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毒瘤犹在
关中之乱终结了,袁尚在夏侯渊的引领下,来到了枹罕。
解决内乱之后的事情更加的繁重,接下来就是一系列致力于恢复生产,重整军校,安抚各地守军,重新任免官职将领,升赏奖罚等一系列的善后事宜。
这一次的关中乱战,关中原本有些凋零的人口就又减掉了将近四成,不过却通过收纳多方的兵马,因而使得军伍人数得到了大量的充实!
而一如前言,张绣被任命为护羌校尉,担当起了联络诸羌的事情,彻底贯彻抚合之策,也使得汉羌之间的关系,自建武年后得到了第一次有力的缓和。
下一步,最重要的,就是裁撤军伍,退兵还耕,迁移羌民,充实内需。
来到了枹罕以后,袁尚就没有插手过这些事,而是大手一挥,全权交给了赵云统筹调度,当赵云问他为何这样做的时候,袁尚只有一句话对答。
“你是雍凉大都督,关中诸事你不管等我给你擦屁股?”
一句话直接给有千言万语想要说的赵云给打没声了。
很好,话糙理不糙,无法反驳。
其实并不是袁尚偷懒,而是平定关中诸事,实在是耗费了他太多的心神,诸多压力重担都集合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换成别人或许,或许早就被这个压力给压垮了,得亏袁尚天性乐观,心胸开阔,才没有被这些闹心事折磨至死。
脸皮厚的人,到哪都能活着。
但二皮脸归二皮脸,袁尚毕竟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年轻人而已,他也需要一些轻松的时间,缓解一下自身的压力。
到了枹罕之后,袁尚把自己关在行营卧房内,谁也不见,蒙着大被整整的睡了好几天。现在的他,太需要精神上的放松了。这期间,除了送饭的之外,没有一个人敢去打扰他,或者说也是不忍心去打搅他。
直到第三天晚上,袁尚才从睡梦中起身,他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头,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的甩了甩头,挠着头起身。直接就对着门外喊了一句。
“来人啊!”
门外有侍卫的声音传来:“主公醒了?有什么吩咐?”
袁尚想了想,道:“去,把王女找来。”
侍卫似是有些好奇:“主公,您刚起床找她干什么?”
“打水,洗脚!”
“…………”
不得不承认,袁尚自打回到了这个时代后,虽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却失去了很多前世能够享受的乐趣,比如说电视。电脑,音乐等诸多等等……
但是现在,王女的出现,似是给袁尚找到了一个21世纪存在的乐趣。
这个乐趣就是足疗(不带大保健的那种)。
又一次享受到了王异的足道技法。袁尚顿感身心俱舒,感慨的出了一口气。
“王女啊,手法越来越好了哈!”
王异闻言抬起了头,眨着蓝色的眼镜。奇道:“奴婢总共只给大人揉过两次脚,为何大人会说我手法越来越好呢?”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感觉你手指头上的劲道明显比上一次增大了不少,摁的很是到位,直让我感觉舒筋活血……这几天你都干什么了?”
王异摇了摇头,道:“也没干什么,就是帮着下人们一起给新杀的圈猪拔毛。”
袁尚:“………………”
过了一会,突听袁尚开口道:“王女啊,屠戮你族人的宋建军已经被我消灭了,宋建本人亦是本生擒,不日后与其他叛逆一起腰斩弃世……等等过几日看过行刑之后,你就算是报了血仇了,到时候我就恢复你的自由之身,在予以你钱财,关中之地已经按照政略准备分田雇民,到时候我在赵大都督那走个后门,分你几亩好的,你回家去好好的过日子吧。”
王异一听,不由得浑身顿时一颤。
宋建军灭了!宋建被生擒……不日还被腰斩……那她的家人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王异不由得有些激动,亦是有些慌张,但她毕竟非一般女子,还是按下了心中的躁动,迷茫的抬头对袁尚道:“恭喜大人平定内乱,鼎定乾坤,奴婢甚为大人感到高兴……几日后腰斩之人,除了宋建之外,不知还有谁呢?”
袁尚闻言,摸了摸下巴,一个一个的数道:“有杨阜,有苏则,有游楚……”
默默道道的将人名念了一遍,王异的秀眉不由得微皱。
一众人等的名字中,唯独没有孟建和苏毗格的名字,不由得不让王异心悸。
自己的家人,应该是在这两个人的手中,但具体在什么地方,无人得知。
突然,却听袁尚继续道:“至于祸首阎行和宋建已经死了,惟独苏毗格至今下落不明!想来应该是往中土方向去了,我的探子斥候已是布下密网追踪,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有所消息……王女?王女,你再听吗?”
王异闻言一惊,从遐想中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奴婢听着呢!”
袁尚无奈一笑,道:“看来连日的随军迁移,你也是累得不轻,罢了,就别在这伺候着了……把水倒了,走,随我上街逛逛,听说枹罕的风俗与中土不同,没有宵禁!夜市很是热闹,咱们去逛一逛,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
王异站起身来,乖巧的一俯身,嘤嘤回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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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袁尚所言,枹罕确实是没有宵禁令,夜间市集内的摊贩依旧云集,很是热闹。
而由于地处西境极塞,与西域诸国往来通商也是有的,许多在中土不曾见过新奇的丝绸,器皿,水果不由得都令袁尚为之动容,一路下来,袁尚彻底的成了土包子。零零碎碎,有用的没用的东西采办了一大堆!
王异这回算是知道袁尚拉她出来意图何在了,除了不紧不慢护持着他的那些侍卫之外,王异也成了袁尚此次疯狂购物的小力巴,手里头大包小裹的,跟着袁尚东走西逛,累的芊芊细腰都近乎折断。
累倒是其次,最令王异感到无奈的并不是袁尚这种购物的行为,而是他购物时的居然有讲价行径!
也不知道这堂堂一介霸主,富可敌国的大司马大将军是打哪养成的习惯。居然愿意跟那些卖东西的摊贩讲价,而且一砍价就是砍个没完,对方不让价他似乎是誓不罢休,非要达到目的不可。
“一百钱!再多一个子也不行了!”袁尚凶狠的冲着一个卖陶器的商贩伸出了一个手指头,表情恶狠狠的很吓人。
那商贩被袁尚逼迫的很无奈,他长叹了口气,似是沉溺在痛苦的挣扎之中。
“一百五十钱……不行吗?”也不知道是袁尚与生俱来的痞气气太重还是王霸之气抖的太厉害,卖东西的似乎成了欠他钱的,话里话外全是商量的口吻。
“少罗嗦!一口价。一百钱!卖不卖!”袁尚又向前迈了一步,双眸精光爆闪,口中的热气几乎都要喷到了商贩的脸上。
商贩似乎绝望了,他仰天悲鸣一声。话中似是含有无尽的萧索与苦恨。
“一百钱就一百钱……我卖了!”
“很好!”袁尚点了点头,满意的一笑,话锋一转道:“我不买了,王女。咱们走。”
商贩:“…………”
王异大包小裹的跟在袁尚后头,用一种瞅着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好不容易把价钱讲下来了,你却又不买?主人你是闲的还是故意涮那卖货的?”
袁尚微微一笑。道:“怎么可以说涮呢?这只是我一种解压娱乐的手段而已,效果奇特,成功之后神清气爽,浑身有劲,你要不要试一试?”
王异面露怪异的瞪视着袁尚,道:“主人,你娱乐的手段……就是跟人斗嘴砍价,最后讲完价还不买东西……恕奴婢直言,如此一来,你的压力倒是减了,那些商贩只怕是都要疯。”
袁尚淡淡一笑,道:“你这话说得严重,一个讲价而已哪有那么瘆人?主公就不是人了?主公就不能讲价?主公到哪买东西就得让人当大脑袋宰?……算了,不说这些,我走的有些口渴,你把东西撂下,去找个摊子买些水果解解渴,休息一回咱们继续再逛。”
瞅着这个不靠谱的主人,王异不由得长叹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的杂货放在地上,然后往市集中走,为袁尚寻觅水果解渴。
来到一处较大的果摊前,随手掂量着摊子上的卡波瓜,问卖水果的老头道:“这瓜多少钱,怎么卖?”
那卖瓜的老头一脸白须,满面的褶皱,他静静的看着王异,低沉着嗓音嘶哑着言道。
“不贵,姑娘若是想要,这一块瓜能就换你一家子的性命,很值个。”
王异闻言,不由得浑身剧颤,她惊诧的抬头望着卖水果的老头,手中的瓜差点掉到了地上。
“别动!沉着点!露出马脚要你全家好看!”老头嘶哑着声音冲着王异嘶吼,话中充满了暴戾与阴狠。
这一下子,王异彻底的听出了这老头的声音是谁了。
苏毗格!
王异假装低头拍瓜,一双媚眼却是滴溜乱转,不时的翻到了老者身上,道:“你还没死?”
老头嘿然一乐,道:“让王小姐失望了,老夫半生遇见过诸多险恶,大大小小的难事我见得多了,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王异一边挑水果,一边低声道:“宋建完了,西北已经彻底的落于袁尚的掌握,这枹罕也是他的天下,你如何还敢在此?”
苏毗格呵呵一笑,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袁尚以为我等残余回潜伏东逃,我偏偏就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混!这叫灯下黑!”
王异长叹口气,道:“如今你让我再杀袁尚,已是对你没有任何的意义……放了我的家人吧。”
苏毗格轻轻的摇了摇头,阴笑道:“那可不行,现在杀袁尚对我是没有任何好处!但我已然是无处可贵,你虽然不用帮我杀袁尚了,但是还得帮我留在他身边监视他,必要的时候,你也得助我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王异眉头一皱,道:“你还想怎么样?你虽然是宋建的旧臣,但毕竟不是主谋,直接去投降不就得了!若是实在不愿意,就去投靠中原的其他势力,非得在这跟姓袁的较什么劲?”
苏毗格无奈的长叹口气,道:“别人可以那么做,但我不能,事到如今,我实话不怕告诉你,我的真名不是苏毗格,我也不是羌人,我的真名是李儒,当年曾任董相帐下郎中令,想必,你应该是听说过我的大名吧?”
王异闻言,不由吃惊的长大了嘴,她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急忙拿起一串葡萄做试吃状,遮住面部。
“李……李儒……就是那个鸩毒先帝的……”
“没错。”李儒长叹口气,道:“以我原先在董相帐下的所作所为,除了宋建这种与汉朝彻底决裂的反王之外,中土诸侯,哪个能够轻易容我?”
王异闻言没有搭腔,脸色忽明忽暗,阴晴不定。
李儒愁苦的继续道:“关中大乱之前,天子曾下赦命招数来枹罕,许诺我若是能够鼓动宋建响应关内诸侯之战,助夺关内,便回赦免我往日的重罪……我毕竟也是汉人,何尝希望久居在这西州苦寒之地而不能归附故土……可如今一切已然化为泡影,天子与我有杀兄之仇,我如今没了利用价值,他焉能在赦免于我?”
王异的身体有些颤抖,道:“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李儒双目微咪,寒声道:“你在袁尚身边,首先,要帮我弄清楚,袁尚的态度,对于我们这些残党欲孽,究竟是要斩尽杀绝,还是有诏安之意?”
王异冷笑一声,道:“前番还想杀他,现在又想归附他?”
李儒摇了摇头,道:“时势不同了,为人自当有所变通,纵观中原各路诸侯,孙权年纪轻轻又是偏安一隅之辈,不值得我去投奔,曹植继承父业然心性纯善,恐怕难成大事,刘备是汉室宗亲想必绝不能够容我,唯有袁尚实力雄厚,又是天下第一诸侯,归附他当然是最好的!”
说到这里,李儒语气一冷,道:“你的家人还在我的手上,你最好放老实点,别跟我耍花样,还有我告诉你,别以为跟踪我就能找到你家人的踪迹,我在这里根深蒂固多年,手下还是有些实力的,想藏住你的家人并不是难事!你若是向袁尚告发我,我但凡少了一个手指头,你全家人的性命就都没了,你办事之前最好仔细的想清楚了!”
王异:“…………”(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五章 汉中之事(二合一章节)
李儒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的身份和一般人不一样,当年在董卓身边,他属于弑君之臣,毒杀皇帝啊,这样的恶名你随便扣一个人脑袋上,吓都能把他吓死,更别说去做了!
所以说,当年的董卓和李儒都算是胆大的,大的超出了全国人民对他们容忍的底线。
这样的人在中原境内,一般没有哪个诸侯愿意收留他,就算是他才华再高,本领再强,也一样没有人愿意收留。
人人都怕惹众怒,为一人而阻天下之望,犯不上,宋建是反王,他可以无所顾忌,但诸侯们还都靠着汉家的帽子吃饭,不能不有所顾忌。
没脸没皮不惧千夫所指的人,属于奇葩,且毕竟还是少数。那样的人连二皮脸都算不上,是二货。
很显然,在当今天下,能当上诸侯的人都不是二货,既然不是二货,他们就不会因为李儒一人而去得罪天下的拥立帝统的人。
这年头,谁犯贱?
于是乎,在一次短短的会面之中,王异从被当初施展美人计的杀手,摇身一变,成为了替李儒提供情报的专职间谍,身份一下子变成了特务,任务的性质也有所转变。
但至少有一点,王异给袁尚下慢性毒药这件事,李儒让她可以先停了,无形中却也是算是救了袁尚一命,不然长此下去,一旦毒发,袁尚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神思不属的带着水果回到了袁尚身边,王异有些心不在焉的,袁尚见状不由得有些好奇。
“买个水果,居然用了这么长时间?”袁尚眨巴眨巴眼,带有一丝疑惑的看着王异。
王异轻柔一笑,摆正了心态,压下了心中的愁苦,道:“奴婢学主人的样子。跟那果贩子讲价来着,奴婢第一次干这事,本领稀松,故而耽误了时辰,大人见谅则个。”
袁尚闻言不曾在意,哈哈一笑,道:“孺子可教!本领稀松不要紧,多练练就好了,我也不是一下生就会砍价,这玩意得熟能生巧。持之以恒,改天我传授你点经验,让你少走些弯路。”
王异闻言,不由得“噗嗤”一笑。
袁尚起身挥拳敲开一个卡波瓜,掰开一块自己吃了一口,然后伸手又掰开一块,伸手递给了王异。
王异见状不由得一愣,诧然道:“您这是……?”
袁尚眉头微微一挑,道:“一起吃啊!”
王异闻言吓了一挑。忙摇头道:“奴婢什么身份,岂敢与主人分食。”
袁尚不由得乐了。
“放心吧,我这块没有别人家那么多规矩,该吃吃。该喝喝,哪那么多臭毛病,就你这样的还羌人呢?串血统了吧?我估摸你应该不是纯种的!”
王异闻言眉头一皱,用着手指点着下巴。仔细的思考了一会,方才幽幽的道:“主人,您这话是夸我还是损我。怎么听着感觉这么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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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时间总是感觉很短暂,袁尚在枹罕的潇洒日子还没待几天,从关中南线方面就传来了非常重要的讯息!
刘备赶走了刘璋,霸占了西蜀,彻底的成为了割据荆、益横跨西南的一代枭雄!
刘备称霸西川,对于天下格局的影响甚大,不由得不令天下众诸侯侧目,袁尚最近一直忙着平定关中,如今得到了这个消息,不由得仰天长叹口气,暗道声可惜,一个不小心,终究还是让这老东西钻了空子,割据了西南半壁,成就了霸业!
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制定下一步的行动策略。
于是,袁尚在枹罕召开了军事会议,各部将领高级官吏尽皆参与其中。
会上,袁尚向目前在关中主抓四边情报的张既,询问刘备夺取西川的具体事宜。
张既随即为袁尚解释:
刘备此番入川,本来是携带庞统,黄忠,魏延等人,假意助刘璋防御张鲁,实则谋其基业,不想汉中张鲁居然北顾,不与刘璋为敌,反倒是将目光扫向关中,最后连人都被袁尚生擒了。
张鲁被擒,西川之危自解,刘备就没有留在了西川的理由,军师庞统设计让刘备假以刘璋供粮不足之名,从葭萌关起兵南下,攻打西川!
刘备这次只是带着庞统,没有领诸葛亮,意在给庞统一个立功的机会,也好让他与孔明在军中的地位能够持平,分一分孔明的权利,怎奈天不遂人愿,袁尚领着三万并州军赶到关中,在关中打的如火如荼,几乎没有人能够阻拦住他的脚步,收复雍凉之事进展的极为顺利。
这一点大大超乎了刘备的预料,他本以为自己收川的时间和袁尚平定关中地的时间是差不多的,不想袁尚太过狡猾,灭叛的速度匪夷所思!若是真让袁尚抢在自己之前平定了关中,而自己与刘璋还在西川对持,袁尚一旦起兵南下攻益州,自己和刘璋岂不都得玩完?
无奈之下,刘备只得做书请诸葛亮从西川的东南方入川,自己则是从北部的葭萌关进攻,两路夹击,力求迅速击溃刘璋。
诸葛亮亦是无奈,便依照刘备之令,留下关羽坐镇荆襄九郡,他自己则是领着张飞,陈到,文聘等猛将,从荆州之西逆江而上,直取西出口!
诸葛亮一入西川,西川的形势顿时大变,谅刘璋之能,如何能抵挡刘备,孔明,庞统,张飞,黄忠,魏延,陈到,文聘等着诸多能人?最终落得个失地陷城,川府所在成都失守,基业为刘备所夺。
不过西川虽然丢了,刘璋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落在刘备的手中,西川大将张任在最后一刻,引领着其子刘循,刘璝,泠苞。邓贤等忠诚于刘璋的将领,保护着刘璋南逃,直奔南中的蛮荒之地而去。
而刘备则是纳降了西川英杰,再合并荆州豪雄,成为了强大的蜀之主,其阵容之磅礴亦是不由得不令人动容。
这时,刘备麾下智谋之士已有诸葛亮,庞统,法正,廖立。蒯越,张松,崔钧,石韬,黄权,刘巴等顶尖的智谋之士。
而武将方面亦是有关羽,张飞,黄忠,魏延。陈到,文聘,李严,严颜。向宠,孟达等诸多优秀将才为辅。
至于糜竺,孙乾,简雍。伊籍,邓芝,李恢。庞羲,张翼,周仓,廖化,裴元绍,傅彤,冯习,吴兰,雷铜,费诗,吴懿,杨仪,吴班,邓羲,傅巽,宋忠吴巨,庞季,王粲,霍峻,费观,秦宓,张凝等能人已达上百之众,数不胜数。
再有刘备军团的下一代,如关平,关兴,张苞,关索等小将亦是在父荫下茁壮成长,在不久的将来亦是会逐鹿天下,展露头角。
刘备集团的势力骤然膨胀,短短的时间居然变成了几乎可以凌驾于当年曹操在世时中原集团的强大势力。
听完了张既的概述,袁尚半闭着眼睛,在心中开始了深思。
如此说来,现在的刘备军团的人才方面和历史上鼎盛时期的蜀汉政权几乎差不太多,横跨荆,益西南半壁,人才也算是尽皆收纳,当然诸如文聘,蒯越,石韬,崔钧等人才,由于一些时局变格的原因和历史上的归属却是有些不同,但刘备手下的人才基本和历史上的蜀汉持平,阵容强大,不好对付。
但在袁尚心中,最可怕的问题不是刘备的人才,而是荆州和益州目前的形势要远远的好过历史!
历史上刘备接手荆州,是在赤壁之战以后,那个时候的荆州,易主刘表,曹操,刘备等多人之手,且荆州的主力水军兵马几乎全都被曹操丧失与赤壁,刘备接手的荆州,并不繁荣……但现在不同了,荆州之地从刘表直接过渡到刘备手里,几乎没有任何的折损,是以处在最鼎盛繁华的时期!
而西川的情况也和荆州差不太多。
中原大地最广阔也是经历战争最少的两个巨州在最全盛的时期落在了刘备手中,地盘还是那些地盘,但个中所蕴含的实力,与历史上绝对大不一样!
历史上的刘备,还凭借着那些折损过的地盘实力建立蜀汉与曹操相抗,甚至还能在汉中之战驱除曹操,若非夷陵之战的失败,曹魏篡汉后的天下大势犹未可知……而如今刘备拥有的是全盛时期的西川和荆州,其势又比之历史强出不知多少!
当然,现在的河北四州和关中之地也绝非等闲,由袁尚统领的河北不曾经历过官渡仓亭二战的惨败,又收纳了鲜卑,匈奴数以百万计的户籍补充人口,就算是还没有灭掉曹植,但仅凭目前的河北四州,实力绝对超越了历史上的曹魏政权!
而关中之地虽然遭到了阎行的荼毒,可却被袁尚一番整合,从新制定对羌的抚和政策,并分耕屯田,移陇西边境等大部分羌民入关中境内屯田,又吸收了西域彻里吉、反王宋建、汉中张鲁、巴州夷王等诸多势力,得到了氐族和西域三十六国的好感和敬供,目前虽然是百废待兴,但发展前景反而更胜从前,非同小可。
凭着这些实力,袁尚不怕刘备,但问题是对手不只是刘备一个,还有中原的曹植,和那个至今不曾与自己交过手的孙权。
曹,孙,刘……
“怎么办好呢?”袁尚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刘备下方,马超抱拳起身,朗声道:“主公不必忧虑,谅刘备区区一介织席贩履之辈,如何能是我等敌手?超愿领精兵五万!斩刘备首级,献于主公麾下!”
话音落时,十支雕翎箭中的智者温恢起身,对着袁尚拱手,又对着马超摆了摆手,笑道。
“马将军神勇无敌,勇冠西州,天下谁人不知?只是今关中初定,不可造次用兵,还是先发展农耕,恢复生产,屯兵养粮,才是正经大事!”
袁尚点了点头。道:“关中百废待兴,恢复发展才是当务之急……只是刘备吞并刘璋,声势之隆已达顶点,他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发展不来捣乱?”
温恢笑道:“关中沃野千里,自古便是帝王成就霸业之地!依照主公的发展政策,一旦民生恢复,单凭关中之地就足可收拾掉刘备!但是这之前也决不能让他骚扰到关中的发展……依属下之见,如今张鲁已是在我等手中,汉中之地由其数子掌管,主公不妨以张鲁为筹码。火速拿下汉中!然后用汉中为关中的前沿阵地防御刘备,致力发展雍,凉二州,方为上善之计!”
“…………”
袁尚闻言想了一想,双眸放出亮光,忙问道:“具体怎么做?”
温恢笑道:“在下不才,愿意为主公当一把使者,前往汉中,说以利害。卓张鲁数子来降,然后主公可尽迁汉中之民往关中屯田安居,将汉中地完全布属成我军在关中对抗西川的前线阵地,并派精兵猛将把守!与刘备抗衡。刘备刚刚夺取西川,暂时不会兴兵,但不久之后,他必然会派兵前来争夺汉中。届时我们一定要阻拦下他的攻势。”
袁尚点了点头,道:“你有几成把握说服张鲁之子来降?”
温恢笑道:“张鲁一家以教立世,没有争霸之雄心。如今其父在我等之手,汉中军主力亦是被我们吸收殆尽,张家人不投降,结局就是死,属下有绝对的十成把握。”
袁尚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你去吧,前番在汉中我们还用重金收买了一个杨松,他也算是我们的朋友,你可先去拜访他,再做计较不迟。”
温恢拱手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
袁尚点了点头,目送温恢出了厅堂,随即道:“汉中若是归降,那就得派名将镇守!一般人不是刘备等人的对手……只是如今赵云是雍凉大都督,需得统领关中地,马超是我心腹猛将,不可离身,张郃、高览、张燕、郭淮、孙礼等人皆在河北……看来,唯有庞德你才能担此重任了!”
庞德闻言,急忙起身,道:“末将不才,愿为主公效劳!镇守汉中,抵挡刘备!”
袁尚微微一笑,道:“刘备手下猛将如云,关羽不在也这就不说他了,其余的张飞,黄忠,魏延,陈到,文聘,李严没一个是好对付的茬子,你需小心为上!”
庞德拱手道:“主公放心!末将省得。”
“且慢!”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个雄魁的身影从厅外闪入厅内,来人昂首阔步的来到袁尚面前,一脸的雄纠纠气昂昂,高声叫道:“镇守汉中,能不能也算我一个?”
众人一看来人,不由得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心中都有些犯嘀咕,暗道他怎么来了?
袁尚更是右眼皮子有些发跳,心口有些发堵。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袁尚的老丈人,老泰山夏侯渊!
“…………”
袁尚的眉头挑了一挑,无可奈何的道:“你怎么来了?”
夏侯渊的脖子一挺,耿耿道:“怎么?你这是阎王殿啊,活人不让来?”
袁尚长叹口气,起身道:“没看着这正开会呢吗!忙着呢!都是袁氏将领,你一个曹氏将领来这晃什么?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有事晚上回家说。”
夏侯渊虎目一等,咆哮道:“怎么?小犊子你用完老子翻脸不认人啦!卸磨杀驴!”
袁尚的脸皮子抽了抽,他很像告诉夏侯渊这个比喻用的不好,属于埋汰自己的那种类型。
夏侯渊似是没反应过来,依旧怒吼道:“小畜生!宋建的后方是被谁断的你不知道?还在这跟我得瑟!没有老子,阎行和宋建现在已经蹿到西域去了,三天两头的来祸害你,还能容你在这如此的安生?”
袁尚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可一码归一码,我这唠正事呢,岳父大人,咱不闹行吗?。”
夏侯渊一翻眼珠子,道:“怎么?你唠的是正事,我说的就是斜理?我要去汉中!”
“你去那捣什么乱啊?”袁尚无语了。
“谁捣乱了!”夏侯渊白眼一翻,道:“孟德是败于你手,却也是死在大耳贼手中!你是我亲姑爷,我不能宰了你,已经够对不起孟德了……”
袁尚闻言,头上冷汗蹭蹭往下直冒。
“照你这么说。我到现在没被宰了,还得谢谢你呗?”
夏侯渊大手一挥,道:“自己家人,就不必客气了!杀你虽然是杀不得,但大耳贼却不一样,那贼厮当年在许都,我就瞅他不顺眼了,朝秦暮楚之辈,先从陶谦匹夫,后事吕布奸贼。欺骗孟德后,又投奔了袁绍那老混蛋……”
“嗯哼!”
袁尚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目光犀利的盯着夏侯渊:“注意点你的用词,老混蛋儿子在这呢!”
“哦,对不起啊……总之吧,就是一句话,大耳贼不是什么好鸟,又是害死孟德的凶手,我不除他。天地不容!汉中是你和大耳贼的对抗之地,算我拜托你帮个忙,让我去协助镇守,为孟德报仇吧!”
袁尚闻言。不由得沉默了。
夏侯渊见状顿时急了:“怎么?帮完你忙翻脸就不认人了?钟繇老头你都让他留在长安协助赵云处理关中政务,我是你亲老丈人,你居然信不过我?”
袁尚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心中所顾虑的事情。又如何能跟别人说?
历史上的夏侯渊是死在什么地方的?汉中定军山!而他面对的敌人又是谁?是刘备军团的黄忠!
如今的历史虽然转了一个大弯,结果也可能也不会按照历史那样的倒叙重演,但袁尚总觉得让夏侯渊去汉中协助防守不是那么回事。这事怎么听怎么有一股子混账的味道。
可偏偏这层顾虑,是他自己的秘密,他没法跟大家伙明着直说。
沉默了一会,袁尚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汉中那地方吧……我觉得好像不太适合你,跟你八字不合。”
夏侯渊眉头一皱,道:“你有毛病吧?我是去打仗,又不是去相后老伴,跟八字有个狗屁关系?”
“…………”
袁尚身边,却有赵云瞅了夏侯渊一眼,然后起身道:“军旅大事,不可等闲视之,夏侯将军且先回去,这事等我与主公商议商议,再做定夺如何?”
“你?”夏侯渊瞅了赵云一眼:“你跟他商议,有用吗?”
赵云微微一笑,道:“我好歹也是雍凉大都督,汉中之地,日后也应属我之管辖,我的话当然有些用。”
夏侯渊吸了吸鼻子,也没有继续再犟嘴,拱了拱手,随即退出厅堂。
其余众将也各自散了,厅堂之内,只留下了袁尚和赵云两个人。
“一天天,竟给我出难题……”袁尚仰天长叹,无奈而言。
赵云静静的看着袁尚,展颜一笑,道:“夏侯渊当世名将,论武艺,论用兵都属上乘,绝不在我之下,他既然有意去汉中助手,也算是好事,你为何不答应?”
袁尚摇了摇头,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赵云闻言一愣,想了一想,道:“莫不是你怕他乃是曹操旧臣,会乘机反水?此事大可不必忧虑,曹操死在刘使君之手,夏侯渊就算是为了曹操,面对刘使君也绝不会怀有二心的。”
袁尚斜眼瞅了赵云一眼。
“刘使君?”
赵云的脸色顿时一僵。
“哦,呵呵,我与刘使……刘备,当年在北平亦是共事过一阵,后来还一起去救援徐州,算起来乃是故交。”
袁尚眉毛一挑,悠悠的道:“只怕不只是故交那么简单吧?”
赵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嗯……比故交在强一点……就是,我跟刘关张三兄弟,关系挺不错……应该说是非常不错,刘备对我亦是以兄弟之礼待之,我记得我与他们三兄弟在徐州分别之前,他还要认我当四弟来着……”
“都要跟你拜把子了,还说就比故交强一点……”
赵云脸色一红:“好吧,是强很多。”
“你妹的!”
袁尚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气愤填膺。
“我老丈人跟刘备有血海深仇,一腔热血冲昏头脑的非要去汉中送死不可,相反的我手下第一号大将还他妹的是刘备的四弟!一张口就一个刘使君、刘使君的,这仗你让我怎么打啊!要不要我明天也去跟刘备把臂言欢,磕头当兄弟算了?”
赵云摇了摇头,道:“你想跟刘备把臂言欢?这事只怕是不靠谱。”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刘备那么长胳膊。”
“…………”(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六章 魔高一丈
袁尚承认赵云说的是有道理的。
想跟刘备把臂言欢,依照自己目前胳膊的长度,确实是差了一个档次,刘备臂展超长,双臂过膝,非洲大猩猩见了估摸着都得纳头便拜,山呼‘大王回来了!大王回来了!’
自己跟他交臂确实是有些不自量力的味道,若是哪天老天爷高兴了,一个神雷把加内特劈了穿越回来,依他的臂展,估计勉强能跟刘备一较高下。
揭过了这个话题,袁尚问赵云道:“那依你之见,此番夏侯渊请命去汉中,我应是不应?”
赵云凝重的点了点头,道:“应!你岳父乃是当世良将,又与刘备有隙,此等人物不用,委实可惜,刘备帐下有些能人,若是想将他收服,必须得广纳贤才,云集天下猛将!”
袁尚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好吧,我答应你的意见,派夏侯渊做庞德扶手,前往汉中助防,封狼突骑则交给马岱全权掌管,并直接供你调度统治……”
说到这里,袁尚站起身来,郑重的对着赵云言道:“今天,关中雍凉之地,我再一次郑重的交到你的手上,希望你能够好生管理,不要让我失望!”
赵云闻言,一甩袍摆,单膝跪地,凝重的言道:“云在地亦在,云亡地不失,这一次,我用生命向你保证!”
袁尚点了点头,笑道:“除了你原先在雍凉的手下之外,马岱,张绣,迷当,俄何烧戈,钟繇等这些人,我统统给你留下,助你在长安成事。另有庞德,夏侯渊在汉中前线替你防卫关中。”
“诺!”
向袁尚立誓之后,赵云方才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方才对袁尚道:“主公,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向你禀报一下?”
袁尚眉毛一挑,道:“什么事?说吧。”
“据我麾下的探子今日细心查证,那宋建麾下的逃臣苏毗格,并非羌人。其真实身份乃是当年在两都,助董卓霍乱天下,鸩毒先天子的乱贼李儒!长安之变后,他才乘乱逃往西地,在抱罕投入了宋建麾下,主公,此人目前还未曾捉拿归案,应如何处置?是继续缉拿还是……招安?”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哼了一声。道:“天子和徐庶,为了搅乱关中,攒了阎行和宋建不算,连李儒这等贼臣都不惜联络。有够狠的……不过李儒这个人的名声却是臭了点,要他未免坏了我的名头,还是杀了吧。”
“啪嚓——”
话音方落,便听门厅处突然传了一阵重响。却是在厅堂门口的王异一听此言,惊慌失措的将手中承装水果的器皿全都掉在了地上。
袁尚和赵云一起转头。
“大人恕罪!奴婢失手掉了果盘,奴婢不是故意。”王异急忙跪拜。
袁尚闻言笑着挥了挥手。道:“没事,掉个果盘而已,我又不能把你当水果吃了,再去洗一些就是了。”
王异闻言急忙连劲点头,匆匆忙忙的去了,赵云盯着她的背影,却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主公,听说最近收了一个羌族的侍女?就是她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她,长得漂亮吧?有西域血统呢!还捏得一手好脚,打着灯笼你都找不到!”
赵云静静的琢磨了一会,突然开口道:“这女子到你的身边为奴,绝非表面上被灭全族,孤苦无依那么简单,你最好是小心一点,我料此女背后必有阴谋!”
袁尚闻言不由得一愣。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么?”
赵云摇了摇头,道:“证据我没有,这只是我的直觉而已……野兽的直觉!”
袁尚闻言不由得乐了:“你倒是挺会给你自己戴高帽?还野兽的直觉,你怎么不说是野狗的?”
赵云长叹口气,道:“你别乐,我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吗?我赵云是随意在人背后嚼人舌头的人吗?我是真的感觉此女有问题!”
袁尚闻言,不由得沉默了,他双目滴流乱转,望着王异背影消失的方向,似是若有所思。
少时,却听袁尚长叹口气,转头笑看着赵云道:“谢谢,我会仔细注意并调查此事的。”
赵云点了点,道:“等这面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袁尚想了想,道:“先回河北,将鲜卑和匈奴迁移的事做个收尾,然后等来年开春,粮草充足之际……南下许昌!统一整个北方!”
赵云陪着袁尚走出偏厅,一边走一边点头道:“若是能够一统北方,兼并曹氏的势力,届时集中河北中原英杰,南下西向皆所向披靡!如此行之,却是上策……你放心吧,在你一统整个北方之前,我一定会致力发展关中,训练精卒,迁移羌人开垦,阻拦刘备北上的步伐!”
袁尚点了点头,道:“西线这面,就全都靠你了。”
话说到这里,二人却是已是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府外,刚一出门,却见一个七八岁的可爱小孩蹦蹦跳跳的来到了二人面前,他的眼睛在二人身上转了转,最终落在了袁尚腰间的配剑上,接着双眸陡然放光。
“你这把剑,莫不就是北地名剑苑凄!铸剑大师昌余的得意之作!”小男孩的语气有点激动,双眸一个劲的地哩咕噜乱转。
“是你?姜冏的儿子……!?”赵云见了小孩,不由得高喝出声。
“赵将军好!”小男孩眉开眼笑的冲着赵云打了声招呼:“我在这等我爹哪!”
袁尚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配剑,接着低头看着小男孩,不由得哂笑。
“看不出来,屁大点年纪倒是挺识货的啊?没错,这是我父亲留给的我遗物宝剑!你是谁家小孩这么识货?”
小孩吸了吸鼻子,一个劲的憨笑傻乐。
赵云却是低声道:“天水太守姜冏的儿子,叫姜维,酷爱名器,是个小人精。我上次为了跟姜冏联络关系,曾赔本折给了他一柄名剑和一袭锦袍。”
“姜维!呵……呵……呵呵……哈哈哈!”
袁尚一听这个名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双眸一转,开始上下打量这个孩子,眼中泛出了点点的绿色光芒,跟黄鼠狼看到鸡似的,格外骇人。
“你干嘛那么瞅我?”姜维年纪虽然小,但却不傻,一下子就感觉出了袁尚的眼神不正。
袁尚嘿嘿一笑。蹲下身摸了摸姜维的小脑袋,笑道:“叔叔这么瞅你,是因为叔叔喜欢你啊!”
姜维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接着使劲的摇了摇头,道:“不对!我爹我娘也很喜欢我,但他们从来没有跟狐狸似的的这么瞅过我……你这眼神,分明就是要拐卖!说,你是哪来的人贩子,竟敢打小爷的主意?”
袁尚闻言不由仰天长笑。
“孺子可教也!连我想拐卖的心思都看出来了……”
话还没说完。却见姜维转身就跑。
“回来回来,别跑啊!你喜欢叔叔的剑是不是?叔叔借你玩玩!”说罢,将自己的腰间佩剑解了下来。
姜维一听这话顿时跑不动了,他疑虑的转过身。打量了袁尚一会,终究还是没有经得住宝剑的诱惑,反身走了过来。
接过宝剑,姜维低头瞅了瞅。顿时双眸放光,他爱惜的仔细抚摸着看了一会,突然双眸提溜一转。接着突然从背上解下一个小布兜,从里面取出一本四尺丹制的精美书籍,冲着袁尚晃了一晃。
“最新刚刚出炉的绝世秘籍!与《孙子兵法》同版发行,尚未开市,绝对精品,大叔要不要买一本回去珍藏一下?”
袁尚闻言不由得一愣。
“跟孙子兵法同版?这么牛掰?谁写的?”
姜维一本正经:“鬼谷子……”
“鬼谷子?都死了好几百年了!”
“我是说鬼谷子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
站着一旁的赵云不由得顿时一愣,哭笑不得:“孩子,你说啥呢?”
姜维冲着他一本正经的道:“孙子!”
赵云的脸色顿时一黑。
“你冲谁叫孙子呢?”
小男孩急忙转过头来看袁尚:“我说的是鬼谷子的孙子……大叔,这绝对是精品典籍,买了他你就是天下第一用兵大家了!我也不坑你,你就拿这把剑,跟我换就行了。算我小孩吃点亏,被你糊弄了!”
袁尚一挑眉毛,伸手从小男孩手中取过那本传说的鬼谷子孙子写的绝世兵法……
“这不是春秋吗?”袁尚看了两行之后,哂笑着将书塞回到了姜维的手中。
姜维闻言,期待的表情在瞬间一下子就垮了。
“原来你也识字?”
袁尚哈哈一笑,道:“我不但识字,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还会写小说呢……你这破书算什么稀世典籍,叔叔给你看本书,那才是真正的绝世秘籍,练成之后放眼天下所向无敌,想不出名都不行!”
盯着姜维眨巴眨巴的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袁尚从袖子中掏出一本褶褶皱皱的四尺丹,往孩子的手中一塞,笑道:“翻开看看。”
姜维疑惑的看了袁尚一眼,接着翻开了书本,仔细的看了两篇之后,脸色顿时变得通红。
“叔叔……这书上男男女女的小人,怎么都光着身子呢?”
“废话,不光着身子那还能叫春、宫、图、吗?……不是,我是说,不光着身子,那还能叫绝、世、秘、籍吗?练习绝世秘籍的人,都是光着身子的!”
“哦?”姜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想要吗?”袁尚笑呵呵的看着姜维道。
姜维琢磨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袁尚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
“我也不收你钱,想要的话,把这纸卖身契签了,然后乖乖的叫我一声师父,这书就是你的了!”
“…………”(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七章 设计投靠
天水,姜冏府。
今天,刚刚上任的天水太守接到了一位贵客,这位贵客不是别人,正是姜冏的现任老板,坐拥天下一半江山的大司马大将军袁尚。
本来领导到自己的家里来慰问,对于属下来说是一种重视,是好事,但很显然今天袁尚来这里的目地不纯,令姜冏暗暗叫苦却又无可奈何,面对着袁尚时,连一个假装的笑容都乐不出来。
没办法,什么领导一进屋冲人要儿子?这要是都能乐出来,那纯粹就是有病。
看着袁尚一脸和善,实则却透着狡诈的笑容,姜冏几是欲哭无泪。
“蒙主公欣赏,看上犬子,欲收入门下,实乃是姜门之大幸……只是犬子年纪尚幼小,而来不过七岁之龄,若是随主公回了河北,在下尚且不说,但是我那妻子只怕就是日思夜想,不能成寐啊。”
袁尚点了点头,道:“母子分离,却是人生中之大不幸……要不这样?你们一家也跟我回河北,这天水太守你也别当了,换个人,我在冀州中军给你谋个上将之差,前程似锦,不比这地方郡守要强!”
姜冏拱了拱手,道:“主公厚意,属下心领了,只是属下久居此地,却是故土难舍,再加上关中新定,赵都督正需是用人之际,属下岂可因私而废公。”
袁尚闻言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把你儿子单独带走了。”
姜冏闻言头皮有点发麻。
“主公,我儿子……你非要带走不可啊?”
袁尚甩了甩手中的契约,道:“没办法,你儿子为了一本春宫……一本绝世秘籍跟我签了卖身契约,我只是按章办事,履行手续办……不过你不用担心,姜维这孩子是个好苗子,我看他将来必成大器。故而有意栽培,回了河北,我一定让门下最好的老师教他六艺之道,传授课业,好好培养!”
姜冏看着袁尚手中的那纸所谓的契约,脸皮不由得直抽抽,但却也无奈,只能恨他儿子脑袋缺根弦,也不知道是一本什么破书,就把卖身契给签了!
不过。主公既然对姜维如此重视,甚至不惜用这种方式亦要收入门下,只怕日后自己儿子的前程将远非自己可及,搞不好出相拜将亦是可能的。
如此,倒也算是光耀姜家一门了。
于是乎,在临行转回长安之前,袁尚又从姜冏那里收得了小姜维做徒弟,算是此行之中的最大一个收获。
不过,现在的袁尚。心中倒是有着一丝忧虑,那就是赵云对他说过的关于王女的话,虽然赵云只是凭借着自己的一丝嗅觉,但袁尚知道赵云并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若非真有怀疑,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冲自己长那个口。
如此一来,现在仔细的琢磨琢磨,这中间还真是有些问题。别的不说,单说当初宋建屠戮王女的全族,宋建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是为了反对自己的对羌抚和政策?简单了吧!那时候的宋建跟自己打的不可开交。正是仔细思虑如何反败为胜之时,还有闲心琢磨自己的对羌之策?
而王女的存活也有点问题,他说他父兄将她藏匿于地窖之中,方使她躲过一劫,既然是藏地窖,那为什么只藏她一个?不藏别人?若是说只能藏一个的话,那为什么不藏男丁,偏偏只藏她一介女流?
难道女的能比男的跟能为族中报仇?不见得吧!
想到这里,袁尚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王女这女子的身上若是果然有疑点,那这事就值得商榷了!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当然袁尚肯定一个女流之辈只身一人肯定是做不到这么周密的,她背后或许有着什么人在指使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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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罕市集,还是那个水果摊前,还是那两个对接之人。
王异一边假装的挑选着瓜果,一边对扮成果贩子的李儒言道:“事情的前后我已经都说给你听了,袁尚为了名声似乎并不打算招安你,你还是赶紧乘着没被发现,走吧!”
“走?!”李儒恶狠狠的攥了攥拳头,怒气冲冲的道:“宋建已死,我还能往哪里走?天下诸侯皆不能容我!我已然是无处容身了!”
王异摇了摇头,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李儒哼了一声,道:“你想把自己摘出去?休想!我若是死了,你的家人也休想得到好去!我把他们全都杀了,拉倒地底下给我陪葬!”
王异闻言,深吸口气,道:“李儒,你是疯了吗?你鸩毒先帝,为天下诸侯所不容,乃是你咎由自取,与我有何关系?你要杀我的家人,你杀了他们你就能活命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要是非要如此的话,那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你杀了他们,我把事情全都告诉袁尚,大不了我一家子换你一个,咱玉石俱焚便是了!”
李儒闻言顿时一窒,他本来是想威胁一下子王异,万万却没有想到此女居然如此刚烈,能说出这般的狠辣之言。
王异是不是想玉石俱焚他不知道,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玉石俱焚的,他之所以这么固执的拿把,还不是想要活命?
想到这里,李儒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道:“王小姐,多虑了!我刚才一时情急,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其实,你的家人都好端端的,在下好吃好喝的让人供着他们,绝对是不曾少了一个寒毛,只要王小姐配个,救我逃难,你的家人自然是好端端的送回到小姐身边,在下说话算话!”
王异狠狠的白了李儒一眼,道:“我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能帮得了你呢?”
李儒想了想,道:“事到如今,唯有设计让我为袁尚立下大功,让他欠我人情,抹去恩怨,方才能够争取到一线归顺之机。”
王异闻言一愣,道:“立下大功?立下什么大功?”
李儒嘿嘿一笑,低声道:“比如说,咱们设个套,让我立下一个救了袁尚性命的大功,或是救下袁尚亲人的大功,你看如何?”
“…………”(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八章 一代名师
听了李儒的话,王异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白眼中全是深深的鄙视。
但见她重重的将手中遮掩的水果往摊子上一撂,道:“姓李的,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打从你跟本姑娘第一次见面,就一直这个那个的威胁本姑娘为你做事,先是让我用美人计勾搭袁尚,然后又让我设计给他下毒,宋建阎行被杀之后,你又放弃了原先的全部计划,让我给你打探袁尚对待你的态度消息,如今消息打探出来了,你又起幺蛾子说什么给袁尚设套?姓李的,你到底是有谱还是没谱?给我个准话!再东扯西扯,本姑娘豁出全家性命不要给你陪葬了!咱看谁玩的过谁!”
王异这一番话说出来,声音不小,吓得李儒浑身哆嗦,一个劲的冲着王异伸着手指头,发出‘嘘嘘’的声音。
“姑奶奶!你小点声!某家错了还不成吗?”
朝夕之间,二人的身份却是掉了个转,王异反客为主,占据了主动。
李儒使劲的冲着王异摆手,然后还四下寻摸,生怕附近有袁军的探子,那他基本就可以立地成仙了。
“你别喊!年纪轻轻的一大姑娘,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废话,又不是我的事,我干嘛要沉得住气?”
“好好好好……”李儒无可奈何,一个劲的服软,道:“要不这样吧,王异……啊,不是……王姑娘!要不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配合你,还不行么?只要把这事解决了,我就立刻送还你的家人,还向他们当面磕头赔罪,你看可以不?”
眼看着李儒一副苦楚告饶的架势。王异面色冰冷,心中实则是在暗笑。
她毕竟非是一般女子,刚开始因为自家受制于李儒,叛军又不曾得灭,故而卑躬屈膝,一直唯李儒马首是瞻,可如今叛军已然被袁尚收拾了,李儒又处在这么一个生不能生,死不想死的地位上,此刻若不能将局面反转过来。那她便也就不是那个智勇双全的王异了。
仔细的寻思了一下,王异说道:“你先把你自己照顾好了,别让计划在没实施前就被袁军的探子抓了,至于办法么,我随时想随时做,估摸着袁尚马上就要领兵返回河北了,这些事我估计得在河北实施,你安排一下也最好暗中去河北,到时候在设法跟我取得联络。我会随时给你消息。”
“去河北?”李儒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他犹犹豫豫的道:“那样对我而言会不会太危险了?”
王异淡然一笑,道:“你不懂得什么叫做灯下黑吗?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做梦返还中原?乘早滚到西域吃屎去吧。”
“你……”
李儒闻言顿时气结。四下瞟了瞟周围的嘈杂的人群,李儒点了点头,道:“行,算你狠!就按照你说的做!可届时。你若是没有计谋能助我脱离眼下之境,那你就等好吧。”
二人就这么互相较着劲,气鼓鼓的瞪视着对方。谁也不肯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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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袁尚将枹罕中事安排定了之后,随即起兵先撤回长安,然后再以长安为中转站,返回河北。
返回长安之前,袁尚曾特意找王异谈话,告诉她灭族的大仇已报,阎行宋建授首,她也大可不必在留在自己身边为奴,领一笔开支,回家务农,找个人家好好地过日子。
王异当即磕头表示,袁尚替她全族报仇,是她的大恩人,此等恩情此生此世也难以报答,誓为袁尚为奴为婢一生方才能得以心安……
总之就是一句话:这娘们不肯走。
王异有这种表现,按道理来说,也算是人之常情,但落在袁尚的眼中,再联系赵云曾对他说过的话,就有些特殊的意味了。
这女子不肯走,莫非真是有什么阴谋?
朋友之间的影响是显著的,而兄弟之间的影响则更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此时的袁尚受到了赵云话中的影响,因而对王异开始产生了疑虑。
既然他不肯走,就姑且将她留下,看看她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既然对王异产生了怀疑,那检验一些东西也是势在必然,袁尚先派人去查证王异被灭全族的具体事宜以及她的身世,另外依旧让王异不定期的帮她足道,不过对她准备的洗脚热水,却暗中专门派医者进行检查,却也没发现什么毛病。
两个人,一主一仆,表面上看似融洽,实则却在暗中开始互相算计开来。
此事乃是暗事,暂时搁下不提。
明事方面,袁尚一到长安,先是见过了蔡琰,让她收拾行李与自己返回河北,然后袁尚便又派人找来了赵云,张绣,钟繇三人,对他们再次明确表示的委以重任。
赵云总览雍凉军权,钟繇辅佐政事,张绣则一手包揽对羌事宜,此三大项落定,则关中前景一片光明。
嘱咐交待完毕之后,袁尚郑重其事的冲着三人拱了拱手,道:“我不日即将返还河北,这关中的主事,就交给你们三位,赵云为首,钟繇张绣为辅,我希望你们三人勿要有隙,齐心合力,好生看待关中,让我远在河北,却也得心安。”
三人急忙一同迎合:“必不辜负大将所托。”
钟繇抬起头来,犹豫的看了袁尚一眼,道:“我那儿子钟会,在邺城就有劳大将军多多照顾了。”
袁尚点头笑笑道:“一定,一定。”
张绣则是转过头来,冲着赵云一拱手,朗声笑道:“师弟,从今以后,为兄这里就劳烦你多多担待了!”
当年张绣投降袁尚,欲认赵云为师弟,怎奈赵云眼界高,嫌弃他本领不济,就没搭理他,不过关中之战,张绣主动请缨前来,建了不少功勋,令人刮目相看,赵云对他既感激又愧疚,随即也不在矫姓,认其为师兄,二人的关系随着相处,日渐融洽。
赵云拱了拱手,回礼道:“师兄别这么说,你我兄弟,同僚之谊,理当互相提点才是。”
张绣闻言,哈哈大笑,道:“师弟客气了,我这还想找个机会跟你切磋一些百鸟朝凤枪法呢,如今你我同在关中地,日后这机会可就多了,师弟可别手下留情哦。”
赵云微微一笑,道:“师兄既肯赐教,赵云无时不候。”
袁尚见这对师兄弟现在的关系融洽,也挺高兴,开玩笑的调笑道:“赵云的枪法天下第一,张绣你跟他比试的时候,最好让他放点水,不然一失手给你打残了,你好意思让你师弟赔钱吗?”
袁尚的话音放落,便听府邸的门口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恍似携带风雷之势的咆哮,其势磅礴,震耳欲聋。
“刚才那话是谁说的?简直放屁!我才是天下第一!”
伴随着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便见长安议庭的外门被人猛然一踹,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声,便见府邸硕大的红漆实木门被人一脚踹飞,伴随着重重的巨响,落在了廷议府的院落之内。
院落之中,护卫在暗处的袁军侍卫纷纷出现,手中兵器寒气森森,直指来人。
张绣勃然大怒,猛然一转身,冲着灰尘四起的门口高声怒吼:“哪个不要命的!竟敢擅闯兵家重地,破坏大门,不要命了!来人啊,把这不懂礼数的给我拿下……”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那踹坏了大门,闯入廷议府的人大步流星盎然而入,一边走一边高声怒吼:“刚才谁说他是天下第一?混蛋!我才是天下第一,不要脸的滚出来!老夫要跟他见个高低!”
伴随着这声怒吼,映射在众人眼帘中的,是一个发须皆白,面貌雄魁,狮口阔鼻的,神威无比的大胖老头。
胖老头年纪很大,却是目如铜陵,眉挑入鬓,白色长须随着胸脯的高低起伏而来回抖动,俨然一股舍我其谁,不怒自威的雄霸气势。
一见这个胖老头,却见赵云和张绣的脸色顿时都‘唰’的一下变白了。两位当世名将浑身如同糠簌,不停的打着摆子,一个劲的哆嗦着,想往后跑但愣生生的就是没挪动道,看这样子估计在过一会就得吓得尿裤兜子。
袁尚见状不由得诧然,看老头这样子,不像是路过破门而入,倒像是专门前来的……而且,貌似就是专程来找赵云和张绣这两个的。
白胡子胖老头一双虎目来回扫视着张绣和赵云,犹如闪电一样‘唰唰’他俩,唰到谁,谁就是一个寒颤。
“两个小兔崽子,几年不见,长本事了啊?敢自称天下第一!来来来,老夫跟你们交两手,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敢出此大言……你俩一块上!”
“噗通!”
“噗通!”
随着那胖老头的话音落下,便见赵云和张绣齐刷刷的跪下,一脸悲壮的冲着老头高声悲呼。
“师傅,弟子……错啦!”
袁尚闻言大吃一惊,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惊讶的瞪视着那白胡子老头,不敢相信的惊诧出言。
“师……师傅?”
白胡子老头转头看了袁尚一眼,气哼哼的道:“你是谁啊?在场的除了这俩小崽子外,我没记得还收过你这么一号徒弟。”
“…………”(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九章 名师高徒
在东汉末年时期的隐士之中,论文论智,以荆襄之地水镜先生司马徽和鹿门山的庞德公为个中翘楚,而论武论勇,则是以武术名家童渊和王越为最!
童渊,字付雄,人称蓬莱枪神散人,一手成名绝技的百鸟朝凤枪法曾打遍天下无敌手,在汉末的武者门阀中有着极高的名望,诚可谓之位一代宗师。
曾几何时,袁尚对于这个教导出了北地枪王张绣,西川名将张任,五虎上将赵云的传奇人物抱有极高的崇拜之情!甚至对于这个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武神游一种近乎神明般的崇拜,在他心中,试想能教导出赵云这样弟子的人物,那得是何等风貌的神仙中人,英雄人物?
然而,今日一见,童渊的外貌和秉性让他期望有了挫折。
这胖老头不但丝毫没有传说中‘枪神’的应有仙风道骨,反倒是一副点火就着的火爆脾气,特别是那副大嗓门不在张飞之下,‘嗷’一嗓子叫出来委实让人头疼,特别是一张口就什么‘天下第一,天下第一’的口头禅,袁尚越琢磨,越有点像是后世金老爷子UU小说的‘西毒欧阳锋’。
射雕英雄传中的西毒欧阳锋为了当天下第一,最终变成了残疾智障,相比之下,袁尚看童渊这样变疯子也是迟早的事。
悄悄的抬了抬手,袁尚示意院落中的侍卫们将兵刃放下,不必大惊小怪。他自己则是笑呵呵的对童渊说道:“原来是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童枪神,失敬失敬,在下袁尚,现恬为童枪神高徒之主,久闻枪神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不知童枪神此番前来所为何来?”
童渊扫了袁尚一眼,随意的点了点头,方才道:“老夫多年来一直在九原之地隐居。不曾问世,今日来此,不为其他,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两个宝贝徒弟……”
说到这里,童渊猛然将头转向了张绣,赵云二人,皮笑肉不笑的嘿然道:“行啊,多年不见,都长本事了,一个当了大将军。一个当了大都督,老夫在你们眼里,也算不上什么人物了是不是?”
张绣闻言,汗如雨下,不敢搭腔。
赵云的胆子明显比张绣大点,笑呵呵的回道:“师傅说的哪里话?师恩如山,如君如父,师傅当年对我们的每一句教诲,弟子句句都铭刻在心。每时每刻都不敢有丝毫的忘却,师傅在弟子心里,永远是天神一般,哪能说不算人物呢……”
“拉倒吧!”童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老夫对你们的教育,你们句句记在心中?那我问你们,你们当初艺成之时,老夫曾对你们有过一点要求。你们可还记得是什么……不许犹豫,立刻说!”
二人不敢怠慢,面貌秉正。立刻回声道:“师傅教育我们,身为武者,一定要有武者的底线!”
童渊点了点头,道:“还算你们两个小子有良心,能记得老夫的教导……不过光是记着,似乎都是没有做到啊?老夫这些年在九原,闲来无事,总是听到民间有一些风言风语,说是老三你得了个屠夫将军的美称,但凡是上战场,逢战则必为财,不是赌牛就是赌羊的……老大也挺了得的,自学了一手放冷箭暗算人的绝活……”
二人闻言一听,汗流浃背,急忙一同摇头,高声道:“谣言,绝对的谣言!”
童渊冷哼了一声:“谣言?什么人闲来无事天天埋汰你们两个?当老夫傻啊!还学会撒谎了是不?”
袁尚闻言,突然想起初入关中,自己逼迫张绣放冷箭射童飞的时候,张绣曾愁眉苦脸的对自己说过一段话,大意就是说,张绣他师父童渊,教育徒弟的手段极其严苛,且对徒弟有一个很明确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有武者的底线和尊严。
本来二人在这一点上做的都算不错,可是自打跟了袁尚,他们的行事风格就有些变味,赵云被袁尚一番改造,变成了只认肥羊不认人的吃货屠夫,而张绣更是在关中的第一战,一招冷箭暗算与马超比斗的童飞,使其败北而归,名声大不如前……很明显,袁尚让他们二人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童渊给徒弟划出的底线圈子,而且还是超出了很大一块。
童老头重出江湖,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为的莫不就是这个事?
面对童渊的质问,赵云和张绣,一脸哀怨的将头转向了袁尚那边。
“你们自己做错了事,瞅我干什么?”袁尚很不仗义的将头一扭,直接袖手旁观。
二人气的牙牙痒。
童渊猛然一转头,看向袁尚,道:“臣行不端,君治不正!他们两个心术不善,不走正道,我这师傅不在身边没办法,可你这个当主公的怎么也不教育教育?”
袁尚闻言先是愣了愣神,接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回禀枪神,其实自打令徒来到我袁氏帐下之后,我一直都是以身作则,以孔孟之道约其礼,仁义之行约其身,每日三省吾身,告诉他们人间正道是沧桑的至理名言……”
赵云闻言勃然大怒:“你放……”
“你闭嘴!”童渊猛然一瞪眼,吓得赵云嘴中的一个‘屁’字楞生生的憋了回去,半晌没放出来。
童渊转过头去:“你继续说。”
袁尚也不管不顾了,舔着脸皮跟童渊胡扯。
“虽然在下如此关心令徒,期望他们能够茁壮成长,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怎奈……哎,在下终归是河北之主,平日里需要忙的事太多,哪能一天竟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结果稍不留神没看住,就让他们走差了道,以至有今日之事……枪神,令徒之失非其全错,亦有我之过也,请枪神责罚我吧。”
听了袁尚的话,童渊点了点头,摸着胡须言道:“你既然是管了。就也算是尽到了责任,不算有失……他们俩不争气,是他们俩自己的事,别人也奈何不得……不过老夫劝你一句,你身份不一般,好歹是一方诸侯,平日里跟他们厮混,切忌小心,别被他们影响了自身的心性,他们不学好事小。你不学好事大,知道吗?”
袁尚急忙谦恭的拱手道:“多谢枪神关心,在下不让他们把我带坏就是了。”
张绣和赵云急了,赶紧出言申辩。
“师父,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就是就是,我们干的那些事都是他撺掇的……”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童渊大步上前,挥起自己的两只大胖手,一左一右当头劈下。‘啪啪’两个手刀,直接给这两人的脖颈子上拍出两个红印,顿见二人一翻白眼,哆哆嗦嗦的倒在地上就开始哀嚎。
袁尚见童渊貌不惊人。一出手就干翻了当世两员虎将,吓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对这位枪神散人愈加的敬畏了。
“枪神……好掌力!”
童渊浑不在意的随意拍了拍双手,道:“老了。不中用了,换成三十年前,这两掌直接就废了他们一身武功……唉。老夫这年纪也是大了,心软!”
袁尚重重的咽了一口吐沫。
童渊转头看了看他:“怎么,老夫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名门显贵,但好歹也是这两个不成器的师父!今天专门来替你收拾这两只孽徒,怎么到了你的地界,连口水都给喝吗?”
袁尚闻言不由得苦笑。
瞧瞧这胖老头话说的,什么叫替我收拾孽徒?还两只?
“在下被枪神的神威震慑,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怠慢了,枪神,请入前厅拜茶!”
说罢,袁尚又转头吩咐一旁目瞪口呆的侍卫们道:“来人啊,去把王女找来,我这几天不是让她专门训练几个侍女专业修炼足道吗?让她们发挥的时刻到了,枪神远道而来,让她们准备热水……给枪神泡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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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异的怀疑归怀疑,但袁尚对她的足道技术还是非常肯定的,因此在长安的几天里,特意挑选了几个手劲大的侍女归她调校,专业训练足疗技巧。
如今赵云和张绣的师父光临,算是贵客,也算是考验一下这些侍女这几天来的成果,于是,热乎乎的洗脚水被端了上来,两个在王异眼中算是进步较快的侍女,一左一右替童大侠……揉脚。
“哦……”
童渊被捏的爽快无比,舒坦无限的长舒了一口气。
“为了收拾这俩孽徒,老夫穿了好几个州,过了数不清的郡县,脚都磨出泡来,如今可算是到了地方,这一捏可真解乏啊……嗯,不错!你们这些世家公子就是会享受,连这道道都让你们琢磨出来了,俩小丫头手法不错,谁教的?”
袁尚转过头,瞅了瞅身后的王异。
王异得了袁尚的眼色,主动站了出来,盈盈一笑,道:“奴婢不才,区区雕虫小技让枪神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童渊摆了摆手,道:“你这本事不一般,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今儿还是头一次有这享受,大半截身子入土还能受到这待遇,我老人家也算是有福的了……”
看着童渊被揉的服软的样子,旁边喝着香茶袁尚忍不住偷偷发笑。
“小子,你笑什么?”童枪神眼神好,袁尚的鬼笑没有逃过他的法眼。
袁尚放下了手中的香茶,长声一叹,道:“童枪神,恕我直言,其实您这么多年隐居在九原,今日突然出现在长安,还破廷议府门而入,表面上说是收拾两个违背了你教导的不肖弟子,实则……关心弟子的安危,千里迢迢的跑来看他才是真的吧?”
童渊闻言,眉毛一挑,若有所思的看着袁尚。
袁尚微微一笑,一边吹着热茶一边道:“赵云被阎行生擒,天下皆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做师傅的要是还能坐住,那才是真的奇怪了,枪神,不知我说的可对?”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章 童渊请求
听了袁尚的话,童渊胡须一抖,不由得哈哈大笑。
少时,但见胖老头摸了摸胡须,点头言道:“世人皆言袁尚心思缜密,乃是新一代的年轻枭雄,其言果然不虚,哎~,说来惭愧,老夫这辈子只收过三个徒弟,老大张绣资质平平,不能承袭我的衣钵,二弟子张任的心思多用在了韬略之上,在武学枪术上也未得精髓,唯有这老三资质上佳,尽得百鸟朝凤枪的真传!前番听说他失手于关中,被什么阎行所掳,凶多吉少,老夫心下着急,万里迢迢的跑到关中,暗中潜伏与市井,想寻机看看能不能助老三脱险,不想袁大将军兵至关中,大刀阔斧,剿灭叛乱,平了阎行不算,还救出了老三,老夫这心才咽回到肚子里。”
袁尚闻言,无奈笑笑,道:“枪神既然是为了徒弟的安危前来,那适才为何不明言?非要用什么所谓‘教训’去遮掩,这岂不是寒了弟子们的心?”
童渊白眼一翻,道:“跟小崽子说了实话,以为老夫多重视他们,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再说老夫今日来此,也确实是抱着要教训教训他们的目的,这两个小子这些年太不像话!一个个的不学好,特别是那老三,好好的苗子竟然得了个屠夫将军的绰号,丢死老夫的人了,这不瞎胡闹吗……欠收拾!”
袁尚微微一笑,道:“听枪神话中之意,此番来关中除了担心徒弟的安危之外,还要顺便端正一下徒弟的品行?那这两件事哪件事是您的主要目的?”
童渊的脚被捏的给力,又满足的呻吟了一声,然后囫囵不清的开口道:“老夫个人觉得,收拾徒弟的事是当务之急。”
袁尚面上的笑容不减,摇了摇头,道:“童枪神。一代宗师,老这么撒谎可不行呢。”
童渊的面色骤然一紧,两只豆大的眼镜提溜左右乱转,额头上汗水直流。
“胡说!老夫是天下第一,怎么可能撒谎!”
袁尚轻轻一边喝茶,一边轻轻的敲打着桌案,摇头道:“不见得吧?从你一脚踹开廷议府门之始,我就看出不对来了,想你堂堂一代宗师,就算是性如烈火。秉性如雷,但为了教训自家徒弟,怎么会彪到轻易去踹官家府门?你也是成名的人物,办事再不济也不会如此轻率,此一招分明是欲盖弥彰,先声夺人。”
童渊闻言沉默了,只是定定的看着袁尚。
袁尚继续幽幽道:“另外,你义正言辞的教训你徒弟行为不端,却偏偏不往我身上泼脏水。还告诫我不要让他们带坏了,然天下皆知我袁尚是个什么人物,我也不往我自己脸上贴金,天底下只有我能带坏别人。带坏我的人……当然也有,但绝不会是你那两个徒弟……枪神,您这分明是不想得罪我呢?”
童渊的脸子有点挂不住,只是一个劲的嘿嘿干笑。
袁尚站起了身。挥手斥退那几个给童渊足道的侍女,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童老爷子今日来此。教训你那两个徒弟只是幌子,借机找我袁尚,才是真的吧?”
童渊沉寂良久,接着长长的叹了口气,花白的胡子在胖胖的胸口上一抖一抖的。
“后生可畏啊,我这天下第一也不行了,好不容易出山,耍点小心眼还全都被你看出来了。”
袁尚摇了摇头,道:“童枪神客气了,袁某并无自持之意,只是您是赵云的师父,我与赵云现在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他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父,您有什么事大可不必藏着掖着,说出来就行了。”
童渊想了想,沉声道:“能先让这些女娃都出去吗?”
袁尚转头看了王异一眼,道:“让你的这些下手出去吧。”
王异虽然也有些好奇,不过也不敢违命,随即让那几个经过她调教的女婢端着水盆出去,自己也要转身,却见袁尚冲她挥了挥手,道:“你留下吧。”
王异闻言顿时一愣,道:“我留下?……这个,好么?”
“没关系,你是我的贴身侍婢,算是我的亲信,我相信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时间却令王异有些失神,心里在不知不觉间也变得热乎乎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王异被袁尚留下,神思有些不属,那边厢童渊已经是打开了话匣子。
“老四啊。”
袁尚眉头一皱。
“等会,您叫我什么?”
童渊眉毛一挑,道:“老四啊!你是我家老三的兄弟,年纪又没他大,在我这论资排辈,叫你声老四不过分吧?”
袁尚无奈的一摇头,喃喃道:“问题是我跟你没关系啊?”
童渊有点不太高兴了:“你是天下第一诸侯,我是天下第一武术大家,跟你沾点亲戚也不辱没了你不是?”
袁尚无奈道:“问题他不是一码子事,算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说事!”
童渊想了想,道:“其实我找你的主要目的吧,是为了我儿子的事情。”
袁尚闻言不由得一愣:“您儿子的事?天下第一也可以有儿子?”
童渊面色一沉。
“天下第一怎么了?天下第一咋就不能有儿子?”
袁尚眨了眨眼,:“不好意思,我把你跟我认识的另一个天下第一弄混了,他叫欧阳锋。”
“欧阳锋?”童渊皱了皱眉眉头,道:“没听说过,他没有儿子吗?”
“曾经有,不过他儿子让人搞残废了,后来又让他爹的徒弟给整死,家破人亡啊……不说他儿子了,说您儿子。”
童渊:“…………”
少时,但见童渊长叹了口气,摇头道:“老夫有一个子,名叫童飞,自幼便是资质高绝,天赋极高,承袭老夫之枪法,本领当不在老三赵云之下。只是这小子的天性有些怪异,办事不按章法,与常人不同,让他做什么他偏不做什么,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偏要去做,就算是老夫也管教不得他……就是怎么跟你形容呢……”
袁尚想了想,道:“作妖?”
童渊点了点头,冲着袁尚竖起了大拇指:“精辟!”
说罢,便见童渊又道:“好多年前,那逆子跟老夫因族事大吵了一架。此后便离家而去,多年了一直渺无音讯,老夫也诚当没有这个儿子了,可是不想,年前曾得江湖朋友与老夫说,说在关中之东的长安边境,袁军曾与洛阳的天子兵发生过冲突,其中有一高手,会使百鸟朝凤枪法。可战西凉猛将锦马超……”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顿时恍然大悟。
童渊无奈道:“老夫年纪虽然大了,可是不傻,当今天下。除了老夫自己和三个徒弟,会百鸟朝凤枪的人就只有我那不孝子了……”
袁尚闻言微微一笑,道:“你那儿子在天子那里当了朝廷重将,对于你来说是喜事啊。你来找我干什么?”
童渊摇了摇头,道:“老四啊,你跟我家老三是主仆。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说的那么清楚……天子虽然是天下正道,但如今汉室倾颓,天子之势……大逆不道的话我不说,你懂得。”
袁尚闻言笑了笑,道:“我懂是懂,问题是,跟随天子是你儿子自己选的路?我又能做什么?”
童渊闻言想了想,长叹口气,道:“话虽如此,但天下哪个父亲能亲眼看着儿子走入末路而不管不救?……我那儿子武艺虽高,却是个直脑子,没心眼,肯定是让人忽悠了……如无意外,老三还有你们袁氏诸将,与我那儿子之间,早晚必有一战……我希望届时你能够手下留情,最好能将他拉拢过来,让他跟老三老大他们共侍一主!那小子虽然没长脑子,却有一身不下于老三的武艺,诚可谓之曰猛虎之将,他若是能跟老大老三他们站在一条阵营中,协力共进,老头子我也就放心了。”
袁尚琢磨了一下,想了一想,道:“问题是,我跟你儿子又不太熟,我能劝得动他吗?”
童渊拍了拍胸脯,呵呵笑道:“没关系,有老夫在,届时保管让那小子拱手来降……”
“你?”袁尚扬了扬眉毛,笑道:“你们父子当年不是已经闹掰了吗?他凭什么听你的?”
“他敢!”童渊的眼镜顿时瞪得犹如铜铃:“给他八个胆子!我是他老子,还是天下第一,他敢跟我犯犟,毛给他拔个精光!”
袁尚想了想,笑道:“好吧,冲您老的面子,我给令郎一个改过从善的机会,不过想要他投诚,得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你们父子相见才行,不过在这期间,童枪神你打算怎么办?”
童渊胖胖的脸一抖,很是诧然的道:“还能怎么办?老夫暂时先在你这安家呗!你得负责安排我的食宿!”
袁尚眉头一皱,道:“安排食宿?那费用怎么算?”
童渊呵呵一笑,拍了拍手,然后亮空。
“老夫没钱。”
袁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天下第一,出门都不带钱吗?白吃白喝非一代宗师所为,传出去只怕是让人笑话。”
童渊有些不乐意了。
“你堂堂一方诸侯,多养我一张嘴还能把你整穷了不成?”
袁尚呵呵一笑,道:“多新鲜呢?我跟你非亲非故,我有赡养你的义务吗?天下的孤寡老人多了,我挨个伺候?更何况现在是你有事求我,我不收你礼已经算是义薄云天了,你居然还想白吃?”
童渊气的白胡子直抖,哼哧了半晌,突然冲着门外高声呵斥道。
“外头有人吗?去!把张绣和赵云那两个小子叫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让俩小崽子表示孝心的时候到了!”(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一章 鬼才动向
童渊活了好几十年,这么大岁数真没白活,脑袋也没白长,他知道关键时刻该吃谁的,也知道关键时刻该指望谁养老。
不孝子童飞不给他惹麻烦就不错了,关键时刻,童渊还得是把希望落在了自己的那几个徒弟身上。
袁尚有点怀疑,童渊当年收了三个徒弟的动机是不是有点不纯,传承衣钵是假,找几个傻乎乎的汉子晚年给自己养老送终端屎接尿才是真,如果真是这样,袁尚对于童渊高瞻远瞩的目光就得抱着相当的钦佩之情了。
少时,便见张绣和赵云二人在侍卫的引领下进来,二人的脖颈子上还都留着被童渊手刀劈杀出来的印记,鲜红鲜红的呈现一轮弯月的形状,跟传说中包拯额头上的月牙一样,只不过人家的月牙是印在了额头,他俩的月牙是印在了后脖颈子上。
纹身都纹的这么有内秀,袁尚觉得张绣和赵云比包青天活的低调。
看着自己心爱的两个宝贝徒弟,童渊抚摸着白须,一脸严肃的道:“为师打算要在袁大将军的麾下常住一段日子了……”
“嘶嘶——”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张绣和赵云齐齐的吸了一口冷气,脸上露出了绝望而凄婉的表情。
袁尚清了清喉咙,安慰他们二人道:“枪神是跟我回河北,不在关中常住,这一点你们俩大可放心。”
“呼……”二人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童渊面色一沉,粗犷的嗓音中露出了明显的不满。
“听你俩的意思,似是对老夫的到来很不欢迎啊?”
张绣闻言脸色一正,急忙道:“师父对我等恩重如山,我们哪会有不欢迎师父的意思?只是想多留师父在长安住几天,不曾想师父就要跟主公回河北了,一想到弟子与师父才刚刚团聚。这就要立时分开,弟子这心实在是……痛不欲生啊。”
袁尚和赵云同时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
童渊哼了一声,道:“孝心不在相聚的长短,也可以在别的地方表现一下嘛,比如说,老夫这段时间寄居在袁大将军帐下的食宿费用,你们做徒弟的,是不是得帮老夫运筹运筹?……老大你最有孝心,就多出点。掏七分,老三年纪小点,就掏三分吧。”
张绣闻言脸色顿时一僵。
袁尚微微一笑,冲着二人道:“现金就不用了,我会吩咐钟繇,直接从你们的月俸里扣,一不用出账二不用进项,多方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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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袁尚平定关中。消灭阎行,收服诸羌,平定宋建,剿除彻里吉。又纳降了汉中张鲁和巴州的少数民族,消息传播迅速,一时间迅速传于天下。
西蜀方面,刘备在得知袁尚派遣大将庞德。夏侯渊率兵镇守汉中之后,不由得有些惊慌,急忙派人找诸葛亮、庞统、法正等人商议。计较此事。
对于袁尚派兵进入汉中,与己方对持,诸葛亮等人只告诉刘备一句话,那就是暂勿轻举妄动。
西川初定,人心未稳,现在对于刘备来说,就算是被袁尚扼守了汉中咽喉,也不可以与其发生冲突。
至于荆州方面,孙权在知道了刘备入川之后,曾几次三番有意进犯图取,无奈诸葛亮等人在临行之前,早已是留下了大将关羽。
关羽威震九州,名满华夏,当年温酒斩华雄,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天下谁敢轻动其虎须?东吴虽然也有精兵猛将,但没有把握的事,孙权不敢轻动。
特别是诸葛亮还暗中联络过鲁肃,说以利害,言天下大势不明,长江诸势力不宜自相火并,并许诺愿意割让长沙,武陵,桂阳三郡之地,结以同盟。
对于此事,东吴大都督周瑜并不赞同,他认为全拒长江才是目前东吴的首要任务,但孙权在思虑了一番之后,却同意了。
首先,黄祖已死了,东吴与荆州的仇人已经无,二则荆州实力强大,人口众多,反观江东之地,虽然水军强盛,但人口不足,且有山越为患,原先由刘表率领荆州时,东吴尚不能取之,如今荆州易主,刘备之能远胜刘表不说,更有关羽号称天下虎将,威震北方,不易与之硬撼。
三则,孙权藏了一个小心眼,诸葛亮所割让的三郡之地,都在荆南,不与北方接壤,至于襄阳,南郡之地与中原相距甚近,早晚必然与北方大军相抗,届时孙权坐山观虎斗,等荆北的关羽和北地诸侯打起来了,他在渔翁得利,岂不美哉?
依照孙权自己的估计,曹植和袁尚早晚还有一番恶战,现在暂时先不拿荆州,而是等北地两大枭雄打了起来,己方乘乱在淮南,徐州等地抢夺立足之地,进军北方,逐鹿天下,才是王道,这是一个摆脱偏安一隅的机会,也是积极进取称霸天下的机会,若只是把目光放在全据汉江上,目光未免太短浅了。
刘备和孙权都各自打着小算盘,在许昌的曹氏,此刻却面临着重大的考验。
袁尚兵发关中,虽然不在河北,但曹植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因田丰,沮授,逄纪,郭图,荀谌,辛评等北方宿老聚在,张颌、高览、张燕、郭淮、孙礼、韩猛等河北名将也不曾离开,司马懿、甘宁、蒲元在渤海训练水军,河北大将蒋义渠,田畴等人,领着张白骑,刘雄鸣,赵睿,吕旷,吕翔,汪招,孙轻,王当,李大木目等人屯兵八万,坐镇黎阳,威慑河南,高干郭援在并州,袁熙田豫在幽州和辽东,河北在袁尚离开后也是固若金汤。犹如钢铁,谁碰谁出血。
而如今袁尚平定关中,即将返还,而匈奴和鲜卑的迁移事宜落户事宜也已经接近尾声,曹氏诸人料定,他下一步的行动,必然是针对中原了。
许昌的议事厅内,曹植,荀彧,郭嘉。贾诩,夏侯惇,曹仁等人则是在思考着讨论着如何对敌。
荀彧曾被天子劫掠到许昌,但三家逼宫之后,迫于压力,刘协又不由得将荀彧主动送还。
此时的廷阁之内,曹氏诸人的气氛空前紧张,袁尚平定关中,即将回返河北。这对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大到几能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郭嘉长叹口气,当先道:“关中之乱,杨阜乃是我等布置的旗子。本指望着他能够辅佐阎行成事,不想这么快就被袁尚平定了,听说连夏侯妙才亦是……降了,如此大事不妙矣。”
夏侯惇闻言。脸色顿时一红,急忙道:“妙才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迫于涓儿在袁尚之手的压力才……”
郭嘉微微一笑。摆手道:“将军不必多做解释,此事我等明白,况且妙才将军终究非与我等为敌,他如今在汉中与刘备对持,想必心中也是抱着为先主报仇的心思,这一点郭某是可以理解的。”
“多说无益。”贾诩依旧是半眯着眼睛,慢悠悠的说道:“关键问题,是袁尚回河北后,必然用兵中原,我们应该怎么对付,才是要紧事。”
曹植面色深沉,道:“依照贾大夫之见,袁尚若是会对我们用兵,他会怎么做?”
贾诩想了想,道:“多年来,袁氏从袁绍到袁尚,总共有大举三次南下,第一次是兵发官渡,强扑许昌,第二次是从平丘南下,欲取陈留,这两次都属于强攻,是袁绍的作风,但是第三次南下的领头人是袁尚,他改变了强行直扑的战略,而是转道关中,采取包围之势,其方法手段与他老子袁绍大不相同,如老朽所料不错,袁尚若是再南下,依旧不会选择强袭,而还是会采取迂回战术!”
曹植皱了皱眉,道:“关中西线已是被袁尚夺了,他再迂回,还能迂回到哪去?”
话还没有说完,却听那边厢郭嘉喂喂一笑,道:“想袁三那点花花肠子,也不难猜,西线没了,他自然是打东线,依照郭某所料,如无意外,袁尚此番南下,八九成会首战徐州!”
众人闻言,神色顿时一屏。
徐州……
曹植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徐州四战原野之地,不宜防守,但却又是天下雄关,偏就是丢失不得……我亲自率领大军去防守!”
大将曹洪闻言忙道:“不可!虽然说袁尚有可能会打徐州,但也不排除他直攻中原,或是两线作战的可能,兖州乃是我等根本,丞相身为主事,断然不能亲离!”
曹植叹息道:“可是,以徐州现在的兵将,只怕对付袁军不得。”
话音落时,却见郭嘉已经站起身来,他的脸上虽然苍白,却还是挂着那副嘻嘻哈哈的浪子之相,仿佛世间之事在他那里都是游戏一样,无甚可惧,无甚可稀。
“丞相去不了,这不还有郭某呢吗?记得九年前,郭某跟袁三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徐州之境,时至今日,惶惶然不觉已有九年矣,有些事,也是该在徐州跟他做个了结的。”
众人闻言不由得皆是一愣。
郭嘉自打跟随曹操以来,虽然是屡献奇策,但从未曾独自统帅一军领兵,他自己也从来没打过这方面的主意,可谁能想到,他今日居然会主动请缨。
贾诩轻轻的扫了郭嘉一眼,若有所误,眼中骤然蹦出了一丝伤感的神色,但却又随即淹没,闭上眼不言不语。
曹植仔细的想了一想,叹道:“奉孝先生,你的身体不好,领兵去徐州坐镇,怕会伤了元气,还是从长计议吧。”
郭嘉嘿然一笑,道:“丞相,徐州虽然非我心腹重地,但那里的税负也支撑着着我兖州中军费用的一半,不容有失,自打先主去世后,我军的实力已是不复当年,徐州若是丢了,只怕兖,豫,淮南之地就得崩台,断然不容小视呢。”
曹植闻言,不由在心中暗暗叹息,他也知道依照曹军目前的状况,除了兖州之外,徐州也是丢不起的,可现在要让曹植增派人员去徐州,他实在不清楚该派谁过去。他自己要留下在许都压阵,而夏侯惇,曹仁,张辽,曹彰,曹休,曹洪,徐晃,李典,乐进,臧霸,李通这些将领虽然能征惯战,但论及智谋,跟袁尚,司马懿,田丰,沮授等人比只怕还差了一截,派他们单独过去,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领兵坐镇徐州的,还真得是一名智计高绝之人。
只是郭嘉的身体实在太差了,当年曹操兵发关中,郭嘉就因为重疾没跟着去,后来虽然在张机的调理下有所恢复,但却一直小病不断,从自己继位来,他就因为这糟烂体格子,隔三差五的在家中修养,一直不曾做出什么大的建树,反倒是一直靠着贾诩给自己帮衬,今日他请命去徐州,曹植怎么能够放心?
看着曹植犹豫的神色,郭嘉微微一笑,道:“丞相,郭某的身体比起原先来,已经是强的太多了,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心!郭某不才,却自认为是目前天下,唯一一个可以跟袁尚,司马懿等人一较长短的人,我若是不去,袁尚若是真的南下,徐州只怕真的是守护不住的。”
曹植想了想,道:“奉孝先生的身体不宜远行,要不,还是郭先生坐镇许都,由我自己去守徐州吧?”
听了曹植的话,郭嘉哈哈一乐,笑道:“丞相啊,您去徐州,只怕没我合适,当年夺徐州时,郭某一直跟在先主身边,屡次在徐州诸地与陶谦,刘备,吕布交战,对那里很是熟悉,现在是我军生死存亡之机,别说郭某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就是有病,郭某也是义不容辞啊,要不哪对得起去世的先主?先主早逝,把你留给了郭某,郭某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往上扑啊……嘿嘿,说错了,其实郭某也不算太老的!”
曹植心中一颤,眼圈红了,他看的出来,郭嘉现在是真的在为曹氏,为自己去拼命呢。
曹植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你还是再养养吧!”
“来不及了!”郭嘉使劲的摇了摇头,正色说道:“袁尚马上就会回河北,此人阴险,用兵神速,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行动,郭某早去早布置,防守便可多一份胜算,多耽搁一天,对我军来说就多几分不利,郭某必须得及早过去。丞相啊,你别犹豫了,让郭某去吧!”
“这………”曹植垂下头,久久无语。
让郭嘉前往,他既不放心,又舍不得,可不让他这顶尖智者去,单凭将帅很难守住徐州,贾诩年纪那么大,且又与诸将不是很合得来,更不合适。
郭嘉见曹植犹豫,眼珠子一转,笑道:“丞相,你就放心吧,如果形势不利,郭某马上就返回许昌就是了,我跑的快,袁尚撵不上我。”
曹植闻言,精神为之一震,顿了片刻,抬头看向郭嘉,正色说道:“奉孝先生,这是你说的,如果吃紧,千万不要硬抗,一定要撤回来!”
“哈哈!”郭嘉哈哈一笑,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您是答应了?成!没问题啊!一旦战事不顺,郭某立刻撩蹶子跑回来,谁也拦不住我!”
郭嘉话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却并不是这么做,与袁尚在徐州的大战,成了郭嘉毕生中最为精彩,也是最为扬名的一战,但同时,也是他以曹臣的身份所进行的最后一战。(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二章 再纳一房
经过了好一番的犹豫,曹植最终答应了郭嘉的要求,任命他为征东将军,全掌徐州诸事,另外还调遣了五员大将并他们麾下的执掌兵马供给郭嘉统领,这五员大将分别是张辽,李典,乐进,李通,臧霸。
就在许昌以郭嘉为主导,派兵前往徐州驻防的时候,袁尚也引领着兵马返回了河北邺城。
又是时隔好几个月,袁尚一番奔波再一次的返还了家乡的乐土。
一进邺城,袁尚不干别的,急急忙忙的就奔着自己的府宅而去,刚入大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阵欢声笑语之声。
却是袁尚的两个女儿已经开始学会走路,在院落里,由几位姨娘的看护之下,步履瞒珊的东走西蹿,却又偏偏走得东倒西歪,惹得众人在担心的同时,又欢声笑语,尽显一副其乐融融的天伦之相。
袁尚感慨万千,走入院落中,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笑道:“看看谁回来了!”
这一嗓子犹如平地惊雷,只把众人震的一愣,众人愣了一会,接着便见甄宓,夏侯涓,吕玲绮三人匆忙着向着袁尚跑来。
“夫君!”
袁尚展开双臂,做出拥抱娇妻的姿势,一边向前探身,一边激情满怀的高声回应。
“娘子们!”
“啪!”
三位美娇娘跑到袁尚身边,却是齐齐刹住脚,并没有如期的往袁尚怀中奔去,吕玲绮飞起一腿,直接一脚揣在袁尚的屁股上,道:“又是好几个月没有个音讯!你到底是不是这个家的人!还是外面有了新欢把我们都忘了?说!”
袁尚面色顿时一窒。
换成平常,袁尚早扯脖子劈头盖脸一顿痛骂这虎娘们了,但是这一次,袁尚心虚啊~~
因为他外头还真就有人了!
“呵呵,呵呵。夫人何必动这么大肝火呢?”袁尚微微一笑,冲着吕玲绮道:“你们夫君的为人,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贪财不好色!再说了,家里有你们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已经弄得我吃不消了,再在外面沾花惹草,就我这身子骨,你说我还能活几年?”
“别瞎说!”夏侯涓一把捂住袁尚的嘴,满面温柔的道:“吕姐姐她是逗你了。我们岂能不了解夫君的为人?她那是想你想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表达,所以才……”
袁尚苦笑一声:“所以才灵机一动,踹我一脚表示亲切?”
吕玲绮哼了一声:“少耍贫嘴!还不去好好看看宓妹,你不在的日子,她可是受尽了委屈呢?”
“她受委屈?”袁尚诧然的转向一旁笑语嫣然,却一直不言不语的甄宓,道:“怎么?做买卖赔了?”
“瞎说!”夏侯涓冲着袁尚做了个鬼脸,笑道:“说宓妹受了委屈。是因为你在她最关键的时刻不在她身边!”
说罢,夏侯涓指了指甄宓略微鼓起的肚子,笑道:“你看那!”
袁尚低头一看,发现甄宓的肚子已经是有了一大块的隆起。走起路来也是步履蹒跚的,还没有袁茹袁怡走的稳健,不由得顿时一愣。
“夫人!”袁尚好似明白了什么,浑身颤抖。一把将甄宓揽入怀中。
“夫君……”甄宓轻轻的将头靠在袁尚的肩膀上,享受着那久违的温度与袁尚真挚的爱恋。
“夫人,你怎么胖成这样了!”
“…………”
“啪!”
吕玲绮又是一脚踹在了袁尚的屁股上。
“你这人会不会说点人话?那是胖了吗?那分明是怀孕了!”
袁尚诧然的抬起头。茫然四顾的瞅了一圈,道:“怀孕了?谁的?”
“…………”
眼看着吕玲绮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袁尚急忙摆了摆手,笑道:“你别动粗,我这不开玩笑呢嘛,怀孕的人事需要保持好心情的。”
接着,他将头转向甄宓,对着她细语低声道:“几个月了?哪才怀上的?”
甄宓满面通红,低着头道:“应该是你临行去关中前在书房的那一次怀上的……这不快六个月了。”
“六个月了……”袁尚似是想到了什么,感慨而言:“一晃这又是走了将近半年……一来一回的,又得多出个大胖姑娘。”
夏侯涓咯咯笑道:“谁说是大胖姑娘了,这回啊,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袁尚惊讶的转过头,问夏侯涓道:“为什么?你怎么那么肯定?”
夏侯涓高傲的将头一扬,道:“华神医说的啊,他亲自给姐姐把的脉,立下军令状说保管是个男娃!“
袁尚皱了皱眉,道:“他不是专业切肿瘤的么?什么时候又变成妇科了?准不准啊。”
吕玲绮哼了一声,道:“准不准也他也立军令状了,不是男孩老娘直接动刀一手阉了他!”
袁尚摇了摇头,叹道:“他那么大岁数了,裤裆底下那块估计早就抽巴的腐烂,不能用了,你阉不阉对他估计没什么太大的影响,顶多是以后站着撒尿改蹲着了……对了,宓儿,你怀孕了,这可是咱老袁家的大事,我觉得咱们应该办个喜事冲冲喜避避邪,让你顺顺当当的把孩子生下来,你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
甄宓羞涩的一笑,点头道:“好是好啊,可问题是,不年不节的,办什么是才能冲这个喜呢?”
袁尚摸了摸鼻子,道:“你觉得,为夫我再纳一房,这个喜事怎么样?”
“…………”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
“啪!”
吕玲绮又是一脚踹在了袁尚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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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的书房内,袁尚和她的三位夫人坐在一起,一边斟酌着用词,一边言简意赅的将自己和蔡琰之间的事,缓缓的向着几个妻子叙述着。
听完之后,甄宓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叹道:“蔡琰姐姐的一声,真是太苦了。”
吕玲绮哼了一声,道:“是啊,如此辛苦的人生,临了还碰到了这么个混账,为了他的基业弄得在长安险些连性命都丢了,真是不值!我真不明白,蔡大家如此优秀的才女,究竟看上你什么了?”
袁尚闻言呵呵一笑,并不正面回答,道:“那你呢?你又看上我什么了?”
“我?”吕玲绮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哧笑道:“我看上你个屁!要不是你能替我爹报仇,本姑娘我会嫁你?美死你吧!”
袁尚闻言无奈一笑。
却是甄宓思虑周全,她突然言道:“蔡大家现在在什么地方?”
袁尚指了指墙外,道:“就在府邸之外的马车里。”
甄宓闻言一惊:“你让蔡大家一个人待在外头?”
袁尚摇了摇头,道:“没有,在车里陪他的,还有一个揉脚的丫头,一个卖小儿书的幼稚儿童和一个自称天下第一的胖老大爷,你们要是想见,我把他们一堆领进来给你们介绍介绍?”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甄宓之思
大司马大将军府的门缓缓的打开了,只见蔡琰在王异的搀扶下,慢慢的走进了府中,跟在她们身后的,还有童渊和小姜维,童渊年纪大了,见过的世面多,对大司马大将军府宽阔的宅邸并没有感到什么特别,倒是小姜维东瞅瞅西看看,一双大眼睛提溜乱转,对华丽的袁家府邸很是诧然。
一见蔡琰进来,袁家的三位夫人急忙迎了上去,甄宓一把握住蔡琰的手,语气略微有些颤抖。
“昭姬姐姐,你在长安的事情,我们都听夫君说了,没有姐姐,可能就没有夫君此番顺利而归,姐姐,不要再估计一些所谓的名声还有世俗之见了,既然是郎情妾意之事,何必压抑自己,若是姐姐肯入袁府,甄宓愿意让出甄家大妇之位。”
蔡琰闻言顿时一惊,急忙道:“甄夫人,你若是这么说话,那便是容不下蔡琰了。”
甄宓摇了头,道:“可我这话,句句发自肺腑。”
夏侯涓亦是一个劲的点头:“是啊,昭姬姐姐,男女欢爱,成就姻缘,乃是世之常理,袁门和蔡氏的祖辈交情也好,你是他姑母辈分也罢,既然你们是天作之合,那还需束手束脚么?”
吕玲绮笑道:“来日便我们便大操大办一下,则个良辰吉日,让夫君风风光光的接你入府……如此算来,今后咱们袁家大院,可就是有四位妇人了!”
袁尚在一旁斜眼瞅着几个吕玲绮,闻言随口接话:“是啊,整四个,再没三缺一,正好凑一桌麻将了。”
吕玲绮回头狠狠的瞪了袁尚一眼。
蔡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道:“三位夫人的对我的态度,着实是让蔡琰吓了一跳,我很感激你们的接纳……不过。这操办婚礼之事,还请三位夫人听我一句话,就算了吧,若是蒙袁公不弃,蔡琰愿低装入府,悄然入嫁,不动费财力,咱们自家内院小操小办一下就可以,你们看这样行么?”
夏侯涓皱了皱眉头,道:“姐姐。嫁人是大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甄宓眼珠子一转,顿时就明白了蔡琰的心中所想,她终归还是怕自己与袁尚的身份年龄有隙,过于张扬容易引起天下士卒侧目,对袁尚声名不利。
想到这,甄宓随即一转头,看向袁尚,道:“夫君。琰姐姐的意思,你怎么看?”
袁尚微微一笑,道:“她若是自己不反对,想低调处事。我这里没有意见。”
甄宓点了点头,道:“琰姐姐,你从关中来此,舟车劳顿。甚是辛苦,快且进去休息休息,我稍后派人帮你整理行装。可好?”
蔡琰闻言转头看向袁尚,征求她的意见。
袁尚点了点头,道:“进去吧,好好休息一下,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蔡琰轻一点头,又跟甄宓等人打过招呼,随即便在袁府侍女的引领下走进了内宅。
蔡琰入府之后,甄宓等人随即便把目光看向了跟着她一起进来的剩下这三个人。
捏脚丫头,胖大老头,少年稚子……
夏侯涓只是扫了一圈,就把目光落在了姜维的身上,姜维大眼睛,粉嫩嫩的小脸,精雕玉琢,霎是可爱,一下子就引起了夏侯涓的注意。
但见夏侯涓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揪住姜维的小脸蛋,使劲的捏了一捏,笑着问袁尚道:“你从哪捡的小孩?长得这么可爱?”
姜维的脸一下子就撂下来了。
“你捏我就算了,居然还说我是被捡的?我可是有爹有娘的人,家世清白呢!”姜维吸了吸鼻子,不满地出声反驳。
袁尚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是现任天水太守,姜冏之子,名叫姜维,我看他聪明伶俐,智略不凡,便收入膝下为徒,意在好生培养,你可别被他当成孤儿。”
“原来是这样啊……”夏侯涓恍然而悟,上下打量着姜维几眼,接着笑道:“你倒是挺有眼光的,这孩子聪不聪明我不知道,但光凭这幅模样,长大了一定是个俊俏的美男子!干脆收了给咱们女儿小袁怡当夫君,定个娃娃亲算了!怎么样,小姜维,给我当女婿,包管你前程似锦哦。”
姜维闻言将头一扭,很是清高的道:“大丈夫不屑攀附女子裙带而上位!”
夏侯涓哈哈一乐:“哎呦,还挺有志气。”
袁尚则是走上前去,拉过姜维,对着他挨个介绍,让他问三位夫人叫师母,施过礼后,袁尚随即又引荐三位夫人见过了赵云之师,童渊。
童渊号称枪神,名满天下,立时间便得到了吕玲绮的敬仰,吕玲绮平时很少刻意去敬重别人,此刻见了童渊,却与平常的表现大不一样,一个劲的给他施礼,而童渊在得知了吕玲绮是吕布之女后,也不由得对她有些另眼相待。
最后,自然就是轮到王异了,但见她急忙冲着三位夫人施以下人之礼问安。
甄宓好奇的上下打量了王异几眼,开口问道:“蓝眼睛……黄头发……你是西域人?”
王异毕恭毕敬的答道:“回禀夫人,奴婢是羌人,只是有西域血统而已。”
甄宓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见袁尚突然道:“这女子全族为宋建所灭,孤苦无依,我看她可怜,权且收在身边当个侍婢,现在回府了,就交给你这当主母的留在府内统一管理,她手指头挺有劲,捏得一手好脚。”
甄宓似怨似娇的白了袁尚一眼,然后挥挥手道:“王女,你且跟着青儿下去休息吧,日后留在袁府,就给我当个贴身侍婢,我们家家规不多,却是严谨,来日我在让人好好的告诫你一些应注意的事。”
王异忙道:“奴婢谨遵主母之命。”
待王异随着青儿走后,袁尚一把拉过甄宓,对着她低声言道:“我把这女人交给你。不光是因为她孤苦无依,实则是想让你帮我查一查她的底。”
甄宓微微一笑,道:“我早看出来了,一个婢女,千山万水的从西北带回这,肯定是有事……你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袁尚捋顺了一下思路,随即将个中之事讲给了甄宓听。
“……我目前搞不清这女来我这里到底有无异心,或者是有什么图谋,留她在我身边不方便查探。夏侯涓和吕玲绮的智商又不够帮我办这件事,唯有你才行,帮我好好的探探她的底,看看她是不是有所图谋,背后又是否还有什么人。”
甄宓闻言,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想了想,点头道:“想查她,倒也是不难……不过万一她真是图谋不轨。或是背后有什么人,我怕咱府中的家丁会不堪大用,你需得借我些人手,作为调度。”
袁尚闻言点头道:“这都没有问题。你想要谁?”
甄宓琢磨了一下,道:“把你贴身灰霜营的护卫调遣十个身手高的给我用,还有刚才那个童渊,他不是枪神吗?你跟他老人家说说。也暂时留在这,保护我的安全,安全做足了。我才敢放手试她!”
“安全?”袁尚闻言有些好奇,道:“让你帮我查她的底,你把你自己保护的那么囫囵干什么?”
甄宓用修长的细指轻轻一点袁尚的额头,笑道:“你啊,带兵打仗都打傻了,这女子到了你身边,若是真有目地,最多不超过三种可能,一是要你命,二是探军情,三是寻机挟持,不外乎这几种情况而已,前两种现在差不多可以排除了,只剩下这最后一种,我估计她想挟持你只怕是没戏,我把她留在身边,慢慢的转移其注意力,让他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看看能不能露出马脚……”
袁尚闻言一愣,仔细琢磨后,点头道:“夫人言之有理。”
甄宓微微一笑:“不过这事确实有些危险,我若是自己一人倒也不怕,只是现在我怀了孩子,万万不可让孩子有失,所以说才问你借人喽。”
袁尚闻言恍然,冲着甄宓竖起了大拇指。
********************
就在袁尚回到河北,与家人团聚之际,曹军的新任征东将军暂代徐州牧之职的郭嘉,也领着五员大将并军马,赶到了徐州。
进入了徐州之境后,被郭嘉最为重视的此番东征的第一大将的张辽,似是有所感慨,一路之上寡语少言。
郭嘉似是看出了张辽的心思,到了彭城之后,随即找张辽来单独谈话。
“文远将军,郭某看你这一路上的样子,都是心不在焉的,怎么,重回故地,思念旧主了?”
张辽闻言顿时一惊,急忙单膝跪倒,道:“先生明鉴,绝无此事!”
“嗨~~”郭嘉随意的一摆手,道:“郭某又不是问你的罪,你至于这么紧张吗?思念旧主也不是什么错,再说了,当年,你与吕布也算是莫逆之交,他待你如弟,你视他如兄,更有一个与你为肝胆相照生死之交的高顺,可他们两个都死在了这片土地上,你触景伤情,也是正常的。”
张辽闻言默然不语:“…………”
郭嘉闻言幽幽的道:“袁尚那位如夫人是吕布的女儿,那女人当年跟着袁尚上过几次战场,郭某听人说,她对你,似是恨到骨子里去了?”
张辽闻言,无奈一笑,道:“我背叛了温侯,降了先主,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郭嘉长叹口气,摇头道:“她恨你是应该的,你背叛了吕布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郭某也觉得,她在恨你的同时,其实也应该好好的感谢你一下,这么多年了,若不是有你在,以先主的秉性,吕布在许都遗留下的那几个夫人,只怕都已经被先主强纳入房中了……张辽啊,不论你是否背叛了吕布,但你在曹营,确确实实的替吕布守护了身为男人的尊严,这一点,郭某觉得,谁也不能够否认的。”
张辽:“…………”(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假意救人
蔡琰低调了进了袁府,成为了袁尚的第四位夫人,婚礼的程序很简单,只是自家吃了一顿简简单单的便饭,毫不张扬,对于那些知道内情,想要前来祝贺的人,袁尚也坚决推却,只是将礼物收下,至于人吗,不好意思,敬请自便,爱哪吃哪吃,别在我家吃就好了。
跟随蔡琰一同入府的,除了她本人之外,还有现在身份为袁家婢女的王异。
王异作为甄宓的贴身侍婢,现在的任务就是每天照顾甄宓的起居生活,甄宓现在怀着孕,很多事情不能够自己处理,一应买办皆经过王异之手。
甄宓为人丝毫没有架子,对王异名为主仆,实则是以姐妹相待,隔三差五的还私送王异些首饰细软,二人每日在一起,也聊的看心,不得不说,就表面来看,甄宓对王异很是信任。
王异虽然也算是奇女子,文武双全,但就智慧这方面来讲,跟甄宓一比,实在是差的太多了。
她不知道甄宓对于她所抱的真正目的,反而觉得自己表现的乖巧,得到了甄宓的信任。
就在王异觉得火候差不多的时候,这一日甄宓告诉王异,想在三日后去邺城漳水旁边的神庙降香还愿,因为当初自己在有喜之前,曾在此对神明做过祷告,如今有了孩子,当谨尊神旨,以应此誓。
王异表面上恭敬的答应,心中则是大喜。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晚上,王异应了甄宓的意思,出府采办珍果,出了大将军府的门槛,拐过两个巷弯,就看到了一个半身赤裸,一脸肮脏的乞丐坐在那里行街乞讨。
王异四下瞅了一圈,看见身边没什么可疑的人。随即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啪。”
一铢钱子清脆的落在了那乞丐的碗里,发出了悦耳的低鸣。
“呦,装得挺像的啊?有模有样的,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天生当乞丐的材料,干脆改行就干这个得了。”
李儒气哼哼的抬起了头,狠狠的白了王异一眼,道:“行啊,现在进了大将军府,成了贵人。说话的语气真是跟原先大不一样了,还敢调理我?”
王异微微一笑,道:“就事论事,我只是给你提个意见罢了。”
妆扮成乞丐的李儒一低头,道:“那还得谢谢您喽!怎么样,最近在袁府待的舒服,没把正事忘了吧?看你似是比原先胖了一点,看来袁尚竟给你喂好东西啊?”
王异笑着指了指李儒行乞的破碗,道:“彼此彼此。你伙食也不差呢。”
李儒:“…………”
少时,便见李儒长出口气,将胸中的怒火压了下去,气哼哼的道:“你让我等你的消息。这都多长时间了,你那到底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王异闻言一笑,慢悠悠的道:“这不是给你送信来了吗?刚才袁家大妇甄宓告诉我说,让我准备准备东西。三日之后,跟她一起去漳水神庙降香还愿,神庙之地忌讳刀兵。我料定甄宓那一日必然不会多带家丁,李大毒士,你的机会来了?”
李儒闻言,精神顿时一振,道:“说的详细一点。”
王异笑着道:“你手下不是还剩一些跟随你的班底死士么?到了甄宓降香之日,你不妨安排安排演一场大戏,将你手底下的人分成两拨,一波装扮成刘备的刺客,去劫持甄宓,而你自己则是领着另外一拨人,装扮是义士,拔刀相助,救下甄宓,那甄宓的腹中目前怀着袁家的孩子,这戏若能做成,你不但是救了袁尚的夫人,还保住了袁尚的根,那时候,你可就是袁家的大恩人了!袁尚想不赦免你都难。”
李儒摸了摸胡须,眼珠子一转,道:“这么做,会不会有点太假?”
王异无奈的一摊手,道:“目前这种情况,假不假你都得一试,你觉得现在是你挑三拣四的时候吗?”
李儒寻思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也对,行,那就先这么着!”
王异看着李儒,突然开口道:“我家人呢?”
“嘿嘿,别着急,等三日一过,我立刻就把他们放还于你。”
王异面色冰冷:“你最好说话算话。”
李儒长叹口气:“我李儒干了一辈子恶事,事到如今,也不想在继续惹恶债了,三日之后,不管此事成或不成,我都放了你家人便是。”
王异闻言点了点头,道:“还算你有良心。”
********************
三日之后,是甄宓降香还愿的日子,正如王异所料,除了自己这个侍婢之外,府内的家丁甄宓还真就是没领几个,却也难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又是在袁尚的大本营地头上,哪个不要命的敢轻易向袁家主母动手?
由于知道是大将军原配夫人降香还愿,所以今天的漳水神庙并无外客,神庙不对外接纳闲杂旁人,只是有管理庙宇的仆侍负责接待甄宓一行众人。
走进了大殿之后,甄宓依照规矩,摆上贡品,布施钱帛,对神像三跪九叩,香焚点炉,敬拜之时她口中隐隐的默念有声,意以还愿。
王异站在甄宓的身后,百无聊赖,一会瞅瞅这边,一会瞧瞧那边,心中默默的掂量着李儒以及他的手下们来的时间。
就这么过了一会之后,突然见甄宓睁开了双眼,从地上站起身来,回过身去,看了看一众随从,道:“王女留下,其他的人,都到大殿外后候着去吧。”
众仆从随即领命,悄然而退。
甄宓转过眼,上下打量着王异,接着突然开口道:“王女。”
“夫人?”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王异闻言四下看了看,道:“回夫人,这是漳水神庙啊。”
甄宓轻轻的点了点头,友善的笑道:“你知道是神庙就好,在这个地方。头上三尺有神明,真话假话都得拿捏着说,掂量着说,你明白么?”
王异闻言,心中顿时一沉。
甄宓见王异没有说话,继续道:“王女,你可知道,在诸天神明之中,我最为敬重的是哪一位,最心厌的又是哪一位?”
王异茫然的摇了摇头。
“在诸天神中。我最喜欢的,是洛神和后羿,最心厌的,便是河伯,有这么一个故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很久以前的洛河旁居住洛之民族。洛神女匿于其中,教会那里的百姓结网捕鱼、狩猎、养畜、放牧。洛神擅五弦琴,曲声优美动听,一日琴声被黄河里的河伯听到。河伯为洛神美貌吸引,化成白龙,在洛河里掀起轩然大波,吞没了她。幸得后羿相救,方才逃出河伯的魔掌,河伯恼羞成怒化作一条白龙潜入洛河,吞噬了许多田地、村庄和牲畜。后羿怒火填膺,射中了河伯的左眼,河伯仓皇而逃。后二人闹上天庭,得天帝秉公而断,方使平息……”
王异略有不安的瞅着甄宓,不明白她此言之意为何。
甄宓笑道:“王女,要我说,河伯也是神明,本也是受万民爱戴,只是一时为烟障所迷,做错了路,实不可取,王女,人活在世上,不说胸襟博广,大爱世人,但至少要做到问心无愧,不予害人。”
王异脖颈子上的冷汗戚戚而下,她不安的看着甄宓,道:“夫人这话什么意思,奴婢不明白……”
甄宓摇了摇头,道:“不,你明白得很,只是口中不认罢了,王女,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能看出你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相反的,你本性不错,只不过一时走差了路而已,或许你有什么苦衷逼你不得不这样做。”
王异闻言,不由得浑身顿时一颤。
甄宓笑着指了指四周,道:“这个地方,上不入天,下不入地,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神明亦可为证,王女,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一个坦白,转身,改过错误的机会,你明白吗?”
面对着甄宓和善,慈祥,智慧的目光和面庞,王异在一时间有些失神了。
静静的过了良久之后……
“久闻夫人贤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奴婢认输了。”
甄宓微微一笑,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的神色,相反的,却显得那么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王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奴婢并非羌人,而是汉人,名字叫做王异……”
“…………”
“…………”
就这样,王异将自己在泾阳,如何与叛军扯上瓜葛,如何被逼利用,家人身陷李儒之手,以及李儒起初的目的,中途的变更,现在的需求,原原本本的跟着甄宓叙述了一遍。
甄宓闻言恍然,点头道:“如此说来,你的家人现在都在李儒手中了?”
王异苦闷的点了点头,道:“奴婢本也不想参与此事,怎奈父母养育之恩未报,不可弃之,还请夫人降罪。”
甄宓长叹口气,道:“人孰无过,你是有苦衷的,无须自责,不过你算计我夫君与我也就罢了,我腹中孩儿无辜,何苦将他也牵扯进来?”
王异急忙摇头,道:“我对夫人和孩子并无恶心,只是想让那李儒做一场戏,扮作救人得到袁公青睐而已,王异对天发誓,绝无害夫人和孩子之心!”
甄宓点了点头,方要说话,却听殿外一阵喊杀声响起。
甄宓微微一愣,接着笑道:“看来,是你安排的那一伙演大戏的来了。”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惊鸿刺杀
“啊!”
门庭之外,一声凄厉的惨叫传进大殿,显得格外瘆人,让人心悸。
甄宓眉头一皱,迈步走出殿外。
一出漳水神殿,眼前的情形不由得让她浑身颤栗,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在地。
但见此刻的殿外,大概有十余个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大汉,正与甄宓带来的袁府家丁缠斗,很显然那些黑衣人身手不俗,与袁府家丁完全不在一个水平段上,几招不过,就有好几个家丁护院已经被那些黑衣人砍翻在地,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甄宓面色一紧,转头怒视着王异呵斥道:“你不是说是假戏吗?怎么真的动手杀人?”
王异也是被眼前的情形吓到了,她楞了一愣,接着急忙快步上前,高声叱道:“都住手!情况有变!都不要轻举妄动了,让李儒过来见我!”
王异喊出了李儒的名字,本以为会让那些黑衣人罢手,不想那些人听了以后丝毫不觉,好像是李儒这个人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是的,只是手起刀落屠杀殿外中人。
“怎么回事?”甄宓快步走到王异身边,一脸焦急的道:“快点制止他们!”
“他们……”王异面色惨白,不知如何解释,突然却见一个黑衣人快步飞跃上大殿的台阶,直奔着甄宓而走,一把长剑阴寒,锋芒毕露,直奔着甄宓当头砍来。
“小心!”王异高呼一声,一把拉过甄宓,自己则是迈步挡在了甄宓的身边,飞起一脚直踹那黑衣人的小腹。
“啪!”
王异从小也弄些枪棒,有些功夫,她一脚飞踹打退了黑衣人,不过对方身手高强,也是一刀劈在了王异的胸口上。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衣襟,如同炫目的红花,既美丽又骇人。
“王异!”甄宓惊叫一声,急忙上前扶住她:“你怎么样?”
王异胸口被砍,鲜血流了一身,她面色苍白,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转过身,王异一把抓住甄宓的手。喘息着道:“快走!他们不是李儒的人!”
“不是李儒的人?”甄宓闻言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王异喘道:“李儒的目地不是要杀你,而是要装作救你,可是刚才那个人那一刀毫不留手,分明就是要你死……李儒现在巴结袁尚还来不及,如何会做这种蠢事……这些人肯定不是他的……”
甄宓闻言似有所悟,道:“如此说来,这些人……是真的杀手,冲着我来的?”
王异点了点头。道:“或许也是冲着你腹中的孩子……总之你快走吧,我帮你挡一阵……”
甄宓微微一笑,道:“你受伤了,好生休息。既然他们存心想要我命,那我也不必留手了!”
说到这里,只见甄宓取出随身的一支长笳,轻轻的吹起了一段优美的乐曲。
随着乐曲响起。少时,便听神庙之外一阵脚步声响起,不多时。却见十余个身强力壮,面目清冷的大汉冲入神庙,二话不说,对着那些黑衣人就是一阵砍杀。
王异捂着胸前的伤口,惊讶的转头看向甄宓。
甄宓微微一笑,道:“早在你来府邸之前,我就跟夫君借了他贴身灰霜营中的一队猛士,用以预防不测。”
王异心中一惊,额头上冷汗微冒,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
灰霜营身为袁尚的贴身护卫军,实力自然与一般人不同,那十个侍卫一进入场中,顿时便把那些耀武扬威的刺客杀的人仰马翻,顷刻间就是砍倒了好几个。
然而,黑衣刺客当中,有一个人,同时也是这伙人的首领,身手极度不凡,见十名灰霜营侍卫勇猛,那黑衣首领双眸中寒光爆射,猛然出手,连续挥出三剑,三剑招招封喉,直接要了三个灰霜营侍卫的性命。
不远处,甄宓见状顿时一惊。
其余的七名灰霜营护卫,也在其三招两式之间,被打的趴下,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形势便因为那一个人而再度扭转。
“这……这家伙是谁,好厉害的手段,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王异惊诧出声,不敢相信的道。
甄宓也是面露惊色。
那黑衣首领撂倒了所有的护卫之后,方才转过身来,双眸如鹰鹫一般的瞪视着甄宓,接着纵身一跃,只扑甄宓而来。
“滚开!”王异吼了一声,挺着伤口拦在甄宓面前,一拳挥向来人的面门,却被黑衣首领轻易用手掌挡住。
“找死!”黑衣首领哼了一声,微一用力,就把王异给掀趴在地上。
“快走!”王异浑身是血,冲着甄宓大吼。
“走不了!”黑衣首领阴狠的说着,接着迈步从甄宓走去,眼看就要走到其跟前,突听一声‘嗖’响,便见一支短小的袖箭斜刺里直奔黑衣首领射来。
那首领听到了声音,急忙向后撤步,方才堪堪的躲过了那支箭。
转过头去,却见李儒领着一众亲信手下,也穿着黑色的衣服,赶到现场,一看场中的形势,顿时楞了。
李儒蒙着面,扫视了场内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远处殿前浑身是血的王异身上,高声道:“这怎么个情况?你还找谁了!”
“我找个屁!”王异鼓足最后一丝力气,冲着李儒喊道:“你立功的时候到了,这伙人是真的杀手,灭了他们,你在袁尚那里就有出头之日了!还不赶快!”
李儒闻言,一把拽下了脸上的面罩,兴奋的言道:“什么?真的杀手来凑热闹了?还有这好事,想要救人这么快就给我机会了……苍天有眼!弟兄们,咱们的苦日子到头了,拿下这群不长眼的刺客!”
话音落时,便见以李儒为首的一众人等呼呼啦啦的就冲着那些黑衣刺客杀了过去,李儒指手画脚,‘呜呜嗷嗷’的在后面指挥,表情很是兴奋,只因这的确是他露脸一次大好机会,机会难得李儒焉能轻易放过?
李儒这一支生力军的来临,极大的缓解了降香一众人等的压力,黑衣杀手们措不及防,明显也有些手忙脚乱。
但只有一个人除外,就是那个身手高强的黑衣首领。
但见那黑衣首领转过身去,手持长剑,冷冷的瞪视着那些属于李儒统辖的属下,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也毫不畏惧,眼看着跑在最前面的人冲他杀来,黑衣首领冷笑一声,长剑一扫,也不见其招式如何玄妙,对面那人的喉咙中已经是鲜血喷涌直流。
一人的死,似乎并没有惊吓退其他的人,在李儒的指挥下,其余的手下依旧是争先恐后的向着那黑衣首领冲杀而去,口中高声呼喝,气势惊人。
黑衣首领毫无所惧,一剑一剑气势如虹,上下劈舞,左右翻飞,一时之间在其手下竟然没有能走过一招之人,所有冲着他冲过去的人,几乎剑剑被封喉,一时间血流如注,哀嚎嘶吼声传遍整个神庙,无不令人动容。
直到李儒手下的人被那黑衣首领扫倒了将近一半,李儒的那些手下才有所冷静,惊恐的看着那个黑衣人,面上露出了惊诧之色。
李儒,王异,甄宓等人也都被那黑衣首领矫健的身手所震惊。
“这是什么人?手段居然如此高强?”李儒轻轻的咽了一口吐沫,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
那黑衣人一甩剑上的鲜血,将长剑摆在身后,如同鹰鹫般一样寒冷的双眸冷冷的扫视了在场中人一圈,哼了一声。
“就凭你们这些滓碎,再来三五百个,我亦是不惧!当今天下,谁敢敌我?”
此言甚是张狂,让人能气到骨子里去,怎奈就目前在神庙中的人来说,此人的手段确实是如群羊中虎,鹤立鸡群,足矣横扫诸人。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旁边院墙上,一个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猛然响起,其中夹杂着雷霆般的愤怒,让人不由为之动容。
“谁?谁刚才在那出大言呢!我,我才是天下第一!”
乍一听这个声音,那黑衣首领的面色顿时一僵。
众人随着声音,缓缓的将头扭转过去,只见高高的庙墙之上,迎着猎猎之风,站着一个形貌魁梧的胖大老头。老头一脸怒容,威风凛凛的虎视下方众人,摆出一副泰山凌绝顶的绝世高手之貌,除了体型不太雅观之外,余下的造型表现都可圈可点,很是风骚。
甄宓见状,神色一喜:“童枪神!”
那黑衣首领刚开始一看见童渊,没怎么太在意,可当他眯着眼睛仔细的瞧正了童渊的外貌之后,不由得浑身一颤,身形一晃荡差点没瘫软在了地上。
“我……爹?”
黑衣首领这两个字完全是自言自语,旁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听到。
王异在甄宓的搀扶下,捂着胸口,缓缓的站起身来,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童渊,高声道:“童枪神!你怎么这么慢才到,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童渊长叹口气,红着脸喟然一谈。
“年纪大了,肠胃不好,老夫刚才肚子疼……出恭拉了一泡,怎么样,没耽误大事吧?”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断子绝孙
童渊终于出场了,携带着风雷之势,犹如惊天霹雳一般的闪亮登场!虽然出场晚了一些,但毕竟还是在关键时刻出现,他的到来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剂。
不过虽然如此,大家心里还是有点吃不准,这胖大老头虽然号称枪神,不过本事谁也没见过,真论到手头上,他究竟会有多少的功力?
或许看出了那黑衣首领是对方中身手最高绝者,也或许是因为那黑衣首领适才高傲的言论惹起了他的斗志,也或许仅仅是为了给自己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争个脸面,总之一出手,童渊就是直奔着黑衣首领而去!
黑衣首领似乎对童渊很是忌惮,双眸中已然是没有了适才的高傲,眼神中的警觉之色很浓,岿然应对着童渊的出招。
童渊的速度很快,从墙上跳下,再到奔驰至那黑衣首领的面前,几乎只是用了眨眼的功夫,也不见这老头用什么兵器,只是用沙包大的拳头直奔着黑衣首领袭来,一招一式都相当的霸气。
黑衣首领手中有剑,竟也不用,只是用拳脚应对着童渊的攻势!
他虽与童渊对战,但不知为何,却又仿佛是不想伤了这老头一样。
一个来一个往,顷刻之间,竟然已经是对打了十个来回,童渊砂钵大的拳头虎虎生风,挥舞间越来越有力,反观那黑衣首领,似是有所顾忌,始终是只防不攻,如此一来,短时间倒好,时间一长,便逐渐开始落了下风。
黑衣首领逐渐应对吃力,露在黑脸罩上的两眼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一边接下童渊的拳头。一边咬牙切齿,嘶哑着声音吼叫着。
“老疯子,别太张狂,我看你年纪大可怜你,让你几招而已,你以为我怕了你?若是再嚣张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哈哈哈哈~”
童渊威风凛凛,大马金刀的驻步一站,不再继续进攻,脸上露出不屑之色,道:“堂堂的天下第一高手。还用你让?老夫用不着你尊老敬贤,有什么能耐,使出来便是了!”
黑衣首领并没有嘲笑童渊自称天下第一的话,相反的,似是非常忌惮童渊的手段,他扔下手中长剑,深吸了口气,冷冷的瞪着童渊,摆开架势。绕着圈子观察着童渊,意图寻机而进。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尽管黑衣首领只是绕着童渊兜圈子。可落在童渊的眼中,已是让他惊讶不以。童渊收起傲性,暗自嘀咕,道:“这蒙面人适才只守不攻。足足挡了老夫十多招而不见落败,如今欲施全力,亦是不着慌张。实有大家之风范,老夫现在这年纪跟他打还算凑合,再过三五年,只怕我也难应付他了。”
静静的对峙了一会之后,但见童渊突然一转头,看向甄宓,道:“袁夫人,你没有受伤吧?”
这一举动看似突然,落在黑衣首领眼中却是对方分神的绝佳征兆。
气机牵动之下,黑衣首领蓦然腾身掠起,犹如一羽利箭直射童渊,漫天的拳影好似缤纷落叶,层层迭迭朝童渊的头顶落下,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童渊只觉得面部生疼,冷风凌厉,头顶真假莫测的拳影变幻无方,妙到巅豪,且恍惚间似是有些面熟。
这拳头来路,怎么好似在哪见过?
但仓促之间,童渊也顾不得那么许多,随即迎战。
童渊不愧为当世大家,虽被黑衣首领抢得先机也并不见慌,侧身踱步避过拳锋,双掌崩山裂石轰然拍出,以实击虚,以拙应巧,“啪啪啪”几声脆响,化解了黑衣首领的第一波攻势。
黑衣首领身手高绝,第一波攻势虽被挡下,但还有后手,见童渊封住他拳路,破解了他的快拳,似是想也不想,借对方反挫之力,抓住其双手,翻身一跃,身体凌空倒转,双腿朝上,凌空踹出一脚,直攻其面门,右手则是撒开其手,借助势能强攻童渊的左肋。当下拳脚并用,刚柔拙巧相济,看的童渊老头眉毛一挑,心下不由的叫好。电光石火中童渊犹自思忖道:“我原以为这刺客的本领再是了得,也厉害不到哪去,可单是这几下子,身手竟似不在老三赵云之下!难怪如此猖狂,却是真有些名堂!”
一面想着,一面也是身形飞转,拳脚迭出,用上十分力气对垒,才化解了黑衣首领的第二次攻势。
奈何黑衣人得理不饶人,不给童渊丝毫机会,快速进攻。但看他身影落下后丝毫不停,忽然已到童渊的左侧,身子一沉,化双拳头为手刀,分劈对方左右膝盖。童渊变招不及,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将胖大的身躯向后一跃,跳出好远,方才勉强没被对方占到便宜。
这一下,童渊是真的恼怒了!
“哪里来的混球,给你点脸面就不知好歹了?看老夫收拾你!”
说罢,便见老头鼓足全身力气,双拳一左一右,前后奔出,直冲着那黑衣首领杀将而去。童渊好面子,被一个刺客压制了三轮对攻落脸,已然是拼出了真火,两招之间豪不留手,使出自创的拳法,狠击对方面门。不过对方好似是对童渊的招数挺熟悉,一招一招的接下,任凭童渊招数如何精妙刁钻,都可一一阻挡。
接连对了七招之后,那黑衣人与童渊硬碰硬的对轰了一拳,这一招没有任何花巧,实打实的拼体能,拼力气,童渊年老力衰,顿时便觉得胸口像是被千斤大锤一下子砸了一样,震的自己气血一滞,一个跄踉跌后仰。
眼看童渊吃亏,黑衣人摇了摇头,一边继续进攻:“你老了,翻来覆去的不过还是那些老招,这样是胜不了我的!”
话还没等说完,却听童渊高声一喝,大声道:“那可未必!小子看老夫晚年自创的绝学——断子绝孙腿!”
话音落时,便见后仰的童渊一记重腿借着后仰之势快速高抬,猛然轰出,黑衣首领措不及防。没有挡住,被一记撩阴脚重重的击在了黑衣刺客的……
裤裆正中。
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中‘嗡’一声响,一股火刺火撩的剧痛从裆部部犹如闪电一样传入了周身之中,周身数亿的毛孔仿佛都过了电一样,痛不欲生。
“哈哈!”童渊的脸色苍白,勉强站住身形,乐道:“奸贼!知道天下第一的厉害了不?老夫这一记断子绝孙腿滋味如何,一脚下去足够让你全家绝后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看你以后咋跟你爹交待!”
黑衣人的定力超强,受了这等惊天一击后犹然能动,他仰天怒吼一声,飞身一跃,直奔着神庙的高墙而走,翻身一跃,迅速的消失在了后墙,凄厉的吼声如同最狠毒的诅咒,响彻在在场所有人的耳膜之中。
“童渊。傻老头!童家的列祖列宗不会原谅你这一脚的!”
“………………”这一嗓子发在内心,并无故意变声遮掩,喊的童渊不由得一愣。
“这声调,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漳河神庙发生的事。说来长,实则周期只是一瞬,待到邺城各部官吏城校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然是完全结束。
所有的来刺杀的人。除了那个中了‘断子绝孙’脚的刺客首领,其余一个没有逃走,不过他们似是早已经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重伤未死的人,统统在被生擒前咬舌自尽,等到邺城廷尉赶来拿人的时候,早已是无一活口。
自己怀着儿子的妻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盯上,袁尚岂能不大为震怒!他立刻调遣整个邺城包括附近郡县的力量,全力搜索那逃走首领的小路,并下令全城封锁宵禁,限时命邺城廷尉府侦破此事。
当然,袁尚自己也没有闲着,所有此次在漳河神庙中参杂于中的人,全部都被他给带了回来。
邺城袁府,正厅内。
王异和李儒跪在正厅之中,上首坐着袁尚,一旁则是甄宓,夏侯涓,吕玲琦还有虎视眈眈的侍卫,另外,袁尚最为倚重的心腹田丰和沮授,两名河北宿老也陪同在此。
先是甄宓对袁尚解释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又是王异和李儒对袁尚坦白供词,从始至终,袁尚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几人的话,脸上不见喜怒,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事情的经过被甄宓,李儒,王异三人说过一遍之后,沮授抬头看了看一脸不见喜怒的袁尚,道:“主公,此事怎么办?”
袁尚闭着眼睛,依旧没有说话。
甄宓想了想,站出来道:“夫君,李儒姑且不论,王异虽然起初心怀有二,但却是因全家被制,身有苦衷,且最终改邪归正,还替妾身挡了一刀一脚险些丧命,她算是妾身和孩子的恩人,我希望夫君对她重轻发落。”
王异小心的抬头看了袁尚一眼,见他面色冰冷,心中一寒,急忙又把头低下。
“啪——”
“啪”
“啪”
突然,只见一直没有说话的袁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迈步走向厅下,缓缓地,一步一步的,向着跪着的两人走来,不一会,便站在了王异的身前。
王异跪在冰冷的地上,看着面前的一双锦靴,身体不由得开始有些颤抖。
“咔——”
突然之间,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王异白皙的脖子,硬生生的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王异花容失色全身冰凉,攥住自己脖子上的力量传至周身,使自己的心跳频率癫狂无比。
一寸一力,仅仅是一捏一握的事情便可决定她的生命是否终结,咫尺天涯,寸许生死。
袁尚虽然不比一流武将,但身体素质毕竟摆在那里,又是常年带兵打仗,一握一掐之力非同等闲。
现在,只要他轻轻一捏,就可将王异掐死,令其香消玉损。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七章 李儒近身
袁尚突然动手,一把掐住了王异的喉咙,顿时令满厅的气氛下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袁尚的那只手,谨慎的注意着他手掌间的一举一动。
王异脸色煞白,看着眼前这个面貌间似是冰冷无限的男子,脑中不觉得晃过了这段时间在他身边的每一个时刻,在王异的印象里,袁尚每一次在他面前都是笑呵呵,放荡不羁的,哪怕就是二人一起上街采办,他对待商贩的态度也都是平易近日,不拘小节身份,但是今天的袁尚,给她的感觉似乎很不一样,真的很不一样。
她的身子一动不动,置身在袁尚的掌握之下,虽然袁尚的手没有进一步使力,但是他的容色淡然,也没有将手收回来的意思。她的生死,仍在那一掌掌握之中。
王异看着这个平日里温和但此刻却无比冰冷的男子,忽地惨笑了一声,道“大人和夫人都待奴婢甚厚,大人没有负我,是奴婢负了大人,大人若是要杀奴婢,奴婢死而无怨。”
袁尚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道:“你不是羌人,而且还是泾阳县的大族,以身份来说,你并不算是我的侍女,奴婢这两个字,今后不用在称了。”
说到这里,袁尚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区区一介女子,为了家人,舍身犯险,以救全族,此举为孝,甄宓临危之时,甘愿替她挡刀,已至自己身受重伤,此举为忠,李儒与你有仇,但事到最终。你不与其为恶,替其寻谋出路,此举为义,暗藏在我身边这么久,却还能够囫囵存活,不曾为我所恶,此举为智……”
说到这里,袁尚顿了一下,道:“而且你也算是我妻儿的救命恩人,思来想去。像你这样的女子,我还真是没有办法下手杀你呢。”
众人闻言,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王异的神色也露出了一丝轻松。
袁尚缓缓的撒开了手,道:“派人根据李儒的指示,带出王家的家人,并王异本人,一同送回泾阳原宅安置,并赠送以厚金锦帛。其父王景拜为凉州别驾,算是我代替妻儿对王异替我妻儿挡下那一刀的报答。”
王异面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半晌才反应过来,对着袁尚施礼言道:“奴婢……不。民女代替王家多谢大人厚恩!”
“不过!”袁尚话锋一转,面色突变,他阴沉地看着王异,容色沉静。却隐隐有一种冷峻的气度,让刚刚放心的王异再一次的心中一寒,片刻之后。只听袁尚平静地说道:“我会派人送你和你的家人回原籍,并让那里的郡守在当地扶持王家,但感谢归感谢,我依旧不能够原谅你对我妻儿曾经动过的歹意,我可以原谅算计我的人,可不会原谅算计我妻儿的人。”
王异的脸色苍白,身体似是有些微微的颤抖。
袁尚微一闭眼,缓缓言道:“今后,离我家人远点。”
王异浑身一抖,险些栽倒在地。
她面露凄婉,神色古怪的抬头看了看袁尚,一时间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双眸流离隐隐有泪,似是想对袁尚说些什么,但看看四周的人,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民女,谢大人。”
袁尚挥了挥手,道:“下去吧,回家孝顺父母,好好的过日子。”
王异再一次的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可看到袁尚执意挥出的手,最终还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多谢大人,民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大人和夫人恩情,此恩此德,民女日后必报。”说罢,王异冲着甄宓施了一礼,在侍卫的带领下转身走了出去,她走的缓慢,却很坚决,没有犹豫,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能够证明这个人出现过的,只是那厅中一丝淡淡的异香。
看着王异离去的背影,甄宓轻叹了口气,道:“是个好姑娘呢,其实,她也只是个受害者。”
袁尚看了她一眼,道:“就因为她是受害者,所以才要让她回去好好的生活,不要留在这里搀和这些烂事了过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快乐的。”
说罢,袁尚转过身,看着一直跪在那里,忐忑不安的李儒。
“到你了。”袁尚平淡的开口。
李儒神色一正,急忙抬头,一脸期望的看着袁尚。
“关中大战,你是罪魁祸首之一,王异图我,你又是背后的唆使主谋,论身份你又是整个大汉所不容的弑君之贼,你觉得此刻你若是我,我应该怎么处理你?”
李儒面色一变,想了一想,急忙道:“大司马大将军,我若是您,一定会用我,原谅我!”
“呵呵,是吗?”袁尚微微一笑,道:“可惜啊,你不是我啊。”
李儒面色一紧,忙道:“大将军,你连王异都能放过,还对其全家恩典提携,难道就不能对我也好些?”
袁尚微一挑眉,道:“笑话,你跟那女子能比?她是被你逼的,而你是个卑鄙无耻的坏种……”
说到这里,突见袁尚飞起一脚,一脚踹在李儒的面门上!顿时将他一张嘴整个踢的鲜血直流。
“王八蛋,敢算计我妻儿,我刚才就说过了,图谋我家人的人,我不放过!”
李儒嘴角流血,却顾不得疼痛,赶忙叩首,哭泣言道:“大将军,我虽然图谋算计夫人,却并无歹意啊!只是为了能够重反中土安居而已,大将军,李儒已是人近不惑,对于生死之事倒无留恋,可是……可是……我只是想在死前能够重归故土,死后落叶归根,大将军,我也是人,我也想家啊!”
袁尚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道:“你想家?你凭什么!打从你当年鸩毒先帝开始,你在汉土就已经没有家了!李儒,我若用你。天下必唾之,四方忠汉之士,必然弃我,因你一人而失天下之望,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脸上刻着傻瓜二字?……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你有吗?”
李儒强自直起身子,擦了擦嘴上的血迹,面色一正,点头道:“有!”
“说来听听。”
李儒看了一圈周围的人。道:“请大将军恕罪,李儒的理由,只能说给您一人听!”
袁尚想了想,对身边的诸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吕玲琦闻言忙道:“留你一个人跟他,他危险了吧?他可是天下有名的狠毒角色。”
袁尚摇了摇头,道:“无碍,他只是一个人文人,奈何我不得的,去吧。都去外面候着。”
虽然不太情愿,但袁尚下了严令,众人也无可奈何,随即退出厅堂。只留下袁尚和李儒两个人,一时间,整个大殿显得格外的寂静。
“人都走了,现在就是你我二人。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李儒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抹锦绸,递给袁尚。道:“大将军,你看看这个。”
袁尚低头看了看,道:“这是什么?”
李儒长吸口气,道:“大将军,在下辅佐宋建,割据抱罕,虽然地处偏远,但日子也算滋润,前番为何响应阎行的号召,出兵关中?争夺土地事小,这书简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啊!”
“哦?”袁尚闻言好奇,随即接过来翻看。
李儒递过书简之后,又道:“这是当初天子还师洛阳后,派人给我的赦书,其中曾言只要我唆使宋健入兵关中,分割西北,则当年毒鸩先帝之事便可一笔勾销,还我汉臣之名,大将军,这赦命对我来说是何等的重要,想必您能够理解的吧?”
袁尚看着那简刘协的亲笔赦书,一边看,一边冷笑道:“皇帝煞费苦心啊,为了能够重挽汉家江山,连你这鸩毒他亲哥哥的罪人都能赦免,好大的胸怀,了不起呢。”
李儒闻言道:“在下虽然不才,却也知道,自从大将军联合曹植和刘备逼宫之后,天子已然看清了大将军在天下诸侯中的地位和实力,他已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立刻拔除之,大将军也知道自己与天子水火不容,怎奈他是天下共主,人心向汉,大将军在没有绝对能站住脚的情况下,不敢也不愿意轻易动他,可是有了这纸诏书就不同了,大将军可用为他勾结贼臣为由,为保先帝之名为义,为保除汉室恶君为名……”
袁尚微一挑眉,道:“怎么样?”
李儒狠狠的一挥手,道:“废了他!”
袁尚闻言不由得一愣。
沉默了半晌,方听袁尚长声一叹,道:“毒士果然还是毒士啊,比起贾诩之很辣,你或许是比不过那老头子,但比起没人性,他可是差了你不是一点半点呢。”
李儒闻言,微微一笑,道:“大将军,你觉得我这主意可行吗?”
袁尚闻言晃了晃手中的竹简,道:“这简竹简上并没有天子的玺印,完全可以称之为矫诏,把它诏告天下,只怕没有你说的效果吧。”
李儒闻言忙道:“所以说,大将军还是需要我的,需要我继续扮猪吃虎,与天子一方联络,明里协助他,暗地里助大将军,取得真正的赦诏,到时候,大将军就可以……”
李儒的话没有说完,但袁尚已知其意。
“问题是,神庙刺杀,你的身份已然暴漏,传到天子那里,他会生疑的?”
“这一点我有办法圆润。请大将军放心。”
“还有,若是赦诏真的到我手里,我以其为名拨乱反正,到时候还是要杀了你,你的苦心不是白费了?”
“身份这东西不重要,只要能重返故土,皆时以假乱真,李儒这俩字不要也罢,我用什么名活着都可以的。”
“如此说来,我还真是不用你不行了?”
“大将军若想名正言顺的废帝,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最好的路径莫非用我!”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八章 出兵中原
李儒的话说的很直接,也很坦白,当然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不能不直接不坦白,自己的生死与今后的路,尽在袁尚的一言之间,与其在塞外苦寒之地草草的度过一生,李儒干脆豁出这条性命赌上一把,成了今生就不必终老于异地,不成的话……
袁尚深深的看着李儒,脸上似是若有所思,想了片刻之后,终于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也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试上一试吧。”
听到这里,李儒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顿时落地。
“不过……”
突听袁尚话锋一转,幽幽的言道:“不过,你若是敢背叛我,你的结局会变成什么样,想必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李儒闻言,骤然的面色一紧。
袁尚继续开口,一字一顿的言道:“我会让你死的比阎行和宋建还有惨!”
李儒轻轻的咽下了一口吐沫。
袁尚转过身,走到桌案前,打开了一卷书卷,开始在上面运笔如飞。
“拿着我的敕命,前往辽东田豫那里,在那里联系皇帝,做你应该做的事情,然后定期向我汇报,你所需要的人,物,钱,全部由田豫提供给你,你只管向他张嘴要就行了。”
说到这里,袁尚停下手中之笔,道:“我下一步马上就要南下征讨中原,在我拿下中原之前,天子这件事你要处理的明明白白的,这是我给你的期限,明白吗?”
李儒闻言赶忙拱手,道:“大将军尽管放心,属下一定把这件事办的明明白白的,整死天子陛下。”
袁尚的眉头挑了挑,道:“我和董卓不一样。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整死这个整死那个的,袁某不是嗜血的人,整死这个词很没有涵养,毫无水平,我非常的不喜欢。”
李儒闻言赶忙闭嘴住口。
袁尚吹了吹茶盏,幽幽的继续道:“袁尚习惯用坑死这个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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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郡,郊外山野,一处幽静的草庐之内。
“啊!”童飞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那声音中包含的不但是疼痛,更多的是愤怒与羞辱。
童飞的下方。一个魁梧的壮汉正用草药为他敷贴着裤裆下臊根的创处,虽然大汉的手已经轻到了不能再轻,但那股割心挖肺的疼痛感还是令童飞浑身不住的颤抖。
大汉盯着童飞裆下的命根子仔细的瞅了一会,忽然长叹口气,试探性的开口。
“将军,切了吧,都踢变形,变成歪把子啦。”
“滚!”童飞一脚将那大汉踹开,嘶哑着冲他咆哮。不过气机牵动之下,还是扯到了他裆下的痛处,犹如过电一般。
此番,童飞前来刺杀。乃是奉天子与徐庶之命,不求能够取得什么成果,只求能够惹怒袁尚,挑拨几家诸侯的关系。
本来以童飞的秉性。不屑于做此事,怎奈关中阻击战,袁尚把想渔翁得利的天子军三千收缴了不算。还让张绣一箭射中了童飞,使得其败在马超之手,童飞一身傲骨,怎甘心受此侮辱而不报?于是乎,便主动担当了这次刺杀的主谋。
怎奈偷鸡不成蚀把米,上一次的一箭之仇没报,还被自己的亲爹一脚废了命根子,这事……
这事怎么说,怎么丢人呢!
“袁尚,童渊,你们等着……这事我跟你们没完!”童飞咬牙切齿,在心中暗暗的赌咒发誓。
就在这个时候,草庐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响,却是一个劲装打扮的探子匆匆而回,进屋向童飞禀报。
童飞惹住疼痛,摆出平日里孤傲的样子,裂着裤裆问那探子道:“邺城可有什么动静?”
探子闻言忙道:“邺城已经封锁,冀州所有的郡县都被下令宵禁,廷尉府大肆拿人,四处查探,各郡各县都摆出了严查搜索的架势,看来这一次妻子遭到刺杀,袁尚是动了真怒了!”
童飞点了点头,突然又道:“那邺城方面,可有没有出兵与曹刘交战的迹象?”
“暂时还没有动静。”
“哦?”童飞闻言抓了抓头,皱着眉琢磨了一会言道:“袁尚倒是沉得住气,也罢,姑且在探探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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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袁府。
经过几日的探查,邺城廷尉终于敢来向袁尚禀报此次刺杀的情况。
“主公,根据属下多日的调查搜捕,虽然尚未捉拿到元凶,但案情已然有所眉目,那些刺客所使用的刀具上尽皆雕刻了曹字记号,但身上的劲装制地却属西川蜀绸,而那些有残余气息的刺客在自尽前所服毒药皆属汉江南产,如此,属下可以初步断定,这些人乃是受刘备指示,不过却意图嫁祸曹植。”
袁尚轻轻的敲打着桌案,眯着眼道:“刘备的刺客,意图嫁祸曹植。”
廷尉点了点头,道:“不错,刀具刻有曹字标号,这说明这些人明显是曹植的死士,但他们身上的装物与所服之药皆产自川蜀与荆州,西南之地目前在刘备辖下,所以属下断定,这应该是刘备意图挑唆主公与曹植火拼,其坐收渔利之所为。”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对那廷尉道:“下去吧,继续查证,最重要的是要将那日逃跑的真凶擒拿!”
“诺。”
廷尉走了之后,袁尚随即找来了田丰和沮授,询问他们的意见。
说完之后,袁尚随即询问二人:“依照你们之见,这事果然是曹植所为,还是刘备意图嫁祸?”
沮授沉吟着没有说话,田丰则是道:“依照老夫所见,这事实在难说,都是猜测,依照廷尉所言,或许是刘备嫁祸曹植,但谁保不齐这不是曹植反其道而行,去嫁祸刘备呢……当然了,更有甚者,或许是其他人所为,意图嫁祸这两方势力都未可知,所有的事都是猜度,根本无法却证。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有人想借着此事在背后看我袁氏与其他诸侯火拼,坐收渔利。”
袁尚点了点头,道:“那对于此事,二位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
田丰闻言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沮授。
沮授深吸了口气,迈步出班,道:“不管此事是何人所为,欲图为何,主公只要按照自己的筹谋行事就可!”
袁尚闻言忙道:“何意?”
沮授摸了摸胡须,道:“如今鲜卑,匈奴的迁移事毕,我北地人口大涨,已经是远胜其余诸侯,下一步要做的就是主动出击,彻底奠定主公在天下的霸主地位!要想一统寰宇,剿灭群伦,当务之急,首在灭曹,此时我河北兵将整备以足,正是出兵良机,主公携带大军南下,灭了曹植,一统北方,然后东顾西视,任意自取,任凭宵小之辈如何筹谋,也属枉然,切不可因为一些诡诈小计而左右了您的大略方针!”
田丰闻言亦是点头,道:“公与之言甚善,让那些跳梁小丑瞎蹦跶去吧,主公暂时不理会他们,而取霸业之实,中原三州之地,一旦拿下,则主公便是长江以北的绝对霸主,论力论人都远非孙刘更够比拟,更不要说卧守在洛阳的天子,天下之患莫大于中原,中原一定则霸业成矣!”
袁尚闻言,顿时精神一震,思索了半晌点头道:“说得好,我也想南下灭曹许久,如今正是良机,依照二位只见,此番南下,当如何制定策略?”
田丰哈哈一笑,道:“老夫日思夜想,早对此事有所筹谋,我军此番南下,不妨兵分两路,左右策应,一路依照先主在世时的路线,强渡黄河,攻打兖州本镇,二路从青州出兵,南下直取徐州,徐州之地,易攻难守,其税收又承鼎着曹军一般以上的军资,徐州若下,则曹军无论是在战略还是在资源上,都必败无疑!”
袁尚闻言一边点头,一边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道:“二公此言,深得我心,徐州之地易攻难守,派出一支偏师,由一上将统领,想必当可顺利取之。”
沮授神色古怪的看了袁尚一眼,摇头道:“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袁尚好奇的抬头。
“刚刚得到军报,曹植已经从中州,加派了兵马前往徐州,并委任郭嘉为徐州刺史,总揽军政大权,此人之能,想必主公也是清楚的,若有此人在,只怕等闲之辈取不得徐州。”
“…………”
听到了这里,袁尚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郭嘉亲自到了徐州,看来这鬼才浪子是早有预谋,防备我军出兵徐州,从东路打开中原的侧翼。
略微沉思了一会之后,袁尚随即道:“郭嘉此人,神机妙算,鬼神难测,是当年曹操麾下最厉害的谋主……除了他之外,徐州还有谁助守?”
沮授闻言道:“除去郭嘉之外,徐州还有以李典,乐进,臧霸,李通等诸多曹氏名将,另外,最让人忧心的,应属大将张辽也在其中。”
“阵容豪华啊。”袁尚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攻打徐州右翼的事,就交给我亲自去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