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兵进徐州
建安十年,袁尚平定了关中之乱,收服羌族,威慑西域,又在河北安置了鲜卑和匈奴的迁民大计,认为时机已到,终于决定兵发中原,剿灭曹氏,彻底的一统北方。
此番征战,袁尚兵分两路,正路以其兄袁熙为主将,田丰,沮授为监军和参军,正面渡河,令河北主力军二十万与中州曹军的主力在黄河两岸展开对战,他自己则是率领七万精兵作为偏师,取道青州,前往徐州夺地,意图断绝曹军右翼,并夺取徐州重镇。
徐州之战,袁尚自居中军,派遣大将马超,高览,张燕三人为先锋官,各领一军,先往徐州鏖战。
而此时此刻,郭嘉率领的彪军已经抵达了徐州,并接手了徐州的全盘军政要务,面对河北青州的压力,徐州的曹军诚然可谓是人心惶惶,每日连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着,此刻见郭嘉来了,所有的驻守在徐州曹军将官无不欢呼雀跃,在他们看来,有郭嘉在,别说是河北的大军,就是天下所有的军阀都来了,他们也不怕,毕竟在曹氏集团内,郭嘉的智谋和手段可能仅次于死去曹操了。
袁尚此番征战,并没有着急进入徐州,他令三路先锋将官当先进军,自己则是屯兵于临淄城,制定攻打徐州的部署。
临淄府邸之内,袁尚背负着双手,在厅中来回的走来走去,一会走到沙盘前比划一下,却又立刻否定,过了一会又有什么想法,到沙盘前在比划一阵,又全盘推翻。
此番袁尚出征,有一个人也随其在侧,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夫人吕玲琦。
看着袁尚思谋了半晌也无定策。吕玲琦无奈的摇头笑了笑,道:“不就是一个郭嘉而已,夫君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当初你领三万军马直入关西,阎行宋建十倍于你的叛军都让你灭了,如今咱们河北实力雄厚,难道还怕他一个病秧子不成?”
“呵呵……”袁尚露出了一丝苦笑,摇头道:“郭嘉此人哪能是阎行,宋建那样的人能比?此人智谋之高,用计之狠,放眼天下。无人能及,当初关中战曹操时,若不是他有病不曾随曹操在侧,只怕我未必能够击败曹操,唯一不足的就是此人没有统兵经验,可偏偏还有一个张辽辅佐于他,那张辽你也知道,能文能武,擅长排兵布阵。带人打仗也是一流,难得的全才,这两个人合力,想在他们手底下讨到便宜。不知道得多费多少周折。”
吕玲琦一听张辽的名字,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声。
吕玲琦不待见张辽,袁尚也见怪不怪,又沉思着道:“好在我们兵多将广。论及实际力量比他们强出许多,不然的话,这仗还真不好打……”说道这里。袁尚抬头看向一旁的谋士逄纪,问道:“马超,张燕,高览三路先锋攻入徐州,郭嘉那里有什么动向?”
逄纪闻言道:“探子回报,郭嘉听说主公亲自领兵南下徐州,并没有在城池内固守,而是将兵马北上调度,西临泰山,北望北海,东拒昌平,在徐州与青州的北境于我军对垒拒守。”
“聪明啊。”袁尚闻言点了点头,道:“徐州之境虽然有城郭做掩护,怎耐一马平川,极为难守,反不如在泰山地与我军对战来的实在,郭嘉亲自出马了没有?”
逄纪闻言摇头道:“传闻郭嘉此刻正坐镇在彭城,不曾亲自北上督战,他派来的兵马,统领之人乃是张辽。”
袁尚闻言眉毛一挑,仔细的想了想后,不由得笑了。
“他这是怕孙权从背后来袭啊。郭嘉不来,如此倒是一个良机。”
逄纪忙点头道:“属下也是这么认为,当务之急,主公当急发调令,卓张燕一军阻拦住张辽,另卓马超,高览两路先锋军火速攻下徐州北境的琅邪和阳都,用为我军火速进攻之用,平定徐北,然后大军从临淄出发,蚕食其土,徐州一马平川,只要入境,则郭嘉再是神机妙算,也难以固守的住。”
袁尚欣赏的看了逄纪一眼,点头道:“元图,近来很有长进啊!没少恶补兵书?”
逄纪傲然的一挺胸,哈哈笑道:“那是,那是!属下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每一日都是勤能补拙,累的头发都掉了一半了。”
袁尚上下打量了逄纪两眼,点头感慨道:“嗯,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你还真有点地中海了……赶明让人给你买二斤生姜片子补补,要不然我这麾下的智囊团里乍然蹦出个和尚,委实是有点太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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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张辽前部大营。
“诸位!”
张辽站在主帅席上,静静的看着下方的各位将官,慢慢的开口道:“此番我等发兵泰山,郭祭酒却不曾亲自随军而来,诸位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为何?”
张辽下方,将领孙观闻言迟疑道:“临行之前,郭祭酒不是说怕东吴乘隙来袭徐州,他需要坐镇彭城以防东吴么?”
张辽摇了摇头,道:“那只是表面文章,以郭祭酒揣度,以孙权的个性,不到我们和袁尚交战正酣之机,他是绝计不会轻易发兵徐州的,郭祭酒此举,只是为了麻痹袁尚,迟缓他中军的进攻,而我们,则要乘机迎头对战马超,张燕,高览三路先锋军,败其一阵,以涨士气,如此方才好顺利进行今后的战略。”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却见臧霸想了想,道:“袁尚虽然未曾亲至,但张燕号称飞燕,统兵之能非常,马超勇冠三军,其勇不下于关羽张飞,高览更是与张郃其名的河北顶梁支柱,想打败此三人,只怕很难。”
张辽闻言笑道:“宣高此言在理,只是如今不比往常,如今的徐州乃是雨季,天时在我,郭祭酒曾断言,别看现在东境平稳,不出数日,东境之地便会有倾盆之雨而下,更兼环风入境,那时便是我们败其三路先锋军的良机!”
臧霸闻言恍然,可是想了一会又道:“可是郭祭酒能料到,袁尚就料不到么?”
张辽闻言笑了笑,道:“郭祭酒说,当今北境之地,常知天时者唯有沮授和他自己两人,沮授不在徐州,袁尚虽然诡诈,又擅奇门,但却不通此道,此一战正是我们钻空子的良机,诸位依照我的吩咐,定然可胜!”
诸曹将闻言一同拱手,齐道:“愿听张将军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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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各有所算,袁尚和郭嘉未动,却是下方将领开始第一轮的对战。
依照袁尚的吩咐,张燕率军阻挡张辽的本部兵马,马超和高览则是各自率领一支先锋军,攻打琅邪和阳都。
马超无论是在领兵还是武艺上,都以速进为主,得了袁尚的将令之后,昼夜不停,便是直奔着琅邪而去。
琅邪之地,位于东南海滨,在徐州诸地之中,算是一个十分蹩脚又偏僻的地方,偏偏却有扼守了东面海路与徐州内地的联系,地理位置不容忽视,马超领兵到此的时候,琅邪之地正处于高度戒备时期,四门封锁,宵禁森严,本就人数不多的城郭显得安寂,沉闷。
马超兵马抵达琅邪之后,只是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准备攻城,马超召集随自己前来的四名偏将和八名校尉到帐,说道:“今日午时,我要带一部分兵马佯攻琅邪,然后诈败,其余兵马在城外做好准备,等我把他们引出来之后,你们一起上,尽灭其众,夺取此地,尔等明白吗?”
“明白!”四将八校尉齐齐点头,声如洪钟。
“谁愿意跟我去诱敌?”
众人相互看看,谁都没言语。
说实话,不是他们不愿意去,实在的马超的诱敌之计有点太浅薄,太直接,你是来攻城的,到头来却诈败要把人家往城外引,你当曹军守将的脑袋瓜子有毛病啊,恐怕到最后没把对方引出来,自己反倒是容易中招,这种虎事还是躲的越远越好。
见众人都不言语,马超皱了皱眉,有点不太高兴了,他用眼角余光瞥了瞥众人,疑声问道:“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敢跟本将去吗?”
他这一问,众人纷纷低下了头。又过了好一会,才有一名叫余成的校尉小心翼翼地说道:“马将军,咱们是来攻城的,你反倒是要用诈败之计引他们出来,这样做,是不是太蠢了点?”
“你放屁!”马超闻言脸色顿时怒气升腾:“本将跟主公这么久了,阴谋阳谋学了一肚子,个中高深计策,岂能是你等能够明白的?”
众人被马超一喝,吓得都不说话了。
“你们这些个人,升平之日张牙舞爪的,要多威风有多威风,现在到了使真能耐的时候,全都变成窝囊废了?最后一次机会啊,到底有没有人敢跟我去?不去的,统统贬斥为马前卒,到后营给我洗马屁股去!”
被他用话一激,众人都是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五名校尉挺身而出,说道:“马将军,我们愿意跟你去!”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 天时算计
五名校尉挺身而遇,答应跟着马超施展他的高深计策,马超这才转怒为喜,露出了笑容,点头言道:“这才是河北的好儿郎,那好,你们五个率领本部兵马跟我走,其余的在城西做好准备,只要看我们一引人出来,你们就立刻出击,伏击其众。”
“诺!”其余的七名将校齐齐点头。
马超带着五名手下校尉领着兵马,直奔着琅邪的治所而去,其余的兵马,在道路两旁设下埋伏,等待着马超引人而来,当然他们对马超此策并没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作为攻城的一方,还要把对方给引出来,你说对方得多彪才能办这虎事?
然而,今天这事,这些将官好似是有点失算了,马超的兵马刚到琅邪治所城下,没等排兵布阵耀武扬威,便见琅邪城的城门打开,一支彪军从城内鱼贯而出,当头一员大将,手握一炳大锤,高声呵斥道:“河北贼子之辈,安敢犯我城池?看爷爷杀你!”
马超闻言顿时一愣。
还没等马超回过神来骂回去,就见曹军在那名手握铜锤的曹将的率领下,直奔着马超杀来。
马超身后,一名校尉赶忙问道:“将军,怎么办?是现在就撤啊,还是比划一下再撤?”
马超眨了眨眼,接着微一撇嘴,道:“比划一下,不比划一下太假,比划完了再撤不迟!”
于是乎,袁军在马超的率领下,呼啸着向着敌军杀了过去,双方好似都有些准备,一个罩面便是毫无留手的搏杀,马超亲自迎上那铜锤将领,与其叮叮咣咣的战在一处。
论及实力,这铜锤将领就是再来八个。也不是马超的对手,不过今天西凉锦马超难得使用计策,意在引诱敌人,所以出手也很是随意,心不在焉的随意的打了几个回合之后,便见马超虚晃一枪,跳出圈外,高声道:“不行,敌方了得,今日体乏不易征战。撤!”
袁军诸人本来就是当这此战略部署是个笑话,打的时候也不是很用心,听了马超的吩咐如释重负,将兵们前前后后的乱比划几下,然后掉头就跑。
曹军气势不低,见马超跑了,见袁军跑了,得理不饶人,随后掩杀而来。
一方跑一方追。来来回回没跑多远,就到了马超布置埋伏的所在之地。
眼看曹军来了,依照马超吩咐埋伏在此的袁军呼啸而出,四面八方的向着袁军杀来。
而曹军的架势也似乎变得挺快。刚才还是咋咋呼呼,气势如虹,此刻见了埋伏,顿时慌了手脚。仿似抵敌不住。
马超见自己初次设谋就能取得这样的效果,心中顿时大喜过望,他将坐下白马一拉。转过身来,高吼一声:“弟兄们!曹军中我计矣,跟本将杀回去,狠狠的打,夺下此城!”
一方是准备充分,呈包夹围攻之势,一方是心慌意乱,仓促迎战,双方所体现出来的战斗力自然也不能相提并论,其实两边相差的人力就目前来看差不太多,只是琅邪曹军吃亏在准备不足,中计之后又太过混乱,加上马超现在开始使用真实力,在战场上骁勇善战,时间不长,前部战线便溃败如潮水,如此一来,双方实力相差更大,曹军再抵挡不住,无心恋战,只顾着找机会逃跑。
曹军撤走,这一次换成马超率兵回追了,这一只先锋偏师在西凉猛将的率领下,直奔着琅邪治所而去,一路上不停的掩杀,气势如日中天。
到了城下,那铜锤将领高呼着让打开城门,可吊桥方一放下,马超的兵马就已经掩杀而至,收拢吊桥已经来不及了,铜锤将领无奈之下只得率军沿着城侧而逃,马超的兵马则是乘势压住吊桥,呼啸着杀入了琅邪治所,不消两个时辰,琅邪治所便竖起了袁字大旗,城郭易主。
马超命令手下人清理城中参与,然后领着将校进入了琅邪太守府,一入正厅,便听马超哈哈大笑。
“曹军打仗不行,逃跑倒是挺快的,这等战力,主公若是要灭中州,只怕最多都用不了两个月,当年曹操所率领的那支威震天下,震慑群伦的中州虎狼之师哪里去了?这才几年工夫,就凋零了成了这等模样,若是曹操看见,岂不得从棺材里跳出来骂死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这一仗打的轻松又痛快,马超麾下的将官们也是神采飞扬,对马超的本领也仿佛是有了新的认识,对自己适才小瞧他的谋略也报以了无限的愧疚,此刻听得马超出言,将官们无不纷纷迎合。
“马将军所言极是,曹军的战力实在不怎么样,只怕比起关中那些叛军,也是大有不如,曹操一死,虎豹骑一灭,曹军再无可惧之处,我军此番南下是胜券在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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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邪的夺城战打的顺利,阳都那边也基本差不太多,高览也是进兵神速,很快的就拿下了城池,彻底的封定了徐州北路战线。
而消息传到张辽那里,张辽也是不着急,他的对手现在是张燕,不过张燕的主要目的是要阻拦他去救城,可偏偏张辽就不去救,避其锋芒,固守营寨,只是令手下的兵马多做斗笠,在泰山内里暗搭雨篷,准备应对着郭嘉所言的那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张辽的避战不迎的举动,马超和高览都没有看到,但是却令张燕产生了疑心。他心中有所疑惑,随即找来副将王当商议。
王当和张燕当年一起统帅黑山军时就是生死之交,所以张燕对他说话也没有什么避讳,一见面就直入主题。
“王兄,马超和高览夺取琅邪和阳都,你觉得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王当跟着张燕入袁军多年,但对于张燕的称呼一直没有什么改变,一听这话,随即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道:“燕帅莫不是觉得他们二人胜的太过顺利了?”
张燕点头道:“顺利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他们两人去打徐州北境,张辽却一点也不着急,咱们奉命阻挡他,他却一直不与咱们正面交锋,慢悠悠的好像夺的不是他家城池一样,若是抱着这种态度,他来泰山这里做什么?还他娘的不如窝在彭城,等着咱们进入徐州腹地之后再与咱们拼杀,没理由啊!”
王当寻思了一下,道:“莫不是张辽顾忌燕帅,马超和高览的威名,不敢轻举妄动?”
张燕一摆手,道:“拉倒吧!要是别人,或许会有这种想法,可咱们现在面对的人是谁?是张辽!老子在邺城,听主公评论曹氏诸将,在主公心中,此人位列第一!就算是夏侯惇,曹仁,徐晃等辈,在主公心中也比不上他,此人有勇有谋,又善于用兵,不应该眼睁睁看着我们在徐州将势力做大而置之不理。”
王当闻言道:“也许他是在有意放纵我们,俗话说得好,骄兵必败!张辽可能是想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来个突然反击,一战即是决战。”
张燕闻言点了点头,正在思索,突听帐篷外突然“轰隆隆”传来一阵震天彻底的打雷声,不由得惊的微微一抖。
王当也是一愣,起身来到帐篷前,掀开帘子,往窗外看了看,道:“这天气,说打雷就打雷,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
张燕闻言深深的吸了口气,王当别的话他没听进去,但是“要下大雨”这个词却让他的心思为之一动。
张燕急忙起身,仰头看了看天色,但见此时的天空一片阴霾,灰蒙蒙的好似一点都不透光,只有不断惹来的雷鸣的闪电“喀嚓喀嚓”的映入眼帘,分外晃眼。
张燕吸了吸鼻子,道:“看这样子,这突然来的大雨似乎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停的……咱们的防雨准备做了吗?”
王当闻言苦笑,道:“就算是有,也觉不充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下雨这事,着急忙慌的谁能往这面寻思?”
张燕想了想,道:“咱们的雨前准备尚没做主,马超和高览攻城略地,想必更无准备,若是他们攻下城池的曹将在弃城前将城内的防雨措施全部收缴销毁,你说他们现在会怎么样?”
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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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雨伴随着雨季来得很快,更可恼的是其间还伴随着大风,阴雨连绵,狂风怒吼,吹刮的攻入徐州的袁军苦不堪言,临时搭建起来的避雨蓬也根本抗抵不住,连日下来,袁军整日过的潮乎乎的,身上的甲胄冰凉冰凉,衣服也几乎没有一刻干爽的时候。
而被马超和高览攻下的城池中,仿佛是受到了诅咒一样,根本找不到一根芦草去编制斗篷和斗笠,民宅也不知是因为夺城时的鏖战或是曹军临行前故意为之一样而残破不堪,即使是借住也雨漏连连,随军的粮草也潮湿生虫,吃了拉肚子,不吃还饿,这场大雨和大风一下一刮就是好几天,不但剿灭了袁军如火的体力,更是吹走了他们的士气。
五日之后,将袁军弄得苦不堪言的风雨刚刚有所停歇,而一直躲在山间草蓬,养精蓄锐的曹军在张辽的率领下,终于开始行动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徐州战始
倾盆大雨和狂风连续持续了数日,浇灭了袁军的士气,也刮跑了袁军的战意,张辽乘机出兵,开始向着袁军的先锋军发动进攻。
张燕虽然反应过劲来,但为时已晚,张辽与臧霸,乐进,兵分三路,臧霸向着张燕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张燕的兵马因为大雨风吹的关系,战意低下,抵挡不住,面对蓄势待发的曹军,如何抵挡,不消一个时辰大寨就被攻破,好在张燕事前已经少有准备,没有损失的太过厉害,保存了一部分有生力量,向着青州徐徐而退。
但是,马超和高览那面,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受到了风雨洗礼的他们,没有做出及时的反应和准备,且兵马蜗守在低洼的两座城池治所里,受风受雨更甚,三军因为阴雨连绵的天气,每日苦不堪言,整日身上都是潮乎乎的,别说是打仗了,连正常的米粮都吃的是潮饭,士气全无,更何况他们面对的对手是曹氏名将张辽和乐进!
高览那边,有乐进前往攻击,张辽率军亲自攻打马超,琅邪治所因为曹军事先的布置而脆弱不堪,城内辎重防器几乎全无,没有了可以固守的优势,面对张辽突然而来的兵马,马超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硬碰硬的在雨季之后的泥泞之地迎战。
问题在于即使如此,张辽军的准备也远远的胜过马超,三军不但是斗笠斗篷草鞋准备齐全,连兵器也事先妥善保管,不曾因为风雨而多沾水锈,马超军则是不同,在这几方面一点不曾准备,两军对战,结果可想而知。
两军在琅邪治所外展开大战,袁军屡战屡败。不能抵敌,更兼论及统兵指挥布阵,张辽之能本就在马超之上,两军打了不到半个时辰,马超的兵马就已经难以抵挡了。
无奈之下,马超只能率军弃城而撤,但张辽似乎并不想让他能够轻易撤走,其本人亲自布防,阻拦在马超北归而撤的退路之上。
马超打了败仗,本就窝火。如今又受到了张辽的阻击,哪里还能忍受的住,于是亲自出马,挑敌方主将出战。
“兀那贼将!成隙而攻,算什么英雄好汉,可敢出来,与你家马将军一决雌雄!”
阻拦军中,一名国字脸长胡须的儒雅将领换换的打马而出,他上下打量了马超几眼。微微一笑,道:“世人皆言马孟起性如烈火,猛比琼布,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马超看见敌方主将出来。两眼喷火,看样子恨不得扑上前去,狠狠咬那人两口:“你是谁?报上名来!你马将军我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张辽嗤笑一声,言道:“你连我张辽都不认识,也敢出来为将?”
马超闻言深吸口气,咬牙切齿的言道:“背主之贼而已。也好意思自吹自擂?我主家母吕夫人早就想生啖你肉了!今日天意让我成此大功,我就杀了你,献首级于吕夫人!也算是将功抵过!”
“哈哈哈!”张辽闻言哈哈大笑。说道:“玲琦若是想杀我,尽管让他自来,你算什么东西?也好出头?温侯家人与我张辽之事,也配是你能够过问的吗?”说罢,一挥手,便见四周的曹军呼啸围上,将马超一众欲逃走人围在当中。
哼!看张辽这架势今日是吃定本少爷了!
马超环视周围,心中虽惊,可脸上依然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道:“我以为你阻拦本将有多少人手呢,原来就这么几个虾兵蟹将,想动手,那就来吧!”说着哗,他回头招呼一声,拉开架势,做好迎战的准备。
张辽点点头,暗道一声不错!这西凉锦马超虽然嚣张,不过倒是气势颇足,很有当年温侯的风采。他向前打马两步,说道:“我给你个机会!来和我打,赢了,你带着手下走,输了,可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不给你们活路!”
“什么以多欺少!张辽你有多少人一块放马过来!本将军不惧!”
马超性如烈火,哪能忍得住张辽的奚落,挺枪策马狂奔,奔着张辽就是直冲而去。
张辽不慌不忙,将手中眉尖刀一横,举刀向上一挡,“咣当”的一声,张辽暗吃一惊,这马超果然名不虚传,好强的臂力啊!不过心下也是见猎心喜,抖擞精神与马超战在一处。
猛将对垒过招就如下棋,和高手下棋,是种享受,和庸手对峙,那则是种煎熬。张辽虽属统帅性的将军,但武艺方面也从来没有落下过,当年在吕布麾下,张辽闲来无事之时便去找他切磋,学得许多技巧和知识,刀法日益增进,现在和马超交手,虽然略有不如,却也是越战越勇其乐无穷。
他见招拆招,和马超打了几十个回合,虽然防多攻少,但却中规中矩,丝毫不落下风,反倒是马超武艺虽在张辽之上,但短时间收拾他不得,自己的手下和张辽军交战,却是抵挡不住,一点一点的被蚕食,不由心中着急,出手也越来越快,期望早决胜负,可张辽偏偏不随其愿,就是跟着马超硬磨,时间一长,这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马超,你虽然勇猛,但你手下的兵却越打越输,按这么下去,你就是打赢了我,最后也不过是一个光杆将军,还有什么用?还是早点谋思出路吧!”
马超闻言心急,怒火蹭蹭的往上涌,他猛的急出数枪,分袭张辽的脖颈和胸口,后者嗤笑,身形微微晃动,让过对方的锋芒,接着,手臂向前一探,突然砍向马超的左颅颈窝。
马超大惊,暗道一声这张辽厉害,非等闲可比,不但玩心理战,还扮猪吃虎,隐藏实力,他再想招接,已然来不及,只能将身形尽力地向旁斜着侧了侧。
嘶!
张辽这一刀,贴着马超的腋下而过,将他的左兄处划出一道大刀伤。不过马超反映快,顺势将手臂收紧,紧紧夹住张辽的刀身,变被动为主动,然后高举战枪,对着张辽的脸就是刺了过去。
“呵!”
张辽没寻思到马超居然会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马超不要命,他可是要,随机一撤手,丢弃了手中战刀。调转马头,就向后跑去。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埋伏于林间的弓箭手,对着马超就是一顿彪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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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临淄城。
“张燕,高览兵败……马超身受重伤?”
袁尚捏着手中的战报,皱着眉头,看下厅下局促不安的逄纪。
逄纪低声应了一声,道:“属下献策不精,导致先锋军败阵。大将受伤,实属罪该万死,请主公降罪。”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怪你。这一仗的定策不光是你一个人,我也是这么思索的,输了也不赖你一个人,马超的伤势怎么样了?”
逄纪长叹口气。道:“张燕和高联面对的是乐进和臧霸,虽然兵败却也无碍,但马超却面对的是张辽亲自率领的精锐。体侧被张辽划伤一刀还好,但却连中三箭,后来又是浴血拼杀,冲出重围,牵动伤口失血极多,现还在先锋营内下不得榻,但经过医官诊治,却是伤不得性命。”
“哦。”袁尚长出了一口气,不幸中的万幸,总算是没有伤了性命。他站起身来,在厅中转了两圈,道:“张辽大胜一仗,其兵马动向如何?”
逄纪闻言,道:“张辽夺回了琅邪和阳都,却没有派兵驻守,反倒是收兵回了彭城,撤兵徐州,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袁尚闻言皱了皱眉,道:“打了胜仗反倒是收兵回去了?这不算是张辽的作风,一定是郭嘉的主意……只是他究竟想干什么,我现在没有寻思清楚……”
逄纪闻言想了想,道:“主公,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按兵不动?”
袁尚摇了摇头,道:“我二哥还有沮授,田丰尚还在黄河与曹植主力对战,我们若是按兵不动,会影响他们的士气,咱们这折几阵不要紧,但绝不能影响了黄河正面战场的士气……我明日就出发,全军打入徐州,一力胜十会,郭嘉这一仗胜在熟悉天候,但老天爷不可能一直帮他,我就不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还能有什么挣扎的余地。”
吕玲琦也是站起了身,道:“夫君,你此言没错,试探之举,本就不是咱们此次进兵应有的行事之风,咱们兵强马壮,正面对决郭嘉绝无胜算,此战我愿为先锋!去斩下张辽的首级!”
袁尚摇了摇头,道:“夫人,你还是跟在我身边吧,这样我还能放心些……至于张辽,我仔细琢磨,也只有派张郃对付才能保底,我已经发了调令,派人火速取张郃前来统军,郭嘉与张辽配合,那我就和张郃搭档,左右也不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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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治所,彭城。
确实如袁尚所说,张辽击败袁军的先锋军之后,没有停留,反倒是立刻率兵回返彭城,这确实不是张辽的作风,而是郭嘉的主意,虽然对他的这种举动很不解,但张辽还是依照郭嘉的将领而行事。
抵挡彭城之后,张辽立刻对郭嘉做了徐州第一战的战况汇报,坐镇彭城的郭嘉悠悠而笑,当即对张辽做出了第二步的行动指示。
“放弃彭城?”
当听到了郭嘉的将令之后,张辽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解的看向他道:“郭祭酒,咱们打胜了第一仗,放弃琅邪阳都也就罢了,如今连彭城也要扔,这仗越打越胜,怎么地反倒是越打越少,再说彭城是徐州的治所,一旦放弃,岂不是等同让袁尚入主徐州了吗?”
郭嘉微微一笑,对于张辽的疑问,只是回报了九个字作为答复。
“放弃彭城,是因为孙权。”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放弃彭城
“因为孙权?”
张辽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仔细琢磨一会没寻思明白,随即问道:“祭酒这话,乃是何意?请恕末将不甚了然。”
郭嘉微微一笑,道:“张将军,与袁尚在徐州的第一战,咱们虽然败了其先锋军一阵,但说实话,郭某觉得这一战运气成分颇多,若是袁尚真的集合兵马,向徐州火扑,只怕纵然是你我二人有逆天的手段,也未必能够抵挡的住。”
张辽闻言,沉默了一会,方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郭嘉站起身来,道:“先锋军兵败,你若是袁尚,会怎么样?”
张辽想了想,道:“整备兵马,重整士气,寻机而动!”
“错!”郭嘉伸出一根手指,摆了一摆,道:“以袁尚的作风,必然会火速集结大军向徐州火扑,因为他要顾全大局,不想因为徐州侧翼的战事影响了目前在中州与丞相大军对垒的袁军主力士气,这也是郭某夺回了琅邪和阳都,却也立刻放弃的根本原因。”
张辽吃了一惊,问道:“袁尚失了一阵,不休整兵马,还会立刻出兵?”
“绝对会的。”
“什么时候?”
“不知道!不过不会太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就是今天晚上!”郭嘉随意的摊了摊手,悠然说道。
张辽皱着眉头,说道:“刚刚吃了亏连兵马都不休整,难道袁尚这个人是个不长记性的人,还是他妄自尊大,以为必胜我们?”
郭嘉正色道:“错了,立刻出兵,对于他来说反而是高招,毕竟我们的实力比他弱,以力压弱换成是郭某。也会怎么做!再说袁尚的性格,向来是有仇必报,想来这次也不会例外,他一定会打过来,而且肯定会倾尽全力,彭城虽然是徐州治所,但却是四战之地,不易防守,在此与袁尚交手,十个郭嘉与张辽也都会被他灭了!”
张辽闻言深吸口气。道:“那我们去哪里?”
“下邳啊~”
“下邳!?”
张辽闻言顿时一惊,忙道:“不妥,当年……当年……”
郭嘉微微一笑,接口道:“没错,当年吕布就是防守下邳,最终城破,为先主和我生擒所杀,但今时不同往日,吕布当年没有外援。又定策不利,所以输了,但郭某不同,下邳城高堑深。只要郭某安排妥当,不但不会有损失,还能坐观成败,享受渔翁之利。真要是那样,我们就可以给在中州与袁军正面大军对战的丞相和夏侯惇等人创造机会了。”
张辽闻言忙道:“坐观成败?什么意思?莫不是指孙权?”
郭嘉点了点头,道:“不错。孙权这个人,虽然没有其兄孙策的勇略,但性格阴沉,见隙插针,比他爹和他哥都难对付,袁尚南下,孙权没有理由不想在徐州分一杯羹,只是他不到合适的时机是不会出兵的……对于东吴来说,这个时机不到,那咱们就创造给他!”
张辽想了想,道:“让出彭城,退守下邳,就是给孙权创造机会?”
郭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是让出彭城,是败给袁尚,让他夺取彭城!先锋军一战,袁尚败给了我们,而彭城一战,我们则是败给他,还被夺取了徐州治所,这对于孙权来说,是一种袁曹两方打的两败俱伤的迹象,而且徐州治被夺,我方退守下邳,孙权决不想看到袁尚一家在徐州独大,因此他一定会出兵,下邳城高水深,极难攻打,面对三家争夺,此处必然都不是他们想最先啃的骨头,到时候我们借着下邳的坚固,看着袁尚和孙权争夺徐州,见机行事,这样可比正面跟袁尚拼个你死我活,最后让孙权来捡便宜快活多了,张将军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呵呵!”张辽苦笑一声,摇头说道:“孙权我不太了解,可是袁尚这人,从来都是捡便宜不吃亏的主,用这种坐观其成的战略,我心里还真没底呢!”
张辽与袁尚交过手多次,那时候,张辽跟随曹操正处于人生的上升期,所打的仗,从来就没有输过,袁尚却是第一个例外,在跟随曹操算计袁尚的各种战斗中,曹军损失惨重,最后在张辽心中被奉为明主的曹操,连命都搭进去了,到现在,张辽仍对当初的那些往事记忆犹新。
“张将军,其实郭某也没有办法!这次要打败袁尚,我们手中所能仰仗的实力却是太少,不把孙权拉进来,郭陆还真就是没辙呢。”郭嘉笑呵呵地说道。
张辽闻言点了点头,道:“祭酒之言甚是,张辽听你的吩咐便是。”
**********************
另一边,袁尚在青州临淄起兵,七万负责进攻徐州的偏师全副武装,向着徐州汹涌迈进。
徐州北境防御被郭嘉调动一空,袁尚兵马势如破竹,目标直指徐州治所彭城。
而郭嘉的兵马也从彭城而出,北上迎敌,与袁尚正面交锋。
两军在彭城北境五十里外碰头,摆开阵势,展开会战。
两军会面布阵的当日,整个平原飞沙走石,狂风怒吼,仿佛老天爷都藏不住闲,从天宫出来,悄悄的观察下界的这场由两名顶尖智者所操纵的大战。
狂风之中,袁曹两方人马壁垒分明,双方不约而同的划定界限,遥遥对峙,黑压压的人群遮住了草地原本所拥有的绿貌,刀枪剑戟各式各样的兵器朝天而立,散发出冻人心肺的寒意,由兵器反射出来的亮光映射着双方士卒的眼睛,空气中的紧张气氛虽不见,却可感,浓浓的战意在两方的兵将之中蔓延着……
郭嘉乘驾着战车,在曹军几名猛将的保护下来到阵前,他命人打了旗语,邀请袁尚到阵前讲话。
袁尚自然也不惧怕他,亦是领着一群班底来到阵前会见鬼才,两人都对敌方的人性抱有迟疑不信任的态度,护卫都没少带着,盾牌兵在前方压阵,俨然全副武装。
隔着一箭之地,两名主将在场中会面,郭嘉抬眼看了看袁尚身边的阵势,微微一笑,道:“袁三兄,久违了,这么大的排场,你想吓死郭某啊?”
袁尚微微一挑眉,遥遥的在马上对着郭嘉拱了拱手,道:“郭四兄久违了,你这车不错,挺大气的。”
郭嘉笑着拍了拍自己乘坐的战车边栏,笑道:“勉强吧,这是郭某军中能拿出手的最好的一架战车了,毕竟是会面五世三公的袁氏当家之主,这排场不摆大点不行呢……袁兄这次领了这么多人来我徐州,想干嘛?春游么?”
袁尚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话说的有意思,谁家春游领着好几万人?有钱没处花了……郭四兄,袁某此次召集这么多人,是专程从河北赶到这来削你砸场子的,难道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败撤下邳
听了袁尚的话,郭嘉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他摇了摇头,似讥讽又似感慨的言道:“袁公对待郭某真是体贴,依照您的身份,当今天下,能跟你齐字平肩的人几乎是屈指可数,就冲您今时今日的身份,居然肯为了郭某而亲自来徐州,单冲这份面子,郭某若是不在这里好好的招待您一下,只怕还真是辜负了您此来的一番美意了!”
听了郭嘉的讥讽之言,袁尚也不动怒,他只是长叹口气,摇头道:“郭嘉,投降吧,曹氏完了,群雄割据的时代已经过去,北方一统已经是大势所趋,凭你一人,想要违背天意,又能有什么作为?”
郭嘉闻言,摇了摇头,晒笑道:“是吗?恐未必吧?想当年,你老爹袁绍起惊天之兵渡河攻打许昌,世间皆以为其必胜,然最终还不是在官渡之地铩羽而归?时至今日难道你还不明白,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天下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郭某相信……人定胜天!”
袁尚闻言,眉头一皱,道:“这么说来,你是真的打算跟我死扛到底了?”
郭嘉收起了一脸嬉笑的颜色,一字一顿的回道:“若是不死扛到底,郭某今日也就没有必要前来到此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很好,既然是这样,那咱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好自为之吧。”
郭嘉冲着袁尚随意的拱了拱手,道:“你也一样!”
接着,便见两人分别驾马和驱车回到了各自的阵营。
方一回到几房的阵营,袁尚便对着他特别调到此处的张郃言道:“隽乂将军,这一战,就全权拜托给你了。”
张郃面色一正,朗声言道:“主公放心,此战尽管包在末将身上!”
说罢。便见张郃转身对着身边的传令将官言道:“传令全军,准备迎敌!”
呼啸的狂风之中,袁军的擂鼓声开始‘咚咚咚咚’的作响,全军开始改变阵式,口号和踏步声震耳欲聋,每一下都震慑天地,大地仿佛在袁军的马蹄下都轰轰作响。
张郃将手中长枪一扬,对着旗令手道:“发令,令无极骑营当先进攻!”
随着旗令的下达,在轰隆隆的战鼓声中。袁军的骑兵在最精锐的无极骑营的当先率领下,排成一字长阵骑兵统一催马,如同一道可以碾碎万物的钢铁洪流,所向无前的向着曹军飞扑而去。
曹军方面,负责指挥兵马的是张辽,见袁军最引以为傲的骑兵发动抢攻,张辽双眸微眯,当中蹦出了如同闪电一般的光寒,道:“弓弩手上前。准备放箭!”
在张辽的指挥下,曹军的弓弩手越过盾兵,来到阵前,弯弓搭箭。长指向天!
眼看着袁军的骑兵越来越近,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几乎可以震碎耳膜,张辽默默的计算着袁军骑兵的步距,然后突然高喝一声。仰天长吼。
“放箭!”
一声嘶吼之下,接着便见各部旗手的手间接性的挥下,整装待发的弓弩如同漫天的蝗虫。向着袁军骑兵铺天盖地的挥洒而射,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向着袁军的先锋骑兵招呼而去。
一阵箭响过后,便见袁军的先锋突骑乍然间倒下了一大片,场中人仰马翻,嘶吼声震动天地。
不过这些损失显然是在张郃的计算之中,在虎豹骑消失的今天,袁军的骑兵素质现在当可称为天下第一,大部分的骑兵并没有因为箭雨而停下,他们的速度反而是越发的变快,每一个骑兵都如同一只尖锐的利剑,遮天蔽日的冲开箭雨,闪电般的扎入了曹军的阵营,甚至连第二波箭射的准备都没有给曹军留下。
当然,曹军的防御阵营也不可能只是依靠弓弩,无数的铁盾和长枪早已是整装待发,顿时在场间渲起了一片血红,无论是袁曹的兵卒,他们的鲜血开始随着两方兵马的正面相交,铺洒在了这片清脆的土地上,
鲜血随着刀戈入体的声音,溅射在这片草地之上,将草原淬炼成了巨大的屠宰场,仿佛是人间炼狱一样。
骑兵少量的牺牲,使得曹军应对袁军冲锋的弓弩手再无绝对作用,这个时候,张郃开始命令步兵和和枪兵向前冲锋了。
“三军步卒,以锥形入阵,雁型两翼,攻打敌军中阵!冲锋!”
“盾牌兵掩护弓弩手,分散攻杀起左右两侧,不到百步之内,不准放箭射杀!”
一道道军令的下达,袁军的各部军校在张郃的指挥下,开始对着曹军展开持续而有效的进攻,以绝对的强大战力,开始对曹军施展碾压屠杀。
而曹军方面,张辽指挥兵马作战的能力虽然不在张郃之下,但战力上的差距却不是他个人能够弥补的,短兵相接差距尚不明显,可随着战局的扩大,两方各部军校的全力投入,袁曹双方的差距开始一点点的显
露了出来。
曹军越战,颓势越明显,袁军越战,优势便越加明朗。
“跑了!曹军主帅跑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袁尚的身边高喊了一声,将袁尚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敌军的正中军那里。
袁尚眯眼望去,却见印着‘郭’字的大纛旗开始向后撤走,而隐隐之中,袁尚看见郭嘉所乘坐的战车也开始向着后方告诉的移动。
主帅一动,三军自然溃散,曹军的中军方面,整个阵形由于郭嘉的撤退而全部出现凌乱之势,曹军将兵不再与袁军血战,随着郭嘉向着后方而逃,精心布置的阵形全部崩毁,所有的将士犹如潮水搬的溃散,且
是骤然而撤。
袁尚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跑了?”
正琢磨着,却见吕玲琦拍马上前,来到袁尚的身边,重重的一拍他的肩膀,道:“愣什么神,曹军主帅逃走,敌军阵形溃散,此时不乘机进攻,更待何时?看这架势,就是一举夺下彭城,也犹未可知!”
“问题是……”袁尚皱了皱眉,道:“曹军虽然处于颓势,但还没有到完全溃败的程度,郭嘉怎么突然之间就跑了?他不知道主帅是三军之胆,不到最后关头,不可轻撤?”
吕玲琦愤愤的摇了摇头,道:“就你想得多!郭嘉再多谋,那也是文人一个,出谋划策,做谋主尚可,为一方统帅,他还嫩了些,只怕是还不如你呢……”
袁尚不满的看了吕玲琦一眼:“有这么说你家老公的么?”
“哎呀,总之赶紧进军吧,在不进军,机会就全错失了,你和张郃在这压阵!我去前线指挥各部,全力进攻,乘势追击,杀了张辽,夺下彭城!”
说罢,也不管袁尚的命令,吕玲琦便率领亲军,如猛虎出笼一般,向着曹军疯狂的压了过去。
看着己方的攻势越甚,而敌方撤入退潮,犹如洪水宣泄一般的,袁尚的心中泛起了深深的疑惑。
郭嘉这家伙,该不会又在打着什么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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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如吕玲琦所预期的一样,袁军与曹军在彭城外一场大战,郭嘉身为主将不以压阵为己任而擅退,袁军乘势攻杀,势如破竹,大胜曹军不算,还一举夺下了徐州的治所彭城,曹军一溃千里,面对袁军的追击毫无还手之力,径直撤往下邳城才算是头,可怜郭嘉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徐州,与袁尚正面对垒的第一战就遭到此等大败,一下子就将徐州治所相让,实令天下之人无不震惊,而袁尚的威名,更是锦上添花,如日中升。
徐州的战况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扬州。
在徐扬边塞的渡河口,孙权早已是集结兵马,枕戈待旦,派人不断打探着徐州的战况,彭城之战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入了他的帅营。
孙权知道后,没有二话,立刻找来心腹周瑜商议。
“公瑾,依你之见,郭嘉在徐州败北,袁尚夺取其治所彭城,你怎么看?”
周瑜闭着眼睛,细细的思索了一会,方才缓缓的开口言道:“吴侯,在下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袁尚会赢,郭嘉会败,但实在是没有想到郭嘉会败的这么快!袁尚夺取了徐州治所,与郭嘉在下邳东西相对,这个时候,按道理来说确实是算我们该出兵的时候了。”
孙权闻言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公瑾,北地两大枭雄对决,足矣改变天下运数,对我东吴来说,若是不乘机拿些好处,对今后的战事委实不利!我意,咱们火速出兵徐州,在袁尚尚未彻底的击溃郭嘉之前,先拿下广陵,丹阳等地,用以作为在中原的踏板,也好对今后有利,你看怎么样?”
周瑜想了想,道:“吴侯,还是那句话,其实对于进军北上,我本人还是不甚赞同的。”
“…………”
孙权闻言眉头一皱。
周瑜不管不顾,直言说道:“吴侯,以我之见,当务之急,夺下荆州,全据长江,才是我东吴的制胜之道,荆州国富民强,人口众多,比之徐州之地,不知强出多少,舍弃荆州而去拿徐州,对于我东吴没有任何的好处!”(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章 东吴参战
听了周瑜的话,孙权也是长叹口气,道:“公瑾,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荆州对我东吴的重要性,但是荆州自刘表承接给刘备之后,一直没有遭受大的战乱,即使是刘备入川之际,也一直是对我东吴防范森严,暂时是无机可乘,如今荆州没有战乱,又有关羽镇守,你也知道,那关羽是天下名将,等闲不敌,与他硬碰硬的打,就是拿下了荆州,我东吴又得丧失多少战力?到时候又该如何与北方相拒?不是我不想要荆州,相反的,我时时刻刻做梦都想夺取荆州,只是时机不到,公瑾你明白吗?”
周瑜闻言挑了挑眉,道:“那依照吴侯之意,什么时候才是夺取荆州的良机?”
孙权闻言笑了笑,道:“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派子敬和刘备进行交涉,双方的关系一日比一日亲密,而每逢节日,不论大小,我都派人去给关羽送去重礼,以漫其心,这样做或许会有点周折,但却稳妥,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关羽一定会对我们放下戒心,全力北顾,毕竟那关羽眼高于顶,且早有与袁曹交手之意,只是一直受命于孔明,故而此隐忍蛰伏,但我相信这种情况不会太久,何时关羽与北方交手,何时才是我们夺取东吴的良机。公瑾你可知道我的苦心?”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吴侯和子敬对于荆州之事早有所算,是周瑜多虑了,不过关羽庸人一个,就算是正面对敌,我也有绝对必胜的把握。”
孙权笑呵呵的点头,道:“我自然知道论及本领,公瑾你自然是远远的胜于关羽的,但以力比力的事情何其愚蠢。咱们为什么要做呢?以我之见,咱们先拿下徐州南境,日后再图荆州,如此无论是向北或向西,我东吴都有了进军的踏板,固守亦然,百利而无一害之举,公瑾你说呢?”
周瑜闻言,沉思不语。
孙权想了想,突然道:“公瑾。你该不是怕了袁尚吧?”
“哈!”周瑜闻言,不由得傲然一笑,声音中也多了几分他人难以琢磨的含义:“袁尚?我怕他!笑话!那小子俗人一个,俗不可耐,我会怕他……我怕……我呸!”
“那你为什么……”
“行了!”周瑜猛然一抬手,对着孙权道:“吴侯你也不必用激将法激我,你是主,我是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瑜就必然会谨遵主公的吩咐而行事,主公想要徐州,瑜就帮你夺下徐州五国六十二县便是,赶走袁尚。灭了郭嘉!”
孙权点了点头,爽朗道:“好,这一次咱们一同进军,也让天下看一看你我主臣联手的实力。也让天下人知道,我父兄虽然去世,当江东依然是后继有人。逐鹿天下,东吴绝对有这个实力!”
………………………………………………
徐州,彭城。
夺下徐州的治所彭城之后,袁军的战意大胜,士气如虹,气势一发而不可收拾。
依照逄纪的建议,袁尚在彭城设下酒宴,犒赏三军,以求锦上添花,更增各部将士的战意。
“来来来,我再敬夫人一盏!夫人此番大战,亲自上阵,力斩三将,居功至伟,真不愧是主公的贤内助!属下,佩服啊!”
酒宴之上,逄纪成了替袁尚敬酒庆功的代言人,这个敬一盏,那个敬一杯,也不知道这老小子哪来那么大的酒量,喝的脸扑扑红,东倒西歪的醉的不行,但就是不倒,且大有越喝越勇之势,让众人对这位文士肚子的容量有了一个更新的评估。
吕玲琦自打生了孩子之后,也一直不曾沾酒,今日也算是开了荤,喝的晕头转向的也不见停,闻言呵呵一笑,摇晃着站起身来,举起酒盏道:“兄弟!过誉了!过誉了!”
逄纪哈哈一笑,道:“大妹子,别这么说,我老逄一向是不怎么夸人,但凡是夸了,则被夸之人必然是有他的可取之处,你就别谦虚了!”
“好,既然大哥你这么说了,那本夫人我也不耍赖,咱们就满饮此酒!谁不喝谁孙子!”
“对不喝的是孙子!来来来,大妹子,咱喝!”
袁尚攥着酒杯,眉头一皱,来回看着两人,道:“你们俩,这是论的什么辈?”
逄纪和吕玲琦五迷三道的转头看着他,一眼的朦胧。
“嗝~~,这辈,有什么问题吗?”逄纪打着酒嗝,不解的看着袁尚道。
袁尚白眼一翻:“你和我爹平辈,她是我媳妇,你现在管她叫妹子,一会万一喝不过她你就又成了孙子,以此类推,那你应该管我叫什么?”
逄纪皱了皱眉,脸色红扑的开始仔细的思索这个问题,显然对于他现在的这种状态,这个问题至少能费他一亿脑细胞。
想了一会,逄纪迟疑的开口言道:“我应该管你叫……外甥?”
袁尚长叹口气,也不知道喝成这样的逄纪是怎么把这些关系进行梳理之后,得出‘外甥’这个结论的。
“别叫外甥啊!那您老多吃亏,你干脆管我叫外公。”
逄纪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瞎说!占我便宜!当我真傻啊!”
行,还算没彻底喝失态,关键时刻能分出个子午卯酉,不让人占便宜,也算不俗。
袁尚不理这俩醉鬼,转过头去,看了看虽然也喝的不少,但却很明显保持着清明的张郃言道:“隽乂将军,对于此战获胜,你有什么感觉?”
张郃闻言一笑,想了想,道:“末将觉得,这场仗,咱们确实应该胜,但是这么胜,好像是胜的有些容易了。”
袁尚微微一笑,道:“我也是这种感觉,郭嘉那小子,在这场仗的背后,好像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我一时间还琢磨不出来,你怎么看?”
张郃无奈一叹,道:“主公都看不出来,末将又怎么能想的清楚,但不论怎么说,彭城是让咱们夺下来了,下一步就是徐徐的蚕食徐州诸郡,郭嘉固守下邳,那里城高水深,攻打不易,他若是出来,咱们就战,他不出来,咱们就去打徐州其他的郡县,如此不论他有什么阴谋,到最后还是必败无疑……左右咱们想不出他相做什么,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您觉得如何?”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感慨而言道。
“打仗虽易,阴谋不易,且行且珍惜吧。”
二人正说之间,却见厅外,典军校尉刘逊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四下瞅了一圈之后,方才挪步到袁尚面前,低声言道:“主公,南方那边有动静了!”
袁尚闻言微一挑眉:“什么情况?”
“探子来报,东吴陈列在仰明口港的兵马似有所动,看样子似是想发兵徐州!”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五章 各自试探
孙权出兵的消息很令袁尚意外,因为按照他对历史的了解,东吴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放在荆州之上才对,夺取荆州全拒长江,才应该是东吴真正的战略目的,冷不丁的孙权给他来了这么一手,袁尚很怀疑自己在后世读到的那些关于三国的书籍是不是被人篡改过,或者是自己爹妈为了图省钱,干脆给他整了本盗版的糊弄他。
但冷静下来细细的琢磨一下,袁尚又随即了然了。
现在的情况和历史上已经不一样了,孙权也是人,全拒长江虽然是最有利于东吴的战略目标,但谁规定老孙家生来就一定要蜗居在长江以南?现代人还整天寻思着买车买房,换高档住宅,住大平米数的房子,孙权堂堂的一方之主,江东吴侯霸主,若是说他对天下没有任何图谋,只怕是连鬼都不信!
袁尚不是鬼,虽然他跟鬼差不多精,但他毕竟还处于灵长类的生物范畴领域,所以,对于孙权想要争霸中原的这个事实,他信了。
当然,情况摆在那呢,也不由得袁尚不信。
酒宴散后,袁尚遣散诸将回去休息,自己则是领着吕玲琦回到了在彭城的临时行辕。
领着一个会打仗的夫人上阵有一个很重要的好处,那就是房事可以不断流!
生活在军旅中,还可以释放男人正常的生理需要,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无异于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吕玲琦虽然脾气不好,但她比袁尚另外三名夫人都要强的一点就是,从小对大家闺秀没有概念的她,在床榻上格外的狂野,许多袁尚想让甄宓。夏侯涓,蔡琰去做,但她们又羞于去做的姿势和事情,在吕玲琦这里统统都可以得到满足。
…………
…………
香滑的潭口夹杂着那条灵巧的细舌,吕玲琦熟练的将袁尚下身高昂的凸起之物含在口中,头颅上下摆动,让自己丈夫的火热可以尽情的在自己的口中得到释放。
袁尚面色红润,感受着这份激烈的温情,手把着她的头微微使劲,口中也在呻吟。
“嗯……啊……好啊……夫人。稍稍再加大些力气。”
吕玲琦听着他温柔的声音,一下子像是迷失了什么。很诡异的一反平日里霸道的常态,抬起头很妖娆的冲着袁尚一笑,却反倒是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然后拨弄了一下散开的长发。摆出了一个惹火的身姿,妩媚一笑。然后开始低头。缓缓的,舔拭着他那里的每一寸每一辖,舌如滚滚红尘,将袁尚的隐秘整个擦拭了一遍,其后,她一只手扶住其底部慢慢的套弄。含住铃口,一下箍住,一会深深的吞进,一会浅浅的啄拭。神情专注。好象眼前是世界上最美的事情。
这一下子,袁尚周身的热浪如同火山一样爆发了。
“妖精!”
一阵急促的抽动后,袁尚停下了动作,抬起吕玲琦的头,深深的吻了下去:“你自找的!”他说罢,用力一拉,吕玲琦惊呼着跌在了他身上,袁尚顺势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一个挺身,埋进了对方的花茎之中…………
………………
………………
春宵千金终有尽,雨过天晴之后,袁尚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从床榻上慵懒的起身,拿起了地上的一件单衣,披在身上,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星海,一时间沉溺其中,似是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便见吕玲琦也从床榻上站起身来,她不着衣衫,光着修长而白净的身躯走到了袁尚的身后,从他的背后拦腰抱住了他,高耸的双峰轻轻的在袁尚的背后上下擦拭着,柔声说道:“怎么不睡?”
袁尚拍了拍他腰间的手,长叹口气,无奈道:“睡不着呢。”
吕玲琦抬起迷离的双眸,望着他的后颈,踮起脚在上面吻了一下,道:“出了什么事?”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袁尚终于开口。
“孙权来了。”
吕玲琦幸福而眼睛顿时光芒一闪,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她反问一句道:“孙权来徐州了?”
“是。”
“他来做什么?”
袁尚微微一笑,无奈道:“还能做什么?跟咱们抢地盘,来给咱们添堵呗。”
吕玲琦闻言冷笑一声,道:“俗话说南船北马,江东之人,离开水地皆是鼠辈而已,何必怕他?”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要太小瞧江南的人,四百年前项羽凭借八千会稽子弟兵,横扫天下所向披靡,且如今的孙家之兵,跟一般的诸侯兵马不太一样,端的是训练有素,当年孙坚号称江东猛虎,天下皆惧其威名,其子孙策号称小霸王,能征惯战不输当世一流,孙权虽然不及父兄之勇,但毫无疑问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更兼周瑜是用兵大家,鲁肃吕蒙是将帅之才,程普韩当等人是上代宿老,太史慈周泰等人又是当世猛将,咱们万万不可小瞧了他们。”
“周瑜?”吕玲琦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下,道:“这个人我知道,据说是东吴的大都督,可除了协助孙策平定江东之外,并无什么大的建树?夫君你何必怕他?”
袁尚摇了摇头,暗道无奈。
吕玲琦不曾瞧得起周瑜,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历史已经改变,现在的周瑜并无赤壁之战的辉煌战绩,在世人眼中不值一提,但袁尚知道,一个在历史上以少胜多打败过曹操的人,决计不能小瞧,他可不想当第二个曹操。
“玲琦……”
“嗯?”
“郭嘉退守下邳,暂时难以攻克,我想暂时改变锋头,先去跟东吴会上一阵,这一仗,你当先锋主将好不好?”
吕玲琦闻言顿时一奇。道:“让我当先锋?为什么?往常你都不是不喜欢我出头的吗?这一次怎么转了性子?”
袁尚微微一乐,转头刮了一下吕玲琦的高挺的鼻子,柔声道:“因为我想试探一下东吴军的实力,不想这么快的亮出老底,派你出战顺便也可以怠慢敌心…………”
吕玲琦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你的意思,是我比较弱?不招东吴待见是不是?”
“差不多就是这个理……除了床上功夫,你的智商好像也见长呢。”
吕玲琦冷笑一声,抬起手一把抓住袁尚的胳膊,掐住上面的皮肉,接着用力一拧。
“啊!疼!疼!……臭娘们你想死是不是?松手!在不松手我把你放倒在床上……啊啊!夫人。我错了!”
“…………”
****************************
在彭城整顿了一番兵马之后,袁尚之兵转道广陵,去迎接入境徐州的东吴军。
这一仗,袁尚力排众议,让自己的夫人吕玲琦为先锋主将。并打出旗号,勒令三军皆知。当然更主要的目的。是希望东吴也能够知道。
东吴的斥候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把消息带回给了孙权和周瑜。
“袁尚让其夫人为主将先锋?”
孙权知道消息后不由的哈哈大笑,摇头道:“公瑾,看来我们是被小瞧了呢!袁尚看不起我东吴军,令一女子为先锋主将,这不是闹笑话吗?看来这一仗。你我有必要让袁尚知道知道我东吴的真正实力!让他长点记性,不要如此看轻别人!”
周瑜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细细的思索了一会,摇头道:“不然。袁尚这个人,虽然是俗人一个,还是俗不可耐的那种,但我跟他会过一次面,深知此人老谋深算,不在曹操之下,绝非轻视对手之辈,他派自家夫人为主将先锋,只怕是另有深意。”
孙权闻言一愣,道:“袁尚有何目的?公瑾且试言之?”
周瑜嗤笑一声,道:“袁尚从未与我军打过交道,不明就里,此番前来广陵,其意应该是想先试探一下我军的实力,然后再做定夺,另外派遣女将出战,意在慢我军心,让我等小视于他,诚可谓之一石二鸟之略。”
孙权闻言一惊,道:“不过是派一女将出战,当中竟有这么多的花招?”
周瑜点了点头,道:“兵者,诡道也!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每一步每一招,都当算计着下一步下两步甚至数步的行动……吴侯您虽然是当世名主,但在军略方面经验尚浅,面对袁尚这种在行伍之中的老油子,切不可掉以轻心。”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道:“公瑾教训的是,我跟袁尚虽然年纪相仿,又都是承继家业,但他在战场上的打磨确实是比我深,遇见的困难也比我多得多,今后我当小心行事!……那袁尚派吕玲琦为主将,试探我军,依照你见,咱们应如何应对?”
周瑜想了想,道:“咱们此番与袁尚交战,是个细致活,忌讳的就是浮躁,袁尚用女将试探我们的实力,那咱们偏就不展露给他看,大家都留个后手,以后也方便各自用兵么……还有,他袁家有女将为先锋,吴侯,孙家也有呢!”
孙权闻言不由得一愣,想了一会,试探着道:“你的意思是,派她……去?你不会真的是说她吧?”
周瑜微微一笑,道:“吴侯,瑜言下所指之人,你应该明白是谁,当然了,孙家的人,瑜无权指挥,派与不派,都在吴侯的一念之间。”
孙权闻言,静静的想了一想,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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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派遣吕玲琦为先锋主将,引兵先前,先发广陵。
吕玲琦的兵马行至广陵,方才入境,探子回报,东吴的前部先锋军也已经到达,先锋大旗上,亦是写了一个‘孙’字。
得到消息之后,吕玲琦不由得好奇,急忙找来探子询问。
“你说东吴先锋营写了一个‘孙’字,莫不是东吴所派的先锋,是其宗内之人?”
探子闻言回道:“禀夫人,东吴先锋主将是不是孙家宗族之人,这个属下还没有探听清楚,不过属下倒是得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消息。”
“哦?有意思的消息?”吕玲琦闻言来了好奇心,道:“什么消息?”
“孙家的主将先锋,和夫人您一样,似也是一员女将。”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六章 女中豪杰
广陵之边,原野之上,袁军的前部先锋和东吴的前部先锋军在原野会面,上方摆开阵势,遥遥相对,冷然矗立。
吕玲绮坐下一匹枣红马,手中一柄小版本的方天画戟,头戴束发樱盔,仿造其先父吕布的打扮,遥遥的来到阵前,一双杏眼来回在对方的阵中左右四顾,最终落在了其阵前的一个和自己一样,浑身红色劲装的女将身上。
但见那女将的年纪不大,仿佛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但看面相,似是应比自己还年轻几岁。
细细的瞅了一会之后,吕玲绮不由得砸了砸嘴,面上露出了些许艳羡的神色,她虽然自觉为巾帼美人,但此女在对面,无论是戎装还是样貌,貌似都不在自己之下,风姿卓约,令人惊艳。
有趣的是,也不知是撞衫了还是故意和吕玲绮对着干,那女子也是一身红色的劲装,坐下枣红马,除了手中兵器与吕玲绮不同,乃是一柄长秀刀之外,其余的装束都和吕玲绮一模一样,当然,令吕玲绮比较气恼的是,那女子的身材显然在她之上,红着的贴身劲装勾勒出火辣的身段曲线,而吕玲绮的身材虽然也不错,可惜毕竟是生过孩子的人,在胸脯和臀胯的弧度上,隐隐的逊色于对方。
虽然这是打仗而不是选美比赛,但女人天生都是好美好比的生物,面对这样一个突然出现在阵前,且隐隐在气质和风姿上都凌驾自己一头的女人,吕玲绮的自尊心有些受挫。
她不淡定了。
缓缓将马匹向前,吕玲绮扬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对着对面的女将高喝。
“哎!对面的那个……丫头!那丫头!对,往哪瞅!没错,就说你呢!”
那女将的脸色顿时就黑下来了。
缓缓的将手中的长柄秀刀向前一抬,女将猛然开口叱道:“哪来的老太婆。居然敢对本姑娘不敬?我乃堂堂吴侯之妹孙尚香!名家之后,将门虎女,你敢叫我是丫头,你活腻了吧你!”
老太婆?
吕玲绮一听顿时也火了。
“哼?名门之后?将门虎女?不过是孙坚生下的臭丫头,也敢自煽将门之后?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孙尚香不屑的扫了吕玲绮一眼,幽幽道:“谁啊?”
“我爹是昔日的奋威将军飞将吕布,当年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吕温侯!臭丫头你可听过?”
孙尚香将头一撇,摇头道:“吕布这个名,我倒是略有耳闻,不过什么天下第一的名号我不知道。倒是知道他有个绰号叫三姓家奴,不知是也不是?”
吕玲绮闻言,顿时柳眉倒竖,一口银牙几欲咬碎,猛然一驾坐下枣红马,呼啸着杀出场间,方天画戟直指孙尚香,高声呵斥道:“臭丫头安敢无礼!敢不出敢出来与姑奶奶较量较量!”
孙尚香冷笑一声:“江东猛虎之女,还怕你来?”说罢也是纵马而出。奔着吕玲绮冲杀而去。
来到场间,两马相对,孙尚香近处撇了吕玲绮一眼,骤然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色。仔细的盯着她,开口而言。
“咦?你这老太婆,一脸的皱纹,体态还如此臃肿?你得有四十了吧?你真是吕布之女?我看你应该是吕布他干娘吧?”
“臭丫头我宰了你!”
孙尚香牙尖嘴利。只把吕玲绮气的心火飙升,不由分说,方天画戟当头直刺而出。直袭孙尚香面门而走。
什么东西!刚说完准备都不让准备就直接动手了,还吕布之后?我呸!
孙尚香心中暗骂,也是不慌不忙的挥舞长柄秀刀,挡在面前,吕玲绮那一戟不偏不正,被她拦了个结结实实,直接歪向别处,同时秀刀骤然出手,直砍吕玲绮的软肋,吕玲绮心中一动,抽身驾马退了回去,两人一触即分,眨眼间各自已经是对了一招,对地方的底细稍有了了解之后,随即各自娇唤一声,杀在了一处。
二人都是虎将之后,又自幼好武,一身武艺绝非等闲,动起手来极是狠辣,不比男人差,叮叮咚咚往来之间恶战数十回合,打的是有声有色,且险象环生,二人虽然是女流,但武斗经验似乎都是颇为丰富。
先锋战场两名女将打的是难解难分,两方的斥候却是不敢怠慢,急忙将消息向后方传去,毕竟二人身份不俗,一个是河北霸主的夫人,一个是江南枭雄的妹妹,谁死谁伤,陪征的将领只怕都难以交待,但两女长得漂亮,脾气都不怎么好,若是轻易上去掺和,只怕还不能落好,只得向各自后军主军汇报。
此时的袁尚正率领中军向着广陵进发,抵达边境的时候,孙尚香和吕玲绮已经都了整整半日的时间,斥候见了他之后,急忙将消息禀报。
袁尚闻言顿时一奇,问那斥候道:“你是说吴军的先锋主将也是一个女流,而且武艺也不在吕玲绮之下?”
斥候闻言拼命的点头。
袁尚眨了眨眼,沉思片刻,长叹口气,说道。
“国之将亡,必胜妖孽,如今的天下竟然有这么多的母老虎,让我们这些当老爷们的,今后怎么能直起腰杆子来?”
筹谋之后,袁尚将中军指挥大权委任给了张郃,自己则是领着快骑亲卫直奔着战场而去,看一看与吕玲绮打成平手的女将军是个什么货色。
袁尚奔往先锋军阵营又花了一段时间,抵达的时候,儿女已经是打了整整好几个时辰了。
到了先锋阵一看,袁尚不由得乐了。
吕玲绮和孙尚香此刻已经都是从马背上跌倒了下来,手中的兵器也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二人徒步在草地上对打,上蹿下跳,你来我往的跟两只母猩猩似的,打得不亦乐乎。
两女的身上都挂了彩,吕玲绮的两只眼眶子青了,跟麻将中的“二饼”差不多,嘴角也被孙尚香挠破了,衣服在打斗的时候被撕了好几条口子,孙尚香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头发凌乱,束发冠也不知道被吕玲绮打到哪里去了,鼻子底下流了两行鼻血,远远的看去跟麻将当中的“二条”差不多,娟秀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几条被吕玲绮抓出的挠痕。
袁尚随即询问场间士卒,方才得知二人一开始打的还有声有色,一招一招的颇具声势,后来一起从马上翻下地之后,决斗形势就走了样,从名门女将比武变成了市井泼妇斗殴,东拉西扯,你抓一把我挠一下,嗓子里呜呜喳喳的也是不停的骂,骂了好几个时辰的脏话都不带重样的,现在嗓子都叫哑了,只能各自发出呜呜的声音。
袁尚闻言长叹口气,指了指那个士卒道:“去,上去两人,把夫人拉回来。”
士卒闻言一愣,道:“咱们去人拉架,对面会不会有动作?”
袁尚摇了摇头,道:“哎呀,对面也嫌丢人啊,只是南方人面皮薄不好意思先拉架,你上去拉扯了,他们自然也拉扯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明白是咋回事……这年头,老娘们比老爷们凶悍多了。”
士卒想了想,犹豫道:“只是主公,夫人太凶了,我怕我们治不住夫人呢。”
袁尚闻言一瞪眼,道:“混蛋!会不会说话?夫人那叫凶吗?夫人那叫豪爽!”
士卒依旧是很犹豫,袁尚无奈一叹,翻身下拉,点了两个士卒道:“我亲自去拉架,你们两个,跟我一起走。”
说罢,袁尚翻身下马,扔下兵器,跟着两个士卒一起向场间走去。
袁军出来三个不带兵器的人拉架,东吴的人似乎也很默契,急急忙忙也派出三个不带兵器的拉架,显然是早就受不了这对泼妇的对抓了。
两方拉架的走到场间,两女正纠缠在一起,只见吕玲绮抓住孙尚香的头发,死命的往下扯,一边拉一边叫:“臭丫头,你服不服!”
孙尚香也不落下风,双手抓住吕玲绮的胸部双峰,使劲的掐:“老太婆你去死吧!”
两方上来的六个拉架的见这种形势,不由得都乐了,这哪里有什么斗将之风采,分明是市井泼妇的蛮缠骂街,袁尚翻了翻白眼,轻咳一声,说道:“夫人,够了。”
或许是袁尚的声音太小,也或许是两人掐的太投入,吕玲绮和孙尚香不但没有分开,反而纠缠的更紧了。
袁尚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吕玲绮的肩膀,吕玲绮使劲的震了震肩,但那只手臂似乎很紧,未动分毫,吕玲绮打红了眼,正在气头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回手就是一个巴掌,怒吼道:“给我滚开!”
这一下子,袁尚可火了!这一巴掌要是打在脸上,自己让自己老婆消了,三军面前,以后他还能抬起头来做人?
“你疯了!“袁尚微微的一挥手,轻易的将吕玲绮的那只手掌拨开,下体微一抬腿,想轻踹吕玲绮的屁股一下,给她一个惩戒。
不想吕玲绮扭动的幅度太大,这一下子让袁尚的脚踢走空,且本能反应,还瞬势一拉,直接把袁尚向前拽了一把,袁尚单脚立地,重心不稳,一下子就被纠扯到了二人的战团之中,身形一歪,没站住,直接奔着孙尚香的身体上压倒过去。
“嘭!”
随着一声巨响,吕玲绮由于重力势能栽倒向了一边,袁尚则是被纠扯的栽倒在了孙尚香的身上,且将其压倒在地……
在场众人,顿时都愣住了。
狗血的一幕发生了…………(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七章 欠债难偿
袁尚被搅进吕玲绮和孙尚香的冲突之中,一个失意之间重心不稳,扑在了孙尚香的身上。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整个战场之上,袁孙两方的军将士卒无不目瞪口呆,全都愣住了。
场面跟大多数狗血掉渣的剧情一样,袁尚扑在了孙尚香的身上,双手摁在其双胸的双峰之上,而且嘴对着嘴,一股幽香的处子之气扑鼻而来,恍惚间似是都让袁尚有些茫茫然了。
但他毕竟非一般人,立刻便回过神来,摁在孙尚香双雄上的两只手一用力,急忙支撑起身,手忙脚乱的从孙尚香身上爬了起来,同时把孙尚香摁的“嘤嗯”一声娇叫,声音之柔媚几乎都能把人的骨头叫酥。
袁尚扑了扑双手,擦了擦嘴巴,小心翼翼的转头看向身后的吕玲绮,却见这娘们一副目瞪口呆的神色,显然还没有从适才的讶异中回过味来。
孙尚香也是直起了身子,她双面红的如同夕阳残霞,转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东吴士卒,又转头向着袁军的那边看过去,却见双方所有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目瞪口呆状,愣了一会,小嘴一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孙尚香一哭,所有的人都回过味来,场内场外,不分南北士卒,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唰的一声。齐齐的投射在了袁尚的身上,眼光倍齐倍齐的,比事先排练过得还要来的整齐有效果。
似乎是觉得自己占理,孙尚香不管不顾,哭的更大声了。
袁尚脸色一沉,赶紧走到孙尚香身边,低声道:“我说姑娘,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这是两军阵前。你在这干嚎算怎么回事?赶紧回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弄得大家多不愉快!”
孙尚香一边抽噎,一边擦了一下嫩颊上的眼泪,哭哭啼啼的道:“你这不要脸浪子,占了本姑娘的便宜,反倒是不让我哭!我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从小还没让陌生男人碰过一个手指头,你可倒好,连掐带亲的,把本姑娘便宜都占尽了!本姑娘今天跟你没完!”
说罢。抬手就要扇袁尚,却被他急忙一把攥住。
“你在外面这么野蛮,你爹娘知道么?”
“要你管!“孙尚香咬牙切齿的高声娇咤。
袁尚闻言长叹,想了想,道:“姑娘,我要是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我信个屁!摸都摸了,亲都亲了,你还敢说不是故意的!”
袁尚闻言又想解释。却听他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道:“她说的对,换成我,我也不信!”
袁尚闻言顿时浑身一哆嗦。
转过头去。却见吕玲绮已经回过神来,面色阴沉的站在袁尚的身后,两只眼睛如同幽灵般的上下打量着袁尚,双眸中隐隐的包含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夫君。好手段啊,战场之上,居然抽出功夫来吊女人。真是名门之后的风流浪子。”
袁尚急忙起身,道:“别瞎说,你夫君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办过不靠谱的事?”
吕玲绮闻言眉头顿时一挑。
“嗯……好吧,我承认我有时候确实办过很多不靠谱的事,但是你要知道,今天这件事纯粹偶然,如此狗血低俗无能的把妹手段,你夫君我这么有身份有自尊的人,如何能够使的出呢?刚才那一下纯粹就是你拉扯的,若不是你根本也不会出这么大事,所以说,要负责,你也得负一半的责任!”
吕玲绮哼了一声,道:“你自己把人家小姑娘便宜占尽了,反过头来让自己的夫人给你负责,你觉得这天底下有这么多好事落在你们这些臭男人头上吗?”
袁尚闻言,脸皮顿时一跨。
那边厢,三个吴军士卒想要拉孙尚香回阵,怎奈这小公主上了性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不动弹,一边哇哇大哭,一边甩手指着袁尚叱呵。
“我不管,今天一定要你这浪子给我说出个道道来!不然的话,本姑娘今天就不回去了,说什么也在这跟你同归于尽。”
袁尚深吸口气,转头怒道:“哪来的野丫头,无理取闹个什么劲!我是故意的吗?我他娘的就是一个拉架打酱油的,谁知道你们俩泼妇把酱油弄我一身!你让我给你说个道道,我摸都摸了,亲都亲了,还能怎么样?要不我你摸回来,亲回去!”
“你放屁!”孙尚香不管不顾,高声怒吼。
袁尚也来了脾气,冷笑着道:“我只有这一种赔偿方法,你不答应,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把命抵偿给你不成?”
孙尚香闻言不哭了,一擦眼泪,点头道:“这个办法行!”
“行个屁!”袁尚狠狠的呸了一口,道:“做梦吧你!”
吕玲绮一脸冷笑,阴阳怪气的道:“抵命不成,那就把人抵给你吧?要不干脆你娶她?”
孙尚香闻言一愣,接着皱起秀眉上下打量了袁尚几眼,略微沉思了一会,点头言道。
“实在没别的办法,也行!”
“行个屁!”这回变成吕玲绮不干了:“做梦吧你,你想答应,老娘还不答应呢!”
孙尚香气的咬牙切齿:“死老太婆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共事一夫啊!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本姑娘被他玷污了清白,两军阵前将士们都看着,他不娶我,你让我回去怎么见江东父老?”
袁尚长叹口气,道:“姑娘,事情没那么严重,亲一下摸了一下而已,吃顿饭睡一觉第二天什么事都没有了,真的,不信你回去试试?”
孙尚香闻言一扭头,道:“想骗我?门都没有!我娘说了,处子之身绝不能让外家男人玷污,一旦是碰了亲了,就烈节全无了……”
刚说到这里,孙尚香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道:“刚才让你那一碰一摸,万一回去怀了孩子。却该如何是好?”
袁尚的脸顿时一沉。
“那只说明我喜当爹了!你多大岁数了,你娘是怎么教育你的生理知识的?这么大人了,连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都不知道?你的生理智商难道还处在幼儿期吗?”
刚说到这里,却听孙军阵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冲着这面喊道。
“尚香,速速回阵!”
这一声叫喊,极为有用,却见孙尚香急忙转过头去,吴军阵前。却是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顶盖着红罗的四骑大车,车上坐着一个人,碧眼紫须,相貌堂堂异于常人。
不是别人,正是东吴之主,孙尚香之兄孙权!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相貌极为俊朗漂亮,漂亮到与女人都有一拼的银甲之将,乃是周瑜。
却是孙权在后方中军。也不放心孙尚香一人为先锋,领着周瑜以及一众士卒,急匆匆的赶过来观阵了。
结果这一观阵倒不要紧,正好看到孙尚香在阵前哇哇大哭。还有一个年轻的俊秀男子和一名女将,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跟孙尚香说些什么。
孙权心下焦急,急忙呵斥孙尚香回阵。
“二哥!”
孙尚香抬手擦了擦脸,狠狠的瞪了袁尚一眼。接着牵过战马,领着那三个东吴的拉架士卒,转身便朝着后阵而去。
袁尚抬眼望去。看见了车上的周瑜,随即恍然,心道周瑜身边的紫髯小子,应该就是三国霸主之一的孙权了!
孙尚香跑回阵中,来到孙权的战车上,小嘴一撅,眼睛泪汪汪的,又似是要哭出来。
孙权见状一惊,忙道:“尚香,怎么回事?那阵前男子是谁?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周瑜与袁尚有过一面之缘,早就一眼将其认出,闻言冷笑一声,道:“吴侯,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袁尚!”
孙权闻言顿时一惊,急忙转头仔细打量。
却见孙尚香使劲的吸了吸鼻子,道:“二哥,那袁尚在三军阵前欺负我……妹,妹妹失身了!”
“咳咳咳!”
孙权和周瑜闻言不由得一阵咳嗽。
孙权一脸惊恐的瞅着孙尚香,不敢相信的出言问道。
“尚香,你刚才说什么?为兄没有听清楚,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孙尚香泪水流下,樱潭一咧,抽噎道:“妹妹,被那浪子轻薄……失身了!”
孙权闻言惊呆了,上下打量着孙尚香,却见她的衣甲破破烂烂,左一道口子右一道口子,鼻子上还留着鼻血,头发四散凌乱,俨然一副……确实是失身的样子。
孙权皱了皱眉,疑惑道:“袁尚,就在这三军阵前……把你……把你给?”
孙尚香一边啼哭,一边拼命的点头:“没错,就是在三军阵前,二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要是回去怀了孩子,妹妹我死的心就都有了!”
孙权闻言咽了一口吐沫,道:“可是,这三军阵前,他就把你,把你……这事就没人管管?”
孙尚香闻言摇了摇头,道:“没人管,他们的人不管,咱们的人也没人管!大家都在那瞅着!”
孙权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冷厉的扫了一圈周边的士卒,咬牙低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妹子被人给……给在阵前那啥了,他们居然动也不动,站在一旁看热闹?好啊,这是要造反了,回去我把这一军人全杀了,给尚香你报仇!”
孙尚香一边哭,一边摇头道:“其实也不怪三军将士,袁尚那混蛋太快,大家来不及救我,他就已经得逞了?”
孙权和周瑜闻言,顿时又都惊诧了。
半晌之后……
“那、那么快呢?连救援的时间都没有?”
孙尚香点了点头,揉了揉自己适才被袁尚摁的生疼的胸脯,道:“嗯,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就疼了一下子,他就起身完事了。”
孙权闻言目瞪口呆。
周瑜则是长叹口气,道:“小姐受委屈了,被人轻薄了不算,结果还是一个腊样子银枪头,这事周瑜说什么也要替你讨回公道!”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八章 约战明夕
孙尚香浑身尘土,满面泪痕的被送到后军阵中去了,孙权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瞪视着对面的袁尚,他双眸中的火焰汹汹,几欲燃烧,若是说目光能够杀死或是烧死人的话,现在的袁尚,估摸着都得被他屠戮千八百遍了。
周瑜身为东吴大都督多年,自打孙权继位之后,便是一直以股肱之臣辅佐,对于这位如弟弟般的吴侯很是了解,但他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愤怒的孙权。
这也难怪,换成谁的妹妹被人在这么多人面前给睡了,谁也不可能会一笑了之,孙权没直接驾车上前去撞死袁尚,已经算是很有内秀,很有涵养的了。
良久之后,突听孙权愤愤的怒道:“公瑾啊!”
周瑜闻言一愣,忙道:“吴侯,有何吩咐?”
“当年你和太史慈中州一行回来之后,便每日都说那袁尚如何无耻,如何下作,如何卑鄙,我都是一笑了之,认为你言之过凿,可直到今日才知道你所言不虚,这袁尚非但是卑鄙无耻下流之极,更可恨的是还是色中恶鬼,三军阵前就能做出这样的畜生事,简直就是不要脸之极!袁家五世三公之后,袁绍更是一代枭雄,怎么会生出这么一号不要脸的东西!其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周瑜闻言长声一叹,道:“袁尚不要脸,天下皆知,吴侯又何必讶异?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破了此人,取得徐州的主导权。方才是正经大事!”
孙权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尚香乃是我母亲的掌上明珠,自打父亲去世后,吾母便视之如心肝性命,平日里连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此番却是被袁贼玷污了,这口气我如何能咽下?袁尚狗贼我必饶他不得……不过论及军略,我自认为不是袁尚的对手,公瑾,此番对战袁军。还得靠你了!”
周瑜点了点头。道:“主公放心,此事包在周瑜身上,我已经有计破袁尚了。”
说罢,便见周瑜从战车上站起身来。整了整周身的衣甲。冲着对面高声呵斥道:“袁尚。数年不见,可还认得我周瑜吗?”
袁尚闻言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瞧了瞧。微笑道:“周大都督,好久不见,当年与周郎匆匆一会,未及把酒言欢,多做了解,实乃袁某毕生憾事,今日重会,周郎还是英姿勃发,不让昔年,当真是可喜可贺……仔细瞅瞅,周都督的越长越漂亮了,真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周瑜脸色一沉,心中将袁尚的父母祖宗问候了九九八十一遍……花容月貌,还倾国倾城,这词是形容男人的吗?这简直就是在抽他的脸啊!
周瑜心下虽恼,但却不露声色,一脸愤慨的质问袁尚道:“袁尚,本督不与你作口舌之争,我只问你,想你袁门,传至你辈,已是五世三公之家,门生故吏遍天下,何等荣耀,何等显赫?你也是官拜大司马大将军,位列当朝三公之上,何期在做出这等腌臢之事,在三军阵前侮辱我家小姐?袁尚,我若是你,早就羞愧无颜立于天地之间,拔剑自刎谢罪天下了,还敢在这里跟我阵前辩驳?简直不要脸之极!”
袁尚闻言顿时懵了。
“我说,你们江南人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我又不是故意的,还得自刎谢罪天下?就刚才那一下子,她还能怀孩子是怎么着?你脑子有毛病吧?”
周瑜闻言还没等回话,孙权已然勃然大怒,站起身来遥遥的指着袁尚的鼻子就骂。
“淫贼!简直不要脸之极!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一下怀不上孩子?”
这一下子,不光是袁尚,包括袁孙两方的士卒,瞅着孙权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劲了。
静静的沉默了半晌,袁尚试探性的扬声问孙权道:“吴侯,你们老孙家的后人,生理知识都这么匮乏么?还是你们老孙家是专业碰瓷的?得个芝麻就比划成西瓜,堂堂一方之主,说出来的话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我跑你今后在诸侯界不好混了。”
孙权听了这话,差点没气的七窍生烟。
“袁尚,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做出来的事不敢承认!你说,你刚才是不是轻薄我妹妹了!”
袁尚无可奈何的一摊手:“可问题我不是故意的啊?”
“你故不故意的我不管,你凭什么说那一下子要不得孩子?”
孙权的话咄咄逼人,不光是袁尚,他身边的吕玲琦也不乐意了。
“姓孙的!你少在这夸大其词,三军将士都在这瞅着呢,你随便抓一个问问,就那不当心的一下子,怎么能生出孩子,难道你们老孙家的子嗣都是抱养的不成?”
孙权冷笑一声,火冒三丈。
“好啊,我说袁尚做了腌臢事也敢嚣张,原来是家中夫人也是个不要廉耻的泼妇,好!算你们这对狗男女狠!我孙权今日在此立誓,今后跟你姓袁的势不两立!咱们不死不休!你死我姓孙的就不活!”
吕玲琦哼了一声,冷笑道:“我还怕你不成?我门夫妻不但要活着,还要长命百岁,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死!”
孙权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周瑜则是越琢磨越是不太对劲,看着两方士卒瞅着孙权的古怪神态,他乍然觉得此事好像跟孙尚香说的并不一样。
周瑜心下一紧,急忙拽了一下孙权的袖子,道:“姓袁的,你我双方都是远至广陵,纵然要战,也不急于一时,本督今日跟你约战,咱们明夕在此会战一场,比兵斗将演武阵法,做一场君子之争,你若是输了,就在我家小姐面前自刎谢罪,我军若是输了。则退回东吴,再不搀搅徐州之战,你看此事如何?”
袁尚闻言琢磨了一会,眼珠子一转,道:“既然周都督与我做出这个君子之约,那便依你所言,咱们明夕申时在此会战一场,以定输赢!”
周瑜闻言扬起手掌,道:“君子一言!”
袁尚亦是扬起了手掌:“快马一鞭!”
虚空掌击作罢,袁尚随即回马。准备指挥三军徐徐而撤。
孙权冷笑一声。道:“淫贼!明日会战,你就等着受死吧!”
袁尚从来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乖宝宝,见孙权得理不饶人,顿时也火了。
“孙权。你和你妹妹都是神经病!你们俩脑子都让门掩过!”
“淫贼!淫贼!你是淫贼!”
“没有生理知识的蠢蛋。你就是个猪人!”
“…………”
骂骂咧咧的各自收军。周瑜在车上对孙权言道:“吴侯,事情好像并不是咱们想的那样,袁尚再不要脸。也不至于做了这样的事后还如此的恬不知耻的在三军面前呱噪,我觉得小姐适才之言,好像存在些许误会。”
孙权皱了皱眉,道:“误会?公瑾,你到底是哪一边的,我妹妹让人玷污了,你还替袁尚说是误会?你胳膊肘往外拐,我可生气了!”
周瑜摇了摇头,道:“吴侯且莫生气,咱们找个适才观场的将领问一问便知。”
“…………”
二人随即找来一名一直在场中的东吴偏将,细细询问始末……
等那偏将叙述了一遍之后,孙权的脸顿时绿了。
好一阵沉默之后,孙权又找来了另外一名将领,让他再叙述一遍,结果与第一个将领所叙述的一般无二。
这一下子,事情全都清楚了。
难怪袁尚适才在场间如此的理直气壮,原来,事情……还真就不是那么回事。虽然也属于轻薄,但程度的大小显然不太一样,至少这样的轻薄却是生不出孩子。
看着孙权有些发青的脸色,周瑜不由得长叹口气,无奈道:“吴侯,小姐的表达能力,实在是有待加强,回去好好教教吧。”
孙权静静的坐在战车上,回忆起刚才自己与袁尚的对话,突然无奈一叹,道:“完了,这一下子丢人丢大发了,想我堂堂吴侯,东吴六郡八十一州的共主,居然在三军面前逼迫敌方主将为一抓一亲而自尽,这事传将出去……哎呀!问题是已经传出去了!”
周瑜亦是无奈,摇头道:“吴侯啊……”
“何事?”
“令妹甚坑哥也。”
“…………”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二人感慨一番之后,亦感到无奈,随即掀过这一篇,讨论明日的会战。
“公瑾,你邀袁尚在明夕会战,其意如何?莫不是这要与他硬碰硬的比斗对战?”
周瑜闻言一笑,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以硬碰硬,乃是俗人的做法!瑜誓不为之,我只是给袁尚设个圈套而已。”
孙权闻言一愣,忙道:“什么圈套?”
周瑜微笑着解释道:“吴侯,袁尚奸诈小人,手段莫测,焉能遵守承诺,如期会战?我料定他表面上答应我明夕正面对决,然必然采取偷袭之策,袁尚料定我等悉心准备明日之战,今夜定是会让将士们好生休养已做准备,他今夜必然劫寨。我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劫营的契机而已。”
孙权闻言,顿时一喜,道:“你的意思是?是想在营盘内做埋伏,等待袁尚劫营败他?”
周瑜点了点头,道:“然也!”
“公瑾果然妙策,这一手计中之计,犹实甚高,我此番跟你一同出战,委实受益不少啊!”
周瑜笑了笑,摆手道:“吴侯过赞了,吴侯乃是天下英主,早晚必然超过周瑜。”且看我今夜大败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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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和吕玲琦那一面。
吕玲琦驾马在袁尚的身边,一边打马一边问道:“夫君,周瑜约定明夕会战,究竟是何用意?他真要与我们做阵一场吗?”
袁尚笑着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
吕玲琦闻言忙道:“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袁尚微微一笑,道:“周瑜虽然声名仅局限于江南,但却实是天下顶尖的英才,不但如此且还是个狡猾的人精,我估摸着他约我们明日会战,只是为了松懈我们的提防意识,然后乘夜前来劫寨!”
“乘夜劫寨?”
吕玲琦仔细的琢磨了一下,随即了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周瑜居然如此狡猾,若是换成我,还真就是让三军将士今夜好生歇息,准备明日交手了!”
袁尚呵呵一笑,道:“周瑜是人精,问题是我也不差,我今夜在营内设下埋伏,他若是敢来,定叫他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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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城,太守府邸。
“启禀郭祭酒!前线的探子有回报了!”
郭嘉端着个酒葫芦,坐台主位上一边喝,一边看着下首的张辽,道:“袁尚和孙权斗起来没有?”
张辽摇了摇头,道:“斥候回报,袁军与东吴在广陵之西会面,却并无交手,只是斗将一阵,随即就收军回营。”
郭嘉闻言,轻轻的“哦”了一声,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态,道:“袁尚和孙权倒是沉得住气,见面也不打,可惜,真是可惜了。”
张辽闻言笑了笑,道:“虽然不曾立刻对战,却也不远了,斥候还回报,袁尚和周瑜在阵前虚空击掌为誓,相约明昔申时排兵演武会战!”
郭嘉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排兵演武?相约明夕?”
张辽点了点头,道:“不错,祭酒,这一仗若是真打起来了,只怕两方一时半刻的都未必收的住手,这对咱们而言,可是一个良机啊!”
郭嘉闻言闭眼想了一会,接着哈哈一笑,摇晃着酒葫芦道:“拉倒吧!骗三岁小孩的话你也信?还相约明夕会战,袁尚和周瑜要是真有一个如约明天去对战!郭某从今天往后就跟你张辽的姓,我就给你当干儿子,叫张奉孝!”
张辽闻言顿时一奇:“可是,听说他们两个都虚空击掌为誓了……”
郭嘉不屑一笑:“击掌,还虚空?别说他俩就是真的击掌为誓了,就是签字画押,立个军令状,回头也都能把状纸团吧团吧擦屁股,周瑜郭某不了解,袁尚撒谎背誓跟蹭饭一样平常,这样的誓言你也能信?”
张辽闻言皱眉,道:“祭酒之意是……这两个人各有猫腻?”
郭嘉点了点头,道:“那是肯定的了。”
“什么猫腻?”
“说来吧,也简单,无非就是那么四种情况,要么今晚周瑜去劫袁尚的营寨,要么袁尚今晚去劫周瑜的营寨,要么他们两方今晚同时去偷对方的营,要么他们今晚都在营内布置埋伏,谁都按兵不动!”
张辽忙道:“那依照祭酒之见,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郭嘉吸了吸鼻子,道:“张将军,你现在就按照我的吩咐,去派出斥候仔细打探,还要做出几路兵马的安排布置:假如今晚吴军有动,周瑜去劫持袁尚的营寨,就派李典率军偷袭东吴军大寨,断其归路!假如袁尚去劫持周瑜的营寨,那就派出乐进率领精锐彪军,掩杀其后,夺取袁尚的大营!假如袁尚和周瑜同时出兵,那咱们就按兵不动,看他们两路相争,拼个两败俱伤,若是他们两路都按兵不动,在自己营内做埋伏布置的话……嘿嘿,那咱们就帮他们一把,派李典和乐进分别偷袭两军之营,但是要一战即退,给他们加加温,引他们出营对战,张将军,郭某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张辽闻言恍然,随即拱手道:“祭酒鬼才之名,着实不虚,实在令张辽佩服之至!”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九章 偷营之战
深夜子时,整个广陵郡外的平原一片静谧之气,点点的黑云飘散在夜空的上方,时而遮挡乌云,时而掩住月光令其光芒不射,时而拨云散雾,又露出了一点其皎洁的光芒。
广陵之东,两支兵马在两员大将的率领下,从黑暗中缓缓的出现在了月光的照射之中。
这两员大将不是别人,正是此番随着郭嘉一同赶赴徐州驻守的两员大将,李典与乐进,而人依照郭嘉之命,领兵前来,意在策动袁尚和孙权交战。
二人的兵马入广陵郡境内之后,便没有继续行进军,而是驻兵在原地,等待派出的的斥候带回的回信。
李典仰头看了看天色,闭着眼睛琢磨了一会,道:“依照时辰来看,差不多已经是过了子时了吧?照着这个情况来看,袁尚和东吴若还是没有交战,只怕便是二人各自在营内设伏了,如此说来,届时还真就是得咱们亲自出手,引这两方军骂出阵。”
乐进呵呵一笑,道:“袁尚是何等的奸诈,自不必提,那周瑜当年也曾随着孙策平定江东,又一直坐居东吴大都督之职,本领想来不差,这二人既都非等闲之辈,又焉能那么轻易拼杀的起来?少不得你我二人各自前去引诱,给他们加把火候!”
李典闻言点了点头,沉默了良久,突然开口问道:“文谦,你自随先主随军征战以来至今,有多少个年头了,你可还记得?”
乐进闻言想了想,道:“我记得我是初平元年,自先主起兵开始就投入其帐下,时至今日,哎呦,差不多得快有二十年了吧!”
李典闻言一阵苦笑。道:“二十年啊,二十年的寒暑,我们看着先主在陈留起兵,一步一步称霸中原,打下足矣问鼎天下的基业,可是时至今日,先主身陨,中州也是累卵之危……”
说到这里,李典顿了一顿,道:“文谦。假如袁尚此番南征,天意不在我主,你打算如何?”
乐进闻言顿时一惊,道:“曼成,你如何问出这般话来?信不信就凭刚才那一句话,我就可以不禀丞相,直接斩你!”
李典闻言微微一笑,摇头道:“我只是说出了心中的肺腑之言,你若是因为这一句话就杀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乐进愣了愣神,神色骤然间也有些落寞,道:“除却曹氏股肱不算,外姓诸将中。先主曾评价你李典,我乐进,还有张辽,徐晃。于禁为军中五大上将,如今于禁已死,外姓将领中。以我四人为先,先主知遇之恩,我乐进无以为报,若是天意不在丞相,我乐进愿随丞相从于地下……”
李典点了点头,叹道:“文谦果然是义士,令人钦佩,可假如丞相未亡呢?你也愿为其自殉吗?”
乐进闻言哈哈一笑,道:“曼成你这话说的,袁曹两方一直不共戴天,袁尚若是真的占据中原,他又焉能放过丞相?”
李典低头沉思了一阵,突然道:“可是据我所知,当年在漠北,丞相曾与袁尚以兄弟之情论交,更何况袁尚与夏侯氏还有姻亲之缘,换成别人,或许是不共戴天,但是放在这两个人身上,我总觉得他们两人即使有一方败了,也未必不会相容。”
乐进闻言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李典,不知作何回答。
“假如……我只是说假如,假如我们败了,丞相甘愿降袁,那个时候,你是想自殉为主,还是愿意跟随丞相一同降袁?”
“这个……”
乐进的回答还没有说出来,突听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起,却是曹军的斥候侦查完毕,向着两人驻军的方向飞也似的奔跑而来。
“报!”旦夕之间,斥候已然奔赴至二人的面前。
李典精神一震,急忙询问道:“讲!”
“启禀二位将军,袁尚和东吴的大营自入夜开始,便各自都是一片静谧,不曾出动一兵一卒,双方毫无出兵迹象。”
李典闻言长叹口气,点头道:“果然如祭酒所言,袁尚和周瑜果然都非等闲之辈,轻易出兵不得,看来,非要由你我二人前去引诱了!”
乐进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照祭酒吩咐,咱们俩各自出兵吧!”
李典应了一声,随即一挥舞手中战枪,引领本部兵马南向而走,一边走一边转身道:“文谦,多多保重!”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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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袁尚大营内一片寂静,但这寂静后面,却隐藏着深深的杀机,袁尚在就在营寨中布置好了埋伏,天罗地网,只等东吴兵马入营,便守株待兔,一举歼灭。
袁尚甲胄全身,坐在帅帐内的书案之前,眼睛虽然是盯着手中的竹简,但实则心思一点都不在这上面,营寨外的风声呼啸而过,将帐帘子吹的一动一动的,可袁尚却丝毫不觉,只是静静的,聆听着远处的声音。
等了整整半宿,自己所一直期待的东吴兵,却连一个动静都没有。
张郃静坐在袁尚的身边,眼神也不时的向着帐外瞄,但每一次望去,收回来时都是深深的失望。
如此又等了好一会之后,张郃终于有些犹豫了。
“主公……”
“嗯?”
“咱们谋算周瑜会不守诺言,乘夜偷营,在此整顿兵马埋伏布阵,可周瑜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你说他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想法,在自己的营寨安排埋伏,等着我们去偷营呢?”
袁尚闻言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们现在只能这么做,临时改变策略,会贻误战机,大不了等上一夜,周瑜若是不来,我们也不亏,大不了来日再做计较不迟……”
张郃闻言点了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可是……”袁尚突然开口,缓缓言道:“我总觉得咱们此番的布局,好像是漏算了点什么……好像什么地方有些纰漏,但一时半刻,我还想不出来。”
张郃闻言琢磨了一下,道:“主公心中的不安,应该指的是郭嘉吧?”
袁尚闻言,低着头没有说话。
张郃笑了笑,道:“郭嘉虽智。张辽虽勇,但毕竟在彭城一战已然丧尽锐气,只能龟缩在下邳城,他们缩首在那里便罢了,若是敢出来,别说是我们,东吴第一个要吃的,也必然就是他们,主公大可不必如此忧虑。”
袁尚想了想。随即点头道:“是啊,也许是我多虑了……”
正说话间,迎着猎猎的风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慢慢的传入了袁尚和张郃的耳中。
二人的精神顿时一震。
“来了!”
袁尚二话不说,急忙起身,拨开帐帘走出帐外,只见南方远处的平原间。模模糊糊的影子伴随着逐渐清晰的马蹄声,渐渐的映射在了眼帘之中!
张郃双眸一眯,低声嗤笑一声。道:“东吴到底是沉不住气,果然来了!”
“杀!”
随着一阵阵惊涛般的嘶吼,便见那支由远及近的骑兵打破了夜的沉静,轰然的突杀入了袁尚的大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声震慑天地的口号。
“诛杀袁尚!活捉吕玲琦!”
“诛杀袁尚!活捉吕玲琦!”
呼喝之声山崩地裂,破晓苍穹,瞬间便传遍了整个营寨。
“张将军,速令王当,焦触、张南、马延、张恺、王门、吕旷、吕翔八人的伏兵出击,切记不可留手!力求一战剿灭东吴偷营之军!只要挫了东吴,徐州之境,便再无人能阻挡我军锋芒了!”
“诺!”
张郃领命随即去了,袁尚眯着眼睛,望着大营的外寨,但见那边已经是火光冲天,鏖战声随着袁军的埋伏布置的出现,亦是逐渐扩大,厮杀之声络绎不绝,适才还是幽静一片的大营,旦夕之间便巨响连天,将幽静的黑夜闹腾的不得安宁。
袁尚静静的瞅了一会,冷笑一声,缓步的返军归寨。
坐在帅案之前,袁尚端起了书简开始继续研读,颇有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霸主气势,不是他想装逼,而是越是在这种时候,主帅越要表现沉稳冷静,安若泰山,如此才能够给手下的将士们做到最大的鼓励,试问关键时刻,若是连主帅都不稳当,满地乱窜跟人来疯似的,下边将士们的心里还能有谱吗?
就这么安置若无的待了一会,一名袁军偏将迈步走入袁尚的帐中。
“启禀主公,我军大获全胜!敌方已然溃败,张将军以及八名上将,已然去率兵追击了!主公,我们的设计,成功了!”
袁尚闻言一笑,缓缓的点了点头,接着眉头一皱,道:“不对啊,就算是打胜仗,这速度也未免也太快了些?东吴军这么不抗打?”
副将摇了摇头,道:“吴军见中了我军埋伏,士气全无,打不多时便已然自散,仓皇而撤!”
“仓皇而撤……该不会来个计中计,把我们引出去设伏吧?”
副将连忙道:“张将军也顾及至此,特命末将回报主公尽管放心,广陵平原之地,一马平川,无地可伏,只要张将军他们不过与追赶进吴军大营,定保无事!”
“一马平川,无地可伏,那若是碰上,肯定就是硬仗……哎呀!”
想到这里,袁尚猛然一拍额头,恍然道:“我知道郭嘉在玩什么诡计,到底是让他算计了我和周瑜一招!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扳回这一局!”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章 西面来风
听了那袁尚的话,那副将不由得顿时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犹豫的看着袁尚,似是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袁尚则是长叹口气,摇头道:“周瑜就是那个周瑜,他陈兵在营寨,守株待兔,等着我去偷营,绝对不会轻易派兵前来我营中劫寨,如此作为不是他这样的人物所为,是我大意了……这次事情,应该是出在郭嘉的身上,郭嘉陈兵在下邳城内,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让我和周瑜大规模的交战,可问题是我们二人目前都没有如他的愿,所以,他出幺蛾子了。”
那副将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琢磨了一会,恍然言道:“主公之意,那适才攻营的兵马,不是东吴兵,而是……而是……而是郭嘉派来的兵马?”
袁尚点了点头,道:“八九不离十吧!郭嘉派兵来偷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我们的军马引出营寨,抵达广陵原野,然后用同样的手法引出吴军,让我们两方旷野相遇,到时候想不打都不行!”
副将闻言大急,忙道:“既然如此,末将火速去传令,让张郃将军收兵回来?”
袁尚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你现在过去,到了那里,估计张郃他们和吴军已经干起来了,平原正面交战东吴兵,我军虽然不惧,但凭白让郭嘉计谋得逞,仔细想想,确实是有些憋气。”
副将听了这话,有点着急,忙道:“主公,那怎么办?”
袁尚想了想,道:“驻守在营中的大将,还有谁?”
“启禀主公,青州上将汪昭,尚在营内驻守。不曾出战!”
袁尚点了点头,道:“郭嘉派兵引诱我两方兵马出营对战,其派出的兵马一时半刻赶不回去,你速去传令,让汪昭扮作曹军归阵,回师下邳,诈开城门,曹军派兵出城,守城力量应该是相对薄弱,若是能乘此时机夺了下邳。便能最大程度的扳回此一局面。”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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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袁尚的吩咐,汪昭的兵马扮作曹军,前往广陵,曹军衣甲旌旗方面,袁军曾几何时与曹军打过多少交到,兵发中原前焉能不做准备?故而丝毫不曾停滞。
汪昭的兵马行驶速度很快,兵马很快就抵达了下邳境边,来至城下,汪昭急忙令人去喊城。卓人诈开城门。
只是这一咋呼一喊,城门没开,反倒是下邳城墙上,突然间火把林立。曹兵严阵以待,张开弓弩,气势汹汹的对视着下方的诈城袁军。
郭嘉亲自走上城头,向着下方看了一圈。微微一笑,扬声道:“下面的领军将军听着,袁尚之能。或可斗得过别人,但在郭某眼里,犹如小儿一般,其之所算所想我尽知知,你回去告诉袁尚,下邳之城的城门,不是他用这种小儿方法就可以诈开的!郭某既然敢来这徐州,就自然有办法与其相对,今日这是我兵马不够,不能涉险在城中设伏,如若不然,你们今天一个也都走不了,乘早回去,告诉袁尚老老实实的滚回河北,若是继续在此执迷,这徐州之境,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汪昭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不曾想袁尚想扳回这一局的战略也被郭嘉早早的识破了!
郭嘉说完话,便即转身回城,却有大将张辽坐居城头,将手一扬,卓令三军将士放箭退敌。
……………………
次日拂晓,一夜的战事皆已完毕,张郃与汪昭的兵马随即返营,向着袁尚禀报战况。
果然如袁尚反应过来一样,张郃率领袁军八员主将与东吴兵马在广陵平原相遇,双方展开会战,由于广陵之野是平原,袁军的骑兵占据优势,算是压住了东吴兵,不想周瑜用兵布阵极为了得,东吴军卒的强悍也超出想象,虽然一场仗打下来算是小胜,但却也没占到过大的便宜,特别是东吴军中,确实有几个能力超卓,本领很是不俗的大将,诸如:太史慈,周泰,吕蒙之流,袁军凭借平原战力强而得胜,东吴的损失固然超过袁军,但己方的损失却也不少——所以说,表面上相遇混战一场算是小胜,实则是袁军和东吴军都让郭嘉摆了一道。
汪昭那边也是无功而返,袁尚扳回计谋的策略让郭嘉识破,若非下邳城中军力不足,冒险埋伏空有危险,只怕汪昭这一只兵马都能让郭嘉吃下。
一夜会战下来,若从得失上看,胜利者是曹军的郭嘉。
听了张郃与汪昭的汇报,袁尚随即沉默了。
轻轻的敲打着桌案,袁尚面无表情,心中憋着一股气,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大将吕旷见袁尚不言不语,随即道:“主公,虽然我们遭了郭嘉的算计,但毕竟不是失败,我们再想策略,攻克东吴和郭嘉便是了。”
袁尚微微一笑,道:“被郭嘉算计了,还不算失败?这鬼才的机谋和智慧实在超乎我预期太多,说实话,就计策这方面,他比曹操还要可怕!东吴那面经过此一战,其展现的战力也算不弱,特别是周瑜善于统兵,更有江东一众虎将猛士为其羽翼,正面交战,我就是赢了他,只怕损失也不会小,还会让郭嘉占了便宜,可若转头去打下邳,其城池坚固不说,东吴又会乘隙而入……”
想到这里,袁尚不由得长声一叹,默然不语。
诸将也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时没了主意。
正在这个时候,将领王当从帐内大步而入,对着袁尚言道:“启禀主公,正面在黄河会战曹植的中军那边,派人来了!”
袁尚闻言一醒,急忙起身道:“谁来了?”
“是王双!”
“速速派他进来!”
少时,便有王双大步流星而入,冲着袁尚单膝跪地,行军礼道:“末将王双,拜见主公!”
袁尚精神一震,道:“王双。冀州和兖州那边,我二哥和高干他们的正面主力军情况如何?”
王双哈哈一乐,道:“主公放心,正面中军由袁熙将军统领,其进军虽然缓慢,但胜在稳妥,兵马又远远的胜于曹植,更有田丰,沮授,荀谌。辛毗等几位先生辅佐,又有马腾老将军,马休,马铁,韩猛,高干,蒋义渠,赵睿,郭淮。颜渊,文屠,阎柔,李大目。孙礼,张白骑,郭援,刘雄鸣。吕威璜等诸位大将为羽翼,虽然面对着曹军的主力,但却一战也未曾吃亏。相反是六战六捷,特别是最近的延津口一战,沮授和荀谌先生设谋,又凭借着马钧所研发的机关兵械大胜曹军一阵,曹军的大将曹洪和徐晃都受了伤,形势大好着呢。”
袁尚闻言,长输了一口气,当初征战前,将众多谋士和宿将都派遣到了中军的与曹植对战的正面战场,虽然导致了自己在徐州没有智囊之士商议,但却保证了中州战场的推进无误。
至于自己的亲戚主帅袁熙虽然不是将才,但胜在对自己忠心耿耿,又听话能纳忠言,不像是自己的父亲和大哥袁谭那般自负,中州战场的主力军诚然可谓是万无一失,就算进军的慢点也无所谓,能赢就行!
想到这里,袁尚不由得长声一叹,道:“中州正面的战场六战六捷,连曹洪和徐晃都伤了,反观我这里,呵呵……先是张燕、高览兵败,伤了马超,后来虽然夺了彭城,却因此引来了东吴,又遭到郭嘉算计,到现在还是僵持不下。”
王双闻言一叹,道:“主公莫要忧虑,末将此番前来,正是奉沮授先生之令,从线日夜赶来,为主公排忧解难的。”
袁尚闻言,精神一震,忙道:“沮授先生让你来的?他有何话说?”
王双拱了拱手,道:“沮授先生让末将转告先生,郭嘉智谋无匹,尚在昔日曹操之上,更有张辽,李典,乐进能征惯战,东吴养精蓄锐多年,英才无数,也很难敌,主公率领偏师虽有我袁军的猛将不少,但劣在智谋之人不足,正面对阵一方尚可,两方牵制,则必然有失,此在常理之中。”
袁尚点了点头,道:“是啊,本以为凭借我自己一人应该能罩得住徐州,只是对手都不是善茬,逄纪虽然有些谋略,但跟郭嘉比,还是有些差距,我现在有点后悔将田先生和沮先生都放在主力军那边了,若是领来一人在此,可能还会好些。本来还寻思我这面打下徐州为主力军那边减轻压力,现在看来,反倒是拖后腿了。”
王双闻言笑笑,道:“沮授先生说,主公这样布置,虽然有些弊端,但长远来看,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到了关键时刻用谋,也会让对方少些顾虑。”
袁尚摆了摆手,道:“不说没用的了,沮授先生那边,可有具体帮助我解决目前窘境的方法?”
王双道:“沮授先生说,主公照常跟郭嘉和周瑜周旋,就算是连战连败也没有关系,只要在最紧要的关头出奇制胜,那就可以了。”
袁尚微微一挑眉:“怎么个出奇制胜?”
“第一,主公在渤海那边的海军,应该下调令征用一下了,司马懿和甘宁可作为一支奇兵,这种时候,主公不应在继续藏私。”
袁尚沉默了一会,道:“第二呢?”
王双道:“沮授先生说,他和田丰远在主力军的正面战场,帮不得您出谋划策,但徐州之境,却有一人,若是能够招降收服,任其为偏军的军师,或许可以帮到您的大忙!”
袁尚闻言忙道:“谁?”
“沮授先生让末将问主公,知不知道广陵太守,陈登?”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 广陵陈登
袁,曹,孙三家在徐州征战,往来互相比拼,整个徐州都陷入了一片风起云涌,各州各县都动荡不安,但惟独广陵城一片安宁寂静,不曾被战事所扰,别看现在袁尚和周瑜等人实在广陵周边的平原闹腾,但城内却是一点没有不安的迹象,百姓一副安居乐业的生平之色,说其原因,盖因广陵太守陈登的坐镇之故。
陈登此人,虽然只是一郡之地的太守,却也是当世的顶尖智者,又是当年徐州的数大世家之一,徐州当年,相继莅临陶谦,刘备,吕布,曹操等几位主人,遭受无数动乱,徐州的世家也相继因此而凋零,唯有陈家一族屹立在徐州不倒至今,足见陈登之能。
若非因为家业难舍,几番推却,现在的陈登只怕也是曹军智囊团中的重要之人了。
徐州,广陵城太守府。
连日来,广陵太守府一直没有消停,整个府内的下人都是风风火火的,里外里的忙的都是焦头烂额,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忙活的并不是政务或是军事,相反的,他们都是在为陈登的私事到处游走奔波。
广陵太守陈登,很不巧的这段时间旧疾复发了。
陈登的顽疾跟一般人的不太一样,什么医者来了都是看不好,甩手就走,陈登的毛病很奇怪,不是拉就是吐,偏偏胃口还好得出奇,一顿饭能顶正常人的两三顿,可吃的再多也不见胖,骨肉如柴,一日虚弱过一日,小身板子出门都能让风给刮跑了,家里人着急上火也没招,病期乱投医,除了医者。就连驱魔的道师和方士也找来不少,连治病带捉妖的,折折腾腾的鸡飞狗跳,就是没一样见效。
此刻的陈登躺在床榻上,又任凭着下人喂了一大鼎的饭和一整条鱼,吃完之后却仍旧无半分力气,虚弱的向着床榻的沿头一靠,长输了一口气。
“我这体格子,算是完了……看来我这是大限将至了。”陈登静静的瞅着房梁半晌,突然长叹口气。无奈而言。
床沿之边,陈夫人一个劲的抹着眼泪,听了陈登这话,陈夫人不由得悲从中来,哭嚎着颤抖道:“前年汝父去世,老人家走的急不曾安排后继之人,你家中兄弟几个心散,勾心斗角争夺家主之位,偌大基业多年不曾有人打理。好不容易你持了当家之位,如今又生出这么个顽疾,你若是走了,这陈氏一族则无主心之骨。你两个兄弟又与你关系不睦,却让我等这遗孀妇人又该如何?”
陈登一边喘息一边斜瞅了陈夫人一眼,不满道:“少乌鸦嘴,什么遗孀遗孀的。我这还没走呢!咒我死呢!”
陈夫人闻言收住眼泪。
说罢,陈登又是抬手抚了抚额头,道:“族中之事尚好解决。我纵然是真死了,也为你孤儿寡母也安排好了后手,足可让你们一生衣食无忧,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袁尚和东吴都起兵进了徐州,一个搞不好徐州就是易主的局面,届时陈氏百万家资可否留存还在两说之间!”
陈夫人闻言,顿时惊的浑身发抖,但半晌之后似是有些想法,随即安下心来。
“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吧?徐州当年可比现在乱多了,从陶谦到刘备,从刘备到吕布,又从吕布到曹操,几番易主,咱们陈家不都是一直有惊无险,平平稳稳的走过来了吗?这一次管他是袁尚还是孙权,咱们在老计重唱便是了。”
陈登闻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真是妇人之见,你当那些诸侯都是要饭的?你说能投靠便能投靠的了?当年我从陶谦转到刘备麾下,凭借的是他需要我陈家在徐州的根基为辅,后来成功投靠吕布是因为从其所好,曹操纳降我陈家乃是因为吕布难敌想,需要内应,如今这来争抢徐州的袁尚和孙权……唉~~”
陈夫人忙道:“他们二人怎么了?”
陈登沉默了良久,方才呼出口气,道:“孙权那边,我与之算是有仇,当年孙策在世时,曾令孙权跨江进攻匡琦城。吴军彼时十倍于我,却被我连败两阵,令孙权在孙策面前丢尽了颜面,至于袁尚那边……唉,当年我算计吕布一事,导致其身陨下邳,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
陈夫人闻言一愣,道:“吕布之死,跟他袁尚有什么关系?”
陈登无奈一笑,道:“蠢婆娘,袁尚的夫人吕玲绮,便是吕布遗孤,就冲这份关系,袁尚又焉能容我?”
“…………”
********************
袁军大营,袁尚的帅帐。
王双带着沮授的命令,来了袁营之后,袁尚便立刻派遣飞骑前往青州,卓人火速通知司马懿和甘宁在渤海动用水军,迂回至徐州。
不过王双所带来的沮授另外一个意见,却令袁尚无比的犯愁。
陈登的谋略,他也有所知晓,据说是一个智计告绝的卓越之士,其既然能得沮授举荐,想必本领必然不差。
可问题的关键,是吕玲绮的态度。
吕玲绮跟着袁尚,从无什么要求,其心中的执念只有一个,那边是替其父吕布报仇。
吕布当年被曹操所败,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因为陈登的反叛,正因为陈登和其父陈珪的背叛,才导致徐州诸地皆失,令其无奈转守下邳,最终城破身死,吕布的死,陈登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如今袁尚想依照沮授之计招降陈登,依照吕玲绮那刚烈的性格,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犯愁啊!
袁尚正在挠头的时候,却见帅帐的帐帘子一挑,吕玲绮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帐篷,看着满地乱走,犹如老虎圈笼子一般的袁尚,吕玲绮不由得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妩媚的表情。
“呦,袁大将军,这么晚了还没睡呢?怎么?没有本夫人搂着你,睡不着了?……瞅你那死样!”
袁尚苦笑一叹,不知如何开口。
吕玲绮却是走上前去,抬手去解袁尚的甲胄,满面羞红的道:“色胚!在军中帅帐,还不想些好的,一天天就耍这些花花肠子……”
袁尚轻一抬手,攥住吕玲绮的手,柔声道:“夫人,有件事我想问一问你,你可要如实作答啊。”
吕玲绮闻言一愣,抬头看着袁尚的眼镜,道:“什么事情这么郑重其事的?”
“咱们此番征曹,在你心中,觉得必杀的人应该是谁?”
吕玲绮皱了皱眉,道:“曹操已死,其后无过,我现在只想救出身陷许都的娘亲,其余人么,无关紧要。”
袁尚闻言顿时一喜:“真的呢?”
“假的!”吕玲绮轻轻的啐了他一口,道:“害死我爹的,当然不只是曹操一人,除了曹操之外,还有叛徒张辽与臧霸,另外当年设计使得我爹失去徐州的陈登,也必须要死!这三个人你给我留着,我必亲手刃之。”
袁尚闻言顿时懵了。
吕玲绮说罢,又恢复了满面的春色,抬手又去解袁尚的衣甲,道:“好啦,不说那些丧气的事,这几天你也累了,来,咱们更衣就寝吧…………”
袁尚急忙抬手,又一次握住了吕玲绮的手。
“夫人,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三个人,依我之见,咱们可不可以不杀?”
吕玲绮闻言微微一笑:“可以啊!”
“真的!?”
吕玲绮脸色顿时一寒:“不过得你自己去替他们三个人死!”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 边战边谋
帐篷中,一种诡异的气氛正在缓缓的蔓延,吕玲琦紧紧的盯着袁尚,双眸之中蹦出了令人发抖的寒光。
“张辽,臧霸,陈登,这三个人,必须要死!”吕玲琦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再一次的跟袁尚重复了一遍话语。
袁尚皱了皱眉头,没有回避吕玲琦咄咄逼人的目光,他长叹一声,道:“其实,我理解你的心情。”
吕玲琦重重的‘哼’了一声,替袁尚解衣服的手不知不觉间也缓缓的落了下来,道:“说什么理解,就冲你刚才说出的那句话,你心中就有了保住那三人的念想,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袁尚摇了摇头,无奈道:“玲琦,听我一句劝,冤家宜解不宜结,争霸天下,本就是无可奈何之事,有些时候并不需要赶尽杀绝,下令杀你父亲的人是曹操,如今曹操已经死了,你又何苦揪住剩下的那一些人不放,他们也是为了时势,不得已而为之的……如果可以,这个天底下,不会有人真的去愿意杀人!”
吕玲琦嘴角一挑,微微冷笑一声,道:“笑话,你父亲的大仇已经报了,程昱和曹操都已经死了,你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袁尚摇了摇头,道:“是,我父亲的仇是报了,但是如果归根结底我如果真想为我父亲报全仇,曹氏满门屠戮殆尽天下人也说不出我什么,可是我不会那样做,如果可以,攻克中原之后我甚至愿意放曹植,还有曹氏子孙一条生路!就好比当年,曹操虽然杀了你父亲,但却活捉你满门而未杀,这是为什么,因为曹操明白事若做尽。则势必将尽的道理!玲琦,咱们为什么不能大度一点,放过一些我们可以不需去追究的人呢?”
两个人默默相对,就这么沉默了半晌之后。
“你打定主意了?”吕玲琦再度开口,声音不见息怒。
“我打定主意了!”
吕玲琦点了点头,幽幽一笑,道:“很好!”
说罢,她再也不瞅袁尚一眼,转身出了袁尚的帅帐。
袁尚抬脚想要去追,但犹豫了一下之后。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
其实这事也怨不得吕玲琦,但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完全的由着她的想法,张辽,陈登,臧霸这些人是她的仇人不假,但他们是天下顶尖的英才这事也是事实,在这件事情上,自己不能宠着她的性子来,也绝不能让步。
袁尚长叹口气。漫漫的转身坐在了床榻之上。
还是让她自己回帐篷好好的静一静吧。
领袖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好当的,面面俱到的事情那只有在梦想中才能达成。
袁尚微微咧嘴,苦笑一声。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
袁尚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次刚一起身,便见王双匆匆忙忙的前来见他,顺便给了他一个重磅炸弹。
“主公。夫人留下书信,自领一队亲卫回河北了!”
“什么!?”
袁尚身形一颤,急忙起身接过王双手中的书信。低头细细的读了一遍之后,不由得苦笑一声。
“真是个任性的婆娘,本指望让她自己能够冷静一下,谁想两句话谈不拢自己扛着包袱回家了,她这是给我耍驴呢……”
王双沉默了一下,犹豫道:“主公,怎么办,要末将派人去追吗?”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要她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碍事,我们继续按照计划行事!先想办法,招抚陈登。”
王双眨了眨眼道:“主公,那陈登目前是广陵太守,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攻克广陵?”
袁尚摆了摆手,道:“现在不是争夺城池的时候,周瑜不是省油的灯,我们一旦动手,东吴就会乘隙袭击我军之后,得不偿失,王双,今日派你为将,率领一军去挑战东吴,胜败不打紧,输了就输了,问题是不要让周瑜看出我们别有目的,明白吗?”
王双猛然一拍胸脯,道:“主公放心!属下明白!”
袁尚想了一想,道:“你以武力持强,不善用谋,此番去东吴答应邀战,最好不要会战,而是斗将为上……东吴大将脾气火爆,武勇非常,你此番前去,可单搦周泰交手!”
王双重重的一拱手,道:“诺!”说罢,转身而出。
周泰走后,袁尚随即传令召张燕前来。
徐州第一战,马超,张燕,高览败绩,马超身受重伤,被送回青州调养,高览和张燕则被袁尚罚往后军,暂任监督粮草之职。
少时,张燕走进营寨,拱手道:“主公,你唤我?”
袁尚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笑道:“老贼头,这段时间,让你监督粮草,有些委屈你了。”
张燕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拉倒吧,跟我你还来这一套?先锋大军败绩,你若是不对我和高览惩治一番,在三军面前也说不过去!我理解啊!”
袁尚微微一笑,道:“难得你这么明白事理。”
张燕撇了撇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就是你,换成别人,老子才不受他这份鸟气……唉,没办法,谁让咱俩是生死之交呢?说吧!有啥事!”
袁尚想了想,道:“我军目前的情报哨塔,除却沮授总览全局,人员方面一直是你打理,我现在想用一下广陵城内的探子办件大事,你帮我安排布置一下。”
张燕面色一正,道:“什么事?”
“我想招降广陵太守,陈登,不过再派人去说降之前,我需要一下陈登目前的情况还有陈家一族这几年在徐州的势力如何,你派人做速打探一下,记住,这事很着急,一定要快!”
张燕哈哈一笑,点头道:“放心,交给我了,三日之内必然给主公一个满意的答复!”
袁尚摇了摇头,微笑道:“不行,三日太长了,我只能给你一天的时间!”
张燕:“…………”
当天夜晚,王双率军归来,向袁尚请罪,却是他按照袁尚的要求去单搦周泰出战,对方也确实派出了这员大将,不过却乘着周泰与王双对战之机,派遣大将徐盛和丁奉,一左一右两路偷出营寨,掩杀王双之后,王双措不及防,兵败而走,幸的吕旷,吕翔接应,三人再度反杀了回去,又中了太史慈的埋伏,又折一阵。
袁尚闻言没有说话,不过事情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周瑜用兵,却非等闲,王双和麾下诸将,不是他的对手本在情理之中,况且他目前本意就是要示弱,按照沮授的建议,现在的连战连败是为了最后反戈一击做铺垫。
而张燕的消息,也很快的传回了大营,探子带回来陈登和陈氏家族近年来在徐州的情况,其中的诉说却是很让袁尚振奋。
自打陈家上一任家主,那老奸巨猾的陈珪去世之后,由于仓促之间没有留下遗嘱,陈氏家族的三个继承人谁也不服谁,闹得关系很僵,颇为不睦,虽然陈登最终登上了家主之位,但还是令陈家一族兴旺比之当年有所萧条。
另外还有一条重要的消息,就是广陵太守陈登,目前身患顽疾,徐州各路医师皆看不出什么毛病,陈登的怪病乃是在肠胃,其胃口虽佳,却是日渐消瘦,浑身软弱无力,甚至传出了陈登恐有病危的传言。
虽然陈登目前还不至于病入膏肓,但长此以往,势必不能保全!
有了这个消息,袁尚的心中有了招降他的方法了!
他随即找来了逄纪,让他暗中潜伏至广陵,以自己使者的名义,会见陈登,让他说以厉害。另外,还立刻派人,星夜前往冀州,搬华佗前来。
逄纪虽然谋略不属顶尖,但论起耍嘴皮子,绝对是袁尚麾下屈指可数的一把好手。
派出逄纪之后,袁尚随即又命焦触、张南、马延、张恺次日再去与东吴会战。
当然这四个人也应该不是周瑜和东吴诸将的对手,但袁尚却不在乎。
现在的败,是为了最后的胜利做铺垫的。
逄纪的速度很快,不几日就抵达了广陵城,他一面蛰伏在城边隐蔽,一面偷偷的派人前往陈登府邸,送上了拜帖。
卧病在床的陈登,在接到了逄纪的拜帖之后,着实是吓了一跳。
他万万没有想到,与吕玲琦有着深仇大恨的他,袁尚竟然真的派人来找他了。
陈府,陈登的卧房之内。
陈登满面苍白,一脸疲惫病容的在床榻上接见了袁尚的使者逄纪。
“逄公,在下身患顽疾,不能起身相迎,着实惭愧,还望逄公不要见怪才是。”
逄纪打量了一下陈登,见他脸色苍白,满面枯槁,知道他所言非虚,随即道:“不想元龙之疾竟然如此严重,逄某还以为是外面的讹传,看来市井之言,亦是不虚啊!”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逄纪张口就直接称呼陈登表字,拉近关系,说他手段高也罢,说他脸皮厚也罢,反正都是那么回事了。
陈登苦楚一笑,摇了摇头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陈某天命将至,此番却也认栽了。”
逄纪摇了摇头,道:“元龙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还是得好好的保养身体,早日康复,天下还需要元龙这样的智者,袁公那边,也需要元龙这样的英才啊。”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 利弊为家
逄纪的话,话中有话,以陈登的脑力,焉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招降之意?不过当然了,从知道逄纪来到广陵城私下见自己的那一刻起,陈登就基本已经知道了逄纪此来的用意。
陈登长声一叹,道:“蒙大司马大将军如此看重,在下心中甚是感激,只是陈登旧病缠身,别说为袁公效力了,就连床也下不得……”
说到这里,陈登顿了一顿,又道:“况且想必逄公也知道,在下当年在徐州,一计诈三险,弄潮败吕布,导致其身死于白门楼,如今吕布的遗孤之女,正是大司马大将军之平妻,此等仇怨,只怕难解啊…………”
逄纪微微一笑,道:“元龙所言,我主焉能不知?然袁公乃是天下雄主,求才若渴,当年元龙图吕布也是时势所迫,无之奈何,我主为表诚意,已将吕夫人遣送回了河北!元龙,试问胸怀天下之人,又岂会因此些事而放弃真英杰?若论仇怨,夏侯渊与我主更是私怨为甚!还不是被我主委以重任,坐镇汉中?”
陈登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逄纪知其所想,道:“当然了,你目前身体的情况,也是你无法答应我主的一个重要原因,可是元龙你想一想,当世神医华佗就在河北之地,我主知道你身患重病,早已就派人前往邺城搬请华佗,元龙,我主对你那是真心实意,还望你不要却了他一番好意啊!”
陈登一听华佗,双眸顿时放光,一直漆黯的双眸中在不知不觉中也似有了身材,考虑了一会之后,但听他还是犹豫道:“袁公厚意,实在令在下惶恐,只是……只是当年曹操也算是待我不搏。如今中州势危,我如何……如何能够旦夕弃之啊……”
逄纪闻言摇了摇头,道:“曹操当世雄主,天下皆知,若是他在世,我主定然不会派我来说降于你,只是元龙啊,事过情迁白驹过隙,曹操他已经死了!现在给曹氏当家的人是曹植,曹植虽善。但他不是立业之人啊!你想,他连皇帝都能看丢了,这样的人,又拿什么与我主抗衡?现在的曹氏之所以还能与袁氏对抗,那纯粹就是在吃曹操剩下的老本,可吃老本能吃到什么时候,早晚是得吃空的啊!良禽择木而栖,贤臣则主而仕,自糜。曹之后,陈家如今已经是徐州第一望族,难道元龙你想因为你一时的失误判断,而断送了陈家在徐州的前程吗?要知道。再大的世家也经受不住战争的变动,那徐州糜家不就是因为站错了队,而彻底的断送了在徐州的根基吗?元龙啊,你要是真等我主彻底拿下中州的时候再投效。可就是真的晚了!你难道想让陈家诺大的基业,毁在你的手里吗?”
这一番话,正中陈登的软肋。当年陈登年轻时,先从陶谦,后随刘备,再侍吕布,终从曹操,归根结底不就是为了陈氏一族在徐州的繁荣么?
静静的沉默了良久之后。
“袁公想让我做什么?”陈登终于问出了一句。
虽然不是直接答应,但仅凭这一句话,逄纪已明其意,聪明人从不会用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话来彰显忠心以求信任,特别是陈登这样屡次叛主的狡诈之人,他最明白袁尚不会凭白的招降他和陈家,特别是以袁尚今时今日的势力!
想要投袁,就必须要给以袁尚相应的回报和好处,特别是像袁氏现在所拥有的巨大势力!
无利不起早,陈登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
逄纪摸着胡须,淡淡一笑,道:“元龙先不必着急,且等华佗来了,把病看好再说。”
得到了陈登的允诺之后,逄纪随即赶回了袁尚大营,此时,正赶上焦触,张南,马延,张恺等四将又被周瑜收拾一阵,弄得吴军声势大振,颇有些藐视北军的气概!
这下子,换成周瑜派人过来邀战袁尚了,袁尚也不着急,麾下诸将挨个派出去抵敌,不过反正派谁出去,都是连战连败,袁尚也不慌张,今天败了退五里,明日输了走十里,反正是打一阵退一阵,径直向着彭城的辖地而走。
袁尚不慌张,他属下的高级将领们可有点憋不住了!
张郃,高览,王双三人就是其中的代表。
高览性子急,第一个就来上谏。
“主公,吴狗也他嚣张了?他们以为他们是谁?真以为在平原上能立刻我们的骑兵吗?主公您也是,这几日交手派将,不是派遣弱将就是步卒,咱们的精骑皆不上阵,您这是想做什么?在这么下去,就让周瑜打到彭城去了,那先前所做的努力就都是白费了!”
王双也是急忙点头,道:“主公,第一天交手时是,是末将疏忽,末将担保下次不会了!您给我三千精骑,我一阵就把吴狗打回江南!”
张郃亦是摸着胡须,淡淡言道:“示弱也要有一个头,主公这示弱,未免过了。”
袁尚定定的看着三人,没哟说话,只是突然将手抬,指了指帐篷外的天空,道:“看看那边的天上。”
三人齐齐转头,但见天空万云无云,一片晴朗,什么都没有。
“看到了吗?”袁尚笑呵呵的道。
三人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道:“看到什么?”
袁尚清了清喉咙,道:“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是事也就烦一会,一会就完事。”
三人:“…………”
少时,但听高览长声一叹,道:“主公,这么关键的时刻,您能不能别老整这么高深的话语,末将听得不是很明白,咱用点通俗易懂的家乡话行不?”
袁尚微一挑眉,道:“你想听家乡话?”
高览重重的点了点头。
袁尚微微一笑,道:“那好,我的意思就是……爱他娘咋咋地,让周瑜那狗崽子蹦达去吧,早晚削的他亲爹都不认识他!”
高览和王双顿时恍然大悟。
“您早这么说,我们不就明白了嘛~~!”
袁尚摆了摆手,道:“明白就行,好了,去吧,今日东吴要是再来打,你们俩就率左营军去战,精骑不用,打得赢最好,打不赢……那就再撤十里吧。”
“………………”
三人闻言还想在上谏一番,可袁尚不给他们机会,只是挥了挥手,三人无奈只得退出帅帐。
三人走后不久,从广陵回来的逄纪就来向袁尚禀报了。
袁尚见逄纪回来,精神顿时大震,急忙向逄纪询问情况。
逄纪一五一十,向着袁尚将事情的始末叙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袁尚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么说来,陈登是答应归顺了?”
逄纪点了点头,笑道:“八九不离十吧,陈登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最懂得趋炎附势,更何况我们还能救他的命,这种时候,他没得选择。”
袁尚仔细的琢磨了一会,道:“元图啊……”
逄纪急忙躬身,下意识的回应道:“大人!”
“陈登的病情究竟治不治的好,你怎么看?”
“回大人,属下不是搞医的,这么专业的事儿属下看不出来……”
袁尚微微一笑:“那我要是硬让你看呢?”
逄纪闻言,顿时沉默了。
“主公,说实话,依照在下来,陈登面如枯槁,身形瘦弱,似有病入膏肓之状,华佗虽然是神医,但他毕竟不是神仙,不是什么病都能看得了,我怕……依照陈登目前的状况,华佗也未必能够治愈他。”
袁尚点了点头,咪着眼睛沉思。
良久之后……
“华佗到了之后,不用见我,你直接把他领到广陵去,暗中给陈登瞧病,告诉华老头子,治不好也不要紧,但尽力给我延长他的寿命……最好是能挺三个月,挺过三个月,剩下的就任其发展吧。”
“主公放心,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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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下邳城。
“袁尚让东吴打的屡战屡败,已经退到了彭城境内了?”郭嘉摸着下巴,眯起眼睛,饶有兴趣。
张辽闻言拱手,道:“不错,周瑜此人,虽然年青,但却是本领非凡,面对袁尚犹能屡战屡胜,着实了得!”
郭嘉闻言‘哼’了一声,笑道:“拉倒吧,袁尚是什么人物,你还不清楚?那龟蛋能使一直吃憋的主?打死郭某都不信呢!再说了,南船北马,古之常理,周瑜再厉害,面对河北的骑兵也不可能打的这么痛快,这里面肯定是有事!”
张辽闻言,思虑了一下,道:“祭酒的意思,是袁尚在给周瑜设套?诱敌深入?或是骄兵之计?”
郭嘉耸了耸肩,道:“不知道,郭某也不是神仙,袁尚想什么我到哪猜去,不过袁孙两军这么打,郭某看着很别扭,很不舒坦,得给他们转换转换角色!”
张辽闻言道:“祭酒之意是?”
“帮袁尚一把,改变一下局势,顺便也算是给周瑜提个醒,别中了袁尚的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