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神器(实时更新)
目前全部未出场
七大邪器(实时更新)
残月(双钩),张德全夫妇做阎罗刺客时所用兵器,被张德全夫妇赠与泣夜带回了夜隐楼。
绝情(七弦古琴),琴姬一门兵器,被平沙寨单文德所得,之后被蓝念之夺回,现在在蓝念之手中。
其余未出场
江湖门派(实时更新)
十大门派:七星门,真阳剑派,凌云寺,三清教,云水阁,济世山庄,落邪崖。
真阳剑派洛子瑜作为主要人物出场,其余门派未出场。
三山六洞十八岛七十二寨:
平沙寨:姜寒和洛子瑜追捕采花贼,大闹平沙寨,击败寨主单文德
云泉寨:沈氏兄妹所属山寨,姜寒等人现随云泉寨参加南十八寨会盟
千风洞:麻氏父子为首,姜寒洛子瑜为救出被绑的沈蕙兰,夜闯千风洞
襄云寨:与云泉寨为姑表亲,寨主石文正心怀叵测
邪派势力:
夜隐楼:江湖第一刺客组织,不分黑白手段残忍,具体情况不详
其余门派:
琴姬一门:每代单传,本代传人蓝念之,未习得功法
砺锋山庄:江湖第一铸造世家,富甲一方,其余不详
出场人物(实时更新)
只写对剧情又影响的了,太龙套的就不写了
姜寒:孤儿,意外重伤被师父带上山,传授了武艺,因追捕采花贼误入江湖
张德全夫妇:本是阎罗刺客,后退出江湖隐姓埋名
小济:姜寒收养的弟弟,现跟随张德全夫妇,不知所踪
小三子:张德全夫妇的儿子
泣夜:夜隐楼刺客,张德全夫妇旧识,奉命追捕张德全夫妇,念及旧情出手相助
十八鬼使:夜隐楼刺客,破庙一战全部被灭
老疯子:姜寒师父,具体不详
小丫:姜寒小时候的暗恋对象,家里是卖酱牛肉的
张老汉:小丫的父亲
洛子瑜:意外结识姜寒,我姜寒最好的朋友
于勉:采花贼玉面郎君,因为劫走了小丫被姜寒追捕
单文德:平沙寨寨主,玉面郎君的舅舅
蓝念之:琴姬一门传人
沈修筠:云泉寨少寨主,武功低医术高,为人仗义
沈蕙兰:沈修筠的妹妹,姜寒未婚妻
沈泰初:沈氏兄妹的父亲,云泉寨寨主
麻和志:千风洞少主,劫走蕙兰
麻自廉:千风洞洞主,麻和志父亲
黑蛋儿:姜寒的乌骓马,黑马踏云驹,通人性
石鸿才:蕙兰表哥,一直觊觎蕙兰与姜寒敌对,后和姜寒和好
石文正:襄云寨寨主,石鸿才父亲
沈氏:石鸿才母亲
郭泰:路上遇到的贼人,为母治病拦路抢劫,被制服
郭大娘:郭泰之母,身患重病,郭泰无奈只好拦路抢劫
上架感言
明天中午12点,《断刃江湖》就要正式上架了,这四十天的时间我更了三十二万字,不过成绩确实很惨,惨到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
不过我也不会气馁,毕竟作为一个新人,还是个完全渣渣的新人,不管成绩多差我都是可以接受的。在这里我想谢谢支持我的朋友,虽然不多,但是你们让我知道了我写的东西还有人在看,甚至有人觉得还看得过眼。
我还想谢谢签约我的编辑珮珮和我的责编水墨大大,虽然责编大大有些高冷,但是对我这个小白的问题都处理的很完美,我只能说:专业。
煽情的话我也不会说,我只能说以后我还是会继续的写这本书,书的大纲是我早就想好的,预设的剧情不会短,至少这三十万字我觉得只算是个开头,就算只拿全勤我也不会断更不会太监。
上架时候我还在推荐上,每天继续五章,之后暂定每天三章吧,有什么特殊情况会减少到两章,我会提前说的,如果成绩能好一点,那多更一些也是可以的,如果大家喜欢,那还是请大家支持一下,有什么建议我都会虚心接受,批评指正我也都是欢迎的。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写点啥了,随便说一点,祝自己的书成绩越来越好吧,最后感谢党感谢国家感谢政府,也感谢创世,谢谢大家。
断刃如风
2016年9月22日
第一章:兄弟俩相依为命,叹一声世道艰难
“去去去,上一边去,你整天蹲在这,我怎么做生意啊,看把我这门口,弄的脏兮兮的,把客人都吓跑了,再不走我可揍你了啊,你这小瘪三……”
青松镇最大的来福客栈门口,一个中年男人指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絮絮叨叨的大喷着口水。中年男人个子不高,肥头大耳,光秃秃的脑袋,高耸的肚子恨不得要把肥大的衣服撑开好逃出生天;本来就黑乎乎的脸上现在更是黑的如同锅底一样;愤怒的肥肉已经将五官都挤得没有地方,整个人一副十足的伙夫相貌,站在那里晃晃悠悠,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太胖,看起来有些站不稳当。晃晃悠悠的让人想到一个词:憨态可掬。穿着上倒是不差,只是这幅尊荣,什么样的好衣服穿在他身上只会让人觉得暴殄天物。
“你就是看我张德全好说话,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得寸进尺,我有剩饭什么的给你吃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再敢在这,别怪我不客气,你这小混蛋,不分个时候……”
小男孩看起来约么**岁的样子,可能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的原因,看起来格外的瘦弱,同样也是黑乎乎的脸,不过多半是没洗的原因,一身补丁摞补丁还夹杂着无数破洞的衣服堪堪遮住他瘦小的身体。两只不算大的眼睛倒是黑亮黑亮的,透出一股子机灵劲。被中年人喝骂也不气恼,依旧是笑嘻嘻的看着这黑胖子。
正在张德全恨不得把这小兔崽子生吞了的时候,南面突然飞奔过来十几匹高头大马,清一色的乌骓马,通体漆黑,体型神骏,马蹄卷起尘土一片,马上骑士虽有些风尘仆仆,但一个个仍显得英气不凡,每一位都是一身黑衣,身披黑色大氅,只是每人都带着一个笑脸的面具,说不出的怪异。头前一人,头戴一顶白色毡帽,上面有红缨一点,身披绣金边黑色大氅,胯下宝马啸龙驹,气势不凡,只是脸上戴着一个哭丧脸的面具,让人觉得有些渗人。
“老板,有上房吗”,丧面人跳下马低声问道,声音沙哑难听,好像街角刘木匠刨木头时的噪音一样,让人很不舒服。
张德全看见这群人,明显顿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的有些铁青,不过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像平时一样热情的招呼道:
“有有有,您要上房怎么可能没有呢,早就给大爷您准备好了,都是刚刚打扫好的,保证敞亮干净,定叫您宾至如归……”
“好了,给我开几间最好的上房,我一间,他们每两个人一间”,丧面人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张德全看见银子眼睛都直了,暗自咽了咽快要流出的口水,知道这是个舍得花钱的主,也就不再废话。
“好嘞您呐,里边请啊”,说完欠身将他们让进店内,“小三子,给几位大爷马牵后边去,好好刷洗,再喂点上好的草料啊”。
这青松镇虽然比不得大城大镇,没有多少人家,却是个交通要道,南来北往的人都会选择在此打尖住店,张德全在这开店也有二十年了,南来北往的江湖人也见的多了,他知道,这帮子江湖人士性子虽然粗野狂放,但是伺候的好的话却是出手阔绰,戴着面具也可能是某个门派的习惯吧,也许不想人们知道他们的身份,也许是拌酷玩神秘,管他呢,有钱赚就好,只要有钱赚,哪怕是光着屁股的,张德全都会像祖宗一样的伺候着,前提是光着屁股的有地方掏银子出来。
“今天算你小子走运,没把大爷们吓跑,不然今天老子非得把你塞到坛子里做了腌肉,赶紧滚一边去”,张德全耀武扬威似的冲着少年骂了一句,好像真的是少年走运而不是他走运了一样,转身也跟进了店内。
“哎,又什么都没讨到,家家买卖铺户都赶自己走,可是青松镇就这属这一片最是繁华,我还能上哪去呢,看来晚上还得来求求张胖子,讨口剩饭吃,被他喷一顿也总比饿死强啊。再求求张婶,张婶人最是心善”,小男孩抬手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一把被张德全喷了无数口水的脸,一边垂头丧气的走着一边嘟嘟囔囔,“哎,我还是先回去看看小济吧,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样了”
小男孩名叫姜寒,因为他出生那天特别冷,于是村里是刘先生便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寒”。如果他记得没错他今年应该是十岁了。姜寒父亲早在他出生前便因病过世,他记忆中自己从小就是与母亲相依为命。五年前玉龙江水患,家里的破房子直接随洪水一道祭了龙王,他便随母亲一起逃难出来做了流民。
小济是姜寒和母亲在逃难路上捡到的,当时小济被放在路边一个竹篮里,裹着一条薄薄的小被单,哭的已经没了力气,姜母见他可怜,只当他也是被难民遗弃的孩子,嘴里骂了几句造孽,便将小济带在了身边,因为捡到小济时,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精致的小银锁,上面有一个字,姜母求着识字的人帮着看了一下,说是个济字,于是小济便有了自己的名字。
然而一个逃难的妇人独自养活两个孩子,特别是还有一个还在吃奶的小娃娃,实在是太过于艰难,好在走到这青松镇,碰上了开饭店的张德全,张胖子虽然看起来脑满肠肥,话又多又损,甚至还有些势利,却是个不错的人,张夫人更是个难得的善人,见这一家三口可怜的紧,也就每天拿些剩饭剩菜接济下这一家,姜母每日做些打柴洗涮缝补之类的活计,一家三口这才勉强度日,可是去年,姜母也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
从此姜寒便带着小济两个人相依为命,也不知两个人这一年是如何活下来的。结果昨晚小济突然病了,高烧不退,心疼的姜寒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没有钱请大夫也没有钱买药,好不容易等到早上想去求求张德全帮帮忙,结果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他一顿连珠炮给骂的灰头土脸。
想着现在张德全是只顾着生意,看样子是顾不上自己的事情了,姜寒决定还是先回去看看小济,小济一个人在家,又有病在身,自己出来也有一会了,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姜寒一边想着,一边急匆匆的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第二章:雨夜山神庙,谋财害命时
姜寒回到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窝棚。姜寒心事重重的推开门,小济看到姜寒进来,顾不得身上难受,挣扎着坐起起来,用有些虚弱的声音甜甜的叫了一声“哥哥”,听的姜寒心里十分难受,眼泪有些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有些心疼又有些害怕,自己没见过父亲又救不了母亲,小济已经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济有事。
摸了摸小济的额头,还是老样子,有些烫手,又询问了小济几句,小济的病情虽然没有什么好转,好在也没有加重,姜寒决定还是先上山看看能不能抓只野鸡给小济补补身子,说不定小济喝了鸡汤身子就会好呢。
想到这姜寒又觉得干劲十足,找出自制的夹子,又翻出了一块干饼子放到小济身边,自己也带了一块,又给小济烧了半壶开水,嘱咐了小济几句,便出了门朝镇子外走去。
青松镇外有一座青松山,山上长满了碗口粗的青松,青松山和青松镇俱是因此得名。山并不大,也不高,也不十分陡峭,山上也没有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山大王,所以白天山上也有不少樵夫猎人来打柴打猎。
之前姜寒也经常来青松山,所以对青松山也算是轻车熟路。小济年纪小不懂事,总是嚷着说想吃肉肉,姜寒哪里有钱买肉,便琢磨着自己弄了个夹子来青松山试试运气,结果还真夹住个山鸡,晚上回去做了个名菜叫花鸡,兄弟俩狠狠饱餐一顿。从此隔三岔五姜寒也总来青松山,运气好弄点野味给小北解解馋,或是拿到集上卖掉买些粮食,运气不好就打点柴火回去,跟张德全换些店里的剩饭剩菜。
来到青松山,姜寒找了个自认为不错的地方,把夹子下好,然后就是求满天神佛保佑自己能抓到只山鸡野兔之类的。因为上午去张胖子家耽误了好一会,来到山上已经过了中午了,偏偏今天运气也不大好,一直也没有什么小动物落网。又过了一会,天已经有些黑了。天边突然一个炸雷,竟然下起雨来。“晦气”,姜寒心里暗骂了一声,“前面有个破庙,我先去躲躲雨吧,不然淋湿了回去连件能换的衣服都没有”,现在姜寒和小济穿的破衣服还是张夫人给是旧衣服改的,姜寒只留了一件,其他的都求张婶帮忙改小了给小北穿了,这要是淋的湿乎乎的自己哪还有衣服穿。
想到这里姜寒赶紧收起夹子,小跑了一会,来到了破庙门前,这破庙庙本是一座山神庙,不知是这青松山的山神爷不太灵验还是位置过于偏僻,青松镇很少有人到这山神庙来上香许愿,久而久之庙也就荒废了,房顶塌了一半,连山神爷的神像也塌了小半边。姜寒倒是给山神爷磕过几个头,求山神爷保佑自己能打到更多的野味,不过自己的夹子依旧是很少能夹到猎物,姜寒到是不以为意,每次路过都要进来磕两个头。
一头钻进庙里,姜寒微微有些气喘,放下夹子,坐在地上,掏出怀里不知道几天前的干饼子,狠狠咬了几口,又拿出自己的破葫芦喝了口水,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心里急的直打鼓。“这天越来越黑,雨也越下越大,我再不回去小济害怕怎么办啊?小济的病会不会加重?要不要干脆冒雨回去……”心里胡思乱想着,竟然昏昏沉沉的靠着供桌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把姜寒吹醒了,抬头看外面,雨已经停了,天上稀稀拉拉的挂着几颗星星。“我怎么睡着了,真是误事,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小北肯定着急了”姜寒暗自埋怨自己,拿起自己的东西刚要走,就听见外面有阵阵脚步声,往外一看,正是早上来福店外的那十几个面具人,但是此时装束已经不同,每个人都身着夜行衣,只是脸上的面具依旧,在微弱的星光下显的阴森恐怖。即使姜寒只有十岁,也心知这一行人绝非善类,三更半夜不在客栈睡觉,穿着一身黑跑到这荒郊野外,肯定不会有好事情。想到这姜寒便哧溜一下钻进供桌底下,躲了起来。
十几个面具人走进破庙,为首的丧面人抬头看了看这残破的山神像,轻蔑的一笑,对着手下的几个笑面人说道,“大隐隐于市,这俩老家伙还是不错,竟然能在这人来人往的青松镇隐藏二十年,我还真是佩服他们,也罢,今日就送他们俩一块去见阎王爷吧”说完发出一阵怪笑,桀桀的只听的姜寒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顿时起了满身。即使他只有十岁,也听出这绝非好话,这些人似乎是谋划着要害谁。姜寒心里砰砰打着小鼓,生怕这些人发现自己,把自己一起害了。这时又听见丧面人说话了,“三更快到了,你们几个去埋伏起来,记得用上那个,这俩老家伙不好对付,当心点别被他发现”。“是”几个笑面人沉沉的答应一身,立刻走出了破庙。
虽然心里十分害怕,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姜寒通过供桌破布帘的缝隙继续往外看,只见丧面人在庙内踱着步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孤风吹罢阎罗尽,残月一轮映九幽。残月啊残月,我找了你二十年,桀桀,桀桀桀……”
这时藏在供桌底下的姜寒倒是有些听明白了,这些人在这谋划着什么人,就是为了一件名叫残月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这个残月是件什么东西,让这群人甘心为了它谋财害命。
“呸”,姜寒在心里暗暗啐了面具人一口。“这群人,白天就看他们不是善类,没想到竟在这谋划着夺财害命,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此倒霉,被这些人盯上,自己千万不能被发现,不然以这些人的狠毒,自己横竖逃不了被杀人灭口”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庙门口又传来噔噔脚步声,庙门一开,有两个人径直走进了破庙,也都是一身夜行黑衣,每人背后背着一个长条包袱。姜寒真的有心大声提醒两个人,这里有埋伏,有人要害你们,又怕自己被发现,一起被杀人灭口弃尸荒野,只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泣夜,我夫妇二人已退隐多年,不问江湖事,你为何要苦苦相逼,还用我儿子相要挟。”进来的一人朗声说道。
“这声音为何有些耳熟?”缩在供桌下的姜寒好奇的朝外望去,借着微弱的星光,姜寒看清了进来两人的脸,不禁惊讶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喊出来,“张叔,张婶”!
第三章:俩夫妻身陷险境,师兄弟同门相残
进来的两人正是来福客栈的掌柜张德全和他的夫人,姜寒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江湖人想要谋害一个客栈掌柜,在他的眼里张德全夫妇是这个镇上最好的人,虽然张德全平时为人小气,看起来尖酸刻薄说话又罗里吧嗦,喜欢对姜寒骂骂咧咧,但是平时却没少接济姜寒一家衣食。张夫人更是对姜寒小济非常好,经常偷偷瞒着张胖子给两个孩子一些衣服和吃的,每次两个孩子一口一个张婶,叫的张夫人圆圆的脸上都笑出了皱纹。
就在姜寒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旁的张夫人说话了,“当家的,少跟他废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还不懂么,他们一天得不到残月,咱们俩就一天得不了安生。泣夜,索性咱们今天就做一个了结吧”
“桀桀”丧面人泣夜怪笑了两声,“师姐还是看得透彻,不像我这蠢货师兄,你二人叛出我夜隐楼,还带走残月,我夜隐楼如何能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你二人就隐居在这青松镇,开起了客栈做起了掌柜,竟然还有了一个孽种,不过我得多谢这个孽种,不然如何能逼得你们乖乖就范,桀桀桀……”
一旁的张德全早已忍不住,指着泣夜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放狗屁,残月本来就是我夫妇偶然所得,何时成了你夜隐楼的,退隐的事情我们已经和楼主提过多次,怎奈楼主始终不答应,我二人不得已才逃出夜隐楼,带走残月是不想它再生杀孽,夜隐楼的养育之恩我二人那些年出生入死已经报答,你又何苦赶尽杀绝。”
“桀桀”泣夜怪笑一声,有些轻蔑的看着张德全。“师兄,你我相识多年,你何时变得如此聪明,这些话是师姐跟你说的吧?你们当真以为夜隐楼是你的来福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今日不仅残月要留下,你二人的命也都留下吧!至于那个孽种,桀桀桀……”
藏在供桌底下的姜寒这时算是听明白了,张德全夫妇本来是一个叫做夜隐楼的江湖门派的弟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逃出了门派还带走了一件叫残月的很厉害的东西,两个人还有了个孩子,那不用说,就是客栈里每天迎来送往的小三子嘛。
心里暗自叫了一声真人不露相,姜寒又开始为两人担心起来,他真想大叫一声告诉两人有埋伏,又怕自己被顺手杀人灭口,一时间心里又开始矛盾起来。
“好了当家的,别跟他废话了,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以夜隐楼的德行,今天怕是没打算让咱们走出这山神庙,想不到二十年了还是有这一战,为了三子,今天咱们夫妻二人就把他们都留在这吧”张夫人气势突然暴涨,“来吧,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泣夜稍一迟疑,看了看张夫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姐还是这么杀伐果断,既然这样,小鬼们,都出来吧,让你们师伯指点指点你们”。
只听破庙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笑面人也不再埋伏,纷纷冲进庙内,把张德全夫妇团团围住。
张德全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围住自己的笑面人,苦笑了一下,略一迟疑,还是开了口。“好大的手笔,竟然把十八鬼使都带来了,看来今天我二人是凶多吉少。”说完顿了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师弟,咱们那一代的十八鬼使还剩下几人?”
泣夜难得的没有怪笑,叹了口气缓缓答道:“自从二十年前你们叛出夜隐楼,这么多年,十八鬼使死走逃亡伤,只剩下了七位,楼主又命我训练了新的十八鬼使,今日就是出师前的最后考验,之后便要去江湖上各自执行任务了,今日也请师兄评判,这十八鬼使合格否,比之咱们当年如何。”
说完泣夜一挥手,十八鬼使每人从背后抽出一根不长的圆筒,尺寸和小孩的小臂差不多,看起来是金属打造,很是沉重,张德全看到鬼使拿出这圆筒,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叹了口气,回头对张夫人说道:“催心夺命钉,夫人,咱们今天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张夫人却是一脸的淡定表情,仿佛没看见十八鬼使,也没看到他们手中的凶器,对着张德全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当家的,当年你我纵横江湖,死在你我手下的英雄豪杰不计其数,怎么今天却被几件小小的暗器吓住了,我记得当年你可是最瞧不上这歪门邪道,怎么过了二十年安稳日子就变的这么胆小。”
不过说话间张夫人双手也握起来拳,双眼眯起,显然也是对这暗器十分的忌惮,
张德全见夫人这么说,微微楞了一下,接着便哈哈大笑道“以前我那是身轻如燕,什么暗器能奈何我,这不是这些年做掌柜的吃胖了么,前两天上秤,分量比当年整整翻了一番。”
张夫人白了张德全一眼,“你个死鬼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你可不是这个德行,不然我能看上你”,旋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发现其实也没比张德全瘦多少,叹了口气:“当年我也是一枝花啊,你看看现在这腰身……”
泣夜见两人面对如此凶险的处境竟然毫不惊慌,有些气急,对着两人大声喝道,“师兄师姐莫要再婆婆妈妈,我这就送你们上路,黄泉路上你们有的是时间。”
张德全回头瞟了一眼丧面人,咧着大嘴嘿嘿笑道:“小七,当年你不就一直都想打败我么,今天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有多少长进”
说完握了握夫人的手,“夫人啊,有劳你为我掠阵,我倒要看看,咱这师弟这些年长了几分本事”。
张夫人见张德全握住自己的手,脸一红,白了张德全一眼,笑骂道:“你这老东西,谁要给你掠阵,不过既然师弟师侄盛情难却,那你就指点他们几招有何不可”,说完就退到一旁,显然是对自己的丈夫很有信心。
张德全见夫人退到一旁,回过身随意的站了个姿势,对着泣夜摆了摆手,“来吧,二十年没有跟人动手了,也不知道我这身手有没有退步,来来来,今天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鬼戮到底有几分火候”。
第四章:兄弟相搏不留情,残月一出莫争锋
泣夜听到这里也不多言,伸手从后腰抽出一把约一尺长的短刀,刀身刀柄通体漆黑,没有任何的装饰,即使在月光下也没有丝毫的反光,在这黑夜里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丧面人反手将短刀握在手上,拉开了架势,就要与张德全动手。
张德全见泣夜抽出了短刀,感觉自己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缓缓说道:“当年你给它起名为鬼戮,咱们当时却又是鬼使,我便觉得不妥,想不到二十年过去了,你我最终还是兵戎相见,也罢,今天就索性做个了结吧。”
说完左手成爪,右手握拳,摆出了进攻的架势。泣夜微微一愣,低声说道,“龙虎拳,左手青龙开碑裂石,右手白虎催心断命,师兄可真瞧得起我,出手便是成名的绝技。”
张德全也不废话,左手猛的抓向泣夜的面门,右手出拳攻向了泣夜的心口,两招皆可虚可实,出手凌厉速度奇快,带起的阵阵风声中竟隐隐的似乎有龙吟虎啸,藏在供桌下的姜寒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唠唠叨叨骂骂咧咧还有些猥琐的客栈掌柜,竟有如此好的身手,一出手便是杀招,毫不留情,看样子这一招就要取了泣夜的性命。
泣夜见张德全攻过来。也不惊慌,手中短刀一立,自下而上飞快的划向张德全的双手,逼得张德全只能抽回双手躲开刀锋,姜寒甚至都没有看清短刀划出的轨迹。
泣夜见一招得势,哪里肯放过反攻的好机会,手腕一转,短刀直奔张德全的脖子划去,张德全向后一闪身,躲开短刀,飞起一脚攻向泣夜的双膝。
泣夜桀桀一笑,纵身跃起躲开张德全的攻势,两人你来我往便战在了一起,姜寒看不懂他们所使的武功招式,只是觉得两个人出手都十分迅捷,招招都欲取人性命,自己看的是心惊肉跳,而且自己又担心张德全赤手空拳敌不过泣夜,不知不觉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打了约有三十个回合,张德全虚晃一招将泣夜逼退一步,纵身向后一跃跳出战团,略微有些气喘,冲着泣夜摆了摆手说道:
“这二十年不见,看来师兄是真的老了,只靠这一手龙虎拳看来是再也无法取胜,也罢,你不是想得到残月么,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残月,拿不拿的走,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泣夜似乎是没想到张德全会这么说,微微有些愣神,过了好一会才苦涩的笑了一声,开口道:
“之前你我师兄弟多年,你也不曾让我见过残月,看来我今天还真是有幸,就让我见识见识当年凶名远播的残月,到底有何厉害之处。”
张德全伸手从背后摘下长条包袱,缓缓打开,动作缓慢而小心,仿佛是在新婚之夜解开自己新娘子的嫁衣,一边解还一边嘟囔着:
“残月啊残月,我本以为我夫妇退出江湖,从此远离腥风血雨,此生都不会再用到你,想不到今日又要用你再造杀孽……”
包袱打开,露出一把二尺多长,通体雪亮的银钩,钩身笔直,上面刻画着不知名的花纹,护手上是一月牙形的月刃,银钩在微弱的月光的照射下,竟然射出了刺眼的银光。银钩刚一露出来,姜寒就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从钩身直刺自己的脑海,一瞬间恐惧的情绪瞬间占满了内心,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泣夜看见银钩倒是眼前一亮,哈哈笑道:“原来这就是残月,不假不假,确是残月啊,想不到当面名动江湖的残月竟是一把银钩”
张德全没有理会泣夜,自顾自的盯着银钩,那目光就像盯着自己的初恋情人一样,不舍得移开。
看了一会,张德全似乎想起现在正是生死决斗之时,对着丧面人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一下,右手抓起银钩向前一探,说道:“师弟,请了。”
在拿起银钩的时候,一股磅礴的气势从张德全身上散发出来,张德全眼神带着杀意,盯着丧面人,虽然姜寒在供桌底下,离二人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姜寒从张德全身上感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吓得他赶紧又蜷了蜷身子,想把这种感觉赶走。
泣夜见张德全摆好了架势,再也不敢怠慢,也赶忙摆出了一个架势,右手将短刀护在身前,双眼紧紧盯着张德全手里的残月,准备在张德全发动攻势的第一时间发起反击。
等了一会,也不见张德全有什么动作,泣夜似乎被张德全的气势压制的有些顶不住了,脸上的冷汗直冒,持刀的手也有些微微发抖,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再等下去他直接会被张德全的气势压制的失去争斗之心,那时就连动手的资格都没有了。
“呀”泣夜怪叫一声,猛的向前探步,手中短刀直奔张德全脖子划去,张德全不慌不忙立起银钩,挡在了短刀前进的路线上,仿佛早就知道了丧面人的招式。
泣夜知道残月乃是一把神兵利器,自己的短刀鬼戮绝不是对手,不敢硬碰硬,赶忙抽刀变招,攻向张德全的肋下,张德全向旁边一闪身,很轻松的躲开泣夜的攻势,手中残月直取泣夜的太阳穴,泣夜招式有些用老,闪身躲避已经来不及,只好一低头,堪堪躲过这一招,可是头上的发髻却没有躲开,直接被残月削掉,一把把的头发飞的满天都是。
泣夜赶忙向后跳出战场,头上发髻已被削断,剩余的残发披散着,状如疯癫。
泣夜摸着自己的头顶,呼呼喘着粗气,似乎还不相信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将短刀插回腰间。
抬头看着张德全,眼神有些复杂。看了好一会,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师兄武艺不减当年,不愧是当年名震江湖的阎罗刺客,小弟甘拜下风,不过这残月今天我已是势在必得,小鬼们,让你们师伯指点你们几招。”
第五章:阎罗战鬼使,死局现生机
张德全闻言哈哈大笑,冲着周围的十八鬼使摆了摆手,“你们一起上吧,让我瞧瞧你们有什么本事做这鬼使。”
十八鬼使闻言,也不敢怠慢,各自将圆筒暗器背回背后,都从腰间抽出短刀,将张德全团团围住,只听为首的大鬼使大喝一声“动手”,十八柄短刀一起攻向张德全。
张德全大喊一声“来得好”,身形一转,就与众人战在一起,这十八鬼使虽然年轻,却是经过了不少名师调教,各个功力不差,每个人都有泣夜七八分的功力,只斗了五六个回合,张德全已经是有些难以招架,一时间险象环生。若不是残月过于锐利,十八鬼使的短刀不敢撄其锋芒,否则张德全早已身首异处。
一旁的张夫人见丈夫陷入苦战,气的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当家的,我来助你”,伸手摘下背后的包袱,左手一抖,竟然从里面又飞出一把雪亮的银钩,形状和张德全手中的残月一模一样,只是尺寸稍小,张夫人将银钩抓在手上,一个健步便冲入战团。
本来在一旁频频点头的泣夜这时有些呆滞了,他没想到残月竟然的一对双钩,还是被两个人使用着。
这时战场中局势已经起了变化,张夫人加入战团,使得张德全明显轻松了许多,而且二人在一起多年,合击之术已经十分纯熟,攻防配合进退自如。反观十八鬼使,虽然人多势众,配合却是杂乱无章,显然并没有训练过合击之术,走位出招相互干扰,一时间两方斗的是旗鼓相当。
斗了三十几个回合,大鬼使喊了一声“住”,十八人同时虚晃一招,跳出圈外。
大鬼使冲两人拱了拱手,大声说道:“二位师伯武功高绝,我们确不是对手,奈何楼主有令,取你二人姓名带回残月,所以师侄们只有得罪了”,说完一伸手,摘下了后背的圆筒,对准了夫妇两人。其他鬼使见状也纷纷摘下圆筒,对准两人。
张德全见状苦笑一声,看了一眼张夫人说道:“夫人,楼主为了咱们,连这夺命催心钉都让他们带来了,看来今天你我是非死不可了,只是咱的儿子……”
说到这,张德全顿了顿,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对十八鬼使说道:“若是我夫妇二人奉上残月,引颈就戮,可否放我家小三子一条生路,他什么都不知道……”
大鬼使有些不屑的看了张德全一眼,趾高气扬的说道:“如今二位师伯已成瓮中之鳖,实不相瞒,你们两个和那个孽种,今日都要死,至于残月,楼主他老人家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张德全夫妇二人闻听此言,顿时面如死灰,张夫人回头看了一眼张德全,眼里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当家的,你说是不是咱们那些年造的杀孽太重,现在遭报应了,可就算报应也报应在咱们俩的身上,咱们可怜的儿啊……”
张德全眼里也含满了眼泪,只是强忍着没有留下了,他低声问张夫人:“夫人可曾后悔与我在一起,可曾后悔与我一起叛出夜隐楼?”
张夫人闻听此言,毫不犹豫的答道:“我从未后悔与你一起做的任何事情,只是苦了咱的儿,希望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莫要在生在咱们这血雨腥风的江湖人家。”说到这,张夫人已是泣不成声。
这时大鬼使有些不耐烦了,摆摆手打断两人,嘴里说道:“行了行了,二位师伯,等你们到了阴曹地府,有的是时间说这些,现在就拿命来吧!”
张夫人听见大鬼使这么说,顿时止住了哭声,冷笑道:“阴曹地府?你不知我二人便是那阎罗王?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当年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阎罗!”
话虽如此,张夫人也知道今日是一个死局,自己二人绝无可能侥幸生还。这夺命催心钉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却是一件十分阴恨歹毒而又十分厉害的暗器,内有机簧发动,可以连续射出七颗催心钉,而且钉上带有剧毒,乃是早年间夜隐楼的高手匠人打造,打造方法已经失传,夜隐楼也只余下这十八只,今天全部拿出来对付自己,说明楼主根本就没打算给自己任何活下来的机会,自己二人每人对付个三两只可能还勉强能应付,十八只是绝对没可能生还了。
倒是鬼使们听见她这么说却是不敢怠慢,毕竟是江湖上曾经最负盛名的刺客阎罗,在夜隐楼里更是传的神乎其神,什么隔空取人性命之类的版本传的满天飞。大鬼使一咬牙,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射”。
十八鬼使同时抬起夺命催心钉对准二人,张德全夫妇也做好了准备最后一把,准备拼一个鱼死网破,就在这时,突生变故。
只听见两声惨叫,两名鬼使扑通扑通倒在地上,脖子都被划开了半边,眼见是活不成了,一旁泣夜提着滴血的鬼戮,正攻向第三个鬼使,那鬼使一边赶忙用催心钉招架,一边惊呼:“堂主,你这是为何……”
张德全夫妇被眼前突生的变故惊呆了,只见泣夜一边挥刀一边冲着两人大喊:“师兄师姐,别愣着了,快点随我一起杀出去”
张德全夫妇这时才反应过来,来不及多想,立刻也挥舞着残月向众鬼使攻了过去,两方乱战在了一处,时而传来一声惨叫,是又有鬼使不敌倒下了。
乱战中,大鬼使大喊了一声“都后退,用催心钉”。其余鬼使闻听此言,纷纷后退,各自将催心钉对准三人。
泣夜看了众鬼使一眼,苦笑了一声。“师兄师姐,还有十二个,你们说咱们今天还能活着走出这破庙么。”
张德全看了一眼泣夜,神情有些复杂,随即正色道:“不过区区十二个小鬼而已,咱们这就杀出去,夫人,师弟,随我一起。”
十二鬼使见状也不废话,大鬼使大喝一声,“一个不留,射!”霎时间,十二枚催心钉飞快的射向三人
第六章:暗器催心险丧命,世外高人破危局
三人见催心钉射过来,赶忙躲闪,躲闪不开的便用兵器拨打,一时间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好在三人都是武功高绝之人,虽然狼狈了些,还是堪堪避过了第一轮催心钉。
众鬼使见第一轮催心钉都被三人避过,立刻就射出了第二轮,三人刚刚避过第一轮催心钉,第二轮马上又到了,慌的三人赶紧拨打躲避。
泣夜终究是武功稍差一些,等到第三轮催心钉飞来时已经有些不支了,眼看就要被一枚催心钉射中,一旁的张德全大喝一声,飞扑过来用手中的残月帮助泣夜打飞了这枚催心钉,可是自己也露出了破绽,被一枚催心钉射中了右肩,当啷一声,手中的残月掉在了地上,人也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十二鬼使见状,也停止了射击。射击一停,张夫人立刻冲过去抱住张德全,这时张德全脸色铁青,半边身子已经不能动了,显然已经毒发。领头的鬼使看着张德全夫妇撇了撇嘴,从牙缝里轻蔑的吐出了一个字“切”,又看了看面具下面露出的眼睛已经血红的泣夜,一字一顿的说道:“堂主,你这又是何苦,何苦跟着这两个人一起送了性命。楼主早就对你有所怀疑,这些年你查访阎罗和残月的下落,一直是一无所获,这次楼主得到了他们的消息,知道你之前和他们两人关系密切,派我们随你来一是协助你行动,二就是监视你,只是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好,直到现在才路出马脚,还真的险些让你们逃了出去。”
泣夜听见这番话,抬头看了看天上那几颗星星,重重叹了口气,看了张夫人和躺在地上的张德全一眼:“哎,功亏一篑,最终还是没能救得了你们,师兄师姐,师弟今天就陪你们一起见阎王吧。”说完拎着鬼戮,就要上前与众鬼使拼命。
众鬼使见他气势汹汹的,不敢怠慢,抬起催心钉就要继续发射。正在这时,庙门外传来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阿弥陀佛,怎么这大半夜的这破庙里这么热闹,看来今天老子这是来着了,有什么好玩的带贫僧一个!”
泣夜听见这声大喊,顿时停下了脚步,狐疑的看着十二鬼使,十二鬼使也同意狐疑的看着他,两边都有些纳闷,这和尚难道是对面请来的救兵?
正在迟疑间,来人已经走进了破庙,众人一看,鼻子都差点被他气歪了。只见来人头上随随便便绾了个发髻,不知道哪找了根木条随便一插,头发脏兮兮的也看不出什么颜色,散碎的头发披散的那哪是,遮住了半张脸。身上穿了一件破灰布道袍,补丁摞着补丁,八卦都已经看不见一卦。下身一条破裤子只超过膝盖一点,露出半截小腿,脚上一双破草鞋,沾的全是泥水。往脸上看,脏兮兮黑一块灰一块,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出生就没洗过脸,看不出长相也看不出年纪,进来看见对峙的两方也不说话,一个劲的傻笑。
两方人见到这个疯疯癫癫的人,当时全都愣住了,过了半晌,泣夜才反应过来,出于礼貌的抱了抱拳问道:“道长因何而来,为何口念佛号啊?”
那疯子听了,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老子是个道士啊,怪不得老子说阿弥陀佛的时候感觉如此别扭?”说完瞪着两只小眼睛盯着泣夜,似乎在说:你说的有道理啊。
泣夜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哪里来个疯子,家里也有没人管,大半夜跑到这荒山野岭,平时跑来也罢了,今天不小心撞到这里,再丢了性命反而不值,我糊弄他几句把他打发走就算了,省的丢了性命。想到这里泣夜又拱了拱手说:“道长今日天色不早,何不回仙山洞府休息去吧。”
哪知道这疯子却嘻嘻一笑,大声嚷道:“你们三更半夜在此处玩耍取乐,老子却不行?今天你们玩什么都得带老子一个。”一边说着一边往鬼使这边凑了过来。
大鬼使气的骂道:“哪来的疯子,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啊,今日干脆就送你这疯子跟他们一起归西。”说着就要抬起脚一脚踹飞这疯子。
突然这疯子抬起右手,轻轻在大鬼使胸口戳了一下,动作之快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看清楚他是究竟如何出的手,大鬼使就像中了邪一样,直挺挺的倒下去了,一动也不动。
破庙里的气氛顿时变的十分诡异、十分安静,只听见众人沉重的呼吸声。那疯子嘿嘿冷笑一笑:“你还敢踢老子?”
这时鬼使们才反应过来,不论这人是真疯还是装疯,这人绝对是是一个高手!
一个鬼使向后退了几步,对着疯子施了个礼,低声说道:“前辈是何方神圣,今日是我夜隐楼再次处理家务事,还请前辈勿要插手,夜隐楼改日必有重谢。”
疯子听见夜隐楼三个字,眼皮不自觉的跳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什么夜隐楼,我就看见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三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再说哪家的好人大晚上还带这个面具,真是吓死老子了。”说完还拍了拍胸口,好像自己真的很害怕一样。
然后一指泣夜:“你那个更吓人,还哭丧着脸,给老子摘了。”
泣夜一愣,这些年从来没有人要求自己摘下面具,不过这疯子看起来虽然疯疯癫癫,却有些针对对面,很可能是友非敌,想到这,泣夜迟疑了一下,还是摘下了哭脸面具。
泣夜的面具下是一张清秀的中年人的面孔,看起来三十多岁,十分秀气,与他刺客的身份看起来有些不符,常年佩戴面具导致脸色有些苍白,摘下面具的泣夜似乎有些不习惯,低垂着头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的脸。
疯子一见泣夜摘下面具,哈哈大笑:“多好个小伙子非要搞的人不人鬼不鬼,你看看现在看着多俊。”说完还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泣夜脸色更白了,心里一阵恶心,心想比起我来说,你才更人不人鬼不鬼吧。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能躬身答道:“前辈教训的是”。
老疯子哈哈一乐,伸出脏兮兮的左手在身上掏啊掏,最后似乎是从裤裆里摸出一个油腻腻的小瓷瓶,随手扔给泣夜,指着被张夫人抱在怀里的张德全说道:“快给那胖子吃了,再等一会死了可咋办,就吃一粒啊,吃多了可死得更快。”
第七章:刀俎变鱼肉,灭杀不留情
泣夜接住药瓶,稍微迟疑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张德全已经中了夺命催心钉的毒,没有解药半个时辰之内也必死无疑,况且这老疯子虽然疯疯癫癫,但看起来也不像会害自己几人,而且以这老疯子的武功,真的要害自己几人,哪里还需要下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吧。
正在想着,张夫人开口说话了:“小七啊,就给你师兄吃一粒药吧,我看这位前辈行事虽然难以捉摸,却是有真本事的人,你师兄中毒已深,再不救治恐怕为时晚矣。”说到这张夫人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再也止不住,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老疯子听见张夫人哭,不满意的回头瞥了一眼,大声嚷嚷着:“你这妇人,你哭个什么劲,不就是中个什么催心毒,屁大点事有什么好哭哭啼啼的,药不是给你了么,老子这药很厉害的,虽然解不了这毒,保这胖子的命却是绰绰有余,等老子打发了这几个烂货再给他解毒。”
张夫人听老疯子这么一嚷嚷,也止住悲声,感激的看了老疯子一眼,也不多说,抬手结果泣夜手中的药瓶,拔出瓶塞,一股怪味扑面而来,酸、臭、腥、霉,各种难闻的味道一起散发出来,张夫人一愣,刚想询问老疯子,一抬头看见老疯子目光不善,似乎又要开始骂人,不敢多问,倒出一颗药,掰开张德全的嘴,直接给他喂了进去,然后一脸紧张的看着张德全。老疯子见张德全吃了药,满意的撇了撇嘴,轻轻哼了一声,转回身看了看对面的几个鬼使。
“你们这几个小鬼,今天我就把你们都一并解决了吧,省的你们以后祸害江湖,老子哪有时间一个一个再找你们”老疯子抬起脏兮兮的右手,一边对着几个鬼使比比划划一边说道。
几个鬼使也听明白了,这老疯子今天就是来搅局的,但这老疯子身手高绝,从他点倒大鬼使的一指看,自己这几个人绝不是对手,今天想要活着离开,就只能靠手中的夺命催心钉了。
想到这,剩下的十一名鬼使一对眼神,不等老疯子说完,几人同时抬手,十一枚催心钉同时射向老疯子。
老疯子见催心钉向自己射来,不慌不忙,嘿嘿一笑,大喊一声:“我****先人,偷袭”,右手一挥,破道袍宽大的袍袖舞出一团灰影,直接将十一枚催心钉卷入袖中,然后随手往旁边一甩,当啷当啷,十一枚泛着蓝光的催心钉全都掉在地上。
几名鬼使见状是大吃一惊,这催心钉为机簧发射,本身速度就是极快,钉上又带剧毒,平时使用,对手面对一枚都不敢硬接只敢闪避,这老疯子却的把这十一枚全部接下,而且看起来从容淡定,这老疯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武功竟有如此之高?
来不及多想,十一名鬼使把每人剩下的三颗催心钉接连射向老疯子,只见老疯子还是这一招,袍袖一抖,射出的催心钉都如泥牛入海,没了踪影,从始至终,老疯子的两只脚就像长在了地上,连半步也没有挪动过。
十一名鬼使这回是真的慌了神,赶忙抽出短刀,神情紧张的盯着老疯子,生怕老疯子暴起伤人,虽然他们知道,这老疯子的身手,他们挡不住!
老疯子看着几人紧张的模样不禁是哈哈大笑,“你们几个小鬼,刚才可是嚣张的很啊,现在也知道害怕了,你,就是你,你腿抖什么?”说完还学着那名颤抖的鬼使抖起了腿,让人忍俊不禁。
几名鬼使再老疯子的压力之下,再也撑不住了,大喊一声,冲过来把老疯子围在当中就要动手。泣夜见老疯子被围在中间,拎着鬼戮大喝一声,“前辈,我来助你”。
只见老疯子把眼一瞪,张嘴就开始骂:“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滚一边去,好不容易有人陪老子玩,你来瞎搅和什么,上一边蹲着数星星去!”把泣夜骂的目瞪口呆,拎着刀尴尬的站在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老疯子倒是不管那么多,对着鬼使们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小鬼们,一起来吧,今天我就让你们真的变成小鬼。”
鬼使们见老疯子一点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又羞又气,同时大喝一声,十一把短刀同时刺向老疯子。
老疯子见十一把短刀刺来,也不慌乱,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了一句,“我闪”,人已经消失在了包围圈中。
十一名鬼使见老疯子消失在了包围圈里,顿时是大惊失色,这老疯子竟然如此从容就躲过了十一名鬼使的合击,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看清楚老疯子是如何消失的。
就在十一名鬼使张大了嘴有些难以置信的时候,一名鬼使突然指着对面的一名鬼使,磕磕巴巴的说道:“在、在、在、在你后面。”被指的那人大惊失色,赶忙回过身,只见老疯子抬起右手,飞快的在他的心口点了一下,还是对付大鬼使的那一招。这名鬼使哼都没哼一声,噗通一声直接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其余的鬼使见状,早就吓得魂飞天外,平时都是狸猫戏鼠,想不到今天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不是几人都带着面具,可能每个人都会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老疯子也不跟他们多废话,身形一闪,右手连连击出,飞快的在每个人的心口点了一下,顷刻间,剩余的十名鬼使全部倒下,生死不知。惊的一旁观战的泣夜张大了嘴巴,他实在是想不通,是什么样的武功,能这样轻易的瞬间灭掉夜隐楼的十二名鬼使,而且老疯子的动作,他同样是一点都没有看清楚!
老疯子干掉了众人,拍了拍巴掌,啐了一口,骂道:“无聊,这都什么货色,一下就全都不行了,老子抓跳蚤还得一个一个抓呢。”说完抬起脚,踢了躺在地上的一名鬼使一脚,见对方是真的没反应,这才悻悻的转过身,朝一边的泣夜几人走去。
第八章:细说当年事,妙手能回春
泣夜见老疯子向自己走来,赶忙准备施礼,还没等他动,老疯子指着他先说话了,“你你你你你,你先把那刀子收起来,我胆小你再吓着我。”搞的泣夜是哭笑不得,心想你一瞬间就把十几个人都干掉了,咱俩到底谁怕谁?可是嘴上有不敢说出来,只好乖乖的把刀收好,然后深施一礼,“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前辈大恩,我师兄弟绝不敢忘,前辈若有……”
话还没说完,老疯子不耐烦的摆摆手,“什么前辈后辈大恩小恩的,婆婆妈妈的听见就烦死了,你过来搭把手,这死胖子再不给他解毒,留下点病根就麻烦了。”
泣夜这才想起师兄的毒还没有全解,赶忙伏下身,抱起张德全,这时张德全吃了老疯子的丹药,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脸色依旧铁青。张德全挣扎着开口说道:“多、多谢、前辈……”
老疯子气的一摆手,“谢你大爷的谢,你给我闭嘴,等毒解了我让你谢了个够。”说完一指张夫人和泣夜,“你俩给我扶住他”,说完从坏了掏出一卷银针,打开来,长短粗细足有几十根。别看这老疯子又脏又邋遢,这银针却是锃光瓦亮,看得出来一点是经常的消毒擦拭。又指了指供桌:“小兔崽子你在底下也看了半天了,还没看够,出来帮忙,给我把那半截蜡拿过来。”
这回泣夜和张夫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老疯子在和谁说话。只见供桌的破桌围子一动,从里面钻出来一个黑瘦黑瘦的小孩,正是姜寒。
泣夜不认得这孩子,有些愣神,张夫人却是认识,失声叫道:“小寒,你怎么在这?”
姜寒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刚想说话,看见老疯子蹬了自己一眼,又要开口骂人,赶忙拿起供桌上那小半截的供蜡,一边走过去递给老疯子,一边对着张夫人答道:“张婶,我是来……”
老疯子冲着姜寒一瞪眼:“闭嘴,有话一会再说。”吓得姜寒当时就不敢出声了,虽然这老疯子救了在场这些人的命,但是这脾气也太古怪了,自己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泣夜看见姜寒,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对张德全夫妇说道:“师兄师姐请放心,小三子被我麻晕了放在安全处,请师兄师姐不用担心。”
张德全夫妇闻言,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张夫人抹了抹眼泪说:“小七啊,师姐这次真的要谢谢你,我和你师兄就这么一个独苗啊,呜呜呜……”
泣夜赶忙道:“师姐哪里话,小三子也是我的侄子,我哪能见死不救,只是这几人盯我盯的紧,也只有先将小三子麻晕了。再说我小时候是师兄师姐照顾我,教我武艺,师兄师姐待我如父如母,师姐莫要再说谢字。”
张夫人看着泣夜,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看了看老疯子,轻声说道:“请前辈为我夫君解毒。”
老疯子点了点头,拿出火折子点着了半截供蜡,放在一边,嘱咐泣夜两人将张德全扶好,将金针在火上烧过之后,一根一根插入了张德全周身的穴位,几十根金针插好,张德全的汗顿时就下来了。老疯子正色的嘱咐两人一句:“你们两个扶好,不要让他动,我要开始运功疗伤了。”又指着姜寒说:“你站远点看。”
说完盘腿坐下,两手运功不停点在张德全各处经脉穴道,每点几下张德全就喷出一口黑血,带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直到最后喷出的血变回了红色,老疯子这才收功起身。这时老疯子额角已经布满汗珠,浑身已经被汗湿透,看得出来消耗极大,看来这毒并不像他之前说的那么容易解。
老疯子站起身,伸手在身上摸啊摸,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酒葫芦,拔掉塞子就灌了几大口,笑骂道:“看来是太多年不活动了,这救人的本事落下了不少啊,这要是失手了还不让你们几个看了老子的笑话。”
这时张德全的脸已经有了一丝血色,他挣扎着开口道:“多谢前辈,咳咳,前辈大恩,永世不忘,咳咳……”
张夫人和泣夜也赶忙附和,老疯子哈哈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灌了两口酒,回过头指着姜寒说:“小子,去出去捡点柴火回来,冻死老子了,挑那干的捡啊。”不过说话时候却回头看了看躺在草垫子上的张德全。
姜寒稍微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忙答道:“啊,好啊,我马上就去。”说完撒腿就跑出了庙门。
老疯子看着姜寒跑出去的背影,笑着骂了一句:“鬼机灵。”然后也不理别人,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这时见张德全已经解了毒,张夫人和泣夜都松了口气,泣夜脱下外衣给张德全盖上,转身对着老疯子又施了一个礼,“前辈高义,泣夜无以为报,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今日因何至此?来日泣夜结草衔环,币报前辈大恩。”
老疯子一瞪眼,“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张嘴闭嘴大恩小恩的,以后别再提这个事,到这就是顺路,救你也就是顺手而已,至于名字么,你叫我老疯子就行,反正别人都这么叫。”
泣夜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无奈道“岂敢胡乱称呼前辈,那我便称呼前辈为风前辈如何?”
老疯子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很会来事啊,随你吧,乐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你就别在这前辈长前辈短了,我听着别扭,赶紧照顾那个死胖子去吧。”
泣夜又对着老疯子深施一礼,刚要转身,就听老疯子说道:“我还有个事问你,我真的是个道士么?”
泣夜听见这话差点没摔个跟头,又不敢笑出声,只好正色回答:“按照前辈衣着,前辈确是位道长。”
老疯子听见这话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老子看见秃驴就觉得不顺眼,原来我是个道士啊。”说完也不理泣夜,一个人美滋滋的喝起酒来。
泣夜转身坐回张德全身边。回头问张夫人:“师姐,你与师兄两人叛出夜隐楼时我正好在外执行任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哎,这事可真是说来话长。”然后用手拨了拨有些凌乱的头发,接着说道:“你知道,我和你师兄,包括你,咱们十八鬼使都是夜隐楼从各处收养的孤儿。夜隐楼收养咱们,教咱们武艺。说是武艺,其实就是各种杀人的技法,到了十八岁,咱们边可以去为楼里执行各种刺杀任务。”
第九章:弃暗投明真仗义,受命委身夜隐楼
“我和你师兄比你大一些,你刚来的那年是我们已经十八岁了,可以去外面执行任务了,你只有七岁,所以大家就叫你小七,我和你师兄见你年纪小,一个人实在太可怜,你又性格内向,不爱与人交流,我俩便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对你好一点,变每次出门都给你带些好吃的好玩的,有空还指点你些武艺”
“而你也是真争气,资质不错而且练功刻苦,小小的年纪,武艺却进步的神速,十八岁便被选入了十八鬼使。”
“然而就在你第一次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和你师兄选择了叛出夜隐楼,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怀孕了!”
泣夜楞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问张夫人:“师姐怀的就是小三子吧?”
一说起小三子,张夫人顿时的一脸柔情。“是啊,其实楼里是不许刺客之间产生感情的,但我和你师兄搭档日久,他又数次救我与危险之中,加上他当时又俊……”
说到这,张夫人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胖子,见他黑乎乎的老脸也有一点微红,偷偷啐了一口,接着说道:
“所以我俩就好了,好了又一段时间,就在你去执行第一次任务的时候,我发现我怀孕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件事,你就被派了出去,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这事就算想瞒也瞒不了多久了,所以我俩决定,借着一次执行任务的机会逃离夜隐楼。”
“我俩找到了鬼脸儿金麻子,变了脸,之后一路逃,逃到这青松镇的时候,我已经快要生了,我和你师兄一商量,干脆就隐居此处吧,刚好那是这座客栈老板要把这客栈兑出去,我俩就把它买了下来,改了个名字,从此就隐居在这了,过了不久,我就生下了小三子,我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去算了,没想到今天你们又找上门来。”
说完张夫人神的复杂的看着泣夜:“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有你,我们一家三口全都要死在今日了。”
泣夜赶忙说道:“师姐说哪里话,从小师兄师姐待我如亲弟弟一般好,我又怎能做出那种忘恩负义的事。”
“那次执行完任务回到楼里,就听说师兄师姐叛出了夜隐楼,我就知道这里面必有隐情,楼主知道我与你们关系近便,便让我查访你们的下落,还跟我说只要取回残月即可,绝不伤你们性命。”
说到这泣夜冷笑了一声:“夜隐楼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找到了你们,他们又怎么会放过你们,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出工不出力,每次出来找寻你们也只是随便应付。”
“你说你们去找鬼脸儿金麻子做的变脸,问题就出在这金麻子身上。金麻子好酒,又一次在酒楼喝的大醉,吹牛说他给当时江湖最有名的刺客阎罗做了变脸,还说阎罗其实是两个人,是一对夫妻,女的当时还怀了孕,这话被有心人听到了,报告给了夜隐楼,楼主派人一路追查,才找到了这里。我知道他们找到了你们,主动向楼主要求来解决你们,楼主之所以派十八鬼使带着夺命催心钉一起来,是怕我对付不了你们,更是怕我不肯对你们下手,放走了你们。”
“我们来到此处,我第一眼看见师兄就有种熟悉的感觉,虽然师兄脸已经变了,身材也胖的不成样子,但是我仍然认出这个人就是二十年前的师兄。我便和十八鬼使说,咱们找错了人,但是他们得到的任务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连小三子他们也要一起灭口,无奈之下我才用了缓兵之计,将小三子麻晕放在一家客栈,随后给你们留下书信,约你们前来这破庙,我想着以咱们三人里应外合,应该有一线生机,没想到差点功亏一篑,最后还是靠着这位前辈出手相助,才得以保住性命。”
张夫人听到这点了点头,拍了拍泣夜的肩膀说:“师弟,有些话师姐一直想跟你说,这夜隐楼不是什么善良之地,他收养我们,只是为了把我们当做杀人的工具,他们可曾将我们当做人来对待?这些年夜隐楼造下多少杀孽,在江湖上掀起多少腥风血雨,让多少人妻离子散,我和你师兄杀的人越多,就感觉到自己的罪孽越是深重,即使没有小三子,我们迟早也是要离开夜隐楼这是非之地,再待在里面,我们迟早也会失去人性,成为只知道杀人的机器。”
说完张夫人拿起放在一旁的残月双钩,又从怀里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旧书,一起递给泣夜,叹了口气说道:“这残月本是我们偶然得之,那是我们还未成名,随残月得到的还有一本钩法,是一本双钩的钩法,你师兄天资聪颖悟性极高,从这本钩法悟出了一套两人合击之术,威力大增,我们这才逐渐成了名震江湖的阎罗。其实这残月,只是一把利器,除了锐不可当之外并无其他作用,被人成为魔器只是因为在我二手手中,所造杀孽太多而已,当年我和你师兄叛出夜隐楼之所以把残月一起带走,就是不希望它再被夜隐楼用来制造更多的惨剧。今日师姐把这残月和这本钩法送给你,离开夜隐楼吧,你本性善良,现在回头还不算晚,踏踏实实的做个好人吧。”
泣夜听到这,眼圈红了,接过残月和钩法,哽咽着答道:“师姐,今日我就没打算再回去,以后我就跟着你们,咱们找个没人认得咱们的地方。”
这时一旁的老疯子说话了:“你小子不是要报答老子,现在就有个机会。”说完打了个酒嗝,指着泣夜说:“老子要你回夜隐楼。”
泣夜一下子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辈你是让我再回夜隐楼?”
“没错”这会老疯子神色看起来有些严峻,“老子要你重回夜隐楼,探知夜隐楼三十五年前的所有秘密行动,尤其是所有涉及海外的行动,越详细越好。”
第十章:疏忽间少年险丧命,了后事阎罗遁深山
泣夜迟疑了一下,对老疯子抱了抱拳,“前辈之命不敢不从,那我就重回夜隐楼,为前辈探知消息,只是,这……”他看了看一地的尸体,“这十八鬼使全都死了,我回去以后该如何交代啊。”
“一会把尸体拉出去毁了不就成了”,老疯子指着地上的尸体一脸轻松的说:“老子就不信你夜隐楼没有毁尸灭迹的办法,你要是没有老子有啊,你回去就说他们跟死胖子一家拼的同归于尽了,死无对证再加上你把那对钩子带回去,他们就算怀疑你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说到这,老疯子眯缝着的眼睛突然瞪圆了,他发现地上的鬼使尸体少了一具,第一个被他点倒的大鬼使,不见了!
一旁的泣夜和张夫人也是大惊失色,这十八鬼使有人逃走,不仅意味着泣夜没法再回到夜隐楼卧底,更意味着他们几人身份的暴露,以后他们将面对夜隐楼无休止的江湖追杀,再难再有安宁之日!
张夫人脸色一片惨白,汗滴滴答答的顺着脸蛋往下淌,慌忙的问老疯子:“风前辈,这可如何是好?”
倒是泣夜冷静下来,略一思索,对着老疯子一抱拳,“前辈,大鬼使中了前辈一招,即使未死也已经身受重伤,这么短的时间是跑不远的,还劳烦前辈跟我一起出去,向不同方向搜索,在他逃出这青松山之前把他找出来,只是这天色昏暗,找到他的难度更大了。”
老疯子赶忙点点头,把酒葫芦塞进怀里,摆了摆手说:“那就赶快吧,这小山头不大,再等一会那小鬼该逃出去了,老子倒是要看看他为什么中了老子一指还能不死。”
正在两人准备动身的时候,只听见庙外松林深处传来一声惨叫,“啊!”张夫人听见不由得惊叫出来,“姜寒!”
几人心头都是一凉,不用多说,这一定是外出捡柴的姜寒遇到了逃出去的大鬼使,被大鬼使杀人灭口了!
老疯子听见姜寒惨叫,来不及多想,身子就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泣夜一惊,回头嘱咐张夫人:“看好师兄”,也化作一道人影像庙外冲了出去。
等到泣夜循声找到老疯子的时候,只见老疯子抱着姜寒,气的脸色煞白,怀里的姜寒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见要活不成了。大鬼使的尸体则倒在一旁,整个脑袋已经被掌力拍扁,头骨全部都拍得粉碎,可以看得出老疯子有多么愤怒。
泣夜走到近前,看老疯子面色不善,小心翼翼的问:“风前辈,这孩子怎么样?”
老疯子把姜寒递到泣夜怀里,又从怀里摸出一小个小瓶,这回倒出来三颗药,掰开姜寒的嘴塞了进去,咬着牙说:“整个左臂经脉骨骼全都碎了,内腑移位,五脏受损”,说着还不解气的一脚把大鬼使的尸体踢得老远。
“这王八蛋心脏长在右边,老子这一指没有点死他,只是将他五脏重伤。他可能是趁老子给你师兄疗伤时,偷偷逃了出来,躲在这想运功压一压伤势,谁知道正好撞上这孩子,害怕他喊叫起来招来我们,便想将他灭了口,没想到内伤太重,出手不准,只是将这孩子打成了重伤,自己也因为运功过度昏死过去了,老子赶过来时怕他不死,就补了一掌。”
说完这话,老疯子狠狠的看着大鬼使的尸体,眼睛里闪着凶光,大有把尸体拉回来鞭尸三百回合的意思。
突然老疯子想起了什么,赶忙抱过姜寒,对泣夜说:“这孩子内伤太重支持不了太久,这三颗延生丹只能续他三天性命,老子得赶紧带他回山疗伤。”说完不等泣夜答话,抱着姜寒人影一闪,便消失再了松林里。
泣夜急忙大喊:“前辈,那我……”只听松林深处传来老疯子的声音,“你去把那胖子一家安顿好,就回夜隐楼,还像往常一样就好,行事一切小心,我说的事情不要强求,别被人抓住马脚,有事老子自会找你……”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想是已经走远了。
泣夜见老疯子的走远了,便拎起大鬼使的尸体,往破庙走去。张夫人看见泣夜走进来,手上拎着一具尸体,慌忙问道:“姜寒和风前辈呢,姜寒怎么样?”
泣夜把大鬼使的尸体甩到一旁,安慰道:“师姐请放心,那孩子虽然身受重伤,但风老前辈已经带他回山疗伤,以风老前辈的本事,定能保他无碍。”
张夫人听到这,神色稍微舒缓了一些,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惊叫道,“不好,姜寒家里还有个弟弟,小济还一个人在家生病发着高烧,这孩子怎么办?”
泣夜想了想,对着张夫人说道:“师姐,我现在出去把这几个家伙处理了,然后背上师兄下山,你在镇子外等我,我去镇子里弄辆马车,把小三子和小济一起接上,这客栈咱们不要了,咱们找个偏远的地方先隐居起来。”
张夫人听了连连点头,对泣夜说道:“我和你师兄在家里后院那颗歪脖树南面八步的地方,埋了一些金银以备不时之需,你顺便去取上,有了这个我们一家应该可以衣食无忧了,小济就先跟着我吧,一切待风头过去再说吧。”
泣夜听了连连点头,转身拉着尸体开始往外运。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泣夜回来了,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怪味,对张夫人说道:“师姐,那些人已经做了松树的肥料。”又抬头看了看天,见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赶紧对张夫人说,“师姐,天快亮了,咱们赶快下山,白天人多眼杂,行事太过不便。”
张夫人点点头,又闻了闻泣夜身上的怪味,叹气道:“小七,你这次再回夜隐楼,不要再助纣为虐多生杀孽了。”
泣夜听了,赶忙答道:“师姐放心,这次回去我会向楼里申请闭关,就说研习这残月的武功,正好留在楼里帮风前辈探听消息。”
张夫人听了这话,有些欣慰的笑了笑,点了下头:“走吧,背上你师兄,咱们下山吧。”
(第一卷:前尘往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