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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阅读

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三章 浮谷道

    庞德斩杀了王威之后,马不停蹄,一面吩咐戴超去挡住右翼的苏飞,自己则是去打左翼的邓义。

    庞德营中杀的欢天喜地,袁尚这面可是闲的百无聊赖,听着远处营中的喊杀之声,袁尚觉得甚是无趣,于是开始跟身边负责看护他们的荆州军校尉聊起来闲嗑。

    “兄弟,叫什么名字?”袁尚笑呵呵的问那校尉道。

    校尉转眼白了袁尚一眼,一扭头没理他。

    袁尚笑呵呵地道:“别那么死心眼吗,大家以后都是同营之人了,说不得还要互相照应,只不过是通个姓名而已,还至于这么小心眼的抠搜着?在下倪大叶!”

    那人淡淡地扫了袁尚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少套近乎,你不过就是一个俘虏而已,别给将军引个路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无论你干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目前不过是个俘虏的事实!”

    袁尚闻言一笑,却是并不以为意。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些事情,并不似你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山外青山楼外楼,就因为你的目光短浅,才导致了你不过是一个区区的校尉之职,而不能得升。”

    校尉闻言一挑眉毛,怒道:“你…你一个降卒也敢来取笑于我?你忘记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别以为将军给了你两句好话你就了不得了!惹急眼了,老子照样宰了你……….”

    话还没有说完,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喊杀之声,校尉急忙抬眼,奇怪道:“咦?这么快?将军这么快就斩杀了淳于琼回来了?”

    袁尚的嘴角闪出了一丝笑意,低声道:“回来了是回来了,就是不知道回来的是谁?这都看不明白,活该一辈子当校尉的命。”

    话音刚落,便见庞德引着一众兵马呼啸着冲杀而来。他的马头之下赫赫然的挂着邓义,王威,苏飞三人的头颅,其手中长柄钩刀往来挥舞,瞬时便冲进了荆州后阵之中。

    连王威,邓义,苏飞三将都被庞德宰了,谅区区一些看护士卒如何能够抵挡,顷刻间便被杀了个稀里哗啦,鸟兽鱼散。

    袁尚急忙大步上前。冲着庞德一个劲的抬手高呼:“庞将军,是我!是我啊!”

    庞德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来人,接着赫然大吃一惊,急忙奔驰过来,翻身下马,冲着袁尚恭敬地施展了一记礼数。

    “主公,您怎么在这里!”

    袁尚摇了摇头叹道:“一言难尽啊…那三个傻瓜都让你宰了?”

    庞德点了点头,道:“都宰了。末将适才还奇怪,这三个傻子为何直勾勾的往我营寨里冲,还管我叫淳于琼,原来是主公您在这里使得贱招…妙计,主公果然厉害。令末将实在佩服!”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笑道:“庞将军不必如此虚套,阴损就是阴损,贱招就是贱招。不必说的那么婉转……令明,既然你我已然是在此相遇,不如合并一处。迅速北上归往并州,别的兵马想必已然都已经行动,你我若是还滞留在此,未免有些延误了。”

    “诺——!末将兵马已然整顿完毕,亦是正有撤退之意……对了将军,咱们北上归往并州,一条是走庐瓷镇,再一条则是走浮谷道,主公您看应走哪一条?”

    袁尚好奇地道:“这两条路有什么不同吗?”

    庞德闻言道:“芦瓷阵道路平台,易走,但却绕道,浮谷道地势凶险,山路崎岖,但是却较近,您看?”

    “走浮谷道!”袁尚信誓旦旦地下定了命令。

    庞德身边,戴超好奇地言道:“主公,浮谷道小路崎岖难行,不易冲突,万一敌军哪支劲兵在那里埋伏,只怕我们便是有冲天的本领,也难以冲破………”

    “都一样。”袁尚摇了摇头,道:“你当大路就不会有地方的重兵埋伏了吗?浮谷道地势凶险,但对敌我双方来说都是一样,险恶的地形可能会成为地方的屏障,但有时候也会成为对方的累赘,对我们亦是如此。”

    庞德闻言,点了点头,道:“兵法之道,不外乎常理,主公此言是也!那咱们就立刻出动吧!”

    “且慢!”袁尚抬眼看了一下远处适才庞德与荆州三将酣战的营寨,道:“令明,被你杀死的荆州军有多少?”

    庞德淡淡地向后方扫视了一眼,道:“稍有几千吧,怎么了?”

    “把他们的衣服都扒下来,你和戴超和一部分军马换上荆州军的服饰!打起那三个白痴的旗号。”袁尚笑着吩咐道。

    庞德闻言一奇,道:“主公的意思是?”

    袁尚微微一乐,道:“我领着一部的兵马,仍旧穿着咱们袁军的服饰,装成被你们生擒的模样,而你们则扮成荆州军的模样,负责押解我们,这样一来,路上若是碰到敌军,则你们以荆州军的身份出面,或躲或战,都可占据先机,若是碰到咱们的友军,则有我负责出面解释,合并一处继续前进,如此一来,无论碰上敌我两方的兵马,都可以保证咱们安全无虞,你看如何?”

    庞德和戴超闻言顿时深感佩服,两人一起俯首言道:“主公真是人中之杰,计谋百出,我等不及也。”

    “你们不用过分抬举我,我也只是效法古人而已,走吧…….”

    袁尚说罢随即转身去寻找马匹了,却有戴超小心翼翼地靠近庞德,低声询问道:“庞将军,主公口中说什么效法古人,哪个古人居然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我也不知道哪个古人和他一样不要脸,他那么一说,咱俩就那么一听,较什么真啊!”

    *******************************

    于是乎,袁尚就这样会和了庞德,戴超一众,并将兵马分成荆州军和袁军的组合,向着浮谷道加速而去。路上没有碰上己方的军队,不过倒还真是碰上几波荆州军。

    眼见是己方的友军,对方的荆州军便都不太设防,谁想一旦离的近了,袁尚庞德等人便即变了嘴脸立刻冲杀,将散股的荆州兵勇杀个鸡犬不留,大大的出了一口气,当然若是碰上敌方人众较多的,袁尚庞德即刻便就成了孙子,再还没有离的太近的情况下。若无其事的绕路离开,如此行进了数百里,倒还真没有出什么事情。

    渐渐地,路上的荆州军开始越来越少,直到再也遇不见,相对的,道路也开始越辩越窄,路程泥泞,行路崎岖。越来越不好走,按照庞德解释,己方现在已经踏足进入了浮谷道的地界。

    不过随着路面上所遇到的敌军越来越少,袁尚的心也开始越来越有些发颤。树欲静而风不止,有的时候这一切不过都是表面现象而已,越是安静,说不定后面就有着越大的凶险。

    因此。袁尚此时心绪不宁。

    “报——!”随着一声高呼,但见庞德派往前方的探路卒飞快的向着己方奔跑而来,对着庞德拱手言道:“启禀将军。前方谷中的开阔地,有一支彪军扎营其中!”

    庞德闻言皱了皱眉头,道:“是什么兵马?”

    “不是荆州军,看旗号,是曹军的!”

    “曹军?”袁尚闻言心中一沉,荆州军也就罢了,最少没有几个人认识他,可是曹军却不一样,自己与曹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若是不出意外,曹军至少得有一半以上的将领认识他,此时在这遇见了曹军,只怕………

    “主公,怎么办?咱们穿的荆州军的服饰,面对曹军,对方可未必会买咱们的账!”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买账倒是没有关系,不管怎么说,曹军现在与刘军是联盟状态,就算是不对付也没什么打紧,可怕就怕曹军会把我认出来,你是西凉武将,又声明不显,稍稍改改服饰倒是没什么打紧,可是我…….不好隐藏啊。可是咱们已经走到这里,要回头可是不行了,没办法,让大家全副戒备,过去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就硬碰硬的开干!”

    庞德闻言哈哈一笑,道:“原来主公担忧的是怕自己被曹军武将认出来,末将还以为是多大点事,无妨!此事全权包在末将身上便是!”

    袁尚闻言不由喜出望外,言道:“庞将军,莫非还略懂易容之术哉?”

    庞德重重地一拍胸脯,笑道:“那是自然,末将当年在西凉,几乎天天给人易容,经过末将之手的人,短则三五日,长则一辈子,别说是朋友,就是亲爹也认不出来!”

    “想不到庞将军还有这种本领,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庞将军协助帮我易易容了,只是不知道庞将军易容需要什么材料,这荒郊野外的,也不晓得好不好找。”

    “主公放心,末将易容啥也不用,只需要这一对拳头,碰上脸盘子硬的,关键时刻或许再上上脚就行了。”

    袁尚闻言一愣:“啥意思…….”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庞德一拳挥洒而出,直接击在了袁尚的左脸颊之上……

    “啊——!”

    右拳一出,又击在了袁尚的右脸颊之上。

    “啊——!”

    又一拳…….

    “啊!”

    又一拳……….

    “啊!”

    一拳一拳又一拳………….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时。

    “主公,易容完了,还请主公到那边的小溪水旁照照,保证老主公在世都认不出来?”

    此刻的袁尚,已是一扫往日的英俊面容,胖头肿脸的,变成了一个圆脸小胖子。

    “有这个必要吗!有这个必要吗!”

    “主公,生死大事,还请主公恕罪,这也是逼不得已的办法,主公若是执意要怪罪,等回了河北之后,要杀要剐,末将愿意任凭主公处置,当务之急,还是报命要紧啊。”

    袁尚闻言一愣,无奈地点了点头,叹道:“你说得对,没办法啊,这也是为了保命……庞将军,你这套易容功夫,不知道可曾命名否?”

    “暂时还没有,主公若是愿意,不妨赐个名。”

    袁尚鼻涕一吸,带着哭腔道:“就叫‘面目全非脚’吧…….你若是有心,赶明儿再自创一套‘还我漂漂拳’出来,到时候你也别叫庞德了,我就给你赐个名,叫你周星星……嘶嘶~~,疼…….”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裂隙产生

    浮谷道,夏侯尚帅帐之内。

    “报~~!”

    夏侯尚正在帐内苦读兵书,看得正是入神的时候,突然被这一声喊叫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心中很是不满。

    他抬起头,颇有些怒气的瞅着进帐来禀报的军卒,道:“什么事,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士卒闻言顿时吓得一缩脖,但还是赶紧抱拳禀报道:“启禀夏侯将军,距离我军五里之处,出现了一支兵马,现正在向我军的方向赶来!”

    夏侯尚闻言一喜,赶忙站起身来道:“可是逃脱至此的袁军?是袁军的哪一路兵马!”

    来报者急忙摇了摇头,道:“启禀将军,来者并不是袁军,而是穿着着荆州军服饰,并打着荆州军的旗号…….”

    “混蛋!”年轻气盛的夏侯尚闻言直接将手中的书简仍将过去,怒气冲冲地道:“不是袁军你来汇报个屁啊!存心消遣本将不成!”

    夏侯尚身边,却有他的同族兄弟夏侯德,闻言忙起身道:“兄长勿要动怒,虽然不是袁军,但刘军此刻也算是我等之盟友,张辽将军让我等坐镇在此时曾有言,若是有刘军前来,则当以礼相待,不可失却我曹氏之气度………”

    “休待跟我提起那人!”夏侯尚愤怒的一挥手,咬牙怒道:“攻打袁军,本当是斩将立功,成就威名之时,那张辽却让你我驻守在此空谷,自己出去打功劳,何等自私自利之人,你却还拿他的话当事………”

    夏侯德闻言忙道:“兄长不可乱言,其毕竟是你我之主帅,更兼其人本领卓著,当初老主公在世之时,让你归于他的属下。也是有让他栽培于你我之意.”

    “呵呵…栽培?”夏侯尚冷笑一声,道:“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当初老主公让我归于张辽旗下,让他栽培我是假,让我盯住此人才是真…….”

    “兄长!”夏侯德重重的吼了一声,夏侯尚张了张嘴,但随即一向多言不宜,还是姗姗地将嘴闭上了。

    眼见夏侯尚不再多言,夏侯德随即才松了一口气,道:“不管老主公当年是什么意思。但你我现在是张辽将军的属下乃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张将军让你我驻守在此,并非是有意打压,你还记得嘛,张辽将军之意,乃是说此谷地处颇为僻要,驻守在此说不得会等到袁军的大鱼…….”

    夏侯尚冷笑一声,道:“他说这屁话你也当真?大鱼?我却是连个虾米都没有看到,等了这许久。袁军没看见一个影子,倒是等来了荆州的刘军,有个鸟用……还得费功夫去去迎接他们,你我到底是将军。还是陪酒的宦官,我现在都搞不清楚了!”

    说罢,便见夏侯尚愤愤的走出了帅帐。

    夏侯德望着夏侯尚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兄长……”

    *******************************

    夏侯尚虽然有气。又心中有所芥蒂,但毕竟自幼受到曹氏的良好教育,有些大面上的事情该过还得过。就好比迎接刘军的这件事情,夏侯尚嘴上发了一顿牢骚,但还是亲自出来迎接。

    此时的庞德,已是打起了王威的旗号,并以其身份,与夏侯尚相见。

    “在下荆襄王威,久闻曹军夏侯尚将军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久仰久仰!”

    夏侯尚听了这个名字,心中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暗道:王威?听都没有听过,无名下将尔!

    “王将军说的哪里话,你我两军目前乃是盟友,奉旨讨河北袁逆,过分赞誉就不对了,显得生分。”

    庞德哈哈一笑,道:“少将军果然豪爽,却是不负曹氏少年英雄之名,在下奉刘皇叔之命,引本部兵马追赶袁军至此,不想却是偶遇将军,叨扰之处,还请见怪。”

    夏侯尚闻言点了点头,随意的扫了一眼庞德身后的几人,却是突然发现一个皮肤白净,却是有些鼻青脸肿的小胖子,怎么瞅怎么有点眼熟。

    夏侯尚闻言一皱眉头,抬手一指那个小胖子,道:“王将军,你身后这是什么人?本将怎么看他…那么面善呢?”

    这小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庞德亲自整容过得袁尚。

    眼见夏侯尚指人询问,庞德和下手的袁尚顿时心中一惊。

    想当年,袁尚和夏侯尚曾在漠北打外族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特别有意思的是,那次袁尚借着跟吕玲绮和夏侯涓刚刚成亲之机,讹了夏侯渊和张辽的钱财,而负责给袁尚送钱的人,则正是夏侯尚。而对于这位年亲的小将军,袁尚当时也没惯菜,一口一个“大舅子”也是讹了夏侯尚一笔。

    眼见夏侯尚问起自己,袁尚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道:“在下乃是王将军麾下副官,倪大叶,当年曾属刘皇叔旧部,在许都待过一段时日,故而可能是有些面善。”

    夏侯尚闻言点了点头,道:“倪…什么?”

    “大叶!倪大叶!夏侯将军若是不嫌弃,直接叫我大叶也行,我不见怪。”

    夏侯尚摸了摸下巴,好奇地道:“大叶……这名挺怪啊,你爹娘怎么给你起了这么名?”

    袁尚嘿嘿一笑,道:“大叶大叶,大家大业嘛!图个吉利呗!”

    夏侯尚恍然地“喔”了一声,然后点头道:“大家大业?你爹娘倒真敢起,这么沉的名糊上,也不怕压死你。”

    说罢,也却是没将袁尚当回事,冲着庞德随意的一摆手,道:“王将军远来辛苦,帐内吃口水酒吧。”

    庞德没有回绝,随即领着袁尚并几个手下进了夏侯尚的帅帐,早有夏侯德已经在内安排了一些食物,以供充饥。

    庞德和袁尚落座,吃了几口饭食之后,随即开起了话头。

    “夏侯将军。如今袁尚北归,你我两军协力联手剿杀袁军,本当是建功立业之时,将军何故在这浮谷道驻守,按兵不动呢?”

    这一句话却是狠狠地扎在了夏侯尚的心头之间,但见夏侯尚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接话茬,却是一旁的夏侯德赶忙打圆场道:“二位,实不相瞒,我等驻守在此。乃是奉了我家主帅的命令,并非自己所愿。”

    袁尚看了看夏侯德,又看了看闷头不语的夏侯尚,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笑道:“敢问二位将军,不知您们所说的主帅乃是贵军的哪一位猛将?”

    夏侯德笑着道:“张辽,张文远将军也。”

    袁尚仔细盯着夏侯尚面部的表情,笑道:“久闻张辽将军文武兼备。英勇过人,实乃是当今曹氏当中外姓第一良将,此等人物,谋略深远。自当知道此刻对于二位将军来说,乃是最佳的立功之机,何故却……”

    袁尚的话越多,夏侯尚的脸色就越黑。袁尚心中一阵清明,偷偷一笑,忙道:“哎呀。是在下多嘴,说多了,说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夏侯德淡淡一笑,道:“无妨,二位将军,你们从荆州领兵来此,好阵厮杀,实乃不易,如今天色已晚,行军不变,不如暂且于我大营留宿一宿,来日再追,如何?”

    庞德闻言笑道:“追赶袁军要紧,这留宿的事嘛…….”

    “还是要留的!”却听袁尚在旁边轻轻的插了一嘴,然后冲着庞德使了一个眼色,笑道:“将军,咱们得劳逸结合啊。”

    庞德虽然不知道袁尚打的什么算盘,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有想法,随即道:“那就…住一宿?”

    袁尚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住一宿…二位少将军,方便吗?”

    夏侯尚随意的一挥手,淡淡道:“浮谷道大得很,地方有的是,你们挨着我们扎营就是了。若是原道而来,帐篷不够,我这里也可借些供你们用度。”

    庞德闻言忙起身道:“多谢少将军,那我等就不客气了!”

    出了夏侯尚的大营,庞德随即道:“主公,夏侯尚兵多,且蓄锐多时,就算是偷袭咱们也未必能够战他的过,你为何要打起他的算盘来了?”

    袁尚闻言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我打夏侯尚的主意?”

    庞德闻言叹道:“这不明摆着嘛,能走你不赶紧走,非要在这里留宿,不是打他的主意是什么。你当我傻啊?”

    袁尚闻言一乐,道:“当然不会,比起马超,庞将军你可是灵巧多了,同是西凉出来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庞德重重地一跺脚,道:“主公,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夏侯尚的主意不能打,我刚才进其营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他的营盘数量,咱们的兵马吃不掉他,就算是咱们现在打扮成刘军,在其营盘附近安营,他也是一样会对咱们有些防备,偷袭也是战他不过,活活丢了性命,不值得。”

    袁尚点头道:“按照常理来说,当然就是这样没错,但是目前的夏侯尚,一则想建功,二则对张辽不满,这一点我当年在草原的时候就看出点弊端,只是没有深研究,今日细细想来,这上面也不是没有文章可做。”

    庞德闻言一愣,道:“什么意思?”

    袁尚笑呵呵地道:“我留下这一宿,不是想灭夏侯尚,而是想干点别的。”

    庞德奇怪道:“干点别的?这一宿的功夫,除了能睡几个女人,还能干点什么?”

    “除了睡女人之外,一宿的功夫能干很多事情,比如说,我用一宿的时间,让夏侯尚彻底的恨死张辽,将军你觉得这事可行还是不可行呢?”(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五章 离间计

    对于袁尚的话,庞德并不是很明白,但回到了己方的营寨之后,他还是遵从袁尚的吩咐,进入了袁尚的帅帐。

    袁尚入座之后,抬起手来,轻轻的在桌案上敲打了几下,然后对着庞德说道:“今夜,引领着麾下的部队,整装待发,看准时机,一旦夏侯尚引领着大部分的兵马出营,你就立刻率兵偷袭其寨,放火焚烧之,记住火要放的大一些,烟要扇的浓一些,气势要造的足一些,人要杀的多一些,最好是一个活口不留,反正夏侯尚应该是将大部分的兵马都领出去了,另外……把咱们自己的营寨也给我少了,弄得越惨越好,然后你们就火速急奔,迅速离开此地,到离此西南面的深山去安营,等待与我会和!”

    庞德闻言一惊,忙道:“烧袭夏侯尚的营寨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咱们自己的营寨也要烧毁?”

    袁尚轻轻地挥了挥手,将庞德招呼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侧过头去,对着庞德低声道:“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之后,你还得想办法将一些消息传递给夏侯尚,就说如此如此…….”

    庞德一边听,一边点头,道:“原来主公打的是这个算盘,可是末将不懂,仅仅是这么做,就能够让夏侯尚与张辽之间产生间隙?”

    袁尚点头道:“事情总有一二三步,一下子让这两个人产生决裂的矛盾诚属不易,但决裂总是在一点一滴的产生着,正所谓怀孕下崽非一日之颤……”

    “啥?”

    “我是说,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些事情一步办不到位,得一点一点的来,做人如此,行事如此。离间亦如此。”

    庞德恍然而悟,然后对着袁尚重重地拱了拱手,低眉顺目地道:“主公此言甚对,令庞德佩服,末将一切便谨遵主公之意行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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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子时时分,袁尚本人率领一支分支部队,拿起当初己方偷偷藏起来的衣服和旗号,瞧瞧的顺着小路和山林的掩护,离开了大营,向着来时的道路上走去。

    袁尚的计划很简单。他要改扮成己方的模样,然后偷偷的从小路潜伏而来,夏侯尚急于立功,一旦听说有袁军前来,必然会率领大部兵马来袭,到时候自己则选小路脱逃,让庞德从后焚烧其寨,并传出假话乃是张辽散布消息。

    计策虽然听起来很幼稚,一般人都不会相信。夏侯尚应该也不例外,但袁尚相信,水滴石穿,人言可畏。只要日后寻找机会再慢慢地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不怕张辽和夏侯尚不起间隙。

    就这样,袁尚一边盘算。一边悄悄地向着来时的道路上偷偷的潜伏着,突然间,却陡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轰隆隆地马蹄之声。袁尚心中一震,暗道糟糕!

    莫不是荆州军其他的什么兵马回来了?

    若是再更糟糕点,难不成是张辽!若果然是这厮前来,我岂不是小命立马断送?

    然而到了此时此刻,袁尚想要再去寻找个地方躲避起来,则恐怕是非常的困难了,因为对面的兵马眼瞅着就已经快到了自己的跟前。

    随着对方的兵马离的越来越近,袁尚的心脏也救护都要跳到了嗓子眼里,可是等待看清眼前的兵马是何人的时候?袁尚的胸中顿时大大地送了一口气!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刚刚奔逃之际,遇到文聘之时,留下与其大战,并与自己失散的马超和马岱二人。

    马超和马岱二人显然也是主意到了袁尚这一只兵马,随即命令兵马驻脚,然后颇为警惕的瞪视着袁尚一众。

    “来者何人?是哪路兵马,报上名来!”问话的,是马超的声音。

    袁尚急笑着驾马上前,冲着马超一个劲地摇手,高兴地言道:“孟起,是我,是我啊,我是袁尚!你家主公!”

    马超闻言一愣,眯着眼看了驾马上前的袁尚两眼,接着狠狠地呸了两声,冷然地言道:“放屁!我家主公,乃是一英俊潇洒的白面郎君,你是哪来的小胖子,安敢在此冒充?也不撒泡年照照自己的德行!假冒你也找个靠谱的顶事啊,当本将傻啊!”

    袁尚欲哭无泪:“孟起,误会了,误会了!我真是你家主公袁尚,我这是中了庞德的面目全非脚啊……非吾真容!”

    马超:“啊呸!”

    马超身边,马岱轻轻地皱了皱眉。然后侧过头对着马超低声言道:“不对啊,兄长!这人,虽然长得有点胖,但从眉眼之间,还真就能看出一些主公的影子,另外,听他的声音,似是也跟主公相差无几……”

    马超闻言一愣,接着上下打量了袁尚几眼,点头道:“听堂弟你这么一说,还真就是像那么回事……”

    说到这里,马超将手一举,冲着袁尚高声道:“小胖子,我问你,你既然说你是我家主公,那主公平日里都是如何称呼于本将的?”

    袁尚使劲地抽了抽鼻子,腾的冒出了三个字。

    “梦遗啊…….”

    “真是主公!”马超和马岱同时吼叫了一声。

    接着,便见马超猛然翻身下马,冲着袁尚遥遥一拜,恭敬地道:“主公,马超适才多有冒犯,还望主公恕罪!”

    袁尚轻轻地摆了摆手,淡淡道:“没事,不用道歉,这事也怪不得你,其实我现在自己照镜子我都想吐,怨不得别人,怎么就你们两个领兵前来,司马懿呢?”

    马岱亦是翻身下马,道:“回禀主公,我二人在官道上奋力杀退文聘之后,就不见其他人,包括主公和司马先生,都不曾再撞见。”

    马超道:“主公,莫不是你跟司马先生走散了?…….这兵荒马乱的,司马先生恐怕……”

    袁尚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没事,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以司马懿这秉性和命数,混吃等死活到八十都对不起他祖宗。”

    说到这里,袁尚大致扫了一眼马超和马岱身后领来的兵马,心下顿时一振。

    原本己方的兵马不够,想要离间张辽和夏侯尚却是颇有些困难,但如今有了二马带来的这一只生力军加入,想要吃下夏侯尚亦非是不可能,更何况使计阴人了。

    袁尚一抬手,召过马超和马岱二人道:“二位将军,袁某现在要办一件大事,正好你们来了,计划需得改上一改,你们二人附耳过来,一会便如此如此………”

    *******************

    此时的夏侯尚大寨,夏侯尚刚刚掩卷就寝,解衣卸甲的躺下,却突听一阵脚步声响起,却见一个巡哨之卒连跑带垫的奔进了屋子内,冲着夏侯尚拱手言道:“启禀少将军……”

    一个头盔夹带着咧咧罡风,“嘭”的一声,直接撞在了那小子的脑门子上。

    “混蛋,呜呜喳喳的你瞎叫唤什么?”

    很显然,夏侯尚有点起床气。

    那巡哨卒摸了摸自己脑门子上的包,委屈地低声言道:“回禀少将军,在浮谷道的前栈道边,发现了一支袁军,数量不多,现正向谷中缓缓前进…….”

    一个肩披胄夹带着咧咧罡风,又砸到了那个士卒的脸上。

    “混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如何不早报,与本将更衣!”

    那寻哨卒摸着自己红肿的脸庞,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然后还得起身去帮夏侯尚整理衣衫。

    夏侯尚传好衣服之后,随即下令,着大部分兵马随自己出营,前往攻打进入浮谷道的袁军,而族弟夏侯德则是引领一少部分兵马守营。

    夏侯德深夜闻信大惊,急忙跑到夏侯尚的帐前,但见其已经身着铠甲,提着银枪,信誓旦旦驾马引兵向着寨外而去,夏侯德不敢拖延,急忙上前,一把抓住夏侯尚马嘴前的缰绳。

    “兄长,不可啊!”

    夏侯尚转过头,好奇地盯着夏侯德,道:“兄弟拦我作甚?多了这多少时日,可不容易碰上一支袁军,不乘此时出去冲杀立功,再难有机会矣?”

    夏侯德摇头道:“兄长,张将军临行时有言,浮谷道地势险恶,以逸待劳乃是上策,兄长何必着急,只等他们入谷深了再做定夺,何必大半夜的乘兴出兵,恐有疏失啊。”

    这若是换成别人说这话,夏侯尚或许还考虑考虑,可夏侯德没有眼力见,偏偏在话中加了一个张辽,顿时把夏侯尚弄的火起,狠狠的将他扒拉到一边。

    “连你也拿张辽来压我,休要提那鸟人……跟我出寨,斩将立功!”

    兵马随即轰隆隆的而去,只留下夏侯德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

    夏侯尚引兵出击,眼看将杀至浮谷道口,却见前方有一只兵马正遥遥的向着己方前进,垂头丧气,人数不多,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袁军。

    夏侯尚有些泄气,他本希望可以碰到一支硬实一点的军队,不想却是碰到这样的,不过他却也不怕,随即大枪一挥,冲着身后的兵马们高声虎吼:“弟兄们,杀!这样的弱兵,尽量给本将捉活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离间计(二)

    夏侯尚在浮谷道口遇到了袁军,随即下令全军冲锋,在他的心里,拿下对方人数不多的袁军来说并无多大难度。

    对方的袁军很显然也很害怕,一见夏侯尚冲锋来袭,随即纷纷后撤,如同四散羔羊一样蜂蛹地向着浮谷道后方拼命的撤退。

    夏侯尚可不管那些,拼命的指挥士卒向前冲杀,如同虎入群羊一般,只把袁军赶的如同一群被烈雀追赶的毛虫,几无处躲藏,只是哭爹喊年的拼了命的向着浮谷道德后方奔逃而蹿。

    夏侯尚哈哈大笑,手中长枪往来挥舞,硬生生的将连日来的怨气全都发泄了出来,却也难怪,自打曹刘联手对着袁尚施展这雷霆一击之后,无论是曹军还是刘军,各处兵马皆是蜂蛹而出,抢战夺功,唯有夏侯尚被张辽严令制在了浮谷道口,一直不曾出兵干仗,诚然可谓是憋的一身的戾气。

    眼看着夏侯尚领兵杀到了浮谷道口的两侧,却突听两声射空箭响,但见浮谷道外的左右两面,骤然杀入了两支劲旅,一路以马超为首,一路以马岱为首,兵马之多,却是远远的超出了夏侯尚的想象。

    夏侯尚心中一惊,急忙勒马。

    遥遥地,却听马超仰天长笑,声音响彻谷外之空。

    “好一个主公,好一个张辽,果然是老谋深算,智计百出,夏侯尚这厮今日合该中计,弟兄们上!生擒此贼,以报此次曹刘联兵的围攻之仇!”

    马超的话不高不低,不远不近,却是隐约的正正好好的传入了夏侯尚的耳朵中,别的内容信息倒是无所谓,但是那一声“张辽”的名字却是稳稳的传到了夏侯尚的耳朵之中。

    单单是这两个字,顿时就在夏侯尚的心中掀开了滔天巨浪,引起了轩然大波。

    张辽……他联合袁尚算计我?

    想起当年曹操对自己的隐晦的嘱托。夏侯尚这下子是彻底崩乱了。

    夏侯尚心中遭乱的很,马超和马岱二人却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二人指挥手下兵马,从左右两侧,狠劲的冲击着夏侯尚的军队。

    谷口狭窄,限制了夏侯尚军马的发挥,再加上夏侯尚的军队本来冲的就快,来不及变换阵型,顿时就陷入了尴尬的被动局面,面对二马所率领的两支劲旅。根本无从躲闪,一时间被冲了个稀里哗啦,杀得个七零八落。

    夏侯尚虽然有才能,但毕竟年轻,对敌经验尚浅,在乱军之中无法稳定的指挥士卒,只得拼命的向后撤退。

    “夏侯尚休走,留下脑袋!”夏侯尚身后,马岱不知何时匹马前来。手中长枪烁烁,连续刺倒许多前来阻挡的士卒。

    夏侯尚心惊胆寒,眼看后方一猛将冲来,平日里的傲气早已是被吓得丢的精光。只是拼命的驾着胯下的马匹,拼命的向着谷内冲去。

    战场很乱,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哪里有人估的上夏侯尚和马岱。过不多时,便见二人已经从战场冲刺而出,一个在前面唔唔唔地跑。一个在后面拼命的追。

    眼看着到了谷内的一片树林,夏侯尚毕竟早到了几日,对地形颇为熟悉,再加上乘着夜色漆黑,无可奈何之下,随即放下了马匹,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继续跑,然后自己则是顺着小道,偷偷摸摸的潜伏在树林之中,悄无声息的蹲下,跟在野地里拉屎野战似的,鸟默悄的等待着马岱能够被骗过。

    少时,马岱匹马奔驰而来,顺着远处的马匹奔踏之声,又飞速的追赶而去,夏侯尚长出了一口气,刚想起身,但转念一想,却还是悄悄然的蹲在了地上,捏着鼻子,悄无声息的不发出一点声响。

    不得不说夏侯尚的举动是明智的,过了不大一会,便听“嘚嘚”的马蹄声响,却是马岱又重新驾马而回,他左顾右盼,四处的瞅了一圈,然后将手中战枪一抬,冲着看似空旷,不知是否有人的树林里高声叫嚷。

    “夏侯尚,你这懦夫!平日里自视甚高,怎么到了真枪实干的时候,反而当起缩头乌龟了,现在这里就是你我两个人,你要是有种,就出了与你马岱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咱们一决雌雄,赢了你自然扬名,输了也算是你条汉子,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能耐!”

    夏侯尚平日里咋呼的欢,到了真张申的时候,还真有几分曹操的忍耐气质,任凭马岱怎么呜呜啦啦地骂他,挑拨他,就是捏着鼻子岿然不动。

    马岱又骂了好一会,方才将手中的战枪放下,四处瞅了一圈,自言自语地叹气言道。

    “可恨啊可恨,到了关键时刻,居然还真就让他给跑了,眼看就追上这个小子,到头来居然功亏一篑,主公那边倒还好说,可是张辽将军那面又当如何交代”

    声音不大不小,偏偏是又传到了不远处夏侯尚的耳朵之中。

    马岱骂了半天都没惹动夏侯尚,不想这一句自言自语,却差点惹得夏侯尚蹦将起来。

    马岱最后扫视了一圈漆黑的树林,无奈地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也罢,且先回去向主公汇报,没宰了夏侯尚,张辽那面自当有他去交代,我等为将者乃是奉命行事,哪里又能操的了这许多心思。”

    说罢,便见马岱拨马而回,马蹄“嘚嘚”,一会便见他没有了踪影。

    又是过了好一会,方见夏侯尚悻悻的站起身来,双目幽深的向着马岱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瞅了瞅自己手中的战刀。

    如此良久之后,突见夏侯尚猛然一刀,劈向了自己身边的一颗小树,一边劈一边愤怒的仰天长啸。

    “张辽,你等着,我跟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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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时,便见夏侯尚出了树林,此刻的袁军似乎已经撤离了浮谷道,却有夏侯尚的副将将残兵败将收拢,前来寻他,夏侯尚如此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引领着兵马,向着谷内的营寨而去。

    眼瞅着即将到了大寨,却见营寨中火势突然升了上来,夏侯尚见状顿时一惊,急忙领兵前往去救。

    兵马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大寨,整个营寨的火势却已经是无法遏制,辕门之上,却是清清楚楚的挂着夏侯德的首级——不消多说,此一定就是庞德的杰作。

    “兄弟~~!”夏侯尚悲声一呼,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剧痛的心,几乎彻底的将他击倒在地。

    夏侯尚在马上报悲呼,身边的兵将却是不敢怠慢,急忙匆匆的奔上去救火,想试着看看能够挽回多少损失,怎奈火势太大,夏侯尚麾下的兵马根本无力阻拦。

    身后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却是袁尚,马超,马岱等人齐齐杀到,夏侯尚依旧沉醉在悲痛之中,但他身边的副将可不敢耽误,一面令人摘下夏侯德的首级带走,一面保护着夏侯尚,向着浮谷道后方拼命的冲走,少时,便依然是冲出了谷外。

    袁军似乎并没有想要放过他们的意思,也是依旧跟着杀出,只是杀的不紧不慢,既不往上深追,又不肯放过他们,似是只是在猫捉耗子一般的戏耍。

    夏侯尚此刻似乎依然恢复了神智,他双目中因为兄弟的死,似是充满了血丝,咬牙切齿的冲着副将吼叫道:“回去!我要屠尽这群袁贼,说什么也要杀尽袁狗,为我兄弟报仇雪恨!”

    副将闻言,急的大汗淋漓,一个劲的冲着夏侯尚摇头道:“少将军,对方早有准备,且我军刚逢败绩,营寨被烧,士气低落,此刻回头必死无疑,将军还是留的有用之身,日后方可为夏侯德将军报仇雪恨!”

    两军正僵持着,突然听到前方一阵号角之声,却见一支彪军迎面而来,猎猎的战旗上,绣着几个大大的金字。

    “征东将军——张!”

    夏侯尚麾下的兵马顿时群情激奋,显然如看到了救星一般。

    “是张将军,张辽将军!张将军的兵马回来了!”

    夏侯尚的兵马能够看得到张辽的部队赶了回来,袁尚等人自然也能够看得到,乍然一看到张辽的旗帜,袁尚不惊反喜,暗暗地点了点头,笑着自言自语了一句:“真是天住我也!袁某今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马岱,你过来!”

    马岱纵马向前,低头道:“主公有何吩咐?”

    “一会,你便如此如此”

    袁尚在吩咐马岱的当口,张辽的兵马已然赶到,与夏侯尚会和在了一路,张辽手提眉尖刀,策马疾奔,来到了夏侯尚的面前,他没有注意到夏侯尚的表情,只是上下看了他几眼,道:“没受伤就好。”

    说罢,便见张辽匹马而出,对着袁军阵中喊道:“汉征东将军张辽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随着张辽这一声巨吼,满场之间,似是在一瞬间就安静了。

    过了少许之后,却见马岱飞马而出,站在张辽不远处,对着他拱手抱了抱拳,道:“张将军,夏侯尚已然在此,我等不便久留,余下的就交给您,我家主公说,勿要辜负翌日之谊。”说罢,便打马而回。

    这几句话,却是给张辽整的懵圈,他站在原地,呆呆的瞅着马岱撤回的身影,皱着眉头琢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等张辽想明白,他的后方,却有夏侯尚一声巨吼。

    “张辽,背主之贼,今日我要替我兄弟宰了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火凤凰

    浮谷道的后道之外,袁军与张辽一众两军对持,双方蓄势待发,顷刻间便将是以命相搏之势。

    眼瞅着两方的兵马即将相并,可谁曾想马岱按照袁尚的吩咐,侧马奔出,对着敌军一阵呼喊,却是把张辽弄得一愣一愣的。

    张辽这一楞倒也就是那么地了,可谁能想得到夏侯尚骤然从后方杀出,一边高声怒吼要替夏侯德报仇,一边对着张辽举刀就劈。

    夏侯尚来的突然,却是连张辽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后方会猛然杀出一人直冲自己而来,若不是他本人身经百战,此刻只怕已是被夏侯尚手刃了。

    张辽急忙回身,挥舞手中的眉尖刀,架住夏侯尚的攻势,一边抵挡一边愤怒地吼叫道:“伯仁,你疯了!你这是要作甚?”

    夏侯尚双目瞪的血红,疯狂的对着张辽展开攻势,一边攻一边怒吼道:“张辽匹夫,休要在此跟我装善!你干了什么你自己个心里清除,我告诉你,今日不宰了你,我夏侯尚誓不罢休!你给我纳命来!”

    如此一来,张辽没有跟袁军的武将干上,反倒是跟自家个的武将对持上了,若不是顾忌到夏侯尚乃是夏后氏的宗亲,又是夏侯渊的亲侄,张辽早就啪啪两刀将夏侯尚就地正法了。

    偏偏夏侯尚身份特殊,又是自己的直系属下,不能如此做,不然日后又当如何与夏侯惇曹仁等人交待呢?

    张辽和夏侯尚一正一副两名主将在场间干了起来,其身后的兵卒将领们也是顿时急忙划分为两派,一派乃是张辽亲信,一派乃是夏侯尚嫡系,双方怒目圆睁,紧紧的瞪视着对方的兵马。

    曹军这面打得火热,袁军那面却是各个抱着一副看大戏的心情斜眼瞅着。

    马超打马来到了袁尚的身边,低声对着袁尚言道:“主公。你想怎么做?”

    “什么我想怎么做?”袁尚看的远处张辽PK夏侯尚正看的过瘾,闻言不由好奇地转过头去。

    “主公,敌方已经分为两股,正负主将火拼,若是咱们现在乘势掩杀过去末将有信息一举击溃敌军。”

    袁尚闻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乐道:“那可不行,人家两人现在打得正嗨皮呢,你要是掩杀过去,搞不好就会让他们同仇敌堪,如此岂不是对不起袁某我这般的大费周章的筹谋?不行。绝对不行!”

    马超闻言奇道:“那咱们怎么办,就这么傻呆呆的看着?”

    袁尚狠狠地白了马超一眼,接着伸手对着马超道:“你把头伸过来。”

    马超好奇的将头探将过去,却见袁尚“啪”的一下,抬手就给了他一记毛栗子,愤愤然得到:“笨啊你,忘记咱们现在是什么的干活了?咱们现在是跑路的干活!还傻呆呆的看着,你当咱们是来观光旅游啊?还不速速点齐兵马,前往北面会和庞德等人。然后迅速回撤!”

    “诺”

    于是乎,袁军乘着曹军内部混乱的当口,迅速的收拢兵马,向着北面飞速前进。

    场内。与夏侯尚厮杀正酣的张辽见状,顿时大吃一惊,急忙吼道:“伯仁,别胡闹了。袁军要逃走了”

    张辽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马岱又一次的飞马而出,对着张辽高声叫道:“张将军。我等先行一步,夏侯尚这面就交给你了,这小子年纪虽轻,但虎头虎脑的很是难对付,张将军千万小心。”

    张辽闻言顿时大怒:“你放”

    一个“屁”字还没蹦出来,却见夏侯尚已然又扑杀上来,与自己缠斗在了一处,而那边厢,己方的兵马也分为了两半,一面以张辽为尊,一面以夏侯尚为首,开始互相搏杀。

    张辽眼睁睁地看着袁军撤走,却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得仰天长叹。

    “袁军之中多贱人啊,袁尚,你诬陷本将,这笔账,我张辽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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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成功的挑拨了夏侯尚和张辽的关系,让他们之间互相火拼,又命庞德杀了夏侯德,在浮谷道一战不但成功突破敌军的阻拦,还大获全胜,其手段之高,实在是令手下诸将佩服。

    乘着张辽无暇他顾的当口,袁尚马超马岱等人收拢兵马,又会和了斩杀夏侯德的庞德,兵马迅速的北上前行,直奔着并州而行。

    这一支兵马数量不少,再加上马超,庞德,马岱三员西凉猛将坐镇,一路上虽然又碰到了好几只刘军和曹军的兵马阻拦,却也是有惊无险的冲突而过。倒也是路途颇顺利。

    袁军的速度行驶很快,几日之后,便抵达了并州与司隶的边境,眼看着就可以进入河北境内,连日来一直厮杀并精神处于疲惫状态的袁军终于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标明了地域分属的界碑,庞德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转头对着他身后的袁尚道:“主公,快到河北地界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我们是安全的回来了,可是不知道其他各路兵马是否安全撤离,就算是撤离了,又不知损失了多少兵将还有司马懿,也不知道他唉~~!”

    马超闻言道:“主公,你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么?司马先生是地地道道的坏人,末将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好说啊司马懿,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那他是什么人?”

    “他是个贱人。”

    说话间,马岱已经是策马赶上,对着袁尚低声言道:“启禀主公,咱们已经是到了河北边境,咱们的兵马已是连续几天厮杀,早已精疲力尽,如今眼看就要抵达河北,是不是可以歇息一下,将士们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歇息了!”

    袁尚闻言想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道:“也罢,传令三军,前往前面的小溪边,大家借着树荫,好好的歇息一下,到了这个地方,想必也不会有什么追兵了,两个时辰之后,再启程回河北。”

    “诺!”

    于是乎,在众人的指挥下,袁军的兵马随即来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边,将兵马屯扎歇息,而袁尚本人也是连续厮杀奔波几日,亦是累的不行,随即翻身下马,然后来到小溪边,用冰凉的溪水狠狠地扑了扑面颊,然后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真舒服啊!”袁尚重重的擦了把脸颊,然后抬起头来,就这远处的阳光看着看着不远处的山岗巨石

    山林,消息,山岗,巨石巨石之上,似是还有一个人影没错,人影!

    袁尚眯起了眼睛,仔细的看向远处山岗上的巨石,但见那巨石之上横躺着一个人,那人一身布衣麻皋,手握一个酒葫芦,咕噜咕噜的躺在那里喝酒,似是在消遣避暑,一脸的惬意。

    袁尚微微一皱眉,然后站起身来,仔细的盯着那人一会,然后高声冲着山岗上的那块巨石头上的人喊了一句。

    “喂,那面那个!那面那个!躺石头上那个!”

    石头上的人闻言擦了擦嘴,然后懒散的转过头来,静静的盯着袁尚,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咧嘴一笑:“你说我?”

    那个人一脸麻子,满嘴的黄牙,小咪咪眼,酒糟大鼻子,满面疮痍,很是丑陋,让人怎么瞅怎么寒碜。

    袁尚轻轻的一扬眉毛,道:“不是说你,难道还有别人吗?”

    那人闻言四下瞅了一圈,然后轻轻地一耸肩,笑道:“还真没有别人了!”

    袁尚微微一笑,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好奇地瞅着袁尚,奇道:“我是什么人,跟您有什么关系?我认识你吗?”

    袁尚面容变冷,淡淡道:“奇怪了,你不认识我,却为何要专门在此等我?”

    那丑人闻言嘿然一笑:“我等你?笑话!谁说我是在这里等你!”

    袁尚冷哼了一声,道:“笑话,你不是在这等我,难道是在这里睡觉不成?真是怪了,天底下有人不愿意睡床,还偏偏你喜欢睡石头,你是觉得你自己太聪明,还是当我傻啊?”

    那石头上的丑人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不愧是袁公,果然了得,直消一眼就看出来我是在这里等你,果然不愧我在此等你呢。”

    袁尚冷笑一声,道:“很难看出来吗不过,阁下能够守候在此,在我军最疲劳的地段驻守,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阁下一定不是凡人,还请报上姓名!”

    来人轻轻地喝了一口葫芦酒,笑着言道:“在下襄阳庞统,不知袁公可曾听过?”

    袁尚的心中不由顿时的咯噔了一下,双目一紧,手掌在不知不觉间按上了腰间的佩剑,笑道:“原来是凤雏先生,失敬失敬,想不到在这一战的最后关头,居然是您在此亲自等我,实在是令袁某好生不安,好生怯弱啊。”

    “哈哈哈哈~~”庞统哈哈大笑,摇头道:“袁公客气了,袁公的本事在下早有耳闻,庞某与袁公过招,自然是要小心的,今日乃是你我第一次交锋,某家不才,绰号凤雏,凤凰乃浴火重生之烈禽,我今日就献给袁公一招火凤凰阵,袁公,还请你仔细的接好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救星

    随着庞统的话音落下,适才还是幽静的山林平原,一瞬间杀声大做,只见河岸对面,庞统所在的大石头后方的山林怪石之内,一瞬间涌动出来了好些荆州军,他们各个手持弓弩,身背猝了酒的箭支,然后在庞统轻轻一挥手的示意下,拔出火折子点燃了箭头………

    接着,便见漫天的火热箭雨向着袁军所在的对岸铺天盖地的飞袭过来,将还是幽静清凉的林野瞬间点燃了大片。

    袁尚眉头一皱,四下的瞅了瞅四周,却见小溪之边林荫茂盛,树木繁多,杂草丛生,确实是一块用火攻的绝佳之地。

    “浴火凤凰,凤雏庞统……果然名不虚传,计策之深,算计之恨,只怕是不在郭嘉,贾诩等人之下,刘备那老糟棒子得了凤雏相助…他这是要火啊!”

    袁尚身边,却有庞德已经赶了过来,闻言不由得直擦冷汗,低声言道:“主公,目前的情况,刘备火不火无所谓,咱们好像才是真真正正的中了人家的火计了,再不赶紧突围,只怕一会将士们都得变成灰了…….速撤要紧!”

    袁尚借着红色的火光,深深的向着对岸青石上模糊的庞统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道:“传令所有将士,集结突围,冲出火阵!”

    袁军的将士们此刻还是很疲劳,但面对对方的滔天火攻,就是再累却也是不敢怠慢,随即整合起来,顺着道路向着火势较小的地方东面冲杀而去。

    眼看着就要到了火势较弱的地方,却见火光之外,一员银甲大将手握战刀,率领兵将匹马而来,冲着袁尚高声吼叫。

    “袁尚休想逃走,可认得大将魏延否!”

    袁尚急忙勒住马匹。深深地向着对面忘了一眼,随即道:“换路!”

    魏延也不追赶,只是在火势之外高声虎吼,令兵士放箭掩杀。

    袁尚等人又奔至西面,眼看火势较若,却是突然又有一支彪军横杀出来拦路,为首之人,一脸正色,三缕长须,淡然言道:“袁贼。老老实实地留在这,我乃南阳李严,有我在此,今日你休想逃出!”

    袁尚眉头一皱,马超和马岱等人则是深吸了一口凉气,奇道:“怎么会这样,这火虽然是庞统放的,但他手下的兵马为何会找准火势弱点,该巧不巧的出来阻拦我们!”

    袁尚长叹口气。摇头道:“那丑八怪刚才说了,要送我们一招火凤凰阵,看来不是信口胡说,想必定然是有奥妙的!”

    庞德闻言一惊。道:“火攻之法,虽然猛烈,但最在杂乱无章,且需掌握风向。一个不好,便容易伤及自身……属下还真是第一次听说防火还能放出阵法来的!”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要大惊小怪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许多小动物能还能撒尿划地盘呢,放火放出阵法,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更何况庞统在此等了我们许久,准备的功课一定做得非常之多,能做到此点,亦是在情理之中……只是但凡阵法,有阵则必有眼,有死门则必有生门,若是能找到这火阵的阵眼,则可万事大吉。”

    马超闻言忙道:“那这火阵的阵眼在哪?”

    袁尚闻言,狠狠地白了马超一眼,不满道:“我要是能找到,还跟你在这费个屁话……现在找也是来不及,换个方向,继续冲!”

    马岱犹豫的向着后方看了一眼,道:“就怕火借风势,咱们冲不出去……”

    “冲不出去也得冲,别磨蹭!”

    火凤凰阵内,火势借助风力越来越大,袁尚被烧伤和呛坏的人越来越多,可此时却没有其他办法,将领们只得借着一些微弱的,火势较小的地方不断的冲杀,可偏偏却是路路皆死。

    适才是东有魏延,西有李严,如今又几番冲杀之下,发现北面,东南,西北,东北皆是死门,各个地方皆有将领把守,其乃是荆州军的宋忠,吴巨,刘先,杨龄等人,其借助火势,稳守阵眼,将袁军死死的憋在其中,任凭他们如何冲杀,却也冲不出去。

    风吹火,火借风,阵中的火势越来越大,袁军伤亡越来越重,各部将领的身上也多多少少的都挂了彩,这一下子,袁尚可是真的急了。

    又一次冲突失败,庞德急忙奔往袁尚身边,焦急地言道:“主公,怎么办~!阵内的火势越来越大,在这么下去,我们全都得被憋死在这里,地方早已算计准了,却是不让我们冲过去,如今之势,该当如何?”

    袁尚擦了擦头上的汗,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迷茫,他当年也是熟读了左慈的遁甲天书人遁篇章,对于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的阵法也了解一二,知晓犯死阵定有生门,只是这种以火为阵的方式太为特殊,且各路死门都有敌军,难寻生路,仿佛敌军正借助火势,一点点的蚕食自己,直到将己方彻底消灭。

    这生门究竟在什么地方,难道庞统真的有通天的本领,能够将一个阵全部变为死门?

    “不可能的!”袁尚重重地摇了摇头,叹道:“这是不可能的,借助火攻设阵,本来就是极度危险,且极难控制的事情,他居然还能将阵门全部堵死?能做到这点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人,甚至不可能是妖…….”

    马超在一旁好奇地言道:“莫非是人妖?”

    袁尚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笑话,你见过像庞统那么磕碜的人妖吗?不要埋汰人妖!人妖也是有选择性的,职业素质和基础要求都是很高的,不是谁都能当的!”

    马岱被烟呛的已经是花了眼,一边咳嗽,一边摇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问题,咱们已经被火阵困住,若是不赶紧想办法脱离,必然会死在这里,我等死了不要紧,主公身负河北大业,不可折损于此啊………”

    袁尚四下瞅了瞅,心中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凉。不由得仰天怒吼。

    “老天啊,赐给我个救星吧……”

    话音方落,突听南面响起了一阵马蹄之声,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一支兵马在一位老头子的带领下,呜呜嗷嗷的冲入了火阵之中,但见那为首的老头子身无寸甲,却是身披素镐,头戴高冠,一身文人状,须子上还燃了三丁火星子,直奔着袁尚飞马而来。

    “主公莫慌!老夫来也!”

    袁尚闻言一愣,仔细瞧去,却发现来者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位他长时间未曾相见的老友兼手下…….

    “我擦!邓昶!”袁尚顿时吃惊的长大了嘴,急忙策马上前迎住这位老部下。

    “主公,是我啊,是老夫我啊!”邓昶一直在河北替袁尚管理后方,与袁尚久未谋面,此刻相见,老头子的脸上不由得泪流满面,一种浩然激荡的感情由肺腑而发,几无从言语。

    袁尚与邓昶错开马匹,隔着马身子一把握住了老部下的手,感慨地言道:“关键时刻,还得是你这共患难的老友够意思啊!”

    邓昶激动地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中不断的打转,道:“那是,那是……”

    “隔着半个河北,大老远的过来跟我一同送死,给我殉葬,邓昶,你太够朋友了。”

    邓昶闻言不由愣了:“………………….”

    过了许久之后,却见老头使劲一抬胳膊,甩掉了袁尚握着他的手,不满地白了袁尚一眼,道:“会说人话吗?不会说话别说!什么叫陪你殉葬啊,老夫我还没活够呢!我有病啊陪你死,你当你是谁啊?”

    袁尚使劲地吸了吸鼻子,道:“除了陪我送死,我实在想不出你到这里来,还能有什么用处?”

    邓昶高傲的一样脖子,道:“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是来挽救你的吗?”

    袁尚闻言一愣,道:“挽救我?你怎么挽救我?你有那两下子吗?”

    邓昶嘿嘿一笑,道:“没那两下子,我能随便进来?区区一个火凤凰阵而已,在别人看来难破,在老夫看来,却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袁尚闻言大惊:“你知道这阵法的名字,还会…破它?”

    “你以为呢?”

    袁尚顿时有些凌乱了,好奇地道:“可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识得这个火阵的,又是如何知晓这个阵法的奥秘。还有,你本应该在邺城,又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邓昶面色一阵,突然露出了一副少有的严肃表情,叹道:“事到如今,老夫也就不瞒你了,实不相瞒,老夫乃是四百多年前,汉开国元勋,楚王韩信的阴魂回世,四百年前,韩某人曾被赞誉为兵仙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著作兵法三篇,为大汉开国建立了不世功业,区区未卜先知之能,纵然不是我韩大将军全盛之时,也还是有的…….”

    袁尚脸色一沉:“说人话!”

    “其实啊,是自打主公你出征中原之后,田豫田大人怕主公有失,故而从辽东传书提示,我等一商议,便分出几路兵马前往各处道口接应,以防不测,正巧老夫与左先师就在此边境迎侯,看看能不能碰上主公,想不到却是真的碰见了,适才我二人在山上,看见主公中了敌军的火阵,左慈老儿识得此阵法,知晓生门何处,故而令前来接应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脱离升天

    邓昶的话让袁尚委实振奋了一下,左慈就在不远处的地方。

    因为他知道,别的方面左慈有什么能力袁尚或许不太清楚,但左慈的奇门遁甲和阵法能力他还是清楚的,老头善使用奇门遁甲,手段高强,而且衍伸极多,能够通过山林草木,林泉天气来布置各种各样的战法神阵。

    袁尚虽然读了遁甲天书人盾篇,但毕竟钻研时间尚欠,远远没有左慈老儿研习了好几十年来的精通熟稔。

    袁尚识不得庞统火凤凰阵的奥妙,或许在庞统的意料之中,但左慈识得,却是远远不在庞统的考虑范围之内,而且,他也根本就不认识左慈这个人。

    此刻的袁尚满面火热,一种绝处逢生的激动难以掩饰的浮上了他的面容,他着急的对邓昶道:“左慈那老家伙真有俩下子,不过他既然识得火凤凰阵,为何不亲自前来度我过去,反而要让你过来呢。”

    邓昶闻言,面色顿时一跨,无奈地言道:“你当我老人家这么喜欢来救你吗?左慈那老头非得跟我唧唧歪歪的左右推脱,最后我俩实在推脱不掉,还得猜拳,猜输得来救你,我老人家命运坎坷,一个不小心栽在了那老神棍的手里,流年不利啊………”

    随着邓昶的话,袁尚的脸子则是越来越黑,要不是顾忌现在得靠着这个老家伙引自己出去,袁尚非得拔剑一下子劈了他不可。

    “废话少说,快快引路!”袁尚懒得跟邓昶唧咯,随机一挥手,示意邓昶引路。

    邓昶看着袁尚的脸色,也知道自己的话惹人家不高兴了,随机一拉缰绳,策马引着袁尚一众向着南面驰骋而去。

    袁尚,马超。庞德,马岱引领着兵马紧随其后,一边赶路一边奇道:“这条道,怎么感觉那么怪……对了!这不是当初庞统所窝青石所在的溪边么……”

    话说到这里,袁尚顿时猛然反应了过来,诧然道:“原来如此,灯下黑!”

    邓昶一边驰骋,一边点头对袁尚言道:“没错,那庞统当初故意在小溪边的青石上露头,除了与你见面奚落你之外。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此阵的生门所在便是在那个方向,他故意漏头,与你见面,并令兵士高声呼喊,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让您先入为主的感觉他所在的地方并非生路,首先就抛弃了向那个方向突围的想法,而正所谓兵不厌诈。这火凤凰阵的所在地,恰恰就是在庞统所在的那条溪边!”

    袁尚恍然而悟,一边随着邓昶驰骋,一边点头言道:“原来如此。凤雏凤雏果然名不虚传,不但阵法厉害,对人的心理把握的也很到位,卧龙凤雏。这两个家伙都是最可怕的敌人,其危险程度不在曹操之下,说什么也得想办法将他们干掉!”

    邓昶闻言点了点头。道:“主公此言甚善,不知您打算用什么方法去对付他们呢?”

    袁尚嘿嘿一笑,道:“邓大官人智勇双全,本领卓越,不如派你潜伏,伺机干掉他们,你觉得这个方法可不可行?”

    邓昶闻言身子一歪,差点没从马上栽下来:“主公,我没有那个本事。”

    “别谦虚啊,你多能耐啊!”

    “主公,我可没招你啊?”

    “装紧了不是?要不我给你派个能干的副手…你看左慈那老王八蛋怎么样?”

    邓昶:“………………….”

    虽然从原先就已经知道了,但邓昶此刻却已是更加的明确。

    袁尚,果然是个小心眼!

    ************************************

    火凤凰阵之外,庞统优哉游哉的坐在一块山崖石上,拿着一个酒葫芦,滴里嘟噜的向着嘴里大口大口的灌着,一双大鱼泡眼里尽显着醉意与朦胧。

    一葫芦酒就把自己灌多了,显然这位号称凤雏的当世名家没什么大的酒量。但是偏偏却独爱嗜酒,这个本应该是作为在外征杀的武将的毛病,可如今却偏偏地落到了堂堂刘备军的军师身上,说起来,也确实是有些搞怪了。

    别人或许觉得一个堂堂的文人墨客如此好酒不成体统,但庞统却不这么认为,相反的,他还觉得自己这个喝大酒的毛病是个优点,非常的牛逼,而且非常的惹人喜欢。千人迷,万人倒的。

    “报——!”一声焦急地喊声伴随着惊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该巧不巧的打断了庞统的酒意与遐想。

    庞统醉眼蒙松的将头转过去,看着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卒,重重的打了个酒嗝,冲着那小卒喷着酒气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小卒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呼哧带喘的,冲着庞统做了一个军揖,高声道:“启……启禀….副….副军……军师,袁尚……袁尚…他…死…死…….”

    庞统闻言双目顿时圆睁,然后猛然地站起身来,仰天哈哈大笑,笑容中包含着无尽的得意与展志之情。

    “当世枭雄,号称与曹操不相上下…….哦,不,是还凌驾在曹操之上的天下第一诸侯,也不过如此,在某家区区的火凤凰阵下,也走不过几下,这么凌厉一招就死了,实在是辜负了某家对他的期望,本还寻思他能跑出此阵,与某家多过上几招!结果就这么完了,真是没劲,无聊,无聊透顶……天下枭雄,亦是不过如此,何人能为某家对手哉?想不到某家初出茅庐,便是一战成功,名扬天下,唉,这也太没意思了,孔明,此番回去荆州,你却是又如何好意思压在某家之上?”

    小卒此刻已是差不多休息够了,说话也不在喘息了,听庞统志得意满的如此说话,不由得急忙摆手,高声道:“不是啊,副军师…袁尚…他没死,属下刚才想说的是…是袁尚死里逃生!”

    话音放落,便听空气当中顿时凝固着一丝让人冷峻发寒的寂静。

    却见庞统脸上的笑容凝固,仰着头,张着嘴,半哭半僵的矗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大一会,却见这丑鬼猛然低下头来,大步流星的走到那回报的小卒子面前,单手揪住他的衣襟,右手长袖一舞,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扇了那小卒子三个大耳雷子。

    扇完之后,庞统将那小卒重重的往地上一扔,双目冒火的瞪视着他,露出一口泛黄的大龅牙,打着酒嗝呲牙言道:“三个大耳刮子,因为你办错三件事,知道为什么赠给你吗?”

    那小卒子被扇的满面通红,闻言羞愧的将头向下一低,低声言道:“知道…….”

    “说说看。”

    小卒子委屈的抽了抽鼻子:“谎报军情。”

    “第二错呢?”

    “不应该说话大喘气。”

    “第三错!”

    “第三错……”

    小卒子闻言有些答不上了,却见庞统猛然抬手一揪他,将他狠狠地提溜在跟前,咬牙切齿的言道:“以后跟某家说话的时候,称呼一定要搞准,军师就是军师,别老在前面加上一个‘副’字,懂吗?”

    “属下明白了!”

    “点齐兵马,跟某家去追!”

    “诺!”

    ***************************

    此时的袁尚,已是在邓昶的引导下,率领着众人奔杀出了重围,袁尚跟在这老头子的后面,回头眼看着身后的火阵越来越远,不由得长长的输出了一口气。

    “真是悬啊,若不是此番天眷于我,说不得还真的栽在庞统那丑八怪的手里,看来真是天不绝我袁尚……”

    邓昶不满的看了袁尚一眼,哼道:“什么叫天眷于你啊,你是老夫我舍命救出来的好不好?若是没有我,你早就嗝屁归天了,还能在这里咿呀咿呀的瞎感慨,没良心…….”

    就在这个时刻,马岱急忙催马上前,对着袁尚道:“主公,左翼的探子回报,说是庞统那面见主公脱离了火凤凰阵,已是尽皆聚集兵马,向着咱们冲杀过来了,主公,怎么办?”

    袁尚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笑了:“看来我们的凤雏先生今日没把我摁死在这,心中很是不甘啊,却也难怪,他初出茅庐,立功心切,若是能在这折了我,必然可凭借此战一举扬名,可他如此执着,却未免有些落了俗套了,这点比起诸葛亮,却还是差了许多…….卧龙凤雏,计谋能力或许不相上下,但心性上的修炼,却还是卧龙明显在他之上。”

    袁尚前方,邓昶嘿嘿一笑,道:“可不是咋地,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点浅显的道理难道这凤雏还不明天,他不跟来倒是好,跟来了,却是明显在作死啊!”

    袁尚闻言好奇,转头道:“哦?莫非我们的邓大先生,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凤雏的追兵?”

    邓昶这回显得很谦虚,道:“办法不算是我的,却是那左慈老儿的,凤雏布下了一个火凤凰阵来对付你,但左慈也是奇门遁甲的大家,难道那老头还不知道会布阵来阻拦追兵么?正好,让他们两个过过招!”

    袁尚闻言恍然,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左慈和庞统,正好是以阵对阵,有意思,袁某今日也正好借着今日的机会好好看看,瞅瞅他们俩谁布阵比较尿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还施彼身

    山林之中,林野之内,本该是清泉流淌,静谧悠然的地方,可是不知道为何,在这山清水秀的林野之间,却是多出了许多奇怪的石堆,这些石堆摆布均匀,似是有些门道,与一旁的风景显得格格不入。

    乱石堆的南面,一个身穿方士白袍,脑袋瓜子有些秃顶的老头子正跟四个副将围绕成一个圈,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握着几张木制的牌子,聚精会神的盯着,一个个头顶冒汗,似是正在进行着什么激烈的活动。

    而离着几人的不远处,一队人马正轰隆轰隆的向着这面飞速行驶,这队人马不是别人,正是邓昶引导着袁尚赶到了这里。

    邓昶眯着眼睛,盯着那石堆边的方士和那几个副将,然后大嘴一裂,指着那五个人哈哈的对着袁尚笑道:“主公快看!左慈那老糟头子在那边等着我们呢!”

    袁尚长呼了一口气,道:“还好那老家伙没放我鸽子,不然我一定会把你活活雷死!”

    邓昶闻言一惊,道:“为什么又是我?”

    袁尚指了指身后的马超,庞德,马岱三人,无奈道:“在我身边的几个人里,除了你是个战斗力是有5的渣滓,剩下的全都是猛将,你说我还有选择吗?”

    邓昶:“…………………”

    队伍行至左慈等人的身边,袁尚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走到左慈身边,高兴地道:“左老儿,我回来了………”

    “嘘嘘~~!”左慈皱着眉头抬起头,做了一个重重的嘘声,然后不满意的瞪视着袁尚,怒道:“咋咋呼呼什么,没看着这正忙着呢!”

    袁尚闻言一愣,低头一看。接着呵了一声,笑道:“哎呦,挺有雅兴啊,三国杀啊!会玩嘛你。”

    左慈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服气道:“笑话,别看这东西是你发明的,但我老人家现在已经是青出于蓝了…….南蛮入侵!”

    左慈左面,一个副将忧郁的看了左慈一眼,叹道:“仙师,对不起。我死了,我是忠臣……”

    左慈的双眼顿时瞪的巨大:“啥?忠臣?你怎么可以是忠臣!你他娘的应该是反贼啊!狗日的你给我说实话!”

    “我真是忠臣……仙师,卸装备和手牌吧……”

    “操!”

    庞德一脸焦急的凑上前来,对着左慈低声道:“这位大爷,本将不想打扰您的雅兴,但如今后有追兵,形势紧急,咱们能不能看清楚一下形势?”

    左慈狠狠地白了庞德一眼,然后甩手将三国杀扔下。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然后一挥手,冲着袁尚等人道:“随我进阵,跟紧点。都别走丢了!”

    袁尚一边跟上左慈,然后好奇地看了看四周道:“这些石堆都是你布下的么?这是什么阵?我记得遁甲天书人遁片里好像没有记载啊?”

    左慈老儿扣了扣鼻屎,神奇道:“阵都是人创的,书亦是人写的。阵法这个东西,千变万化,难能拘泥而一道。这个石阵乃属我老人家自创,以八卦为基,至今尚未命名,今日正好试一试它的威力……对方很厉害吗?”

    袁尚闻言一笑:“厉害,当然厉害了,来人乃是庞统,字士元,绰号凤雏,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左慈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啊,庞统…凤雏…我想起来了,是襄阳鹿门山庞德公那老渣子的外甥……”

    “咳咳咳!”庞德闻言,不由得一阵咳嗽,低声对身边的马岱道:“外甥?庞德公和庞统都姓庞,这俩人应该是叔侄吧?”

    马岱无奈一笑,低声道:“你管呢,外甥就外甥呗,又不是给你找舅舅,你管那么宽干什么?”

    袁尚等人随着庞统来到了阵中,左拐又拐,然后来到一处隐秘的山岗之上,这里视野广阔,可以将下方的石阵一望而全。

    众人在山岗上潜伏着,过了不多久,但听远处一阵马蹄声响,却是庞统引领着魏延,李严,宋忠等一众荆州将领匆匆杀奔到了石阵之前。

    兵马刚一抵达,便见阵内阴风簌簌,从石头堆中迎面铺洒而来,让人顿时变体生寒,望而却步。

    李严眉头一皱,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石头堆?”

    庞统静静的瞅了一圈,道:“此乃人为所至,有甚奇哉?”

    李严低声道:“军师,看来这石阵乃是袁军所立,对方既然是早有准备,此处又离河北境内不远,咱们还是不宜耽搁,速速撤退方为上策!”

    庞统闻言没有说话,以他的智慧如何能想不通如此浅显的道理,他更是知道见好就收,此刻收兵乃是最佳的良机。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袁尚的首级从自己的面前飞走,煮熟的鸭子的就这么飞了,庞统的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不是他贪功,只是他每每一想到自己在刘备阵营中…….关羽,张飞等老将对表面恭敬,实则不阙的态度,他的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还有每次议事的时候,不论自己提出的建议多好,多有建设性,刘备总是要再征求一下诸葛亮的意见,只有诸葛亮点头,刘备才敢放心去做……….

    天赐良机之下,难道还要让这种局面继续下去。

    想想自己若是提着袁尚的头颅回了荆州,众将拜服的神情…诸葛亮敬意的眼神……还有刘备满意的笑容…….

    庞统狠了狠心,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不行,自己的梦想,一定要抓在自己手里,这是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机会,绝不能看着它眼睁睁的溜走!

    “随某家进阵,追杀袁贼,取下袁尚的首级!”庞统最终下了这个决定。

    李严闻言顿时一惊,道:“军师,这石头阵太过古怪,冒然进去的话,只怕会有什么疏失的……….”

    庞统哈哈大笑,摇头道:“正方不必担心,区区石阵而已,难得到别人,难道还难得到我?某家自幼熟悉兵书,奇门遁甲,天下阵法,尽在某家胸间,尔等勿疑。只管随某家进去便是。”

    李严闻言还是有些犹豫,却见魏延仰天一笑,道:“军师这话说得对,区区一堆石头,有何惧哉?”

    庞统不管他们,双腿一夹,向着石头阵里面匆匆而去,魏延,李严等将领随后而入。

    石阵之内,各处的石堆显得格外的相似,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堆子,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堆子,四面八方都是按照特定的格式排列,蜿蜒曲折,表面通畅,实则难通。

    庞统耐着性子,引导着众人在石头阵内穿来穿去,他一会看天,一会瞅地,一会看风,一会掐指……

    荆州军的表现大致的全都落在了山岗上袁尚等人的眼中,袁尚一边瞅一边点头,笑道:“庞统这家伙,看天看地看风看物,还会掐指,倒是显得非常的专业啊。”

    左慈嘿嘿一笑,道:“他懂得再多也没用,此阵乃是经过八卦之法提炼而设,尚未面世,天下无人见过,变化多端,他想要在短时间内熟悉所有的变化,根本就是不可能,今日必然把他憋死于此,给徒儿你出一口气!”

    袁尚精神一阵,道:“庞统本领不小,若是留下,日后必然是心头大患,今日若是能够除他,左老儿你便是立下首功了!”

    左慈笑了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老人家本不该如此做,但为了时局,也是为了你这妖孽,也亦是不能够不如此,咱们只需要等一会,待荆州军在里面乏力迷糊,不辨方向,我老人家便领你们杀入,取其首级。”

    袁尚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又道:“这阵法如此厉害,回邺城后,不如传给我吧,好歹我也是你的挂名徒弟不是?”

    左慈闻言一瞪眼,哼道:“笑话,这阵法乃是我老人家苦心多年炮制,你要想学,需得拿钱来!”

    “你跟我你还收钱?”

    “废话,凭什么不收啊!你多个球!”

    …………………………….

    此时此刻,山下的兵马已经在阵内绕了一圈又一圈,阵中冷风四溢,而且山中迷雾越来越重,视线与能见度越来越低,荆州军此刻显然有些慌了。

    李严满头大汗,急忙快步上前,对着庞统低声言道:“军师,咱们现在究竟该往哪里走?”

    庞统显然也有些慌乱,他刚进阵的时候,曾经以为这不过是八卦阵,不想经过几番探视之后,他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八卦显然是经过高人演变,内中变化多端,难以突破,生门若死门,死门若生门,几无路可走。

    此刻听了李严的问话,庞统显然是更加哆嗦了,他左看又看,上瞧下瞧,却是偏偏看不出哪里是生路,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涌上了他的内心。

    眼看庞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严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的脸变得一片死灰,道:“军师,若是真破不了此阵,不如分头行动吧!”

    庞统摇了摇头道:“分头,更容易出事,某家现在不怕别的,就怕袁军见我们士气低落,乘势杀入阵中,那咱们可就真的危险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真正的高手

    离着庞统比较近的地方,以魏延,李严为首,宋忠,吴巨,刘先,杨龄等将领闻言都急了,他们一个个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心中都升起了莫名其妙的恐慌。

    这些荆州将领当中,以宋忠最为胆小,闻言忙对庞统言道:“军师,既然这阵暂时走不出去,而且袁尚随时还会乘人之危的杀入进来,那依照末将看咱们还是先不要寻找路径,赶紧布阵御敌吧!万一一会被袁军钻了空子,那可就是大事不妙。”

    庞统卸下随身的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苦涩地笑道:“你以为某家不想?只是这阵法极为奥妙,四面八方瞅之完全一样,内里却又是千变万化,袁军不一定会从哪个方向杀奔过来,而且凭借着对阵法的熟悉,他们进可攻,退可守,任凭我们如何布防,也根本寻觅不到他们的行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此刻若是就地布阵,不就是让下面的士卒们都觉得咱们根本无法走出去,现在军心慌乱,若是在如此行事,三军士气想必就会更加低落,到时候被袁尚一击而溃,几无翻盘的可能…….”

    “那…那怎么办!”宋忠闻言都要哭了:“末…末将等人新随玄德公,胸藏大志,意欲为玄德公之霸业立功,此时还未见成效,如何却是就要死在这里?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庞统苦涩一笑,状似无意地白了宋忠一眼,暗道你胸中大志未舒…某家的一腔抱负若是夭折在此,却是不知道去找谁说理呢!

    …………………………

    荆州军以庞统等人为首一阵慌乱,袁尚等人却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大家整顿兵马,分配任务,准备随时杀入阵中。给庞统和荆州的将领猛烈一击,以报适才在火凤凰阵内的屈辱和仇怨。

    袁尚整装待发,对着众将分配任务道:“此阵乃是左仙师所布,极为奇妙,众将和兵士们一会一定要听从左仙师的安排和调度,剑是双刃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别自己个把自己个陷在阵子里,那人可就丢扯大了!”

    众将一同拱手,高声称“诺!”

    “一会。待杀入敌军阵中之后,各部许谨记自己的任务,听命行事,这批荆州军中有几个非常厉害的将领,须得仔细应对,一会庞德领兵去战魏延部,马岱领兵去战李严部,余下诸将由我和邓昶领兵应对……马超,你不需理会其他。只管领着贴身铁骑直破荆州军中军,径取庞统,不论生死,都要把他的首级带回来!知道吗?”

    马超闻言一愣。摸着下巴仔细地思量了一会,好奇地问道:“要把他的首级带回来…这还不论什么生死…你这不就是要死的吗?”

    袁尚随意的挥了挥手,道:“我就是那么打个比方,具体应该怎么操作。到时候你自己个看着办,你要是想抓活的,袁某这里也无所谓。”

    马超闻言厌恶地一摆头。道:“算了吧,就他那副尊荣,生擒我瞅着恶心…还是给你死的吧。”

    安排完毕之后,袁尚随即转向了身后的左慈,道:“左仙师,我已经安排完毕了,您老人家可以引我们大军入阵了!”

    左慈闻言却是跟没听到一样,只是站在山岗之边,一双昏花的老眼紧紧地盯着山岗之下的石阵之内。

    就这么瞅了一会,左慈却又是急忙抬头望天,看了看逐渐呈现落夜的星空,开始出现的点点星星,面色一滞,接着怅然地叹了口气。

    袁尚见状好奇,不由下马兑了兑左慈道:“长吁短叹的,失恋了?”

    左慈闻言,回头狠狠地白了袁尚一眼,接着无奈地言道:“不必下去了,已是有人来破阵了……….”

    袁尚闻言一惊,道:“有人来破阵?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这八卦阵乃是你研创出来的,还不曾问世么?”

    左慈苦涩一笑,摇头道:“但凡阵法,都是根据先天万物繁衍顺生变化而成,我老人家是参透了万物之道,八卦之机,方能创出此阵……但这并不代表这天下没有别人参不透这个,这话,你可是明白?”

    袁尚闻言想了一想,道:“就是说,你蒙出的这个八卦阵,碰巧还有人也蒙了出来……”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天相所示,凤雏命不该绝,尚有余数,你我不可逆天而行,今日……便放他去吧。”

    袁尚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仔细一想,己方刚刚经过火凤凰阵的荼毒,若是真有人将庞统引出阵来,平等对战,还真就是没有把握能够击败对方。

    看来,这天意有时候也是人事哉。

    袁尚转过头去,也是踮着脚向着山下看了两眼,好奇地道:“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说的话做吧,咱们遵从一把天意……只是我不懂,能够和你撞衫共同研究出一个阵法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左慈长叹口气,却不曾言语。

    **************************************

    石阵之中,一段叮铃叮铃的响声由远及近,传到了阵中庞统以及其麾下众人的耳朵之中,荆州军顿时全员戒备,握紧兵器,紧紧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阵中大雾弥漫,远处的情形众人看不清楚,直到一个骑着挂铃毛驴,头发胡须皆白的长衫老者单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时,大家方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袁军!

    庞统眯着眼睛,仔细的盯着来人,然后忽然吃惊的长大了嘴巴,急忙翻身下马,徒步走到那老者的毛驴之边,拱手作揖道:“黄公,您…为何会在这里?”

    老者似是认识庞统,闻言无奈地微微一笑,摇头道:“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婿,自己跑到荆南去阻拦荆州军,却唯恐这面有所疏失,特意令我随着玄德公的中军随行,出了事情也好打个帮手。”

    庞统闻言一惊,道:“是孔明让您来的?”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

    黄承彦点头笑道:“是啊,孔明这小子,自己随了玄德公也罢,却是将我们一家子也都牵扯了进来,老夫逍遥散乐半生,不想如今也要随着他东奔西跑,搀和到这世俗中来…….”

    庞统恍然地点了点头,接着突然一醒,道:“黄公,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莫非….您…识得…….这石阵……”

    黄承彦点头道:“玄德公对你截杀袁尚不甚放心,唯恐你有所疏失,他那边还要阻击其他袁军,不便前来支援,故而让派出一支兵马护着老夫前来瞅瞅…正巧你陷入此阵,老夫便进来迎你来了。”

    庞统闻言大惊,道:“黄公,你居然识得此阵?”

    黄承彦笑了笑,道:“不是我识得,而是孔明识得,在荆州之时,孔明曾推研八卦之变化,衍生万物,创下了一套八卦之阵,并来与老夫磋商完善,故而知晓……不过说来也怪,此阵自打孔明创建之后,还未曾使用,如今却如何还有人会使…莫不是这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

    庞统闻言一愣,接着缓缓地低下了头……

    “孔明!”

    庞统身后,荆州众将闻言不由得大喜,一个个高声大笑。

    “不愧是诸葛军师,果然了得!”

    “事隔千里之外,还能令岳丈前来引度我等,诸葛军师真乃神人也!”

    “诸葛军师神机妙算,天下第一人,只怕没有什么人能够比得上的!”

    “……………………”

    滔滔不绝的议论声几乎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庞统的耳朵里,几令庞统的脸被骚的通红,藏在袖子中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紧紧地握住,几乎要剜入肉中。

    庞统紧紧地咬住了嘴唇,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却见他猛然抬头,问黄承彦道:“黄公,回去之后,还望您老不辞辛苦,能够将此阵教我。”

    黄承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识得此阵,却是不知布法,士元你若是真想学,不妨回去问问孔明,你俩乃同窗之谊,孔明必不藏私。”

    庞统闻言,不由自从的泛起了一丝苦笑。

    孔明或许是不藏私,可是庞统自己呢,他能接受的了吗?卧龙凤雏,本来齐名,若是自己去问了孔明,岂不是矮了他一头。

    自己,能够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黄承彦不知庞统心中泛起的诸多想法,对着众将和荆州军一挥手,高声道:“尔等布成阵势,紧跟老夫,老夫引尔等出去。”

    荆州军各个大喜过望,随即布成阵势,一个跟一个,一匹跟一匹,随着黄承彦毛驴的铃响,缓缓的向着东面前进。

    庞统骑在马上,一脸的苦涩与无奈,少时,却见他抬头看了看略显漆黑的夜空和那已经呈现出色彩的繁星,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细微之声自言自语的嘀咕。

    “孔明啊孔明,孔明……事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高手…卧龙凤雏,卧龙凤雏,你我本齐名,为何你却如此光芒万丈,千里之外却还来救了某家一命…某家谢你,但我绝不服气,绝不服气,我一定要证明,我早晚一定要证明…….”(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走错道路

    庞统被黄承彦引走了,他以火凤凰阵困住了袁尚,而袁尚又借助左慈之力,以八卦阵将其犯困,二人最终又都逃出升天,袁尚与当世智者凤雏的第一次较量就这么匆匆的结束,谁也没占住谁的便宜,而谁也又比对方多吃亏,五五分成,算是打了个平手。

    庞统走后,袁尚和马超,马岱,邓昶,庞德等人随即返回并州,并在河间驻扎,静候其他各支部的兵马聚集后再一同返回并州。

    在剩下来的一段时日里,各部兵马开始陆续返回并州,并根据指示在河间驻扎,大部分的部队都平安的抵达,可每一只部队又都受到了损伤,不过袁军毕竟实力在那里摆着,即使是受到了曹刘的联手首级,仓皇逃窜之下,各部也都根据自身情况进行了反击,使得荆州军和曹军也都没有囫囵着回去,该让他们出点血,也是让他们出了点血。

    又过了几日之后,边南的探子传回了消息,江东孙权起兵攻打荆州南部四郡,却为荆州军识破,诸葛亮率领关羽,张飞等人回返荆州,亲自坐镇调度,设计击退孙权军,东吴兵马无功而返,荆州和东吴两家各有损伤。

    直到这条消息回传到了袁尚的耳朵里之后,袁尚的心气才算是彻底的平衡,自己和曹刘两方都受到了损失,周瑜和孙权想在后面吃现成,若是让他得逞,袁尚胸中的这口闷气估计得活活把自己给憋死,毕竟他不是什么大肚量的人。

    得到战报后的袁尚嘴角上露出了长久以来难得的微笑,这丝微笑落在了陪在他身边的邓昶眼中,让这老头有些不明所以,毕竟袁尚当初会见周瑜的事情,只有他本人和司马懿等寥寥几人知晓,原在冀州的邓昶根本就不知道内情。

    “咱们和曹刘两方杀来杀去,成败得失。也不见你脸上有个什么表情,怎么如今得知东吴被荆州军击退了,你反倒是瞎乐……你小子该不是被庞统的火凤凰阵给呛傻了吧?”

    袁尚面上的微笑依然不减,他转过头来,冲着邓昶够了够手指头,然后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邓昶屁颠屁颠的附耳过去,却见袁尚轻轻的一抬退,一脚给他踹了个跄踉,然后乐呵呵地说道:“这一脚算是给你长长记性,知道吗?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会招人烦的。”

    邓昶骂骂咧咧的扑了扑屁股,不过还是很乖巧的没有继续包打听。跟袁尚混了这么多年了,他对袁尚的品性很了解,他愿意对你说的话,一般你不问他,他都会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跟你说完,若是他不想说的话你硬去问,他一般很习惯用拳脚来人你了解。不管你是老头还是小孩子。

    尊老爱幼这四个字。袁尚好像打小就不太认识。估计是袁绍当年在世的时候故意没教他。

    揭开这一页之后,邓昶随即换了个话题,对袁尚道:“那个…截止到昨日,咱们该撤回来的兵马已经都陆续的撤回来了。目前都被河间太守安置在城外的东西屯营之中,休息疗养,并等待你的下一步指示,主公。咱们现在怎么办?是整顿旧部,调动河北兵马,再度南下报仇。还是……回返冀州?”

    袁尚长叹口气,想了一想,道:“先回冀州吧,刘备的势力如今如日中天,曹植那小子在郭嘉,贾诩,夏侯惇,曹仁等人的辅佐下,也是基本掌握了中州的大权,咱们现在过去,就算是打得赢他们,损失也实在是有些过大,不是我想要的局面,当务之急,还是得等待时机,静观其变……”

    邓昶闻言叹气道:“问题是,曹操已死,关中也落入了我们的掌控,若是就这么撤离,未免有些可惜了吧,万一以后让曹植和刘备羽翼丰满,发展壮大,对我们可是巨大的威胁啊!”

    袁尚摇了摇头,笑道:“没关系,河北四州如今不必从前,要粮有粮,要人有人,要兵源有兵源,更何况关中沃野千里之土也在我的掌控之中,刘备和曹植发展一分,我们就能发展三分,越往后拖延,咱们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就会体现的越来越大…还有,明日替我发一道军令,让沮授先生领着马岱,庞德,马铁等人以我的名义,去往西凉抚民置官,将西北边境彻底的纳入我的掌控之中,最好是能够结好羌人,日后说不得会有大用场!”

    邓昶点头答应,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奇道:“为什么不让马腾和马超去?以威望而言,这两个人的名头似是比那几个更高吧?”

    袁尚微微一笑,道:“就是因为威望高,才更要把他俩掌握在我的身边,在我控制的范围内,若是让他俩回了西凉,万一我掌控不了,不又是出了茬子?马腾和马超是西凉军首领,他们两个在我身边,马岱他们才会更忠心的去替我办事,懂吗?”

    邓昶闻言点了点头,拱手拜服:“主公果然阴损。”

    “滚蛋,什么阴损,这叫权术,你懂个屁!”

    话说到这,却见袁尚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道:“司马懿回来了…….吗?”

    邓昶闻言,长叹口气,摇了摇头,道:“还没…….”

    “一点消息都没有…….”

    邓昶摇了摇头,叹气道:“没有,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袁尚咬了咬牙,对着邓昶吩咐道:“传令田丰,让他派出河北所有的精锐密探,给我狠狠地寻找司马懿的下落,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就是被荆州军剁成了馅,也要给我买两个肉包子回来!懂吗?”

    邓昶闻言摇了摇头,叹气道:“老夫这就是去传命,不过主公,我想跟你先给你说一声,司马先生身边好像没有兵马,又是穿着你的帅服,兵荒马乱的,别说是肉馅。估计他现在被打成灰也有可能…您最好是有个心理准备。”

    袁尚闻言,张了张口,似是想骂邓昶两句,但仔细的一寻思,却又觉得邓老儿话糙理不糙,只得无奈的颓然坐下。

    “你的话我明白,但是你不懂,就算是他此刻的死机比生机要大很多,我也要尽全部力量去寻找他。”

    邓昶闻言,叹道:“因为他是你的谋主?”

    “更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

    *********************************

    一片美妙的枫林。在太阳的照射之下,微微泛红,显得格外的美丽,古朴和沧桑,映衬着夕阳之美,让人流连,让人沉醉。

    枫林旁边是一个小镇,小镇左面挨着枫林,右面挨着盘山。山地多矮小,少见连绵,却又各自相邻,颇有一种微妙的巍峨之感。

    这个小镇叫青枫镇。地处偏僻,少有人来,民风淳朴,民众多以耕种为生。虽然是贫地,但好在人少地多,家家也算是不愁温饱。

    自黄巾起义。董卓乱政以来,天下战乱四起,但青枫阵由于地处山岭之内,又是贫瘠之地,再加上道路崎岖,故而一直不曾遭到兵乱,即使是偶尔有哪路诸侯的偏师经过此地,也不过是就近屯扎,少有打扰,倒也算得上是一块人间净土。

    不过今日的青枫阵似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身材银色铠甲,肩膀上挂着红袍,饿的面黄肌瘦的青年将军,施施然地来到了此地,他的穿着虽然鲜艳,可却是造的极为肮脏,再加上满面的疮痍,且身边只有一匹马儿随行,光凭这些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十足的落难户。

    这落难者不是别人,正是跟袁尚等人走散了,又耍小聪明击退了黄忠的司马懿。

    此时的司马懿,已经是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小镇的羊肠道上,司马懿一步三摇晃的慢慢走着,天上的日头虽然是眼光普照,但他的心中却是一片惶恐。

    因为,他迷路了。

    连日来一直迷路于山岭之中,司马懿一直是仓皇逃窜,唯恐碰上荆州军和曹兵,他身上又无干粮,又无弓箭打猎,故而只能依靠着吃些草根树皮什么的过日子,虽比不上后世的两万五千里长征来的壮烈,却也是相差无几了。

    小镇的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三五个七八岁的孩子满面欢笑的来回窜跑,开怀的捉着迷藏,很显然,村镇里的大人们大部分都应该是下田耕种去了。

    司马懿饿的有些泛绿的双眼盯住了那些孩子,他沧桑的一笑,然后牵着马匹走到那些孩子的身边,冲着他们招了招手,道:“喂,你们几个小崽子……小孩子,过来过来,叔叔有事想问你们!”

    几个孩子正玩的热烈,突然见一个身着怪异,从未见过的外乡人冲他们打招呼,顿时都显得有些局促,但清枫阵毕竟民风淳朴,再加上这些孩子又都是稚子心性,只是稍一犹豫,还是向司马懿走了过来。

    见孩子们过了来,司马懿忍住饥饿,冲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微笑,但他此刻的精神状态委实不佳,这笑容如哭一样,实在是让人有些心碎。

    “孩子们,叔叔是从外乡来的,迷路了,不知道这是哪里,你们谁能告诉叔叔?”

    孩童当中,其中一个个子稍大些的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当先站了出来,道:“你是当兵的吗?”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嗯,算是吧……”

    “那我们不告诉你。”

    司马懿眉头一挑,好奇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俺娘说,这年头当兵的没有好东西,都是属畜生的…….”

    司马懿的脸顿时一跨,无奈一笑。

    “好孩子,你娘说的有道理,但也不全对,这年头虽然乱,但当兵的也是有好有坏,你说的有些兵犹如畜生一样,对,是没错!但也不全是,就好比如说我,我就不是畜生!”

    孩子们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司马懿的脏脸。

    “你拿什么证明你不是畜生?”

    司马懿想了想。

    然后他随手从马匹上的兜袋里,拿出了一把小袖箭,递给了那个孩子。

    “你见过给你礼物的畜生吗?”司马懿呵呵笑道。

    个大的孩子接过袖箭,眼睛顿时亮了。

    这年头,铁器极为珍贵,可以说是极缺,若以珍贵性而言,就算是金子也不能够及得上铁器,司马懿的这只小袖箭,箭头是铁制,虽然很小,但对这些乡村里的孩子来说,却是非常贵重的礼物了,而且袖箭做的极为精致,很得孩子喜欢。

    孩子们急忙都围成了一个圈,仔细的看着大个男孩手里的袖箭,一个个都发出了吧嗒吧嗒的艳羡赞叹声。

    司马懿笑着看了看他们,道:“现在知道,我不是畜生了吧?”

    大个子男孩抬起头,不好意思的憨憨笑了。

    “叔叔你是个好人。”

    一支袖箭就被别人当成了好人,这里确是民风淳朴。

    “孩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清枫镇。”大个子男孩很认真的回答。

    司马懿点了点头,想了一会,道:“清风镇,属于什么地界?”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这些小孩的理解范围,所谓的地界是什么,在他们脑中根本就没形成概念,但见所有的孩子都是一副茫然,不解的眨巴着眼睛瞅着司马懿,很是天真烂漫。

    “嗯…….”司马懿摇了摇嘴唇,换了个说法道:“这样,你们告诉我,这个地方现在隶属于谁?哪路诸侯……就是归谁管!……就是,谁做主!谁说了算?”

    孩子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后顿时一个个都恍然了,福灵心至的异口同声的冲着司马懿喊道。

    “村长说了算!”

    司马懿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发霉的表情,看来还得换个问法。

    “恩,孩子们,你们每年的税…….就是粮食!除了自己家里留下了一部分,剩下的都交给谁了?恩?”

    很显然,这句话孩子都听懂了,然后只见大个子男孩高兴的踮脚,道:“我知道,我知道……很多年以前,是交给一位姓张的将军,粮食都归他,后来来了一个姓曹的,粮食又都归他,不过还是姓张的将军负责收,前一段时间,姓张的将军被打跑了,粮食又都交给一位姓刘的………那个姓刘的人很好,收的粮食比原先少了一半多呢…….”

    司马懿闻言皱着眉头,仔细寻思:“张,曹,刘…张,曹,刘……张绣,曹操,刘备……张绣,曹操,刘备……”

    说到这里,司马懿顿时一阵浑身发颤,惊恐地自言自语:“张绣,曹操,刘备……这里是宛城境内,离近荆州……刘备的地界…狗日的,老子他娘的走反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袁尚检讨

    司马懿郁闷了,他从来也不曾想到自己居然会走了反路,他自我感觉也是一代智者,能文能武,道盲路痴这种事情一般是跟他不沾边的,不曾想今天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宛城是荆州在北面的一道重要防线,与新野和樊城并称荆州三大北线阵地,虽属边境,但毫无疑问,已经是属于刘表和刘备的地盘,司马懿想要回归河北,不想居然阴错阳差的走到了荆州,难怪虽然走的是山路,一路上却没有碰到敌军,换成自己是荆州郡,也肯定是匆匆忙忙的往北追赶,谁会想到敌方重要的谋主居然会反其道而行之,拼了命的往自己的老家跑,这不是有病吗?

    还有北方寒冷之地,本应该是越走越冷,难怪最近越走越热,司马懿还以为是天公作美,特意给自己整了几个好天呢。

    司马懿无语看苍天,现在这种情况,又应该怎么办?

    不消多说,自己最终的目的,肯定是要想办法掉头回河北,可是如今自己到了荆州境内,距离河北已经是有了好大一块距离,颇有当年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艰辛。

    问题是关羽有曹操罩着,一路上虽然有难,但却有惊无险,他司马懿想回河北,却是那么容易的吗?

    先不说自己没有关羽那个武力值,刘备大军回返荆州,一路上会不会碰着荆州的兵马还是个两说,自己现在身边除了一匹破马,连个挡刀的小卒都没有,万一出了事,一个亭长都可以随随意意德把自己绑缚,危险性实在太大

    怎么办,怎么办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这身战甲和袍子换了,然后吃一顿饱饭。再寻路往回走。

    可问题是,到哪去换呢?自己总不能用树叶子遮羞吧?

    思绪又回到了现实,司马懿将头转向了这几个孩子,顿时眼睛一亮。

    “孩子们,叔叔远道而来,还迷了路,又累又饿,想问你们借些吃喝的东西,还有一身干净的衣服,孩子们你们醒醒好。可怜可怜叔叔,成么?”

    孩子们动作和表情非常一致,异口同声的说:“不行!”

    司马懿的脸色顿时黑了:“为什么?”

    “娘说了,要东西就要付出劳动,要不就要拿自己的东西去换,不能白拿。”

    司马懿眉头一皱。

    这真他娘的是民风淳朴啊!

    司马懿长叹口气,接着指了指身上的铠甲道:“孩子们,叔叔身上的这身盔甲,纯炼铁冶制。坚硬无比,还有这身红袍,乃是西川蜀锦,简直不菲。换你们一套干净衣服,应该没有问题吧?”

    孩子们闻言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似是有些心动。

    司马懿乘热打铁。又指了指身后的战马,低声笑道:“还有这匹马,虽然瘦了些。栽歪了些,但全盛之时也是上等良马,叔叔不求别而,拿这战马换你们两只乡鸡,解解馋,总可以吧?这买卖是不是不亏?”

    孩子们闻言,立刻围城了一个圈,一起交头接耳。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拿铁甲换衣服,拿马匹换鸡吃?”

    “俺娘说,当兵的除了畜生之外,脑子也都不太灵光,容易忽悠。”

    “再不灵光也不能这样啊,我看他是被人打傻了”

    “或许是饿傻了。”

    “那你们说咱们换不换?”

    “他傻你也傻啊?冤大头送上门,为什么不换?”

    “就是,咱们要是不换,回来被爹娘之道,非得揍死咱们不可。”

    “对啊,这么好的买卖,不换就是败家”

    孩子们毕竟年纪还小,控制不好自己的嗓门,虽然是交头接耳,但一个不小心还是被旁边的司马懿给偷听了去。

    但见孩子们商量完之后,一起转过身来,冲着司马懿挥手道:“叔叔,那你跟我们过来吧!”

    司马懿仰天一笑,无奈地摇头。

    这里真是民风淳朴啊!

    ******************************

    并州河间,太守府议事厅内。

    这是所有的兵马从司隶回来之后,所开的第一个军事会议,各部将领和各部谋臣都在,诚然可谓是一次在袁尚继承袁绍之位后,屈指可数的几场人员齐全的重大会议。

    在各部将领和谋臣们都聚集到了一块之后,袁尚随意郑重的开始了会议。

    静静的扫视了众人一圈之后,袁尚突然站起身来,冲着所有的人深深的作了一揖。

    众人当中,以田丰,沮授等人为首,所有的人尽皆被吓傻了,纷纷起身,急忙冲着袁尚还礼。

    田丰的胡须微微有些颤抖,道:“主公,您这是做什么?却是折煞我等!”

    袁尚摇了摇头,道:“今天找大家来,袁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反省,并向各位郑重的道歉,因为这场战役,我们败北而归的最终原因,就是因为我,因为我的大意,因为我的志得意满,因为我的傲慢焦躁,才导致了这场战争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当初从关中东进时,田先生您就曾经提醒过我,是我没有听进去,一意孤行,才致使让刘备钻了空子,并让曹植坐稳了许都,一切都罪在袁某。”

    田丰闻言,忙摇头道:“主公不可如此说,此战我等虽然回来,但毕竟已是得到了关中沃野千里之土,并得到了西凉军的归附,势力大大扩张,论及得失,还是得远大于失,况且没有看出对方的计策,我等为谋士者也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失算,非主公之罪,实乃某等无能,主公不可轻易言失之。”

    袁尚摇了摇头。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错了,就得承认错误,田先生不必替我遮挡,这是袁尚应该做的况且我对不起死去的将士,对不起那些跟随我从河北出来,却没有归来的兵卒,对不起在四州之地苦苦等待他们回归的父母妻儿我还对不起至今下落不明的司马懿!”

    满庭众人,闻言眼睛都不由得有些发酸。心中再燃起了哀恸的同时,更是升起了一股对袁尚无比的敬重。

    袁尚说到这的时候,自己的眼圈也有些发红。泪水在他如星彩的眼眸中不停的打转。

    只见袁尚使劲的抽了抽鼻子,用一种哀叹的语气说道:“所以说,为了不让那些因为我的战略失误,而无辜失去生命的将士们安息,也为了给他们一个公平,袁某今日决定当着大家的面自刎!”

    “啊?”

    “啥!”

    “主公!”

    众人闻言,顿时都急了。他们千想万想,却是没有想到袁尚会说出这么一句话,顿时都大惊失色。

    唯独田丰和沮授二人互相对望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而邓昶老儿则是偷偷的打了个哈欠,东瞅瞅西望望,好像是没听见袁尚刚才的话一样。

    “主公,不可爱。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切不可轻生啊!”

    袁尚使劲的一抹鼻子,擦了擦眼泪。随手拔出腰间的佩剑,高声道:“我意已决,谁都不要拦我,谁拦我我跟谁急!”

    说罢,便见袁尚猛然一回身,“刷”的一声拔出了跟随多的佩剑,抬手就要往脖子上比划!

    众将当中,原黑山贼首领之一的李大目率先奔出跑出来,一下子跪在了袁尚身边,一把抱住袁尚的大腿,哭嚎道:“主公!不可啊!你死了,我们可怎么活啊!多大点事您至于吗!”

    袁尚抬腿一脚,踹开李大目,抽噎道:“滚犊子!我不是说了吗,谁拦我我跟谁急!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我告诉你我今儿是死定了!谁也不好使!”

    “主公,不可啊!~”

    “主公,你不可如此轻生啊!”

    “主公,您若是死了,我等就也不活了!”

    “就是说啊,主公,我们占据了关中之地,也算是扩大了地盘,这次被曹刘算计,下次打回来就是了,何必呢!”

    沮授见火候差不多了,随即出来打了个圆场,拱手道:“主公,众将军说的对,胜败乃兵家常事,自古成王之人,哪一个又没有打过败仗?当年官渡之战那么大的坎我们都迈过来了,何差这区区一点小小的失败?再说主公您若是死了,袁氏又当靠何人主持大局?谁人又能够挽救汉室,救天下于水火之中?你一人死了不要紧,却是苦了我等臣子,苦了天下百姓。”

    袁尚摸了摸眼泪,道:“我有那么重要吗?”

    沮授心中无奈,面上却是郑重地道:“当然有了。”

    “可是我有罪啊!”

    “有罪没关系,当年曹操领兵征讨张绣,走马入田,违背了自己的军令,本当斩首,却为了曹氏的大局,割发权代首,主公也不妨效仿此道?”

    袁尚闻言犹豫道:“这样行吗?太不公平了吧?”

    众将闻言忙道:“公平,公平!主公不妨削发,以罪己身,待日后除了曹刘,再做计较不迟?”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就先依众将军所言?”

    众将异口同声:“请主公深思之!”

    “好吧,那我今儿就先不死了。”

    众人这才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袁尚将宝剑回鞘,然后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曹操自己割了自己的头发,权以代罪,我今日若也是自己割了自己的头发,却是有些效仿他的嫌疑,实在不是我的性格还是应该换一个地方割一割,大家帮我想想,我应该自己割自己的什么地方好呢?”

    这一下子,众将可是犯了难。

    自己割自己,除了头发,还想还真就是没有什么好地方了。

    却见邓昶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开口道:“曹操自断其发,实在是没有什么创意,委实落了下乘,若想割的惊天地泣鬼神,属下认为非自宫而不得也!”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罪己书

    俗语说得好: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邓昶这老小子,有的时候看起来很机灵,但有的时候是真二啊,二到你想一刀劈了他,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大厅之内,袁尚狠狠地白了邓昶一眼,他现在突然升起了一股想剁了这老头,然后拿他的肉当包子馅的冲动。

    也不知道白痴做的肉做的肉包子味道牙不牙碜。

    沮授与邓昶也算是平日里私交甚厚,此刻不由得长叹口气,对这个脑瓜子少根筋的朋友表示深切的无奈与哀悼。

    袁尚的性格虽然猥琐了些,但却不好杀,更何况邓昶算是他的患难之交,大厅上的一句屁嗑,袁尚应该是不会杀了他。毕竟,以沮授的了解,袁尚不是那种随意要人命的君主。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估计等廷议开完之后,邓昶这顿揍算是免不了啦,因为沮授知道,袁尚最擅长的就是让人生不如死。

    这就是沮授心中默默的替他悲哀的真正原因。

    甩了甩头,将脑中对邓昶的怜悯轻轻地甩出脑后,沮授走出班来,对着袁尚拱手道:“当年曹操割发代首,其举实令天下人佩服,主公若是从行其道,也无不可,但不免落了下乘,以授看来,不妨另外再换一种方法以行之。”

    袁尚闻言,顿时一喜,忙道:“公与先生有什么想法?还请快点说出来!”

    沮授想了一想,随即慢悠悠地开口道:“启禀主公,以沮某之见,主公若是真有悔过罪己之意,不妨亲自撰写一篇罪己书,影印多复,散博与天下,如此不仅河北之军民知道了主公的认错与悔过之心。天下百姓你更是对主公的此举此行有了深刻的认识,主公不妨尝试之?”

    袁尚闻言点头,道:“公与先生此言真乃高论,只不过袁某笔法平平,文字功底浅薄,让我自己写一篇罪己书,未免有些太过难为人了吧?”

    沮授笑着道:“主公,我军有陈琳在,天下何等文章却能难将于他?”

    袁尚闻言,顿时精神一振。道:“对啊,有陈琳在,堂堂的天下一地笔杆子!有他在,害怕有什么文章写不出么,就让陈琳去做,公与先生,此事还请劳烦你去安排了!”

    沮授轻轻地一拱手,笑道:“主公放心,此事尽有沮某安排调度。”

    袁尚点点头。见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随即挥手道:“既然事情已经决定,那今日的廷议就暂且告一段落吧大家也都劳累了,早些回去休息邓昶留下。其余人等散了吧。”

    众人随即领命而出,来到议事厅外,田丰好奇的瞅了瞅身后的轩拦,好奇地道:“主公单独留下了邓昶。不知却是有何事要与其单谈,着实令老夫好奇!”

    沮授摇了摇头,笑道:“我若是你。就断了这份好奇的念头。不是咱们该知道的,最好是不要知道”

    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议事厅内,乍然传出了“叮咣叮咣”的剧烈响动,夹杂着邓昶老儿鬼哭狼嚎般得求饶之声,格外的醒人耳目。

    田丰眉头一皱,淡淡地哼了一声,道:“胡闹!主公真实越大越活回去了,议事厅内,如何可以行此殴打之事?”

    沮授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他就是长到八十,估计也是这个德行,真想不到他居然会是袁绍老主公的儿子不过,你说他越大越回去,我倒是不甚赞同,这一次从关中进兵中原,虽然失败了,但是却让他在秉性和脾气,和思绪上,都有了一个大幅度的成长,这次开会自检就是一个显著的证明这次的这封罪己书,不光是陈琳的事,也是我的是,我一定得好好的琢磨琢磨,让它被散步天下之后,能够达到最大的利处!”

    田丰闻言好奇,道:“公与,你心中可是已经有想法了?可否说来听听?”

    “呵呵,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还是等文章出来之后,再让元皓你好好的过目过目。”

    ***************************

    宛城边境的山岭之边。

    清枫镇。

    “嗝~~~”

    司马懿长长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将最后一块鸡骨头从嘴里取了出来,然后随手的向着身边的锅灶里一撇,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很是心满意足。

    人吃饱了,状态果然不一样,适才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此时连续吃了几只肥鸡,洗了个澡,换上了一套干净的麻布衣服,人的精神状态立马就不一样了,虽然面色还是有些枯燥,但从其神情当中,已然能够找出那个当初风骚无比,精神卓著的袁军谋主的风采了。

    司马懿吃饱了之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恩,衣服还可以,虽然是普通农家汉的服饰,有些破旧,但清洗的还算是干净,穿在身上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司马懿满意地咧了下嘴,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屋子,来到马厩旁边,将自己的那匹马和一个装着换下衣服的铁甲包裹挎在身上,然后一步三摇晃的向着院子门口走去。

    农家院门口的一棵树桩子上,几个孩子全部都被用麻绳结结实实的捆在上面,一个个咧着嘴使劲地干嚎。

    “哇哇哇哇!骗子!”

    “你说要拿你的铁甲和马换两只鸡的!”

    “不给东西也就算了,你还把我们都捆在这!”

    “你就说要两只鸡,可你足足你吃了四只!”

    “不但是吃,他还打包了两只大鹅!”

    “不要脸!骗人精!”

    “哇哇哇,你们这些大人说话不算,太肮脏了!”

    “快把我们放了哇哇哇,当兵的都是畜生啊!”

    司马懿无奈地摇了摇头,论及算计的本领,当今天下,除了少有的几个人能够与自己并列之外,还真就是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这几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居然跟他玩心眼,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大人的世界观,孩子终究是无法理解的。

    司马懿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打了个饱嗝,不顾几个被捆绑孩子的苦恼,牵着马哼着小曲,向着院落之外走去。

    “真是民风淳朴啊”司马懿一边走,一边暗自的感慨言道。

    *****************************

    从日后上找打了北面,司马懿随即牵马出了村子,沿着羊肠小道慢悠悠地向着北面而去。

    如今这里勉强算是荆州境内,不过自己已经换了装束,再加上刘备等人对战亦已结束,回来之后应该是休养生息,想必对来往出境的人士不会过去盘查自己不妨先找个小村路的打铁匠,将那身换下看来的盔甲拆了,锻成成铁,然后再找个大点的集镇一卖,换些路费,人不知鬼不觉,想必这一路上回河北的盘缠是应该够了,说不定还有多余嗯,那余下的钱就在半道上找几个妓子泻泻火,也不枉费我此番替袁尚挡了这么大的一趟灾难,回去免不得让那混球好好的封赏我一把

    不过嘛,路一定是要选对,可是不能再走错道了!

    司马懿正美滋滋的寻思着,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沿着身后的道路上传来。

    只见七八个农户打扮的汉子呼哧带喘的跑到了司马懿的身前,一个个握着锄头,横眉冷目,紧紧地盯着司马懿,眼神不甚友善。

    而在他们身后,刚才那些被司马懿诓诈的孩子当中,最大个的赫然在目,但见他急忙一伸手,指着司马懿,对着领头的一个年轻汉子道:“村长,就是他!”

    那个被称为村长的汉子闻言点了点头,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司马懿身前的不远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淡淡地道:“就是你偷吃了我们村得鸡?穿走了我们村得衣服?欺负了我们村得孩子还打包了两只大鹅?”

    司马懿抬手挖了挖鼻孔,然后一吸鼻涕,道:“啊,怎么?有意见?”

    “你也太欺负人了!当我们村没男的是不是?”

    司马懿哼了一声,道:“老子从打生下来,从来都是白吃,白穿,白喝,白拿还白嫖呢!你若是有种,治了老子便是,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小贼好胆,竟敢这般嚣张!”

    其中一个汉子听司马懿这般语气,早已忍耐不住,挥舞着锄头跳将上来。

    司马懿冷哼一声,他虽然不是有名武将,但自幼也是能文能武,更何况多年来也是随袁尚久经沙场,本领岂能是这一般得庄稼汉能及?

    司马懿拔出佩剑,抬手挡住那汉子的攻势,然后抬腿一脚,直接就将他踹飞,行云流水,几乎是一点没有悬念。

    这一下子,顿时给几个庄稼汉瞅懵了。

    司马懿轻轻的扫了扫剑上的灰尘,对着几个庄稼汉努了努嘴,道:“光凭你们几个,还不是老子的对手,想活命的乘早滚蛋,老子好歹吃了你们的鸡,也算是欠你们人情,日后有机会,自会图报。”

    庄家汉们闻言大怒,单挑不成就打算群殴,却是被那村长抬手拦下。

    村长上下打量了司马懿几眼,道:“小子,有两手吗?也罢,我就亲自来陪你比划比划!”(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宝刀村长

    要与司马懿比划的村长,是个憨憨乎乎的大汉,一脸的黑黝,看起来岁数不算是太大,身体虽然也很结实,但看起来也并不是那种膨胀爆发的肌肉,感觉上是一个很普通的角色。

    司马懿自幼熟悉六艺,弓马颇为娴熟,本领虽比不得超一流武将,却也不输一般人,与这个汉子一对一的单打,司马懿颇有些感觉自己是在欺负人的感觉。

    轻轻地将手中的宝剑一亮,司马懿冲着那汉子招了招手,道:“村长?你是这伙人里领头的是吗?行,既然你想找死,那就别怪我一会手下不留情了。”

    “无需留情。”

    村长的面色不见喜怒,随手将身后的一个布包取了下来,他将那布包打开,里面却是一柄灰突突的短柄砍刀,看着很不起眼,甚至是有些残次品的感觉。

    村长静静地拾起了那柄破刀,然后中规中矩的冲着司马懿摆了个姿势,淡淡道:“来吧。”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老村长的举刀姿势一摆出来,司马懿就憋不住乐,一看这厮的姿势,就知道他的武艺不行,甚至说根本就属于没有武艺的那种。

    拿着这么柄破刀,使着一身半半咔咔的武艺,还想跟自己斗?斗蟋蟀吧你!

    司马懿嘿笑一声,一挥手中的宝剑,也不等待,直接一个箭步,冲着那村长冲了过去,宝剑当头挥下,村长则是轻轻的举刀去拦。

    “啪嚓”一声脆响,两个人都静静的站在原地,司马懿一脸的惊讶,而那村长则是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表态。

    司马懿则是将嘴张成O型,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短剑。一个回合,自己的宝剑居然就就断了?这怎么可能?而且自己的宝剑还是攻击的一方,由上至下,在力道上还是占了上风的!

    而且对方手中的刀显然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黑乎乎的跟秦朝时期的废品似的,要说那是一柄宝刀,打死司马懿也不带信的!

    可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却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马懿犹豫了,抬眼静静的看了那村长一眼。咬了咬牙道:“你使了什么诡计?”

    村长微微一挑眉毛:“诡计?笑话,对付你还用得着什么诡计?”

    “那我的刀为什么断了!”

    村长微微一摇头,冲着身边的汉子努了努嘴:“这小子不服,给他一柄家伙使!”

    一个汉子随即将手中的镰刀扔在了司马懿的脚下。

    司马懿低头瞅了一眼,然后也不客气,弯腰捡起那柄镰刀,然后在直起身来的一瞬间,猛然一跳,抬手又冲着那村长劈了下去。

    “啪嗒!”

    一声脆响。镰刀的弯头亦是碎成了两半。

    司马懿的眼睛顿时瞪得浑圆,然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半拉镰刀,一脸的黑色,显然郁闷之极。

    村长见司马懿的脸色不太好。还是面色无常,又冲着身边的汉子道:“再给他递给家伙。”

    “啪——”又一把锄头掉落在了司马懿的面前。

    司马懿急了,又是弯腰将东西捡起来,冲着那村长又是一个大跳。嗷嗷的当头一劈,结果“啪啦”一声,锄头又当头落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司马懿彻底的蔫了,他没有想到那村长手中的那柄破刀居然如此的厉害,一下子连断三柄兵器。

    “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妖物!”司马懿急了,冲着村长高声的嚎叫。

    “宝刀”老村长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冲着身后的那些汉子一摆手,道:“把他绑起来,送官!”

    “好嘞!”

    乘着司马懿神思不属,一脸迷茫的样子,却有那些大汉匆匆而上,连掐带胡虏,把司马懿绑成了一个粽子样。

    司马懿使劲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高呼:“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快放下我!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那些农家汉当中,一个在帮忙把司马懿绑住了以后,来到了村长的身边,问道:“蒲元,这骗吃骗喝的小子,应该怎么处置?”

    那被称为蒲元的村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茬,想了一想,道:“送官。”

    司马懿一听,急了,使劲地高呼:“送官?送什么官!往哪送!”

    蒲元闻言淡淡道:“荆州,宛城。”

    司马懿:“”

    *********************************

    就在司马懿被称为蒲元的村长给抓住的时候,袁尚已经是从并州转回了冀州,并将各部兵马调遣回了各州,袁尚一回邺城,别的不说,立刻向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回到了自己的卫尉府,袁尚顿时觉得心情一阵激动,毕竟,这是属于自己的家啊!

    他高声冲着府宅中叫了一声,道:“媳妇们,夫君我回来了!”

    说罢,便见袁尚大步流星的走入了府宅。

    刚进了院落的中院,就见府中的几位女主人在一众护卫和家丁的保卫下,匆匆走出正厅,一看到袁尚进府,顿时各个喜上眉梢。

    甄宓一脸激动的神色,但表面上却还有表现出袁家大妇的仪态和姿容,她冲着袁尚轻轻的一福身,笑盈盈地道:“恭迎夫君回来。夫君你这一趟真是出去好久”

    袁尚笑着点了点头,也是一脸的激动与喜色,道:“是啊,出去好久了你们怎么样,过的还好吗?”

    甄宓笑着点头道:“妾身还好,只是吕姐姐和夏侯涓妹妹她们”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吕玲绮乍然奔了过了,“咣”的一脚踹在了袁尚的腰上。

    袁尚身形一晃,差点跌倒,他惊愕的转过头,看着使劲抿着嘴的吕玲绮,诧然道:“你疯了!踢我干什么?”

    吕玲绮咬着嘴唇,愤愤然地道:“你还好意思回来!你知道你这一趟出去了有多久吗?”

    袁尚闻言脸色一红,道:“知道,有一年之久了。”

    吕玲绮愤愤道:“那你还知道有这个家吗!”

    “当然知道了,不知道我能找回来吗?”

    “那你还知道你有几个女人吗?”

    袁尚将脖子一扬,道:“当然了,三个”

    说到这里的时候,袁尚不由得心中一紧,却是想到了远在长安那里,还有一个蔡琰

    吕玲绮嗤笑了一下,点头道:“还行,算你有良心那你可知道,你有几个孩子吗?”

    袁尚笑着答道:“当然知道了,我有孩子?我有孩子了?”

    说罢,他急忙将眼光扫向了吕玲绮的肚子,但见其肚子平平

    是啊,自己远征之前吕玲绮,还有夏侯涓,她们俩得肚子都是鼓起来的啊!

    吕玲绮哼了一声,道:“废话!自己孩子出生,你都不在身边,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当爹的,真是彻底的混球!”

    袁尚此刻已是顾不得吕玲绮酸性的幽怨了,他四处的摆着头,到处地瞅着,喃喃地嘀咕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在什么地方!男的女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却见吕玲绮的脸顿时一红,头不知不觉地递了下去,似是有些慌张,又似是有些不明所以。

    甄宓悄然地叹了口气,迈步走到了袁尚的身边,低声到:“回禀夫君,吕姐姐和涓妹妹,前后为你生下了两个千金。却也是辛苦至极。”

    袁尚闻言哈哈一乐,道:“是女孩子啊?太好了!孩子呢!快领我去瞧瞧!”

    甄宓闻言顿时一愣,吕玲绮也是诧然的抬起头来,长大了嘴巴。

    在这个重男轻女,特别是袁家这种豪门公侯之门,妇人生了女孩,诚然可谓是天大的羞怯之事,特别是两个女人怀孕还同时剩下了女孩,不曾为袁尚产下一个男丁。

    本以为袁尚会大发雷霆,不曾想这家伙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一脸乐呵呵的,诚然是很高兴的样子,哪里却有半分不喜。

    甄宓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一直为夏侯涓和吕玲绮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吕玲绮则是惊讶莫名,不管不顾,问袁尚道:“你你不生我和涓妹妹的气?”

    袁尚闻言一愣,好奇道:“多新鲜啊,我有闺女了?为什么要生生气?”

    “可是可是”吕玲绮的声音越来越低了:“可是,我们没有生男孩啊。”

    袁尚闻言哼了一声,道:“有病啊,男孩!?那不是赔钱货吗?生男孩,买房,买地,买车,彩礼,将来都得花钱,彻彻底底的赔钱货!哪有生两个小姑娘来的合适,将来都是替老爹进钱的!一点也不赔!况且我袁尚的姑娘,哪是一般男人敢照量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吕玲绮的双眸圆睁,很显然,已经是被袁尚这种市侩的嘴脸给气着了,但见其银牙紧咬,恨不得冲上去一巴掌扇飞这没正事的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夏侯涓从后院出现,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侍女,各自手中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娃,缓缓地向着袁尚走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袁茹袁怡

    夏侯涓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一直在后面帮忙看护两个子。

    别看夏侯涓在三女之间年龄最小,但在母爱方面,天性却是最大,以袁府今时今日的地位,两个孩子一出生,看护的婢女和侍从就一大堆一大堆的,吃喝拉撒睡等一应琐事,根本就用不着身为袁府夫人的夏侯涓等人亲自过问,但亲生孩子就是亲生孩子,不需要过问,不代表夏侯涓不想过问,身为母亲,她也不能够不过问

    从打做完月子之后,夏侯涓每日最频繁的事情,就是陪在两个孩子身边,连自幼就被称为相夫教子淑女典范的甄宓,也不由得不拍拍胸脯,自愧不如,认为将来生了孩子之后也是不如夏侯涓的。

    “夫君!”夏侯涓一见袁尚,随即蹦蹦跳跳的跑将过来,跳到了袁尚的跟前,虽然是当了娘的人,但脾气秉性还是一点没改,走到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袁尚撇了撇嘴,道:“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让外人看见不得笑话。”

    吕玲绮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这话,你自己好像是没资格说她。”

    袁尚狠狠地白了吕玲绮一眼。

    臭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么长时间没见,嘴皮子越发的利索了,看来今天晚上得第一个收拾你!

    袁尚笑盈盈地走到了那两个抱着孩子的侍女跟前,瞧着她们手中的两个孩子,他抬起左右两手,分别勾了勾两个孩子的手指头,一瞬间,一股血脉相亲的温暖清流,仿佛顺着父女三人的手指桥梁,流淌入了袁尚的内心之中。父女之爱,骨血之情,让袁尚在一瞬之间似乎又升华到了另一个层面之上。

    一股身为男人,应为孩子一生遮风挡雨的浓浓情怀瞬间充斥了袁尚的整个内心,两柄名为责任的重重铁杆,在一瞬间似是压在了袁尚的肩膀之上。

    虽然感觉很沉,但是却又那样的幸福。

    袁尚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脸上露出了弄弄的爱惜之情,他用脸蛋分别轻轻地贴了贴两个孩子白嫩的面颊,两个孩子似是有所反应。不但没有因为认生而惧泣,反而是咧着小嘴,一个劲地咯咯直笑,看样子好像因为父亲的宠溺而开怀不已。

    “我的女儿…两个女儿…”袁尚的语气微微的有些激动:“她们…叫什么名字?”

    甄宓长叹口气,不留痕迹地轻轻翻了个白眼,笑道:“傻瓜。你的女儿,你不给起名字,我们哪个敢起?”

    夏侯涓也是踮着脚着急地道:“是啊夫君,你还是快给两个孩子起两个名字吧。我们这段时间一直不能给孩子起名,开口都不知道该唤什么…….”

    说罢,夏侯涓单脚在原地画圈,显然不能够唤孩子的名字。实在是她心中的一块小小心病。

    袁尚转过身来,宠溺的捏了捏夏侯涓的面颊,笑道:“是啊,我都忘记了!我的姑娘!当然得我给她们命名。换了别人,谁配!?…….嗯,该起什么名字呢?你们也是当娘的。有什么意见?”

    吕玲绮想了想,道:“我的女儿,将来要像他外公一样,驰骋沙场,做一个天下无敌的第一名将,女名将!”

    夏侯涓则是跳着脚道:“我父亲在我自幼就撒手人寰,叔父虽然待我极好,胜似亲生,但却只让我从事女红之事,从不交我半点文墨,不像是甄姐姐,诗词书画,样样手到拈来,我想我的女儿,将来能够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像是甄姐姐一样,做一个才女。”

    甄宓一听,脸色顿时一红,道:“涓妹,你这……”

    袁尚闻言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一个要当巾帼女名将,一个要做当世女文豪,那这名好起,就叫袁文,袁武得了。”

    吕玲绮和夏侯涓闻言顿时一愣,接着异口同声的反驳道:“不行,太俗气了!”

    甄宓则是无奈地一笑,摇头道:“夫君,给孩子起名呢,你就不能正经点么?”

    袁尚笑了笑,摇头:“其实吧,我认为,孩子将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完全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玲绮和涓儿把你们的想法强加给孩子,我认为她们不会快乐,她们将来想做什么,想干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都应该顺着孩子自己的意思,而我们做父母的,只是在幕后默默的支持她们,为她们搭建桥梁,为她们提供能够实现她们想法的保障,让她们一生快乐,一生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就够了。”

    三女闻言,顿时皆是一愣。

    袁尚又转过身去,宠爱的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蛋,笑道:“什么女大将军,女文豪,都不重要,只要我的女儿高兴,就是当两个女流氓,我也是不会管的,花钱难买我女儿乐意!只要她们高兴,快乐,做自己愿意做的事,一切有我袁尚兜着,都好说!”

    吕玲绮的表情有些软了,瞅着袁尚的目光似是饱含着前所未有的温情,道:“说来说去,孩子应该叫什么呢?”

    袁尚先是用左手抱起了他跟吕玲绮的孩子,笑道:“老大,叫袁茹。”

    右手则是瞬时抱起了小的孩子,也就是他跟夏侯涓的女儿:“小的这个,叫袁怡。就这么定了!”

    夏侯涓抿着嘴想了半天,用手指点着下巴,萌萌地道:“袁茹,袁怡…为什么叫这两个名字?”

    甄宓微微一笑,道:“茹怡,谐音乃如意,夫君是想让两个孩子一生做自己喜欢的事,事事如意,事事快乐,事事称心。”

    袁尚哈哈大笑,道:“知我者,夫人也,一个字,聪明。”

    甄宓闻言哑然失笑:“聪明…也能算是一个字?”

    “别挑那么多了,传令膳房,让他们今天晚上做些好酒好菜,我与我家这几个娘们……我与我家这几个夫人,还有我的宝贝闺女,好好的欢聚一下,也让袁某享受一下合家欢的滋味!”

    众人闻言,顿时都点头叫好,欢乐的气氛一瞬间充斥满了袁府,上上下下一片欢腾。

    夏侯涓蹦蹦跳跳,似是满面欢愉,但蹦着蹦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脸一瞬间的收起了,眼圈在不知不觉间微微泛了红,她怕别人瞧见,随即轻轻的一转身,乘着几人不注意,悄悄的向着后园小跑而去。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逃出袁尚的眼中,他眉头微微一皱,似是想到了什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

    悄悄的奔跑至了后园,夏侯涓悄悄的擦了擦眼泪,努力的稳了稳心神,似是想做出一副很高兴的表情,怎奈她面颊上的泪水就好似婆娑似的,越拉越长,越长越转,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身后,一只大手轻轻地抱住了她的肩膀,一块微暖的胸膛轻轻的支撑起了她的后肩,一块锦缎的手帕轻轻的抹上了她的面颊,替她温柔的擦拭着眼泪。

    “很难过吧。”袁尚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响起。

    夏侯涓满是泪水的脸轻轻地抬了起来,一双美眸定定的锁住了她心爱男人的面颊。

    “你…你都知道?”

    袁尚长叹口气,点了点头:“当然知道,曹操死了,曹氏和夏侯氏的许多族人也都死了,不管亲与不亲,他们毕竟都属你的族人,都是你的亲属,世事无奈…其实我也不想的。对不起……”

    夏侯涓淡淡一笑,摇头道:“不怪你,对于这些事,我其实也早有了心理准备,虽然很希望你们两方能够共存,但毕竟只是奢望…….我与曹伯父虽然见面不多,但他确实对我很好…….”

    袁尚点了点头,道:“曹操,是个让人敬重,也值得敬重的对手。”

    夏侯涓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没事,真的,我只是刚才看到咱们一家团聚,喜极而发,有些控制不住,你让我一个人待会,我一会就好了……别让我扫了你们的兴致…….”

    袁尚无奈一笑:“傻瓜,我怎么可能让你自己独自扛着…合家欢的喜宴是今晚,距离开始还有几个时辰,乘着这个世间,我想领你去见一个人。”

    “见人?”夏侯涓好奇地瞅着袁尚。

    “说谁贱人呢,不许骂人。”

    “我是说,这个时候,你还让我跟你去见谁啊?”夏侯涓嘟起了嘴。

    “一个除了我,除了小袁怡,跟你最亲的人。”袁尚笑着言道。

    夏侯涓想了一想,突然便见她的脸色一变,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瞅着袁尚。

    袁尚笑着点了点头,道:“不要怀疑你自己的想法,也不要否认你自己的想法,没有错,就是他,曹操虽然死了,但他却没死,不但没死,还被我完完全全的给带回来了,你想见他吗?”

    夏侯涓闻言使劲地抽了抽鼻子,声音里又再度有了哭腔:“叔父…他还好么?你没对他用刑吧?”

    袁尚无奈一笑,道:“傻瓜媳妇,他是待你如亲女一般的叔父,胜似亲生父亲一样的存在,我抓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对他用刑,不但没有用刑,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呢……算起来,他也算是我的半个丈人爹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久别重逢

    一辆马车缓缓地从袁尚的府邸行驶而出,慢慢地朝着邺城北面行驶而去。

    马车之上没有别人,只有袁尚和夏侯涓默默地坐在车的两侧,袁尚面色平静,头望车顶,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而夏侯涓则是低着头,面色忽红忽白,一双藏在水袖当中的芊芊素手紧紧地攥着,似是神游天外,心神不宁,脑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侯涓的紧张情形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了袁尚的眼帘,他轻轻地低下头来,默默地瞅了夏侯涓一会,方才开口询问。

    “怎么,感觉很不习惯?他是你的叔父,你的亲人,虽不是亲生父亲,却胜似亲生父亲,难道去见一个这样的人,你还这么紧张?”

    夏侯涓摇了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不是这么回事,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有什么面对不了的?很难吗?”

    夏侯涓苦笑了一下,道:“以我现在的立场,河北之主袁尚的夫人…….曹氏和夏侯氏仇敌的夫人…你说我能怎样?”

    袁尚摇了摇头,道:“涓儿,你想多了,那些毕竟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与你们女人无关系,不管我和夏侯渊打成什么样子,你终归都是他最疼爱的侄女,无可比拟,血亲胜过一切,相信我,夏侯渊不会那么不懂事的。我保证!”

    说话之间,马车已经开到了地方,这里是邺城北城的一个小宅院,地处幽静,外面明里暗里的,都有袁军重兵守卫,但他们只是守卫,丝毫不去影响到院落中人的生活。仅此而已。

    袁尚扶着夏侯涓下了马车,然后就要领着她向院落中前进,刚到了宅院门口,却见身后的夏侯涓猛然矗立于原地,坚硬的犹如一根木头桩子,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动弹了。

    袁尚无奈地摇了摇头,用他宽厚的臂膀搂了夏侯涓一下,似是在给她力量,然后用手紧紧的攥住了夏侯涓的手,慢慢地将她拉入了宅院之中。

    宅院之内的环境很好。有花,有树,有假山,甚至还有一条人口挖的小池塘,当中养着一些小金鱼,忽聚忽散,忽团忽簇,来回的缓缓游动。

    夏侯渊站在池塘边上,身上没有袁尚往昔与其见面时的战甲。只是一身淡蓝的青麻布衫,头系一抹方巾,看似与他满面虬须的大脸好不搭调,他此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池塘中的鱼身上。双眸迷离,似是在想什么想的出神,对于袁尚和夏侯涓的进入毫无所觉。

    夏侯涓一看见夏侯渊,浑身顿时一颤。细小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似是想说些什么,但仿佛又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给压住似得。又无法张得开嘴,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去吧,打个招呼……”袁尚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着言道。

    夏侯涓慢慢地转过了头,看了看袁尚的眼镜,似是从自家男人的眼中找到了力量,她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默默地走到了池塘边上,鼓足勇气,终于是缓缓地开口。

    “叔父…….”

    这一声亲切的称呼,似是将神游天外的夏侯渊给拉回了现实,他转过身来,疑虑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在瞧到了夏侯涓面颊的那一刻,不由得顿时浑身一颤,长大了嘴巴,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涓…涓儿!”夏侯渊的面色骤然露出了袁尚从来没有见过的欣喜,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夏侯涓抱在怀里,颤抖着开口:“涓儿!真的是你啊!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叔父…叔父终于又再见到你了!”

    经过了夏侯渊这一抱,夏侯涓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泪水顺着面颊如开春细雨般的炯炯流下,根本无法克制。

    “叔父!娟儿…娟儿….娟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叔父!”

    夏侯渊虽然没有流泪,但一双虎目也是微微地有些泛红,这位以火爆而闻名的当世名将此刻留露出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傻孩子!什么再也见不到!叔父这不是好好地!叔父身子骨硬朗着呢!活他个七八十岁根本没有问题!倒是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河北,还过得好吗?袁…尚他有没有欺负你?”

    夏侯涓躲在夏侯渊的怀里一边哭,一边使劲地摇头:“没有,没有,夫……夫君他对我极好…真的极好…还有小袁怡…已经两个月大了…叔父…我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夏侯渊重重地点头,感慨万千:“好,好啊!我们的小涓儿都有了孩子了…都是当娘的人了……袁尚那小子…对你好就行…算我当初没有看错他,看你如今相夫教子,过得这么好,叔父我就放心了……也算是我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叔父对得起他们了。”

    叔侄俩感慨万千,相拥而泣,袁尚在不知不觉间悄悄的走了过来,笑着冲夏侯渊拱了拱手,道:“丈人,涓儿她在我这里,你尽管放心,我不但会现在对她好,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多少年都会一样,如出一辙,我不敢保证让她一辈子顺风顺水,但我一定会做到让她一生快乐,您尽管放心就是。”

    夏侯渊抬眼瞅了一眼袁尚,地点了点头,似是对袁尚的话很是满意。

    不过,他口中的话,就似是不那么中听了。

    “你来干什么,滚犊子!”

    袁尚的脸色顿时一夸。

    “哎~!你这人讲不讲点道理啊,我刚才跟你好说好商量的,你怎么这么说话呢?知道什么叫礼貌不?再说,刚才是你自己说没有看错我的,怎么这么一回就翻脸了?”

    夏侯渊冷哼一声,道:“我是说没有看错你,但我却没有说会喜欢你,接纳你,有意见吗?”

    “丈人,您这话是前后矛盾,自欺欺人啊。”

    “谁是你丈人爹?滚!”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是涓儿如亲生父亲般的叔父,涓儿是我的妻子,按照道理来排,你就是我的丈人,无可厚非。”

    “丈你妹啊!滚!”

    袁尚微微一笑,道:“丈人妹的话,我应该叫一声小姑,您要是愿意,我这么叫也是无所谓。”

    “你…….”夏侯渊脸色一紫,指着袁尚,想骂两句脏话,偏偏就是骂不出来。

    “叔父,别!”夏侯涓急忙走到二人的中间,用恳求的目光盯着夏侯渊。

    夏侯渊一看夏侯涓,心顿时就软了。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涓儿的丈夫,我这个做长辈的,若是一味的跟你过不去,岂不落了下乘…….”

    说到这里,却见他的口气又忽然转硬。

    “但是,你若想凭借涓儿就让我投降,我告诉你,办不到!不可能!”

    袁尚摇了摇头,笑道:“我从来没有说让你投降,也从来没有想过利用涓儿来逼迫你归顺,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战场上我们是敌人,但在这里,我们是一家人,我跟娟儿今天来这,是想以女儿和女婿的身份,请您到我们府上,吃一顿团圆饭,顺便让您看看你的小外孙女,这点,不过分吧?”

    夏侯涓点了点头,道:“是啊,叔父,夫君他晚上在府内设宴,都是我们自家人,没有外人,还有他的母亲,也会到场,叔父,您是我唯一的长辈亲人,自打我成亲后,咱们还会会过亲家呢,是不是?”

    夏侯渊闻言一愣,默默地瞅了瞅夏侯涓,又看了看袁尚,道:“真的…就是吃合家饭?”

    袁尚无奈地一摊手,道:“放心吧,就是合家饭,没别的,不逼你投降,不逼你为我效力,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顿饭而已,再说袁某手下兵强马壮,猛将如云,你想过来,我还得琢磨用不用得上你呢。”

    “放屁!”夏侯渊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转头看了一脸期待的夏侯涓一眼,道:“那….你们等会,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袁尚闻言楞了:“吃饭而已,用不着这么讲究吧!”

    “废话!我第一次见我外孙女,不得整装齐备了?你爱等不等,不爱等就滚,让涓儿一个人在这里候着便是。”

    袁尚噗嗤一笑,无奈道:“哎呀,怕了您了,您快点去,洗澡的时候清点搓着,别搓秃噜皮了。”

    夏侯渊狠狠地剜了袁尚一眼,随即转身,向着自己的后院去了。

    夏侯渊回屋之后,夏侯涓随即转过身来,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袁尚,轻道:“夫君,谢谢你,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袁尚笑着一摆手:“甭谢我,我就是不跟他一般见识……这也是我能为你和家里团圆所做的唯一一点事了…….”

    说到这里,袁尚的脸色却是突然黯淡了。

    “夫君,你怎么了?”

    袁尚仰头望天,神思不属,口中自言自语。

    “我们团圆了,可是司马懿呢……我不相信他死了……可这王八蛋究竟在什么地方……”(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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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介绍:
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