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三国之袁家我做主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阅读

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四十八章 徐州平定(三)

    徐州之战,终于进入了最后的尾声,曹氏欲为郭嘉报仇的代表李典和乐进当先发难,率兵直取东吴大营,接着便是东吴诸位猛将率兵出战,与以李典和乐进为首的曹军大肆鏖战,一场火拼虽然算不上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却也是惊天动地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由高览为前部先锋的袁军大队冲入了东吴和曹军火拼的战场,在徐州窝居的第三方势力终于加入了战团,徐州之战的最后一场大战终于进入了尾声。

    “嗖嗖、嗖嗖~~!”

    兵马未至,弓骑兵的强劲弓弩已是向着东吴和曹军的对垒阵中射击开去,箭簇团铺天盖地,犹如窜天之刃的将曹军和东吴的阵仗分为了数段,一时间,人仰马翻,无数的士卒哭嚎着向着两边跌倒扑尘,鲜血映红了草壤,层层侵蚀着土地。

    “啊!”

    “噗通!”

    都不用回头看,东吴诸将就知道这一声声的叫唤是己方士卒跌倒和嘶鸣的声音,心知袁军这一次是鼓足十分力气而来,东吴诸将急忙转首,一个个双目放光,锐气十足的盯着那些越来越近的河北兵勇。

    “排兵布阵,转弓弩向西南!全力阻挡袁军的来路!”

    说话之人,乃是东吴上将吕蒙,比起其他的诸将,吕蒙算是东吴战将中最善于谋划的一位统兵型人才,就连周瑜都说,吕蒙是块璞玉,若是好生打磨,日后的成就当不在自己之下。

    也就是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东吴之中,能够做好最大应变能力的人物,就是吕蒙。

    “轰隆!”

    随着一声重重的巨响,袁军以高览为前部,犹如霹雳一般扎入了东吴和曹军的军阵之中。顿时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高览的后方,袁军以张颌为主导,张燕,王吕旷,吕翔,于羝根,孙轻,李大目等诸位将领为侧翼,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冲破了曹军和东吴军西南方向的防线阵营,锋芒直逼近前。

    顷刻间。袁军的前部便冲到了战场中阵,冲锋,扬刀,劈落,疯狂的向吴军和曹军展开了进攻……伴随着无比恐惧凄厉的惨叫,反应不及时的曹吴二军顿时鲜血喷涌,被击溃了好大一片!

    东吴战阵中,太史慈脸上的冷汗戚戚而下,他倒是不曾没有想到袁军会乘火打劫。只是他万万不曾想到袁军的真实实力居然会有如此之强,难不成袁军在之前的各种战斗中,竟然是有所保留?

    话虽如此,但太史慈毕竟不是什么善茬。其人由北向南,东征西讨,几无败绩,面对如此险境。太史慈也不会有任何示弱。

    当下,便见太史慈舞动方天画戟,骤然向着袁军的中阵杀将而去。单枪匹马直鰯袁军锋芒,其手下几无三合之将!

    后方的袁军中阵,袁尚落在一辆敞篷大战车中,仔细的观察着战场中的情形,乍然之间见对方一员上将,手舞战戟,左右冲杀锐不可当,不由得骤然一愣,道:“好厉害的将领,此乃何人?”

    袁尚身边,大将王双对着袁尚拱了拱手,道:“待末将前去打探!”

    说罢,便见王双猛然一驾坐下宝马,离开袁尚身边,直奔着场间杀去。

    在离着太史慈不远处的地方,王双骤然停下战马,然后扬声冲着场内的太史慈高吼一声,道:“军中战将,可留姓名?”

    太史慈往来冲杀,手中铁戟激的鲜血四下飞溅,犹然不忘高喝一声,道:“我乃是东莱太史慈也!”

    其声如雷,响彻半空,震慑三军。

    王双问明情由,随即调转马头,向着袁尚所在的地方冲了回去,少时,其来到袁尚的身边,冲着他拱手而回道:“启禀主公,那军中战将自称是东莱太史慈也!”

    袁尚闻言‘哦’了一声,恍然道:“原来他就是太史慈!东吴第一号的猛将,果然是名不虚传,真虎将也!”

    王双闻言,道:“主公如此欣赏此人,莫非是想生擒之?”

    袁尚转头看了王双一眼,接着狠狠的呸了一声道:“我像是好这口的人吗?什么爱才生擒,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王双,率领无极骑兵出战,太史慈那样的人不能留着,全力出击,杀了他!”

    “诺!”

    也就是在这个情况之下,王双率领袁军的王牌无极骑兵开始全面出击!战场的天秤开始向着袁军一方开始倾斜。

    “杀!”

    眼看着无极骑营冲入军阵之中,场内的形势开始大乱,无论是曹军还是吴军,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或是将领可以阻挡住无极骑兵的攻势!

    如今的无极骑兵比起当年对战虎豹骑之时,在攻击力和战术之上,似是有了更多的进步!

    但见战场之中,刺骨的冷风与冰冷的寒意根本挡不住疯狂的杀意。

    视力可及处,到处都是马踏嘶鸣。矛戈纷飞,阴冷的寒刀被甲胄阻挡而卷口,破空的长枪因为主人的跌倒而落入尘埃,到处都是嗜血的野兽。到处都是嗜杀凶狠的饿狼!

    兵器的交击随时随地的都会暴露出惹人遐想的血色。人类与马匹的哀号恍如能够让苍天流泪,与那凄厉的角声以及震天的鼓声汇聚编织的,是死神的旋律,

    东吴兵马开始逐渐散乱,而曹魏的李典和乐进手下之兵,本就不是东吴的对手,如今面对更似为虎豹豺狼般的袁军,又如何能是对手?

    一时之间,东吴虽然有战败的迹象,却还能够继续坚持,可问题是,很明显的,李典乐进已然是支持不住了。

    看着身边的士卒一个个的倒了下去,而铺天盖地的袁军则四面八方的向着己方围困,乐进心如刀绞,他的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双眸中全是恼怒与不甘的颜色。

    “我等不能为郭祭酒报仇,相反还要死于此地矣!”

    李典浑身浴血,却也是左右冲杀而不得出,他左看看,又瞧瞧,最终无奈一笑,道:“前有袁军如龙,后有东吴大营似虎,文谦,看来你我的性命今天是要走到终结了!”

    乐进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不屑一笑,道:“怕什么!大不了一死而已,有甚惜哉!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袁尚在远处,看着战场中逐渐被围困至死地的曹军,随即点了点头,道:“东吴兵马一时半会败其不得,那就先收拾了曹军,然后全力对抗东吴,传令张郃,加快步伐,先灭掉曹军残余……”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骑斥候飞速奔来,在袁尚的战车边停住脚步,然后对着袁尚急报道:“启禀主公,东南面,一支彪军正向战场这面飞速而来,其军彪悍,为首者乃是曹军主将,张辽!”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九章 徐州平定(四)

    张辽的出现令袁尚犹然一惊,着实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倒不是张辽的出现会对此战出现什么威胁,而正是因为他的出现,已经左右不了现在的大局,故而令袁尚非常的惊讶。依照张辽的智慧,袁尚认为他既然没有随着李典和乐进一同出现在战场之上,就说明他已经明悟了徐州之争对于曹军来说已是没有胜望,按照袁尚的想法,张辽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出现在这个战场之中,而是应该纠结兵马返回兖州,为曹军保存实力,在中州魏地与袁军做最后一场决战。

    袁尚身边,王双策马到袁尚身边,道:“主公,依照您之见,张辽此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袁尚半闭着眼睛想了一想,道:“张辽此来,难成大器,此一战大势已成,东吴必然会被我军驱逐而走,李典和乐进等众也必将为我军吃下,他此来不过是走走过场,秀一秀花哨而已,任他去吧,我倒想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东吴那边,周瑜在孙权的允诺之下,已经下达了撤兵的命令,随着东吴中阵大营内的旗帜和鸣金声的交叉纵横授意,东吴兵马开始以强弓劲弩和盾牌巨兵为前线依仗,开始向着后方缓缓龟缩,呈现固守迁移之势,大营内督管辎重的兵马开始向后迁移,营内的帐篷和部分轻装辎物已有弃掉之势。

    遥遥的看着东吴兵的动向,逄纪不由得皱了皱眉,道:“东吴孙权和周瑜,怎么仗打到一半,就有了撤退的意向,连大营的帐篷辎重都要割舍下去,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招?”

    袁尚摸了摸下巴,笑道:“他们什么花招也没没玩。这是懂进退,明时势,依照周瑜的想法,在失去了曹军的支持下,现在跟我们硬碰赢的打完全没有好处,充其量就是空折兵力,些许辎重也没甚了不起,倒不如回退江口处,徐徐而退,保存实力。稳固江东为妙。”

    逄纪闻言恍然,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要不要棒打落水狗?”

    袁尚闻言笑了:“棒打落水狗的机会虽然我从不放过,可问题是,现在的东吴并不算是完完全全的落水之狗,他们只是看准此地无益,暂时撤退而已,充其量只能算是丧家之犬而已,还是不惹为妙。”

    逄纪似是有点不太理解:“同样是狗。落水狗能打,丧家之犬就不能追?”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道:“当然,丧家之犬虽然丧。但斗志犹存,一个不好反扑咬你一口也够呛,但落到水里的狗,斗志和士气全无。基本就是个战斗力数值为5的渣滓……”

    说到这里,袁尚抬手一指,遥遥的点着李典和乐进所率领的残军。道:“好比现在的曹军……传令三军,东吴若是要撤,便任其撤之,但对待曹军,不需手软,把李典和乐进统统给我留下。”

    “诺!”

    随着战场形势的迁移,场内的形势也开始逐渐发生了变化,东吴军的撤退并没有使得袁军使出全力深追,反倒是能够集中更多的兵力去围困李典和乐进,此消彼长之下,袁军的战力开始将曹军逐步压缩,曹军在战场间的空隙,也仅剩下冰山一角之地。

    李典和乐进的兵越打越少,形势危在旦夕,也就是在这时候,张辽的兵马杀至了袁军的外围之地。

    此时此刻的外围之地,早有袁军一员大将马延守护在阵外,见了张辽,便见马延挺枪上前,高举其臂,指着张辽高声呵斥。

    “张辽匹夫,不是进退,还敢来此,徐州之地已不复为尔等所有,还不乘早滚回许昌,还敢留在这你不要命了吗?”

    张辽面色清冷,静静的瞪视着马延,道:“徐州之地,本将亦是不想多留,但是本将若走,须得待上李典和乐进两位将军一同归去。还望阁下行个方便。”

    马延闻言不由得气乐了。

    “张辽,你当这战场是你家开的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呸!别说是李、乐二将,就是你,今日也别想囫囵着留在此地……看我杀你!”

    马延自持为袁军大将,虽然听说过张辽的威名,却不以为然,他自持有些勇武,不惧张辽,挺身而出,欲与其争锋。

    张辽不慌不忙,缓缓的打马向前,眼见马延杀来,举起手中长刀和他对持了几个回合,心中对对方的实力有了数,接着骤然双眸曝出寒光,乍然举刀,对着马延的脑袋,全力劈了下去,同时喝斥道:“想死,我成全你!”

    想不到张辽变招如此之快,骤然之间就下了死手,马延吓了一跳,仓促之间来不及招架,只得抽身后退。张辽顺势追击,接着马延后退的空机,对周围的手下喝道:“上!杀入敌阵!”

    张辽一刀退敌将,使得其手下的将士们信心倍增,斗志在胸腔内熊熊燃烧,一个个大声呼喊着跟了过去,马延下令扯回军阵之内,张辽就乘着他撤退的这股波动,一举杀入其内。端的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张辽一军在场内一线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立时间便引起了袁军其余战点诸将的注意,首先反应过劲来的是张燕,他离张辽屠杀的地点较近,当先而去,阻挡其锋芒。

    时间不长,张燕就与张辽正面相撞,二人也算是老冤家对头,昔日在战场上不知碰到过多少次面,对彼此也算了解,废话都不多说,当头就打。

    张辽勇不可挡,来势汹汹,两马相交,抢圆臂膀,对着张燕的脑袋,恶狠狠就是一刀。

    张燕并不退让,挥刀硬架,随着“噹啷”一声脆响,张辽在原地没动,张燕则是在马上晃了两晃。这倒不是他在主动示弱,而是身体确实有些不支,刚才他在与东吴的对战中与东吴年轻将领丁奉对战,使尽了气力,哪能那么快恢复过来。

    张辽曾经与张燕交过手,对其实力也算了解,虽然知道自己在其之上,但知道自己不可能一刀逼迫其退,此刻见自己一刀把张燕震退,知道张燕应该是在刚才的混战中消耗了过多的体力,现在不取他的性命还等待何时?

    想着,他使出了全力,一刀接着一刀,尽往张燕周身的要害招呼。张燕与张辽只交战十余个回合,额头就见了汗水,场面看起来也很被动,几乎是被张辽逼着打。

    此时此刻,袁军将领王门,张恺等人亦已赶到,眼见张燕不支,众将齐齐而上,共战张辽。

    张辽面对诸多袁军将领犹然不惧,高声呵斥:“闪开,都别阻拦本将救人!”

    他手中长刀来回劈杀,如风如火,几名袁军将领撞上其手中兵器,都觉得好似重如千斤,根本就是难以招架,旦夕之间就被张辽打开通路,直奔着场间而去。

    少时,便见张辽率领一部分勇猛的士卒,杀入圈内直奔着李典和乐进二将冲去。

    遥遥的看见张辽杀将而来,乐进顿时大喜过望,转头对着李典道:“曼成,你看,那是张辽将军的兵马……张辽将军来救援我们!”

    李典的脸色忽明忽暗,恍然之间似是有所感触,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两支曹兵尚还有段距离,张辽的声音却已经由远及近的传来,如同天籁之音,让二将以及其手下将士心中犹如打了一支强心剂一般。

    “曼成,文谦!二位将军还等什么?还不随我速速杀出敌阵,更待何时!”

    听了这话,李典与乐进还有他们手下的将士们不由得沸腾了,一个个高举手中兵器,鼓起余勇,向着张辽奔驰而来的方向汇集而去。

    战场之中,因为张辽的出现,给予了李典和乐进等众一丝希望,曹军奋起余勇,两相合并,想要杀出重围。

    曹军因为张辽的出现而奋发出了超乎寻常的表现,这一切全都落在了袁尚的眼睛里。

    但见袁尚整了整袍袖,站起身来,迈步走到战车之前,看了一会不由得感慨而言。

    “张辽真不愧是吕布手下的第一大将,不但统领有方,智计不俗,且勇武过人!每一次见他,我都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就好像,就好像……”

    王双在一旁接口言道:“就好像狗见到骨头一样的感觉?”

    袁尚微微一笑,白了王双一眼:“就冲这个比喻,我完全有理由把你的骨头一块一块的剜下来喂狗,不过嘛,袁某今天心情好,就不杀生了。”

    说罢,袁尚继续道:“像是张辽这样的将领,若是不能收之于旗下,实在可惜。”

    王双侧马上前,疑声问道:“主公想要生致张辽?”

    袁尚点了点头,道:“当然,收降张辽,虽然一时半刻办不太到,但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准备开始谋划!现在我手里还有一只劲旅不曾用到,此刻张辽已经陷入重围,成败在此一举了!”

    说到这里,便见袁尚将头一转,冲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马超何在?”

    侍卫上前两步,拱手恭敬道:“马将军率领一部西凉铁骑,就在不远处卧居安营,只等主公命令一下,便即前来助阵!”

    自从徐州第一战马超被打伤之后,一直在青州临淄疗养,此时虽然伤势未曾完全复原,他却急不可耐,非要出阵,其于前日便已经抵达了袁尚大营。

    袁尚点了点头,道:“让他过来吧,我也要随其一同过去,这一次说什么也把张辽拿下!告诉马超,这一次就看他的表现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章 谋计张辽

    徐州第一战,马超中了张辽的伏击被打成重伤,袁尚没有怪他,让他一直在青州临淄疗养,虽然如此,但马超的尊严却受不得,在临淄城养伤也是养的他心焦浮躁,气血翻涌,每日恨不得能立刻起身,返回徐州,生吞活剥了张辽!

    但惆怅归惆怅,马超前一段日子的身体确实是扛不住折腾,想上战场活剥张辽报仇雪恨,可依照他目前的身体情况,一时半刻的也达不到预期的目标。

    就这样,马超在临淄城的床榻上翻来覆去,苦思焦虑的折腾了好几个月,终于等到身体能够支撑正常的征战,便不再停留,立刻收拾行囊前往前线。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依照马超目前的伤势,并不能够很好的发挥本身实力,理应在继续静养一段时间,可马超这个人天生形如烈火,脾气暴躁,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就算是身体没完全养好,他也憋不住了。

    于是乎,西凉锦马超终于在徐州之战的最后一场,赶到了前线阵地,助袁尚对抗张辽。

    少时,依照袁尚的吩咐,马超率领一部马家精骑,来到了袁尚面前,但见他白袍银甲,神风犹在,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很明显还是身体有所不支。

    对于马超,袁尚还是非常的爱惜,毕竟他是自己麾下屈指可数的猛将,眼见他这幅样子,袁尚略微关怀的言道:“看你这样子,很明显就是贫血的征兆……能支撑的住吗?支撑不住的话我换将来干这事亦是可以,对付一个困兽犹斗的张辽,犯不上你把连老命都搭进去。”

    马超使劲的摇了摇头,道:“不然,张辽匹夫,上一次乘人之危败了我一阵,这一次我说什么都要找回场子……张辽是我的。谁都别跟我抢!谁抢我跟谁没完!”

    也就是在这时候,突见袁军前方的外阵一片杂乱,却是张辽,李典,乐进三人奋起余威,冲杀出阵,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是浑身浴血,身边的士卒也大都挂了彩,望之很是狼狈,其余的士卒。冲阵不及的,很快就被淹没在了袁军的人海之中!

    相比于李典和乐进,张辽无论是在体力还是在伤势上都比其二人高出太多,曹军此刻便是以他为首的往外冲突,张辽手中战刀舞的霍霍生风,实是使出了平生所有的本领,但见五把长戈从他的正面当先砍来,张辽犹然不惧,将刀齐铺向上一举。便将他们全都抖落开来,乘着这个空挡,李典和乐进等人依然冲杀出去!

    眼看着浴血奋战的曹军就要脱逃升天,突听晴空之下一声大吼。曹军左侧一阵大乱,接着传来一声如同闷雷般的爆吼声:“张辽,可还认得我吗?”

    这一声断喝,令曹军所有人等为之一呆。下意识的齐刷刷扭头寻声望去。

    只见己方的左侧,冲来一队精锐重甲铁骑,为首的一位。面貌英俊,锦袍白甲,宛如神将下凡,策马奔驰之时犹如霹雳闪电,虎虎生风,在其身侧,还有一辆战车,车上一位英俊的青年,手握长将剑,傲视群伦,正是袁尚和马超,张辽看见了袁尚倒是还好,看见马超不由得暗暗皱眉,心中嘀咕道:“这个家伙不是重伤么?怎么也来了!”

    张辽上一次重伤马超,实乃是占据天时地利时势,对马超的实力,他还是颇有了解的,知道论真实本领,自己不是马超的对手,自己的身手是以刚猛见长,而马超不但刚猛,且枪法还如电如风,武艺综合水平的程度上,马超可非张辽能比上的。

    正在他吃惊的时候,忽听后方又传来一声大吼:“张辽,你的脑袋是我的!张郃在此!”

    唰!

    听闻这一声喊叫,曹军所有人的脑袋又齐齐向右方看去,只见袁军中阵中,一直负责指挥全局的张郃也按耐不住,率领大戟士营冲杀而来,在其身边还有另外一员猛将,却是高览!

    两拨重兵一左一后的杀将而出,且都是袁军精锐,但出现的实在是太过突然,只把曹军震慑的有些发懵。

    此时此刻,曹军面对着袁尚麾下的四员勇武之将,即马超,张郃,高览,王双四人,饶是张辽,此时此刻也不由得头痛万分。

    再看李典和乐进二将,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不可自己拖后腿也就罢了,指着他们俩帮自己分担,只怕是根本不行的。

    张辽心中忧虑,可是以四员上将为首的袁军却都没闲着,转瞬之间便杀进了曹军的阵营里。

    四将当中,以王双力气最大,其手中凤头刀直重六十余斤,挥舞起来杀伤力最强,此刻王双冲在最前面,手中巨刀来回横扫,再配上他的蛮力,真是犹如推土机一般,威力惊人,若是不幸被其碰到,轻则倒地不起,重则骨断筋折。瞬间便扫到了一大片人。

    他在前面扛着,后面的袁军打的就相对轻松了许多,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杀到了曹军军阵的正中。

    强敌环顾,想要全员逃走无异于痴人说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无奈之下,张辽只好打定主意自己留下断后,让李典乐进率先突围。

    “曼成,文谦,你们先走杀出去,这里有我挡着!”

    乐进闻言登时大惊:“张将军,这!不可,咱们三人一起留在这里,共同进退!”

    “别废话,你们二人已是强弩之末,留在这也帮不上忙,反倒是拖累本将,快走!”

    说罢,便见张辽调转马头,领着麾下兵马,飞也似的向着袁军四将冲杀而去。

    此时此刻,王双在曹军阵中犹如一辆铲车似的四下飞奔,勇猛异常。

    张辽见之,暗道王双此人气势如虹,劲头太强,他那柄重刀对己方士气的打击实在太大,必须除之!

    想到这里,张辽忍不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夹坐下马。马匹甩开蹄子,直奔着王双杀了过去。

    他想的是挺不错,可是这时候他想对付王双,已然来不及了。

    没等他冲到王双近前,突然间他右侧的侍卫一阵大乱,张辽正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人群里突然窜出一条白影,快如流星,速如闪电,飞一般的策马冲到张辽近前。招呼也不打,手臂在挥动之间,一道寒光抹向张辽的咽喉而去。

    太快了。张辽根本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招的,当他反映过来时寒光已然到了自己近前,他得惊叫出声,身子本能地向后仰了仰,不过还是稍微慢了半拍,寒光没有抹到他的脖子,却扫到了他的下巴。在他下颚花开一条血口子。

    “呼!”张辽大惊失色,“噔噔噔”打马奔出数步才将将停下,抬手摸了摸下巴,掌心内黏糊糊的全是鲜血。他脸色顿变,抬眼一看来人,正是袁尚麾下的头号猛将西凉锦马超!

    一枪没能捅死张辽,马超显然心有不甘。当日被张辽重伤的耻辱再一次涌上了他的心头,一驾坐下马,纵马挺枪直奔张辽再去。

    见张辽被马超一枪弄得下巴出血。周围的曹军护卫们纷纷涌上前来,将张辽护住,十多号曹军骑兵迎向马超,与他战在一处。

    马超目标就是张辽,岂能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抖擞精神,手中银枪如电,硬碰硬的与曹军护卫们杀在一处。

    袁尚的车驾在外围,此刻见除了马超和王双外,还有张郃与高览也来助阵,心下更是多了几分把握,在人数上,曹军处于绝对的劣势,对付张辽理应不在话下。

    当然,整个战场中不止除了张辽这一块,还有虽徐徐而撤,却还与己方扔在拼杀的东吴,以及被张辽断后,尚在逃跑的李典和乐进。但是袁尚现在只关心张辽,至于什么东吴,李典乐进之流,就交给其他将领去处置吧,他现在没有闲心去搭理那些。

    马超勇猛异常,一阵拼杀之后突入场间,再一次的奔着张辽而走,二话不说,抬枪就刺。

    此时此刻,张辽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直撼马超之锋芒。

    “噹啷!”

    刀枪相并,马超咬牙切齿,双眸喷火的怒视着张辽,道:“张辽!你的死期到了!”

    张辽淡然一笑,脸上不见惧色,淡然道:“话别说的太早,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忘了你刚来徐州时打的第一仗了吗?”

    “你找死!”张辽一嘴戳到马超的痛处上,只把这凉州第一猛将臊的满面通红,拼劲全力与张辽搏杀。

    当初张辽重伤马超,乃是借助了天候大雨与埋伏之便,如今硬碰硬的与马超打,张辽虽然勇猛却也非其对手,不过却也是打的精彩,二人一个枪法如龙,一个刀法似虎,在场间展开了一场蓄力搏杀!

    马超虽然伤势未曾完全恢复,但手中的功夫却还是实料,而且更让人惊怕的是,他现在执意手刃张辽的怒意,这使得他的枪法与战意比之平常甚至要来的更高,而反观张辽,适才在冲阵之中也受到了不少的伤,且体力透支严重,三十回合之后,已是稳稳的落在了下风。

    此时此刻,马超虽然一腔愤恨,但也知道张辽不宜取之,若要胜他,还得突发奇招才是。

    二人交手之间,马超猛然发现张辽坐下战马因为劳累,似是下盘不稳,心中明灯骤然一亮,随即撤手,侧跨马身之旁,反手一记回马枪,直刺张辽战马腿部。

    “噜噜噜~~~!”

    张辽战马受惊,猛然一掀,直接将张辽从战马上掀到战马之下!

    张辽一倒地,其身边的侍卫顿时大惊,急忙冲上前来想要护持,但马超身边的袁军也不少,将他们统统拦下。

    张辽挣扎着想爬起身,腿下确实猛然一阵剧痛传来,却是马超一枪刺中其腿部,让他再一次的跌倒在地。

    马超虽然深恨张辽前番算计重伤他,但他心中更明白,这个人是主公梦寐以求的人才,决不能杀,所以手下留情,如若不然,刚才那一枪就不是捅向张辽的腿,而是捅向张辽的心窝处了。

    张辽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身边几名护卫急忙来扶住他,张辽脑门上冷汗戚戚而下,转头四顾,见四面八方全是袁尚的人,心下不由得冷到了底。

    此时此刻,袁尚已是在灰霜营的护卫下来到了不远处,他看到张辽受伤,气力不支,心下了然,随即高声道:“传令,卓马超,张颌,高览,王双加紧进攻,现在是击溃张辽手下兵马的最佳时刻!”

    “诺!”

    “杀——”

    仗打到这种程度,袁军的斗志已达到了顶点,而曹军张辽一部的斗志也已跌落到了谷底,许多人无心恋战,放弃争斗,纷纷弃械投降。

    张辽则是被一众侍卫抬到了战场的一角保卫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马超一众也是围绕到了张辽附近,将其逼迫围困起来。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一章 强抢曹兵

    张辽被马超击伤,又被袁军围困,其与其一众手下士卒都危在旦夕。

    眼看着己方被袁军围困,张辽身边护卫的士卒们开始慌张。一名心腹结结巴巴对着张辽颤声说道:“张、张将军,袁军围、围上来了,我、我们该怎么办?”

    张辽四下看了一圈,见前后左右几乎都是袁军的士卒,不由得长声一叹,再转头看看身边的曹军士卒们,一个个身上几乎都挂了彩,大部分人脸上还布满了绝望之色,他幽幽一叹,长息不语。

    这时,一名与张辽关系较为近的侍卫低声道:“张将军……实、实在不行的话,我、我们就投降吧?毕竟,您……您和袁尚之妻吕氏也算旧识……”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张辽的眉毛已经竖立起来,两眼瞪得溜圆,恶狠狠的注视着说话的那名侍卫,厉声说道:“不要在我面前提投降二字,我张辽宁死不降!”

    “张将军”

    仗打到这种程度,李典乐进虽然突围,但能不能彻底逃走还犹未可知,张辽手下的兵马非死即伤,要么已经投降,要么就是被打散了,剩下困兽犹斗的已经没了战意,他本人还被马超所伤,如今身陷重围,如果再死扛下去,真的会被敌方斩杀。

    且张辽身边的人早已没有了斗志,,他们纷纷围拢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张辽。投降不是一个人的意思,而是他们都有此意。

    没有谁是不怕死的,尤其是当人们还有退路可选的时候。

    另一名曹军将官颤巍巍地说道:“听闻袁尚并不嗜杀,如果现在投降,我想袁尚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听说他从没杀过降俘……”

    “哈哈哈~~”张辽突然大笑起来,他环视身边众人,好一会才收敛笑声,反问道:“不杀降将?扯淡!难道你们不曾看到阎行的下场?”

    众人互相瞅瞅。皆低头不语。

    顿了一下,张辽也觉得自己所列举的这个人理由有些过于牵强,随即苦笑一声,摇头叹息道:“没错,你们可以向袁尚投降,向他摇尾乞怜,请求他饶过你们一命,但我绝不会那么做,我张辽受先主厚恩,未曾相报。就算死,我也要死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以曹军战将的身份而死!九泉之下,也无憾无愧。”

    张辽这一番话,说的其身边众人面红耳赤,一个个愧疚的低下头去,再不敢跟张辽说投降二字。

    其实,张辽心里明白。自己如果现在投降,袁尚一定不会杀他,反之,可能还会非常重用他!

    但即使如此。张辽也不想投袁,当年在吕布麾下,他无奈之下已经归顺了曹操一次,如今若是再弃曹投袁。世人会如何想他张辽?

    贪生怕死之辈,还是朝秦慕楚之人?他不想得到这样的评价!

    张辽的脸皮不厚,他一向以武者自居。如此下作惹天下唾骂之事,他着实是干不出来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袁军的阵营队伍突然间打开,一辆战车在袁军将领和袁军精锐的护持下来到了张辽等人的面前。

    张辽等一众警惕的注视着来人,也就是车上的袁尚。

    看着袁尚的出现,残余的曹军士卒们都惊的满头是汗,唯有张辽怡然不惧,他在左右两名士卒的搀扶下,用刀支撑起身体,面无恐色,怡然自若,站起身来用眼神扫了一圈身边的士卒,冷哼一声,沉声呵斥道:“都怕个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都给我挺直了腰板!”

    站起身后,张辽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他腿上被马超刺出的伤口又大又深,人一站起,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伤口上,那种疼痛欲裂的滋味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张辽异常坚强,咬紧牙关,硬是一声未吭,他看着诸人,冷笑一声,仰头说道:“袁尚!事到如今,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若吭了一声,便不叫张辽!”

    “你狂什么?”袁尚身边一名膀大腰圆的年轻将领,他上下打量了张辽一番,哼笑道:“张辽,你都伤成这样了,站都站不稳,还口出狂言,我看你想急着去见曹操吧”!

    说话的这将领正是袁军的悍勇之将,王双。

    张辽白了王双一眼,嘴角不屑的都快撇到耳朵根下,正眼都不瞅他,语气傲然十足地说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在本将前还没有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

    王双见状气的直咬牙,这厮死到临头,可架子倒比以前抬得更高了。他正想讽刺他几句,这时,袁尚却站起身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张辽,仗打到这个程度,你算是完了。”袁尚平静的道。

    张辽闻言不屑一撇嘴,道:“夫英雄者,不以死为惧!我张辽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只是天命而已,我无甚可说!”

    袁尚微微一笑:“天命?你把这场胜负归结为天命?照这么说,文远将军好像还不服气?”

    “哼!”张辽哼了一声,道:“若非你设下狡计,乘着我军与吴军相抗而来,诓我等入局,徐州之势未必在你!奸诈小人的手段而已,本将凭什么服气?”

    袁尚摇了摇头,道:“张辽,你跟随曹操也有好多年了,怎么到了如今还是跟着吕布时的那一套?所谓兵不厌诈,正面交锋和阴谋诡计都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其目的是为了取得胜利,只要能赢,袁某不在乎是用什么样的手段。”

    张辽咬了咬牙关,道:“卑鄙小人!”

    “如果是曹操活着,使出我这样手段,你会说他是小人吗?”

    “竖子,你也配与先主相提并论?!”

    袁尚不愿与张辽在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上多费口舌,他慢悠悠地说道:“文远将军,不管怎么说现在胜负已分,你是不是该说说你的选择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投降,二是死路,如果你选择前者的话。袁某会考虑不杀你,我还可以从中调停,化解你跟玲绮之间的恩怨……”

    不等袁尚把话说完,张辽便厉声喝道:“袁尚,让我向你投降,你别做梦了!”

    说着话,他将刀向着地上一震,大步向前迈进两步,却因为腿上的伤口剧痛忍不住一阵摇晃,虽然张辽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但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鬓角流淌下来。

    他将手中刀抬起,遥遥指着袁尚的鼻子,说道:‘袁尚,自本将认识你以来,咱们之间交手也不下十次了,算是胜负各半,都没有做过了解,今天,尔敢不敢与本将做个彻底的了结?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袁尚知道以张辽的荣辱和尊严是不会轻易向自己投降的,他看着是流血过多而脸色煞白的张辽,目光下移,又看看那他双腿的伤口。鲜血正顺着他的腿不断的向下滴答,在他的脚下淌了好大一滩。

    “你想怎么了结?”

    “派你手下最善战的将领与本将决一死战!”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袁尚右侧的马超哼了一声,道:“张辽。你我胜负适才已分,你现在的伤势与我交手,我未免也胜之不武!”

    张辽将刀一挥。打断马超的话,道:“马超,别说大话!你当年敢与许褚决生死,今日就不敢与我比胜负?莫不是怕输给我,堕了你西州第一猛将的名头?”

    马超见张辽如此狂妄,不由得恼羞成怒,道:“好,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本将就成全你!”

    张辽此刻骑不得马,马超也不占他便宜,翻身下马,挺枪就要去战张辽,却被袁尚开口叫住。

    “等一下!”

    马超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袁尚。

    袁尚低声对马超道:“你看不出来,他这是在求死。”

    马超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张辽知道自己今日生还无望,可也不想庸庸碌碌死的无声无息,于是就借机挑战于你,想要战死在你的手中,马革裹尸而还,也算是不堕了他的名头!”

    马超闻言皱了皱眉,道:“主公,那我怎么做?”

    袁尚低声道:“你一会就这么做……”

    “…………”

    “…………”

    “明白了!”

    听完袁尚的吩咐之后,马超随即徒步拿枪大步向着张辽走去,而张辽亦是面带笑容,提着战刀,迎着马超走去,他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留下一道惺红的血印。

    很快,两人之间的距离已只有四五步之宽。若在平时,这已属于二人的攻击范围之内,但是现在,两人都没有动手。

    他俩互相注视着对方,脸上都带着笑容。张辽幽幽的说道:“马超,拿出你的本事让本将见识见识!”

    “放马过来!”马超凝声回应。

    话音未落,冷然间,张辽跨前一步,举刀力劈马超的脑袋。

    张辽腿上有伤,可臂膀没事,一刀砍出,力道极大,刀锋破风,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马超没有硬接张辽的重刀,身子一转,如同旋风一般的转到张辽身侧,长枪不刺反打,直奔着张辽的天灵砸去。

    张辽腿脚不便,不能躲闪,于是便反手一刀回砍马超脖颈。

    马超立刻收招,向后一跳,躲开了张辽的刀,两人一触即分,看似半斤八两,谁都没占到便宜,但明眼人心中有数,现在是由马超很随意的控制着战局。

    马超适才一招只是试探,想看看张辽现在究竟是否如袁尚所说移动不便,试探之下,果然如此,随即心下大定。

    接下来的战斗,马超并不与张辽正面相抗,只是利用张辽的腿脚不便的劣势,来回躲避着张辽的攻击,时而上前挑逗一下,却也是一击即退,只把张辽气的脑门子蹭蹭冒火。

    “马超,你到底是不是个武将!东躲西藏的算什么本事,敢不敢与我硬拼!”

    马超不理他。

    转瞬之间,二人已打了十余个回合,马超身上没事,张辽的衣甲上倒是多了几处枪挑的口子,但却皆未伤到皮肉。

    张辽心中这个急啊,他想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战。顶天立地的与一名天下闻名的武将战死,如此虽然不能被后世所崇,却也是流芳千古。

    不想马超却是一反常态,不给他这个机会,不打也不拼,就是犹如遛狗一样的消遣他,累的张辽想好好打一场也不行,偏偏张辽现在腿脚不好,明知马超打的是什么主意,却无法改变。

    张辽累的气喘吁吁。马超却常态如旧,眼看着折腾的差不多到了四十多个回合,远处的袁尚突然开口道:“停——!”

    马超一听将令,猛然后撤,跳出场外。

    张辽的双腿直哆嗦,犹疑的抬头看着袁尚。

    袁尚站起身来,使劲的鼓掌,道:“张将军身受重伤,徒步而战。还能与我手下的猛将马超打成平手,这份大毅力大坚持,袁尚实在是佩服的紧哪……我服了!”

    说罢,便见袁尚回身。看向诸将,朗声道:“各位都说说,张将军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张郃闻言回道:“此乃是一种无所畏惧,大智大勇的英雄精神!”

    袁尚点了点头。道:“深刻。”

    高览则是回道:“此乃是一种明知不可为,却勇于为之的硬汉精神!”

    袁尚亦点头:“实在。”

    逄纪则是道:“此乃是一种不以死为惧,不以恐为慌。让人观之感慨无限,掩卷无限深思的大无畏精神!”

    袁尚慨然而叹:“精辟!”

    王双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回道:“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仗着鞋破不扎脚,常在河边不湿鞋的精神!”

    袁尚闻言沉默了一会,无奈而叹:“话糙理不糙啊。”

    张辽瞪视着袁尚,不由得皱了皱眉,道:“袁尚,你什么意思?”

    袁尚闻言微微一笑,道:“我的意思是,张将军你这种视死如归,顶天立地的盖世气魄,把我,还有我的手下们都感动了!你这样的汉子,我若是杀了你,岂不是得遭天打五雷轰?”

    张辽闻言有些发愣。

    “所以说,我决定不杀你了!我放你走!”

    “啥!?”这一句话说出来,不但是张辽,连他身后的那些曹军士卒们也都惊讶诧然了。

    袁尚温柔一笑:“我是不是很善良?”

    半晌之后……

    “放我走?袁尚,你没搞错吧?”

    袁尚微微一笑,道:“当然没搞错,我这个人,平日里最敬佩的就是英雄!让我杀死一名英雄,比我自己割自己的肉都难受,文远将军豪气盖世,实乃当世不二的英雄,我今日若是杀了你,日后岂不天天睡不着觉?”

    说罢,袁尚摆了摆手,对着身后的士卒道:“打开一条通路,放张英雄走。谁也别拦着,谁拦着我收拾谁!”

    袁军军令话音刚落,便见他身后的士卒‘唰’的一声,打开了一条一人可以通过的通路。

    张辽愣在原地不能自处,他身后的那些曹军士卒却是不管不顾,急忙奔到其身边,道:“将军,还愣着干什么?快走了!”

    张辽闻言一醒,摇了摇头道:“不对,袁尚不是这么大方的人,什么敬佩英雄不忍杀我,全是扯淡!他这里面一定有鬼……”

    曹军的士卒们急了,跺着脚道:“管他有没有鬼,一旦咱们跑出去了,袁尚有什么花招也奈何不得咱们,将军别瞎琢磨了!快跟我们走吧……”

    说罢,便见两个曹军士卒架起张辽就要往外奔。

    可是这个时候,却见让开通路的袁军齐刷刷的将兵器撂下,戒备森严,寒光簌簌的指着张辽身边的那些曹军士卒。

    袁尚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别误会啊,我适才说过,我只敬佩英雄,张辽是英雄,可以走,其余的人可不算,你们都得留下,加入到我们河北大军的麾下!”

    “什么!”张辽以及所有的曹军士卒顿时哑然。

    袁尚不管不顾,抬手遥遥的点了点张辽的鼻子,道:“请张将军‘一个人’出去!”

    张辽闻言顿时勃然大怒:“袁尚,狗贼!你说留就留,你说走就走,当我姓张的是软柿子任你捏不成?”

    袁尚微一挑眉:“张英雄,我已经放你一马了,你可别不识抬举。”

    张辽怒道:“本将用不着你抬举!”

    “那你什么意思?”

    “要么把我们全放了,要么把我们全杀了!其余免谈!”

    袁尚皱了皱眉,道:“那我要是非要留下所有曹军,就放你一个人走呢?”

    “你做梦,不可能!”

    袁尚闻言乐了:“嘿!你看我这暴脾气,我今天还较这个真了,非给你来个棒打鸳鸯……来人啊!”

    “在!”一众袁军响声应诺。

    “把所有的曹军都留下,一个不许放走……棍棒手,把张辽给我乱棍轰出去!”

    “诺!”

    “…………”

    这一下子,场面可顿时乱了套,袁军铁甲精锐将张辽和其余残兵败将分开,而一支十人的杀威棒队伍则是横插出来,举起手中棍棒,对着张辽“叮咣叮咣”的就是一阵胖揍,直打的张辽鼻青脸肿,跌跌撞撞的把他往阵外轰。

    场面顿时大乱,一种曹军残余声嘶力竭,犹如被强抢的民女一样,冲着张辽嘶声哭嚎。

    “张将军,不要啊~~!”

    “我们不要跟张将军分开~~!”

    “张将军,救我们,救我们啊~~!”

    “姓袁的混蛋,居然敢强抢曹兵,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啦~~!谁能管管姓袁的啊~~!”

    “姓袁的,你得到我们的人,却得不到我们的心~~!”

    “…………”

    看到这种棒打鸳鸯,犹如妻离子散的场面,逄纪忍不住用袖子遮住了眼睛,沉声冲着袁尚说。

    “主公,你不觉得你这是在作孽吗?活生生的将他们拆散了,何其泯灭人性也?你什么时候也好了这一口?”

    袁尚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逄大军师,我想我应该郑重的提醒你一句,包括张辽在内,他们这一伙人属于男性,而搞.基在我们河北是绝对不合法的,我希望你能够牢记。”

    “…………”

    贍摕????焘(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 无路可走

    场内,张辽被棍棒手驱逐,其余的曹军全都被袁尚强抢民女式的扣下,惹得场内众人跟得了失心疯似的,一个个哭几赖尿的死命嚎叫,但袁尚却是毫无同情心,硬是棒打鸳鸯,留下了所有的曹军,而将张辽一人独自赶出了战场。

    马超一直注视着袁尚的举动,握着战枪不言不语,直到袁尚将场内处理干净了之后,马超才走上前来,仰头瞅着战车上神采奕奕的袁尚言道:“就这么放他走了?”

    袁尚转头疑惑的看着马超:“谁?”

    “张辽啊。”

    袁尚呵呵一笑,道:“当然了,若是不放他走,依照他的个性,必然求死,打个仗而已,闹得生生死死的,影响多不好,何必呢?”

    “可是……”马超闻言有点不明白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将张辽收服到麾下吗?好不容把他逼迫到了山穷水尽,却又将他放走,那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且为了抓他,连本来是瓮中之物的李典和乐进都一并逃走了,我们这一仗为了什么?”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指,道:“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先别说这个!且随我去看看对战东吴的战场形势如何。”

    就在袁尚领着四将收拾曹军的当口,东吴那边与袁军其他将领的交战也已经进入了尾声,由于东吴的及时舍帐和稳健徐徐而走,袁军反倒是没有占到什么大的便宜,袁尚观看了东吴的断后之势。也没有要求立刻追击,毕竟东吴的实力还是颇为强劲,硬碰硬的去追击并无过多好处,反而会深陷其中,自己眼下的任务,还是以消灭曹氏为重!等灭了曹氏,一统中州之后……

    在跟孙权和周瑜算徐州之争的这笔账吧。

    袁尚没有追击,东吴兵马倒也是乐的安稳,大家缓缓而出,兵发浮水口。意图返回江东。这条军令一下,东吴诸将倒也是安生,但是有一个人却开始起幺蛾子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吴的娇公主。孙权之妹孙尚香。

    孙尚香一听孙权撤兵回吴。顿时急了。急急忙忙的跑到孙权的面前来抱不平。

    “二哥!为什么要撤兵!你不帮我宰袁尚那个畜生了!”孙尚香两眼湿雾雾的,满面哀怨的瞅着孙权。

    孙权一看孙尚香这幅样子,脑袋瓜子就顿时头疼。

    “尚香。不是哥哥不帮你的忙,问题是据我后来的了解,袁尚那厮当日在三军面前并没有把你怎么着……他……他不就是抓了你一把,亲了你一下,哎呀~~,虽然可恨,但事情过去也就那么地了,当下还是以东吴的大业为主,何苦争执不休呢?”

    孙尚香闻言顿时怒了,跺着脚道:“二哥,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亲哥啊!若是大哥在世,说什么也不会让我受这种欺负,我好歹也是吴主之妹,平日里换做别的男人,连我的手指头都碰不得一根,这次却让袁尚那贼厮又亲又摸的,你是我哥,不给我做主也就罢了,怎么还说这种话!”

    孙权无奈言道:“小妹,这事哥哥翌日一定替你找回公道,只是目下之势,我军留在徐州无益,若是为了一己私怨在这里跟袁尚强于争锋,你让为兄如何面对江东诸将群臣?如何对得起大哥的托付?妹妹乖,别闹了!”

    孙尚香还要说话,却听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咳嗽,却是周瑜打马而来。

    二人适才的对话,周瑜全部都听到了,他筹谋片刻,计上心头,随即过来与孙权解围。

    “郡主勿要忧虑,今日的撤退只不过是一招缓旗而已,袁尚那个俗不可耐的畜生,瑜翌日必不饶他,瑜此刻心中已是有了替郡主出气的良计了,只是还不成熟,咱们且回东吴,然后慢慢研讨,如何?”

    孙尚香闻言顿时大喜:“公瑾大哥有计策助我出气了?你可不要骗我!”

    周瑜笑着摇了摇头,道:“郡主说的哪里话,周瑜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您啊。”

    孙尚香倒也是单细胞,闻言顿时乐了,蹦蹦跳跳的骑马回去指挥自己的所属军队,孙权擦了擦头上的汗,转头问周瑜,道:“公瑾,你适才说有计策替尚香对付袁尚,可是真的。”

    周瑜长叹口气,回道:“假的!”

    “啊?”孙权闻言一急:“你这不是胡闹吗!等回了东吴,这丫头问将起来,我们没有计策回她,她还不得闹得满门不消停!”

    周瑜低头沉思了一下,突然开口道:“吴侯,我适才看见尚香郡主,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想跟你商议一下。”

    孙权闻言一奇道:“什么想法?”

    周瑜言道:“徐州之战,证明了我江东之兵北上奠定基业,还犹时过早,为今之计,还是要先割据长江半壁,才是上善之策。”

    孙权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此番也明白了,东吴目前还是不要想别的,袁曹之战大局将定,如无意外,袁尚将要一统北方,届时其兵威强盛,单凭东吴之地,我们只怕没有办法与其抗衡,眼下紧要的战略是夺取荆州要紧。”

    周瑜闻言笑笑,点了点头,道:“不错,可是吴侯可有夺取荆州的良策?”

    孙权闻言愣了楞神,寻思了一会,方才道:“刘备虽然目下不在荆州,但却有关羽镇守,此人勇猛无比,威震华夏,不宜与之,若说良策,目前我还真没有。”

    周瑜点了点头,道:“我倒是有一个。”

    孙权闻言忙道:“什么良策?”

    “可使尚香郡主与刘备一方的人结亲,然后…………”

    周瑜向孙权献出一招结亲之策。意在图谋荆州,却不想此番妙计却是惹出了日后那场“孙尚香比武大招亲,袁尚刘备斗智斗勇”的戏码。

    ******************************

    东吴退兵,袁尚不已深追,当下他对东吴没有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张辽而已。

    将战场交给手下的人,袁尚即刻与逄纪等人开始商议关于张辽的事情。

    在战场上搭了一个临时的架子,将中州的地图铺在了上面,袁尚看了看地形图,道:“逄纪。上次听你说过。从徐州回兖州,总共有多少条路径?”

    逄纪指了指地图,道:“总共有十二条。”

    袁尚笑着点了点头,道:“且都有曹军把守?”

    逄纪忙道:“自然。属下上次已是跟主公说过。大战时期形势紧张。曹军在兖州个徐州的要道都布置了探营,这十二路分别由夏侯霸,夏侯威。夏侯和,夏侯尚等人把守……”

    “停!”袁尚将手一抬,示意逄纪箴言,道:“说到这里就行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夏侯尚把守的是哪一路?”

    逄纪低头看了看地图,接着抬手指着其中的一条,道:“就是这一路。”

    袁尚闻言,嘴角挑起了一丝笑容。

    “很好,张辽独身一人,没马匹脚下又有伤,无法走得快,火速派我们的骑兵赶到他前面去,堵住他去往其他曹军营盘的通路,给我把他往夏侯尚的那一路逼!只许他走往夏侯尚的营盘!”

    袁尚身边,马超听了袁尚的话,似是有所明悟,他钦佩的看了袁尚一眼,低声道:“原来主公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难怪你肯放张辽离去。”

    袁尚点了点头,道:“想让张辽投降,并不容易,只能把他逼到走投无路才有可能!”

    ****************************

    正如袁尚所料,张辽独自一人,坐下无马,脚下又受了伤,行动非常迟缓,因而使得袁军的轻骑可以很快的绕过他,赶到前方阻挡其归路。

    一路之上,张辽遇到好几路占地而居的袁军,这些袁军倒是不曾与他交战,只是告知其此路不通,令其换路而行,惹的张辽恼怒异常,屡次想与之交锋,但自己目前身处劣势,有伤无马,硬拼也是白费劲,无奈之下只得恼羞换路而行。

    直到他的方向指向夏侯尚屯居兖徐交界的大寨之后,才没有曹军阻拦。

    而此时此刻的夏侯尚军营,哨探斥候将前线的战况向着夏侯尚做了详细的禀报。

    得知徐州已被袁军控制,曹军在徐州的势力彻底被瓦解,夏侯尚不由得仰天长叹。

    中州正面的战场本来就是形势不太乐观,可如今徐州战场的半壁江山又失,难道这真是天亡曹氏?

    身为曹氏家族的一员,看到己方势力出现了这种岌岌可危的情况,夏侯尚的心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赌得慌就有多堵得慌。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候,又一个让人更加堵得慌的消息传到了夏侯尚的军营之中。

    “你说什么?张辽向着我答应来了?”夏侯尚听着下方斥候的汇报,不由得皱起眉头。

    “是的!”斥候恭恭敬敬额回答道。

    夏侯尚冷笑一声,道:“徐州丢了,郭嘉战死,他身为主将,还有脸回来?他领了多少残余兵马?”

    “没有兵马,就他一个人,还是徒步而行。”

    夏侯尚闻言一惊,眨了眨眼,道:“一个士卒都没有?就他一个,还是徒步?”

    “是的,不仅如此,且张辽将军的腿部受伤,行动起来十分吃力,夏侯将军,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接应一下?”

    “不!”夏侯尚将手一抬,犹豫着道:“一个士卒都没有,腿部受伤徒步而行,张辽是怎么冲破袁军的阵营回来的?袁军连一个我军士卒都没有放过,他身为主将,何得能独独留下他?就算让他侥幸冲出重围,难道他这种情况还等躲得过袁军铁骑的追击?这事……有古怪!”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三章 心忌猜疑

    张辽奔着夏侯尚的营盘而走,却为夏侯尚所误会,他仔细琢磨,张辽身边的曹军全军覆没,连一个人都没被放回,惟独他这个重要的主将回来了,这事未免也有些太诡异了些。

    若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就算是张辽勇猛无匹,以万夫不当之勇杀出乱军重围,也算是他的运气,可偏偏张辽身边连一匹战马都没有,徒步而回,且腿部还受了重伤走不快?他难道就是凭着这种状态杀出来的?

    袁军的骑兵难道都是饭桶不成?

    说实话,当年的张辽和夏侯尚虽然是主副从之任,但本身就有间隙,更何况曹操曾一度命令夏侯尚以副手的身份监视张辽,后来又因为在浮谷道一战,夏侯德之死,袁尚从中作梗,使得二人之间有过大打出手的纪录。

    所以说,这若是换个别人回来,夏侯尚都不会想的这么多,但换成了张辽,夏侯尚可就不依不饶了。

    “这事肯定有鬼……张辽这厮,八成当了袁尚的奸细了!回来诓我大营了!”夏侯尚咬牙切齿,愤声恼怒而言。

    夏侯尚身边,一名副将言道:“将军,此事虽然蹊跷,却也不可妄下结论,张辽自打从吕布麾下归降先主之后,一直都是忠心耿耿,逢战争先,此番徐州之战,他作为郭祭酒的副手,也一直奋勇搏杀,不曾携带,如今战败而归,将军不可凭臆断就认定其以变节,如此在丞相那边也不好交代。”

    夏侯尚‘哼’一声,道:“那你是不懂张辽这个人,这个人,当年先主在世的时候,就说他心怀不轨,常有不臣之心。命我等亲近族人仔细查之!”

    夏侯尚这话说的大了,什么不臣之心,心怀不轨,曹操当年可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如今人都死了,他有属于夏侯氏亲贵,众人闻言倒是不由得信了七八分。

    良久之后,却有副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将军,那事到如今,我们却该如何是好?”

    夏侯尚想了想。道:“抓起来,囚禁!让后上报丞相,请其定夺。”

    众人闻言不由得尽皆大惊。

    副将忙道:“将军,如此行事,只怕是不妥当吧……毕竟咱们无有证据。”

    “那你说怎么办?任凭这厮到我营寨里撒野?”

    副将想了想,道:“不如暂且迎接入营,然后派人多加监视,看看其目地究竟如何?若果真有反意,再做计较不迟。”

    夏侯尚觉得此法未免有些太过麻烦。按照他的想法,最好是直接给张辽拿住问罪,然后快速问斩,来的比什么都省心。不过众人不赞同他的方法,而张辽背反也确实只是他自己主观的想法,目前没有真凭实据,想来之下。副将的言论确实是目下最稳妥最有理的做法,无奈之下,却也只得答应。

    ***************************

    此时此刻。在通往夏侯尚大营的道路之上,张辽正在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的慢慢前行,他的腿伤经过自己的简单的包扎,虽然止住了血,但个中剧痛还是难忍,怎奈虽然如此,他依旧是坚持不懈,奋力的向着前方徒步走去。

    突然之间,前方传来一阵‘轰隆轰隆’的马蹄子声,张辽抬头看去,却见一支骑兵队伍正在从正前方向着自己疾驰而来,看其装束旗号,确实是己方的兵马无疑。

    少时之后,便见骑兵来都张辽的面前,为首的领头将翻身下马才,冲着张辽拱手,尊敬的言道:“张将军,在下奉夏侯将军之命,特来迎接张将军入营,张将军一路辛苦,还请快快上马。”

    张辽这一路风餐露宿,又得时刻提防袁军的追兵,有如惊弓之鸟,过的极为辛苦,此刻见了己方人马,听了这话,整颗心不由得落回到了胸中。

    当下众人不再迟疑,请张辽上马,迎着他回到了夏侯尚的军寨。

    此刻的夏侯尚,已是与前番大不相同,一见张辽,他虽然是满心厌恶,但却也是一脸的笑容,表现的极为关心,亲自上前将张辽迎下马来,关切道:“张将军,末将有军令在身,不敢擅离营寨,以致将军有此灾厄,实在惭愧无地,还望将军能够体谅。”

    张辽苦笑着摇头,道:“伯仁,你这话羞臊我了,本将在徐州被袁尚所算,兵马折损殆尽,只剩一人孤身而归,实乃是……哎!”

    说到这里,张辽羞愧无地,懊恼的摇了摇头。

    翻身下马,腿脚刚一落地,便见张辽眉头一皱,倒吸了一口凉气。

    夏侯尚一直眯眼旁观,眼见张辽如此,心念一转,道:“张将军,你腿上的伤乃是何人所为?”

    张辽对于此事不想多说,摇了摇头,道:“是袁军的马超……”

    马超?

    夏侯尚心念一转,接着在心中冷笑了三声,暗道张辽啊张辽,你是真把我当傻子了,马超那厮乃是西州排名第一的猛将,你若是在他手下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他还能放了你的活路?简直就是笑话!况且你这浑身重伤之地皆无,偏偏就是伤在腿上,这伤是马超刺的,还是你自己弄得?

    心中虽然如此想,但夏侯尚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他关切的言道:“张将军受了这伤还能徒步而回,真丈夫也!来人,速速令医官给张辽将军看伤,然后准备酒食,收拾帐篷,请张将军歇息!”

    张辽道了一声抱歉,随即在士兵的搀扶下往营寨内走去,而夏侯尚则是背负着双手,冷冷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火速派出斥候,在方圆数十里内仔细打探,看看袁军的动向如何,最近时间是否有所异动。”

    “诺!”

    **********************

    夏侯尚那边迎接张辽入营,袁尚这边也在做着紧密的筹划。

    郭嘉,张辽的崩溃,东吴的撤退使得徐州之地已经彻底的铺露在了袁军的眼皮子低下,虽然还有城池不曾纳入袁尚的手中,但大局上已经没有了妨碍,一城一池的得失已经不需要袁尚的安排布置,只是全权交付于张郃,卓其安排调度袁军各部将领拿下徐州全境,并派逄纪暂领徐州政令事务。

    而袁尚这边,则是开始针对夏侯尚和张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袁尚此番,派出孙轻,王当两员将领,各领一部兵马,开始徐徐的压境进入夏侯尚的探查范围,但却并不着急进攻其营寨,只是东南西北,西北东南的左右摇晃,不出手也不攻击,就是左左右右的瞎晃荡,委实让人咂舌不已。

    消息传回夏侯尚这里,立时便让夏侯尚疑心大起,袁军整备兵马,在边境鬼鬼祟祟意图不轨,还偏偏不进攻,这是玩的什么套路?什么花样?

    要是换成原先,夏侯尚肯定是读不明白袁尚的想法,但是这一次,他先入为主,主管臆断,联想到张辽这场奇奇怪怪的回归,顿时一个想法深深的植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袁军不着急进攻,是不是在等待张辽的信号?这个叛徒莫不是要在我军中做内应,行那腌臜事?

    想法一起,便立刻犹如生根发芽,再也挥之不去。

    于是乎,夏侯尚急忙找来了副将,与他一同商议此时。

    副将在听到了夏侯尚的诉说之后,沉默了良久,终于是长叹口气,道:“此事不论真假,却是不可不防,若是张辽果然是内应,则袁军是一定在等待时机,我们且先加强戒备,然后再看袁尚是何等施展策略之法,再做定论不迟!”(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四章 连环设计

    PS:在此先跟大家抱歉一下昨天更新的问题,昨天白天突然发烧,39.5,到医院检查,白细胞两万三,肺部有阴影,疑似大面积肺炎,现在已经住院,幸好在医院还能够用笔记本写一下,晚上回来家发,但这段时间可能会因为治病的原因使得更新不稳定(虽然说一直也不抬稳定的说,汗颜),但还是得跟大家伙说明一下,道个歉了

    张辽回到了夏侯尚的营寨休息养伤,然后在这个时候,袁尚却开始对夏侯尚的营盘展开了行动。

    首先,他派出两路兵马在夏侯尚的探查敌路上来回周转,表面上看似是有进军之意,实则却是左顾右盼,没有丝毫的动作和作为,给夏侯尚造成了一种这两路兵马是在等待内应的迹象。

    夏侯尚虽然也是夏后氏门下的将帅有才后生,可是终归缺乏历练,再加上性格高傲过于刚硬,远远比不上袁尚的阴柔狡诈,时间拖延的一久,袁尚做好了打持久仗的状态,他却有些忍耐不住了。

    袁军的孙轻和王当整天在离自己营寨不远处的眼皮子低下晃荡,还不来打,弄得夏侯尚心痒难耐,坐卧不宁,倒不如他们两个现在就杀奔自己的营寨来干掉自己还来的踏实一些。

    就这么过了两日之后,夏侯尚终于忍耐不住了。

    这一日,探子来报,在西山那边又一次发现了袁军,夏侯尚这次是终于忍受不住了,他立刻传令,命副将朱异暂时替他坐镇大寨,他自己亲点三千精锐马步军,直冲出寨,奔着袁军出现的地方驰骋而去。

    由于距离并不太远,又是在自己的探查范围内。夏侯尚很快的就找到了前来查探的那支兵马,这一次的袁军来将,依旧是袁尚的部下,孙轻。

    遥遥的看见了曹军的队伍,孙轻眯着眼睛,好似没瞅清楚的瞧了一会,接着下意识的仰脖子喊了一句。

    “前面来的,可是张辽将军吗?”

    这一句喊得并不大声,却清清楚楚的飘入了夏侯尚的耳朵,但见夏侯尚浑身顿时如同被霹雳击打了一般的颤抖了一下。面色一变,接着嚎一嗓子策马直冲着孙轻而去,一边挥舞着手中长枪,一边高声怒斥言道:“你刚才喊什么?!”

    孙轻见状,下意识的哎呦一声,摇头道:“糟了,原来不是张辽!兄弟,速速随我后撤!”

    袁军听从孙轻的吩咐,急急忙忙的转马回撤。扔了夏侯尚一众,连一刀一枪也不斗一下,就呼啦啦的回奔,此番前来的袁军基本都是精骑。跑起来速度飞快,夏侯尚麾下却是三千马步军,骑兵和步卒交杂,单以速度来说是什么歪瓜裂枣都有。如何能比得过再有‘预谋’的袁军,猛追了一会便落下了好大一截。

    夏侯尚呼哧带喘,半晌也没有追上孙轻的部队。无奈之下只得仰脖子狠狠大骂了一通,粗话中内容的粗俗低下荤素搭配老少皆宜,要多臊得慌就有多臊得慌,但还是没能阻拦住孙轻一众的脚步。

    最终,夏侯尚只得转军回营,一路上哼哧哼哧的直生闷气。

    到了大营,夏侯尚进入大帐,副将朱异急忙前来接待,他见夏侯尚一脸闷气,表情不悦,随即道:“将军,为何一副这般神情,莫不是战事不利?”

    “嗨!别提了!”夏侯尚猛然一甩手,嘀嘀咕咕的不耐言道:“什么战事不利,根本连一下子都没打起来,纯是憋气!”

    说罢,便将适才两军相遇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朱异学了一遍,当然重点还是说了一下张辽的事情,最后又道:“朱异,你帮我分析分析,张辽这厮是不是与袁军有关系?”

    这一下子,副将朱异也不好替张辽说话了,他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方才点了点头,道:“这事看起来还真是有异,张辽此番孤身一人回来,具体是如何从袁军那里逃脱,也没有做出明确的解释,将军先不要动怒,且不妨去问他一问,看看情况到底如何!瞅他能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

    夏侯尚寻思了一会,暗道也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随即起身前往张辽的营寨。

    张辽的腿伤被医官敷药调理后,再加上重新包扎,已经基本完好无损,再加上也吃过了酒食,现在目前状况良好,夏侯尚到的时候,张辽正坐在榻上闭目疗伤,听到脚步声随即睁开了眼睛,一见是夏侯尚,先是一愣,接着搓了搓手,笑呵呵的站起身来。

    “伯仁,你怎么有空来了?”

    夏侯尚城府确实不比从前,闻言哈哈一笑,道:“看将军说的,好歹我曾经也算是你的老部下,张将军受伤,居于我营,我平日处理军务也就罢了,今夜刚刚得闲,怎么着也不得来瞅瞅你呢?”

    张辽不知道夏侯尚今日与孙轻碰面的事情,闻言还真道是夏侯尚好意,随即笑笑,请夏侯尚在帐内安坐。

    二人坐下之后,夏侯尚也不多言,张口直接就问:“张将军,有一件事本将一直非常好奇,只是前一段时间看你伤势颇重,不便询问,所以一直不曾开口,今日实在是有点憋不住了,少不得要向你请教请教?”

    张辽闻言一奇,道:“伯仁有何话要问?我自当知无不言。”

    夏侯尚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请问张将军,此番徐州失守,除了您一人之外,其余所有人,连一兵一卒都不曾逃出来吗?”

    张辽闻言面色一变,道:“伯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侯尚急忙摆了摆手,道:“张将军不要误会!我只是就事论事,好奇而已。”

    张辽沉吟了一会,道:“是。”

    “那,张将军是单枪匹马杀出来的喽?那您双腿重伤,又无有马匹,是如何躲得过袁军的追杀的?”

    张辽沉吟了一会,终究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是袁尚放我走的?”

    “放你走?”夏侯尚闻言一皱眉头,道:“他为什么放你走?”

    张辽心中一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袁尚当初放他走,扬言是因为看张辽英雄难得,不杀此等人物,但这话他能跟夏侯尚说嘛?编别的理由一时半会还没什么可信的,只是低头沉吟不语。

    夏侯尚又追问了几句,眼看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再多问,随即拱了拱手,与张辽挥手作别。

    回了营寨,他把这事跟副将朱异一说,朱异顿时都有些蒙圈了……

    袁尚放了张辽,还没有给出任何理由?那这个事就真是有待商榷了。

    “哼!”夏侯尚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齿的怒道:“什么毫无理由的放他离去,完全就是放屁!张辽乃是我方屈指可数的大将,袁尚无缘无故的把他放回来?那小子一向是又便宜就占,焉能干下这等蠢事?除非他有病!我看他跟袁尚根本就是私通!”

    朱异点了点头,又道:“既然如此,那看起来我们还真就得早作准备了……对付张辽!”

    夏侯尚点了点头,刚要默许,便在这个时候,却见有一名护卫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对着夏侯尚一拱手,道:“启禀将军,末将适才在帐外巡视,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很是面生,貌似是混入我军中的奸细,已经拿下准备交给将军,不知道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奸细?”夏侯尚皱了皱眉,然后挥手道:“带来见我!”

    “且慢!”朱异一抬手,挡住夏侯尚的话头,道:“将军,若是奸细则必属袁军,此时我等与袁军尚未开战,无端有奸细混搭,恐有内幕,只怕是与张辽有关,将军且放这奸细自去,看看他是否要见张辽,而见张辽又究竟有什么目的,或许可探出一二内情也不尽然呢?”

    夏侯尚闻言一乐,点头道:“此言妙哉!”

    说罢,便见夏侯尚想了想,转头对那护卫开口言道:“你,去寻个合理点的由头,把那奸细放了,任其自去,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若是去寻张辽,就给我派人盯紧了点,看看他们想做什么,知道吗?”

    “寻个合理点的由头?”护卫一听顿时就懵了,他挠了挠头,道:“我把他当成奸细抓了,现在又要放他,将军,这种情况应该用什么由头比较合理呢?”

    夏侯尚也是有他很可爱的一面的。

    “真是个笨蛋,你就说你也是奸细不就得了。“

    侍卫:“…………”(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五章 曹丕行动

    许昌,曹丕府。

    “请将军接印!”

    陈群前往中州的曹植大营中,面见贾诩,请贾诩为曹丕复出而恳求曹植,贾诩老狐狸权衡一番之后,最终按照陈群的说法去做,面见曹植,由曹植亲自下令,着其为许都建章骑宫中将,调兵北上,与曹氏各路主力军会和,齐战袁熙,田丰,沮授等人所率领的袁氏主力军。

    陈群这一次圆满的完成了曹丕的嘱托而归,并带回来印绶,使得曹丕终于东山复出,入主天下战事,诚然可谓是功劳甚大,且曹丕重新走上仕途,理当痛饮三杯,以抒此情怀。

    怎奈现在这个时候,曹丕实在是没有心情喝酒庆祝了。

    曹丕抬手,把玩着手中的这个印绶,面色阴沉,眼珠子乱转的想了好一会,方才开口道:“前线的战事怎么样了?”

    陈群闻言,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

    “前线,战事不利呢。”陈群无可奈何的摇头道:“先是袁熙等袁军主力众将在田丰沮授的带领下步步逼进,再加上袁军兵马众多,装备精良,更兼善战,正面战场形势吃紧啊!”

    曹丕闻言,长叹口气,摇头道:“夏侯惇,曹仁,徐晃,曹洪等名宿俱在,更有我弟曹彰有万夫不当之勇,贾诩也是天下智者之冠,袁军再厉害,咱们也不可能会一直输啊?怎么会打出这幅鸟样?”

    陈群摇了摇头,叹道:“袁军兵多将广倒在其次,主要是袁尚给袁熙安排的田丰和沮授,这个搭配有点难缠呢。”

    曹丕闻言抬头,道:“什么意思?”

    陈群叹了口气,道:“论及智谋,贾诩绝对在田,沮二人之上。而论及统御,丞相也未必输了袁熙,主要是那田丰沮授都是阴谋家,群策群力,而袁熙却是个慢骨头,正好磨合他们二人,其实这次听贾大夫话中的意思,田丰沮授倒是在其次,主要难缠的是袁熙!他打仗打的肉,看着累挺!这都几个月了?磨蹭这么久。刚刚才全线渡河完毕,比之当年袁绍和袁尚的进兵几乎慢了十倍,士气都让他磨没了,可他打的实在太稳了,不管咱们这边用什么计谋,采取什么战法,表现的强硬还是软弱,他都不为所动,带领袁军主力稳扎稳打。一点点的蚕食我们的地盘。他进军稳妥,也给了田丰和沮授思考的时间,虽然田沮二人无计能破了我们,可也使得我们的计谋全都被他们二人充分识破。在贾大夫说来,以弱搏强战中最可怕的对手就是袁熙这样的,想引他上当,几乎没有可能。当然了,在我军诸将和袁军部分将领看来,袁熙的谨慎和缓慢就是胆小。把许多次可以歼灭我们取得大胜的机会都错过了!”

    曹丕闻言叹道:“这个袁熙,属龟的……他动不了你,可偏偏他的壳硬,咬不动,还慢……”

    陈群无奈道:“可要命的是,现在连郭嘉也死了,徐州七国将失,届时袁尚引兵东来,其势如龙盘虎踞,我们两面受敌,更是要命!”

    曹丕闻言猛然起身,开始在厅中来回渡步,渡的久了,便见他猛然停下身姿,四下看了一圈,咬牙切齿的无奈道:“事到如今,我就是出山又有什么用?这种形势,我就孙武子转世也对付不了袁尚啊!”

    陈群闻言默然不语。

    其时,曹丕身边有两个朋友兼股肱,一个是陈群,而另外一个就是吴质,此时此刻,吴质就在这间厅中,只不过一直没有说话罢了。

    此时此刻,听到曹丕的恼怒之言,吴质眨了眨眼睛,思虑了片刻,道:“办法么……倒也不是没有,不过就是损了点,如果是丞相,定然弃之不用……”

    曹丕闻言急忙转身,道:“什么办法?”

    吴质犹豫了一下,方才缓缓开口道:“二将军,我们手里有人质,可以制衡袁尚!”

    曹丕闻言一奇,道:“人质?谁!”

    吴质压低了声音,道:“吕布遗孀!”

    曹丕闻言,顿时惊呆了。

    是啊,袁尚的夫人吕玲绮,可以说是袁尚的患难之交,据说此番南征,袁尚还领着她一同出战,吕玲绮之父吕布丧命于白门楼后,其遗孀夫人严氏,曹氏,貂蝉等俱都被送往许昌安居,多年来一直受到曹氏赡养,不曾遭遇薄待……如今要用她们当人质……

    确实!若是换成曹植,绝对不会这么干,丢不起那人,可是曹丕的话……

    “拿他们当人质,去威胁袁尚,可有多大把握?”曹丕问吴质道。

    吴质摇了摇头,道:“袁尚这个人,不按常理行事,谁知道他怎么想,在下也不过是随意一提,能成与否,尚在两说之间!”

    “罢了!”曹丕猛然一挥手,道:“现在这种时刻,什么手段我都得试上一试了,不然整个曹氏就完了……走,现在就走,随我去捉拿吕布的那几个遗孀夫人,此番出征,一同带上战场!”

    “诺!”

    **********************

    曹丕在许都行动了,夏侯尚军营那边,护卫那边奉命将奸细放了去见张辽。

    当然,夏侯尚教给他说自己是奸细的话他没说,毕竟这么蠢的冒油的法子不是每个人都能当宝件似的供起来,他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就是在不知不觉间,给了那奸细一个可乘之机,令其溜走。

    那个袁军细作倒也机灵胆大,脱逃之后居然没走,还是在营中继续盘桓,东走西顾,终于找到了张辽的营寨。

    张辽此刻正在营中读兵书,听到帐篷外有动静顿时一皱眉,转头过去,咬牙切齿道:“是谁?”

    细作悄悄的进了营寨,上下看了张辽几眼,道:“阁下就是张辽,张文远将军?”

    “汝是何人?”张辽闻言好奇了。

    细作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份竹简,递给张辽,道:“将军先别管我是谁,看看这个再说!”

    张辽皱着眉头拿过竹简,放在灯下仔细一瞧,却见上面罗列了一大串的面子,密密麻麻的,当先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郭嘉!

    第二个名字是臧霸,第三个是李通……

    其后以此类推,一个接着一个,由官职大小排列,一边看,张辽的额头一边露出了冷汗,因为其中很多名字他都认识,大部分都是袁军的俘虏,包括那天他没有带出袁军阵势的那些护卫名字。

    “这是什么东西?”张辽心下有谱,却还是皱眉反问。

    “这个啊?”细作笑了:“这是我家大司马大将军此番夺下徐州后,清点下来的战利品啊~~!”

    “战利品?”张辽闻言愣了,接着咬牙道:“你是说俘虏?”

    “差不多的意思。”

    “郭嘉的名字怎么在上面?他不是死了吗?”

    “你亲眼看着了?”

    张辽闻言顿时一蒙。

    “我家大司马大将军还有一封信给您!”

    “…………”

    张辽二话不说,急忙起身抢过书信,那奸细呵呵一笑,让张辽一边看,一边说道。

    “大将军说了,这些战利品,留着费粮食,撇了砸牲口,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决定卖个人情给张将军,约你明夜子时在离这南面十五里外的浮水交换人质,届时还请张将军一个人去,记住喽,是一个人!”

    “…………”(未完待续……)

    PS:今天开始正式住院了(属于早上报道晚上回家的那种),期间还是可以更新的,唯有数量不敢保障

第五百五十六章 置之死地

    PS:截至到今天,住院点滴已经一周了,估计还需要一周,周四的时候拍片复查,肺病就是这个样子,需要静养,更新超少,实在抱歉,很对不起大家

    “你说什么!”张辽闻言猛然起身,一把揪住那奸细,咬牙切齿的言道:“居然敢来用这种方法来威胁本将,信不信我宰了你!”

    那奸细呵呵一笑,摇头道:“张将军,在下乃是大司马大将军帐下死士,生死之事早已置之度外,此番前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若是怕死,大司马大将军也不会将此项任务交由我来传达,您说是这个道理不?”

    张辽闻言,不由得一阵颓然,啪嗒一声坐在了床榻上。

    半晌之后……

    “本将若是不去,或不一个人去,袁尚又能如何?”

    奸细呵呵一笑,道:“将军一代名将,大司马大将军自然不能将您怎么样,不过你手下那些忠心耿耿的士卒和侍卫,哦,还有臧霸,李通等人……嗯,还有这个您或许觉得已经死了的郭嘉,他们统统得死呗,就是这么简单。”

    张辽咬牙切齿,怒道:“袁尚……他敢行凶杀人?”

    “多新鲜啊,全是敌人,为什么不能杀?”

    “你?你来此见我,若是没有见到我,你又该如何?”

    奸细闻言,淡然一笑,没有说话,他此番前来奉袁尚之命,已是以死相搏,按照袁尚吩咐,他身上的那份名单和信,若是见了张辽,便即交给他,诓骗张辽入局,若是没有见到张辽。而是见了夏侯尚,则将此二物交给夏侯尚,装作被逼无奈,陈言此乃是联络名单人质,约张辽里应外合,且袁尚的信特意言辞烁烁,模棱两可,左右都是逼迫张辽,到谁的手里都是一样。

    当然了,这话奸细不能当着张辽的面直说。

    张辽沉吟片刻。暗道袁尚已经放了他一次,这一次为了郭嘉等一众人马,说什么也得冒一次险,打不了把这条捡回来的命在还回去就是了!有甚惜哉?

    想到这里,张辽站起身来,走出帐外高喝一声:“来人!”

    马上,便见两个侍卫匆匆入内。

    张辽抬手一指那奸细,道:“把他看押在我的营寨,寸步不许他离开!”

    “诺!”

    张辽说罢。转身走出帐去。

    而待在帐内的奸细,嘴角则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张辽出了帐篷之后,本想去夏侯尚知会一声,但走了两步却又犹豫了。

    若是告知夏侯尚此事。以其暴戾性格,只怕不会循规蹈矩,届时若是其一味执兵跟着自己,只怕会违了袁尚的心意。到时候郭嘉,臧霸他们可就危险了。

    想到此处,张辽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去马厩寻匹战马,悄悄的独自出营寨而去。奔着南面十五里外的浮水而去。

    张辽前脚刚走,后脚那些负责监视的探子就立刻将消息带到了夏侯尚的营内。

    听说张辽独自一人离开大寨而去,夏侯尚的脸顿时变得漆黑,沉吟了片刻,他立刻吩咐副将朱异道:“或许派探子,紧紧的跟住张辽,看他独自一人出去是想干些什么?还有!把那个袁军奸细给我带来,我要亲自问话!”

    这一回,夏侯尚不问那奸细倒好,一问之下,更是坏菜了张辽。

    …………

    …………

    张辽匹马前往浮水,抵达之时,却见那里果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袁军,张辽死里逃生不久,对待这种阵仗已然是习以为常,他举目四望,见敌方大纛旗下,竖立的人不是袁尚,而是河北的名将,张郃!

    曹军之中,虽然是猛将如云,但在张郃眼里,能够跟自己这个平起平坐的人,首数便是张辽,二人也曾多番对战过,此番相见,也不客套,却见张郃拱了拱手,道:“文远将军果然是条汉子,敢作敢当,只身应邀的胆略天下少有,实在是令张郃佩服万分。”

    张辽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口言道:“袁尚呢?”

    张郃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换俘之事,还犯不上我家主公亲自出面,难道在文远将军的心里,我张郃不配还你人质吗?”

    “还我人质?你们不是诓我前来加害的吗?”

    张郃闻言笑了:“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早先就动手了,何必多此一举?”

    张辽闻言,皱了皱眉,道:“张郃,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河北第一名将,若是抛除身手不论,我觉得你各方面理应比赵云还要高,只是你们这次做的事情,实在太让出乎我之意料,先是放了我,又是扣押了我身边所有的士卒,如今放我之后,又让我一人来此,还要把人质还给我,袁尚那小子犯邪风,你也跟着他犯浑吗?”

    张郃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依令办事而已。”

    说罢,便见张郃摆了摆手,袁军队伍打开,那些当初被袁尚扣下的曹军士卒纷纷闪了出来,被袁军士卒驱赶,向着张辽这面奔了回来。

    “张将军!”

    那些士卒一看张辽,顿时各个泪流满面,痛哭流涕。

    “你们受苦了……”张辽长叹口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接着,他将头抬起,看着对面的张郃,过了一会道:“就这些人吗?”

    张郃微微一笑,道:“我家主公答应放俘,那自然是全放的,这些事上一战随你被扣下的士卒,其余的不在我主军,需得等数日之后,方可放还。”

    张辽沉吟片刻,在马上拱了拱手,对张郃道:“虽然不知道袁尚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我这里,谢过他不杀之恩了!”

    张郃闻言,点了点头,目视着张辽,并没有走的意思。

    “怎么,隽乂将军不走,是想跟我单挑做过一场?”张辽出言道。

    张郃哈哈大笑。摇头道:“依我度之,你我二人的身手,当在伯仲之间,不过你现在伤势未曾痊愈,我现在跟你打,未免失人口舌。”

    张辽闻言道:“那你为何还不走,难道等着我们这些残兵败将先撤?呵呵,不是我张辽信不过你,我们要是一动,你乘势掩杀。就这些残俘,实在是挡不住你雷霆一击。”

    张郃摇了摇头,道:“文远将军误会了,我没有此意,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现在想要去哪?”

    “回军营。”

    “夏侯尚的军营?”

    “不错。”

    张郃点了点头,道:“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回去了。”

    张辽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张郃摇了摇头,叹道:“你现在回去,必然会被夏侯尚置之于死地。”

    “什么?”

    张辽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不由得被气乐了。

    “伯仁要置我于死地?他为什么要杀我?”

    张郃微微一笑。道:“这个事情,你得回去问他,而不是来问我。”

    张辽冷哼了一声,道:“你要和我说的。便是此事?”

    “不错。”

    “那好,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张郃闻言道:“那你还要回去吗?”

    ‘“废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张郃长叹一声。摇头道:“如果你执意要回去的话,那我就不能走了,因为我奉了主公将领。绝对不能让你死。”

    张辽闻言眉头一皱,道:“那你想怎么样?”

    “跟你一起回军营。”

    张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声:“有病!”随即转马,领着手下的人撤离,反正他也不想断后了,如果张郃打定主意要他的命,以他现在的战力,断不断后都是个死。

    张辽的兵马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张郃随即引领着袁军,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的尾随着张辽之后,奔着夏侯尚的军营而走。

    张辽身边,一个侍卫回头看着张郃的军队,问张辽道:“将军,就这么让袁军跟着我们,要不要我们把他赶跑?”

    “赶跑?”张辽闻言不由得乐了:“你们是他们刚放回来的俘虏,有什么本事赶走他们?”

    “那就任凭他们跟着?”

    “哼!”张辽冷哼一声,道:“张郃想跟着,就让他跟着,这是他自己找死,等到了大营,我招呼伯仁的三营兵马,分击而出,让他有来无回!”

    *****************

    而此时此刻内,曹军的大营内,夏侯尚领出张辽帐内的那个奸细,仔细盘问。

    那奸细刚开始装嘴硬,不肯说,后来是被夏侯尚用了刑之后,随即又装作忍受不住,终于开口,言张辽已然归顺袁军,此番回夏侯尚营,乃是为了里应外合的赚营,而他多日来一直无所动作,袁尚着急之下,便派遣自己来联络他,并让他去指定地点受计攻营寨。

    听了这奸细话,夏侯尚半信半疑,然而在这个时候,却有细作匆匆赶回,告诉夏侯尚,张辽出营之后,现在正领着一支残部往回赶,似都是徐州的曹军败军。

    夏侯尚闻言顿时有些懵,败军?徐州除了张辽之外,不都是被袁尚杀的杀,降的降吗?怎么还会出现败军。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又有一个斥候来报,说是张辽引领的败军后面,还有一支数量庞大的袁军尾随,有趣的是,那支袁军与曹军的距离不算太远,偏偏都不打,两方相安无事,正一起奔着夏侯尚的营寨而来。

    听完这话,夏侯尚身子一哆嗦,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咬牙怒吼道:“张辽匹夫,安敢如此……”(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七章 死而后生

    张辽引着一众残兵败将在前面走,后面不远处遥遥的跟着张郃的军队,这种情况别说是夏侯尚的探子,就是张辽身边的那些残兵败将都有些傻眼,自打建安五年起,曹军和袁军一向是水火不容,见面没有别的,就是拼了命的决一死战,拼了命的打,哪里会有这种和平共处,前后一同行走的道理。

    双方一前一后,张辽一部在前,张颌一部在后,双方相安无事的向着夏侯尚的军营而去,袁军那边是张郃不让打,而张辽那边则是他们不敢打,双方各自存着心眼,以一种极为奇怪的现象朝着夏侯尚的军营而去。

    暗中调查了这个情况的夏侯尚探子将消息带回了军营,按照夏侯尚的想法,张辽和袁军这分明就是合兵一处,大举前来进攻自己的迹象,再加上奸细陈述,这个想法被夏侯尚确认无疑。

    若是换成别的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这其中有隐情,或是有所蹊跷,绝对不会轻易妄动刀兵,但夏侯尚对张辽的成见绝对不是一天两天,长年累月的厌恶与仇视使得他在心中自我认定了张辽是叛徒的想法,这也是袁军当初执意让张辽回到夏侯尚军营的最关键之处。

    夏侯尚对张辽的厌恶,使得袁尚并不需要使出多么高深的计谋,就可以轻易地离间!

    将副将朱异找到大营来,夏侯尚咬牙切齿的吼声道:“朱兄,张辽正引领着袁军兵马向我们这边过来呢,你可知道?”

    朱异闻言点了点头,道:“是的,末将来时已经听说!夏侯将军,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夏侯尚冷然道:“还有什么要做的?难道坐以待毙,等着张辽引领着袁军来灭了我们吗?立刻召集兵马,准备弓弩兵刃。我要在他们进攻我们之前,先灭了张辽还有袁军!”

    “诺!”

    …………

    …………

    不多时,张辽的兵马已然是接近了夏侯尚的军营。

    而此时此刻,夏侯尚的兵马已经集结在了兵马正前方的空地上,其兵马倾巢而出,铁甲马匹如同滚滚洪流,铺天盖地其势头锐不可当。

    越是接近夏侯尚的军营,张辽心中便越是信心十足,待一会联合夏侯尚的军士,转头对付张郃。就算是不能赢,但至少也可打的不分胜负。

    跟在后面的张郃自然也是看清了前面的情况,他仔细眯起了双眼,他经验丰富,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已经做足了战斗的准备,心中随即开始筹划一会姜凯骤然开启的大战。

    看到夏侯尚的兵马严阵以待,张辽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眼看着就要抵达到了夏侯尚的箭射范围之地,突然从后面传来了一阵呼喊。却是张郃大声呼喊:“张辽,现在回头还来的及,再执迷不悟,你和你的那些手下全部都得完蛋!”

    张辽转过头去。却见张郃的兵马已然全部驻守停留,张辽冷笑一声,道:“张郃,我倒是该劝一劝你。你现在立刻掉头回去还来得及,不然一会战将起来,未必会有你好果子吃!”

    也就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张辽一行人已经行驶进了夏侯尚的箭射攻击范围,但见夏侯尚双目一咪,不做丝毫犹豫,高声呵斥道:“放箭!”

    随着夏侯尚的招呼,但见漫天明晃晃的箭雨朝着张辽一众飞突而来,除了张辽本人之外,其手下一众几乎都是手无寸铁,措不及防之下,直被射倒了好大的一片。

    “张将军,小心!”

    张辽一众被射杀的同时,同时亦是高声提醒张辽,只是这个时候提醒已然来不及了,张辽虽然是当世猛将,但在这种情况之下,也难能全身而退,更何况他还是骑马走在最前面,特别是他还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等他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却见一支利箭已然射了过来,随着“噗嗤”一声闷响,结结实实的扎在他的胸口之上,张辽只觉得胸口处一阵剧痛,接着身体的力气好像被急速抽空了一样,两腿发软,已是站立不住。

    “啊!”

    张辽仰天长吼一声,直接向后仰去,后面残余的曹军急忙上前将他扶住:“将军!将军!”

    张辽张大着嘴巴,先是用手拔出胸口利箭,看着鲜血将衣甲染红了好大一片,然后莫名的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的曹军,不知所措的低声言道:“伯仁,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此时此刻,夏侯尚根本听不到张辽的低声言语,在他眼里的,只有面前的袁军和数不尽的叛逆,一波箭雨完结之后,便见夏侯尚一提手中枪,露出了满面的狰狞与愤怒,冲着身后的士卒们高声呼喝:“弟兄们,跟我上,扫灭敌阵!驱逐叛贼!”

    随着夏侯尚的军令下达,其麾下的整装待发的士卒便如同猛虎一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飞一般的冲着对面的张辽一众以及袁军冲击而去。马蹄声将大地震动的颤抖,让人心生恐惧惊慌。

    张辽麾下的兵马本就是被刚刚释放的降卒,几乎是手无寸铁,情急之下只能迅速的向着后方撤离,但却又能跑出多远呢?

    这根本就不是所谓的争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张辽的手下本就不多,本以为看到自己的人来接应还以为是安全了,哪知道对方先是一阵箭雨,然后又是猛然冲击过来猛下杀手,一时间,张辽这一众的手下都被打懵了,有许多人还在茫然不知所措之间,就被对手砍翻在地。

    几名忠心耿耿的侍卫,拼死的拖着张辽,仓皇的向后撤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张辽麾下适才还都是活蹦乱跳的一群大活人,就被夏侯尚军马砍翻了好大一片,草地上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

    张辽此刻被那些侍卫拖着向后拽去,他的眼神涣散,面无血色,毫无光泽,胸口上的伤口虽然疼,但心中更疼,看着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手下在夏侯尚军马的屠戮下一个个的倒在地上,他不由得万念俱灰,口中喃喃的不停的碎碎念叨:“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辽一众撤退的后方响起了一阵震天之响!

    但见张颌所率领的一众人吗高呼着向着夏侯尚冲杀而来,当头一员大将,一马当先,挺枪纵马当先入阵,不是比人,正是张郃。

    张辽的人马没有战斗力,且不敢轻易与夏侯尚动手,但张郃一众可不惯着他们,一众袁军的人马早就做好了准备,瞬间冲入场内与夏侯尚一众搏杀。

    张郃一马当先,亲自率领一队人马赶到张辽的身边,正逢着几个曹军要对他们下毒手,张郃挺起战枪,当当当几下子就把他们驱除,然后亲自立马在张辽身边,遥望着远处的夏侯尚,笑道:“夏侯尚虽然年轻,但带兵还算是颇有一手,算得上是名门之后,可惜经验尚欠,不够格当你我的对手,文远将军你说是也不是?”

    面对张郃的话语,张辽一眼不答,只是将眼睛一闭,静待不言。

    张辽一众人马本来受囚于袁军,看着袁军兵马就像是看到妖魔鬼怪似的,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袁军反而成了他们的亲人避风港,帮着他们对抗夏侯尚的攻击,这一切委实是令人哭笑不得。、

    张郃一面指挥兵马抵挡住夏侯尚,一面亲自下马走到张辽身边,低头看了看他的伤势,随即道:“来人,速速将他带往后军,找人包扎他的伤口!”

    也就是这时,夏侯尚营寨左面,突然起了一阵大火,浓烟滚滚,接着便响起了厮杀声与叫喊声,却是袁尚乘着夏侯尚被张辽等人吸引了注意力,亲自率兵偷袭夏侯尚的营寨,两面夹击,攻击其后方。(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八章 多收一万

    张辽中了夏侯尚的一箭,被张合抬往后军,其麾下士卒们也被袁军士卒保护着向后撤离,而张合则是亲自前往前阵,指挥士兵与夏侯尚对战。

    夏侯尚恼怒张辽‘投敌’!发了疯似的让手下将领们拼命攻打袁军,意图抢杀张辽,可是张合本领不俗,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且就在这个时候,夏侯尚后方的大营左侧突然起火,变成后背受敌之势,而行凶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尚亲自指挥兵马攻打其西寨,令前后夹击,使夏侯尚两面受敌。

    夏侯尚的兵马本就是远远不及袁军,恼羞成怒之下仓惶出战,结果被袁尚算计两路被袭,此番焉能还有好果子吃?

    此时,夏侯尚大营的西寨。

    袁尚慵懒的骑在战马上,轻轻的用马鞭子敲打着腿,一边看三军将士们在夏侯尚的营寨内往来冲突,四处放火,一边打着哈欠无奈地摇头。

    “咱们打进夏侯尚的营内,多长时间了?”百无聊赖下,袁尚转头问身边的高览。

    高览抬头看了看天色,琢磨了一下道:“没多长时间吧,最多也就是七八柱香的功夫。”

    袁尚长叹口气,仔细的看了一下营内的火势,接着无奈的摇头言道:“七八柱香的功夫放火就烧起来这么一小片,委实让人气愤,看来我军士卒在放火方面的专业素质明显处于中等偏下的水平,不,是非常的低下!非常不专业!简直让人都怀疑这是不是我带出来的兵!”

    高览闻言笑笑,道:“主公息怒,毕竟我军将士都是仁义之师,颇有古贤之风……仁义之师放火放的文雅一点,还是可以理解的嘛。”

    袁尚闻言摇了摇头,叹道:“仁义归仁义。但一些基本的生存技能还是要掌握的,就比如这放火,那是一样很有学问也很有技术性的工作,虽然难度系数不大,但却是高危职业,需要过硬的操作手法与专研精神!”

    说到这里,袁尚抬手画了一个圈,道:“放火这门手艺,需要看风向,看天候。看火势大小,掐准燃烧点和燃烧时间,要想放出一场好火,各个方面都要顾及的到,算计的到……可是你看看咱们的兵,什么都不管,乌七八糟的瞎放一气,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这火放的根本不搭调。不明的还以为是做饭呢!这不是胡闹嘛!”

    高览闻言,可是长了见识,闻言瞪着大眼睛道:“放火,还有这么高深的学问?”

    袁尚点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不容易,哪有那么轻松一上手就精的活?记住,当兵的,不但要会杀人。还要会放火!绝对不能偏科!”

    高览抱拳道:“属下谨记主公教诲,回去一定妥善安排,在我河北士卒的操练演武中加上放火这一项目!”

    袁尚点了点头。刚要表扬高览几句‘孺子可教’之类的话,突听一阵马蹄声响,却见夏侯尚已然领着一部兵马浴血拼杀返回大营,眼见袁尚乘着自己追打张辽和张合而将自己的营寨烧的面目全非,夏侯尚不由气得牙呲崩裂,他恼怒的瞪着远处的袁尚,愤声怒斥道:“袁贼,安敢如此!我誓食汝肉寝汝皮!”

    袁尚看见夏侯尚,微笑着冲他挥了挥手,高声道:“大舅哥,好久不见了?怎么样?最近过的可还好么?”

    “好个屁!”夏侯尚怒吼一声,接着将枪一甩,领兵纵马冲着袁尚杀来。

    袁尚闻言一阵诧异,转头对着高览道:“你看他讲不讲理,当妹夫的好心好意的问他过的好不好,他给我回一句好个屁?这是人话吗?”

    高览咧了咧嘴,道:“主公,你派兵打人家,诓人家,骗人家将领,烧人家营寨,换我,只怕不是骂一句屁就能解决的了,夏侯尚也算挺有涵养了。”

    “好吧,既然他有涵养,你有素质,你们俩就去以武会友,惺惺相惜吧。”

    “诺!”

    说罢,便见高览舞刀,就要奔着夏侯尚而去。

    袁尚有些不放心,道:“高将军,记住,不可伤了夏侯尚,打败他即可,却不能要他命,我还指望着他回曹植那里,坐实张辽的反叛之名呢!”

    “主公放心,末将了然!”

    说罢,便见高览领兵飞驰而去。

    而与此同时,张合亦是领兵杀入前军,河北四庭柱硕果仅存的两名上将同时夹击夏侯尚,且同时在兵马战力和人数上都占据了绝对优势,谅夏侯尚区区后辈,又如何能与之匹敌?

    在燃烧的大营,袁曹两军几乎都没打多长时间,夏侯尚就抵挡不住了。

    副将朱异见大势已然不可逆转,随即与夏侯尚谏言道:“夏侯将军,敌军势大,不可与敌,还是速速撤往兖州,或是去往其他守路军营,再图良机!”

    夏侯尚咬牙切齿,恨不能平吞了袁尚和张辽,怎奈袁军实力太强,且袁尚智计高绝两面夹击,只是打了这么一时半个的功夫,就把他的兵马打的七零八落不说,且还把大营烧的面目全非。

    依稀的,夏侯尚似是还听见了袁尚遥遥的呼喊。

    “伯仁兄,虽然我很想像收下张辽一样的也把你纳入麾下,但是呢,却又不能那么做……因为吾虽然一向爱才,但可惜汝是个蠢材,不堪大用。”

    夏侯尚闻言气的火冒三丈,但同时在心中也更加认定了张辽谋逆的事实。

    在副将朱异以及一众兵马的保护下,夏侯尚将马头一转,奋力向东突杀,力求杀出重围。

    面对夏侯尚的突然奔逃,袁尚并无反应,只是默默的看着其率领一众人马突围向东而走,大将高览得到了袁尚事前的吩咐,也并不对夏侯尚进行拦杀,只是默然的看着其离去。

    这个时候,张合打马来到了袁尚的身边,看着冲出重围的夏侯尚,他摇了摇头,道:“夏侯尚虽然年轻气躁不足以虑。但他毕竟是夏侯氏的亲贵,若能生擒,对于今后的兖州战事必然有着莫大的好处,放他走,可惜了。”

    袁尚闻言,微微一笑,道:“没办法,我需要他回去向曹植汇报张辽谋反的事情,目前,能够在曹植面前用一张嘴把白色抹成黑色。就只有他了,无奈之事。”

    张合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夏侯尚虽然是夏侯氏的亲贵,却犹如一鸡,主公若是能收降张辽,犹如得一凤凰!这买卖,还是划算。”

    袁尚呵呵一笑。道:“虽然是鸡,不过在袁某这里,鸡过亦要拔毛,虽然是放他回兖州。但袁某断然不会让他轻松的回去的,需得留下买命钱,毕竟上战场被放生的好事不是谁天天都能碰着的。”

    张合闻言一奇,道:“主公还有后手……折磨夏侯尚?”

    袁尚长叹口气。道:“青州那面,姓邓的老不死昨天押送物资过来犒军,说最近在后方憋得蛋疼。非让我给他安排点任务做,我思来想去,邓老不死的文不成武不就,吃啥不剩,干啥啥黄,什么都做不了,唯有敲诈最在行,就把拔夏侯尚毛的任务交给他了,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张合:“…………”

    **************************

    却说夏侯尚对抗袁尚不成,率败军前往兖州,一路狂奔之下好不容易甩开了袁军,三军将士又累又饿,却又不敢停留,只能一个劲的撒丫子往东狂奔。

    败军一路仓惶而走,眼看着就抵达一处官道的密林之边,突然,却见前方的官道土坡上,坐着一个手摇羽扇,相貌猥琐,一身青布衣衫的老头,正摇头晃脑的做神仙状,拦住了夏侯尚一众的去路。

    夏侯尚见长登时急忙勒马,遥遥的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卖萌犯骚的老头,心中一阵起疑。

    副将朱异也是心中诧然,缓缓打马上前两步,道:“汝乃何人?安敢在此拦我去路!”

    那摇摆着羽扇的老头哈哈一乐,甩了一下袍子,很是风骚的转过身来,仰头脑袋拿鼻孔瞅人,牛逼哄哄的开口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若不听我言,老子管杀不管埋。”

    夏侯尚闻言差点没气疯了。

    “哪来的臭要饭的,竟然敢劫到本将头上了?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哈,哈哈,哈哈哈!”劫道的老头仰天一乐,差点没笑抽过去,道:“还能是谁?不过是夏侯氏不成器的后辈而已,你跟我装什么穷横?你可知道老夫是何等的人物?你族叔夏侯渊在邺城瞅我都尿裤子,凭你也敢跟我撒野?”

    一听这话,夏侯尚和朱异的脑袋顿时‘嗡’了一声,接着一阵眩晕。

    但见那老头一招手,便听两旁的密林中一阵喊杀声响起,大将王双引着一支埋伏的袁氏彪军现身在了夏侯尚的面前,三军将士枕戈待旦,杀气腾腾,犹如猛虎伏击群羊一般的盯着夏侯尚及其一众。

    一见这种情况,夏侯尚彻底懵了,一股穷途末路,悲从心来的感觉瞬时涌遍了他的全身。

    “袁尚啊袁尚,想不到在此处你都能提前布一支伏兵对付我,看来是天亡夏侯尚也……罢罢、罢,不过是性命一条而已,让你们拿去便是了……姓袁的,张辽,你们休要得意,我今番死了,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夏侯尚充满悲怆感情色彩的呼喊响彻当空,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之中。

    邓昶好奇的转头看了王双一眼,抬手一指夏侯尚,道:“王将军,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我问他劫钱,他非要给我抵命,这都哪跟哪啊?犯贱不是?谁说邓某人要他性命来着?”

    王双哈哈一乐,道:“邓大人,这小子傻,或许没听明白你的话中之意,要不然你再跟他仔细说道说道?”

    邓昶嘀嘀咕咕的,转过头来斜眼瞅了夏侯尚一眼,道:“我说,那个猴上下啊……”

    “什么猴上下!”夏侯尚闻言顿时怒了:“本将叫做夏侯尚!”

    邓昶摇了摇手,道:“好好好!随便你这猴是上不去还是下不来,老夫告诉你,我今天在这,奉我主之命,并非要你性命,而是劫财,懂吗?劫财!只要劫财!给钱就不伤命,盗亦有道,这个道理,你可知道?”

    夏侯尚闻言懵了,半晌没反应过劲来,只是愣愣的瞅着邓昶,不知道应该作何言语回答。

    倒是他身边的副将朱异反应快,闻言顿时眼珠子一转,忙道:“敢问邓先生,你此番陈兵在此,当真不是为了劫命……只为劫财?”

    邓昶闻言,哈哈一乐,笑道:“多新鲜啊,要是劫命我还跟你们费这话,你当老夫闲的没屁跟你格勒嗓子玩?直接大铁片子招呼不就得了。”

    副将朱异闻言似有所悟,忙问道:“敢问邓先生,那这过路费,你打算要多少?”

    王双闻言,扯着粗嗓子一喝,道:“一百万钱!我家主公说了,少一个子也不让你过去……”

    “错了!”

    邓昶吸了吸鼻子,开口打断了王双的话头,接着哈哈一乐,笑道:“王将军说错了,不是一百万钱,而是一百零一万钱,嘿嘿,还请各位曹军的军爷们理解一下,别告诉我家主公我多收了你们一万贯,毕竟我们这些替主公劫道的生活也不富裕……”

    “…………”

    夏侯尚和朱异闻言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既为这个过路费的昂贵价格感到头疼,又对邓昶卑鄙无耻的嘴脸感到鄙夷。

    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居然背着主公的命令多收一万贯钱,这老头子的脸皮是什么做的?

    夏侯尚脸色铁青,朱异则是强自挤出一丝笑容,道:“邓老爷子,我们行军在外的,实在不曾带足这么多的钱财,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少收一些?”

    邓昶闻言,脸色顿时变了。

    “好啊,老夫就多收你一万,你还跟老夫晒起脸来了?告诉你,我来时我家主公说了,一百万……不是,是一百零一万钱,少一个子也不行,你要是再敢杀价,老夫可就杀人了!”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九章 敌有人质

    兖州和徐州的交界处,袁尚大营。

    一处干净的帐篷内,袁军的医师正在替卧倒在床榻上的张辽处理伤口,张辽的腿伤本来就未曾痊愈,如今胸口又受了一箭,使得伤势越来越重,几乎危急了生命。

    更要命的是,目前的张辽似是已经没有了求生欲望,生命正顺着他的伤口逐渐流失,使得他气喘如丝,面如死灰,看上去几乎就跟个垂垂老者差不了多少。

    就在袁军的医师们替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张郃也矗立在一边,一脸无奈的看着张辽。

    “张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旁人勉强不得,当初该劝你的,我也曾劝解过你了,可是你执意不听,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算是你自找的。”张郃长叹口气,缓缓出言。

    躺在床榻上的张辽闻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听了这话,脸色不自然的抽动起来,他声音嘶哑,气息微弱。

    “什么生死有命,这一切……明明都是袁尚算计好的……若不是袁尚施展毒计算我,我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张郃摇了摇头,道:“兵不厌诈,在这一点上,你不能恨我家主公,这是谋略,两军交战各凭其能,怨不得别人。”

    说到这里,张郃又顿了一下,道:“而且,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事情之所以发展到这步田地,归根结底还是夏侯尚对你有所偏见。他根本就不曾把你当做过同僚,如若他真心信任你,凭我主这些基本的离间手段,又如何能够设计成功?”

    张辽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但听张辽言道:“有水吗?”

    张郃急忙转头,命人为张辽上水,不过他现在伤势颇重。医师却不敢让他喝的太多。

    稍稍喝了一点水之后,张辽的精神稍稍足了一些,转过头来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张郃,眼神莫名阴霾,把张郃瞅的浑身鸡皮疙瘩直往下掉。

    “张辽,你看我做什么?”

    张辽沉默了一会,方才开口道:“我手下的那些人,都怎么样了?”

    张郃微微一笑,道:“都救回来了,只要是还有气的。一个不剩的全都带回来了。”

    “哦。”张辽点了点头,心中对张郃的举动泛起了一丝感激,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

    “张郃,你这个人,还不算坏。”

    听了张辽的话,张郃不由得笑了。

    “一方将领,东征西讨,杀人如麻,焉能还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

    张辽淡淡道:“所以。我只是说你不算坏,却没有说你是好人。”

    “哈哈哈哈!”

    张郃闻言不由得仰面大笑,看着对自己坦言的张辽,他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阵悲哀。默默祈祷张辽能够活下来,并成为自己的同僚。

    毕竟像张辽这样的良将,死的如此窝窝囊囊,实在可惜了。

    张辽不知道张郃所想。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论勇武,论用兵,你算是我碰到过的最了不得的将领之一。而且你人又不坏,为什么要跟着袁尚那个奸诈小人呢?单单是因为他是袁绍的儿子?”

    说到这里,却见张郃摇了摇头,道:“一开始,或许是,保他只是因为他是老主公之子,但是时至今日,我已经没有了那种想法,说句大不敬的话,假如现在让我在袁绍老主公和袁尚主公两个人之间选一下的话,我还是会选择现在的主公!在你们曹军将领的眼里,主公或许是个十恶不赦,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人,可是,有一点你不能不承认,对于真正的嫡系和手下,主公绝对是做到了情如手足荣辱与共,不论在何时,或是面对什么样的困难,主公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嫡系之友,比如当年牢狱赎田沮,求医治邓昶,关中救赵云,荆州寻司马……主公每一次都是亲力亲为,不遗余力,甚至连身陷险境也不以为意!他不曾放弃过我们中的任何一个……离间计,对你们或许有用,但我敢断言,这计策若是换在我等将士身上,绝无任何用处,只要有主公在,我们河北君臣就是铁板一块,无有插针之地。”

    张郃的话,不由得令张辽悚然动容。

    ***********************

    黄河边境,临淄城戎境一处。

    吕玲绮引领着一众亲卫在此安营扎寨,当中有男有女,男的大部分是负责保护他安全的袁军精锐将勇,而女的,则尽是吕玲绮亲自训练的贴身婢女死士。

    自打上一次与袁尚因为陈登的事闹翻之后,吕玲绮就自顾自的引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了徐州大营,意图返回河北,可等一行人马行至青州边境之后,却又突然不走了。

    只因为吕玲绮心里不痛快,且一想自己若是这么乖溜溜的回也邺城,岂不是就等同于向袁尚认输低头无异?且任凭他收留陈登那狗贼,不算是正随了他的心愿。

    吕玲绮性格刚烈,随他爹吕布,也算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一时半刻没有了主意,便暂时在青州边境安营,寻觅下一步自己应该怎么走。说不定也能等到袁尚回心转意,跟她送上陈登的项上人头。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么一待,陈登的项上人头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噩耗。

    从兖州方面传来流言,说是丞相曹植重新启用了在夺嫡之争时,败在他手下的其二兄曹丕,被曹植重新启用,而曹丕领兵离开许都之前,竟然还带走了吕玲绮的声母严氏,以及其另外两位姨娘,曹氏和貂蝉。其用意明显,就是打算用她们来威胁袁尚就范。

    消息一传回来,吕玲绮的眼前顿时一黑,当下差点就没昏死过去。幸亏一众侍女又是摇又是掐,又是捏人中的,好半天的才把吕玲绮给弄醒过来。

    清醒过来之后,吕玲绮的两只眼睛瞬时间就充满了泪水。

    而几个贴身侍女护卫也是在一旁善言相劝。

    “夫人,别担心了。听说曹军的徐州已失,中州正面战场又大大不利,曹军大势已去,危在旦夕,故而才使出这么不要脸的手段,不过有大将军在,他一定有办法护夫人的娘家亲人周全。”

    吕玲绮闻言惨然一笑,道:他?他为了他的霸业,早就把我们当初的约定忘到脑后去了,焉能为我的娘亲而影响了他的进军。我跟他的承诺他已是置若罔闻,更何况是几个他从未见过人的性命……”

    “这……”侍女闻言还想劝,怎奈也不知道从何劝解,看来通过陈登一事,已经使得吕玲绮对袁尚彻底的失去了信心和信任。

    “夫人,现在这种情况,不信大将军,我们又能如何是好?”

    吕玲绮站起身来,伸手擦了一下眼泪。道:“指望他是指望不了,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母亲还有两位姨娘被曹丕绑为人质,只怕是死在旦夕。这回我亲自去救,若是能救得,便是救了,救不得。我就随我母亲一同去死,哪怕是抛却这条性命,也算是全了她的生养之情。我们一家,还可以在九泉相会。”

    “夫人,这个……要不要派人去跟大将军商议一下?”

    “不需要了,他心中只有他的霸业而已,我不想去他那自添烦恼。”

    ***********************

    兖徐交界处,袁军大营。

    张辽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也不知道帐外的天色是黑是白,连日来,袁军的军医几番调理,几番医治,总算是将他的伤势稳定,使得张辽没有英年早逝,一命呜呼。

    清醒过来之后,张辽转头四下瞅了一瞅,见没有别人,随即用力,想要起身,却因为胸口的疼痛而又跌回软榻上,累的一身是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帐篷帘子被拉开,袁尚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病榻上的张辽正试图支撑起身来,随即微微一笑,道:“你终于醒了,你可知道你睡了几天,真是让我好等。”

    看到袁尚出现,张辽的精神一振,他再一次的想坐起来,可是刚一用力,胸口伤处便传来钻心的疼痛。张辽暗皱眉头,冷汗随之流了出来,牙关咬的格格作响。

    袁尚急忙上前,收敛笑容,按住他的肩膀,正色说道:“不要动,好好躺下休息!”

    “呼!”张辽吁了口气,缓了好一会,小腹的疼痛才减轻了一些,他看了一眼袁尚,然后沉默了一会,方才缓缓而言道:“为什么要救我?”

    袁尚微微一笑,道:“张将军是聪明人,不应该问出这么愚蠢的话题来。”

    张辽嗤笑一声,道:“你救我,是想让我转投在你的麾下!”

    袁尚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我欣赏你的勇武和统兵能力,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手下。”

    张辽嘿然道:“你还是那么不要脸,说话直接的很呢。”

    袁尚点了点头,道:“一直如此。”

    张辽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夏侯尚如今已经认定我谋反,他一定会在丞相面前坐实我谋反的事情,我现在即使被你放了,也是没有容身之地,唯一的出路就只有投靠于你,你是这么打算的吧?但是,我若是执意不投降于你呢?”

    袁尚闻言笑了笑,道:“这一点我也想过,如果你执意不肯投降,我也不会强迫于你,我会派人送你回雁门马邑,那里是你的故土吧?你可以回到那去,替我戎边守境,管理新近迁移进入河北的鲜卑或是匈奴人,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张辽闻言楞了一下,道:“你不杀我?”

    袁尚眉头一挑:“我为什么要杀你?”

    “不能为己所用的将领,留着是祸害,为何不杀?”

    袁尚闻言笑了。

    “按照一般的常理,我确实是应该这么做,可是你不仅是与我敌对的将领,还是玲绮她一家子的恩人,如果没有你这么多年来在许都照顾,吕布的遗孀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单凭这一点,我这个做丈夫的就应该感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替我照顾我妻子的家人。”

    “…………”

    张辽闻言顿时愣住了。

    “想不到我会知道吧?其实依照你的为人,当年在白门楼,完全可以随着吕布一同赴死,为何却偏偏要投入曹操的麾下?当然了,曹操有着他独特的性格魅力,这一点我并不否认,但是,却还够成为你叛主投敌的理由,若是加上为了保护故主家眷的这一条,或许还说得过去。”

    说到这里,袁尚顿了一下,道:“当然了,这也是你屡次在战场上碰见玲绮手下留情最重要的原因。”

    话说到这里,张辽的心不由得五味具杂,他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不是因为袁尚说出了他的秘密,而是因为这件事身为敌人的他居然能够看得出来。

    现在的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怎么办?是投降袁尚,还是自杀殉节,再或是按照袁尚的想法,去雁门马邑避世安居?

    似是看出了张辽心中的犹豫,袁尚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等一下!”

    张辽突然开口叫住他。

    袁尚缓缓的转身。

    “我的那些手下呢?他们怎么样了?”

    袁尚眉毛轻轻一挑。

    “你想见他们?”

    “是!”

    “好,我现在就让人领他们过来。”

    “…………”

    少时,跟着张辽一起被救下的那些曹军兵将中的代表走进了张辽的帐篷,为首的是张辽本部军中的两名副将,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张辽,众人一齐围了上来,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颤声说道:“张将军!”

    一边说,这几个人还一边“呜呜”的痛哭起来。

    看见了他们,张辽心中五味俱全,很是复杂,他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愧疚,毕竟是因为他的原因,才造成这许多兵将有家不能回,被自己人当成了叛徒。

    张辽长叹一声,问道:“你们怎么样?有没有挨袁军的虐待?”

    张辽明白,他们在袁军这里虽然算不上俘虏,却也是相差无几的。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众人的脑袋都摇得象拨浪鼓似的,说道:“没有!袁军的人对我们还算不错,特别是那位张郃将军,他下令其麾下兵马不许虐待我们,还分给我们粮秣,说是如果我们想走,随时可以让我们走,可是张将军,我们现在实在不知道该上哪里去。”

    “…………”(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章 兵入兖州

    看着手下的这些亲信在自己的面前那种进退维谷的无奈神色,张辽的心开始迷茫了,他不知道应如何是好,今后的路又该怎么走?

    自己跑了死了,跑了,溜了无论怎么样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可是如今还有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手下们,张辽不能不顾及他们的前程,不能不顾及他们的未来。

    换成别人,或许根本就不寻思这些,但张辽极重义气,他自幼出身雁门边境,受其地风俗洗礼,早就养成了一股侠义豪杰之风,就算是如今身处高位,亦是顾及手下,这一点与平常生长在中原腹地的将军们是不一样的。

    沉思良久之后,张辽对着身边的几个侍卫道:“袁尚呢,他人何在?”

    其中一名侍卫急忙回道:“属下看到袁军的邓昶和王双回营,似有要事汇报,袁尚似是去帅帐听信了!”

    张辽沉吟了一会,方才缓缓的开口道:“你们几个,抬我去袁尚的帅营!”

    “张将军,你的伤势未愈,有什么事不妨等伤好了之后再他说也不迟吧……”

    “不必拖了,我心意已决,抬我去吧。”

    …………

    …………

    几位手下无奈,随即去寻了担架,抬着张辽前袁尚的帅帐,到了营寨边上,却有护卫说袁尚有事,不准人打扰,让他们在外等候。

    张辽无奈,只得在帐篷口歇息,却听见邓昶那猥琐的声音遥遥的从帅帐里面传了出来。

    “真没想到夏侯尚这小子居然还挺有货,随着还带着这么一块祖传的鳜金玉佩,看着样式,少说也值一百万钱以上了,主公,我这差事办的还算不错?”

    邓昶的话音落时。袁尚的声音亦是随着响起。

    “是不错,不过我看这东西应该是夏侯尚的传家宝之类的,你把这玩意都弄来了,日后少不得这小子跟你不死不休。”

    邓昶哈哈一乐:“老夫会怕他?笑话!曹氏和夏后氏最多在蹦跶两个月就得灭族,老夫难道还会惧怕一个死人吗?”

    袁尚闻言不由得乐了:“你倒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

    邓昶的声音继续传来:“主公,张辽那小子怎么样了,可有归顺之意?”

    袁尚的声音亦是传出:“当然有了,袁某亲自出马劝降,姓张的敢不给我面子?我刚才一出现在他的帐篷里,张辽那小脸献媚献的。比你还要恶心,要不是身上有伤,估计立马就得纳头便拜,恳请招降了。”

    帐篷外,张辽闻言脸色顿时一黑。

    邓昶的声音接着传了出来:“如此说来,张辽是降了?”

    袁尚乐呵呵的道:“还没有呢,他想归降就归降?那不是扯淡吗!把我袁军当什么了?袁某刚才告诉他,我军归降名额有限,且需要笔试面试综合试。不是谁想来都能来的,他要投降,得经过考核!”

    邓昶闻言一愣:“真的假的,主公你不是一直很稀罕他吗?”

    “笑话。袁某麾下的贤臣猛将,比他张辽身上的汗毛都多,我会稀罕他?只不过看他跟玲绮有点交情,给他个测试的机会。若是不过,让他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张辽闻言气的咬牙切齿,想要张嘴大骂。可又深吸口气忍住,端的是好素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邓昶突然开口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主公,说起吕夫人,老夫回来的路上,似是听到了一个不太妙的消息”

    袁尚闻言一愣,道:“什么消息?”

    “据说曹植重新启用了曹丕,并令其独领一军,前往兖州战场助阵。”

    袁尚闻言不由得乐了。

    “这也算是不好的消息?曹丕算什么?曹操的另一个儿子而已,政略有余军略不足,若是比政治外交,我尚惧他三分,若是比打仗,十个曹丕绑在一块也不够我塞牙缝的,他上战场纯粹就是跟着曹植瞎起哄,起不了什么风浪。”

    邓昶闻言道:“曹丕的军略只能想必应是不足为惧,但重要的是,据说曹丕临行许昌之前,曾带走了吕夫人的三位娘亲,也就是吕布的三位夫人,老夫怀疑此人要拿其三人作为人质,来威胁我们。”

    “什么?”袁尚闻言不由得脸色一变。

    帐外的张辽听了此信,则是脑等顿时轰隆一声,差点没炸开。

    静静的沉默了良久之后,袁尚的声音方才再度响起。

    “你这话,可有根据?”

    “暂时还没有,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不过无风不起浪,想必可能真有这事!主公,若是曹丕果然如此行事,咱们该怎么办?”

    良久的沉默之后。

    “陈登的事情,我已经很对不起玲绮了,若是不能够保住她的家人,我这个当丈夫的以后还有何面目去面对他,无论如何,一定得想办法护持三位丈母娘周全。”

    邓昶皱眉道:“要是曹丕以此要挟主公退兵呢?”

    袁尚微微一笑,道:“那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我若是真退兵了,三位夫人反倒是会有危险,可我若是将兵威压,陈列于彼,曹丕反倒是会有所顾忌,不敢对我丈母娘怎么样。”

    邓昶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当下之计,咱们如何行事。”

    袁尚的声音传了出来,道:“火速出兵,前往兖州会和我二哥,还有田丰,沮授他们,消灭曹氏,救出丈母娘。”

    听到这里,张辽终于忍耐不住了,高声道:“算我一个!”

    帐篷内,袁尚和邓昶闻言不由得一愣,齐齐转头看向帐外:‘谁在外头?“

    “是我!张辽~”

    袁尚闻言顿时一愣,接着传令道:“是你?进来!”

    少时,便见张辽被几个手下抬进了帅帐。

    袁尚看着担架上的张辽,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道:“你来了怎么不喊一嗓子,在外面待着多不好,感冒了怎么办?”

    张辽嘿了一声,道:“不劳袁公挂心,我若是喊一嗓子,焉能知道想入你们袁军,还得有个考试?看来我张辽是没这个福气了。”

    袁尚闻言,尴尬的一乐,道:“我跟他逗壳子的话你也当真?哎呀,再说了,考试也是可以作弊的吗,就是走个形式而已,何必当真……”

    张辽闻言打断他,道:“袁尚,我答应加入你的麾下,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一喜,道:“你想通了,哪两件事?”

    “第一,我的这些手下统统依旧在我麾下!不可弃之。”

    “小意思,没有问题。”

    “第二,你们刚才的谈话我听到了,三位夫人陷落曹丕之手,若有闪失,我还有何脸面去九泉下见温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救出三位夫人!只要能做到,让我干什么都可以,行吗?”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长叹口气。

    “张将军,你说的这一点完全就是多余,依我那夫人吕玲绮的火爆性子,我三个丈母娘出了事,你最多就是没脸,而我,估计就得没命了。”

    “…………”(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一章 劫人抢质

    袁尚收降了大将张辽,彻底的平定徐州,接着便整顿兵马,西想兵发兖州境内,直奔着曹军主力而去。

    而这个时候,曹军在中州战场与袁熙等人率领的兵马交锋,屡屡失利,乍听袁尚的偏师兵马破了徐州之后直奔兖州境内而来,不由得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就在这个时候,曹丕的兵马抵达了袁曹交锋的主战场,他将兵马陈列于曹植大营的东侧,扼守住袁尚偏师兵马前来的咽喉之路上,并派人前往正规军营,给曹植送上了一封书信。

    替曹丕给曹植送信的人,依旧是陈群,曹植将信件打开之后,仔细的阅读了一遍,接着顿时满面漆黑,怒火噌噌的往头顶上直冒。

    “曹子桓,无我军令,竟然敢擅动吕布家眷!他吃了豹子胆了!安敢如此僭越!”

    别看曹植平日里脾气好,但也是当了几年的丞相了,君主之威与日俱增,如今乍听曹丕无军令而擅动,曹植焉能不怒?

    陈群见曹植发怒,急忙上前,拱手言道:“丞相息怒,二公子如此行事,也是有他的苦衷,这一切都是为了曹氏基业,如今大敌当前,丞相不可因一时之气而迁怒于二公子,待击退袁军之后,再做惩处不迟。”

    “再做惩处?”曹植冷笑一声,道:“以人之家眷威胁,焉能是君子所为?此等下作的招数,若是传将出去,试问我曹氏一族今后该当以何脸面立于天地之间?”

    陈群闻言忙道:“丞相此言差矣,非常之时必当以非常手段而行事,二公子此举虽然令人不齿,但却是眼下解围的最佳办法,如今我军正面战场不利,徐州又失。郭嘉又死,据闻夏侯尚还带回了消息,说是张辽投袁,在如此诸多不利的情况下,若是再拘泥于一道而与袁尚对抗,则势必堪危。”

    曹植闻言沉默了一会,道:“就算如此,父亲在世时也曾说过,夫英雄者,不害人妻眷。用人家眷威胁他人之手法,实在是太不道义了吧?”

    陈群闻言笑笑,道:“那敢问丞相,对现在的您来说,是道义重要,还是先主留下的基业重要?”

    “这个……”曹植闻言一愣,接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自然是先主的基业重要了!”

    别看曹植平时性格洒脱,做事但求直率无愧于心。但他也不是纯粹的书呆子,到了生死关头,若是还悟不出这个节来,他也就不配当曹操的儿子了。

    “也罢。既然二哥已经做出来了,我现在阻拦也没用,就让他凭借着吕布的家眷,牵制住袁尚从徐州来的兵马吧。我这面尽快想办法对付袁熙,然后再做论处。”

    陈群闻言拱了拱手,道:“多谢丞相。在下一定把话给二公子带到。”

    曹植点了点头,忽然又道:“二哥帐下有兵,但缺少猛将,就让三哥陪你一起回去吧,有他配合二哥,万事也好做。”

    曹植口中所言的“三哥”自然就是黄须儿曹彰了。

    陈群闻言急忙拱手称谢,然后缓步的退出了帅帐。

    出了帅帐,刚一转身,却见帐外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正一脸深沉的看着他。

    陈群见状先是一愣,接着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急忙上前拱手,道:“贾大夫,久违了。”

    贾诩轻轻地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你举荐二公子复出,果然是没有错,算是有眼光,其一出山就先出手拿下了吕布的家眷,算是一招狠棋,少不得要让袁尚犹豫一番了。”

    陈群闻言忙道:“那也是多亏了大夫向丞相举荐二公子,才致使有此局面,此战若捷,大夫功不可没。”

    贾诩闻言没有任何的高兴神色,依旧是平平淡淡的。

    “先别高兴的太早,袁尚不是好对付的,仅仅是用几个质子,能牵制住他一时,但牵制不了很久,且这人质的用法不能过激,否则搞不好会适得其反,毕竟那不是袁尚的亲娘,只是他的丈母娘而已。”

    陈群闻言脸色一正,道:“大夫放心,在下一定把话带回给二公子。”

    贾诩点了点头,道:“老朽还有一件事,你需转告二公子。”

    陈群闻言一愣,道:“大夫有何事相告?”

    贾诩的眼睛微微一眯。

    “告诉曹丕,小心有人劫营抢夺人质。”

    “劫营抢质?”陈群闻言不由得一惊,道:“如此愚蠢的事,谁会去做?”

    贾诩摇了摇头,道:“谁会做,老朽不知道,总之你让曹子桓注意点就行了。”

    说罢,便见老头一转身,不再搭理陈群,默默然的向着远处走去。

    *********************

    陈群带着满腔的疑问,领着曹彰以及一支精骑,回到了曹丕的偏师营寨,将曹植和贾诩的话带给了曹丕。

    曹植的话倒是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贾诩的话却令曹丕很是费解。

    “劫营抢质?”曹丕一头雾水的看着陈群,道:“袁尚真的会这么做?如此愚蠢的行径,万一失手,岂不活生生的害死了吕布的家眷?”

    陈群闻言皱眉道:“这一点我也甚明了,而贾大夫也只是言尽于此,并无多言。”

    那边厢,奉命前来援助曹丕的曹彰不屑一笑,道:“二哥不必忧虑,贾诩老儿平日里就是一副半死不拉活,神神叨叨的模样,他都那么大岁数了,脑子可能不灵光,说点废话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

    陈群闻言摇了摇头,道:“贾诩乃是目前我军中谋主顶梁,其言不可不慎查之,二公子还是谨慎处置为妙,不然,万一失事,后果却不是我们能承担的起的。”

    曹丕闻言,眼珠子一转,道:“这样吧,那吕布的三位遗孀所居住的帐篷位置不变,兵马也不用增调,只是在其帐篷之侧再立一帐,我弟曹彰居于其内,以防不测,我军中兵马不需调动,只要静坐观动,以逸待劳即可。”

    陈群闻言,琢磨了一下,不由得点头,曹丕的这个安排却是巧妙,表面上无所动作,实则却是安插了一招暗棋,这棋子就是曹彰!

    想哪黄须儿曹彰,勇武过人,传闻可力敌万人,据闻其本领不在当年典韦,许褚之下!有他暗中藏于吕布家眷之侧,任凭谁来劫持,都是枉然。

    只是,贾诩说的话,会成真吗?

    ****************

    袁尚的兵马尚未至境与曹丕相遇,另外一支小队伍却依然来到了兖州境内,这支兵马的领头人不是别人,正是从青州悄悄赶来的吕玲绮。

    吕玲绮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也不算白混,面对曹丕的营寨,她自然不敢冒然的闯进去救人,而是派出手下精干,多番打听,连日取证,寻找自己三位母亲在曹丕营中的所在,以及其营内的兵马布局。

    这样虽然慢些,但胜在稳妥。

    数日之后,河北探子还真就是把吕玲绮想要知道的讯息给她带了回来。

    吕玲绮在知道了自己母亲的所在,以及曹丕营中兵马的部署之后,连续筹谋三日,终于决定在第四日的夜晚,采用声东击西之法,劫持曹丕的营寨,营救其三母脱离苦海。

    吕玲绮的手下大概不足五百人,而曹丕却有上万之兵,想要劫持谈何容易?不过吕玲绮却也是有方法了。

    所谓的声东击西,就是派一部分人马佯攻曹丕的后营屯粮处,那里算得上是曹丕的软肋,屯粮之所一旦有警讯,势必牵动其营内整个步调,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乘着曹营中的人视线全都集中的屯粮处,而潜入其侧营,营救生母和两位姨娘。

    “…………”(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劫质失利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今夜的夜色格外深沉,天上乌云密布,遮住了月亮的光芒,狂风怒吼,掩盖了嘈杂的声响。

    曹丕的营寨后方,一支小小的队伍正在向着其后营悄然行进,正是吕玲绮麾下前来曹丕后营负责烧粮的四百五十余人。

    当然,面对着足足有万人的军队,就算是对方的防范再为疏忽,再不够森严,以不足五百之众面对万余人归拢的大营,还是要烧毁敌方的辎重粮草,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还好,这支部队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烧毁粮草,而是吸引曹丕军营内的众人的注意力,将其将帅士卒的引向后方而已,基于这个目的,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冲进帐内去杀人放火,只要在敌方屯粮的后寨外放火,引起骚乱哗变,那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近约五百众来到了大寨之外,用早就准备好的罐装肉油,向着屯粮所外的栅栏扔个过去,接着点燃火箭,找准风向,仰天一射,顿时在曹军的屯粮所外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寨外的烈火虽然不能对曹军的屯粮辎重产生什么严重的打击,但声势巨大,一瞬间就吸引了其主营内将士们的注意力,好多士卒从营帐中跑了出来,满面惊恐的看着远处熊熊的火光,一时间,曹军营寨内一片哗然。

    眼看着曹军屯粮之处起火,其中军帐内一片哗然,士卒们来回奔走。许多将领都前往号召本部兵马奔着后方去救援,在曹军正面的吕玲绮眼中不由得闪出了一丝寒光。

    此时此刻,吕玲绮的身后,共有五十精骑。

    “是时候了!”

    眼见因为屯粮处的火势吸引了曹军全部的注意力,吕玲绮硬声对着身后的精锐们下了命令:“将士们,曹军正营戒备松散了,乘着这个时机,大家随我冲进去!一个跟着一个,不要走丢了!”

    “诺!”

    随着吕玲绮命令的下达,其身后五十精骑尽皆翻身上马。一时间马蹄嘶鸣。气势如虹,五十精骑破寨而去,直奔着吕布的三位遗孀所在之处冲杀而去。

    此时此刻,曹军的注意力基本都被后寨的火势吸引。还守在正寨的将士们也都是精神迷茫。萎靡不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今夜居然还会有吕玲绮数十骑劫寨的这么一出好戏,但见五十余骑兵。五十把利器,如同一道红色旋风,在所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血色的痕迹。

    这一变化来的实在太快,曹军没有想到有人会劫营倒是在其次,主要问题是,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少,这点大大超乎了守护在正营的曹军士卒的意料之外。

    他们人虽然少,可是机动力却是极强,在偌大的曹营中左右冲突,目标实在太小,就像是一头大象,在日常状态下或许可以轻而易举的对付狮虎狼豹,但若是想在措不及防下踩死一只骚扰它的老鼠,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由于事前已经做好充足的计划与查探,吕玲绮此刻已经大致知道了其三位娘亲的所在之地,一众骑兵如同闪电一样的飞速向着他们的目的地奔去,路上出现的阻拦之人,对吕玲绮来说,都好似螳臂当车一般,有的甚至连话还没叫出来,就被冲击践踏而死……

    眼见杀进了曹军的中军之所,离着三位娘亲的距离越来越近,敌方的阵营防备也开始渐渐的强大了起来!

    但见主营正中,已是布阵完毕,虎视眈眈的曹兵见五十骑直冲入寨,立时迫不及待的蜂拥而上,四面八方的杀喊如风,声势震天,伴随着刺耳的风声,却有说不出的恐怖。

    吕玲绮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当先开路,一把方天画戟大开大合的随风劈出,声势惊人,好似一道落于凡间的霹雳,所到之处可谓大杀四方,无人能挡,曹军匆忙布阵,有许多都是从梦中惊醒,甲胄未着,稍稍被吕玲绮方天画戟擦着的人便是鲜血直流,紧接着被随后的五十骑践踏补刀,转眼间便倒在隆隆的马蹄之下,烟硝俱散,魂灭人亡。

    吕玲绮救人心切,杀的兴起,出手间毫不留情,挥洒自如,气吞山河,左右开攻,将吕布平生所传尽皆施展开来,黑夜之中,曹兵碰着的死,擦到的伤,她身后的五十精骑也因此而士气大振。

    眼看着就要杀到目的地,却见黑暗之中,一名同样也是手握方天画戟的黄须猛将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削瘦挺拔的身躯穿着金色铠甲,即使是黑夜,他一双有些异色的眼睛在火把的照耀下,竟是有些发蓝,好似鬼火一般,浑身肌肉蓬勃欲涨开衣甲,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让人心惊胆寒!

    “何方鼠辈,竟敢来我营中撒野!”

    曹彰一声怒吼,犹如黄狮之威,震慑群雄,吕玲绮以及其身后的骑兵不由得各个心跳加速,颇有些心忌的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将领。

    吕玲绮虽是女流,但好歹也是吕布之女,继承了飞将的血统,识人之能不俗,只是看了曹彰一眼,她就知道此人非同凡响,不易与敌,此刻她已经是进入了与曹彰相距的三丈之地,随即一抓身后锦弓,蜷指凝神,弯弓搭箭,一箭直奔着曹彰射出!

    但听“噹啷”一声脆响,却是曹彰抬手用画戟挡住了吕玲绮的箭支!

    见吕玲绮放箭,曹彰顿时气得牙牙直痒,不知不觉间想起了当年袁尚用计放冷箭差点把他射成筛子!

    “拿你命来!”曹彰怒吼一声,飞马而上,方天画戟当头举起,冲着吕玲绮的头颅重重砸压过去!

    吕玲绮急忙举起自己的画戟,双臂支撑着阻挡,但听“噹啷”一声巨响,由画戟上产生的巨大力量将她肺内的空气全都压榨出来,双臂剧烈颤抖,犹如被电击一样,几乎都没了直觉。

    曹彰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画戟再度抬起,再度砸下!

    “噹啷!”

    又是一声巨响,吕玲绮胸口一窒,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接着眼前一黑,跌下马来,直接昏死过去……而她的耳中依稀间似是听着身后的骑卒高声呼喝“夫人”“夫人”的话语。

    ………………

    ………………

    “哗啦~~!”

    吕玲绮再度醒来的时候,却是被一盆冷水迎面洒在脸上,依稀的睁开了双眸,却见自己依然是被绑缚,身处在一个全是油灯的大帐篷内,上周坐着一个面貌阴霾的年轻男子,他的身边则是矗立着那员与自己交手的黄须猛将,营帐两旁,有文有武,形貌各异,看样子,都是曹军的将领参谋。

    “哈哈哈哈~~”

    主位上面貌阴霾的男子仰天大笑,起身对着吕玲绮拱了拱手,道:“袁夫人,真是稀客啊!本公子万万不曾想到,我这方一出山对阵袁尚,尚未交手,不曾败的袁尚一兵一卒,袁夫人却是不请自到,实在是令曹某不甚惶恐啊……哈哈哈!”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曹丕,也不怪曹丕如此得意,本来用袁尚的三位丈母娘来威胁袁尚,曹丕心中的把握也不是很大,难免有些信心不足,可他万万没想到,靠着这三个吕布遗孀,居然活捉了袁尚的夫人吕玲绮!这一下子,不怕他袁尚还敢在自己面前蹦跶!

    众所周知,袁尚和吕玲绮是患难夫妻,感情甚厚程度自不用说,且吕玲绮为他屡见功勋,多犯奇险,又为其孕下一女,谅袁尚在没有人性,也绝不会对吕玲绮撒手不管。

    这可是一块金疙瘩啊!现在的曹丕实在是得意极了!

    吕玲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什么袁夫人,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曹丕嘿然一乐,道:“别装了,从你手中的方天画戟,还有你坐下的枣红马,还有你冲进营寨后的目的路线,还有你麾下骑兵对你的称呼,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袁夫人。”

    吕玲绮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什么袁夫人,也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知道,败军之将只求一死!有本事的话,可速斩我!”

    “斩你?”曹丕嘿然道:“那我可舍不得,你现在可是我的贵客,我不但不能杀你,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您呢……来人啊,请三位夫人进来!”

    吕玲绮闻言,胸口顿时一窒。

    只见帐帘子掀开,三位中年美妇在曹军士卒的引领下,缓缓的走进了曹丕帅帐,当先走在前面的贵妇,貌似四十许人,进了帐篷,四下瞅了一圈,最后把眼光落在了吕玲绮的身上。

    只是一眼看过去,那妇人的脸便就惊呆了,仿佛看到了什么天下奇景一样,张大着嘴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玲绮,你是玲绮?”

    这一声轻唤,仿佛将吕玲绮带进了十二年前的岁月之间,她缓缓的转过头,茫然的看着那个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容颜,想要张嘴轻唤一声,却又不敢,只是紧紧的摇着嘴唇,不让话语和眼泪随着自己的感情一同宣泄而出。

    “我的女儿!”吕玲绮不敢认,但她的母亲严氏却无所顾忌,严氏双眸含泪,冲过去一把将她抱住,深深的拥在怀中,只望这辈子都不要再撒手,再失去……

    敲(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476/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作者:臊眉耷目所写的《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为转载作品,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介绍:
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