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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七十三章 挑拨离间

    袁尚的话,让李松有些好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袁尚一会,奇道:“黄忠兵精将勇,本人的实力又在甘宁之上,甘宁被他撵出荆州水境,乃情理之中的事情,何来不对劲呢?”

    袁尚想了想,道:“不对……这事肯定有鬼,咱们先上船,到船上后,且看看汉江水势地图再说!”

    李松心下奇怪,不过还是应了袁尚的话,吩咐士卒开船,押粮船队到了江上之后,李松随即请袁尚来到船舱,打开地图,铺在桌案上,二人细细观看。

    听了李松对甘宁与黄忠的水军行驶路线讲述后,袁尚随即仔细的观察地图,手指顺着甘宁逃跑的方向一直向着南划。

    “这是哪里!”袁尚的手指终于停下,在江南一处离荆州汉江道口最近的营寨标示处停留了下来。

    李松低头仔细的瞅了一会,道:“啊,此乃是江东水军悍将陈武的水寨,立于汉江东南境,乃是东吴孙权用来窥探我江夏郡的第一道哨口。”

    袁尚闻言长叹口气:“那就是这了,想不到甘宁竟然有这等谋略,远远的超出我的意料之外!”

    李松闻言一奇:“袁三,你此话乃是何意?”

    袁尚点了点头地图道:“按照道理,汉江地势博大,水陆支流洼地极多,甘宁若是潜身缩首,静待时机,黄忠想要找寻其踪迹,非月余之上而不可,可是黄忠出港后的第三日,就碰到了甘宁?这是为什么?”

    李松眨了眨眼:“为…为什么?”

    “因为他有阴谋!甘宁本就兵少,各方面的本领又不及黄忠,想要战胜我们最好的方法就是借力打力,他把黄忠引往三江口前线,就是想借陈武的兵马,与黄忠酣战。他在从中取利,成为最大的赢家!”

    李松闻言膛目结舌,顿时懵了。

    “不…不会吧…甘宁在江夏也是待了两年了,我与其虽然接触不多,可也不算少,据李某看来,甘宁这厮虽然勇力过人,又有些心机,但毕竟仍属将者一行,这么高深的谋略。只怕他未必能够想得出来吧?”

    袁尚摇了摇头,道:“他想不出来,别人可以,上一次甘宁火烧江夏四将的战船兵马我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试想想,甘宁军中,必然有高人相助!”

    “高….高人?有多高?”

    袁尚想了想:“世界最高的人是美国人罗伯特?沃德洛,身高为两米七二,不过我说的高。指的不是身高,而是智谋高……”

    李松轻轻地咽下了一口吐沫,低声道:“可是,东吴的人也不傻啊。黄忠追剿水贼前往三江口,陈武为何就一定会与黄忠交战?毕竟没有孙权和周瑜的军令,他们这些为将的,如何敢轻易行事?”

    袁尚眯着眼。叹道:“这个世界上,想要让两伙人互敬互爱,相敬如宾。只怕很难,但要是想要两伙人横眉冷对,旦夕交锋,却很容易。”

    李松道:“比如呢?”

    “比如甘宁他们可以扮作江夏的兵马,故意去挑拨陈武对江夏水军的仇恨……挑拨离间,就是这么简单。”

    *************************************

    三江口前沿,陈武水寨的不远处。

    司马懿引领着一部水寇,身着江夏水军服饰,一边望着陈武的水寨,一边笑着对身后的水贼们解释道。

    “从江夏离开时,带走的许多江夏的辎重铠甲旗帜还有战场,今日正好换上,扮成江夏兵将去调理陈武,激起他对江夏水军的仇恨……挑拨离间,就是这么简单!”

    众贼闻言雀跃欲试。

    “二哥果然是神机妙算,咱们老大武艺高强,悍勇无匹,二哥又如此诡计多端,可比汉初的张子良,放眼长江,还有谁是咱们的敌手?”

    司马懿哈哈一笑,点头道:“说得好,不过你的词用的有些不够恰当。需得改改。”

    “二哥啥意思?”

    司马懿抬手给了那说话的贼寇头上一记毛栗子。

    “什么叫二哥诡计多端?这叫神机妙算!还有,人家那叫汉初张子房,张良是人家的名,没文化就别瞎比喻!”

    水贼憨憨一笑,捂着头上的包,低头哈腰:“是是,二哥神机妙算,远在张良之上…….”

    司马懿面色稍缓,道:“老大那面可是来信了?”

    水贼急忙点头,道:“来信了,老大派来的人说,黄忠已是被成功的引诱至了三江口前线,不日即将抵达,咱们这面可以动手了!”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很好,咱们便以江夏水军的身份前去劫寨,记住都别漏了馅了……还有,咱们的兵马不多,不要打的太过深入,稍稍试探着去劫持一下,激怒陈武就好,可别把自己个都陷里头了!”

    水贼闻言奇道:“试探着去劫,想必对陈武水寨的影响不会很大,如何能够激怒他?”

    司马懿嘿嘿一笑,道:“我自有方法,到时候你们只管依照命令去做便是了!”

    “诺——!”

    东吴水寨之中,陈武正坐在帐内观看荆州水陆地形图,突听外面隐隐的似有喊杀之声,眉头不由微挑。

    “怎么回事?今日不曾操练,外头喊个什么?”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却有水军校尉飞速进寨,对着陈武拱手而言:“启禀将军,东路水寨有打江夏旗号的荆州水军前来劫营!”

    陈武闻言一奇,道:“江夏水军劫营,来了多少人?”

    校尉忙道:“人数倒是不多,貌似仅有数百,不过却是战力彪悍,不容小觑。”

    陈武轻轻地“哦”了一声,道:“只有数百?却是能起什么风浪,你领一千人马,前往东寨拒敌,打退他们便可,无需过于追击。”

    “诺!”

    那校尉走后,陈武重重的“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我不去惹他们,他们倒是来跟我得瑟,区区数百人马也来劫寨,黄祖老儿却是发了昏了…….主公近日已是有出兵江夏之意,我倒是要看那黄祖还能蹦跶到几时……”

    大概过了五盏茶水的功夫,那校尉便匆匆而回。

    “报——!”

    陈武抬头看去:“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校尉闻言道:“启禀将军,敌方不曾恋战,试探即走,属下赶到的时候,江夏水军已然是撤了!”

    陈武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你便下去吧。”

    那校尉想了想,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抹方巾,道:“那些江夏水军虽然劫营的时间不长,不过却是向营内乱放弓箭,箭上尽皆绑着书信,似都是写给将军的,属下不敢怠慢,特取了一封交予将军验览。”

    陈武疑惑地抬起头来,冲着那校尉挥了挥手,道:“拿来我看。”

    打开之后,方看了几行,便见陈武的面色顿时变了。

    但见其上曰:

    “汉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刘表坐下黄忠至书,自古良臣尽忠于朝堂之前,善藩持节于千里之外。逆臣孙权,上无功劳于社稷,下无仁德于万民,横征而暴敛,鲜耻而无德,欺世盗名,肆志横行,恃鹰犬之才,充爪牙之任,割据一方,不尊王命,似此犹不知足。今竟屡犯荆襄,抗命犯上,实乃天怒人怨,人神共愤,今吾奉命,率领天兵之师,行报国之举,做建功之业,矢众讨逆,奉天除贼!

    贼将陈武,狼子爪牙,暴戾之徒,如若有心改志,则天兵到时便举众来投,纳营归降,犹自可恕,如若不然,兵马至日,横扫贼寨,人畜不留,还望思量,勿赴晦路。”

    “混蛋!”

    陈武重重的将那书信向着地上一扔,冷然言道:“黄忠何许人也?听都没有听过,也敢来本将处耀武扬威?我等东吴水师,天下无敌,不去讨伐他江夏便罢,何期还敢来战我?简直自寻死路!”

    那东吴校尉小心地看了陈武一眼,道:“荆州水军,不但留下这遍地书信,临行之时,还在咱寨旗上,书写了十个大字…….”

    “哪十个?”

    “吴狗陈武,识相赶紧滚蛋。”

    “他才是狗!他才滚蛋!本将今儿就偏不滚!”

    陈武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道:”速速派人去打探,看看江夏方面,可是有兵马向着这面过来?“

    “诺!”

    ************************

    陈武的哨探奉命前往探查,回营后立刻速禀。

    “启禀将军,江夏那面果然有所动静,那黄忠乃是襄阳来将,奉命领兵一万前往江夏,征讨汉江锦帆贼的八百水寇,现如今已是追杀贼寇至三江口处,离我等水寨不远~!”

    “放屁!”

    陈武怒吼一声,咬牙切齿道:“八百水贼,还用得着一万人去打?他荆州当江南人都是傻子么?分明是借着剿贼的名头,专程过来与我东吴相拒!黄忠老贼,今日若不灭他,犹自不知我的厉害,传令水寨各路人马,立刻出战,去江上截了黄忠,灭其部众!”

    陈武手下,校尉急忙道:“黄忠领一万水军而来,颇有资本,单凭我等去打,恐无胜算……不如派人向后方水寨的蒋钦,朱恒,徐盛,凌操四位将军引领水军前来助阵,方可无忧。”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黄孙激战

    三江口边境之地,甘宁的艨艟战队风风火火的向着南面飞驰而奔。

    甘宁气喘吁吁,光着膀子,肩膀上裹着纱布,脸色苍白而无血色,正吃力的指挥着水贼们改变水刀,向着一处寻觅好的直流水洼而去。

    当初单挑黄忠受伤,让其来追,固然是有引诱的嫌疑,但甘宁身上的伤,却是实打实的与黄忠交手所留下的,他与黄忠以力相搏,真真切切的是使出了百分之百的力气,并不是故意相让。

    就算如此,自己还是败在了黄忠的手里,且差点被杀,一想起黄忠恐怖的实力,甘宁头上的汗水就不由得豆大的向着地上滴落。

    荆襄九郡,果然是人才济济,据说这黄忠还不是刘备手下最厉害的将领,听闻刘备手下最强悍者,乃是当年杯酒斩华雄,五官斩六将,斩颜良斩文丑者,被天下赞誉为武圣的关羽。

    黄忠尚且如此,不知那关羽却是又厉害到什么程度。

    一想到这里,甘宁就不由得冷汗直流。

    甘宁心神不由,走了神,却有属下的水贼提醒甘宁,道:“老大!你看那里,是二哥在那迎接咱们呢!”

    一句话把甘宁拽回现实当中,甘宁急忙抬头望去,却是水洼之口,早有司马懿等一众正在那里驻船迎候。

    “老二!”甘宁心神一定,不由得挥手大喊。

    司马懿急忙催人驾船上前,两船相交,司马懿跨步到了甘宁的船上,笑道:“老大,情况怎么样了?黄忠也曾引诱而来?”

    甘宁微一呲牙,笑道:“老子出手,焉能空手而归,黄忠连日追击。想必已是离此不远了!”

    司马懿闻言这才松口了气,笑道:“这样最好,兄弟那面的事业办完了,只等老大你少歇,咱们到这洼口的芦苇内藏身,静观好戏…唉?老大你受伤了?”

    甘宁摇了摇头,道:“屁大点的口子,不碍事,老二,速速引路。别让黄忠赶上识破咱们的动向!”

    司马懿点了点头,随即引着甘宁一众入了支流水洼,潜身缩首,静待黄忠以及陈武的到来。

    **************************

    黄忠的船队那边,一万水军伴随着数十战船正向南飞速前行追击,黄忠半瞌着双目,手指卷着下颚的白须,犹如入定一般,正细细地思考着。筹谋着。

    “咚咚咚~~~!”

    远处江面上的一阵鼓响将黄忠拉回了现实当中,他皱了皱眉头,侧耳听了听江上传来的鼓声,奇道:“鼓响则进。鸣金则退,甘宁突然擂鼓,莫不是狗急跳墙,欲与我等拼命?”

    副将杨龄仔细地看了看远处的情况。摇头道:“老将军,不对啊,前面向咱们冲过来的战船。好像不是甘宁一众,阵势颇大!似不易与啊!”

    黄忠闻言轻轻地“哦”了一声,抬头望去,却见远处的江面上,战舰艨艟走舸无数,依列而行,依排为阵,浩浩荡荡,气势斐然,船头上的士卒尽皆全副武装,一看就非易于之辈。

    黄忠心下一惊,诧然道:“这是…东吴的船队?他们来这干什么?”

    杨龄闻言摇头道:“此处已是非我荆州汉江界面,东吴水军亦不奇怪,况且就算是我荆州地界,他们也是屡屡来犯,前番不还是乘着我们北上攻袁之时,偷偷去取荆州南部么?若非诸葛军师亲自领关羽,张飞,陈到以及一众文武良才前往拒守,只怕荆南已是被东吴夺取了…….”

    黄忠摆了摆手,道:“话说远了,且去派一个使者乘着小舟去见对方主将,只言我等乃是上江剿贼,与东吴无干,让对方…….”

    话还没等说完,却见对面的东吴战舰之上,弓弩手已然是拉满共,上满弦,整齐的弓弩手队伍在对方旗帜的号召下,向着黄忠整齐的放箭射杀而来。

    “唰唰唰————!”

    “老将军小心!”杨龄大惊失色,一面出言提醒黄忠,一面急忙亲自端着一面铁盾,站在黄忠面前阻挡对方箭雨。

    荆州水军措不及防,被这箭雨一射,却是顿时清一色伤亡了数十余人。

    东吴水军尚不知足,一番箭雨过后,船上“呜呜——”的号角声紧随着响起,船阵正中,陈武将手中佩剑一拔,高声道:“各部擂鼓进军,依旗令而走,破敌水军,取黄忠首级!”

    “杀!”

    “杀!”

    “杀!”

    东吴水军顿时气势大阵,战船纷纷扬帆,携带着遮天蔽日之气,犹如一条条出水蛟龙,向着黄忠说统辖的荆州水军蜂拥杀来!

    杨龄面色一变,失声道:“将军,东吴水军杀过来了!”

    黄忠狠狠地呸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言道:“这些可恶的吴狗,也不讲个理了,见面就打!哪有这么领兵的?”

    杨龄道:“老将军,东吴水军锋芒毕露,不容小觑,咱们还是暂且收兵,暂避一时。”

    “胡说什么!”黄忠双目一瞪:“区区东吴水寇而已,焉能退我?传令各部令旗手,依照我的号令舞动令旗,着船队结阵迎敌……老夫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于是乎,在黄忠的受益下,荆州水军随即开始结阵,船队分成东西南北中五部,接班而行,喊杀着迎上了东吴的战舰。

    草丛之内,甘宁一脸紧张的看着双方交手,豆大的汗珠向下低落,但面上却有着遮掩不住的狂喜。

    “老二,你果然是神机妙算,他们真的打起来了!”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这刚哪到哪啊,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呢…一会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还望老大吩咐所有兄弟们,换上蒲元给咱们打造的那一千新的战刀和铠甲,咱们出去截杀他一阵,渔翁得利,不论是黄忠还是东吴。见了咱们,都只有跪下的份!”

    甘宁眯着眼睛瞅了一会,摇头道:“恐怕不会像你说的那么轻松,依我看东吴水军虽然精锐,但黄忠所部下的船阵与指挥方式远远胜过对方,只怕双方不会两败俱伤,到时候会以黄忠大胜而高中……如此岂不糟糕?”

    司马懿嘿嘿一笑,道:“陈武的实力,与黄忠或许相差太远,不过东吴水军不可能就这一寨。想必其后必然还有接应,黄忠再厉害,到时候也终究是以少敌多,东吴接应人多,但应是无人可比黄忠之威,两方互有长短,何愁不会两败俱伤?”

    甘宁闻言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

    “老二,真人才也!”

    “……………….”

    就在司马懿和甘宁扯皮的当口。黄忠和陈武的水军船队已是进入酣战状态,正如甘宁所预料的那样,黄忠的本领却是不是陈武所能够相比的,武力暂且不论。单在指挥水军,布阵,调度等方面,俱是有理有据。有进有退,条条是道,远非陈武可比。

    黄忠一面吩咐调度。着水军狠狠的打击东吴水军,一面催促部下,将自己的战舰开入敌军正阵,直逼对方主船!

    眼看着接近了那旗帜上书写“破虏将军陈武”的主舰,黄忠随即跨步上了船头,抚须立刀,如洪钟般的嗓音响彻在江面当空。

    “陈武,你这贼斯,不言不语,直与我军厮杀,老夫哪得罪你了?你是疯狗吗?”

    陈武见己方战事不利,心中早已发急,一听此言,顿时怒火中烧,高声回喝:“你才疯狗!黄忠老儿,欺吾太甚!我今日定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与你并个死活!老匹夫你给我洗好脖子在那等着吧…….”

    黄忠闻言,心下不由一奇,听陈武这话的语气和其中之意,此番出兵交手,似是还有些理由,不过自己今日乃是第一次与其见面,何谈相欺?

    不过,此时此刻,黄忠却也无时间顾这许多,他双目一眯,从背后取出三石宝雕弓,拉公蜷指,轻臂舒猿,迎着猎猎江风,几乎是没有瞄准的照着陈武就是一箭射出!

    “嗖!”

    黄忠神箭,天下无双!这一箭支准确无误的射在了陈武的左手腕上,将他用来指挥军卒的宝剑直接射落在地!

    按道理黄忠一箭想取陈武性命容易,但他知道,目前在襄阳,诸葛亮对于东吴,是保持着尽量不结仇,以便日后用以联合的态度,陈武乃是东吴上将,虽非股肱,却也属一流,若是杀他,恐惹出间隙,于日后不利,故而手下留情,只是取其手中指挥剑,而不射杀其本人。

    陈武手腕中箭,顿时吃痛的将宝剑跌落在船头,仰天一吼,在众护卫的保护下,匆匆撤往后仓之内。

    “黄忠老儿!安敢如此!我与你势不两立!”

    “将军,黄忠水师精悍,更兼其人本领不俗,还有百步穿杨之术!咱们恐非其对手啊!”

    陈武面色泛灰,咬牙切齿,明知道手下说的乃是实话,但心中却偏偏咽不下去这口恶气。

    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乃之如何?

    “呜呜呜——!”东吴水军后方,又一阵响亮的号角声响起,却有无数战场呼啸着迎风顺水而来。

    遥看战旗,却有“蒋”“朱”“徐”“凌”四个大字纛旗,居于各部战船之中。

    黄忠眯眼看了半晌,脸色顿时变了。

    相反的,手腕受伤,躲在船舱内的陈武,则是一脸的兴奋!

    “哈哈哈,好啊!好啊!是蒋钦,朱恒,徐盛,凌操他们到了,我东吴五员上将在此!我倒要看看黄忠还凭什么嚣张!”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晴天霹雳

    陈武战黄忠不利,又被黄忠一箭射穿了手腕,本以属必败之局,不想在危机时刻,蒋钦、朱恒、徐盛、凌操四将率领各部水师战舰突然出现,一下子就扭转了吴弱刘强的战局。

    冲的最向前的一众船队,乃是东吴上将蒋钦,他相貌狰狞,状似囚牛,其一边催促着手下兵将火速把战舰开入战场之中,一边手舞长环刀,放声高呼。

    “陈武莫慌!某家来也……黄忠,你可识得我讨越中郎将蒋钦吗?”

    黄忠眯着眼睛,看着已是开始逐渐逼迫而来的东吴战船,不屑一笑。

    老人家也不搭理蒋钦,只是冲着身后的士卒吩咐道:“舞旗,命弓弩手放箭。”

    荆州水军的前沿船头,一众荆襄水军随即依照黄忠号令,乱箭齐发,向着蒋钦一阵箭雨倾袭而下。

    东吴水军军卒顿时许多中箭,余下纷纷持盾牌阻拦或是四处抱头逃窜,好不狼狈。

    不想那蒋钦却是嘿然一笑,在船头之上纵身一跃,左躲右闪,犹如一只飘忽不定的飞禽,东档西防,手中长环刀亦是伴随着自身的跳动而凌空挥动,将落于其周围的箭支纷纷击落入水中,本领之高,身法之好,委实是令人膛目结舌。

    蒋钦一边展现自己快速的身法,一边冲着黄忠高呼,底气充足,丝毫令人瞧不出他正在进行着高速的运动。

    “黄忠老儿,一大把年纪了,还敢来这江上逞强?六十多岁尚不自知,这战场还属于你吗?乘早回家抱孙子去吧!”

    黄忠不理蒋钦,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手下再多多放箭。

    蒋钦原是江贼,不但水战本领极高,一身如鸿雁般灵巧的身法也是独步三军,在东吴无人可及。即使是袁尚手下号称“飞燕”的大将张燕,若是看见蒋钦今日的表现,也当是扣心询问,自叹不如。

    蒋钦身边的箭支在其灵巧如猴的身法下,几是无不落空,但见他哈哈大笑,一边躲闪一边道:“黄忠老儿,你自持箭多否?嘿嘿,可惜你无论是箭支多少,在我面前。统统无用!今日之战,你休想伤到我一根汗毛……”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对面的黄忠突然架起宝雕弓,弯弓搭箭,几乎瞄都没瞄,冲着蒋钦就是一箭射去!

    正在左右蹦跶的蒋钦,突然只感觉迎面一股罡风而来,心下大惊,急忙闪身予以躲闪。不想已是迟了半步,黄忠的箭如流星,“嘭”的一下直接扎入了蒋钦小腹,得亏蒋钦身上战甲极厚。箭头入腹不深,然饶是如此,蒋钦也是顿感一阵剧痛袭来,两眼一发黑。“咚”的一声从半空中栽倒在了甲板之上。

    黄忠施施然的将弓撂下,似是有些昏花的老目遥遥地瞪视着远处的东吴战舰,言道:“碰着你汗毛了………让你蹦跶。得瑟!”

    东吴水军顿时大骇,一个个不敢相信地看着远处神威凛然的黄忠。

    虽然是对这位荆襄老将的百步穿杨绝技有所耳闻,但谁能想得到这老匹夫的箭术居然如此了得,江上风大,蒋钦身法灵巧,再加上距离颇远,居然也能这么速度的一箭命中!?

    不光是东吴兵马震撼,就连远处一直观战的甘宁,也是不由得冷汗戚戚而下,低声道:“黄忠老儿,本以为他武艺高强便罢,想不到箭术也如此了得,箭出人倒,连伤东吴两员战将,这样的本领,纵然是孝武帝时的飞将李广,也他娘的不过如此吧?”

    司马懿对于黄忠之箭,当初也是早有领教,此刻亦是呲了呲牙:“这老头年老昏花,尚且如此,年轻时不一定长了一双什么贼眼,这也忒吓人了……不过没关系,他箭术再高亦是无用!东吴兵马五部出阵,黄忠再厉害也是处于劣势,况且他连射敌方二将,剩下的三人就是白痴,也得知道躲着他的箭了,接下来,就是荆州水军和东吴水军胶着酣战,两败俱伤的战役,老大你尽管放心!”

    仿佛是为了映射司马懿的话,朱恒,凌操,徐盛三将果然是吸取了陈武和蒋钦的教训,不在轻易出现于阵前,只是将主舰战场立于后方,以鼓,角,金,旗指挥水军战船向着黄忠疯狂的攻击!

    满布于江上的东吴战舰,四面八方的向着黄忠的荆州水军攻杀而来。像是狂风席卷浪潮,如同暴雨冲刷山脉,波涛滚滚,江浪频频,千军万马在这江面之上,往来交手,箭雨和镖环代替了陆战的马匹和弯刀,不断跌落在江中的尸首迎着多多浪花飘逸,鲜血将青色的江水染红了好大一片,当中亦是包含了双方不予退却的钢铁军魂。

    东吴兵马战船虽然占据了绝对优势,但黄忠当真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将才,面对不利于己方的势头,他将战船三五一纵,头尾相接,不主动攻杀,但敌方的战船一旦接近,便立刻以远距离攻势给予对方毁灭性的打击,说什么也不给对方机会将自己的船队切开。

    黄忠本人更是如同一尊铁铸的雕像一样,手持金背大刀,站立于主舰船头,东吴兵马的箭雨和猛攻竟然不能令他的神情有一丝一毫的变动,苍老的眼神扫视着血腥的战场,却是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只是冷然的观察着敌方船队的每一丝动向!

    主将如此,荆州兵马则是战意更浓,他们不惧生死,几乎是毫无畏惧,面对强大的东吴水军,丝毫没有怯退,只是不断的遵照命令,击溃敌方一次又一次组织起来的进攻。

    “黄忠真将才也!”

    司马懿久随袁尚征战四方,袁尚现在麾下人才济济,赵云,马超,庞德等猛将姑且不言,张郃,高览,阎行,郭淮。孙礼,王双,张燕等人各个有所专长,且曹军的良将张辽,徐晃,李典,乐进,夏侯渊等辈他也少说是会过十余个,但真要提溜出一个能跟这位老将军相提并论者,司马懿还真就是没琢磨出来。

    “二弟。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击?”

    面对如此澎湃的水军会战,骨子里充满了豪情的甘宁早已是忍耐不住,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口,向着司马懿低声询问。

    司马懿仰头看了看天色,再观望一下战场的形势,随即道:“最多再等半个时辰就够了,到时候黄忠和东吴双方力乏,损兵折将,正是暮气之时。到时候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去冲杀一番,必获全胜!”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且看一会老子去取那黄忠的首级!”

    司马懿闻言想了想,笑道:“光顾着黄忠不行。此战机会难得,老大若想名扬天下,不妨连东吴也一块做了,反正到时候他们人困马乏。箭器不继,纵然不能击溃,但胜他一阵。却也不难呐。”

    甘宁想了想,摇头道:“东吴…就算了,老子再狂妄,也不想把荆州和东吴都得罪了!况且我想借助这次机会示好东吴,日后也好得个机会,栖身于彼。”

    司马懿闻言眉头一皱,道:“老大…想投东吴?”

    甘宁点了点头,道:“不错,这长江地界,最彪悍者无异于荆襄和东吴,荆州已是与老子决裂,再投难矣,日后若想容身,老子思来想去,非东吴不可。”

    司马懿:“……………….”

    果然如司马懿所言,那个时辰之后,东吴兵马屡次攻杀而不能破黄忠船阵,自身已然受到了巨大的损伤,而黄忠的兵马也因为实力不及于对方,死伤惨重。

    且最为可怕的是,双方的兵马因为攻杀,受伤者实在太多,余下无伤者也是气喘吁吁,呈现乏力之相,弓箭等利器也是几乎使尽,呈现出了两败俱伤之态。

    “杀——!”

    就在双方胶着不下的时候,东面的江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震天的吼叫之声,却是甘宁命手下水寇换上蒲元打造的上等战刀与僵硬铠甲,乘风破浪,向着双方所在的战场中心直插而来。

    战场之上的情况!顿时瞬息而变!

    不论是东吴水军还是荆襄水军,都不由得大惊失色。

    甘宁立于最前方的船头,高高的举起蒲元为其打造的新长刀,遥点着黄忠高声叫嚣。

    “黄忠老儿!納命来吧!”

    甘宁异军突起,骤然杀入长江战场之中,以黄忠之智,此刻焉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见黄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苦涩一笑,低声道:“果然是后生可畏,甘宁这厮表面看似粗狂,实则却心细如尘,诡计多端,老夫此番,着了他的道了……”

    话虽然如此,然黄忠却并不怯弱,将金背大刀向着船头重重一撂,放声道:“甘宁,想要老夫首级,你还差了三十年!且看老夫今日如何收你……”

    话说到这里,黄忠却是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眼睛,此刻正紧紧的盯着甘宁身后一战船上,一个身披灰色甲胄,手握长剑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相貌颇俊朗,却是鹰目钩鼻,薄唇白齿,此刻正冲着黄忠阴寒的哂笑。

    “黄忠,你的大限到了!”

    一直在战场上面如平静湖水的黄忠,此刻终于面色大变,诧然而言:“不….不会吧?竟然是他?”

    黄忠身后,副将杨龄见黄忠色变,不由好奇地言道:“老将军,您怎么了?那人是谁?”

    黄忠重重地咽下一口口水。

    “是袁尚!”

    “噗通——!”

    杨龄闻言脚下一个不稳,跄踉着跌倒在了黄忠的身旁。

    “老将军,大战在即,您能不能不开玩笑啊?属下这小心肝都让您唬飞了…….”

    黄忠摇了摇头,瞪着老眼道:“老夫没唬你…那个真是袁尚……当初就是他,使下三滥的手段用灰尘迷了老夫的眼睛,他烧成灰老夫都认得!”

    杨龄面色一白,哆嗦道:“老将军您的意思是…….”

    “老夫的意思是……袁尚没学好,诸侯不做,改行当贼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司马离间

    黄忠心神大乱,露出了自打从江夏出发伊始的第一次茫然与无措。

    也不怪老人家心惊,天下第一诸侯的名头在那里摆着呢。

    河北四州兼带关西之地的雄主,坐拥天下近一半的属地,坐下猛将如云,兵马无数的强者,居然出现在了这汉江之地……而且还是以水贼的身份,这他娘的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呢?

    黄忠恨不能扇自己两个耳刮子,看看自己如今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以袁尚的身份,他若是出现在这里,那其手下的兵勇呢?北境之主莅临在此,身边焉能没有精兵将强策应?

    还有,袁尚出现在了甘宁的船队之中,锦帆贼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荆州水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本来就是惊骇,如今主将又是心神不定,失了方寸,使得荆州军适才迎战东吴兵的战意顿时锐减,被甘宁一众直冲入阵中抢杀,霎时便陷入了被动的势态。

    甘宁的兵马突然搀和了进来,不但令荆州军大乱,东吴兵马也是被整的有些发懵,被几员将领勒令停战,暂观势态。

    这不看倒好,一看之下,东吴几位将领便是瞅出了端底。

    当时是,有东吴破贼都尉凌操冷静地看着甘宁一众的势态,大嘴一咧,豪爽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他?哈哈,看来此番黄忠老儿休矣!”

    凌操身边,有护军中郎将徐盛好奇,道:“凌将军可知道此人是谁?”

    凌操点了点头,道:“我随先主少将军起兵前,在余杭闲居时,曾听闻过此人,此人乃是锦帆贼甘宁,昔日曾聚八百人纵横长江。有侠气,善兵机,颇有为将之姿,与咱家在周泰长江各霸一方相庭抗礼,不分伯仲,实乃三江一霸,后经过苏飞引荐,归顺于黄祖,拜为将校,近日。我手下探子曾听闻,甘宁在江夏与黄祖不睦,抢了许多兵械战船,重归汉江遁入贼道,并几番与黄祖交手,已成生死之势!他今日领众前来,不与咱们为敌,光打黄忠,足见其与荆州已是水火不容之势了。”

    徐盛闻言笑道:“听凌将军此言。似是有收服甘宁之意?”

    凌操点头道:“知我者,文向也!甘宁此人颇有些胆略,是个将才,可惜黄祖不能善用。况且其在江夏久居,颇知黄祖虚实,若是能得到他,我东吴得一将才不说。对于主公日后攻伐江夏,也是有莫大臂助,此等良机不可失却!”

    徐盛闻言点头道:“凌将军此言在理。以你之意,我等该当如何?”

    凌操道:“甘宁此时处于上风,我等现在过去帮他,可一举击溃这支荆州水军,不仅能替蒋钦和陈武二位将军报仇,更可借此良机结好甘宁,以便招其入吴侯麾下!”

    徐盛恍然:“凌将军此言大善……不过我等适才与黄忠一战,损失过大,已无再战之力,若是直接攻杀,恐怕将士们体力不支啊。”

    凌操想了想,道:“此事易尔,文向你可知会朱恒将军,由你两部在此为我压阵,我自领一军前去助甘宁对付黄忠,稍后你等再轮流替我,车轮阵法般的上阵,如此可保军士体力充足,有再战之力,减少损失,况且黄忠一众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是没有咱们,我看他今日也当折于甘宁之手!”

    徐盛想了想,感觉凌操之法可行,随即答应。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凌将军辛苦一下,再去与黄忠交手,我与朱恒将军,陈武,蒋钦等部休整一下,便火速前往接应!”

    凌操哈哈大笑,道:“放心吧,此乃天佑我东吴,安有不胜之理?”

    如此,东吴兵马便再有所动。

    凌操的兵马为突击先锋,与甘宁相呼应,直接插入了黄忠的战舰腰部处。

    荆州水军雪上加霜,阵型全乱,顿时被切割开来。

    黄忠的副将杨龄见此等劣势,不由开口劝道:“黄老将军,甘宁与东吴联合,我军战阵已乱,无法续战,还是速速撤走,归于江夏,别做良图吧!”

    黄忠见状,无奈的长叹口气,苦笑道:“可笑甘宁匹夫,麾下兵少,远非吾之敌手,却把老夫玩弄于鼓掌之中……我看甘宁一众的兵马虽然不多,但各个悍勇,且手中兵刃铠甲都异常厉害,远非我荆州兵将可比……这却是怎么回事?”

    杨龄着急地言道:“老将军,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甘宁和东吴全冲着我们前来,其兵锋太盛!还请老将军速速撤离,以防不测!”

    黄忠长叹口气,摇头道:“传令各部战舰……退兵!”

    荆州水军终于鸣金,各部兵马在黄忠和杨龄的指挥下开始整备船队,扬帆而走。

    甘宁在荆州战船上杀的正酣,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黄忠老儿,你不是说要收了老子么,怎地跑了?忒的没种!”

    司马懿见状,不由有些着急,隔着老远的江面便高声道:“老大,火速追击,不可让黄忠老匹夫跑了!一定要把他拿下!不,不是拿下,是就地斩杀,不然的话后患无穷啊!”

    甘宁嘿然的一舔刀口,傲然笑道:“这个自然,黄老儿想逃,嘿嘿,须得留下脑袋!”

    “甘侠士!”

    一声喊叫由后方传来,却是凌操引兵赶到,冲着甘宁高呼:“甘侠士,我等随你一同追击黄忠老贼!”

    甘宁见了来人,不由一愣,道:“你认识老子?”

    凌操哈哈一笑:“锦帆贼威震天下,谁人不识!”

    甘宁隔着江面,上下打量了凌操几眼,道:“老子是贼,你他娘是军,今日相逢,却有何意?”

    凌操笑道:“我家吴侯早有倾慕之意,本将凌操也是久仰侠士威名,今日能够跟侠士携手抗敌,实乃人生一大乐事也!焉能错过?”

    甘宁闻言。心中不由大喜过望。

    凌操此言说的真实,话里话外虽未明言,但已是隐隐的包含着对自己的招募之意,东吴历经三世,兵强马壮,人才济济,水师无敌,又是全据长江,久后必成大业,自己若是真能归顺东吴。必然可一展胸襟抱负!

    看来,这凌操此番欲与自己共同追击黄忠,棒打落水狗乃为其一,想跟自己结好关系,却是其二啊!

    此等良机,焉能错错过?

    “好!凌将军如此厚意,老子就与你携手共进!拿下黄老头儿的首级,将军可自行回去跟吴侯请功!老子绝不抢夺!”

    凌操摇头道:“黄忠老儿的头颅值几分功劳?若是能得甘侠士同归江东,方才是凌某进江东来的第一大功!实乃人生一大乐事也!”

    甘宁仰天长笑:“好!将军!走!”

    “追!”

    甘宁与凌操携手并进。共同去追杀黄忠,此一幕岂能跑出司马懿的眼中?

    但见司马懿重重的“呸”了一声,双眸之中骤然露出了阴森的毒神!

    击杀黄忠,此刻已不是重中之重。当务之急,是把甘宁和东吴的关系彻底搅黄!

    司马懿转头看了看自己脚下船边的一把硬弓,再看看远处器宇轩昂的甘宁和凌操,嘴角微微一撇。吩咐身边负责掌控船的水寇道。

    “加速行进,火速跟上老大还有那东吴战将的船!”

    水寇闻言,不由得一愣。道:“二哥,追杀黄忠,大哥和东吴将领去就行了,咱们跟着干什么?”

    “少废话!让你快点你就快点,不该你问的别问!”

    水寇见司马懿发火,也就不敢再言,随即加速行进,将船一点一点的靠近了甘宁和凌操的船边。

    甘宁和凌操此刻所有的精力全落在了荆州水军和黄忠的人头之上,焉能顾及后方?

    眼看着凌操的背影越来越近,司马懿轻轻地咽下一口吐沫,然后悄悄的拉起弓箭,瞄准凌操的背影,约莫距离差不多了,骤然放出一箭!

    一边放,他的嘴中还一边高声叫喊:“黄忠老儿,吃我一箭!”

    司马懿自幼精通六艺之道,箭术虽然不及一流将领的百步穿杨,但却颇有些准头,再加上此刻是从后面射对方的后背,对方又对自己毫无防备,又是在很近的距离…….

    此一箭焉能不中?

    “噗嗤——!”

    司马懿一箭直接射入了凌操的后腰处,只把这位东吴战将疼的仰天长喝!

    “啊啊啊——!是谁!是谁在后面射我!”

    甘宁和东吴的士卒们听了声音,顿时大惊,急忙转头望去,却是看见不远处的船头,司马懿正提着长弓一脸抱歉的笑。

    甘宁面色一变。

    “老二,你他娘的疯了!射谁呢!”

    司马懿抱歉的一摆手:“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射黄忠来着,一不小心……准头偏了!”

    “你他娘的这偏的也太大了!你会不会射箭啊?”

    “我就会一点……”

    甘宁闻言顿时大怒:“会一点就别拿出来瞎比划!刀剑无眼!多他娘的危险啊!”

    说罢,甘宁急忙转头,对着凌操道:“凌将军,你别生气,那是老子兄弟,一个文人,给我出谋划策的,武艺不精,失准了……”

    凌操呲牙咧嘴,一边让士卒用布帛给自己堵住流血的伤口,一边摇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你兄弟箭术虽然不好,但杀敌的精神可嘉,甘侠士勿要怪他……不过这准头确实臭了点……”

    凌操的话还没有说完,但听身后突然又响起一声怒吼。

    “黄忠老儿,你再拿命来吧!”

    “噗嗤——!”

    半空中一声弦响,却是又有一支箭直接由后方射入了凌操的后脊之上。

    凌操面色一变,急忙用手中剑扎在船沿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以免坠落入江。

    甘宁面色大变:“凌将军!你……”

    凌操面无血色的抬起头来,冲着甘宁虚弱的一笑。

    “侠士,别怪他……准头臭点没关系,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弦响伴随着一声怒吼又是再度于江面上响起!

    “黄忠老儿,拿命来,拿命来!狗娘养的,去死吧你!”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各有所算

    司马懿的这第三箭,终于起到了他想象中的效果。

    经过前两次的瞄准与校对,司马懿这第三箭终于直刺在了凌操的后脖颈上,一箭入喉,穿透了他两腮之间的大动脉,顿时一股鲜血如同迷雾一般的激散在了空中。

    可怜凌操一片赤诚前来助阵邀请甘宁归顺东吴,却是被司马懿狠心暗算,一代良将没有死在战场敌人手中,倒是被友军中的小人下了黑手,着实是可歌可叹,死不瞑目。

    凌操身形一歪,两只虎目瞪得如同铃铛一般大小,他用最后的气力不甘心地瞄了甘宁一眼,身形晃了一晃,接着编骤然跌入了江中。

    江中之水乃因他的血迹而变得鲜红,触目惊心之余,又不由得让人心碎,感慨万千…….

    多年之后,司马懿无事时曾与袁尚闲聊三箭射死凌操之事,袁尚仔细思考,给了司马懿几句极为中肯的评价。

    袁尚说,司马懿此番前来江南,最妙的就是这三箭!他司马懿这三箭亮了!

    后来,袁尚还为此特意组织一群能歌善舞的乐师舞者,亲自指导,将司马懿这一出下江南射杀凌操的经过,演绎成了戏曲故事。

    袁尚将戏曲提前数百年演变而发明,借此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戏曲创始人。

    至于以司马懿为主角的这出延续千年而经久不衰的戏曲故事,也被袁尚起了一个极其霸道的名字。

    这个故事,被袁尚命名为——“亮箭!”

    ……………………

    “凌将军!”

    见凌操落水身亡,东吴水军校尉士卒不由得尽皆悲愤出声,好多士卒奋勇跳下江水之中,去打捞凌操的身体,而经过此一变故,无论是甘宁的贼众还是东吴的兵勇。都没有心情去追杀黄忠了,任凭荆州水军逆江而上,越逃越远。

    甘宁则是两眼发直,呆呆地看着被凌操鲜血染红的那一片江面,又瞅了瞅那些双目喷火,杀气逼人的东吴士卒…

    甘宁不会了,不晓得咋办。

    “甘宁!你这贼厮,暗害我家凌操将军,我等与你势不两立……杀!”

    也不知道是东吴军中哪一个校尉的悲愤呼喊,凌操麾下的士卒随即调转船头。不再去追击东吴水军,而是向着甘宁所引领的一众水寇冲杀而来。

    悲愤之意,带动了这些东吴水军强大的动力,他们一个个双目充血,牙呲崩裂,大有恨不能将甘宁一众全部平吞之势。

    司马懿也不闲着,将弓箭一撂,拔出腰间佩剑,吼叫道:“弟兄们。还愣着干什么!东吴水军杀过来了!若不还手,我等尽皆为东吴阶下囚矣!都给我杀!…杀~~!”往上冲啊!

    甘宁麾下的水贼也不是吃素的,从来都是他们嚷嚷着杀别人,哪有一群彪贼被人劫杀的经历?

    此刻得了司马懿的扇风点火。再加上东吴哀兵的猛烈攻击,水贼们一个个也是露出了本来凶悍的面目,嚎叫着驾舟迎上,与凌操一部硬碰硬的死磕在了一起。

    贼寇们不管不顾。与凌操部下拼杀,甘宁却不好唬弄,更兼他将一切瞅在了眼里。焉能不明白这其中奥妙?

    此刻甘宁本人不但没有亲自上前去搏杀东吴士卒,反倒是命士卒调转船头,将舟轲开至于司马懿船只的附近,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司马懿的船头。

    甘宁满面暴怒,一把抓过司马懿,像是提溜小鸡崽子似的把他凌空拽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嘶声怒吼。

    滚烫的热气迎面而扑,数不尽的吐沫星子直接喷在了司马懿的面颊之上。

    “你他娘的是故意的!”

    司马懿晒然一笑,低声道:“大哥,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误会个屁!你他娘故意乘对方不备射死凌操,断了老子归顺东吴的后路,你当老子痴呆啊?…………老子宰了你这贱种!”

    说罢,便见甘宁手中的战刀已然抬起!

    司马懿顿时大惊:“大哥,咱们俩是兄弟啊!”

    “谁他娘跟你是兄弟!老子瞎了眼!认你坐第二把交椅,谁曾想你这孙子如此算计老子,你今儿说什么都必须死!”

    司马懿抽了抽嘴角,道:“大哥,你现在杀我不得啊!你以少胜多战败了黄忠,令荆州侧目,再加上凌操也是死在你手中…….”

    “放屁!凌操是你杀的,与老子有毛关系!”

    “是是是,凌操是死在我的手里,但是孙权不知道啊,兵卒们回去定然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到时候你想抵赖也赖不了的,你杀东吴大将,孙权必然深恨于你!荆州和东吴两大势力都与你结怨,谅你一泉之清,焉能匹敌江海?没有我,你对付不了荆州和东吴啊!你今日若是杀我,不久的将来,你自己也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你!!!”

    甘宁气的咬牙切齿,但手指的刀却已是随着司马懿的话而缓缓的落了下来。

    是啊,没了这个贱种,荆州水师,东吴水军,两股庞大的诸侯势力,自己一介水贼如何应对?

    天下之气事,莫过于想杀一人而却又要仰仗一人,令人无之奈何。

    “你…你可气死老子了!”

    甘宁狠狠的将钢刀向着假吧一劈,暴怒道:“事到如今,你说该怎么办?”

    司马懿冷静的言道:“眼前只有凌操一部,其余四将的水军还未得虚实,都在压阵,乘着这个当空,你赶紧亲上前线,杀他几个校尉,迫退凌操的水军,然后咱们火速撤走,等回了水寨,我再告诉你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甘宁狠狠地白了司马懿一眼,心中虽然不甘,但也无奈。

    “行…马袁,你行,你等着!你等着的!回了水寨,老子非把你剁成八块解气!”

    说罢。便见甘宁转头,冲着一众水寇高声喝道:“都随老子上!杀退凌操之兵!”

    *******************************

    三江口一场大战,黄忠败走,凌操身死,甘宁两方得罪,唯有司马懿一人坐收渔翁之利,不可谓不贱。

    就在三江口大战发生的同时,李松和袁尚押解粮草的船只,已是缓缓的行于江上。

    床仓之内,李松急的一脑门子汗。不断地追问袁尚。

    “袁三,依照你话里的意思,黄忠此番,必败无疑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败倒是说不上,但肯定是跟东吴两败俱伤,然后让甘宁渔翁得利,抢了彩头。”

    李松跺了跺脚,道:“那跟败有什么不一样啊…袁三。你就这么肯定?这事难道一点转机都没有了?”

    袁尚耸了耸肩膀:“万事无绝对,转机也不是没有,不过我估摸黄忠失利的结果,大概得有八九成。”

    李松闻言不由得仰天长叹。狠道:“可悲可叹啊,本想借着黄忠的光,此番出来也建他几份功劳,不想这一下子全都化为泡影。惜哉,实在是惜哉!”

    袁尚看了看一脸愤恨神色的李松,不由轻笑道:“李公何必如此伤感?黄忠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李松闻言,白了袁尚一眼:“瞎说!黄忠败了,甘宁水贼气盛,我有什么值得高兴地?”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然,万事有利则必有弊,甘宁自打反出咱们江夏之后,可曾败过一阵?不但是打的咱们江夏的将领是丢盔弃甲,连襄阳上将军黄忠的水军都在他的手里栽了跟头,这样的劲敌,若是李公你能胜他一阵,你在江夏城内的地位必然是水涨船高,到时候诸将拜服,你必可一跃成为继黄太守之后的江夏第二号人物。”

    听了袁尚的话,李松先是愣了楞,然后不由苦笑道:“我等一众押送粮草的后应之众,如何能胜得甘宁?你这不是做梦吗?”

    袁尚摇了摇头:“不尽然,甘宁此番胜了黄忠,如无意外,他必然乘胜追击,来劫持咱们的押粮船队,只要咱们布置的好,未必胜不了他!”

    “甘宁会来劫粮,这是何故?”李松好奇的道。

    袁尚微微一笑,道:“黄忠乃是襄阳派来的重镇,手下有一万水军,其势正锋,从来没有人会想到他会失败,而他若是失败,试问江夏中人何人不方寸大乱,心神不宁?恕我直言,就像是李公您刚才的样子,有些六神无主了。”

    李松眨了眨眼,羞愧一笑。

    “而甘宁有败黄忠的智谋,则他必然也会想到这一点,咱们的船队再往前开,差不多要到三江口的时候,再立刻调转船头,做出闻风逃窜之势,试问一个有正常大脑的水寇,谁不会来劫持咱们的粮船?甘宁也是人,他必然也不例外。”

    李松似是明白了袁尚之意,道:“你的意思是,以粮船为诱饵……设伏?”

    袁尚拱了拱手,道:“李公高明。”

    李松适才还苍白的脸颊,此刻似是回复了一点血色,似是有些跃跃欲试:“你此计不错,可行得…….只是,甘宁麾下勇猛,我怕我这一点压粮船队的兵卒,即使是设伏,也打他不过!”

    袁尚笑了笑:“没关系,甘宁上次败咱们江夏四将,不是用得火攻吗?使火他能用得,咱们为何就用不得?不妨也借来使使,烧他一阵!”

    李松闻言,终于明白了袁尚的策略。

    “你的意思是,引火烧粮?”

    袁尚笑了笑,道:“舍弃这些粮草,而换得日后在江夏无上的地位,李公,这个买卖不赔啊。”

    李松闻言想了一想,终于脸色一横,击掌起身道:“不错……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我李松欲成大事,何其舍不得这些粮秣,大不了挨太守一顿臭骂便是了……袁三,这一仗,咱们干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水贼劫粮

    扬州京县,吴侯府。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以公灭私,民其允怀。”

    孙权缓缓的合上了手中的书简,仰头看着府邸的顶棚,笑道:“子布,从小到大,我读了多少圣贤之书,智者之语,然最喜欢的,却还是这两句,以前兄长在位之时,我为臣下,不曾体会个中奥妙,唯有坐上这一方之主的位置上,才深觉个中之意境……为人主者,不易啊。”

    东吴首席内臣张昭正襟危坐,看着眼前这个碧眼紫须,相貌年轻不凡,似有传说中帝王之貌的主子,由内而外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与崇敬之意。

    “主公身为一方之主,以圣言为铭,恪守自身,一日三省,实乃天纵骄子,乱世第一英主,这是东吴之福,也是我等臣下之幸。”

    孙权摆了摆手:“子布夸赞过甚,天下能人枭雄多矣,这第一之名,我尚差得远呢,休说曹操刘备等不世枭雄,单说那与我乃是一辈同人的袁尚,自打继承袁绍之位后,巩固四州,剿除匈奴鲜卑,平定辽东之境,又攻克关中,恩抚西凉,实乃年轻一辈当中的第一雄主。我如今尚不及他,更是休说曹操刘备等前辈了。”

    张昭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道:“主公过谦了,袁尚武功虽盛,然多年来杀伐过甚,又呈小人之姿,非为枭雄,最多不过是奸雄而已,若非河北势力庞大,他焉能战胜曹操?曹操昔日虽强,然终究已死,过气之人而已,刘备权据荆襄,终不过仍属刘表帐下,曹植占据兖、徐中州之地。可惜四面环敌,又是守成孺子,不足为虑,刘璋张鲁之辈更是碌碌小人而已,老夫试观天下,能称王主者,终不过是主公一人…….”

    “报——!”

    张昭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一名侍卫手持一锦传书,飞速的向着孙权和张昭所在的凉亭跑来。

    “启禀主公,三江口徐盛水寨。有紧急军情呈递!请主公阅览。”

    孙权点点头,接过那侍卫手中的军情战报,缓缓打开,读了两行,脸色顿时白了。

    张昭瞧的真切,不由关切的问道:“主公…前线怎么了?”

    孙权的眼眶在不知不觉间有些发红,他将战报交给张昭:“自己看吧。”

    张昭好奇地接过读了一遍,也是大惊失色:“凌操死了!”

    孙权点了点头,似欲流泪:“可惜凌将军久随大哥征战。一直在前线伫立水寨,观江夏动向,不想却再此战中殒命,实乃折我东吴一臂…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兄长啊。”

    张昭闻言,颇为好奇地言道:“主公和周瑜那里,都不曾下令着前线探寨出击,凌操如何会与荆州水军交上了手?”

    孙权身边。那侍卫拱手言道:“据徐将军派回的信使言,起因,似是因为一个叫做甘宁的水寇。”

    孙权的双眸骤然散发出了点点精光。道:“怎么回事?速速讲来!”

    那侍卫整理了一下词汇,随即将三江一战所发生的具体细节,一五一十的对着孙权和张昭做了汇报,毫无隐瞒。

    孙权越听脸色越白,掐着竹简的手也是青筋暴露。

    “好一个甘宁,好一个锦帆贼,一介水贼之身,竟然将东吴和荆州数员战将尽皆算计了!”

    张昭闻言,叹息道:“算计便算计吧,何苦暗害我凌操将军,主公,此仇不可不报啊。”

    孙权点了点头:“卓令将凌操将军的尸体运回吴郡,我要以厚礼安葬,令卓其儿凌统继承其父之位,归于周瑜麾下统一调度。”

    “诺——!”

    孙权抬手,擦了擦有些发红的眼眶,道:“凌操虽然是甘宁杀死,但江夏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要借此机会派大军攻克江夏,拿下黄祖老儿的首级,以祭奠凌操将军的在天之灵。”

    张昭闻言道:“黄祖此人,与我江东恩怨太深,当年老主公亦是折于其手,新仇旧恨,断然是不可不报…不过这个甘宁,主公打算如何处置?”

    孙权低头思虑了一会,随即看向张昭,道:“子布觉得应该如何?”

    张昭挥手做了一个“劈”的动作。

    “杀,一则为凌操将军报仇,二则扬江东之威,让世人不敢再小视我东吴。”

    孙权沉默片刻,方才幽幽地开口道:“我若是收呢?”

    张昭闻言顿时大惊:“收?主公,此人可是算害了你帐下的大将啊!”

    孙权叹息道:“我何尝不深恨此贼,只是这甘宁竟然如此了得,以一己之力,算计我东吴五将和江夏两方,其才之大,当真世所罕见,如此将才,纵然有怨…我意也是暂且搁下。若能招入麾下,必然可使东吴势力大增……只是对不起凌操将军了。”

    张昭闻言愣了半晌,终于长叹口气,道:“折鹿寻虎……主公如此胸襟,如此智谋,实乃当世英主!老夫自愧不如。”

    孙权摇了摇头,道:“若是连仇怨都不能咽下,试问我日后如何能与袁尚,刘备等人相抗,这也是被逼无奈。”

    张昭闻言笑道:“那袁尚如今虽然是天下第一诸侯,但有主公这等对手,却是不亚于他当年对持于曹操,日后,有得他好看了。”

    “……………….”

    ***********************************

    汉江之边,一处隐秘的洼地水寨之内。

    “老子宰了你!”

    甘宁气愤的又一次抬手举刀,做出要劈杀司马懿的架势。

    司马懿则是长长的打了一口哈欠,摇头笑道:“老大啊,您就别拿这话吓唬我了,你这刀都举起来好几次了,也没见你真砍啊,咱别闹了,好好地唠会嗑不行啊?”

    “放屁!”甘宁气的咬牙切齿:“你当老子舍不得砍你,老子现在就真砍一下给你瞧瞧!”

    司马懿面色一沉:“砍了我。你打算怎么应付荆州和东吴的报复?”

    甘宁闻言,气势顿时蔫了。

    “你……你这混帐东西,你是在威胁老子是不是?”

    司马懿嘿然一笑,道:“大哥这话说重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弟纵然是有天大的胆子,又如何敢威胁大哥呢?大哥想多了。”

    甘宁摆了摆手,道:“别,别别!我可当不起你的救命恩人,老子救你这样的。事到临头来坑害老子!是老子瞎了狗眼!”

    司马懿闻言笑了:“狗眼?大哥,您不可自轻啊……再说您实在是误会我了,那孙权有什么好,其虽然占据江南之地,但不过是割据一方偏安一隅,况且年纪还那么年轻,跟着他没前途,天底下有本事的诸侯多了,大哥何必非得认准跟着他混。枉费了这一身好本领啊……没前途的。”

    甘宁狠狠地白了司马懿一眼,咬牙切齿地道:“那你说,老子该跟着谁?!”

    司马懿摇头道:“此事现在还是个秘密,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大哥,耽误之急,是要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甘宁挑了挑眉毛:“什么计划?”

    司马懿嘿然一笑。道:“黄忠已经败走,然他手下的后军压粮船队尚在,其等丧胆。无心恋战,耽误之急。是要先去劫持了这批粮草,一则再击江夏一阵,二则也可顺带补充一下咱们的补给,大哥您说是这个理不?”

    甘宁长叹口气,道:“马袁啊,你这小子……做事一环扣着一环,环环无疏漏,老子虽然恨不得杀了你,但此刻还真就是离不开你……行,照着你说的做,去劫持荆州粮船。”

    司马懿拱手道:“大哥,这就对了,你放心,我是你兄弟,也是您的手下,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说啥也不会坑害于你!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不久的将来,我必然为您寻觅一个好的归宿,您早晚必知。”

    “…………”

    **********************************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今夜的天色黑的吓人,江上的天空乌云密布,丝毫见不得半点星光,李松的压粮船队停靠着一处洼泊处,排成内外长形,守夜的士卒依靠在船沿边上,打着瞌睡,警备很是松懈。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甘宁的船队已是悄悄地向着对方靠近,眼瞅着粮船越来越清晰,轮廓越来越入眼。

    眼看着离近船队,甘宁随即冲着身后的一众贼寇挥了挥手,吩咐道:“老二领一队人马在后方压阵,其余的随我过去劫粮!”

    “杀——!”

    但见除去一小部分的水寇随司马懿在后方,其余的水贼尽皆与甘宁向着船队杀去,犹如一条长龙,只令汉江翻滚震动。

    转眼之间,甘宁一众已是杀至船队之边,水寇们麻利的翻身上船,呼啸着向着船舱内的屯粮蜂拥而去。

    洼地内的一处隐瞒处,李松和袁尚早已是静观多时,见了甘宁等一众水贼上套,袁尚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李松竖起大拇指,冲着袁尚道:“袁三啊,一切全部如你所料,你真是神机妙算,人所不及啊!”

    袁尚摆了摆手,心中却是暗:“我与曹操厮杀多年,已是深明军旅诡诈之道,锦帆贼,再勇,又能如何?”

    “李公,贼已入瓮,是不是可以放火烧船了?”

    “哦。对对,贼已入瓮,是时候该放火烧船了……传令,放火箭,烧船!”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朦朦胧胧

    摆在河边的粮草,在其船舱、甲板、粮袋上面,早就已经吐沫好了燃油。

    随着火箭的袭击,但适才还是宁静的江面上顿时火势燎然,江面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红彤炫目,显得分外美丽,让人目不暇接。

    火光是美丽的,但是离近了的情况却是悲惨的,甘宁一众身陷火海囫囵,一时间的巨变形势使得他们惊慌失措。

    “不,不好!中计了!中计了!快撤……撤~~!”

    随着甘宁的撕声怒吼,水贼们拼命的向着船外蜂拥冲去。

    李松身边,袁尚眯着眼睛盯着船舱,道:“李公,江上火势随起,但四处都是江水,水贼水性都好,若是遁入江中,只怕也是杀不败他们,不过他们因为火攻战意已无,此刻当乘机派兵掩杀过去,或许可建全功。”

    李松闻言恍然,点头:“你这话说的在理,火速传令众将士们,全力攻杀甘宁!”

    又是两轮的火箭凌空射了出来,然后方见隐秘的洼水之内,李松麾下的荆州兵马乘驾着小船开始出动,他们高声呐喊,气势十足,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甘宁一众杀去。

    水贼的后方,司马懿一看见火势顿起的江面,心中就知道自己的计谋落空了,他万万没想到在江夏之地,居然卧虎藏龙,又如此高人在黄忠大败的劣势局面下会隔臂求生,以粮草为诱饵使用火攻!

    若是换成昔日,司马懿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但他曾在心中分析,江夏军中应该是没有这般勇略的人物。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按照眼前的形势,己方已经是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如此火势想要唤起己方的抗战之心恐怕有些困难。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救出甘宁一众,火速撤离,保住有生力量。

    将手中剑一拔,司马懿对着什么跟随他一起等候甘宁的接应水寇部队高声道:“弟兄们,拿起兵刃,开船!去救援老大!”

    贼寇当中有人犹豫道:“二哥,敌方用火攻,若是擅动,恐有疏失。老大一众擅水,只要是遁江,想跑应该不难。”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不然,老大一众虽然擅水,不过敌方断然不会仅用火攻制敌,四周必有兵马埋伏,咱们若是不去接应,那损失可就大了……江夏下辖多县城百姓。兵马折了可以补充,可咱们的兵马就是这么多,少一个就是少一个,补不回来……都别犹豫。跟我冲,无论如何也要尽量救出弟兄们,然后火速撤离!”

    “诺!”

    于是乎,荆州伏兵与司马懿所率领的水贼接应之兵尽皆出动。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了火场正中,其时,甘宁等一众已是被火势逼入水。虽然得救却无舟可乘,眼瞅就要成了荆州军的水靶子,幸有司马懿一众及时赶到。

    甘宁一看司马懿,心中顿时大定,使劲地摇手呼喊道:“老二援我!”

    “大哥勿慌!我来也……弟兄们,杀!宰了这群荆州水龟!”

    不远处,袁尚和李松在船头站立,遥遥地看着两军拼杀,袁尚眯起了眼睛,点头赞叹:“不错,看来甘宁却是好算计,接粮之前还能留下后手援军,殊为不易,若是换成一般水寇,早就是起全部兵马而上,光顾着抢粮了。”

    李松嘿嘿一笑,道:“甘宁再多算计,也是栽在了我们手里,今日之功必成,袁尚,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李某得对你说一声谢谢。”

    袁尚摇了摇头,道:“李公太客气了,在下既然隶属为李公之下,这为您献策建功之事,自当都是属下的分内之事,何足言谢……嗯?那是什么人?”

    袁尚双眼一眯,开始向着远处的江面瞅去,虽然天色很黑,但是江山已经起火,照耀一方,因而朦朦胧胧的还能够瞅的清楚。

    但见水贼一方,一个鹰钩鼻,长尖脸,手舞宝剑的贼寇头子正在指挥一众水寇一边应对荆州军的攻势,一边抢人…….其人相貌看着熟悉,而且还是很熟很熟的那种。

    就这么瞧了一会,袁尚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甚至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兔崽子……他居然…狗日的,我说怎么找不到他,好啊,行啊,长能耐了!居然当贼……等回去之后,袁某说什么一定要揍死这王八蛋!”

    李松的好奇的将头一转,奇道:“袁三,你自己嘀嘀咕咕的念叨什么呢?”

    “没…没什么….李公,功劳已经建成,请下令鸣金收兵,暂且放过这些水贼吧。”

    李松闻言一奇,道:“袁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如今之势,正好借着这大号的局面一举击溃甘宁,如何能轻易言撤?”

    袁尚摇了摇头,道:“李公,在下这都是为你计,你试想,你此次建功之后,回了江夏,黄太守必然会重用于你,诸将也会因为您今日一次行事而拜服,但是你初掌大权之后,却是无恩威服众,期间必要再次立功,用以长期抚慰江夏人心,也是让黄太守逐渐认你为不能失去的左膀右臂,但这是需要一个过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得成的。”

    李松闻言似是有所明悟,道:“你的意思是……留下这些贼寇,以为后功?”

    袁尚点了点头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今日一战若是把贼剿尽了,您日后又该拿什么建功?所以说,这剿贼之举,须得剿三分,留七分,没有贼的话,谁还会用人剿贼?您还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松闻言恍然大悟,点头道:“此言在理,火速传令,击鼓鸣金,打的差不多就行了,放过那些水贼!”

    “……………………”

    江面之上,水贼一众正与荆州军苦战之际,遥遥的,荆州军后方乍然传来了鸣金之声。

    荆州军士卒各个诧然。己方已是占尽了优势,却突然传令收兵,此时不杀,更待何时?都不明白主将是何用意。

    但战场之上,军令如山,任凭诸人有再大的疑问也不能够不依照军令行事。

    因此,荆州的兵马,就在这大占优势的当口,行船收军了。

    正在指挥贼寇们酣战的司马懿见状顿时懵了,荆州军的动向实在是太超乎自己的意料了。不但设计用粮草火攻己方,让自己刮目相看,还在这种时候鸣金收兵,他们打得是什么算筹?

    指挥这次火攻的人,倒是是奸是傻?

    “愣着干什么?荆州军走了,还不乘机快跑!”甘宁不知何时湿漉漉的翻身从江中上了司马懿的战船,他的胡子和头发被烧的干巴巴的,焦一块秃一块的,分外惹人瞩目。

    “荆州军动向有异啊……”司马懿皱着眉头。向甘宁发表自己的言论。

    “管他个屁!他有异跟老子有个屁关系,赶紧收兵!”

    “收兵……”

    ******************************

    荆州军与甘宁一战,战果顷刻间在整个江南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有人欢喜有人愁。借由着这次的战役,世人在大跌眼镜的同时,还重新对几个人有了相关程度的评价。

    先是本该必胜的黄忠败了,令江南人大吃一惊。

    再是江东凌操身死。让世人又吃了一惊。

    而败黄忠,杀凌操的甘宁,一时间名声大噪。威震场景,风头无二。

    相对的,江夏名不见经传的李松,却又是在黄忠,用火攻之法败了屡战屡胜的甘宁一阵,令江夏诸将和黄祖刮目相看。黄祖当众表示,今后将对李松予以重用。

    荆州和东吴两大诸侯势力都吃了瘪,反倒是李松和甘宁一个碌碌之辈,一个草莽水寇骤然翻身,实在是令世人惊叹。

    然而,天下之大,能够洞悉个中原因情由的,却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化名为袁三的袁尚。

    江夏的袁军隐秘船坞之内。

    “呯!”

    袁尚重重的一脚,将一几桌案踹飞,咬牙切齿。

    “司马懿,王八蛋,袁某找你找得挖地三尺,废寝忘食都寻觅不到你的踪迹,你居然跑到甘宁的水贼窝去当贼了……是你有病还是袁某犯贱,不长进的东西…….袁某不要他了,走,收拾东西,回河北,让他在这当水猴子,称王称霸!”

    袁尚身边,郭淮低声拱手道:“主公,司马先生如此行事,想必有所苦衷…….”

    袁尚重重地哼了一声:“他能有什么苦衷?天底下那么多有前途的职业他不干,非得去当贼?他就是当个老鸨子,也勉强凑合了,也算是自力更生的职业,他可倒好,就爱干打家劫舍的行当…….本来想借着这次剿除甘宁的机会让李松上位,这下倒好,因为他全盘计划都得重新拟定,甘宁一众还就是碰不得了。”

    说到这里,却见袁尚长叹口气,又道:“况且跟着甘宁,风口浪尖的,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暴露身份。”

    那边厢,江夏的特务头子胡仁小心翼翼地看了袁尚一眼,道:“主公,在下有两件事禀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袁尚白了胡仁一眼,道:“我现在一腔怒火,能再听坏消息吗?先说好的吧,降降温。”

    “启禀主公,小人按照主公的指示,派人去查甘宁水贼的底线,却闻听司马先生化名为马袁,至今身份不曾暴漏露,主公大可安心。”

    袁尚点了点头:“那坏消息呢?”

    胡仁小心的看了袁尚一眼:“坏消息就是,司马先生的身份没暴露,您的身份却暴露了,属下的探子取得消息,黄忠已经上书襄阳,通知刘备,说河北之主袁尚,联合水贼甘宁,落草为寇,横行汉江,打家劫舍,请刘备发大兵速速剿杀……”

    袁尚:“…………………”(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孔明布计

    荆州,襄阳,成武侯府。

    “咳、咳、咳~~”

    刘表躺在床榻上,使劲的向着床边咳着痰,一口浓浓的血顺着嘴唇边向地上缓缓的淌落,黏痰当中夹杂着血丝,让人瞅着心疼,胸口揪得慌。

    就在血痰即将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却见刘表的床榻之边,骤然伸出了一只宽大的手掌,手掌上拖着一个木制的痰盂,轻轻的接住了那一口血痰。而持痰者则丝毫不显厌恶之色。

    这只拖着痰盂之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备。

    刘备面色担忧,将痰盂放在地上,上前抚了抚刘表的背脊。

    “兄长,您这病,似是又重了…为何不让医官给您瞧瞧,就这么硬拖着,不是长久之计啊……”

    刘表精疲力竭的靠在了床榻的背上,胸口高低起伏,很不规律。

    只见刘表满布银丝的头轻轻地摇了一摇,道:“老夫天命已尽,非人力所能维系之,何苦要难为那些医官呢…贤弟啊,为兄今年六旬有五,寿已足矣,还望贤弟勿要以老夫为念,妥善料理荆州诸事,休叫外番强贼钻了空子,这才是正经大事。”

    刘备的眼圈有点发红,点了点头道:“兄长放心,弟纵然粉身碎骨,也必然保得荆州不失…”

    刘表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贤弟之才胜吾十倍,有你在,老夫也就安心了…贤弟啊,老夫的两子懦弱不堪,非立世之才,贤弟有雄心壮志,又是当世豪杰,当年以曹操之盛,尚曾有言,天下之大谁敌手。唯有他曹操和你刘备,却是连袁绍的名字都没有提到,贤弟,老夫命不久矣,这荆襄九郡,不如就由贤弟你来接管吧…….”

    “兄长!”

    刘备急忙起身,冲着刘表施展大礼道:“兄长对备有救命之恩,再生之德,刘备焉能行此不义之事,荆州军政目前虽然皆在备手里。但不过是因兄长不能理事,而二位公子尚且年少之故,兄长若是信不过备,备愿意立刻交出兵权,还师新野,以安兄长之心。”

    刘表摇了摇头,道:“贤弟,你言重了…我信得过你,坐吧。”

    刘备的样子似是还有些犹豫。刘表只得硬撑着起了点身子,虚弱道:“怎么?莫不是还要为兄亲自起来扶你?”

    刘备闻言急忙起身,道:“怎敢劳烦兄长。”

    说罢,便坐在了刘表的床榻之边。

    坐定之后。却见刘表问刘备言道:“贤弟,为兄的天命不多了,为了荆州的未来,为兄想听你一句实话。老夫的二子,刘琦和刘琮,何人可立为荆州之主?”

    刘备闻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兄长以为何人可立?”

    刘表叹口气,道:“长子刘琦,虽然敦厚,可是生性懦弱,次子刘琮,虽然年纪尚轻,不过自小聪慧,似可承担大业。”

    刘备闻言摇了摇头,道:“自古废长立幼,取乱之道也,刘琮虽然聪慧,怎奈年纪尚轻,又没有什么主意,况且蔡氏年盛,子幼母弱则天下必乱,制肘之事兄长不可不谨慎查之。”

    刘表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当今天下,河北袁尚,文治武功足可立于天下之最,其人可并非长子啊。”

    刘备点了点头:“袁尚之事,乃属一个例外,兄长您适才也说了,袁尚文治武功乃天下之最,其虽幼子,却有梳理内乱的本领于才干,敢问兄长,刘琮可是有袁尚的奸诈智谋?而大公子刘琦,又是否如当年袁谭那般的愚蠢?荆州位于天下正中,北有曹植郭嘉,西有赵云阎行,东有孙权周瑜,诸人皆是虎视,荆州怎可及当年河北独立于北之势?”

    刘表长叹口气,言道:“依贤弟的意思,老夫便只有立公子刘琦这一步可行了?”

    刘备拱手言道:“不论兄长立谁为后嗣,备都当尽力辅佐,不负兄长期望。”

    刘表想了想,道:“你且去吧,容老夫自思之。”

    “如此,弟就先告退了,兄长好生保重身体。”

    刘备走后,刘表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毫无由头的蹦出一句。

    “你都听完了,可以出来了。”

    刘表床榻之后的屏风处,慢悠悠的闪出一个身影,其人面色不佳,年纪很轻,一副柔顺的模样,正是刘表的长子公子刘琦。

    “刘备,似是很看重你啊。”刘表没有瞅刘琦,只是慢悠悠的说道。

    刘琦低声道:“叔父自打到了荆州,对孩儿一直是照顾颇佳,孩儿对他很是尊重。”

    刘表转头看了刘琦一眼道:“你觉得刘备这个人如何?”

    刘琦想了想道:“仁人,君子。”

    刘表摇了摇头,道:“仁人君子没有错,不过,他也是枭雄,当今天下,唯一能够跟死去的曹操和现在的袁尚比肩的枭雄。”

    说到这里,只见刘表长声一叹,无奈道:“我死之后,荆州实权必然落入刘备手中,而你,最多不过是一个挂名的傀儡而已。”

    “父亲!”

    “别急,听我说完。”

    刘表不慌不忙的道:“不过,在老夫看来,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时逢乱世,你们兄弟俩也都不成器,若是做了一方之主,早晚也是为他人所灭,落得个身死灭族的下场,倒不如依附刘备,刘备虽然是枭雄,不过性格还算仁义,只要你不忤逆他,他必能善待于你,况且他志在天下,荆州一隅之地,也未必在他眼中。如此,你日后直领荆襄,在这乱世中得一息而存。”

    说到这里,却见刘表顿了顿,道:“最不济,他也姓刘,荆州给他,总比日后给蔡瑁要强的许多。”

    刘琦闻言道:“天幸蔡瑁死在许都,如若不然,日后他们二人相争,荆州岂不事急。”

    “死在许都?”刘表闻言乐了,道:“这件事,刘备他可以瞒得过天下所有人,却独瞒不过我,蔡瑁是死在他手里的,当老夫耳聋眼花么……只不过此事对荆州无害,老夫也就任其行事罢了。”

    “蔡瑁……是死在叔父手里的?”刘琦顿时一惊。

    “定然。”刘表微微从床榻起身,摇头道:“老夫虽然比不得曹操,却也非庸人,有些事,老夫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不想管而已,琦儿,这一点,你日后一定要牢牢谨记,不该管的事,就是看明白了,也不要多言。”

    “是……”

    ****************************

    出了刘表的府邸,门口却有崔钧上前迎接刘备。

    “州平,等急了吧?”刘备微微笑道。

    崔州平急忙摇头道:“主公乃是属下之主,以臣侯主,何急之有……刘荆州跟主公您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谈谈立嗣之事而已。”

    崔州平闻言忙道:“刘荆州意在立谁为嗣?刘琦还是刘琮?”

    刘备摇了摇头,道:“蔡瑁死了,荆州再无兴风作浪之人,立谁都一样……对了,你这么着急的在这等我,是不是有事?”

    “主公,黄忠从江夏呈上战报,言其兵败,折辱军威,请主公降罪。”

    刘备闻言摇了摇头,道:“此事不怪汉升,实在是我小瞧了那甘宁,真是个人才啊,黄祖得这般良将而不能善用,何其愚也。”

    “主公,黄忠在信中,除了言明甘宁之事外,还提到了另外一件大事!”

    “哦,什么事?”

    “他说在甘宁的阵营之中,看到了河北袁尚,其言袁尚落草,就在江夏,请主公速派精兵猛将支援。”

    “咣当~~!”

    刘备一个没站稳,差点跌个跟头。

    “袁尚落草?州平,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崔州平急忙将黄忠的书信递给刘备,言道:“主公请看,上面一字一句,写的清清楚楚,属下岂敢妄言。”

    刘备一把抓过书信,仔细的看了两遍,摇头道:“这事……奇了!”

    “主公,依您之见,这事该怎么办?”

    刘备想了想,道:“庞统和孔明巡查南郡诸县,可是回来了吗?”

    “没有,不过属下已是派人去问过孔明和庞统,二人亦有回话。”

    刘备闻言忙道:“孔明和士元是如何说的?”

    崔钧道:“士元说,十有八九是黄忠看错人了。此事……荒谬。”

    “孔明如何说?”

    崔钧忙道:“孔明有言,此事虽然荒谬,不过凡事必无绝对,但若是为此大动干戈,实在是有些让天下人看了笑话,以为我们是借着无端的借口,以重兵而对付一贼寇,有失汉室宗亲之威仪。不过可以借此做些文章。”

    刘备闻言忙道:“如何文章?”

    “一则,散步流言,将此事传于天下,坐实袁尚私通贼寇,有失天朝忠臣之事。”

    刘备道:“其二呢?”

    “其二,火速派人去招降甘宁,不管袁尚当贼这事如何古怪荒谬,只要甘宁一降,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况且还可借着这次机会,一举为主公新纳一猛将,何乐而不为也?”

    刘备闻言,仔细地想了想之后,顿时展颜而笑。

    “不愧是孔明,左右二策皆乃是上善之举,让人无法可解,备得孔明,真如鱼得水也!”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各方招降

    “坏了!”

    袁尚在船坞之内来回渡着步子,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焦急神态。

    “黄忠言我在甘宁的水寨之中,刘备若是有所行动,则司马懿那个二货必危!”

    邓昶一副不信的神色,道:“可能吗?别杞人忧天了,这事换成你,你会信?”

    袁尚想了想摇头道:“我不信。”

    邓昶呵呵道:“这不就得了,你都不信,刘备为什么就一定要信?你当人家刘备傻啊,他好歹也是纵横天下几十年的枭雄,跟你老子一辈的。”

    袁尚摇了摇头,道:“刘备或许会不信,他也怕被世人指着脊梁骨说他造谣声势,以卑劣的借口发大兵剿杀甘宁,但是他有诸葛亮,诸葛亮一定会使出万全的办法,让刘备从侧面对于这件事鉴定真伪。”

    邓昶撇了撇嘴,道:“诸葛亮是神仙啊?不发兵就能鉴定真伪?”

    袁尚摇了摇头:“诸葛亮不是神仙,但他是政治高手,政治高手出招,一般不用使兵,就能使出比发兵更加厉害的效果。”

    邓昶奇道:“比如呢?”

    “比如,诸葛亮若是一面散播我与水贼有交的流言,一面派人招安甘宁,这事怎么解决?”

    邓昶闻言一愣:“你的意思是?”

    “甘宁一旦投降刘备,则所有的事必将暴漏,司马懿也会无所遁形,只此一招,比他刘备派十万人都好使,你可明白?”

    邓昶闻言面色一白,眨了眨眼,道:“那,我们该如何应付?”

    袁尚握了握拳头:“怎么应付?只有一个招,搅和!把刘备招安的事情搅和黄了,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邓昶低着头琢磨了一下。道:“那,应该怎么搅和?”

    袁尚想了想,摇头叹息道:“目前,我也没有想出万全的办法,黄祖虽然与甘南有间隙,但刘备跟他没有,况且刘备本来就不待见黄祖,若是借此时机,以黄祖的人头许于甘宁,我估摸着招降这事八九成有戏……耽误之急。是得跟司马懿取得联系。”

    邓昶摇头道:“司马懿现在可是在贼窝啊,你想跟他取得联系,有点难度吧?”

    袁尚摇了摇头道:“这事也不算太难,甘宁不是刚刚打赢了黄忠和东吴五将么,但凡是长点脑瓜子的,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大肆的招兵买马,收服汉江之下其他小股水贼,我们就借着这个机会打入其内部。”

    邓昶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你去把郭淮和孙礼给我找来。”

    邓昶虽然疑惑,但还是领命去了。

    少时。郭淮和孙礼领命而来。

    “郭淮,孙礼,你们两个,现在立刻率领跟随咱们而来的五百名先登营勇士。扮作江贼,去前往甘宁的水寨投诚!”

    “啥?!”

    郭淮和孙礼闻言顿时愣了。

    少时,便见郭淮“咯噔”一下给袁尚跪了。

    “启禀主公啊!末将自打于青州之役投效之后,一直是勤勤恳恳做事。兢兢业业做人,从无半点二心啊,主公你要是真想踹了末将。将我撵走,那直接说就是了,末将必无二话,何苦逼着我去做贼呢?”

    孙礼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主公啊,我是您发放招贤榜时就跟着您的,来的比郭淮还早,郭淮是从袁谭麾下投效过来的二手货,您踹了他没毛病。末将可是一手将领,跟着主公您的时候还是白身,实打实的新鲜货色啊,您不能一句话就把我扔去当贼啊,主公,末将冤啊。”

    郭淮闻言一转头:“孙礼,你啥意思?明哲保身还不忘了埋汰我?难怪主公要踹了你,包藏祸心啊你,你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活该啊你。”

    袁尚闻言,重重的一咬牙:“闭嘴!你们两个混蛋,平时看着挺灵巧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闹瓜子全都秀逗了,让邓昶传染了是不?”

    邓昶吸了吸鼻子,瞪了袁尚一眼,没吭声。

    “你们两个此番前往甘宁军中,投诚是假,联系司马懿是真,你们待在甘宁军的内部,用飞鸽传书的方法,随时等候我的命令行事,不得有误。”

    郭淮闻言恍然:“主公您是要命末将等去做内应,此事倒是容易,只是汉江之上,原先并无我等这一股贼寇,突然出现投效,只怕甘宁未必会信。”

    袁尚摇了摇头道:“这年头,汉江上的贼多了,他甘宁挨个认识?你二人就说是从长江上游蜀中来的,再加上司马懿见了你们必然会像甘宁谏言,应无大碍。”

    “诺!”

    袁尚转头看了邓昶一眼,道:“还有,立刻飞鸽传书,让沮授那面火速派出使者,准备质问刘备。”

    邓昶闻言奇道:“质问?以什么名义?”

    “如果我所料不错,过不了多久刘备就会散播我与江贼甘宁狼狈为奸的谣言,就用这事质问他,一则骂他无义,什么手段都使,二则借着这由子,拿借条逼他还钱!一百万钱,他答应过我的!”

    邓昶闻言寻思了一下,道:“可是,刘备他会还么?”

    “他还不还是他的事,但咱们得要,你见过哪个欠债的你不催他,还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给你入账的,这样的人不是败家子仇爹娘富就是他娘的脑袋瓜子让门掩了。”

    邓昶闻言钦佩,重重的一拱手道:“主公在临危之际还不忘讨债,真乃是旷古的奇才,孔明跟您比起来,那可是差远了。”

    “……”

    *************************************

    袁尚和刘备都有了动静,孙权那面也是没闲着。

    孙权此番也是志在招降甘宁一众,因而就招降人选方面做了很是慎重的斟酌。

    他准备派出一个大手。

    “子敬啊,东吴众言士辩才之中,我想了许久,这招降之事,还是非你鲁子敬而不可为之啊。”

    鲁肃恭敬地一拱手,道:“主公放心,肃此番定然是不辱使命,定为我东吴招揽回甘宁这位猛将便是。”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笑道:“甘宁如今已是声名大噪,我料刘备等人必然也是有所行动,子敬此番还需谨慎,务要小心才是,诸将当中,你想卓何人跟随,我比不吝啬。”

    “周泰将军昔日于九江亦曾为落草英雄,主公不如就让他随我一同前去。”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里呼外应

    小小的江夏郡一带风起云涌,热闹至极。一场围绕着水贼甘宁的无硝烟争夺战,已经缓缓地拉开了序幕。

    刘备,为了巩固荆州政权,并间接探查到黄忠说言情况的真实可能性,派遣刚刚投效到麾下的得力名士,崔州平以及原荆州刘表部下,山阳名士伊籍为正副使者,前往江夏一代游说甘宁。

    孙权,东吴霸主,一直贪图荆襄九郡之地的江南豪雄,为了招揽猛将人才,更为了能够从甘宁口中探听到江夏的虚实,以便日后作为攻略,派遣鲁肃为使者,并命大将周泰贴身保护,前往江夏一代游说甘宁。

    袁尚,河北之主,当世第一诸侯,为了将贴身臂膀司马懿从虎口中救出,也是倾尽全力,设计布谋,并领郭淮,孙礼二将打扮成为水寇,前往甘宁水寨投诚。

    当世排名前三位的诸侯齐齐出手,矛头直指甘宁这汉江一介小小水寇,在他的身上,上演一场明争暗战,也不知道甘宁若是知道了真相,心中是会感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还是感到真他娘的是天降横祸……

    总之,对于现在的甘宁来讲,在他家的祖坟头上,一定不是冒了青烟就是着了大火。

    一个水贼,阴差阳错之下,成了香饽饽。

    袁尚的飞鸽传书效率很快,信息传递到了北地的同时,刘备一方所散布的谣言已经如瘟疫般的开始在各地传播,不论真假,但是只要能够败坏袁尚名声的事情,刘备都乐意去做,毕竟,从打认识这个后辈开始,在刘备心里,一直只有他坑害别人。而没有他被别人整过的记忆。

    能够往袁尚身上泼脏水,刘备的心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那就是“爽~~!”

    当然,袁尚那面也没闲着,依据袁尚的指示,河北方面派出了重镇谋臣,昔日袁绍坐下的六大谋主之一的逄纪前往荆州襄阳刘备处,一则探听虚实,二则指着刘备,三则要账一百万钱。

    龙骧虎踞,众诸侯的着眼点全都落在了江夏之地。

    而果然依着袁尚所料。甘宁此番借着在三江口大败黄忠和东吴五将的威名,开始在汉江之上大肆的招兵买马,其立足点也借着这次招揽四方贼寇的东风,暴漏在阳光之下。

    不过甘宁不在乎,只要是能扩大势力,兵马充实,就算是窝点暴漏也无所谓,大不了到时候再换地方就是了,反正他是干贼的。在哪抢不一样。

    依照司马懿的话来讲,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甘宁本身越是强大,就越安全。

    甘宁一招人。长江之上的水贼便纷纷拥簇而至,先有长江水贼王猛领贼寇五百来投,再有汉江巨寇刘争古率三百精锐来归,后又九江新贼白奇卓六百五十人前来附效……

    一时之间。甘宁的势力突然膨胀,竟然几乎收纳了三江方圆数百里所有的水贼,兵马也扩充至近五千余众。且人马还在不断的增长,声势虽算不得滔天,却也不俗了。

    而这一日,却有自称从蜀中前来的郭大用,孙二虎两个从蜀中上游赶来的恶人,率领五百精锐来投。

    水贼的正堂之上,甘宁身坐主席,左手司马懿,右手边是蒲元,下方临列了一众七七八八的贼寇头领。

    “郭大用……孙二虎……这是什么名号?老子原先没有听过。”

    正堂下方,负责接纳各处头领的贼寇拱手道:“老大,此二人自称乃是从蜀中长江上游而来,闻听老大你招兵买马,广纳四方豪杰,不远千里前来投效,指望老大收留,共谋大事。”

    甘宁皱了皱眉头,转头问司马懿道:“老二对此有何高见?”

    司马懿想了想道:“在荆州的探子前日来报,江夏兵马并无大的举动,各部兵马似是依旧齐备,如此看来,他们应不是黄祖派来的奸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亲自问问的好。”

    说罢,司马懿转头看向蒲元:“老三,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蒲元一听司马懿问他,立刻猛劲地点头,迎合司马懿。

    “二哥说的在理,老大依此行事,必无差错。”

    蒲元的刀炼的好,在三江口一战得胜大有其功,甘宁因此破例将其提拔为三当家的,位列司马懿之后。

    不过蒲元这三当家的显然没有什么威慑力,主要是他一个锻刀的,文不及司马懿,武不及甘兴霸。

    如果说司马懿是负责搞业务的部门经理,蒲元最多就算是个办公室主任,特别是对于司马懿,蒲元现在瞅他就哆嗦,但凡是有什么事,只要是司马懿冲他一呲牙,蒲元就吓得尿裤子,所以说不论司马懿说啥,他都举双手赞同。

    甘宁见自己这两个左膀右臂如此说话,心中也就认了,随即吩咐付贼迎接四方好汉的贼寇道:“那郭大勇,孙二虎,现在何处?”

    “回老大,那两人引领着部众,就在水寨边的港口候着,老大若是相见他们,我现在就去招人过来。”

    甘宁点了点头:“那就把人找过来吧,让老子和二位当家见上一见。”

    过了不大一会,那贼寇却是引着所谓的郭大用,孙二虎来至正堂。

    二人也是懂礼貌,见了甘宁齐齐抱拳。

    “郭大用(孙二虎)见过甘头领!”

    甘宁随意的挥了挥手:“二位壮士不必客气,这是水寨,不是他娘的府衙,不必如此多礼。”

    “嘶嘶——”司马懿一见这两个,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甘宁好奇地转过头:“老二,你咋地了?”

    “我……没事。”

    “没事你‘嘶’什么‘嘶’啊?”

    司马懿撇了撇嘴:“回老大的话,弟弟我……牙疼……”

    “牙疼你别挺着啊,喝点凉水簌簌口,要不老子帮你打掉两颗解解愁?”

    “多谢……大哥美意,这事一会再说,郭、孙二位将……将要投奔咱们的头领正在等着呢,大哥还是办正事要紧。”

    甘宁转过头去,看着郭大用等二人。道:“二位头领前来投靠,老子倍感荣幸,这水寨也是增色不少,只是恕老子寡闻,不曾听过二位的名字?不知二位头领原先在何处发财?”

    对于这些问话,郭,孙二人早有准备,随即道:“甘侠士不曾听过我等名头,也是在情理之中,我二人昔日乃是在长江上游的蜀中为掠。与江南之地不曾有多少往来,只是如今蜀中太平无事,贼寇日稀,远不如这江南之地的生意好做,近闻甘兄在三江称霸,一举击溃荆州与东吴的正规军,我等自筹我甘兄大勇,意做依附,故而前来相询问。还望甘兄不弃,能够接纳,我等必效死力之。”

    甘宁点了点头,转过头去问司马懿和蒲元道:“二位老弟意下如何?”

    司马懿没搭腔。却有蒲元道:“其话虽无疏漏,不过咱们水寨还在发展之时,这招纳之人方面还需谨慎再谨慎,以免日后生乱……”

    话说到这里。蒲元却是说不去了,因为他发现司马懿的两只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当中泛发着诡异的光芒。一口白牙微微展露,并连带着露出了鲜红的牙床。跟后世时生化危机里的丧尸似的,格外吓人。

    这个表情,蒲元实在是太熟悉了,司马懿每回要揍他之前,都是这幅表情的。

    “嗯……那个,老大,我们正是在发展之时,别人来投靠,焉能有不纳之礼,我看郭,孙二位头领诚意极佳,应纳之!”蒲元急中生智,慌忙改口。

    甘宁有些奇怪:“老弟,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是纳还是不纳啊?”

    “这个……纳……不纳……到底是纳不纳啊?二哥……”司马懿一副吓死人的表情,蒲元瞅着都要哭了。

    甘宁皱了皱眉头,随即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的司马懿。

    司马懿见甘宁瞅他,随即悠悠然地说了一句。

    “不可因阻一方之人,而失四方之望。”

    甘宁闻言顿时恍然。

    “这话说的在理,郭大用,孙二虎,你二人既是诚意老投老子,老子焉能薄待?我这就安排你们和你们那五百名兄弟的住处,以后咱兄弟祸福与共,一起纵横长江!”

    郭,孙二人一同拱手:“多谢将军!”

    当晚夜间,司马懿偷偷的一个人在江边漫步,却是正看见新近投降而来的郭大用和孙二虎也在江边,三人却是不谋而合。

    司马懿顿时面露喜色,急忙上前,道:“郭淮,孙礼!”

    二人看四下无人,同时一拱手,道:“司马先生!”

    司马懿哈哈一笑,道:“你二人如何会在这里?莫不是奉主公之命来找我的?”

    郭淮点了点头,道:“司马先生猜的不错,我二人正是奉主公之命前来,不但我二人在此,主公此刻亦是已亲身至了荆襄,现就在江夏之中。”

    司马懿闻言一喜:“主公来了江夏?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段时候了,主公不但来了江夏,而且还亲自涉险,打入了黄祖麾下之内,前番火烧粮船的事,就是主公设计,若不是看见司马先生,甘宁焉能还有命在。”

    司马懿闻言恍然:“难怪,难怪,我就说江夏之中,以黄祖为首往下数,怎能有人是我的对手,原来竟是主公……主公为我亲身涉险……我,我……”

    司马懿说到这里,眼圈不由得有些发红,泪水在眼眶中缓缓的打着转,若非强自硬挺,只怕瞬间就会流落下来。

    “主公……主公他……可曾有话给我?”司马懿语气抽噎。

    郭淮和孙礼一同扬眉,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便听孙礼道:“确实是有一句,司马先生想听?”

    司马懿急忙点头:“想听,当然想听!主公说了什么?”

    只见孙礼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握起拳头,抬手就是对着司马懿的脸上一记老拳挥出。

    “啊~~!”

    随着‘崩’的一声,但见司马懿已是应声倒地。

    “主公说:司马懿你这怂货,谦谦君子不当你当水王八,这一拳算是利息,等见了面,看老子我拾掇不死你!”

    说罢,便见孙礼转头,问郭淮道:“主公这句话,我一直没明白,这王八,是个什么物件?|”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开始PK

    郭淮和孙礼抵达了甘宁的水寨,成为了袁尚在其间安插的一步重棋,而至此,袁尚也终于和司马懿取得了必要的联系。

    郭、孙二人见过了司马懿之后,立刻飞鸽传书,将司马懿在甘宁水寨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着袁尚做了汇报。

    飞传的速度自然比人传送消息要来的迅速,更何况甘宁的水寨离袁尚所在根本不远,当日送信,当日收到。

    袁尚眯着眼睛,看着郭淮等人传递过来的信息,一边看一边无奈地摇头。

    “司马懿这家伙,可以啊,发达了,入了水寨不说,还成了甘宁的二当家,为那水寇头子出谋划策,火攻江夏四将以及三江口败东吴五将、黄忠,都是出自这家伙的手笔……”

    想到这里,袁尚不由得长声一叹,仰头望天。

    司马懿这些年确实是长了不少的本事,虽然距离历史上那个狠辣歹毒,隐忍坚韧的晋宣帝还有一段的距离,但已是开始逐渐展露能人本色,与自己诚可谓是旗鼓相当,甚至在有些特殊的时候,更甚自己一筹。

    袁尚对敌,多靠自己开拓的眼界和不为这个时代所拘束的机变,但司马懿却是实打实的本事。

    “主公,郭淮孙礼二人的信上除了说司马懿的近况之外,可还说了别的?”袁尚身边,邓昶鬼头鬼脑的探头询问道。

    袁尚沉默了一会,道:“郭淮孙礼倒是没有什么说的,但司马懿却是有事禀报。”

    邓昶闻言忙问:“司马懿所说何事?”

    袁尚沉寂了一会,低声道:“司马懿说,甘宁乃是当世猛将,有勇猛有胆略,虽然是水寇出身,但统帅之能不亚于当张郃。更有指挥训练水军的大才可以挖掘,他让我一定不要放弃这个人,定要想办法招揽之。”

    邓昶闻言恍然,道:“那主公意下如何?”

    袁尚寻思了一下,道:“河北兵马,以战马称雄,虎豹骑已溃,无极营承可谓天下第一骁骑,踏平北方绰绰有余,但是东吴孙权。占据东南半壁,其水师号称无敌于天下,日后若是真有一天和孙权壁垒相斗,在这长江之上,我河北战骑只能是望江兴叹。”

    邓昶闻言道:“那你的意思是?”

    “司马懿在信上劝我,做人做事一定要看的长远,虽然短期之内我们首要的敌人还是刘备和曹氏余孽,但河北和东吴终归要有一场大战,而且这一场大战若要取胜。则必须立足于水战,而要想打赢东吴水军,前提没有别的,我河北必须得想办法建立一支强大的水师。”

    邓昶闻言呲牙。道:“建水师,这得花费多少财力啊?咱们河北近些年虽然是休养生息的不错,但经过关中之战也是疲惫,若是大兴水师。只怕库房财力不足。”

    袁尚想了想,道:“我倒是想了一招,如今田豫在辽东管辖并一点一点的同化异族。几年来鲜卑和匈奴还都算老实,颇为配合,汉朝文化已经初入其境,他们年年朝贡,对待我们极为恭敬,拓跋力微和蹋顿也是迁移至了盛乐,将草原各部梳理的颇为有条。他们年年为河北贡上数千的牛羊,但是却极少有金帛,我意来年加大收租力度,让他们上供金帛,以供河北兴建水师。”

    邓昶闻言一奇,道:“主公,你还是想妥了再下令,草原蛮子虽然是有数不尽牛羊,但这金子,你却是让他们从哪里去给你找?我看沙子他们倒是特别多。”

    袁尚想了想,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在大汉境内以西北,凉州边境之外,由乌孙、龟兹、疏勒、鄯善、车师后部等多个小国组成,这些国家的北境的盆地内,应有金沙戈壁,其间应能开采,可就其间取之。”

    邓昶皱了皱眉,道:“可是这些小国,自打多少年前,就已经是不受凉州节制,如今只有羌族与我族有交情,去那贸然采集,似是颇有不便。”

    “那是因为原先凉州不受我节度,所以这些事情一直空着,但如今我要一点一点的恢复天朝之威,该下手时就得下手,境内分不出兵,就利用漠北草原部迁移去做这些事,也省的我们出面?”

    “这事不太好做,其中触犯了太多族落的利益,拓跋力微和蹋顿他们……会做吗?”

    袁尚想了想,道:“他们心里肯定是不愿意,但当年经过我与曹操联手一战,漠北已是元气大伤,更何况田豫的教化工作做的不错,这些异族目前还算是比较亲汉的,而且他们骨子里本来就带有侵略性,让他们去抢别人东西,若是工作做好了,还是可行的。”

    “境外发展,非同小可,还请主公细思之。”

    “这事我想了三四年了,非做不可,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境外发展比我们对付刘备,曹植,孙权他们更重要,若是我们不发展他们,说不定过了多少年,这些异族强大了,就能反过来把我们吃了,这事绝不是不可能的。”

    “……”

    “还有一件事,我才想起来,河北往这面派兵不便,关键时刻,还得是从关中调兵,你今夜立刻出行,快马加鞭亲自去一趟长安,会见赵云,请他暗中派人移兵宛洛之境,若有疏失,立刻前来接应!”

    “诺!”

    *****************************

    次日,袁尚亲自赶往李松府衙。

    一进府衙,就看见李松一脸焦急的神色,眼见袁尚进来,急忙起身。

    “袁三,你可来了,快来快来!我有事与你商量!”

    袁尚微微一笑:“李公火烧战船,江夏震动,黄太守刚刚封你为军师中郎将,位列诸将之上,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如何今日却是这般惆怅?”

    李松重重地跺了跺脚,道:“可不愁咋地,你不知道,那襄阳派遣使者前来江夏了。”

    袁尚眉毛一挑:“他自派他的,与李公何干?”

    李松叹气摇头:“你不知道,那刘备此番派遣使者前来不是别的,为的乃是招降那水寇甘宁,甘宁是什么人,那是从江夏跑出去的,从黄太守手下背叛的!刘备此举是何用意?他若是招降了甘宁,日后江夏与襄阳那面应如何相处?黄太守心中愤怒,却偏又有苦难言,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让我为其分忧,你说我……我哪有这能耐啊!还得是老弟你帮忙才行!”

    袁尚闻言一笑,道:“此事容易,招降这事得是你情我愿的,不是刘皇叔他说招就能招的,还得看甘宁的意思,说实话,招降甘宁这事难,但想把这事搅和黄了,却未必是一件难事。”

    李松闻言,精神顿时一醒:“袁老弟此话乃是何意?还请细细详述之!”

    袁尚笑道:“使者来江夏,若要去甘宁水寨,必得有咱们江夏引者护送,李松可毛遂自荐,亲自前往一同说降,与中周旋,暗自搅和此事,不让其成,则黄太守必然重谢与李公哉!”

    李松闻言,眨了眨眼,道:“可我没那本事啊?”

    袁尚心中暗骂李松傻×,面上却神色郑重。

    “李公放心,袁某愿意陪伴李公往贼水寨一行,为李公效犬马之劳。”

    李松眨了眨眼,转忧为喜:“有袁三相随,我无忧矣。”

    ***********************

    数日之后,从荆州襄阳来的使者果然如约抵达了江夏,正是崔钧和伊籍所组成的正副招降团,二人来了之后几乎未做停留,立刻准备前往水寨,其时黄忠得命驻守江夏,尚未北归,亦是作为护送一同前往,更有李松袁三明为引导,实则奉黄祖密令搅和,同往甘宁水寨。

    崔钧,伊籍等人与袁尚不曾谋面,因而不识,只知其为李松从事,故而倒也相处融洽。

    舟船行驶上江,沿途观赏景色,很快的就抵达了甘宁的水寨之地。

    贼寇之中早有探子得到荆襄使者前来的消息,故有头领已是在港口相应。

    下了船只,伊籍向着四处瞅了一圈,但见水寨虽然简单,却排序有度,船只前后呼应,不由的点头赞叹。

    “好一个甘宁,果然是有大将之才,能将水寨林列的如此规模,果然非一般人可比,真将才也,此等人物,流落于江水草莽之间,岂不可惜?”

    负责迎接的水寇闻言一乐,道:“大人这话说的让人舒坦,可惜就是晚了点,今日是我第二次听到了。”

    崔军闻言一愣,道:“你此言何意?”

    那贼寇冲着荆州使者团所乘坐的船只旁努努嘴道:“喏,瞧见那船没有,今早也是刚拉人过来,一下船也是说我将头领将才啊人才啊啥的一大堆屁嗑,听得我耳朵都出茧子了。”

    众人身后,袁尚闻言眼珠子一转,道:“不知那船上所载的是何人?”

    “东吴的使者,鲁肃!”

    荆州一众使者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却有袁尚眉毛一挑,低头对李松道。

    “李公,好事来了,看来此番搅和局的不只是咱们两个,有了东吴,这事更容易做成。”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多种波澜

    李松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算是笨的彻底,袁尚的话令李松颇有一种明镜的感觉,心中也跟透亮似的,但见他笑了一笑,低声对袁尚说道。

    “三儿,你的意思是……咱们想办法把甘宁扒拉到孙权那面去,刘备的计划就落空了,可对?”

    袁尚点了点头,道:“李公英明,就是这么个理,不过麻烦您可不可以不要叫我三儿,很别扭的感觉。”

    李松微微乐了下:“李某一时欢喜,由心而发,直言你名,难道你不觉得我这么叫你特别亲切?”

    袁尚咧了咧嘴,道:“亲切倒是亲切,不过却有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真的,李公,这个称呼很有歧义的。”

    “…………”

    听说东吴也来招降甘宁,袁尚和李松暗自偷乐,那边厢的崔钧,伊籍,黄忠等人却是面露愁色,本来对于招降甘宁的事情,几人有七分把握,可是如今劲敌突然出现,这胜算就勉勉强强只有三分了。

    崔钧面色深沉如水,低声对着荆州招降使者团其他的成员道:“既来之,则安之,东吴派来使者,虽然对我等不利,但甘宁却也未必真心降他,公等只管随我过去,看看孙权有何伎俩,在做计较不迟。”

    黄忠长声叹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孙权虽然派来了使者与我们争甘宁,但这却也未必代表我们必输,走一步算一步吧。”

    伊籍亦是道:“不过孙权的胸襟却是当真超乎了我们的想象,甘宁在三江口玩了东吴五将,还杀了江东猛将凌操,光凭这两件仇怨,换成一般诸侯,对其早已是不能相容,不派雄师压境已属能忍。安能还会派人前来招降?听说此人年纪与袁尚差不多大,看来除了袁尚之外,孙权此人日后也必然是主公劲敌,不可不慎防之。”

    荆州使者团旁边,那负责接引的水贼有些不耐烦了,道:“几位,别在这干站着啊,你们到底是进不进水寨啊,给个准头啊?我还有别的事,不能在这一直陪你们干耗。”

    崔钧忒的好修养。闻言微微一笑,和气道:“还请小哥引路,领我等去见你们的甘宁头领。”

    那水贼不满的哼了一声,不过见崔钧如此客气,也不好多说什么,随即在前方带路,引着荆州使者团向着水闸正厅而去。

    一路之上,但见甘宁水寨之内,水贼往来操练。战船布置齐备,大船在外,小船相依,排列有序。俨然一副进退有序的盛军气相。

    众人惊骇之余,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招揽甘宁的决心。

    进了水寨之后,但见甘宁高居上位,身披锦袍。威风凛凛,左面坐着司马懿,右面坐着蒲元。

    而在侧面的客席之中。则是坐着一个留有短虚的谦逊文士模样之人,那人面貌英俊,器宇不凡,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但双眸中不时露出睿智的光芒,其身后,则是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虬须之之士,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定是一勇武之人。

    出乎荆州使者团意料之外的是,此时的甘宁似是与东吴之人谈的并不融洽,那英俊文士一脸无奈之色,摇头苦笑,反倒是他身后的大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跟着甘宁大眼瞪小眼。

    两员虎将都是呲牙咧嘴,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瞪视着对方,目光交击在空气中,如同闪电交击,似是能迸发出滚滚热浪,二人眼睛瞪得都不眨一下,谁也不想输给对方一筹。

    那二人不是别人,坐着的文士是孙权最为倚重的臂助,东吴重臣鲁肃,站着跟甘宁互相瞪眼的虬须大汉,则是猛将周泰,昔日亦是在九江之地为贼,与甘宁算是同行。

    二人昔日都是长江上的大水贼,声名鹊著,鲁肃本也是想有着这一层关系,才带着周泰过来的。

    可鲁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同行虽然比较熟,但也是有亲家有冤家,而眼前的甘宁和周泰,很显然,在当年在长江上共同为贼的时候,是属于是后一种。

    就在这个当口,周泰说话了,其嗓音如雷,震的厅堂内的众人耳朵都有些发麻。

    “锦帆贼!我家吴侯招贤纳士,乃是英明之主,今番派子敬先生与老子同来招降与你,这面子大的你家祖坟都能冒青烟了,你还在这摆个屁谱?识相的赶紧烧了水寨,率众归降,若是在有延误迟疑,老子活刮了你!”

    甘宁闻言,冷哼一声,张开嗓门吼的比周泰更大声。

    “拉倒吧,还活刮了老子?你也不看看这他娘的是在谁的地头上!别说是你,就是孙权周瑜,想在老子的一亩三分地上撒野,也是做梦!”

    周泰哼了一声:“给你几句好话,你他娘的还得瑟起来了?来来来,你他娘的把兵器亮出来,老子出去跟你单挑!”

    甘宁哈哈大笑道:“行啊!你这龟儿子若是想打,老子不妨辛苦点陪你玩玩,就怕你八年前被老子揍出的内伤还没好利索!”

    周泰此刻已是斜眼瞥见了荆州使者团的成员进来,按照鲁肃的话讲,荆州与东吴此番都是为争甘宁来的,应当小心谨慎,他本想不与甘宁论道昔年恩怨,怎奈这锦帆贼说话委实气人,周泰此刻也是顾不得其他来,嘴上绝不吃亏。

    但听他扯开嗓门哈哈大笑:“你他娘的也不怕风大把舌头吹飞了?八年前长江一战,是个人都知道你这孙子被老子打的东躲西藏,抱头鼠窜,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过去,这刚几年的功夫?皮子又痒痒了不是?”

    甘宁闻言猛然一拍桌案,站起身来怒吼道:“你个死贼卵子给脸不要脸,谁不晓得你这匹夫从下生开始,哪次打架赢过老子?若不是老子心地纯善,你小子还有机会能投靠孙权?早他娘的被老子踹到江里喂虾米了!”

    “你放屁!”

    “你放狗屁!”

    “你这孙子!”

    “你龟孙子!”

    “…………”

    崔钧和伊籍互相对望了一眼,眼神颇有些闪动。

    只见崔钧迈步上前,对着甘宁拱了拱手,笑道:“甘头领,在下崔钧,奉刘荆州并刘皇叔之命,特来拜访,得甘头领不弃,幸儿得以一见。”

    甘宁和周泰骂的正嗨皮,直到这个时候才转出精神头顾及荆州使者团,他眼神扫了荆州团人一圈,却是看见了黄忠和李松,不由哼了一声,摆摆手道:“来的都是客,坐吧。”

    鲁肃此刻也是终于抬头,看了看荆州众人,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礼貌的微笑。

    而司马懿则是把目光落在了袁尚的身上,袁尚也是轻描淡写的瞄了他一眼,微微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黄忠也不闲着,一双老眼紧紧地盯着司马懿,似是要把这个被他认定的袁尚摄穿。

    众人各藏心事,分三方对立,虽未说话,气氛却已经凝固,紧张的对持感临列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众人互相提放着,谁都没有先开口,都想听别人先说用以作为参考应变,却独独有一个例外。

    这个例外就是鲁肃。

    鲁肃的笑容仿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嘴角,只见他站起身来,冲着甘宁拱了拱手,笑道:“甘头领,正如肃适才所言,甘将军一身本领,有将帅之才,英雄之志,何期埋没于荒野之中?委实太过可惜了,我家吴侯,虽然年少,但乃属不世英主,我主在吴会之地设招贤馆,广纳天下英才,数年来招贤馆文纳阚泽、严畯、顾雍、薛综、程秉、步骘、陆绩、骆统、吾粲等名士,武得朱恒、吕蒙、徐盛、潘璋、丁奉、贺齐、朱然等良将,更有如甘头领一般者蒋钦,周泰等昔日皆是绿林侠士,现亦得重用!甘头领又何必疑惑?肃别的不敢说,单说将军若是来了东吴,比不会负平生大志!”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

    鲁肃说的好听在理,那边厢的荆州众人可是忍耐不住了,却见伊籍扑了扑袖子,摇头道:“东吴人才虽盛,兵精粮足不假,怎奈却非甘头领的最佳归处?”

    甘宁将头转向了荆州使者团。

    鲁肃闻言也不生气,笑道:“我东吴如东升之日,照耀东南,鼎重天下乃是早晚之事,此等地方不是良将的好归宿,不知却是为何,还望先生指教?”

    伊籍摆了摆手,笑道:“东吴虽好,怎奈三江一战,甘侠士杀了东吴大将凌操,已是与东吴接结下世仇,若是归附?日后安能有所善终?”

    众人闻言不由一愣,暗道这话说的不可谓不狠。

    鲁肃却是不慌不忙:“先生这话,小家子气了,三江一战,乃是各为其事,其时东吴欲杀甘侠士,侠士亦属自保,乃是情理中事,再说战场之上,焉能没有死伤?若是拿出来翻旧账?起不遗笑天下,我主绝不为之,况且,正因为这一点,才更能够看出我主心胸宽广,乃是不世明主,值得相投,不似某些人,得了美玉而不能善用,逼的人家早饭落草,相比之下,肃个人觉得还是在东吴较有出路。”

    伊籍:“…………”(未完待续……)

    PS:一会还有

第三百八十五章 袁尚出招

    鲁肃这话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黄祖。

    对于荆州使者团而言,此番前来最大的弊端恰恰就是甘宁曾是黄祖手下逃出来的叛将,如今又要把人召回去,试问这种招降,如何好做?

    刘备虽然事前曾言明可以牺牲黄祖换甘宁归顺,但面对东吴之人,这话焉能摆在明面上说?

    偏偏鲁肃还提了这个茬子,顿时只把伊籍憋的满面通红,不知如何应对。

    伊籍说不出话,他的身边,却有崔钧出手了。

    崔钧避重就轻,不言甘宁与黄祖的恩怨,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另外一个层面上。

    “在下崔钧,久闻鲁子敬先生大名,今日幸得一见。”

    鲁肃拱手还礼:“不敢不敢,先生之名,如雷贯耳,肃甚敬之。”

    崔钧微微一乐,也不谦虚,道:“久闻子敬先生高才,在下有一个问题,想向先生讨教,还望先生勿要吝啬。”

    鲁肃知道崔钧要摆难题,随即道:“先生赐教?”

    “敢问先生,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若选归宿,首当看何?是兵势,还是地盘?”

    鲁肃摇了摇头,道:“兵势地盘,乃在其次,若要择选好的归宿,需看主也!”

    崔钧笑了笑:“子敬先生说不得不错,这事看不得别的,当看主,主弱,则有百万之众亦如虚无,主贤,则身无一物则必成大器,孙仲谋乃是能主,这一点我不否认……”

    鲁肃心头一跳,暗道糟糕,他大概了解崔钧想要说什么了。

    “不过能主之外,更有其上者!吴侯虽能,但比起我家主公来吗…………却是差了一点。”

    崔钧微微一乐,迈了个关子。环视众人道:“试问在座的各位,若论贤能,孙权设立招贤馆,广纳四方能士,然我主奔走四方,屡次遇危,其下关张等盖世猛将却是不离不弃,以贤能论之,不知何人为上?”

    荆州使者团一方尽皆点头,鲁肃则是沉默。

    “若论坚韧。孙仲谋年纪轻轻,承父兄基业,得以立足江东,我主奔波流离,居无定所,却终凭自身之能,成天下英雄之名,不知何人为上?”

    “…………”

    “若论身份,孙权虽贵为吴侯。不过是江东孙氏郡吏之后,我主堂堂汉家帝胄,得天子按谱查证,亲拜皇叔。不知何人为上?”

    “…………”

    “若论功业,孙权年纪轻轻,偏安江东,从未经风浪。我主身负汉家衣带诏,承担复兴汉室,剿灭群贼之重任!不知何人为上?”

    “…………”

    “论仁义。我主辅刘荆州于重病危难之间,不知何人为之上?”

    “…………”

    “论武事,我主征讨四方,久经沙场,曹贼束手,民心归附,世人皆称之为盖世英雄,两相比较,何人为上……”

    崔钧的话没说完,周泰终于忍不住了,放声怒道:“何人为,何人为,为你个屁啊!你家刘备奔走四方屡战屡败,好不容易杀了曹操还他娘的是抢夺河北袁尚的功劳,你显摆个鸟蛋!在瞎絮叨,老子一刀劈了你!”

    崔钧身边,黄忠冷然一笑,道:“哪里来的后辈,口气如此张狂?莫不是视老夫如无物?”

    周泰闻言怒道:“老子他娘的就是瞅你们不顺眼?咋地,不服单挑!”

    黄忠哼了一声:“匹夫,今日就让你知道老夫的厉害。”

    二人正要动手,却见鲁肃一抬手,笑道:“周将军,不必动怒,无事。”

    崔钧亦是摇头:“汉升勿恼,不可失却咱们汉家正统体面。”

    鲁肃正视着崔钧半晌,点头道:“先生适才所言,不可说没有道理,但未免有强词夺理之嫌。”

    崔钧闻言一奇,道:“在下如何夺礼?还望赐教?”

    鲁肃微微一笑,道:“先生适才说言,玄德公奔走四方,得众将不弃,是为贤,然以肃度之,此非贤……玄德公四处奔走,丢地陷城,证明其非安邦定国之才,却仍旧负隅,耽误手下前程,此乃为私也。”

    崔钧闻言不由一愣。

    “先生说玄德公奔波流离,居无定所,却终凭自身之能,成天下英雄之名,此为固执好名利,谈不上坚韧。”

    “…………”

    “先生说玄德公为皇叔,我主身份不及,此乃稚子谬论,高祖出身不过一亭长,而终得天下,先生但凭身份之尊论事,焉能得成大事?”

    “…………”

    “先生说玄德公身负衣带诏重任,然以肃观之,玄德公身负重责至今却是仍救不出天子,只顾与诸侯相争,谋取私利。此为失责,如何还好拿出来言论?”

    “…………”

    “先生说,玄德公辅刘荆州于重病危难之间,可在肃看来不过是借机夺权,谋夺他人基业,如何谈仁?”

    “…………”

    “先生说玄德公征讨四方,久经沙场,曹贼束手,民心归附……真是好笑,刘玄德起兵多年,与曹操对持,可谓屡战屡败,一战而未胜,最终不过是借袁尚之手而刃得其首级,这不过是窃据他人之功,何足道哉?”

    “你!”崔钧的脸色有些白了。

    甘宁不由砸了砸舌,转头对着司马懿低声说道:“这鲁肃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实则深谋远虑,言语珠机,真是不简单啊!”

    司马懿点头道:“不错,确实是个人物。”

    甘宁低声道:“那咱们该如何做?究竟该投谁?”

    司马懿暗中瞥了一眼冷眼旁观的袁尚,道:“老大且不着急,现在还不到咱们表态的时候,一会需要表态了,我自然会暗中提醒您,您随时留意我,到时候应和我就行。”

    甘宁闻言,恍然的点了点头。

    司马懿悄悄看着袁尚。心中暗道,此等情况,却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做?

    不管了,反正他不动,我也不动,他不表态,我也不表态,他早晚有憋不住的时候。

    鲁肃与崔钧唇枪射剑,往来驳斥,甘宁司马懿静观其变。

    李松那边却是对袁尚道:“三儿啊………”

    袁尚浑身一抖:“李公。麻烦您不要这么叫我……”

    “三儿啊,东吴鲁肃好像占了上风了,若是这样下去,甘宁说不定就要投吴了,如真如此,咱们便可高枕无忧矣。”

    袁尚笑了笑,低声道:“不行啊,李公,咱们此来。虽然暗地里是要搅合刘备收服甘宁,但表面上,咱们还是得站在崔钧的一方,这一场争夺战下来。咱们一句话也不表态,传了回去,只怕黄太守在刘备那没法交代,如此又给刘备落下一个把柄。不可为之也。”

    李松闻言恍然。道:“那三儿,你打算怎么做?”

    袁尚微微一笑,道:“差不多也是时候了。李公,现在的情况,得看咱们立功表现。”

    李松闻言一愣,道:“如何表现?”

    “李公,你附耳过来,我教你……”

    李松随即附耳过去,但听袁尚一番话之后,面色顿时变得煞白。

    “三儿啊……这,这主意能行吗?你……你这不是毁我么?”

    袁尚摇了摇头,道:“李公,话不能这么说,你仔细想想,自打我认识你,可曾有一件事给您办叉劈过,此乃李公露脸之天赐良机,不能错过!”

    “可是,我总感觉这招不靠谱啊!”

    “放心吧,李公,我在旁边帮衬着您,这事绝对是万无一失!您一定要相信我!”

    李松闻言,犹豫道:“相信你……三儿?”

    “李公,你要坚信,小三儿也是有爱的。”

    “…………”

    水寨之中,鲁肃和崔钧唇枪射击互不相让,周泰和黄忠怒目而视,只待喷火。

    然而,就在这个紧急关头,却见江夏的李松施施然的走了出来,往大厅当中一站,抬头望天,露出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牛逼表情,衣衫飘舞,格外风骚。

    李松这一出,顿时将几帮人全打懵了。

    甘宁愣愣地瞅着李松:“李松,你要干啥?尿急憋得慌?”

    李松不屑地嗤了一声,抬起手来,用手指长长的画了一个圈,点拨过鲁肃,崔钧等众人,撇嘴道。

    “说来说去,竟是说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哪条能打动甘头领了?一点都不实际!这人招的一点都没意思……忒没劲!”

    崔钧见这个黄祖派来的副手举手投足之间突然竟变得如此牛逼,不由有些诧然,道:“李松,你啥意思?”

    但见李松将一根手指伸出,高高指天,用一种土豪般的语气高喝,王霸之气外漏!

    “甘宁,废话不多说!一万钱,买你归顺,干不干?要是答应就痛快地给个回应!江夏郡许多政务等我处理,着急呢。”

    “啥?”

    众人闻言都不由得长大了嘴巴,惊的舌头都掉出来了。

    唯有袁尚,急忙出班,冲着李松拱手赞叹道:“李公豪言壮志,一语定乾坤,实在令属下敬佩啊!什么贤能啊,仁义啊,英雄啊,都是扯淡,哪有钱来的实在,甘头领,一万钱啊,不便宜了!”

    袁尚如此一表现,司马懿顿时如福临心至,哪还能不明白,眼珠子一转,当即呼应。

    “不错,老大,刘备孙权,半斤八两,英雄狗熊就是那玩意了,谁给咱当主公不都是那么回事了,这关键还得看诚意,光说不练算什么本事?给东西才是真章………我看荆州使者团的诚意就很足嘛,一万钱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比啥都不给,光拿话敷衍咱们强!”

    甘宁见司马懿说话了,心里虽然不晓得是咋回事,但自己的智囊给了自己暗示,他也不能质疑,随即应和道:“二弟这话……颇有些道理。”

    荆州使者团那边,崔钧,伊籍,黄忠顿时喜上眉梢。

    荆州使者团一喜,鲁肃那边不干了,但见他急忙起身,伸出了两个手指。

    “甘头领,一万钱不是事,肃愿代表江东吴侯出两万钱,请甘头领入东吴为将!”

    甘宁见状一愣。

    袁尚闻言长叹口气,转头看荆州代表团道:“我说,人家那面可是两万钱了……咱咋办啊?”

    崔钧何等聪明,焉能不明袁尚之意,随即重重的一拍桌案,道:“鲁肃,两万钱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我荆州物产无数,地广民富,何惧你之有……我代表刘皇叔出十万钱,请甘头领入驻荆襄!”

    司马懿闻言一喜,笑道:“十万钱,大哥,这事靠谱啊~~!”

    甘宁重重的点头,应和道:“靠谱,靠谱……”

    鲁肃眉头一皱,哼道:“肃在投吴侯之前,也算是一方之富,家财万贯,十万钱还真不放在我的眼里,我出三十万钱!”

    袁尚砸吧砸吧嘴:“三十万钱!看起来东吴比荆州宽超。”

    “谁说的?!”

    崔钧面红脖子粗的起身,咬牙切齿道:“荆州别的不行,比钱,没输过!鲁肃,咱今儿就杠上了,我代表刘皇叔出五十万钱,砸都砸死你!”

    鲁肃冷然一笑,不屑道:“五十万钱?小家子气,肃出七十万钱!我就不信这个邪性,你荆州再富,还能富到哪去?”

    甘宁闻言,眼睛不由瞪的浑圆。

    司马懿暗自感慨,道:“子敬先生财大气粗,实乃耍钱界的一代翘楚,我马袁长这么大,还真就是第一次碰见您这样的,服了,服了!七十万钱啊……我代表我家老大跟你混了!”

    袁尚瞅了瞅崔钧:“大人,打道回府吧,东吴太有钱了,赤裸裸的土豪啊!”

    “嘿!我这暴脾气!”崔钧使劲地一挽袖子,呲牙道:“小样的,鲁肃,我就不信了,七十万……七十万……七十万你装个狗屁,我们刘皇叔出一百万钱!一百万钱!你有本事再往上抬,我今就是把荆襄九郡都压在里头,也绝不认这个怂!”

    “一百万?”袁尚倒吸了一口冷气:“崔大人,您太有票了,我这辈子啥都不服,就服有钱的,您可真是我的偶像啊!”

    鲁肃闻言急了:“一百万能咋的,肃还能往上叫。”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只见司马懿重重的清了清喉咙,道:“一百万封顶了,不能抬了,再抬就不切实际,变怄气了……现在,我宣布,荆州使者崔钧,以一百万钱买断我家老大和我家老大的水寨……这生意——成交!”

    崔钧哈哈大笑,一副得意神色,鲁肃则是臊眉耷目,很是颓然。

    袁尚快步走向崔钧,拱手道贺。

    “恭喜啊,崔大人,一百万买个水贼头子,这生意,划算啊!”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主臣相见

    荆州使者团胜了,皆大欢喜,东吴鲁肃输了,一脸的灰头土脸。

    此时此刻,崔钧,伊籍,黄忠各个欢天喜地,脸上露出了难以掩盖的得意笑容,虽然这得意来的比较肉疼,是花了一百万钱买来的,但仔细琢磨琢磨,能够花钱平白得一良将,这买卖怎么算也是怎么值得。

    反观鲁肃,颇有些颓然的神色,而且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怎耐木已成舟,他就是再不甘心,此刻也是无计可施。

    失败归失败,但鲁肃涵养还是有的,但见他冲着甘宁拱了拱手,无限惋惜地说道:“既然甘头领心意已决,那肃便不在此叨扰了,日后相见,希望咱们还是朋友。”

    袁尚见鲁肃要走,心中一紧,急忙乘着荆州使者团欢欣雀跃无暇他顾的时候,悄悄地冲着司马懿使了个眼色。

    司马懿何等样人,他与袁尚合作多年,对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中的深意了解,要远远的超过其他人。

    接了袁尚的眼色,司马懿便知其意,随即起身道:“鲁先生,天色已晚,你们现在走,未免让我们有失主道,今夜不妨在此留宿一晚,待到明日,再走不迟。”

    鲁肃闻言笑道:“如此,却不方便。”

    “没事,我家大头领虽然答应入了荆州,但钱没到,就不算是荆州的人,目前依旧属于中立,先生不必疑虑,这么晚了还要乘夜行船,我等心里过意不去,也不放心啊。”

    司马懿这话却是令荆州众人一醒,崔钧眼珠子一转,暗道这人说话委实毒辣!

    钱不到就不算是荆州的人,看来自己那面得赶紧让主公把钱送来,不过这事却是该如何向主公开口呢?毕竟属于先斩后奏。从襄阳动用那么大一股财源,只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己方也不能着急就撤,需得把事情落实了才行。

    但见崔钧微微一笑,道:“甘头领,你等只留东吴使者,我等却该如何?”

    甘宁闻言哈哈大笑,道:“来的都是客,老子焉能厚此薄彼?想留下的老子好酒好肉的款待,不想留下的,尽管自去。老子也不强留!”

    崔钧冷然地瞅了鲁肃一眼,道:“既然如此,那在下等人就厚颜叨扰了。”

    **********************************

    荆州使者团和东吴人都留下了,不过他们倒还是都留了个心眼,没有住在甘宁的水寨,只是一东一西,各自留在了自家停泊在岸边的船上,一东一西,遥遥相对。

    袁尚和李松都属江夏黄祖的郡吏。自然住在了一条船上。

    “三儿啊,你今天这事办的……让我大失所望啊!”

    船舱之内,只有李松和袁尚两个人的时候,李松开始忍不住埋怨袁尚。

    袁尚不慌不忙。一边吃着甘宁派人送来的酒肉,一边疑惑地瞅着李松道:“李公,今日你一语定乾坤,一招以钱买贼的硬招让崔州平和鲁肃束手。干瞪眼的只能瞎抬价,可谓是露极了脸,大大的长了威风。传回江夏,试问谁人不佩服李公之智谋?”

    李松跺脚言道:“露脸归露脸,但我们真正的目地是啥来着你忘了?咱们是帮黄太守来搅局来了!如今却是让崔钧花钱买了甘宁,等回去之后,黄太守不得扒了我的皮?现在是痛快了,回去就惨了!”

    袁尚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笑道:“放心吧,李公,花钱走后门办成的事,一般都不妥当,我什么时候坑过你?这些我都为你谋划好了,保管让甘宁不会投到刘备帐下。”

    崔钧闻言一愣:“三儿你有何良策?”

    “李公放心,等我吃饱了,立刻就去悄悄的会见甘宁,凭着这三寸不烂之舌,包管说甘宁不来降便是。”

    李松闻言点头,然后琢磨了一下,自言自语地道:“管说甘宁不来降……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算了,不管了,你打算如何说他?”

    “佛曰: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李公相信我就是了。”

    李松有些好奇:“佛曰?这个佛是什么人物?”

    “佛是西方的神明,跟咱们中土道家的神明东西两治,呈对立之势。”

    李松闻言奇道:“这神明……也分东西两治?”

    “是啊,现在工作这么难找,神仙也不好干啊,业务也都是划片的,干啥都不容易。”

    “……”

    ******************************

    吃完了酒肉,袁尚以让荆州使者团安心的理由让李松待在船内,自己则是悄悄下了船,偷偷的向着甘宁的水寨方向而去。

    快到要入水寨的岔路上,却见草丛中突然闪出了一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等候袁尚出现的司马懿。

    司马懿一见袁尚,别的不说,两眼皮子一抖,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主公,属下……属下可想死你了!”

    袁尚斜眼瞥了他一眼:“滚犊子吧,我看你当水大王当的挺乐呵!马袁兄,一段时间不见,本事见长啊,都混上二当家了,我看你当贼比当官有前途,这个中的经验,什么时候分享一下?”

    司马懿使劲地抽了抽鼻子:“主公,我这都是逼不得已啊,属下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主公和河北的诸位同僚,恨不能长出双翼飞到主公身边为您分忧,只是身不由己,属下忠心可昭日月,主公若是不信,不彷剥开我的胸膛,看看属下这颗心是黑是白?”

    袁尚闻言长叹口气,开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

    “主公,找啥呢?”

    “找刀啊,你不是要献上你的七窍玲珑心吗?没刀怎么解剖?”

    司马懿吓得原地一蹦。

    “他娘的你还真剖啊!”

    “这不正随了你的心愿。臣下如此美意,我这为人主者焉能不受?我解剖过青蛙,鲤鱼,这剖人还是头一遭……出来的急,忘带刀了。你那有没有,借我使使,剖完就还你。”

    “……”

    “主公,别闹了,现在甘宁听从我的劝解,暂时答应了荆州崔钧,但他本心并不想回荆州,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袁尚笑了笑,道:“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事都琢磨不明白?甘宁是决计不能给荆州的!但是这钱,必须要捞足了,要不然咱俩江南数月游,这么大一笔花销谁给报销?河北的财政紧张,可没有多余的钱让咱们在这耍。”

    司马懿先是露出了一丝疑惑,但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做了然状,言道:“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

    袁尚低声道:“我现在处于暗处。这些事不方便亲自出手办,都得交给你处理。记着,刘备欠咱们的一百万钱也要乘着这个机会一块要回来,明白否?”

    司马懿嘿然一笑。道:“主公放心,属下知道应该怎么办。”

    “还有东吴,也不要放过了。能宰一刀就宰一刀。”

    司马懿诧然:“东吴……也不放过?”

    “废话!替谁省钱呢!你又不是孙权和鲁肃的老丈人,不宰他们你留给谁宰啊。你给谁打工的你不知道?做人啊,要懂得理财!”

    司马懿微微一拱手,道:“主公夸奖了。属下可没有随随便便能掏出一百万钱的好女婿……您回船上安坐吧,这几件事属下一宿的功夫就料理妥当。”

    袁尚点了点头,道:“交给你了,还有,办完这几件事找个机会让我见一见甘宁,是时候跟他摊牌了,这个人,我不能错过。”

    司马懿笑道:“诺。”

    袁尚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返身回船上去了。

    司马懿目送袁尚走远,随即转身,正碰见蒲元一脸茫然的走了过来。

    蒲元似是没瞧见司马懿,一见他,顿时浑身一哆嗦,转身就跑。

    司马懿见状随即高声道:“站那!再跑我打断你的狗腿!”

    蒲元一脸晦气的转过身来。

    司马懿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瞧见什么了?”

    “二哥,我啥也没瞧见。”

    “放屁!”司马懿抬手给了蒲元一巴掌:“说!都瞧见什么了?”

    蒲元捂着脸,一脸委屈地道:“二哥,我真啥也没瞧见……”

    “还撒谎,找抽啊你!”

    “不是啊,二哥,我这就是出来撒泡尿,真是啥也没瞧见!”

    “撒泡尿你跑这么远尿,不怕尿裤兜子里?”

    “二哥我这人矫性,别人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那你见我跑什么!”

    蒲元闻言,似是都要哭了。

    “二哥啊,我也不想的,可我一瞧见你,我这腿就打哆嗦,下意识的就往回尥,我这不是故意的,完全是出自本能啊。”

    司马懿仔细地盯着蒲元半晌,确认他并没有说假话,道:“也罢,都到了这时候了,瞧见也无所谓……三弟啊,你说二哥平时对你怎么样?”

    蒲元脸皮子有点抖:“二哥对我,挺狠的……”

    话还没说完,司马懿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拍着良心说!”

    蒲元捂着脸:“二哥对我……好!好的没边了!”

    司马懿点了点头:“这才像句人话,三弟啊,二哥对你这么好?现在二哥手底下缺人替我办件事,你是不是应该身先士卒一下?”

    “二哥想让我办什么事?”

    “也没多大事,乘着夜色,去荆州使者崔钧那里,替二哥我传几句话,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 左右使诈

    蒲元一听这话,差点没给司马懿跪下。

    “二哥,大半夜的,你让我去荆州使者那里干啥啊?”

    司马懿用脚轻轻地点了点蒲元的膝盖,示意他站直了。

    “你紧张什么,就是传点话而已,看你是个人才我才给你这差事,换别人我还信不着他呢。”

    蒲元一脸的颓败,小心翼翼地瞅了司马懿一眼:“二哥,我要是不给你办这事,你准备咋地我?”

    司马懿一呲牙,又露出了他丧尸一般的表情。

    “老弟,你说呢?”

    蒲元:“…………”

    “去吧,先把尿撒干净,回来我告诉你去荆州使者那里应该怎么说。”

    “二哥,不用了,您直接吩咐吧。”

    司马懿闻言一挑眉毛:“你这尿不撒了?”

    “不是不撒,只是二哥你刚才的表情太瘆人,弟弟我一个不小心,已经尿出来了。”

    “…………”

    ****************************

    荆州使者团崔钧的船舱之内。

    “启禀先生,甘宁水寨三当家蒲元,奉命前来求见。”

    崔钧闻言一奇,抬头对着传令卒道:“大半夜的,他来做什么?”

    士卒摇了摇头,道:“属下也不知道,只是那蒲元说是奉命而来,要跟先生商讨一下水寨人员迁移至荆州的具体事项。”

    蒲元恍然地点了点头,道:“嗯……也罢,请他进来。”

    传令卒随即领命去了,少时,便引蒲元进得船舱之内。

    “在下蒲元,见过州平先生。”

    崔钧微微一笑,道:“头领不必客气,你我今后便是一家人了。何分彼此?不知头领今夜此来,所为何事?”

    蒲元瞅了崔钧一眼,低声道:“甘头领让我来问一声,不知白天崔先生许诺给我家头领的一百万钱,何时能至?”

    崔钧闻言一愣,接着笑道:“这甘头领,要账都要到船上来了……来来来,蒲头领先坐,待我慢慢地跟你说。”

    蒲元随即坐下,却见崔钧斟酌了一下言辞。叹道:“蒲头领,一百万钱,可不是小数目啊,我派人前往襄阳,面见主公,请示批复,在从库府拨款,出账,登陆。集款,运押,这都是需要时日的,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荆州虽然不差这些钱,但凡事都得走个流程不是?特别是这钱乃是给你们这些……落草之人,主公那里,对刘荆州。还有襄阳的财府库官诸人,也得有个解释的名目不是?给别人钱好给,但给落草之人钱财。需得对天下,或者是说给荆州百姓一个交代!”

    崔钧这话没毛病,好端端的,刘备拿钱给贼寇,还是将荆州江夏祸害的一团乱的贼寇,这事怎么看怎么没说道。

    有钱你不改善民生,拿去给贼,知道的是刘备爱惜贤能,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备让甘宁吓着了。

    蒲元点了点头:“这些事,甘头领表示能够理解。”

    崔钧笑了笑,道:“理解就好,蒲头领啊,依在下之见,这笔钱要付,只怕需要诸多流程手办,需的寻个好的由头,时日肯定耽搁得久,依在下愚见,不妨让甘头领率领诸军先坐迁移,拔寨前往荆州内地,待兵马行至之后,再做交付,你看如何?”

    蒲元闻言,低头做沉思状,道:“按照一般道理来说,我家头领应该如此照做,只是头领他信不过刘皇叔。”

    崔钧闻言不由乐了:“这一点,就是你们想多了,刘皇叔乃是信义之人,仁德之名布诸于天下,难道还会跟甘头领赖账不成?”

    蒲元摇了摇头,笑了:“我家老大,现在怕的就是刘皇叔赖账,崔先生,你说皇叔以信义著称,这都是你一家之言,但我们眼中的刘皇叔,却并非如此,如今天下都有盛传。”

    崔钧闻言一愣,道:“盛传?此话……何解?”

    蒲元道:“如今天下早有传闻,刘皇叔拖欠冀州袁尚一百万钱不还,路人皆知,且还有袁军复录的皇叔债条影印,不容的人不生疑啊……州平先生,给我们贼寇钱财需要由头名目,还钱给其他州官,这事应该不难吧。”

    崔钧闻言顿时一滞,苦笑道:“这个中曲直,并非如表面上那么简单,皇叔与冀州的债务,和跟你们甘头领的,完全不是一种情况……”

    蒲元摇了摇头,道:“情况不同,但事情却是在那摆着,我只问先生一句话,皇叔拖欠河北钱财,并有债据,此事可真?”

    崔钧沉默了半晌,点点头道:“不错。确有此事。”

    “皇叔受天子衣带诏书,与袁氏共取曹操,此事有否?”

    “有……”

    蒲元长叹口气道:“这不就结了,对待盟友,尚且如此,更何况我等归附之人,先生让我等先拔寨,这寨一但拔了,进了荆州内地,到时候皇叔派兵封锁我等归江之路,我等再无可退,一切便都需依着皇叔,到时候皇叔赖债,我等也毫无办法……先生,不是我们不信你,实在是皇叔办的事让人心寒啊。”

    崔钧闻言心中顿时一惊。

    “头领,休要多想,其实……其实皇叔并非拖欠债务之人,只是前一段时间内部有事,无有多资,对于袁氏的债务,皇叔早有心相还,绝无抵赖之理!”

    蒲元闻言一抬头:“先生别骗我,对于河北的欠债,乃是债据齐备,天下皆知,不似与我等草莽抚恤,需要那么多的做账和流程吧?皇叔要还早就还了!”

    崔钧笑道:“这事我这不骗你,你若是不信,不妨且先回去等候,数日之后,便有准确消息。”

    蒲元故作沉思状,点点头:“好吧,如此我且先回去跟大哥支应一声,再做计较。”

    崔钧暗自舒了一口气。又道:“对了,蒲兄,你们那位二当家,就是马袁,不知是何来路?”

    蒲元眨了眨眼道:“他是跟随我家大哥多年的兄弟,生死之交。”

    “何处人士?”

    “川蜀巴郡人士,与我家大哥是同乡,自小一起长大,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崔钧闻言打了个哈哈:“没事。就是好奇,随口一问而已。”

    “…………”

    二人又聊了一会,蒲元随即起身告辞,离了崔钧所在的船只,司马懿却是在暗处一直等候。

    “怎么样?”

    蒲元屁颠屁颠的,急忙献功:“二哥放心吧,都照着您交代的说了,一字不差。”

    司马懿笑了笑:“那崔钧可是问了我的来路?”

    “问了,不过我都是照着二哥所言说的。他并没怀疑。”

    司马懿嘿然一笑:“行,不错,也是得亏你乡村民风稚朴之气未脱,不然的话。他还真就未必能够信你……行了,你办的不错,回去睡觉去吧。记着,今夜之事不要跟他人提起。若是大事得成,二哥来日必然送你一份好前程。”

    “二哥放心,弟弟我的嘴巴最严了。”

    “严不严你说了不算。得看表现,行了,回去撒你的尿去吧,别撒炕上,没人给你收拾。”

    “……”

    ***************************

    蒲元先回了水寨,司马懿却并没闲着,急匆匆地赶往了东吴的船只所在。

    不说也知道,司马懿此来,不为见别人,正是为了见鲁肃。

    鲁肃此刻亦是未眠,见了司马懿,笑道:“马头领半夜不睡,来至鲁肃处,不知所为何事?”

    司马懿笑了笑,并不正面回答鲁肃,反问道:“子敬先生不是也没睡么?”

    鲁肃摇了摇:“肃辜负了主公厚望,空手而回江东,如何能够睡得着?”

    司马懿道:“先生此来,收获巨大,如何能言空手而归?”

    鲁肃哑然失笑:“甘头领已是答应归顺荆州,鲁肃不曾为东吴带回猛将,焉能算不得空手?”

    司马懿摇了摇头:“子敬先生,您也是一方高人,本领不俗,如何连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委实令人失望!”

    鲁肃闻言面色不变,笑道:“马头领今日白间故意留下鲁肃,鲁肃就知道个中必有隐情,一直未睡,等的就是几位头领亲至……不知头领适才之言何意?”

    司马懿道:“当初,我大哥从江夏脱离而出,弃荆州而落草,如今焉能又因为刘备的些许钱财,便又入其地,只怕到时候刘备也会视我大哥为朝三暮四之人,断断不能相容!荆州,早就不是我大哥能去的地方了。”

    鲁肃闻言点头:“理确实是这么个理,不过头领今日白间时的表现,又作何解释?”

    司马懿道:“我家兄长其实早有意归江东,只不过在三江与贵军有所误会,凌操之死,非我兄之罪,乃是我马袁失手伤之,耽误了大事!故而我大哥只能将归顺之事搁置,静观其变,如今先生带有诚意而来,我家兄长早就归心似箭……不过我等水寨临近荆州,水道皆取其地,今日白天若不假意归降,试问一旦答应了子敬兄,刘备派遣水师大队前来阻截,令我等不能南下,如之奈何?”

    鲁肃闻言,眉头一皱,想了一会,方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司马懿继续道:“荆州就在临侧,江东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与荆州撕破了脸,只怕水寨堪危!故而只能借由子答应崔钧,并以钱财为饵,讨价还价,以懈刘备之心,如此方才好投靠东吴。”

    鲁肃想了想,点头道:“头领深谋远虑,却该如此!”

    “我家兄长不便出门,故而让我前来,通过先生示意吴侯,只待时机成熟,刘备松懈,我们便即尽起兵马顺江而下,归顺江东。”

    鲁肃闻言道:“如此甚好!诸位若是何时想来东吴,肃以人头担保,东吴的大门,随时对诸位敞开!”

    司马懿闻言长叹口气,道:“话虽如此,但即使麻痹了刘备,五千余众想要迁移东吴,却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鲁肃闻言奇道:“何处有难?”

    司马懿郑重地瞅着鲁肃,一字一顿地道:“迁移,得要钱啊!”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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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介绍:
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