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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三十三章 袁尚承诺

    广陵城,陈登府邸。

    华佗一边给陈登把脉,一边皱着眉头,双眸中露出了忧愁之色。

    陈登看的很是紧张,他心情忐忑,禁不住出言询问了一句,道:“华神医,在下这病,可还有救吗?”

    华佗扬了扬眉,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闭嘴!没看老夫正诊病呢吗?本来有的救!让你这一嘀咕,就没救了!”

    陈登闻言毫无脾气,急忙抬手,一下子把嘴捂上了。

    又把了一会脉,华佗方才抬起手来,瞅着陈登言道:“平日可好吃些生食?”

    陈登眨了眨眼,接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吃什么?”

    陈登将头一低,愁苦的言道。

    “好食生鱼……”

    “唉~~!”华佗摇了摇头,道:“臭毛病!有熟鱼不吃,偏爱吃生物,何其不得此怪疾耶?”

    床榻之边,陈夫人一听华佗说的有理有据,急忙垂询道:“神医,我夫君得的,乃是什么病?”

    华佗一边摸着胡须,一遍叹道:“陈府君胃中有虫数升,皆乃生啖鱼腥而聚污所成,如今欲成内疽,等闲难治也。”

    陈登闻言,顿时吓得面如白霜。

    陈夫人则又是落泪,批判着陈登道。

    “看吧!我就说吧!平日里让你少沾那些怪癖,有熟肉不吃,偏爱吃那些生鱼,这下可好,肚子里长虫了吧!恨你个天杀的,我怎么命这么苦,就嫁了你这么一个吃腥老猫……”

    “闭嘴!妇人滚一边待着去!”陈登虽病,家主之威尚在,闻言狠训了陈夫人一句,接着将脸一变。和颜悦色的转向华佗,道:“华神医,在下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吃生的就是,这病可有的治吗?”

    华佗闻言,低头沉默不语。

    他的身后,逄纪上前笑道:“华神医,能不能治,您得给个准话啊?”

    华佗长声一叹,道:“能治倒是能治。不过此一番治后,多则三载,少则一载,此病该当儙发,到时候能不能再疗,却在两说之间了。”

    陈登闻言,脸色登时一白。

    逄纪皱了皱眉,道:“此病若然复发,若由您随之在侧。可能治得?”

    华佗没有说话,但其面上之意,俨然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登的脸色,一瞬间顿时又白了。

    逄纪比较有眼力见。见状忙道:“福气之人,生平自有贵人为之谋福,元龙放心,有我家主公和华神医在。将来病若复发,必然再当痊愈,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眼下的病治好要紧!”

    华佗点了点头,道:“救人之命乃是医者本分,老夫自当尽力为之,有劳夫人取笔墨来,老夫要给陈公开方子了。”

    “…………”

    *************************

    华佗留在广陵为陈登治病,逄纪马不停蹄,立刻赶回彭城境内,去找袁尚禀报详情。

    这个时候,袁军与东吴的战事又陷入了另外一种形势。

    高览和王双再度奉命,与东吴交手,本以为又当战败,不想下邳的曹军突然出手,连夺东吴后方临江三寨,差点连囤粮之所都给东吴烧了,吴军得信后仓促撤返固守,高览和王双乘机掩杀五十里,大胜一阵!却是把局面给扳回来了。

    而周瑜经过此一战后,深思熟虑,议计曹军莫测,袁军实力强悍,都不易敌,前番连战确实有些冒进的势头,随即改为固守之势,与袁军的对垒地点又从彭城边境转回至了广陵。

    袁尚得知之后,阴沉着脸,心中暗将郭嘉的祖宗十八代挨个强尖个遍!

    连续会战后撤迁移战场,不仅是为了示弱,也是为了能够改变两方在广陵焦灼的态势,拉大东吴战线,为日后反戈一击打下基础,郭嘉可倒是好,出兵瞎搅和一通把自己的大招给破了!

    帅帐内,袁尚颇有些忧愁的揉着脑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中州那面己方打的如火如荼,偏偏在自己这面的东线侧面战场遇到了瓶颈,大大的拖了后腿!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学着当年袁绍的方式,毕其功于一役,全力打下许昌便是!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完了,当务之急,是要看陈登那面怎么样。

    刚好,也就是这个档口,逄纪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了。

    逄纪今年岁数也不小了,连番的折腾,跟老家伙弄得风尘仆仆的,明显消瘦,但袁尚现在顾不得心疼他,只是赶紧询问陈登的情况。

    逄纪不做隐瞒,随即对袁尚进行了一五一十的叙述。

    袁尚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华佗给他治病,只能拖过一时,多则三年,少则一载!还是要死?”

    逄纪点了点头,道:“华佗那老家伙倒是没有明说,不过依照属下来看,也就是这么回事了,陈登服药的时候,主公您是没有在场,那家伙翻江倒海的吐啊,那叫一个恶心,整整吐出三升有余的大虫子堆,那虫子脑袋都是血红血红的,半身都是生鱼脍!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熟肉不吃偏吃生的,好好的一个人,茹毛饮血的,这不是越活越回去吗?”

    袁尚幽幽一叹,道:“也不光是他,据说瀛洲岛上的那些人,也好这一口,大米饭就着生鱼片子,啪叽啪叽就往肚子里咽!不过说实话这么吃也健康,但就是容易长寄生虫,有喜有忧吧……不过就算是陈登只能活一年,对我来说也够用了!”

    逄纪闻言苦笑道:“就怕他知道自己命不长久,心有彷徨,不能为主公尽全力!”

    袁尚想了一想,点头道:“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确实是有这种可能,这样吧,你拿着我一封手书,再去广陵城一趟,告诉陈登,就说我袁尚跟他许诺,他的病,我一定想方设法的为他治愈,但果然他万一真是天不假年,他的子嗣,由我一手扶持登上陈家家主之位,有我袁尚保护,他两个兄弟绝对不会对他的儿子构成威胁!另外,我还会册封他为广陵侯,他死之后,由他的儿子接替其侯位!保证陈家之后,终生仕途平坦,陈家一族,也永远是徐州第一望族!若违此誓,让我袁尚天诛地灭!”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四章 陈登仕袁

    逄纪带着袁尚的信和话语回广陵了。

    此时的陈登经过了华佗的汤药调理,已经逐渐摆脱了病魔的纠缠,虽然他的身体依旧很虚弱,但每日的饭食却走上了正轨,但脸色和身形还是差的吓人,和他刚开始得病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却也难怪,虫子虽然驱了,但岂能是一时半会就恢复神采的?不过逄纪见到陈登的时候,陈登好歹已经能够从床榻上站起来,自己对自己的生活进行自理。

    逄纪将袁尚的书信和话语带给了陈登,一字不差,一句不落下。

    看过袁尚的书信之后,陈登不由得仰天长叹,感慨而言。

    “袁公年纪轻轻,却能够继承祖业,坐稳天下第一诸侯的地位,却非浪得虚名!这一封信和这一番话直说到了在下的心里,谅陈登得袁公如此厚意许诺,焉能不为袁公尽犬马之劳?”

    逄纪点了点头,道:“元龙此言在理,纪甚是认同!大丈夫在世,除了为了功名利禄之外,封妻荫子之事,护一方家业更是在性命之上!元龙的病,袁公和华神医一定会想尽办法为你医治,假如……逄某只是说假如啊,假如您的病日后真的不可根除,袁公也一定力护汝子,为你的后代铺一个平坦前程!”

    陈登闻言微微一笑,道:“话既至此,在下也不跟阁下兜圈子,只是想问阁下一句,袁公这话当真可信?保证其不负我?”

    逄纪哈哈一笑,道:“元龙,你太小瞧袁公了!当今天下,袁公虽然与曹操一样,以诈谋著称,但那是对敌人,对待自己人,袁公从来都是恩义并至。从无辜负!试想那张燕和赵云,哪一个不是昔日与袁氏有着死仇?可你再看如此,都是被委任重职!还有那郭图和辛毗,当年一力辅佐袁谭与袁公做对,如今不也一样是股肱之臣?就算那是把关中搅和风起云涌的叛逆阎行!其在叛变之前,不也一直是雍凉之地仅次于赵云地位之人?”

    陈登闻言,思虑了一会,点头认同逄纪的话。

    逄纪微微一笑,道:“元龙,其实世人皆以为袁公奸诈。然与袁公相处的方式真的很简单,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若不负袁公,则袁公必不负你!”

    陈登闻言,面色一正,拱手言道:“多谢逄公教诲,在下禁忌此言。”

    逄纪笑着道:“元龙,你这身子在调养调养,差不多就跟我一起去见袁公一面吧。袁公那里现在很需要智谋之士相助。”

    陈登闻言摇了摇头,道:“逄公,在下现在绝对不能去见袁公,不但不能去见袁公。相反的,我现在更应该去见的人,是郭嘉!”

    逄纪面色一正,道:“你此言何意?”

    陈登叹气道:“逄公。实不相瞒,我现在若是直接去投靠袁公,协助其用兵正面对战郭嘉和周瑜。说实话,我没有信心!郭嘉何等样人?那是曹操在世时最为倚重的谋士,号称鬼才之人!此等人物,我不是其对手。”

    逄纪闻言皱了皱眉,捋着胡须,沉默了。

    陈登笑了笑,继续道:“不过天幸大势所趋乃是在袁公,且逄公与华神医来见我都是暗中行事,行迹隐秘没有他人得知,如此一来,却是我们在暗,郭嘉在暗,得了先机,倒也是有机会可以设计算他一招!”

    逄纪的智谋虽然不是当时顶尖,却也是老奸巨猾之人,陈登的言下之意,他还是能够读懂的。

    “元龙的意识,是要去郭嘉那里诈降?就如同当年助曹操破吕布一样?”

    陈登点了点头,道:“与郭嘉交手只此一招,否则难有他法!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逄纪长叹一声,道:“可是郭嘉非吕布之流可比,你但凡是给他露出一点马脚,都会被他发现!再说你当年用此法破了吕布,说句不好听的,只怕名声已经臭了!郭嘉未必会相信你吧?”

    陈登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在郭嘉眼中,我陈登乃是无利不为之徒,所以此番前去,我要想办法让郭嘉相信我是为利而去,为益所趋!”

    逄纪有些好奇,道:“你打算用什么借口去答复郭嘉?”

    陈登笑着摇了摇袁尚给他的书信,道:“就用袁公给我的许诺!”

    “…………”

    *********************

    不久之后,陈登安排城中事定,便随即启程,率领一只兵马前往郭嘉所在的下邳之地。

    郭嘉自打上回一招破了袁尚拉长战线的战术,使其又和周瑜回归持平对垒之后,随即又开始暗中筹谋,准备在设计算计两方一招,让他们增加更多的损失。

    想法有了雏形,郭嘉正准备进一步实施,却有人突然来报,广陵太守陈登率兵前来下邳助阵!

    陈登率兵前来,着实超乎了郭嘉的预料,听了消息之后,他沉默不语,双眸来回乱转,心下若有所思。

    郭嘉的下方,张辽,李典,乐进,李通,臧霸等重将皆在,听了陈登抵达的消息,大家貌似都颇为振奋。

    乐进重重的双手击掌,哈哈乐道:“陈元龙率兵来了?甚好,甚好!此人智计多广,非比等闲,有其相助,在加上祭酒鬼谋天下无双,谅那袁尚和周瑜如何能够抵挡?徐州稳若泰山!”

    郭嘉却是没有说话,他只是眯着眼睛,静静的思索了一会,然后方才慢悠悠的开口言道:“陈登此人,值得信任吗?”

    众将一听,顿时沉默不语。特别是张辽和臧霸,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尽是意味深长的颜色。这两个人,当年都是吕布的部将,虽然后来都归顺了曹操,但平心而论,他们对陈登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

    郭嘉面色平静,不咸不淡的道:“陈登此人,无利不为,先侍陶谦,后从刘备,又随吕布,后归我主,实乃是行事多变,顺应时势的诡诈小人,如今徐州势危,袁尚虽然被我算计几道,却实力强横,我若是陈登,从长远角度来看,应该是会从了袁尚,至少不应该搀和其中得罪他,如今郭某不曾召唤他,他却自己领兵来了?你们说这事怪还是不怪?”

    臧霸想了一想,道:“那依照郭祭酒的意思,陈登现在已经投袁,此番前来是为了赚取下邳城池的?”

    郭嘉哈哈一笑,摆手道:“郭某可没这么说啊!都是你自己猜的!”

    臧霸冷哼一声,道:“这个卑鄙小人,我当年就瞅他不顺眼!碍于先主的面没有办法,如今他居然敢来赚城池?看完不出去宰了他才怪!”

    说罢,便见臧霸握着腰间佩剑,转身就走,居然真是要出城池去杀了陈登。

    张辽大步追上,生拉硬扯的将臧霸拽了回来,道:“宣高不可心急!我等虽然不明陈登心意,但他毕竟是以支援的名义而来,若是无缘无故的杀了!岂不寒了各郡太守之心,就是真杀,也得抓住他的把柄才是!”

    郭嘉哈哈一笑,起身道:“文远将军说的不错!捉贼要捉赃嘛,凭白无故的杀人,不是郭某的性格,他既然敢来,郭某也自然有办法拾到他!走!众位将军,都别愣着啦,陪郭某出去,见一见这位陈大太守,客人来了,咱们岂能失了礼数?”

    ………………

    于是乎,下邳城内的一众将领随着郭嘉来到城外的泗水之边,陈登一众正在那里等候,郭嘉骑着马,领着诸人笑呵呵的来到了陈登所乘坐的车前,一见陈登,不由得顿时一愣。

    但见陈登面如枯槁,一脸的惨白,双眸深陷,一副无精打采病入膏肓的模样,趴在车上勉强着向郭嘉行礼。

    郭嘉也是病秧子,一看陈登这样,顿时想起当年病入膏肓之时的前后模样,那时的自己几乎跟陈登差不了多少!所以说他最能理解得病时的状态,陈登这个样子,装,那是决计装不出来的。

    “你……你是元龙?”郭嘉依旧有些迟疑,出口问道。

    陈登虚弱的点了点头,道:“郭祭酒好眼力,在下变成这个样子,您还能把我认出来?”

    “不是……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都脱了相了!”郭嘉先前的在城中对陈登先入为主的判断在心中略微有些动摇。

    陈登虚弱的一叹,摇头道:“寿数之命,皆乃是天意,凡人岂能抗衡?在下身患怪疾,只怕是病入膏肓,凶多吉少了!”

    郭嘉皱了皱眉,道:“元龙,我来徐州时,到是听说过一些你有病的传言,不过没当回事,郭某真没想到你居然会病的这么重……不是,我说,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不在广陵好好歇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陈登苦笑一声,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郭祭酒,陈登自知大限将至,我也不跟你耍心眼,我这次来,是有事求你,不过这里不方便说,祭酒可不可以让我进城,咱们府中一叙?”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五章 诈投取信

    陈登被郭嘉等人迎接进入了下邳城,陈登极其虚弱,这一路上虽然是在车上,却也是连干呕带迷糊的,几度开口干呕,差点没有吐出来,这样子绝对不是装相,他想装也装不了那么真亮,实在是因为他的身体虚弱,且华佗虽然给他去了病状,但病根未除。

    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到了下邳太守府,郭嘉看见陈登那副半死不拉活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连忙命人将陈登扶往偏厢休息,怎奈陈登不认同,就是不肯被抬去厢房,说是有事要跟郭嘉说,一定要郭嘉现在就接见他。

    郭嘉无奈,从打至今,都是他拖拉着半残废身子跟人家见面会晤,如今乍然碰着一个身子骨比自己还糟糠的,郭大祭酒一时间恍然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了。

    无奈之下,郭嘉只得在太守府的正厅接见了陈登。

    陈登气喘吁吁,让人搀扶着走了进来,他没有像着其他的将领一样落座,而是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咔吧’一下子在正厅前跪下,差点没给郭嘉晃个跟头。

    “陈元龙,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你这么的是在寒碜郭某吗?”

    陈登摇了摇头,道:“陈登此来,乃是有事求郭祭酒,祭酒若是不答应,则陈登绝不起来!”

    郭嘉双眸一瞪,道:“陈元龙,别以为你有病就可以拿话威胁郭某,郭某不吃你这一套!”

    陈登摇了摇头,道:“陈登从来没有威胁郭祭酒的意思,只是有要事要求,只求祭酒听我说完这一番话,听完之后,您若是不应,陈登自回广陵。不再麻烦你就是了。”

    郭嘉白眼一翻,无可奈何的道:“怕了你了!有话就说吧!”

    陈登长叹了口气,道:“郭祭酒,陈登此来,分为其他,乃是代自家祖业求祭酒一件事!”

    “自家祖业?”郭嘉闻言一愣,道:“郭某又不跟你徐州陈家做买卖,你有事求得着我嘛?”

    陈登摇了摇头,叹气道:“陈登的身体情况,自知命不久矣。天不假年,陈登死不足惜,只是陈家在徐州立业百年,诺大的家业今番正如风雨飘动,摇摇欲坠,故而厚颜前来求郭祭酒怜惜,能够在我去世后,怜惜一二。”

    郭嘉何等聪明,闻弦声便知其雅意。眼珠子一转,却是开口言道:“你死就死吧,你陈家又不是无后,自然有人继承。你求算怎么一档子事?难道你要把陈家的家业送给郭某不成?”

    陈登吓了一跳,急忙摆手言道:“在下断断不是此理!”

    “那你是什么理啊?”

    陈登苦叹口气,无奈道:“郭祭酒,陈登膝下虽然有一子。然其年纪尚有,族中两个同胞兄弟对家主之位都是虎视眈眈,当年我父去世之时。他们就与我相争,我若死了,他们焉能瞅着我那年幼的儿子掌陈氏一族?且我在世时,曾为先住立下大功,徐州境诸太守地方官吏皆冲着我,不敢拿陈家怎么样,但我的人缘我自己清楚,我若是死了,只怕陈家在想在徐州当着第一大族,殊为不易了。”

    郭嘉哈哈一笑,道:“嗯,你倒是个懂事理的,知道自己人缘不咋地,你陈登虽然精明,怎奈为了你自己的利益实在是坑害了太多的人,也得罪了太多的人,你不死,陈家尚且无事,你若是死了……啧啧,这事可就难说喽。”

    陈登点了点头,苦叹道:“祭酒所言甚是,陈家虽然是徐州第一世家,但实则已经是内忧外患,所以陈登想在临死之前,为陈家找一棵大树靠上,祭酒大人,不知道您能否帮我这一个忙?”

    郭嘉眉目一挑,道:“找一棵大树靠上?嗯,也亏了你能有这心思,不过靠大树你找我好像是找错人了吧?郭某可没那两下子,你应该去找袁尚啊,现在徐州大乱,正是你陈元龙再掀风浪之事,你不是就好这一口么?袁尚雄霸天下,虎视中原,势力强横,你若是能帮他建功,他保你陈家岂不容易?何必找我。”

    陈登闻言,顿时苦笑不语。

    良久之后……

    “郭祭酒对陈某是有偏见。”

    郭嘉摇了摇手指:“那你可是误会郭某了,郭某从来就不会对任何人有偏见,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郭祭酒,我……我……”

    “你什么你?有话快说别磨叽!你当郭某时间富裕啊!郭某要处理一州之事,三方战时,时间紧得很呢!别以为你有病就可以在这跟我磨时间,磨的烦了照轰无误!”

    陈登闻言顿时急了,虚弱的在仆从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道:“郭祭酒,我跟您说实话吧,投靠袁尚这事,不是在下没想过,只是……只是,只是袁尚的那个平妻夫人,与在下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啊!在下不能冒那个险!”

    “呸!无耻小人,也亏你能说的出口!”

    厅堂之侧,臧霸站起身来,狠狠的啐了陈登一口,道:“当年你背叛吕布,何等无情!今日也好意思在这饶舌,郭祭酒何等英明,岂会受你之蛊惑!看在同僚之面上,我不杀你,趁早滚蛋!回你的广陵去!”

    陈登不看臧霸那种粗蛮之人,只是面色苦楚的抬起头来,道:“郭祭酒,真的不肯给在下一个机会?”

    郭嘉摸着下巴,静静的瞅着陈登,双眸微闭,心下千回百转。

    照这个样子来看,陈登的病绝不是装出来的,郭嘉知道病入膏肓的痛楚,深知其心中五味,他现在想在临死之前,为陈家找个依靠,于情于理都靠得住。

    而且他刚才在自己的逼迫下也说了,他确实是有投袁的意思,只是袁尚的平妻夫人吕玲琦与陈登有不共戴天的血仇!有她在,陈登确实是不敢随意投效。

    试想张辽这等降将当年都被吕玲琦恨得牙牙痒,更何况是陈登这种直接导致其父吕布兵败地失而丧命的逆贼?那吕玲琦自己在战场上也见过几次,其人虽然眉美貌,不过却跟他爹吕布一样,性格暴戾且没长脑子,吕玲琦若是见了他,不直接抬手给他阉了才怪!

    凭借着这几点,郭嘉的心不像是一开始刚听到他入城时那么肯定其为诈降而提防了。

    袁军和吴军势大,现在自己,确实是需要几个帮衬着对付他们的英才,陈登其人虽然不齿为用,但以智谋来讲,却是奇才,能力几乎不在自己之下。

    想到这里,郭嘉嘿嘿一笑,道:“陈登,你顾家顾祖顾族之情,郭某能够理解,只是你让郭某当你的大树,在你死后扶持陈家,那郭某能有什么好处?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啊,拿钱打兑我没用!郭某我可不吃那一套。”

    陈登闻言急忙拱手,道:“只要祭酒肯答应,在下愿助祭酒破了袁尚和东吴,保卫徐州~!”

    郭嘉哈哈一笑,道:“光说不练,在座的哪个不是这么想的啊?你得拿出真东西来,光用好话敷衍郭某啊?”

    陈登摇了摇头,道:“郭祭酒,在下虽然在广陵养病,却也知徐州形势,祭酒确是天赐英才,先以天时之计败了袁军三路先锋军,重创马超,后又是主动诈败,让出彭城给袁尚引诱东吴入境,后又是使计让两方交兵,耗损其实力,不久前又偷取东吴后方,破了袁尚拉长展现之法,使两军重新归于广陵对垒之势……”

    郭嘉闻言,眉头一挑,这陈登还真有两下子,把自己的路子读的很清楚吗。

    陈登喘息着继续道:“不过事到如今,这仗越来越不好打,袁尚和周瑜都不是省油的灯,焉能一直让您算计相互火拼,下一步若是不出点真料,只怕他们二人很难再有动作,在下今日此番,就是为祭酒献上一计,若是得成,说不定能斩杀袁尚和孙权,使得徐州重归太平。”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六章 下邳定计

    听了陈登的话,郭嘉登时来了兴致,忙道:“哦?你有计策能够斩杀袁尚和孙权?快点说来听听!”

    陈登呵呵一笑,道:“说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还请郭祭酒能够答应陈登适才的请求。”

    郭嘉眉目一挑,装傻充愣的道:“什么请求?”

    陈登不急不恼,只是微笑着言道:“就是请祭酒在我死后,能够为陈家以及吾子谋一条坦荡之路的请求。”

    郭嘉缓缓的将眼睛闭上,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

    “陈元龙,让郭某答应你的要求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郭某需要你拿出相应的回报,而这回报是什么,想必你应该也明白,是吧?”

    陈登闻言,急忙单膝跪地,拖着虚弱的身体冲着郭嘉深施一礼,道:“郭祭酒放心,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

    ………………

    少时,陈登将计谋对着郭嘉讲解完毕,郭嘉便即刻命人将陈登抬了出去,送往客房好生休养,接着便即询问诸人的意见。

    “诸位,对于陈登所言以及适才所谋,你们有什么看法?”郭嘉此刻,仿佛继承当年曹操的习惯,不论胸中是否已经做了定论,都要征求一下手下诸人的意见。

    臧霸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道:“陈登此人,不可信任,末将请郭祭酒不要理会他,要么杀之,要么驱除,留在此处,始终是个祸害!”

    郭嘉转头看着臧霸,笑着言道:“宣高将军是根据什么出得此言?”

    臧霸哼了一声,道:“根据他以往的所作所为!”

    郭嘉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其他诸将,道:“别人呢,还有什么想说的?”

    短暂的沉默了一会之后。却见李典出班。

    “郭祭酒,末将有话说。”

    郭嘉笑着抬了抬手,道:“曼城将军有何话讲,但说无妨。”

    李典筹措了一下语言,然后方才慢慢的道:“郭祭酒,请恕在下眼拙,请问那陈登之病,依您之见,是真的还是装的?”

    郭嘉微微一笑,不答反问:“曼成将军怎么看?”

    李典想了想。道:“依照在下之见,应该是真的。”

    郭嘉哈哈一乐:“郭某也这么认为。”

    李典闻言,似是松了一口气,道:“如果是真的,那就好说了,依照在下之见,陈登原先屡叛其主,盖因为家族利益,而如今他病入膏肓。自料时日无多,为其子与陈家寻求一个靠山则确是迫在眉睫,所以说,依照在下之见。他适才所言,八成应该是真。”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

    “另外,陈登与吕布之女有不共戴天之仇,投靠袁尚对于陈家来说并无任何好处。依照陈登之精明,应该不会办出这么蠢的事情,毕竟投袁对于他来说。风险实在太大,若论稳妥,还是继续侍奉曹氏,让徐州在曹氏的掌握之中,他陈家这条船才不会翻了,再加上他适才所献之计,虽然说能够杀死袁尚和孙权未免夸张,但却也并非良策,我看陈登是真的想借着祭酒之力,在其死后为陈家寻一大树乘凉。”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对李典话语的肯定,借着又把头转向张辽,道:“文远将军,你怎么看?”

    张辽想了想,道:“是真是假,暂时不明,不过陈登所献之计,不妨一试,若是败了,其人在我下邳城中,立刻杀之,以绝后患,若是成了,则我方大可借此宣扬一番,令袁尚和东吴都知道此策乃是陈登所献,则陈登和两家的仇怨,只怕更是无解,到时候心甘情愿为我军所用,岂不妙哉?”

    听了这话,郭嘉的眼睛才顿时一亮,点头道:“张将军之言在理,与郭某不谋而合!”

    *************************

    此时,袁尚的大军和东吴兵马依旧是在广陵对战,双方各有胜败,胶着不下,各有损伤,唯有郭嘉一军在下邳,坐山观虎斗,很是逍遥,偏偏双方又拿他没有办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下邳的陈登向袁尚献上了一封迷信,上言郭嘉旧病复发,身卧床榻不能理事,城中无主,他陈登愿意向袁尚献上城池,以求庇护。

    而皆止到目前,陈登暗中归附袁尚的事情,只有军中的几名最高将领和袁尚本人知道,其余将士都被瞒在鼓里,一见此信,则各有各的见解。

    有的将领说这是郭嘉的谋略,不可信,而有的则是认为,郭嘉身体羸弱,天下皆知,如今又来了徐州,操心劳累水土不服,病发亦是在情理之中,广陵陈登一向市侩,见袁军势大,投降乃是在情理之中。

    各持己见的两方争执不下,几乎都能在帅帐内打起来,袁尚也不说话,只是任凭意见相左的两方吵完之后,方才说自己需要考虑一下,着众人暂且先出去,只是留下了知道内情的高级将官。

    众人出去之后,帐内知道内情的诸将才开始细细商议。

    逄纪身为此刻徐州战场的谋主,当先忙道:“主公,陈登送来的这封投降信,是什么意思?是计谋?还是郭嘉真的病重?”

    袁尚沉思了一会,方才笑道:“是计谋,这一仗,是陈登为了取得郭嘉信任,排除下邳城内诸曹将疑心而做的设计,是一场必须要打的仗,说白了,对我们来说,这是一场必败不可的仗,而我们必须要配合他!”

    诸将闻言,皆是默默无语,配合陈登去打一场败仗,任凭谁听了,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袁尚微微一笑,道:“大家不必泄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郭嘉乃是天下奇才,不把戏做足了,他焉能轻易上钩?对付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之计,这也是为了最后的胜利所做的布局,大家不要有所芥蒂。”

    张郃拱了拱手,道:“主公的意思,我们能够明白,只是我想请问主公,我们这面一旦对下邳有所行动,东吴那边,又会如何?”

    袁尚笑了笑,道:“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依照陈登的智谋,在给我们诈降书的同时,对东吴应该也是有所对策,我们只管做好我们的,配合他打这场仗就可以,其余的不在我们的思考范围内……逄纪,立刻派人给陈登回信,就说本将军接受他的投降,隽乂将军,即刻整备兵马,按照陈登的诈降书约定的时间和指示,向着下邳进军!“

    “诺!”

    *****************

    果然如袁尚所料,陈登在给袁尚他一方送完诈降书后,对东吴一方果然也做出了迅速的施策,不过他没有给东吴送诈降书,只是派人直指广陵的东部和丹阳等地,作出大幅度征调兵马的举措,那里距离东吴的大寨较近,情况和容易就可以被东吴的斥候查探的到。

    果然,徐州东南境郡的兵马调动,很快就由斥候传到了吴军帅帐,孙权自觉有异常,急忙召集周瑜等人商议。

    周瑜在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思考后,随即对孙权道:“吴侯,就目前曹军的兵马调动的动向,我估计只能有两种可能,一是郭嘉要集结兵马,出下邳与我方和袁尚做决一死战,二是下邳城出了巨大的变故,城内有变,故而调遣周边精锐将士前往护持。”

    孙权闻言忙道:“那依照公瑾之见,这两种可能,哪一个比较大些?”

    周瑜想了想,道:“曹军目前的主要战力都在中州正面与袁军相抗,且还处于劣势,徐州这里兵力和势力不及袁尚,郭嘉想要图存,唯有自守自保,出城决战的可能性不是很大,除非他疯了。”

    孙权闻言点头,道:“此言有理,公瑾,那当下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

    周瑜想了想,笑道:“下邳城有变,袁军的瞩目程度一定要远远的甚于我们,听说袁军的探子遍布四海,且看袁尚如何动作,我们再做计较不迟!”

    …………

    不久之后,东吴的斥候带回消息,袁尚整备兵马转兵左向,直奔下邳城的方向而去了。

    周瑜知道后,冷笑一声,道:“看来下邳城果然有变,袁尚这是要乘机夺取城池了!我们不可给他机会,要乘此良机收取渔利,吴侯可给我一支劲旅,瑜愿为吴侯率军,驱逐袁尚,攻克下邳!”

    “好,公瑾,我信你!”

    ………………

    不久之后,袁军的兵马抵达了下邳之境,兵马陈列在下邳城外泗水边的不远处,只等陈登的消息。

    果然,袁军到了没有多久,陈登就送来了消息,请袁尚在两日后的子时时分,率兵前往下邳城,城中举火为号,由陈登打开城门,迎袁军入城!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周瑜所率领的一支偏师,暗中潜伏到了下邳的边境附近,他们不敢太过深入,唯恐引起袁军和下邳曹军两方的怀疑。

    陈登约定的当夜子时,袁军终于有所行动,而东吴军也因为听说了袁尚的动向而开始行进。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七章 水淹鏖战

    深夜子时,袁尚一军按照等陈登的邀请前往下邳城,遥遥的看着前方的城池,身为前部先锋的张燕,吕旷,吕翔等人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

    少时之后,突见下邳城门楼上方,点点的火把开始摇晃了起来,黑夜中的火光燃起了三次,熄灭了三次,并在城门楼上摇晃了三次……

    接着,便见下邳城门外的吊桥缓缓的落下,噗通一声砸在了城门外的沙土之上。

    张燕一直半眯着的双眸猛然蹦出一丝精光,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将手一摆,冲着身后的吕旷吕翔说道:“二位将军,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随我杀进下邳城!”

    二将随即应命,接着便听一声“杀!”的呼喊,便听下邳城外山呼马踏之声响彻寰宇,无数的袁军兵马冲着下邳城杀了过去,其势如风,其行如火,少时便杀进了城池之内。

    离开城池的不远处,袁尚和张郃高览驻马并肩而立,眯着眼睛遥望着远方的情形。

    眼看着城门打开,张燕与吕旷,吕翔都杀入了城内,袁尚不由得长叹口气,转头对着两员上将言道:“张,高二位将军,下邳城内,必有埋伏,张燕等三将一会必将为曹军所败,他们三人都是我河北的上将,不容有失,还请你们三人一会去接应,务必让他们全身而退,不要使其等有所闪失。”

    张郃与高览闻言正色回道:“诺!”

    而此时此刻的下邳城中,张燕与二吕率兵杀入城内,却见下邳城内瓮城的城郭并未打开,而瓮城之上,曹军大将张辽早已枕戈待旦,见袁军杀入城内,张辽不由得冷笑一声,接着将战刀一挥。高声呵斥。

    “放火!”

    “噗噗噗!”

    “呼……轰!”

    随着张辽的指挥,下邳城瓮城内安置好的引火之物在曹军的火箭牵引下,一下子都被点燃了。

    黑暗之中,袁军中的士卒也辨认不出瓮城内引火之物的确切位置,他们只知道在喊杀声中一个跟着一个的向前冲锋,听声辨位。这样一来,火势一起,顿时便让袁军的形势出现了混乱。

    刹那间,不少骑卒和战马的周围就被烈火所包围,下邳城的瓮城变为一个熊熊燃烧的世界。

    人若是被烈火所包围燃烧。那本能的反应就是四处乱窜,争相躲闪,而战马属于畜生,畜生惧火,本能的也是四处狂奔。

    “嘶~!”

    一大批被烈火所包围的人和战马发疯似的向后方涌动狂奔,场面顿时大乱,根本不可能控制住。

    张燕虽然有些准备,但乍见此景还是有些慌张,一边大喝中计。一边指挥士卒向着外面冲出去。

    “噗噗……砰砰!”

    城楼之上,张辽也是不断的命人放箭,棒打落水狗,袁军四下狂奔。争先恐后的向着城外奔逃而出。

    刚刚奔出城外,逃行至泗水河之边,却听东路一阵喊杀之声,却见一只彪军迎面杀到!

    吕旷面色一惊。急忙转头瞅着张燕言道:“张将军,曹军在城外莫不是还有埋伏?”

    张燕定睛一瞅,接着冷笑一声。摇头道:“什么曹军埋伏,分明是东吴的兵马来乘火打劫了!”

    果然,但见那支彪军行至三将面前,为首的一员大将,身披绿披,身穿蚩狞嘉州,一脸的虬须,满面横肉,瞪着如同驼铃般的大眼就是一嗓子吼了出来。

    “袁军贼将听着,老子乃是东吴大将周泰!识相的快快下马受降!不然的话,让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张燕狠狠的“呸”了一声,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九江贼!当年老子在黑山落草聚众十余万受朝廷敕封的时候,你九江贼麾下才几个骷髅仔?也敢来跟老子叫嚣!咱俩是一个水平上的吗!啊?”

    周泰冷笑一声,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今非昔比了!你说你当年厉害,张角当年起兵时还他娘的拥兵百万呢,到头来不还是屁都不是,你说那些顶个鸟用?用本事过来杀杀看!咱他娘手下见真章!”

    张燕闻言勃然大怒,挺枪纵马,直奔着周泰杀将而去,吕旷吕翔紧随其后,三将齐战周泰,两军在泗水之边又展开一场大战。

    战至正酣,张郃高览在袁尚的派遣下,也是率军冲杀而至,前来接应张燕等三将,而同时,东吴那边,上将军太史慈率领着董袭,凌统,宋谦等人也杀将而来,战局越扩越大,双方拼出了真火,收都收将不住。

    而依旧燃烧着的下邳城中,张辽等人跨步赶到外城城墙上,见下方袁军和东吴杀的火热,不由得冷笑一声,点头道:“陈登说袁军若来抢城,则东吴必然有所动作,此言果然不假,看来这家伙却是料事如神,有两下子……可惜啊,你们拼来拼去,到头来胜的,还是我们!”

    ……………………

    ……………………

    下邳城内城外几番征战,杀得如火如荼,泗水西方的上游,乐进和李通早有所知,此刻他们已经是用沙袋堵住了泗水上游之水,待听得了探子回报,没有丝毫的怠慢,随即命人掘开了上游的沙堤。

    战场远处的高地上,袁尚摸着下巴,正侧目注视着场内的形势,突然间,他耸了耸耳朵,向着西方皱眉看去,不多时面上就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虽然说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做戏要做足,但陈登啊陈登,你这戏也未免做的太真了吧……唉,以后若真是胜了郭嘉和周瑜还好,若是不胜,我一定把你姓陈的全家都抽筋扒皮!”

    袁尚身边,护持他的王双闻言不由得好奇,道:“主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袁尚摇了摇头,道:“一会你就明白了,王双,你立刻组织后军的兵马,带上我的灰霜营,只等一会场中有大变之后,立刻率军去救援张郃,高览,张燕,吕旷,吕翔他们,不用管东吴了,记住,谨慎注意下邳城内曹军的一举一动,防备他们乘势掩杀……”

    “场中有大便?”王双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么关键的时候,谁还会有闲心在战场中拉屎吗?”

    “…………”

    就在这个时候,泗水边的土地仿佛微微有些颤动,河水的上游处,隐隐的传来了闷雷之声,由远至近,越来越响,有如万马争奔,征鼙震地,震得袁军和东吴的兵马都耳膜发麻!

    一个瞬间,场内的两方诸将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东吴大将太史慈怒吼一声,道:“郭嘉小儿,你也太狠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西面的泗水上游处,浑浊的河水像以倾盆之势向着双方奔涌而来,当然泗水非是大河,即使瓒堤蓄水,也不能达到如洪水般淹死人的效果,但却胜在速度极快,转眼之间就已经冲到了泗水下游的战场之中,平地水深尺余,只把两方的士兵和将领惊诧的魂飞魄散,争先恐后的四下逃窜,水虽不深,却也是把人和畜生冲得东倒西歪,走一步滑一步,别说打仗,站着都费劲,这下子,双方的战意全无,只能四下奔走,寻找干燥的高地,躲避快速的水流。

    王双在袁尚的指挥下,赶来接应被水冲的稀里哗啦的的袁军将士们,而另外一边,周瑜也是在无可奈何之下,派遣丁奉,徐盛,陈武,盘账等人前来救援。

    乘着两军被水冲的四散的档口,大将李典和臧霸引领着在蹄子上包裹着草革的骑兵呼啸而出,冲着毫无战意的两军杀来,王双得了袁尚的指示,有所准备,一边派人指引着诸位将领们撤退,一边亲自迎接而上,酣战臧霸,而东吴也能看清形势,徐盛和潘璋挡住李典,为几房的队伍断后,赢取撤退时间…………

    下邳瓮城,火势熏天,泗水之外,水波滔滔,而太守府内的陈登则是静静的闭着眼,侧耳倾听城外的嘈杂厮杀之声……

    “郭嘉啊郭嘉,陈某人为你布置了这么大的一盘棋,你若是还不信任我,那你未免也太不长心,不过你的好日子也就是到此为止了,今夜过后的下一战,陈某人让你一战不能翻身,这下邳之所,就是你天生鬼才的葬身之地……当年天下第一武将死在白门楼,而时至今日,天下第一的智者也即将丧命此处,姓郭的,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吗?”

    **********************

    下邳一战,曹军水火并用,各自败了袁军和东吴一阵,士气大震,陈登也凭借此一战得到了城内诸将的认同和认可。袁军和东吴再度撤回到了广陵边界,各自卧薪尝胆。

    对于郭嘉之能,周瑜惊诧之余心中也是万分佩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敢轻易再度强攻,而袁尚则是整顿兵马,等待着陈登下一步的指示。

    而这个时候,徐州东方的大海上,一只船队已经进入了徐州的海域。

    领头人,是甘宁还有……司马懿!(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八章 谋指鬼才

    下邳城,太守府。

    下邳城外一战,陈登定计火烧瓮城,水掘泗河,大败了袁军和东吴一阵,至此,陈登算是凭借此战得到了郭嘉以及下邳城诸将的信任,当然为了以防万一,郭嘉还是派人将陈登设计火烧水淹的事情散布了出去,让袁尚和周瑜知道,以免日后出什么变故。

    这一下子,在郭嘉的心中,算是彻底断了陈登的退路,为了家族和自身性命,他该是全心全意的帮助自己了。

    但是,郭嘉万万没想到的就是,陈登那面,早就是在前来下邳之前,就已经投靠了袁尚,他更不会想到,袁尚居然会豁出那么大的血本,心甘情愿的去中陈登之计来赚取自己的信任,一切的一切都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期。

    现在,已经是陈登开始将苗头对准他的时候了。

    今天的太守府内,郭嘉设宴为陈登庆功,诸将都是破了酒戒,敞开了喝,就连旧疾缠身的郭嘉,也因为高兴,张口喝了两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是喝的满面通红,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陈登见时候差不多,心中也开始谋算计定。

    “祭酒,今日酒宴正酣,乃是良辰吉时,在下本不该说些军国之事扫了诸位的雅兴,但事关我徐州安危,陈某思有所谋,却又不得不出言唠上几句了。”

    郭嘉闻言,长长的打了个酒嗝,笑道:“祭酒大人,我们虽然在下邳城下用火攻之计和水淹之法破了东吴和袁尚一阵,但徐州之危依旧没有解除,下邳城还是时刻有累卵之危。”

    郭嘉闻言摸了摸嘴,道:“这个郭某清楚,对于今后的战略,元龙有何高见?”

    陈登拱了拱手。道:“自打郭祭酒卧居下邳以来,东吴和袁军屡次遭算,损失不少,但实力却依旧强横,非等闲可敌,且袁尚和周瑜都不是等闲之辈,焉能一直这样遭我们算计下去?只怕今后想让他们两方继续火拼,恐是很难,咱们需要改变战术,另外做一种打算了。”

    郭嘉闻言。长叹口气,道:“你那一计,又是火又是水的,确实是给了袁尚和周瑜不小的打击,但同时也让他们深深的长了记性,绝不会再轻易火拼了,让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了。”

    陈登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且我们目前虽然占了便宜。但总体从大局上来看,情况不容乐观,中州战场来报,夏侯惇前日与袁军老将马腾会战一场。又是失礼,曹丞相在兖州的正面战场情况堪忧,我们这边要想办法迅速解决袁尚,然后去支援丞相。才是正道!”

    郭嘉笑了笑,道:“元龙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了,有什么妙招。就说出来吧?”

    陈登咳嗽了一下,拱手施礼,道:“招非妙招,却是可用,无非就是仿效古人之法,联弱抗强,采取纵横之道而已。”

    郭嘉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与东吴结盟?”

    陈登点了点头,道:“以目前的实力来看,在徐州战场,袁尚虽然败绩多一些,但实力依旧最强,东吴兵精将勇,稍次之,我们占有下邳城坚固,乃在后,先联合周瑜,齐心协力打退袁尚,再想办法驱除东吴,或是说以利害,卓其退兵,不然拖延下去,对我们并无好处。”

    郭嘉暗暗点头,心道陈登确实是当世智者,这一番联合东吴的话,委实是说到自己的心坎子里去了。说实话,郭嘉的心中,也确实是这么琢磨,目前这种情况,三家僵持,搅和来搅和去,终究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最直接也是最有效地,还是联合其中的一家,先彻底的击退另外一家,才是上善之策。

    而无论是从整体势力还是从关系和利益角度来看,联合东吴去攻打袁尚,都是最合适的路子。

    想到这里,郭嘉转过头去问陈登道:“我们刚刚设计了东吴一记,让他们吃了个大苦头,联合东吴共同抗袁之事,可行?”

    陈登点了点头,道:“可行,周瑜不是等闲之辈,只要对他陈以利害,晓以大局,他必然不会不接纳我们的意见。设计周瑜,也是为了像他证明我们的实力,如此他才会对我们有所顾忌,且会认真考虑与我们的合作!”

    “谁可为使者?”

    “在下不才,愿往说之!”

    “好,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元龙了。”

    “………………”

    ***************************

    陈登被派往去联合东吴了,当然这是他设计郭嘉的第一步,接下来的步骤,还需要袁尚的配合才行。

    迷信被陈登以他与袁尚早就商量好的方式呈递到了袁营。

    袁尚展开密信,仔细观看其中的内容,看着看着不由得拍手称赞。

    “陈元龙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贱人!这么肮脏的下作手段,也亏他能使的出来!”

    袁尚身边,逄纪不由抬手擦了擦汗珠子,一脸无奈的冲着袁尚笑道:“主公,您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属下怎么听不明白?”

    “夸!我当然是在夸他了!贱人这个词,难道不是褒义词吗?”

    逄纪哈哈一笑,道:“主公说是褒义词,那就是褒义词了……主公,陈登想出了什么主意,让你如此称赞?”

    袁尚微微一笑,摇头道:“陈登的计谋,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为好,免得让你们知道的以后外泄,对了,司马懿和甘宁的水军是不是已经抵达了徐州东海之境?”

    逄纪点了点头,道:“是啊,已经到了,司马懿飞鸽传书,请主公下令快点让他上岸吧,他在船上天天不是鱼就是蟹,一日三餐全是海鲜,都快吃的吐沫子了。”

    袁尚眉毛一挑,道:“天天吃海鲜还叫冤?他这是在变相的跟我臭显摆吗?”

    逄纪点了点头,道:“属下也觉得他这话说的挺欠抽的。”

    袁尚想了想,道:“司马懿暂时还不能上岸,就是上岸,也不能打着我们的旗号,逄纪,你火速名人准备东吴的旗号和衣甲,并派人悄悄的预先送往东海之滨,与司马懿联络登陆地点,他们的水军一旦上岸,就立刻变装,全都给我换成东吴的衣甲旗号!”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章 谋中有谋

    依照陈登的设计,郭嘉认为与东吴结盟先打走最强的袁尚是当下最好的策略,毕竟袁氏实力强盛,中州的主战场又占尽了优势,若是不紧急的败走袁尚,只怕会有不可预测的毁灭性后果。

    孙权和周瑜在郭嘉眼睛里,也算是强敌,但相比下来,郭嘉在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袁尚更加的危险,能力姑且不论,单就势力而言,河北依旧是最危险的存在。

    于是,陈登被派往了孙权的大营,与孙权商议谋定合兵攻打袁尚之策。

    见了孙权,陈登俯首施礼,出言向孙权请安。

    孙权坐在主帅位置上,与旁边的周瑜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轻咳一声,冷笑道:“好一个广陵太守陈登,陈元龙,刚刚用掘堤之计,唬弄了我东吴一场,这才过了几天啊,又敢来当说客,怎么?郭嘉那厮,欺负我东吴无人,是地瓜得谁谁捏鼓么?”

    陈登笑了笑,带着一副沧桑的病容坦然而言。

    “吴侯此言差矣,徐州之争,事关天下之争,尔虞我诈,兵戈交融,阴谋阳谋,大家各展其能,各施其道,或战或和,皆是因为时势而言,难道说吴侯率兵,无缘无故入我徐州之境,就不许我们做出一些适当的反击吗?”

    孙权闻言冷笑一声,道:“陈登,休要巧言诡辩,我只问你,你今日来此,莫不是要与我东吴谈判和解?”

    陈登摇了摇头,道:“非是谈判和解,乃是携手合纵。”

    孙权仰头大笑,道:“好一个携手合纵,你且试言之,说得好便罢了,你若是说的不好,哼哼。我营外已经立下大鼎,内中蒸煮沸油,立时将你烹之!”

    周瑜在一旁也是含糊一笑,深沉如海似的道:“陈太守,你想做郦食其吗?”

    陈登犹然不惧,坦然而语,道:“我为江东基业生死存亡而来,吴侯若要杀我,我也无甚话可说。”

    孙权哼了一声,道:“然后呢?”

    陈登讪讪然的继续道:“当今天下。河北袁尚位居大司马大将军之职,割据河北,虎踞关中,占据天下最为富庶肥沃的六州之地,坐拥天下一半!其麾下更是豪杰并起,文有谋臣,武有猛将,放眼天下,无人可敌。如今虽然在徐州略有坎坷,然却并不影响其逐鹿天下的最佳地位,值此强敌当前,吴侯不与我家丞相同心同德。共抗北寇,却犹然自断盟臂,争夺徐州,空让袁尚坐大。何其不智哉?”

    孙权闻言,看了周瑜一眼,两人眼中似有示意。

    周瑜接替孙权的话头。转问陈登道:“那依照陈太守之见,东吴的出路目下当在何处?”

    陈登摇了摇头,道:“替东吴谋算出路不敢,只是在下认为,徐州目前虽然是有些许利益可以让东吴乘机可乘,但并不长久,南船北马古之常理,东吴之兵,一向强在水战,就算是打下了徐州诸郡,又有何用?吴侯,说句不好听的,面对袁尚,你守得住徐州吗?”

    孙权闻言摸了摸下巴上的紫色胡须,道:“那你说说看,我应该怎么办?”

    陈登道:“吴侯就是想夺取徐州,当务之急也是要先确定目标,只要有袁尚在,吴侯你夺下徐州也坐不安稳,而袁尚对于我曹氏来说,也是首要大敌,所以,以在下之愚见,当务之急,当是曹孙联合,先击败袁尚,确保徐州无忧,然后你我两方在确定下一步徐州的归属问题。”

    孙权想了一想,道:“那依照陈公之见,打退袁尚后,贵军与我军当如何处理这徐州之地,是各分一半吗?”

    陈登闻言,笑了,笑的耐人寻味,笑的引人深思。

    “吴侯,若是我现在说将来与贵军平分徐州,您自己会相信吗?徐州乃是我军的属地,赶走袁尚后,我军自然不会与他人平分其土,而吴侯领兵来了徐州,自然也不会轻易而撤,到时候说什么也要在徐州分上一杯羹,如此,你我两军在这种互火之状下,各凭本领,看这徐州属地,最后究竟是落在何人之手,如何?”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道:“先败袁尚,在各凭本领角逐,你们郭嘉郭祭酒倒是诚不欺我……公瑾,你认为呢?”

    周瑜想了想,道:“陈先生一片赤诚而来,于情于理,我们都没有回绝他的道理……袁尚俗人一个,首先要处理的,当然便是此人。”

    孙权闻言,拍案而起,爽朗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先击走袁尚,再决一胜负便是!”

    周瑜亦是起身,对陈登拱手言道:“劳烦陈公回去与郭祭酒说明,我等愿意与他合作,一起先击溃袁尚,然后各凭本领,议定徐州!”

    陈登闻言起身,道:“有吴侯和大都督这句话,在下一万个放心,如此,在下便不多做打扰,赶紧先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郭祭酒,告辞了。”

    孙权抬手道:“且慢,待我书信一封与郭祭酒,也好让元龙回去有个明确的交待!”

    陈登见状急忙称谢。

    书信写好后,陈登与孙权和周瑜客气一番,随即起身告辞,他走之后,孙权方才问周瑜道:“公瑾,适才你让我答应陈登联合之策,我虽然答应了下来,但其中所计所谋究竟如何,我不甚明了,还望公瑾指教。”

    周瑜微笑,道:“依照目前的情况来说,袁尚在徐州虽然败绩较多,但其势力庞大,后劲源源不绝,且有青州为其后继之地,最是难敌,眼下还真就是如陈登所说,要将他击走,除了这大威胁,我等日后才能稳坐徐州。”

    孙权闻言点头道:“公瑾此言有理,不过依照你之见,郭嘉会心甘情愿的与咱们合作吗?”

    周瑜笑了笑,道:“主公放心,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就不会出事,毕竟郭嘉目前实力较弱,中州之地又有大战,迁延不得,与我们联合击退袁尚,保住徐州,然后转兵去处于劣势的中州战场助阵,对他而言才是首要大事。”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面有恍然,却突然又道:“那假若是打退了袁尚之后呢?与郭嘉争夺徐州,公瑾你可有胜算?”

    周瑜点了点头,笑道:“郭嘉虽是不世智者,但他目前在徐州拥有的势力不及我们,中州战场又形势紧迫,曹植以及曹氏诸将被袁熙、田丰、沮授等打的头都抬不起来,损兵折将,有累卵之危,急切需要徐州偏师的支援,所以说,郭嘉现在不敢得罪我们,驱除袁尚,速战速决对于他来说才是首要之事。”

    孙权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

    *************************

    郭嘉联合了陈登,双方制定了共同驱逐袁尚的决定,在经过一番仔细的分析之后,郭嘉认为孙权和周瑜就目前这种情况来说,暂时没有背叛自己的可能,随即派出兵马,出城与袁军会战。

    曹军和吴军,东南联合,成为掎角之势攻打袁军,情况超乎袁军的想象,两路兵马来势汹汹,郭嘉军马以张辽,李典,乐进三员上将军为先锋主力,而东吴那边,则是以太史慈,周泰,吕蒙,丁奉,徐盛五员上将为主力先锋军,两路兵马猛将云集而至,将袁军打的退避三舍,袁尚左右不支,只能迅速的向着北方回师撤离。

    东吴和曹军骤然联合,弄得袁军诸将手足无措,双方都有将领,又是各凭一方呈现掎角之势,袁军诸将不免慌张,一边慌乱应对两路兵马来攻的同时,也不断的请求袁尚和逄纪想出应付之策。

    诸将急的汗流浃背,袁尚却是不慌不忙,只是一边应对着两方的猛攻,一边等待着东方的音讯。

    ……………………

    徐州,东海之滨。

    今日的东海之滨一片风平浪静,是出海的还日子,但由于徐州战事颇多,渔夫船民纷纷卧居在家里,谁也不敢轻易出海,打渔的旺季,如今反倒成了一片萧条的季节,所以说,战争这东西,委实是坑人不浅的。

    东海之滨没有人出来打渔,却有人停船靠岸,遥遥望去,却见一支数目不小的船队从远方的海平线上缓缓的行驶过来。

    这支船队不是别人,正是目前河北水师的大都督:上将甘宁,与监军参丞:司马懿两个人。

    司马懿站在船头,一身紫色的华丽服饰,他的面色有些发青,比之原先瘦了不少,看来最近虽然久不随袁尚经历战阵,但却也是没闲着,身为海军的监军参丞也是劳苦,特别是他一个北方人,整日里在水上点拨,日子过得怎么想,也不会太滋润。

    眼看着已经落入眼帘的岸边,司马懿的神色顿时一正,双眸微微一眯,嘴角微挑,露出了一个深沉的微笑。

    “陆地啊,陆地啊,终于到陆地了……终于可以告别天天吃海鲜的日子了!”

    甘宁站在司马懿的身边,闻言露出了一个不满的表情,道:“老二啊,不是大哥说你,你照镜子瞅瞅你自己那没有福气的样子,人家想吃海鲜的天天打着灯笼遍地找也找不到,你可倒好,各种鱼虾蚌蟹老子领你吃了个遍!你不感恩倒罢了,一天天还竟寻思陆上的那些鸡鸭鹅狗猫的,你也不嫌乎腻得慌!”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章 夜袭下邳

    司马懿和甘宁率领水军从东海入境,进入徐州战场,到了东海海岸,他们便按照早已和逄纪用鸽哨约好的地方,在那里等候登陆上岸后所需要更换的战衣。

    此时此刻,早有大将汪昭根据逄纪的吩咐,准备了诸多的东吴衣服甲胄与气旗帜,在这里等候司马懿和甘宁等人。

    喝令士卒换上东吴的衣服甲胄,并把战船的旗帜进行更替,司马懿一边换衣服,一边摇着头对汪昭言道:“又是老一套的假扮敌人的招数,主公就不能用点新招吗?”

    汪昭虽然也是上将,但面对司马懿却不敢装大,知道眼前这人是整个袁军集团,除却袁尚之外的第二号人物,只是一个劲的陪着笑道:“计不再用得频,只在于用得巧,主公之能,天下无双,即使是一计多用,想胜郭嘉和周瑜,那也是小意思,一眨眼的事而已……”

    司马懿一边套衣服,一边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拉倒吧,别替他吹了,他有几分本事,我还不比你清楚的多?说罢,把这一次整个徐州战场的计划说给我听一听,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之处。”

    汪昭不敢怠慢,紧忙将整个徐州他所知道的一切形势与计划说与司马懿听了,接着又取出一封密信递给司马懿,道:“先生请看,这是主公的亲笔书信,点名让先生过目。”

    司马懿接过书信,打开细细的看了一遍,接着点了点头,表示了然,他与袁尚配合多年,心有灵犀,瞬息之间已是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考虑了个周全。

    那边厢,他的大哥甘宁和三弟蒲元一同走了过来。甘宁闲不住,欠欠的把头伸了过去,斜眼看道:“主公都跟你说了啥?”

    司马懿将信向着腰间一藏,翻了翻白眼,道:“你管呢?秘密!”

    甘宁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谁稀罕,你以为什么好东西,你让老子看老子都嫌费眼睛,那你说说吧,主公让你我作甚?”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主公让咱们做的事,其实很简单……装成东吴兵,从东海进入徐州西境,假意向着袁尚进兵,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道下邳,然后嘛……”

    说着,便见司马懿举起手来,比划出了一个手刀。做了一个狠狠的劈杀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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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东吴的甲胄之后,司马懿和甘宁的水军随即入境,他们打着东吴的旗号,向着西面的三方交战的战场迁移!

    一只彪军突然由东海之滨出现。然后直接进入了徐州战场,事情岂能瞒得过郭嘉的耳目,探子将消息带了回来,急匆匆的带入了郭嘉的营盘。

    此时。郭嘉正和东吴的兵马两路夹击袁尚,各凭犄角之势,左右开弓打的不亦乐乎。闻听东海之滨乍然出现了一直吴军入境,直奔着战场而来,郭嘉不由得大惊,急忙找来陈登商议。

    “元龙,探子来报,说是东海之境有一只吴军主力入境,正向着我三方主战场而来,依你之见,这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东吴的兵马么?”

    陈登心中早有定数,闻言只是微微一笑,误导而言,道:“当今天下,能从海路辗转入境的水军,除了东吴水军之外,再无其他,此一军不是东吴,又能是谁呢?”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眼神半磕,似是在琢磨些东西。

    陈登继续言道:“据说袁军在渤海之滨也曾建立水军,不过自古南船北马,若无好的水军督帅,袁军的水军如何能够成形?听说其都统之人不过是一南将水贼,就算是有些本事,袁尚又焉敢轻易动用?”

    郭嘉寻思了一下,也确实是这个理,道:“既然如此,那东吴的这支水军由海上过来,想做什么?事先也不曾听孙权和周瑜打过招呼?……听说这支水军抵达东海之滨后,一路向着三方交汇的战场赶来,一路之上秋毫无犯,不曾夺城也不曾扰民,只是有一点奇怪的就是,据说东吴水军入境这一路上,所过之处似是出了个孽障魔物……一到晚上就四处转悠捕猎觅食,专找鸡鸭鹅狗猫之类的家禽下手,有目击者说那怪物跟黄鼠狼似的,一看到家禽眼睛就放绿光~~~”

    陈登听的一愣一愣的,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这会是个什么东西,随即摆了摆头,甩开脑子中的杂念,道:“祭酒,依照在下之见,这支水军应该是东吴安置在东海之上的一支奇兵,意在最为最后决战的奇军而用,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而提前登陆,故而只能前来战场,加入东吴正军,增添战力。”

    郭嘉想了想道:“此言有理,不过我不懂,既然是奇军,那还为何要提前登陆,若是等击退袁尚之后,东吴用此一军袭我后路,岂不就能一举夺得徐州全境?”

    陈登微微一笑,道:“估计东吴一开始就是这么寻思的,怎奈天不遂人愿,大海之上变幻莫测,不是他们有精锐的水师就可以做主一切的,或是风浪,或是淡水,或是食物等等诸多问题,想必总有一条会迫使他们上岸。”

    郭嘉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总之,这样一来,东吴的后手漏了,还能平添我们对战袁尚的战力,如此却是一举两得,苍天助我曹氏稳固徐州啊!”

    陈登想了想,道:“不过东吴既然暴漏了后手,咱们还是得小心一点,如今下邳城虽然有臧霸李通二人守护,属下还是唯恐有失,不如祭酒大人先行回下邳去驻守,以防不测?”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觉得陈登此言有理,下邳城仅仅有臧霸和李通确实不妙,那支突然出现的东吴水军虽然是向着三方的战场行进而来,但难保不会临时改变主意去取下邳,毕竟东吴与自己的合作只是因利而暂合,双方早晚还得有大战。

    但是,自己回去,把陈登留在这……

    郭嘉寻思了一下,道:“东吴奇兵已至,我方与周瑜成犄角之势,此间无有大忧,以张辽之能,足矣配合周瑜击溃袁尚,元龙身体也不太好,留在这里无益,不妨与郭某一同回去下邳做些防备,顺便研究一下击退袁尚后如何对付东吴?”

    郭嘉此言,正和陈登之心,平心而论,他现在就怕郭嘉不带他回去,如果是那样事情还真不好办,好在郭嘉对他还有着一些不放心,把他拴在身边,如此才方便他下一步的行事。

    **********************

    将前线战事交给张辽统帅,郭嘉和陈登开始向着下邳进军,预计抵达下邳城的日子是本月十二,而在行进之前,陈登亦是鸽哨于袁尚,相约十二的当晚,就请司马懿和甘宁急速转兵,奔往下邳,里应外合,拿下城池。

    收到陈登的信之后,袁尚不由得沉默了。

    “陈元龙还真敢做啊,回到下邳城的第一晚,他就要司马懿,甘宁等人转兵夺城,这是不想给对方一点思考的机会……而且他居然想要里应外合,生擒郭嘉,这想法也着实是逆天了些。”

    逄纪在一旁,摸着胡须道:“陈元龙在下邳应该有些人手,但若是要诓开下邳城池只怕困难,下邳城城高堑深,司马懿和甘宁纵然是养精蓄锐多时,要攻下只怕也非常困难,属下搞不懂,陈元龙打算用什么方式让司马懿和甘宁迅速入城呢?”

    袁尚寻思了一下,道:“我也想不太通,不过他既然敢拦这个大包袱,那就说明他心中可能确实有所思谋,咱们目下所能做的,就只能是相信他了,逄纪,你去办件事,想办法给司马懿那边一只更够联系上陈登的鸽哨,约定本月十二日夜子时,突袭下邳城,我倒要看看陈元龙这家伙,究竟要怎么引兵入城,生擒郭嘉。”

    “诺!”

    ********************

    本月十二日的白天,郭嘉和陈登果然依照日子准时抵达了下邳城,而那天夜间,也正是司马懿和甘宁突袭下邳城的时限。

    夜色降临,下邳城外一片漆黑,司马懿和甘宁的兵马悄悄的行近至了下邳西面,遥望着远方的城池,但见巨大的下邳城犹如一只巨兽一样,蹲在那里只等着吞噬四方来敌。

    甘宁眯着眼睛瞧瞧远处的城池,接着狠狠的“呸”了一声,道:“他娘的,那陈登是不是有毛病,如此巨大的一座城池,如何轻易强攻的下?还让咱们带着锹和镐,等候他的举火为号?难不成还让咱们学着土匠,把这城凿开不成?”

    司马懿半睁着眼睛,双眸微微闪出精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远处的城池,脑中似是若有所思。

    “那个陈登……或许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如今徐州雨季已过,每天日头高举,阳光爆裂,记得下邳城不久前曾被火烧水淹,若是果真如此,说不得还真会有些许地方可以糟陷……但若果真如此,就说明陈登早在火烧瓮城,水淹泗水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这一步的预谋,那这个人,就未免有些精明过头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一章 陈登郭嘉

    黑夜中,司马懿静静的瞅着远方的城池,心中泛起了一些莫名的感触,对陈登这个人的能力和智慧,心中也开始泛起了一丝略微的明悟。

    这个人虽然一直是偏安徐州,不曾进入曹氏集团的内部,但论及智慧,却是非等闲可比,单以诡诈多变而论,此人绝对不输于当世任何顶尖智者……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下邳城的西门,一根火把缓缓的竖了起来,在下邳城楼门楼西南方的上空中来回比划了三下,发出了让司马懿等人前往那里攻击的信号。

    司马懿的眼睛虽然小,却非常的聚光,一下子就将陈登所发出的的讯号信息给捕捉到了!

    司马懿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转头对着甘宁道:“走吧,就是那个地方!让三军拿好兵刃锹镐,咱们去攻城了!”

    三军进行迂回,来到了适才火把发出信号的地方,甘宁仰头望了望高大的城墙,好奇的道:“我说老二啊,这城墙如此之高,要把他挖陷,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适才我说了,下邳城上次经过一次火烧瓮城,后又立刻遭泗水掘地而灌,这连日来又是阳光高照,土墙内部早有松动,虽然不至于是所有的地方,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点是外强中干,不堪作为壁垒的残点,如今陈登已经将这样的地方告诉了我们,接下来如何行事,就要看我们自己的了……老大。先传令三军,在这处墙堤之下点火,烧动根基,然后在迅速开凿,打开通路攻进城池!”

    “…………”

    **************************

    城门楼之外,司马懿和甘宁等人开始攻挖下邳城脆弱的一角,而城中的太守府内,郭嘉今天刚刚到了城中,由于过分劳累而瘫倒在床榻上而睡,毕竟他是文人。又身体羸弱。来回迁移所消耗的体力对于他来讲,真的是一种巨大的负担。

    今夜的郭嘉总感觉睡的不是太好,别的不说,单说做梦。就比平常要多好多。朦朦胧胧之间。他仿佛似是总能看见先主曹操的身影,身影那么的恍惚,那么的不切实际。那么的让人想去捉而不得。

    “轰隆轰隆~~~”

    “杀~~~!”

    一阵仓促的喊杀声由外及内,由远至近,将在梦中的郭嘉猛然惊醒,他匆忙起身,侧耳聆听着远方骤然而起、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仅仅的一个恍惚之间,郭嘉便立刻回过神来,然后他猛然直起身子,披上衣服,快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来到房间之外,但见下邳城西南面,火光在不知不觉间汹汹而起,嘶喊声与铁器交戈声隐隐的响成一片,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让人听着心惊胆裂。

    “怎么回事?”郭嘉脸色苍白,大声的呼喊,却有侍卫匆匆忙忙的赶到郭嘉的面前,急声禀报。

    “启禀郭祭酒,大事不妙,打着东吴旗号的兵马,从西南墙壁砸开通路,杀进城池来了!”

    郭嘉闻言,面色顿时一惊,道:“从西南砸开墙壁通路?……怎么会……”

    还没等说完,却见陈登领着几个随从,呼哧带喘的跑到了郭嘉的身边,一边擦汗一边喘息着言道:“郭祭酒,大事不好,东吴打进下邳城来了!”

    “东吴……东吴……袁军未退,他们就先自相反水……周瑜不是号称江南第一智者人物吗?怎么会办出如此糊涂的事情来!”

    陈登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周瑜此举实在不智,可能他觉得东吴现在已经志在必得了吧……”

    郭嘉急忙转头道:“对方打进城池多少人?”

    陈登道:“天色太黑,暂时还看不清楚,只是知道打来的,是那支由东海登岸的东吴水师!我已经派遣臧霸,和李通引领城内所有的主要将士都去抵挡了,祭酒您还是坐镇太守府,且看形势如何,再做筹谋如何?”

    郭嘉摇了摇头,道:“不行,东吴水师打进城池,这事来的太过蹊跷,郭某不放心,一定要去亲自看看……”

    说罢,郭嘉领着亲卫抬腿就要走,却见陈登急忙伸手将他拦住。

    郭嘉一愣,挑起眉毛,不解地看着陈登。

    陈登正色言道:“郭祭酒,敌方有备而来,准备充足,您身体羸弱,亲自到了前线,万一出了点什么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一点,郭嘉当然明白,可是他现在还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下邳城作为自己的根据屏障,十分重要,一旦被东吴乘隙取之,对己方在徐州的士气影响太大,很可能会一蹶不振。

    郭嘉拍了拍陈登的肩膀,感激道:“多谢你的好意,但现在情况重要,不容有失,我现在立刻赶往城西南边,坐阵观战,元龙你则是立刻派人出城去,向着四周各地各郡我们可信任的心腹将领发布调遣令,卓他们前来增援!”

    “好!”陈登点了点头,答应的非常干脆,但是却没有动弹的意思。

    郭嘉颇感不耐烦,现在多耽搁一刻,前方的战事就多一分变数危险,他哪有时间在这里跟陈登耗嘴皮子。

    郭嘉急道:“郭某先走一步了!”

    说着话,他横跨一步,打算越过陈登,可哪想到,他的动作快,可陈登的动作也不慢,一个后退跨步又把他的去路挡住。

    这回,郭嘉是真动怒了,脸色沉下来,喝道:“陈元龙,你这是……”

    “郭祭酒,在下送您一程!”

    说话之间,陈登的袖口突然掉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毫无预兆。他对准郭嘉的小腹,全力刺了下去。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他这下了死手的一刀,出乎在场的所有人预料,当然,除却那些随陈登一起前来的心腹护卫之外。

    郭嘉因战事心急,心中慌乱,不知不觉间竟然是忘记了提防!

    好在陈登是个文人,出手不是很刁钻。郭嘉的反应也算及时。在匕首已刺到腹部之时,他的腰垮用力,身躯尽力的向旁边扭了扭,躲过要害!

    只听‘扑哧’一声。陈登这一刀虽然没有刺中他的小腹要害。却在郭嘉的左肋深深扎了进去。

    “啊~~~!”

    郭嘉大叫一声。抬手推了一把陈登,自己亦是向后撤,两人分别向着各自后方的侍卫怀中而去。

    陈登不是武夫。刺杀一刀得手对他来讲已属不容易,他也不乘胜追击,借势抽身而退。

    郭嘉连连倒退,一直退到身后的护卫怀里,他扶着身边的护卫,把身子勉强稳住,低头再看,只见匕首的刀锋已完全没进自己的身体里,只剩下刀把留在外面,鲜血顺着衣襟,滴滴答答直往下淌。

    “陈元龙,你……你做的好事!”郭嘉又气又疼。五官扭曲,大声咆哮道。

    “哈哈哈哈哈!”

    陈登此刻,已是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在郭嘉面前的萎靡神态,相反的,倒是将胸脯挺的老高,一副志在必得的高傲神态。

    “天生鬼才郭奉孝,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陈登一脸的奚落神色,望着胸口浴血的郭嘉狠声说道。

    “陈登,你这贼厮,先主和丞相都待你陈家不薄,你何忍心背反!”

    陈登收住笑声,淡然言道:“先主待我的好,我自然记得,只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当今的曹丞相非立业之主,难以扶得!我陈登虽然也知道一臣不侍二主之理,但为了陈家基业不断送在我的手里,也为了祖先的脸面和后代的前程,我亦是只能如此,这是时,亦是势也,郭祭酒,不要怪我。”

    郭嘉闻言有些吃惊,他咽了一口吐沫,冷笑着言道:“不要脸的东西,亏你能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冠不冠冕已是无有所谓,我只知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郭嘉,你就是心存幻想太深!才至有今日的这种下场!曹操,袁绍,吕布,孙坚,袁术等人称雄的日子早就已经过去,这个天下早就已经换了时代,你知道吗?曹氏衰败乃属必然,你自持才高,逆天而行,焉能有好的下场?”

    听了这话,郭嘉的脑袋顿时被气的一阵眩晕,肋下的伤口疼痛难当,不过伤口的痛却远远抵不过心中的痛!

    虽然陈登说的话属于故意气自己,但在郭嘉的内心深处,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天下早已换了时代,曹操逐鹿天下的年头早已经过去,新生一代驰骋天下的霸者群体已然成型,现在的天下已经不再是曹操当年的天下,那段峥嵘岁月早已经过去,弹指间刹那芳华……

    想到这里,郭嘉的身形不由得一阵摇晃,有些站立不稳,他身后的侍卫们都反应过来,一起上前将他搀扶住,随后齐齐拔出腰间的配剑,各个双眸喷火,怒视陈登,恨不能扑上去咬他几口。

    “祭酒,这贼厮太过可恶,让我们宰了他!”

    郭嘉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亲卫暂时先不要动手,他对陈登说道:“陈登,现在曹氏是用人之际,你虽然刺了我一刀,但郭某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你为了陈家而投奔东吴,可东吴能稳坐这徐州的江山吗?南船北马自古之常理,徐州平原易攻难守,当年西楚霸王项羽就是在彭城立都而衰亡!更不要说是马匹稀少的东吴能够久守的住的!一旦徐州从东吴手中易主,陈登,你想想,丞相他会放过你们陈家吗?东吴远在江南也插手不上陈家的忙,你这是把陈家至于灭族之地,你快醒醒吧!‘

    “哈哈哈!”陈登闻言仰天长笑,道:“姓郭的,东吴偏安江南一域,也配做陈某之主?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啊,陈某要么不改投他主,要投就投最强的!那墙外的兵马,穿着东吴的甲胄服饰,就肯定是东吴的兵马了?你是怎么寻思的?啊?”

    郭嘉闻言,心下顿时一阵发寒。

    “难道说……是袁尚?”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二章 下邳决战

    郭嘉何等聪明,在听到了陈登的说话之后,郭嘉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从始至终,一切都是在陈登和袁尚的算计下进行的阴谋,为了配合陈登的演戏,袁尚甚至宁肯中陈登的毒计,断臂求胜,任凭己方的水淹和火攻之计得逞,用自亏的方法也要将自己蒙骗!

    “祭酒,城内大部分的兵力,都被调遣的前军与袁军相斗了,现在就剩下我们这些侍卫,我们该怎么办?”

    郭嘉捂住腰间的伤口,喘息着道:“陈登身边的人也不多,我们不必怕他,当务之急,是先杀到城池边上,会和臧霸和李通,然后力定城池!”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陈登猛然一挥手,对身后的手下亲信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抓住郭嘉!”

    陈登身后的亲卫应声持舞着兵器而上,与郭嘉身后的兵马打成一片,双方的人员都不算多,在太守府的院落内激战,交战比之大会战显得更为惊悚艰辛!

    郭嘉肋下的鲜血炯炯直流,随着血流的增多,身体也开始逐渐打晃,他心中着急城墙外的情况,看着双方胶着不下的形势,他心中杂乱紧张,眉头大皱,嘶哑着喊叫道:“快!陈登这是在拖延时间,不要跟他硬耗,一鼓作气冲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街道上逐渐响起了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声音震天彻底,当中,还夹杂着人员的高声呼喊与呼喝。

    “杀进太守府!生擒郭嘉!”

    “冲啊!杀进太守府!生擒郭嘉!”

    “…………”

    不听这一阵呼喊声倒好,一听这话,郭嘉忽觉得脑袋一阵发晕,看这个情形。城门之边,臧霸和李通没有将城池守住,袁军已经是杀入进来了,一旦进了城池,则曹军就丧失了下邳城优势的地利之便,在城内与袁军硬碰硬的打,说实话,凶多吉少!

    郭嘉心中悔恨无及,他千算万算,把袁尚能用上的手段都算到了,可是却偏偏没算到袁尚会壮士断腕,以大败为代价在自己的身边安插陈登这颗软钉子。用策反之计扳回局势,甚至连水军都动用上了!

    郭嘉闭上眼睛,久久无语。

    见郭嘉这等表情,身边的侍卫们心中一悲,一名护卫急忙言道:“祭酒大人,您别着急,我们这就拿下陈登,报此深恨!”

    还没等那侍卫说完,便见郭嘉轻轻的摇了摇头,陈登算什么东西,他担心的是曹军在徐州的形势。担心的是下邳城!

    袁尚为人阴险狡诈,更兼吕玲绮与陈登有杀父血仇,按照这种危险的关系,依照郭嘉的想法。陈登投袁最终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说不定最后死的比阎行还要惨,可是郭嘉想不明白,既然明知道投靠袁尚是一步险棋。为什么陈登还是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去替袁尚办事呢?到底是为什么?袁尚给了陈登什么样的承诺和好处?

    郭嘉越想越气,再加上肋骨间的刀口作痛,他胸口一闷,突然之间好似旧病复发,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次郭嘉咳比以往厉害的多。咳的呼哧带喘的,连腰都深深的弯了下去,脸色因为喘不上气而憋成了猪肝色。

    见此情形,郭嘉周围的护卫们都是吓了一跳,几名护卫急忙上前,又是搀扶又是敲打郭嘉的后背,好一会郭嘉才算把这口气缓了过来,他喘了两口粗气,随后将周围众人慢慢退开,凝声说道:“正面突不出去,先走后门,无论如何,要先想办法和臧霸,李通等人的主力军会合,然后整备迎敌!”

    “诺!”

    一众护卫不再与陈登和他的手下们纠缠,而是分为两队,一队阻挡住他们的攻势,一队保护着郭嘉走向太守府的后门,从那里脱出太守府内的胶着,来到大街上,直奔着城门火起的方向而走。

    随着喊杀声逐渐增大,城门口边的战事情形开始一点一点的映射在了郭嘉的眼中,只见城门边上,一道墙体已然被袁军攻打的脱落,袁军的大部分已经是冲进了城内,敌军当中,为首一员大将,满面虬须,手握虎头刀,徒步鏖战,勇不可挡,倒在他手中的曹军士卒好大一片,在其手中虎头刀面前,不时的有人见血,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纵横长江的锦帆贼,现如今的袁军水师都督,甘宁,甘兴霸!

    郭嘉站住在离战场最激烈的地方站定,遥望着场中形势,高声一呼,道:“众将士勿慌,敌军攻城,乃是凭城塌混乱,战不与足!大家各守其地,稳扎稳打,虚延退敌!”

    正打在兴头上的甘宁闻言一愣,举目一瞧,但见不远处一个文弱书声模样打扮的人正在一众侍卫的护持下对曹军发号施令。

    甘宁没见过郭嘉,不过也大致猜出个端地,他哈哈大笑,扬声高语:“天赐良机啊!姓郭的,活该老子宰了你立下大功!”

    说罢,便见甘宁一舔刀口,侧身砍翻一名曹军士卒,然后分开身边众人,大步流星的直奔着郭嘉走去。

    甘宁豪勇,乃属当世第一流的武将,下邳场中无人可胜他,曹军士卒们虽然想阻拦,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几乎是被甘宁如潮水般的杀开了一条通路,直奔着郭嘉的方向前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名彪形大汉驾马奔来,驻马而立,拦在了甘宁的面前,此人体型巨大,满面雄奎之貌,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大马金刀的很有卖相。

    “兀那贼厮,也敢打我家祭酒的主意?还不掂掂你自己的斤两?且待本将来与你一战!”

    来将不是别人,正是曹军大将臧霸!

    甘宁冷笑一声,徒步举刀就砍,别看他没骑马,徒步跟臧霸打,但手下功夫却是实打实的硬,竟然硬生生的压制住了臧霸,迫使其难能抽手,也亏了臧霸非等闲之辈,若是换成别人,早被甘宁揪下马来砍翻了。

    有甘宁在前方冲锋陷阵,司马懿就落得清闲,他在袁军的后方观望,借着城内燃烧起来的熊熊火光,观察远处被护卫们护持的郭嘉,瞅了一会之后,司马懿暗中摇头。

    虽然离的不是很近,但司马懿还是能够看出来,郭嘉现在的脸色显得极为苍白,且摇摇晃晃的,似是风一吹就能倒地。

    司马懿不太知道郭嘉的身体本来就弱,适才还受了陈登一刀,现在能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凭借大毅力了,但是他眼光毒辣,还能看的透彻,看的明悟。

    司马懿清晰的感觉到,现在的郭嘉身体状况绝对不是很好。

    想到这里,司马懿眼珠一转,心中有了点数。

    他招了招手,呼过他和甘宁的结拜三弟蒲元,道:“老三,指挥一队弓弩手,冲着郭嘉那边放箭。”

    蒲元闻言眯着眼睛瞄了瞄,道:“二哥,放箭的话,这距离倒是够了,但郭嘉身边的甲胄都带着硬盾,且保护周全,放箭的话,未必能拿他怎么样。”

    司马懿嘿嘿一笑,摇头道:“知道射不死他,但我另有想法,你不需多问,只管照办就是了。”

    蒲元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照司马懿的指挥去做了,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个结拜二哥实在是凶狠的大劲,蒲元自打认识司马懿开始,就得了一种病叫做‘司马懿恐惧症’,病倒是不算是大病,就是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属于精神障碍。

    蒲元按照司马懿的吩咐,组织了一队弓箭手,开始对郭嘉的方向连射箭雨。

    郭嘉身边有护卫护持着,众人纷纷围绕着郭嘉进行对箭雨的阻挡,箭射攻击倒是对郭嘉不能够形成威胁,问题是箭雨来来回回的反复射击,导致了护卫和郭嘉在进行箭雨的阻挡不不停的进行来回的移动。

    其实这种密集的移动对于普通来讲算不得什么大事,可问题是,现在的郭嘉胸口受伤,仓促之间血本来就没有止住,如今为了躲避射箭,还要来回不停的弯腰,挪动步伐,躲闪,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只把郭嘉弄得是身形来回晃动,脸上和背上的冷汗戚戚而下,几乎都能将衣襟湿透。

    不多时,便见果然肋骨间的伤口已然是鲜血炯炯了,他的眼神飘忽,隐隐泛白,明显的有些支持不住。

    “啪——”

    终于,郭嘉似是再也支持不住,一个跄踉跌倒在地,他的脸上此刻已经是毫无血色,惨白的吓人浑身直打摆子,很显然已是支撑不住了。

    “祭酒!”

    在场众人不由得齐声惊呼,有名护卫二话没说,一把抱起郭嘉就向后面撤去!

    郭嘉伤势重体力不支,但神志还清醒,他虚弱地问道:“你……你们这是带我去哪?”

    “祭酒,你这身体支撑不住了,不在在这这硬抗,这仗我们打不了,我们护着您出下邳!”

    郭嘉虚弱的开口,断断续续道:“不行,下邳……不能丢,不能丢,丢了徐州就完了……我临来时跟丞相保证……保证……”

    护卫闻言急忙道:“祭酒,敌方攻势凶猛,下邳城守不住了,再留下来就是等死啊,当务之急,还是保住性命要紧,祭酒,我们护持您出了城池再说!”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三章 鬼才之终

    郭嘉身受重伤,身体支持不住,被一众护卫夹杂着带出了战场!

    这个时候,甘宁力战臧霸,一招得势,杀招叠出,片刻都不曾停顿,臧霸手忙脚乱,仅能勉强坚持。

    甘宁大喝一声,飞身跃起,纵跃当空,飞起一脚蹬在臧霸的脸上,将其从马匹上踹倒在地,接着手起拳落,凌空坠地一拳,直接打在臧霸的脑袋上,顿时鲜血迸流,这一击太过狠辣,直接让其昏死过去。

    甘宁站起身来,武威的四下看了一圈,傲然的一脚踢开昏迷不醒的臧霸,让人将其绑了,态度很是嚣张跋扈。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身后,司马懿大吼一声,道:“甘老大,郭嘉被人救走了!不要让他跑出城池,不然前功尽弃也。”

    甘宁闻言转头瞅了一圈,依稀的看到了一众人等护持郭嘉飞奔而去,顿时一愣,舌头一舔嘴唇,飞奔着向郭嘉追击而去。

    可是这个时候,周围的曹军士卒已经是围了上来,“呼啦”一声,齐齐的把甘宁前去追赶郭嘉的道路给堵死。

    甘宁见状勃然大怒:“你们干嘛?想找死吗?还是想给姓郭的殉葬!”

    一众曹军士卒都不答话,只是面容坚毅,眼神坚定不移,生死对于他们来说早已是抛掷肚外。

    这种情况下,甘宁就算能把他们都杀了,也需费上一番功夫,可是也估计会被郭嘉逃的很远了……

    趁着这个机会,郭嘉身边那些侍卫取下周遭马匹,奋力地将受伤的郭嘉拖到马背上,在转向城门奔走,此时再看郭嘉,胸口之前都已经是被血侵染,脸上毫无血色,惨白的吓人。

    一众护卫保护着郭嘉夺路而逃,司马懿和甘宁此番虽然已经是早作准备,但他们领来的水军在人数方面并不是非常多,不可能将城池包围的万全,在一些路线上还是有诸多缝隙。

    郭嘉在贴身亲卫的保护下殊死搏杀下逃出下邳,但是曹军的绝大多数的将士还是被聚歼在城池里面,甚至连很大一部分人都不知道郭嘉已经走了。

    郭嘉昏迷被救走。大将臧霸被甘宁生擒,只有李通还在领兵殊死抵抗,怎奈他却又如何能是甘宁和司马懿等人的对手,过不多时便亦是战败被擒,城池失守,曹军非降即死,下邳城被甘宁和司马懿一夜平定。

    司马懿快步走向太守府时,这里已经被陈登引入人来占据,这是陈登第一次见司马懿,开口却没有虚套。直接就捡最紧要的问。

    “郭嘉呢?郭嘉怎么样了!”

    司马懿闻言脸色不由得一红,干笑着无奈道:“郭嘉啊,呵呵,那个……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一会让人再仔细的找找,你别急哈……他欠你很多钱吗?”

    陈登闻言,不由得暗叹口气,疑惑的瞅着司马懿道:“你该不会是让他给跑了吧?”

    司马懿脸皮也厚,闻言抬头望天。不言不语。

    陈登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静静的呆愣了一会,突然开口感慨而言:“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司马懿脸皮厚能忍得了。他身后的甘宁可没有那样的好本事,但见这大汉脸色一红,猛然一提刀,咬牙切齿的转身就往外面走。

    司马懿见状一愣。忙呼喊道:“哎,喂!你干嘛去!”

    甘宁头也不回的大声回应道:“老子去宰了郭嘉!”

    司马懿闻言无奈道:“人都跑了,你到哪里去追?”

    “老子的事不用你管!在家看孩子吧你!”

    “…………”

    说完话。甘宁已经是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同时招呼了一众精锐。

    少许之后,只见司马懿无奈的转向陈登,叹息道:“你说这人,他还讲不讲个理,什么看不看孩子的,说的好像他也是我儿子一样。”

    陈登闻言摇了摇头。

    “我觉得他表达的,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司马懿:“…………”

    陈登没有说话阻拦甘宁,说实话,现在去追郭嘉,陈登已经已不抱太大的希望了,以郭嘉的头脑,他若是真的逃出了下邳城,还真没人能想办法追上他。不过他毕竟是身受重伤,说不定还有点机会,不管怎么说,追还有一线希望,若是不追,就彻底没戏了…………

    而此刻的郭嘉一行人,则是逃出了下邳城,直奔着南面而走。

    此时此刻,郭嘉的情况非常的不乐观,其不乐观的程度甚至远远的超出了陈登,司马懿和甘宁等人的想象。

    郭嘉身体本来就有顽疾,且体质非常的虚弱,如今加上陈登那凄厉的一刀,更是要命!更何况,失去了下邳城的巨大打击,已是几乎将他心灵上的承压能力折磨的几乎殆尽。

    此时此刻,郭嘉肋骨下的伤口已经是被一众侍卫临时包扎上了,他随着侍卫们在马上颠簸,时而清醒,时而昏厥,且久不犯旧疾的他,此刻又因为内心巨大的焦虑而复发,不时剧烈的咳嗦着,且让人胆战心惊的是,他甚至还隐隐的咳出了血,见此情形,他身边的侍卫们急的都要哭了,可荒郊野外的,偏偏又没有办法。

    “快,快走!去广陵大营,会合张辽将军他们,找医官为郭祭酒疗伤!”

    “不行……”

    郭嘉似是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道:“不行……现在的广陵,不光是张辽,有袁尚,还有东吴,三家并立,一旦我们骤然往那里走,一定会引起另外两家的战意和我方自己的恐慌……如果那样,徐州就真的完了……”

    “可是,郭祭酒,您的伤……”

    “我的伤,怕是没救了。”

    “什……什么!”

    郭嘉苍白的面颊抖了抖,嘴角裂了一下,露出一丝微笑,随即缓缓闭上眼睛,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到。说道:“等你们回到兖州,见到曹丞相,就对他说,说郭某……说郭某无法完成当初的诺言,回不去了,郭某……实在愧对曹丞相对我的厚望,未能完成使命……”

    说完这话,郭嘉的眼角开始逐渐湿润,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的流下,一向浪子行径。乐观嬉笑的他,平生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哭容。

    郭嘉身边,那些侍卫们闻言再也忍不住,一个个哭的泣不成声。

    “郭祭酒,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的伤没什么,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一定想办法找人给你治好……”

    “不是伤的问题,郭某这身子本来就有旧疾……经此一变。只怕……哈哈,郭某的身体,郭某自己最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迎面一阵马蹄声响。隐隐的却见前方一支骑兵飞奔而来,呈现一条直线,拦住了郭嘉一众的去路。

    郭嘉身边的侍卫们面色一惊,如临大敌。急忙排开队伍,谨慎的看着那一众来人。

    郭嘉似是早就预感到了什么,他强撑着从马匹上站了起来。捂着肋下的伤口,蓦然的看着远处的来军。

    少时,便见这一支骑兵抵达到了众人面前,骑兵分左右翼两方摆开阵势,缓缓的打开形状,其正当中,袁尚缓缓的打马出现在所有人的眼里,显得是那么的刺眼。

    “想不到,你竟然真的还能逃出来,看来袁某事先在此的等候,是正确的。”

    郭嘉紧紧的盯着突然出现的袁尚,嘲讽一乐,道:“你如何知道郭某会在这里出现?”

    袁尚微微的将头扬起,看了看天上的群星。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回广陵,也不会去兖州,走下邳之南,或许是你最终的选择,但我也并不保准。”

    郭嘉点了点头,叹道:“猜的够狠了……不过也好,你我之间的恩怨,也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袁尚面色深沉,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郭嘉缓缓的翻身下马,吃力的缓缓向两方之中的场地正中走,他的身后,侍卫们急忙上前保护,却被他挥手拦住。

    “谁都别动,郭某跟袁大将军有几句话想私下说说……”

    袁尚也是没有犹豫,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向着郭嘉走去。两人一同向前,很快,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只有三步左右。

    他俩互相注视着对方,脸上都显得非常的平静。郭嘉缓缓的开口言道:“袁尚啊袁尚,恭喜你,这一次又是你赢了!”

    袁尚静静的看着郭嘉,然后又转眼看了看他肋骨正中被草草包扎的伤口。

    “郭嘉,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投降吗?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再不投降的话,你的结局就只有死路一条。”

    郭嘉摇了摇头,紧紧的盯着袁尚,道:“我来徐州,已报有一死的决心,本想凭借着郭某一已之力,扭转劣势,结果,还是斗不过天意……郭某已经尽力了,只是愧对先主对我的知遇之恩,也愧对曹丞相对我的期望……郭某,死不足惜……”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郭嘉仰天哀叹,没有理会袁尚,反而是喃喃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苍天不肯给曹氏一个机会?天不佑曹家……咳……咳……哇!”

    说到这里,郭嘉连续咳了数声,接着,一张嘴,当着袁尚的面喷出一口鲜红的血在地上。

    “郭嘉,你……”袁尚面色一变。

    对于袁尚的呼唤,郭嘉仿佛是听不见似的,他双眸迷离,淡淡的笑道:“真是怀念当年先主和老兄弟们还在的日子,那时候,我们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都无所畏惧,那是郭某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先主、典韦、许褚、程昱、志才、曹纯、于禁……真是怀念以前那些同心同力共图霸业的老兄弟们,只是郭某无能,九泉之下,实在无颜去见各位……”

    说到这里,郭嘉方才抬眼再一次的正视袁尚,道:“既然已经走不了了,那也就无所谓了,不过郭某不想死在无名小卒的手上,陈登或是司马懿……他们都不配,袁尚,你来动手吧!”

    “祭酒!”

    似是看出了郭嘉有寻死之意。那些保护他的护卫们急忙奔着场间而来。

    不过他们快,袁尚身后的人更快,所有跟随而来的袁军骑兵一同山呼海啸,纵马奔驰而出,将郭嘉和那些侍卫分隔开来,一边抵御住他们的进攻,一边高声呼喝。

    “主公!杀!主公!杀!主公!杀!”

    两人被一众骑兵隔在场间,恍如被隔离开了俗世。

    袁尚静静的看着郭嘉,道:“看样子,你是一定要为曹氏满门殉节了?”

    郭嘉脸色虽然苍白。但依旧是面色坚毅的点了点头。

    “很好……”

    说到这里,便见袁尚猛然拔出腰间的佩剑,向着郭嘉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郭四兄,当年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这徐州之境,时至今日,一切都结束了。”

    说罢,便见袁尚抬起了手,长将剑高举。接着狠狠的挥了下去。

    一剑过后,郭嘉的身子也随之倒了下去,摔在地上,肋骨间的伤口四处飞溅。他的世界已变成黑茫茫的一片…………

    没有光亮,没有声音,一个彻彻底底的黑暗又宁静的世界。

    …………

    …………

    突然,前方闪过一抹亮光闪耀。紧接着,便见那光芒越来越足,黑暗逐渐消失。眼前的黑夜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大片白茫茫的世界。

    在那片白色之中,隐约的闪现出一条人影,越来越清晰,离他也越来越近,那是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男子,形貌不甚突出,头发半黑半白,很平凡,没有任何出彩与出众之处。

    “奉孝。”

    “明公!!!”郭嘉眼中含泪,哽咽着回道。

    “多谢你这些年对孤子嗣的护持。”

    “此乃郭某的分内之事,明公不需言谢……”郭嘉的语气颤抖,显得很是激动。

    “奉孝,勿要执着。”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转过身去,消失在白茫茫的一片中。

    “明公,你干什么去,等等我啊!”郭嘉想挪步追上去,可是,身子却无法移动分毫。

    **************************

    时间向后延伸,大概是在下邳决战的五个月之后,地处青州临淄境内一处乡间的草庐之中。

    郭嘉躺在草庐内的床榻之上,隐匿了多年的旧疾加上严重的刀伤,使得他休息了五个月之久却依旧还没有完全的复原,但适当的动上一动,或是做一些简单的锻炼却已经不成问题。

    此时此刻的郭嘉,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封竹简,看着上面那行歪歪扭扭,不甚漂亮的字。

    这封信,数个月来,已是被他翻看了无数遍。

    “等你能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袁曹之战估计已经结束,我觉得一个朝代的结束是另一个朝代崛起的标志,天下可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人生也一样可以,并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生就是宿命,宿命有时可以由天摆布,有时亦是可以由人自己选择,看的是你自己的心态与心意,在你身边照顾的人除了医官之外,剩下的全都是乡间的民夫,他们不会监视你也不会阻拦你的行为,等伤病好了之后,是去是留,由你自己决定。”

    信的下面,还有一个很有深意的落款。

    “旧友袁三赠郭四。”

    “…………”

    郭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竹简合上,放在一旁不言不语。

    接着,他又抬手揉了揉头上在五个月前被袁尚用剑柄砸出的那个大包,时隔这么长时间了,依旧是隐隐作痛,可想当时袁尚的用力之狠。

    “这个混球!他那时不是想砍死我,是想砸死我!”郭嘉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四章 借势打势

    下邳城,太守府。

    司马懿,蒲元,陈登等人坐在厅堂之内,窗外的阳光已经逐渐挥洒了进来,士卒来报下邳城已经安定,全城都被完全的控制,整个城内的曹军除了随着郭嘉逃出去的少数几个人之外,剩下全都被瓮中捉鳖,非死即伤。

    可及时是听了这话,厅内的几个人脸上依旧没有什么高兴的神采,相反的,还非常的惆怅。

    这也难怪他们几个心里不痛快,虽然击败了曹军占领了下邳城,但曹军最重要的人物郭嘉跑了,此人神机妙算,不世鬼才,没准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继续向着己方施展诡计,有此人在,徐州的曹军势力就很难打扫的干净。

    就在这个时候,厅堂之外,甘宁领着人回来了。

    陈登见状忙一抬头,冲着甘宁言道:“人呢?抓回来了吗?”

    甘宁摇了摇头,道:“老子东南西北的追出好几里,郭嘉是没有碰到,不过倒是碰见了主公派往下邳城的信使。”

    司马懿微一挑眉,道:“主公信使?说什么?”

    甘宁闻言,‘嘿嘿’的咧嘴一笑,嘶哑着嗓音说:“主公派来的信使说……郭嘉,已经死了!”

    “什么?”司马懿,陈登二人闻言,身形一震,皆是齐齐的从原地的跪塌上站了起来,大声道:“此言当真?”

    “应该是错不了吧。”甘宁摸着下巴上的虬须,耸了耸肩说道:“信使老子认识,是主公的亲信没错,他说是主公亲手斩杀的郭嘉,那些护卫也都没有留下。尸体已经被主公暗中运往青州临淄,一切顺利!”

    “好!”司马懿闻言,不由得使劲拍打着手掌,一个劲的点头道:“好!太好了!郭嘉一死。我等在徐州之地无忧矣!”

    陈登也是乐了乐,但过了一会之后却变的面色凝重,久久没有说话。

    听到郭嘉身亡的消息,他起初心里虽然高兴,但现在不知为何,却有点不是滋味。

    陈登虽然自私,却也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在他看来,郭嘉是少数几个能称得上是在他之上的人物。此番经过自己的暗算而死,虽然算是履行了自己对袁尚的承诺成就大功。可是,陈登心中又有些感叹惋惜,像郭嘉这样的鬼才如此的死掉,实在是有些可惜了,万里中土,又少了一个绝世的人物……

    一时之间,陈登微微的有些迷茫,心中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一丝迷茫的复杂情感。

    甘宁摇了摇头,道:“可惜。主公走得急,没有派人送回郭嘉的尸体,要不然老子就运回来给你们瞧瞧了。”

    司马懿闻言点了点头。

    陈登却是一阵苦笑,说道:“算了吧。以我之见,鬼才就算是变成了真鬼也不会愿意见咱们的。”

    顿了一下,陈登喃喃说道:“死心塌地的对曹氏愚忠,这是鬼才郭嘉一生中最大的失策。若是他能够看清些时势,日后必当还能大放异彩,又何必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甘宁闻言道:“主公的信使还说。郭嘉一众已经被主公全部阻截,若是城内这边没有疏漏,就可以按照第二步的策略继续行事!”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这点我已经派人做了。”

    “哦?”陈登闻言好奇,道:“还有第二步的行计?什么行计?”

    司马懿笑着道:“你望了我们是以什么身份来夺取的城池吗?”

    陈登眼珠子一转,道:“东吴水军……莫非你们还想?”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没错,东吴水军的这个身份,我们自然还是要继续用下去!”

    *****************************

    不久之后,陈登亲自写了一封书简,盖上郭嘉在太守府的印绶,派人送往广陵那边,张辽的大营之中。

    心中的涵义大致如下,就说他陈登当初前往东吴说和两家联合的时候,就已经弃暗投明,归顺吴侯,如今下邳城已经被东吴水军神速所得,郭嘉授首,徐州大局已定,吴侯乃是不世明主,爱惜张辽,李典,乐进等人才华,不忍杀害,张辽等人还当速速归顺,两家兵马合二为一,驱逐袁尚,在转兵淮南,割据东南半壁江山,日后不失流芳千古。

    看完了陈登的书简,张辽身形一晃,手指一松,‘啪’的一声将书简掉在了地上。

    “郭祭酒……死了?”

    帐内一片宁静,少时,就听里面传出了一阵‘呜呜’的痛哭之声。郭嘉平日为人虽然浪荡,但平日里对人却义气深厚,又是曹氏老人,很得诸将敬佩爱戴,此刻听闻郭嘉身陨,帐内诸将无不为其悲痛。

    张辽静静的坐在主帅之位上,深吸一口气,半闭双眸,虎目中的眼泪也顺着眼角缓缓的滴落而下。

    想昔日先主曹操全盛之时,手下最为厉害的五大辅佐,二荀程昱鬼才毒士,时至今日已去其三!程昱早年随先主而死,荀攸被囚邺城,如今,就连被先主誉为天下智者之冠的不世鬼才郭嘉也死了,曹氏内部的顶尖人才,还剩几何?

    想到这里,张辽不由得长声一叹,挥了挥手,道:“去吧,派人到下邳城探一探动静,看看形势,再做定夺……”

    营帐旁边,痛哭流涕的乐进止住哭声,猛然抬起头,抽噎着言道:“张辽,你什么意思!”

    张辽长声一叹,道:“先探探形势,若目前的情况果真属实,我们在徐州继续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还是乘早回师兖州,与丞相会和,再做定夺。”

    李典闻言,面色深沉如海的抬眼看了张辽一眼,道:“祭酒一死,我们就这样回去,是不是未免有些………?”

    乐进不管不顾,大声道:“郭祭酒死了,我们岂能苟且偷生!”

    营帐之中,下方诸将抹了抹眼泪,高声应和。

    “不错!我们不走~”

    “杀尽吴狗,为郭祭酒报仇!”

    “祭酒以身徇节,他一文人尚且如此,何况我们!”

    “…………”

    看到这种情形,张辽的脸色不由得‘唰’的变白了。

    一个当下无可避免的巨大问题落在了己方的阵营之中。

    郭嘉一死,群龙无首!

    自己虽然可以暂代统领地位比自己低的诸将,但却统领不了与自己地位一样的李典,乐进!

    若是有丞相的敕封或是郭嘉的遗留之命,从三人中选出一个人统领其他二人,或可无事,但如今这两样东西都没有,三个人谁应该来节制谁?

    此时此刻,帐内群情激奋,以乐进为首的一部分将领都要领兵,回师与东吴杀个你死我活!

    张辽闻言,急忙起身,道:“文谦,不可轻举妄动!”

    乐进猛然驻步,回头深深的望着张辽,道:“张文远,祭酒死了,被陈登奸贼和东吴诸狗勾结害死,难道你一点都不想为他报仇雪恨?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张辽摇了摇头,道:“郭祭酒死了,我自然是悲痛万分!只是……只是……眼下不是擅自动武,与东吴决裂之时,毕竟我们这边还有大敌袁尚,万一……”

    “没什么万一!今天我豁出去了,说什么也要跟东吴决一死战!”

    张辽闻言急了,转头冲着李典说道:“曼成,你愣着干什么!快劝劝文谦哪!”

    李典闻言,只是摸着胡须,静坐不语,好似没有听到,跟个没事人似的。

    张辽,李典,乐进三将虽为同僚之臣,但一向不怎么对得上眼,当年李典的叔父李乾死在吕布军之手,而张辽当年身为吕布帐下第一大将,多次与李典乐进相斗,且屡屡得胜,归顺之后,地位虽然与二将不分伯仲,但在受到曹操重用的方面,却隐隐高出二人一头。

    李典和乐进久随曹操征战,算是班底元老,表面上不说,这心中如何能够痛快……

    时至今日,弊端已是初见显现。

    **********************

    广陵,袁军大营。

    郭嘉身死,下邳城破的消息由袁尚带回给了诸位高层将领,大家各个神采飞扬,气势勃发,战意高昂,诸将纷纷请令出战!

    袁尚却不着急,只是笑着道:“出战,是早晚的事情,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先把消息,带给在兖州的袁熙,田丰,沮授他们,然后想办法把消息传至中州的曹军那里,乱曹植阵脚,然后静等张辽他们与东吴开战,借势打势,然后才是我们毕其功于一役的最佳良机。”

    逄纪想了想,道:“张辽此人,智勇双全,不是等闲之辈,我们虽然做出了布置,但想惹他攻打东吴,恐怕还是有些难处。”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然,郭嘉一死,曹军群龙无首,有些事不是张辽一个人说了算,我们静候良机,只等他们火拼,在坐享其成!”

    逄纪闻言诧然,道:“您的意思是,曹军能够主动去攻打东吴?”

    “应该可以吧,现在在徐州的主要将领中,张辽,李典,乐进三人性格不合,而听闻李典乐进和郭嘉的私教不错,都属于曹操的老班底,郭嘉临死前没有为徐州留下主将人选,于公于私,曹军那边现在应该都不会太平静的。”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五章 蛰伏之虎

    袁尚猜的没错,这也是司马懿和甘宁那边在占领了下邳城后,依旧使用东吴水军之装束和旗号的原因,为的就是去挑唆曹军和东吴的火拼!

    毕竟,郭嘉不同平常人也,那是曹军在徐州的第一号人物,若是真让曹军诸将以为郭嘉死在东吴的手里,那这份仇恨绝不是一下两下就可以化解的了的。

    果然,诚如袁尚所料,张辽,李典,乐进三员大将平起平坐,谁也不能制约谁,最终谈的不欢而散。

    回到自己的营帐,张辽不敢怠慢,急忙连夜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往燕州大营,呈送给曹植,希望他能够立刻选出一名制约徐州诸将的主帅,不然军中无主,诸将各立,不出旬日则必被袁军或是东吴所败。

    另外,张辽还在信中阐明了一个很重要的请示,就是己方与东吴联合,但下邳城和郭嘉却被东吴的水军偷袭,依照目前的形势,选定率领三军的主将之后,下一步作战方略,是需要和东吴翻脸作战,还是继续与其合攻袁尚,然后在反戈一击?

    郭嘉出事,且表面上是东吴所为,这件事情太重大了!大到徐州的战略方针已经不能任凭余下的将领们私意定夺。

    这封信,张辽连夜派人送了出去,刚刚才喘了一口气,却有属下亲信急忙来报。

    大将乐进,乘着夜色,纠结本部兵马,直奔东吴大营而去,欲与其拼死一战!为郭嘉报仇!

    一听这话,张辽的脑袋不由得一阵眩晕,身子一歪,差点没有直接栽倒在地上。

    *****************

    而这个时候,中州的正面战场,曹植与曹氏诸文武正在与以袁熙,田丰。沮授为主的袁军主力鏖战!

    郭嘉的死讯也就是该巧不巧的在这个时候传到了两方的战阵之中。

    天生鬼才克死徐州,对于袁熙大军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可对曹植一众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

    当曹植听说了郭嘉身亡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不由得呆滞住了,他一动不动的在原地木讷了足有三炷香的功夫后才回过神来,接着脑袋发昏,两眼发黑,向后一仰,直接昏死过去。

    郭嘉对于曹植来说。不仅仅是主公和臣下那么简单,郭嘉更是当初自己上位之时,一手扶住自己击败曹丕登上主位的功臣,更是曹操遗留给自己的心腹智囊,还是他的良师挚友,郭嘉的死,对曹植的打击实在太大,如果可以调转的话,曹植甚至希望死的是自己也不要是郭嘉。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

    曹植昏了过去,在一众将领们慌慌张张,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庞的呼唤下。方才幽幽的转醒了过来,当清醒之后,曹植当着诸将的面,直接失声痛哭。

    曹植虽然不及曹操。可却也懂得为君者威的道理,平日在手下们面前虽然和蔼,却也是保持着他应有的端庄和尊严。但是今天,曹植却是实在无法克制,当着诸位将领哭成了泪人,同时捶胸顿足,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同意郭嘉去徐州。

    他哭,周围的将领和谋士们也不由得一个个跟着落泪,哀叹苍天不公,郭嘉天生奇才,如何就这般逝去了呢?

    在场之中,所有的人都因为郭嘉的死而哀嚎失声,唯有贾诩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悄悄的站起身来,在众人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下,悄悄的走出了帐篷,来到帐外的一处角落,仰头看天,静观白云苍狗。

    静静的沉默了一会之后,贾诩的眼角也落下了一滴泪花。

    “唉……多少年了,老朽从没有为他人有过喜怒悲伤,可时至今日,听了这浪子的死讯,却还是难以控制这心中的哀痛……所谓的毒士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正在这个时候,却听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在他的身边响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贾大夫虽然身居高位,却朋友无多,唯有郭祭酒算一知心人,如今知心人死,大夫焉能不为其落泪?”

    贾诩闻言,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转过头去,看了看来人,微微一笑,道:“你是……陈群,陈长文?”

    来人冲着贾诩恭敬的一施礼,道:“尚书府参丞笔录军曹陈群,见过贾大夫。”

    贾诩点了点头,道:“你是昨天刚刚奉荀尚书的令,从许都押送粮草过来的吧?”

    陈群点了点头,道:“贾大夫明见。”

    贾诩收起了适才的悲伤,又恢复到了平日里冷冷淡淡,欲睡不睡的模样。

    “你是荀彧的人?”

    陈群微微一笑,道:“贾大夫说笑了,这大营之内的人,每一个都是丞相的人。”

    贾诩点了点头,道:“哦,原来你是丞相的人,那丞相现在因为郭嘉之死而悲痛欲绝,你不去看看,来这犄角旮旯跟老朽照面干什么?”

    陈群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贾诩会这么说话,琢磨了一会方才道:“那个……在下若说这是巧合,贾大夫信吗?”

    贾诩又‘哦’了一声,道:“是巧合啊……嗯,老朽信,老朽当然信,是挺巧的,你忙着,老朽累了,进帐内休息休息。”

    说罢,拄着拐棍转身就走,陈群见状急了,慌忙上前一把拉住贾诩道:“贾大夫哪里去?”

    贾诩见陈群拽他,也不以为怒,淡淡道:“咱俩不是碰巧见着的吗?既然是碰巧,你还管老朽干什么?”

    陈群闻言一阵苦笑,心中暗道真是个难缠的刺头,这老毒物狡诈的都快成了精了。

    “大夫,我是跟你开玩笑呢,陈群昨日自打运粮至此,就一直在找机会跟贾大夫单独接触一下,说什么碰巧,那是玩笑之语,贾大夫怎么可以当真呢?”

    贾诩眉目一挑:“不是碰巧吗?不是你就直说啊,老朽心眼直,容易当真。”

    你心眼直?陈群闻言差点没气抽过去!你那心眼子比正常人多一百八十个弯!

    “贾大夫,我这次从许都而来,除了押解粮草之外,还奉了一位贵人之命,给贾大夫捎句话,或者说,是请贾大夫帮个忙!”

    贾诩闻言,眉毛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道:“贵人?谁啊?”

    陈群左右四下瞅了一圈,悄悄的贴脸上前,低声道:“子桓公子!”

    “子桓公子?哪个子桓公子?有点熟,但又想不起来!”

    陈群不由气结:“就是二公子曹丕!”

    “哦!~~”贾诩闻言恍然,道:“是他啊……他和老朽好像不对撇子吧?当初在诸位公子之中,二公子最有希望继承大位,结果被老朽东一挑西一撅的搅和黄了,他恨老朽还来不及呢吧?会找我有事?”

    陈群长声一叹,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自家兄弟之事焉能与外姓他人夺地址争相提并论?如今袁尚大兵压境,许多诸人,特别是曹氏中人,但凡是有能力的,无不尽皆出战,只有子桓公子因为当初与丞相争夺嗣子之位,一直赋闲安居,如今曹氏面临大难,子桓公子欲为曹氏立功心切,自然是也想尽一份力的!”

    贾诩闻言不由得乐了。

    “真是一头蛰伏的猛虎啊,这么多年了,该闲就闲着去吧,怎么还老寻思一些不该寻思的事。”

    陈群闻言无奈道:“二公子说,平日里赋闲在家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可眼下是曹氏生死存亡之时,他焉能袖手旁观,再说若真是许都被攻破,子桓公子身为丞相长兄,先主嫡子,袁尚又焉能饶他?子桓公子这也是无奈,救人救己而已啊!”

    贾诩闻言淡淡道:“他想出山打袁尚,出来就是了,找老朽干什么?”

    “这不是想请贾大夫帮帮忙,在丞相面前说项一下吗?祭酒死了,当今天下,能在丞相面前一言而谏的人,就只有贾大夫您了!”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六章 徐州平定(一)

    陈群暗中面见贾诩,请求他能够在曹植面前替曹丕说项,让他出山,助曹植与袁尚决一死战。

    话说曹丕自从立嗣之争后,便被曹植闲置,安置在许都做富家翁,日子过得是逍遥自在,就是没什么事做,倒是乐得清闲。

    若是依照曹丕的性格,当初若是他上位了,只怕曹植早就让他收拾了,但曹植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恼怒当初曹丕不择手段甚至连曹冲都欲暗算的夺嗣之法,但在曹植心中来讲,曹丕毕竟是他的二哥,让他对曹丕下狠手,曹植干不出那种事。

    陈群是曹丕的旧识与内线,这件事贾诩知道,不过曹丕一直没什么动作,而陈群的差事做的也算尽心尽力,贾诩等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沉思了一会之后,贾诩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切让老朽思虑思虑,待有答复之后再告诉你不迟。”

    陈群似是早就算到了贾诩这样的答复,随即一拱手,道:“既然如此,就有劳贾大夫多多费心了!”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之后,随即分离,而贾诩也在当夜没有外人的时候,来到了曹植的帅帐。

    此时的曹植还沉浸在郭嘉去世的悲怆之中,心不在焉的听完贾诩的汇报没有反应,直到好半晌之后才回过味来。

    “曹丕……不,是我二哥想要求军职?助我共抗袁尚?”

    贾诩点了点头,道:“陈群的话就是这个意思,曹丕见袁尚势大,中州有危,暗觉自己身为曹氏一员,也应该为曹氏尽一份力,故而请战。”

    曹植摸着下巴,静静的沉思了一会。道:“大夫,依照您的看法,我二哥此举究竟是何用意?是善意还是恶意?”

    贾诩摸了摸下巴上白花花的胡须,沉思了许久,方才长叹而言。

    “其心意应该是真的,毕竟二公子也是先主的嫡子,身为曹氏中人,虽然落马,却也不希望曹氏江山为袁尚所得,那样对于他来说变数太大。在丞相的掌握下,他至少可以保证一个富家翁的无忧生活,可若是真沦落的袁尚治下,他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阶下囚了,富贵生活姑且不论,性命也掌握在袁尚手中,杀刮任凭其一句话之间,很是难活呢。”

    曹植闻言,道:“如此说来。二哥是真心助我?”

    贾诩点了点头,道:“至少以现在的目前情况来看,他只能真心帮助丞相……不过,若是退了袁尚之后。那可就说不准了。”

    曹植想了想,道:“贾大夫觉得,我这个时候卓二哥出山,对我军有何好处?”

    贾诩想了想。道:“二公子的军略之能虽然不知是何等水平,但他的出山至少可以大幅度加强我军的士气,曹氏兄弟骨肉尽皆出战。同保中州,这样的阵容和形势可以加强我们士卒将领的战意,特别是在郭嘉丧命的这个关头,老朽认为颇有必要。”

    一听贾诩说起了郭嘉之死,曹植的脸色就又暗淡了些。

    寻思了一会之后,只听曹植长叹了口气,摇头道:“好吧,那就依照大夫之言,任命二哥为建武将军,挂军中副调之职,前来前线军营,助我一臂之力。”

    贾诩听了之后,点头微笑。

    *********************

    中州战场那边,曹植依照陈群的意愿,从新启用了曹丕,而徐州战场那边,形势又发生了一巨大的变化。

    由于郭嘉身死,曹军群龙无首,张辽不能够制衡李典,乐进二人,于是,在当夜,乐进联络一批亲近自己的将领,乘着夜色,率领本部兵马直奔着东吴大营杀将而去。

    此时的东吴也接到了下邳城陷落的消息,同时查探到了攻占下邳的将领是以己方的旗号将其占领。

    在接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周瑜的脑袋顿时就嗡了一声,他知道情况不妙,随即派出使者持拿着书信奔着曹军大营而去,希望能够做出解释,可不曾想书信还未曾送到曹军营寨,乐进的兵马就已经杀到了。

    为了替郭嘉报仇,乐进屁斗不放一个,招呼不打直接就命人攻城,周瑜想派人解释,但乐进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无奈之下,吴军只好不情不愿的跟曹军短兵相接,进行交战。

    负责阻挡乐进的大将,是东吴武艺排名第一的最高猛将,太史慈!

    太史慈指挥兵马,一边与乐进在大营外交战,一边怒斥乐进。

    “曹军憨将,中了袁贼的计策尚不自知,我家大都督与你家郭祭酒联合,焉能做出如此卑鄙反水之事?此事乃属袁军的反间之计,尔不自知,擅攻盟友,必然酿成大祸!”

    乐进在东吴阵中往来屠杀,一边奔袭一边回应太史慈道:“东吴狗贼,休要巧言令色!当今天下,除了尔东吴水军,还有哪一只兵马能够横渡风浪,直穿东海!南船北马自古皆知!你还在这唬弄本将,当我曹军诸将都是好欺负的吗?”

    太史慈见乐进一军攻势凶猛,气势如虹,说话间也不留情面,知道靠说项是退不得这些曹军的,无奈之下也只得全力迎战。

    太史慈能问能武,实乃是当今天下超一流的武将,乐进虽然是曹氏外姓大将,但跟他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些,太史慈一认真,乐进一众就有些抵挡不住了,在加上东吴的兵马现在本来就兵多,颓势逐渐显现。

    就在这个时候,后方的大地上发出了一阵震颤之声,转头望去,却见曹军大将李典率领着一众兵马奔袭而来,直冲着东吴而来,却是李典与乐进交厚,不忍心看乐进为报郭嘉之仇,独战强敌,故而前来支援。

    李典的加入,使得战局有所持平,曹军从面对太史慈的颓败之势又再度扳回了局势,两方在东吴的前线阵营鏖战,杀的不亦乐乎。

    ************

    太史慈,李典,乐进在帐外打的热火朝天,帐篷里面,孙权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满地转圈,一边转一边问周瑜,道:“公瑾,郭嘉战死,曹军不打袁尚,反来与我们自残,此等形势,如何是好?”

    周瑜半闭着双眸,静静的沉思了一会,摇头道:“从郭嘉死的那一刻起,徐州之地就已经在无人可敌袁尚之势,就算是曹军残部与我们联合也一样,吴侯,这场战斗我们虽然没有输,但再继续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只有撤兵,才是上善之策。”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七章 徐州平定(二)

    周瑜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建议孙权撤兵,其实打从一开始,周瑜就不赞成东吴北上,他认为以东吴目前的势力和实力,进军中原与北地诸侯争锋还犹时尚早,当务之急还是全拒长江,割据东南扩充实力才是上善之策。

    孙权闻言,低头沉思不语。

    周瑜的话有道理孙权知道,身为一代枭雄英主,孙权也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东吴最好的,他自然是具备这个战略眼光和战略素养的。

    但是孙权过不了自己心中的这道坎!因为他年轻,他有野心,他不想做一个被人说是承继父兄基业的无为之主。

    历史上的孙权也曾做过这样的事,他多次率兵北上进攻淮中地区,意图攻入中原成就霸业,怎奈不是被曹操收拾,就是被张辽拾掇,损兵折将耗费粮饷不说,还寸土未得,最终孙权无奈之下,重醒自身,转变战略目标攻打荆州。

    所以说,孙权不是一个简单的富二代,他是一个有一个高尚的富二代,一个纯粹的富二代,一个有道德的富二代,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富二代。

    所以说,这样的有志富二代,当被人打击了积极性的时候,心里所产生的落差与难受,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沉默了良久之后,孙权转头问周瑜道:“公瑾,徐州之战,真的就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义了吗?”

    周瑜沉重的点了点头,无可奈何的道:“吴侯,瑜受伯符厚恩,立志辅佐主公成就功名霸业!无一日不殚精竭虑,无一日不兢业护主……但凡是为了江东基业的事,瑜拼却性命不要,也要为吴侯谋断,只是……”

    说到这里。周瑜不由得长声一叹,无奈道:“只是这次的徐州之战,真的是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

    孙权沉默良久,半晌长叹口气,无奈道:“好吧,那就依照公瑾之言,且先击退在我大寨外面扫然的曹军兵马,然后起兵南下,班师回吴!”

    东吴大寨之外。

    此时此刻,李典和乐进与太史慈正在此处鏖战正酣!

    太史慈不愧是东吴排名第一的猛将。以一己之力,对抗曹氏两员屈指可数的外姓将领,犹然不落下方,不论是临阵指挥,还是冲锋陷阵,明显都在李典和乐进二人之上。

    时间打的越长,李典和乐进便越是感觉打的越来越吃力,他们万万不曾想到江东偏隅之地,居然还有这样的能人。不论是统帅,武艺,用兵,临机。布阵都乃是上上之选,其能断断然不在曹魏的夏侯惇,曹仁,张辽等人之下。

    二将越斗便越是心惊。有心想走,心中不甘,留在此处。却是无论如何也斗其不过,战场形势一时陷入胶着。

    而随着周瑜劝解孙权下定心意撤退江东之后,东吴的兵马也不在做以保留,由吕蒙,丁奉,徐盛,周泰,董袭,凌统,韩当等东吴名将所率领的东吴主力开始冲杀出营寨,与李典和乐进等人战在一处。

    立时间,形势大逆转,曹军被东吴打的节节败退,难以抵挡。

    不远处的平原间,袁军兵马排开阵势,旌旗蔽日,刀戈兵甲,沙尘漫天。

    袁尚一身银色的甲胄,坐下棕髯马,手中按着长将剑,一脸凝重的侧耳听着远处的杀声,接着打马转身,向着众人道:“诸位将士,你们看那面的战场,听那面的战场,心中可想到了什么?”

    场间一片肃静,落叶可闻。大家都一眼不眨的盯着袁尚。

    袁尚深吸口气,道:“那是东吴和曹军正在进行酣战!他们中了我们的二狗竞食之计!已属强弩之末矣!”

    袁尚身边,逄纪闻言,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主公,不可乱言,人家那叫二虎竞食之计,二狗竞食,不搭调的!”

    袁尚转头狠狠的白了逄纪一眼。

    “挑三拣四的,就你事多!虎和狗,差的很多吗?”

    逄纪闻言擦了擦汗:“主公啊,您觉得它俩差的不多吗?完全的两个物种啊!”

    袁尚不理会逄纪,转头扬声继续道:“虎吃肉,狗吃屎!这是自古以来的自然规律!如今的徐州曹军和东吴,已是千疮百孔,不堪一击,在袁某眼里,他们已经沦落为了吃屎的狗!甚至可能连狗都不如,但我们,我们河北英豪……”

    说罢,袁尚缓缓的抽出了腰间的配剑,冲着众将士一比划,道:“兄弟们!我们才是真正的虎!我们是傲啸山林,震动天地,吞噬万物的猛虎,天下没有我们不能撕裂的猎物,天下没有我们不能踏平的山河!今日一战,就让我们河北的猛虎们发挥全力,一击灭曹,二击逐吴,收复徐州,一统七郡!”

    “杀曹狗!杀吴狗!”

    “杀曹狗!杀吴狗!”

    “杀曹狗!杀吴狗!”

    “杀曹狗!杀吴狗!”

    “…………”

    袁军将士们震天彻底的吼声响彻原野,震慑当空。

    袁尚深吸口气,转身将剑一挥,扬声道:“高览听令!”

    “在!”

    “命你为前部先锋,目标,击溃曹吴!”

    “诺!”

    “杀!!……”

    “轰隆隆……!”

    一阵清脆的鞭子抽打声,由高览为前部先锋的袁军骑兵骤然向着吴军的阵营冲了过去,所有袁军将士的兵器都高举向天,寒光烁烁,惊天动地的杀气喷薄而出,弥漫于苍天之下。

    而远处,东吴兵马与曹军依旧还在交战,直到袁军离的越来越近,双方才开始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最先发现西面有情况的是驻守在吴军大营的塔楼哨兵,眯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尘土,还有逐渐映入耳膜的马蹄踏地之声,那些哨兵的面上骤然露出了无限的惊恐。

    “快!快去通知吴侯和大都督!西南面有大军来袭!”

    “快!快吹号角!”

    “有敌袭,敌袭!”

    “…………”

    袁军强大的攻势瞒不过吴军的哨兵,自然也瞒不过正在酣战的东吴诸将和李典、乐进。

    “那是,那是袁军攻过来了!~”李典最先发现了西南面的情况,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种难以言明的神色。

    乐进不管不顾,一边奋力挥刀厮杀,一边恨声说道:“那又怎么样,打从今天来了,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袁军乘火打劫,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但今日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杀进吴营,砍下孙权的脑袋,为郭祭酒报仇!”

    李典闻言一愣,接着长叹口气,提了提刀,道:“你既然已有此志,那好,我陪你就是!”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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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介绍:
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