,刚刚接到的,两个先头团分别报告,但内容几乎一致,对新多的地面侦察,已经完成,在新多,意图阻击我军的英印军部队,约为一个混编旅七千余人,战斗力一般,但是,在新多有约两个半团的炮兵,均为美制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我先头部队,按照师长的命令,没有对新多发起攻击!”

    唐秋离还没有说话,一旁不错眼珠听着的郑勇,急三火四的插嘴说道:“师长,都是大家伙,那可是好玩意儿,咱们得弄到手,够装备两个重炮团呢!”说完,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抢了师长的话,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搓着大手。

    唐秋离哈哈大笑,说道:“玉和,看见没?咱们的郑指挥官,是见猎心喜,一听见大炮,心就直痒痒,好,就满足你的要求,命令先头部队,包围新多,命令乐一琴,派出两个轰炸机大队,轰炸新多,提醒他注意,不准把那些大炮炸毁了,否则,人家郑指挥官,可是会找他拼命的!”

    密支那,航空兵基地指挥所,南方飞行集团参谋长董宁轩,对满不是心思的乐一琴说道:“指挥官,既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第三攻击波的轰炸机编队,是否还有继续执行轰炸任务的必要?或者,明天,我们再继续进行轰炸?”

    乐一琴摇摇头,咬着牙说道:“参谋长,不能停,必须确保轰炸的连续xìng,师长的命令里,不光是要求我们,取得多大的轰炸效果,还有消耗和疲惫英印军士兵的含义,炸,继续炸,我要让这些英国佬和印度兵,走几步,就丢下遍地的尸体,炸,一直炸到西多,或者是师长命令停止轰炸为止!命令第三波轰炸机编队,按照原计划起飞!”

    随着指挥所的命令下达,一架架轰炸机和战斗机,冲上蓝天,乐一琴是铁了心,让亚历山大的rì子不好过!

    多余的话:敲完今天两章最后一个字,小锦的内心,如释重负,两年的时间,没有一天断过更,诸位书友大大们,此心不改的陪伴着小锦,走过七百多个rìrì夜夜,无数个寒暑chūn冬,已经习惯了夜深人静,敲着键盘码字的rì子,因为我知道,有你们的期盼!

    一入江湖,岁月催人老,又是一年chūn节到,已经过了奔三年纪的小锦,大概应该称之为老锦了,孑然一身,只能赖在老爸、老妈的家里,过个团圆的chūn节,幸运的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不用年关临近,仓促奔波,免了旅途劳顿之苦,得以提前一个多月回家。

    好了,老妈唤我吃饺子,就不多啰嗦了,就请各位书友大大,把老锦的祝福,合着这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一起和您的家人吃了吧!“蛇年除夕下午,五时三十分草”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轰炸机抓俘虏

    dú lì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少将,有他自己的打算,虽然英印军士兵,找到了躲避轰炸的办法,但是,自己的战役目的,却已经达到了,第一次空袭,就迫使他们放弃汽车和坦克,改为徒步行军,撤退的速度降到了最低,到达西多的时间,将会大大的被拖延。

    而在第二批穿插西多的部队,还没有就位的情况下,师长没有采取紧紧追击的方式,摆明是了让英印军部队加快撤退的速度,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英印军主要就是自己的轰炸机部队来照顾了,这样的好机会,岂能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的轰炸效果,就轻言终止?

    所以,胡康河谷一带的英印军部队,不但要炸,还要连续不断的炸,不但白天炸,就连晚上也要炸,组织一支jīng干的夜航轰炸机编队,看见地面上的火光,就投下炸弹,有本事,英国佬和印度兵,就不生火,啃干粮、喝冷水,走几步、躲一会儿,几天下来,折腾到西多,还能剩下多少jīng神头儿和战斗力?

    想到这里,邪邪的一笑,乐一琴因为第二次轰炸,效果不理想的郁闷心情大好,“就让老子的轰炸机,每天陪着你们这些英国佬和印度兵行军吧,连撒尿都担心,炸弹从天而降,正好,也借机将新分来的那帮菜鸟飞行员,好好练练手,难得的机会啊!”

    飞行集团作战部何部长,急匆匆的进来,“报告指挥官,师长来电,命令我部,派出两个大队的轰炸机,轰炸新多的英印军部队,不过,师长在命令的最后,加上了一句,不要炸毁那些火炮,否则,会有人找您拼命!指挥官,这是啥意思啊?”

    乐一琴接过电报,看完之后,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势,哈哈大笑着说道:“明白了,肯定是郑勇那小子,在师长身边嘀咕的,那家伙,看见大炮就魂不守舍,跟看见娘们儿似的,命令,第五轰炸机团,出动两个大队,执行对新多轰炸任务,告诉他们,留下那些炮,要不,我有麻烦,他们也舒服不了!”

    新多的印军阻击部队,辛普森守备第三旅旅长弗拉基米尔少将,短短的大半天时间,过得可是心惊肉跳,远远隐约传来的爆炸声,让他心神不宁,而从头顶的天空,飞过去一批又一批的轰炸机和战斗机,更是让他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给司令部发去几封电报,询问发生了什么情况,可得到的回答,千篇一律,“回撤的部队,遭遇小股地方势力武装的袭扰,已经被击溃,目前部队一切正常,你部要坚决执行亚历山大司令官的命令,坚守新多至少三昼夜的时间。”

    弗拉基米尔少将,虽然没有真正的指挥过战斗,可他也不是傻子,司令部的回电,他不信,小股地方势力武装?骗鬼呢?就那几条破枪,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再说了,那些土著人的武装,也不是傻子,能对几万大英帝国的军队,进行主动进攻,他们是不想活了还是疯了,就算这些都是真的,可一批又一批的中国人飞机是怎么回事儿?

    弗拉基米尔少将可是亲自数过的,不少于八百多架,我的上帝,能有什么目标,惹起中国人这么大的兴趣,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撤往西多的主力部队,司令部不说实话,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和七千多手下,干的就是送死的活计。

    看看新多的防御阵地吧,就是在原来的废墟上,堆上一些石头,挖出了几道浅浅的战壕,能顶dú lì师部队一顿炮弹,弗拉基米尔少将就感谢上帝的眷顾了,有两个重炮团又能怎样?梅思开岭上,中**队那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炮火,自己可是亲眼见到过。

    两个重炮团,在dú lì师炮兵面前,根本不够看,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弗拉基米尔少将,看着新多周边的丛林,心里就发慌,总感觉到,丛林里有无数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那模样,就跟看着一具具尸体差不多。

    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弗拉基米尔少将不清楚,但是,却实际存在,压得他心头沉甸甸的,看了一眼,逐渐西沉的太阳,旅长阁下暗自松了一口气,难熬的一天,总算快过去了,再有两三个小时,天sè就会黑下来,也不用担心dú lì师的轰炸机了。

    但是,夜幕降临之后,漆黑的夜里,又会发生些什么无法预知的情况,弗拉基米尔少将判断不出来,也没有jīng力去想,一副凭天由命的架势。

    在阵地上,转悠了一圈儿,他特别严厉的命令所有的部下,在没有接到自己命令的情况下,遭到dú lì师部队的攻击,绝不允许开枪还击,尤其是那两个重炮团的团长,弗拉基米尔少将单独告诫他们,“如果违抗自己的命令,旅部宪兵队,就可以当场击毙你们!”

    这些英军军官们,也不是傻子,既然上司有这样的命令,自己执行的,又是必死无疑的任务,谁还会逞英雄,到时候,兴许因为自己的部队,一枪未发,放弃了抵抗,态度表现极好,那些中国士兵,网开一面,留下自己一条命?

    弗拉基米尔少将,心事重重的回到帐篷,等着勤务兵去给自己拿晚饭,隐约间,空中传来一阵阵的轰鸣声,他狐疑的侧耳倾听,一个参谋连滚带爬的撞进来,“旅长阁下,大事不好了,轰炸机,很多中国人的轰炸机!”

    话音刚落,轰鸣声已经到了头顶,弗拉基米尔的脑袋“轰”的一声,心里暗叫,“完了,中国人到底还没放过自己,如果是地面部队进攻,到还可以抵抗一下,做做样子,然后,再提出投降的条件,可天上的dú lì师轰炸机,根本不理会你的想法,炸弹也没长眼睛!”

    弗拉基米尔少将刚要起身往外跑,“轰隆”一声巨响,旅长阁下的帐篷,就跟气儿吹似的,忽忽悠悠飘起在半空,随即,被呼啸的弹片,切割成无数的碎片,散落在新多的废墟之上。

    巨大的冲击波,将弗拉基米尔旅长,冲击得在地上连翻几个跟头,幸运的是,除了身上的擦伤之外,他竟然奇迹般的躲过了纷飞的弹片,可是,外面的情形,让头脑有些晕乎的旅长阁下,兴不起一点儿反抗的念头。

    几十架dú lì师的轰炸机,在头顶不断的盘旋,炸弹一枚接一枚的落下,刺耳的尖啸声,刺激得他浑身汗毛直炸,地面上,火焰混合着浓烟和碎石、泥土,崩腾而起,那些堆在阵地上的石头,此刻,成了中国人的帮凶,纷飞的碎石,变成了要命的武器,狠狠的击穿了自己士兵的身体。

    弗拉基米尔少将无助的趴在地上,他很清楚,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和七千多名部下,就会和新多一起,成为中国人炸弹下的一片废墟,可是,他不想死,而且,还死的这么窝囊。

    看着在自己身边的十几个卫士和参谋,弗拉基米尔少将扯着脖子喊道:“快,马上在高处打出白旗,我们投降!”

    轰炸机第五团第二大队大队长吕喜山少校,从炸弹暴起的灰尘之中,发现十几个英印军士兵,疯了似的朝着一处高地跑去,心里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什么意思啊?学小鬼子,也来个武士道jīng神大爆发,那地方莫非是这帮家伙的防空火力点,嘿,捡到便宜了!”

    “机组注意,听我的命令投弹,看见没有,目标是下面那十几个英国佬和印度兵,”吕喜山下达命令,然后,cāo纵着轰炸机,继续降低高度,反正没有防空火力的威胁,近了,已经看见那些英国佬在手忙脚乱的忙活什么。

    “预备!等等,终止投弹,”吕喜山一拉机头,轰炸机从英印军士兵的头顶掠过,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他们头昏眼花,“弟兄们,你们看到了什么?是白旗吗?”他不敢确定的问道。

    吕喜山重新观察一下,不错,是一面白旗,摊开在岩石上,在黄昏的阳光下,分外的醒目,“大队长,是白旗,英国佬投降了!”耳机里,传来投弹手难以置信的喊声。

    吕喜山马上呼唤到:“530,停止轰炸,英国佬挂白旗了,伙计,告诉你们大队的弟兄们,咱们的活儿干完了!”

    第三大队大队长乔新宇的声音,马上传来,“520,你看清楚了吗?可别谎报军情啊,老吕,你走了狗屎运,得了,没过瘾就收手,真他妈的不是个滋味儿!”

    吕喜山马上又联络密支那基地,“基地空指,我是520,现在报告,新多的英印军守军,挂起白旗投降,我已经命令部队停止轰炸,请求返航!”

    密支那基地,乐一琴接过通话器,说道:“吕喜山,你可看清楚了,好,兵不血刃,逼投降了一个旅的英印军,还捎带着两个团的炮兵,对了,你没把那些大炮炸了吧?没有就好,可以返航,返航之前,在那些王八蛋头顶上,再转悠几圈儿,用意?废什么话,执行命令!”

    乐一琴放下通话器,哈哈大笑到:“立即将新多战况,上报师指,就跟师长说,我乐一琴的轰炸机,俘虏了一个旅的英印军士兵!”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炸的找不着北

    下达完命令,乐一琴显然是高兴劲头儿还没过去,兴奋的搓着手,在基地空指里转了几圈儿,对参谋长董宁轩说道:“真痛快,五团三大队和四大队真给我长脸,参谋长,你说这轰炸机抓俘虏,是不是前所未有啊?”

    “师长要是看见了我的报告,指不定吃惊到什么程度呢?不行,吕喜山和乔新宇这俩家伙,立了大功了,我得亲自去跑道欢迎他们返航,对了,指挥所里,闲着没事儿的,都跟我去,热闹点儿!”

    参谋长董宁轩一阵无语,看着自恋状极浓的乐一琴,提醒道:“指挥官,咱们不过是上报了新多英印军守军投降的事情,至于抓俘虏,还是人家地面部队的事情。”

    乐一琴眼珠子一瞪,理直气壮的说道:“没有咱们的炸弹,那帮英国佬和印度兵,能这么快就投降,最起码也得比划两下子吧,所以,俘虏是咱们南方飞行集团的轰炸机抓的,只不过是委托地面部队代为接收罢了!就是这个理儿!”

    看着一脸无奈的参谋长董宁轩,乐一琴得意的哈哈大笑,接着说道:“这道理,到那咱都能站住脚儿,当着师长的面儿,我也敢这么说,不争俘虏是一回事儿,别人不知道可不行,对了,参谋长,今天晚上,参加夜间空袭的编队,已经准备好了吧?”

    董宁轩回答道:“就在跑道上待命,对西多的空中补给,已经进入了正常轨道,运输机部队,可以独自完成任务了,指挥官,我也应该回到指挥所了吧?今天的空袭,就不跟你抢了,明天,胡康河谷的轰炸任务,怎么也该轮到我带队了吧?”

    乐一琴jǐng惕的看了董宁轩一眼,说道:“你是参谋长,分工负责你管运输机那一块儿,告诉你啊,别把手伸到轰炸机部队里来!还参谋长呢,带头破坏规矩!”董宁轩yù哭无泪,遇到这么个一听打仗,两眼就冒金光的搭档兼上司,自己只能是自认倒霉。

    胡康河谷,dú lì师直属兵团指挥部,参谋赵玉和拿着一份电报,对师长唐秋离说道:“师长,航空兵乐指挥官来电,新多英印军守军投降!”

    唐秋离接过电报一看,“扑哧”乐了,对赵玉和说道:“玉和,你看见没,乐一琴在得意洋洋呢,我轰炸机部队,俘虏了一个旅的英印军士兵,那好啊,就让他的轰炸机,押送俘虏到马高战俘营吧,我到省心了!几天不敲打,这家伙就翘尾巴!”

    赵玉和听出来了,师长的话,貌似责备,可语气里,有说不出赞赏和骄宠,接过话头说道:“师长,乐指挥官的话,大致没错,的确是在轰炸的情况下,新多的英印军守军,才打的白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应该是轰炸机俘虏了一个旅的英印军士兵!”

    唐秋离大笑,说道:“既然参谋长也这样认为,好了,那就不打击乐一琴的积极xìng了,他正挖空心思、换着花样儿折腾亚历山大呢,给他点儿自信心,玉和,命令肖金山和方远山,马上进驻新多,接收战俘和装备,对了,还有郑勇惦记的那些火炮!”

    白旗一挂出去,还真有效果,dú lì师的轰炸机,马上不猛扔炸弹了,弗拉基米尔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捡回一条命,上帝保佑,命不该绝啊,自己的正确决定,挽救了自己和七千多部下的生命,否则,明天的太阳,就与普拉姆守备第三旅无关了。

    呼啸的炸弹是没有了,可dú lì师的轰炸机,却没有飞走,而是绕着新多上空,一圈圈的盘旋,几十架随时都可以扔下要命炸弹的轰炸机,张着在夕阳下泛着寒光的钢铁机翼,就在头顶上一圈圈的转悠,那股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弗拉基米尔少将糊涂了,中国人的轰炸机,应该知道我投降的意思,否则,怎么会不扔炸弹了呢,可为什么不返航,就这么一圈圈的绕,这不吓死人吗?

    猛地,弗拉基米尔少将一拍脑门儿,暗骂自己糊涂,马上命令道:“所有部队,立即将全部的武器,都堆放在显眼的空地上,所有军官和士兵,全体集合,徒手列队,等待中国士兵的到来,接受新多!”

    做完这些,令人恐惧的dú lì师轰炸机,果然返航了,消失在万道霞光之中,弗拉基米尔少将浑身酥软,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细节啊,细节能要人命,如果不是自己灵机一动,那些dú lì师轰炸机飞行员们,还不误会自己是诈降啊,劈头盖脑的一顿炸弹下来,死的都冤枉!

    看着一个个满脸紧张,惶惶不安的军官和士兵,弗拉基米尔少将满心的不是滋味儿,暗自琢磨,“最近的dú lì师部队,距离新多,恐怕也得几个小时的路程,天已经快要黑了,难道,几千人就野外这里等待?”

    转念一想,收起了一瞬间的念头,“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一旦解散,回到各自的营地,谁知道那个脑筋不对劲儿的家伙,虎了吧唧的变了xìng子,又是在黑夜,自己再弹压不住,万一和dú lì师前来受降的士兵,发生冲突,岂不是连累了大家?也罢,就这样等着吧!”

    弗拉基米尔少将完全判断错了,就在dú lì师的轰炸机,飞走不到三十分钟内,新多东面的丛林里,呼啦啦的钻出几千名dú lì师的士兵,看得弗拉基米尔少将和全体军官士兵,目瞪口呆,我的上帝,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人家埋伏了几千人!

    看dú lì师士兵的装备和jīng神状态,幸亏没打,否则,就算是没有轰炸机,自己也抵挡不住啊,万幸,上帝保佑,自己选择了正确的做法!

    接收新多防务、战俘和装备,非常的顺利,七千多英印军士兵,除了被一顿炸弹炸死一千多人之外,剩下的,非常配合,太阳刚落山的时候,英国驻印军普拉姆守备第三旅的五千余名战俘,已经走在去马高战俘营的路上。

    肖金山和方远山的心里,却不大舒服,觉得名不正言不顺,这些俘虏,是替人家航空兵抓的,那些美制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是人家炮兵指挥部早就预定下来的,咱们得着什么了?还先头部队呢,一仗没打,一个俘虏没抓到。

    不过,很快就有个大惊喜,前出搜索的部队,是第九旅和第十旅各一个加强连,两个连长,跑的气喘吁吁,满脸的兴奋,一见到肖金山和方远山,连比划带说,“两位旅长,发大财了,就在前面,距离新多二十多公里处,遍地都是坦克和汽车,足有几千辆,战士们试了一下,上去就能开走,完好无损!”

    肖金山和方远山大喜过望,忙活了几天,总算没有空手,几千辆完好无损的坦克和汽车,多大的缴获啊,也怪了,英国佬和印度兵,怎么就丢下这么多的家当,自己逃命去了呢?先不管他,拿到手再说!

    两人立即命令部队,连夜清点战利品,然后,上报师指挥部,倘若两人知道,这又是乐一琴的轰炸机部队,送给他们的礼物,不知道憋着一股劲儿的两个旅长,还有没有这么大的兴致?

    入夜,薄云遮盖了夜空,星光黯淡,胡康河谷笼罩在一片漆黑的夜sè之中,只有河水,不知疲倦的奔流向远方,胡康河两岸的丛林里、公路上,空地处,点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噼啪”作响的火苗,不时蹦起几点火星儿。

    火光映照下,英印军士兵麻木而疲惫的脸,忽隐忽现的沉默着,如果没有这些燃烧的篝火,几万英印军士兵的宿营地,就如同墓地一样,yīn森而死寂。

    亚历山大斜靠在一条军毯上,面对侍卫参谋费劲力气,烧开的一杯咖啡,一点儿食yù都没有,疲惫和无力,不断的侵蚀他的内心。

    这是可怕的一天,dú lì师的轰炸机群,从太阳升起,到黑夜降临,蝗虫一样,一批接一批的疯狂轰炸,雨点般的重磅炸弹,落到所有目标的头上,哪怕是只有一个士兵,暴露了目标,就会引来几十枚炸弹,浓烟四起、树木折断,士兵的肢体,在弹片之中飞舞。

    胡康河谷两岸,不过就十几公里宽,上百架dú lì师的轰炸机,很轻松的就能覆盖一片区域,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巨响过后,然后,就是东倒西歪的树木,遍地的弹坑,还有,大英帝国士兵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尸体。

    亚历山大痛苦的闭上眼睛,这样强度和密度的轰炸,比起rì本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整天的时间,炸弹似乎就没有停止过。

    他自己,也已经记不清楚,躲过多少次空袭了,“那个杀人狂一样的中国人,那个双手沾满大英帝国士兵鲜血的疯子唐秋离,他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就是迟滞自己撤退的速度,”亚历山大黯然的想到。

    亚历山大甚至还能判断得出,就在后面,唐秋离的部队,在疯狂的追赶自己,而新多的一个旅部队,根本无法阻止dú lì师部队追赶的脚步,那个弗拉基米尔,恐怕连三个小时都顶不住。

    不行,无论如何也得加快撤退的速度,甚至,可以昼夜行军,否则,几万部队就是死路一条!

    题外话:今儿个是大年初一,新chūn佳节新气象,老锦给各位书友大大拜年了!

    蒙东紧挨着东北,是满蒙文化的交融地之一,初一到初五,家人聚在一起,总要有些娱乐活动,曰:“小赌怡情!”以前是纸牌,现如今,档次提高了,换成了麻将。

    很幸运,今天上午,三缺一,老锦被勒令上场,以维持娱乐,偏偏吾不通此道,可谓是菜鸟之中的超级菜鸟。

    本以做好了一败涂地的准备,荷包里的银子,也跃跃yù试的往外蹦,似yù寻找新东家,孰料,战局旋转,一介白丁,竟然杀得三个高手就连败北,唇焦舌干、目瞪口呆,鏖战四个小时,大有斩获,遂飘飘然,以为吾有赌神之潜质也!

    待观时间,大惊失sè,今天的任务,尚未完成一字,遂以头痛yù裂为由,拒绝再战,实则内心窃喜,百余大毛入账,来之甚易,静下心来一想,莫不是诸位书友的祝福与支持?才有大发神勇之反常表现,理应如此,否则,以吾菜鸟之技术,焉能获胜?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亚历山大要变招儿

    亚历山大看了一眼,篝火旁,明显疲惫不堪的亚当斯,这位尽心尽责的参谋长,所承担的压力,比自己还要大,自己只是发号施令就可以了,而亚当斯却负责具体执行,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已经心力憔悴,而很多事情上,自己已经离不开他。

    亚历山大轻声喊道:“亚当斯!”亚当斯参谋长恍然未觉,又喊了一次,亚当斯才猛然惊觉般的抬起头,神情肃穆的询问到:“司令官,有什么吩咐?”

    亚历山大已经,没有了居高临下的感觉,用征询的口气问道:“亚当斯,我们今天的伤亡情况如何?部队行军了多少公里?”

    亚当斯叹了口气,回答道:“司令官,一整天的空袭,共计八次之多,部队伤亡了三千五百余人,也幸亏是司令官阁下的办法,否则,我们的伤亡会超过现在的几倍以上,只是,行军的速度,却令人担忧,不过才后撤了三十多公里,照这样的速度,到达西多,至少需要十几天的时间!”

    亚历山大知道,亚当斯说的是实话,自从出了新多,头顶的天空,就没有肃静过,唐秋离的轰炸机,一批接一批的来,从天亮炸到天黑,几乎不给部队喘口气的时间,几乎是走上几公里,就得躲避从天而降的炸弹,胡康河谷的地形,决定了不可能施行大范围的疏散防空。

    只能被动的挨炸,虽然伤亡不算太大,可行军的速度,足以令人发狂,这样下去,用不了两三天的时间,dú lì师的部队,就会像似蝗虫一样,铺天盖地的追上来。到时候,自己还是全军覆没的结局,那这样辛苦的撤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就地阻击,决一死战,倒也落个痛快!

    亚历山大的心里,不乏憋着的一股怒火,可再看看手下的这些军官和士兵,还有一战之力吗?即便是有,这些二流部队和后勤辎重部队。能是如狼似虎的dú lì师士兵的对手吗?都不用细加考虑,但看士兵们的士气和状态,亚历山大心里的那点火气,自然就一泄如注。

    亚历山大深深的叹口气,别去想什么战斗了,还是以逃命要紧,中国人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能回到东印度,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继续说道:“亚当斯,现在的形势。想必你已经很清楚,dú lì师的轰炸机,全天对我们进行狂轰滥炸,我们白天的行动,完全受到限制,这样下去,不等到西多,我们就会陷入重围之中,我可以肯定,那个中国人的士兵。就在我们的后面。”

    “而且,这样的消耗,也不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所以,我考虑一下,必须改变这种被动状态。改变我们的行军方式,白天休息,夜间行军,晓行夜宿,虽然困难增加,但是,却可以躲开该死的中国人的轰炸机,亚当斯,你认为如何?”

    亚当斯已经心力交瘁,那三千多名死伤的士兵,还得需要去处理,而且,这是第二次逼迫丢弃伤员了,光是这一项工作,给他的心理压力,就超出其他人的十几倍以上,那些军官和士兵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儿,已经有了丝丝的寒意,毕竟,是自己下达了抛弃他们战友的命令,虽然只是一个执行者。

    对于亚历山大司令官的想法,他没有任何的质疑,这虽然是个万般无奈的做法,却是目前最可行的,摸黑走路,总比不间断落下的炸弹和面对令人恐惧的中国人的轰炸机,要强上百倍,更主要的,是自己可以摆脱不断的抛弃伤兵的工作,这个工作,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个侩子手。

    亚当斯略带忧郁的说道:“司令官阁下,看来,我们只能这样做了,我马上传达您的命令,从明天开始,改为夜间行军。”

    亚历山大看了看夜光表,摇摇头说道:“不,不是从明天开始,而是从现在就开始,dú lì师的轰炸机,是一个威胁,别忘了,还有更大的威胁,那就是在我们后面紧紧追赶的dú lì师部队,这才是最致命的威胁,命令下去,两个小时之后,部队出发,天亮之后再宿营!”

    亚当斯面有难sè,迟疑着说道:“司令官,这样恐怕不行,士兵们的jīng神和体力,已经消耗到了一定程度,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根本无法恢复,而且,我们的部队,没有夜间行军的习惯,恐怕,这个命令难以执行?”

    亚历山大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亚当斯参谋长,不妨告诉士兵们,我们最大的威胁,不是天上的dú lì师轰炸机,而是紧紧追赶我们的dú lì师地面部队,如果谁不想成为中国人的俘虏,那他就得爬起来,连夜赶路,或者,留在这里等死,让他们选择吧!”

    亚当斯略微有些呆滞,他知道,亚历山大司令官说的是实情,可是,士兵呢?士兵们能理解吗?

    果然,亚历山大的命令,通过各级军官传达下去之后,英印军士兵们,立刻怨声载道,嘴里恶毒的咒骂着,把他们带入死路的司令官,在这样漆黑的夜里行军,不是活要命吗?

    尽管亚历山大绞尽脑汁,为自己的部队,争得先机,但是,dú lì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少将,早已经把这一切,算计在内,这个夜晚,注定是几万英印军士兵的恐怖之夜。

    四月三十rì夜,密支那航空兵基地,八点三十分整,随着三发红sè信号弹,冉冉升起在夜空之中,机场跑道上的夜航灯,一起打开,一架架轰炸机,轰鸣着冲上漆黑的夜空,机翼下的灯光闪烁着,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

    乐一琴双手抱肩,目送夜航的轰炸机编队升空,参谋长董宁轩有些担忧的说道:“指挥官,夜间轰炸,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课题,虽然以前也训练过,可用于实战,还是第一次,夜间轰炸机编队的安全是一方面,关键是,夜间条件下,如何寻找到目标?”

    乐一琴回头,颇有意味的看着董宁轩,不紧不慢的说道:“参谋长,舰队的舰载机,都可以在航母上,训练夜间起降,我们陆航在这么大的陆地上上,还能摔下来不成?至于如何发现轰炸目标,你放心,英国佬会告诉我们,他们现在的位置的,别忧心忡忡的,等好消息吧!”

    董宁轩摇摇头,他不知道,指挥官的信心从何而来,反正这事儿有点儿悬,能不能找到轰炸目标倒在其次,能安全降落在密支那机场,别出意外事故,就万幸了!

    乐一琴拿起通话器,呼叫到:“夜鹰001,我是一号,现在我命令,夜航编队,保持各机组之间的距离,打开机载雷达,保持高度,沿着胡康河谷飞,到达新多空域之后,立即降低飞行高度,英国佬和印度兵,能给你们指引目标,轰炸结束之后,立即返航!”

    夜航编队指挥官吕喜山,大声回答道:“是,指挥官,严格按照您的命令执行!到达新多空域之后,降低飞行高度!”

    说起来,吕喜山今天是双喜临门,自己的轰炸机大队,在新多俘虏了一个旅的英印军士兵,返航之后,被指挥官狠狠的夸奖了一番,作为奖励之一,由他担任这次夜航编队的指挥官,这可把其他的轰炸机大队大队长们,眼红得不得了。

    在南方飞行集团,大队长级别以上的军官,包括不少中队长,都训练过夜间起降的科目,严格的说,吕喜山不是最出sè的,按照轰炸机部队的作战序列,也轮不到他这个第五团第二大队的大队长,来指挥五十多架夜航机。

    参加夜间轰炸的轰炸机飞行员,都是些什么人呢,都是各个团的大队长,平时都是些眼高过顶的家伙,一个不服一个,当然,这是平凭本事说话的地方,你没有本事,也牛不起来,论资格和实力,要是往后排,恐怕得十几人之后,才能轮到吕喜山。

    所以,这些大队长,听到指挥官任命吕喜山担任夜航编队指挥官,心里一个个的老大不舒服,可都知道乐一琴的脾气,当面不敢说,背后,酸溜溜的话,都朝着吕喜山来了,这事儿,还在南方飞行集团内部,引起了一阵轰动。

    “哎呦,我说老吕啊,昨天晚上做好梦了吧?难怪你小子今天在新多,发了一笔洋财,”“老吕啊,给咱透露透露呗,你是咋忽悠指挥官的,抢到这个差事儿?”有不服气的,有酸溜溜的,有好奇的,有看似套近乎、实则话里有话的,不一而足。

    吕喜山可不管那么多,既然指挥官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那就是信任,不管这些老哥们儿怎么嘀咕,自己坚决执行空指的命令,把活儿干好就行了。

    这些大队长们,嘴里虽然是怪话连篇,可一旦起飞到了天上,当时就进入了角sè,严格按照吕喜山的命令执行,一点儿都不走样。

    编队过了新多空域,吕喜山下达命令,机群马上降低高度,看着黑乎乎的一团团黑影,就在机腹下掠过,要说不紧张,那是瞎话,幸好有机载雷达,可以控制高度,看了一下仪表,飞行高度正好,转过一座高山,他的眼睛当时就瞪大起来。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夜间也挨炸

    dú lì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的夜间轰炸机编队指挥官吕喜山少校,带着编队转过一座高山,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几乎有一种错觉。

    胡康河谷两岸的丛林里、空地上,到处都是堆堆燃烧的篝火,在漆黑的夜里,没有比这跟显眼的目标了,吕喜山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这个任务也太轻松了吧?漆黑一片的胡康河谷里,英印军部队,就这样一览无余的暴露在眼前,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指挥官下达命令的时候,吕喜山心里还不相信,英国佬和印度兵,也不是傻子,能给自己的轰炸机指引目标,这会儿,他信了,对乐一琴崇拜的五体投地,指挥官真是神机妙算,他怎么就知道,英国佬和印度兵,点着篝火宿营呢?

    吕喜山稳定一下心神,马上呼叫基地空指,“一号,一号!夜鹰001报告,发现目标,到处都是篝火,蔚为壮观,请示是否立即进行攻击?”

    乐一琴得意的哈哈大笑,说道:“还等什么呢?开打呀,再磨蹭一会儿,这帮王八蛋该溜了!”

    吕喜山一咧嘴,急忙命令道:“各队注意,按照预定计划,分散攻击!”五十多架轰炸机机长,听到命令之后,一压机头,马上进入轰炸航线,眼睛里,只有遍地的篝火,这他妈的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以前训练的时候,炸的都是死靶子,这回,拿这些英国佬和印度兵,好好开荤!

    dú lì师的夜航机群,刚过新多的时候,包括亚历山大在那,所有的英印军军官和士兵,都已经听到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亚历山大狐疑的抬起头,看着东方漆黑的夜空,除了薄云遮盖住的朦胧的星星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是,那里来的阵阵轰鸣声,难道是要下雨了?亚历山大的跟自己作对吗?一件事儿不顺,处处不顺,要是倒霉啊,什么麻烦事儿都找上门来!

    谁也没有想到,那是dú lì师的夜航机群,是来索命的阎王,也不怪亚历山大缺乏jǐng惕xìng,在历史上,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期,各国空军飞机,夜间执行任务,基本上是属于天方夜谭,导航设备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只有到了战争后期,各种新技术层出不穷,夜航才变成简单的事情。

    参谋长亚当斯,也听见了越来越沉闷的轰鸣声,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天上,急忙喊过来几名卫兵,吩咐道:“你们几个,马上给司令官阁下支起帐篷!”

    几名卫兵七手八脚忙活的时候,吕喜山的轰炸机群,已经到了头顶,亚历山大看着空中扑下来的黑影,惊得目瞪口呆,他甚至都忘记了卧倒,躲避空袭,怎么可能呢?唐秋离的轰炸机,夜间也能出动?我的上帝,这不是幻觉吧?

    当然不是幻觉,带着凄厉的尖啸声,从漆黑的夜空之中,落下无数的小黑点儿,眨眼间,地面炸开一朵朵桔红sè的火焰,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在夜空,胡康河谷里,立即喧嚣起来,钢铁和火焰,成了夜晚的主sè调。

    dú lì师的轰炸机机组成员们,心里几乎要乐开了花儿,一堆篝火旁,就是一圈儿英国佬和印度兵,没有比这更明显的地标了,甚至比白天的时候,都好辨认,一枚重磅炸弹丢下去,篝火四散炸开,宛如骤然开放在夜空的礼花,点点火星,带着英印军士兵的肢体,飞散在胡康河谷里。

    四下纷飞的篝火余光,又将四散奔逃的英印军士兵的身影,暴露无遗的展现在飞行员们的眼前,炸弹追着一个个身影炸,英印军的宿营地,成了一片火海,死亡的地狱,这还是在没有使用“佛光”凝固汽油弹的情况下,否则,光是夜间的轰炸,就能要了一半儿英印军士兵的命!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南方飞行集团的五十余架夜航轰炸机,就将几万名英印军士兵,送进了恐怖之夜,吕喜山下达命令,“各机组注意,开始返航!”

    各机长们,拉高轰炸机,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遍地火光的胡康河谷,意犹未尽的而去,吕喜山的耳机里,传来一阵阵喜悦的声音,“夜鹰001,你又摊上个好运气,回去,请哥几个喝酒啊!”“得了,干脆就叫老吕吧,你小子,最近好事连连啊,恐怕挂上中校牌子的rì子不远了吧!”

    乐一琴在空指作战室内,听着扩音器里传来的声音,乐不可支,对参谋长董宁轩说道:“我说参谋长啊,怎么样,没扑空吧,咱们南方飞行集团的飞机,只要出去,就没有空着手回来的习惯,对了,这帮小子说的话,有道理啊,几十个大队长里,挂少校军衔的,没几个了吧?”

    董宁轩想了一下,回答道:“指挥官,还有九人,可都差着点儿条件,您也知道,咱们部队,晋升一级军衔,哪有多难,就是师长那一关,也过不去!”

    乐一琴一挥手,大气磅礴的说道:“别人可以拖后,吕喜山的军衔,必须晋升,一天两战,天上抓俘虏,夜间炸营地,出手不凡啊,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找师长磨去,参谋,通知食堂,加餐,搞得丰盛一点儿,夜航编队回来之后,我和参谋长请他们喝酒!”

    dú lì师的轰炸机群,消失在无尽的夜空之中,留下遍地燃烧的树木,满目狼藉的宿营地,支离破碎的尸体,负伤士兵痛苦的哀嚎声,还在漫无目的乱跑的惊慌身影,展示着刚才的恐怖一幕,并没有随着dú lì师的轰炸机离去,而消散。

    硝烟和血腥味儿,笼罩在这片丛林里,亚历山大从地上爬起来,左腿传来一阵剧痛,他痛苦的呻吟一声,跌坐在地上,一块弹片,毫不留情的扎进司令官阁下的左大腿,殷红的鲜血,浸透了军裤,忽明忽暗的火光下,弹片不规则的边缘,闪着金属的冷光。

    亚历山大这次,没有那么幸运,轰炸来的太突然、太出人意料,谁也没有想到,dú lì师的轰炸机群,会在夜间,对应印军的宿营地,进行一次猛烈的空袭,卫兵们来不及掩护,一枚重磅炸弹,要去了几名卫兵的生命,也让亚历山大司令官,光荣的成为了一名伤员。

    **上的痛苦,远远没有他内心的痛苦那么甚,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每一次,都在打击亚历山大的信心,没有了制空权,夜幕,应该是最好的掩护,自己才会改变行军方式,然而,唐秋离的狠毒,他手下头号大将乐一琴的凶悍,出乎意料的打击方式,打碎了亚历山大所有希望。

    白天不能走,夜间也不安宁,不分昼夜的二十四小时轰炸,什么样的部队,能扛得住这样密度的空袭?唯一的办法,就是夜间行军时,不要有一点儿的火光,否则,今夜的恶梦,会在接下来的每个夜晚重演,可是,士兵们的士气和体力,能支持每天啃着干粮、喝着冷水,没有一点儿照明条件下的行军吗?

    无论如何,一口气支撑着亚历山大,还得走下去,于是,亚当斯参谋长,又埋葬了一批士兵的尸体,丢下几千名伤员,在无边的夜sè之中,恓惶的离开了哪片恐怖之地。

    只不过,垂头丧气在黑夜里,摸索前行的英印军行军队伍里,多了一副担架,亚历山大司令官脸sè苍白的躺在上面,亚当斯参谋长,可以丢下任何一名伤员,但是,唯独不能丢下亚历山大司令官,把司令官留给中国人做俘虏,那这支部队,就真的彻底完蛋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英印军部队,就在乐一琴的轰炸机群,不分昼夜的轰炸之中渡过的,每天,乐一琴都会派出几个编队,沿着胡康河谷做搜寻式轰炸,哪怕是白天一个人影,夜间一点儿火星,都会招来从天而降的重磅炸弹。

    英印军部队的昼夜行动,全面受到限制,每夜撤退的距离,不过二十几公里,躲避空袭的时间,远远超过行军的时间。

    而唐秋离指挥十二个旅的部队,也不急着追赶,远远的吊在亚历山大的后面,保持一昼夜的距离,一仗都没打,可部队却成了收容队,沿途,陆续接受了七八千名英印军的伤员,尤其是担任前导部队的第九旅和第十旅先头团,简直是烦不胜烦。

    这些自知没有其他活路的英印军伤员,倒也聪明,求生的意识很强,在公路旁的高处,早早的挂起了白旗,手里的武器,整齐的码成一堆儿,就等着中国士兵来俘虏自己,他们也明白,那些当官儿的抛下自己,就是害怕拖累他们,被中国士兵追上。

    与其在这自生自灭的等死,还不如被中国人抓去,兴许还能有一条活路,抱着这个心态,英印军伤兵,和留下的军医、护士们,倒是有些盼望dú lì师的士兵,快点儿追上来,好将他们带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如他们所愿,中国士兵真的到来了,这些英印军的伤兵和医生护士们,就跟见到亲人似的,笑逐颜开的迎过去,倒是弄得带队的肖金山和方远山,摸不清头脑的同时,心里大犯嘀咕?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围而不攻为钓鱼

    进行东印度战役的条件和时机,基本上已经成熟,作为鱼饵的亚历山大所部英印军,就不能伤的太厉害,要给英国内阁,一个还有救援价值的假象,使之不忍放弃,才能引出援兵。

    以乐一琴现在这样的轰炸强度,恐怕到了西多,亚历山大剩不下多少人马了,而且,唐秋离也急于从缅北战场脱身,德国元首希特勒,又来电报催行了,五月底前,对盘踞在新加坡的伊藤所部rì军,发起攻击,是自己对美国人的承诺。

    而到目前为止,rì本本土的部队,还没有开往东南亚的迹象,所以,必须尽快结束对英印军的作战,乐一琴的轰炸行动,当适可而止,正在机舱后座,埋头在一摞文件和电报稿的里的赵玉和,闻言抬起头,快速的拿起笔,专注的看师长唐秋离。

    唐秋离说道:“命令,南方飞行集团乐一琴部,从现在起,停止对亚历山大所部英印军部队的轰炸行动,该部以后的任务为,为即将进行的西多战役和东印度战役,提供空中火力支援和后勤补给。”

    命令到达密支那航空兵野战基地空中指挥所,此时,机场跑道上,今天对胡康河谷内的英印军,即将进行的第三次轰炸的轰炸机编队,有几架轰炸机,已经在跑道上缓缓的滑行。

    乐一琴看完电报,沮丧的一拍桌子,拿起通话器,“第三梯队,立即停止起飞,飞机拖回机库,做正常检修,所有的飞行员,到会议室集合,做战斗讲评!”

    参谋长董宁轩问道:“指挥官,师长是什么用意?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叫停了呢?”

    乐一琴非常苦恼的叹口气,回答道:“完了,咱们飞行集团,从现在开始,由唱主角,变成了配角,别说你了,我都不乐意接受,没办法,师长肯定又要打大仗了,参谋长,运输机这一块儿,你还要抓起来啊,轰炸的任务突然取消,那帮家伙还不吵翻了天?走吧,看看去!”

    中午十一时许,唐秋离的座机,降落在西多临时野战机场,跑道的尽头,特战支队支队长楚天,苏鲁机动兵团五个旅长,都在那里迎接。

    苏鲁机动兵团五个旅八万多人马,聚集在这里,海量的物资和装备,不大的西多小镇,已经成了一座兵营,唐秋离满意的看了一下临时野战机场,短短的几天时间,西多已经成为了进行东印度战役的后勤补给基地,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由此可见,楚天和王毅武、赵寿山、耿志介他们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看着五个旅长热切的眼神儿,唐秋离笑着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几年的功夫,都挂上了将军的肩章,不简单啊!”

    五个旅长之中,第十旅旅长王毅武少将,是最早跟着唐秋离起家的那些伙伴之一,看着自己儿时的伙伴,不知道为什么,王毅武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师长的半白头发,他更是知道其中的原因,而且,他和小玲还是表姐弟的关系。

    王毅武胸中一热,说道:“师长,几年没见,你可比我老多了,”这话一说出来,立即遭到了几个人狠狠的大白眼儿,“怎么说话呢?问候师长,也不能这样啊!”

    唐秋离却理解王毅武的心思,上前拉着他的手,说道:“毅武,有段时间没回定边了吧?抽时间去看看你舅舅和舅母,他们身边,也没有子女照顾,嗨,别说你了,我不也是一样吗,大家都一样,从拿起枪开始的那一天起,家,在我们心里就是个永久的期盼!”

    几句话,说得大家的心里一动,气氛有些压抑,唐秋离开着玩笑似的说道:“都各自去忙吧,我一来,就有涣散军心的嫌疑啊!”大家哄笑起来,旅长们各自去忙了,唐秋离留下了楚天。

    两人到了指挥所,唐秋离对楚天说道:“楚天,特战支队全体,立即进入东印度的兰姆加、因帕尔、辛亚提一带,负责搜集和侦察东印度地区英印军的情况,还要为我,在东印度地区,寻找一处适合打伏击战的区域,此外,派出一两个分队,深入到东巴地区,搜集那里的情报。”

    楚天立正敬礼,“师长,保证完成任务!”停顿一下,又询问似的说道:“师长,我们特战支队,在进入东印度和东巴地区之后,除了完成必须的任务之外,为了确保任务的顺利进行,在必要的情况下,是否可以进行一些小规模的战斗?”

    唐秋离看着楚天严肃的脸,半响,忽地笑了,说道:“楚天,怎么,你也忍不住了,想大打出手?我可舍不得你们这些jīng英们,去干普通步兵的活计,不过,在不影响战役的正常进行、不造成特战支队损失的情况下,可以考虑你们的要求!”

    楚天掩饰不住笑意,急忙回答道:“是师长,楚天一定严格执行您的命令!”然后,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主要是我队里的那些家伙,想打仗都快想疯了,我也考虑到,毕竟是第一次深入英国人的占领区,陌生地区、陌生的敌情,无法预知的情况,肯定会出现,避免不了大大小小的战斗,先请示一下,省的到时候来不及!”

    唐秋离笑着摇摇头,换个话题问道:“楚天,和慕容雪一直联系呢吗?那可是个好姑娘,别错过了,本来,让你送慕容雪去广州军事学院报道,可偏巧赶上中南半岛大暴乱,就给耽误了,算我欠你的,等打完了跟英国人的战争,我特批你假期,去会会佳人吗!人家姑娘可是望眼yù穿啊!”

    楚天是个感情深藏内心的人,也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师长开这样露骨的玩笑,楚天有些招架不住,脸腾的红起来,急忙说道:“师长,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带着部队出发了,”说完,也不等唐秋离答应,飞也似的溜走了。

    唐秋离看着楚天的背影,哈哈大笑,参谋长赵玉和进来,奇怪的问道:“师长,你对楚支队长说什么了,脸sè通红,一阵风似的,跟他打招呼都没看见!”

    唐秋离乐不可支的说道:“关于感情问题,”赵玉和翻翻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说道:“师长,这是西多阻击部队,几个旅长拟定的作战计划,我看了一下,与我们的战役计划,多少有些冲突,他们的核心目的,是在西多一线,全歼亚历山大所部的英印军部队,而我们的计划,是利用他们做诱饵。”

    唐秋离看了一遍作战计划,不由得咂舌不已,对赵玉和说道:“玉和,这五个旅长,可够狠的,你听他们的计划,在西多以东约十公里处,埋设大批量的炸药,炸断胡康河谷两岸的公路,如此一来,前有西多,后有障碍,亚历山大的几万人马,就只能挤在长不过十余公里、宽不过五六公里的狭小区域内,然后,利用优势的炮兵火力,不分昼夜的进行炮火急袭,覆盖所有的区域。”

    唐秋离抬起头,继续说道:“三昼夜时间,全歼亚历山大所部,而且,将乐一琴他们空运来的六个重炮团,五个火箭炮营,一次xìng投入到炮火打击之中,我敢断定,这个主意,除了王毅武,没人能想得出来,他和郑勇是老朋友了,深受其害啊!”

    赵玉和也笑了,说道:“郑勇指挥官的大炮兵理论,在咱们dú lì师内部,很有些影响力,不过,单单就一场战斗而言,这个作战方案,不失为最佳的办法,利用绝对优势的炮火,对长途跋涉而来的疲惫之兵,采取突然打击,加之后路被切断,这是一次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战果的作战方案!”

    唐秋离大笑,说道:“走吧玉和,和这几个跃跃yù试的旅长们,见见面儿,人家大打特打的作战计划被咱们给否定了,心里肯定不舒服。”

    西多一间民房,被临时作为战役指挥部,唐秋离和赵玉和一进来,王毅武就xìng急的问道:“师长,我们的作战计划,您看了吧,只要您批准执行,我和老赵、老耿他们几个,都有十足的把握,三昼夜的时间,几万发炮弹,让几万英国佬和印度兵,在西多血肉横飞!”

    唐秋离坐下,看着眼巴巴瞧着自己的五个旅长们,笑了一下说道:“这个计划,是毅武提出来的主要思路吧,够狠,不用步兵部队出击,只用炮火覆盖,是伤亡小、战果大、最合算的打法,不过,你们一顿炮弹,将我的鱼饵打没了,大鱼不上钩怎么办?”

    几个旅长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明白师长的意思,什么鱼饵、大鱼呀,和西多战斗有关系吗?

    唐秋离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也不言语,等他们嘁嘁喳喳的嘀咕够了,才说道:“缅北战役,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这个阶段作战计划,是根据战局的发展,师指随后制定出来的,简单的说,西多围住亚历山大所部,就是鱼饵,所以,这次恐怕让你们失望了。”

    然后,唐秋离对参谋长赵玉和说道:“玉和,有关西多战役的具体部署,你给大家通报一下吧!”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围点打援是吃肉

    进行东印度战役的条件和时机,基本上已经成熟,作为鱼饵的亚历山大所部英印军,就不能伤的太厉害,要给英国内阁,一个还有救援价值的假象,使之不忍放弃,才能引出援兵。

    以乐一琴现在这样的轰炸强度,恐怕到了西多,亚历山大剩不下多少人马了,而且,唐秋离也急于从缅北战场脱身,德国元首希特勒,又来电报催行了,五月底前,对盘踞在新加坡的伊藤所部rì军,发起攻击,是自己对美国人的承诺。

    而到目前为止,rì本本土的部队,还没有开往东南亚的迹象,所以,必须尽快结束对英印军的作战,乐一琴的轰炸行动,当适可而止,正在机舱后座,埋头在一摞文件和电报稿的里的赵玉和,闻言抬起头,快速的拿起笔,专注的看师长唐秋离。

    唐秋离说道:“命令,南方飞行集团乐一琴部,从现在起,停止对亚历山大所部英印军部队的轰炸行动,该部以后的任务为,为即将进行的西多战役和东印度战役,提供空中火力支援和后勤补给。”

    命令到达密支那航空兵野战基地空中指挥所,此时,机场跑道上,今天对胡康河谷内的英印军,即将进行的第三次轰炸的轰炸机编队,有几架轰炸机,已经在跑道上缓缓的滑行。

    乐一琴看完电报,沮丧的一拍桌子,拿起通话器,“第三梯队,立即停止起飞,飞机拖回机库,做正常检修,所有的飞行员,到会议室集合,做战斗讲评!”

    参谋长董宁轩问道:“指挥官,师长是什么用意?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叫停了呢?”

    乐一琴非常苦恼的叹口气,回答道:“完了,咱们飞行集团,从现在开始,由唱主角,变成了配角,别说你了,我都不乐意接受,没办法,师长肯定又要打大仗了,参谋长,运输机这一块儿,你还要抓起来啊,轰炸的任务突然取消,那帮家伙还不吵翻了天?走吧,看看去!”

    中午十一时许,唐秋离的座机,降落在西多临时野战机场,跑道的尽头,特战支队支队长楚天,苏鲁机动兵团五个旅长,都在那里迎接。

    苏鲁机动兵团五个旅八万多人马,聚集在这里,海量的物资和装备,不大的西多小镇,已经成了一座兵营,唐秋离满意的看了一下临时野战机场,短短的几天时间,西多已经成为了进行东印度战役的后勤补给基地,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由此可见,楚天和王毅武、赵寿山、耿志介他们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看着五个旅长热切的眼神儿,唐秋离笑着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几年的功夫,都挂上了将军的肩章,不简单啊!”

    五个旅长之中,第十旅旅长王毅武少将,是最早跟着唐秋离起家的那些伙伴之一,看着自己儿时的伙伴,不知道为什么,王毅武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师长的半白头发,他更是知道其中的原因,而且,他和小玲还是表姐弟的关系。

    王毅武胸中一热,说道:“师长,几年没见,你可比我老多了,”这话一说出来,立即遭到了几个人狠狠的大白眼儿,“怎么说话呢?问候师长,也不能这样啊!”

    唐秋离却理解王毅武的心思,上前拉着他的手,说道:“毅武,有段时间没回定边了吧?抽时间去看看你舅舅和舅母,他们身边,也没有子女照顾,嗨,别说你了,我不也是一样吗,大家都一样,从拿起枪开始的那一天起,家,在我们心里就是个永久的期盼!”

    几句话,说得大家的心里一动,气氛有些压抑,唐秋离开着玩笑似的说道:“都各自去忙吧,我一来,就有涣散军心的嫌疑啊!”大家哄笑起来,旅长们各自去忙了,唐秋离留下了楚天。

    两人到了指挥所,唐秋离对楚天说道:“楚天,特战支队全体,立即进入东印度的兰姆加、因帕尔、辛亚提一带,负责搜集和侦察东印度地区英印军的情况,还要为我,在东印度地区,寻找一处适合打伏击战的区域,此外,派出一两个分队,深入到东巴地区,搜集那里的情报。”

    楚天立正敬礼,“师长,保证完成任务!”停顿一下,又询问似的说道:“师长,我们特战支队,在进入东印度和东巴地区之后,除了完成必须的任务之外,为了确保任务的顺利进行,在必要的情况下,是否可以进行一些小规模的战斗?”

    唐秋离看着楚天严肃的脸,半响,忽地笑了,说道:“楚天,怎么,你也忍不住了,想大打出手?我可舍不得你们这些jīng英们,去干普通步兵的活计,不过,在不影响战役的正常进行、不造成特战支队损失的情况下,可以考虑你们的要求!”

    楚天掩饰不住笑意,急忙回答道:“是师长,楚天一定严格执行您的命令!”然后,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主要是我队里的那些家伙,想打仗都快想疯了,我也考虑到,毕竟是第一次深入英国人的占领区,陌生地区、陌生的敌情,无法预知的情况,肯定会出现,避免不了大大小小的战斗,先请示一下,省的到时候来不及!”

    唐秋离笑着摇摇头,换个话题问道:“楚天,和慕容雪一直联系呢吗?那可是个好姑娘,别错过了,本来,让你送慕容雪去广州军事学院报道,可偏巧赶上中南半岛大暴乱,就给耽误了,算我欠你的,等打完了跟英国人的战争,我特批你假期,去会会佳人吗!人家姑娘可是望眼yù穿啊!”

    楚天是个感情深藏内心的人,也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师长开这样露骨的玩笑,楚天有些招架不住,脸腾的红起来,急忙说道:“师长,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带着部队出发了,”说完,也不等唐秋离答应,飞也似的溜走了。

    唐秋离看着楚天的背影,哈哈大笑,参谋长赵玉和进来,奇怪的问道:“师长,你对楚支队长说什么了,脸sè通红,一阵风似的,跟他打招呼都没看见!”

    唐秋离乐不可支的说道:“关于感情问题,”赵玉和翻翻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说道:“师长,这是西多阻击部队,几个旅长拟定的作战计划,我看了一下,与我们的战役计划,多少有些冲突,他们的核心目的,是在西多一线,全歼亚历山大所部的英印军部队,而我们的计划,是利用他们做诱饵。”

    唐秋离看了一遍作战计划,不由得咂舌不已,对赵玉和说道:“玉和,这五个旅长,可够狠的,你听他们的计划,在西多以东约十公里处,埋设大批量的炸药,炸断胡康河谷两岸的公路,如此一来,前有西多,后有障碍,亚历山大的几万人马,就只能挤在长不过十余公里、宽不过五六公里的狭小区域内,然后,利用优势的炮兵火力,不分昼夜的进行炮火急袭,覆盖所有的区域。”

    唐秋离抬起头,继续说道:“三昼夜时间,全歼亚历山大所部,而且,将乐一琴他们空运来的六个重炮团,五个火箭炮营,一次xìng投入到炮火打击之中,我敢断定,这个主意,除了王毅武,没人能想得出来,他和郑勇是老朋友了,深受其害啊!”

    赵玉和也笑了,说道:“郑勇指挥官的大炮兵理论,在咱们dú lì师内部,很有些影响力,不过,单单就一场战斗而言,这个作战方案,不失为最佳的办法,利用绝对优势的炮火,对长途跋涉而来的疲惫之兵,采取突然打击,加之后路被切断,这是一次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战果的作战方案!”

    唐秋离大笑,说道:“走吧玉和,和这几个跃跃yù试的旅长们,见见面儿,人家大打特打的作战计划被咱们给否定了,心里肯定不舒服。”

    西多一间民房,被临时作为战役指挥部,唐秋离和赵玉和一进来,王毅武就xìng急的问道:“师长,我们的作战计划,您看了吧,只要您批准执行,我和老赵、老耿他们几个,都有十足的把握,三昼夜的时间,几万发炮弹,让几万英国佬和印度兵,在西多血肉横飞!”

    唐秋离坐下,看着眼巴巴瞧着自己的五个旅长们,笑了一下说道:“这个计划,是毅武提出来的主要思路吧,够狠,不用步兵部队出击,只用炮火覆盖,是伤亡小、战果大、最合算的打法,不过,你们一顿炮弹,将我的鱼饵打没了,大鱼不上钩怎么办?”

    几个旅长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明白师长的意思,什么鱼饵、大鱼呀,和西多战斗有关系吗?

    唐秋离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也不言语,等他们嘁嘁喳喳的嘀咕够了,才说道:“缅北战役,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这个阶段作战计划,是根据战局的发展,师指随后制定出来的,简单的说,西多围住亚历山大所部,就是鱼饵,所以,这次恐怕让你们失望了。”

    然后,唐秋离对参谋长赵玉和说道:“玉和,有关西多战役的具体部署,你给大家通报一下吧!”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步步入瓮

    师长唐秋离的一番话,确实让几个旅长失望了,师指挥部队战役的部署,有了新的调整,自己原来拟定的大打特打的作战方案,肯定是被否定了,即使是没被否定,也不是原来的模样,绝对不够痛快淋漓,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赵玉和和唐秋离对视一眼,起身来到大幅的胡康河谷地图前,说道:“师指关于缅北战役第二阶段,西多战役的具体部署如下,对后撤至西多的亚历山大所部英印军部队,采取围而不攻的战术,并且,西多的阻击部队,对英印军的打击力度,不可过大,以击退其突围企图为主。”

    唐秋离接过话头,说道:“所以呀,你们的那些重炮、火箭炮、地雷、炸药等厉害的大家伙,只能暂时收起来,以围困英印军部队为主,西多是通往东印度地区的最后一道关口,亚历山大必然拼命争夺,战斗的激烈程度,不会小,大家可不要轻敌啊,所谓的困兽犹斗吗!”

    几个旅长的脸sè,多少有些不大自然,任谁放着那些重炮、火箭炮不让用,心里都不大得劲儿,唐秋离也看出来了。

    他接着说道:“当然,对没亚历山大所部英印军,迎头一击,还是有必要的,我就定个标准,首战,可以使用大量的炮火,但不允许使用火箭炮,打下英印军的气焰,对我们防守西多,也是有好处的,挨了打,总归会老实一些。”

    “但是,炮火不可以打击英印军部队的纵深,我说过,别把鱼饵给打死了,就是这个道理,而且,缅北战役第二阶段的重点,在东印度一带,你们在西多的五个旅,要担负两方面的任务,一方面,阻击并堵住亚历山大西逃的路线,配合你们唐司令官指挥的直属兵团十二个旅的部队,将英印军围困在西多。”

    “另一方面,作为东印度战役的战略预备队,随时准备加入战场,所以,你们还是占了很大便宜的,两个地方都有仗可打,直属兵团又是坦克、又是重炮的,十二个旅,一路追过来,不也得在西多,委屈的堵着几万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英印军部队!”

    旅长们也笑了,虽然师指挥部的战役部署,没有自己的痛快淋漓,可也是允许使用一部分炮火,这就可以了,还有,东印度战役,那是个更大的战场,旅长们的心思,已经不放在眼前的西多,就几万被打瘸了腿儿,半死不活的英国佬和印度兵,有什么大意思?

    后面还跟着直属兵团二十几万部队,分到自己的嘴里,能有多大的油水儿,尤其是第十旅旅长王毅武,眼珠子转动着,琢磨一会儿,单独去找师长,就凭借着多年的老关系,加上从小的伙伴,怎么着也得把自己旅的任务,确定下来。

    对于亚历山大来说,今天是个例外的rì子,例外得让他难以置信,dú lì师的轰炸机,今天只进行了一轮轰炸,虽然采取了白天分散隐蔽在丛林里的决定,可那帮成了jīng的中国飞行员,总是能够找到蛛丝马迹,每一次轰炸,或多或少都给自己的部队,造成一定的损失。

    对此,亚历山大也是无可奈何,躺在担架上,因为身体有了足够的休息,体力得到了恢复,伤口虽然隐隐作痛,但并不影响他的思维,反而因为这样的情况,头脑更加清晰起来。

    dú lì师的轰炸机,连续几天的轰炸,都保持在一定的强度,今天却草草收场,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因为轰炸效果无法评估,自己的部队隐蔽的很好,唐秋离的部下,已经失去了连续轰炸的兴趣,放弃了持续空中打击的方式。

    到了下午,亚历山大把参谋长亚当斯中将,叫到担架旁,将自己的分析和判断,对他说了一遍,亚当斯却有自己的担心。

    他说道:“司令官阁下,中国人的空袭,停止得非常突然,我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yīn谋,正如您判断的那样,我们的部队,可以在白天行军了,万一,这个是圈套,是中国人引诱我们白天走出丛林的计策呢?”

    就亚当斯本人而言,他已经被唐秋离层出不穷的yīn谋诡计,弄得焦头烂额,以至于不敢相信自己的正确判断,从梅思开岭到新多,这一路上,吃的苦头还少吗?

    亚历山大明白自己参谋长的想法,换句话说,是被中国人吓破了胆,他必须给予勇气,因此,亚历山大有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亚当斯,听我的没错,命令部队,立即开始行军,如果这是中国人的yīn谋诡计,一切后果,均由我承担好了!”

    英印军士兵,胆战心惊的钻出丛林,一边走,一边还不时的观察着天空,直到傍晚的时候,那些该死的中国人的轰炸机,再也没有出现,休息了一夜,天亮之后,立即开拔,走在胡康河谷初夏的阳光下,英印军士兵,仿佛是抖落了一身的晦气。

    平时不在意的青山、绿水,灿烂的阳光,和煦的暖风,让他们有一种久违的亲近之感,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能正常的走下阳光下,也是一种幸福。

    亚历山大赌对了,他给垂头丧气的士兵们,带来了新的希望,由此,英印军的撤退速度,大大的加快,这些军官和士兵,也本能的嗅到了,空气之中,危险的味道,不用催促,连平素最懒散的英国籍军官和士兵,都紧张的闷头赶路。

    西多,唐秋离的指挥部,参谋长赵玉和进来,拿着一封电报,“师长,唐副师长将他们的作战计划,报来了,请您审阅一下,修改之后,下达到直属兵团各部队。”

    唐秋离看了一下秋生哥的作战方案,心里暗暗称道,“不愧是名将,作战方案做的稳妥而严密,唐秋生提出,一旦亚历山大所部,在西多遭到强势阻击之后,直属兵团,只需要出动三至四个旅的兵力,在背后进行压迫式攻击。”

    唐秋离明白秋生哥的用意,害怕直属兵团十二个旅全线压上去,英印军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前去无路,后退有重兵,丧失了斗志,在印度的英印军部队,没来得及救援的时候,宣布投降,那么,这个鱼饵就失去了作用。

    缅北战役第二阶段,打的不是亚历山大所部,而是英国在印度大陆上的后备部队,战役的重点,不在西多而在东印度地区,所以,西多阻击战也好、包围战也罢,同样打的是火候。

    要给亚历山大造成一种错觉,包围他的dú lì师部队,兵力并不多,主要有外界的援兵,完全可以打开西多的通道,他也会拼命的向英国内阁求援,如此,唐秋离目的,才会达成。

    简单的说,别把亚历山大吓住,给他留有一线希望,这也是唐秋离,不允许西多的阻击部队,大规模使用炮火的原因之一。

    看来,秋生哥是完全明白自己的意图,唐秋离对赵玉和说道:“一字不改,回电,按照此计划执行,另外,为了便于统一指挥,西多的五个旅部队,亦划归西多战役指挥部的作战序列,统筹完成对亚历山大所部的包围。”

    三天后,侦察部队,终于传来情报,亚历山大的部队,距离西多不到一天的行程,预计在五月十rì傍晚,其先头部队,可抵达西多。

    “终于来了,这一路上,亚历山大走的很辛苦啊,”唐秋离笑着对参谋长赵玉和说道。

    赵玉和是这样回答的,“师长,无论任何一支部队,在全线受到空中压制的情况下,rì子都不会好过,这是您命令航空兵停止了轰炸,否则,再有三天时间,英印军部队,也爬不到西多,我已经将敌情,通报给了部队。”

    躺在担架上的亚历山大,经过军医的jīng心治疗,情况大为好转,已经能在卫兵的搀扶下,坐直了身体,显然,这不仅仅是药品的功效,还有jīng神因素在里面,没有了dú lì师轰炸机,无休止的轰炸,后面尾追的dú lì师部队,至今还没有露面,西多又近在眼前。

    亚当斯参谋长,最后给西多守军,发去一封电报,“西多守备司令官布雷斯特上校,接到命令后,准备六万余人的补给品,此外,你部完成这个任务之后,放弃西多,跟随部队一起撤回东印度。”

    可怜巴巴的布雷斯特上校,看着王毅武少将,大气儿都不敢喘,这个中国少将,可比那个楚上校凶狠多了,王毅武看完电报,对他说道:“回电,按照命令执行!”

    然后,又拍拍布雷斯特的肩膀,以少有的和蔼语气说道:“那个你啊,表现不错,配合的很好,这就对了吗,我们师长都说过,做俘虏要有做俘虏的觉悟,否则,会很吃亏的。”

    十rì傍晚五点三十分左右,西多的观察哨,在望远镜头里,看到一长队英印军士兵,拖着疲惫的步子,从胡康河谷两侧的公路上,鬼魂一样游荡过来。

    哨兵立即拿起电话,“指挥部吗?西多东部观察哨报告,发现英印军部队,距离我前沿阵地,还有三公里左右的距离!”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突如其来的炮弹

    dú lì师苏鲁机动兵团第十旅,西多阻击阵地,旅长王毅武少将,放下电话,自嘲似的对旅参谋长车云溪说道:“参谋长,恐怕这次阻击战,是打得最没劲儿的一次,你看啊,炮兵阵地,一点儿动静都不让有,各团的轻炮营,各营的机炮连,倒成了主要火力,我的两个重炮团,只能干瞪眼瞧着,这叫什么事啊?”

    车云溪看着旅长,一脸的不爽,“扑哧”乐了,说道::“旅长,师长也不是没让咱们用重炮啊?只不过,仅限于打退英印军一次进攻。”

    王毅武斜着眼睛,看着乐不可支的参谋长,气愤的说道:“就一个先头部队,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加强团的兵力,值得我用重炮招呼他们?参谋长,命令前沿部队,集中所有的迫击炮,先把这个先头部队收拾喽,动用重炮,还不到时候!”

    西多,唐秋离的指挥部,参谋长赵玉和,将前沿观察哨的情况,汇报给了师长唐秋离,唐秋离点点头,说道:“各旅就给一次使用重炮的机会,打掼了阔气仗的旅长们,心里指不定多憋屈呢,玉和,咱们上前沿,就去王毅武那个旅吧!”

    赵玉和面有难sè,回答道:“师长,我很想去前沿,不过,这个事儿我说了不算,还得黄大队长同意啊,何况,在新多的时候,唐副师长特别嘱咐我,一定要看好您!这样吧,我去前沿了解一下情况,回来向您汇报不就成了!”

    唐秋离没吱声,只是吩咐一个参谋,不大一会儿,山虎进来了,唐秋离把山虎拉到一边儿,两人也不知道嘀咕些什么,赵玉和忍着笑,偷偷的观察,只见山虎一脸的为难,师长在那连比划带说,还不时的吹胡子瞪眼。

    几分钟之后,唐秋离带着一脸胜利的得意,对赵玉和说道:“走,玉和,去第十旅,”山虎跟在后面,大声喊道:“特卫一、二分队,按照原定的保卫措施,保护师长去第十旅旅部,记住,是旅部啊!”

    赵玉和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就是两人达成的协议,山虎让师长去前线,师长答应山虎,就留在第十旅旅部,不再往一线靠了,恐怕,这还是师长连央求带恫吓,才换来的zì yóu吧?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似怪异,实则不知道羡慕死多少人。

    西多的地方不大,从指挥部到第十旅的旅指挥所,不过两三公里远,一行人刚出发不到十分钟,就听见“轰轰轰!”一阵密集的炮声传来,唐秋离当时就停住了脚步,脸上,浮现出一股怒气。

    赵玉和仔细倾听一下,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师长为什么发怒,以为是几个旅长,违反了规定,擅自使用了重炮。

    赵玉和对唐秋离说道:“师长,前面打的挺热闹啊,听炮声,怕是有几百门迫击炮齐shè吧!”

    这就是赵玉和的聪明之处,没有把话直接说出来,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提醒一下师长,点明炮击的真相,同时,也避免了师长的尴尬,一个统兵近百万的最高指挥官,连炮声都分辨不出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唐秋离看了一眼赵玉和,没有说话,眼里的赞许却毫不掩饰,这就是赵玉和与常风,甚或于前几任参谋长如冯继武、李洪刚的不同之处,常风的xìng格之中,带有很大的书生气,属于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什么事情都直言不讳,而赵玉和,却总是将事情处理的非常圆满。

    但是,这并不是说,赵玉和处事圆滑,没有自己的原则,恰恰相反,赵玉和处理事情的方法和方式,很多的时候,都会让自己非常满意,而且,下面的人,也都满意,这就很不容易了,随着dú lì师的规模越来越大,繁杂事务rì益增多,唐秋离发现,自己的确需要赵玉和这样的人在身边。

    刚到第十旅旅部门口儿,卫兵一看是师长来了,急忙敬礼,要去报告,唐秋离摆手制止,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王毅武的动静,嗓门儿还挺大。

    “好,就这样打,你别得意,这才是英国佬的先头部队,命令迫击炮阵地,立即转移,废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英印军的后续部队赶上来,一顿炮弹,你的那些迫击炮,不起都报销了啊,咱们的重炮?你别惦记了,师长有命令,闲着不让用,得了,立即执行吧!我可告诉你啊,你们团是第一道阻击线,好好打,别给咱第十旅丢脸!”

    唐秋离不由得莞尔一笑,自己手下这些旅长和兵团司令官们,没有一个好脾气的,说话就跟吵架似的,可这嗓门儿来,高兴是这样,不高兴也是这样,也是,战火硝烟十来年,那个不被熏得一身的杀气,肚子里的那点儿墨水,早就不复存在了!

    唐秋离闪身进来,就见王毅武侧对着自己,左脚踩在炮弹箱子上,右手无意识的摸着,下巴上的短胡茬儿,在那做琢磨事儿!

    唐秋离不动声sè的说道:“总算听到真话了,王毅武,你对我的部署,心里非常不满意啊,满腹的牢sāo,火气不小啊?”

    王毅武猛地回头,吃惊的说道:“师长,您怎么来了,事先也不打个招呼,再者说了,这里是前沿,就在英国佬炮兵的shè程只内,危险!”

    唐秋离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怎么,手里有一万多人马,心里还没底儿?我就不相信,你王毅武的指挥所,能被英印军的炮弹给炸翻喽!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王毅武还想说什么,可半截话咽回去了,求救似的看着山虎,拉着他的衣襟,低声说道:“虎子,你找死啊,怎么能让师长到前沿来?你忘了秋生哥是怎么交代的?”

    山虎一脸的幸灾乐祸,没有在意他的责问,反而说道:“毅武,你等着挨训吧,没看见老大的脸sè不大好,我可帮不了你,”说完,朝着唐秋离一努嘴儿。

    两人的嘀嘀咕咕,唐秋离就假装没看见,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每个人的脾气,都了如指掌,德恒王毅武过来,唐秋离问道:“王旅长,说说吧,刚才的战斗情况怎么样?”

    王毅武严肃的回答道:“报告师长,二十余分钟前,英印军的先头部队,约为一个加强团的兵力,进入西多东部,我旅第二团的前沿阵地,不过,我用了四百多门迫击炮,撂倒了一多半儿,剩下的,连滚带爬的跑回去了,我已经命令一线阵地的部队,后撤至二线阵地,以免遭到英印军炮火的杀伤!”

    王毅武刚刚汇报完,唐秋离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由远及近而来,“轰轰轰!”地动山摇,指挥所顶棚的泥土,“哗啦哗啦”往下掉,几名特卫,立即将师长压在身底下,用身体,做了一面盾牌。

    唐秋离这个憋屈啊,大声喊道:“炮弹的弹着点,距离指挥所还有三百多米远呢,你们紧张什么?快起来,都要压死我了!”没用,没用山虎的命令,就是炮弹直接落到身上,几名特卫也不会起来。

    王毅武一步冲到电话机旁,“二团吗?情况怎么样?嗯,好,沉住气!”

    然后,对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唐秋离说道:“师长,英国佬炮击了刚才的一线阵地,部队没有伤亡,不过,根据前沿报告,英印军的炮兵,使用的,是美制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根据判断,第二团的方向,至少有一个炮兵团的火力!”

    唐秋离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山虎,然后说道:“亚历山大急眼了,这回,让你的重炮团发言吧,记住,摧毁英印军炮兵阵地即可!”一旁的山虎,一脸的无辜。

    然后,对赵玉和说道:“玉和,亚历山大还真拿出了蛮近儿,排兵布阵很有章法,轻松得很呢,你听这炮打的,炮弹很充足吗,他这是想一鼓作气拿下西多,打开继续撤退的通道,今天的阻击战,就是要打没他这个想法!”

    在距离西多不到十公里远的一处茂密的丛林里,英印军指挥部就设在这儿,司令官亚历山大将军,绝没有唐秋离想象之中的那样轻松。

    毫无戒备之心,一心只想着西多可口的饭菜,滚热的咖啡的英印军士兵,见到西多小镇的轮廓,就跟到家了一样,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jīng神来,一路上,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过了西多,吃饱喝足,再有一天多的路程,就可以回到东印度,远离令人恐怖的缅北丛林,远离中国士兵。

    一个加强团的英印军士兵,大摇大摆的朝着西多走来,几千人也没个队形,一堆儿一块儿的挤在一起,骤变突起,空中,忽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尖啸声,有经验的英印军老兵,当时脸sè就白了,我的上帝啊,那是数不清的迫击炮弹,从天而降的动静!

    西多,不是自己的部队在驻守吗?那容在多想,迫击炮弹已经劈头盖脑的砸下来,火光闪闪,弹片横飞,硝烟弥漫,二十几分钟的功夫,一个加强团的先头部队,丢下一千多具尸体,连滚带爬的跑回去。

    接到报告的亚历山大,猛地从担架上坐起来,脸上的冷汗,下来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困兽犹斗

    西多方向,突如其来的炮声,如同一盆彻骨的冰水,迎头泼下,将亚历山大满腔的热忱和希望,化为刺骨的寒冷,冷的心都冰封起来,思维凝固!

    他脸上淌着汗,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来报告情况的参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怎么会是这样?西多,什么时候落到唐秋离的手里?布雷斯特一个团的守军呢?他们在那里,为什么事先没有一点儿征兆?更没有示jǐng?

    无数的疑问,以及这疑问带来的可怕后果,一团乱麻一样,纠缠在亚历山大的脑海里,理不清个头绪,他只知道一点,西多已经被唐秋离的部队占领,堵住了自己继续西撤的通道,几万人的部队,走到了一条绝路,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时的亚历山大,已经是六神无主,两眼发直的看着,那个一脸惊恐的小参谋,西多方向的炮声,已经沉寂下来,亚历山大周围的人,包括十几个参谋,随军医生,抬担架的士兵,还失魂落魄、一脸绝望的木然呆立。

    亚当斯参谋长,比亚历山大司令官,还要早接到报告,而且,更具体,先头团在进入西多的时候,遭到突然的炮击,伤亡大半儿,剩下的,立即撤回来,不过,没有遭到追击。

    亚当斯的心脏,猛地紧缩起来,一阵绝望的情绪,瞬间充满了他的大脑,“完了,西多落到了中**队的手里,几万部队的退路,被彻底切断了,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今天上午,部队出发之前,自己还给西多守备司令官布雷斯特上校,发去一封电报,也的确接到了回电,密码和暗语都对,一切都很正常啊,那这一阵炮击,一千多名士兵丢掉了xìng命,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亚当斯的脑袋里,甚至比亚历山大还要乱,这事儿是自己亲自处理的,遭到的打击,也就更大,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司令官负伤,几万人的部队,主心骨儿就是自己这个参谋长,一旦自己乱了阵脚,部队就真的走上了绝路。

    拿出一支雪茄烟点燃,在缭绕的轻雾之中,亚当斯逐步理清思绪,西多落在唐秋离部队的手里,撤退的道路被切断,已经是不可争辩的现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必须拿下西多。

    亚当斯看着自己身边,军装上,沾满泥土,满脸惊恐不安,狼狈不堪的先头团上校团长,问道:“仔细讲述一下,刚才发生的战斗,不许有任何的宽大或者是隐瞒,你应该知道,你的话,将会决定我们部队几万名士兵和军官的命运!”

    其实,战斗发生的很突然,这个团长,根本连敌人的面儿都没见着,就挨了劈头盖脑的一顿炮弹,甚至,他连打死了自己一千多名士兵的敌人,是哪一方的,都无法判断出来,可参谋长却不厌其烦的追问每个细节,他也就只能将刚才那恐怖的一幕,颤抖着嗓音讲出来。

    听着、听着,亚当斯的眼神里,有了若有所思的光芒,再一次追问道:“你能确定,进行炮击的,都是迫击炮,而没有大口径重炮?”

    上校团长心里一阵不舒服,害怕归害怕,怎么说,自己也是在驻印军服役十几年的资深军官,迫击炮和重炮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那该自杀得过了,十几年白混了不是?

    可看着参谋长,平时和蔼可亲、温文尔雅的面孔,此时已经是青筋暴起,眼珠子发红,就跟要吃人的饿狼似的,上校团长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参谋长,卑职敢以xìng命担保,对我的团进行炮击的,的确是迫击炮,而且,数量众多,最起码有三四百门以上!”说着,还不禁打个寒战。

    亚当斯鄙夷的看了一眼微微颤抖的上校团长,心里一阵厌恶,“就这样的军官,挨了中**队的一顿炮弹,所有的勇气都被打没了,我们大英帝国的军队里,怎么都是这样的军官?”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摆摆手,赶苍蝇似的,打发走了这位脸青唇白的上校,然后,带着几名卫兵,急匆匆的往亚历山大这里来。

    见到了亚当斯,亚历山大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鲜活的气息,在卫兵的搀扶下,顾不得自己腿上的伤,拉着亚当斯的手,几乎是语无伦次的说道:“参谋长,这真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噩耗,唐秋离的士兵,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西多,难道,中国人是从天而降的?”

    亚当斯苦笑一下,他也很想知道,唐秋离的部队,是怎么在自己毫无觉察的情况下,神兵天降般的,出现在西多,并且,还迎头给了自己一闷棍,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打开西多通道,才是面前唯一要做的事情。

    看着已经六神无主,眨眼工夫,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双手微微颤抖的司令官,亚当斯心里一阵无奈,他清楚,亚历山大司令官,终于彻底崩溃了,兵败梅思开岭,还有撤回东印度的希望,在支撑着他,现在,唐秋离用无情的事实,完全击碎了他的希望。

    几万名士兵的生命,就掌握在的自己手里,亚历山大司令官指望不上了,亚当斯尽量轻松的语气,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来安慰随时都可能神经错乱的司令官阁下。

    他说道:“司令官,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占领西多的dú lì师部队,应该是轻装急进,抢在我们前面,占领了西多,我已经了解过了,对我们先头部队,实施炮火打击的,都是迫击炮之类的轻型火炮,所以,我请求司令官阁下,赋予我全权指挥部队的权力,在今天夜里,夺回西多!”

    还有几句话,亚当斯没敢当着亚历山大的面儿说,害怕吓着这位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司令官,“如果今夜拿不下西多,打不开撤退的通道,我们就永远没有机会,回到东印度去了,沿着胡康河谷追击的dú lì师部队,很快就会出现在后面,前后夹击,几万士兵面临什么样的命运,还用细说吗!”

    接着夕阳的余晖,亚历山大颤抖着手,毫不犹豫的签署了一道命令,“鉴于本司令官身负重伤,已经无法对部队进行有效的指挥,为了确保所有士兵,都能够安全的撤到东印度,将部队指挥权移交给参谋长亚当斯中将,并代行司令官的全部职责。”

    亚历山大还没有彻底糊涂,自家事自家知,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是进退失据、六神无主,恐怕连一个上尉都比不上,只要是能带着部队,冲出绝境,就算是一个普通士兵,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签署这个命令,何况,还是亚当斯参谋长呢?

    看着亚当斯敬礼之后,快步的离去,亚历山大心里一阵失落,“自己真的老了,中南半岛的战争舞台,已经不属于自己,就如同曾经的辉煌,不再伴随大英帝国一样,退出,应该是个明智的选择,愿上帝保佑亚当斯,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也许,明天一早,担架就已经踏上了东印度的土地,一切都成了过去,”亚历山大裹紧军毯,自我安慰的想到,但是,内心的落寞,还有不详的预感,如同附骨之蛆一样,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拿到了部队指挥权,亚当斯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尽管时间很紧,他还是临时召开了一个紧急军事会议,将那些惶恐不安、就跟世界末rì来临一般的师长、旅长们,召集到一起,有些话,他必须得说。

    而亚当斯自己,也撕下了谦谦君子的面纱,眼珠子发红,满脸杀气的看着,下面十几个缩头缩脑、心神不定的师长和旅长们,开门见山的说道:“诸位先生们,刚才那一阵炮声,告诉了我们一个什么样的现实,大家都清楚。”

    “对,西多被唐秋离的部队占领了,这是我们撤往东印度的唯一主要通道,当然,还有其他的道路可走,那么,你们之间的那个人,愿意带着自己的部队,渡过无数条河流、翻越无数座大山,穿过暗无天rì的原始森林,战胜毒虫和瘴气,用几个月、半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返回东印度。”

    “或者是,我们放弃抵抗,做中国人的俘虏,等着他们发善心,一车又一车的,将我们几万士兵和军官,押送到战俘营,但是,你们要清楚,东方人有虐杀战俘的习俗,第一次中南半岛战争,与rì本人作战的时候,亚历山大司令官的部下,就惨遭rì本人的屠杀,你们相信中国人,不对放下武器的大英帝国士兵,举起屠刀吗?”

    下面一阵窃窃私语的sāo动,有关前英缅军士兵,在中南半岛之战的时候,放下了武器,遭到rì军士兵大规模枪杀的事情,在场的这些英印军军官们,也都多少有些耳闻。

    不过,当时对于他们来说,是太遥远的事情了,跟自己根本不沾边儿,但是,这样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当自己面临同样的命运,那些可怕的传言,就变成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本能的抗拒。

    亚当斯一番煽动的话,有效果了,十几个英印军高级军官的身上,升腾起一股决死的气息。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后发制人的炮兵

    英印军代理司令官亚当斯中将,非常满意自己创造出的这种效果,他太了解自己手下的这些高级军官们,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面临绝境,恐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敌人投降,如何保住自己的生命,有这样的军官,下面的士兵,还能有斗志和战斗的勇气吗?

    所以,亚当斯必须给他们制造出恐惧的结局,诚然,亚当斯本人,对中**人了解不多,并不知道,中国士兵是否会虐杀战俘,但这并不妨碍他,妖魔化中**人,将中国士兵,描述成为,一群毫无道德和公理,嗜杀的野兽。

    此时此地,面对这样的绝境,为了能逼出军官们心底的那一点儿血xìng,哪怕是咒骂上帝,亚当斯也会毫不犹豫去做的。

    是时候了,军官们的目光里,有了一丝的血红,都看着自己,亚当斯接着问道:“诸位先生们,你们愿意做战俘,成为毫无人xìng的中国士兵,肆意屠戮的对象吗?或者,是将自己和士兵的生命,交给未知的命运,选择其他的撤退路线吗?”

    一个年轻的英国籍军官,霍然的站起来,激动的说道:“参谋长,不代理司令官阁下,我当然不愿意,接受两种悲惨命运的安排,我还要回到英国,我还要见到我的父母和妻子,司令官,您就下达命令吧!大英帝**官的血液里,不缺乏骑士的勇敢和无畏的jīng神!”

    有人带头儿,军官们的情绪,就如同沸腾的铁水一般,冒着灼热的温度,群情激奋,纷纷站起来,大声喊道:“代理司令官阁下,您就下达命令吧,与中国人决一死战!”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浑身散发着咖喱味的印度籍准将,甚至拔出了随身的佩刀,杀气腾腾的说道:“司令官阁下,我以印度战神的名义发誓,要用这把刀,砍下那些中国黄皮猴子兵的脑袋,作为我此次决一死战的见证!”

    亚当斯大喝一声,“好!西帕格准将的誓言,就是我们大家的共同心声!都请坐。”

    看着斗志高昂的军官们,亚当斯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他当然知道,对西多的进攻,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唐秋离的部队,既然占领了这里,堵住自己部队继续撤退的通道,岂能轻易的放弃,今夜,必将是一场血战。

    但是,为了几万士兵的命运,和自己今后的升迁之路,能够顺畅,必须将士兵们,驱赶到战场上,与中国士兵拼命!

    亚当斯的脸sè,骤然变得冷酷起来,大声说道:“我命令,所有的炮兵,马上构筑炮兵阵地,用无休止的炮弹,淹没西多,将中国士兵,炸成粉末,炮击的时间,以我的命令为准,弹药量不加限制,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都倾泻到中国士兵的头上!”

    “炮击停止之后,以坦克为先导,突击西多中**队的阵地,步兵跟随坦克进攻,诸位先生们要记住,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一个夜晚,我已经得到确切的情报,沿着胡康河谷,尾追我们的dú lì师部队,最迟在明天上午九时左右,就能与我们的后卫部队交火!”

    “大家都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因此,此次进攻,不许停顿,以攻取西多为唯一目的,一个部队打光了,其他部队按照作战序列,马上顶上去,炮兵部队的炮击方式,从中**队的前沿阵地,到他们的纵深,做地毯式炮火覆盖,成败在此一举!拿出你们的勇气来!”

    说道这里,亚当斯的眼中,冒出冷森森的寒光,语气yīn森的继续说道:“如果那个部队指挥官,因为没有勇气,畏缩不前或者是战场抗命的,我会毫不留情的亲手处决他,希望诸位先生都记住这一点!”

    会议进行的时间很短,不过二十几分钟,亚当斯知道,现在的每一秒钟,对自己来说,都是宝贵的,但他成功的将十几个高级军官,变成了充满杀气的勇士,将会带领着他们的士兵,投入一场拼死的血战之中,为自己也是为他人,夺取一条生路。

    但是,战局真如亚当斯所料的那样吗,他未免太过于乐观了,而且,还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更低估了唐秋离的智商,他得出的判断是,在西多阻击自己的dú lì师部队,没有重武器。

    错误的判断,导致错误的战术安排,亚当斯拿出了英印军部队,所有剩下的火炮,共计四个美制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团,对西多进行饱和炮击,至于炮弹,亚当斯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只要过了西多,一切都可以不计,而且,辎重部队还能减轻负担,大大的加快行军速度,反正也炮弹也带不走,统统打出去!

    英印军炮兵的炮弹,将已经空无一人的西多前沿第一道阵地,炸得翻天覆地、尘土飞扬、硝烟弥漫,就是在第十旅的指挥所里,都能感觉到,大地在颤抖,紫红sè的烟云,在西下的阳光映照下,愈发显得血一样殷红。

    王毅武急的直搓手,在指挥所里团团转,他真不明白,师长还在等什么?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唐秋离的安全,如果英国佬的炮兵,炮击自己的纵深阵地,旅指挥所就在炮击范围之内,如果师长出现意外,自己就是死十回八回的,也无济于事。

    他想劝说唐秋离离开这里,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看山虎,全神贯注的倾听着炮声,几名特卫,就在他身边待命,一旦发现情况危险,肯定是架起师长就走,王毅武这才稍微放点儿心。

    唐秋离放下望远镜,看看手表,又看了一眼热锅蚂蚁似的的王毅武,对参谋长赵玉和说道:“玉和,英印军炮兵,已经炮击了十分钟,接下来,该进行延伸炮击了,打击我们的纵深阵地,正是时候,命令所有的炮兵,开始还击,务必一举摧毁亚历山大的炮兵阵地。”

    赵玉和对背着步谈机的通讯兵说道:“命令,所有炮兵,立即开始还击!”

    西多后方,dú lì师炮兵阵地,一门门大口径火炮,昂起粗大的炮口,随着师长唐秋离命令的下达,猛地一阵震天的巨响,炮口喷出灼热的火焰,炮弹离膛而去,划破空气,带着尖啸,飞向已经暴露的英印军炮兵阵地。

    两个炮兵旅,十二个旅的重炮团,共计近两千门大口径火炮齐shè,阵容和威势,岂是区区英印军炮兵,四个美制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团,所能比拟的。

    密集得如同流星雨一般的炮弹,在英印军炮兵阵地上爆炸,dú lì师的炮兵,在与rì军炮兵历次炮战之中,本事已经锻炼的出神入化,只要被捕捉到一个弹道,保准还回去十几发炮弹,何况,英印军的炮兵,不停顿的打了十分钟,阵地就如同没穿衣服一样,裸露在dú lì师炮兵观察员的眼睛里。

    炮弹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准确的落在英印军炮兵的炮位上,一声巨响,一团火光,在漫天的霞光下,大英帝国的优秀子孙,和他们的大炮一起,化为一蓬血雨,遍地的零件儿。

    亚当斯亲临一线,到前沿观察炮击效果,正满意的频频点头,被身后几公里远处,传来的巨大爆炸声,惊得一哆嗦,身边的一个参谋,惊慌的喊道:“代理司令官,您快看,好像是我们的炮兵阵地,遭到了中**队的炮击!”

    亚当斯骇然的回头,看到的,却是他的炮兵阵地上,翻滚着一团团的彤云,仿佛是地底下的岩浆,奔涌而出,而他的前面,炮弹爆炸声,戛然而止,即便是猪脑子,也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唐秋离用中国式的兵法,又给大英帝国的将军,上了一堂生动的战术课。

    亚当斯的眼睛,立马充血,一把揪住一个参谋的衣领子,声嘶力竭的吼道:“告诉我,dú lì师部队,那里来的这么多的重炮,为什么不炮击我的步兵,告诉我!”

    可怜的小参谋,看着状若疯狂的代理司令官阁下,翻着白眼儿,几乎昏厥过去,别说回答问话了,就是站着,也全凭死死揪住衣领的大手。

    亚当斯一把甩开半昏迷的小参谋,眼里闪动着赌徒般的幽光,下达了两个命令,“所有部队,按照原计划,开始进攻,畏缩不前者,格杀勿论,临阵退却者,就地枪决,军法官,立即将那个先头团的团长,就地枪决!”

    亚当斯拼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停下是个死,继续进攻也是个死,干掉了自己炮兵的dú lì师炮兵,马上就会用雨点般的炮弹,覆盖自己的部队,左右都是个死,莫不如干脆的去死,亚当斯带着一种绝望的快意,驱使英印军士兵和坦克,朝着西多阵地,发起了第一次疯狂的进攻。

    至于那个倒霉的先头团团长,没有人去同情或者是怜悯他,就凭着他谎报军情,搭进去四个美制155榴弹炮团,就死有余辜。

    一百多辆英军坦克,屁股后头冒出一股黑烟,吼叫着开动了,坦克后面,是一坨坨的英印军士兵,夜幕降临,依稀的薄暮下,英印军对西多阻击阵地的第一次进攻,终于开始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激战西多(上)

    西多,dú lì师西多战役指挥部,师指参谋长赵玉和少将,放下手里的电话,对半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的师长唐秋离说道:“师长,接到炮兵指挥所电话,英印军的炮兵阵地,皆已摧毁,他们请示,是否炮击开始进攻的英印军坦克和步兵?”

    唐秋离眼睛都没睁,断然的说道:“不行,命令两个重炮旅,以及三个旅属重炮团,立即撤出阵地,连夜开赴东印度因帕尔地区待命,玉和,将西多的战况,通报给唐副师长,干掉了亚历山大的炮兵,解除了对我们两方面的威胁。”

    赵玉和犹豫一下,建议xìng的说道:“师长,几乎所有的炮兵,都开赴东印度地区,西多阻击部队的重火力是否过于薄弱了?英印军还有一百多辆坦克尚存呢!”

    唐秋离摇摇头,说道:“玉和,就西多的地形条件而言,装甲部队发挥不了多大的优势,再者,我给西多的部队,留下了两个旅属重炮团,还有各团的炮兵营,对付亚历山大的几万残军,足够了,西多之战,打的不是装备,而是火候,否则,以我们现在的炮兵火力,只要进行一场覆盖式炮击,没有多少英印军士兵可以活下来。”

    赵玉和深以为然,便不在提起此事,唐秋离接着说道:“玉和,给西多的各旅下达一道命令,从现在起,西多战役的指挥权,移交给唐副师长,我们就做个观众好了!”

    西多东部,苏鲁机动兵团第十旅第二团一营三连阻击阵地,连机炮排中尉排长尚金柱,吐出嘴里的沙土,从战壕里探出脑袋,观察前沿阵地的情况。

    尚金柱带领迫击炮班,参加完旅里组织的炮击英印军先头团的任务,刚刚从第一道阻击阵地上撤下来,没跑出多远,原来的阵地,就被英印军的炮火覆盖了,哎呦,这炮打的这个凶,地动山摇,155毫米口径的美制榴弹炮,一发炮弹落下来,地上,就出现个直径几米的大坑。

    尚金柱有个习惯,转移阵地的时候,他喜欢留在最后面,以便照顾其他战士,一阵巨响过后,巨大的气浪,把尚金柱掀翻在地,几个跟头过后,浑身上下弄得狼狈不堪,等跑回两公里之外的第二道阵地的时候,排长的模样,可把战士们给吓坏了。

    满身的泥土不算,一张本来很白净的脸,熏得漆黑,军装上,刮开几道口子,战士们围上了,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尚金柱急忙摆手,“没事儿,就是跌几个跟头,英国佬的炮弹,真够劲儿!”

    他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撤的及时,否则,参加行动的一千多号人,都得交代在第一道阵地上,就在刚才,自己还对旅长的命令腹诽不已,自己带着的一个迫击炮班,刚刚打出去三十几发炮弹,就接到撤离的命令,还没过瘾呢!

    接下来的炮战,让尚金柱大开眼界,这才叫大炮呢,自己排里装备的迫击炮,那也叫炮?跟人家炮兵旅的火炮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英国佬装备的美制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厉害不,一炸一大片,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人家炮兵旅的一顿炮弹,给彻底打哑巴了,有机会,还是申请调到炮兵旅去,摆弄那些大家伙,想想就来劲儿!尚金柱暗自琢磨着。

    炮声彻底平息了,依稀的薄暮下,十几辆英式坦克,排成一列横队,摇头摆尾的吼叫着,“轰隆隆”的冲上来,炮塔不时喷出一团火焰,边行进边开炮,跟在后面的步兵,手里的武器,不断的冒出火星,看阵势够吓人的。

    因为地形所限,英印军的坦克,每个方向的一次进攻,最多只能投入七八辆,三连的阻击方向,是西多东部唯一一块儿平地,因此,就成了英军坦克的重点突击方向,不过,也仅仅能投入这些,地形狭窄,地势高低不平,英军坦克打出去的炮弹,大多都不知道飞向何方,只有几发,在阵地前面,远远近近的爆炸,一点儿威胁都没有。

    看到这阵势,尚金柱身边的几个班长着急了,“排长,该咱们动手了,您快下达命令啊!”

    尚金柱胸有成竹的说道:“急什么呀!几辆坦克就沉不住气了?告诉你们,上头这次,是杀鸡用牛刀,你们说,就刚才那顿炮火,英国佬的几辆坦克,能招架得住吗?有炮兵旅的那些大家伙,咱们手里的家伙,用不上,没咱们什么事儿,等着看好戏吧!”

    几个班长一听,还是排长说的有道理啊,咱们急什么啊,就刚才打英国佬炮兵那阵势,一顿炮弹飞过来,英国佬这些坦克,还不立马成了一堆废铁!

    尚金柱抱着看好戏的心思,根本没把气势汹汹的英印军坦克,放在眼里,可出于职业本能,还是情不自禁的计算起shè击距离和角度来。

    排里的通讯兵,猫着腰,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排长,连长找你!”说着,将步谈机的耳麦和通话器,递到他手里。

    尚金柱接过来,连长的大嗓门儿,马上灌进耳朵里,“尚金柱吗,看见没有,咱们阵地前面的英国佬坦克,你们机炮排马上给我干掉他,剩下的步兵,用迫击炮和重机枪招呼!”

    尚金柱一愣,问道:“连长,不是有炮火支援吗?还用我们排出手?”

    连长火了,吼道:“让你干你就干,那么多的废话,我有大炮支援你?”尚金柱一缩脖儿,急忙说道:“明白了连长,坚决执行命令!”

    尚金柱转头,脸上,已经是一片杀气,说道:“来任务了,各班准备,火箭筒班跟我出击,干掉英国佬的坦克,迫击炮班和重机枪班,等我的命令,干掉英印军的步兵,开始行动!”

    激烈的枪炮声中,亚当斯中将,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是绝望的毅然,已经开始进攻了,尽管这是一次绝望的进攻,马上,dú lì师炮兵,雨点般的炮弹,就会落在整个进攻区域,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士兵,都会被中国人火山喷发般的炮火所覆盖。

    自己最依仗的四个美制榴弹炮团,顷刻间就灰飞烟灭,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百多辆坦克,鼓起勇气的士兵,可是,该死的西多,全部的坦克,不能一次xìng投入到战场上,而且,只能有两个攻击方向,这就使装甲突击的力度,大打折扣。

    否则,自己的部队,与dú lì师的部队,纠缠到一起的话,对方的炮火,就失去了作用,而现在,就是最危险的时候,突击的坦克和步兵,全都暴露在进攻的路线上,也许,再有几分钟,烈焰和钢铁,会淹没这里,一切都会在眼前消失?

    几个高级参谋,劝亚当斯撤到比较安全的地方,亚当斯断然拒绝,说道:“诸位先生,我们已经没有安全的区域了,从前沿到后方,我们停留的区域,都是dú lì师炮火的覆盖范围,能躲到哪里去?后方,是紧追不舍的十几万中国士兵。”

    “今天这个夜晚,对于我们诸位和几万士兵来说,xìng命攸关,如果不能突破西多,我们将成为中国人的俘虏,或者是死无葬身之地,我必须站在这里,看着我的士兵进攻,让士兵们一回头,就能看到他们的指挥官,既然已经陷入绝境,那就放手一搏吧!”

    几个高级参谋不说话了,他们心知肚明,亚当斯将军,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代理司令官执意不离开,他们也不能自己跑到后方去,何况,也的确没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躲避中国人铺天盖地的炮火,带着预知的恐惧,几名英印军高级将领,提心吊胆的看着西多方向。

    尚金柱带领火箭筒班,借着夜sè的掩护,冲出阵地,在他预先选好的区域埋伏下来,几块突出的岩石,几截炸断的树木,成了天然的阵地,六具火箭筒,对付十几辆坦克,每个火箭筒手,必须发shè两次以上,才能全部击毁英印军的坦克。

    第二次shè击,是最危险的时候,每个火力点,都会招来英军坦克报复xìng的炮火,尚金柱急剧的思考着,狭窄的地形,限制英军坦克的同时,也限制了尚金柱他们的行动,眼看着英军坦克越来越近,即将逼近最佳的发shè位置。

    尚金柱低声说道:“一具火箭筒组跟我走,正面发shè,吸引英军坦克的火力和注意力,其他的火箭筒组,以最快的速度,干掉他们,记住了,如果第二次没有命中,马上转移阵地,要不,就成了活靶子了!”

    尚金柱动作敏捷的跑出去,身后,弹药手背着四发火箭弹,紧紧跟随,一个弹坑,正好就在英军坦克进攻路线的前方,他动作利索的架起火箭筒,瞄准具里,一辆英军坦克,不断的在视线里变大,尚金柱屏住呼吸,狠狠的一扣扳机。

    一发火箭弹,带着桔红sè的尾焰,轻快的钻进坦克的装甲里,“轰隆”一声巨响,正在全速行进的英军坦克,猛地一抖,戛然而止,随即,缕缕浓烟混合着暗红sè的火苗,从坦克内部冒出来。

    剩下的十几辆英军坦克,不知道遭到了什么武器的袭击,都停下来,炮塔缓慢的旋转着,寻找目标。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激战西多(下)

    尚金柱发shè完一发火箭弹,立即收起火箭筒,带着弹药手,马上转移到另外一个弹坑里,稳稳的支起火箭筒,瞄准了目标,又一辆英军坦克,浑身冒出了黑烟和火苗。

    就在尚金柱shè击之后,所有的英军坦克都停下来的时候,另外的火箭筒组,同时shè击,几辆英军坦克被击中,但是,尚金柱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没有被击中的英军坦克,炮筒喷出一股火焰,“轰轰轰!”几发低弹道的炮弹,在尚金柱的位置爆炸。

    弹药手被震得脑袋“嗡嗡”作响,等他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排长,浑身是血的躺在弹坑里,弹药手爬过去,尚金柱已经昏迷,左腿从膝盖以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知道身上有多少处伤口,手里,还紧紧的抓着已经炸坏的火箭筒。

    亚当斯被几声巨大的爆炸声,惊得一跳,急忙举起望远镜,镜头里,参加第一波进攻的坦克,无一例外的燃起了熊熊大火,殉爆的弹药,又将这刀枪不入的钢铁堡垒,炸成一团团火球,在夜sè之中,分外的刺眼。

    亚当斯叹息一声,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的说道:“终于开始了!”然后,闭上眼睛,静等着从天而降的炮弹,将自己送上天堂。

    但是,过了几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战场上的枪炮声,依然激烈,亚当斯听得出来,没有一门是重炮炮击的声音,他疑惑了,问身边的几个高级参谋,“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dú lì师的部队,为什么没有使用炮兵,那我们的坦克,是怎么被击毁的?”

    谁也无法回答出来,亚当斯自己更是糊涂,西多的dú lì师指挥官,放着重炮兵不用,到底想要干什么?yīn险狡诈的中国人的想法,自己永远也猜不透。

    苏鲁机动兵团第十旅指挥所,旅长王毅武少将,脸sè难看的放下电话,对参谋长说道:“你说,这打的叫什么仗?英国佬的坦克上来了,咱们各个连的火箭筒班,大多都有伤亡,我接到二团长的电话,他们一营三连的机炮排排长尚金柱,丢了一条腿,现在正在急救呢!能不能活过来还两说!”

    说完,又困兽一般的,在指挥所里打了几个转儿,接着说道:“不行,我得请示师长,咱们的炮兵,不打英印军的步兵,打坦克还不行吗?我总不能让我的兵,拿命去换几辆英国佬的坦克吧?”

    参谋长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旅长,您就别费心思了,我刚刚看到师长的命令,两个炮兵旅,还有咱们旅的重炮团,都已经调往东印度方向,这不,命令就在我手里呢!”

    王毅武一把抢过命令,看完之后,拍拍脑门儿苦恼的说道:“师长这是要干什么?把两个炮兵旅调走了不算,还把我的重炮团,也给调走了,难道,收拾对面的几万英国佬和印度兵,就依靠手里的这些家伙?这仗打得真没劲儿!”

    然后,对参谋长说道:“命令前沿部队,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击,固守阵地即可,那个团伤亡大了,团长到我这里来解释!”

    随着英印军坦克,全都成了一堆燃烧的废铁,失去掩护的英印军士兵,被一阵密集的迫击炮弹和重机枪子弹,打得东倒西歪,半个小时之后,攻击西多的英印军士兵,留下几千具尸体,几十辆燃烧的坦克,不得不退回去。

    英印军士兵,没有rì本兵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凶悍劲儿,打这样的仗,尤其是在夜间,本来就不是他们所擅长的,dú lì师的阻击阵地上,密如暴雨般的子弹,不断怪叫着落下的迫击炮弹,在夜sè下,划出一条条暗红sè的弹道,炸成一朵朵死亡的烟团和火焰。

    即使是有勇气,身边的同伴,随着炸起的烟团,尖啸的子弹,变成支离破碎的尸体,或者是浑身都是窟窿的血人,一条条生命,就在眼前消失,英印军士兵的信心动摇了,一开始鼓起的那点儿悍xìng,在失去了坦克和炮火的掩护之后,早就烟消云散了。

    看着cháo水般败退下来的士兵,亚当斯疯狂了,他不断的命令部队,进攻还是进攻,将打残的了部队合编,再接着进攻,他要用自己士兵的尸体填满西多的土地,用鲜血,淹没dú lì师的士兵,一夜血战,枪炮声也响了一整夜。

    英印军打得很艰苦,相比之下,dú lì师苏鲁机动兵团的五个旅,打得却很轻松,在击毁了英印军所有的坦克之后,阻击战就变得轻松起来,没有了装甲突击力量,击退英印军的每一次进攻,就变成了非常轻松的事情。

    因为西多的地形条件所限,再加上,只需要防守胡康河谷两岸的东部,每个旅的防守阵地上,一次只能放一个团的兵力,每个旅四个团,轮番上阵,打退一次进攻,就换下来休息,这边枪炮声隆隆,西多的后方,轮换下来的部队,战士们吃完了饭,该睡觉就睡觉,一点儿都没有受到战斗的影响。

    当夜凌晨三点多钟,唐秋离美美的睡了一大觉之后,jīng神焕发的起来,做了几个活动身边的动作,信步走出屋外,胡康河谷温润的晚风,掺杂着硝烟味儿,飘荡在夜sè之中,西多的街上,不时有一队队的战士,跑步经过,却全然没有紧张的气氛。

    听着西多东面激烈的枪炮声,看着映红了半边天的火光,巨大的爆炸声,在夜空回荡,唐秋离不自禁的摇摇头,心里暗自想道,“亚历山大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疯狂,什么事情刺激得他失去了理智?从昨天傍晚六点左右,英印军开始进攻,打到现在,都快十个小时了,攻击还没有停止。”

    对于亚历山大来说,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进攻,自己的部队,有五个旅将近八万余人,据险固守,又是以逸待劳,有充足的弹药和给养,就是不停手的打上个三天三夜,部队也不愁缺乏弹药,乐一琴的运输机部队,随时可以进行空中补给。

    而亚历山大有什么本钱?大败而退的部队,长途行军,连番遭到空袭的士兵,体力和士气,降到了最低点,失去了全部的炮兵和坦克,还这样不要命的攻击西多,有什么意义?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在西多的部队,就是为了堵住他的退路,岂能轻言放弃,唐秋离不禁为亚历山大的做法,感到不值当。

    听着枪炮声,唐秋离的心,开始火热起来,回头对紧跟在身边的山虎说道:“虎子,带上几个特卫,咱们去前沿怎么样?还去第十旅王毅武那儿吧!几乎打了一整夜,那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样了?”

    山虎咧嘴一乐,说道:“小秋,心又痒痒了?要不,咱们直接到一线阵地去?参加战斗,运气好的话,还能打上一阵子,那多过瘾呢!”

    唐秋离jǐng惕的看了山虎一眼,说道:“虎子,你可别诱惑我啊,我前脚刚走,你后脚马上就到秋生哥哪去告密,是不是?你呀,什么时候学的狡猾了呢?”

    山虎大眼珠子一翻,一副算你聪明的架势,两人正在那斗嘴,参谋长赵玉和过来,说道:“师长,接到唐副师长的电报,直属兵团第十旅和第九旅两个先头团,已经抵近西多,后续部队,可于今天上午八时许,到达现在的位置。”

    唐秋离说道:“来的挺快呀,肖金山和方远山,听见西多打得热闹,这两个人,指不定着急成啥样呢,唐副师长还有什么部署?”

    赵玉和回答道:“唐副师长在电报里说,他拟于凌晨五时左右,以第九、第十旅的两个先头团,以突然的动作,率先对英印军发起攻击,攻击其后翼,以减轻西多阻击战的压力,同时,压迫亚历山大,尽快的向驻印军求援。”

    唐秋离摇摇头,肯定的说道:“这不是秋生哥自己的意思,肯定是肖金山和方远山,见西多打得火热,手痒痒了,软磨硬泡秋生哥,才会有这样的部署,否则,以秋生哥稳妥的个xìng和作风,直属兵团主力部队,尚未到达之际,绝不会发动任何攻击,他也知道,西多没压力。”

    还真让唐秋离给猜着了,就在距离西多战场,不到十公里的地方,肖金山眼睛看着西多方向,一边与胡康河谷对岸的第十旅旅长方远山通话。

    “我说老方,也不知道咱俩报上去的作战方案,唐副师长批准没有,西多打得热火朝天,咱俩就眼睁睁的看着,闲得手发慌,咱们两个加强团近九千多人,趁着英国佬和印度兵不防备,抽冷子在背后给他们一刀,你说说,就这效果,不比在西多打上半天强?”

    胡康河谷对岸的一片丛林里,方远山喝着水,慢条斯理的说道:“老肖,你也别太乐观喽,唐副师长和师长指挥打仗的风格不一样,求稳,咱们的作战方案,不一定能获得批准,等等看吧,就是打,我估计也得等到后面的部队赶到。”

    肖金山大急,说道:“等他们跟上来,黄瓜菜都凉了,”正说着,西多方向的枪炮声,忽然减弱起来,并逐渐平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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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离,一个特种兵指挥官,继续深造的大学生,因为意外的原因,重生来到了1932年的中国东北,日寇的铁蹄,踏上了东三省的黑土地……重生之征战岁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征战岁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征战岁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