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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八十八章 发家致富

    听了司马懿的话,鲁肃别的反应没有,首先的第一反应就是乐了。

    “马头领,在您的心里,肃得是有多傻呢?”

    虽然话中之意隐含讥讽,但鲁肃的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忒的是显露出了一身的好涵养。

    司马懿愣了一下,接着面色一沉,道:“子敬先生这话乃是何意?请恕马某听不明白!”

    鲁肃闻言笑笑,道:“听不明白?那肃便解释解释给你听,对于你家大当家甘宁来说,日后投谁并不重要,耽误之急,是要搂上一笔,先是荆襄九郡被你诓了一百万钱,然后你等还不知足,又来诓骗于肃,肃虽然是实诚人,但却不傻,恕我直言,这种漏勺打水的蠢事,鲁肃决计不干。”

    司马懿哼了一声,道:“世人皆言鲁子敬乃是当世高人,本领不在周瑜之下,今日度之,却是全属空言,马某真是高看你了,多说无益,在下告辞了。”

    说罢,便见司马懿站起身来要走,鲁肃却是笑着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须,道:“马头领何必着急呢?坐下多说两句,也不会少您一根汗毛。”

    司马懿道:“子敬先生已然不信于我,多说少说又有什么区别?”

    鲁肃摇头道:“马头领这话武断了,鲁肃适才所言,乃是顾虑常情,先生若是觉得肃说的不对,大可以将我驳倒,到时候肃自当拜服。”

    司马懿想了一想,又即转身坐下,道:“那好,马某便将你驳倒,也好让你明白个中情况。”

    “头领请言,肃自当醒耳恭听。”

    司马懿清了清喉咙,道:“子敬先生,我请问你。我家大哥,如今与荆州是什么情况?”

    鲁肃想了一想,低声道:“甘头领反出江夏,先是劫掠荆州库府,后是火烧江夏四将战船,近期又是败了黄忠水师,惹得江夏震动,人心动荡,坦诚言之,甘头领和荆州势如水火。已属仇敌!”

    司马懿道:“子敬先生适才说我家将军骗钱,试问,以这种关系,刘备若是不见我等入荆州,焉能轻易将钱付之于我?白日之时崔钧虽然应允,但不过是空口而言,根本算不得数!”

    鲁肃闻言想了一想,点头道:“此言……有些道理。”

    司马懿又道:“适才先生说我等骗东吴钱财,先生。我且问你,我家兄长如今已经同荆州成仇敌之势,若是再诓骗东吴钱财,便是一举得罪了边南的两大诸侯。汉南之地,再无我家兄长立身之处,为了区区钱财,而失信于天下诸侯。再无翻身之日,这种蠢事,换成先生你。你做吗?”

    鲁肃想了想,摇头道:“自然不做。”

    司马懿正色道:“子敬先生不做,我家兄长为何就要做?难道他比先生傻很多?还是我家兄长觉得生活平淡无趣,干脆一股脑的把后路全都堵死了,找点刺激寻开心?”

    鲁肃闻言哑然,道:“这个……”

    司马懿又道:“子敬先生,咱们这样想,若是你现在处在我家兄长的位置上,骗了东吴和荆州的钱财之后,下一步又该如何?静等在这水寨内,候着两大诸侯雄兵压境,将我们刮成一片一片的?”

    鲁肃想了想,摇头道:“得罪了荆州与东吴,天下还有别的诸侯,甘头领大可换别家而投……”

    司马懿哈哈大笑:“换别家而投,说到这,那我就给你仔细数道数道,先不说我家主公依靠长江吃饭,所能归附者只有荆州和东吴两家可选,咱们单说说这天下各路诸侯,看看哪个能投!”

    司马懿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指,一个一个的开始掰扯。

    “先说西蜀刘璋,坐拥川蜀天府之国,民殷国富,足可谓之曰王霸之业,其手下贤臣良将不下于东吴和荆州,可是多少年了,就一直龟缩于西川而不敢展足,别说天下各路的大诸侯,连北面的一个张鲁他都收拾不了,这样的人,以我家兄长之能,焉能去投他?”

    “汉中张鲁,割据一方,可惜却是个二流货色,他南面有刘璋虽暗弱,却胜之不得,北面有关中赵云阎行龙盘虎踞,请问他如何展足?能投靠吗……交州的士变,早有臣服东吴之心,根本就没有唠的必要!”

    鲁肃点了点头,道:“甘宁乃是当世良将,黄祖入不得他眼,刘璋、张鲁、士变等人,自然也不能。”

    “好,这两个排除了,剩下的就是曹植和袁尚,曹植承继曹操基业坐镇中州,但多年来中州多战事,损兵折将,几乎已是跟袁尚耗成了空架子,曹操死了,于禁、许褚、程昱等文物中坚亦亡!夏侯渊、荀攸、钟繇等良臣皆陷落于河北。虽有荀彧、夏侯惇、曹仁、郭嘉、贾诩等人尽力辅佐,但各自怀揣二心,分成数派,有忠于曹植的,亦有忠于天子的,朝堂之内的汉朝忠臣皆想乘着曹操之死,从新辅佐天子亲政,许都早晚必有事端,且中州北有袁尚,南有刘备,尽属仇敌,曹植又年轻,比及你家主公孙权尚得多小,黄口孺子朝不保夕,我兄弟岂能归附?”

    鲁肃闻言道:“如此说来,就只有袁尚了……”

    “哈!”司马懿白眼一翻,点头道:“对,还有个袁尚,值得一投,我兄弟在南,袁尚在北,中间隔着老多的州郡,袁尚可能都不知道甘宁是谁……对,就投他了!”

    司马懿定定地瞅着鲁肃:“子敬先生,您给的这条出路,真是太好了!河北袁尚,对,就投他了!这事真够靠谱的啊?”

    鲁肃闻言不由的脸色一红。

    刚才那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寻思说的,甘宁在汉江要投河北袁尚,这事……一听就是扯淡。

    “马头领说笑了,袁尚天高地远,根本不做考虑,如此看来,甘头领还真就是只有投靠东吴这一条出路。鲁肃适才所言,还望头领勿怪……只是肃不明白,甘兄投靠东吴,为何一定要钱?”

    司马懿无奈道:“我适才不是说了吗?迁移啊!鲁先生,我家甘头领若是只身一人,什么都好说,问题我们水寨现在有五千弟兄呢,这些弟兄各个都不是石头蹦出来的,许多人在内陆等地还有家眷亲属,原先当贼虽然不便联络,但好歹是自由的,现在去东吴当兵了,可能一辈子就回不了家了,许多人必然思虑家眷,想要将家眷携将入吴,抛家弃地,重置家业,这得需要多少钱?”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

    “还有,这些人当中,也未必人人愿意当兵,但我家头领一向以侠义为人,对待手下甚厚,不当兵而做民,这首先得要地,其次得要牛,再不济也得准备锄头耕具等物吧?这些东西虽然不用甘头领亲自置办,但是不是得出钱料理?”

    鲁肃想了想,又点头。

    “子敬兄,我们名目上是贼,实则却是一军啊,你东吴养兵,难道不需钱粮月俸?这当中的诸多开销,想必你也知晓,归降不是嘴上说说,那是实打实的用东西才能摆的平的!”

    鲁肃闻言长叹:“头领的苦楚,肃已知晓,适才之言,还请勿要放在心上。一句话,甘头领要迁军东吴,需钱多少?”

    司马懿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还是那个价,一百万钱!这是我们兄弟几个白日估算,压了又压,省了又省,实在是少不得了。”

    鲁肃点头道:“成,一百万钱就一百万钱!这钱东吴库府那面抽调需要时日,肃先替吴侯垫上!”

    “多谢先生,马袁这里替水寨的弟兄及家眷,拜谢先生的恩德了!”

    “…………”

    **********************************

    甘宁的水寨各路人马闹得欢实,荆州的首府襄阳也不消停。

    只因河北的债主已经登门,讨钱使者逄纪奉命抵达了襄阳,向刘备催命。

    逄纪早年曾随袁尚受任无极县,久久相处也算得了袁尚几分本事,办起事来毫不含糊,要债更是够泼,实在令刘备头疼。

    “刘皇叔,逄纪来了襄阳已经有五日了,不为别的,就为拿回属于我河北的东西,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扭扭捏捏的一直敷衍,咋地?想赖账啊!”

    刘备脸色通红,一腔怒火直奔头上涌,恨不能拔出双股剑把逄纪劈成八瓣,偏偏又不能动手。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人家还是债主,若是劈了,传出去自己该怎么做人。

    但就这么平白给袁尚钱,刘备也是绝不甘心。

    “逄元图,备昔日在河北与你也算旧识,看在故人之面我也就不难为你,若是换成别人在我这赖着不走要假账,我早就生煮了他,识相的赶紧滚蛋,别等着撕破脸皮,让你追悔莫及!”

    “嘿!”逄纪闻言不乐意了:“我还偏就不滚了,刘备!白纸黑字写着你欠着我家主公的账,什么叫作假?你给我说个道道出来,要不然逄某从今日起还真就赖死在你这,天天白吃白喝,啥时候吃够一百万了,我什么时候再走不迟!”

    刘备闻言顿时大怒:“逄纪,你这债条当初是如何签的你知也不知?袁尚想让我还钱?做梦!”

    “少废话,债条咋签的我不知道,逄某就知道今儿来这是毁债条的,你给不给?不给我回去让我家主公上书天子,德阳殿上告你去!”

    “你放屁,打官司还打到天子那去了!袁尚会上书备就不会?备也上书!咱们看谁能告告的倒谁!”(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底牌揭晓(一)

    按照道理来说,刘备当初虽然曾暗中与曹氏联合,狠狠地摆了袁尚一道,但河北使者前来与他谈判,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是千不该万不该与逄纪对喷,怎奈逄纪这厮说话委实太过气人,张口要债闭口还钱,还要把事情告到天子那里,逼得刘备不得不做出市井之相,与他大动嘴皮子!

    这也就是刘备涵养好,跟逄纪骂街,换成别人,早就露胳膊挽袖子上去削他了!

    刘备心里纳闷,河北袁氏四世三公名门之后,怎么堕落成了这个熊样?君臣全都是一副市侩样子!

    当年自己兵败,曾在河北待过一阵子,那时的袁绍是何等的威仪姿容,河北君臣是何等礼恭谦逊,怎么到了袁尚一代,全都面目全非了?

    主子一副无赖相,手下也个顶个的像地痞,生怕人品太好丢祖宗人似的,争先恐后赛小人,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德行差!

    如今河北哪里是什么割据一方的诸侯势力,整个一流氓军团!这也就是在境内耍泼,若是有一天袁尚这伙人出使外境各国,那还不丢尽了大汉王朝四面年的脸!

    呜呼哀哉!天下若乱,必生妖孽……这妖孽生的也聚堆,都孵化在河北了。

    逄纪不知刘备所想,还是一个劲的呜呜喳喳的逼着刘备还钱。

    “刘备,还钱!不还钱我作妖也作死你!”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刘备还是一方枭雄,放眼天下能跟他比的人还是屈指可数,其忍耐力终归还是有极限的。

    “啪!”刘备重重地一拍桌案。

    “来人啊!给我将逄纪这厮……乱棍打将出去!撵出襄阳!不得在让其入境!快!我瞅他眼晕!”

    话音落时,厅外已经是走进了两个刘军护卫,手持臂膀粗的木杖,抬手对着逄纪就是一顿乱棍招呼。

    这一顿打来的突然,实在是令逄纪措不及防。

    但见逄纪一边捂着脑袋。护住前脸要害,一边冲着刘备高呼:“刘备,你枉负帝胄之名,我乃卫尉上使!你敢打我!你,你等着,这笔账,逄某人我跟你没完……啊~~!啊~~!”

    水火棍下不容情,逄纪一边躲闪喊痛一边高声怒骂,被侍卫轰出了刘备府邸,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直到这个时候,刘备的火气才算是消了一点,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头的怒火,低下头来,开始继续审阅手头上的政要公文。

    过了一会,有侍从禀报廖立求见,刘备随即放下手头公务,令人将其请将进来。

    廖立进了厅堂。见过刘备,行礼之后便即刻道:“主公,崔钧那边有消息了。”

    “哦?”刘备知道廖立说的是崔钧招降甘宁的事情,急切问道:“崔钧那里情况如何?”

    廖立将手中崔钧所寄送来的书信给刘备递了过去。道:“主公,廖立信上说,甘宁答应归降主公了!恭喜主公又得一良将!”

    刘备闻言,顿时大喜过望。点头道:“如此,甚好,甚好!甘宁本领不俗。日后必能成为我军中坚之利,此乃大喜之事,当浮一大白贺之!”

    廖立亦是点头,突然却是面色稍急:“不过,还有一点事情,需要稍作调度。”

    “什么事?”

    廖立言道:“主公请看你手上的崔钧手书,其招降甘宁的期间,东吴鲁肃亦是奉孙权之命前往甘宁水寨,其意与我等一样,都在志在招降猛士,亏得崔钧机敏,以百万钱资允诺甘宁,尽显主公诚意。”

    刘备楞了楞,随即笑道:“做得好,聘请大能之将,区区百万钱资何足道哉?这种钱,该花!备舍得。”

    廖立摇头道:“可问题是,此事虽然有了眉目,但甘宁似是对我等不甚相信。”

    刘备的眉毛微挑:“为何?难道他还怕我赖账不成?”

    “确实就是这么个事,说起来源头还都怪河北袁尚,将主公拖欠其债的事弄得满世风雨,天下皆知,如今世人都知道主公坐镇荆襄九郡富饶之地而不还其财,弄得主公声望不佳,信誉大减,甘宁恐怕亦在其中之列!”

    刘备狠狠地锤了锤桌案,道:“这可恨的袁家小子,每每坑人不浅,备早晚必然叫他好看……也罢,派人持我手令,前往襄阳库府,先接调一百万钱,送往甘宁水寨……”

    说到这里,刘备却是猛然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廖立苦笑道:“主公似是想到这当中的难处了,甘宁祸乱一方,又是江夏叛将,使得荆州东南民生不稳,我等招降其归降,尚未建功,便以巨资贿之,只怕民心生怨,各郡诸将不服啊……”

    刘备点了点头,道:“如今予其重赏,的确不合规矩……民心不可欺,士心不可弃,我若如此行事,只怕江夏百姓和各郡将官会心生怨气……不若先让甘宁归降,让其稍建军功,日后再给以重赏,可妥?”

    廖立言道:“话是这么个话,可问题是,甘宁如今本就对主公的信用有所怀疑,再加上东吴使者还未离其水寨,拖延下去,只怕其心中对我方诚意有减,改变初衷啊。”

    刘备愁苦道:“似此如之奈何?”

    廖立道:“崔钧在信中说了,如今之法,不若将拖欠河北的钱财还去,以挽回主公名望,安甘宁之心,袁尚与主公关系不睦,若是连他的钱都还了,主公信义再著,何愁甘宁之心不附?”

    “还袁尚钱!?”刘备闻言脸色顿时变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袁尚几番辱我,备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还能给他钱?况且那钱根本就不是备欠他的,是他硬讹我的!我凭什么给他?不成!”

    廖立摇头道:“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钱财乃属身外物,况且我荆州富饶,不差这些金资,主公舍外物而得猛将,为的不就是日后势力大增之时,能与袁尚相抗么?当年曹操尚且能容忍夏侯氏之女嫁于袁尚为妻,主公难道还舍不得一点钱财为今后铺路?各种利弊,还请主公详查之。”

    廖立说完,双目深深地盯着刘备。

    刘备的脸色则是忽明忽暗,其内心摇摆不定,左右挣扎。

    他不差这些钱,只是实在不想让袁尚得意!那小子太狠人了,一想到当年的那些混账事,刘备就气得牙疼,后府的桌几都因为这股怒气而不知被他杂碎多少了。

    可是当务之急,却又不能不如此做……

    乱世之中,什么最重要!势力与实力!

    而实力之中又以何为最?一是兵马,二是人才……

    甘宁以不足千余众玩弄江夏军于鼓掌之间,其大才无二,有目共睹!这样的人太金贵了,绝对不是天天能够见到的。一朝失去,可就再也得不到了。

    没办法,认吧!

    刘备咬了咬牙,终于是将心一横,冲着廖立挥手道:“河北使者逄纪来索账,已是被我轰出了襄阳,此刻应尚未走远,你派快骑,速速将他追回来。”

    “诺!”

    “等会~~!”

    刘备眯着双眼,捋着胡须,低声道:“今儿这事,我怎么听着这么怪呢……逄纪前来索账,甘宁亦是不信我等诚信,这两件事突然并起,未免有些太巧了吧?”

    廖立闻言笑道:“主公多虑了,袁尚远在河北,与甘宁天各一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能巧到哪去?”

    刘备依旧疑惑:“前番黄汉升曾言,甘宁水寨中,有一个人,似是袁尚。”

    廖立摇头道:“主公,这事崔钧已是在信中证实,纯属虚妄,黄忠年老眼花,瞅错乃属正常,再说其与袁尚不过是战场上遥遥一瞥,当初他见过的那个人是不是袁尚都很难说,何况今日……再说,探子有报,袁尚此刻正在巡视辽东边境,难道主公您的真相信,堂堂河北之主,不在其辖境,而在贼寇水寨?”

    刘备想了想,点头道:“是啊,我是想多了,呵呵,曹操死了,其多疑之性仿佛转嫁到了备的身上,也罢,你派人去追逄纪吧,甘宁这个人,备绝不错过。”

    ******************************

    甘宁水寨之内,司马懿偷偷的将甘宁请到了自己的房间。

    “二弟啊,你偷偷摸摸的,把老子拽到这里做什么?”甘宁一脸疑惑,瞅着小心翼翼地司马懿,很是不解。

    司马懿向外面四下瞅了一圈,将门掩上,对甘宁拱手:“大哥,小弟今日秘密请你前来,是有一件事想要对你说,也是想跟你亮个底。”

    甘宁好奇:“亮底?什么意思?”

    “大哥,我今日对你说了实话之后,你想要杀我,或是绑我去刘备那请功,小弟都觉悟怨言。”

    甘宁眉头一皱:“二弟,到底是什么事?弄得这般郑重,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司马懿长叹道:“大哥,小弟骗了你,其实我不叫马袁……”(未完待续……)

    PS:一会还有

第三百九十章 底牌揭晓(二)

    司马懿跟甘宁坦白,说自己不叫马袁。

    甘宁楞了楞,接着洒然的一摆手:“嗨,老子当是什么屁事!原来是个名字,你叫什么阿猫阿狗的能咋地,还不是老子的兄弟,当初你以囚寇之身入老子麾下,报个假名,也算是正常!”

    司马懿感激道:“多谢大哥谅解。”

    甘宁摆摆手:“说吧,你真名叫什么?”

    “其实,我叫司马懿,字仲达。”

    甘宁点了点头,道:“啊,司马懿啊,行,老子记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也没有你原先的那个名好听嘛……等会!”

    甘宁猛然反应过劲来,双目顿时圆睁,仔细地盯着司马懿:“你说你叫什么?”

    “司马懿,字仲达。”

    甘宁面色有些微白:“司马懿,老子若是没记错,河北有一能者,乃是袁尚秉承袁绍基业之后的最大臂助,也叫司马懿……”

    司马懿点了点头:“那就是我,我就是他……”

    甘宁双眸一眯:“你有何为证?”

    “在下虽无证,却无必要撒这种要命的谎,我只凭一腔诚意,信不信在大哥你。”

    “…………”

    房间之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静谧了半晌。

    但见甘宁颓然的向地下的软榻一坐。

    “马袁……哦,不……现在该叫你司马懿……司马懿啊司马懿,你可是将老子彻底给蒙了,真是当狗耍啊!。”

    司马懿定定的瞅着甘宁:“弟弟不敢……大哥,你信我说的?”

    甘宁点头道:“信!”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话音落时,只见甘宁猛然拔出腰间的配刀,横架在了司马懿的脖颈之上,阴冷的寒气顺着刀锋传到了司马懿脖颈上的皮肤上,仿佛能将人的血液凝固。

    “老子把你的人头交给刘备。你说刘备会给老子什么职务?”

    司马懿静静地瞅着甘宁。

    “我这条命是大哥救下的,大哥若是用我的头去买前程,弟弟死而无怨。”

    甘宁就这么瞅着司马懿的双眸,眼神犀利,使劲地瞅,似是向从他的眸中看出一点什么,或者说是想把他的心看透。

    但司马懿的眼太深了,古井不波,没有一丝波澜。

    就这么静静地过了半晌。

    甘宁终究还是将配刀放下。

    “你走吧,老子杀人无数。却从来不杀兄弟。”

    司马懿笑了:“大哥,你让我去哪?”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回你的河北当官去吧,老子在这里祝你前程坦途,留名青史。”

    司马懿摇头道:“河北,我是一定会回去的,但是我绝不自己回去。”

    甘宁抬眼冷漠地瞧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弟弟想请大哥跟我一起走。”

    “呵呵……”

    甘宁无奈地笑了:“你是袁尚手下的幕僚,备受器重,老子算什么。边南一介草寇而已,老子跟你回去,袁尚能用老子?他会瞧得起老子这么一个贼?”

    甘宁的话刚说完,司马懿的房间后的隐秘遮拦处。传出了一个幽幽地声音。

    “当然瞧得起,也看得上,而且还会备加的尊重推崇。”

    甘宁猛然转身,却见一个俊朗的青年缓步从阴暗处而出。他的身边还跟着前一段时间率众投靠自己的郭大用和孙二虎。

    甘宁双眸一咪:“你是荆州使者中的人……你如何会在这?”

    司马懿迈步上前:“是我请他来的。”

    “什么?”甘宁猛然转头:“你疯了,他可是荆州的人!他在这,你的身份暴露。岂不必死……”

    袁尚摇了摇头:“他不会死,而且还会安好的跟我回荆州。另外,甘兄你刚才说错了,我不是荆州的人,我跟司马懿一样,是河北的人……或者换一个说法,我是河北的主人。”

    “河北的主人?”甘宁楞了一愣,接着猛然双眸睁圆,不敢相信的看着袁尚,又转头看了看司马懿。

    “你们俩,是疯子!疯子!……都他娘的疯了吧!”

    司马懿长叹口气:“刚开始看见他的时候,弟弟也觉得他是疯了。”

    袁尚摆了摆手,道:“仲达,郭淮,孙礼,你们三个先出去一下,替我看着点门,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甘兄说。”

    郭淮和孙礼似是有些犹豫,唯有司马懿二话不说,点头道:“诺……郭淮,孙礼,随我出去,我大哥是义气人,主公跟他在一起无事。”

    郭、孙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跟司马懿出了房间。

    甘宁定定地瞅着三人出了房间。

    “那两个,也是你派来的?”

    袁尚笑了笑,随意地寻了个软榻坐下。

    “没错,他们是我河北的战将,保护我来江夏的,还有那五百人,也是我军中精锐。”

    甘宁咧了咧嘴:“你是疯子!你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敢到这来胡闹!”

    袁尚笑道:“你真信我是袁尚?”

    甘宁摇头道:“老子没有理由相信,但从我兄弟嘴里说出来的话,老子却又只能去信!”

    袁尚叹了口气,道:“你拿司马懿……当兄弟?”

    甘宁点了点头:“是!”

    “所以你毫无理由的相信他说的一切,哪怕这一切疯狂的不能再疯狂?”

    甘宁点头道:“对!”

    袁尚笑了:“那好,我也告诉甘兄你,拿那混蛋当兄弟的人,不只是你一个,我也一样,他认你为兄弟差不多有七个月,可我们两个的兄弟情,却是足足超过七年!你因为兄弟而信了这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荒谬事,而我,却因为兄弟冒了一个为主者而不可能去冒的险。”

    说罢,但见袁尚耸了耸肩,笑道:“这种情谊。别人不懂,但我想你应该非常明白。”

    甘宁静静的瞅着袁尚,似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少时,但见他将手中剑插在桌案,盘腿坐在地上。

    “世人皆言袁尚诡诈,更甚曹操,但今日一见,好像跟传闻中的有所不同。”

    袁尚摇头笑道:“世人所言不虚,但那是为了生存。没有办法,可人如果为了生存,而将情谊完全舍弃的话,那就不是人了。”

    甘宁抬头道:“不是人,是什么?”

    袁尚微微一笑:“是怪兽。”

    甘宁:“…………”

    袁尚笑道:“其实,按道理来说,我有了司马懿的行踪之后,要走,早就应该走了。可是至今还没走,因为谁,想必甘兄你也知道。”

    甘宁面色深沉:“袁卫尉,老子不过是一介水贼。你是名门之后,两相差距太远,你没有必要为老子做这么多。”

    袁尚摇头道:“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自己定的……在我看来。贼有时候比那些士子豪门,功勋权贵更值得相交!你知道黑山贼张燕吧?当初我们两个在河北,乃属世仇。战场上见面都恨不能扒了对方的皮,直到我们两个都落了难,被困在一处山渊共同面对狼群的时候,我才感觉,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有时候真的能够化解一切,抚平一切,虽然这不应该是一方霸主说出来的话,但是,我没办法不说,因为我确实曾经感觉到过。”

    甘宁静静地沉默了一阵,道:“如果你真是袁尚,那么老子信你说的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却为了自己的兄弟甘冒奇险,单凭这份情谊,老子对你是一百个佩服,不管别人如何看这件事,但在老子瞧来,你比刘备孙权都要强!”

    袁尚点头道:“既然如此,甘兄,随我回河北吧。”

    甘宁叹道:“南船北马,老子是水寇,随你回去,能有何用途?”

    袁尚摇头道:“正因为如此,我觉得你才更应该随我回去,刘备和孙权不缺水军战将,但我手下却无这方面的能人,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果天意在我袁尚扫灭诸侯,一统寰宇,那我就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水师才能与孙刘对抗,甘兄,你到东吴和荆州,最多不过是一将,但跟我去河北,你就是我袁尚的水师大都督!届时,我成立的所有水部,全都得交付于你统领,这当中的意义,你可明白?”

    甘宁静静地瞅着袁尚:“如此重任,你信得过老子?老子可是江夏叛将,说不得哪天也会叛你!”

    袁尚笑道:“刚才司马懿对你表白的时候……”

    “啥?”甘宁愣了。

    “我是说,刚才司马懿对你坦白的时候,你没有用他的头去请功,而是答应放他生路,就凭这一点,我绝对信你!而且深信不疑。”

    甘宁一直硬朗的神色,直到这时候终于变缓了。

    “袁公,老子问你,如果刚才老子要杀司马懿,你会怎么做?”

    “当机立断,我会跟郭淮孙礼联合,拼了命的在这杀你救下他!”

    甘宁道:“但如此一来,你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袁尚摇头道:“那也没办法,就当是活该了。”

    “司马懿安排你在这偷听我们谈话的?”

    袁尚点了点头:“是,但他不知道郭淮和孙礼也在!”

    “好!”

    话音落时,便见甘宁猛然起身,拱手拜道:“既然袁公对我如此坦诚,老子也没有二话,从今以后,刀山火海,只要是袁公你一声令下,老子愿为你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袁尚笑了笑,道:“多谢,如此,咱们明日便可拔寨,回返河北了。不过,刘备和孙权在招降甘兄之际,各自许诺了一百万钱,袁某的地盘比他们大,兵马也比他们多,自然不能落在下风,甘兄投我,我当以三百万钱以为军辎赠于甘兄,聊表诚意!”

    甘宁闻言面色一红:“袁公客气了,三百万多了些……”

    “不多,反正也不是从我兜里出。”

    甘宁闻言一愣:“啥意思?”

    “刘备许了甘兄一百万,孙权许了甘兄一百万,还有刘备欠我的一百万,这三笔,我都将设法在回返河北的途中陆续抵手,到时候全都赠送给甘兄,决不食言!”

    甘宁闻言不由樘目结舌。

    袁尚话不惊人语不休。

    “另外,当初薄待将军的黄祖,袁某也将在北归路上,助甘兄一并收拾了,算是一点心意,还请甘兄勿要推辞,一定要收下这颗狗头才是。”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 设计黄祖

    袁尚与甘宁谈话后的第二日,荆州和东吴的使者团终于要离开了,而甘宁也即将准备拔寨出发。

    甘宁的目地很明确,五千兵马运送物资,取道江夏,行走荆州内陆,直奔襄阳而去。

    鲁肃知道这件事后心中有些着急,却得司马懿暗中前来说项安抚。

    “马袁,不是说甘头领去荆州只是借口,实则要归顺我东吴么?如今这一百万钱我已经是派人去取,一旦送到此处,必定交付,断然不会耽搁,你们如何还要变卦……”

    话说到这里,却见司马懿轻轻的摆了摆手,好言安慰鲁肃道:“子敬兄,误会了!事情当初咱们不是早就唠过,我大哥和我们兄弟与荆州势成水火,断断是不会回去的,只不过再投奔东吴之前,还有一份大礼,想要送给吴侯而已!”

    鲁肃闻言一愣,道:“什么大礼?”

    司马懿低声道:“大礼便是黄祖的人头!东吴孙氏与黄祖有切齿之仇,当年文台公在荆州陨志,丧于黄祖之手,这血海深仇焉能不报?我等今番借道江夏,愿乘此良机斩其头献于吴侯帐下,以为觐见之功!也好借此表示忠心。”

    鲁肃闻言大喜,道:“此计甚妙!江夏黄祖,为我家主公杀父之敌,其仇不共戴天,今番有此良机拿下其首,则你等在归顺东吴之前,便是立了一个大功!”

    司马懿道:“我和我家兄长也是如此想的,另外,届时还请吴侯能够派遣三江口的东吴前军部队前来接应之。”

    鲁肃点头笑道:“这是自然,我东吴君臣焉能让你们自行犯险?”

    司马懿笑道:“如此最好……还有那一百万钱?”

    “放心,到时候一定最快送至!”

    司马懿点头道:“我和我家老大已然商议定了,入江夏之后,江夏官吏必然设宴款待,其警备放松。我家兄长勇武,到时候便乘着酒宴半酣之际,手刃黄祖那贼斯,届时城内必然大乱!我等在聚集部众,杀出江夏,投奔东吴。”

    鲁肃想了想,道:“你这方法可行倒是可行,不过江夏城中的兵马却也不少,酒宴之中,虽然是尽皆醉了。可黄祖一死,他们必然奋力捕获你等,更何况如今有黄忠坐镇!你们杀人之后,想要逃出城池,却是难上加难!”

    司马懿嘿然笑道:“所以说,就要靠东吴的兵马帮衬了,我等杀了黄祖之后,便命手下在城内四处防火,公等屯扎在城外的兵马若是看见。大可放手攻城!如此便可替我们牵制江夏的兵力!”

    鲁肃想了想,道:“此招可行,不过我东吴兵马攻打江夏,就算是攻下来了。不如荆州腹地,却也无用。”

    司马懿摇头道:“不必特意打下江夏,只是帮我们牵制荆州军,让我等能够逃出城来便好!届时我们会事先安排人手在江夏南门。一旦我们安全逃脱,便会让人在南门外放出狼烟,用以暗示。到时候东吴兵马便可自退,无需逗留!”

    鲁肃点头道:“善。”

    ***********************

    荆州,崔钧的船舱之内,甘宁亲自前来拜访。

    “什么?你要杀黄祖!”

    甘宁重重的点了点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老子如今既然已经归附了玄德公,自然就要为玄德公分忧,老子在江夏待了两年,早就知道黄太守曾与蔡瑁相熟,又属荆楚旧部,不甚瞧得起玄德公!而玄德公那面自领大权之后,荆州八郡尽皆俯首,唯有这江夏一郡不曾真心归附,就因为黄祖是刘表昔日帐下的老人儿,玄德公顾忌名声,无法动手除他,但老子不一样!老子是贼,与黄祖有大仇!手刃了他,并不妨碍玄德公的名声!”

    崔钧闻言想了想,道:“可是甘将军,你若是杀了黄祖,玄德公那面,如何对荆州百姓做个交待啊?”

    甘宁哈哈一笑,道:“苦肉计嘛!还不好演?老子杀了黄祖之后,玄德公大可将我拿下重责,或是棒打,或是贬斥,再严重点可以杀头……当然不是真杀,可以提前预支几个人替老子求个情!玄德公挥个泪,卓老子戴罪立功,然后厚葬黄祖,如此玄德公贤名不失,也可除去黄祖这个眼中钉,岂不快哉?”

    崔钧闻言骤然起身,在船舱内转了三转,方才点头言道:“此法……却是可行,不过我还需先上书吾主刘皇叔,看他如何计较。”

    甘宁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老子便先行去准备迁移的车船,还望崔先生快些给信!老子到了江夏也好动手!”

    崔钧道:“放心吧,此事重大,我必然以最快的速度回报给你!”

    甘宁扬了扬眉:“还有那一百万钱……”

    “甘兄放心,我家主公不是赖账的人,库府那边已然开始整备条目筹措,另外世间传闻荆州欠袁尚的一百万钱,我家主公日前已是派人交付于逄纪!如此,足见我家主公对你的诚意和爱惜了吧?”

    甘宁点了点头,道:“皇叔如此厚意,实在令老子惭愧,不过老子的弟兄们都在等着,却也拖延不得,你们若是想不出好的名目,老子便替你们想一个!”

    崔钧闻言道:“什么名目?”

    “就说是江夏连番遭受贼变,被甘宁祸害的够呛,如今贼寇已降,刘皇叔为江夏民生计,拨款一百万,以治民生,如此钱出来了,百姓的民心也得了,岂不快哉?”

    崔钧苦笑道:“名目倒是好名目,只是这钱一旦运出,必须直往江夏入黄祖之手!如何能够给你?”

    甘宁嘿嘿一笑,道:“放心吧,如果不出意外,这钱在到黄祖的手里之前,他的人头便已经是被老子砍下了,太守死了,郡内大乱,刘皇叔重整吏治,到时候这抚慰民生的钱不翼而飞……或是在兵荒马乱中不见,或是被黄祖中饱私囊,运往别县不知所踪,直接往死人身上扣,理由还不多的是!”

    崔钧闻言愣了愣,半晌之后方才竖起大拇指道:“甘兄真是不俗啊,打仗不但有一手,算账也非一般人能及,佩服,佩服。”

    “老子干的就是这样买卖,崔先生无需过赞。”

    *******************************

    “主公~~”

    甘宁的水寨都在敲锣打鼓的打包收拾行李,一片沸腾,袁尚乘着这股乱劲,悄悄的移至水荡旁的芦苇群处,偷偷来见郭淮。

    “怎么样,甘宁和司马懿那边可有消息?”

    郭淮低声道:“二人已经分别去面见过崔钧和鲁肃,如若无差池,杀黄祖的事估计是差不多成了!”

    袁尚闻言笑笑,道:“黄祖确实是活到头了,孙权为报父仇要他死,刘备为控制江夏要他死,我为了日后南下的大计也要他死……黄祖这厮也不简单啊,能让天下南北两面三大诸侯的思想观念空前团结一致,这事估计就是汉朝皇帝用十八个公主去和亲也够呛能够办得到。”

    郭淮低声笑道:“属下想不明白,这黄祖为什么这么招人恨?”

    袁尚笑着道:“因为他蠢,没有抱负和才干,还偏偏搂着这个江夏太守的职位不放,他若是聪明,早在刘备掌握荆州大权的时候表示归顺,或是干脆交权回襄阳赋闲,以刘备的心性都不会对他起杀心,其断然不会有今日,可他不但不放权还跟刘备不对付,反又不反,顺又不顺,想在荆州立个国中国,简直就是白痴~!”

    郭淮低声道:“黄祖这下子是作妖作到头了,问题是他死之后,主公当初所说的江夏太守之位……真要给李松?”

    袁尚转头道:“东西带来了吗?”

    郭淮嘿嘿一笑:“早就派人送来了……这是李松老娘的贴身香囊。”

    袁尚伸手接过,点了点头道:“去吧,安排营寨众人的拔营之事,另外通知江夏的邓昶和马超做好准备,杀黄祖!”

    “诺!”

    郭淮领命去了,袁尚则是拿着那个香囊来到了李松的船舱内。

    一见袁尚,李松便急的不行,跺脚言道:“袁三啊,你不是说有办法不让甘宁归附荆州么?怎么忙活了好几宿,甘宁还是要往荆州去,这整个水寨都开始收拾东西了!他这一旦归附,黄太守还不得活活抽死我?”

    袁尚微微一笑,道:“黄太守能抽死你,你又如何不能还手抽死他?”

    李松闻言一愣。

    袁尚自顾自的走到船舱内的案前,俯身坐下,斟了一盏酒,自顾自的言道:“这天下之间,没有一条规矩是说李公你必须一生受制在黄太守的手里。你何苦庸人自扰呢?”

    李松的脸顿时白了。

    “袁三,你疯了,你在这放什么狗屁~!”

    袁尚抬头笑道:“李公,何必那么着生气呢?难道你这辈子都想在黄祖的麾下庸庸碌碌的度过?难道你不想大展宏图,挥洒一腔抱负?难道这江夏太守的职位只能姓黄,而不能姓李?如若真是这样,不但是你,只怕令堂那面,心中也不会高兴的吧。”

    李松:“……”(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抬棺赴宴

    现在在李松眼前的袁三,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谄媚之人,李松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眼前的袁三变化太大,一脸的自信笑容,深不可测的双眸之神如碧波深潭,举手投足之间隐隐地透露出一股舍我其谁的气质。

    这种气质绝对不是想学或是想装就能够做得出来的,必须要经过长年累月的身在其位,经历多少常人所没有经历过的风浪才能够具备。

    就是这么一个瞬间,李松的脑中顿时闪现出了平日里从未有过的清明!

    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花钱买官的商贾那么简单!

    “你……你到底是谁?”李松的话音有些发抖了,他想起这段时间以来袁三的逢言必中,袁三的用兵之道与智计之深,再加上此刻袁三在他面前的高深莫测,李松的心中不由得蹦出一股毫无理由的荒谬念头。自己性命,仿佛已经是捏在这个人的手里了。

    袁尚微微一乐,道:“你用不着管我到底是谁?我就是我,袁三……一个能送你前程和富贵的袁三而已。李公只需要记得这一点便可。”

    李松的喉结轻轻地抖动了一下,低声道:“你要送我什么富贵?”

    袁尚笑着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江夏太守不是只能姓黄,而且还可以姓李!李公聪明伶俐,不会连这么浅显的提示都听不出来吧?”

    李松闻言顿时慌张了:“袁三……你……你这大逆不道之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押赴江夏,交给黄太守处置……”

    李松的话说到这里,却是往下说不下去了,他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袁三手中缓缓举起的那个香囊。

    “这是……这是我老娘的……贴身之物?”

    袁尚点了点头,道:“李公果然是孝子,连娘亲身上的贴身之物是什么都认得。我本来还怕你不认得,看来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你……你绑架他人之母,算什么……”

    袁尚微微一笑,打断他道:“算什么英雄是吗?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认定我是英雄,别忘了,我就是一个商贾而已。”

    “我,我老娘怎么样了?你别伤着她!”

    袁尚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我平生从不行不义之事,令堂在我手下那里。好吃好喝,恭敬赡养,绝无半点不礼之处,李公,我听说你自幼丧父,是令堂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也是孝顺之人,且胸有大志,可是一直不曾舒展胸中抱负!如今机会难得。你真的打算错过?”

    李松吸了吸鼻子道:“你让我背主求荣,这与不孝有何区别?”

    袁尚笑了笑,道:“李公,误会了。我让你做的事,绝对跟背主二字一点关系都不沾,你只要在异日回到江夏,黄太守设宴安置众使者的那一夜。但见城南之外有烽火狼烟升起,自行组织兵马士卒出南门击敌,便可坐上那江夏太守之位。还能保证令堂安全,如此而已。”

    李松闻言楞了楞,道:“烽火狼烟……城南击敌,击什么敌?谁放的烟?”

    “不该知道的别知道,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这件事,你做是不做?”

    袁尚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香囊,满面笑容。

    李松:“……”

    *******************************

    数日后,甘宁的水军开始全部拔寨起行,前往江夏,而东吴鲁肃则是依照跟甘宁的约定,迅速回返东吴,一则组织兵马前来接应江夏,二则准备钱财交付甘宁。

    甘宁派人一把火烧了水寨,打起荆州的旗号,正式踏入了江夏的领地之内。

    兵马一路上顺风顺水,并无差池,不日便即抵达江夏,此时的黄祖早已经是得到了消息,派人在港口等候。

    甘宁一众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日落,下了船只,上了江夏口岸,看见了一脸报丧神色的黄祖。

    甘宁不由得哈哈一笑,上前拱手,道:“黄太守,久违了!想不到老子和你还有见面的时候!”

    黄祖冷哼了一声,瞅都不瞅甘宁一眼,反倒是转头向崔钧拱手道:“恭喜州平先生说服恶贼,为荆州立下功劳,先生等人一路辛苦,还请入城内歇息,黄某人已经是派人准备好了水酒,只等为先生庆功了!”

    崔钧微微一笑,道:“黄太守客气了,在下尺寸之功,何足挂齿?太守请!”

    “先生请~!”

    二人说罢便一同并排入城,却有伊籍悄悄滴来到了甘宁身边,低声对他言道:“甘头领……不,应该叫甘将军了,主公密令封将军为讨逆中郎将,依照计划密令,今夜席间讨伐黄祖,安定江夏,勿负其意!”

    甘宁闻言笑道:“末将领命……还请伊公做一下安排,一会饮宴之际,请黄汉升老将军出厅单列一席,如此可分散江夏众将,也好动手行事!”

    伊籍闻言点头道:“此事我等已是计较清楚了,稍后饮宴之际,黄忠会以布军为名驻扎于外,不入厅,届时黄祖必然派遣重将携酒肉前往安抚,到时候其府邸空虚,将军正好动手!”

    “诺!”

    众人或三或俩的向城内前行,李松一脸忐忑的小心翼翼地站在后面,袁尚则是满面清风,淡然洒脱的在他身边打马而行。

    “袁三,一会,李某人真的只是需要引导众将,见南面狼烟起,便即出城迎敌吗?”

    袁尚道:“没错,就这么简单。”

    “真的不要我对黄太守……做什么吧?”

    ‘放心吧,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让你做。”

    李松长出了一口气,暗自侥幸道:“那便好,那便好。”

    ………………

    江夏太守府邸之内,有美酒,有香肉,有铸钟,有舞妓,饮宴早已是安排妥当。

    黄祖今日喝酒喝得不少,也不知道是因为真高兴,还是因为甘宁到底是被招安回来给气的,总之是一盏一盏的喝,使劲地往嘴里灌,他本就红润的横肉脸庞,因为酒精上涌,而变得更加的鲜艳,颇有些关羽的风范,只是没有人家那么潇洒罢了。

    崔钧和伊籍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两人四目不时的扫向甘宁。

    果然如他们所料,黄忠没有入厅,黄祖便派遣重将相陪,大大的减少了厅内的武将储备力量,此刻太守府内的陪酒之士,大部分都是文官。

    甘宁身边坐着司马懿和蒲元,他倒是放得开,一口酒一口肉的弄着,全然没把自己当成外人。活脱的一幅豪侠模样。

    但有心的人就会发现,在甘宁一边豪吃爽饮的同时,他看向黄祖的虎目在不时之间迸发着炯炯的精光,很是骇人。

    袁尚喝李松坐在文官一侧的角落处,自饮自得,李松满面忧愁,神思恍惚,几次被人敬酒都未曾察觉,还得亏袁尚提醒他才能及时回应。

    天外夜色已深,太守府内等候酒绿,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厅堂之内,终于见甘宁冲着司马懿使了一个眼色。

    司马懿双眸一咪,将酒盏斟满,大咧咧的站起身来,走到厅堂的正中处,高声道:“今日宴席,江夏有喜,马袁借黄太守府上一盏水酒,敬黄太守,还望太守勿要推辞才是!”

    崔钧与伊籍神色一正,悄悄的直了直身子,暗道:“来了!”

    黄祖皮笑肉不笑的瞪视着司马懿,站起身来道:“马头领客气了!甘头领,马头领,还有蒲头领三位英雄乃是草莽贤能,如今一朝得变,全都成了荆州股肱,从此随皇叔为汉室效力,一展宏图,黄某人应该敬你才对。”

    司马懿笑着摇了摇头:“黄太守这么说我等委实不敢当,实不相瞒我等兄弟三人今番从水寨来江夏,商量着无论如何也要给黄太守一件厚礼,时间紧迫采办匆忙,还望太守勿怪敬请笑纳。”

    黄祖瞟了一眼低头吃酒的甘宁,道:“诸位大礼,黄某焉敢不收?”

    司马懿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便见厅外八名水寇分作前后两队,用横木抬着一只外裹红色绸缎的巨大礼箱,亦步亦趋的进了厅堂。

    黄祖看了那披着红绸的礼箱一眼,道:“三位太客气了,黄某愧疚,来人啊,将礼物抬至偏厢安置。”

    司马懿笑着抬手,道:“且慢,诸位难道不想看看我等兄弟送黄太守的礼物是什么?”

    厅堂众人,早就是都使劲地盯着那红绸礼箱,闻言顿时都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

    未等黄祖应声,却见司马懿挥手吩咐道:“扯下红绸请黄太守过目!”

    八个水贼应声出手抽出横木解开绳索,‘刷拉拉拉’的几声响动扯落下包裹在外的大红绸缎露出里面的巨大礼箱。

    厅内众人不约而同失声惊呼!

    这当中不是别的,红绸遮掩之下竟是一口打制精良的棺材!

    厅堂之上,黄祖骤然变色,道:“马袁!汝此举是何用意!”(未完待续……)

    PS:一会还有

第三百九十三章 宴席丧事

    司马懿命令人抬上棺材,一时间厅内众人顿时骇然。

    黄祖面色惨白,气的浑身发抖,抬手指着司马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逢这个当口,便见一直喝酒吃肉的甘宁猛然放下酒盏,站起身来,四下环顾地看了众人一眼,道:“诸位,黄祖老儿,不惜贤能,重税于民,无才无德,鲜为江夏之主,老子今日初入荆襄,为今后计,自作主张要这老儿的项上人头,与他人无干!诸位若是置身事外,则概不波及!”

    黄祖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甘宁,贼厮,你敢!”

    那边厢,崔钧和伊籍早已是站起身来,对着甘宁道:“甘宁,休要放肆,皇叔爱惜你勇武,收你入帐,汝安敢一入荆襄便行此不义之事!”

    二人如此说的义正言辞,却无招呼兵马入内保护之举,其意只在将刘备从这事里摘出去,保全其名。至于黄祖……

    还是快快杀了地好。

    甘宁不管不顾,一把拔出暗藏在袖中的短匕首,迈开大步,向着上方的黄祖冲将而去。

    江夏的几位重将都被黄祖安排去抚慰黄忠,但不代表厅堂内没有武将,早有几员江夏将领起身阻挡甘宁。

    可是,若论勇武,这几人又如何能是甘宁的对手?

    却见甘宁抡起拳头,左右招呼,“棒棒棒”就是将上前阻挡的三个武将击飞出去,躺在地上,一个劲的捂着胸口干哎呦。

    厅内突然起了变化,李松早已是惊的面目骇然,他猛然一转头,咬牙切齿地对袁尚说道:“这些事情,也是你早就设计好的?”

    袁尚此刻早就是没有了适才的风轻云淡,只见他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猛然一转头,两只细眼内锋利如刀锋的冷峻目光重重地刮过了李松的脸庞,缓缓说道:“李公,今日之事,别管是不是我设计的,但你已是牵扯其中而不能摘除,你若是聪明,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作壁上观待此间事了,一会去办你应该做的事。别做些不识抬举,莽撞出头的事情最好!”

    李松哑然地瞅了袁尚一会,终究是长叹口气,低头垂首不语。

    正厅之上,甘宁已经是一跃奔至了黄祖的身边,一把将他揪起,恶狠狠地盯着他。

    黄祖面色惨白,吓得哆哆嗦嗦的,高声嘶嚎道:“甘宁!你这贼厮。安敢对本太守不敬!”

    甘宁面无表情地瞪着黄祖,低声道:“黄太守,昔日你薄待老子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黄祖闻言双腿一软。嘴中已是有了哭腔:“甘宁,你我如今已是同僚,何必再言当初……”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甘宁已经是单手提起了黄祖。他也不用刀,只是“咣咣”两记闷拳挥出,这两拳都是结结实实的轰在了黄祖的胸口之上。

    黄祖一声凄厉的惨叫便即向后飞出。撞碎了右侧席间的一抹桌几,瘫软在了地上。

    只见他的胸口已经是深深地凹陷,其胸骨被这两记铁拳打得肋骨尽碎,只怕是神仙在世也救他不得。

    黄祖双眸瞪得血红,张口“哇”的喷出了一口鲜血,直接倒地而亡。

    甘宁两拳敲死黄祖,顿时震骇当场,此等神力试问谁人能敌?厅内众人再没有一个敢上!

    崔钧暗暗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却是露出了暴怒的神色,一脚踢飞了桌案,怒道:“反了!反了!甘宁,你可知道你再做什么?刘皇叔一片仁心招你归顺,便是要你这般报答么?”

    甘宁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厅堂正中,单膝一跪,道:“末将因为私怨,擅杀边疆重镇,今愿意伏法,任凭皇叔处置!”

    崔钧重重的一跺脚,冲着外面吼叫道:“来人,将甘宁这贼厮绑了!押赴襄阳,交给皇叔发落!”

    这一声怒吼久久的回荡在厅中,不知为何,却是一直没有人应允!

    崔钧眼睛一瞪,怒吼道:“还不来人!都干什么吃的!”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随着崔钧的怒吼,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奔跑入厅,焦急言道:“大人,江夏城南有变,东吴水军大举攻城,城中守备将士全部被调集前往拒敌!城中准备不足,不能挡之啊!”

    这一声呼叫,直令厅堂内众人大跌眼镜,一个个焦急起身,顿时呈现一片慌乱之色。

    崔钧瞪着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地瞅着那侍卫道:“你说谁人来攻?”

    “东吴兵马,乘夜前来袭城!”

    崔钧急忙转头,瞅着跪在地上的甘宁,却见这贼厮也是一副恍然的神色,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伊籍快步走到崔钧身边,低声道:“不好,一定是那鲁肃见招降不成,回返东吴路程之上起了歹意,乘着我等不备,袭击江夏,却是咱们一招得胜,疏忽了!”

    “嗨!”崔钧狠狠地一跺脚,怒气冲冲地道:“鲁肃匹夫,貌似忠厚,忒的狡诈,传令所有将士,速速整备兵马,前往拒敌!”

    “诺!”

    崔钧一转头,若有深意的看了甘宁一眼,道:“甘宁,你也别跪着了,速速去准备兵马,前往拒敌,戴罪立功!”

    甘宁一拱手:“先生放心,末将必然效死力!”

    惊变之下,厅堂内诸人纷纷起身,前往安排拒敌事宜,厅内一片慌乱之际,唯有李松吓得面色惨白,像是看妖怪一样的看着袁尚。

    “这个,也是在你的预谋之中?”

    袁尚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说呢?”

    “你让李某今夜组织兵马拒敌,对抗的就是东吴兵?先是甘宁杀了黄太守,又是东吴乘着夜色袭城……这些都是你蹿掇的?你到底是人是鬼?”

    袁尚摇头道:“别瞎猜了,我的身份,你猜不透的,赶紧去干你应该做的事情。”

    李松愣愣地盯了袁尚半晌,喃喃言道:“看你年纪颇轻,又是俊朗逸才,莫非,你便是当今天下,那位不世出的天下第一的才俊英雄……”

    袁尚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傲然的挺起了胸膛。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脑力,天下第一才俊英雄,嘿嘿,猜的挺准,不错,我就是……”

    李松四下瞅了一瞅,然后压低声音对袁尚道:“周瑜!”

    袁尚的面色顿时变得通红:“……”

    妈的,这个混账东西!

    少时,但见袁尚回了回神,感慨叹道:“好吧,我就是周瑜,现在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吧,想必也对我的手段有所了解!快去吧,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未完待续……)

重感冒,发烧,咳嗽的难受

    从昨天开始就使劲地咳嗽,还发烧,实在是写不下去,我知道写得慢,很是愧疚,今天无奈只能再断更一天,为了弥补一下,这周六开始将进行追加,周六周日尽量多更,以后也以勤补拙,但今天只能养病,再次致歉(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回师北上

    李松到底是没有经受住袁尚的威逼利诱,屁颠屁颠的按照袁尚的吩咐跑出去准备拒敌了。

    从始至终,他在袁尚的面前一点话语权也没有,所有的一切全都任由袁尚主导引领着他。

    论起打心里战,李松远远不及袁尚在后世所受到的耳熏目染与职场教育来的经验丰富,现代人在明枪暗箭,心里压力上的研究要远远的超出只奉儒家的古人,更何况袁尚近些年来所面对的人物也绝不是李松这样的人能够比得上的。

    单就是跟曹操明枪暗箭,阴谋诡计互相算计的那几年,就绝对不是李松能够想象的到的,那段时间袁尚所面对压力和成长速度,就算是给李松一百年的时间,也甭想超越。

    所以说,人的成长有时候不仅仅需要自身因素,外界的压迫和客观因素也很重要。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或许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李松按照袁尚的指示出去指挥兵马招呼东吴军了,而现在城内的其他所有人也不例外,整个江夏城内警讯四起,到处都有人匹马纵横,高声呼叫,极度的混乱。

    袁尚悄悄的来到太守府邸的外面,仰头看了看漆黑的星空,然后又朝着江夏城的南门看了一看,但见城南之处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显然东吴兵马已经是根据约定大举攻城。

    “主公~!主公!”轻轻的呼唤声将袁尚从那兵戎刀戈的喊叫声拉回了现实,袁尚转过头去,却见太守府侧面的胡同内,胡仁躲闪在其中小心翼翼的冲着袁尚打招呼.

    现在的江夏城内一片混乱,内里黄祖新亡,外有东吴乘火打劫,诚然可谓是内忧外患,江夏城内诸军匆忙御敌。已经是忙活的不可开交,谁还有心情去瞅袁尚和胡仁,所以说两人暗地见面,倒也是安全。

    “主公,属下奉主公之命,已是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荆州和东吴那面与我等约好的百万钱资亦已到手,属下已经安排由商铺押运走账,抵达河北,断然不会出错!”

    袁尚点了点头,道:“胡仁。你干的很好,我心身慰,李松的事情一会就拜托你了,记住无论江夏城内的守军组织多少次的进攻,都不要放出烽火,只等李松组织兵马入城,才能放烟,给众人一个东吴是因为李松而退的假象,从今日起我不在这。江夏诸事就全权交付于你了!”

    李松闻言急忙拱手道:“主公放心,属下省得……只是主公,你今夜便要走了?”

    袁尚微微笑了一笑,道:“城内如此大乱。无人管顾于我,这个时候不走,更待何时?我走之后,你就按照我吩咐你的一干步骤行事。待日后李松若是果能坐上江夏之主的位置,你便将他的老母放回去,让他们母子团聚吧。”

    胡仁闻言一愣。道:“李松老母在我等手里,我们方可挟持掣肘于他,若是放其老母归去,他安肯在与我等效力?”

    袁尚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点到即止为好,挟持人母这种事,做的差不多就行了,毕竟这是有违人道的事情,若是做的太过,反而会适得其反,你不见那许昌徐庶,如今家破人亡,虽是人在曹营,却立志终生不为曹氏画一计,出一谋?我对李松恩威并施,先以危慑他,在以恩服他,日后需在以利笼络于他,这才是上善之策,如此这颗安置在荆州后方的钉子才能扎的长久。”

    胡仁闻言,似是恍然地点了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袁尚随即又吩咐了李松几句之后,便即打发他走,自己则是乘着夜色赶至北门。

    一路之上,早有甘宁,司马懿,蒲元等人组织贼众聚集,郭淮,孙礼,马超,邓昶等人组织贴身护卫会和,一行兵马突然由散而聚,其势顿时彰显,令人望之诧然。

    此时江夏兵马大部分都迁移往了南门,北门守护城门的士卒不多。

    本来,所有守城兵马的注意力都放在城外,谨防东吴改变路线,由此门前来袭城,不想东吴的兵马没等到,城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支由内向外而去的兵马,观望其势却是甚重,少说当有数千人!

    守城值班将领一惊,随即吩咐手下前去阻止。

    “站住!上将军严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当头走马的大将便是甘宁,但见他牙一呲,眉一挑,低声嘶吼道:“黄祖已死,城内已无人颁令,你说上将军严令,说的却是哪个上将军?”

    那高喝的守城侍卫闻言一愣,却有司马懿快步上前,低声对甘宁道:“主公吩咐,大事已毕,此刻遮掩身份无益,直接杀出去便是!”

    甘宁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呲牙一笑,挥舞手中战刀,直接将那士卒劈杀,其身后的贼众们也不答话,一拥而上,开始抢门。

    守护北门的兵马不多,焉能是这帮贼狼的对手?少时便被杀了个干净,大门得开,五千余众迅速出城。

    邓昶打马紧跟在袁尚身边,道:“主公,我们夺门杀人而出,身份必露,下一步如何返回河北?”

    袁尚低声道:“传令全军,没有用的辎重不要,连夜火速奔西北而走,直抵宛洛边境,那里有我安排的接应兵马,若是能与他们会合,则万事无忧!”

    邓昶低声道:“话虽然如此,但若是遇到阻截兵马?”

    袁尚摇了摇头,道:“阻截兵马不会有,甘宁已经烧了水寨入了荆襄境内,在刘备看来,这是一种诚意,一种态度,他绝不会想到甘宁反叛,况且就算想到了,他最多也就是想到甘宁会重返汉江之地,哪能寻思他会往北走?这一路上必无阻拦,唯一有能力阻拦我们的江夏军,现在被东吴拖住,又失去了太守黄祖,无人统领,东吴军撤后,崔钧就算知道了个中曲直,他此刻也无能力追赶,最多只是派人送信刘备,请刘备派兵阻拦,这一来一往,当中时间耽误许久,等刘备发兵的时候,我们早就到地方了,一切皆晚!”

    邓昶闻言顿时大喜,道:“主公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虽孙武在世亦不及也!”

    袁尚呵呵一笑,点头道:“好马屁!拍的舒服!回河北后定然重重赏你!”

    邓昶闻言,顿时眉开眼笑。

    一众兵马依照连夜奔袭北上,路线图早在今夜大乱前就已经做好了安排,一路之上诚可谓是畅通无阻。

    兵马形势速度极快,只是花了不到三日的功夫,便即抵达了荆州的北面之境。

    此时已是第三日的白昼,旭日东升,照耀的荆北沃原一片广袤而耀。

    袁尚走马在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原野,点头道:“荆州,好地方啊!水草丰盛,民殷国富,又不似北方之地过于苦寒,可惜啊可惜。”

    司马懿走马在他身边,道:“可惜什么?”

    袁尚挥了挥手中的鞭子,摇头道:“可惜的就是荆州位天下正中,物资丰富不嫁,却是无所依仗,你看着一望无际的平原,好看是好看,就是无险可守,荆襄九郡除了城郭几无天险可以依仗,不像咱们河北,好歹还有一条黄河防着曹氏呢。”

    司马懿点头道:“不错,若是我河北无极营来此,只需一顿脚踩马踏,便可把荆州北地踏为平地。此州虽富,可惜却不适合立业,若是刘备有能力北伐为进攻主导尚可,若要自守,则他必须令则良地才行。”

    袁尚笑道:“别人或许猜不透,但我却明白的很,刘备的下一处目标,必是西川,他想取蜀地成王霸之资,呵呵,这是做梦,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司马懿闻言好奇,道:“主公如何肯定刘备的下一处目标是川蜀而非他处?”

    袁尚想了想道:“知道就是知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光如此,我还知道这策略是诸葛亮给他定下的,隆中对!三分天下!”

    司马懿顿时诧然:“三分天下?哪三分?”

    袁尚挺起胸脯,傲然道:“一是北方的曹氏,二是江东的孙氏,三是刘备自己夺占西川后,自得一分天下!怎么样?诸葛亮想啥袁某都知道,厉害吧?”

    司马懿眨了眨眼,道:“曹孙刘三分天下,那主公你哪去了?”

    袁尚:“……”

    良久之后。

    “袁某适才说错了,那是隆中对的老版本,新版本应该是四分天下……对,四分。”

    司马懿似是满头雾水:“主公,诸葛亮在隆中到底给刘备对了几对啊?又三分又四分的?到底是几分啊?”

    “少废话,你管他是三分还是四分,总之你记住刘备要夺取川蜀,而我们,则一定不能够让他得逞就对了!”

    “…………”

    二人正唠嗑,却有蒲元飞速匹马奔回,道:“主公,前面的平原有兵马拦路?”

    袁尚闻言忙道:“可是关中赵云派来接应我们的军马?”

    蒲元摇了摇头,焦急道:“不是!是荆州的拦路兵马?”

    “拦路兵马?是谁?”

    “是张飞!”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张飞突现

    “张飞?”袁尚的面色在一瞬间就有点变了:“张飞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他不是跟随诸葛亮等人在南郡抚民么?”

    蒲元摇头道:“不知道,敌人出现的非常突然,几乎是转眼及至,我等急于赶路,属于派遣斥候打探,因而不知。”

    袁尚身边,邓昶策马上前低声谏言道:“咱们再来荆州之前,曾有传言说,刘备派遣庞统领关羽在巴陵整顿军马民生,而令诸葛亮则是和张飞屯集南郡抚民,张飞突然出现在此处,莫非……是跟诸葛亮有关系?”

    司马懿听了诸葛亮的名字,顿时精神一震,低声道:“久闻诸葛孔明大名,号称卧龙,在下早有意一会,想不到今日会在此相见。”

    袁尚摇了摇头道:“能不能见着尚在两说之间,况且这种情况,也不适合让你们互相认识畅谈风月,日后若有机会,定当让你会会孔明,当务之急还是先冲杀出去为好……张飞麾下,兵马多少?”

    蒲元急忙道:“事情急促,观之不甚清详,不过细细想来越有三千余众。”

    邓昶闻言长出口气,慨然道:“我们有五千余众,对方只有三千,这仗也不难打。”

    袁尚想了想,皱眉道:“不然,张飞所率领的士卒,必然都是永烈的步骑,我等所率领的兵马,除了先登营五百士卒外,剩下的都是水寇聚集,水战或可,若是论及步战,只怕……”

    袁尚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不过落在甘宁的耳朵里,就有些不太中听了。

    “主公,您虽然是英明神武,但这话却是说的忒不中听,世人皆言张飞勇烈。其勇武不下于吕布,老子却是不信,今日相见,正好会会,请主公下令,待老子前去破他!”

    袁尚转头看了看司马懿,却见司马懿摸了摸胡须道:“主公,事到如今,唯有请甘宁将军为中坚,郭淮为左翼。孙礼为右翼,与张飞一战,不求战胜张飞,只求突破敌军的布放出境!”

    袁尚点头道:“也好,就依仲达之言。”

    袁尚随即调整兵马部署,以甘宁为中军,郭淮为左翼,孙礼为右翼,步步为营。向前开赴。

    兵马正行间,却听前方萧瑟冰冷的风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轰鸣声,声音不大。但却是越来越清晰,缓缓地逐步逼近。

    甘宁将手中战刀一挥,令手下士卒站住,双目微眯。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草原边境。

    原野边缘,突然涌出了滚滚洪流,像惊涛骇浪一样呼啸而出的兵马。

    敌方兵马不多。只有数千之众,但却是气势骇然,骑兵长枪骏马,步卒重甲林立。

    当头一员大将,坐下乌骓马,手握丈八蛇矛,满面虬须虽多,却不是英武俊朗之色。正是刘备手下排名第二的猛将张飞!

    眼见甘宁兵马抵至,张飞也不多说话,只是将手中长矛一挥,便见三千荆州军如海啸一般山呼涌动而来!

    甘宁,郭淮,孙礼也不迟疑,兵马分成三路,分别由中,左,右包裹而至。

    顿时间,草原之上沸腾了起来,人喊马嘶,两路兵马砰然而撞,双方冲锋的号角响彻草原与天空,低沉的轰鸣声激荡在漆黑的夜空,显得格外的肃杀和恐怖。

    张飞一马当先,挥舞着丈八蛇矛当先冲锋,其身后虽然只有只有十余骑贴身护卫,但却是如劈山破浪,蛇矛挥舞力道极大,所过之处,人挡人死,马触马翻!

    张飞豪勇,直接带动了他身后兵马的士气,他麾下士卒各个以一当十,三千之众只把甘宁麾下的五千余人杀的人仰马翻,不能抵触,就是郭淮亲自操练的先登营也不能抵挡,溃败而逃。

    张飞活跃在战场之上,横冲直撞,所过之处身后留下了一众敌军士卒的尸体。

    “张飞匹夫!孙礼在此!”

    一声怒吼传来,张飞随即转过头,却见一员年轻将领匹马飞冲而来,手中战刀当头冲着张飞当头劈下!

    张飞轻轻一闪,躲过孙礼的战刀,虬须微微一抖,不屑一笑。放开如雷霆般的嗓音道:“哪里来的小崽子?也敢在爷爷面前撒野!”

    孙礼猛然一拉马缰,转过身来,高声一吼,举刀又劈!

    张飞不屑的瞟了孙礼一眼,丈八蛇矛横向一扫,直接打在了孙礼的兵器上。

    但听一声巨响,孙礼直感到手臂上传来一股石破惊天的巨大力道,犹如山峦直击,天空降境。

    孙礼胸中气血翻涌,口中一口鲜血喷出,然后直接倒飞出去。

    “保护将军!”孙礼身后,护卫的先登营士卒急忙奔上,护住孙礼。

    正在这个时候,郭淮已经杀到,眼见孙礼被击倒,郭淮顿时大怒,挺枪纵马,直取张飞。

    张飞不去追杀孙礼,转头来战郭淮,他毫不忌惮对方手中的长枪,直接其锋芒,“咣”的一声,但见矛枪相交,郭淮面色潮红,身体晃了三晃,却还是硬生生的挺在马上不倒。

    张飞眉目一挑,微微道了声:“咦?还算有两下子?”

    “废话!再吃我一招!”郭淮猛然一抬手,又是一枪刺杀而去。

    张飞将手中长枪一抬,手腕上施了三分巧劲,卸掉了郭淮的力道,接着顺势一挑,竟然借着兵器将郭淮直接从马上挑飞起来。

    郭淮从没有这种经历,诧然的由上方落在地上,急忙挣扎起身,一面惊惧张飞如此惊人的力道,一面又羞臊无敌,各种心情交杂于一块,逼的郭淮猛然向着张飞跳将而去。

    张飞冷哼一声,也不用矛,抽出右腿轻轻一踢,竟然是直接踹在了郭淮的面门。

    郭淮被张飞一脚踢中,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出越有一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张飞四招之内连败郭淮,孙礼两员战将,不由得仰天长笑,摇头道:“这等本领,也好上阵统兵?真是笑煞死人了!那反叛贼厮甘宁何在!让他滚出来见我!”

    张飞一路杀卒败将,早便是落在了中军甘宁的眼中。

    如此盖世勇将,甘宁今日当真是是第一次见到,但见这水贼头子舔了舔嘴唇,接着双腿一夹,手持虎头刀直奔张飞而来。

    甘宁亲自出马,早就落在了张飞的眼中,张飞上下打量着那个冲着自己奔袭而来的壮汉,将手中长矛一抬,高声道:“那厮,便是甘宁?”

    甘宁嘿然一笑,点头道:“既然知晓老子之名,焉敢阻挡老子去路?!”

    张飞哼了一声:“奉军师之名,特来擒你!”

    张飞又转头吩咐身后诸人道:“尔等休要上前帮忙,看我生擒此人!”

    说罢,便见双腿一夹,驾驶着乌骓马,手中蛇矛大开大合,霍霍生风!直奔着甘宁而冲!

    甘宁一边举刀相迎,心中一边惊叹张飞不简单,那张飞手中蛇矛看似只凭力道,实则变化重重,如波澜壮阔的江水,看似只有一条线,实则却是有着千变万化的后招。

    远处的后军山坡上,袁尚,司马懿等人在一众侍卫的保护下,静静地观看着场中的战局。

    袁尚的脑袋上微微发汗,低声问司马懿道:“仲达,张飞连败郭淮,孙礼二将,勇不可挡,现在与甘宁对持,你看胜负如何?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

    司马懿身后,蒲元则是摸着下巴言道:“张飞与甘兄交手,以在下看来,甘宁本领固然高强,一招一式霸道强劲又兼之诡异飘忽教人叹观,可若是对上张飞,却是不及,张飞此人的招数看似朴实无华,空有力道,实则有着无穷变化的后招,况且张飞走南闯北,对战过多少猛将,在对战经验上,也绝非甘兄可比,张飞勇烈,普天之下,只怕除了吕布之外,再无人能够胜他!”

    司马懿转头看了蒲元一眼道:“你对武艺很精通么?”

    蒲元低声道:“只是略懂一二。”

    “略懂你瞎叨叨什么?扰乱军心吗!”司马懿双目顿时一瞪。

    蒲元吓得不支声了。

    袁尚叹道:“蒲元的话,虽然不足全信,不过张飞之勇不在我河北第一勇武之将赵云之下,甘宁对上他,只怕未必能赢……他若是败了,咱们现在身边,可真没有人能够挡住张飞了。”

    袁尚的话刚说完,却听自己身后一阵马蹄声响,但见一个人缓缓打马而来,低声对着袁尚道:“主公,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你是不是忘了,此次南巡,还有我一直跟随在你的身边呢?”

    袁尚转过头去看向来人——是马超!

    “孟起啊,张飞勇烈,普天之下唯有吕布在他之上,如今吕布已死,这黑炭头只怕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马超闻言,冷哼一声,道:“区区一个屠猪卖肉的,也敢号称天下第一猛将?别说是他,就算是吕布在世!我马超也要会其一会,这次南巡,司马先生、郭淮、孙礼等人都立了功劳,就连邓昶也是策应有术,唯独我一直不曾建功,今番北归,正是用着末将的时候,末将不才,愿去斩杀张飞,为主公开辟北归之路!”(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张马之战

    在袁尚的上一世回忆中,马超和张飞,同列为刘备五虎大将之一,一个是西北的骁勇名门,一个是燕云的地主豪杰。

    论及出身,马超或许是比张飞高贵一点,但论及武力,在袁尚的分析中,二人应该是不上不下,半斤八两,谁也未必能够奈何的过谁。

    甘宁也是勇猛之将,但碰到张马二人这样的顶尖高手,只怕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根据目前的形势,想要阻止张飞的攻势,只有让马超与其一战!

    前方的战线上,张飞与甘宁已是往来交战数十个回合,张飞越战越勇,手中蛇矛挥舞的愈发灵动,霍霍生风。

    反观甘宁,额头大汗流如河不说,还是满面的潮红,俨然已是强弩之末,奈何身处绝地,旁无援手,只能苦自支撑。

    现在的甘宁心中很憋屈,他从年轻出道入了江中为贼开始,身边就少有对手,一向自以为是天下无敌,可多月前三江口之上,一个黄忠以六旬以上的偌大年纪,竟然是打的自己几无还手之力,最终兵器丢落其船,自己遁水而逃,近来每每想来,都被自己引为平生最大糗事。

    黄忠给他的心里创伤还没消,眼巴前又蹦出个燕人张飞掀他疮疤,一招一招的压制着自己,他娘的居然比黄忠老儿还厉害!

    这天下的猛将莫非都是吃错药了?一股脑的全都投到了刘备帐下,还让不让人活?!

    难怪袁尚身为北方之主,大老远的隔着千里从河北跑到荆州来挖人!刘备的墙角确实有些硬,不挖不行啊!

    甘宁气喘吁吁,三两招之间已然是抵挡不住,却见斜刺里一支长枪骤然飞来,横架在二人中间,长枪向上一抬。“咚”的一声打乱了二人交手的步调!

    但见那名自打从江夏出来,便一直维护在袁尚身边的战将,白马长枪锦袍装逼齐全,飞驰而出,冲着甘宁扬声一喝,道:“收拾兵马,列阵压住阵脚,不要再与对方相持!我来!”其吩咐的声音中,散发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张飞也是一愣,接着也是冲着身后不远处的偏将高声道:“鼓角整军。派兵列阵!”

    刹那之间,双方的停军整阵鼓角金躁声顿时想起,在平原之上幽幽而起,络绎不绝。

    双方的素质倒也是颇强,厮杀之间,竟然也不恋战,急忙各自回返一边的阵营,排兵布阵,严阵以待。在中间留下数丈之地,当做对垒。

    却见两军各自退后的战场中央,留下了一地的死尸,鲜血蔓延在青青的绿草之上。显得格外凄凉,而当中,还是以甘宁的水贼兵马占了多数。

    张飞打马后撤,立于阵前。上下打量了马超几眼,恍然而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

    昔日刘备依照诸葛亮第三道毒计抢杀曹操之时,张飞亦是跟随与袁尚相距。那时候他曾与马超见面交手,故而识的。

    甘宁喘息着向后退下,马超则是让兵卒严阵以待,自己一马当先来到两军夹杂的尸体阵中,手中长枪遥遥摆起,点着张飞言道:“忒那黑厮,好生嚣张!连败我等三将,可敢与你家少爷对上两手?”

    袁尚藏于后阵,闻言不由一愣,暗自嘀咕:“忒那……黑丝?马超啥时候也懂这个了……小白脸子道貌岸然的,心里也太龌龊了,回头得跟马腾告状去。”

    司马懿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明所以道:“黑厮这个词……很不正经吗?”

    袁尚低头道:“这个只能晚上脱衣就寝前,偷偷地往媳妇儿身上用用,若是用在男人身上,就略嫌糟糠了。”

    司马懿抬手使劲地抓了抓头发,暗自嘀咕。

    “大半夜的,黑灯瞎火,我与媳妇脱衣就寝前……还得骂她一句‘黑厮’……我媳妇不的扇我?主公这话中的玄机也太深了。”

    此时此刻的场中,张飞眯着双眸,仔细地盯着眼前这名年轻的将领,但见他虽然骑马持枪,却是一身的白衫净甲,面洁无须,眼神明亮如星,隐隐中还不时的闪过锋芒!

    张飞曾与此人交过手,直到其乃属自己平生罕见的对手,随即放开滚雷般地嗓门道:“白马长朔,净甲锦袍,尔莫不是就是西凉锦马超?”

    马超面上闪过一丝笑容,得意言道:“正是你家公子!”

    张飞吸了口气,道:“马儿,据闻你随你父尽皆归附袁尚!又被袁尚任命为护军将军,行贴身都尉,你若是在此,莫不是那袁家小子亦在?”

    袁尚暗叹口气,心道谁说张飞单单只是勇将?粗中也是有细,别管他是不是受了诸葛亮的提点,就凭他适才问那一句猜度,袁尚不给他个一百分,也得评个九十七八。

    马超脸上的傲然笑容不减,道:“你若想知晓?却也不难!你打赢你家公子再说。”

    张飞冷笑一声,道:“好小子,如此嚣张,你可知你家爷爷是谁?听过燕人张翼德的大名么?”

    “吾家世代公侯,岂识村野匹夫?”

    话音落时,张飞已是驾驶着乌骓马奔出,直冲马超而去,马超见张飞动手,自然也不落后,纵马而出。

    一黑一白两道光影,连人带马,从各自的阵前向着场地正中迅速前进!

    眼看二人就要相撞,突见张飞仰天长啸一声,放开嗓门一声巨吼:“马儿受死!”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张飞的这一声喊叫气势十足,声音奇大无比,犹如滚滚雷声一般,竟然是震得双方阵前的将士们耳膜一阵噪鸣。

    而马超更是因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吼叫,听在耳中,却如三柄铁锤重重击在心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黑白两道声音已是相接,但听“砰”的一声剧震,长矛与长枪已然实打实的硬碰了一招,接着又各自分开。

    马超被张飞突然其来的一声巨吼震得身躯微颤,手中力道小了三分,一招下来,却是处于下风。

    但见马超面色惨白如雪,呼吸短而急促,目光远处转马回身的张飞,既不追击,亦无退缩,只是冷然道:“想不到一招交手,你这匹夫就送上如此大礼!超必百倍奉还之!”

    张飞哈哈大笑,摇头道:“区区一吼而已,何足道哉?马儿,你还太嫩了!”

    马超从小到大,逢战几乎必胜,除了当初恶战赵云时遭过冷箭袭击,全无败绩,不过那还是大战百十回合后的事,如今与张飞交手,第一招就吃了这一声惊吓的暗亏,焉感不辱?

    马超心中怒气盛极,匹马单枪,腾跃而起,迅速飞一样的奔向张飞,长枪挥舞之间,如同绵延不绝的灵蛇扭动之躯,变幻莫测。

    在马超盛怒向着自己攻击的这段期间里,张飞至少已瞧出了他身上的四处破绽,却被其手中的长枪变化所慑,不敢冒险取其破绽处,只能硬举矛相迎。

    待马超腾越至其面前,面对马超的冲天气势与那一往无前、全无畏惧的凛冽眼神,张飞再也找不出半点破绽,反而自己全身上下已被对方手中长枪的威力罩住,只能全力防御,不敢轻易进攻。

    长枪袭来处,张飞被迫硬接了马超跃马腾空一招,由下对上迎接力道不足,却是被镇的双臂发麻,血气翻涌,坐下乌骓马似是也应上方力道过大而向下蹲了一蹲。

    “屠猪之辈,少爷这一招回礼如何?”马超咬牙,冲着张飞冷笑。

    “好!好个回礼!爷爷今日,就与你战个痛快!”

    说话间,两大当世猛将开始正面对撼,张飞以力见长,匹马跟随马超,一招一式,都如千钧压顶,而马超则胜在枪法迅速,一招接着一招直如汹涌澎湃的狂潮,皆是尽出全力毫不留情。

    两人交战,石破天惊,只把双方士卒将领震慑的目瞪口呆,连叫好都忘了叫,袁尚在阵中看得微微皱眉,身边司马懿道:“主公,依你之见,这二人武艺谁优谁劣?”

    袁尚道:“马超胜在变招奇速,年轻力壮持久力强;张飞则胜在身大力不亏,一身怪力无人可比,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巨大的杀伤力,更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二人交手,短时间难分胜负!”

    蒲元低声道:“他们难分胜负倒也罢了,我们在这多待一会,就多一分危险。”

    司马懿摇了摇头:“不然,张飞只是领三千人出现,必然是诸葛亮临时之命,其后必无大队兵马增援,如若不然,岂能任凭咱们在这与其交手?只怕是早就被荆州大军剿杀尽绝了!”

    蒲元道:“你的意思……诸葛亮阻拦咱们的,只有张飞这一路兵马?”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不错,诸葛亮故弄玄虚,用张飞过来与我等交战意图乱我军心?然后乘隙战之,你可知诸葛亮此刻想的什么?他就是想让我们看到有兵马拦路,慌了手脚,不求久战而图速退!咱们退的越着急,诸葛亮和张飞一会打咱们打的就越狠?主公,以懿之见,与其速撤,不如任凭张马二人斗将比试,此刻越是拖延,诸葛亮反而越无计可施!”

    袁尚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仲达反其道而行之,真是诸葛亮的克星,现在表面上看是张飞和马超在斗,实则却是你和孔明在比耐性,这事,有点意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猛将互殴

    荆州西北境的平原之上,张飞与马超二将对垒,展开惊天之战,二人你来我往,互相争战不下,转眼之间已经是打了约三百回合,却依旧是声威不减,让双方士卒瞅的膛目结舌。

    张飞军后一处不远的土坡上,一队荆州兵士护持着一辆四轮马车正伫立其间,四轮车上所坐之人羽扇纶巾,相貌俊朗不凡,举手投足间飘飘然有神仙气,正是孔明。

    孔明轻轻的摇摆着羽扇,抬头瞅了瞅天上的日头,转头问新上任的襄阳从事马谡道:“幼长,多少个回合了?”

    马谡掐指头算了一算,回道:“差不多三百个回合了。”

    孔明哑然失笑,无奈地摇头:“三百回合了?唉~,亮的眼睛都看酸了,他们的臂膀居然不酸?果然都是当世猛将……甘宁那边可有撤走的动向?”

    马谡摇了摇头,道:“没有,依旧矗立如斯,为马超压阵。”

    诸葛亮长声一叹,道:“果然是有高人在啊,本寻思让翼德领兵突然出现,诈他们一诈,迫他们仓促而走,如此可方便掩杀……不想他们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列好了阵脚在这斗将,亮身边可用的,只有翼德和这三千兵,看来此番讨不到便宜了。”

    马谡亦是点头,道:“是可惜了,对了先生,你所说的甘宁军中那高人是谁?”

    诸葛亮笑道:“我领着你和翼德在南郡诸处抚民,主公派来信使,言黄汉升在三江口处与水贼甘宁战了一场后,曾看到了袁尚,亮本不信,但还是让主公稍作文章,后便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不想江汉连番传来江夏水贼的行军战报。更有荆楚和东吴连番招降,且甘宁归我而不顺吴,亮这才隐约觉得这当中有些问题,不过启禀主公派遣兵马拦击又恐来不及,故而只能和翼德自来……来之前,亮本估摸着袁尚在此的事有五成是真,但直到见了那马超之后,九成此人确是来荆楚了。”

    马谡低声道:“此人好胆略啊。又心细如尘,看破了先生让翼德出战之意,不速撤反而停军压阵。袁尚名不虚传。”

    诸葛亮摇头道:“不然,袁上所打的每一场战,亮都有研略,此人好奇好诈却不好稳,他此刻身边当有能人相助。”

    马谡低声道:“军师,袁尚在此天赐良机,不如让翼德再攻杀一次,说不定会有所斩获?”

    诸葛亮摇头道:“不打了,袁尚敢跟翼德耗。必然是有所安排,说不得一会就有兵马前来接应,机会难得,你我去阵前与他见上一见。也算不失礼数。”

    马谡拱手:“诺。”

    于是乎,诸葛亮便在马谡等人的护持下,驾驶着四轮车来到阵前。

    此时张飞与马超二人还在酣战,其手中枪矛“乒乓”作响。激荡的草沙累累,尘土飞扬。

    诸葛亮只是很随意的看了张飞和马超的惊天之战一眼,便不多瞅。只是桌传令卒上前吆喝。

    传令卒打马上前,隔着两名猛将激斗的战场,扯着嗓门高喝道:“汉正军师中郎将,邀请卫尉袁尚袁公于阵前一见!”

    声音洪亮,对面的袁军阵中顷刻便闻。

    司马懿低声道:“主公,诸葛亮出来了,邀请你去阵前叙话呢,咱现不现身?”

    袁尚想了想道:“都到了这了,孔明想对付咱们已经是晚了,身份暴漏已无所谓,跟他见见吧。”

    少时,便见袁军阵仗打开:袁尚,司马懿,邓昶在甘宁,郭淮,孙礼等人的包围下出了阵前,袁尚眯着眼,向着四轮车的方向仔细的看了一会,隔空拱手行礼。

    “那面四轮车上的,可是卧龙,孔明先生?”

    诸葛亮淡淡一笑,坐在车上回礼道:“正是在下,昔日关中一战共诛曹贼,与袁公相会匆匆一别而不得多叙,实乃是亮平生憾事,幸得天赐之机,袁公竟然不远千里,来荆楚之地与我等相会,大大出乎亮之意料。”

    袁尚哈哈一笑,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闲不住,听说荆州国富民强,专门来调研一下,打扰之处,还请孔明先生勿怪。”

    诸葛亮高声道:“贵客前来,我等尚且还怕招呼不周,焉能责怪?袁公好不容易来一次,何必着急走呢?不跟亮回襄阳坐坐?”

    袁尚摆了摆手,道:“家里还有事,不多待了!先生不必感到遗憾,改日袁某必然还会来荆州拜访的,到时候不光是我袁尚一人,还有我河北百万之众,到时候这么多嘴等着吃饭,不知道皇叔能不能供应的起呢?”

    诸葛亮摇摆着羽扇,回应道:“袁公放心,荆州地大物博,别说你百万之众前来客居,就是将来你河北四州的军民百姓都降了皇叔,亮亦是有法供应。”

    袁尚双目微眯,放出点点精光,冷笑道:“先生有此抱负,真是令袁某感慨的很!希望你有命活到那一天。”

    诸葛亮道:“亮还年轻,寿运尚悠长,多谢袁公挂怀。”

    袁尚话锋一转,指了指诸葛亮的四轮车道:“年轻归年轻,也得注意身体,老坐四轮车对腰不好,改日我派人打造一副轮椅专门从河北给你运来!”

    诸葛亮转头问马谡道:“轮椅,乃是何物?”

    马谡摇头道:“不知道,从未听过,不过看他那混样,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诸葛亮恍然地点了点头,转过脸,冲着袁尚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袁公美意亮心领也,翌日亮当派人则良木亲手为袁公打造一副担架,还望袁公不要客气,敬请笑纳之。”

    邓昶眼皮子一抽抽,低声道:“诸葛亮,这张嘴倒是挺厉害的!”

    袁尚叹道:“不积口德的人,天打五雷轰!”

    “主公,你是在咒你自己么?”

    “滚蛋,我是咒诸葛亮!”

    袁尚和诸葛亮言辞相对之时,却听“咣咣”两声巨响。马超和张飞坐下的战马因为久战劳累尽皆腿软跪地,两员猛将措不及防,都被掀翻下马来,连各自手中的丈八蛇矛和长枪都丢在了草地上。

    两个猛将重重的跌落在地,疼的直哼唧。

    张飞捂着腰:“这畜生越来越不争气了,这般没种,回去宰了你!”

    马超则是揉着胳膊没说话,但很显然也是率的不轻。

    司马懿看到这种情况,出马高喝:“孔明,今日一战。我等胜你不能,你也破我不得,连两方将领的战马都困乏了,何必再做唇齿之争?”

    诸葛亮转头看向司马懿:“阁下是?”

    “在下司马懿。”

    诸葛亮恍然道:“原来是仲达先生,久仰久仰,那不知仲达先生的意思为何?”

    司马懿高声道:“咱们也别斗将了,更别斗嘴了,我们走我们的,你撤你的。两不相追,翌日战场再分胜负,如何?”

    诸葛亮道:“就依仲达先生所言,不知袁公以为如何?”

    袁尚笑了笑:“我没意见。”

    诸葛亮随即摆了摆手羽扇。道:“翼德,回阵吧。”

    司马懿亦是高声呼喊:“孟起,速速回来!”

    张飞和马超都从草地上爬起身来,怒视了对方一眼。然后便各自去牵马归阵。

    张飞那边倒还好,马超抓住自己白马的缰绳,方一转身。却正好对上了袁尚向自己投来的深刻目光。

    只见袁尚死死的用眼神盯着马超,悄悄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无声的用嘴唇给了马超一个哑语的暗示。

    袁尚无声的哑语暗示很简单,就两个字。

    “揍、他!”

    马超平日不怎么机灵,但今日不知是脑袋突然开光了还是文曲星君附体,竟然是看懂了袁尚给自己的哑语暗示。

    主公军令如山,焉能不办?

    马超停住回返的脚步,猛然转过身来,喊道:“张飞!”

    张飞此刻正牵着乌骓马去捡自己的兵器,冷不丁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茫然地转过头去。

    “啊?谁叫我……”

    一句话还没问完,便见马超已经是奔了上来,奋臂一挥,冲着张飞的虬须黑脸就是老拳一记使出。

    “呯!”

    张飞措不及防,右眼被马超直接击中,“嗷”的一声惨叫,捂着眼睛就蹲在了地上。

    “马儿,你干什么?言而无信!背后偷袭?”

    马超狠狠地冲着自己的手掌吐了一口吐沫,咬牙切齿地道:“屠猪之辈,占我便宜!今儿少爷这顿揍就让你挨个明白!刚才你管少爷叫什么来着?马儿?少爷世代公侯,名门之后,何时成了你儿子辈了?西凉锦马超焉能受让你这匹夫之辱!刚才真刀真枪的那是各为其主,现在小爷揍你乃是为了私仇!受我这顿揍!”

    说罢,便见马超挥舞着两个砂钵大的拳头,飞身一跃,直接骑在了张飞的身上,对着张飞的黑锅底大脸,左一拳右一拳的狂轰滥炸,不把张飞打成猪头誓不罢休!

    张飞右眼珠子突然间挨了一拳,本就有些迷糊,突然之间又受了马超骑在身上的双拳轰击,顿时方寸大乱,高声怒斥。

    “马儿,安敢如此?有失武将体统……”

    “啪~~!”

    马超化拳为掌,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了张飞的右脸之上,黝黑的大脸之上,顿显一片山里红。

    “小马崽子你来真的!?黑爷我今儿跟你拼了!”

    张飞两只眼都被揍的有些看不清楚,只得抬起双手,挥舞着两只黑黝黝的大拳头,一顿王八拳向上乱舞,凭空瞎胡乱反击骑在自己身上的马超。

    “…………”(未完待续……)

    PS:一会还有

第三百九十八章 诸葛定策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物是人非,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会改变人间的很多事,甚至可以改变人的思想,人的志向。

    总之,事无定数、世事无常的道理不论古代人或是现代人大抵谁都能懂。

    但能懂归能懂,能不能接受就是另外一说。

    特别是眼前的这种情况,实在是让人太难以接受了。

    这变的也未免太快了些!

    两名适才在战场上龙争虎斗,震慑三军的虎将,在收到回军的命令后,辗转之间居然又打了起来,而且全然没有了适才斗将时在马上一招一式,虎虎生风的神威气概,反而如同泼皮无赖一样,翻滚着在地上撕皮。

    现场的情况,惨不忍睹啊!

    一个人骑在另一个人身上打!

    被骑的那个措不及防,失去了先机,只能闭着眼睛使出王八盖天乱抡拳回击,胡敲一气!

    若是用一个四字成语形容场间的景象,那只能是:鸡飞狗跳……亦或是鸡飞蛋打。

    今日的战场上盛况,因为张马二人,注定是将载如史册、名垂青史,编排成故事被后人吟经诵典,拿去教育年轻气盛的少年郎——打仗可以,但降级为斗殴,就太没格调了!

    别说是满场的两方士卒,诸葛亮也有些惊呆了,他千算万算,却独独没有料到马超这厮居然突然跟吃了枪药似的,反手突击,说揍就揍。

    年轻人,脾气是大啊,你说这是该夸他血气方刚呢,还是该说他持勇好斗?

    斗就都吧,还斗的这么没有水准,惹得张飞偌大年纪,还得使出‘懒驴打滚’。‘王八盖天’等下三滥的招数陪他丢人,也不知道这事若是传回襄阳,刘备会不会羞愤的在中山靖王列祖列宗的灵位前把张飞一剑劈了。

    场中沙尘四起,两位猛将撕扯成一团,跟滚床单似的,分外羞臊众人。

    诸葛亮眼皮子抽了抽,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从四轮车上站起身来,冲着袁尚高声呼道:“袁公,你好歹也是四世三公门第之尊。马孟起亦是伏波将军勇烈之后,何期行事如此下作?君子绝交尚不出恶声,三军阵前何来此等殴斗窘态?这姿势还这么不雅!简直……简直……简直不堪入目矣!”

    说罢,诸葛亮还拿羽扇挡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很清高,是真的瞅不进去了。

    袁尚亦是满面悲哀,叹道:“诸葛先生,您这话很有道理,二将相争。各为其主,乃是彰显三军天地正气,将领忠义之心,他们二人……唉~。此等老汉推车的姿势摆在战场上确实容易传出绯闻……不过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俩现在的比斗纯粹是为了一己私怨,与两军战事无关,还算是可以理解的。咱们做领导的,得体谅。”

    诸葛亮闻言,诧然地用羽扇指了指扭捏在一团掐架的两人。

    “你管这……也叫比斗?”

    袁尚羞怯一笑:“斗是斗的挺恶心人。但也不能否认其本性实质啊。”

    诸葛亮愣了半晌,仰天一叹,苦楚而言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三军阵前出了这等奇景……礼乐崩坏的前兆啊!”

    袁尚能坐观这等奇景,他诸葛亮可不能,但见他羽扇一挥,冲着身后的几名士卒吩咐道:“去,把这两个丢人的……给亮拉扯开!”

    荆州军几名士卒领命,匆匆上前。

    荆州军出人了,袁尚那边自然不能含糊,不待袁尚吩咐,便有几个奔跑上前去拉架。两方士卒各自使出了吃奶的劲,方才把属于自己的将军拉开。

    此刻,马超和张飞各自被己方的士卒架着,还不忘了一边使劲地冲着对方喷吐沫,一边隔空虚踢。

    在这场殴架中,张飞属于被动一方,相比于马超显然是受了不少的伤害,两只眼睛包括黝黑的脸庞被打的又红又肿不说,连头盔也被撕扯掉了,头发被马超揪的糟乱,秃的一块一块的,大有斑秃病前兆之势。

    两个人一边被己方士卒架回去,一边还互相对骂。

    “马儿,你等着,今儿这笔账,你张爷爷记下了!来日方长,咱们慢慢地算!”

    马超则是朝张飞狠狠地吐了口口水,怒道:“呸!本公子还怕你不成?今日算你运气,得了旁边有人拉扯,如若不然,本公子非得活活揪把死你!”

    “揪死我?想得美!爷爷用蛇矛戳你个透心凉!”

    “少爷扎你个穿堂风!”

    “你先死!”

    “你先死!”

    “你死!”

    “你死!”

    “……”

    袁尚笑盈盈的看着马超骂骂咧咧的回道阵中,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没吃亏吧?”

    马超傲然地一挺胸脯:“那是!末将居高临下,势如破竹的骑在他身上打,岂能吃亏?主公,我表现的怎么样?”

    袁尚点了点头,夸赞道:“你的表现可圈可点,精彩生动而不失活泼,我差点就没给你摇旗呐喊助威了。”

    马超闻言,顿时挺起了脖子,犹如一只刚刚战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很是得意,要是给他一副好嗓子,估计就能打鸣了。

    “主公,你看那一面?”司马懿突然出言提醒。

    袁尚随即转过头,却见西北方向,一阵烟尘缭绕,却是似有一支彪军正向着这里赶来。

    司马懿低声道:“定是关中赵云派来接应的兵马到了,主公,咱们要不要合兵一处,在这里杀了孔明?”

    袁尚想了想,摇头道:“此地毕竟是荆州境内,咱们有援军,他们不一定什么时候也有,多待一刻,就对咱们不利一分!况且诸葛亮用兵谨慎,谁知道他有没有后招?还是不做纠缠了!”

    袁尚抬起头,冲着对面的诸葛亮道:“孔明!我军后援以至,你还要继续打么?”

    诸葛亮看着被揪巴的如同秃鹫的张飞,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都打成这样了,亮羞愧之至,再打还有什么意思?不打了!”

    “不打我们走了!”

    “袁公自去,恕亮就不予相送了。”

    袁尚随即转军,命令甘宁督促兵马向着那一面的援军而去。

    眼见援军行至,当头一将,手握铁脊蛇矛,面色郑重,身披银色甲胄,正是辅助赵云在关中镇守的第二号人物阎行。

    “主公!末将护持来迟,还请主公恕罪!”

    袁尚摆了摆手,笑道:“彦明不必多礼,你能来此,我无忧矣。”

    阎行转眼看了看诸葛亮和张飞的兵马,道:“主公,那是荆州军吗?要不要末将率兵击之?”

    袁尚摆手道:“不用了,两方兵马已定,你先留下断后,谨防他们做出什么举动,我领兵马先撤,你稍后便即追上就是。”

    “诺!”

    袁尚留下从关中出宛洛至此的阎行断后,自己则是引领着兵马先行。

    阎行率兵驻守于后,虎视眈眈的瞅着诸葛亮一众。

    诸葛亮摇摆着羽扇,静静地瞅着为袁尚断后的阎行,突然转头问马谡道:“幼常,那是何人?”

    马谡低头道:“袁尚命令与赵云一同镇守关中的将领阎行!昔日曾是韩遂帐下的第一猛将!”

    诸葛亮闻言恍然,点头道:“哦,他就是阎行,呵呵,据闻此人心计深沉,手段毒辣,当年袁尚平关中,他奉韩遂之命击杀马腾,却自己偷偷将人留下,以为后手,最终要了旧主韩遂的命,却保住了自己的前程,可对?”

    马谡点头道:“然也!”

    诸葛亮摇着羽扇,淡淡然道:“食君禄而背其主,是不忠也;居其土而献其地,是不义也。这个人阎行,虽然勇武过人,貌似冷静忠厚,但每一步每一行都是为了自己着想,不顾他人,势强则依,势弱则弃,非为良臣……此人荐居关中守将之职,与赵云同守其地,看来日后,对我等或可些有用处。”

    马谡闻言诧然道:“先生,关中之地,虽然富饶,但绝非我等现在可取,先生所定的大计,不是翌日寻机夺取西川么?”

    诸葛亮点头道:“不错,是要取川!但取川的前提,必先无外力阻挡,袁尚心性狡诈,安能坐视我等夺取西川?我等日后若是入蜀,他必然阻挠!所以,若是想在取川之时,让袁尚无暇顾我,必得为他生出些祸乱。”

    马谡闻言,恍然道:“先生言下的祸乱,莫不是阎行?不过,阎行心性虽狠辣,却也狡诈,当初瞒着韩遂私藏马腾便足见其诡计多端!如今袁尚势力强大,若无巨变,他焉敢造袁尚的反?”

    诸葛亮点头道:“话是这么个话,理是这么个理,但有些事情不能看表象,每一个人在性格上总有缺点,亦有疏漏,阎行有,袁尚有,那镇守关中的赵云也有,从现在开始,多派暗哨前往长安,仔细探查赵云,阎行二人的动向,另外,多多打听一些他们这一主一副两名将领之间关系的事情,每逢有事,亮都要在第一时间得知。”

    马谡拱手道:“先生放心,学生回襄阳后便立刻安排。”

    诸葛亮仰头看天,静观白云苍狗。

    “西川刘璋暗弱,久后必失,我主当世英杰,立业在此乃天明所归,袁尚若想强行阻止,亮需得让他心有意而力不及!袁尚欣赏阎行武勇,又念其保下马腾之大功,予以重用,殊不知这或许就是他日后不能阻碍我等入蜀的变数。”

    “…………”(未完待续……)

    PS:一会还有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不回长安

    袁尚的兵马撤离了,诸葛亮没有派兵追赶,只是任凭其自去,不过在袁军撤离之前,诸葛亮却是对负责镇守关中的猛将阎行,有了小小的心思与筹划。

    一个为了己方日后夺取西蜀之地,而不让袁尚插手阻拦的计划,开始在他的胸中酝酿。

    阎行待袁尚走远,诸葛亮缓缓撤离后,便也率领着本部兵马西归,追随着袁尚行驶进入了关中境内。

    至此,袁尚南巡的一系列事宜到此结束,这趟远行虽然有些凶险,但对于袁尚来说也很值得,他不但迎接回了股肱之臣司马懿,还收得猛将甘宁、锻造高手蒲元等一拨能人相随,更有甘宁麾下水贼想从,为今后建立水师打造了一个雏形的班底,承然可谓是满载而归。

    一行兵马也不像是初出荆州时那么赶时间了,袁尚随着阎行进入了关中之境,一路上各郡各县皆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让在荆州境内风餐露宿的袁尚等人好生潇洒了一阵。

    兵马行过淄扶,眼瞅着就是要到长安了,阎行请袁尚随其往长安稍歇,正好见一下赵云,郝昭,马云禄等人。

    时隔上一次离开至今,已是快有一年半的光景了,袁尚此刻还真是很想念赵云马云禄夫妇,而马超也是思念妹子,极其希望一见。

    于是乎,一行兵马在阎行的带领下径直的往长安而走,前去相会。

    可是,眼瞅着距离长安尚还不足百里之地的时候,袁尚又有些踌躇了,不想去了,众将问他何故,他也是支支吾吾的没有答出来,最终他还是改变了主意,回河北不去长安。

    令他改变主意的不是别人。是蔡琰。

    当如与蔡琰稀里糊涂的发生了一些逾越男女底线的事情之后,袁尚虽然有心娶她,怎奈蔡琰执意不肯接受,而且还要坐守长安故居,不跟袁尚回邺城,如今旦夕即将相见,袁尚心中虽然很期待,但更多的却是胆怯和无奈。

    郎有情,妾有意,怎奈礼法不容。心有隔阂,纵然对面而视,亦如万里之遥,这样的会面,又有什么意义呢?徒增伤感而已。

    既然没有结果,又何必去伤害那个已是伤痕累累的女子,何苦呢?

    凭心而论,袁尚现在真的很怕见到蔡琰,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样去弥补她。他当初曾一心要以迎他过门的方式用来弥补蔡琰,安慰蔡琰,给她真正的幸福,无奈这也被对方出言拒绝。

    如今若是再见。袁尚心中定会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愧疚与羞怯。

    或许,这就是一个遗憾,一种深深地无奈,一个无法挽回弥补的裂痕。

    听说袁尚打定主意。不回长安,而是径直取道归返河北并州,阎行不由得有些急了。他急忙前往会见袁尚。

    “主公,长安乃是您的辖地,亦如故居,主公过自家门而不入,末将若是这么回去,岂能不遭赵将军怪罪?”

    袁尚的面色沉着,没有考虑阎行的建议,而是道:“彦明,河北还有事,甘宁等人亦需安排调度,多在外流连一日,事情就多一分变数,你不必再劝解了,回长安好好辅佐赵将军,帮我传句话给子龙,在关中好好练兵,勿要辜负我等嘱托。”

    阎行见袁尚执意不肯去长安,也就不多劝解,随即道:“主公既然有事,那末将也就不多留你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想要与主公商量一下……”

    袁尚道:“什么事?”

    阎行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局促,低声道:“主公,能否另至调令,将末将派往别处,不要在赵将军麾下?”

    袁尚眉头一挑,奇道:“不要在赵将军麾下,什么意思?你与赵将军关系不睦吗?”

    阎行暗暗一咧嘴,心道可不就是,说实话二人关系岂止是不和睦,目前已是到了互相猜忌的惨烈地步。

    别的姑且不论,最基本的一点,赵云对阎行很不信任!

    而阎行,凭心而论,也并没有就觉得自己一定就是屈居于赵云之下的材料。

    现在的阎行活得不舒坦。

    一个人,如果在一个对自己不信任的长官下办事,能活的舒坦那还就是怪了!

    正因为不信任,赵云几乎是处处钳制,事事找茬,压的自己在长安根本抬不起头来,放不开拳脚,若是凭心静论,他在长安的话语权,甚至连驻守城池的郝昭都无法比及,更别说是赵云本人了。

    但话阎行不可能对袁尚这么直接说,他想了想道:“主公多虑了,末将与赵将军亲密无间,配合默契,焉能有不睦一说?只是赵将军本领不俗,能力超卓,以他一人之能镇守关中已是绰绰有余,阎某在此,略显多余,阎行想请主公调我到一处能够展现实力的地方,毕竟阎行年纪尚在壮年,不想就此埋没,还望主公能够恩准。”

    袁尚想了想,道:“你这么说,并不在理,如今的关中,西南有张鲁,东南有刘备势力延伸至宛洛,关外更有曹氏逐步恢复实力,曹操虽死,但曹氏势力尚存,夏侯惇,曹仁等帅才姑且不提,单是那张辽,徐晃,曹彰,乐进等辈,各个都不易与,赵云再是厉害,也难敌这诸多强将。你不辅佐他,他连个得力的帮手都没有。”

    阎行想了想,低声道:“主公这话,末将也明白,只是末将常年久战与西凉苦寒之地,长安民风朴素,不适合末将这等粗人,久居在此,只怕是早晚把我这体内的战将性情都给磨没了……”

    袁尚无奈一笑,摆了摆手道:“这话说的,长安古都大城有人想待都待不得,偏偏碰着你这样的有机会都不珍惜……”

    阎行呵呵一笑,赶忙道:“末将从来就不是享福的命。”

    袁尚想了想,道:“不过话虽如此,关中雍凉之地,却离你二人任何之一都不得……这样吧,我离开河北南下之前,曾命马岱和庞德前往抚慰羌族。如无意外,二人已是回返了邺城,如今凉州边境安定,你就以我的名义,前往凉州,招兵买马,督练新军,赵云依旧坐镇长安,总督雍州诸事,关中雍凉二州。他督雍,你督凉,互为犄角,时刻警惕。不过你依旧是归赵云统领管辖。”

    阎行闻言急忙拱手,道:“末将领命,定然不辜负主公厚意。”

    袁尚点了点头,道:“你且回长安吧,待我回合河北,即命田丰拟派调令。”

    “诺!”

    “……”

    就这样。袁尚取道返回了河北,阎行则依旧返回长安。

    长安城池边上,赵云,马云禄。郝昭等重镇亲自守护在城门边上,一见阎行回来,各个喜笑颜开,急忙上前相迎。

    当然他们这样做不是为了阎行。而是为了袁尚。

    “什么?主公他不来长安了!”

    在听了阎行的汇报之后,赵云喜笑颜开地连不由的布上了一丝霜寒,显得很不高兴。

    阎行拱手言道:“是。主公他说,他此番南下费时近半载,河北邺城久离其主,事务繁多,不宜再多做停留,故而径直取道回了并州,末将多番相请,主公也未曾改变主意。”

    见赵云不太高兴,马云禄在一旁劝慰,道:“算了,夫君,主公那话说的也没有错,他是四州之主,河北又事务繁多,每耽搁一日,便多了一分的政务,不早回去不行,咱们做臣下的也该体谅他的难处。”

    赵云轻轻地拍了拍马云禄的手,道:“我是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主公身为一方之主,确实责任劳重,但再是着急,也不差来长安歇一歇喝杯水酒吧?”

    马云禄闻言不由掩嘴一笑道:“看不出来,你就那么想他?”

    赵云闻言“哼”了一声,道:“我想他?我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着他……想他的是另有其人。”

    说罢,赵云用眼神轻轻地向着城墙上门楼上使了个眼色。

    但见城墙上的门楼中,蔡琰一身水绿色的长衫,正痴痴的对着远处的平原望而出神。

    她的面貌依旧是那样的美丽却不轻浮、温柔而不失妩媚,可惜比起一年多前,却是血色少,苍白多,面容消瘦,眉宇之间的淡淡愁容比之当年刚从漠北归来的时候显得更甚。

    马云禄面露苦楚,同情地言道:“琰姐姐,真的很可怜……跟她比起来,我又是何等的幸运……”

    赵云叹口气道:“其实我就不明白了,她既然心有主上,当初主公要娶她的时候,又何必故作扭捏,抵力不从,如今每日只是翘首向北而望,何等凄凉?图什么呢……”

    马云禄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女人的心,你不懂,她这么做,其实也都是为了主公。”

    赵云闻言疑惑:“为了主公?”

    “主公身份特殊,矗立天下对手不知凡几,琰姐姐与主公的身份家世皆有微妙的联系,特殊之性不言而喻,若是主公真娶了她,不知会予以政敌多少把柄口舌……”

    赵云闻言道:“还有这么复杂么?”

    马云禄怅然的点头道:“琰姐姐出身官宦之门,自然最清楚这当中利弊,当年其父蔡邕只是在王允的座上发出为董卓而死的感慨,便遭下狱身死,这个中情节厉害,琰姐姐最是知晓的。”

    此时此刻的城墙垛头间,蔡琰静静地望着远处的残阳,眼神中期待的光芒也随着袁尚未至而渐渐地暗淡下来。

    不知不觉间,蔡琰眼眶中的泪水顺着白皙的面庞缓缓而下,嘴中亦是轻轻的自言自语。

    “去去割情恋,遄征日遐迈。悠悠三千里,何时复交会……”(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邺城小歇

    时当建安十三年十二月,年关将至,河北邺城的冬天终于珊珊而来,漫天白雪皑皑,将偌大的一座城池铺洒的一片稚白。

    邺城是北方第一大城,由于地处偏北,每年都是春夏姗姗来迟,秋冬提前行至,距此千里之外的南方此刻依旧是秋风送爽万物更新,但邺城却依然是雪花袅袅,不见一丝过气的秋爽之色。

    而袁尚北归的人马,也正是赶在这个时候回到了邺城。

    天蒙蒙亮正是邺城一天中最寒冷的时候。呼啸的狂风席卷起漫天雪雾肆虐过漳水之边的碎雪吹打在身上比刀割更疼。

    雪白无瑕而又苍茫广阔的漳河之边上一排不起眼的小黑点正在雪地上艰难的前行。

    屈指算来袁尚的队伍在由南北归游荡入境,虽然距离远,但胜在速度快,可是南北天气的差距却实在让人有些受不了,一面是犹如阳春之季气温尚不低,一面却是犹如被上苍遗忘的冰封之地,一路上飞禽走兽皆看不到,除了一片慕白根本就是毫无生机。

    袁尚,司马懿这些常年在北方生活的人也便罢了,甘宁和其手下这些南方水寇却是有些受不了,虽然他们身上已经套上了由地方上供的厚厚的棉袄,但依旧是冻的牙齿咯咯打颤。

    邺城巨大的城池已经是进入眼帘,袁尚轻轻地呼出一口白茫茫的热气,转头对众人言道:“咱们还算走运,赶在饭口回了邺城,大家一会到城南的驻营好好的休息一下,吃点热乎饭,喝点烈酒暖暖身子,然后裹着棉被暖暖的睡一觉,好好扫扫身上的疲乏!”

    甘宁冻的脸色通红,水晶般的鼻涕顺着鼻孔缓缓落下。仿佛都能冻成碴。

    “早,早知道这么冷,老子说啥也不跟着你来了……这北方真不是人待的地!”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大哥,其实北方也不完全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你们赶的时候不好,正好碰上了最冷的时候,若是阳春三月之季,邺城的景色和气候也是挺美的,还有八九月的爽秋。怡人养生,舒服得紧!”

    “阿嚏~!”甘宁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哆嗦道:“你说那些有个屁用!什么春秋老子一个都没赶上,就碰上寒冬了!”

    袁尚无奈一笑,摇头道:“司马懿,麻烦你先领甘宁他们去往城南屯营安歇,好好布置酒肉热食,棉被火盆也都配上,袁某先回城一趟。待过几日甘宁他们缓过劲来,在行分调安职之事。”

    司马懿道:“你这么着急回城干什么,跟我们一起去吃点酒肉暖暖身子不好?”

    袁尚摇头道:“你们去吧,我想先回城中瞅瞅。好几个月都不在这,也不知道都城让沮授他们给我拾到成了什么样子?我得细心瞧瞧。”

    司马懿恍然道:“难怪你之前不定回城日期与田丰沮授,原来是为了暗中查看城内情况,算了。你的城池你个去看,我们先去南营暖脚喝酒,你若是来。便给你留一壶!”

    队伍随即分成了两段,司马懿带着甘宁,蒲元一众去了南营,袁尚则是命郭淮带着先登营回往述职,自己则领着孙礼等少量兵卒进了邺城,径直往集市而去。

    一个城池的重要性看规模,固防看城墙,而若是看民生,则首在集市。

    白雪茫茫,但邺城的集市显然没有因为寒冷而萧索,相反的在白皑的街道上,市面越见繁华,街上人来人往,制办年货的百姓和客商贩卒络绎不绝。

    袁尚进城之后便不再骑马,而是裹着裘袄与孙礼往来视查。

    袁尚一边看,一边点头感慨言道:“沮授等人却是没少尽力,邺城的建设与人流无疑大增,比之我离开前更见繁华,反倒是我这个主公,一天满哪乱跑当甩手掌柜,却是委屈了这些忠臣了!”

    孙礼闻言道:“主公休要如此菲薄,田丰沮授等人当初蒙难入狱,若非主公相救,休道今能日够展示才华,便是性命也早丢了,主公慧眼识人,天下谁能比之?”

    袁尚微微一笑,摆手示意孙礼此言太过。

    少时,一行人看的累了,袁尚随即与孙礼取道一处酒肆坐下歇脚,但见这酒肆不大,却是犹如门庭若市,酒客不绝,且其中卖酒端菜之人尽为女子,且各个美艳。

    袁尚见状略略有些好奇,笑道:“这酒肆不大,人倒是不少。”

    孙礼物点头回应道:“是啊,这么火的地方,看来这酒肆的酒菜应当不俗啊。”

    二人正说之间,却有一位年纪轻轻,样貌美丽的姑娘上前,盈盈福身,甜甜问道:“二位客官,来些什么?本店上好的自酿‘大风歌’,干冽豪香,去冷驱乏,最适合这冬季暖身了。”

    袁尚点头道:“行,就先打两角来尝尝。”说罢不经意的抬头看了酒娘一眼,略有些惊艳的续道:“好一个美娇娘,你这酒肆有这般美女坐守卖酒,生意焉能不火?可惜本人是好财不好色,如若不然,今日说不是光买酒了。”

    酒娘闻言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是抬手妩媚地推了袁尚一下,笑道:“客官你真坏,酒还没等尝到嘴呢,先拿言语来调侃妾身。一会少不得往你酒中下点毒药,让你啊,长长记性。”

    说罢,笑语嫣然的转头去给袁尚二人打酒去了。

    孙礼盯着那酒娘越行渐远的丰臀,不由得喉结一动,轻轻的咽了一口吐沫,道:“如此妙物,却是卧居在此一个小酒肆中当酒娘,可惜了……”

    袁尚微微一笑,道:“可惜?不尽然吧?你且仔细看看这酒肆中所有卖酒的酒娘。不但是各个姿容貌丽,且举手投足之间各有几分媚气,勾人心魄,我料这酒肆中的酒定然品味一般,如此红火的原因,盖因都在这些美艳酒娘的身上。”

    孙礼环视一周,发现酒肆中的这些酒娘果然如同袁尚所说,各个美艳,且与客人说话之间,都略带一股挑逗气,欲据还还,惹得店内来喝酒的男客们各个口干舌燥,犹如恶狗看到了肉骨头,偏偏肉骨头还掉在房梁上,狗怎么也叼不着。

    袁尚轻轻的敲击酒案,笑道:“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的便是此理了。”

    孙礼皱了皱眉头道:“这些酒客也忒贱了,想找女人,自去妓馆歌舞坊便是,在这瞎起什么哄?”

    袁尚摇了摇头,笑道:“吃不到的,才是最诱人的,这家酒肆的主人,玩的就是这个韵味,看人这酒肆的主子不是一般人啊,能把客人的喝酒男人的心理需求把持的透透的,卖个酒都能卖出花来……挺会做生意,有点意思。”

    二人正说话间,却见旁边的一处酒案上,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酒客借着酒劲,抬手对着一个端酒酒娘的屁股狠狠地捏了一把。

    “啊!”但见那酒娘一阵惊呼,回转过身来,冲着那讨便宜的酒客狠狠的一个白眼,娇嗔道:“客官,妾身可是有夫室的,你这般无礼,若是让我家汉子知道,非得打你个满脸桃花开不可!”

    那偷了猫腥的汉子哈哈大笑,道:“老子走南闯北,什么风浪没见过?还怕你家汉子?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到这来抛头露面,嗨,不如跟老子走吧!老子报你有的是好处!”

    那酒娘也不理会他淫词滥调,只是笑盈盈的一伸手,道:“客官,拿钱吧。”

    汉子闻言一愣:“什么钱?”

    酒娘微微一笑,道:“我们这是酒肆,不是歌舞坊,妾身等是酒娘亦非妓,按照主人定的规矩,占了妾身等便宜的,都要出些钱帛作为礼财。”

    “礼财?”那汉子闻言不由得气乐了:“就摸你这娘们的屁股一下,还得给钱?你这屁股摸一下值多少啊?”

    酒娘妩媚一笑,道:“不多,五百钱。”

    汉子闻言顿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五百钱!就摸你一下屁股?你个臭娘们,你也不端盆水照照镜子,看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酒娘闻言,收起妩媚的笑意,脸色一寒,道:“客官言下之意,就是不给了?”

    “老子给你个屁!你这臭娘们怎么不去抢?”

    酒娘点了点头,转身言道:“客观既然不给,那贱妾就只能抢了。”

    话音方落,便见酒肆的后堂内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但见其中冲出三五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将那偷腥的汉子摁在地上,叮叮咚咚的就是一顿胖揍。

    那偷腥酒客措不及防,且面对这突然冲出来的熊虎之徒根本倒不出手对付,只能一个劲的捂着头高声呼叫。

    那几个熊虎大汉一边打,一边恶言怒骂。

    “混账东西!摸屁股不给钱!好大的狗胆!”

    “让你不给钱,让你不给钱!”

    “五百钱都没有,还敢摸屁股?简直无法无天了!”

    “等打完他,搜搜他身上有多少东西,敛吧敛吧凑一点,然后扔出去让他滚蛋!”

    “…………”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只把在场众酒客惊的长大了嘴巴,惊骇莫名。

    孙礼转头看了看袁尚,低声道:“主公,这……也是会做生意的一种?”

    袁尚倒吸了一口凉气,摇头道:“这就不是做生意了,这属于明抢啊!我邺城民风淳朴,路不拾遗,竟然出了这等黑店,速速查一查这酒肆的主人是谁,袁某要重办……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手法也不要脸了,袁某瞅着都替他羞臊!”(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黑店有主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八个大字,一直被袁尚用以作为要求别人行为的座右铭,并时刻提醒身边的人,要谨记这八个大字,用作克己自身的金玉良言,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

    但这八个字,袁尚只是用来要求别人的,他可从来没有想过用这话来要求过自己。

    因为在他看来,他是堂堂的河北四州之主,朝廷亲封的九卿卫尉,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贪财使诈卑鄙无耻的下作之事他自己可以没边没沿的去做,但别人不行!

    这就是袁尚的行为手册和生存法则。

    看似很不要脸,但却能让人活的很滋润。

    但是今天,邺城,袁尚的首府,朗朗乾坤之下居然出现了商家借用妖娆女子的姿色卖酒,还敲诈客人强取豪夺的卑劣事件!

    这事平日里不知道也罢,如今旦夕落在袁尚眼里,岂能轻饶?

    袁尚什么都可以忍,就是不能容忍别人抢夺他的风头!

    造型被抢了,今后他还怎么混?

    孙礼见袁尚面色不善,随即悄悄地俯身近前,贴耳对袁尚说道:“主公,依照末将之见,这事还是不要让末将去查的好。”

    袁尚一转头,道:“为什么?”

    孙礼喟然一叹,道:“主公,如今冀州的法制罚令,是田丰大人根据汉律亲自拟定并严格实施奖惩措施,邺城的廷尉府,也是由田丰大人统筹。田丰大人一向刚烈,法度极严,从不姑息养奸,这一点主公想必您是知道的……如今邺城市集出了这么一家如此暴戾的黑店,看这酒肆可开了一段时日,谅田大人如何不知?田大人知道却自己不办。这其中必有隐情!”

    袁尚闻言,摸着下巴沉思良久方道:“此言有礼,田丰一向刚而犯上,连我的面子有时候都不给留,这邺城当中有什么人是他不敢办的……莫不是,这家酒肆,跟田丰他自己有关系?”

    孙礼闻言干笑一声,道:“跟田丰有没有关系末将不知道,,末将只知道。这件事主公若想知道详情,需得亲自去查,若是派末将去,只怕,查不多什么结果反倒是惹了自己一身骚。”

    袁尚想了想,道:“喝完这角酒,跟我去田丰府邸!这臭老头平日里刚硬,总是自持道理损袁某,如今袁某不在。他居然纵容邺城出了这等黑店不治,这也算是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了,袁某说什么也得好好臊他一臊!”

    ******************************

    袁尚当机立断,在孙礼的护持下。来到了总领冀州法令田丰的府邸。

    袁尚来到田丰的府邸,不需守府的护院禀报,便是直接入其内院。

    田府的护卫大都认识这位自己主人的顶头上司,看他一副气势汹汹的问罪样子。谁敢阻拦?只能任凭袁尚龙行虎步的来到田府的正门前厅。

    袁尚四下看了一圈,自顾自的寻了处客榻坐下,高声呼道:“田丰呢?还不让他出来领罪!”

    这一嗓子。可把田府的一众下人们吓呆了,河北之主,冀州牧袁尚,气势汹汹的来这是要定主人的罪?多大的罪过?若是罪过大些,那他们这些下人会不会也连带遭殃?

    “是谁要定老夫的罪?”随着一声熟悉的豪迈声音响起,但见田丰背着手,阔着步,昂首挺胸的走入了正厅,但见这老儿一脸的严肃,目露凶光,半黑半白的头发喷咧欲张,单看这幅神态,就绝对不是像来领罪的。

    不过,田丰虽然气势汹汹,但一见来人是袁尚,就顿时变了神情,他赶忙换了一副郑重的恭敬神色,拱手拜道:“主公何时回的邺城?怎么也不提前跟我等提前打个招呼?也好让田某出城迎接一下。”

    袁尚不怀好意地笑道:“提前打了招呼,我这双招子岂不都让你们蒙蔽了?如何还能看清这邺城到底是什么样子么?早就被你们掖起来了。”

    田丰一阵错愕:“主公此话却是何意?田某不甚明白!”

    袁尚清了清喉咙,做一副大义凌然状,起身道:“田丰,袁某何等信任于你,将整个冀州的法律施令全部交付于你,如今的邺城之内却是一片靡费,奸商四起,恶霸丛生,你就是这么对待袁某对你的信任的?”

    “这……”田丰乍然见到久未蒙面的主公,先是一阵错愕夹杂着欣喜,不想他一来就是兴师问罪,心中不由得有些恼火,颤抖着瞅了袁尚半晌,道:“主公,田某整顿吏治,恪尊法度,邺城之内,上至官将权贵,下至贩夫走卒,但有犯令者,无不依律治办,何来靡费一说?”

    袁尚面色依旧刚正:“你说的倒是好听,我且问你,城西事集有一家‘白露酒肆’,你可知道?”

    一听白露酒肆这四个大字,田丰的脸色顿时有些发黑,牙齿不知不觉间开始‘咯吱咯吱’的摩擦,一双老眼也看是暴漏出了骇人的精光。

    袁尚见田丰面色有变,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继续道:“我今日回返邺城,暗中私访,那白露酒肆整个就是一家黑店,其内召集各种风姿绰约,乱人心肺的貌美酒娘,用以为饵,钓诱那些贪图美色的酒汉!不但如此,店内还配有诸多打手,借骚扰之名勒索酒客钱财,此等丑闻,邺城廷尉为何不办?是不是你这老头从中作梗……”

    话还没等说完,乍然便见田丰的脸上积起了无限的暴怒,双目一等,嗓门一扯,老头的倔驴脾气终于爆发了。

    “好啊!老夫不去找你,你倒还有脸跟我说这事!你这庸主,自己做的丑事,还敢拿来质问老夫?也罢,老夫今天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看看咱们俩谁理亏!”

    田丰倔驴脾气一上来,倒是把袁尚给整蒙了。

    “你,你叫我什么?”袁尚不敢相信的反问。

    “庸主!庸主!”

    “反了你了!你敢叫我庸主?信不信我乱棍打瘸你!”

    田丰将脖子一耿耿。豁出去了。

    “打,你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个贪财昏聩之辈,自己开的黑店,净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法去诓骗百姓的钱财,如今反倒舔着脸来责问老夫?你以为老夫不想治你的罪吗?就是顾忌四世三公的名声,还有老主公在世时多年的主从之情及你数年来的知遇之恩,老夫心里虽不愿意,却只能昧着良心,悄悄的将这件丑事密下,惹得老师夜不能寐。食不下饭……”

    袁尚闻言傻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田丰不管不顾,继续道:“你说你啊,丢人不丢人!堂堂的河北之主北地枭雄,一方诸侯啊,冀州的库府是饿着你了还是缺着你钱花了?惹得你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去榨取百姓钱财,你很穷吗?老夫都替你臊得慌!”

    袁尚膛目结舌,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听你这言下之意,是说那黑店是我开的?”

    田丰双眸一瞪:“不是你开的,难道是老夫开的不成?自己做了就做了。还不承认,我就呸!”

    袁尚勃然大怒,狠狠地将袖子一甩:“我没有!”

    田丰皱了皱鼻子,冷然一笑。道:“没有?嘿,老夫早已有真凭实据,你这庸主还想抵赖!”

    “你放屁,把证据拿出来!拿不出来袁某大耳刮子抽你!”

    田丰狠狠地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转身走出了正堂。

    少时,便见他捧着一大摞子的竹简走了回来,重重地向着袁尚脚下一扔。花白的胡子气的呼呼直抖。

    “你自己看吧!一简一简,一条一条,都是田某派人搜集那酒肆的账目:酒食,进项,支出,每一笔每一项都出入的是你袁卫尉库府的实账!真凭实据在前,你还敢饶舌抵赖?河北百姓每年缴纳的赋税不少,缺你吃少你穿了?让你变着法的祸害自己辖下的百姓?缺不缺德!”

    袁尚气的咬牙切齿,道:“我说了我没有!你拿这么一堆破烂竹简,就往自家主公身上扣屎盆子,是何居心?简直荒谬……就是这样的栽赃之物,我一上午就能给你变出两大箱子你信不信!”

    田丰见袁尚死不承认,气的有些干瞪眼。

    “也罢,既然你拒不承认,那田某今日便豁出去跟你撕破这张老脸了,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老夫我是不给你留面子了……丁点也不留!”

    袁尚哼了一声,道:“不留便不留,袁某还怕你不成?一向只有我诬陷别人,谁曾让我背过黑锅!这事我陪你查清楚……要是查清此事不是袁某所为,你怎么办?”

    田丰驴劲上来,什么也不顾了。

    “老夫给你负荆请罪,赔礼道歉,还任凭你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无半句怨言!”

    说罢,却见田丰一转口,哂笑道:“那要是查出这件事乃袁氏所为,如何?”

    袁尚道:“你想要什么,袁某给你什么!”

    “好,一言为定,立字据为凭!”

    袁尚不肯背黑锅,田丰也犯了倔脾气,二人当堂立下字据,犹如立下军令状一般的郑重。

    立完字据后,袁尚放下手中笔,道:“字据立完了,这事你看怎么查?”

    田丰道:“其实要查也简单,你不是不信田某手里的这些竹简账目么?那咱们就来个人赃并获,老夫在廷尉的手下查得,那酒肆主人虽不亲自操持,但酒肆内的账目和盈利每晚都由酒肆下人亲自送往其主所在之处,你若是想看那背后之人是谁,只管今天晚上随老夫一起去酒肆旁蹲点,跟踪送账之人即可。”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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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介绍:
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