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九章 大鱼落网
独立师特战支队支队长楚天上校,指挥的突击组其中的一个小队,在喇嘛寺后面的一座大殿里,发现了调查处通报过的两个重要目标,蒙古人民革命党的党首乌?恩赫图布辛和勒?额奈比希,可以说,没有这两个人,蒙古人民革命党不可能在外蒙古地区死灰复燃,虽然没有成了大气候,也是心腹大患。
由此可见,两个人的价值有多大,被沈俊的调查处和于得水的情报处,列为重点抓捕对象之一,楚天非常兴奋,得来全不费工夫,从殿内的是十几个人情况来看,狂热的年轻人居多,以楚天的经验,看得出来,都是些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人,在楚天的眼里,连菜鸟都算不上。
楚天打个手势,三名队员聚拢过来,趴在窗户旁一看,都忍不住兴奋的互相碰了一下拳头,乌?恩赫图布辛和勒?额奈比希是调查处的重点监视目标,他们两个的照片,特战支队参加抓捕行动的每个队员,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四个人到了隐蔽的暗处,商量怎么办。
一名队员压低嗓音说道:“支队长,机会难得,大鱼就在里面,十几个菜鸟,咱们冲进去,来个一锅端,生擒活捉,保证在五分钟内,解决战斗!”
阴影里,楚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小声儿但严厉的说道:“几年兵当下来,就是这样训练的?目标有十九人,再加上两个重要目标,一共二十一人,我们只有四个人,能在这个时候,还有功夫听讲的主儿。都是些狂热分子,唯一那个家伙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拉响手雷,咱们都得完蛋,涵盖捎带着两个重要目标!”
这名队员不好意思的一笑,问道:“支队长,您说怎么办?请求第二梯队支援,我们先监视着?”
楚天咬咬牙,低声说道:“时间来不及了,万一在支援小组到来之前。这帮家伙分散隐蔽,就是个大麻烦,这样,抓大杀小,掌握一个尺度。两个重要目标可以击伤,但绝不能打死。留着有用。其他次要价值的目标,一律狙杀。”
“我们分一下工,两个重要目标我对付,其他的目标,你们平均分配,每人六个。剩下那个也归我,记住,行动时间绝不能超过十秒钟,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把杂鱼清理掉!各自选择目标,自由狙杀!一分钟后开始行动!”
这个规定很是有些难度,要求每名队员,在十秒钟之内,连续射击六次,还要弹无虚发,枪枪命中,楚天将冲锋枪调到单发射击状态,屏住呼吸,枪口随着乌?恩赫图布辛和勒?额奈比希两人不断的移动,一分钟后,在其他几个方向的队员,率先开枪,呼啸的子弹,准确的击中了毫无觉察的分裂分子的脑袋。
六名分裂分子,颓然倒下,其他的分裂分子,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同伴的脑袋,就跟个烂西瓜似地,几乎在第一次枪声还没有消失的时候,第二次枪声再次响起,楚天却没有开枪,他的目光里,只有乌?恩赫图布辛和勒?额奈比希两个人,其他的,都没在自己的注意力里。
直到第五次枪声响起,大殿内的分裂分子,这才反应过来,勒?额奈比希掏出一颗手雷,就要拉开保险,楚天轻扣扳机,一发子弹精确的穿透他拿着手雷的手腕子,没来得及拉响导火索的手雷,“咣当”掉在地上,令人心悸的滚动几下,不动了。
随即,楚天再次扣动扳机,一发子弹穿透了他的大腿,同样,对乌?恩赫图布辛,也是采取这种办法,为了防止这家伙也来个亡命徒似的自爆,楚天多给了他一发子弹,战斗发生的过程,短暂到几乎就在一个呼吸过程之间,大殿里,倒下二十一个分裂分子,其中,有十九个,已经是脑袋破碎的尸体。
楚天一脚踹开大殿紧闭的门,冲了进去,昏暗的羊油灯光下,遍地的血污,羊膻气混合着血腥味儿,令人忍不住作呕,其他的三名队员,也在同一时间冲了进来,行动近乎完美,分裂分子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甚至连隐蔽的意识都没做出来,就在电光火石间,丢了性命。
勒?额奈比希拖着中弹的伤腿,用完整的手臂,拖着满是血迹的身体,艰难的朝着手雷爬过去,他的大脑,已经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也没有担心自己的安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让独立师的士兵,活捉自己,不仅仅是为了保守党的机密,还要让这些大军阀唐秋离的爪牙们,看看革命者视死如归的勇气!”
一只沉重而有力的大脚,重重的踩在他的后背上,使他根本动弹不得,勒?额奈比希大声咒骂着,并试图挣脱,楚天不为所动,命令道:“清理现场,两个重要目标带走,马上撤离此地!”
两名队员夹起浑身鲜血的乌?恩赫图布辛和勒?额奈比希,迅速离开,为了不让两个死硬分子挣扎和喊叫,还在他们的脖颈后面,来了狠狠的一记手刀,将他们打昏过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楚天拿出步谈机,说道:“各个突击小组注意,重要目标其中的两个乌?恩赫图布辛和勒?额奈比希,已经落网,各组可以放开手脚进攻,注意搜索尼木亚道尔吉的下落!”
然后,楚天又命令道:“第二梯队,马上从正门开始攻击,注意配合第一梯队的作战!”
接连下达了两道命令,楚天仿佛松了一口气,将步谈机调到另外一个频道,说道:“沈处长、于处长,特战支队楚天报告,乌?恩赫图布辛和勒?额奈比希已经被抓获,身中数弹,但没有暂时生命危险,请马上安排救护车,送往医院抢救!”
楚天听见步谈机那端,一阵手忙脚乱,“反间谍科,立即接应楚支队长撤离战斗,并确认目标身份,一定要搞准喽!齐双河,马上安排救护车,务必进行全力抢救,你的人,二十四小时守在医院里,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得接触这两个人,明白吗!”沈俊大声喊道,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和汽车发动声。
“齐双河!就是那个调查处外蒙古区年轻的中校区长,”楚天微微一笑,暗自想道:“刚才自己还腹诽过这个中校区长,现在看来,有些失于偏颇了,能成为沈俊那家伙的心腹爱将,岂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随即,沈俊的声音,在步谈机里响起:“楚支队长,你可是立了一大功啊!两个首要目标落网,咱们的行动,就完成了一多半儿,对了,楚支队长,部队的伤亡情况如何?”他关切的问道。
楚天一笑,回答道:“多谢沈处长的关心,还没有接到各个突击小组的报告,我们特战支队争取以最小的伤亡,完成此次任务!”
外蒙古边防军总部大院儿,师长临时指挥部里,参谋长赵玉和放下电话,对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唐秋离说道:“师长,刚刚接到抓捕行动指挥部的电话报告,在主要目标喇嘛寺的抓捕行动,出现问题,调查处的特工,在进入寺内抓捕的时候,与武装分裂势力分子发生激战,调查处的特工出现伤亡!”
唐秋离睁开眼,目光之中,砺芒一闪,说道:“难道这个情况,沈俊和于得水,事先没有预计到吗?”
赵玉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着说道:“师长,更为严重的是,枪声惊动了周围的居民,大量涌向喇嘛寺,事态有扩大的趋势,一旦不明真相的库伦居民,阻挠我们的抓捕行动,而抓捕指挥部对喇嘛寺的行动,志在必得,双方会发生冲突,势必会引起流血事件。”
“我们是不是以师指挥部的名义,提醒他们一下,注意处理闹事居民的方式和方法,以劝说和阻拦为主,绝对不允许开枪,将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限度?”
唐秋离一皱眉头,不悦是说道:“玉和,你的建议,不合时宜,如果因为居民的阻挠,就被迫放弃这次抓捕行动,让外**立同盟的首要分子得以逃脱,你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吗?”
“既然抓捕已经开始,就不要因为任何意外因素,而影响行动,更不要干涉沈俊他们的部署,还有一点你要清楚,即使是我们马上停止行动,采取忍让和退缩的做法,事态依然会发展下去,会愈演愈烈,甚至会导致我们这次抓捕行动,完全没有任何收获,到那时,库伦的居民,会因为我们放弃抓捕行动,而理解我们吗?”
“不会,肯定不会,在分裂分子的煽动下,说不定会引起一场大变,因此,无论抓捕指挥部采取何种对策,我们都不要干预,哪怕是库伦街头血流成河,也无法阻止我们的行动!这个导火索已经点燃,也许,只有鲜血才能熄灭!”
唐秋离看看面有忧色的赵玉和,继续说道:“命令抓捕指挥部,不受任何干扰,完成既定部署,可以采取一切手段,确保名单上的所有分裂势力分子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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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八十章 内外两战
唐秋离的话,不带任何感**彩,冰冷冷的毫无温度,而且,还透着那么一股子杀机。
参谋长赵玉和的内心,悚然一惊,他明白师长的意思,让沈俊和于得水、楚天、佟巴图他们,放开手脚的干,可以大开杀戒,凡是阻扰和破坏抓捕行动的人,杀无赦!
沈俊和于得水两个人,赵玉和了解,一直从事特工和情报工作,工作性质决定,处理问题的时候,会从另外的角度考虑,也许不会采取过激的举动。
但是,楚天和佟巴图两个人,就很难说了,这两个人,都是从血腥残酷的战场上,九死一生滚过来的人,对于杀戮和流血司空见惯,换句话说,不太拿生命当回事儿,有了师长的命令,最先开枪的,保管是特战支队和第二骑兵旅的士兵。
平心而论,赵玉和的内心,对于师长的这个决定,有些不情愿,倒不是同情那些分裂势力分子和不明真相,或者准确的说,是别有用心的库伦居民,而是从自己的职责角度考虑问题,尽量将事情考虑和安排得圆满些,以减少今后的麻烦,倘若库伦城内,处处是枪声,尸横街头,血流成河,光是善后工作,就够头痛的,还没把激起的民族仇恨,计算在内。
赵玉和有心再次劝阻一下师长唐秋离,但他看到,师长已经把目光投向漆黑的夜空,暗自叹息一声,准备打这个,或许会让无数库伦居民,尸横街头的电话。
唐秋离却背对着赵玉和,再次说道:“玉和,没必要担心。我安排四员大将负责此事,如果连这么点儿小意外都处理不好,证明我看错他们了,有的时候,流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以使发热的头脑清醒,看清事实真相,知道什么是不可违的!”
实际上,这功夫,无论是师长唐秋离迟到的命令。还是参谋长赵玉和的担忧,都已经是马后炮,改变不了事态的发展,楚天的特战支队,佟巴图的第二骑兵旅。用子弹和马刀,已经干完了师长命令干的事情。特战支队正在进攻喇嘛寺。
库伦的街头。倒是没有血流成河,不过,喇嘛寺附近,倒是伏尸几十具,眼看着就要一哄而起的居民聚众闹事,冲击抓捕行动事件。如同一团雪扔进开水锅一样,瞬间融化,没有激起一点儿波澜。
谈不上镇压,热血挡不住子弹和马刀。狂热也并非刀枪不入,无知和从众心理,更会付出代价,独立师的士兵,也绝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什么仁义之师,同样,士兵的鲜血和生命,应该撒在战场上,而不是失去在暴民的手里。
独立师的士兵,是这块离散多年土地的收复者和管理者,就应该有收复者的地位,管理者的尊严,当能给予的,都给予了,应该得到的,已经得到,再聚众闹事,横生事端,就是破坏现在的秩序,蓄意制造事端,唐秋离的对策是,必还之以鲜血和铁腕,犹如当头棒喝!
赵玉和放下电话,有些苦笑着对唐秋离说道:“师长,您的命令和我的建议,还是晚了些,楚天支队长,已经命令击毙了二十余名带头闹事的附近居民,佟巴图旅长,命令警戒的骑兵,用马刀制止了陆续赶到喇嘛寺的居民,局面已经被部队控制,楚天支队长指挥特战支队,正在攻击喇嘛寺,目前,还没有消息传来。”
唐秋离淡淡的说了一句:“很好,不负我望。”就再也没有说话,此时,已经是九月二十二日凌晨三点左右,唐秋离不想在抓捕行动上分心,刘弘章的反击,还没有情况报来,参谋长赵玉和不想多说,事情已经发生,再说没有任何意义,屋子内,一片安静,隔壁电台室内,收发电报的电键“滴答”声,愈发显得清晰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唐秋离问道:“玉和,刘粹刚的伤势怎么样了?医院有没有报告?”
赵玉和的脸色一沉,回答道:“师长,昨天傍晚的时候,我给野战医院打过电话,院长回答说,手术做得很成功,不过,刘指挥官还没有苏醒过来,尚在危险期,医院方面,调集了最好的医生,负责刘指挥官的伤势,师长,您就别担心了,我会随时关注的。”
唐秋离叹息一声,有些伤感的说道:“玉和,粹刚是飞行员出身,他的伤势,即使是完全康复,恐怕也无法驾机重返蓝天了,对于一个酷爱在无垠的天空战斗的飞行员来说,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吗?玉和,我不放心,你通知山虎备车,我赶到医院去!你留在指挥部,关注内外两场战斗的发展情况!”
赵玉和大急,说道:“师长,不行,最起码现在不行,库伦全城正在进行大搜捕,随时都可能发生战斗,我不能让您冒这个险,等天亮之后,您看可以吗?”
唐秋离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赵玉和死活不让去,两人正在争执,这时,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兼外蒙古战役指挥部副参谋长王俊上校,一脸喜气,拿着一封电报,急匆匆的进来,一进门,就大声喊道:“师长、参谋长,好消息啊!刘弘章旅长指挥部队,在色愣格河反击战中,获得全面胜利,这是他们的战斗报告!”
唐秋离精神大振,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来,也把刘粹刚的伤势,暂时抛在一边,别看自己在批准刘弘章反击计划的时候,显得轻松惬意,信心满满,实则,内心也是充满了担心和紧张,主要考虑到兵力和重装备的差距,对于色愣格河前线的部队来说,这一仗并不轻松。
唐秋离急忙接过电报,“师长,我色愣格河前线部队,于今日凌晨一点三十分整,比原定计划提前三十分钟,向占据南岸滩头阵地的苏军,发起反击,历时一小时四十分钟的战斗,重创苏军部队,并将之驱赶回北岸,具体的战斗结果,正在统计之中,随后上报!”色愣格格河前线指挥部总指挥刘弘章,副总指挥欧阳一山。
电报很短,内容简洁,了解刘弘章的唐秋离知道,将五万多苏军部队,赶回北岸,已经是刘弘章利用现有的兵力和装备,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否则,以刘弘章的指挥风格,打仗的狠劲儿,绝没有放跑一个苏军士兵的道理。
看完电报,唐秋离的脸色,明显轻松下来,兴奋的说道:“打得非常漂亮,能将占据南岸滩头阵地的苏军,打回北岸,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胜利,解除了对阵地的直接威胁,改变了战场态势,此战过后,至少能为色愣格河前线的部队,赢得二十四小时的休整时间,苏军调整部署,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这样一来,部队阻击苏军的时间,只剩下两天半,难度和伤亡会减少很多,没有重炮和坦克,刘弘章打得也不错,谁说老虎不会偷着下口,啊!哈哈哈!玉和,以外蒙古战役指挥部的名义,拟一份嘉奖令,通令嘉奖色愣格河前线的所有部队!”
赵玉和拿出电报稿纸,刚要动笔,一个上尉参谋进来,“报告师长,接到色愣格河前线指挥部刘弘章总指挥的急电!”
唐秋离大笑,“玉和,王参谋长,你们看到没有,刘弘章就是这急脾气,统计战果够快的,前后两封电报,差不了几分钟,怕是急着邀功吧,念!”他对那名参谋说道。
参谋回答道:“是!”
他展开电报,念道:“师长,我已经下令,撤销外蒙古边防军第一步兵旅旅长王青山旅长职务,由该旅参谋长代理旅长!该决定上报外蒙古战役指挥部,请师长批复!”
“这就完了?”唐秋离诧异的问参谋,参谋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的,师长,就这些内容!”
既没有说明撤销王青山旅长职务的原因,也没有说明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刘弘章啊,一封没头没脑的电报,就撤了一个旅长,等于是通报而不是请示,何况,这个王青山,自己也知道一些,是孙振邦手下的一员猛将吗,很能打仗的,怎么说撤就撤了,最起码让我知道原因吧?
“这个刘弘章啊,刚打了个胜仗,就耍起老子天下第一的脾气,大敌当前,就不考虑到两支部队间的团结问题?”唐秋离气呼呼的想到。
“玉和,发电报问一问刘弘章,什么原因撤了王青山的职务,让他说得详细点儿!”心里有气,唐秋离说话的语气,就带有明显的不悦,赵玉和与王俊,都看出来了。
赵玉和不了解王青山,对于师长的话,只能照做,但是,身为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的王俊,对于边防军各个骑兵部队和步兵部队的团级以上军官,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清楚的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脾气和秉性,尤其是这个王青山,在整个外蒙古边防军内部,都是以火爆脾气出了名的。
师长的语气之中,明显带有对刘弘章旅长的不满,但王俊自己,却隐约猜测出来,王青山为什么被临阵撤职了,见赵玉和往电台室走去,急忙阻止到:“赵参谋长,请稍等!”
然后,对唐秋离说道:“师长,我不同意去电询问此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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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八十一章 最大的鱼
因为独立师直属兵团第一机械化旅旅长兼外蒙古色愣格河防线总指挥刘弘章少将,将外蒙古边防军第一步兵旅旅长王青山少将,撤职一事,师长唐秋离显然对刘弘章在大敌当前的局势下,做出影响部队稳定的举措,非常不满,命令参谋长赵玉和,电令刘弘章说明原因,这也是隐约不满的一个态度。
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王俊上校,对于本部军中将领们的脾气秉性,却是十分的了解,王青山是个爱惹祸的主儿,加上耿直的性格,平时,外蒙古边防军司令官孙振邦,又多有倚重,养成了不管不顾、率性而为的性子,两下起了纷争,想来,刘弘章处置王青山,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或者说,不得不如此。
自己熟知情况,此时不说,袒护下属,未免显得小家子气了些,因此,才出言阻止。
唐秋离一愣,疑惑的目光紧盯着王俊,却没有发问。
王俊说道:“师长、参谋长,王青山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一员猛将不假,可也能惹事儿,爱做些抗上之举,刘旅长如此处置,大多于此有关,所以,我认为,大敌当前,应以维护刘弘章旅长的威严为主,方能便于指挥和协调两支不相统属的部队,完成师长交代的任务。”
听完王俊的话,唐秋离的心里,以有些雪亮,从某个角度来说,刘弘章和王青山是同一类型的人,两个火爆脾气碰到一起,不闹出点儿故事才怪呢,两人之争,不为私利,应该与指挥风格和战术布置有关。大战方酣,最忌军中出现抗命不尊的将领,王俊考虑的周全。
因此,唐秋离一笑,便不再提此事,而是转了个话题,问道:“王参谋长,我一直在关注色愣格河反击战,孙振邦已经回到库伦了吗?伤势如何?”
王俊脸上,露出轻松的微笑。回答道:“师长,孙司令官在几个小时前,已经送到野战医院,伤势不严重,一块炮弹皮子。击中后背,幸亏不是要命的部位。再加上手术做得非常及时和成功。我从野战医院回来的时候,孙司令官的精神很好,让我转告师长,一周之内,就可以继续带兵打仗了!”
唐秋离欣慰的搓搓手,颇为感叹的说道:“我总算放下一半的心。一天之内,刘粹刚和孙振邦相继负伤,色愣格河之战,连伤我两员大将。这在独立师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这笔账,给苏联人记上,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来,赵玉和拿起电话,“师指挥部,嗯,好的,我马上报告师长。”
“师长,抓捕指挥部来电话报告,外**立同盟的三个首脑,已经落网两个,特战支队和调查处、情报处的特工联合,正在搜捕最后的一个,其他地方的抓捕行动,进展非常顺利。”
唐秋离点点头,说道:“刘弘章的仗打完了,咱们就等着沈俊他们的消息吧!”
随着特战支队第二梯队队员,进入到喇嘛寺内,战斗结束的很快,没用里投鼠忌器的束缚,特战队员们可以放开手脚大打特打,到了九月二十日凌晨五点多钟时候,喇嘛寺内的战斗结束。
特战队员在前面攻击,调查处的特工们,在后面跟进,统计战斗结果,一百七十八名分裂势力分子,被击毙七十五人,击伤四十五人,活捉五十六人,五十四名骨干分子,被击毙了十二人,其余的,都被活捉,当然,几乎是个个带伤,这样的战果,充分体现了楚天抓大杀小的战术成功之处。
被抓获的分裂分子,一长串的被押出喇嘛寺,撞死卡车,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那里,有调查处和情报处精干的审讯人员等着他们。
沈俊和于得水的心里,却并不轻松,就站在喇嘛寺的大门口,仔细的辨认每一个被活捉的分裂分子,不厌其烦的查看每一具尸体,直到最后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被抬走,两人站起身。
对视良久,还是于得水先说话了,“没有!”沈俊摇摇头,佟巴图不明所以,倒是楚天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说道:“有漏网的大鱼?”
沈俊紧皱眉头,脸色铁青,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回答到:“是的,楚支队长,不但是大鱼,还是头鱼,外**立同盟主席尼木亚道尔吉漏网,还有分裂势力在塞音山达地区的负责人陶赖昭,这两个人。”
佟巴图听明白了,说道:“外逃是不可能的,我的兵,把喇嘛寺围得水泄不通,就算是一只鸟儿,也别想飞出去,是不是两位处长的部下,看错人了?或者,这两条大鱼,根本没在这张网里!询问其他地区的抓捕行动指挥部,看是否有所发现?”
沈俊和于得水同时摇摇头,肯定的说道:“不存在这种可能性,我们的特工,重点监视的就是三个首脑和五十四名骨干分子,两人的照片,不知道看来多少遍,两条大鱼肯定还在喇嘛寺内!”
沈俊转头对楚天和佟巴图说道:“楚支队长,佟旅长,你们二位的意见呢?”
楚天咬着牙,冷静的说道:“毫无疑问,我相信沈处长和于处长的布置,竟然没有外逃的通道和可能性,那就还在喇嘛寺内隐藏,既然大鱼还在网里,我们就再搜查一遍,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两个家伙挖出来,否则,我们的抓捕行动就是失败,抓再多的分裂分子,也无济于事,你们三位的意见呢?”
佟巴图急火火的说道:“那还等什么?就算是把这座喇嘛寺连根刨起来,也在所不惜,咱们的兵,都进去!”说着,就要下达命令。
沈俊急忙拦住他,说道:“佟旅长,先不急,我是这样考虑的,你的部队继续在外围监视,警戒线内,出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马上扣住,特战支队和我们两个处的特工,混合编组,划分出搜查范围,每个组负责一处,一遍不行就来两遍,反复的搜查,就不信,挖不出尼木亚道尔吉和陶赖昭这两条大鱼来!”
重新编组后的抓捕队伍,再次进入喇嘛寺内,进行仔细的搜索,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九月二十二日深夜,对于外蒙古草原来说,是个动荡不安之夜,充满着紧张和恐慌,独立师调查处、情报处在各地的分支机构,联合各地驻军,对辖区内的“外**立同盟”成员,进行了一次规模空前的大抓捕,凡是上了名单的,都在抓捕之列。
沈俊和于得水他们,在制定抓捕计划的时候,充分贯彻了师长唐秋离的命令,宁可错抓,绝不放过,在塞音山达、在科布多、在乌里雅苏台、在汗别淖尔、在乌兰脑沼,从外蒙古南部戈壁,到西部草原,再到东部广袤的大地,无处不响起枪声,铁蹄嗒嗒、卡车飞驰,动荡了外蒙古的夜。
其中,尤其以乌里雅苏台的抓捕行动最为激烈,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第三军军长谢尔盖耶夫少将,指挥的两个步兵师、一个装甲旅,步步逼近此地,给城内的分裂分子,以极大的鼓舞,一个个欣若狂。
“外**立同盟”在该地的负责人,为蒙古让人民革命党的重要成员,他无比乐观的估计了形式,认为,伟大的苏联红军,即将占领乌里雅苏台地区,斯大林同志派出红军解放我们来了,提出了一个冒险加愚蠢,但听起来却热血澎湃的计划,“以大规模的武暴动,消灭军阀队伍的伟大行动,来迎接苏联红军!向斯大林同志报喜!”
他这样想,也真的这样做了,纠集了乌里雅苏台所有的分裂势力分子,主动向该地的外蒙古边防军部队,以及外蒙古军政委员会分会的行政机构,特勤局等部门,发起了进攻。
一群没有经过军事训练,连枪都没有几支的乌合之众,向全副武装的部队,发起这样的进攻,结果可想而知,倒是抓捕行动在该地的指挥部总指挥,调查处外蒙古区乌里雅苏台分区负责人,笑得合不拢嘴儿,自己正愁怎么把这帮分散在各地的家伙,一个不漏的抓起来,他们倒好,主动聚集到一起,摆出被一锅端的架势。
于是,这场未遂的暴动,还没有开始,便宣告结束,当俘虏势力分子,热血澎湃的进行战前动员的时候,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他们的后背上,在外蒙古地区整个抓捕行动之中,乌里雅苏台地区的抓捕,可谓是最利索、最省心的、花费时间最短的行动,前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名单上的目标,无一漏网,还捎带着多了几百个心怀叵测、脑袋后面长反骨的家伙,算是意外收获。
所以,调查处外蒙古区区长齐双河中校,在接到乌里雅苏台分区负责人电话的时候,听着手下那压抑不住的得意洋洋语气,再看看自己顶头上司处长沈俊,那张黑锅底一般的脸,小声说道:“就你小子翘尾巴,得了,我知道情况了,马上报告处长!”
特战支队和调查处、情报处特工,对喇嘛寺进行的第二遍搜查,又是一无所获,难怪沈俊黑着脸。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八十二章 擒获元凶
不怪负责抓捕行动的调查处处长沈俊黑着脸,特战支队两个分队四百余人,加上情报处、调查处特工二百余人,近七百人的队伍,将喇嘛寺从里到外翻了个遍,说句不好听的话,连耗子洞都掏一把,犄角旮旯都过过手,结果呢,尼木亚道尔吉和陶赖昭两个大活人,愣是人间蒸发,踪影皆无,没了!
要说是趁乱溜走,谁都不相信,佟巴图的骑兵,将喇嘛寺围个水泄不通,聚众闹事的居民,一个都没跑,几里地外的警戒线,又是一张更大的网,密实的很,里三层、外三层重兵严密封锁的喇嘛寺,若是再让首恶元凶跑掉,沈俊和于得水等几个人,该开枪自杀得过了。
沈俊放下步谈机,脸色阴沉得跟要滴水似的,朝着同样脸色凝重的于得水、楚天和佟巴图三人,摇摇头,嗓音暗哑的说道:“接到各个组长的报告,第二次搜查结束,毫无所获!”
此时,已经是九月二十二日凌晨五点多钟,东方的天际,露出淡淡的鱼肚白,拂晓的风,愈发带着寒意,刚才,从抓捕指挥部传来电话,师长就在外蒙古边防军总部,彻夜未眠的等待着消息,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命令,但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其他各地的报告,不断的汇集到沈俊这里,无一不是报告行动顺利的消息,都已经接近尾声,唯独在库伦的主战场,却发生了这么大的问题,具体负责人沈俊和于得水,心急如焚。
楚天和佟巴图同样焦急,但干着急使不上劲儿,如果是明刀明枪的打交手仗。早就解决问题了,于得水皱眉苦思一下,说道:“沈处长,审讯科那里,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被抓获的分裂势力分子,没有提供尼木亚道尔吉和陶赖昭,最后的藏身地点吗?”
沈俊心情沉重的摇摇头,说道:“没有,经过突击审讯,被抓获的骨干分裂分子。口供大致差不多,都是在一间密室内,最后一次见到这两个家伙,往后的情况,都被清楚。那间密室,已经里外搜查了三遍。没有任何发现!”
于得水咬着牙。说道:“走,咱们几个到那间密室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如果还是一无所获,那就采取最笨的办法,派出大量人手。长期驻扎在喇嘛寺内,我就不相信了,两个家伙一辈子不露头!”
四个人来到了那间密室,里面。有十几名特战队员和调查处、情报处的特工,还在那儿仔细的搜查,所有的东西,都被翻开来,包括那个柜子,也被挪到其他的地方,密室通往外面的两道门,大敞四开,呛人的羊油灯,早就被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几盏明亮的汽灯。
因为有空气流动,密室内的气味,恢复了正常,四个人站着看了一会儿,都没有什么发现,佟巴图是个闲不住的人,像沈俊他们那样干站着,浑身难受,他漫无目的的在密室内走动,在墙上抠抠,在地上跺跺脚,当然,佟巴图这是下意识的动作,他倒是不指望自己能发现什么。
走到原来放柜子地方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一股极细的、熟悉的味道,那是羊油灯点燃后,挥发出来的膻气,原本这也没什么,密室内,原来就有几盏点燃着的羊油灯,但是,已经吹灭了很长时间,外面清新的空气流动进来,密室内不应该出现这种味道,他半闭着眼睛,仔细的嗅着。
越嗅越肯定,不过,却不知道这股熟悉的膻气,来源于何处,佟巴图的动作,引起了沈俊的注意,他问道:“佟旅长,你发现什么了吗?”
佟巴图挠挠脑袋,不敢确定的说道:“沈处长,我怎么闻到一股羊油灯燃烧后的气味儿,你们闻到了吗?”
沈俊和于得水,还有楚天三个人,急忙过来,果然闻到了这种味道,如果不是佟巴图提醒,谁也不会发现这个细微的区别,沈俊精神一振,大声对特战队员和特工们命令道:“多喊过来几个人,那铁镐将这块地方刨开,就算拆了这间密室,也要看个究竟!”
人多手快,很快就在原来放柜子的地方,刨开一个大坑,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再往下,就是坚硬的地面,沈俊不死心,命令继续扩大刨开 的面积,一名身强力壮的特战队员,一镐头下去,原来只能刨进地面三指深,可这一下,整个镐头都陷进去了,这个重大的发现,鼓舞了所有人,大家一起动手,很快,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出现在大家眼前。
沈俊的身体,如同卸下千斤巨石般轻松,这个极为隐蔽的洞口被发现,就能解释尼木亚道尔吉和陶赖昭神秘失踪之谜了,于得水急忙让精通蒙语的特工喊话。
过了十几分钟,脚步声在地道口响起,尼木亚道尔吉和陶赖昭,脸色平静的钻出来,面对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两人出奇的镇静,倒是让大家感觉诧异。
沈俊恶狠狠的盯着两人,良久,才语气冷森森的说道:“尼木亚道尔吉,外**立同盟主席,陶赖昭,塞音山达地区负责人,见到你们真是不容易,认识一下,独立师调查处处长沈俊,负责此次的抓捕行动!不妨告诉你们,所谓的外**立同盟,从今天起,就不复存在了,你们所有的党羽,都已经落网!”
尼木亚道尔吉看了沈俊一眼,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对于自己是生死和下场,毫不在意,倒是陶赖昭,虽然被两名特工紧紧的夹持着,依然目光凶狠的死死盯着沈俊,满是仇恨的脸上,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显得面目狰狞,似乎要将这个毁了自己终生大业的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沈俊微微一笑,一丝极端的蔑视挂在嘴角,一摆手,命令道:“带走!”
至此,一场独立师在外蒙古的军队和强力部门,出动了几万人,投入了大量精力,席卷外蒙古整个地区的大抓捕行动,以“外**立同盟”主席尼木亚道尔吉,极其重要助手陶赖昭的落网,而宣告结束。
一场在外蒙古历史上,对分裂势力规模最大的清肃行动,落下帷幕,对于各个分裂势力来说,是一次连根拔起的毁灭性的打击,连一点儿火种都没有留下。
外蒙古边防军总部,师长唐秋离的临时办公室里,参谋长赵玉和放下电话,对唐秋离说道:“师长,好消息啊,刚才接到沈处长的电话,外**立同盟总头目尼木亚道尔吉落网,抓捕行动胜利结束,各地正在统计战果之中,三个小时候,抓捕行动指挥部成员,前来报告情况!”
唐秋离轻笑一声,说道:“天罗地网,插翅难逃,意料之中,不过,时间拖得长了些,告诉炊事班,准备些饭菜,沈俊他们一定是饿着肚子来,另外,通知梅雪到我办公室来!真是个漫长的一夜,内外两战,都牵动人心,幸好,刘弘章和沈俊他们,不负我望,两仗都打赢了!”
几分钟后,一身戎装的梅雪,英姿飒爽的敲门进来,规规矩矩的立正敬礼,“报告师长,独立师师指挥部宣传处处长梅雪奉命来到,请师长训示!”
唐秋离目光含笑的看着妻子,温和的说道:“梅雪,你们宣传处现有的人手,马上进入工作状态,参与到审讯材料的整理工作之中,等后续的其他人员到达,再深入到各地,搜集分裂分子勾结苏联,阴谋分裂外蒙古的事实材料,这是丝毫马虎不得的事情。”
“动刀枪的仗打完了,接下来的战场,就是你们宣传处来打笔头子仗,这场文战,比血肉横飞,硝烟弥漫的战场,更加困难和复杂,有什么困难,及时与赵参谋长和王参谋长沟通!”
梅雪一笑,心里暗道:“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若论搞这些,那个能是你的对手!”当然,这些话不能说出来,脆生生的答应之后,转身出去安排了,宣传处还有一次本部门的专门会议。
库伦包括外蒙古各地的抓捕行动结束之后,已经是九月二十二日早晨六点多钟,朝阳升起在东方,万道霞光铺陈在外蒙古草原上,库伦城内,到处响了一整夜的枪声,早已平息,但却无法平息库伦居民内心的惶恐和疑虑。
上街的人们,互相探寻着消息,各种各样的谣言,长了翅膀一样满天飞,传得最多的版本,“昨天晚上,库伦城内一场大混战,听说独立师的兵,吃了大亏,死了好几万人呢!”
不过,马上有人反驳,“胡说,死了几万人,那血还不淹了咱们库伦城,我倒是听说,独立师在北边儿打了败仗,老毛子兵,又要打过来了!”立即引起人们更大的恐慌。
不过,随后的一份文告,让惶惶不安的库伦居民,感到传得最凶的消息,未必是真的。
独立师外蒙古边防军库伦警备司令部司令官佟巴图少将,下达了撤销戒严令的命令,也就意味着,库伦居民的生活,从今天起,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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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八十三章 内患以除
库伦警备司令部司令官佟巴图少将,撤销戒严令,不仅仅意味着库伦的居民,此后的生活恢复正常,更是使街头巷尾长着翅膀,各种版本的谣言,不攻自破,尤其是居民们担心的,苏联大兵重新打过来的问题。
当然,那些不安分,或者是有所企图,跟着分裂势力分子打哈欠凑气儿,被特战支队和第二骑兵旅、逮捕起来的居民家里,也接到了一份通知,是库伦警备司令部送达的,拘押他们家人的理由是,违反了戒严令。
一场大风波,暂时算作是平息了,但凌晨响彻在库伦大街小巷的枪声,还是带着深深的疑虑,留在库伦居民的心里,不过,是暗地里猜测罢了,拿不到桌面儿上来。
库伦,外蒙古边防军总部,师长办公室内,抓捕行动指挥部成员,独立师师指调查处处长沈俊上校、情报处处长于得水上校、特战支队支队长楚天上校,外蒙古边防军第二骑兵旅旅长佟巴图少将四个人,正在向师长唐秋离汇报抓捕行动的结果。
汇报由调查处处长沈俊主持,他说道:“师长,抓捕行动从今天凌晨两时整开始,至早晨七点钟左右结束,外蒙古地区各地统一行动,共抓获分裂势力分子两万六千七百八十五名,其中,骨干分子六百七十八人,外**立同盟主席尼木亚道尔吉,副主席乌?恩赫图布辛和勒?额奈比希相继落网。”
“在抓捕过程之中,我们部队和特工共伤亡三百五十三人,击毙分裂势力分子七百六十八人,按照师长的命令,所有被抓获的分裂势力分子,都按照属地管理的原则。就地秘密关押,正在进行突击审讯,其中的骨干分子,一律押到库伦审讯,名单上的目标,无一漏网,汇报完毕,请师长训示!”
在沈俊汇报的时候,唐秋离一句话都没有插言,只是静静的听着。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汇报完了之后,沈俊等四个人,都看着一脸平静的师长,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唐秋离似乎有些疲惫的微微叹口气。说道:“很好,你们四个辛苦了。这次抓捕行动非常成功。可谓是一网打尽,抓紧审讯吧,梅雪的宣传处人员已经介入,你们做好衔接工作,审讯工作不要着急,这是个文火慢炖的细活儿。”
“需要提醒的是。此次抓捕行动,一网打尽是做到了,连根拔除是否也做到了呢?这个问题不能忽视,深挖。一定要深挖,尤其是对那些首脑和骨干分子,以及顽固不化或者冥顽不灵的分子,可以动用任何手段,我希望这次大抓捕过后,外蒙古地区十年之内,不再有内患存在!”
沈俊他们四个人,一起站起来,铿锵有力的回答道:“请师长放心,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唐秋离满意的点点头,温煦的一笑,说道:“都回去忙吧,我知道,你们每个人的手头上,都压着一大堆事儿,就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
四个人敬完礼之后,转身就要离开,又被唐秋离喊住了“等等!辛苦了一整夜,肯定是饿得前腔贴后心,俗话说得好,皇帝还不差饿兵呢,炊事班已经准备了饭菜,吃一口再回去吧,我和赵参谋长有事情要处理,就由王俊参谋长陪着你们!”
沈俊四个人,微微一愣,接着,内心一股暖流,游遍全身,“多谢师长!”喉头有些哽咽了。
出了师长办公室,在去食堂的路上,特战支队支队长楚天,问身边陪着的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王俊上校:“王参谋长,在沈处长汇报的时候,我看师长的脸色,似乎没有多大欣喜的样子,是不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到位,惹师长不高兴了?”
楚天的话说完,沈俊等人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沈俊说道:“就是,我一边汇报,一边提心吊胆的,不到三十分钟下来,衬衣都湿透了!”
王俊“扑哧”一笑,说道:“几位多心了,师长对此次抓捕行动非常满意,只不过,在你们来汇报之前,接到野战医院的电话,刘粹刚指挥官的伤势,有恶化的趋势,师长不开心的原因在这里,不是对你们的工作不满意!”
沈俊他们走了之后,办公室内,显得空荡荡的,就剩下唐秋离和赵玉和两个人,唐秋离仰着脸出神儿,过了一会儿,他悠悠的对赵玉和说道:“玉和,大半夜的功夫,抓了两万六千多人,想不引起震动都不成,根据我的判断,起码有一半儿以上的分裂分子,都够枪毙的罪行,说不得又要大开杀戒了!”
赵玉和却一反今天凌晨,反对特战支队和第二骑兵旅,向库伦居民开枪的谨慎态度,说道:“师长,抓捕行动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就没必要有太多的顾虑,只要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该杀的,绝不能手软,否则,战果就要大打折扣了,也无法警戒那些心有异志的人,就是不够砍脑袋地面分裂分子,也要严惩!”
唐秋离惊讶的一扬眉毛,说道:“玉和,你不是一直反对使用武器吗,怎么,过了几个小时,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是豁然开朗,想通了,还是因为我的缘故,迫不得已?”
赵玉和脸色一红,却正色的说道:“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作为您的参谋长,必须将事情考虑得周密,以及考虑到所引起的后果,事情结束之后,需要考虑的,是将战果的价值,扩大到最大限度,前后并不矛盾,更谈不上为了顺从您的意思,而隐瞒我的个人观点,那样的话,对您是不负责任,对我自己是严重的失职!”
唐秋离终于灿烂的微笑起来,很是欣赏的点点头,看着赵玉和稳健的背影走出办公室,蓦的想起了前任参谋长,如今在定边做冷板凳的常风,若论综合素质,赵玉和略逊常风一筹,但常风缺乏的,却是赵玉和这种平衡事情的能力,以及善于调整自己思路的性格。相比之下,在参谋长这个位置上,常风过于僵硬和执拗了!
到了上午八点多钟的时候,刘弘章的第二封电报来了,报告的是此次反击战的战果,一个小时四十余分钟的战斗,共击毙苏军五千三百余人,俘虏四千八百余人,合计歼敌超过一万人之数,色愣格河前线部队,伤亡四千三百余人,其中在,阵亡三千二百余人,敌我伤亡比例为二比一,对于刘弘章来说,算是个惨胜。
在电报的最后,刘弘章详细的说明了,撤销外蒙古边防军第一步兵旅旅长王青山职务的原因,唐秋离还没看完电报,王俊有拿着一封电报进来,“师长,接到王青山旅长的电报,怎么说呢,满腹的委屈和不服气!”
唐秋离揉揉发胀的太阳穴,自失的一笑,说道:“有意思,官司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各说各的理,王参谋长,王青山的电报,具体是什么内容,有为自己辩解的没有?”
王俊略微沉吟一下,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师长,根据王青山自己陈述的事情过程,刘旅长的处分决定,完全正确,也符合我的判断,伏击战结束之后,王青山大闹总指挥部,根本原因在于,不满意刘旅长下达的撤出战斗命令,就他那个脾气,要是感觉仗打得不过瘾的时候,是会做出抗命之举的,万幸,王青山没有抗命,却来个事后算账,影响很坏!”
唐秋离微皱眉头,说道:“这个王青山哪,脾气和火气都不小啊,这样,你以师指挥部的名义,下达一道命令,调外蒙古边防军第一步兵旅旅长王青山少将,担任师长作战参谋,还是暂时调开两个人的好,否则,会闹出大乱子的!个人之争,”
王俊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知道,师长有这么一个惩治高级军官的惯例,如直属兵团第一机械化旅旅长,独立师的头号悍将刘弘章少将,航空兵两位指挥官乐一琴和刘粹刚,都有过类似的经历,没想到王青山中彩了,得,这个王大炮,成了外蒙古边防军十几位少将之中,第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人,想不出名都难!
内患以除,得出结果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唐秋离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色愣格河战场上,战局正如他判断的那样,九月二十二日一整天,北岸的苏军,都在忙着调整部署,逃回去的部队,不可避免的给司令员库雷金大将,原有的战斗计划,带来麻烦。
折腾了四天之久,却丢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南岸滩头阵地,折损了一万多人,指挥官瓦德金少将,被迫击炮弹炸得尸骨无存,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但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却不是原来士气正盛的精锐之师,四天仗打下来,自己殚精竭虑,智计百出,用尽所有的手段,损兵折将,虽然没有元气大伤,也是碰得头破血流。
看着滔滔奔涌的色愣格河,库雷金大将一阵气馁,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继续重复此前的攻击,即使是自己有信心,部队的士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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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八十四章 库雷金大将的无奈
苏联外高加索军区部队,攻击外蒙古边防军色愣格河防线,连战连败,三十余万之众,坦克、大炮和飞机,齐番上阵,竟然无法突破独立师二流部队五万余人的防线,对于苏军的高级将领们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面对这样的对手,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一条宽达百余米的色愣格河,成了苏联红军不可逾越的鸿沟,昨夜的战况报到总参谋部之后,不可避免的招来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的一阵暴怒和严词训斥,这到不可怕,打了败仗挨骂,是正常现象。
可怕的是,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在电报里,描述斯大林同志的反应,“可以告诉你,当斯大林同志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沉默了足有五分钟,只说了一句话,那个库雷金,是否还有继续担任战役指挥的必要?”
最重要也是最可怕的,就是这一点,如果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描述是真实的,那就意味着,斯大林同志对于自己,已经失去了信心,走马换将的可能性非常之大,离开了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的位置,库雷金大将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从此在军中销声匿迹,被发配到靠近北极圈的集中营,终老在那里,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一纸军事法庭的宣判书,要了自己的性命,也是非常可能的,失败的责任,总归要有人承担下来,自己这个前线指挥官,跑不了!
所以,为了避免悲惨的命运。打过色愣格河去,成了库雷金大将唯一的执念,九月二十二日一整天,外高加索军区所有前线的部队,都在为再次进攻,而做着忙碌的准备,库雷金大将已经顾不得部队的士气,不足以支持在短时间内,发起大规模的进攻,相对于自己的脑袋。士兵的士气和性命,又算的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唐秋离接到了刘弘章的电报,“师长,前线部队报告。一整天,北岸的苏军。都在进行频繁的调动。据此分析,苏军有短时间内,再次发起进攻的可能性!战斗将会在今天傍晚发生。”
看完刘弘章的电报,唐秋离不住的摇头,“不可能,四万多新败的士兵。刚刚逃回北岸,需要重新编组,还有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渡河工具准备等。安排好这些,没有一天多的时间,根本不够用,除非苏军指挥官不顾战场实际情况,强行发起进攻,那会败得更惨,打了多年仗的苏军指挥官,不会这么愚蠢!”他暗自想道。
于是,给刘弘章回电报的内容,也就简单得多,“色愣格河前线指挥部,来电尽悉,不为苏军表象所迷惑,打断部队的正常休整,师指挥部判断,苏军发起再次进攻的时间,应该在九月二十三日下午,但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你部要严密监视苏军动向,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恐怕不那么简单吧?对岸的老毛子兵,窜来跳去的,是讨进攻的预兆,师长的判断,恐怕过于乐观了,”接到师指挥部的电报,前线指挥官刘弘章少将,放下盯了对岸苏军很久的望远镜,皱着眉头,对旅参谋长刘成林上校嘀咕道。
刘成林想了一下,说道:“旅长,师指的判断,是有依据的,任何一次大规模进攻开始之前,所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千头万绪,光是火力配置和进攻兵力部署,就能劳烦死人,咱们都是打过大战役的,那情形心里有数儿,何况,败退回去的四万多人,肯定打乱了苏军的既定部署,又要重新调整。”
“旅长,我们就按照师长的命令,部队正常休整,派出少量部队监视苏军就可以了,咱们马不停蹄的赶到前线,一口气没歇,就打了一场反击战,人困马乏,弦儿绷得太紧,恐怕部队受不了,您也该去休息了,我在这儿盯着就成!”
刘弘章却摇摇头,说道:“师长可以这样判断,但我却不能这样做,成林,我有一种预感,苏军在今天下午或者是傍晚之前,肯定要大打出手,命令直属兵团第一旅和第二旅的部队,全体进入战斗状态,外蒙古边防军的部队,撤到乱石山后方休息,等待命令,增援一线阵地,另外,将我的决定,通知一下欧阳旅长。”
刘成林还没有走出指挥部,直属兵团第二机械化旅旅长兼色愣格河战役副总指挥官欧阳一山少将,与外蒙古边防军第一步兵旅旅长王青山少将,联袂而来,正和刘成林走个对头碰。
见刘成林去而复返,刘弘章也是惊讶,随后就看到了后面的欧阳一山和王青山两个人,眉棱骨不自禁的跳动一下,去没有说话,脸色平静的看着几个人。
欧阳一山先说话了,“总指挥官,弘章兄,王旅长是来辞行的,正好我在指挥部,就一起跟着来了,接到师长的命令,调王旅长到师指,担任师长作战参谋一职,立即赴任,第一步兵旅旅长职务,由该旅参谋长代理!”
刘弘章惊讶的瞪大眼睛,自己撤了王青山旅长职务之后,对师长的反应,有过很多条猜测,唯独没有猜到这一点,调到师长身边当参谋,那不是跟老子以前的遭遇一样吗?那滋味,还不如在部队当个小连长自在,这些话,在他的脑子里转悠了几圈儿,但却没有说出来。
王青山却是脸色如常,上前敬礼,然后说道:“刘总指挥官,对于您的处罚,我接受,对于师长的命令,我无条件的执行,但是,对于您在部队进攻正顺畅的时候,下达撤离战场的命令,我自始至终都认为是不对的,我王青山是个直肠子脾气,有啥说啥,就是见了师长,我也会这样说!”
刘弘章的情绪,颇为复杂,与王青山紧紧的握手,感慨的说道:“青山兄是个性情中人,这脾气符合我的胃口,战场意见相左,是平常事情,谁的心里也不会有芥蒂,对错自有师长判断,希望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可以坦诚相待,推心置腹的深谈一番!”
王青山咧嘴一笑,并没有说什么,敬礼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去,欧阳一山收回目光,说道:“弘章兄,我也没有料到,师长会来这么一手,不过也好,磨磨王青山的性子,对他有好处,当初,你老兄也不是有过类似的经历吗?在师长身边呆了几个月,回来之后,脾气秉性大变,我看这是好事儿!”
刘弘章的老脸一红,愠怒的瞪了欧阳一山一眼,将师长唐秋离的电报,递到他手里,欧阳一山看完,攒着眉头,问道:“弘章兄,你怎么看?”
刘弘章便把刚才的布置,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正让成林去通知你,你就来了,正好,咱俩研究一下!”
欧阳一山缓缓地点点头,说道:“我看,这样布置最好,对岸的苏军,就不是个安稳的症兆,从总体战场态势来说,苏军的兵力,还是远超过我们,有放手一搏的本钱,我看,在命令里,还要加上一条,前沿部队,全部进入防炮洞和掩蔽部,留下少量监视部队,咱们没有重炮,把兵力都摆在表面阵地上,恐怕要吃苏军炮火的大亏!”
刘弘章大笑,说道:“就你欧阳一山狡猾,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手呢,哎,要是咱们两个重炮团加上两个火箭炮团都在,炮兵火力不比老毛子的差,没办法,都留在后边儿,干着急,等咱们的炮兵和火箭炮兵上来,老子肯定对老毛子兵还以颜色,咱们就没有被压着打的习惯!”
九月二十二日下午两点多钟,色愣格河北岸,苏联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正在听取军区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的汇报。
济尔年科说道:“司令员同志,再有一个半小时,我们可以勉强发起一次大规模的攻击,但是,具体情况令我们担忧,炮火准备仓促,只有不到一个炮兵师,能为进攻部队提供炮火增援,进攻部队的编组正在进行之中,从南岸撤回来的部队,建制已经被打乱,战役计划需要重新调整,我们用于进攻的部队,没有一个是齐装满员的。”
“而且,都是打了几次的部队,人困马乏,锐气更是谈不上,作为您的参谋长,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进攻的时间,应该延后,最快也要在九月二十三日中午,如此仓促发起进攻,不但胜算不大,还会使部队遭到重大损失,请司令员同志认真考虑我的意见!军区部队再也不能承受任何的损失和挫折了!”
库雷金大将的脸颊,不自禁的抽搐一下,济尔年科参谋长的话,都是实情,从南岸败退回来的部队,将失败的情绪,不可避免的传染给了其他士兵,无论从部队的士气还是进攻前的准备情况,一个半小时后,发起攻击,的确不合适,甚至说,等同于儿戏,这些,库雷金大将都很清楚。
但是,打与不打,决定权已经不在自己的手里,形势所迫,如果再没有动作,不但总参谋部饶不了自己,斯大林同志更是会毫不留情的处置了自己,只有继续和不间断的进攻,才能证明自己正在不折不扣的执行斯大林同志的命令。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八十五章 判断失误
苏联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执意在部队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向色愣格河南岸的独立师部队阵地,发起进攻,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的。
出兵外蒙古几日,就连损兵折将,一败再败,就是过不了一条色愣格河,三十余万大军,搁在北岸,进退不得,已经引起了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的不满,几次来电报训斥,这是题中之意,库雷金大将并不太过于担心。
让他担心的,是斯大林同志的态度,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最近的一封电报里,简单的透露出这位最高领袖,对于自己、对于外高加索军区的态度,那是相当的不满意,隐约有临阵换帅的打算,让库雷金大将不寒而栗,他太清楚这位最高领袖的手段了,那就不是一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所能说得尽的。
因此,这仗不能不打,做出积极进攻的姿态,表明心迹,然后给斯大林同志瞧着,自己还在为苏联的伟大事业拼命,打与不打,态度是否积极,这里面的说道,可就大去了,与自己的身家性命相比,一场准备不充分的进攻,士兵的性命,算的了什么?
所以,尽管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的话,有千般道理,有一条道理却避不开,斯大林同志要看到的,是外高加索军区的部队,在持续的进攻之中。
济尔年科中将说完了,库雷金大将冷漠的说道:“这些情况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困难是存在的,但不应该成为不发起进攻的理由,向部队传达我的命令,下午三点三十分整,部队准时进攻!你就不要多说了。做好自己的事情!”
济尔年科参谋长心里暗叹一声,他也隐约猜出了司令员同志的心思,便知趣儿的不在坚持,答应一声,脚步蹒跚的离去,满心的无奈,“这又是一场可以预见的失败!”他心里暗自想道。
一个半小时之后,从苏军阵地后方,传来一阵滚雷般的巨响,炮弹飞过色愣格河上空。落在独立师部队的阵地上,炸起一团团的黑烟和泥土,苏军的进攻,正式开始了。
第一批炮弹落下来之后,南岸的大地。一阵剧烈的颤抖,看到到苏军炮击的刘弘章。心情反而轻松下来。对副总指挥欧阳一山咧嘴一笑,说道:“欧阳兄,如何?百战百胜、算无遗漏的师长,也会判断错误,真想看见,师长接到我们的电报之后的表情。肯定非常丰富!”
欧阳一山无可奈何的回了一句:“弘章兄,你现在的表现,就用一句话来形容,得意忘形!”
然后。欧阳一山转头,对第一机械化旅参谋长刘成林说道:“成林,立即电告师指挥部,苏军于下午三点三十分整,对我阵地进行炮击!苏军的进攻,马上就要开始!”
库伦,外蒙古边防军总部,师长办公室,参谋长王俊上校,拿着一份电报,急匆匆的进来,对唐秋离和参谋长赵玉和说道:“师长、参谋长,接到色愣格河前线指挥部的电报,苏军在几分钟前,开始对我军阵地,进行炮击,刘弘章指挥官报告,苏军的进攻即将开始!”
唐秋离大吃一惊,丢下手里的文件,站起身,自己给刘弘章的电报,是判断苏军的进攻,在明天下午左右,可是,苏联人却不顾实际情况,突然动手了,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如果按照自己的命令,安排部队,刘弘章会吃大亏的!
唐秋离急忙问道:“王参谋长,刘弘章的电报里,没有说怎么安排前沿部队的吗?”
王俊回答道:“说了,直属兵团两个旅,隐蔽在前沿阵地防炮洞和掩蔽部内,只留少许部队监视对岸的苏军动向,外蒙古边防军的所有部队,撤到乱石山一线休整,随时投入前沿的战斗!”
然后,王俊又加了一句,“师长,刘指挥官是早有准备,并没有按照师指挥部的命令执行,这样一来,恰恰的赢得了先机,部队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唐秋离喟然长叹,说道:“这是个教训呢,身在后方,怎么也不如在一线的指挥官,了解和掌握敌方的动向,瞎指挥是会出大事的,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是个教训!”
苏军的炮击在继续进行,不过,经历过前几次战斗的外蒙古边防军总部作战科科长孟朝旭中校,却明显的感觉到,苏军炮击的规模和阵势,远不如前几次,不但炮击的区域,缩小到几个点上,炮弹的密度,也大不如以前,在掩蔽部内,就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一点。
于是,孟朝旭把自己心里的疑惑,向刘弘章做了汇报,刘弘章的眼珠子转悠了几圈儿,说道:“只能证明一点,师长的判断,还是正确的,苏军的进攻准备,并不充分,属于勉力而为之,也好,这样的仗,多打几次,咱们也能轻松很多!反正是再阻击苏军三天多时间,师长会有另外的战役部署!”
四十多分钟后,苏军的炮火开始延伸,已经西斜的夕阳下,北风又起,北岸的苏军士兵,开始在河边集结,经过几次战斗的折腾,苏军的工兵部队,损失惨重,库雷金大将再也没有架设浮桥的打算,一艘艘橡皮冲锋舟,被推进河里,苏军士兵跳上冲锋舟,开始往南岸划过来。
刘弘章嘲讽的一笑,嘀咕一句“老套!”又对刘成林说道:“成林,命令前沿部队,进入阵地,准备还击苏军的进攻!命令乱石山一线的外蒙古边防军部队,做好增援一线阵地的准备!”
就在这时,观察苏军进攻行动的孟朝旭,大声喊叫起来:“刘总指挥、欧阳副总指挥,你们快来看,苏军的坦克,出现在北岸的滩头上,还是这招儿!”
刘弘章拿起望远镜,仔细的观察起来,他听孟朝旭介绍过前几次战斗的情况,苏军坦克在北岸滩头一字排开,用坦克炮火,压制和清除外蒙古边防军前沿阵地上的火力点,给部队造成了严重的损失,也导致孙振邦的仗,打得极其被动,步兵重火力,几乎损失殆尽。
不得不说,苏军指挥官这种战术,很有创造性,起到了重炮无法取得的作用,可以在进攻部队,靠近敌军阵地很近的距离,压制守军的火力,外蒙古边防军部队的绝大部分轻重机枪火力点,就是这样被敲掉的,孟朝旭的脸色,紧张起来。
他看看一脸平静的刘弘章和欧阳一山,以为这两位指挥官,没有将苏军的这种战术,放在眼里,忍不住提醒道:“两位指挥官,我建议,立即向航空兵部队求援,外蒙古边防军的部队,就在苏联人这种战术下,吃了大亏,我们没有炮火,对苏军坦克束手无策,只能在苏军步兵登上滩头之后,用步兵轻武器进行反击!仗打得憋屈极了!”
刘弘章和欧阳一山,相视一笑,并没有将苏军的这种战术,看得多么厉害,他们手里,有克制苏军坦克的武器,换句话说,当做固定炮台的苏军坦克,那就是一堆堆的活靶子。
刘弘章对孟朝旭说道:“孟科长,我让你看看,咱们今天的意外收获,成林,改变命令,步兵暂时继续隐蔽,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部队,立即进入表面阵地,告诉他们,那些老毛子的铁疙瘩,就交给他们了,要打到苏联人不敢再使出这招儿!”
刘成林出去之后,刘弘章接着对孟朝旭说道:“孟科长,还有一点,苏军选择下午进攻,就是防着咱们航空兵的轰炸机,等咱们的飞机赶到战场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从空中无法准确分辨地面目标,轰炸就成了一句空谈,苏联人的算盘,打得贼精啊!”
此时,进攻的苏军步兵乘坐的冲锋舟,已经划过了河中间,正在往南岸逼近,进入了独立师部队轻重机枪火力的射程范围之内,正是还击的最好时机,但是,南岸的独立师阵地上,依然一片安静,看不见一点儿枪口喷发出的火光。
库雷金大将疑惑的放下望远镜,他搞不懂,独立师部队的指挥官,在玩儿什么花样,但他绝不相信,以只有正常三分之一火力密度的炮击,能将那些顽固的中国士兵,炸得一个不剩。
难道,接受了前几次的经验教训,等自己的步兵登上滩头之后,在进行还击,双方的步兵搅在一起,最大限度的减少坦克炮火对他们的打击和杀伤?库雷金大将疑惑而又期待的想到。
果真如此的话,再夺取南岸的滩头阵地,并非不可能,库雷金大将已经暗下了决心,如果真的达到了此目的,会不惜余力的连夜发起不间断的进攻,即使是付出再大的伤亡,也在所不惜,机会难得啊!
苏军步兵的进攻,非常顺利,至今还没有遇到一点儿反击,北岸滩头上的苏军坦克,开始转动炮口,寻找可能出现的火力点,战场上,没有枪声,只有纵深炮击的炮弹爆炸声,战场沉默得令人窒息。
忽然,从一片死寂的独立师部队南岸阵地上,忽然飞出无数道火舌,库雷金大将反而轻松下来,只要独立师士兵进行还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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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八十六章 又是大败
战场上的情况就是这样,一方进攻,一方还击,如果还击的一方,迟迟没有动静,反而让人心里不托底,总觉得不踏实。
现在,独立师部队,开始还击了,那些喷涌而来的火舌,无疑是守军的火力点,针对的,是逐渐靠近南岸的步兵,接下来,该是自己坦克发挥威力的时候了,库雷金大将期待的想到。
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那些火舌,掠过海面,飞过苏军步兵冲锋舟的头顶,直直的飞向了滩头上的坦克,“轰轰轰!顷刻间,一团团火球崩腾而起,苏军的坦克在库雷金大将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燃烧起来,随即,舱内的弹药殉爆,又爆发了更加猛烈的爆炸和燃烧,爆炸的声音延绵不绝,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爆炸的火光,映红了黄昏的天空。
“怎么回事?”库雷金大将吃惊的喊道,不仅仅是他自己吃惊不已,他身边所有的苏军高级将领们,也都惊愕得几乎掉了下巴,中国人使用了什么新式武器?
正如刘弘章所说的那样,苏军坦克,成了活靶子,百余米的宽度,对于定边兵工厂研制出来的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来说,是最佳的射击距离,而且,打的是固定不动的靶子,命中率达几乎到了百分之百,没有一发火箭弹和炮弹是浪费的。
色愣格河北岸,一溜儿燃烧的火球,腾起的黑烟,场面蔚为壮观,刘弘章和欧阳一山看得大乐,孟朝旭看得目瞪口呆,困扰了外蒙古边防军部队几天,给部队造成重大伤亡的苏军坦克。就这样成了一个个燃耗的火球,太不真实了,就跟做梦一样,苏军的坦克,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同时,孟朝旭也意识到,主力野战兵团,就是二线部队所无法比拟的,不仅仅体现在部队指挥官的指挥才能和士兵的军事素质上,还体现在装备水平上。孟朝旭有些口吃的问道:“两位指挥官,部队使用的,是什么新式武器?”
欧阳一山笑着说道:“新式武器?哪有什么新式武器啊,不过是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专门对付装甲目标和坚固火力点的。直属兵团在中南半岛,对日军和英军作战的时候。就已经装备上了。怎么,外蒙古边防军没有装备这两种武器吗?”
问完这句话,欧阳一山就后悔了,如果外蒙古边防军部队装备了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孟朝旭是不会有此一问的,果然。孟朝旭略带苦涩的说道:“没有,如果外蒙古边防军部队,有了这两样武器,战斗的结果。绝不会是这样,我们也不用牺牲了那么多的战士,损毁那么多的轻重机枪了!”
欧阳一山听出了孟朝旭语气之中的苦涩和不满,但是,这涉及到师后勤部的统一调拨,甚至是师长的意图,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尴尬的一笑。
刘弘章却大大咧咧的说道:“孟科长,别着急,早晚会有的,外蒙古色愣格河之战,你们边防军部队打出了威风,师长是不会忽略的,苏军的坦克吃了瘪子,那些步兵就是咱们嘴里的菜,命令,迫击炮和轻重机枪开火,至少要留下一半儿的苏军士兵!咱们今天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
而这时,进攻的苏军步兵,已经靠近南岸的滩头阵地,最先到达的苏军步兵,开始涉过齐腰深的河水,奋力的冲上滩头,迎接他们的,是铺天盖地的迫击炮弹和无尽的弹雨,在黄昏朦胧的天空之中,划出条条死亡的弹道,将苏军士兵一下子就笼罩在里面。
炮弹的爆炸声,轻重机枪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吼叫声,拉开了战斗的序幕,失去北岸坦克炮火的压制和掩护,直属兵团两个旅的火力,对于苏军士兵来说,是一场躲不过去的灾难。
“轰!”一发迫击炮弹落在苏军步兵堆里爆炸,烟火闪处,苏军士兵的残肢断臂,混合着泥浆飞上天空,密集的轻重机枪子弹,将苏军士兵成片的扫倒,对于苏军士兵来说,战斗残酷而血腥,数不清的同伴,就在自己眼前,被重机枪子弹,打得拦腰断为两截,殷红的鲜血,喷溅在脸上。
下一刻,自己也成了这些尸体之中的一员,从色愣格河北岸看过来,南岸,独立师守军阵地,爆发出一条炽烈的火线,如同迸闪着火花的电流,奔涌在被激活的阵地上,强劲的暮风里,枪炮声不分个数的巨响着,呼啸而来的炮弹,雨点般的子弹,撕裂、击穿苏军士兵的身体。
苏军士兵层层叠叠的尸体,就倒在色愣格河岸边,殷红的鲜血,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儿,流进奔涌的河水之中,又被河水带向远方,被带走的,还有块块儿碎肉和残破的肢体。
没有接到后撤命令的苏军士兵,麻木的继续涌上南岸的滩头,继续被迫击炮弹和轻重机枪子弹,收割着鲜活的生命,弹雨,无尽的弹雨,炮弹,一群群黑乌鸦般的炮弹,将苏军士兵牢牢的钉在南岸的滩头、河边,血色和战火的闪光,闪耀在黄昏的外蒙古北部草原上。
刘弘章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见惯了战场上的厮杀,血流成河、四横遍野的场面,心情一点儿波动都没有,此刻,他倒是希望苏军指挥官,继续投入后续部队,继续给自己的士兵,送来活靶子。
直属兵团一个机械化旅,装备的迫击炮和轻重机枪,数量要超过外蒙古边防军三到四个步兵旅,打这样的仗,得心应手,难得苏军指挥官犯傻,送来这样的好机会,欧阳一山碰碰刘弘章的肩头,递给他一支香烟,点燃之后,两个战场的最高指挥官,竟然坐在炮箱子上,悠闲的喷云吐雾。
欧阳一山漫不经心的问道:“刘总指挥,依你的经验看,这仗下来,能干掉多少苏军士兵?”
刘弘章略显诡诈的一笑,回答道:“你的经验还少吗?我看,老毛子没有个七八千人,不够往里填的,如果苏军指挥官继续犯傻,打到明天早上,就是咱们让开色愣格河防线,苏军也没有兵力渡河南进攻击了,咱们倒是省事儿了哈!”
欧阳一山一硒,说道:“想得美,苏军指挥官肯定不是傻子,我看哪,战斗很快就要结束了,明摆着来送死的仗,还打?”
仿佛是在回应欧阳一山的话,过程战场情况的旅参谋长刘成林上校,忽然喊道:“两位指挥官,苏军开始撤退了!”
欧阳一山得意的大笑,指着刘弘章说道:“怎么样,如意算盘落空了吧!”
又对刘成林说道:“刘参谋长,命令迫击炮部队,延伸射击,咱们用炮弹欢送苏军一程,然后,马上隐蔽,另外,命令其他部队,立即进入防炮洞和掩蔽部,苏军指挥官恼羞成怒之下,别在来个炮火急袭!”
色愣格河北岸,库雷金大将脸色惨白,痛苦的自语道:“天哪!这是个什么样的对手?哪来的这么凶猛的火力,就是用炮弹和子弹,在南岸筑起一道钢铁壁垒,”他会知道答案的,不过,是在战俘营里。
只打了一个多小时,苏军的进攻,以惨败而收场,夕阳收敛了最后一丝火烧云,夜幕笼罩了外蒙古北部的草原,强劲的北风,吹散了战场上的硝烟,河对岸,苏军坦克燃烧的残骸,还在冒着幽暗的火光,最后一批迫击炮弹,炸翻了不多的苏军冲锋舟,随即,激烈的炮声,彻底平息下来,旷野又恢复了宁静。
只有堆积在岸边的苏军士兵尸体,诉说着刚才的惨烈,刘弘章收回目光,不无遗憾的对欧阳一山说道:“不过瘾呢!打得正起劲儿,老毛子兵认怂了,不过,没有出动步兵,只是用迫击炮和轻重机枪,就终结了敌人的进攻,这样的仗,还从来没打过!欧阳兄,依你的看法,苏军士兵和日军士兵相比较,那个更难对付些?”
欧阳一山哈哈大笑,说道:“你这是典型的得便宜卖乖,如果论士兵的作战素质和战斗力,日本兵凶悍得多,若是论武器装备,则日军要逊色,今天的仗,如果是和日军打,咱们的战果,可能要在一倍以上!”
刘弘章深有同感,点点头说道:“对极了,日本兵有那么一股子武士道的凶悍劲头儿,投降的极少,不过,在优势火力面前,这种武士道精神,是将士兵送进死亡漩涡的毒药,若苏军和日军对垒,最后吃亏的,还是日军,很简单吗,血肉之躯,怎么能抗住炮弹和子弹,不过,若是两军士兵搅合在一起,吃亏的,可就是苏军士兵了。”
“面对面的肉搏战、白刃战,精神力量要远超过武器装备,幸亏啊,咱们独立师的部队,这两样都不缺,武器装备不差,战士们的士气不缺,所以,不管是小鬼子也好,老毛子也罢,在师长面前,都讨不着好!”
说道这里,刘弘章拍拍脑袋,“你看,扯远了,成林,马上将战况上报到师指挥部,各团统计伤亡人数,歼敌战果,命令部队,今天晚上,都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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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八十七章 不得不求援
苏联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指挥发起的一场进攻,惨淡收场,本来就是勉力而为,又遇到刘弘章这样的对手,不但打法不走常规,武器装备也正好是苏军坦克的克星,焉有不败之理?
统计下来,一个多小时的战斗,共有八千多名苏军士兵,倒在sè楞格河南岸滩头阵地上,其中,负伤被俘的有三千多人,没有一个不带伤的,可见当时直属兵团两个旅,火力打击的密集程度,这三千多负伤的苏军士兵,能捡条命,实属幸运。
就这三千多负伤的苏军战俘,可是愁坏了刘弘章,既要救治伤势,还不能像对待鬼子兵那样,执行师长不留俘虏的一贯命令,送一颗子弹就完事大吉,省心省事儿,还没有心理负担,对待苏军战俘,可不能一毙了事,倒不是对苏军有什么好感,而是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三千多名缺胳膊少腿儿,浑身零件儿不全的俘虏,要求医给药,要吃要喝,不但挤占本来就不宽裕的随军野战医院床位,还要牵扯大批军医和护士jīng力,让野战医院的院长叫苦不迭,特意赶到指挥部,向指挥官刘弘章和副指挥官欧阳一山两人诉苦。..
“指挥官、副指挥官,咱们野战医院就那么大的规模,几天仗打下来,部队的伤亡也不小,较重伤势的,都转移到库伦总医院,可剩下的轻伤员和和无法转移的重伤员,需要大量的人手照顾,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手下的军医和护士,连上厕所的时候,都是小跑着去。恨不6得一个人顶三个用,您可倒好,一下子塞进来三千多苏军伤员,让我们随军野战医院怎么活?”
“药品紧张,床位紧张,军医紧张,护士紧张,什么都紧张,只能找您想办法,我是束手无策!又不能把这些苏军战俘搁在荒郊野地里。”年届六旬的上校军医院长愁眉苦脸说道。
刘弘章的脑袋,当时就有两个大,以前打仗的时候,只管痛快的打就是了,这些后勤的事情。自有兵团后勤部处理,自己犯不着也没有机会cāo心。现在倒好。不但负责打仗,连抓了这么多俘虏的好事儿,也是一大堆麻烦,他求助似的看着副指挥官欧阳一山。
欧阳一山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架势,刘弘章气得牙根儿痒痒。一眼就看到了身边的旅参谋长刘成林上校,眼前一亮,说道:“成林,这件事儿。就交给你和欧阳副指挥官处理了,难不成我这个负责整个战役的指挥官,还要在这件事上cāo心费力,那要你们干什么?部队的伤亡情况,以及战果,上报给师指挥部,我去睡觉了啊,没有大事儿,别来烦我!”
说完,带着几个jǐng卫员,倒背着手,踱着方步,施施然而去,留下欧阳一山和刘成林两个人,相对苦笑,野战医院院长害怕两个人也找借口溜掉,困难没有解决,不依不饶的请示如何处理这三千多名带伤的苏军战俘。
最后,欧阳一山灵机一动,出了这么个主意,不管苏军战俘的伤势如何,一律送到库伦去,理由非常充分,这里是前线,大批苏军战俘滞留此地,不但不好管理,还容易出乱子,牵扯部队的jīng力,不利于以后的战斗,三个人一拍即合,随即,押送战俘的大卡车,载着茫然无助的三千余名苏军战俘,在茫茫夜sè之中,驶离sè楞格河前线,往库伦方向而去。
处理完战俘的事情,打发走了如释重负的随军野战医院院长,欧阳一山和刘成林两人,来到刘弘章的休息之处,离着老远,就听见如雷的鼾声,进去一看,好家伙,这位指挥七八万士兵的指挥官,睡得那叫一个香,两人摇摇头,苦笑一下,也各自找个地方休息去了,整个南岸的dú lì师部队,七万多士兵,都带着胜利之后的放松,进入梦乡。
只有少数jǐng惕的眼睛,在监视着对岸,打了胜仗,占了便宜的刘弘章,可以睡个安稳觉,sè楞格河北岸的苏联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可是心乱如麻,食不甘味,他在帐篷里,绞尽脑汁的拟写给总参谋部的战况报告,说实话,这份报告不好写。
突破sè楞格河战役,打了几天的时间,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现在已经是损兵折将,疲惫不堪,部队的士气低落到了一定的程度,这样的部队,很难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如果没有援兵和意外情况发生,只能是止步于此的结果。
可是,请求援兵,谈何容易,斯大林同志的意图,是以外高加索军区部队一家,包揽下收复外蒙古战役的,苏联红军的其他部队,各有各的防区和任务,不会因为一个外蒙古,就倾尽举国之兵,但是,如果得不到增援,这仗就打不下去了,而且,遇到的还是唐秋离的先头部队,如果dú lì师主力部队陆续到达战场,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只有仓皇撤回原地的份儿!
思前想后,库雷金大将纠结得几乎肝肠寸断,这已经不是什么面子问题,涉及到是否能按期完成斯大林同志交代的任务,以及自己身家xìng命的大问题,他咬着牙,向总参谋部提出增加兵力的要求,尤其是空军力量,当然,对于dú lì师在外蒙古地区的航空兵兵力,做了不无渲染的报告。
倒也不是危言耸听,无非是夸大了敌我兵力和武器装备对比的比例,对于援兵的要求,库雷金大将倒是没有狮子大开口,提出来,只要再给自己增加两个军的兵力,外加两个炮兵师,两个坦克旅,就足够了。
对于眼下的尴尬局面和困难处境,库雷金大将有苦难言,出兵前的豪言壮语,不可一世,如今成为了笑谈,他不想让部下看到自己的愁眉苦脸,所以,电文的内容,都没有让军区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经手,电报发出去之后,就是忐忑不安加焦急的等待,还有对那位红sè沙皇天威不可测的恐惧。
与愁肠百结,五味杂陈的库雷金大将不同,接到刘弘章战况报告的dú lì师师长唐秋离,则是笑得非常开心,非常灿烂。
唐秋离敲着刘弘章的电报,对同样是一脸兴奋的参谋长赵玉和、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王俊两人说道:“刘弘章不简单哪,以长途行军之师,在不到十四个小时之内,连打两仗,反击和防守,都同样出sè,苏军连吃两次败仗,接下来的两天多时间,刘弘章的rì子会好过得多,如果不是战役的需要,刘弘章自己,就能把那个库雷金大将,磨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看来,师指应该放弃对sè楞格河前线指挥部的干预,让刘弘章放开手脚去打,比我们远隔几百公里指挥,要好的多,也不会出现判断失误、瞎指挥的笑话了,两位参谋长的意见如何?”
参谋长赵玉和,却不大同意师长的意见,说道:“将sè楞格河前线的指挥权,完全下放可以,但有一点,从师长的整体战役部署上来看,sè楞格河战场,只不过是其中的组成部分,三天之后,直属兵团其他各旅和东指部队,将陆续到达指定位置,战役将进入诱敌深入的新阶段,如果将sè楞格河战场单独剥离出来,不利于全局指挥!”
王俊也不大同意,不过,他的话比较含蓄,“师长,我认为赵参谋长的意见,非常正确,sè楞格河战场,不是长久防御的局面,三天之后,就要让开防线,还是由您统一指挥为好!”
唐秋离笑笑,并没有表示意见,而是突然问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两位参谋长,根据你们的判断,屡次进攻受挫的苏军指挥官,为了能够突破我们的阻击,会不会向斯大林求援,增加兵力?或者说,知难而退,就此罢手?”
赵玉和与王俊对视一眼,都没有急于表达自己的看法,实际上,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从苏军选择出兵外蒙古的时机上来看,是志在必得,但是,几天激战下来,苏军进攻受挫,止步于sè楞格河北岸,不增加兵力,以现在锐气以失,锋芒顿挫的部队,很难达成战役目的,从这方面情况来判断,苏军增兵势在必行。
而知难而退,就此退兵,也是有可能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战场指挥经验丰富的苏军将领们,不会那么傻,由此,两种可能xìng都有,但只有一种是真实的,二者必居其一,而师长的问题,却不能不回答,这应该是一种考究,换句话说,帮着师长决疑。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赵玉和打破了沉默,谨慎的回答道:“师长,我和王参谋长的意见是,苏军必然会增兵,理由如下,苏军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再次入侵外蒙古,且损兵折将,一点儿便宜都没占着,就此摆手退兵,不是苏联人的风格,更不是斯大林所希望的结果。”
唐秋离还是笑笑,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增兵?从哪个方向来?也好,既然准备了锅,就不怕米多,大不了是一锅夹生饭,咱们的胃口,也能吞下去!”
(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 斯大林的决断
话虽然这样说,但两位参谋长赵玉和与王俊的判断,说明了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苏联必然会往外蒙古战场增兵。
其实,唐秋离也同意两位参谋长的判断,对于斯大林此人,两世为人的唐秋离可谓是了解甚深,这位苏联的红sè沙皇,对于领土的贪婪和yù望,达到了病态的程度,丢了外蒙古,肯定会连做梦都惦记着拿回来。
选择再次出兵外蒙古的时机,就是看准了德**队,忙着在英伦三岛,与美英联军鏖战的机会,短时间之内,无暇东顾,换句话说,斯大林是想打个时间差,但他在欧洲方向,对于德**队的防御,却丝毫不敢懈怠,苏联军力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都部署在欧洲部分,唐秋离想不出来,斯大林从哪个地方调兵,加入外蒙古战场。
唯一的可能xìng,就是从在远东地区,外兴安岭一线,与一百多rì本万关东军对峙的,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调兵,但是,rì本关东军不会借机发起攻击,狠狠的咬苏联人一口吗?以打破两年多的僵局,苏联在沙皇俄国时期,侵占的中国领土,在rì本人的眼里,同样是一块儿流油的肥肉。 . .
所以,唐秋离对于自己在外蒙古地区,全歼苏联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的战役部署,颇有些为难,一方面,如果苏军持续增兵,战役的规模越打越大,逼得斯大林跟输红眼的赌徒一样,不断的增加筹码,超出了战略预期,这不是自己最希望出现的局面。
dú lì师的主力兵团,消耗在对苏战争之中,必然会有大部分兵力。被牵制在外蒙古战场上,明年四五月间,一旦德国人对苏联动手,国际局势发生变化,自己利用苏联全力以应付德国人进攻,而无暇顾及远东领土领土的机会,迫使苏联人答应自己的要求,以归还远东地区领土为条件,进攻rì本关东军,替斯大林解决两面作战困境的计划。就会遇到很大的困难。
因此,唐秋离心目之中,最为理想的外蒙古战役,是以最快的速度,全歼苏联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给苏联人当头棒喝,打断斯大林再次染指外蒙古的企图。而不是与苏联人打一场持久的消耗战。将对付rì本关东军的兵力,消耗在与苏联人的战争之中,有些舍本逐末了。
苏联人是贪婪的强邻,而rì本人确是不共戴天的世仇,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但是,如果斯大林执意要继续打。那自己只有奉陪到底,这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同样的道理,战场的节奏。不应该由苏联人掌握,随着逐渐理清的思路,唐秋离也不再有所顾虑,从长远局势变化来看,留给斯大林的时间不多了,而自己却没有这样的忧虑,那就打,无论斯大林投入多少兵力。
当然,唐秋离希望rì本关东军,能抓住机会,压迫朱可夫无法从远东战场抽身,支援外蒙古战场,如此一来,斯大林将无兵可调,战役的规模,还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只不过,那些无法用正常思维来判断的rì本人,会捡这个便宜吗?
唐秋离没有把握,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见赵玉和、王俊两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副yù言又止的架势,便自嘲的一笑,说道:“既定的战役部署不变,无论苏军增兵与否,仗还是要打的,咱们不想打,斯大林可不愿意罢手,命令刘弘章,做好防止苏军增兵的准备,一旦接到撤退的命令,马上撤离现有的防线。”
赵玉和不无玩笑的说道:“师长,给刘旅长以完全的指挥权,打得正过瘾的时候,他能甘心轻易撤下战场吗?别到时候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唐秋离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就在给他的电报里,加上这么一条,坚决执行师指的命令,否则,师长作战参谋一职,尚缺一人,虚位以待,刘少将愿与王青山做伴乎?保管刘弘章乖乖的听话!”
三个人大笑起来,他们都知道,这是几句玩笑话,在dú lì师全军,还没有哪个部队的指挥官,敢于违抗师长的命令,尤其是在直属兵团,胆大如刘弘章、楚子业等人,在师长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喘,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深深的夜sè里,唐秋离与两位参谋长谈笑风生,轻松得很,远在莫斯科的苏联总参谋部里,却因为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的电报,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拍案大怒,差点儿将库雷金大将的祖宗八代都骂个遍,如果库雷金大将就在眼前,绝对会挨一顿狗血喷头的雷霆之怒,骂也骂了,脾气也发完了,可问题还得解决。
正如唐秋离判断的那样,库雷金大将的求援电报,没把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给愁死,苏联红军,唯一能腾出手来的部队,都交给库雷金哪个笨蛋了,现在的苏联军队,是十个手指头按跳蚤,哪个都不能松开,欧洲方向,德国人随时都有可能杀过来,部署在苏波边境的部队,一兵一卒都不敢动。
在远东地区,唯一的军事集团,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倒是有一百五十多万人,按理说,抽调十几、二十几万兵力,不成问题,可是,却被rì本关东军百余万部队,压得死死,动弹不得,rì本人就是龇牙咧嘴、贪得无厌的饿狼,瞪着那块儿肥得流油的土地,巴不得朱可夫的兵力削弱,好一口吞下远东地区。
就算朱可夫能抽调出部分兵力来,rì本关东军也不会趁机捣乱,从远东到外蒙古,没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根本无法到达,穿过外蒙古东部地区,直插库伦,倒是条捷径,能省下一半儿左右的路程,更能在唐秋离的心脏上,狠狠的来一刀,但是,难度呢?
身为总参谋长的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知道这条捷径不好走,唐秋离部署在外蒙古东部地区的部队,能让朱可夫的增援部队,消消停停、畅通无阻的行军?
鬼才相信这样的判断,沿途袭扰、阻击、牵制,恐怕不等到了库伦,朱可夫的援军,就成了疲惫之师,还有在满洲的dú lì师另外一个军事集团,刘铁汉的东指部队,随时可以北出满洲,从侧翼,狠狠的给援军来上几刀,弄不好,朱可夫的援军在外蒙古东部,就会陷入一场大战之中,增援库雷金部队,就无从谈起。
左思右想,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束手无策,只好硬着头皮赶往克里姆林宫,去见斯大林同志,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如实的汇报外蒙古战役的情况了,至于领袖如何雷霆之怒,处置库雷金,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就看库雷金的运气如何?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到了克里姆林宫,斯大林办公室的时候,这间自己一天要来几次的办公室,虽然已经是深夜,依然灯火通明,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了办公室厚重的橡木门。
出乎意料的是,听完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的汇报,斯大林并没有龙颜大怒,只是微微的皱皱眉头,深邃的眼睛,看着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淡淡的问了一句,“彼得罗希洛夫,您认为,库雷金还能担负收复外蒙古地区的重任吗?”
库雷金大将和外高加索军区部队,是自己大力推上前台的,如果库雷金无能,让斯大林同志失望,那自己是什么,最起码也是所托非人,但是,如果肯定的回答斯大林同志的问题,一旦哪个让自己处于尴尬境地的库雷金,再毫无建树,这个麻烦可就大了。
一瞬间,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的脑海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因此,他的回答,也颇见功力,“斯大林同志,库雷金同志和他的部队,正在进行积极的战斗,但是,因为唐秋离的部分援兵,已经到达sè楞格河一线,使战斗变得非常困难,来自前线的报告,也证实了这一点!”
斯大林沉默了片刻,猛吸烟斗,淡蓝sè的烟雾,笼罩着他看不出任何心理活动的脸,铁腕领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压力,压得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的后背,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斯大林抬头,很干脆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给他,满足库雷金的所有要求,给他足够的火炮、坦克和飞机,从朱可夫的部队里,抽调两个满编步兵军,加入到外蒙古战场,具体的计划,你们总参谋部去做,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在十月上旬前,结束外蒙古战役,彼得罗希洛夫同志,将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库雷金!”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迟疑一下,职责所系,他不能不提醒到:“斯大林同志,远东方面军的确有兵力,增援外蒙古战场,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rì本关东军虎视眈眈,一旦从远东方面军抽调兵力,会不会打破眼下的平衡局面,导致rì本人做出错误的判断,主动发起进攻,改变远东地区的格局,到时候,我们在东方,会有两个都吃紧的战场!”
)(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八十九章 日本人的阴谋(上)
苏军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所说的两个战场,就是现在外高加索军区进行的外蒙古战役,另外一个,就是在远东的外兴安岭一线,朱可夫部队与日本关东军的战役。
如果两个战场同时开打,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尚无大碍,日本关东军奈何不得,却也无法抽调部分兵力,支援库雷金大将的外蒙古战场,外兴安岭一线的战局,维持相对的稳定,对苏联人有力。
远东方面军和日本人在外兴安岭一线,对峙了两年之久,一方面有赖于朱可夫的军事指挥才能,更主要的,是苏军始终保持优势兵力,一旦分兵加入外蒙古战场,忍耐许久的日本人,肯定会扑上来要一口。
所以,从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内心来说,外蒙古战役打到现在这样糟糕的程度,看不出胜利的希望,从战略角度来说,此时收手罢兵,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外蒙古地区固然重要,但就眼下的国际局势来看,不值得苏联为此投入太多的兵力,也无多余的机动重兵集团可以投入。
苏联的国防重点在欧洲,如果没有横扫欧洲大陆的希特勒德国,时刻存在的威胁,苏联倾尽举国之兵,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甚至都会亲自披挂上阵,荡平外蒙古唐秋离的势力,并非什么难事儿!对于领土的渴望,每个苏维埃的将军,都有同样的执着。
何况,凡是经历过第一次外蒙古战役的苏联高级军官,哪个没有领教过那个中国人唐秋离的凶悍和诡计多端的打法,就这位苏军总参谋长的本意而言,不愿意在东方的外蒙古,与唐秋离发生任何冲突。惹恼了这个心黑手辣的中国人,挥师北进,苏联在亚洲部分的领土,能否保得住,尚在两可之间。
暂时退兵,不是对外蒙古的永久放弃,而是时机不对,不适宜在现在的国际局势下动兵,但是,执意发起收复外蒙古战役的。是斯大林同志,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只能将自己的担心,压在心里,这位性格坚毅的领袖。轻易不接受别人的意见。
斯大林同志的设想,是打个时间差。趁着希特勒德国。在英伦三岛猛揍英国人和美国人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收复外蒙古地区,设想是好的,但选择的对手,却是个极为难缠的中国人。外高加索军区一连串的惨败,无疑说明了这一点,这还是在唐秋离的主力部队,没有来增援的基础之上。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希望自己的建议和提醒。能起到作用,斯大林听完他的话,沉思片刻,抬起头的时候,目光是坚定和不容置疑的。
斯大林说道:“彼得罗希洛夫同志,你所担心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们放弃外蒙古领土的理由,战争已经开始,如果我们因为暂时的困难,就放弃这个机会,全体苏联人民,不会原谅我们,我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执行命令吧,告诉朱可夫,他的部队,尽量在不惊动日本人的情况下,绕开外蒙古东部地区,加入战场,我们必须打赢这场战争!”
说到这里,斯大林停顿一下,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接着说道:“彼得罗希洛夫同志,可能情况未必如我们预料的那样糟糕,我们与哪个中国人唐秋离之间的战争,是日本人乐于看到的,别忘了,中国人和日本人是世仇,我们伟大的苏联红军,对中国人进行的任何打击,日本人绝不会破坏,这就是东方人所谓的坐山观虎斗,局势的发展,会证明我的判断!”
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暗自叹息一声,斯大林同志的决定,已经无法改变,自己坚信领袖的政治智慧和战略眼光,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推测基础之上的,万一日本关东军趁机动手,无论是外蒙古战场还是远东战场,苏联都会很吃力,但自己不能不执行命令。
接到总参谋部回电的库雷金大将,简直是喜出望外,不但没有遭到训斥,还答应了自己增兵的要求,只是电报里,斯大林同志规定的时间,让他如锋芒在背,倍感压力,十月上旬前,结束外蒙古战役?
今天是九月二十三日,还有不到三周的时间,外高加索军区部队,必须消灭阻击自己的独立师部队,快速南下,拿下库伦,可如今,连库伦北部的天然屏障,色楞格河都没有过去,这还是独立师的二流部队,接下来怎么打,让库雷金大将颇伤脑筋,但有一点他清楚,不管是空军还是陆军的援兵没有到来之前,是打不得的。
苏军总参谋部的命令,下达到苏联远东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的司令部之后,朱可夫不敢怠慢,急忙从战线上,抽调出两个齐装满员的步兵军,以及大批的坦克和火炮,趁夜撤出阵地,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运输工具,急如星火的赶往外蒙古地区。
朱可夫是位名将,对于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到位,两个军八万多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前线,除了方面军参谋长之外,其他的高级将领们,丝毫不知情,朱可夫心里更清楚,一旦让对面的日本人,闻到一丁点儿味儿,不但这两个军走不成不算,平静了两年多的外兴安岭一线,立马就是战火纷飞的局面,对于机会,日本人是从来不会放过的。
尽管朱可夫再小心谨慎,加以掩饰,两个军八万多人的兵力调动,还是没有瞒过日本特工的眼睛和嗅觉,与苏联人对峙了两年多,关东军情报总局,在外兴安岭地区,建立了无孔不入的情报网,九月二十三日夜,一封署名为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的绝密电报,经过特殊的渠道,飞到日本裕仁天皇的桌前。
“天皇陛下,我关东军情报总局特工经过秘密侦查,得到一份及其重要的情报,在外兴安岭一线,与我关东军部队对峙的苏联远东方面军两个步兵军,以及大批的火炮和坦克,今夜秘密撤出阵地,根据其行动方向判断,关东军总司令部分析,很有可能是开往外蒙古战场,增援正在于支那魔鬼唐秋离作战的苏军部队。”
“对此,臣等认为,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趁着苏军调动,调整部署,兵力减弱,部队换防的机会,我关东军部队,出其不意,连夜发起全线进攻,以打破两年来的僵局,将苏俄东方的领土,纳入大日本帝国的版图,以此役,报效天皇陛下对大日本帝国关东军的厚爱和殷切期望,开创不世之功,关东军全体将士,愿为大日本帝国和天皇陛下效命疆场。”
“前线军情紧急,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万望天皇陛下尽快御准,则天明之后,远东之格局,必然会大变!”
机会,一个诱人的机会,如同冒着香喷喷热气的大包子,摆在裕仁天皇面前,馋得他直流口水,两年多了,一百多万精锐的关东军部队,被牵制在外兴安岭一线,僵持不下,未建尺寸之功,日本大本营高官们,不知道绞尽了多少脑汁,设计了多少个计划,为的就是打破这个僵局。
摆在裕仁天皇面前的闹心事儿并不少,西南太平洋战场,久拖不决,澳洲大陆上的英美印澳军,如同打不死的蟑螂,生命力出奇的顽强,虽然被伊藤严三郎的部队压着打,可就是无法彻底解决战事。
明知道是支那魔鬼唐秋离的舰队,在保护着英美澳印军队在东印度洋上的生命线,却奈何不得,日本海军也进行过几次海战,却收效甚微,与在东南亚一带的独立师部队全面开战,日本却没有同时在两个战场,打势均力敌之战的把握和能力,把个裕仁天皇憋屈得五内俱焚。
给东南亚派遣军总司令官伊藤严三郎大将,发去了不知道有多少封严加训斥的电报,但裕仁自己也知道,伊藤严三郎已经尽力了,西南太平洋战场久拖不决,远东外兴安岭战场僵持已久,日本南北两个战场,沉闷得令人发狂。
现在,机会来了,如果解决了苏联远东方面军,或者说,将其击溃,不但能夺得苏俄的大片领土,关东军也能腾出手来,回师满洲,将独立师东指刘铁汉的部队,打出辽西走廊,恢复原来的战场态势,否则,三十余万独立师部队,陈兵于满洲边境,始终是大日本帝国的心腹大患。
机会啊,但却是个令人感到苦涩的机会,从战略层面来说,苏联人和唐秋离打得越凶,越符合大日本帝国的利益,无论是哪一方被打败,都是互相的消耗,双方打生打死,得益的只有自己。
从仇恨的程度来说,裕仁绝对希望那个支那魔鬼,在外蒙古地区,被苏联人打得落花流水,损失惨重,不但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还能最大限度的削弱唐秋离的军力。
从眼下的利益来说,苏联的远东地区,绝对是一块儿流油的肥肉,不趁机取之,裕仁天皇自己都寝食难安,所以,是否御准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的电报,就成了委实难以决断的事情,把个裕仁天皇愁得,脑袋瓜子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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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日本人的阴谋(下)
其实啊,裕仁天皇的纠结,无非是啥便宜都要占,驴嚼甘蔗两头甜,一方面想让苏军狠狠的打唐秋离,另一方面,又想夺了苏联在远东地区的土地,是个鱼和熊掌兼得的问题,裕仁的胃口蛮大,想要都吞下去,却没那副好胃口,外兴安岭的战事一开,调走的两个军苏军部队,必然回援。
驴拉磨似的转悠了不知道有多少圈儿,眼看着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是九月二十三日夜里九点多钟,再不决断,什么机会都跑了,裕仁的眼前一亮,他想起了自己的御弟,那个智计百出、诡计多端的闲院宫载仁亲王,何不宣他进宫,哥俩儿谋划一番,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在这愁眉不展。
想到这里,裕仁天皇命令侍从官,“传朕的谕旨,宣载仁亲王夤夜进宫!”
一辆来自皇宫的轿车,把正搂着妃子,睡得正香的载仁亲王,从香喷喷的热乎被窝里拽出来,飞驰过漆黑的东京街头,一溜烟似的进了皇宫。
载仁亲王一到,裕仁天皇就就不可能的,将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的密电,递给了自己的弟弟,看着电报,载仁亲王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快。
按照规矩,自己是总参谋长,提调大日本帝国所有的武装部队,这个南次郎的密电,应该先到总参谋部,再由自己呈报天皇陛下,哪有直接捅到皇宫的道理,是军情太急,还是南次郎忽略了规矩,亦或是他有意而为之,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载仁心思稠密,性格阴狠。把这样一件小事儿,都揉碎了、掰开了分析,那个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被划上了一个问号。
见载仁看完电报,只是沉吟不语,裕仁天皇忍不住催促道:“载仁,你是朕的御弟,有什么见解,可为朕决疑。不妨直说,朕都一力担待着!”
载仁思索了一下,字斟句酌的说道:“皇兄,此事非同小可,南次郎的建议。貌似合理与抓住了时机,但细细的想来。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支那魔鬼唐秋离和苏联人,在目前的局势下,那个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主要敌人,答案很简单,支那魔鬼唐秋离。”
裕仁天皇听完载仁的话。目光一凝,自己已经知道,载仁心里的想法,只不过。心有不甘罢了,再者,载仁的分析,还没有十分到位,便用目光示意载仁,继续说下去。
载仁一看自己天皇老哥的眼神儿,就知道自己的话,过于简单,没有完全说服他,便接着说道:“臣弟提调帝**事,凡事不能不慎重考虑,但自从支那战争开始之后,唐秋离的确成为了帝国的头号死敌,我们占领支那的大国策,因为此人而被破坏殆尽,皇军屡遭损失,多位名将陨落,皆与此人有关。”
“中南半岛,也是失陷于此人之手,西南太平洋的澳洲战场上,帝国皇军对英美印澳军作战,久拖不决,并非伊藤严三郎无能,也并非盟军的战斗力有多么强悍,这背后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唐秋离的海军舰队,为盟军保住了后勤补给线,将西印度大陆上的兵员和物资补给,经过东印度洋,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澳洲战场。”
“凡此种种,大日本帝国皇军征战之处,都少不了这个支那魔鬼的影子,唐秋离已经成为皇兄实现大东亚共存共荣宏图伟业的最大障碍,此人不除,帝国永无宁日!”
裕仁天皇听得频频点头,受到了好天皇老哥的鼓舞,载仁亲王愈发的眉飞色舞,进一步阐述到:“苏俄对外蒙古用兵,对于我们帝国来说,是个绝大的好消息,如果不是因为关东军与苏联的远东方面军,在外兴安岭一线,僵持不下,加之苏俄在远东地区的大部分领土,落在帝国的手里,我们与苏俄之间的关系,到了无法调和与与妥协的程度,无暂时合作的可能性,臣第当初都想进言,与苏俄军队联手,消灭唐秋离的部分军事实力。”
“根据国际局势分析,苏俄的防御重点,在其欧洲部分,对于远东地区,有些鞭长莫及,所以,臣第认为,帝国可徐图之,一旦我们的盟友德国人,开始进攻苏俄,就是最好的机会来临,苏俄两头无法兼顾,必然会舍弃一个方向,届时,我们再命令关东军采取攻势,面对帝国与德国人的两面进攻,为了避免亡国的命运,不愁苏俄不妥协,则远东的大片肥沃土地,自然就被划入帝国的版图。”
“但支那魔鬼唐秋离却不同,他的所作所为,处处针对大日本帝国,三十余万部队,陈兵于辽西走廊,其图谋满洲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如果我们与苏俄此时大规模开战,则正中了唐秋离的下怀,到不如让苏俄与唐秋离打个两败俱伤,对于我们日后进攻唐秋离在北方的势力,也是大有好处的。”
“因此,臣弟建议,不但不能御准南次郎的出战要求,反而应该严令关东军所有部队,不可轻举妄动,甚至可以做些姿态,比如,主动放弃某些不重要的地段,以此来表明我们的态度,让斯大林放心的调集远东方面的苏军,与唐秋离进行大战,打个两败俱伤最好,如果唐秋离获胜,他在北方的军力,也必然受到巨大的消耗,对于我们大日本帝国来说,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如果帝国与苏俄在此时大打出手,牵制了朱可夫增援的部队,那外蒙古地区的苏军,必败无疑,直接的后果,会导致苏俄在东方的惨败,帝国就会与唐秋离直接面对,请恕臣弟直言,单凭关东军的实力,无法与唐秋离抗衡,为了不使关东军面临失败的危险,帝国不得不从其他战略方向,抽调兵力增援,会影响到我们的整体战略,臣弟就想到这些,具体的事情,还需要皇兄定夺!”
载仁亲王这一番长篇大论,有理有据、丝丝入扣,条理清楚,将得失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得人不信服,听得裕仁天皇目眩神迷,仿若有醍醐灌顶之效,心里以是明白,有些便宜,看着诱人,实则捡了会咬手,就全局和战略眼光而言,南次郎比自己的御弟要逊色得多。
裕仁天皇欣慰的一笑,说道:“载仁,朕就采纳你的意见,这样,你马上以总参谋部的名义,严令关东军所属部队,不得妄动,并将你的计划,逐步实施,要做得巧妙而不露声色,要让斯大林感觉到,去吧!”
载仁亲王深施一礼,然后离去,裕仁天皇的脸色,却阴沉下来,自己这个弟弟,愈发的心机深沉,思维缜密,如此一来,让自己如何放心得下,虽然不至于发生宫廷肘腋之变,但却不得不防,裕仁喊过来一个年轻的侍从官,密语几句,这名侍从官匆匆离去,裕仁发了一会儿呆,才去寝宫。
接到大本营总参谋部的命令,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却不敢不执行命令,因为命令里的一句话,很有杀伤力,“此计划已经呈报天皇陛下御准。”
于是,南次郎只能眼睁睁的,一边流口水,一边看着苏军部队,全无牵挂的换防,还要有选择的放弃一些地段,在这一点上,南次郎对于裕仁天皇是腹诽不已,外兴安岭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关东军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说放弃就放弃了,南次郎大将就是不懂,“难道,大本营包括天皇陛下在内,都没有看出来,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时机吗?”
日本关东军的动作,自然是被提心吊胆,紧盯着对手,生怕日本人出来捣乱的朱可夫发现,惊讶的同时,马上将情况加急密报给苏军总参谋部。
九月二十三日苏联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刚刚睡下的斯大林,被勤务人员小心翼翼的喊醒,披着睡衣,到了客厅的时候,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总参谋部情报总局局长贝斯索夫斯基上将两个人,已经在客厅里,焦急的等待。
看完朱可夫的电报,斯大林露出矜持的微笑,远东外兴安岭的局势,正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日本人很知趣,没有出来捣乱,还生怕自己不理解,做出了姿态,不过这是暂时的,等解决完那个中国人唐秋离,接下来,就是日本人了,苏维埃的领土,岂能让日本人长期占据着!
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的心里,只有对领袖高瞻远瞩的视野的敬畏,联想起自己之前的患得患失,未免显得小家子气了,他恭敬的问道:“斯大林同志,总参谋部应该从那个角度,给朱可夫回电?”
斯大林沉思了一下,说道:“命令朱可夫,趁着这个难得的良机,可以腾出手来,支援库雷金的部队,再从远东方面军,抽调两个步兵军以及相应的火炮和坦克部队,作为第二批支援外蒙古战场的部队,四个步兵军,接近二十万人的兵力,足够了!”
也是在九月二十三日深夜,独立师情报处,在远东地区的情报网络,捕捉到了苏军的调动,以及日本关东军的异常举动,一封密电,飞到外蒙古库伦,情报处处长于得水上校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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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九十一章 日本人放水
独立师情报处在东北以及远东地区的情报网,是情报处处长于得水,花费心血最多的一块儿,既有原血手团情报中心时期,建立的站点儿,也有后来从平津地区情报分处辐射过去的网络,这一张看不见却无处不在的情报网,将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和日本关东军的动向,事无巨细,了如指掌,稍有风吹草动,情报处本部,立马就能知晓。
这几天,于得水和沈俊一起,为了“外**立同盟:这个大案子,忙得昏天黑地,一天睡不上三个小时的觉,两万六千多人锒铛入狱,既要审讯清楚,还要区分骨干与胁从,该重点重审,继续深挖,还是轻轻放过,无足重轻的小鱼小虾,都要经过自己和沈俊的手来决定,每天光是看审讯笔录,就看得头昏眼花。
功夫不负有心人,收获还不错,通过审讯几个骨干分裂势力分子,挖出了蒙古人民革命党,隐藏在库伦城内的三个秘密电台,随便会同沈俊的调查处,将这些漏网之鱼,来个一锅端,还缴获了密码,掌握了蒙古人民革命党,与苏联人联系的钥匙。
尽管忙得不可开交,脚打后脑勺儿,于得水还是保持着老习惯,每天必定抽出时间,审阅情报处情报分析中心,汇总的各地情报,以及各地分支机构,报上来的例行情报,吩咐有关部门,拟写成情报节略,报到师指挥部。
今天晚上,刚刚在关押“外**立同盟“头号首脑尼木亚道尔吉处回来,于得水的情绪并不太好,一天多的审讯,在这个满口念佛的大喇嘛嘴里,没有得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他和沈俊商量一下,必要时,要对责怪冥顽不灵的家伙,上些手段。
到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椅子还没有坐稳,军事情报一科中校科长,就急匆匆的敲门进来,一进门,中校科长就急不可耐的说道:“处长,接到远东地区情报总站的紧急密电。因为是绝密情报,使用的是加密密码,译电室没有权限译出,密电原文给您送过来了,请您审阅!”
于得水一惊。心里疑云顿起,“需要自己亲自翻译的情报。并不多。往往是一年之内,也碰不到几份,而这次远东地区情报总站的密电,会是什么内容呢,竟然让他们如此的谨慎和小心?”
“好,电报就放在这儿。你去忙吧!”于得水温和的对军事情报一科中校科长说道,然后,他喊过来自己的警卫参谋,吩咐道:“派人把守在我办公室的门口。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明白吗!”
安排好了之后,于得水从随身携带的公文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密码本,开始对照这密电内容,翻译起来,随着情报内容一段段翻译出来,于得水的脸色,也愈发的凝重起来,好不容易全都翻译完,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高声喊道:“警卫参谋,马上备车,立即赶到师指挥部去!”
然后,拿起桌上的保密电话,“沈处长吗?我是于得水,刚刚接到一份绝密情报,是有关远东地区苏军和关东军动向的,我要马上赶到师长那里去!”
电话那端,调查处处长沈俊,爽快的说道:“你老兄就放心的去见师长,左右审讯不是个要紧的活儿,文火慢炖,火到猪头烂,靠的是软功夫,你老兄的情报,才是十万火急,别惦记着我这儿!”
于得水笑笑,放下电话,自己与沈俊合作多年,一个搞情报,一个反间谍,里外两把手,明暗互补,互通有无,配合默契到心有灵犀的程度,见沈俊这样说了,对审讯那头的工作,也就放下心来。
到了师长办公室,师长唐秋离还没有休息,正在与师指参谋长赵玉和,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兼师指副参谋长王俊,以及几个参谋一起,研究色愣格河战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见忙着审讯分裂分子的于得水,夤夜赶来,且面带焦急之色,唐秋离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吩咐几名参谋处的参谋退下去之后,留下赵玉和与王俊两个人,开口问道:“于处长,有什么紧急情报吗?”
于得水将密电递过去,唐秋离看完,眉头不自主的跳动一下,目光变得冷厉起来,冷笑着说道:“好啊,斯大林决定扩大战争,是要大打特打喽,还真舍得下血本儿,日本人也相当配合,竟然放任四个步兵军,近二十万苏军部队,离开外兴安岭一线,驰援外蒙古战场,两个不共戴天的仇敌,如此的默契,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说完,把电报递给了赵玉和和王俊,看着两个人不时的低语交流几句,过了一会儿,唐秋离问道:“两位参谋长,对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动作和关东军的反应,有什么看法?”
赵玉和拧着眉头,说道:“师长,根据情报内容判断,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竟然抽调了八分之一以上的兵力,增援外蒙古战场,可以看得出,斯大林夺取外蒙古地区的决心。”
“如果四个步兵军近二十万苏军部队,驰援外蒙古战场的话,有两条路可选,一是,经赤塔、涅尔琴斯克,穿过外蒙古东部地区,从东部直捣库伦,这是最近的一条路线,不超过**天的时间,即可完成战役部署,兵临库伦城下,亦可收到奇兵之效,与色愣格河方向的苏联外高加索军区部队,从北、东两个方向,对库伦形成夹击之势!”
“另外一条路线,则是绕开外蒙古东部地区,取苏联境内行军,经乌兰乌德,在色愣格河北岸,与库雷金的苏军会合,不过,这条路线,所用的时间,没有两周到三周是不够的,超过八百多公里的行军路程,光是赶路,就能要了苏军的半条命,因此,根据我和王参谋长的判断,来增援的苏军,必然会取经过外蒙古东部地区的路线。”
“哼!”唐秋离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恐怕斯大林的如意算盘要落空,外蒙古东部地区,是那么轻易就能过得来的吗?我们外蒙古边防军部队,在那里驻守多年,不需要正面阻击,死打硬拼,只要在苏军行军的沿途,进行不间断的袭扰,层层阻击,地雷和冷枪、冷炮交替上阵,不等到了库伦外围,增援的苏军,就会成为疲惫之师。”
“这一点,我们知道,斯大林更明白,他是不会冒险的,增兵不成,又要落得个损兵折将,所以,我的判断是,苏军会走经乌兰乌德路线,在色愣格河北岸,与库雷金的外高加索军区部队会合,然后南下攻击库伦,这是最稳妥的路线。”
听到师长这样说,赵玉和与王俊,并没有惭愧的意思,作为参谋长,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分析,是职责所在,唐秋离对赵玉和说道:“玉和,记录命令,东指刘副师长,鉴于苏军远东方面军派出的增援部队,意欲增援外蒙古战场,命令由你亲自指挥十二个旅部队,进入外蒙古东部地区,靠近苏联边境线一带驻防。”
赵玉和不解,问道:“师长,既然您判断了增援苏军的路线,不会经过外蒙古东部,为什么还要刘副师长东指的部队,进行这样的部署,有这个必要吗?”
唐秋离神秘的一笑,回答道:“非常有必要,东指的部队,看似一招闲棋,到时候,说不定会捞到一条大鱼!”
见到唐秋离有些高深莫测的笑意,屋子里的三个人,心头有些明了,敢情,师长的主意,不但打在苏军外高加索军区部队身上,如果时机合适的话,刘铁汉东指十二个旅,近二十万兵力,还会将苏联远东方面军的援军,堵在半路上,即使是无法全歼,也能吃上肥肉。
唐秋离沉吟一下,接着对赵玉和说道:“玉和,你与王参谋长一起,发电报督促各路部队,加快行军速度,提前一天到达指定位置,不能等苏军的援兵到了,咱们再打,问问巴特尔的坦克部队,最快在什么时间,到达库伦?”
又是紧张而匆忙的一夜过去,到了九月二十四日,外蒙古已经是薄霜遍地,初显冬天的痕迹,红艳艳的太阳升起,晒化了薄霜,腾起一团团淡淡的雾气,风中,却用了些许刺骨的寒意。
对于苏联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员库雷金大将来说,心情却比早晨明艳的阳光还要灿烂。
一大早晨醒来,就接到军区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的报告:“司令员同志,总参谋部增援我们的四个战斗机师,两个轰炸机师先头部队,两个战斗机师和一个轰炸机师,已经分别降落在伊尔库茨克、乌兰乌德、赤塔、巴尔淖尔野战机场,其他的部队,将在明后天陆续到达!”
听到这个好消息,库雷金大将的胃口,变得格外的好起来,这顿早餐,吃得是心满意足、津津有味,优雅的擦擦嘴巴,库雷金大将问道:“济尔年科同志,增援的战斗机师师长们,有没有汇报,他们最快可以在什么时间,投入到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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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九十二章 北方飞行集团的压力
库雷金大将心里是着急呀,自从上次勉力进攻,被打得大败而归之后,又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外高加索军区部队,丝毫不敢采取攻击行动,这让他心里没底儿。
虽然总参谋部又来了好消息,斯大林同志亲自命令,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追加了两个步兵军的兵力,驰援外蒙古战场,支援自己的部队,达到了四个步兵军近二十万人的兵力,可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援军到达,最快也得两周到三周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自己不能坐等,毫无建树,这让总参谋部怎么看,斯大林同志怎么看?
但是,以现有的部队继续打,库雷金大将还没有这个想法,现在,来了空军的援军,自己就有本钱发起一次大规模的进攻了,最起码的,可以掌握制空权,按照自己的心思,恨不得将这几百架飞机,马上投入战斗。
军区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理解司令员同志的心思,但他却没有这么幼稚的急迫,淡定的回答道:“司令员同志,空军的同志们来电,投入战斗的时间,最快也得在九月二十五日上午,具体的原因是,空军需要熟悉战区空域的情况,绘制导航图,制定作战计划,这都需要时间!”
库雷金大将不满的嚷道:“绝对不行,我们还要等待二十四个小时,我只给他们八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要在今天下午三点整,发起攻击,需要空军的空中掩护,以及击退独立师的机群!”
济尔年科中将,吃惊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司令员,他无法理解。作为军区最高指挥官的司令员同志,怎么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空军投入战斗,不像步兵那么简单,到了就可以打,就是步兵,也还有个熟悉地形的过程,以为是支步枪啊,拿过来就放?
所以,济尔年科中将没有说话。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库雷金大将也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不过,浪费一天一夜的时间。实在是心有不甘。
库雷金大将眼珠一转,想到个好主意。说道:“这样。增援的空军两个战斗机和一个轰炸机师,可以使用军区空军提供的导航图,这件事,交给军区空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去办,还有,可以让军区空军。参加过色愣格河空战的飞行员,混合编组进他们的部队,这样的话,有熟悉战场空域的飞行员。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这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济尔年科中将,不由得不佩服,转身要去传达命令,又被库雷金大将喊住了,“参谋长同志,稍等一下,给军区空军司令部发道命令,告诉科涅夫,增援的空军部队,就不需要他的指挥了,由军区司令部统一指挥,军区空军只要做好后勤工作,告诉他,满足增援我们的空军部队同志的一切要求!”
这就是剥夺了军区空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的指挥权,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不可思议,难道,外来的这些飞行员,要睡了军区空军那些飞行员的老婆,也要满足,济尔年科中将不禁腹诽不已,不过,司令员同志显然正在兴头上,自己也没必要吃瘪子,只需要将命令,稍微改动一下,就可以解决问题。
但他还是提了个关键性的问题,“司令员同志,军区空军现有的战斗机和轰炸机部队,是否参加这次进攻,如果参加,指挥权的问题,应该如何解决?”
库雷金大将不假思索的说道:“打散编制,以团为单位,分别编组进支援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师,我说过,科涅夫的军区空军司令部,只保障后勤,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果然,库雷金大将的办法,卓有成效,到达色愣格河战区的苏军战斗机和轰炸机群,省去了熟悉空情的时间,于九月二十四日下午三时许,迫不及待的出动了五百多架战斗机和轰炸机,掩护苏军五个加强团的兵力,向色愣格河南岸阵地,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
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刘弘章指挥部队,冒着苏军轰炸机雨点般的炸弹,死守阵地,部队第一次出现了较大的伤亡,独立师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在外蒙古巡航区指挥官孟庆鹏上校的指挥下,在色愣格河上空,与苏军战斗机群,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拼杀。
北方飞行集团部队,在上一次决定性的大空战之中,元气大伤,在战斗机的数量上,略占优势,成功的击退了苏军战斗机群和轰炸机群,对刘弘章、部队阵地的空袭。
双方近八百多架战斗机,从九月二十四日下午,打到太阳落山,集团的战斗机部队,起飞几次迎战,终于将锐气正盛的苏军战斗机群,打得罢手,但是,北方飞行集团的战斗机,也有了相当数量的损失,三个多小时的空战,被苏军战斗机击落和击伤了八十余架战斗机。
当然,苏军的战斗机群和轰炸机群,也没有讨着好,丢下一百余架战斗机和轰炸机残骸,大骇收手,当夜,师长唐秋离在办公室里,听取孟庆鹏的报告。
孟庆鹏的表情,是沉重的,指挥官刘粹刚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整个北方飞行集团的担子,都压在自己肩上,苏军空军又增加了新锐力量,如果再算上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空军剩余的战斗机,在数量上,北方飞行集团已经不占什么明显的优势,倘若苏军空军继续增加战斗机的数量呢?
唐秋离看着脸色凝重的孟庆鹏,温和的问道:“怎么庆鹏,有压力?”
孟庆鹏抬头看看师长,老实的回答道:“是的,师长,压力很大,我自己牺牲不要紧,就害怕打不好,比如今天的空战,咱们就没占大便宜,刘指挥官指挥的时候,那次不是打得很漂亮,以最小的损失,取得最大的战果!师长,我的能力,不足以担当如此的重任,请求您另外选择一位指挥官,来指挥空战!”
唐秋离的目光一凝,沉声说道:“孟庆鹏,我希望听到你的真心话,如果就是这些泄气的话,我看错了你,亦或是看错了整个北方飞行集团所有的飞行员,你们,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样勇猛善战!”
孟庆鹏霍然起身,脸色涨得通红,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般,嗓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师长,您可以看错我,但您不能看错北方飞行集团所有的飞行员,他们都是好样的,面对不断增援而来的苏军战斗机,拼死作战,不惧生死,每个人都做到了视死如归。”
“我们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压力,经过上次大空战之后,部队伤亡很大,还没有恢复元气,而苏军空军却增加了新锐部队,与我们打消耗战,如果情况继续是这样,北方飞行集团这点家底儿,都会毁在我的手里,我怎么向您和还昏迷不醒的刘指挥官交代,怎么向所有的飞行员交代!”
看着激动得难以自己的孟庆鹏,唐秋离反而微笑起来,自己听到了真心话,苏军增援的战斗机群,给了他极大的压力,看来,斯大林对外高加索军区的增援,不仅仅是地面上的步兵,还包括空军。
唐秋离拍拍孟庆鹏的肩膀,温和的说道:“庆鹏,不要激动,坐下,我知道你面对压力,但是,撂挑子却不是一名合格指挥官应该做的事情,你需要做的,是如何调整战术,研究打法,在目前的实力下,尽可能的打出精彩的仗来,撂软话、放怂炮,不配当我唐秋离的兵!”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将在明天上午,到达外蒙古地区,同时到达的,还有五个战斗机团,后续部队将陆续到达,总之,我们在外蒙古地区的航空兵力量,不能弱于苏军!”
“届时,他会全权指挥空战,你的压力也会减轻,回到部队之后,把这个消息,通知到所有飞行员,不过,在乐一琴到达之前,你还要和苏军的战斗机群有一仗,占了势头,苏联人不会就此罢手,明天上午还会发起进攻,回去好好筹划吧,将计划报上来!”
这些话听着提气,与刘粹刚并称南北双雄的乐一琴要来外蒙古,指挥对苏军的空战,一来就是五个战斗机团,听师长的意思,这只不过是先头部队,有了名将指挥,还有陆续到达的援军,那还怕什么,孟庆鹏沉重的心情,为之一松,浑身上下的舒坦,容光焕发的站起身,说道:“请师长放心,明天的一仗,我们一定打好!”
送走了孟庆鹏,唐秋离刚刚坐下,参谋长赵玉和推门进来,笑着说道:“孟庆鹏走了!”
唐秋离点点头,赵玉和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封电报,说道:“师长,接到刘弘章旅长的电报,情况不算太好,在苏军今天的进攻之中,色愣格河前线部队,遭受了一定的损失,根据电报所说,苏军的轰炸机群,是造成部队伤亡的主要原因,刚才孟庆鹏在,我没有进来,就是害怕他听到,增添心里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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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九十三章 吃了亏的刘弘章
听完参谋长赵玉和的话,唐秋离的脸色,微微一变,掩饰的说道:“打仗一贯顺风顺水的刘弘章,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刚刚打个胜仗,回手就挨了苏军一棍,电报里,肯定是怒气冲天,骂娘了!”
赵玉和说道:“师长,这次您猜错了,刘旅长在电报里,既没有发火,也没有骂娘,而是出乎意料的提出来,请求师长批准,色愣格河前线部队,是否放弃防线,撤到乱石山一线吗,阻击苏军!”
唐秋离大为惊讶,一贯敢打硬仗,喜欢打硬仗的刘弘章,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本身就不正常,是被苏军的攻势吓住了,还是部队的损失,令他难以承受,由此看来,色愣格河一线的部队损失,必然惨重!
唐秋离接过电报,仔细的看起来,“师长,今日下午一战,我色愣格河前线部队,遭到苏军地空火力的空前压力,尤其是苏军的轰炸机群,将表面阵地,几乎摧毁殆尽,苏军步兵,一度攻占南岸滩头阵地,在我部拼死反击之下,才被击退,但我部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战斗历时四个多小时,苏军出动约两个步兵师的兵力,发起若干波次的进攻,到战斗的最后阶段,我被迫将全部兵力,投入到对苏军的反击之中,战后统计部队伤亡,损失兵力为六千五百余人,将近两个团,我个人认为,若在不能解决苏军空战火力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将部队撤至第二道防线,乱石山一线,较为妥当。”
“一则,可以避免苏军空中火力对我现有阵地的打击,二则。可以有较大的缓冲空间,利用既有的交通壕和坑道,继续阻击苏军,否则,部队在原地坚守,只能是挨打的局面,谨此建议,供师长参考!”
唐秋离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大怒的说道:“糊涂。刘弘章糊涂,稍有挫折,就打退堂鼓,放弃有利的地形条件,就凭他不到六万人的兵力。又没有大量的炮火支援,怎么能阻击几十万苏军?就是用人堆。也能淹死刘弘章!”
发完火儿。他转脸问赵玉和,“玉和,你认为刘弘章的建议,是否可行?”
赵玉和毫不迟疑的摇摇头,说道:“师长,绝对不可行。色愣格河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也是库伦以北,唯一的屏障,若是放弃。大批苏军登上南岸,尤其是苏军的装甲部队渡过河来,我军必然无法阻挡,师长,原定的阻击时间,还剩下不到两天,到九月二十六日下午,所有的部队,都完成了战役部署。”
赵玉和停顿一下,唐秋离催促道:“玉和,你继续说下去!”
赵玉和接着说道:“但是,从部队今天的伤亡情况来看,刘弘章旅长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如果继续坚守现在的阵地,两天下来,色愣格河前线的部队,必然会元气大伤,师长,我们先前制定的弹性防御计划,因为孙振邦司令官的坚持,加之战场局势的变化而放弃,现在,是否重新执行,放苏军过河?”
唐秋离也从震怒之中,冷静下来,命令部队坚守色愣格河防线,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从色愣格河到库伦之间,有多处地形可以利用,自己绝不会命令部队,打这种硬碰硬的阵地阻击战,这不是自己的指挥风格,但是,没有如果,就是一条色愣格河,逼着与苏军采取这样的方式打。
唐秋离担心的是,如果刘弘章放弃色愣格河岸边阵地,光凭乱石山的二线阵地,能否阻击苏军两天的时间,当然,弹性防御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问题存在,如果苏军渡过色愣格河,采取机械化行军,突击的速度过快,其他包围上来的部队,没有到达指定位置,预设的战场,就会失去作用。
如果增援的苏军远东方面军四个军的部队,摆脱刘铁汉东指部队的拦截,赶到外蒙古战场,与库雷金的部队会合,接下来的仗,打成什么模样,谁都无法预料!弹性防御是权宜之策,根据当时外蒙古边防军面对的苏军实力而言。
而此时的战场态势,再采取弹性防御的战术,是不恰当的,渡过色愣格河的苏军,推进速度过快的话,会影响到整个外蒙古战役的部署。
因此,唐秋离断然否决了参谋长赵玉和的建议,说道:“玉和,你给刘弘章发一封电报,问问他,是不是吃了点儿亏?就成了熊包软蛋,被苏联人吓住了?告诉他,不要存了怕伤亡的心思,部队打光了,我给他补充,军官阵亡了,我给他调,不但是直属兵团各旅这样,外蒙古边防军的部队,也是如此对待,给我像钉子一样,牢牢的钉在色愣格河南岸阵地。”
大概觉得语气过于严厉,唐秋离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两天,我只需要他再打两天时间,不要怕伤亡和部队损失,到九月二十六日傍晚六时整,就是他不想撤下来,也不行!如果他觉得难以完成任务,就趁早把指挥权移交给欧阳一山,灰溜溜的回到现在还安全的库伦!”
正好,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王俊,送一封电报过来,听到了师长唐秋离后面的话,与赵玉和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师长内心的震怒,知道再说无益,便于赵玉和一起,去给刘弘章发电报了。
在走廊上,王俊悄悄的问赵玉和:“赵参谋长,师长为什么发脾气?”
赵玉和喟叹一声,摇摇头说道:“还不是因为色愣格河战场上的事情,苏军航空兵兵力突然增加,掌握了战场的制空权,刘旅长的部队,吃了大亏,北方飞行集团也没占着便宜,刘旅长建议,撤到第二道防线,即乱石山一线,我也比较赞同刘旅长的建议,结果,师长当时大怒,才有了这么一封措辞严厉的电报。”
王俊张张嘴,却发觉自己无话可说,便安慰似的说了一句,“打的是师长的嫡系部队,他心里窝火,也属正常!”
赵玉和摇摇头,说道:“王参谋长,师长发脾气,恐怕不仅仅于此,还与刘粹刚指挥官的伤势有关,看着吧,电报到了前线,刘旅长指不定上多大火呢?号称独立师第一旅,却被师长骂得一无是处,就刘旅长那脾气,还不翻天?我真担心他带着部队与苏军拼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参谋长赵玉和,对刘弘章的为人和脾气,算是了如指掌了,师指的电报发到色愣格河前线指挥部后,果然,没等第一旅参谋长刘成林念完电报,坐着抽闷烟的刘弘章,一下子就炸了!
一把摔掉烟头,在炮弹箱子垒成的桌子上猛地一拍,“啪!”上面的望远镜,放大镜、铅笔等物件儿,跳得差点儿掉地下,脸色通红,脖筋蹦起老高,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地,扯着嗓子吼道:“什么?师长说我撂软话、放怂炮,不敢打狠仗了,这不是磕碜人吗,四处打听打听,我刘弘章自打穿上这身军装,啥时候怕过死?”
指挥部内的所有人,都齐齐色变,噤若寒蝉,只听见刘弘章的怒吼声,咆哮了一阵子,刘弘章还觉得心里憋得慌,转脸对欧阳一山说道:“欧阳旅长,你是副指挥官,这里就交给你了,我马上赶回库伦,找师长问个清楚,我刘弘章不是熊包、软蛋,第一旅更不是没见过血的新兵,凭什么这样埋汰人?”
说完,喊上几名警卫,就要连夜赶回库伦,欧阳一山冷冷的说道:“刘旅长,我劝你还是别去,师长这样说,不光是是你的第一旅,我的第二旅能跑得了?想想师长发火的原因,咱们做的有没有失误的地方?”
刘弘章停住脚,怒视着欧阳一山,嗓门儿还是震天响,“什么?失误的地方,什么叫失误,不撤到第二道防线,满天都是老毛子的轰炸机,咱们的兵一露头儿,就挨了劈头盖脑的重磅炸弹,躲在防炮洞和掩蔽部里,又不能及时上阵地,只有等苏军登岸之后,才能进行反击,你也看到了,这仗打得窝囊不窝囊?”
“四个多小时,咱俩的部队,打光了一个半团,这还不算外蒙古边防军的部队损失,原地阻击两天,再这样打两天,咱们两个可真成了光杆司令了,拿什么和老毛子干?补兵?新来的生瓜蛋子,能有原来的老兵好使?欧阳老兄,你说说看,我的建议那点儿错了,师长这样磕碜我和我的兵?”
欧阳一山倒是非常的冷静,说道:“弘章兄,仔细想想,当时你发电报,提出建议的时候,我就不太同意,师长为什么知道,我们的部队,出现了重大伤亡,还有命令我们死守南岸,不许后撤一步,难道,这里面就没有什么名堂?而且,只允许我们再打两天,到时候,不想撤都不成!”
刘弘章皱着眉头转回来,显然是余怒未消,呼呼的喘着粗气,却没有了那种暴怒的劲头儿,拿出一支香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雾在身体里盘旋一周,欧阳一山的话,重重的敲打在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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