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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九十章 诈降之计

    杨秋,张横,马玩,候选,成公英,段煨等几路见风使舵的小诸侯,原本因为关中之乱而举棋不定,如今见袁尚一举得了势,赶紧纷纷投诚,从原本的中立,又倒回来了。

    当然了,袁尚在前线与宋建交战,没时间搭理他们,与这些小诸侯联络的事情,一直是交给长安的钟繇去做。

    虽然在战略上,钟繇主张拉拢这些小派军阀,但从内心来讲,钟老爷子对他们实在是厌恶的紧,多瞅他们一眼都会想吐。

    别的不说,单说当年钟繇联络各路军阀北上并州,与袁尚交战,之所以最终会被生擒,就是因为这些不成器的东西内讧!特别是临危之际,诸侯杨秋还一脚把他踢射给了袁军,导致吕玲绮将钟繇生擒,这是老头毕生也无法洗刷的耻辱。

    恨归恨,但拉拢还是要拉拢的,钟繇把气憋在心里,回家偷摸画小人扎他们,表面上还是代替袁尚,好言安抚了这些诸侯一番,答应替他们为袁尚担保,日后还是令他们各守其成,不过得让他们先自去袁尚军中请见,表示一下诚意。

    于是,几路诸侯就这样来了。

    袁尚虽然因为宋建的强力兵器而感到烦闷,但也知道这些墙头草的作用不小,于是在帅帐中接见了他们。

    袁尚还让另外一个人作陪,这个人就是西凉锦马超。

    原因很简单,一是震慑,二为调节!

    当年这些诸侯与马超一起随钟繇北上与袁尚对敌过,而袁尚设下离间计,让他们互相火拼,众诸侯当中,就有李堪,程银。梁兴死在马超的手上。

    当袁尚领着马超出现在众诸侯面前的那一刻,袁尚可以清晰的看到众人脸上清晰可见的复杂表情。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袁尚见怪不怪,他脸上带着微笑,穿过众人,来到主位之前,对着这些诸侯们摆摆手,笑道:“各位,大家老朋友了,都不用客气。坐下吧!”

    众诸侯纷纷道谢,毕恭毕敬而坐。

    袁尚指了指身边侍立的马超,笑道:“诸位,站在我身边的,就是号称西州第一虎将的西凉锦马超,想必就不用我过多介绍了吧?大家当年可能有些仇怨间隙,但那时候都是各为其主,没办法的事!如今,诸位随我一同为朝廷建功。为陛下效力,就不分彼此了,有些事情,该放的。就要放下,咱们今天一笑泯恩仇了。”

    诸侯们纷纷点头,口中直道‘那是,那是’。

    袁尚顿了一下。环视众人,道:“诸位,我很感谢各位能够在这个时候分清黑白。没有被阎行等叛逆拉过去,今日能坐在这里的,就依旧还是我袁尚的盟友!无论以前我们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只要你们还把我袁尚当朋友,自当是一笔勾销!我说话算话。”

    成公英率先起身,道:“大司马大将军乃是朝廷股肱,天下鼎柱,岂能是阎行宋建等叛逆可比?简直天地之差啊!协助大将军对抗叛军,我等义不容辞,大司马大将军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但凡是能办到的,我等必无不从之!”

    听了成公英的话,袁尚的心突然之间活泛了,一个计策缓缓的在他脑中上涌逐渐成型。

    “诸位,眼下还真有事需要你们帮忙。”

    诸侯杨秋忙道:“袁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哎。”

    袁尚笑道:“目前,宋建固守在槐里城,不知道从哪淘弄了一堆利器,不好对付,我想里应外合,派人过去假意归顺投靠,用诈降计破他,只是一直没有好的人选……如今几位诸侯来了,不知谁愿意帮我这个忙?”

    众诸侯闻言,顿时又都不吭声了。

    少时,却有诸侯马玩道:“大将军,不是我等不想帮忙,只是我们今日已是大摇大摆的进了你的营帐,不曾避人,但有风吹草动到宋建那里,他宋建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轻易相信?让我们过去诈降,只怕是有些困难。露馅事小,耽误大将军正事就不好了。”

    袁尚仔细琢磨琢磨也是这个理,随即道:“既然这样,那你们替我举荐个人,适合去宋建那里诈降的?”

    众诸侯闻言,都开始抓脑袋,憋足了劲的在那想,这可是露脸的机会,他们可不想让别人在袁尚面前先出了风头。

    就这么憋了一会之后,还真让诸侯马玩给想出一个人来。

    “大司马大将军,在下这里有一个人比较合适!”马玩想到人后很兴奋。

    “谁?”袁尚道。

    马玩道:“在下的本城在南安,在南安之边有一部大羌部落,为首之长名叫迷当,手下有三千余落的人丁,更兼有几名分部首领:俄何烧戈、伐同、蛾遮塞等,势力在羌部中不弱,但也不强,此一部羌族久居南安处,与阎行,马氏等皆无往来,大将军若是能收得他们归顺,再命其诈降,宋建当无觉察!”

    袁尚想了想,道:“我对着迷当不太了解,也无交情,怎么收服他?”

    马玩回道:“南安此东雪势过大,遭了雪灾,迷当所部断粮少袄,大将军以辎重为礼,则迷当必然归附。您若是觉得行,在下愿为说客。”

    袁尚想了想,道:“好,你去吧!辎重粮秣都由我出,你告诉迷当,若是他肯答应,事成之后,我可以将其所部迁入关内,与汉民平等对待,并以耕地田宅供之!”

    马玩闻言大喜,若是有这些条件,迷当不归顺那就是傻子,这功劳是白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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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建利用兵器大阵破了庞德一次攻势之后,大喜过望,后来袁军又进行了几次小规模的攻击,都被兵器一触即退,根本贴近不得槐里的城池。

    宋建大喜过望,眼见袁尚拿自己没办法,又开始洋洋自得。他自我感觉又开始良好了。

    似是老天爷特别照顾他,让宋建高兴的事情竟然接踵而至,南安的羌部迷当,派人送来消息,说要归顺于他,想率领羌兵万与,欲来槐里助阵,不知道宋建是否能够接纳。

    一听又有一羌部投诚,宋建怎能不大喜过望,自然是无不允诺。

    迷当和阎行掌治下的西平麴,丁令胡、邻戴等人一样,都是羌族首领,他的归顺倒也是不惹人怀疑。

    在大部赶来之前,却有迷当领着分部首领俄何烧戈,伐同、蛾遮塞先领三千人为先锋军,来槐里会和宋建。

    进了城池后,宋建握着迷当的手,哈哈大笑着的进行抚慰。

    “迷当兄弟此番来投额老宋,真系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额老宋必不相负,等胜了袁尚,额老宋封呢为羌王,位列诸羌各部之上!”

    迷当面貌雄魁,体型高大,闻言亦是哈哈大笑,道:“久闻宋大王威名,割据枹罕拥兵十万与汉朝相廷抗礼,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听说袁尚想要西进凉州,却被宋大王生生的遏制在了槐里城,袁尚寸土不入,大王用兵,当真了得啊!”

    “小意思,小意思!”宋建哈哈大笑,很不要脸的将这通马屁通通吃下。

    进了厅堂,上了鼎食,喝了水酒,迷当随即问宋建道:“宋大王,听说那袁尚本领了得,入了关中后一直所向披靡,一战叱走了徐庶,二战收俘了张鲁与巴州夷王,三战杀死了赵昂,四战撵走了阎行固守长安!如何在大王这里碰了钉子?不知宋大王有何妙招?”

    “哈哈哈哈~~!”宋建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拍着胸脯道:“徐庶,张鲁,夷王,赵昂,阎行,他们都算个屁咧?比不上额老宋的一根手指头!”

    迷当闻言,亦是陪着宋建哈哈大笑,心中却是狠狠的鄙视他。

    渭水之战,宋建被袁尚马超撵的割须弃袍切脑袋,裤裆都差点被吓尿了,还有脸在这吹牛?

    “不知宋大王战法为何?”

    宋建一挺胸脯,傲然道:“额老宋手中有神兵利器,可挡百万雄师咧!”

    眼见迷当眼中诧异的神色,宋建暗道‘土豹子’,随即道:“这样吧,等吃完这顿饭,额老宋陪你去城上走一走,让迷首领开开业界!”

    吃完之后,宋建果然领着迷当来到城墙之上,观看那些所谓的‘神兵利器’,当是时,正有马钧指挥一部工队对床弩和投石进行修葺保养。

    “迷当首领,这位是马钧!额老宋麾下地得力助手,这些东西啊,都是他协助额老宋完成滴!”

    迷当闻言恍然大悟,上下打量了马钧几眼,将这个年轻人记在心中,然后又对宋建道:“大王,您的这些神兵利器虽然厉害,但毕竟只能用于防守,不利于反扑,我部不才,初来投靠大王,来日愿出城与袁尚一战,为大王分忧,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宋建一听迷当要主动出击,心下犹豫了,想不答应,又觉得这么说迷当会觉得自己怕了袁尚,若是答应,难道还得分兵去保他?

    迷当似是看出了宋建的犹豫,随即道:“大王勿忧,我只领本部兵马出战,不劳大王一兵一卒!”(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一章 里应外合

    听了迷当要主动出击,出城去与袁尚交战,而且还不动用自己的一兵一卒,只是领着自己的本部兵马出城去与袁尚交战,宋建的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这是好事啊,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想不到迷当这位羌部首领居然这么实在,实在是远远超出宋建的意料之外,再看看那些读儒家思想的汉人,阴险狡诈到不行!一个个把头发丝拔下来一根都是空的,坏水多到不行!特别是那个袁尚,心肠大大滴坏了!实在是应该找个机会,让他跟迷当好好补习补习什么叫礼义廉耻!

    迷当都这么做保了,宋建又焉能不给他面子?当即拍板敲定来日开城,让迷当与袁尚交兵一阵!

    次日,迷当率领俄何烧戈,伐同,蛾遮塞等部族首领,出了城门来到袁尚的营寨之前,高声邀战袁军,宋建则是躲在槐里城的城头里面,偷眼打量着远处的战情。

    迷当高声叫骂,少时果然便见袁营的寨门大开,拒马被挪将开来,一员手舞铁枪,胯下紫髯的战将飞驰而出,高声对迷当等人大声呼喝。

    “哪里来的贼厮?竟敢在袁氏天兵面前耀武扬威?不要命了!”

    迷当将手中的大铁锤遥遥一指,回喝道:“我乃南安需戈部首领迷当!奉宋大王之命前来讨贼!你是何人?可敢包上姓名!?”

    来人哈哈一笑,道:“区区一部首领,也敢跟我造次?爷爷乃是北地枪王张绣!贼厮可曾听说过我的威名?”

    迷当闻言,恍然大悟的拍着脑袋,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童渊的徒弟啊……听说童渊有三个徒弟,一个赵云在关中当了雍凉大都督,一个张任在益州任兵马大都督,就你这大师兄混的最惨,还有脸跑到我这来得瑟?”

    张绣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口中骂了一句‘好贼厮’,接着便打马出阵,直奔着迷当杀了过去,迷当左右两边伐同,蛾遮塞同时策马而出,手中挥舞着兵刃,策马奔腾的对着张绣杀将而去,一个个把手中兵器舞的天昏地暗,纷乱如雪花,三马相交。以二对一,和张绣搏杀!

    张绣号称北地枪王,手上的本领自然不弱,与他师弟赵云相比虽然是有些距离,但对上两个部落番将,还是非常有把握的,一把大铁枪中规中矩的左右挥舞,甩开百鸟朝凤枪法,力战二将三十回合。竟然是大占上风!

    三十回合开外,却听张绣怒吼一声,道了一声“着”,甩手一刺。直接磕上了蛾遮塞的兵刃,将其手中兵器打飞出去,然后一记回马枪转身,又是刺在了伐同的肩膀上!

    二将一个被打飞兵刃。一个被刺伤手臂,无论是在气势上还是身体上,都已经是处于绝对劣势。焉能再战?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弃了张绣,一同返还本阵,往自己的军阵中跑去。

    迷当见张绣败了自己手下的两员大将,勃然而怒!随即纵马,挥舞着大锤而出,叮叮当当的亲自与张希站在了一块!

    说来也怪,迷当一出马,原本威风的张绣也不知是因为体力不济还是因为技不如人,叮叮当当竟然是占不到上风了,不过二人也算是势均力敌,来来往往之间,竟然足足打了能有五六十个回合,看的双方士卒眼花缭乱。

    “咣当!”

    突然只听一声巨响,张绣被迷当的大锤子飞迎接住,身体如倒飞之柳,飘忽着坠下马去,接着便见早有准备的羌兵挥舞着绳索上线,嘁哩喀喳的将张绣绑了,押解归阵!

    迷当擒拿了张绣,也不逞能,立刻指挥兵马赶回槐里城,在袁军后方大部还没追上来之前,收兵完活了!

    …………

    “宋大王,袁尚麾下大将张绣在此,听候您的发落!”

    迷当一擒拿张绣归营,就把他押送到宋建的面前,惹得宋建眉开眼笑。

    “迷当首领!干地好咧!这张绣,乃是袁尚地爪牙,助纣为虐!忒不是东西!你今番把他擒来,大帐我方士气,居功至伟哦!”

    迷当摇了摇头,哈哈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这是袁军的猛将没出来,就派出这么一货,我这场仗,胜之不武啊!哈哈哈哈~~~”

    张绣本绑缚着摁在台阶下,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道:“狗贼,爷爷适才是稍有疏忽!有本事的你放了你张爷爷!然后咱们再好好地大战三百回合?怎么样!”

    迷当没说话,宋建不由‘噗嗤’一声乐了,道:“好一条疯狗咧?竟然这般嚣张!你已经是我等阶下囚,还耀武扬威个啥子劲咧?”

    迷当拱手道:“宋大王,把这厮斩了,将首级挂在城头!震慑敌军!”

    宋健闻言,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翻着眼琢磨了一会,没说话。

    俄何烧戈笑着道:“不然,如今我等处于守势,就是斩了,也未见会得多大士气,不利于战!不如将他关押起来,日后也好拿他跟袁尚谈条件,说不得会有大用!”

    宋建闻言笑着点头。

    迷当却是说:“哪里来的那么多腌臜事,直接杀了!干净利落,省事!”

    宋建摇了摇头,上前拍了拍迷当的肩膀,道:“迷首领勇则勇矣,然不晓地用谋呢!此人杀之无益,留之有用地!哎呀,说了你也不懂,走走走,进府内喝两杯,额给你庆功咧!”

    …………

    …………

    就这样,宋建拉着迷当进府内饮酒去了,今天宋建挺高兴,一喝喝到二半夜,酒局散后还非要拉着迷当拜把子,总之是一顿耍酒疯,最后还是被贴身侍卫们连哄代骗,才是给送回了房间。

    宋建一到房间后,就沉沉睡去,这一睡就是几个时辰,本待天亮才能醒,但夜班之中,突如起来的火光和喊杀声却是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擦了擦稀松的睡眼,宋建抬头向着窗外瞧去,却见火红的光芒中,隐隐的传来浓烈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宋建大吃一惊,披上外衣匆匆往外跑,却有一个士卒早就奔了进来,对着他告急。

    “大王,不好了!内城有奸细!城墙上的兵器走水拉!”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二章 攻入凉州

    走水的意思是失火了,当然这士卒惊慌失措之下,用词不当,这话扎听起来有些语病。就好似后世有些人一开会爱犯语病‘各部门的同志基本都到齐了’差不多的意思,虽然很怪,但还是能明白个中涵义。

    宋建智商不低,琢磨琢磨也能够理解到位。

    士卒的意思是城上的兵器被人用火点着了!

    一想到这里,宋建顿时慌了神,城中的兵器是他对抗袁尚最重要的手段,没了那些兵器,槐里城早就丢了,他还能够坚持到现在?

    那些兵器是宋建目前唯一能够与袁尚抗衡的手段!没了这些他狗屁不是,所以宋建必须要保住它们!

    当是时,宋建也顾不得自己的酒醒没醒了,匆匆忙忙的命人组织兵马,他亲自带队,直奔着城防处杀去!

    只可惜此时为时已晚,迷当乘夜组织自己手下的兵马,先是击杀了守城的宋建军士卒,然后又派出麾下的兵马焚烧城墙上的攻城兵器,并打开城门,迎接袁尚入城。

    早在槐里城外等候多时的袁尚见城内火起,吊桥和城门都已经打开,知道迷当成功了,随即将手中的将剑一挥,指使着袁军攻坚队伍杀进城去!

    城中起火,兵器被烧,袁尚大兵攻杀入城内,使得本就非袁军对手的宋建军士气更是慌乱,犹如雪上加霜!

    槐里城这颗棋子骤然间被袁尚扒拉活了!

    杀进城后,迷当的羌兵和宋建的反军早就战在了一起,宋建本意是来抢救兵器,不想迷当的本事不小,士气又高昂,麾下羌兵实力强劲,一个个手握砍刀,在宋建的阵中往来冲杀。见人就砍,只打的宋建麾下的兵马四下而逃,溃不成军。

    遥遥的看见这种情形,袁尚的眉头皱了一皱,接着长叹道:“西北这面的异族,做事就是狠,光是这股砍人的劲!放在哪个时代都能是恐怖分子的货色!”

    正自言自语间,却见迷当麾下有一撮羌战士砍人砍发了疯,不分敌我青红皂白,竟向着袁尚的队伍这边呼呼哈哈的砍杀了过来!

    袁尚身边的马超骤然一惊。急忙挺枪纵马,拦在袁尚身前护持住他,凶狠的瞪视着这群砍人狂。

    袁尚却是一把推开他,扬声冲着那些砍人砍花了眼的羌战士高声道:“亚达西,口郎尼塔特,欧孜阿旦拇!”

    那些砍疯了的羌兵闻言顿时一愣,接着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丢下了袁尚。又‘呜嗷喊叫’的冲着别的地方砍杀过去了!

    马超擦了擦头上的汉,转头看袁尚道:“你跟他们喊些什么?”

    袁尚拍了拍马超的肩膀,道:“亲,技多不压身。回头我给你好好的补习一下维语:亚达西,口郎尼塔特,欧孜阿旦拇!(朋友,住手。自己人!)”

    马超:“…………”

    宋建的兵马面对迷当和袁尚的里应外合,根本抵挡不住,槐里城已然不可守。宋建只好指挥兵马撤离,并吩咐几员将领,速速将马钧接着,一同离开!

    但宋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刻的马钧,早已是被迷当暗中派人放走的张绣活捉,根本就不在自己的住处了!

    这也就是张绣被安排生擒进城的最重要的原因与任务!

    宋建率军逃离槐里城,袁军却也不放过他,马铁,马休等人摆开冲锋的锥型阵势,无数的袁军士卒紧随着他们的后方,如轰鸣的陨石般一次次的向宋建军后方展开无数次的冲击,犹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如此反复几次,宋建的后方逃军终于绝望,于是投降的投降,溃散的溃散,此战不费吹灰之力,宋建兵马又折损了数万的兵马。

    领头在前面逃跑的宋建前部根本顾不得后方将士,听说后方又遭袁尚荼毒,却出奇的没有恼怒悲愤,宋建现在的神色却已变得麻木,很清淡很平静,眼下这情势,失败已不稀奇,能打赢一仗那才叫怪了!反军的士兵们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一具具只剩躯壳的木偶一般,在将领们的呼喊下,只顾埋头匆匆逃窜。

    此一战,袁军大获全胜,再度击败宋建的主力兵马,轻而易举的占据了槐里城,兵锋直指西凉。

    而凉州那面,西域羌王彻里吉,此刻已经是领着十五万大军杀进了凉州,并与阎行会和,猛烈的攻打天水城!

    赵云和马腾以及十支雕翎箭的部分成员,在天水郡降官姜冏的协助下,早已经收纳了附近的百姓与敖仓辎重,联合城中百姓守住天水城,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彻里吉的十五万大军与阎行联合,凶猛的攻打天水城,阎行许诺了他割让陇西诸郡的土地城池,使得这位野心勃勃的自立羌王很是兴奋,二话不说,用尽全力攻城,双方在天水城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攻防战!

    而直到这个时候,赵云身为雍凉大都督的本领才真正的显露了出来!他亲自站在城头,指挥士卒,严密布放,并身先士卒,砍杀冲上城池的敌军鼓舞士气,再加上马腾和姜冏的辅佐,将天水城内军民的战力发挥到了极致。

    数日之内,阎行和羌王彻里吉组织了六次冲锋,竟然连城头都没打上去。每一次都已悻悻而退而告终。

    ………………

    “可恶的赵云!”

    帅帐之内,阎行狠狠的踹飞了自己的帅案,恼羞成怒的仰天咆哮。

    说实话,阎行原先并没有瞧得起赵云,他觉得赵云之所以能当上雍凉大都督的职位,完全是因为他与袁尚的私交甚厚,比起能力和统帅能力,他阎行方方面面都在赵云之上!

    但是经过连日的交锋,阎行对自己的自信产生了动摇!

    阎行的左手边,坐着羌王彻里吉,彻里吉的身边,则是有他的得力心腹,丞相雅丹和越吉元帅。

    彻里吉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阎行的肩膀,安慰道:“阎帅不必焦急,那赵云不过是凭借一时之勇而已,天水虽然城池坚固,但咱们的兵马远远超过他,待磨尽其锋芒的时候,再乘势而攻!谅他绝非我等对手!”

    阎行长声一叹,道:“就怕东线那边,袁尚攻进凉州,前来支援赵云,如此却就不好办了!”

    彻里吉哈哈大笑,道:“不会吧,听说东线那边,有河首枹罕王宋建十六七万的大军与袁尚对持,袁尚再厉害,难道还能这么快就突破其阵?”

    阎行摇了摇头,道:“宋建绝非袁尚对手,他或许能拖住一时,但时间长了只怕……”

    “报!”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帐外一阵喊声响起,却是一个士卒飞一样的奔跑入帐,对着阎行拱了拱手,高声汇报道:“阎帅,大事不好了!东线方面,宋大王被袁尚击溃,兵马四散溃逃,宋大王领残兵败将奔着咱们过来,袁尚麾下大军已入凉州,前部先锋是马超,庞德!”

    彻里吉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

    而阎行则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眸中猛然迸发出凶悍的光芒!

    宋建不是袁尚的对手,这点他早有预料,但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宋建会败的这么快!十多万人马说溃就溃了!

    袁尚声势已隆,此刻就算是彻里吉在此助阵,也未必能讨的好去。

    彻里吉则是楞了好一会,接着突然哈哈大笑,道:“我离开凉州前往西域,自立为羌王多年,想不到中土之地,竟然出了这么多厉害的人物,宋建十多万兵马说打败就打败了,这袁尚果然如阎帅所说,好生了得呢!”

    阎行郁闷的看了彻里吉一眼,道:“赵云与马腾还没有打下,宋建又兵败引袁尚而来,此刻袁尚若是与我等交战,兵马虽然比我们少了几万,但他跟赵云前后夹击,内外成犄角之势,我等如何抵挡?大王笑的未免不是时候吧?”

    彻里吉笑道:“阎帅,实不相瞒,本王此次来凉州,不但率领了麾下最精锐的十五万兵马,还有一只无坚不摧的特殊兵队,是我多年来在西域劫掠各国,打造的精锐重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西域之地所向披靡!此番与袁尚交手,正好用上!”

    阎行闻言好奇,道:“不知大王所言的是什么兵队?”

    彻里吉一招手,唤过越吉元帅,道:“越吉,走!领着阎帅去见识见识你的铁甲车队伍去。”

    “铁甲车?”阎行闻言一愣,不由得一头雾水。

    之后,越吉元帅随即领着阎行,彻里吉等人离开了帅帐,前往自己的屯营。

    到了地方,越吉元帅随即请阎行观看他的铁车阵,这一看之下非同小看,只把阎行吓得舌头都吐出来了。

    但见越吉元帅的大营之内,密密麻麻的横列这一大堆的铁甲战车,用铁叶裹钉,装载粮食军器什物:或用骆驼驾车,或用骡马驾车,上面皆承载弓弩、枪刀、蒺藜、飞锤等器,规模壮大,甚是骇人!

    彻里吉哈哈大笑,道:“四百年前,你们汉人的韩信,善用车阵破敌,我彻里吉的车阵亦是仿效他的战术,不过我这车却是更胜其一筹,用的乃是铁车!坚硬无比!横扫南北,足可纵横天下!有此车阵,谅那袁尚如何能与本王对敌?”

    “…………”(未完待续……)

    PS:关于灭阎行这一段马上就要结束了,这两天有点萎,主要是有点没思路,琢磨下一步的剧情,多多体谅下吧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一语成祸

    彻里吉的铁车阵阵容强大,布置整齐,令阎行放心,谅此庞大的精锐车阵,只怕非十年以上的光景而不能打造!

    彻里吉想要用此阵去会会袁尚,想要对付他们,只怕袁尚要费好一番心思了!

    二人随即约定,依旧是由阎行继续去攻打天水的城池,剿杀赵云,而由彻里吉率领铁车阵去对付袁尚,二人分头行事!

    而此时的袁尚,已经是率领麾下的兵马攻入了凉州,前部先锋马超,庞德已是抵达了天水外境。

    得知纵横西域的羌王彻里吉率领十数万大军攻入凉州,来与己方作对,庞德不敢怠慢,随即派人去请示袁尚,请袁尚计议定夺。

    袁尚闻言之后,让庞德,马岱二人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他自己则是率领着关中军的主力赶到,安营扎寨后随即领着一部兵马,自行前往查探。

    乘着日头西落,天色微有黯淡,袁尚领着庞德,张绣二将率领白骑精锐,悄悄的来到离彻里吉大营不远处的山岗上,仔细遥望。

    这一看之下,却是非同小可,只见那羌王营寨的外围,铁制的重车环环相扣,首位相接,车上刀枪剑戟弓弩蒺藜锤等兵器,多不胜数,规模壮大,犹如一座铁城,张牙舞爪的对着远处的袁尚等人发出挑衅的狰狞笑容!

    袁尚身后,庞德和张绣皆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凉气,忧虑的互相对望,眼中充满了担忧……

    庞德慨然一叹,道:“这彻里吉,身为一个原是汉朝统治下的部落之长,一跃成为纵横西域三十六国的大漠羌王,看来确实有其独到之处……末将厮杀半生,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这么多的重甲铁车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些铁车不但打造甚费,且比一般战车重了好多,单是拉车的马匹就不知道得有多少,彻里吉一个羌头子,哪里来的如此多的铁器和骡马?”

    袁尚笑了笑,道:“没有铁器和骡马,可以抢啊!彻里吉脱离汉朝统治后,这么多年在西域当地头蛇,不知道敲诈了西域各国多少军重物资。表面上自立个羌王,实则就是个山大王而已……不过这样也好,这么多的铁器和牲口马匹,我一次性的接手,也省的日后再去西域挨家挨户的敲门索要。”

    张绣闻言,忙道:“这么说来,主公有计策破彻里吉的铁车军了?”

    袁尚笑了笑,道:“正面硬打肯定是不行,但破这铁车的方法有的是——这些战车身躯庞大。运转不变,横冲直撞的时候虽然可以所向披靡,但稍稍挖个陷坑,或是用火攻什么的。这铁车军就会因为他们极差的机动力而统统报销,想废了它们并不难。”

    张绣闻言喜道:“主公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就已经琢磨出破铁车军的方法,如此甚好……不知主公是打算用火攻。还是打算用陷坑之法?”

    袁尚摇了摇头,道:“我哪个也不想用!我刚才说了,我要接手这些铁车和骡马。这么多的铁器和马匹,雍凉二州得收多少年的赋税才能赞凑的齐?毁掉实在可惜!”

    庞德在旁边道:“那主公打算用什么方法收缴这些铁车和马匹?”

    袁尚沉默了一会,道:“我暂时有一个想法,但是还没有完全成型,咱们先回营寨,容我完善一下,再做定论。”

    于是,庞德和张绣等百骑保护着袁尚,随即往大营内归去,刚到营盘外围,却见一个士卒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对着袁尚声嘶力竭的呼吼:“主公不好了!”

    袁尚闻言一挑眉毛,道:“别瞎说,主公好得很。”

    那士卒来到袁尚的马前,单膝一跪,拱手道:“主公,真的是大事不好了!马超将军和迷当首领,在中军的校场打起来了!”

    袁尚,庞德等人闻言皆是一惊。

    “打起来了?为什么?”

    士卒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马将军和迷当首领一起在校场巡查士卒演习,两人谈笑风生,本来是唠的挺投机,后来马超将军不知道好像是跟迷当首领说了一句什么异族话,迷当首领勃然大怒,直接就揍了马将军一拳,二人现在正在校场扭打着呢!谁也管不了,主公您快去看看吧!”

    袁尚闻言一愣,似是有所恍然,随即在士卒的带领下来到营盘中的校场。

    一到校场,却见好大的一群士卒围着马超和迷当二人,有的担忧,有的吹哨,有的叫好,有的挥臂加油,各种表情形态各式各样,跟看世界拳王争霸赛似的,分外热闹!

    正当中的马超和迷当不负众望,在一块扭打着,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呼,二人身上都挂了彩,马超的眼眶青了,嘴角也破了,一身劲装在扭打的时候被撕开了好几条大口子,迷当也不可能占到什么便宜,一头披散的长发凌乱,常年带在鼻子上的金属挂饰也不知道被打哪去了,鼻下两行血流,远远看去跟“二条”差不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几条被马超挠出的抓痕。

    袁尚赶到的时候,这两人正纠缠在一起。只见马超抓着迷当的长发,死命的往下扯,后者也不甘落后,大手掐住马超脸上的肉,一个劲的拧。

    庞德,张绣等人一见二人这幅惨相,忍不住都笑了,马超和迷当此时都算是袁尚麾下的大将,可打起架来完全没有高手比斗的风范,整个就是一无赖的扯皮式打法。

    袁尚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孟起,迷当,够了,都给我住手。”

    可能是二人打的太过投入,也可能是袁尚的声音太小,二人不但没有分开,反而撕扯的更紧密了。

    马超勒住迷当的脖子,迷当扣着马超的眼珠子,满地翻滚。袁尚刚要上前将他们二人分开,只听马超“嗷”‘的一声惨叫,把周围众人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迷当趁马超不注意,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直痛得他松开迷当,原地直蹦,他一脚将迷当踢开,抱着胳膊,怒气冲天道:“你他娘的属狗啊!”

    迷当爬起来,吸了吸鼻子:“有本事你也咬我!”

    “不要脸的东西!”马超上前要跟迷当再拼,突然间却被人拉住了袖子,马超也不看来人,挥手一甩:“别拉我,滚蛋!”

    “亲,就冲‘滚蛋’这俩字,你下个月的月俸没了。”

    马超闻言一哆嗦,转头定睛一看,是袁尚。

    袁尚狠狠的白了马超一眼,接着走上前,仔细的看了一眼迷当的伤势,道:“迷当,我替马超向你道歉,事情的始末我大概都知道了,其实这事是个误会……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迷当抽了抽鼻子,道:“大将军放心,些许小伤,并无大碍。”

    袁尚急忙挥手,挥手招过两名校尉,让他们陪着迷当去寻找军医看伤。

    迷当走后,袁尚随即转身看向马超。

    “他不懂事,你是不是也不懂事?”

    马超不服气的道:“你替我向他道什么歉,这事本来就是他理亏!”

    袁尚扬了扬眉毛,道:“为什么?”

    “我好心好意的,把你教给我的那句‘亚达西,口郎尼塔特,欧孜阿旦拇’异语跟他说了,本意是拉近关系,这混蛋不由分说上来就打!他有毛病吧!”

    袁尚长叹口气,摇头道:“孩子,有毛病的是你,你有点太实诚了,那句维语的真正意思是:“傻x,你娘的,有种你砍我啊!””

    马超闻言顿时呆了。

    袁尚摇了摇头,道:“说来这事也赖我,跟你这样的人,实在是开不起玩笑。”

    马超闻言愣愣的瞅着袁尚,道:“可是,那天夜里,为何那些砍人砍的疯狂的羌兵,一听你说了这句话,就调头走了呢?难道他们不生气!”

    袁尚无奈一笑:“他们调头就走跟我说的那句话没关系,而是我身后有绣金字的‘袁’字纛旗!亲,我算我求你了,咱做事前动动脑子行吗?”

    马超闻言彻底蔫吧了,过了一会方才幽怨的回道:“就算是我说错话了,那迷当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吧!我又不是故意的,他不会跟我讲理吗?也太没素质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你这句话我赞同,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迷当还不错,他没当场把你阉了,我觉得他还是比较有内涵的……”

    说到这里,袁尚想了想,又继续道:“其实大部分的西北人民都不错,有涵养,有礼貌,心地善良,和我们汉人其乐融融的像一家人一样,只有那么绝少部分的恐怖分子,一条臭鱼搅浑了一锅汤,办事差劲不说还狗屁不是!有能耐明刀明枪的干啊!搞什么突然袭击,竟打老百姓!多恶心!啥人都杀!有本事大家约一下子,在网上喊帖子约架也成啊,好好干一架,咱平民对平民,啥目地也不带,就纯干仗!狗日的恐怖分子他敢吗?”

    马超一头雾水,不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四章 破铁车阵

    回到了帅帐之后,袁尚随即开始思虑收服铁车队的战略。

    堆积如山的铁具和数不清的骡马,如此庞大的一笔军用物资,任谁都会砰然心动。

    挖陷坑,放火烧,这些战法很容易,胜的也会相对简单,但那庞大的铁车队伍和拉车的骡马就废了,这不是袁尚想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是彻里吉近十年时间在西域各国搜刮敲诈来到,就这么毁了他们,岂不是践踏了西域人民的血汗和彻里吉的劳动成果?

    袁尚的心中大致有一个计划,但这个计划具体能不能实现还得看一个人的能力,那个人就是马钧。

    马钧被张绣捉回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二话,都没等袁尚招降立刻就归顺了,苏毗格征粮时杀了马钧全乡的人,又不断对其施以高压,马钧早就怕甚了他,也恨透了他,能够脱离他的掌控而归到别人的麾下,对于马钧来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哪里还有推辞的份?更何况这个要招降自己的人,还是袁尚这样天下一等一的人物,换成平时,自己想跟着袁尚只怕都排不上他。

    把马钧召唤到自己的帅帐,袁尚把自己的计划向马钧做了一遍陈述。

    “您想让我到彻里吉的营中去诈降?”听了袁尚的话,马钧的脸色有点发白,显然,诈降这种危险的事,并不是马钧的对口专业。

    袁尚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知道这事挺难为你,但凡是换成别人我也不能想到让你去,但目前我军之中,能够对机械之物有所了解的,也只有你一个人。”

    马钧闻言犹豫了好一会,终究是点了点头。道:“大将军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我,在下无所不从。”

    袁尚对马钧道:“在说明计划之前,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办法改造彻里吉的铁车队,让他的铁车能够在短时间内增大战斗力,但一旦奔跑持久,就会出现一些不可避免的……失控或是损毁类的意外事故?……我的意思,你懂的。”

    马钧眨了眨眼睛,思虑了半晌。道:“不具体看见实物,我也不敢肯定,但工械技巧,物究其极,皆有其独到的运理以及脉络,有弊则有使,有使则有利,如果让我看见实物的话,想做些许改造完成大将军的设想。应该不难。”

    袁尚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好。你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你此番前去诈降,应如此如此……”

    “………………”

    ***********************

    彻里吉的营寨。

    “马钧来投?马钧是谁?”

    彻里吉身边,丞相雅丹似是对雍凉最近的情况掌握的很透彻。闻言急忙道:“大王,听说,那马钧乃是宋建最近刚刚招募的能人。最善工事,前番在槐里城,曾助宋建造投石,床弩,连弩等物,一度稳拒袁尚,乃是奇人也。”

    “哦?”彻里吉闻言一愣,眨了眨眼道:“天下还有这等人物呢?有意思!既是奇人,就让他到帅帐来与我一见!”

    “诺。”

    少时,马钧被招进了帅帐,向着彻里吉施礼。

    彻里吉招了招手,让马钧平身,然后上下打量着他,道:“马钧,听说宋建的兵马在槐里城被袁尚打残,辗转流离不知跑哪猫着去了,他不来,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马钧闻言,感慨道:“槐里城一战,袁军势如破竹,将我等兵马打散,在下扮作普通士卒逃窜,与宋大王失去了联系,孤身一人又无依无靠,寻找宋大王不着,听说大王在此与袁尚对持,故而前来投靠。”

    彻里吉闻言恍然,马钧话中无所遗漏,羌族将领们也都没有怀疑。

    彻里吉上下打量了几眼马钧,突然道:“马钧,听说你是个工械高手,你制作的奇器巧具,威力无比,打败过袁尚的?”

    马钧闻言忙摇手,道:“不敢,不敢,侥幸而已。”

    “休得过谦!”

    “既然大王这么说,那就是了。”

    彻里吉挥了挥手,道:“好!既然如此,那这样吧,本王帐下有一铁车军,乃是用铁具打造的重车战队,威力无比,本王马上要用这支兵马与袁尚抗衡,你既然是工械高手,就随本王去看看,瞅瞅其威力若何?”

    马钧闻言忙点头,然后随着彻里吉出帐。

    来到彻里吉屯扎铁车阵的地方,只见视力所及的,都是耀眼的重型战车,以骡马或是骆驼拉载,望之强悍,触目惊心。

    马钧一边走,一边走进仔细研究观察,并一边听着彻里吉的介绍,心中大概对铁车有了个数。

    彻里吉介绍完了,随即哈哈大笑着问马钧道:“马先生,依你之见,我这铁车军如何?”

    马钧微微一笑,拱手道:“大王的铁车军古今罕有,阵容庞大,其威力无论攻击防守,都是天下无双,此等车阵,别说是袁尚现在收容各方兵马组建的关中军,就是他河北的无极营与马家铁骑,正面对决,也是撼动不得!”

    听了这话,彻里吉心情大爽,不由得哈哈大笑。

    彻里吉身边,雅丹丞相是个明白人,道:“马先生别竟捡好听的说,这铁甲车军的弊端,我等也是知晓的,你既然是兵械行家,岂能不识此物之弊?”

    马钧闻言,叹道:“诚如雅丹丞相所言,此物虽然威力巨大,但却是由铁铸造,体重过沉,由众多骡马拉载,速度尚还是略慢,最重要的是缺少灵动性,一往无前的直冲倒是没什么问题,若是左右纵横,东西奔跑,施展各种战法,只怕还有些难度。”

    彻里吉闻言点了点头。

    雅丹丞相则是露出欣赏神色,道:“既然如此,那不知马先生可有改良之策?”

    马钧想了想,道:“奔车沉重之物。若想要改变其灵动性,要旨乃是在车轴与底座,若是仔细衡量车底与轴梁,再加以改设龙骨,或可增加其机动性。”

    彻里吉犹豫的看向了雅丹,雅丹则是摸着胡须没有说话。

    马钧想了想,道:“大王若是不放心,不妨让我先改造一二百辆,投入战场后若是可用,再大兴改造不迟!”

    彻里吉闻言。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答应。

    ×××××××××××××××××××

    七日之后,袁家和彻里吉军整军待发,双方约战于平原,展开了第一场会战。

    袁军之中,大将庞德与张绣率领精锐兵马当先布阵,与彻里吉摆开阵势对持。

    袁军在庞德指挥下,当先出手,率先向着彻里吉的铁车军冲杀而去!

    依照庞德的布置,袁军弩兵在战场中当先驻脚。凌空放出庞大的箭雨阵,铺天盖地的箭雨向着铁车阵射去,以期达到先发制人的效果。

    平日里令人心惊胆寒的箭雨阵法,此时此刻打在铁车阵上。竟如同跳骚一般,几乎都没臊出个痒痒,那些依仗着铁车的厚度与铁盾保护的羌军士卒,在避过箭雨之后。面对目瞪口呆的袁军,在车上放肆的仰天长笑。

    彻里吉麾下第一大将越吉元帅站在正中的一辆大车上,张狂的冲着袁军士卒张牙舞爪。意作鄙视!

    少时,便见越吉元帅将手中砍刀一挥,羌军的中央阵中,无数的铁车呼啸着,如铁甲洪流一般蜂蛹而出,排成一字型的长阵,碾盘似的向着袁军辗压而来。

    “杀啊!”

    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中,铁车军排着密集的攻击队型,用着各式各样的铸铁武器,向着袁军发起冲击,犹如一道钢铁与血肉组成的洪流,咆哮着,翻滚着,呐喊着,无可阻拦的将袁军逼迫的步步而退。

    面对着这般坚不可摧,天衣无缝的铁车阵,袁军无论是步军还是骑兵弩兵,都找不到突破口,只能被羌兵的铁车驱赶着一路撤退,一退再退。

    “转道!转道!转道撤退!”

    铁车军如一条直线般的向着袁军碾压而来,袁军撤退时躲避困难,庞德随即下令,让所有的军士转变防线,由原先的直线撤离改成了向左面的拐弯撤退。

    这一下子,铁车军的弊端就显露无疑了,袁军改变方向撤退很容易,但铁车军改变一次方向那可是费了牛劲,折腾了半天,也不见铁车军整体的改变冲击方向,反而是原地折折腾腾的好几辆车来回互相碰撞。

    这一下子,撤退的袁军就把铁车军给落的老远!

    在后阵观察的彻里吉脸色变的通红。

    这铁车军什么都好,就是在冲锋的时候改方向太难,让车转个弯跟让车拿大顶似的,怎么弄也不见成效。

    “大王,你看那边!”雅丹丞相惊喜的高呼。

    顺着雅丹丞相的呼吼,彻里吉向着那个方向一望,只见铁车军中,有大概一百多辆的奇葩铁车已经迅速的转过了弯道,并以极快的速度追击袁军后方,其转弯机动性与冲洗速度,明显远远超过其他铁车,与大部分还在原地打转闪红灯的铁车比较,明显鹤立鸡群。

    彻里吉见状大喜过望!

    “那是怎么回事?”

    雅丹丞相忙道:“大王,那是马钧改造过的一百辆铁车啊,这小子真是个人才,他改过的车无论是速度还是机动力都大大增强了,彻底弥补了铁车的部族,若是依照他的方法改造所有的铁车,则我铁车战阵必然可以横扫天下,别说小小的雍凉,就是争夺汉室江山,也未尝不可啊!”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五章 所向披靡

    彻里吉麾下的铁车阵,依仗着坚固的防御和汹涌的攻势,铺天盖地横行无阻,令庞德和张绣无奈之下,只得率军回逃。

    彻里吉军紧追不放,幸亏庞德的兵马途中转向,暴漏了其铁车军的弊端,才得以脱险,不过经过此一战,马钧替彻里吉改造的百余辆铁车,却鹤立鸡群,展现了改造之后的超强机动性和敏锐性,令所彻里吉,雅丹等人尽皆动容。

    得胜之后,彻里吉回了帅帐,即刻就派人重赏了马钧,并询问他是如何改造的?

    马钧对彻里吉言明,自己只是改造了一下铁车的车轴和龙骨,改变其粗细度,加强机动性并削弱了底盘重量,以达到增强铁车攻速的目地。

    彻里吉是个大老粗,所有的铁车当初也都是请西域乌孙、月氏等国的工匠高手代为打造,对其中的原理了解不多,他哪里知道,马钧此法看似高明,实则是坑他的手段!

    车的龙骨乃是其运作之精,车轴亦是底盘桥梁,个中精细度皆与上体相符合,焉能随意更改?

    沉重的铁车若是削弱了车轴和龙骨重量,短时间内是可以大幅度增强运作速度,可一旦长途奔袭,只怕……

    但彻里吉不明白这些,他只是看到了经由马钧改造后的铁车的强劲,这些内中隐患,他如何能懂?

    于是乎,在彻里吉的军营中,大面积的铁车改造工程开始了!

    消息被斥候传到袁尚的大营之后,袁尚不由得大喜过望,随即召开廷议,与众人商议破敌之策。

    中军帅帐,马超,庞德,马休,张绣。马铁,王平,迷当,杨秋,段煨,张横,马玩,候选,成公英等或是袁尚麾下将领,或是已经重新归附到其麾下的诸侯。分别侍立于两旁,听候调令!

    袁尚坐在主帅案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这一仗,我要兵分两路,一举击溃凉州诸叛!诸将听我调遣!”

    众人闻言,纷纷集中精神,听袁尚下令。

    “彻里吉已经中计,按照马钧的方法将铁车全部改造!等他改造完毕。必然会大举进攻,对付这个西域羌王的权利,庞德,我全权委托给你!你按照计策行事统帅三军与之对敌。定可大获全胜!张绣,马休,马铁,王平等人全部归你调遣。放手去干吧,只有一点要记住,破铁车阵以后。不要以毁灭为主,要以收复为上!那庞大的铁车和拉车的骡马,我全部都要……还有彻里吉手下的羌兵,想办法多多的招降过来,羌族本就是我汉朝治下,这么多年随彻里吉在西域抢掠,日子过得也未必多好,对他们开以宽策,不要赶紧杀绝……当然,羌王彻里吉本人就不用留着了,那种痴呆的家伙,容易拉低我军整体的智商平均值,不需要。”

    庞德朗声拱手,道:“末将领命……除了彻里吉,剩下的统统都要!”

    袁尚将目光扫向了以马超为首的另外一批人,道:“庞德对付彻里吉,其余人等,率领少部兵马,届时随我星夜去天水对付阎行!阎行此刻攻打赵云甚急,他以为我专心对付彻里吉的铁车军,必然倾尽全力,万万不会分兵,我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两线作战,打他个出其不意……对付阎行,马超,你为先锋!”

    马超大步而出,朗声言道:“末将领命!”

    诸将之中,王平出来拱手道:“主公双管齐下,对付阎行和彻里吉,可是宋建那面却该如何?槐里城一战溃败后,这老反王似乎就是消失了,不知所踪!”

    袁尚淡然一笑,道:“宋建已是被我等打的丧胆,根本无意再争,如无意外,他应该是已经领着残兵败将往枹罕撤退而去了,在枹罕自然有夏侯渊等着他,不用咱们操心。”

    王平想了想,道:“宋建不足为虑,不过听说他的丞相苏毗格深谋远虑,孟建亦是多谋,放任他们,就怕他们会出什么阴谋诡计。”

    袁尚摸了摸下巴,想想道:“雍凉之地,全盘已活,别说是孟建和苏毗格,就是诸葛亮、庞统、周瑜来了,也未必能有什么高招了,暂时不用管他们,先打残阎行和彻里吉再说。”

    袁尚的话说的有道理,却也不完全对,但孟建和苏毗格对关中目前的局势虽然没有什么扭转的办法,二人却并非坐守待毙之徒,二人此刻已经从泾阳会和了宋建,率兵先撤回枹罕,以图后继,不过在那之前,二人还得寻找一个机会将美人计落实了。

    而袁尚与彻里吉和阎行的对决,似乎就是一个好的契机。

    ***************************

    一段时间之后,彻里吉麾下的军工人众在马钧的安排调度下,将铁车军全部改良完毕,决战已经是迫在眉睫。

    铁车军休整完毕后,彻里吉便等候不及,将全部铁车军排开阵势,雄纠纠气昂昂的向着袁尚之营进军。

    得到消息之后,率领众将排兵布阵与彻里吉对敌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庞德。

    遥遥的看见庞德一众的队伍,彻里吉不由仰天哈哈大笑,道:“袁将无谋,还敢与本王正面对撼?今番可不会让你那么容易的跑掉了……传令越吉元帅,火速点齐铁车,击垮袁军!”

    随着彻里吉的呼吼调令,排成了尖凖阵型的铁车军在越吉元帅的指挥下,山呼海啸的向着袁军攻杀而去,庞大的铁车阵仿佛是一条钢铁巨龙,挟裹着撞毁一切的威势,在羌兵们‘呜呜哇哇’的叫喊中,犹如天崩地裂,似惊涛拍岸一般,向着前方的袁军漫卷而来。

    感觉着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张绣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转头问庞德道:“怎么样?是不是该撤了!”

    庞德吸了吸鼻子,道:“这么就跑有点假,先放一阵箭,射一射他们在说!”

    张绣闻言了然,回头对着身后的劲弓弩喝道:“放箭!”

    “唰唰唰!”

    数千引箭而待的弓弩手。闻令手指一松,弹开弓弦,促使漫天的箭雨腾空而起,直扑铁车军而去。

    “叮叮铛铛”之声响起,和上一次一样,漫天的箭雨犹如虱子挠痒一样,打在铁车上丝毫没有任何效果。

    庞德见状点了点头,道:“嗯,这回可以撤了!”

    张绣:“…………”

    撤退号令一下,袁尚后阵改前阵。前阵改后军,转身先走,丝毫不拖泥带水,转眼间就是一片溃散之相。

    铁车军士气大振,一刻不停的拼命追击。

    眼看就要追上,庞德又故技重施,令兵马再次转向而前。

    中军坐镇的彻里吉,见袁军改道,不禁哈哈大笑:“袁军又来这手。还以为本王的铁车军还如原先一般的不灵动?简直好笑至极!传令铁车军,给本王改变方向,一举灭袁。”

    牛角声在空中响起,铁车大军改变方向。竟然毫不笨拙,灵动了许多,呼啸着又冲着庞德等军马的背后追击而去。

    这一下子,委实有点吓着了庞德等诸将。他们心下暗暗思虑,若是铁车军没有按照袁尚和马钧预期的发展而发生异变,那这一次自己等人可就要遭殃了。

    怎奈事情已然至此。多想无益,庞德军马只能是拼命的沿着设定好的路线逃窜,而铁车军则是一如前往,拼命的追击。

    袁军设定的逃窜路线上,多是崎岖泥泞之道,乱石铺盖,杂草丛生,延缓铁车军的追击速度,如此作为遮掩,方才能够顺利奔逃,得亏如此,不然只怕早就被铁车军追上!

    饶是如此,经过改造后铁车军亦是越追越近!

    如此,全速追击了好几里之地后,彻里吉的铁车军终于开始产生了异变!

    军车队伍中,但见一辆铁车突然在原地摇晃了几下,接着一个正在告诉旋转的车轱辘猛然塌陷掉落,接着便见那失去了一个车轱辘的铁车旋转着在地上打转翻滚,接连撞到了其身旁的另外两辆战车!

    顿时,便见以那辆翻倒的战场为中心,在铁车军的阵营中连带起了一片小漩涡,而仿佛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牵连了周边的战车使得混乱越来越大!

    而在奔跑中开始自行零散的铁车也越来越多,刚开始只是庞大车阵中的一角,慢慢的越来越多,牵连亦是越来越广。

    “哈哈!”

    庞德大笑一声,奔驰着调转了马头,策马向着远处瞭望,大声的呼喝传令官道:“即令三军,全军止步!是时候了,咱们杀回去!”

    在传令官的叫喊与各种方式的勒令下,所有奔驰的袁军终于止住了步子,兵马开始调头行进。

    形势在一瞬间发生了改变!

    铁车阵后方,眼见己方气势汹汹的军队骤然发生了巨大变故,彻里吉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然而,袁军很显然没打算给他思考明白个中理由的时间,以庞德,张绣,王平,马休,马铁等人为首,改变奔跑为反击的袁军开始向着乱成一锅粥的铁车军回杀过来!

    袁军正中,鼓动所有兵马的反击的号角齐鸣!无穷无尽的喊杀之气随着雄浑嘹亮的号角声在天地间激荡回转,久久不息!一望无垦的战场正中,面对如潮水般席卷而回的关中军马,铁车军在骤然之间陷入了一种由诡异包围的慌乱。

    羌兵的中军内,彻里吉的一双驼铃之目,望着铺天盖地杀喊回来的袁军,惊恐的瞪的浑圆。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六章 突然袭击

    就在庞德与彻里吉铁车阵大战的同时,袁尚也领着马超,迷当等一众偏师兵马,向着天水星夜赶去。

    阎行现在杀昏了头,日思夜想都想要拔出天水城的赵云这颗眼中钉,在他的心中,袁尚对付彻里吉的铁车阵尚且自顾不暇,如何能够分兵过来打他?

    可问题是,袁尚偏偏不按照套路出牌,阎行觉得他在现在这个时刻不会去救援赵云,袁尚就偏偏现在去救!

    这场关中大战,始作俑者就是阎行,袁尚早就想狠狠的收拾他一顿了,不管他的叛变有着千万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袁尚都不会饶过他!

    扒皮抽筋,都算是轻的!

    庞德与彻里吉大战的当天夜晚,袁尚已经是走小路抵达了天水郡内治所,他白天赶路,到了晚上也不安营,准备直接派兵攻打,意图在夜间将对方拿下!

    本以为在夜间,阎行不会攻打天水,但袁尚想错了。

    阎行对于赵云的愤怒,显然远远的超过袁尚的预料,今日的阎行来了尿性,连夜挥兵点燃火把,夜战攻打天水,意图将赵云彻底击灭!

    面对这种情形,袁尚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好,成夜攻杀倒也是对己方有利。他当即将兵马分为三队,分左中右三路,悄悄的向着阎行军的后方行进。

    遥遥的观望着远处的天水城,但听天水城那里人声鼎沸,杀声震天,借着远处无数的火把观望,但见阎行的兵马如同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铺天盖地的朝着天水的城墙涌动。

    连夜攻城,阎行办的事情有时候还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其实阎行这么做也是有他的原因,随着连日来对天水的拼命进攻,赵云一众很显然已经支持不住。毕竟马腾当初招募的兵马都是雍州的残军,人数比之阎行东拉硬拽的人马有明显不足,而倾向马腾的羌部,也因为彻里吉的乱入而心惊胆寒,作壁上观,因此赵云等人虽然战意高昂,但人数上却明显不太够用。

    阎行身为久经战争的熊罴之将,若是连赵云等人在天水城内后继乏力都看不出来,那他这些年也就白混了。

    于是乎,他开始不分昼夜的对天水发起了轮番攻打。并亲临阵前,亲自指挥战斗!

    今天夜间,便是阎行筹谋许久,对天水展开的一场夜战。

    眼看离着阎行的后方越来越近,袁尚对着身边的马超吩咐道:“不要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直接打入中军,先杀操纵攻城器械的士卒,然后突入中军,杀阎行!”

    随着袁尚的吩咐。以马超为首的精锐,呼啸呐喊着直奔阎行中阵的正中心插入进去,犹如一支锋利的锥子,狠狠地扎在敌人的心脏之上!

    “敌袭!敌袭!”

    阎行军的后阵。乍然间被人偷袭,顿时一片骚乱,许多的后阵士卒不明就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以马超为首的铁骑撞飞出去,接着便被蜂蛹的马蹄踩成了肉泥。

    阎行军阵中,几乎所有士卒的注意力都在赵云一方的天水城上。如今后方乍然被突袭,不由得一阵惊乱,更有马超为先锋的一部所向披靡,阎行后军在惊慌失措之下,如潮水一般纷纷退让。

    马超的先锋部在阎行军阵中撕开了一条口子,以袁尚、迷当及众诸侯组成的后军亦是紧随着杀至,袁尚将腰间将剑一抽,遥遥的指着阎行军前部纛旗所在之地,高声道:“随我上!杀阎行!”

    “杀!”

    后军高声呼应一声,紧随着马超在敌军阵中所劈开的余威,风风火火的向着阎行所在的前军杀了过去。

    这个变化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直至马超都杀入中军之前,阎行麾下的护卫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叫喊道:“敌袭!是敌袭!”

    “阎帅!那是马超!马超来了!”

    很快,袁尚和迷当等人亦是冲杀赶上马超,袁尚率领亲卫灰霜营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手中的将剑不时地挥出,斩杀阻拦的敌军士卒。

    当然,阎行此刻也不可能不注意到后方的情况,他推开护持在他身边的士卒,眯眼举目望去,只见一支正冲着自己的方向杀来彪军中,为首的是马超,而在马超身后不远处,手持将剑,亦是向着自己这面杀来的银甲年轻人……

    阎行脑袋顿时嗡了一声,惊声道:“袁尚?!”

    倒不是阎行对袁尚的武力值有多恐怖,说实话,论玩计策玩政治,阎行或许比袁尚差了一大截,但两军阵前对战,一百个袁尚都不够他阎行砍的。阎行之所以惊慌,而是阎行看到了袁尚在此,第一个反应就是彻里吉居然被袁尚击溃了?

    若是彻里吉没败,袁尚焉能出现在此处?

    只是一个瞬间,阎行便有些着慌了,他额头的冷汗顺着脑门缓缓滴落。

    天水城上,赵云自然也注意到了下方的情况,他见阎行后方骤然大乱,心下微一思索,随即高喝:“取我枪来!”

    姜冏忙上前两步,道:“大都督,您这是?”

    “阎行后方遭人突袭,定然是主公派兵来援救我们了!我率领一军杀出去与他们前后夹击,姜冏你协助马老将军坐守此城!”

    “诺!”

    援军突然到来,对于天水城内的将士们来说,无疑于打了一针强心剂,瞬时间便气势如虹,随着赵云出战的士卒们一个个睁大眼睛,高举手中的武器,紧勒胯下战马,等城门方一打开,吊桥一落,便疯了一般随着赵云冲杀了出去,对着迎上来的敌军一阵猛刺乱砍,连日来的压抑,恐惧以及愤怒,在此时此刻统统发泄了出来。

    进攻天水的阎行军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前后被夹击,开始抵挡不住,本是进攻方的他们却被对手的反击打得节节败退。

    再说袁尚一方从后而来的突袭军,马超在前开道。将一把长枪舞的上下翻飞,快如闪电的枪法被他发挥到极致,一番冲刺下来,不下有数十人倒在他的长枪之下。

    迷当也不落后,一把西域长柄刀被他舞的虎虎生风,每一记劈砍,都挂着刺耳的破风声。

    “袁尚啊袁尚!”阎行咬牙切齿的低声嘶吼:“快!快去拦住他们!杀了袁尚!杀了袁尚!”

    阎行此刻已是有些发疯,他的脸色变得紫红,拼命的对周围的将领们大喊大叫。

    可他身边的将领虽然众多,但一听让自己去杀袁尚。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了。

    说来简单,杀袁尚,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眼前的这种情形,要杀袁尚必然就要先破马超的前阵,可问题是……这些将领,哪个又是马超的对手?

    眼见这帮人都低着脑袋不说话,阎行不由气的火冒三丈,嘶声吼道:“我养了你们这们这么一群废物!”

    手持铁脊刚矛,阎行一打坐下黑色的乌骓马。率领亲卫数百名,冲着马超和袁尚杀了过去。

    见主帅亲自行动,姜叙、梁宽、姜隐、尹奉、王灵、游楚、苏则这些叛将也自然不好再做推诿,一个个亦是紧跟着追上。与袁尚的突袭军战在一起。

    眼见阎行亲自出战了,突袭先锋马超顿时双目瞪得浑圆,眼中怒火中烧,七窍生烟。口中叱咤,犹如春雷。

    “阎狗,我等你好久了!你拿命来!”

    马超这一嗓子。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直把周围人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在他身后的迷当手中的战刀一斜歪,差点脱手掉地上。就连刚刚冲出天水的赵云也似是遥遥的听到了,他无奈一笑,转头对跟随其一起出战的张既和贾逵道:“这嗓音是马超,不会错的,当世除了张翼德之外,论及嘶吼以他为最!”

    贾逵闻言忙道:“大都督,咱们怎么办?”

    赵云双目微眯,道:“冲着嗓音响起的地方去,马超如此怒吼,必然是与阎行相遇!阎行武艺高强,马超一人胜不得他!”

    “诺!”

    赵云一众飞马向前,直奔着声音响起的地方冲杀而去,哪里的敌方军马密集,哪里就是敌人主帅所在的地方。

    赵云的判断没有错,他所冲的地方也正是冲着阎行去的。

    此时此刻,阎行已经是与马超相遇,二人乃是老对手老冤家了,见了面连一句多余的对骂都懒得说,枪矛并举,直接就准备干上!

    马超身边,却有三名袁军铁骑见阎行冲过来,想要立功,抢在马超之前就奔着阎行杀去,三把斩马刀不分前后,几乎是同时向着阎行当头斩来。

    “滚!”阎行怒吼一声,双手握矛,横着举过头顶,硬是将三把斩马刀架住。

    接着,他手臂向上一扬,将三把斩马刀震开,不等那三名骑将回过神来,阎行的长矛顺势一扫,直接将三人刮的开膛破肚。

    三名骑将大吼一声,吃痛着从马上跌落下去,一命呜呼。

    阎行一上来就立杀三骑,其身手之犀利,让人心惊胆颤。

    好厉害!

    在马超身后不远处的袁尚以及他身边诸人看得真切,不由得都大吃一惊。

    比起什么宋建、彻里吉、张鲁、袁约、朴胡、杜濩……此番前来关中所遭遇的所有敌人都算在内,阎行比起他们,确实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别人面对阎行的勇力,或许胆战心惊,马超却不管那一套,纵马飞奔上前,对着阎行,当头就是一枪刺出。

    “当啷!”

    阎行嘴角一挑,反手一矛,将马超的长枪震开。

    “姓马的!你今天是死定了!”

    马超狠狠的‘呸’了一声:“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份本事!”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七章 龙虎重聚

    马超与阎行再度相遇,二强争锋,枪矛并举,两位老冤家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在场中展开了一场大战。

    而阎行身后的那些将领姜叙、梁宽、姜隐、尹奉、王灵、游楚、苏则等人,则是呼啸着协裹军士而来,直奔着迷当、俄何烧戈、伐同、蛾遮塞、马玩、张衡、杨秋、候选、段煨等人扑杀而上,双方兵对兵,将对将,展开了一场规模巨大的搏杀。

    此等形势下,袁尚则是被灰霜营的护卫重重包围保卫,一边抵挡前来骚扰的敌军,一边冷眼观察场中的形势。

    “袁贼,拿命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却有叛将姜叙引着一支重骑,冲破关中军其余将领的阻拦,向着袁尚的所在奔袭而来。

    袁尚一见来将,皱了皱眉头,随即挥了挥手中将剑,道:“拦住他!”

    亲卫兵马急忙用重甲横行阻挡,挡住那姜叙的来路,不想姜叙竟也颇有两下子,手中一杆战刀左右横劈,竟然冲开了一条血路,亦步亦趋的向着袁尚挤兑过来。

    眼看着就要到了袁尚的身边,叛将姜叙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抬手举刀就要朝袁尚劈杀。

    “滚蛋!”袁尚挑起眉头,扬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对着姜叙就是一扔,姜叙下意识的挥手一刀将那飞来的布包劈开,顿时便见一股尘土在自己的眼前弥漫开来,眯的他睁不开眼睛,左右四顾到处抓瞎。

    “我日你祖宗!袁尚狗贼……扬沙子!”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袁尚身边的护卫手中的长枪对着睁不开眼的姜叙就是一顿乱刺,直接给他捅成么马蜂窝,鲜血淋漓,浑身上下都是窟窿。

    姜叙哀嚎着摔倒在地,一脸的死不瞑目。

    说来也是。碰撞这么不要脸的对手,战场上扬沙子,谁死谁瞑目?

    ………………

    场中兵对兵,将对将,正打的激烈,突然,叛军正面一阵骚动,人仰马翻,却见一员银枪大将,率领兵马冲突而来。所过之处,叛军如潮水般被劈分开来,鬼哭狼嚎,四下奔蹿。

    “阎、行!”

    阎行正和马超激战正酣,忽听不远处一阵怒吼,叫的是他的名字,侧眼望去,不由得惊的浑身战栗。

    赵云!

    阎行心下陡然大惊,连赵云都从城内杀出来了!?

    袁尚。马超,赵云!三个袁氏势力军中最顶尖的人物都聚集在此,今天这仗还……还可以一战吗?

    赵云之勇,不在马超之下。若是被他们俩个夹击,自己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阎行虚晃一枪,逼迫马超收招。拨马跳出圈外!转身就奔着西面而走。

    前后夹击,仇人云集,不知道袁尚是否还有什么后手。天水是拿不下来了,多待无益,还是速速撤离要紧!不得不承认,阎行在处事果决这方面,还是比较厉害的。

    阎行这一跑,其他的叛军将领和士卒们哪还有与袁军继续作战的必要?随即跟在阎行的后面,一边接对袁军的攻击,一边向着西方撤退而去,当真是应了一泻千里的那句话。

    一名副将追上了阎行的战马,对着阎行道:“阎帅!咱们这是去哪!”

    阎行一边走,一边道:“离开天水!袁尚出现在此,彻里吉想必是完蛋了!袁军纠集了各方兵马,士气如虹,我们在此多待无益,先往西面撤,然后联络各部同盟的消息,再做定夺!”

    在阎行看来,以袁尚的作风,他突然出现在天水,绝对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宋建和彻里吉都被击败了,他自己与袁尚对阵,犹如螳臂当车,根本不是对手,还是速速撤离天水境内,保全实力,再联络那些溃散的盟友残军,翻盘扳回局面。

    赵云冲杀入阵,本要是要杀阎行的,不想阎行一见自己,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驾马就跑了,一点不拖泥带水。

    赵云不由气得火大,一驾坐下马,就要奔着阎行的方向去追,却突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他。

    “赵云,别追了。”

    一听这个声音,赵云不由得愣住了。

    “主……主公。”赵云将马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声音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有些沙哑,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涌上了心头。

    袁尚在的侍卫们的紧密护持下,打马来到了赵云的身前,脸上露出了欣慰而又灿烂的笑容。

    “子龙哥,见到你没事……真好!”

    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候,使得赵云的胸口在陡然之间,似是有点喘不过气来。

    赵云的眼圈一红,泪水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流了出来。

    像是常山赵子龙这样硬汉英雄,在这一刻此时此刻,却也是流下了眼泪,那眼泪中的情愫实在太过复杂,包含的有高兴,有激动,有委屈,有痛苦,有自责……

    “主公,对不起……”

    对不起……听了这三个字,袁尚的眼圈也不由得红了,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向言辞灵活,口若悬河的他,在这一刻,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袁尚打马上前,驻马在赵云的马侧,双臂一展,将赵云抱住。

    马超此刻也已经拨马来到二人身边:“主公,阎行那厮跑了……”

    话说到一半,见了这种情况,马超难得识趣的把嘴闭上。

    赵云也有些手足无措,在他的印象里,袁尚好像还从来没有主动对哪个属下这么亲切。

    “兄弟,不用说对不起,你没事就好,很好,真的呢……真的很好……”

    袁尚松开赵云,上下打量着他,却发现此时的赵云形貌与原先的英彩风姿大不相同,高凸的颧骨,塌陷的面颊。微微发白发霜的双鬓,一脸的憔悴之容,可想而知,这次的变故,对于他的内心有着怎样可怕的折磨和煎熬。

    袁尚有很多话想跟赵云说,但真正见了面,却又不能用语言清晰表达自己的感情,这几乎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但赵云却能够深切的感到袁尚对他的兄弟之情,看到自己的时候,那份压抑的激动和喜悦。这份真挚的足可比拟亲兄弟之间的义气,清晰无误的传到了自己的内心之中。

    赵云眼眶一热,泪水在不知不觉间越流越多,但这眼泪不代表懦弱,那是男人的英雄悔恨之泪。

    “主公,关中变成这副样子……我真没用!”种种的感触一齐涌上心头,赵云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这话是赵云发自内心而说的,袁尚击败曹操后。力排众议,将千里关中之地的军政全权都交付给自己托管,可是自己一场多方大战却让关中之地完全的沦丧在战火之中,损兵折将。耕地破毁,百姓流离,生产倒退,人口凋零。军民死伤无数,这巨大的损失,是无法用数据来衡量的。

    赵云从来没有如此怨恨自己的无能与无力。他恨自己没有及时将阎行,宋建等一干叛逆扼杀在摇篮里!更狠自己准备不充足,被阎行等人算计生擒,拖累了袁尚……如果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在支撑着他,在被阎行抓住的那段日子里,赵云的精神恐怕早就崩溃了。

    赵云的哭声,让袁尚为之心痛,也让他无比的窝心。

    他能理解赵云的感受,说实话,关中之战的根本原因不是赵云,而是在自己身上,是自己错信了阎行而不是赵云错信,赵云现在把责任全部拦在身上,那份自责难以几乎无法磨灭……袁尚当然不会往生死兄弟的伤口上撒盐,他更不希望看到手下爱将因为此事而一撅不振。

    这种时刻,身为一方之主,理应承担起他应负起的责任。

    “错不在你,在我!是我袁尚用人不当错信了阎行,才导致了这场惊天变数,你只是个中的牺牲者之一而已,关中失利我责无旁贷,但是子龙你记住,人生的道路永远都不是平坦的,总有波澜起伏沟沟坎坎,男子汉,大丈夫,遇到点挫折算得了什么,爬起来,还是好汉!”

    说这些话时候,袁尚是一直笑着对赵云说的,笑着笑着,他眼眶中的泪水也不知不觉的滑落了出来。

    说实话,自打赵云被擒拿之后,袁尚这心一直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多少次梦见赵云被杀,多少次在噩梦中被惊醒,但这些情感他不能让属下的将领们看出来,关中大乱,他这个当主公的是主心骨,如果连主心骨都垮了,这败局和颓势又如何能挽救的回来?

    一方霸主,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别人可以颓丧,可以消沉,但他不能!他要背负整个军团的命运和士气,他要做到无比刚强无比自信,这份压力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而此时此刻,眼见赵云终于安全的回到了自己的麾下,一直以来的担忧和害怕终于可以从心头卸下去了,因而饶是袁尚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而垂泪。

    “你们两个,哭什么哭!还是不是男人!”随着一声虎吼,却见后军阵中,从城中赶出来的马腾打马缓缓而来,老头子嘴上说的硬气,可面上却早已泪流满面,哭得比谁都凶。

    “父亲!”马超的喉结咕噜了一下,急忙翻身下马,拜倒在马腾的马前。

    马腾亦是翻身下马,挂着老泪一把拉起马超,道:“臭小子!刚才的战况,老夫在城墙上都看见了……小畜生你不要命了!跟阎行拼的那么凶!”

    马超摇了摇头,声音颤抖着言道:“父亲这般年纪,尚能为主公,为妹夫在阎行的后方浴血奋战,难道孩儿就不能为了救爹跟阎行拼他个同归于尽吗?”

    “小畜生……”马腾听完,心神一荡,鼻子有些发酸:“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酸了,你老子这么大岁数了,能不能别老惹我哭!”

    袁尚和赵云闻言,不由得破涕为笑。

    兄弟之情,父子之情,君臣之谊有的时候并不是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用血汗与泪水浇灌出来的,此时此刻,在天水的城外的星空下,这些情谊被表现的淋漓尽致无疑。

    龙虎重聚于天水城外,历史的长河在这一刻又发生了不可扭转的奔腾涌动。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八章 蓝色妖姬

    袁尚与赵云君臣兄弟,马超和马腾将帅父子,龙虎重聚于天水之外,合兵一处,兵锋壮大,阎行兵马西遁,意图还想翻身。

    而几乎就在天水相聚的同时,庞德已经是率领大军破了彻里吉的铁车阵,羌王彻里吉被庞德亲手斩杀,越吉元帅被张绣刺死,羌兵失了主帅,所有铁车又形如废铁而不能用,无法抵挡,雅丹丞相无奈之下,只得率领余下的羌众投降。

    此一战收获甚大,不但杀了西域羌王彻里吉和越吉元帅,招降了以雅丹丞相为首的叛羌精壮,最重要的是那不计其数的铁车,兵刃,拉车的马匹,骡子,骆驼等牲畜!别的不说,单是从牲畜中挑选精装的马匹,就能够立刻给关中军补充一支强大的骑兵!

    大胜之后,庞德押解着雅丹丞相来到天水,袁尚没有难为他,反而厚待了他,并亲善和言,保证归降之后,羌汉不分家,这使得雅丹很是感动,倾心全力的表示愿意为袁尚效劳。

    袁尚留下雅丹在帐下,并派人去洛阳请奏朝廷,特敕封他为西域特使,用以日后开辟西域之用,然后,他在天水整顿,进行了大刀阔斧的部队整编。

    事到如今,袁尚在边打边收拢败军之际,他当初立意建设的关中军已经基本成型。

    刨除自己带来的三万兵将要带回并州:洛阳的天子军降服三千、汉中张鲁与巴州军招降四万、成宜,杨秋,段煨等小诸侯经过敕封册赐爵提拔的方式,也答应入编袁军,加起来越计三万余、宋建的枹罕反兵招降五六万、彻里吉的西域羌兵从雅丹归顺的约计八九万、答应马腾归顺的羌族献精壮二三万、再加上赵云在天水的雍州残军约一万余,京兆地区抛出地方守备兵力,约有长安军两万,再加上还有前番被打散。还在不断前来投诚的败军……

    粗略统筹了一下,差不多能有三十余万!且实力不断壮大中,若是连带算上不断献上臣服降表的羌户部落辖下的百姓羌户,那人口就更是数不过来。

    当然,所谓的三十多万肯定不能全都好使,其中一大部分士兵还是比较脆弱的,当初属于那种根本称不上兵的就被抢拉上战场。

    袁尚进了天水城以后,立刻就与赵云商议,他告诉赵云,内乱平息之后。他将立张绣为护羌校尉,整顿调节汉人与羌人之间的关系,并平衡对待羌人的法律,他让赵云届时持之以恩,协助张绣给予羌民平等待遇,移陇西边境羌民东入关内,能迁移的越多越好,用屯田制分以耕地,充盈关中内地的人口和税赋。

    从彻里吉那里弄到的铁车和骡马。除了取一部分充盈军需和战马储备外,其余的铁车全部重铸,打为耕具,另有不能作为战马的骡子分发耕地百姓。用以农耕,恢复生产。

    至于三十万降军的处理方法,则仿效曹操早年平定东郡后的策略建立青州兵的方式,则精壮十万人留下。号为“关中军”,剩下老弱之兵全部反耕务农。

    ………………

    把自己的想法和思路说完之后,袁尚随即望着赵云。道:“战争过后,关中最主要的善后事宜大概就是这些,当然了,枹罕和汉中平定后,百姓也要仿效这种方式,全部迁移到关中充实内需,而枹罕和汉中这两个地方,我日后想要作为关中面对西域和西川的前线战地,用以屯兵,不以养民……大概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觉得需要补充的?”

    赵云闻言低着头,没有说话,半晌方才试探着道:“你对我说这些,莫不是还要让我当雍凉大都督?”

    也不怪赵云问出这么一句话,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袁尚到底还肯不肯或者说还敢不敢在重用自己,实在难说。

    袁尚闻言,笑了。

    “当然,除了子龙哥哥,我想不出能够替我统领关中的其他人选,此番平定叛乱所得的人力与物资,我一样不带回河北,统统给你留下修建关中,新归拢的三十万‘关中军’,也由你操练统领,当然,我建议你进行筛选裁撤,留下十万精壮就行,剩下的还是返还屯田为好。”

    赵云叹气道:“你还相信我的能力?”

    袁尚摇了摇头,道:“相信?当然了!没有营养没有意义的事情,我从来不去考虑,也不愿意多想!好比在信任你的这件事上,毋庸置疑!”

    赵云心下感动,叹道:“主公的这份心意,末将很感激,但是即使你不怪我,河北的部僚,关中的各部将校,官员他们只怕……”

    袁尚打断他:“所以说,你下面要做的事,就是领着这支刚刚兴建的关中军去扫平雍凉二州,关中失陷的城池除了京兆地区,剩下的我几乎都没有动!我在天水坐镇,你带领剩下的兵马把雍凉二州失陷的郡县以最快的速度统统打下来!”

    赵云闻言,心下一暖。

    因为阎行造反关中大乱的战事,使得赵云在袁氏集团中的声望大受影响,日后若是重新立他为雍凉大都督,恐怕难以服众,所以,现在袁尚是故意借着平定雍凉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让他在袁氏集团内部和关中之地重树威望。

    对于袁尚的良苦用心,赵云哪能看不出来,他心中一暖,感叹道:“主公对末将,实在是太过偏爱了!”

    “别瞎说!”袁尚面色一沉,说道:“这叫什么话!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公平的不能再公平了,厚此薄彼的事我从没做过,你别给我瞎造谣!”

    “………………”

    于是,依照袁尚的安排,赵云则是领着兵马迅速去平定雍凉二州的失地陷城,其实这事非常容易,目前这种情况,袁军胜利已是早晚的事,但凡是长眼珠子的,就不可能会负隅顽抗,有些地方走走过场,进行交接,稍远些的郡县一纸传檄就可以直接搞定。

    赵云平定雍凉期间,袁尚没有立刻去追杀阎行,因为他知道,仅仅是让赵云平定雍凉还不够。若是想重树其威望,并让赵云彻底的恢复当初的自信,必须要让阎行落在他的手里!

    所有的恩怨当初都是从阎行囚困赵云开始,那结束这一切也自然是要由赵云手刃阎行而终结。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需要好生休整,静待赵云平定诸地归来后,就可以做一个了结,不想还是出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一日,袁尚正和张绣在天水城中的校场验看新军,突见天水郡守姜冏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姜冏协助赵云固守天水,功劳甚大,经过赵云推荐,此番已经是被袁尚提拔为天水郡守。

    见姜冏一脸着慌的来到自己面前,且满面犹豫,袁尚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姜冏愁眉不展的思虑了好一会,方才悻悻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袁尚闻言笑了,道:“没什么大事瞅你脸憋得通红?有事就说吧,跟我没什么遮掩的,你是赵云举荐的人,用不着顾忌自己的身份。”

    姜冏闻言,道:“主公,是这样,你前番刚刚颁布汉羌平等的条陈律法,在天水郡周边布施以榜文,意在抚慰羌民,不想昨夜,离此三十里外的一处小羌部,竟然被人屠戮全族,唯独剩下一个生还者,不知是何人所为……主公,属下怀疑这是汉人做的,摆明了是要挑拨羌汉关系公然叫板,置主公您的新律于无物啊!”

    袁尚的眉头深深皱起,张绣闻言则是勃然大怒。

    “哪个不长眼的狗贼!竟然敢行此下作之事,着实可恶,此事一定要追查到底!切切不可姑息!”

    袁尚低着头沉思了一会,道:“你说那被屠之羌部,还有一个生还的?”

    姜冏点头道:“是!”

    “他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姜冏长叹口气,摇了摇头。

    “那被屠戮的羌部在什么地方?我亲自去看看。”

    **********************

    被屠戮的地方,此刻依旧是散发着淡淡的乌烟之气,很显然,在屠戮了这个羌部之后,凶犯还在此放下了一把大火,将整个部族焚为炼狱。

    到处都是被烧焦的残帐毁木,一具具焦黑的让人辨认不出来的尸体散发着刺鼻的熏气,传到了众人的鼻中,让人闻之欲呕。

    袁尚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

    什么人,手段居然如此歹毒?屠戮一整个部族!若只是因为对自己政令的不满,大可以用些别的方式,比如示威游行什么的,都可以……而屠杀无辜这种做法,是不是有些过于偏激了?

    而能屠戮焚尽整个一部落之人,想必也是拥有相当大的势力。

    “那个生还的人在那里?给我带过来!”

    姜冏小心的看了袁尚一眼,道:“带不过来,还是我领您过去吧?”

    袁尚闻言好奇,不过还是跟着姜冏向着族部的深处走去。

    来到一处焚营前,却见一个身穿羌服的女子正在拼命的扒扯着地上焦黑的残垣断壁,她的眼神空洞,面无血色,犹如疯了一样使劲的翻挖着,翻挖着……

    白皙的面庞,高挺的鼻梁,薄而淡红的嘴唇,迎拽光色的黄发,一双浅蓝之色的眼镜,勾魂报魄的魅力,让人过目难忘。

    乍一见这个女子,袁尚不由得一愣,心中蹦出了一个词——蓝色妖姬。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 意图不轨

    袁尚的心中之所以会蹦出蓝色妖姬这四个字,不是因为他对这个美艳的女子有什么非分只想,而是这个蓝妆蓝眸的女子,给了他一种玫瑰般的美貌与危险之感。

    蔷薇是美丽,但是也有棘刺,一旦采摘不好就会把手指扎出鲜血。

    这个面貌似有西域血统,美艳异常的女子,现在就给了袁尚这种感觉。

    看着那女子正木然的在废墟中拼命的挖掘,挖的双手都鲜血淋漓,袁尚的眉头不由得深深皱起。

    他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姜冏道:“她在那里挖什么?”

    姜冏犹豫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应该是她亲人的残骸吧……”

    袁尚长叹口气,想了一想,接着翻身下马,走到那个在依旧不停翻挖废墟女子的身前,低声道:“别挖了,此处已经烧成废墟,挖也挖不到什么的,空费心力而已。”

    女子瞅都没有瞅他一眼,依旧是默默的继续翻挖。

    袁尚皱了皱眉头,似是对女子的无动于衷有些不适。

    姜冏来到袁尚身边,低声道:“看她的相貌,不像是普通羌人,似有西域血统,不会说汉话也属正常。”

    袁尚闻言恍然,道:“原来是……不会说汉话吗?”

    接着他低下头,试探着对那女子说道:“Hello花姑娘,whatareyoudoing?”

    花姑娘这回有点反应了,抬脸瞧了他一眼,眼眶中似是略有疑惑。

    “你地……别挖了的亚妈嘚!挖不出东西的干活。”

    “…………”

    女子站起身来,盈盈的冲着袁尚施了一记汉礼,柔声细语的道:“大人,小女子会说汉话。”

    “咳咳~~”袁尚和姜冏问闻言不由得一阵咳嗽。

    袁尚不满的冲着姜冏瞪了一下眼睛,接着上下打量了那女子几眼,道:“你挖什么呢?”

    女子闻言。蓝色的双眸中闪出了几朵凄凉的泪花,格外璀璨,惹人怜惜。

    “回大人话,这里原先是民女的家,父母兄弟聚在此处,如今遭奸人所害,小女子,连尸骨都不能入土为安,小女子别无所求,只想看看能不能觅出几块骸骨。建坟冢祭之,以全孝道。”

    袁尚身后,以姜冏等人为首,闻言不由得皆长叹口气,暗道这女子是个可怜人呢。

    袁尚没有说话,只是同情的看着她,点头道:“你遭逢此大变,难得还有这份孝心,也罢。一会我会派遣手下军士助你挖开此处,寻觅骸骨建立坟冢,全你孝道。”

    那女子闻言不由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泣着拜谢道:“大人之恩。民女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为大人结草衔环,以报此恩。”

    袁尚摆了摆手,道:“先别忙着谢。我问你,你可看清屠戮你部落的人是什么人?是汉是羌?”

    女子哭的梨花带雨,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摇头道:“不知道,出事之前,家父就将我藏于家后的暗道地窖之内,民女对那些人,只是寥寥的看了一眼,除了看其貌似军兵之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军兵所为?”袁尚皱了皱眉头,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我军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阎行已经被我打至陇西,其余各路兵马皆已溃败,如此看来,此事十有八九是宋建所为……那陕西佬自槐里一败后,领着残余兵马东躲西藏,不打也不露面……也不知道在琢磨个啥咧?”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似懂非懂的看着袁尚,突然面色一正,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抽噎着言道:“求大人为民女全族做主!除此恶贼,小女子愿一生一世为大人之婢,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袁尚沉默了一会,道:“你如何知道我能为你做主?”

    女子抬起满是泪水的白净面颊,她的额头因为适才的用力一磕而变得血红。

    “大人身边皆是官军,又能一语道出恶人来历,必非一般人物,民女一介妇孺,手无缚鸡之力,要报此仇此生只怕是难入登天,唯有寄希望于大人之力,求大人看在民女全族殆尽,唯独剩我一人孤苦,就答应民女吧!”

    袁尚想了想,道:“宋建是我对头,就算没有你部之事,我除他也在情理之中,至于为奴为婢的事……算了吧,我让人给你些钱财,你去寻一处好人家,安心生活就是。”

    女子却是执拗的摇了摇头,道:“灭族之恨,不共戴天!若不能报此仇,民女活着又有何趣,求大人收下民女在侧,民女什么都能干,喂马,喂牛,当奴都可以,只求能够亲眼看到仇人被屠,方得心安!”

    说罢,一个头又重重的磕了下去。

    姜冏看着,心生不忍,道:“主公初定凉州,自当以收揽人心为上,不可因阻一人之望而失凉州人心,她既然诚心为主公之婢,不妨收下,正好主公远征至此,身边全是大老爷们,连个端茶倒水的使唤丫头都没有,也是够寒酸的。”

    袁尚深深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似是若有所思,少许之后方才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先这样。”

    袁尚和姜冏都没有看到,在袁尚将这话说出口的一霎那,那跪倒在地上,磕头脸冲着地面的女子,脸色露出了一丝寒意,但其中却又夹杂着无奈。

    这个女子,自然就是王异无疑了。

    *********************

    检查完现场,帮那女子立了肉丘坟,袁尚和姜冏随即领着人回了天水,姜冏命府内的老婢准备合适的汉人女装,领那女子梳洗打扮之后,方才领着她来到袁尚面前。

    虽然起初就看出这女子的天生丽质,但经过此一打扮之后,其美艳之色还是令袁尚和姜冏大跌眼镜,饶是袁尚定力不错,在看见这女子梳洗后的一霎那,心头在不知不觉间猛然加速跳了两下,不过还是很快就被他压制下去了。

    高鼻梁,蓝眼睛,黄头发,女子显然是有西域的血统。

    “你叫什么名字?”袁尚吹了吹手中的茶盏,询问那女子道。

    “奴婢父姓随王,按汉规奴婢为主人之王女。”

    按照汉朝规矩,落于世家大族的女婢一般都会抹去原先的名字,只留一个姓氏傍身,主人对他们一般只是直接称呼姓字,后面加一个女或是男,假如是个男奴姓张,就叫张男,是个女奴姓李,就叫李女。

    袁尚虽然不太喜欢这种抹杀人家名字的方式,但入乡随俗,他虽然是天下第一诸侯,但天下第一诸侯也没有牛逼到能够随意改变世家门阀之风与祖制的地步。

    袁尚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王女,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侍婢了,嗯……什么太繁琐的事情也没有,主要就是负责端个笔弄个墨,收拾一下屋子之类的,我缺什么东西,或是让你采办些什么物件,你就去办,都是零零碎碎的……能干好吗?”

    王异盈盈一俯身,道:“奴婢谨遵大人吩咐。”

    袁尚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后,随即卓人去领着王异去姜冏那里登记录册,一出袁尚的书房,细心的王异就发现在院落之内,明里暗里的都有袁尚麾下甲胄的护持,他们看似漫不经心的在院子中溜达,但实则戒备森严!

    下午,王异边在院落中打扫,边仔细观察,他发现袁尚在此处的起居饮食包括茶水全部都由其心腹侍卫一手负责,但凡是入袁尚口的东西,旁人一概别想沾边,饭菜饮水中下毒显然没戏!

    看到这些,王异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计划之前,苏毗格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要对付的这个男人,乃是天下一等一辣手无情的人物,但凡稍有疏忽,便会立刻陷入不复绝地,你暂时先不要想如何取他的性命,而是先考虑怎么取得他的心。”

    一想到这番话,王异就不由得有些茫然,一阵迷茫绑束在她的心中,却是不知该如何做。

    这么做真的对吗?自己与袁尚并无冤仇啊……

    可是一想到不知被苏毗格抓到哪里去的家人,这份迷茫就又如被阳光照射一样,烟消云散。

    休说是牺牲色相,就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救出自己的家人!

    深夜,袁尚的书房内,一盏油灯如豆。

    此时的袁尚已经接到了赵云的手书,言凉州各郡皆已收复,唯有雍州之地尚有几郡不曾拿得,但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一旦各失地全部恢复,赵云便立刻回师天水,到时候就是杀阎行的好时机了!

    而此时,袁尚也得到了消息,宋建的残兵也已经抵达了陇西,与阎行会和,二人再度联手,与袁尚对持,不过却也是强弩之末,一战可定。

    夏侯渊奔袭枹罕,至今没有消息,要么是他失败了全军覆没,要么就是他成功了,不过却严密的封锁消息,等待最后的关键时刻,再发动雷霆一击。

    不管怎么说,战事已经到达了最后的阶段,等赵云一回来,自己编可以立刻出兵,杀阎行和宋建,结束关中内战的一切。

    就在袁尚筹谋这些事情的时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同时,门口伴随着侍卫的询问和一个媚轻柔的声音在门口回答。

    袁尚皱了皱眉头,对着外面的侍卫道:“是谁?”

    “大人,奴婢王女有事觐见。”

    “…………”(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出兵灭阎

    “嗯?”袁尚听是王女,随即道:“是你啊,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吗?”

    王女的声音从书房外传了进来:“大人,奴婢给您烫的洗脚水,为大人解乏,只是门口的侍卫大哥不让进,还请大人恩典。”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暗自点了点头,心道出征在外有个侍女伺候着是好,洗脚水这样的事都替你想着,手下的这帮侍卫大老粗虽然忠心耿耿,但办事就不会这么贴心,思想觉悟一点都上不去,果然男人和女人的心细程度确是不一样。

    “让她进来吧。”

    听了袁尚的吩咐,门口的侍卫方才让王异端着热水进了书房。

    王异进了书房,盈盈的对袁尚施礼,随即将水盆放在袁尚的脚边,伸手去脱袁尚的鞋袜。

    袁尚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奴婢伺候大人洗脚。”

    “…………”

    好吧,身为一方魁首,当世枭雄,有时候享受一下穷凶极恶的封建主义奢靡生活也是可以被原谅的,特别是一个美的跟天仙一样的女人给你洗脚的时候,那种感觉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

    太尿性了!

    袁尚舒坦的闭上了眼睛,坐在榻上,享受着王异凝脂般的素手一边为他洗脚的温存,一边享受手指按在脚面穴位上恰到好处的力度。

    就在袁尚闭着眼睛享受王异给他服务的时候,他却没有注意到王异眼中闪过那一丝狡黠的神采。

    兵不在多在精,谋不在广在毒!

    经过王异的思索,若是想要在袁尚的饭菜中下毒不可能,不妨换个套路,以有毒的草药侵泡热水敷脚,或是可行!

    王异居住凉州多年,不好女绣针红。但是对武技、偏书、西域草毒之道,却是颇喜研究。

    用毒药草水侵肤,这种是一种属于慢性中毒的办法,绝非一两日之功,须得日久方能使毒见效!

    不过这样也好,真到毒发的一日,袁尚就是死了,也断然没有人怀疑是她王异所为。

    想到这里,王异不由得暗中窃喜,嘴角也不由得挂起了一丝微笑。

    “嘶——啊~~”

    就在这个时候。袁尚的一声轻微的呻吟将她拉回了现实,王异低头一看,顿时面色变得通红。

    原来,自己在神思不属,东想西想的时候,一双为袁尚捏脚的素手不知不觉的从脚面捏到了脚背,又从脚背捏到了小腿根,又从小腿根捏到了大腿根,越捏越往上……

    试想一双女人的手。在给你捏脚的时候,居然能从脚捏到大腿根上,这代表了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挑逗啊!

    而且这种挑逗的效果很明显,在袁尚的裤子正中。不知不觉的有什么东西慢慢的直了起来,在裤裆的正中用柱子架起了一个小帐篷,汹涌欲出,很是狰狞。

    王异回过神来。顿时吓得面色通红,急忙一撒手,扣头就拜。

    “奴婢有错!请大人降罪!”

    袁尚轻轻的摆了摆手。呲牙痛苦的对王异道:“别跪着了,不怪你,是我家小弟弟没见过世面,让大姐见笑了。”

    “…………”

    “王女。”少时,袁尚开口问王异话了:“看你的样子,好似不是纯正的羌人,你身上应有西域的血统吧?”

    王异一边给袁尚揉脚,一边点头,声若娇莺啼鸣:“回大人,奴婢祖母氏辈乃是西域之外的阿尔沙克朝的东迁之人,其古土离此万里之遥,离之甚远!”

    袁尚闻言若有所思,道:“阿尔沙克……那是什么地方?嗯……或许是波斯的古称吧……对了,听你的话里话外,似是对汉人的民风文化了解不少?”

    王异心道我本来就是汉人,了解能少吗?

    不过她此时当然不能这般说,随即道:“回大人,实不相瞒,奴婢虽然是羌人,但羌部如今乃是汉朝治下,乃属汉民,既然是汉民,自当学习汉朝文化,行汉朝礼仪,家中父母自小对我便是这般要求的。”

    袁尚闻言恍然,道:“那这么多年,汉官对你们部落的待遇可是公平?”

    王异闻言,随意一笑,道:“羌汉待遇,自建武年间开始,便已然成型,羌民为汉人奴役者不知凡几,何来公平……”

    说到这里,王异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垂首道:“奴婢妄自言论,请大人降罪。”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碍事,说实话,对于汉奴羌的役人制度,我也是极度的不赞成……等平定了阎行和宋建之后,我会在整个关中颁布‘抚循和辑’和‘怀柔笼络’的政策,力争在数年内恢复羌族平等制度,等那个时候,像是你这样的羌民,就不用担心会被汉人奴役,可以嫁个好人家,种几亩好田,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了。”

    王异闻言,不由得心头震动,她抬起头来,看着袁尚认真的脸,道:“大人想要在关中对羌民抚循和辑?如此一来,岂不是把关中权贵门阀们得罪个精光?”

    袁尚欣然一笑,道:“总得有人冒这个头不是!再说关中经过此番一乱,虽然民生凋零,但相对的,世家门阀的势力也因为这场战争而大大被削弱,若是不乘着这个良机扳回羌民的民心,日后只怕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说这话的时候,袁尚似是在对王异说,也似在对自己说一样。

    “得罪人我不怕,我就怕因为害怕得罪人,而放弃我本应该去做的事!”

    王异闻言,一双秀眉微微蹙起,美眸在不知不觉间也撩上了袁尚自信的面颊。

    袁尚的话对她确实有些触动,自建武年间的对羌政策,如今这个年纪只有二十余许的年轻人,居然想要一手去改变它,不论能不能成,但在这个军阀割据,世家权谋为私的时代,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异数。

    在王异的记忆中,在这个时代敢做出如此公然招惹天下世家之事的人,似乎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曹操。

    如今,重用寒门,不拘一格提拔人才的曹操已经被河北最大的世家代表袁尚所讨伐,而如今,这个击败曹操的人却也要去做出曹操那样的乾坤独断,唯我独尊的事情……

    他会不会也将走上曹操的老路呢?

    不知不觉间,王异似是对这件事和袁尚这个人有些好奇了。

    *************************

    一段时间之后,赵云终于平复了雍州各地郡县城池赶回了天水,而各部兵马也已经整合调配完毕,袁尚随即准备开始征讨阎行。

    令人雀跃的是,这个时候,从枹罕也传来了消息,夏侯渊和马岱的三千封狼突骑已经顺利的攻克了枹罕,阎行宋建的退路老巢已然被堵死!

    一切准备已然就绪!这是关中之征的最后一战。

    这一战就灭了阎行!

    此刻的阎行和宋建的败军会和屯兵在狄道附近,对袁尚的一举一动都注意的非常紧!

    听说袁尚要大举出动,阎行顿时有些着慌,不过他好歹还有些实力,能够与袁尚一战,纵然打不赢,至少也能与之周旋!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噩耗传到了阎行那里!

    与阎行亲善,组织兵马助其反叛的西平麴,丁令胡、邻戴羌族三大部,全部撤离了狄道,俯首认罪,去袁尚那里投诚去了。

    羌族的叛离,犹如雷击一样,重重的轰击在阎行脑中,令人头脑一片空白,不能自己。

    羌族一走,自己和宋建的叛军兵卒,这一下子至少又少了四成!

    阎行正在帅帐内呆滞,却见帐帘子一掀,宋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对着阎行高声吼道:“阎老弟,咋地?听说呢麾下的羌族三部刚才全都跑咧?”

    阎行面色深沉,重重的点了点头。

    “完喽!这下是真完喽!”宋建拍着大腿,一副颓丧样子,就差没哭出来了。

    两人全盛之时,尚且斗袁尚不过,如今此消彼长,己方兵马远远逊于对方,单靠这些人去对付袁尚,无异于痴人说梦。

    过了好一会,却见阎行突然站起身来,发了疯似的对着帐外怒吼道:“孟建呢!孟建人呢!给我把孟建找来!”

    少时,孟建和苏毗格缓缓的走到了帅帐之内,还没等见礼,就见阎行一把揪住了孟建的脖领子,咬牙切齿的疯狂吼叫。

    “是你!就是你!要不是你怂恿我反叛!哪会导致今天这个局面?说什么关中之主!现在连命都保不住了,你给我解释!给我个解释!”

    孟建面无表情,淡淡的看着阎行,道:“当初刚起兵时,关中一切局面都在掌握之中,各部联合攻略关中地,赵云被擒,各方束手,本是一片大好的局面,可惜……”

    说到这里,孟建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口气,道:“可惜,你们的雄略跟袁尚比起来,实在是太小了,小的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根本就不是成大事的人!”

    “…………”

    阎行闻言,气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还是宋建能装老好人,急忙上前拉开二人,劝解道:“好咧,好咧,都什摸时候咧?还在这叽叽哇哇个不休?在肿么下去,袁尚就得把额们捉住,挨个开宰咧!”

    孟建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事到如今,只有往宋大王的治所抱罕撤退,最后实在不行,就得往西域逃了。”

    “…………”(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围追堵截

    三日之后,袁尚在天水整备兵马完毕,随即大举进攻,向着阎行和宋建所在的狄道进攻而去。

    对于这最后的一次攻击,袁尚并没有着急大举扑击,而是派遣几路小股兵马,对狄道的阎行军进行不定时的骚扰,一打即退,次数繁频!

    如此来回几次,本就是军心涣散的叛军终于有些受不住了,巨大的心里压力笼罩在每一个士卒的心头,阎行和宋建手下的兵马开始出现了大量的逃兵!

    消息传回到袁尚那里之后,袁尚知道时机已至,当即立断,开始对叛军进行大规模的轰击!

    袁尚兵分八路,每一路都有袁军骨干率领五千人马对阎行军进行攻击!

    而阎行和宋建在孟建的建议下,也是准备撤离,逃回抱罕,在则机跑回西域。

    为了逃跑,面对袁尚的攻击,阎行和宋建下令,卓麾下所有的将领率领各部兵马对袁尚的八路攻击分而击之,对于此刻的阎行来说,这样做并不符合兵马常理,乃是取败之道,但如此乱糟糟的对阵,却有利于阎行和宋建暗中潜逃。

    对于阎行的应付方法,袁尚似是早有所算,他并不着急,只是令各路兵马沉着应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需按照计划进行攻击便是。

    乘着两军兵马乱糟糟的进行对阵,而阎行和宋建则乘机率领亲信兵马,乘乱逃脱,奔着抱罕的方向仓皇杀出重围而去。

    袁军的探子在得到了讯息之后,即刻火速将消息带给了袁尚,而袁尚似乎是并不着急,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让麾下兵马将阎行和宋建留下的余兵或击溃或招降,不留祸根,稳妥善后。

    之后。他才不紧不慢的率领兵马,向着抱罕的方向追击而去。

    且说,阎行和宋建,率领一部精锐乘乱突破重围,奔往抱罕,虽然突围成功,不过却是损兵折将,就连宋建手下的丞相苏毗格都失去了踪影。

    没了苏毗格,宋建等人彻底没有了主心骨,事到如今。一切的事情只能以孟建的主意为尊了。

    按照孟建的指挥,阎行宋建等一众残余,专门挑选小路疾奔,以风火之势火速向着抱罕而去!

    当然,依照孟建的推断,抱罕之怕也是久守不得的,只能用作暂时歇脚,待整顿了粮秣马匹等物之后,阎行宋建等一众就得弃城而走。直奔西域,然后仿效彻里吉,在西域大漠发展势力,凭借跟西域三十六国的政策或战策。发展实力,日后再图光复。

    孟建的策略,对于阎行和宋建来说,已是目前能够得以生存的最后希望了。

    眼见日落之时。抱罕的城池已是遥遥的出现在了阎行等人的眼帘之中,仿佛如沙漠中的绿洲,让人瞅着那般的舒心。那般的雀跃!

    宋建眼瞅着要到自己的老家了,不由得长舒口气,道:“哎呀我滴娘唉,肿算是到家咧……这仗打的,忒赔!”

    “轰隆轰隆轰隆……”

    一阵滚滚的马蹄声轰鸣传来,伴随着声音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支夹杂着浓浓尘土而来彪悍的骑军。

    阎行皱了皱眉,道:“宋大王,那是你城中的兵马来迎咱们了吗?”

    宋建挠了挠头,不确定的道:“应……应该是咧,若不是额的骑兵,还能是谁滴?”

    话还没有说完,那支骑兵已然是冲至了阎行等人的不远处,但听一个响亮的声音遥遥的传了过来!

    “阎行!宋建!本将等候你二人多时,还不快快下马束手就擒!”

    这一声吼叫格外响亮,犹如晴天霹雳,重重的击打在阎行等人的心头。

    阎行和孟建的脸色皆是一白,虽然惊骇倒还勉强支撑得住,那宋建却是脑袋嗡的一声响,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

    “你……你是何人?”

    来将哈哈大笑,道:“爷爷谯郡夏侯渊!狗贼可曾听过爷爷的名头?”

    来人正是率领封狼突骑,千里奔袭一举夺取敌军后方的曹氏名将夏侯渊!此时此刻,专门在此处截断阎行和宋建的归路!

    但见夏侯渊挺枪立马。大马金刀的率兵挡在道路正中,手中一柄明晃晃的战枪蓬勃欲战,显得极为狰狞,他的身后,密密麻麻的骑兵将道路封的严丝合缝,不给阎行等人一点钻空子逃跑的机会。

    “肿么……肿么会这样!”宋建慌张的喊道:“额的抱罕莫不是被呢厮给偷袭了不成?”

    “杀!”

    不等阎行给宋建回话,便听夏侯渊怒吼一声,以逸待劳的封狼突骑呼啸呐喊着,朝着阎行和宋建等人飞驰奔杀而去!犹如猛虎入羊群,顿时在疲惫不堪的叛军阵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怎……怎么办?”阎行急忙转头询问孟建。

    孟建长叹口气,摇头道:“还能怎么办?撤吧!换路!换别的路直接奔西域走!”

    阎行和宋建无奈,只得按照孟建的指示,率领兵马奔原路而回,去寻找其他的路径,而夏侯渊却不放松,封狼突骑汹涌澎湃的在他们后面追击着,吞噬着叛军这最后一支有生力量!

    阎行此刻已经顾不得身后的士卒了,能跟上多少就算多少吧,耽误之急,是赶紧找到能够逃生的道路。

    眼瞅着折回了原路的分岔道路,却听前方一阵喊杀声响起,一支数量庞大的袁军已然追击而至,其众人山人海,一眼望去,几乎都看不到头。

    为首之人,一身白甲锦绸,相貌英俊非比寻常,他的嘴角似有一丝嘲讽的笑意,阴冷的看着向自己方向奔来的阎行等残部。

    “马超!”

    阎行心下顿时一寒!急忙勒住胯下的乌骓马,惊恐的看着前方的拦路之众。

    “放箭。”马超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亲自率兵冲阵,而是慵懒的一挥手,便见其身后的一排弓箭手拉响了弓弦。

    “嗖嗖嗖~~~!”

    一阵箭雨飞过,措不及防的叛军顿时又被射倒了好大一片,嘶吼哭嚎之声,响彻天际与大地。

    “阎狗,少爷我告诉你,此路不通!”马超将枪遥遥一指,虚空点着阎行的鼻子慢条斯理的说道。

    阎行的双眸充血,瞪得浑圆,他深吸口气,四下瞅了一眼,眼见南面荒野似有通路,随即高声喝道:“向南走,都跟我往南走!”

    一众残兵败将在他的指挥下,匆匆忙忙的又转道向南面奔去,马超似是也不着急,只是轻轻的一夹马腹,不紧不慢的率兵在阎行的后面追赶。

    阎行等一众一路狂奔,眼看着奔出荒野,乍然看见前方有一条小溪流拦路。

    阎行刚要命令手下的兵马渡溪而奔,却听一阵喊杀声想起,小溪对面的草野之中,猛然站起了一大片挥舞着斩马刀的重步卒,率领他们的大将满面虬须,面貌粗狂,威风凛凛,气势惊人。

    “阎行,好久不见了!还认得南安庞德吗?”

    “哎呦我滴娘唉!肿么这也有兵马拦着咧?”宋建大嘴一裂,差点没哭出来。

    孟建的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他看了看惊慌的不知所措的阎行,叹道:“袁尚派人偷袭了抱罕,便证明了他早预备了后手,看来今日我等是插翅难飞!”

    “我不信!”阎行咆哮了一声,一转战马,沿着小溪流向上游狂奔,似乎是在疯狂的寻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孟建,宋建等人又能如何,只能领着人数越来越少的残兵仓皇跟上。

    如此又奔出了二里之地,眼看着小溪的上游溪头越来越宽,而道路则是越来越窄之际,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阎行等人的面前。

    那是一个骑着白马,拿着银枪,一脸英武却又尽显沧桑的刚硬之男,他鬓角飘扬着两卷白发,一双星眸如雷电般闪动,紧紧的盯着冲自己跑来的阎行等一众,眼神中隐隐的升起了一团炯炯的火焰,而握紧马缰的左手,在不知不觉中也开始用力攥拳。

    阎行看到那个拦路人的时候,不由得浑身一颤。

    “赵云……”

    赵云冰冷的盯着他,接着抬枪指了指离自己不远处一块岩石上立着的两个牌位。

    但见两个牌位上,分别书写着:“文稷之灵位”“铁嗓子之灵位”

    阎行一看到那两幅祭奠牌位的时候,不由得冷汗戚戚而下。

    “阎行,你还债的时候到了。”赵云的语调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让人听着浑身发抖,彻骨冰寒。

    阎行深吸了口气,狠狠的对赵云道:“想杀我……就凭你一个人?”

    “杀!”

    “杀!”

    “杀!”

    阎行话音方落,便见赵云身后不远处的林中,突然发出了震天的呼吼,声势震天,气势浑宏,单是听这齐齐的呼喊声,就知道那里面的士卒不计其数!

    而随着宋建和孟建赶上来后,后方也响起了轰隆的踏步之声,几乎将大地震的颤抖,却是夏侯渊,马超,庞德三人引领的追兵赶到。

    举目四顾,到处都是追兵,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的兵马,一眼望去根本就数不清楚,袁尚早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引君入瓮,单等着捉拿阎行这只老鳖!

    宋建此刻彻底着慌了,他驾马跑到阎行的跟前,惶恐着言道:“阎……阎老弟哎,现在可肿么办咧?”

    阎行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四面八方人山人海的敌兵敌将,突然长声一喊,道:“主公……主公,您……您在这吗?可否出来与末将一见?”(未完待续……)

请假

    今天有点事,出去了一天,刚到家,太晚了,明天补回来,致歉(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 亡者自亡

    阎行,宋建等人被逼迫至走投无路,前狼后虎,左右盘龙,上出不得天,下入不得地,已是陷入了绝地。

    无奈之下,阎行只得打马大步而出,来到阵前高声呼喊袁尚,希望能够与他见上一面。

    赵云身后人海密集的军阵中,一辆战场缓缓的开至阵前,战车之上,袁尚一身浅绿色的绸装,未着甲胄,面容冷淡,应了阎行的招呼,缓缓的走了下来。

    来到阵前,袁尚抬头望去,却见被己方包围的敌人浑身鲜血,满身尘土,各个形容枯槁,萎靡不振。

    为首的阎行则更是因为这连日来的奔逃厮杀而精疲力竭,他的样子显得狼狈不堪,极为落魄,原先那个神威凛凛,威风无两的熊罴猛将,如今也已是日落西山,犹如丧家之犬一样的可怜无助。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袁尚叹息了一声,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阎行,道:“阎行,袁某在此,有什么话你说吧。”

    阎行的脸色有些灰白,他不复反叛初期的傲然,而是一脸颓丧的看着袁尚,略微抱着一丝希望的喊道:“主公……我,我错了!末将一时糊涂!听信小人谗言蛊惑!做了大逆不道之事!主公,你把末将打服了,末将愿意投降……末将愿意为主公执马坠镫,横扫天下!主公,给末将条活路,行吗?”

    袁尚深深的吸了口气,仰头看天,幽幽地回道:“听说当年的下邳之战,曹操生擒了天下第一的飞将吕布,并将其押解至白门楼,与诸人议杀议降,后曹操惧吕布朝秦暮楚,屡叛其主之性。虽惜其勇,却恐其变,无奈之下,依旧除之!”

    说到这里,袁尚顿了一顿,直视着远处的阎行,淡淡然道:“而如今的你阎行勇不及吕布,然诡诈的心眼,毒辣的心思却远甚吕布……说实话,当年你害了韩遂之后。我本来就该灭了你,但联系你那时功勋卓著,又是不世良将,我顾虑大局爱惜人才把你留下,才导致了今天的后患……阎行,你像我求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换成是你在我现在的位置上,你肯纳这个降吗?”

    阎行身子一震。脸色阴晴不定,心中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他慢慢低下头,好似悔恨无极。又好似痛哭流涕。

    但在他的眼中,此刻却是浓浓的阴狠与恨意,过了半晌,他抬头说道:“这么说。你打定主意是要杀我了?”

    袁尚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道:“没错。你今天是死定了,毫无商量的余地,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件事得办……”

    说罢,但见袁尚抬起了手,指着阎行身后的一众人道:“尔等听着,祸乱之根,乃是阎行等一众居心叵测的叛逆首党!其余附逆之人,不明就里情有可原,只要你们现在还肯真心归降的,我还是那句话,大家同为汉民,所有罪责我一盖不究!当然了,若是你们执意的想给你们的阎帅殉葬,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成全你们就是……话尽于此,想投降的,到我这里来吧!”

    袁尚的话音落时,就见袁尚的军阵中,三军士卒让出了一块空地,随之并竖起了一杆高高的,绣着金线的‘袁’字大旗!

    大将王平横枪立马,冲出阵前,对着叛军高声道:“愿降之人,来此旗下!前罪尽消!限时三柱香,过时不纳!”

    “你——你们!”

    一听这话,阎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怔怔的看着袁尚,这小子好歹毒的心思啊!不给自己一点机会啊,这也太阴损了!

    果然,王平话声一落,便见阎行身后的士卒们,除了孟建,杨阜,游楚,苏则等几个自知无法被原谅的叛逆附庸之首,其余的士卒将校都呼呼啦啦的都奔着王平所竖的旗下而去,一时间去势如潮水,奔走似江河。

    “混蛋!都给我站那!站那!”

    阎行双眸瞪的浑圆,里面充斥着血红,挥舞着手中的长矛,接连刺杀了好几个奔着对面而走的士兵,力图震慑三军,让他们停住逃走的步伐,怎奈他越是这样血腥暴力,他麾下士卒便越是害怕弃之而去的频率越高,奔跑的就越快。

    因为士卒们都觉得他疯了。

    少时,便见阎行那面,除了为首的阎行,孟建,杨阜,游楚,苏则,梁宽、姜隐、尹奉、王灵这叛逆的九首,其余的兵将全部都奔到了袁尚在这面竖立的降服大旗之下。

    袁尚蓦然的看着远处以阎行,孟建为首的最后九个叛逆,嘴角挂起了一丝冷酷的笑容。

    然后便见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在亲卫的护持下走到了降服大旗之下,静静的观察着这些刚刚投奔过来的士卒。

    瞅了一会之后,袁尚不由得被气乐了。

    他吩咐左右护卫,将投降的人群扒开,然后连拖带拽的,从人群中的最里面揪出了一个鬼头蛤蟆眼,隐藏极深的老头,老头一脸的晦气,不甘不愿的来到袁尚的面前。

    一看这老头,袁尚脸上的笑容在不知不觉间显的更深了。

    “宋大王,您老怎么也降了?”

    宋建一脸颓败,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当初坐大车,装星宿老仙的风骚劲头此刻全都化为了乌有,一见袁尚把他识破了,宋建也不害羞,舔着老脸没羞没臊的开始跟袁尚耍花腔。

    “额这是紧跟形势!紧跟形势咧!大司马大将军您心胸宽广,厚德载物,额老宋岂能不应,我这是响应号召,自强不息咧!”

    袁尚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摆手道:“宋大王太客气了,您是什么人?堂堂的河首平汉王啊,与我大汉朝相廷抗礼的第一牛逼人,级别高的跟袁某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啊,您老在我这打工太屈才,还是回去自强不息的好。”

    说罢,袁尚一挥手,对着身后的侍卫道:“来人啊,轰宋大王回去……不是。是撵宋大王回……也不合适……请宋大王回那边去!”

    “别介啊!”

    宋建闻言顿时急了,匆忙‘噗通’一声给袁尚跪下,抱着袁尚的大腿就不松手了。

    袁尚眉头一皱,道:“干什么……耍无赖是不是?我不吃你这一套……来人啊,赶紧给他整回去!……松手啊!混蛋!”

    宋建抱着袁尚的大腿,脸贴在他的大腿根上,一个劲的擦蹭,任凭那些侍卫怎么拉扯他,他就是也不松手。

    “额奏不回去!额奏不回去!”

    眼见宋建撒泼打滚的跟自己装臭无赖,袁尚不高兴了。从来都是自己跟人家耍无赖,哪曾有过被别人耍流氓的经历?

    “老东西你给我撒手!再不撒手信不信我揍你?”

    宋建闻言,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满是期盼的抬起了头,一双老眼中冒着星星,带有无限希望的看向袁尚。

    “你揍额一顿,是不是就不撵额回去咧?”

    袁尚冷哼一声,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着宋建,只把老头瞅的浑身发颤。冷汗滚滚而流。

    “笑话!本大爷揍人,从来都是白揍!你去打听打听,我什么时侯给人拿过医药费?你一挨揍的货,居然还跟我讨价还价?……来人啊!”

    “在!”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昂然应答!

    “给宋大王试揍!”

    这几个侍卫都是袁尚的老跟班了。干这种龌龊事不是一回两回的,显然有着丰富的经验,问出的话相当有水平。

    “没问题!主公,您说吧!怎么个揍法?要揍到什么程度!是略微惩戒的揍。激情澎湃的揍,高山流水的揍,还是如火如荼的揍?”

    袁尚吸了吸鼻子。道:“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今天给你们来点高标准的!就往死里揍吧,但还得揍不死,能办到吗?”

    “有点难度,我等尽量满足主公的要求。”

    “…………”

    说罢,但见袁尚麾下的六个侍卫,围成一个圈,各个面貌冷峻,摆出他们揍人时一贯的‘圈踢大阵’,熟练的、精准的、狠辣的、犀利的对着宋建就是“呯呯磅磅”的一阵猛烈的围殴!

    宋建惨遭毒打,虽然被踹的一身鞋印子,但挨削的同时,还能够不忘了把肿大的猪头从人圈里伸出来,对着袁尚悲鸣的高呼:“大将军,咱说好咧!揍完了!可奏不许把额送回去咧……”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微微一笑,叹息一句道。

    “精神可嘉。”

    三盏茶的功夫之后,满脸鞋印子,嘴角吐白沫,浑身抽搐的宋建被袁尚麾下的侍卫们‘啪’的一声扔回到场中阎行那剩下的九人队伍之中。

    但见宋建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浑身抽筋,早就已经昏厥了过去,但即使如此,嘴中还不忘喃喃的念叨:“揍地好……揍地好……撩咋咧……”

    阎行满面狰狞的看着已是被袁尚收拾的不成人形的宋建,转头怒吼道:“袁尚!有本事就跟我单挑!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本事?”

    “呵呵……”

    袁尚微微笑着,双眸尽是蔑视的看着阎行,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一样。

    “怎么!跟我单挑,你不敢吗?听说你老子袁绍在临终前的仓亭之战,还曾以三军将帅者的身份,与曹操一对一的较量过!怎么到了你这一辈,却是不敢,越活越回去了!啊?”

    此时的阎行力图在做最后的挣扎,激袁尚出阵与他单挑,若是能想办法把他制服为人质,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怎奈,袁尚接下来的话却把他这仅存的希望也化为乌有。

    “我父亲当年屈尊降贵与曹操单挑,乃是因为曹操是他毕生的对手,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敌人,打败曹操是他当时最渴望的目标,战之可也……而你对我而言,别说是毕生的对手,就连一个现阶段的对手都算不上,你最多就是一个乘虚而入的跳梁小丑而已,我对你的热衷,都比不上我对一只王八的兴趣大,你凭什么让我跟你单挑?”

    “你!”阎行闻言,脸色涨得通红,气的说不出话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突听一声冷冷的声音道。

    “阎行,想单挑吗?我陪你!”

    话音落时,便见赵云猛然一打马,挺着银枪,一脸阴狠的冲着阎行冲了过去。

    对于赵云的出手,阎行心中早有预料,他抖擞精神,集中精神,甩开手中的铁脊刚点矛,奔着赵云杀将而去。

    捉不得袁尚。那就捉拿赵云!若是能拿住这位袁尚麾下的第一猛将,或许也能够赚得一线生机!

    “…………”

    赵云出马,与阎行单挑,意在为文稷和铁嗓子报仇,阎行欣然迎战,意在活捉赵云用以威胁袁尚,求的一条生路!

    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又都是天下顶尖的猛将,在这关中之战的收尾曲之中。用他们手中的银枪和铁矛,欲为这场大战拉下最终的帷幕。

    二人走马而遇,方一会面,便听阎行厉喝一声。抢先出招,刚矛向前探去,直奔赵云胸口而走。

    赵云双眸一眯,举枪接架。冷静应对!

    阎行当年在西州,曾正面击败过年轻时的马超,虽然后来被马超来者居上。抢占了西凉第一的名头,但其本身实力绝对不容轻忽,足可位列当世第一列的猛将之流!

    阎行当头迎面这一招,不但速度极快,且招法犀利,看似一矛直刺,可后续的招法却无穷无尽,变化多端,对方若被他气势所摄,不敢硬接,将会立刻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怎奈赵云岂是一般人物,他一眼就看出阎行先声夺人之意,随即不躲不闪,挥枪迎上,与阎行硬碰硬的恶战在了一处。

    两人出招都极快,像是两道闪电一样撞在一起,随后各自错开,赵云驾马奔出三丈之远,方才回身,他左肩的甲胄被阎行划出一条道子,再看阎行,奔出五丈之地,盔甲上是没事,但头盔的盔樱却被银枪刮下一缕。

    一招过后,两人未分输赢,随后二人不约而同的再次纵马而上,对上一招后,又各自分开,如此循环。

    他俩一招一招的交错打斗很是激烈,分分合合,汹涌澎怕,场外众将一个个都绷紧了神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场,同时心也提到嗓子眼,看其紧张的模样,好像打仗的人是他们。

    看了四十回合之后,西凉名将马超,庞德等人都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佩服赵云和阎行的身手厉害,特别是赵云,貌似经过关中一场大变之后,他的身手越来越趋于化境,无论是在身手和精神上,都似是脱胎换骨,与原先大不相同!

    如果说原先的赵云是一柄威力无比,锋芒毕露的霸者之枪,那现在的赵云就是一柄抹去繁华,深厚内敛,返璞归真的将王之剑。虽看似并无原先那么嚣张的气焰与争雄的劲道,但却深谧如海,神秘莫测,让人看不清楚,捉摸不透!

    在场诸将都被赵云和阎行的大战吸引住了眼球,袁尚看了一会却是看的有些无趣,他将头转向除去阎行外的其他那些叛贼,扫来扫去,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孟建的身上。

    一看到孟建,袁尚的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有所想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袁尚摆出了一个热情满满的笑容,冲着远处的孟建高声道:“公威先生,当初你南来入关中之前,可曾想到有今日的结局?”

    孟建闻言,挑了挑眉毛,冷冷道:“怎吗?袁大将军想奚落我不成?”

    袁尚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个意思,公威先生,你抱有经世之才,将帅之略,委身刘备麾下本就是埋没才华,如今被孔明挤兑,跑到这关中之地行策反,助阎行这等腌臜事,更是明珠暗投!方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先生一身才干足可拓寰宇,定乾坤!袁某志在匡扶天下,正需要先生这样的人才,只要先生肯答应一声入我袁门麾下,原先的冤仇,袁某一笔勾销,概不予追究!如何?”

    孟建闻言哈哈大笑,道:“袁公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怎奈孟建虽不是什么当世一等一的人物,却也知道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侍二夫,就算不冲玄德公的面子,也得冲我好友孔明的信任!”

    袁尚闻言,也不多做纠缠,道:“既然如此,你是执意求死了?”

    孟建静静的盯着袁尚,然后突然开口,道:“袁尚,我且问你,你信不是信,若非阎行孟建二人无能,此番关中之征,你未必能够胜我!”

    袁尚闻言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不过若是阎行和宋建争气一些,像是刘备一样,有些事情的结果,或许确实很不一样。”

    “好!身为天下魁首,却也知道谦虚礼让之理,果然不错。孔明啊孔明,袁家小子当你之对手,是你之幸耶,是你之不幸耶?想不到襄阳一别,竟成永隔,纶巾羽扇,横应俗世,猿鹤竹林,瑶琴空鸣,归去来兮,夙愿难成。罢了罢了,人生至此,复有何言也。”

    说罢,便见孟建整整身上的衣服,突然从腰间抽出一口短刀,猛的扎向了自己的胸口。”…………“(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三章 平叛终结

    孟建孟公威,与崔钧崔州平,石韬石广元,徐庶徐元直一字平肩,足可追比诸葛亮和庞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如今却是自裁在了凉州边陲的枹罕境内,毕生的大志和抱负虽然不曾得酬,但孟建死的并不后悔,他为主人刘备尽了忠,为挚友诸葛亮尽了义!他的人生没有污点,没有遗憾。

    看到孟建在毫无犹豫的挥刀自尽,袁尚并没有感到过多的可惜,但他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在心中如同阴云般挥之不去。

    如果,荆襄诸杰各个都是孟建这样的气节与意志,那今后的事情,就实在是令人头疼了。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很有这种可能,所谓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仔细看看孟建的行径,再琢磨琢磨诸葛亮历史上六出祁山是为什么?明明知道事已难为,却还要费尽心机,意图力挽狂澜?自挑那不可能达成的万斤的重担,明知败局已定,明知不可为而偏欲为之!

    荆襄之地的士人才子,莫不是都有这种坚持的毅力与不屈的信念?

    他们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呢?!

    袁尚长叹口气,转头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稍后待事情告一段落,用棺木将孟建的尸体成殓起来,寻觅一处好地,入土为安……此人的志气与操守,实乃我等楷模。”

    正说话间,场中赵云对抗阎行的大战也已经是到了尾声,一百个回合之后,但听‘嘭’的一声巨响,却见阎行如一道断线风筝一样,从乌骓马上跌落入了尘埃,他手中的铁脊刚矛也断成了两截!

    赵云和阎行,虽然是二虎相争。但激烈到这种程度,终于也还是分出了胜负!

    一百个回合之后,赵云一枪刺出,枪头扎入了阎行的腹腔内以一招之威战胜了这个非凡的敌手!

    阎行躺在地上,口中的鲜血一口接着一口,腹腔上那偌大的枪窟窿分外骇人,他双眸圆睁,死死的盯着赵云,眸中全都是愤怒与不甘的神色。

    赵云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银枪插在了地上。然后赤手空拳,大步流星的向着奄奄一息的阎行走去。

    “赵云……赵云……你这混蛋!混蛋!”

    阎行咬牙切齿,嘶吼着想要站起身来,怎奈赵云适才的惊天一枪已是穿透了他的内脏,他不立死已然命大,如何还能站起来继续与赵云比拼?

    而叛军那边,杨阜,苏则,梁宽等人则是跑到了奄奄一息的阎行身边。叛首将领王灵“亢朗”一声拔出腰间宝剑,怒吼着道:“赵云!你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走到他面前的赵云猛然伸出一只左手。掐住了他的咽喉锁骨,微一用力,“咔嚓”一声便掐断了他的脖子,王灵一翻白眼。倒地身亡。

    这一下子,余下的那七名叛逆贼首皆吓得不敢妄动了,面对赵云这个好似地狱阎王一般的煞神。好几个人吓得差点没当场尿裤子。

    阎行一见杨阜等人被吓傻了,一边吐血,一边沙哑的吼叫:“上!拦住他!别让他过来……快宰了他!”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吗?”赵云的表情冰冷,死死的瞪视着阎行:“因为你一个人,害得我关中健儿自相残杀,多少将领兄弟因为你的野心和贪婪,而死在了这场内战之下,阎行,你自己扣心自问,那么多的性命,你赔得起吗?”

    “大都督,杀!”

    “杀!”

    “杀!”

    “杀!”

    “…………”

    袁军阵中,无数的声音在场间响起,袁军将帅士卒各个义愤填膺,振臂高呼,声音高昂,震动寰宇苍穹。

    “听到了吧!”赵云狠狠的瞪视着阎行,眼中的目光似电,眼神犹如刀锋,夹杂着风雷射进到了阎行的脸上:“这就是人心所向,阎行,你连关中的人心都没有抓到聚齐,你凭什么谋反?你又凭什么要做关中之王?”

    阎行虚弱的冷笑一声,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已,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赵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阎行的脸上,将他的下话给踹了回去,然后便见他俯下身去,纂紧拳头,对着阎行的脑袋‘当啷’就是重重的一拳!

    阎行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一麻,被赵云这一击重拳打的几乎昏阙,半晌回不过神来,鲜血顺着他的头发根,汩汩流出,眨眼工夫,将他一张白脸染得鲜红。

    “阎行,这一拳!是替死去的文稷打的!”

    说罢,又是一记重拳击出。

    “这一拳,是替铁嗓子打的!”

    说罢,又是一记重拳再度打在阎行的脸上。

    “这一拳,是替千千万万因为这场战争而死去的将士们打的!阎行……因为你,害得我失去了多少忠肝义胆的好兄弟!害得这关中之内,失去了多少英勇善战的士卒儿郎,我赵云之所以强忍着活到今天,就是为了手刃你这狗贼!”

    阎行因为赵云的当头三拳,已是被打的血流满面,失去了本来的容貌,但他似乎还保留着一丝清醒,闻言哈哈大笑。

    “姓赵的!你今天之所以能够报仇,还不是因为有袁尚替你撑腰!若是没有他姓袁的,你算什么?你还在榆中被我关押囚禁着呢……赵子龙,你他娘的就是我阎行圈养一条狗!一条狗!”

    说到这里,便见阎行猛然一甩头,对着远处的袁尚怒吼道:“袁尚,袁显甫!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反吗?你知道吗?啊!”

    袁尚一脸漠然,半眯着眼睛,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就是因为他!赵云!因为他!论本领,伦军略,我哪一点比不上这个屠夫之辈!凭什么他能当雍凉大都督,而我就不能!我们一样的本领,一样的武艺,一样的军略。为什么他不但压在我头上,还事事监视着我,钳制着我?凭什么!”

    袁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电的射在了阎行的脸上。

    “这天下的事,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就因为赵云在你之上,你就要反?”

    阎行哈哈大笑,道:“他在我之上也就算了……赵子龙,我想问你一句,我阎行当年立下大功。袁尚击败曹操我功不可没,这事是也不是……你赵云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不信任我?凭什么防着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不值得相信托付大事……你是袁尚的心腹股肱,所谓疏不间亲!有你这尊煞神,我在他那永远都不可能超越你,哪天你看我不顺眼,在袁尚那一句话就可以置我于死地!我不反,等着你害死我吗?我的活路何在!是你逼我反的!”

    赵云闻言,脸色登时变了颜色。

    袁尚却是在亲卫的护持下。来到了阎行的身前,他低头看了看这个死在旦夕之际,还不忘挑拨离间的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够了。你的这些挑唆之言,我不想多听。”

    袁尚长长的输了口气,转头吩咐道:“送他上路。”

    一旁的侍卫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但见他们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坛装鱼油砸碎在了阎行身边。接着点燃了火折子,冲着阎行扔了出去。

    只是一个瞬间,阎行的身体就被点燃了!

    但见汹涌的烈火侵蚀在了阎行的身体上。吞噬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啃食着他的每一块骨头,噼啪作响,焦气伴随着热浪迎面而来。

    阎行仰天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震天动地,让人心惊胆寒。

    袁尚可怜的看着被烈火逐渐焚烧成一团焦黑的阎行,悲凉的叹了口气。

    这是一员能征惯战的勇将啊,若是他肯安安稳稳的做事,兢兢业业的做人,不出数年,一定会成为袁军当中独当一方的优秀人物,其成就绝对不在赵云,张郃等人之下,只可惜他心性不善,走了弯路,落得这么个下场。

    而剩余的那些叛逆,此刻也都被袁尚麾下的士卒用绳索绑上,只待押解回去之后,便依照律法腰斩弃市。

    赵云转过身,默默地走到了铁嗓子和文稷的灵位前,他单膝而跪,闭着眼睛喃喃的念叨。

    “兄弟……哥哥为你们报仇了。”

    而此时此刻,看着最终落得被活活烧死下场的阎行,在场的将士们没有一人脸上有快意恩仇或是解气的,相反的,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悲怆和深深的没落。

    少时,待火势熄灭之后,袁尚迈步走到烧焦的尸体之前,抬手指了指阎行,道:“诸位,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场内诸人静默不语。

    袁尚长声一叹,继续道:“关中内乱,我们失去了太多的同僚之士,骨肉亲朋,而雍凉二州的民生更是趋于凋落,百姓流离失所,土地荒芜……”

    说到这里,袁尚的语气猛然一变,趋于升高,道:“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些悲痛,让我看到了身上的弱点,也使得你们当中许多人和我一样看到了身上的不足,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之后我们难以站起来……我相信,经过这一场战乱,诸位兄弟同僚将会知耻而后勇,为了家人,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这个天下而越加刚勇,越加奋强!越加向前!我们绝不会因为一场仗而倒下,而是要借由这场大火,凝铸成更强的精钢!”

    说到这里,袁尚拔出宝剑,仰天长喝道:“今日的痛是为了衬托明日的辉煌,我相信,我们关中的健儿们在日后将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

    一时间,场中呼喝,犹如雷声般滚滚轰动,在场诸人各个热血沸腾,心情激昂澎湃。

    关中之战结束了,留给关中将士们的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惨淡会议,但这一次的大乱却也使得雍凉二州剔除了所有的祸根,乱后的关中军民铁板一块,众志成城,锋芒直指天下!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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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