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九章 色愣格河岸边
东指参谋长杨克天少将,站在sè愣格河南岸的一处高地上,四下打量自己部队将要使用的阻击阵地,嘴角不住的抽搐,一句话,太震撼了。
遍地的大坑,翻出来的泥土和沙石,不规则的散落在四周,偶尔可以看见断为几截的木材,被泥土掩埋之后,露出一角的残破军装,总而言之,这是被暴力改变了原有地形地貌的区域,杨克天无法想象,当初,刘弘章他们撤离的时候,到底使用了多少炸药,才会把这块地方,炸得跟月球一般的荒凉?
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自己的部队,无法利用现在的地方,修筑防御工事,泥土都被炸松了,找不出一块儿完成的石头,即使是勉强修筑工事,挖掘战壕,进度保证飞快,但却扛不住苏军的几发炮弹。
杨克天为此颇伤脑筋,最后,他想出个办法,还修筑什么工事啊,挖什么战壕啊,放着现成的一个坦克旅三百来辆坦克不用,那是不傻子吗,于是,杨克天下令,所有的坦克一字排开,充当固定的碉堡,步兵就躲在坦克的后面,比泥土堆成的工事可强多了。 . .
按照杨克天的打算,本来就不是什么阻击战,只要苏军一露面儿,就开始攻击,扑上去狠打,不比在这防守堵口子强!按照师长的说法,主动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部署完部队,杨克天又把目光,转向了sè愣格河北岸的战场上,曾仕强的骑兵旅,五千多把马刀,在阳光下反shè着寒光,反复冲杀。搅起漫天的尘土,一遍遍的突击苏军部队,阵阵马蹄声和喊杀声,看得杨克天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拉过一匹战马,冲上战场。
说老实话,自从到了东指担任参谋长之后,见惯了机械化部队,坦克轰鸣、卡车和炮车滚滚的场面,对于骑兵的认识。就是落伍的感觉,真正身处在战场上,才会体会到,那种血脉贲张、畅快淋漓战斗激情,马蹄如雷、刀光如雪的视觉冲击。“这才是男人应该干的事儿!”杨克天嘴里“啧啧”有声。
“报告参谋长,师指战况通报!”一个上尉参谋大声报告到。
杨克天放下望远镜。接过电报。“战况通报,我直属兵团自发起进攻之后,以重创苏联外高加索军区部队,苏军残余兵力已经不足六万人,今天中午十时左右,我航空兵混合机群。又对仓皇撤离的苏军,进行大规模空袭,根据苏军现在的撤退速度,预计在今天下午五时许。可与你部遭遇,望做好战斗准备!”
杨克天一拍大腿,连声说道:“完了,完了!”边说边摇头叹气。
参谋奇怪的问道:“参谋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杨克天瞪大眼睛说道:“还不明白?一共就剩下不到六万苏军,又遭到乐一琴航空兵的狂轰滥炸,再加上,东路和西路突击集团的两面夹攻,巴特尔指挥官的装甲兵部队和直属兵团的三个机械化旅正面猛打,你说,到了咱们这儿,还能剩下多少人?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吧,紧赶慢赶跑了两天的路,就捞着这么点实惠,亏大发了!”
杨克天正在这懊悔呢,外蒙古边防军第三骑兵旅旅长曾仕强少将,带着满身的硝烟味儿,在十几名骑兵的护卫下,打马飞奔而来,到了杨克天面前,飞身下马,立正敬礼,“报告杨参谋长,外蒙古边防军第三骑兵旅旅长曾仕强,完成歼灭苏军一个步兵师的任务,前来请示下一步行动!”
杨克天羡慕的看着,马刀上还残留着血迹的曾仕强,说道:“曾旅长,打得漂亮啊,一个苏军步兵师,两万左右人,不到两个小时,就全都干掉了,骑兵不简单!”
曾仕强谦逊的一笑,说道:“这不全都是骑兵的功劳,在我们骑兵冲锋之前,东指第十一旅的一顿炮弹,已经把老毛子打得只剩下半条命,我们骑兵不过是捡个便宜罢了!”
杨克天笑笑,问道:“曾旅长,战果如何?”
曾仕强不大满意的说道:“俘虏了六千多人,其余的,不是被炮弹炸死了,就是倒在马刀下,也奇怪了,不是没跟苏军交过手,按理说,不应该这么软呐,这么着也得招架两个回合,这帮老毛子可好,马刀都到了脖子上了,连枪都没举起来,光顾着抱着脑袋逃命了,不禁打,不过瘾呢!”
杨克天大笑着说道:“曾旅长,根据师指提供的情报,咱们面对的这个苏军步兵师,是由后勤和辎重兵组成的二流部队,匆忙拉上阵来,能有多少战斗力,对了,曾旅长,有个比较麻烦的任务,需要你们骑兵旅来完成!”
曾仕强jīng神一振,立正回答道:“杨参谋长,有什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们第三骑兵旅,保证完成任务!”
杨克天沉吟一下,说道:“曾旅长,从南面撤过来的苏军,再有四个多小时,就和咱们碰上了,一场大战即将爆发,咱们身边留着六千多苏军俘虏,也不是回事儿啊,我考虑,你们骑兵旅马上押解战俘,避开正面战场,把六千多苏军战俘,安全送回库伦,你看怎么样?”
杨克天是用征询和商量的口气,带着对曾仕强的尊重,军衔两人都一样,都是少将,可若论起军中的资历来,杨克天可就差得远了,曾仕强在dú lì师前身,血手团骑兵大队担任中队长那会儿,在白山黑水间,和rì本关东军浴血拼杀的时候,杨克天还是个没出校门儿的学生,曾仕强的肩章上,挂上一颗金星的时候,杨克天才是师指作参谋处中校副处长。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曾仕强都是杨克天的军中前辈,是跟随师长从东北进关的那批老人儿之一,值得杨克天尊重,如果按照作战序列,曾仕强现在归杨克天指挥,不用商量,一道命令就可以,但杨克天还是采取了尊重曾仕强的方式。
曾仕强深深吸一口气,他听得出来,杨克天的语气之中,没有硬邦邦的命令,没有上司对面下属的居高临下,但是,对于一位渴望战斗的老兵,一位骑兵将军来说,马上就要爆发的战斗,深深的吸引着自己,这时候,离开战场,押送战俘,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曾仕强看着杨克天,满眼的真诚,说道:“杨参谋长,按照师长的命令,外蒙古边防军第三骑兵旅,划归sè愣格河南岸突击集团作战序列,你的命令,我应该无条件执行,但是,我还是冒昧的提出来,请允许我们第三骑兵旅,参加完这次围歼苏军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的战斗之后,再押送战俘回库伦!”
“杨参谋长,外蒙古边防军四个步兵旅,在sè愣格河南岸,就是咱们脚下的这块土地上,浴血奋战了一周多的时间,有多少战士的鲜血和生命,留在这里,孙振邦司令官,就是在这里身负重伤,差点儿没了命,这一切,都是苏联外高加索军区部队造成的,您说,即将手刃仇敌,为牺牲的战友报仇的时候,我们能离开吗!”
“我不是违抗您的命令,而是请求杨参谋长,给我们第三骑兵旅,一个机会,本来,外蒙古的土地,就是我们守护的家园,现在,还让我们亲手结束闯进家园的敌人的生命吧!”
杨克天无语,内心却被一种异样的情绪感染着,曾仕强的话,已经说到让自己无法拒绝的程度,同为军人,更加理解一个军人驰骋沙场的心愿,外蒙古边防军驻守的,就是外蒙古地区,这里,是他们的家园,又怎么能忍心拒绝,保卫家园的战士,消灭入侵者的渴望呢!
杨克天微笑起来,说道:“曾旅长,我理解你的心情,好,第三骑兵旅,将会出现在战斗最激烈的战场上,至于那六千多苏军战俘,我会安排其他的部队押送,曾旅长,第三骑兵旅,马上渡过sè愣格河,准备参加最后的歼灭战!”
曾仕强眼中的火花一闪,“啪”的一个立正,大声说道:“是,杨参谋长,第三骑兵旅,保证完成任务!”
随即,轻蔑的一笑,接着说道:“至于那六千多苏军战俘,杨参谋长,就不需要麻烦其他的部队了,打完这一仗,全都弄到库伦去,保证一个不缺,就这帮被打破胆、打丢魂儿的脓包,一个营的人看着,就足够了!就算让他们跑也不敢,马刀的滋味,可比子弹要有威力得多!”
“嗨,都是师长的命令,不让就地处置,要我说啊,按照处置小鬼子俘虏的办法,赏一粒子弹,一了百了,哪有这么多的麻烦,还要分出人手看着他们,派那个营干这样的活儿,都不乐意,也是个挠头的事儿!”
杨克天吓了一大跳,急忙说道:“曾旅长,您不会真的下这样的命令吧?师长可是一再重申,不许处决战俘,一律集中到库伦战俘营,留着苏军战俘,有大用处!”
曾仕强大笑,翻身上马,一勒马头,大声说道:“杨参谋长,你也太小看我老曾了,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师长的命令,那个敢违抗,战场上见!”
说完,猛地一策马,马蹄声声,带着一股烟尘而去
((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四十章 到了绝路
九月三十rì下午四点钟左右,屡遭打击,疲惫不堪的苏联外高加索军区残余的五万多部队,终于看到了,接天连地,茫茫枯草间,那一线弯曲的河流,傍晚的阳光下,闪着清冷的波光,仿佛是无限的诱惑,在远方招手。
表情麻木的苏军士兵们,一阵欢呼,尽管身后和左右两侧,还不断的响起致命的枪炮声,但在苏军士兵的心里,只要看见了sè愣格河,就等于看到了希望,只要渡河到了北岸,就能摆脱两天来,yīn魂不散的枪炮声,坦克履带的“扎扎”声,随时杀出的dú lì师士兵,头顶的天空中,倾泻下来的炸弹,就能捡回一条命。
河的那边,是自己祖国,是以亲人们翘首以盼,盼望自己平安归来的地方,库雷金大将长长松了一口气,在卫兵的搀扶下,一屁股坐到枯草上,浑身无力,看着自己满是尘土和污泥,已经破了几处的靴子,摇摇头,自嘲的苦笑一下。
可怜的司令员同志,在撤退的途中,丢掉了自己的车子,倒不是为了表现和士兵们,一起徒步行军、同甘共苦的jīng神,而是出于安全考虑,dú lì师的轰炸机和战斗机,对于空旷原野上的每辆军车,超乎寻常的感兴趣,绝不吝啬子弹和炸弹,经过两次惊魂的危险之后,库雷金大将明智的选择了徒步行军。
把自己混迹在士兵堆里,是最好的安全措施,那些该死的中国飞行员,总不会从几万名士兵中间,将自己辨认出来吧,只是,苦了一贯坐在指挥车上,发号施令的大将司令员。
三十多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十几天后,就剩下几万人,狼狈北撤,屡遭打击,外高加索军区已经元气大伤,或者说,一败涂地,对此,库雷金司令员一直感觉是在梦中一样,而且,是将伴随自己一生的噩梦,就算撤回去又如何,也许,全苏肃反委员会的特工,正在伊尔库茨克等着自己,押解自己去莫斯科的飞机,恐怕都加满了油,上面,就缺一个待罪的囚徒。
但是,即使是这样,库雷金大将,还是努力把剩下的部队,带回去,这是一名指挥官的责任和义务,现在,终于看见了,这条让自己期待又伤心的河流,还有几十公里,就能到达sè愣格河南岸,渡过河去,一切都结束了,剩下的,就是等待莫斯科的裁决。
从两个小时前,尾追和侧击的dú lì师部队,终于放缓了攻击的猛烈程度,让部队得以喘口气,枪炮声离得远了些,无法揣测那个中国人唐秋离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这终归是好事儿,库雷金大将可以理解成这样的情况,两天两夜战斗,不停的追击,撤退的辛苦,追击的更累,dú lì师的士兵,也是血肉之躯,也需要休息,坦克和卡车也需要加油,还要解决自己不断部署的阻击部队,包括自己的部队在内,都筋疲力尽了,库雷金大将叹息着想到。
军区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满脸疲惫的走到库雷金大将身边,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已经派出一个团的部队,赶往sè愣格河岸边,确定浮桥的位置和数量,以便安排部队,用最快的速度渡河,只是,我们的电台,与负责架设浮桥的部队,在五个小时前,失去了联系,到目前为止,还是没能联系上!”
说道这里,济尔年科中将,脸带忧虑的说道:“司令员同志,是不是我们架设浮桥的部队,发生了什么意外的情况?”
库雷金大将抬起沉重的如同千斤巨石般的眼皮,显得有些麻木的问道:“参谋长同志,你认为,能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济尔年科参谋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是这样判断的,他们遭到了dú lì师部队的袭击,全军覆没,或者是,电台被炸毁,无法和我们联系!”
还别说,济尔年科参谋长的判断,倒是相当的准确,东指第十一旅炮兵团,一顿劈头盖脑的炮弹,把前来架桥的那个苏军步兵师师部,连同电台车,都炸得飞上了天,师长和政委包括整个指挥机关,在第一时间内丧命,接下来,就是外蒙古边防军第三骑兵旅的反复冲杀,根本没条件也没机会,向库雷金大将通报发生的事情。
库雷金大将听完济尔年科参谋长的话,腮帮子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几下,长叹一声,说道:“参谋长同志,不管什么情况,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即使是河上没有浮桥,士兵们涉水也要过河,否则,就是的等着被追上来的dú lì师部队,全部消灭的结果,我们外高加索军区,可真的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了,你说,不是这样情况吗?”
济尔年科参谋长,默默的点点头,然后说道:“司令员同志,各个部队指挥官们反映,部队实在太过于疲劳了,在暂时摆脱dú lì师部队追击的情况下,部队是否可以休息三十分钟,恢复一下体力,然后,一鼓作气渡过河去,我也担心,恐怕士兵们会支持不住的,尤其是我们无法肯定有浮桥的情况下,需要涉水!”
猛地,库雷金大将跳起来,大声吼道:“不行,绝对不行!命令部队,不许休息,不许停顿,休息三十分钟,我的上帝啊,这帮混蛋怎么会有这样幼稚和危险的想法?那些中国人,随时都会出现在我们身后!”
说完,一咬牙,库雷金大将率先大步往前走去,刚刚走了不到三步,sè愣格河岸边,忽然传来一阵激烈枪炮声,与后面隐约传来的枪炮声,遥相呼应,在告诉库雷金大将和五万多苏军士兵,前路不通!!
库雷金大将,停住脚步,侧耳细听,河边的枪炮声,响了一阵后,又沉寂下来,他转回头,和济尔年科参谋长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对方脸上的惊恐,其实,两名外高加索军区的最高指挥官,心里都倏然掠过,一种不好的预感,“dú lì师的部队,抢在前面,堵住了后退之路!”
不过,好像是故意回避这个令人绝望的判断,两人谁也没有说出来,这是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眺望着渐渐被暮sè笼罩的sè愣格河,内心,有无数种想法在纠缠。
骤然响起的枪炮声,并没有影响苏军继续往sè愣格河边撤退,三十分钟后,一队跌跌撞撞的身影,在西天最后一抹火烧云的衬托下,虚幻般的出现在他们目前。
济尔年科参谋长,一眼就认出了,是他派出去,到sè愣格河去确定浮桥数量和位置的那个团长,急忙迎上前去,急火火的问道:“到达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在岸边会有枪炮声?快说!”
那个上校团长,满脸的硝烟,浑身上下都是泥土,活脱脱一个从战壕里,刚刚爬出来的大兵一样,见参谋长问自己,颤抖着嗓音说道:“报告司令员、参谋长,我们没有退路了,就在sè愣格河南岸,有无数的dú lì师部队,在等着我们,对了,还有几百辆坦克,数不清的火炮!”
“我们一个团的人,刚刚靠近河边,就被一阵猛烈的炮火给覆盖了,然后,dú lì师步兵开始攻击,我的团,就跑回来十几个人,其他的,都留在河边了!”
“浮桥呢!告诉我,你看到浮桥没有?”济尔年科参谋长,一把揪住这个团长的衣领子,声嘶力竭的吼道。
“浮桥?我什么也没看到!那有什么见鬼的浮桥!”这个团长哭丧着脸,失去理智般的回敬着吼道!
库雷金大将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病态的微笑,对济尔年科参谋长说道:“参谋长同志,放开这个可怜虫吧,他说的是实话,我们被dú lì师的部队,堵住了退路,那个狡猾的中国人,早就布置好了这个陷阱,两天两夜的不断攻击,就是为了把我们逼上绝路,通知所有的师长以上军官开会,我们商量一下出路!”
但是,等得心急火燎的杨克天,不会给库雷金大将研究的时间,在一口吞掉时间一个团,牛刀小试之后,他决定采取主动进攻的方式,杨克天藏个心眼儿,“一旦尾追和侧击的部队,赶上来,二十多万部队,就这么点儿苏军,够谁吃的?轮到自己嘴里,恐怕就剩个骨头架子,连一点儿肉丝儿都看不到!”
“师指,败退至sè愣格河南岸的苏军部队,在距离我阻击线二十公里处,停滞不前,似乎在酝酿新的yīn谋,为了确保全歼这股苏军,我拟以现有部队,以装甲兵第四坦克旅为先导,外蒙古边防军第三骑兵旅跟随,东指三个机械化旅次之,迭次向苏军发起全线进攻,以免夜晚来临,增加歼敌难度,以上计划妥否,请师长批示!”
这面儿请示师长唐秋离批准自己的作战计划,杨克天的手底下,也没闲着,各部队都摆出了进攻的态势,坦克旅已经开始发动,向苏军压去,后面,是黑压压的五千多骑兵,所属的三个炮兵团,几百门大口径榴弹炮的炮口,缓缓昂起,炮兵将炮弹推进炮膛,看着指挥员手里的小旗。
对苏联外高加索军区最后残余部队的致命一击,就要开始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四十一章 最后一击
杨克天看了看手表,九月三十日黄昏四点四十分,对身边的炮兵参谋说道:“命令炮群开炮!”
猛地一阵巨响,在色愣格河岸边响起,炮弹呼啸着,飞向胆战心惊的苏军,在他们前面的草原上,炸出一片火海,腾空而起的硝烟和火光,笼罩在苏军队列上空。
随着炮声轰隆隆的不断响起,杨克天的心,反而轻松下来,转脸对身边的曾仕强说道:“曾旅长,咱们这可是先斩后奏啊,师长的命令还没下来,咱就先开打了,师长那脾气您是了解的,最忌讳战场抗命,不按照师指的部署来,要是师长发脾气,追究下来,可别忘了给我说说好话!”
曾仕强整了整头上的钢盔,看着一队队的骑兵,从身边缓骑而过,豪爽的大笑起来,说道:“放心吧,杨参谋长,既然是我老曾鼓动的你,要是师长追究下来,责任我抗一半儿,要是立功授奖,都是你的!再说了,要是能抢在其他部队前面,把最后这股苏军灭喽,打一场收尾的战斗,就算是挨了处分,也值得,你说是不是啊,杨参谋长!”
杨克天赫然一笑,想想也是,自己这么做,也不算太出格儿,根据战场实际情况,随时调整部署和计划,本来就很正常,至于说苏军停顿下来,是在耍诡计,不过是为自己发起主动进攻,找个借口,但也是为了整个战役完美收官,将防御和进攻,变了个前后顺序罢了。
说起来,也不算违抗师长的命令,只要能将苏联外高加索军区,最后的这点儿人。留在色愣格河南岸,怎么打,到不重要了,想到这里,杨克天的腰板儿挺直了,觉得自己颇有些理直气壮的感觉。
杨克天和曾仕强不一样,自打参军,就在独立师指挥中枢工作,干的又是参谋,和师长唐秋离朝夕相处。不可避免的被他的工作方式所熏陶,养成了上行下效、条理清晰,遵守纪律的性格,不大想干出格的事情,与曾仕强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过。自从到了东指担任参谋长之后,也逐渐的放开手脚。见曾仕强这么说。便有些不舒服,回敬到:“曾旅长,可不是这么一说,我是最高指挥官,师长处分下来,自然是先找我。哪能让您跟着分担呢!”
曾仕强哈哈大笑,飞身上马,绝尘而去,远远的。传来他的喊声,“能打胜仗,痛快的杀敌,就是处分又如何!”
外蒙古战役指挥部,九月三十日傍晚,师长唐秋离正有些不满的对参谋长赵玉和说道:“玉和,部队进攻的速度,为什么慢下来?尤其是巴特尔的装甲兵部队,不要强调客观因素,苏军已成惊弓之鸟,作为指挥官,应该想到这一点,可以先命令油料还充足的坦克,继续追击,其他的加满油后,接着追击。”
“疲劳?我们疲劳,苏军士兵更疲劳,不要把压力留给杨克天的部队,力争在苏军撤退途中,消耗其绝大部分兵力,这是不可更改的命令,剩下的苏军部队,还有五万多人,与杨克天的兵力相当,若做困兽之斗,东指的部队,会增加很多伤亡的,马上命令正面和左右两翼的部队,不怕疲劳,猛追猛打!战役必须在明天上午十点之前结束。”
赵玉和笑着说道:“师长,您先别发火儿,看看这份电报!”说着,将杨克天的电报,递给唐秋离。
唐秋离快速的看完,大声赞叹道:“好个杨克天哪,果然有头脑,以主动进攻代替被动防御,给已成惊弓之鸟的苏军,最后的一击,趁着苏军还没有见脱线有望,拼死一搏的决心之前,趁乱取之,好主意,玉和,给杨克天回电,师指完全同意他的作战计划,马上开始实施!”
赵玉和拍拍额头,捡着词说道:“师长,我接到西路攻击集团指挥官,第八旅旅长桥满山的电话,在师指接到杨参谋长电报之前,色愣格河南岸,已经是炮火连天,喊杀声四起了,西路突击集团指挥官刘弘章,也报告了相似的情况,还问师指,是那支部队,抄了苏军的后路,请求师长批准,他带着两个旅,赶在苏军前面,在色愣格河南岸堵住渡口!”
“刘旅长的理由是,东路攻击集团的部队,在色愣格河南岸,和苏军打了一周多的时间,外蒙古边防军的四个步兵旅,打的时间更长,熟悉地形,知道怎么打,才最省力!能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歼敌效果!”
唐秋离的眉毛一挑,说道:“刘弘章的要求,先放到一边儿,你的意思是说,杨克天在向师指请示的同时,已经动手了,先斩后奏!”
赵玉和笑眯眯的说道:“恐怕如此,否则,无法解释色愣格河南岸的枪炮声,按照苏军撤退的速度,他们现在的位置,应该距离杨参谋长的阻击阵地,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
唐秋离恨恨的说道:“好啊,都长本事了,连杨克天也学会这一手,攻击都开始了,师指也不能强令停止,也就是说,咱们不同意也不成喽!玉和,你以参谋部的名义,下发一个通知,战役结束之后,所有的参战部队,包括航空兵和装甲兵,还有东指部队,所有团级以上军官,集中学习三天,专门讲严格遵守命令的问题!”
赵玉和的笑容,更加浓郁,说道:“师长,恐怕师指还真的被胁迫一回,但从实际效果来看,杨参谋长放弃被动防御,采取主动进攻,无疑是正确的把握了战场的局势,正如您所说的,趁着苏军还没有做困兽之斗的时候,给其致命一击,战役会提前结束的,部队是伤亡也会小得多!”
“如果五万多苏军士兵,被堵在色愣格河南岸,渡过河去,就有可能逃得生天,难免会有拼死一战的决心,归心似箭吗,所以,我赞同杨参谋长抢先发起进攻的举措,敌变我亦变吗!”
唐秋离悻悻的说道:“哼!我看那,你是被杨克天收买了,尽管替他说好话,不对,杨克天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肯定是曾仕强那家伙的鼓动,对了,曾仕强的第三骑兵旅,现在就在杨克天的作战序列,肯定是他,我饶不了他!”
炮弹不分个数的飞来,在昏黄的天幕下,炸出一团团桔红色的火光,虽然类似的情形,苏军士兵每天都能看到,每天都要经历过几次死亡的洗礼,他们的内心,已经麻木,但这一次,带给五万多苏军士兵的,却是绝望,深深的绝望。
炸红了半边天的炮击,那熟悉但却令人恐怖的坦克轰鸣声,来自色愣格河南岸,来自自己正在撤退的方向,说明了什么?
说明一个残酷的事实,自己的退路,已经被独立师部队切断,辛辛苦苦,挨着漫天飞舞的炮弹,两侧不时飞来的弹雨,听着胆战心惊的坦克轰鸣声,脚步不停的拼命往色愣格河边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跑回老家,不被中国人消灭吗!
被独立师部队堵住退路,对于五万多苏军士兵来说,一种是决然,拼死一战,也要返回家乡的决心,一种是绝望,没有退路的绝望。
前者,可以促使苏军士兵近乎疯狂的攻击,带着拼死的决心,向杨克天部队发起反攻,打得色愣格河南岸,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为自己打出一条退路来。
后者,是一种绝望之下,万念俱灰的放弃,没有退路的茫然,无边的恐惧,侵蚀了内心仅存的一点儿斗志,两种情绪,只在一念之间。
当几百辆坦克,在黄昏的薄暮之中,带着金属的质感,炮口喷吐着火焰,如同一堵墙般压过来的时候,苏军士兵再也没有丝毫的斗志了,最先混乱的,是前面的部队,很快就波及到所有的部队,杨克天主动发起的攻击,无疑是致命的,粉碎了苏军士兵心里最后一点儿希望。
乱了,五万多苏军士兵,乱糟糟的在色愣格河南岸,到处乱串,没了建制,指挥系统也失灵,坦克还没逼近到眼前,五千多名骑兵,挥舞着马刀,狂飙一般席卷而来,后面,是三个机械化旅四万多名步兵,排山倒海般的冲杀上来。
库雷金大将绝望的闭上眼睛,所有的希望,都已经破灭,那个中国人唐秋离,连一点儿退路都没有留给自己,前无出路,后面和左右两翼的独立师部队,再赶上来,自己和五万多名士兵的最后结局,可以预见。
绝杀,步步计算的绝杀,从色愣格河战役开始,不但是自己,就是斯大林同志,包括总参谋部在内,都落入了那个中国人唐秋离的算计之中,败局已定,忽然间,库雷金大将有一种解脱,仿佛是放下了所有的解脱。
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脸色惨白,看着乱成一团的部队,炮弹爆炸火光掩映下,士兵们争相逃窜的身影,不远处,如雷的马蹄声,如潮的呐喊声,向库雷金大将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应该怎么办?部队还在等待您的命令!”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四十二章 投降
库雷金大将惨然的睁开眼,无声的苦笑一下,说道:“济尔年科同志,您看现在的情况,我的命令还能传达到部队吗?也罢,命令部队,各自为战,就地抵抗!”
停顿一下,仿佛是在做一个最艰难的决定,库雷金大将的声音,空洞得没有一丝生气,说道:“还有,向各级军官讲清楚,军区司令部,不阻止各个部队指挥官,在顾及到士兵伤亡的情况下,向中国人投降!”
济尔年科参谋长大惊失sè,急忙说道:“司令员同志,千万不可!您的一句话,会瓦解军心的!还有,您考虑过没有,一旦我们下达这样的命令,莫斯科会任何看待我们?战场投降,是个无法饶恕的罪名”
济尔年科中将,还有隐藏在内心的担忧,没有明说,以全苏肃反委员会对待投降敌军将领家属的做法,恐怕这个命令下达之后,贝利亚那个杀人魔王,肯定会将库雷金大将和自己的亲人及家属,全都抓进监狱里去,来个全部杀掉,斩草除根,也不是不可不能,贝利亚干得出来。..
就算是要投降,也不必明说,不制止就是了,库雷金大将干涩的一笑,说道:“济尔年科,我理解你的意思,就算没有这样的命令,肃反委员会也饶不了我们的亲人!无论是被俘,还是战死,丧师辱国的罪名,我们都逃脱不掉,国内处罚战败将领的手段,你也略知一二吧,既然如此,为何不给士兵们一条生路?”
杨克天投入手里的全部兵力,向苏军发起攻击一个多小时后,后面追击的巴特尔装甲兵部队三个坦克旅。直属兵团三个机械化步兵旅,左右两翼的刘弘章和桥满山作战集团,也先后赶到了,足有二十多万兵力,立即投入到对苏军的围歼之中。
四面合围,铁桶般将苏军围在一起,打到十月一rì黎明,五万多苏军,被分割成互不相连的无数小块儿,强劲的北风。带着西伯利亚的寒气,席卷了整个外蒙古北部草原,气温骤降了十几度,太阳升起,灿烂的阳光。驱不散苏军士兵心头的yīn霾。
比天气更冷的,是苏军士兵的心。在纷飞的炮弹。雨点般的子弹里,漫无目的、左冲右撞的跑了一夜,到那都是dú lì师士兵枪口喷出的火焰,到了天亮,被打得晕头转向的苏军士兵们,悲哀的发现。自己还在dú lì师部队铁壁合围的包围圈之中,再也没有丝毫斗志的苏军士兵,明智的选择了举手投降。
外蒙古北部,sè愣格河以南。十月一rì凌晨,唐秋离刚刚从睡梦之中醒来,这一夜,伴着战场上的枪炮齐鸣声,他睡得很安稳、很踏实,战役已经没有什么悬念,苏联外高加索军区残余部队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不会再有什么意外,来打扰自己。
该做的,自己都已经做完,剩下的,就是各级指挥官的事儿了,战场上,激战声和枪炮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在进入梦乡的朦胧之中,他还暗自想道:“没有了战场上的声音,也许自己还睡不着!”
果然,这一夜,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唐秋离起来之后,惬意的伸个懒腰,简单的洗漱后,到了指挥部。
参谋长赵玉和似乎是一夜未眠,脸sè带着些许疲惫,眼中去闪着喜悦的光芒,见唐秋离进来,迎上前去,笑着说道:“见师长睡得正香,也就没有打扰,起来的这么早,还以为您再睡一会儿呢!”
唐秋离关切说道:“又是一夜未睡,注意身体啊,玉和,战场有什么情况吗?”
赵玉和说道:“接到杨参谋长的电报,苏联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已经决定向我军投降,不过,他提出个要求。”
唐秋离的眉毛一扬,冷冷说道:“要求?败军之将,有何要求可谈,什么要求啊?”
赵玉和也笑了,说道:“库雷金提出,虽然他命令部队投降了,但要保证,不虐待放下武器的苏军士兵,还有,为了体现对等的原则,他必须和dú lì师最高军事长官,也就是师长您,当面谈判投降的具体事宜,其他dú lì师的军官,不够资格!”
唐秋离的嘴角,挂上一丝极度蔑视的微笑,语气却冷得森寒,说道:“对等?资格?真是可笑,被我二十几万大军,团团围住,还谈什么资格,就让杨克天代表我,接受苏军的投降,告诉那个库雷金,我没有时间更没有兴趣和他谈判,若想投降,就是无条件的,如果想要讨价还价,问问他,有没有这个本钱,我不介意再奉陪,打到底!”
十月一rì上午八时许,被包围在sè愣格河南岸地区的苏联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大约四万余人,在司令员库雷金大将,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的带领下,高举着双手,从一个个藏身之处爬出来,表情木然的列队,徒手走向指定地点,向dú lì师部队投降。
库雷金大将和济尔年科参谋长,在几名战士的押解下,到了杨克天面前。
杨克天站在装甲指挥车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个苏军最高指挥官,问道:“你们就是库雷金和济尔年科?”
库雷金大将张开空洞的双眼,惊疑不定的看着年轻的少将,目光之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嘶哑着嗓音问道:“阁下就是唐秋离将军?”
杨克天大笑,回答道:“你认错人了,我们师长没时间见你,我是dú lì师东指参谋长杨克天,奉命接受你们的投降!还要告诉你,堵住你们退路的,就是我指挥的部队!”
至此,历时二十余天的外蒙古北部战役,以苏联外高加索军区三十多万部队,全军覆没而宣告结束,外蒙古北部草原,上午的阳光下,唐秋离站在一处高岗上,看着排成四路长长的纵队,衣衫褴褛、表情木然,机械的移动脚步,一直往库伦方向走去的苏军战俘,嘴角微翘,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一阵寒风吹过,掀起他军大衣的一角,翩舞在风中,唐秋离深邃的目光,越过茫茫草原,看向东方,那里,刘铁汉指挥东指部队,正在进行着另一场战役。
十月一rì上午八点三十分左右,莫斯科,克里姆林宫,苏联最高领导人斯大林的办公室内,苏军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声音空洞的,在给斯大林念一封电报,是库雷金大将,在决定向dú lì师部队投降之前,给总参谋部发来的,办公室靠墙的沙发上,还坐着七八个苏联政治局委员。
“如上所诉,我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在sè愣格河南岸地区,陷入了dú lì师部队的四面合围之中,突围无望,经过三天三夜的激战,部队伤亡惨重,仅剩下不足五万人,包围我们的dú lì师部队,却达二十余万,已无再战之力,为了数万士兵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决意命令部队放下武器,向中国人投降!”
“在向中国人放下武器之际,心中有些话,不吐不快,发起外蒙古战争,是统帅部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也是葬送外高加索军区三十余万部队的直接原因,包括斯大林同志在内,我们所有人,都错误的判断了形式,低估了唐秋离的实力和能力,才会有今rì之惨败,就我个人而言,今生不希望与那个中国人唐秋离对阵!”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念完好半天,斯大林如同雕塑一般,僵坐在高背椅子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办公室内的气氛,凝固和压抑的令人心寒。
许久,斯大林才梦呓般的说道:“库雷金投降了?三十万多万部队,二十几天的时间,就打光了?”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脑门儿冒汗,哆嗦着嘴唇,回答道:“是的,斯大林同志,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呯!”斯大林猛地一掌,击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咆哮的怒吼声,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内,苏共政治局委员们,齐刷刷的站起身,噤若寒蝉。
斯大林看着这些平时高谈阔论,扯起理论来,滔滔不绝的政治局委员们,眼睛里冒出愤怒的火焰,拳头攥得紧紧,心脏一阵刺痛,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全军覆没于sè愣格河南岸,该是谁的责任?
如果认真追究起来,恐怕自己是第一个要为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全军覆没,三十万士兵生命负责的人,因为是自己做的决策,接下来,办公室内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无法推脱责任的,在做决策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提出明确的反对意见,对于第二次外蒙古战争,就知道符合自己的意见。
假如,当初有一名政治局委员,坚决的反对,自己也会慎重考虑一下,但斯大林自己,却忘记了这样一个事实。
全苏联的肃反运动之后,在苏共zhōng yāng,能跟自己掰手腕子、唱反调的党内和军内元老,都去追随先烈去了,留下来的,唯自己马首是瞻,还有胆子打横炮,跳起来反对自己吗?
((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四十三章 又想谈判的斯大林
苏联外高加索军区三十余万部队,全军覆没于外蒙古北部色愣格河岸边,这到底是谁的责任?
苏共中央总书记,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斯大林,开始寻找原因,出兵外蒙古,是政治局全体做出的决议,从这个层面来看,所有的政治局委员,都有责任,但他知道,所谓的政治局决议,不过是一件合理的外衣罢了,做出决策的,就是自己,其他的政治局委员,不过是附和罢了。
想来想去,斯大林觉得,如果真的要有人为外高加索军区三十余万部队,全军覆没负责,那自己最先脱不了干系,追究到最后,会追到自己的头上,当然,斯大林同志是不会犯错误的,全苏联人民最伟大的领袖,不允许有丝毫的瑕疵。
当然,抓个替罪羊是可以的,比如,战战兢兢的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或者,是哪个越来越不听话,有些阳奉阴违的契卡主席贝利亚,都可以作为替罪羊推出去,但是,斯大林却不想做的人人自危,偌大的一个苏联,还需要他们协助自己,做忠实的追随者,否则,人人自危,瞻前顾后,谁也不敢挑担子,到头来,怕是要孤家寡人了!
想到这里,斯大林攥紧的拳头,悄然松开,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就像把五味杂陈的心思,强压在心底一般,依然波澜不惊的说道:“好了,同志们,外高加索军区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们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多浪费时间,贝利亚同志,对于外高加索军区所有投敌军官家属的审查工作。你们肃反委员会要立即着手进行调查!”
贝利亚两眼放光,精神抖擞的站起来,回答到:“是,斯大林同志,我们已经开始工作了,最后的审查结果,我会向各位政治局委员汇报的!”
办公室内,所有苏共政治局委员,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刚才。斯大林同志内心的杀机,被这些政治斗争经验丰富,经历过党内倾轧风雨的人,敏锐的觉察到了,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被斯大林同志抓了替罪羊。为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全军覆没的事情买单。
现在好了,斯大林同志显然是不想深究此事,大家又躲过一劫,最高兴的,莫过于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自己是军事总负责人。外高加索军区三十余万部队,兵败外蒙古,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拿一颗人头。以谢国人,替领袖扛罪名,自己的脑袋不但正合适,还够分量。
兴致勃勃的贝利亚,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就在刚才的瞬间,自己已经成为斯大林同志选择替罪羊的人选之一,光顾着沉浸在又有活儿干的兴奋之中,作为契卡这个特殊组织的总头目,只有不断的抓获国家的敌人,才能体现出存在的价值。
其他的政治局委员,看见两眼冒光的贝利亚,心里均感到一阵恶寒,这家伙现在的模样,怎么说呢,就跟闻到血腥味的饿狼一样,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了,可怜的外高加索军区的军官们!
斯大林将所有的政治局委员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接着说道:“同样的错误,我们不能接连犯两次,在外蒙古东部的远东方面军部队,目前的情况如何?那个带队指挥官叫叶缅琴科的,有什么情况报告?”
这话,是对一直不敢坐下,笔挺的站在办公室中间的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说的。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绷紧,赶紧回答道:“斯大林同志,在一个小时前,总参谋部接到了叶缅琴科中将的电报,老实说,情况很不好,其所属的第三军,在乌勒兹河西岸遭到独立师另外一支部队的伏击,损失殆尽后,其余的三个军部队,按照统帅部的命令,立即原路撤退。”
“但是,却在沿途,不断遭到独立师部队的两面夹击,加上后面紧追不舍的独立师部队,战斗时刻都在进行之中,远东方面军部队的损失,每个小时都在增加,始终无法摆脱敌军的纠缠和追击,叶缅琴科中将的处境,非常不好,目前,部队已经撤退至鄂嫩河以西地区,距离鄂嫩河还有一百余公里的距离!”
斯大林倒吸一口冷气,远东方面军的遭遇,与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的遭遇,何其相似,都是三面围攻,留出一条退路,然后,不断的攻击,唐秋离在不同的地区,同时打两场大规模的战役,动用的兵力,恐怕不在少数,攻击叶缅琴科部队的,又是他的那员大将?
“彼得罗希洛夫同志,在外蒙古东部,与我远东方面军交战的,是独立师那支部队?最高指挥官是谁?部队的战斗力和装备水平如何?有多少兵力?”斯大林的问题,一个个连珠炮似的,砸向彼得罗希洛夫元帅。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苦笑一声,回答道:“斯大林同志,根据总参谋部军事情报总局掌握的情报,我们只知道,与我军交战的,是独立师东北挺进指挥部的部队,指挥官叫刘铁汉,陆军中将军衔,该部队,原来在满洲的辽西一带,与日本关东军对峙,其他的情况,目前还不清楚!”
斯大林的目光惊疑不定,在满洲的辽西,怎么会突然跑到外蒙古东部地区?那可是六七百公里的路途,本想问彼得罗希洛夫这个问题,但是,见到他茫然的眼神儿,知道问了也白问,军事情报总局现在的情况,跟瞎子和聋子差不多。
斯大林又把目光看向贝利亚,希望契卡的情报系统,能够给出自己满意的答案,但是,贝利亚却躲闪这自己的目光,斯大林内心深处,又是一阵极度的失望。
还别说,贝利亚掌握的情报,比军事情报总局要多一些,最起码知道,刘铁汉的部队,有多少兵力,但是,贝利亚抱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总参谋部笑话的心里,决不肯知道的,都抖落出来。
斯大林的嗓子眼儿,有些发咸了,远东方面军部队的处境,绝对是极度危险的,那个唐秋离,能为自己设下一个陷阱,难保不再设计一个圈套,独立师东北挺进指挥部,又是唐秋离的一个主力兵团,目标就是远东方面军增援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的援军。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明知道叶缅琴科的部队有危险,却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自己再也抽不出部队,来救援了,朱可夫是不可能的,如果再从远东方面军调兵,一旦日本关东军乘虚而入,朱可夫都会有危险。
难道,自己这次发动的外蒙古战役,要以丢掉五十多万部队的失败而告终?斯大林痛苦的想到。
斯大林无力的摆摆手,说道:“散会吧,彼得罗希洛夫同志,你给叶缅琴科同志发电报,命令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撤退,不要被独立师部队纠缠住,还有,提醒他,注意鄂嫩河边的情况,不要重蹈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的覆辙,莫洛托夫同志留下!”
其他人都毕恭毕敬的退出办公室,就剩下斯大林和莫洛托夫两人。
莫洛托夫看了一下斯大林有些苍白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斯大林同志,您有什么事情交代我吗?”
斯大林掩饰不住疲惫的神色,说道:“莫洛托夫同志,我考虑一下,你要去库伦,和唐秋离谈判,尽量要求他们,将被俘的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士兵,全部释放回来,关于谈判的条件,你到了库伦之后,根据情况再定!”
“莫洛托夫同志,我也是迫不得已,只要有一点儿可能,我绝不愿意与那个贪婪、狡诈的中国人唐秋离打交道,但是,我们在东方,不能没有机动兵力,只有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还要要应对日本关东军,一旦其他地方发生战事,就太被动了,那些被俘的士兵,只要加强政治思想教育,还是可以为苏联服务的!”
莫洛托夫牙疼似地呻吟一声,面有难色的说道:“斯大林同志,我理解您的意图,但是,我提醒您,第二次外蒙古战争,是我们先发起的,如果那个唐秋离,提出来我们无法接受的条件,我们该如何应对?或者说,唐秋离干脆拒绝谈判,我们又该如何,因此,我个人认为,谈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一次外蒙古战争,为了被包围的十几万士兵,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一次,外蒙古东部的战斗,还在继续,唐秋离的部队,明显占了上风,您认为,那个中国人,有与我们谈判的可能吗?”
斯大林默然,半响无语,莫洛托夫说的,都是实话,如果现在的战局,放在自己身上,占尽上风的情况下,别说是谈判了,连给中国人一线生机的机会都不会有,而且,还会榨干中国人的最后一点儿血,把所能得到的,都捞到手,直到满足了自己的要求之后,为了更大的利益,才有可能坐到谈判桌前。
“自己是否有些一厢情愿了?”无声的挥挥手,莫洛托夫退出办公室,留下脸色难看的斯大林,茫然的看着窗外中午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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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四十四章 东部战场追击战
就在斯大林为了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全军覆没而心疼不已,为了远东方面军部队,被刘铁汉东指部队,追着打,而忧心忡忡、彷徨无计的时候,十月一日上午十点多钟,一份发自外蒙古北部战役指挥部,署名唐秋离的电报,飞到刘铁汉的指挥部。
“铁汉兄,围歼苏联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的战役,已于今天上午八时许结束,苏军最高指挥官库雷金大将,以及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以下,四万余苏军士兵投降,外蒙古北部战场,已无牵挂,兄之战场,可放手而为,以全歼该部苏军于鄂嫩河以西,尼布楚一线为妥。”
“如此,可确保东指尽收赤塔等地与囊中之战,不受干扰,此战结束之后,打痛苏联人,外蒙古地区,可保十年之内无战事,亦为外蒙古地区民众之幸运也!”
很快,刘铁汉的回电就到了,“欣慰北部战场大捷,兄不胜狂喜,亦鼓舞我东指全体将士之士气,说来汗颜,本以为能抢在师长之前,结束战役,孰料,天不成全,又是落后,颇有些无地自容之感,我追歼之苏军部队,战斗力颇为强悍,兄不敢大意,步步为营,逐渐消耗,结束战役的时间,预计为五日后,届时,再上报战果!”
看着刘铁汉的回电,唐秋离乐不可支的对参谋长赵玉和说道:“玉和,你看看刘副师长的回电,我怎么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给他回电,文火慢炖、不急不躁、水到渠成,逐渐消耗,切盼库伦一叙!”
外蒙古北部战场上的硝烟散尽,东部战场上。却激战正酣,本来,按照刘铁汉的意图,持续消耗苏军两天之后,部队全线出击,打个漂亮的歼灭战,但现在看来,恐怕难以实现。
苏联远东方面军的部队,不愧是在苏联名将朱可夫的调教下,和日本关东军对打了两三年的精锐之师。战斗经验仿佛,士兵的心里素质,极为稳定,除了遭到猝然打击之初,混乱了一阵子外。很快就调整好了阵脚,在叶缅琴科中将的指挥下。三个军的苏军部队。缩成一团,如同张开浑身刺的刺猬。
不顾两翼时不时扑上来的东指部队,闷头就是快速的撤退,毫不迟疑,如此一来,刘铁汉的两翼侧击部队。就不好下口了,除了用密集的炮火,尽量杀伤苏军有生力量之外,经过几次伤亡颇大的纵深突击。步兵也不敢太过于攻击苏军撤退部队的纵深,好在,苏军还处在三面夹击之中,东指部队还占据战场是主动权。
对此,刘铁汉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要是硬性合围三个军的苏军十三万多人的部队,不是不能办到,可自己手头的兵力,除了堵口子的陈国柱第十旅和何柱国的骑兵混成旅之外,只剩下七个旅十一万人左右,本来就是以少打多,就算围住了苏军,仗,也会打得相当的惨烈,部队的伤亡小不了。
何况,刘铁汉认为,这股苏军,还没有被消耗到筋疲力尽的程度,因此,他给两翼侧击部队和尾追追击部队的命令,还是四个字“疲惫、消耗!”
到第十旅和骑兵混成旅设伏的区域,鄂嫩河一线,还有一百余公里的路程,在自己部队不断的纠缠河 扭打下,没有四五天的时间,苏军跑不到那儿,刘铁汉有信心,再吃掉三五万苏军,改变战场上的兵力对比,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
从军事地图上,移开目光,刘铁汉不无遗憾的对东指作战处处长李广金上校说道:“唉,还是兵力不够啊,否则,就地团团围住,老毛子一步别想走,当初,要是听从师长的建议,从娘子关守备兵团,调五、六个旅上来,兵力超过苏军三分之一以上,那有今天的麻烦!围住打就是了,也是我太自信了!”
李广金上校想了一下,不解的说道:“副师长, 我不明白,既然我们手里的兵力,正好达到战役的要求,为什么您还从正面追击的部队里,抽调万福麟的第七旅,常恩多的第八旅,长途奔袭赤塔,等围歼这股苏军的战役结束之后,兵力不是更充裕吗,别说调两个旅,就是调五六个旅,也不成问题啊!”
刘铁汉摇摇头,说道:“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先吃掉眼前的苏军,再夺取赤塔,固然稳妥,但是,你想过没有,赤塔以南地区,是苏军撤退的必经之地,为了救援这股苏军,万一苏联人再从远东方面军调部队过来,在赤塔附近接应,赤塔成了重兵囤积之地,就不好打了,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师长指挥直属兵团,一口吃掉了外高加索军区三十多万部队,那个斯大林,能眼睁睁的看着,再被咱们吃掉这十几万人?而且,我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万一陈国柱的第十旅,何柱国的骑兵混成旅,在鄂嫩河还一线,堵不住十余万苏军,被苏军夺路而逃,第七旅和第八旅,在赤塔以南地区,还有第二道阻击线,有备无患吗!”
李广金的脸色一沉,说道:“副师长,您是认为,我们堵不住苏军的退路?”
刘铁汉的目光,看向远方,半响才说道:“我相信陈国柱和何柱国,也相信第十旅和骑兵混成旅的战斗力,但是,那是毕竟是力量悬殊的阻击战,三万六千多人,对急于夺路而逃的十来万苏军,兵力相差太大,能顶到我们主力部队赶到,也会付出极大伤亡的!”
接下来几天的战斗,刘铁汉指挥东指七个旅的兵力,用尽全身的力气,扭住苏军不放狠打,不给苏军以喘息之机,外蒙古东部草原上,整天价炮火连天,枪声不绝,硝烟弥漫,苏军硬是用人,堆成了一条血胡同,夺路东撤。
走一路、打一路,连着血战了三天三夜,打到十月三日,叶缅琴科指挥的三个军,还剩下不到十万人,而且,在快速撤退,屡遭打击的途中,丢掉了全部的坦克和火炮,以及车辆,至此,追击的东指部队,疲惫以及,一心撤退的苏军,更是狼狈不堪,伤亡惨重,到了体力和精力都快崩溃的边缘。
在此期间,叶缅琴科中将,不是没有向统帅部请求过,请求统帅部,命令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派出不少于三个军十万人的兵力,东进至赤塔一线,接应自己的部队撤退。
但是,统帅部的回电,无一例外的就是拒绝,而且,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还明确的告诉他,“鉴于在外兴安岭一线的日本关东军,有大规模军事行动的迹象,远东方面军已经进入全面备战状态,无法抽调任何兵力接应你们,因此,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尽快撤退,免遭独立师部队的包围!”
在电报里,总参谋部没有透露任何有关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的消息,显然,这是斯大林的授意,对叶缅琴科中将的部队,严格封锁消息,以免涣散军心。
看完总参谋部的最后一封回电,叶缅琴科中将终于死心了,别指望任何人来救自己,其实,叶缅琴科中将,还不知道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在外蒙古北部战场上,已经全军覆没的消息,否则,提在心头的一口气泄下来,又被东指的部队,打得遍体鳞伤,说不定会效仿库雷金大将,干脆率队投降算球了!
十月五日下午,减员到只剩下八万多人的苏联远东方面军部队,终于赶到了鄂嫩河西岸附近。
看着在连天枯草映衬下,北风呼啸的苍茫草原上,远方出现的那一际弯弯曲曲的白线,叶缅琴科中将,几乎落泪,恶梦般的七天七夜,阴魂不散的独立师部队,如同蚀骨之蛆,咬着不放,几乎放干了部队的血,四个军近十八万人马,丢了十来万人,很多师,打得就剩下个空架子。
过了鄂嫩河,就能摆脱独立师部队不眠不休的追击,而且,还可以利用这条河流,建立起一道阻击线,为主力部队喘口气,赢得一些时间,“命令部队不要停留,快速渡过鄂嫩河,第五军在东岸,建立阻击阵地,掩护其他部队渡河!没有渡桥,从我以下,所有军官和士兵,涉水渡河!”叶缅琴科中将毫不迟疑的命令道。
一个上校参谋提醒道:“副参谋长同志,统帅部的电报里,提醒我们注意,小心防范独立师部队,是否在鄂嫩河东岸,设有伏兵,为了部队的安全起见,我们是否派出小部分兵力,做试探性动作?其余的部队,等确定没有情况之后,再行渡河?”
“轰!轰!轰。。。。。。!”远远的炮声传来,“该死的中国人,这么快就撵上来了,”叶缅琴科中将喃喃的骂道。
然后,瞪着因为缺乏休息,暗淡无光,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怒吼道:“愚蠢!紧追不放的中国人,给我们时间吗?你听,炮声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最多不过二十几公里,就算前面有独立师的伏兵,也要冲过去!”
八万多苏军士兵,一股浑浊的潮水般,涌向鄂嫩河岸边。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四十五章 骑兵突击
十月份的外蒙古草原,已经是一片初冬的景象,泛着寒气的北风,在鄂嫩河两岸呼啸着刮过,刮得枯黄的牧草,草叶、草梗漫天飞舞,将本来晴朗的天空,搅得浑浑噩噩一片,一蓬蓬的白茅和红柳,在风中瑟瑟发抖。
不知何时,西北的天空之中,一团团铅灰色的乌云,翻滚着压过来,遮住了下午灿烂的阳光,北风愈加强劲,要变天了,外蒙古草原上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
而在这北风呼啸,枯草漫天的鄂嫩河西岸,一处高岗的后面,却排列着整齐的骑兵队列,一排排、一列列,森严而肃杀,狂风吹起战士们的军衣一角,在风中猎猎作响,近两万名骑兵和他们身下的战马,鸦雀无声,凝立不动,仿佛融入了这片狂风呼啸的天地间,一面面军旗,在风中发出裂帛般的巨响。
东指骑兵混成旅旅长何柱国少将,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粗壮的身体不动如山,任凭狂风刮过脸颊,眉头都不皱一下,远处,几名骑兵飞马狂奔而来。
到了何柱国面前,猛地勒住马缰,战马两个前蹄离地而起,又重重的落下,一个年轻的上尉军官,在马上举手敬礼,大声说道:“报告旅长,旅属侦察连连长宋长发报告,败退下来的苏军部队,大约有**万人,分成七路,正在靠近鄂嫩河西岸,距离我们还有十公里,报告完毕,请旅长训示!”
何柱国的眉毛,扬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说道:“知道了,继续监视!对了,苏军有没有坦克和火炮?”
宋长发肯定的回答道:“没有。都是步兵,我们的侦察兵,连一辆卡车都没有看到,旅长,您想啊,被副师长指挥九个旅的部队,撵着打了五六天的时间,该扔的都扔了,能跑到鄂嫩河边儿,都是天照顾!”
何柱国板着的脸。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就你小子聪明,要是老毛子出现了一门火炮,我扒了你的皮!”
宋长发一缩脖儿,敬个礼。赶紧打马飞奔而去,何柱国不由得大笑。
然后。回头对旅参谋长贾连海上校说道:“连海。不枉我们跑了几天的路,总算等到了大鱼,**万人,比我估计的要少,命令部队,一团到六团。各自负责攻击一路,七团和八团,跟随我突击苏军的中路,命令旅属迫击炮营。各团机炮营,在苏军进入炮击范围之后,以最猛烈的炮击,先打乱苏军的阵脚。
“炮击开始的时间,在骑兵开始冲锋之后,告诉炮兵营长,要注意骑兵的速度,要是有一发炮弹,落在咱们骑兵冲锋的队列里,我活剥了他的皮!”
“出击的动作要猛,要迅速,不给苏军反应的时间,各团的三个营,同时展开,将苏军队列凿穿,然后,反复冲杀,告诉几个团长,注意战术配合,争取在副师长指挥主力部队赶上来的时候,把苏军彻底打乱套!”
参谋长贾连海深吸一口气,犹豫一下,说道:“旅长,苏军的兵力,超过我们四倍以上,如果长时间战斗,恐怕部队的伤亡会很大,我们不如接受李旅长的建议,一次突击之后,马上脱离战场,然后,根据战形式,再进行新的攻击,这样比较稳妥一些。”
“还有,骑兵先冲锋,迫击炮再进行炮击,是很危险的战术安排,骑兵的速度太快,弄不好,炮弹要落在咱们的队列里,那就糟糕了!旅长,还是稳妥一些,先炮击,然后骑兵开始冲锋!”
贾连海的话,没有往深了说,其实,担任堵口子部队指挥官的东指第十旅旅长陈国柱,采取的方式是,第十旅在鄂嫩河东岸,构筑阻击阵地,阻挡苏军渡河,骑兵混成旅隐蔽在苏军两侧,当苏军与第十旅交手之后,骑兵再突然杀出,打个对穿,然后,迅速脱离战场,准备下一次攻击。
没想到,何柱国一口拒绝,用他的话说,“骑兵是干什么的?就是正面突击的,哪能躲在步兵后面捡便宜,说出来让大家伙儿笑话嘛,我这两万来把马刀打光了,你们步兵再上!”
陈国柱知道何柱国的脾气,倔强得很,认准的事儿,十头老牛都拉不回来,在辽西战场那会儿,东指部队打的都是小规模战斗,顶多一个团的规模,而且,还是机械化部队作战,两三年的时间,骑兵混成旅愣是没捞着什么仗打,把何柱国憋得眼睛瓦蓝,满肚子牢骚,没少找副师长闹。
当初,副师长让自己和何柱国搭班子的时候,自己心里就叫苦不迭,这位何老兄,可不是一般的不听话,憋了两三年,可下放出去了,还不打个痛快?
现在,真按照这话来了,都说自己是总指挥,可明摆着,骑兵混成旅不听自己的,尤其是就到副师长的电报,命令部队改变原来的作战计划之后,何柱国就更理直气壮了。
“瞧见没陈老弟,副师长这是让咱们拼命也得堵住这伙老毛子,被动阻击,肯定要吃亏,只有主动出击,才能完成任务,咱们骑兵最适合干这样的活儿!”何柱国如是说道。
现在,见自己的参谋长再次提起这个话题,何柱国出奇的没有发怒,而是语气沉重的说道:“连海,我明白你的意思,在河东岸,要比面敌背水安全得多,怎么打,也有个退路,但是,你想过没用,苏军的兵力超过我们四倍以上,这仗怎么打?”
“光靠陈旅长一万五千多人,肯定堵不住口子,若是苏军突破阻击线,咱们就是没能完成副师长交给的任务,咱们骑兵旅就算打光了,最起码也能干掉两三倍以上的老毛子兵,剩下的两三万人,陈旅长的第十旅,肯定能对付得了,咱们拼光了也值得!”
说道这里,何柱国冷冷一笑,接着说道:“何况,咱们是以逸待劳,苏军是狼狈撤退,士气上就不可同日而语,我把部队摆在没有退路的河边,就是要破釜沉舟,打起来,谁吃掉谁还未必可知呢!”
“还有连海,我的战术安排,看似危险,其实是有门道的,先炮击,打的肯定是苏军跑在最前面的轻装步兵,看见咱们骑兵开始冲锋,老毛子的第一个反应,就会是把轻重机枪架起来,别看苏军没了坦克和火炮,可成百上千挺轻重机枪扫射起来,那也不是闹着玩儿的,最起码能把咱们第一波骑兵,全都打到马下,你说,伤亡能小得了?”
“所以,我要等苏军把轻重机枪架起来,然后,炮弹砸过去,接下来,就苏军步兵手里的那些步枪,能挡得住骑兵?怎么样,打仗就得出奇制胜!”
贾连海无声的叹息一声,他承认,旅长的话都对,可是,就这么看着一个骑兵混成旅,一万九千多名骑兵,战死沙场,心里未免有些接受不了,而且,旅长的战术安排,怎么看都有点儿悬,但他不能再说什么,看得出来,旅长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这时,一名骑兵通讯员,策马飞奔而来,“报告旅长,侦察部队报告,苏军已经接近我们出击的范围!”
何柱国大喊一声:“好!参谋长,给各团打旗语,马上出击,该是咱们东北爷们儿,上阵杀敌的时候了!”说完,“唰”的一声,抽出马刀,刀锋斜指前方,霹雳般暴喝一声“杀!”率先飞马而出,他的身后,两个骑兵团四千多名骑兵,卷起漫天的尘土,狂飙一般,迎着强劲的北风,朝着苏军杀去!
被身后和左右的枪炮声,催得一步不敢停的苏军士兵,正在闷头猛跑,猛然间,脚下的大地,开始颤抖,并隐约传来擂鼓般的闷响,抬头看去,一道漫漫的山岗后面,卷起一片灰腾腾的烟尘,烟尘越来越高,越来越浓,随即,是一片雪亮的刀光,出现在乌云聚拢的地平线上。
然后,是漫山遍野飞驰的战马,出现在十几公里处的山岗上,如同一股涨潮的海浪一般,无边无际、汹涌澎湃的漫过来,“敌人的骑兵!”不知道是那个军官高喊一声。
一阵短暂的慌乱之后,训练有素的苏军士兵,在各级指挥官的吆喝下,轻装步兵马上原地卧倒,一挺挺轻重机枪上前,机枪手们,快速的挖好火力点,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席卷过来的骑兵,苏军士兵虽然心里忐忑不安,但对付骑兵,还是轻车熟路的。
近了,更近了,再有三四公里,那些独立师的骑兵,就会成片倒在密集的弹雨下,就在这时,乌云压顶的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尖啸声,有经验的苏军老兵,当时就脸色煞白,他们听得出来,那是成群的迫击炮弹,从头顶砸下来的声音。
“轰!轰!轰!”————!炮弹不分个数的爆炸,炸起团团硝烟,弹片横飞,虽然炮火不是很密集,炮火覆盖的范围,显得单薄,而且,没有打到苏军队列的纵深,但是,对于苏军的临时轻重机枪阵地来说,却是致命的炮击!
苏军机枪手连同他们的轻重机枪一起,被爆炸的炮弹高高抛起,落地的时候,已经成了支离破碎的尸体,还有遍地的零件儿。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四十六章 三路出击
一阵短促的炮击,使用的还是迫击炮,但效果却是出奇的好,对骑兵威胁最大的轻重机枪,被摧毁殆尽,苏军指挥官绝没有料到,独立师的炮兵,竟然敢在己方骑兵冲锋的时候,开炮射击,难道,这些中国人疯了吗,就不怕炮弹把自己的骑兵,炸得人仰马翻?
何柱国没疯,但却够冒险的,这样的打法,换做胆儿小的人,想想就哆嗦,骑兵冲锋的速度有多快,三四公里的距离,几分钟的时间就到,炮击的时间把握不好,差个几分钟,那就是炮弹落在自己骑兵冲锋队形里的结果。
何柱国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传到东指司令部,战役结束之后,气得副师长刘铁汉,专门把何柱国叫到司令部,好一通暴训,据司令部的参谋们说,副师长大发雷霆之怒的咆哮声,足足喊了半个多小时,但何旅长出来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得意,好像似得到了嘉奖一般,让大家猜不透是怎么回事儿?
炮击戛然而止,一如开始时的那么突然,硝烟还没完全扩散开来,何柱国的骑兵,已经冲进苏军士兵堆儿里,接下来,就是一阵阵雪亮的刀光闪起,马蹄声,刀枪撞击时发出的“锵锵”声,刀锋入体的“噗嗤”声,濒死者的惨叫声,再加上呼啸的风声,交织在一起。
一万七八千名骑兵,如同一把锋利的砍刀,猛地劈入苏军队列里,冲击力空前的凶猛,猝然的打击之下,苏军马上就乱了套,马刀飞舞,马蹄踏着鲜血和尸体。飞一般的掠过,等苏军士兵回过味来,身边倒下了成片的战友尸体。
何柱国勒住马头,战刀上的鲜血,滴滴落在枯黄的牧草上,他的身上、脸上,都溅满了血迹,宛如一尊地狱来的杀神,“发信号,命令各团开始二次冲锋!”语气冷森森。不带一点儿感**彩,仿佛刚才倒在自己刀下的苏军士兵,如同一棵没有生命的树木。
东指骑兵混成旅八个团,略微整顿一下队形,又开始杀回来。何柱国指挥部队,在鄂嫩河西岸。打得热闹。在河东岸,观察战场情况的第十旅旅长陈国柱少将,可是吓出一身冷汗,里不住的叨咕:“这个老何啊,净干悬乎事儿!哪有骑兵冲锋之后,才开始炮击的打法!”
不过。貌似效果不错啊!陈国柱放下望远镜,心里一阵发痒,如果这时候,第十旅全线出击。渡过河去,加入战场,肯定能打个痛快,不过,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心里很清楚!
第十旅四个团长,围在陈国柱身边,不时的举起望远镜,一脸馋相的看着对岸战场,嘴里不住的鼓动,“旅长,您看人家骑兵,打得多热闹,苏军已经乱套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咱们全旅出击吧,还能捞着仗打,要不,等副师长他们赶上来,咱们连一口剩饭都捞不着吃,那多亏得慌啊!”
“旅长,就算不全旅出击,我和老江的团出击一下也行!”四个团长七嘴八舌,急得直跺脚。
陈国柱气乐了,脸一绷,说道:“亏你们有这样的想法,只想着打个痛快,副师长的命令,是让咱们旅,堵住苏军的退路,一个都不能放跑,骑兵适合现在的战场情况,都跑过河去,倘若部分苏军溜过来怎么办?包围战打成了追击战,第十旅还能抬起头来吗?”
第十旅一万五千多战士,没有眼馋多久,逃过骑兵马刀的苏军,不顾一切的往东岸奔来,迎接他们的, 是一阵轻重机枪狂啸,密如飞蝗的弹雨吗,一下子就把上万苏军打了回去。
何柱国的骑兵旅,也没打得过瘾,刚刚结束第二次冲锋,刘铁汉指挥的七个旅,就从左右两翼和后面围上来,将剩下的七万多名苏军士兵,合围在鄂嫩河西岸。
至此,不远千里来外蒙古战场的苏联远东方面军三个军的残余部队,终于走到了绝路,了十月五日黄昏,合围形成,屡遭打击、军心以乱的苏军,再也没有突围的可能。
刘铁汉率领东指指挥机关,跟随正面追击部队同时到达前线,站在一个不高的山岗上,刘铁汉环顾苍茫大地,黄昏的北风,吹起他军大衣的衣襟,看着枪炮声已经稀疏下来的战场,胸中顿生豪气。
七天七夜的不间断血战,终于将这股战斗力颇为强悍的苏军部队,赶到了绝境,东指各旅,在此次战役之中的表现,可圈可点,“广金,立即给师指发报,报告战况,同时,命令部队停止进攻,战场休整,养足精神,明天结束包围圈内苏军的性命!”刘铁汉大声对作战处处长李广金说道。
“师指,苏联远东方面军三个军残余部队,约七万余人,于今天黄昏时分,被我部合围在鄂嫩河西岸地区,到发电报时止,苏军业已被压缩在方圆不足百余里的狭小范围之内,断无突围的可能。”
“于连日来,部队始终处于追击战斗之中,部队极度疲劳,因此,我部暂停进攻,进行战场休整,调整部署,拟定于十月六日凌晨五时整,向北合围之苏军部队,发起总攻,直至彻底歼灭之!”
“好啊!刘副师长果然出手不凡,啃下了一块硬骨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歼灭苏联远东方面军四个军部队的影响,要远远大于歼灭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的战绩,恐怕这时候,斯大林在痛苦之中煎熬那吧!”拿着刘铁汉的电报,唐秋离眉飞色舞的大笑着说道。
指挥部内所有的军官,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师长的欢乐情绪,感染了大家。
唐秋离惬意的点燃一支烟,喷出淡蓝色的烟雾,对参谋长赵玉和说道:“玉和,给刘副师长回电,来电尽悉,为兄之胜利而不胜欣喜,于明日凌晨发起总攻,全歼该部苏军,实为必要,东指部队可以腾出手来,兵进赤塔一线,则外蒙古东部地区,此后无忧矣!”
赵玉和记录完电文,交给参谋处的一个参谋拍发,然后,对唐秋离说道:“师长,直属兵团下一步的行动,是否可以明确下来?”
唐秋离颇为轻松的说道:“东指解决了苏联远东方面军伸出来的一只胳膊,我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命令,直属兵团之第一和第二旅,立即北进,夺取伊尔库茨克,第三和第四旅,夺取乌兰乌德,第五和第八旅,夺取巴尔淖尔,以上各部,以控制贝加尔湖周边地区,清除苏军零散部队为作战目的。”
“第九和第十旅,立即西进,赶至乌里雅苏台地区,会合第六和第八旅,以及李长江的第五骑兵旅,围歼苏军第三军于该地,那个不进不退,始终在库伦以西地区晃荡的第三军,养了二十多天,也该到了解决的时候了,我始终没搞明白,当初,库雷金派出这么一支孤军西进,到底目的何在?”
赵玉和笑着摇摇头,说道:“师长,我也想不通,若是奇兵,目的是奔袭库伦,行军的方向又不对,若说是牵制我们对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的进攻,兵力又太少,两个步兵师,不过三万来人,能成什么事儿,有机会见到那个库雷金,我一定要问问他!”
唐秋离大笑不止,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着赵玉和,说道:“玉和,交给你个任务,和杨克天一起,指挥直属兵团第十一和第十二旅,东指三个机械化旅,以及装甲兵两个坦克旅的部队,立即北进,扫荡苏联外高加索军区所有的基地和据点,我要把斯大林伸到外蒙古的胳膊,彻底废掉!这个外高加索军区,也应该除名了!”
赵玉和两眼放光,郑重的说道:“请师长放心,玉和定不负所托,将苏联外高加索军区残余势力,连根拔起!正如师长所说的那样,此战过后,外蒙古北部没有可威胁我们的苏军部队!”
唐秋离赞许的看着意气风发的年轻参谋长,叮嘱到:“此次深入漠北,一定要步步谨慎,稳扎稳打,稳步推进,不求速度,但求质量,在这一地区,苏联人的基础和影响,根深蒂固,你要考虑到这一点,必要时,可以采取非常手段,不要怕杀人,有时候,鲜血会使某些人头脑清醒!”
微微叹息一声,唐秋离接着说道:“我非是嗜杀之人,奈何,却放不下屠刀,不谈这个问题,玉和,现在的局势,对我们空前有利,苏军在外蒙古周边地区的军力,已经丧失殆尽,正是进军外蒙古周边地区,苏联原有势力范围的最佳时机!”
“孙振邦已经康复出院,我准备让他去统一指挥乌里雅苏台战役,这段时间,他在医院里憋的够呛,也该放出来大打出手了,然后,以乌里雅苏台战役之部队,组成西进兵团,出外蒙古西部,占领叶尼塞河流域,拿下米努辛斯克,打掉斯大林在外蒙古西部的另一个重要军队集结地,如此,则外蒙古周边,才算真正安全!”
说到这里,唐秋离长叹一声,“加上刘副师长的部队,三路出击,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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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四十七章 横扫漠北
独立师师指参谋长赵玉和少将,为师长唐秋离赋予的新使命所激动着,身为参谋长,主要职责就是协助师长指挥部队,落实和执行师长的命令,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单独带兵打仗。
对于唐秋离颇为感慨的话,没有更深的感受,更多的,是即将征战沙场的兴奋,眼前出现的,是金戈铁马、炮火连天的战场情形,唐秋离微微一笑,把赵玉和的表情尽收眼底。
“玉和,打电话给孙振邦,将师指的任命通知给他,让他从库伦直接启程,赶赴乌里雅苏台战场,就不必来这里了,耽搁时间!玉和!玉和!”唐秋离连着喊了两声,赵玉和才从遐思之中惊醒过来。
赵玉和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师长,对不起,我太兴奋了,马上去通知孙司令官!”
看着赵玉和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唐秋离会心的微笑起来,他这样做,是有更深一层的考虑,自己身边的每一任参谋长,都要有单独带兵,指挥指挥作战的经历,为将来独当一面锻炼自己的能力,自己更希望,从身边走出去的参谋长,能有更广阔的视野和全局观念,简而言之,是能独立镇守一方的军政两方面的人才。
冯继武如此,李洪刚亦如此,赵玉和也当如此,包括在定边坐冷板凳的常风,都是这样的人才,可惜的是,综合能力出众的常风,本来有这样的机会,然而,造化弄人,常风的个性,使机会失之交臂,想起常风。唐秋离的内心,不免有些惋惜和惆怅。
唐秋离在外蒙古北部,筹谋战局,准备大举兵进漠北的时候,因为远东方面军增援外蒙古战场部队,在外蒙古东部鄂嫩河西岸,陷入刘铁汉东指部队的合围之中一事,苏军总参谋部,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自打叶缅琴科中将的部队,被刘铁汉东指部队咬住。苏军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就预感到远东方面军的部队前景不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这种不妙的预感,变成现实之后。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包围圈内的指挥官叶缅琴科中将的电报,如同一枚重磅炸弹。炸得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头晕目眩。“统帅部并转斯大林同志,我部在就连七个昼夜的撤退过程之中,虽全体将士用命,奋力拼杀,却始终无法摆脱独立师部队的纠缠,至十月五日。在鄂嫩河西岸地区,遭遇独立师预先设伏部队的打击,皆为骑兵,经过几个小时的激战。部队伤亡惨重,已经无力突破独立师部队的合围。”
“到发电报时止,部队仅存七万余人,失去所有重装备和坦克、卡车,可以控制的区域,不过方圆百余里,且还被独立师部队步步压缩,鉴于此,如无外部救援,后果不堪设想,万不得已之时,我会考虑其他的出路。”
就是最后这句隐含威胁的话,让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心惊肉跳,“什么意思?难道,那个叶缅琴科要走库雷金的老路,向唐秋离的部队投降不成?”先有库雷金,后有叶缅琴科,加上五十多万部队,还让不让自己这个总参谋长活了?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六神无主的在办公室内,转悠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到了斯大林办公室,这事儿,想瞒也瞒不住,听完汇报之后,斯大林的脸色,阴沉得如同莫斯科十月的天气,乌云密布,将叶缅琴科的电报,重重的拍在办公桌上。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战战兢兢的僵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大气儿不敢出,外蒙古战场上,接连的惨败,把苏联在东方唯一的机动兵团,外高加索军区三十多万部队,搭进去,又搭进去了远东方面军近二十万人,自己这个总参谋长,若说是一点儿责任都没有,他自己都不相信。
许久,斯大林吐出一口胸中的闷气,强压着怒火,问道:“彼得罗希洛夫同志,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方寸已乱,一脑袋浆糊的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哪有什么办法啊,且不说七万多远东方面军部队,落在二十余万独立师部队的合围之中,全军覆没就是顷刻间的事情,就是想要救援,那里调兵?
朱可夫的部队,不可能再抽出一兵一卒,日本人蠢蠢欲动,从其他地方调兵,东方地区,已经无兵可调,从欧洲方向调兵,时间来不及,那个唐秋离,可不会等援兵到了,再开始进攻,绞尽脑汁、熬干了心血,彼得罗希洛夫元帅也没有办法。
“斯大林同志,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来解救远东方面军部队目前的危机,您也知道,我们没有兵力可调,而且。。。。。。”彼得罗希洛夫元帅说道,最后那句话,有些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斯大林不耐烦的问道:“而且什么?吞吞吐吐,说清楚!”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鼓足勇气,说道:“而且,根据唐秋离用兵的特点,善于围点打援,我们勉强集结起来的部队,在救援的过程中,会不会再次上当?不得不防啊!”
这话说得躲躲闪闪,言外之意,当初调动远东方面军的部队,救援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就是斯大林同志独断专行,拍板儿的决策,救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叶缅琴科的部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斯大林当然明白他的话,不禁一阵黯然,他听出来彼得罗希洛夫语气之中,隐含的深层意思,责怪自己到不敢,提醒的成分居多,默然良久,斯大林语气阴森的说道:“以你们总参谋部的名义,给那个叶缅琴科发电报,提醒他,不要有别的心思,只能为苏维埃战死这一条路可走,哪怕是全军覆没,也不要想着投降中国人,还要告诉他,所有军官的亲人和家属,国内会好好照顾的!”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的心里,一阵寒气泛起,自己岂能不明白斯大林同志的意思,这不是提醒,而是警告,投降之前,要想想自己的父母,还有老婆孩子,如果不希望他们在集中营关一辈子,或者是干脆人间蒸发,就要跟独立师部队死拼到底。
当然,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是不会把这些话点破的,“斯大林同志,我马上着手去办,您还有什么指示吗?”他恭敬的问道。
斯大林无言的挥挥手,就跟撵一只苍蝇似的,等彼得罗希洛夫退出办公室后,他浑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心里一阵茫然,筹划得非常周密的收复外蒙古军事行动,就这样以损兵折将的结果,而惨淡收场,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是无法接受的事实,为什么会这样?
烦乱的思绪,搅得斯大林心意茫然,直到天色暗淡下来,他还把自己关在空旷的办公室内,连一盏灯都不打开,也许,黑暗更能给他以安全感,铺着红地毯的走廊上,前来汇报工作的高官和党内重要人物,急的团团转,焦急的看着手表,可谁都不敢去打扰。
十月六日凌晨五时整,东指部队围歼苏联远东方面军部队的总攻,正式开始,火山喷发般的炮火,提前点亮了黎明的夜空,鄂嫩河西岸方圆不过百里的区域,被打成了一片火海,巨大的爆炸声,回荡在空旷的草原上。
为了这次总攻,刘铁汉集中了东指在前线的所有炮兵,两千四百多门各种口径的火炮,在一个小时之内,将十余万发炮弹,倾泻到包围圈内,七万多名苏军士兵的头上,炮弹呼啸而来,炸点连着炸点,打得苏军临时阵地,就跟一炉沸腾的铁水。
十月六日六时整,炮击停止,东指部队发起进攻,伴着黎明的曙光,十几万步兵的呐喊声,如同滚滚而来的沉雷,叶缅琴科忠实的执行了总参谋部的命令,命令七万多苏军士兵,死战到底,但是,经过十余万发炮弹打击的苏军,已经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
到十月六日上午九时,历时四个小时战斗,包围圈内的七万多名苏军士兵,全军覆没,被俘的,不过九千余人,其他的,都葬身在战场上,苏联远东方面军副参谋长叶缅琴科中将,身中十余发机枪子弹身亡,外蒙古东部战役,胜利结束。
其后,刘铁汉指挥东指主力部队,渡过鄂嫩河,浩浩荡荡的杀奔赤塔地区,无论是苏军总参谋部,还是唐秋离,都对战役的结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表现。
十月七日上午,孙振邦乘坐飞机,到达乌里雅苏台地区,统一指挥直属兵团第六、第七、第九、第十旅,以及外蒙古边防军李长江的第五骑兵旅,加上外蒙古西部地方警备部队八个团,于当日傍晚五时许,发起对停滞在乌里雅苏台地区,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第三军,谢尔盖耶夫所部的进攻。
到十月八日凌晨六时许,全歼苏军第三军两个步兵师以及一个装甲旅,两万八千余人,军长谢尔盖耶夫少将负伤被俘,苏军第三军全军覆没,乌里雅苏台战役胜利结束。
十月九日,孙振邦指挥参加乌里雅苏台战役的部队,组成西进兵团,经乌兰固本,翻越唐努山脉,兵进苏联在外蒙古西部境外的军事重镇米努辛斯克。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四十八章 兵临远东
斯大林一手挑起的外蒙古战争,硝烟散去,尘埃落定,无论是远东方面军叶缅琴科部队,在外蒙古东部全军覆没,还是外高加索军区第三军在外蒙古西部被围歼,是两场在斯大林意料之中的战役,外高加索军区三十余万部队,远东方面军十八万部队都在二十几天之内,灰飞烟灭了,就一个第三军两万多人,覆灭是迟早的事儿!
可接下来,唐秋离的大动作、大手笔,让斯大林坐卧不安甚至有些惊恐万状了。
孙振邦结束乌里雅苏台战役之后,挥师西进,从唐努山脉出境,横扫苏联在外蒙古境外西北一带的军事据点,十月十日,先期北进的直属兵团第一旅和第二旅,夺取伊尔库茨克,第三旅和第四旅,夺取乌兰乌德,第五旅和第八旅,夺取巴尔淖尔,完全控制了贝加尔湖周边地区。
在该地区的苏军守备部队,不足三万人,此前,已经被外蒙古边防军第一骑兵旅刘春部,第二骑兵旅佟巴图部,打得晕头转向,这些地方守备部队,分散驻防,每地不过一两千人,那里是来去如风、机动能力极强的骑兵的对手,出击不敢,固守又时刻遭到袭扰,时不时被狠咬一口。
在直属兵团六个机械化步兵旅北进之前,鉴于乌兰乌德、伊尔库茨克、巴尔淖尔等地的野战机场,遭到了独立师骑兵部队的偷袭,机场基础设施基本被毁,为了避免空军的更大损失,报请总参谋部和空军总司令部批准,苏联顿河军区空军副司令员乔纳索夫中将,指挥外蒙古空中战役集群剩下的作战飞机,撤回内地。
十月十二日。独立师师指参谋长赵玉和少将,独立师东指参谋长杨克天少将,指挥直属兵团第十一旅和第十二旅,东指三个机械化旅,外蒙古边防军曾仕强的第三骑兵旅以及装甲兵两个坦克旅的部队,会合了外蒙古边防军第一骑兵旅刘春所部,第二骑兵旅佟巴图所部,以贝加尔湖为中心,开始扫荡苏联外高加索军区所有的残余部队。
十月十五日,刘铁汉指挥东指部队。连克赤塔、涅尔琴斯克(即为尼布楚)、斯列坚斯克等地,兵锋直指石勒喀河流域,竟然隐约与日本关东军,形成对外兴安岭一线的苏联远东方面军朱可夫部队,两面包围。东西夹击的态势。
亦或是与苏联远东方面军,合击日本关东军的态势。倒不是东指部队有什么明显的企图。关键是大军所在的位置,太敏感了,石勒喀河流域到尼布楚一线,北上,可打苏联远东方面军,南下可攻日本关东军。竟是个可北可南,左打右击的微妙位置。
实在是造化弄人,谁也想不到,在外人看来。唐秋离的部队,竟然与世仇、死敌日本人,有战略合作的意图,虽然不相信,但苏联东方地区的战争格局,却明白的摆在那呢!
最不相信的,就是日本人,东指部队推进至石勒喀河流域之后,让日本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着实紧张得后脊梁冒汗,别看关东军现在稳压苏联人一头,那是在没有其他军事势力介入的情况下,关东军占的优势,并不是压倒性的。
南次郎大将,猜不透唐秋离为什么要将在辽西的主力兵团,刘铁汉的东指部队,调入外蒙古地区,干掉自己故意放水的苏联远东方面军四个军的部队之后,应该返回辽西,怎么就会突然挥师东进,一路上攻城略地,打的都是苏联人,与自己无关,可到了石勒喀河流域,那就离关东军现在的防线不远了。
唐秋离将一员主力战将,近二十万的部队,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理解为进攻朱可夫的部队也可,进攻关东军也合乎常理,毕竟东指部队的战略态势,摆在那呢,二十多万能征善战,刚刚干掉兵力相等的苏军,锐气正盛的独立师部队,无论是对日本关东军还是苏联远东方面军,都是莫大的压力。
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夜不能寐,召集幕僚们开了一夜的秘密会议,还是看不透唐秋离这步棋,若说是刘铁汉的东指部队,与苏联人联手,攻击关东军,打死自己也不相信。
唐秋离独立师部队和苏联人,刚刚在外蒙古地区,打得你死我活,苏联人丢了五十多万部队,斯大林恨唐秋离的程度,不比天皇陛下的少,因此,苏联人绝没有和独立师部队联手的可能。
若说是和关东军联手,打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南次郎自己都觉得这是个极其荒诞和可笑的想法,怎么可能呢,大日本皇军和独立师前身血手团,从一九三二年就开始了不死不休的战争,从满洲打到关内,又从中国大陆打到中南半岛,多少大日本帝国的名将和天皇陛下的武士,丧命在那个支那魔鬼的手里。
难道独立师东指部队,要同时进攻苏联人和大日本帝国关东军?这更是个难以置信的揣测,苏联远东方面军和大日本关东军,加在一起的兵力,超过三百八十多万人,而唐秋离派过来的部队,不过二十余万人,除非那个支那魔鬼得了失心疯,或者是昏了头,否则,就是让二十万部下来送死。
南次郎大将委实难以下结论,一封电报,将情况上报到了大本营总参谋部。
南次郎的电报,令日本国内着实紧张了一阵子,裕仁天皇连着几天,召开御前军事会议,专门讨论那个支那魔鬼这步棋,究竟目的何在?
无数次的讨论,脸红脖子粗的争吵之后,日军大本营得出个结论,“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根据远东地区现在的局势,天皇陛下召开御前军事会议,得出如下判断,支那魔鬼的部队,进至石勒喀河流域,尚无对大日本帝国关东军进攻的意图,与苏联人连手的可能性,也几乎不存在。”
“关东军目前的主要敌人,还是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至于独立师东指部队,你部可采取不主动挑衅的原则,亦或是派员与支那人谈判,商定在苏联远东地区的军事分界线划分问题。”
接到国内的电报,南次郎大将的心里有底儿了,既然独立师部队,没有进攻自己的意图,那自己也犯不着主动招惹这个难缠的对手,不过,他可不想与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进行什么谈判,这样,不但是示弱,落了大日本关东军的名头,而且,根据历史经验教训来看,凡是与唐秋离谈判的结果,无一不是以大日本帝国吃亏掏钱而告终。
因此,南次郎只是往尼布楚附近地区,派出少量的搜索部队,还是便衣打扮,用以监视刘铁汉的东指部队动向,出发前,南次郎大将郑重其事的告诫这些军官和士兵,“你们此去,肩负着大日本帝国关东军一百多万将士的重托,切不可粗心大意,另外,你们的身份,绝不可暴露。”
最重要的是下面的一段话,“诸君谨记一点,绝不可挑衅独立师部队士兵,即便是遭到他们的攻击和无礼待遇,也要忍,这是我对你们这些天皇陛下武士的严格要求,谁做不到这一点,就要剖腹自裁以谢罪!”
而苏联远东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的表现,就可圈可点了,镇静,他以一个纯军人的目光和头脑,来分析和看待独立师东指部队,兵临石勒喀河流域至尼布楚一线,这件足以影响外兴安岭乃至远东地区战略格局的大事。
朱可夫认为,唐秋离绝没有狂妄到同时进攻自己和日本关东军的程度,兵力对比,就是个明显的证明,远东方面军和日本关东军加起来,超过三百八十多万,独立师部队有多少,二十余万,四十比一的兵力对比,除非是疯狂和白痴的人,才会以如此微弱的兵力,打两场都处于劣势的战争。
而根据朱可夫对唐秋离的了解,这个中国人,既不疯狂,也不白痴,相反,是个颇具头脑和战略眼光,狡猾如狐、凶狠如虎的可怕对手,麾下的战将和士兵,也都是久经战场考验的老手,这样的人,能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来吗?
随着刘铁汉的东指部队,在赤塔周边以及石勒喀河流域,大打出手,攻城略地,朱可夫逐渐看出了门道,他在给总参谋部的一封电报里,如此分析到:“总参谋部并转斯大林同志,独立师东指部队,在赤塔及石勒喀河流域至尼布楚一带,展开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根本用意,在于消除我国对外蒙古东部地区边境线的威胁。”
“赤塔地区,为进攻外蒙古东部的必经之地和屯兵要点,它的存在,对外蒙古东部边境,是个极大的威胁,独立师部队在该地采取的军事行动,无疑是为了消除这种威胁而做出的,根据种种迹象表明,独立师东指部队,没有与日本关东军联手,夹击我远东方面军的意图,唐秋离部队到了尼布楚,即不在向东推进,便是明证。”
平心而论,朱可夫的分析和判断,绝对客观实际,也符合远东地区的局势,但是,他的电报送到斯大林案头的时候,却将斯大林气得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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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四十九章 苏共政治局决议
从一九四一年十月五日开始以后这几天,苏联最高领袖斯大林的日子,过得相当的郁闷,可以说,是有些焦头烂额了。
本来,斯大林以为,唐秋离在第二次外蒙古战争之中,已经占了上风,干掉自己五十余万军队,光是大将,中将就抓了一大批,这个最难对付的中国人,也应该见好就收,就此摆手,中国人不是讲究适可而止吗?
岂料,一连多日,接到的各地报告,都是不断打击自己的坏消息,“十月九日,西部军事重镇米努辛斯克失守,被独立师部队占领,十月十二日,伊尔库茨克、乌兰乌德、巴尔淖尔失守,独立师大军横扫如卷席,控制了贝加尔湖周边地区,外高加索军区在这一带所有的军事据点,皆被连根拔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外高加索军区已经被彻底消灭,不但三十多万部队荡然无存,连老巢都被一扫而空,可以取消番号了,斯大林还没有从唐秋离连续的重拳打击之下,清醒过来,又接到总参谋部的报告,“十月十五日,独立师东指刘铁汉所部,连克赤塔、涅尔琴斯克(即为尼布楚)、斯列坚斯克等地,将苏联在外蒙古边境东部的战略布局,打得稀巴烂。”
“十月十八日,独立师东指部队主力二十余万人,陈兵于尼布楚一线,似有攻击我远东方面军的意图。”
斯大林无奈、无力甚至有些恐惧的看着这些电报,唐秋离的部队,疯了般杀出外蒙古国境,三路出击,大打出手,占领的。可都是苏联的领土啊!
如果从军事地图上来看战场态势,独立师部队的攻击,呈扇形分布,西起米努辛斯克,东至赤塔周边,以贝加尔湖为中心,划出一个完整的弧度,凡是攻击范围之内的苏联地方守备部队,以及各个军事要点,无一例外的都被连根拔起。
而最令斯大林担心的。就是进至尼布楚一线的二十余万独立师部队,苏联在东方,只有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一支军事集团,如果唐秋离的部队,真有进攻他们的意图。狡诈但却颇具实力的日本关东军,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绝对会趁机捞一把。两面夹攻之下,对于远东方面军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斯大林对于唐秋离的贪婪和逼人太甚,不由得气愤愤起来,但他却忘记了。前后两次外蒙古战争,都是自己先挑起来的,如果此际,唐秋离兵败外蒙古。被撵回内地,斯大林就不会想到什么逼人太甚,或者是得寸进尺了,而是嘲笑中国人无能,中国的贫弱了,接下来,苏联扶持下的外蒙古分裂势力,兵进内蒙古的可能性都是有的,毫不奇怪,历史上,强权逻辑概莫如此。
所以,斯大林此刻最担心的,就是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被唐秋离和日本关东军两面夹击而全军覆没,苏联丧失了在东方的最后一个军事集团,若是如此,苏联在乌拉尔山脉以东,亚洲部分的领土,将会被唐秋离和日本人瓜分,想想,斯大林都不寒而栗,按照他的逻辑,绝对会出现这种局面。
偏偏在这时候,朱可夫关于远东地区军事格局判断的电报,被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送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看完朱可夫的电报,斯大林气得脸色铁青,愤怒的一拍桌子,怒吼道:“糊涂,一介武夫,朱可夫不懂政治,他看到的,只是军事方面的问题,却没有考虑到,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那可是一百多万平方公里,富饶而广袤的土地,谁不眼红?”
事实的确如此,在斯大林的眼里,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当希特勒德国,兵进波兰的时候,斯大林急忙命令苏军越过苏波边境,趁着波兰要被德国人灭掉的机会,从已经奄奄一息的波兰身上,狠狠的割下一块儿肉来,苏军和德军,在波兰境内会师的时候,场面还相当热烈呢!
所以,面对苏联亚洲部分,夺取自中国的一百多万平方公里土地,斯大林绝对相信,唐秋离能和世仇日本人暂时结盟,干掉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瓜分苏联到手的领土,惯于谋夺其他国家领土的斯大林,对此有着神经质般的敏感。
发完脾气,斯大林浑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解决迫在眉睫的危机,目前没有任何有效的办法,但有一点,斯大林很清楚,远东地区,绝不能落到唐秋离或者是日本人的手里,哪怕。。。。。。,哪怕苏联为此不惜打一场国战!
过了半天,斯大林目光阴冷的对彼得罗希洛夫元帅说道:“彼得罗希洛夫同志,马上给朱可夫回电,告诉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无论是对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不要抱任何幻想,做好迎战的准备,只要他在中国人和日本人联合攻击下,坚持四至六个月的时间,我们就有办法扭转战局!”
针对远东地区的局势,苏共中央政治局,于十月二十日,在莫斯科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上,苏共政治局做出了一个,影响到后来的苏德战争胜负的重要决定,“鉴于欧洲战场,德国与英美联军,在英伦三岛上的争夺,陷入僵持状态,短时间内,看不出战争结束的可能,至少,在一九四二年七八月份之前,战争不会结束。”
“为此,苏共中央政治局决定,从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份开始,自欧洲方向,原本用于警戒德军的几个方面军里,调集四百万人以上的部队,以及大批装甲兵和空军,用以加强对东方地区的军事控制,所调集的部队,务必在一九四二年三月份之前,全部到达指定位置,作战的目标,为唐秋离的独立师部队,以及日本关东军部队。”
斯大林咬牙切齿的下了狠心,一定将觊觎苏联领土的中国人和日本人,全都消灭在东方,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甚至,兵进日本本土和中国东北地区,也并非没有可能,至于外蒙古地区,不在话下,为此,斯大林不惜动用自己无上的权威,力排众议,或者说,是一意孤行,通过了这个近乎疯狂的决议。
苏共中央政治局一声令下,苏联庞大的军事机器,开始紧张的运转起来,这是苏联战略方向根本性的改变,乃至影响了今后的苏德战争的最终格局。
唐秋离没想到,也绝没料到,自己进行的有限军事行动,就跟捅了马蜂窝似地,竟然会引起斯大林这样激烈的反应,不惜改变战略方向,拿出四百多万精锐的陆军和大批航空兵,来对付自己和日本关东军。
出现这样的局面,绝非唐秋离所愿意看到的,只要德国人不对苏联人动手,他不会与苏联人发生全面战争,独立师现有的实力,不足以与苏联举**力相对抗,何况,真正的死敌是日本人,也不符合他北慑苏联,东占日本的战略构想。
不过,因为独立师的情报系统的触角,暂时还没有触及到苏联境内过深,对于斯大林这个赌博似的决议,目前还茫然不知,更不知道,有四百多万精锐的苏军部队,已经开始集结起来。
再有就是日本人,倘若知道,因为唐秋离打疼了斯大林,导致招来了四百多万苏军部队,肯定会把唐秋离恨到骨子里,还会颇感委屈,郁闷得要死,自己不是池鱼之殃吗?关东军一百多万兵力,可不够四百多万苏军吃的!还有心怀叵测的唐秋离,在辽西压得关东军留守部队,抬不起头来的东指二十多万精锐的部队。
见三路部队都进展顺利,达到了预定的战役目的,十月二十一日,唐秋离下达命令,部队停留在现有位置,将主要精力,放在建立地方政权,控制占领区的工作上来,毕竟,现阶段的唐秋离,还不想刺激斯大林过重,将苏联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他那里知道,即便是这样,斯大林也开始发飙了。
十月二十二日,独立师装甲兵指挥官巴特尔少将,指挥两个坦克旅,开始撤回国内,不过,按照师长唐秋离的命令,不是返回中南半岛,而是停留平津一带。
十月二十三日,独立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少将,指挥所属的战斗机和轰炸机部队,返回中南半岛,同样,按照师长唐秋离的命令,南方飞行集团有六个战斗机团,三个轰炸机团,留在平津一带。
谁也不知道师长这样的部署,目的是什么?
十月二十四日,副师长刘铁汉,乘坐专机,由赤塔赶到库伦,与唐秋离见面,两个人关上门,吩咐山虎,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丰盛的一桌子酒菜,密谈了小半天儿,期间,要了好几次酒。
刘铁汉出来的时候,红光满面,神采飞扬,走路都带风,师指挥部的参谋们看了,一致认为,刘副师长绝不是因为和师长喝酒才会如此,肯定是有更大的好事儿,才会这样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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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五十章 回到库伦
独立师副师长刘铁汉中将,只在库伦停留了半天的时间,当天下午,就急急忙忙乘坐专机赶回赤塔。
到了十一月初,新占领区的各项工作,都已经步入正轨,刘铁汉、孙振邦、赵玉和、杨克天等,不断的将各地的情况汇报上来,电报和报告,雪片一般的飞来,唐秋离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感觉比指挥一场战役还累。
到了十一月中旬,一切工作都已经就绪,唐秋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心的返回库伦了。
十一月十四日,唐秋离和山虎,带着师指警卫大队,冒着呼啸的北风,漫天的大雪,离开白音查干,返回库伦。
来时,尚见一丝秋色,归途,却已经是冬意初现,第一场雪,降临到了外蒙古北部广袤的草原,今年的外蒙古地区,雪来得格外的早,呼啸的北风,卷起雪花飞舞,将车队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起伏的高岗和缓坡,在飞舞的雪花衬托下,如同一条条舞动的巨龙,而车队就如同穿行在巨龙身躯里的一艘艘小船。
沿途经过之处,那场围歼苏联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的战斗,几十万人厮杀的战场,已经不见了丝毫的踪迹,都被茫茫大雪所掩盖,坐在装甲指挥车里,透过玻璃窗,看着白茫茫一片的雪野,漫天飞舞的雪花,唐秋离问前边的山虎,“虎子你说,这雪,和咱们老家的雪,是不是差不多?”
山虎回头,咧嘴一笑,回答道:“小秋,想老家了,算起来。已经有几年的时间没回去了,怪想得慌的,不过,这雪啊,可比咱们老家的差远了,咱们东北老家的雪,那是啥气势,大烟泡雪,不下个三五天的,别想停。就这天儿,搁在咱们老家那儿,还能走车?赶紧找个地方背雪去吧!”
唐秋离似乎喟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是啊,每年到了这时候。等雪一停,你、我。还有秋生哥、秋泉哥。十几个人,就上山进林子,抓野鸡、打狍子,那时候多无忧无虑啊!唉,咱们从中南半岛来的时候,刚刚看到点儿秋色。你看现在,已经是隆冬季节,北风呼啸了!征战催人老,一晃儿。咱们在外蒙古呆了快有两个月的时间了,真快呀!”
山虎眨巴几下大眼珠子,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小秋,你的情绪不对头啊!”
唐秋离摇摇头,说道:“倒不是,就是有些感慨罢了!”见唐秋离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山虎也就没有再说,车内,陷入沉寂之中,只有车外呼啸的北风,凄厉的刮过空旷的草原,卷起一团团的雪花,不断的拍打在玻璃窗上。
十一月十七日傍晚,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唐秋离一行,终于到达了风雪笼罩下,满城灯火昏黄的库伦。
在住处大门外下车,刚刚走了几步,就是满头满身的雪,看着屋内的一点灯光,灯光下,那个美丽的剪影,唐秋离的心里,倏然而生一股温暖,自嘲的想到:“没想到,自己做了一回风雪夜归人!”
制止了几名特卫的敬礼,推门进去,一股暖流扑面而来,梅雪披着一件军衣,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摞文件,被房门的响声惊动,吃惊的抬起头来。
见一个浑身是雪的人,正笑眯眯的站在眼前,马上就认出来,是自己的丈夫,美丽的双眸里,马上盈盈起泪光来,扑上前,却没有扑进唐秋离的怀抱,而是手忙脚乱的为他扑打身上的雪,嘴里心疼的埋怨到:“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连个电话都没有,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躲一下!”
温婉娴淑的梅雪,此刻就像是个幽怨唠叨的小媳妇儿,嘴里埋怨着,手脚轻快的把唐秋离身上的雪,清理干净,唐秋离没有说话,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温柔的看着妻子,内心一股温馨在周身涌动,从风雪呼啸的户外,进到温暖的屋子里,耳边是妻子的话语,这就是家的感觉。
看见梅雪美好的腰肢,在眼前晃动,军用衬衣遮不住律动的曼妙,唐秋离心头一阵火热,顾不得脱掉军大衣,伸出有力的臂膀,一下环抱住梅雪的纤腰,把她紧紧的抱在怀抱里,感受着妻子火热的娇躯,连日的风尘仆仆,多少天的征战,战场上带来的杀气,顿时化为一腔的柔情。
可能是自己身上的寒气,唐秋离明显的感觉到,梅雪的身躯轻轻一颤,随即,紧紧的贴紧,仿佛要融化在怀抱里一样,嗅着妻子的发香和体香,唐秋离不禁一阵情动,大手毫不犹豫的伸进了梅雪的内衣里,抚摸她光滑的背,并往下延伸。
刚刚摸到挺挺的翘臀,脑袋紧紧埋在他怀抱里的梅雪,忽然惊叫一声,“哎呦,我这脑子,你着急赶回来,肯定没吃饭吧!我马上去炊事班,亲自给你做!”说着,就要挣脱开两只强壮的胳膊,一堆儿饱满的**,即便是隔着军衣,也撩拨的唐秋离小腹处,一阵强烈的热流,不可抑止的窜起。
唐秋离当时就一脸的苦相,说道:“雪,不急啊,路上吃了行军口粮,你看,我都忍了一个多月了,很辛苦的,这事儿比吃饭重要哈,咱们是不是先。。。。。。?”
梅雪脸色绯红,嗔怪的瞪了唐秋离一眼,目光之中,眼波流转,娇艳欲滴,说不出的妩媚,看得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抱起梅雪,就要往卧室走。
梅雪挣扎着下来,娇笑着说道:“猴急样儿,不行,先吃饭,然后好好洗个澡,闻你身上的味儿,其他事儿,一会儿再说”
唐秋离搓搓手,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笑得很是**,“也对啊,吃饱了更有力气!”
梅雪气得扑上来掐他,两个人闹成一团,唐秋离借机大施禄山之爪,上下其手,忙得不亦乐乎,更不放过胸前的两团高耸和一点玉唇,将梅雪搓弄得浑身燥热,娇喘吁吁,身子软的跟柳条般,几乎不能自己,早就忘了去做饭的事儿。
“报告师长,情报处于处长和调查处沈处长求见!”门外,响起特卫洪亮的报告声。
唐秋离的脸,当时就皱得跟苦瓜似的,心里大呼倒霉:“大煞风景,大煞风景啊!这两个家伙,来的可真是时候,也怪了啊,自己刚进家门儿,就撵过来,到底是搞情报的出身,鼻子够长的啊!不过,自己刚一回来,就急忙来了,肯定是有重要的情况报告,不能拒之门外。”
梅雪趁机挣脱唐秋离的怀抱,整理一下衣服,脸上的嫣红还未褪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丈夫,一脸的幸灾乐祸,想笑又忍住不笑,看得他牙根痒痒!
“请于处长和沈处长进来吧”唐秋离朝着门外喊道。
独立师情报处处长于得水上校。调查处处长沈俊上校,浑身的雪花进来,一见面,先是敬礼,然后就是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啊师长,听说您回到库伦,我们两个就急忙赶来了,有些情况向您汇报,没影响您休息吧?”然后,又跟梅雪打个招呼,三人的部门,最近在一起配合工作,三个老大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唐秋离招呼两人坐下,心里却忍不住嘀咕道:“影响大去了,要不是你们两个家伙闯进来,我这会儿,还不是搂着老婆,在那享受呢!”嘴上却说道:“没什么影响的,两位处长冒着大风雪,夤夜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情况汇报吧?”
于得水看了沈俊一眼,说道:“是的师长,是关于外**立同盟那件案子的,因为牵扯的范围太广,电话和电报里,不方便说,我们两个急着盼您回来,还哦当面汇报,沈处长,你们调查处是主要侦办部门,还是你向师长汇报吧!”
梅雪和于得水、沈俊打个招呼之后,正要出去,给丈夫准备晚饭,沈俊喊住了她,“梅处长,您先别忙着回避,这里面还涉及到宣传处的有关内容,还需要您来补充!”
唐秋离急忙说道:“还是让梅雪去吧,我赶了几天的路,刚回来还没填饱肚子呢!让她给我弄点儿饭去。”
于得水和沈俊两人,一脸歉意和尴尬,急忙说道:“对不起啊,师长,我们急着赶来,耽误您吃饭了,这样吧,明天再向您汇报,今天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唐秋离有些无语,暗自腹诽到,“比这还大的事儿,你们两个家伙都给搅合了,还差吃饭的功夫,明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自己呢?”
唐秋离一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无妨,我可以一边吃饭,一边听你的汇报,这叫两不耽误!”
沈俊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摞资料,放在唐秋离面前,说道:“师长,这是我们调查处和情报处,一个多月来,关于外**立同盟分裂分子的审讯记录,都是摘要,要是原稿,能装几麻袋!一句话,问题比预想的还要严重。”
说着,沈俊的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情,唐秋离一愣,“问题严重?会是什么样的问题,让沈俊有些忧心忡忡?”他暗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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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五十一章 杀!(上)
独立师调查处处长沈俊上校的表情,让唐秋离很是不解,在与苏联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全面开战之前,为了清除内部隐患,自己好一番周密的布置,不惜动用楚天的特战支队,配合调查处和情报处在整个外蒙古地区范围内的抓捕行动,将“外**立同盟”分裂势力分子,一网打尽,名单的人,包括那三个最高首脑,无一漏网。
剩下的工作就相对简单得多了,就是撬开这些分裂分子的嘴巴,把他们肚子里的那点儿干货,全都掏出来,这样的业务,对于沈俊和于得水来说,不应该是什么难事儿,无非是需要大批的人手和耗费时间罢了,自己赶赴前线的时候,已经有过交代,不要急、慢慢审,也就是没给他们设置期限。
事关重大,急不得,倒不是怕沈俊和于得水草菅人命,而是怕他们急于结案,更深的内幕没有挖出来,留下隐患,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难道,发现了更多的问题?”唐秋离的心里一动,目光锐利的看向沈俊,带着探寻和疑问。
在唐秋离的目光下,沈俊多少有些不自在,扭动了一下身体,接着说道:“瞒不过师长,在审讯过程中,尤其是在审问那个外**立同盟主席尼木亚道尔吉和两个副主席,乌?恩赫图布辛和勒?额奈比希三个人的时候,的确发现了更大、更深的问题,牵扯面儿很广、很深,我和于处长拿不定主意,就盼着您回来呢!”
唐秋离不禁一笑,眼中的锐利,化为和煦的春风。说道:“什么大事儿啊,难不成天塌下来了?让两位处长这样谨慎和为难?”
沈俊咽下一口唾液,说道:“根据尼木亚道尔吉的交代,外**立同盟的势力,不仅仅是浮现在表面上的那样简单,我和于处长两个部门掌握的情报和名单,不过是冰山一角,跳到前台的人物,这个组织隐藏在地下的势力,真是惊人!”
“涉及到的层面。让人触目惊心,外蒙古军政委员会里,有十几名外蒙古籍高级政务官员,都是他们的成员,还有。外蒙古各地政府机构里,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地方主要负责人。成了他们的骨干。更为严重的是,外蒙古边防军之中,有很多中下级军官,也接受了这个组织的政治主张,他们大多担任外蒙古边防军地方守备部队的连长或者是营长。”
“师长,您也知道。外蒙古边防军的构成,除了咱们独立师的老底子之外,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改编自原来的大蒙古国国防军。这就留下了隐患,统计下来,竟然有一万两千三百人之多,还有更棘手的问题是,宗教界一系,很多地方上的所谓活佛,都是外**立同盟的外围成员。”
说到这里,沈俊的语气很是沉重,唐秋离暗暗心惊,这个外**立同盟的活动能量和影响力吗,真是不容小觑,已经发展到了外蒙古军政两界,还有更为敏感的宗教界,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股政治势力,庆幸的是,总算动手及时,在他们的势力,还没有膨胀到无法控制的程度,就连根拔除。
唐秋离更知道,沈俊和于得水为什么显得忧心忡忡,眼巴巴的盼着自己回来,如果按照此前的抓捕方式,等于是对外蒙古军政两界进行一次大清洗,恐怕会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官员和军官要落马,无疑会在外蒙古地区,掀起一场大地震,处理不好,影响的不仅仅是外蒙古地区的稳定,还有民心。
不过,唐秋离奇怪的是,既然外**立同盟,已经有了武装暴动的计划,为什么这股地下势力,没有被调查处发现,而是在审讯之后,才知道这一情况,他们为什么没有参加,或者说预谋?
带着疑问,唐秋离问道:“沈处长,难道吗,那个尼木亚道尔吉,在密谋暴动的时候,没打算动用这股隐蔽势力,他的意图是什么?还有,是不是都在控制之中?”
于得水接过话来,解释道:“师长,情况是这样的,根据尼木亚道尔吉的交代,这股隐蔽势力,是为了防止万一暴动失败,而留下来的后备力量,也就是种子,在明面势力被咱们一网打尽的时候,还可以将外**立事业进行下去,不至于断了香火,不过,现在也被咱们挖出来了。”
“一发现这个情况,我和沈处长马上开始布控,请师长放心,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随时都可以动手逮捕!”
至此,唐秋离彻底明白了,轻松的一笑,问道:“除了尼木亚道尔吉之外,那两个党棍没有什么交代吗?”
见到师长全然不把这样复杂的结果放在心上,于得水的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说道:“师长,这两个家伙倒是有出人意料的表现,不但拒不交代,还企图策反咱们的特工,满嘴的什么理想和伟大事业,狂热得令人吃惊,还说,伟大的苏联红军,早晚会解放外蒙古广大人民的,瞧瞧,他们被苏联人卖了,还邦人家数钱呢!”
旁边的沈俊,忽然“扑哧”一笑,笑得唐秋离莫名其妙,目光闪闪的看着沈俊。
沈俊忍着笑,说道:“师长,您别生气啊,这两个家伙,还在牢房里大呼口号,可都是针对您的!不过,这俩家伙肚子里的货不多,没什么大价值,论起势力和影响力,比尼木亚道尔吉差得远了!就当是犬吠吧。”
唐秋离似笑非笑的看着沈俊,说道:“沈俊,别转移话题,我倒想听听,这两个党棍有什么出人意表的表现?”
沈俊和于得水对视一眼,沈俊说道:“他们在牢房里高呼,打倒大军阀、大侩子手、镇压外蒙古人民的反动派头子唐秋离!就这么的,喊了一整天,也不嫌累得慌,咱们看守的战士,实在嫌闹得慌,堵住嘴巴,给了几枪托子才老实点儿!”
唐秋离倏的敛起笑容,语气冷森森的说道:“骂得好!既然我是大军阀、大侩子手,那就拿出点儿手段来,大开杀戒,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这个名头!哼,血手秋离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唐秋离的语气之中,忽然冒出的杀气,让于得水和沈俊两人一愣,心里一寒,这说得好好的,师长怎么突然变脸了,急忙起身,说道:“师长,您有什么命令?”
就在这时,梅雪和两名炊事员,端着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饭菜进来,唐秋离说道:“梅雪,你来的正好,有事情找你!”
梅雪一愣,见丈夫的脸色,不像是开玩笑,挥手然后给两个炊事员退出去,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丈夫。
唐秋离说道:“梅雪,你们宣传处马上开始工作,从明天起,将外**立同盟骨干分子的交代资料,有选择的向国内外报纸和大型通讯社散发,重点在分裂外蒙古事实这一点上,给你们宣传处三天的时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数典忘祖、背弃祖宗的民族败类们真正的嘴脸,记住,苏联境内的报纸,是主要对象!”
梅雪马上进入角色,立正说道:“是,师长,宣传处报纸完成任务,还有什么讯训示?”
唐秋离摆摆手,说道:“就这些,一定要抓紧,没你的事儿了,先出去吧!”
梅雪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接下来,丈夫要谈的事情,肯定非常重要,但为什么要让自己回避呢?还有丈夫身上怎么会有这样浓浓的杀意?
梅雪离开之后,唐秋离看着于得水和沈俊两人,语气带着寒意说道:“调查处和情报处,马上逮捕后交代出来的分裂分子,要有严密的计划,尤其是隐藏在外蒙古边防军里的分裂分子,抓捕的时候,一定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以秘密逮捕为好,还有宗教界的那些家伙,也以密捕为好,其他的,就公开的抓!”
“这个任务,限你们在一天之内完成,然后,马上成立军事法庭,以叛国罪宣判这些分裂分子死刑,这个军事法庭,由我担任审判长,你们两个准备一下,名单上的分裂分子,要全部枪决,后挖出来的那些分裂分子,挑出首要和骨干分子,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后,至少要枪毙三千人以上,具体的情况,你们两个掌握,这是第二批枪毙的分裂分子,我要在外蒙古大开杀戒!”
“非如此,不足以震慑那些心怀叵测,抱着什么分裂祖国,自立门户,不顾外蒙古人民现实生活的人,很多时候,鲜血和子弹,要比苦口婆心的说教,要干脆和直接得多,当头棒喝就是如此!所谓的仁义之师的虚名,不要也罢,误人误己!”
“你们记住,我不希望再在这样的事情上分心,这是你们的职责,以后,凡是新占领地区,都要照此办理,我们给当地居民应有的待遇,确保他们的生活水平,要超过以前,要是再闹事儿,那就是不识好歹、居心叵测了,非杀不能使其猛醒!”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五十二章 杀!(下)
唐秋离的语气,尽管森寒,却淡得跟白开水似地,没有疾言厉色,更不是咬牙切齿,可听在于得水和沈俊的耳朵里,去如同惊天巨雷一般,震得两个独立师情治部门的首脑,一阵阵头晕目眩。
在经办“外**立同盟”阴谋暴乱的案子的时候,于得水和沈俊心里都有数,这一次,肯定要有很多分裂分子的人头落地,这是常理,不杀,不足以震慑心怀叵测之人,暴乱加分裂,多大的罪名,要是放在古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所以,在经过审讯,掌握到了确凿证据之后,两个人研究过很多次,拟定了一个名单,凡是在名单上的分裂分子,都是骨干或者是罪大恶极的,够得上死刑了,这样准备杀掉的分裂分子,在三千七百多人左右。
按照两人对师长唐秋离手段,和处理这类事情惯例的了解,又在这个名单上,附加了一千五百多人,都是些可杀可不杀的分裂分子,加起来,超过五千多人了。
于得水和沈俊,也算是独立师老人儿了,见过师长一怒之下,血流成河的事情,在西安、在鄂北、在中南半岛,都曾经大开过杀戒,平心而论,两人都认为师长做的不过分,杀的都是些该杀之人,很多的案子,还是两人经办的。
但是,师长淡得跟白开水的话一说,这次动的杀机,可是够重的,抓捕名单上的分裂分子,有两万六千七百八十五人之多,再加上后挖出来的分裂分子,要枪毙三千人以上,加起来,可是三万多人那。我的老天,恐怕要调来一个满编的野战步兵旅,才能完成枪毙这么多人的任务。
两个人准备的名单,拿不出手了,五千多人和三万多人,那可是差着六倍还多,相比之下,有些缩手缩脚,这一次,师长是真的动了杀心。外蒙古怕是要血流成河,人头滚滚落地了!不,比这还恐怖!
想着,两人但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升上来。瞬间浑身冰冷,就在自己手里。掌握一个人的生死。那是一种成就感和控制感,可三万多人的生死,那就是莫大的压力。
见到于得水和沈俊两人,有些苍白的脸色,唐秋离淡淡的说道:“怎么,怕了?还是觉得杀孽太重?亦或是有难度和顾虑。如果觉得双手沾满太多的鲜血,心里不忍,我可以换人!楚天的特战支队,还没有离开库伦。”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无尽的威压,还有些许的不满。
于得水和沈俊,吓得浑身一抖,知道自己的表现,让师长失望了,急忙说道:“不,师长!我们只是觉得突然,请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唐秋离微微叹息,似乎有无限感慨的说道:“于处长、沈处长,不是我唐秋离愿意多造杀孽,而是不得不以杀止杀,根除后患,试想一下,当我们倾尽全力,对付日本关东军的时候,外蒙古是我们独立师出兵的一个重要方向和基地,倘若那时,在苏联人的煽动下,再来个暴动或者是叛乱,我们能腾出手来解决内患吗?”
唐秋离的声音,带着沧桑和无奈,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一般,其中,还蕴含着些许的痛苦,于得水和沈俊悚然一惊,一瞬间理解了师长的内心,情绪马上恢复正常,双眼射出熠熠光辉。
唐秋离恢复正常,浑身的杀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站得笔直的两名上校,笑了,说道:“也没必要这样紧张,坐下说,关于这次审判和执行枪决,要在十一月底之前完成,还有,于处长,你们情报系统的触角,要扩展到海外,尤其是苏联境内,对于我们北方的这个邻居,一日都不可以掉以轻心,那个斯大林,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你一口。”
“这一次,苏军出兵外蒙古,我们就没有事先掌握情报,以至于非常被动的应战,部队的损失也非常之大,我大开杀戒,也是为了彻底斩断苏联人图谋外蒙古领土的企图,根除了内患的土壤,也就引不来外鬼,斯大林再打外蒙古的主意,就要好好掂量一下。”
于得水和沈俊,不住的点头,斯大林之所以敢发起这次外蒙古战争,如果究其根源,“外**立同盟”这个分裂组织的存在,起到了很大的催化作用,只要外蒙古乱起来,苏联人就有机可乘,因此,才促使斯大林决心冒险一搏。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外**立同盟”这个分裂组织的存在,即便是斯大林要对外蒙古动手,也得推迟和准备一段时间,而不是在唐秋离全然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战争突然爆发。
唐秋离接着说道:“于处长,开拓海外情报系统,是一件非常庞大、复杂和困难的事情,没钱可不行,为此,我特别命令师后勤部张部长,专门准备了一笔资金,你马上拟写一个可行性报告给我,交给你个实底儿,你们情报处需要多少,我就批多少,对于情报处需要钱,敞开了供应。”
于得水马上兴奋起来,说道:“师长,我早就有这个想法,随着咱们独立师在国内外的影响越来越大,惦记咱们的人,也会越来越多,有了这些海外的眼睛,您也能最快的掌握这些情况,说实话,我很想会会苏联的那个什么契卡,还有军事情报总局,同行是冤家吗,早晚要交手!”
唐秋离大笑,说道:“好豪气!情报系统战斗在隐蔽战线,其中的刀光剑影,风云诡诈,一点儿也不比战场上的战火硝烟差,一份有价值的情报,甚至比一个兵团的作用还大!今后,情报处可以在全军范围内招募特工,一句话,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怎么了沈处长,是不是看见我对情报处多多偏爱,心里不免有些酸溜溜的不舒服啊?”见沈俊在一旁默不作声,唐秋离打趣儿的说道。
沈俊英俊的脸一红,讷讷着说道:“没有,师长!”
唐秋离大笑,说道:“不老实了啊,没说真话,不酸溜溜的是假,你放心,既然情报处得到了好处,也不能亏待你们调查处,一个是矛、一个是盾,那样也不能亏待,沈俊,你也拟写一份可行性报告,该给你们调查处的,一分钱都不会少!”
沈俊高兴的跳起来,立正敬礼,大声说道:“多谢师长,我代表调查处所有人员,感谢师长的厚爱!”
于得水和沈俊,在唐秋离的住宅,呆了三个多小时才离开,唐秋离亲自两个情报系统首脑,送到门外,外面的风雪,愈发的大了,偌大的雪花崩腾而降,狂风卷着雪片,呼啸着穿行在库伦的大街小巷,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成了风雪的世界,就在这个风雪夜里,独立师师长唐秋离,做出了大开杀戒的决定,大雪过后的库伦,注定要有一场血雨腥风。
听着远去的汽车声,在漫天飞舞的风雪里,唐秋离伫立了很久,跟在身边的特卫们,谁也不知道,此刻的师长,内心在想些什么,回到屋内的时候,梅雪已经在收拾残羹剩饭,见他进来,美目流转,微微偏着头,探寻的看着丈夫。
唐秋离扔掉大衣,一把抱起梅雪,也不管妻子娇声的埋怨,走进了卧室,接下来,自然是颠鸾倒凤,满室皆春,用实际行动,来补偿妻子一个多月的苦思和担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风雪已停,一轮红艳艳的太阳,升起老高,梅雪早就起来上班了,摸摸身边还留有妻子体温和幽香的被窝,唐秋离满足的微笑起来,这一夜,是自己一个多月以来,睡得最香、最安稳的觉,梅雪用她那丰满的身体,近乎疯狂的柔情,抚慰了自己疲惫的心,醒来之后,但觉神清气爽,生龙活虎一般。
起床之后,唐秋离略微用了些早点,便和山虎两个人,轻车简从,穿过白雪覆盖的街道,赶往外蒙古边防军野战总医院,看望伤势基本痊愈,但还需要住院观察的刘粹刚,在中途,他看到,不时有满载武装士兵的卡车,黑色的囚车驶过,心里暗道:“于得水和沈俊的动作蛮快的!”
山虎看着擦肩而过的几辆囚车和军车,满眼的疑惑,回头问道:“小秋,有行动啊?”
唐秋离简单的回答两个字,“抓人!”干巴巴的,没有一点儿水分。
山虎瞪起大眼珠子,不满的说道:“我可代警卫大队两千多号弟兄,向你这个师长,提出意见啊,你说,上了一把前线,听了一个多月的枪炮声,就是没捞着仗打,队里很多军官和战士,都跟我提出来,要调到野战部队去,想想也是,都是些身手不错,战场上血里火里滚过来的兵,闻惯了硝烟味儿,老这么闲着,也不是回事儿啊!”
“得时不时的让他们见见血,要不,就跟关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样,那股子野性过河杀气,都快磨没了,抓人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就那些家伙,跟个小鸡子差不多,可总比没事儿干强吧,说不定捞着开枪的机会,也算见血了,你说,咋不派警卫大队参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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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五十三章 两封不该来的电报
在去外蒙古边防军库伦野战总医院的路上,调查处、情报处特工,以及楚天的特战支队,库伦警备司令部部队的联合抓捕行动,触动了山虎的神经,不由得对坐在一辆车里的师长唐秋离,颇为埋怨的发了一通牢骚。
听完山虎的话,再看看瞪得两眼溜圆的山虎,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唐秋离一阵无语,摸着额头,说道:“虎子,不是不用你的警卫大队,而是沈俊他们手里的力量足够了,再说,要是把你手下那些憋得嗷嗷叫的兵派出去,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这是抓人,不是去杀人!”
山虎更不服气了,梗着脖子说道:“什么?我们警卫大队的兵,就这么让你这个师长不放心?不行,我得为弟兄们讨个公道!”
唐秋离气结,觉得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根本解释不清,“虎子,警卫大队、警卫大队,顾名思义,是保护师指和我的安全的,要是像其他作战部队那样,随时都要拉上战场,那不就名不副实了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他很是狡猾的转移了话题。
山虎瞪着眼睛,琢磨了一下,“扑哧”乐了,没再纠缠,唐秋离暗自松了一口气。
车队很快就到了医院,没有惊动任何人,一进刘粹刚的病房,里面没人,唐秋离和山虎两人正奇怪呢,门外的走廊上,传来声音,听动静,是个年轻的女护士,口气之中,饱含着埋怨,“刘将军,这么冷的天儿。您一身单衣跑出去,冻坏身体怎么办,院长都交代了,您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康复,您也要体谅我们这些护士的辛苦啊!”
“护士小姐,没事儿,你看我出去跑了一圈儿,不是浑身热乎乎的回来了吗,哪能就冻坏呢,要不是师长一直压着我的出院报告。害得我什么事没有,也要躺在医院里,这会儿,我就在野战机场了!”这是刘粹刚浑厚的男中音。
房门一开,刘粹刚带着一身的寒气进来。满面红光,一身单军衣。左边的袖管。空荡荡的垂下来,身后,跟着一名清秀的女护士,拿着一件厚厚的棉大衣,追着给他往身上披,一见唐秋离和山虎。刘粹刚先是一愣,随即惊喜的叫道:“师长、黄大队长,你们两个突然来,是不是接我出院呢?”
唐秋离一笑。说道:“粹刚,我可听护士小姐说了,你违反了院规!”
那名女护士,一见病房里,突然多出两个军人,肩章上的将星,闪闪放光,她认识多次来医院的唐秋离,急忙上前,有些局促不安的敬礼,“师长好!”
唐秋离含笑回礼,说道:“嗯,责任心不错,对待向刘指挥官这样,经常破坏院规的人,就得严厉点儿,我给你个特殊的权力,只要你不在他的出院单子上签字,到了我这儿,也保证通不过!”
刘粹刚大惊失色,急忙说道:“师长,可不带这样的啊!您说,我一个伤势全好的人,整天呆在医院里,还不活活的憋屈死啊?先前,还有老孙在,总归有个伴儿,我们两个能时不时的闲聊,可他也上前线了,就剩我一个,日子难过啊!黄大队长,你是战场上的老手,知道这种滋味吧?”
唐秋离和山虎大笑起来,清秀的小护士,也跟着抿嘴儿偷笑,她知道,独立师大佬来访,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谈,敬个军礼后,便退出了病房,关上门,一眼看到四名全副武装的军官,浑身的杀气,就站在病房门口的两侧,把她吓一跳。
护士出去之后,唐秋离收起笑容,说道:“粹刚,长话短说,我这次来看你,是有任务要交代!”
刘粹刚霍然起身,立正,大声说道:“独立师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刘粹刚,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随时听从师长的召唤!”
唐秋离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说道:“嗯,精神蛮不错,身体也全都恢复了,粹刚,在外蒙古对苏联空军的几场大空战,无论是你还是乐一琴的部队,都元气大伤,北方飞行集团伤的更重,安排一下,马上出院,赶回部队,你要在半年之内,将北方飞行集团,恢复到全胜时期的状态,甚至要超过。”
“飞行员,作战飞机,你提出个计划,优先补充你们,粹刚,北方飞行集团,未来担负的作战任务,绝不比对苏联空军的轻,你要有心理准备,还有什么要求吗?”
刘粹刚两眼放出熠熠光辉,因为激动,脸色都涨红起来,浑身上下神采飞扬,大声说道:“师长,没有其他的要求,我们飞行集团虽然损失很大,但骨干大部分都在,只要有飞行员和战斗机,半年之后,北方飞行集团必然又是一支翱翔于天空,让苏联人和小鬼子闻风丧胆的空中劲旅!”
“好!我没看错你,不能上天,还是一名合出色的指挥官,定边航校新毕业的那批飞行学员,全都补充到你的部队,尽快形成战斗力,六百八十多人,不算少了,这回,乐一琴又得埋怨我偏心眼儿!”
告别刘粹刚,回到指挥部,屁股还没坐稳,师指挥部通讯处处长陈峰上校,就跟着脚后跟儿进来了,说道:“报告师长,接到国民政府蒋委员长侍从室的特急电报。”
“哦!”唐秋离愣了一下,那位远在大西南重庆的蒋委员长,向来不过问自己的事儿,他管不了、也不敢管,怎么会突然来了一封特急电报,还是侍从室的,那是老头子身边的机要部门,代表的就是蒋委员长本人的意见,不过,一个小小的侍从室,还不够分量,老头子明知道此事,还让侍从室给自己发电报,其中必有文章啊!
“电报里都说些什么?”唐秋离漫不经心的问道。
陈峰回答道:“师长,电报的主要内容,是奉劝您在外蒙古,不要大开杀戒,以免引起国际社会的一致谴责,和友邦的误解,还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此大开杀戒,有违天和,怕是会遭致天怨人怒,上天有好生之德,请您三思!”
随即,陈峰又补充道:“师长,根据我的判断,这个电报的内容,是蒋委员长授意的,应该是梅处长新闻处的消息,到了重庆,我们应该怎么回电?”
“怎么回电?”唐秋离反问一句,随即,淡然的说道:“置之不理,满嘴的仁义道德,心里打的却是捞名声的主意,不足为用,苏军第二次进攻外蒙古的时候,怎么没见蒋委员长登报谴责?对我们独立师部队进行声援?”
陈峰一笑,转身告辞出去,他理解此刻师长的心情,不免为那位自作多情的蒋委员长,感到可笑。
到了傍晚的时候,唐秋离正要收拾一下桌上的文件,准备下班回家,梅雪提前打来电话,说是给自己准备了一大锅手抓羊肉,弄得自己嘴里的口水,就没断过,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通讯处处长陈峰又来了。
唐秋离诧异的抬头,问道:“陈处长,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陈峰苦着脸,回答道:“师长,通讯处又接到一封特急电报,还是有关外蒙古大审判的事情!”
唐秋离大笑,戏谑的问道:“这一回,是哪路尊神啊?”
陈峰回答道:“是美国政府,通过国民政府外交部,转过来的一封抗议书!抗议我们在外蒙古地区,一次宣判几万人死刑的做法,违反了国际法和人道主义原则,美利坚合众国政府,有权利也有义务,制止这种滥杀无辜的残暴行径,并要求我们,按照同盟国条约的规定,由各成员国派出法官,组成国际法庭,承担库伦审判的责任。”
唐秋离哑言失笑,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美国人还是改变了习惯当世界宪兵的臭毛病,到处指手画脚,现在如此,在后世也是如此,就以为他们美国佬自己的价值观,是最好的,是浓缩的精华,可以在全世界通用,稍有违逆,就是异端!”
“也不看看现在的国际局势,在欧洲,英美联军被德国人打得奄奄一息,差不多丢了内裤,败退欧洲大陆,是迟早的事儿,在东太平洋战场上,你们美国人被日本人堵在家门口打,在西南太平洋澳大利亚战场上,如果没有老子的航母特遣舰队,为你们输血,澳洲战场上的几十万同盟国部队,早就被伊藤严三郎指挥的几十万日军,给弄死了。”
“竟然还有闲心,来干预外蒙古的事情,真他娘的奇怪思维,美国人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昏了头,惹恼了老子,来个釜底抽薪,断了从印度西大陆到澳洲的后勤补给线,用不了两个月,几十万日本兵,能把盟军生吞活剥喽,自己都焦头烂额了,还有精神头儿干预别人的事情?”
归根到底一句话,美国人是犯了癔症,骨子里的老大情结,根深蒂固,但唐秋离可以断定,这不是美国总统罗斯福的本意,肯定是美国国会那帮吃饱了撑得慌,没事干儿的议员们,逼着美国政府发来这份抗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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