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凤雏
马延虽然感觉很不舒服,但也没有办法,他只能是匆匆忙忙的向着后方奔跑而去,忙忙呼呼的去按照袁尚的安排去制定策略与战略了.而留下了司马懿和袁尚在前阵,大眼对小眼的盯着对方.
司马懿好奇而又不解的看着袁尚,心中泛起了难以名状的猜疑,他对于袁尚实在是太了解了,这么多年下来,他知道袁尚只要是为了胜利,为了利益,什么损招都能够使的出来.
问题是,这么多年下来,司马懿觉得袁尚的损招改使的他都应该已经见识过了,这么多年跟着这种不着调的主公混迹,司马懿自我感觉也算是见多识广,他觉得袁尚就是再无赖,再卑鄙,再有创意,再天马行空,今天在他的面前,他也应该是玩不出什么新创意了.
然而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界是有限的,但人的思想却是无限的,特别是一个充满了龌龊思想与鬼点子的大脑,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挑战人们的底线与极限,弄出好多让人哭笑不得的鬼点子和新花招,袁尚这小子在今天,就为司马懿充分的证明了这样的一点.
一会的功夫,马延的部队就匆匆而来,他身后跟着一大群手持弓箭的弓箭手,神情严肃,浑身杀气,杀气蔓蔓.
司马懿见状,顿时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说来说去,还是放冷箭的老招式,掉牙不掉牙,恶心不恶心,丢人不丢人!”
袁尚冷笑一声,道:”大眼漏神的,你还能有什么出息,你说我放冷箭,你仔细看看他们的弓上到底有没有箭?”
司马懿闻言一愣,随即向着马延引领来的那帮弓箭手望去,顿时好奇地“咦?”了一声,但见这批弓箭手的手中,真的只是拿着空弓,并没有上箭,于是心中泛起了一股奇意。
袁尚可是不管,随即一抬手,便见所有的弓箭手整齐的刷刷一抬手,蜷指拉弓。然后见他一挥手,便见所有的弓箭手又纷纷的齐齐放手,打空弦。
“蹦蹦蹦蹦~~”的空弦弓声响彻了整个袁军的前阵,也在不知不觉之间传到了前方空地上,酣战正激烈的两员大将的耳朵之中。
高览心中先是一惊,但由于听到这阵噼里啪啦的弓弦之响乃是从己方后阵当中传过来的,随即心中稍安,尽力的集中精力去抢攻曹彰。
但曹彰那面可不一样了,别管是放空弦还是放实箭,那真噼里啪啦的弓响声可是实实在在。彻彻底底的传到了自己的耳中,犹如索命符一样分外瘆人。
特别是在不久之前,曹彰还吃过这方面的亏,也是在袁尚的手里。
但见曹彰面色一变,虚晃一戟,气喘吁吁的跳出圈外,冲着袁军后方前阵的袁尚高声怒吼:“怎么个情况?怎么个情况!……混蛋,姓袁的你又想玩阴的是不是?”
袁尚一脸的风轻云淡,闻言四下扫了一眼。然后指了指鼻子,道:“你跟我说话?”
曹彰的黄须随风抖动,显得很是稀疏。
“废话,不跟你说话。老子跟鬼说话吗…….袁尚你能不能像个人似的,别一天天竟出这些歪门邪道的鬼主意!两军阵前,武将持勇相斗,乃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你居然又找人在阵后放冷箭,不但放冷将,还找一堆人放冷箭…….你还要不要个脸了?你是不是就会这一手。没玩了是不是?”
袁尚随意的耸了耸肩膀,然后抬手一指适才放空弦的弓兵队伍,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放冷箭了,他们都是打空弦,打空弦懂不懂?没有箭,只是拉弓而已!拉弓不犯法吧?你单你的挑就是了,操那么多闲心干嘛。”
曹彰闻言顿时把鼻子气歪了:“你放屁!我操闲心,那是闲心吗?你闲来无事整一堆人在那放空弦算是什么意思?这是两军阵前你懂不懂?”
袁尚将脖子一扬,悠哉地道:“你管我?老子闲来无事操练一下兵马,锻炼一下士兵的素质,跟你有个鸡毛关系…….我乐意!”
曹彰还想再说两句,却见高览早已是忍耐不住,驾马直冲其飞奔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呲牙咧嘴的笑喝。
“曹彰,与我高览交手,你还有闲心操心别的,未免太小瞧于我了吧,他爱操练兵马就操练他的,你我好好分个胜负才是正经!”
高览持刀飞奔而来,曹彰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他家主公操练兵马拉空弦,他自然是不用操心,反正左右也不会对他不利,纯粹是战着说话不腰疼!
曹彰无奈之下,只得奋起余威,与高览继续抗衡,袁尚不管那一套,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那一队有弓无箭的弓箭手道:“都还愣着干什么?继续操练!谁操练的不认真……罚钱!”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所有的弓箭手都因为袁尚口中那“罚钱”二字,奋发图强,勇猛精进,拉满弓放空弦一个比一个卖力,但听两军阵前的整个场内一瞬间都充斥着稀稀疏疏的弓弦之声,分外惹人注意。
高览还好,对于袁尚他心里有谱,可是曹彰却不一样了,虽然对方没有放箭,但那一声声的弓弦之响每燃起一下,都会触动他的心跳,犹如小鹿乱撞,让人心神不宁。
一方是不受影响,一方是受尽干扰折磨,如此的单挑又岂能算是公平,诚可谓是高下立判,二十个回合之内,曹彰已经是被高览打的节节败退,十招之间倒是有七八招全在固守,他手中的方天画戟的招式逐渐散乱,败相已露,只待稍后便会被击溃。
曹军后阵,曹洪和徐晃已经是按照刘晔的吩咐赶出城来接应,见了这种情况,一向脾气暴戾的曹洪顿时怒发冲冠,狠狠地将手中的战刀向着地上一杵,怒气冲冲地道:“袁尚这厮,简直就是妖孽!这么混账的招数都能使的出来,简直就是卑劣!太他娘的无耻了,居然还有这么办事的!徐晃,咱们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徐晃急忙拦住了曹洪,低声劝阻道:“子廉将军切勿冲动,我军后方大队兵马未至,若是如此盲目的冲将出去与袁尚决战,便是正中了袁尚的下怀,正所谓彼之行之,吾亦行之,袁尚能用出此等恶心卑劣的战术,我等又如何能够使不出来?咱们不妨仿效其法,作为支援曹彰小将军的办法。”
曹洪闻言一愣,然后点着头,道:“也罢,就照你说的试试。”
于是乎,两军阵前瞬息间,出现了一种让人诧然的奇怪情景。
两军阵中,两员大将在其中往来奔杀单挑比拼,两军后方,两队弓箭手噼里啪啦的在那里拉公弦瞎操练,一时间惹得风生水起,分外热闹。
洛阳城头之上,刘晔看的一头雾水,一边瞅一边对身边的副将道:“这….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刘某跟随主公多年,虽然不说是见多识广,却也算是久经战阵,就这种情况我还真就是头一次看见,两员将领在场中对战,两军阵前整一堆弓箭手放空弦,这是怎么个情况?”
刘晔身边的副将们也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也都是一起摇头,屁都不放一个。
战场当中,袁尚见对面阵中的曹洪和徐晃照葫芦画瓢,使出了跟自己一样的招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很是不爽。
“曹军的将领真是太不要脸了,居然敢剽窃我的创意。”
司马懿亦是长叹口气,道:“主公啊,你的招数已经被对方学习过去了,如今高览已经和曹彰处于同样的境地。”
“谁说的!”袁尚将脖子一耿耿,不服气地道:“照葫芦画瓢,最多只是模仿一个样式,却是模仿不到精髓,我袁尚的兵法,讲究的是四个大字,即:随机应变。”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那现在这种情况,主公您打算如何变?”
袁尚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狡猾的微笑。
“来啊,传令那些在阵前来弓弦放空响的弟兄们……空弦放够了,该是玩真枪打真靶的时候了,拿箭,上膛,给我瞄准曹彰,往死里给我突突!”
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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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襄阳,刘备府邸。
今日的刘备府邸,显得格外的热闹,因为有一位能人,在经过了刘备多番诚恳的请求,和诸葛亮的从旁撺掇下,终于出山,加入了刘备的阵营,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这个人,臊眉耷目,酒糟鼻,月球脸,大黄牙,一脸的苦瓜相,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诸葛亮齐名的大贤能…….凤雏先生,庞统!
刘备坐在主位,看着左面的诸葛亮,右面的庞统,一股难以言明的喜悦瞬时间涌上了自己的心头。
当日初遇水镜先生的时候,他曾对我说,卧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如今这两个我都得到了,安抚天下兴旺汉室一定是有希望了!
诸葛亮轻摇着羽扇,满面笑意地看着对面的庞统,道:“士元新来主公麾下,不知有何妙计献给主公?以为近身之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意外的人
诸葛亮跟庞统虽然不算是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但也算是从青年时期就开始来往相交的旧识,所以在说话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分的生疏与隔阂,反倒是可以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味,这是普通的同窗或是好友都很难做到的。
庞统并没有因为诸葛亮调侃而感到紧张,相反的,若是连这么点小难题都无法解答的话,那他也就算是辜负了“凤雏先生”这四个大字的绰号了,更何况他既然已经决定来刘备这里,自然就当做好准备。
同窗归同窗,好友归好友,庞统可没有打算一直让诸葛亮在刘备身边出尽风头。
只见庞统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又扣了扣鼻屎,接着又从腰后掏出一个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这才姗姗然的开口出言。
不过他这幅表现,在配上他那副尊荣,活脱都可以当一个要饭的了。
庞统一开口,嗓音也是犹如破锣一般。
“近身之资不敢言,不过以某家看,此番若是要破袁尚,却是并然不难。”
刘备不因为庞统的怪异表现而产生厌恶,反倒是颇有兴趣的对他言道:“袁尚占领了关中,士气正浓,此番又与袁熙联合,麾下雄兵少说有二十万,如何能轻易得破……先生莫不是想出兵关中,断其后路?”
庞统摇了摇头,道:“出兵关中甚为不智,听说袁尚出兵前曾留下大将赵云总督雍凉诸事,此人不但雄烈过人,且颇有算计,乃是河北第一猛将,急切难敌,若是要图关中,还需日后想办法从其内部慢慢下手,不过赵云初领关中。一时间也是无暇他顾,所以要破袁尚,某家认为,还是得从别的地方出手。”
刘备点头,然后捕捉痕迹的看了诸葛亮一眼,看到了诸葛亮眼中的赞赏之色,随即放心,拱手对庞统道:“凤雏先生真是高论,还请细细指教!备洗耳恭听。”
庞统“嘿嘿”一笑,道:“当务之急。统认为,咱们不需要干别的,就是在荆州暗中调动兵马,坐看袁尚与曹军抗衡,以庞统度之,以袁尚目前的士气和实力,想要攻下洛阳,打入中原腹地,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们现在出手,只会让袁尚成功的退却到关中或是并州,疏为不智,若是等袁尚攻下洛阳。进入陈留地界,届时,他的战线便会相对拉长,我军倒是瞅准时机。以雷霆之势袭击后方战线,必然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郭嘉和贾诩也不是凡人。我军一动,其必然能够算出我们的动向,到时候他们必然会将兵马分散,驻守住中原的各个要点,逼迫袁尚拉开战线,一方引诱袁尚拉战线,一方瞅准时机集中兵力攻其各个薄弱点,袁尚纵然是天纵奇才,孙武再世,也断无翻盘之理,届时他纵然是不死,也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刘备听到这里,双目中却是突然聚满了精光,道:“袁尚,必须死!”
这句话来的突然,且其中似是充满了深深的怨毒与恨意,一时间把在场众人都弄得直愣神,特别是庞统,不由得有些好奇,道:“主公,何以如此仇恨袁尚?”
刘备适才失语,此刻方才清醒过来,一时间脸色有些发红,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笑着对庞统道:“不是备对他有多少恨意,只是袁尚此人心急歹毒,城府颇深,其对天下之害犹甚曹操而不及,所以备认为,还是越早除去此人越好,如若不然,对日后的天下和百姓实在是………唉!~”
庞统恍然的点了点头,似是恍然而悟道:“主公原来是出于对天下和百姓的关怀才如此痛恨袁尚,某家还以为主公是受了袁尚的窝囊气才如此恨言呢。”
庞统这话一出,但见在场中人,刘备,张飞,糜竺,孙乾等人尽皆脸绿,显然庞统的话在无意之中触动了他们内心深处某根不愿意让他扒拉的心弦。
“咳,咳,咳。”诸葛亮急忙一阵咳嗽,打断了尴尬,笑着对刘备道:“主公,亮觉得适才庞士元适才说的有理,实乃是上善良机,主公不妨就依此计而言,则袁尚可诛也。”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道:“士元之计虽好,但不知这计策会不会被他人看穿?”
庞统笑着道:“天下之大,虽然能人众多,但某家以为,除却我方与曹方的知情人之外,断然不会再有一个人能够想到此点,因为智谋者再多,也不会有谁能够想到我们在刚刚杀死了曹操不久,就能够主动去找其后人联合,此事若非某家乃是局中人,只怕也是绝对想不到的!”
刘备点了点头,放心道:“是啊,任凭袁尚,司马懿,田丰,沮授几人再神,也断然不会想到我军会与曹操成功联合……是吧,孔明?”
诸葛亮点了点,淡然道:“是啊……可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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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无限好,钟灵冠江南。
南船北马,若论风景之优美,千百年来,江南锦绣之地一向被世人津津乐道,捧于天下之巅,特别是随着中州的战乱烽火,江南的僻静清幽,多少年来,不知多少北方的士子,文人墨客,逃难百姓或是隐居之士纷纷迁移至了江南,在躲避纷纷攘攘的战争之外,更是可以一睹风花碧波的江南美景,舒心愉悦。
比之中原的一马平川,西蜀的雄俊伟奇,河北的严寒广博,西北的金戈铁马,荆州的丰乐富饶……江南之地,却更有着他山水如画,清婉秀丽,曲径通幽的温婉之色。
长江广博,难以言喻,在其一处不知名的岸口道边,有着一座小小的绿色山包,山面不知是何人出大价钱建了一个小小的山庄,楼宇数十栋,亭台七八,期间布满了芳香的名贵花果。如华如锦,布置的虽然不算繁华,但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风度儒雅,仿佛如神仙居住地一般。
此时在这座山庄的下方河水支流处,一个身穿锦服华袍的人,正手握一根小小的鱼竿,神情淡然,怡然自得的坐在岸边钓鱼。
仔细瞅瞅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的长相实在是足矣掩杀天下所有带把的男子,更甚者可以说掩杀天下所有的女人!
因为这个男人的相貌已经不足以用英俊来形容。若是说的更确定一点,用妖艳,或者是秀美,更甚者是说是倾国倾城来形容。
只庆幸的是他是个男人,他若是女子的话,那绝对是一个妖孽,绝对是一个祸水!
这美艳男子此刻正聚精会神的钓着鱼,申请专注,在这美丽的环境中形成了一副让任何人看了都会停止呼吸的美丽画卷。直到远方响起了一阵“嘚嘚”的马蹄之声,那男子的精神头才从鱼竿上收了起来,悻悻的向着来人望去。
但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冲着那美艳男子一拱手。道:“都督。”
美艳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摇头道:“你来便来了,骑马骑得那般快作甚,却是把鱼儿都吓跑了。这位人做事就不能有点分寸么………俗人啊。”
大汉不由得脸色一红,嘿嘿干笑:“蒋钦原先不过一水寇,本来就是一俗人而已。正常。”
美艳男子抬头瞅了蒋钦一眼,道:“有事?”
蒋钦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某将有事要向大都督禀报。”
“恩,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诺!”蒋钦闻言重重的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就走,走了三步,方才猛然回过味来。
“哎~~!?不对啊!大都督,我刚才不是说有事吗?我大老远从番阳湖赶来。可是有要事跟你汇报的啊!你怎么让我回去啊?”
美艳男子不耐地皱了皱眉头:“说话小点声,又把鱼儿吓跑了…….你这俗人。”
“大都督,我有事跟你禀报…….”
“有什么事等我回军再说,你不知道我现在告假么,好不容易得点闲工夫,还得天天瞅你们这帮俗人……俗啊。”
蒋钦脸色一红,但还是抢着说道:“大都督,再俗那我还是得说!如今袁尚已经从关中出兵,会和从并州方向南下的袁熙,齐集兵马二十余万,东进攻打曹操,按照时间算,如今大概应该打到洛阳之地……”
蒋钦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那美艳男子轻轻地哼了一声:“俗人。”
蒋钦闻言一窒,接着满面不高兴地道:“大都督我大老远的过来,你老说我俗人,你再说我急眼了啊!”
美艳男子重重地白了他一眼道:“谁说你了?我再说那袁尚是俗人…呵呵,在关中打了个胜仗,兼并了马腾,韩遂等众,实力大增,就自以为了不起了?曹操虽死,其余部尚在,他不好好的稳守关中,却去东进,这不是俗人是什么?”
蒋钦闻言好奇地摸了摸头道:“可是袁尚目前占优啊?”
“占优?不错,目前的袁军整体实力与曹军相比,无论是在将帅人才兵力方面,确实都占据了优势,可是天下可不是只有曹氏一家,难道所有人的都会坐视他袁尚一家独大?简直好笑。”
蒋钦眨了眨眼,道:“那依大都督之见,此番征战,会有人出来帮曹氏?”
“恩,对。”
“是谁?”
“谁不是俗人就是谁呗,”
蒋钦好奇道:“那谁不是俗人?”
美艳男子轻轻一笑,抖了抖鱼竿,道:“在我看来,荆州的诸葛亮,就不是一个俗人,从打他辅佐刘备之后一直到现在,他每办的一件事都是相当的超脱漂亮,诚可谓不俗者也……”
蒋钦闻言大惊:“都督是说,诸葛亮会劝刘备去帮曹氏…可是曹操刚刚死在刘备的手里啊,他可是曹氏原先的主公,此仇不共戴天,他们两方会联合?”
美艳男子摇了摇头,道:“所以说你就是个俗人嘛,这么高深的题目,你是猜度不透的,要想超凡脱俗,与众不同,就要做非常人所能做之事,忍常人所不能之忍……庸俗与高雅之间,往往不过就是一个念头,却能够分出天壤之别…….不说了,立刻准备行装,我要去中州一趟。”
蒋钦闻言一惊,道:“大都督,那地方马上就要干仗了,你….你去那干什么?”
美艳男子微微一笑,道:“诸葛亮办了不俗之事,我自然也要有所行动,我们江南之地,沉寂的有些太久了,是时候该舒舒筋骨,免得天下之人把我们全都忘记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节节胜利
洛阳,城池之内。
“咝咝~~!”曹彰此言咧嘴的接受着医者的治疗,他浑身上下身中数箭,虽然没有射到要害部位,但也是受伤颇重,若无两个月以上的静心疗养,只怕是难以恢复正常。
“袁尚,你这贱人!说了放空弦,结果还是大放冷箭,这是你第二次玩我,曹某发誓,若是不报此两射之仇,我曹彰誓不为人…轻点轻点,疼死我了!”
前番战时,袁尚先是用打空弦的方法热乱曹彰的心神,然后又乘着徐晃曹洪仿效其法的时候,命士卒将空弓上箭,对着曹彰就是一顿强突突,若非顾忌到怕伤到跟曹彰交手的高览,只怕这一顿箭雨下来,就把曹彰给射回娘胎你了。
等曹彰中箭之后,曹洪徐晃随即出兵来救,袁尚亦是乘势掩杀,将敌军的兵马杀的大败,若非刘晔及时鸣金收兵,只怕现在的洛阳城已然是被袁军攻下。
曹洪,徐晃,刘晔三人此刻尽皆待在曹彰疗伤的门外,三人皆是一脸愁容,刘晔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叹气言道:“袁尚乘气盛而来,子文将军又输了一阵,如今我军士气低落,这洛阳城难守啊…….”
徐晃点头道:“如今之势,我们不能够在行出战,只有紧闭城门,等待着夏侯惇和曹仁将军的兵马前来增援。”
曹洪皱了皱眉头,道:“对方阵中,猛将谋士众多,更有袁尚这狡诈之徒亲自为主,许都的那几位为何还不有所行动?难道是怕了袁尚不成!?”
曹洪所说的那几位,不是别人,正是曹操死后遗留下来的一众谋主,荀彧,郭嘉。贾诩等几个能人。
徐晃摇了摇头,道:“怕倒是说不上,某将相信,以那几位的智谋与想法,目前暂不出动,一定是有着他们的理由,我等做将领的,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厮杀战场,与敌周旋就可以了。成与不成,也都算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违背自己的意志与心意,便算无碍,如此死后下了九泉,也好有颜面面见主公…….”
曹洪重重的哼了一声,将头一扭,显然是有些不服气,但却也没在说的太多。
刘晔笑了一笑。正想出言劝解两句,却是突听一阵奔跑之声,但见一个侍卫拿着一支长箭匆匆地奔到了刘晔面前,将箭向着刘晔面前一递。道:“大人,这是适才从城外射进来的请战书。”
“请战书?”刘晔随即打开,曹洪亦是凑过来一起看,但见信确实是以袁尚的名义写的。当中言辞刻薄,极尽调笑,将曹军上下从死去的曹操。到如今的曹植,曹彰等人全都是骂的一文不值。
袁尚别的本事且先不说,单单就这一手写信骂人的本事就算得上是天下无敌,当年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栽在了他这一张嘴和这一首沉词滥调之上。
刘晔读完之后倒是还算平稳,曹洪却是气的不行,扭头吼道:“袁尚这厮欺负我等太甚,不就是邀战么?干嘛说得这么难听!我们抱他家孩子跳井了还是咋地?不行,这口气不出,本将决不罢休,明日我为前部,出战袁军,看看他袁尚还是三头六臂,铁打的不成!?”
徐晃闻言忙道:“曹将军不可,袁尚就是不想看着我们缩在城中,故而以这种方法激我们出兵,你若是轻举妄动,便是中了袁尚的诡计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暂且忍耐,不要轻举妄动,等待后方支援来了之后再说…….”
“等等等等!等个屁啊!”曹洪勃然大怒:“你们要当缩头乌龟,我却不干!徐晃你不出兵,我明日自领本部兵马出城跟袁尚并个死活,你们只管紧守城池,不必救我,我也不拖累你们的后腿,生死自由我自己负责…….”
刘晔闻言忙道:“子廉将军,不要过于急躁,公明之言,实乃是为大局着想,出自一片好心,你若是这般抬杠,却是伤了和气,殊为不智,要知道,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乃是袁尚啊。”
曹洪转头冲着他一吼,道:“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任凭他们侮辱我们吗?啊!混账!”
刘晔被曹洪这种大嗓门一吼,脑瓜子登时嗡嗡的,东倒西歪的险些栽倒,但心中一个不安的年头也瞬时被这个大嗓门吼叫了出来。
刘晔稳了稳身形,然后微微一抬手,挡住了曹洪骂骂咧咧的话头。
“不对,这封信有蹊跷!”
曹洪和徐晃闻言一愣,奇怪道:“不过是邀战书而已,有什么蹊跷?”
刘晔低头看着那封书信,道:“信中极尽刻薄的词语,仿佛是要使激将法逼迫我们出战,但这词语未免有些太严苛,个中激将的意味未免使用的有些太明显了,如此只能适得其反,以袁尚的心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更何况我军今日刚输了一阵,他就乘夜又来邀战…暗道一般人的想法,谁都不会轻易再出吧……如此一来,他这封信岂不是白写,那他又做这些无用功干什么呢?………除非……”
徐晃忙问道:“除非…什么?”
刘晔似是有所醒悟的道:“除非他这是使了一招烟雾弹,让我们在这封信上投入过多的精力,而他则是乘着我们注意力转移的功夫……”
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远方东面的城墙方向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抬头望去,无数的火舌箭雨恍如能够照映黑暗的天空,将整个城头晃的如同白昼一样光亮。
曹洪面色一百,而徐晃则是紧紧的皱着眉头。
“乘着我们转移注意的功夫,大举攻城…….袁尚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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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东门,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的袁军犹如蚂蚁扑山一样,在无数的云梯,冲车和投石车的掩护下,横铺城一拍,齐刷刷的向着洛阳的城投蜂拥而上。
城池之上,顷刻间便充斥了残垣断壁。鲜血如同戾漆一样,铺洒在了整个城头,将洛阳城池的青砖染得血红血红的,空气中散布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之气,让人恶心欲吐。
袁尚策马站在远处的,看着血腥的城池,不由得点头道:“正所谓一力胜十会,有的时候,确实是不需要太过高深的计谋,只需要硬取。便能够达到最高的效果……今日得沮先生一教,袁某受教了。”
袁尚身边的人,摸着胡须,淡雅而笑,正是此次并分三路之后,一直跟随并辅助袁熙的沮授,上一次袁尚与袁熙见面,他在袁熙后军督促粮草,没有出现。直到今日才来到千军。
沮授一来,二话不说,立刻就对袁尚献上了乘气势之强,兵势之威的风头强攻洛阳的建议。
沮授乃是袁尚穿越回来后。最为尊重的老师一样的人物,他的谏言,袁尚自然不会不采纳,于是乎。便上演了一出今夜强攻城池的大战。
正如沮授的谏言所说,袁军的气势如洪,兵势太盛。不多时间就纷纷攀上了城头,而洛阳东门的大铁门也随着袁军第五辆冲车的粉碎而被彻底撞击而开,由马超率领的西凉铁骑为先锋,顿时纷纷冲入其中。
马超一马当先,当先入城,正逢敌军率兵而来的徐晃,徐晃手舞大斧,样貌粗狂,一眼就被马超给认了出来!
马超嘿然一笑,点头道:“你便是曹军的徐晃?”
徐晃闻言一愣,上下打量了几眼马超,冷哼一声,毫无二话直接奔上去与马超火拼,马超正恼怒当日没有斩杀许褚而遗憾,如今又逢到一位威名不下于许褚的曹军猛将,见猎心喜,双腿一夹,纵马冲出,直奔着徐晃杀将而去。
而城墙之上,却是有另外一名猛将率领步兵猛攀城头,这个人,身不着片甲,赤裸着膀子,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攀上城头,不是别人,正是西凉军猛将庞德。
庞德提着钩镰刀,刚刚到了城头,也逢着曹洪率兵赶上城头接应,一见西凉军已经奔上了城墙,曹洪顿时勃然大怒,骂道:“哪里来的狗贼,居然敢攀我洛阳城头,我曹洪今日必将杀汝!”
庞德一听,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又是一个姓曹的…….”
曹洪见庞德皱着眉头不说话,随即又是高声一喝:“问你呢,抱上姓名,我曹洪不杀无名鼠辈!”
庞德提了提手中刀,阴沉道:“某乃南安庞德是也。”
这个名字一报上来,顿时便见曹洪的脸色变了!
“南安庞德?就是你这匹夫与阎行那个狗贼,用卑劣的偷袭之计杀了我曹氏的英杰子和吗?(即曹纯)”
庞德闻言抽了抽嘴角,道:“曹纯之死,乃是阎行偷袭,与我无干,我当日与他,只是单纯的较技而已。”
曹洪重重的呸了一声,怒道:“去你娘的!敢做不刚当!你他娘的比阎行还不如!去死!”
说罢,已经是徒步武刀冲了上去。
庞德双眸中精光一闪,也不答话,徒步上前,两元大将挥舞着两把战刀,就这样在城墙上徒步相斗,声声铁器都是撞击甚响,打的是格外的精彩。
兵对兵,将对将,而此时此刻,袁尚亦是已经令人杀入城内,他一面指挥手下挡住来袭的敌军,一面派人问清太守府的地址,引领着张颌与高览两员大将直奔着太守府而去。
因为袁尚知道,以曹彰目前的伤势,一定是在洛阳太守府静养,他是曹植的二哥,若是能够活捉此人,对于日后自己进攻中原的优势无疑于又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攻陷洛阳
袁尚走得很急,他知道曹彰的伤势目前并不很妙,只要是能够生擒了他,就一定可以迅速的直入中州,攻取许昌,到时候天子就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掌握天子!皇帝!
只要是一想到这个,袁尚的心中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莫名兴奋。
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在这个时代只有董卓,曹操寥寥数人才做到过得事情,董卓失败了,曹操却成功的将天子控制在了手中,然后借以为引子,执掌天下权柄,领诸侯之首。
袁尚也是人,他也是一方诸侯,而且按照目前的实力划分来看,他应该算是天下势力最大最强的诸侯,强者总是会有欲望的,对于袁尚来头,仿效曹操拥戴天子,号令群雄,无疑是一件极其好玩又极其能让他感到开心的事情。
不知道天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每当闲暇下来的时候,袁尚总是忍不住开始这样想。
说话之间,袁尚已经是奔至了洛阳太守府之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翻身下马,领着一众侍卫速步向前,直入洛阳太守府内。
洛阳太守府内也是有重兵把守,只不过袁尚此刻领着张颌与高览,身边不但有贴身亲卫灰霜营,更是有张颌亲自训练的重兵大戟士,两相合并之下,几乎都没费什么劲,就把洛阳太守府府邸内的守兵给灭了个干干净净。
袁尚四面瞅了一圈之后,随即一挥手,吩咐身边的侍卫们道:“进去,给我搜!”
灰霜营和大戟士的兵马们立刻依照命令,将整个洛阳城太守府给搜了个底朝天。
半晌之后,高览引领着几个人回来,对着袁尚拱手道:“回主公,没有!”
“没有?”袁尚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会没有呢?他已经是受了重伤,怎么会不在呢?你们该不会没仔细搜吧?”
高览摇了摇头道:“主公,事关重大,我们怎么会不仔细搜呢?你看…我们精细到就连这件宝贝都给你掏弄来了!”
说罢,高览随即一抬手,递给了袁尚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尖下窄,上面有一个黑乎乎的大洞,看起来很是醒目。
袁尚皱了皱眉头,道:“这是什么宝贝?长得跟夜壶似的?”
高览好奇的一扬眉。奇道:“什么叫长得跟夜壶似的,这本来就是夜壶!”
袁尚闻言顿时一咧嘴,一扬手把高览递过来的东西扒拉开,怒道:“你有病啊,好好的曹彰你不敢进去搜,拿个夜壶当宝贝给我送过来,你是不是闲的没事拿我涮?当心我扁你!”
高览嘿嘿一笑,道:“主公,你可别不把这玩意不当个物件。你看看这上面可刻着字呢!”
袁尚皱了皱眉,捏着鼻子将头凑过去,皱着眉道:“夜壶上刻字……什么字?来也匆匆,去也冲冲?”
高览摇头道:“什么啊!你看这上面……元鼎元年汉宫御制行司!”
袁尚的眉头紧了一紧。道:“什么意思,解释解释?”
高览重重的一跺脚,道:“多明显啊,这你都不明白。元鼎元年,那是孝武皇帝的年号之一。汉宫御制行司,那是专门给皇帝制物专用的司制。换言而之。也就是说…….”
袁尚好奇地扬起了眉头:“也就是说什么?”
“也就是说这是孝武皇帝用过的夜壶!”
袁尚恍然而悟:“汉武大帝用过的夜壶…古董?”
高览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古董!”
袁尚嘿嘿一笑,也不嫌那玩意埋汰了,伸手从高览手中接过,笑道:“不愧是洛阳古都啊,果然遍地都是宝贝,连汉武大帝的夜壶都能随手拣着……真是块宝地啊…去,高将军,你再去领人搜上一搜,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个秦始皇用过的屎盆子。”
高览闻言一愣,然后苦笑道:“主公,你就不能让末将找点好的啊?”
“唉,做人嘛。就要踏踏实实的,洛阳再是富庶,这么多年能好东西估计也让别人套弄的差不多了,能捡到几个名人用过的尿壶,屎盆子,就算不错了,贪多嚼不烂,高将军要牢记这个道理。”
高览轻轻的一缩脖,低头看了一眼袁尚手中的夜壶,低声道:“贪多嚼不烂?…….这玩意能嚼么?主公您口味真重!”
正说着呢,却见张颌匆匆赶来,冲着袁尚一拱手,道:“主公,抓到了!”
袁尚闻言顿时精神头一震,道:“抓到了?曹彰?”
张颌摇了摇头,道:“不是曹彰,是刘晔。”
袁尚:“…………”
随着张颌来到后院,却见大戟士的数名士兵重兵而未,将一个文人紧紧的围在一幢门前,那文人一脸风轻云淡,闭着眼睛,毫无惧色的环视着这一众袁军,丝毫不像是深陷绝路的人应该表现的样子。
袁尚跟随着张颌来到那文人近前不远的位置,上下瞅了他几眼道:“你是刘晔?”
刘晔见袁尚来了,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笑容,点头道:“然也。”
“曹彰呢?”
刘晔哈哈一笑,道:“从刚开始知道你攻城开始,刘某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将曹少将军从密道送走了,此刻已然是到了城外,任凭你如何搜索追赶,也是来不及了。”
袁尚吸了吸鼻子,皱眉瞅着刘晔道:“这么说来,你一早就算到我会过来捉拿曹彰?”
刘晔点了点头,笑道:“正是,以你袁尚的心性,进入洛阳城后,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想要捉拿子文公子,借以日后用以威胁主公,我刘晔在这,岂能任凭你为所欲为?断然不能让你达成心愿!”
袁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是个人才,怎么样,投降吧!”
刘晔摇了摇头,道:“多说无用,我刘晔生为曹氏人,死为曹氏鬼,焉能投靠于你,投降之事断不可行,我若想投降,又何必派人送走子文公子,你就不必多言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是个忠臣,听说你也算是汉室宗亲,为何执意助曹?”
刘晔微微一仰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您袁公操心!”
张颌侧过了头,道:“主公,您打算怎么办?”
袁尚长叹口气,无奈道:“荀攸,夏侯渊,钟繇,如今再加上一个刘晔,各个都不肯投降,曹氏忠臣何其多也,他们对曹操如此忠心,也不知道那死老头子有什么好……一脑袋白毛卷,跟喜羊羊似的,他有什么值得这么多人追捧的,我就呸!”
张颌闻言一笑,道:“这刘晔?”
“收监!多养他一个不多,我倒要看看到了最后,我袁尚究竟能抓多少曹氏重臣!”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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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被攻下来,刘晔被生擒,曹彰奔走,马超重伤徐晃,庞德击溃曹洪,二将拼死杀出一条生路,洛阳也是落在了袁尚的手中。
洛阳被打开,中原东州之地的广大平原,已经是尽皆落在了袁尚的眼前,其大军可以上下左右的随时挥进,肆意的践踏中原的广博平原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战线拉长
袁军攻下了洛阳,曹洪徐晃奔逃败走,刘晔被生擒,消息很快通过信探传到了后方的支援军那里,夏侯惇和曹仁的支援兵马此刻已经是快行至了洛阳边境,在知道消息之后便立刻收拢大军,原地驻扎,商讨进攻策略!
曹军帅帐之内!
“唉~~!”夏侯惇重重地叹了口气,无限忧愁的向着帐篷外的远方望视了一眼,当中充满了无尽的惆怅。
“又败了一阵!这次可好,连洛阳也失去了,洛阳乃是连接西北与东州的前沿重镇门户,如今被袁尚占据,中土平原对于袁军来说就是平川之地,袁尚麾下的骑兵本就强大,似此我等又当如之奈何?……许都那面,荀彧他们可有什么消息吗?”
曹仁的面色也是极度不好看,轻声道:“许都那面,昨日倒是有个使者前来传令,只言主公和荀令君有命,袁尚若是东进,便只管与其正面相敌,打得过就进,打不过就退,军马任凭我等调度,只是有一点,不许将军中兵马增援任何地方州县,也不许将地方州县的兵马任意归拢到我们中军,如此而已。”
“啪!”夏侯惇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怒道:“这不是胡闹么!让我大军与地方州县的兵马全部断绝往来,这不是给袁尚可乘之机吗?地方州县能有多少兵马?若无我们的调度,他们各自皆如同一盘散沙,岂不是让袁尚挨个蚕食殆尽!”
曹仁苦涩一笑,淡然地摇头道:“道理倒是谁都懂,就是不明白主公和荀彧他们是怎么想的……主公年轻,又是高高上位,平日里又是个文人,对于这方面一定是没有经验,之所以会发出这样的诏令。一定是听从了荀彧,郭嘉,和贾诩的谏言…这倒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元让,我不懂,荀彧他们几个都也算是老人精了,智谋远胜你我,怎么会想到下了一条这么昏聩的诏令?”
夏侯惇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呢…耽误之急,是先会和曹彰。曹洪,徐晃几人,然后收拢兵马,与袁尚对决……既然许都的那几个老家伙不管,那咱们就自行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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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郭嘉府邸。
“九百步,九百零一步,九百零二步……”贾诩瞅着在院子中不断溜达的郭嘉,碎碎念的坐在那里数数。
郭嘉面色苍白。但显然比原先得大病的时候强出了不少,此刻的他一边奋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院落中走着,一面鄙视的斜视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替自己数着脚步的贾诩,不满地言道:“你这老东西。不去处理正事,天天守在这里盯着我瞧做些什么?”
贾诩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当务之急,对于老朽来说。看着你的病一天一天的康复,才是目前对于我们曹氏来说的真正大事,其他的事。呵呵,都不重要。”
郭嘉闻言不由重重的嗤之以鼻,在他的另一边,一个留着白色长胡须的长者仔细的盯着郭嘉的身体与面色,看了许久,方才点头笑道:“郭祭酒的病情一天一天的好转,老朽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虽然你目前病根未除,但庆幸的是已然无性命之忧,只要是稍加巩固,以汤药辅之,则日后当有痊愈之日。”
郭嘉转过身来,冲着那位说话的老者深深的一行礼,道:“张医圣大老远的从荆南而来,为郭某医治身体,若非张医圣出手,则郭某说不得已是死了的当了,哪有再得面见天日之机?救命之恩永生不忘!还请张医圣受我一拜。”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受刘备所托,被送来许都为郭嘉诊治的医道高手,医圣张机,即张仲景是也。
张仲景见郭嘉如此客气,急忙抬手,微微笑道:“为病者解病除忧,乃是吾医道中人本该所为之事,听说当年华佗在邺城救了邓昶一命,自此为河北人尽知,我张机今日救了曹氏的郭祭酒,只怕也不输他,无愧之乎了。”
张机随即又指点了一些郭嘉康复的招数与应该注意的事项,然后便告辞离去,只说明日再来观看郭嘉的病体和动向。
张机走了之后,院落当中便只有贾诩和郭嘉二人。
贾诩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仔细地看着郭嘉,点了点头道:“看你这个恢复情况,诚可谓是一天比一天更为好转,如此我等就放心了,只怕日后上了战场,让袁尚见到,只怕会将那小子的大牙都给吓掉也说不定。”
郭嘉走得累了,喘息着坐在院落中的一块石头上,抬眼瞪了贾诩一眼,道:“你先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只问你,前方的战情如今情况如何?”
贾诩淡淡道:“洛阳丢了,还能怎样?”
郭嘉闻言轻道:“洛阳丢了,刘备那面没有出手?”
贾诩呵呵一笑,道:“当然不会出手,以刘备和诸葛亮如今的心性,虽然是表面上与我们联合,但不看着我军受到足够的损失,他们又岂会轻易出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你我都明白,若是换成你我身处其地,在这种时候,你会出手吗?我会出手吗?”
郭嘉闻言长叹口气,道:“是啊,除非我们能够用最快的速度让袁尚在中州之地将战线拉长,才会能够让刘备迅速的出手,但那样一来,我军的损失相对的也会加大。”
贾诩面无表情,淡然道“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刘备会成为最后的赢家,这是你我早就算好了的事情,有什么可奇怪的,可懊恼的。”
郭嘉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叹道:“这不是不甘心么。”
贾诩淡淡然道:“不甘心有什么办法,你好歹是知道个中蹊跷秘密的,而夏侯惇和曹仁丝毫不知道情况,只怕他们两个现在的心里头,已经把咱们几个骂了几百遍了吧。”
郭嘉苦笑一声,没有答话,突然又道:“张辽那面怎么样了?可是奉命前往东面支援。”
贾诩点了点头,道:“高干在青州海沿之地屯兵,并没有什么动向,我和荀令君商议,已是抽调张辽和夏侯尚在徐州坐镇的兵马,将其派往东面,去援助夏侯惇,曹仁等人,相信不久之后便能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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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大军占领洛阳之后,立刻东进,而夏侯惇和曹仁的兵马也是会和曹洪徐晃等余众,屯兵延线,以待时机,双方在洛阳东面三百里的地方相会,布置兵马,枕戈待旦,随时准备交战。
双方兵马对持,三通鼓罢,却有袁尚亲自领着马超,庞德,张颌,高览,王双,马延,张凯,焦触,张南,韩猛,马休,马铁,马岱等一众袁氏猛将并排而列急出,而曹军那面,则是夏侯惇,曹仁,曹洪,徐晃,李典,乐进,曹休,牛金等一众武将并排出列。
袁尚左瞧瞧,右看看,突然仰天长笑,爆发出一阵令人震颤的大笑之声。
“哈哈哈哈哈~~~!”
这一阵笑声,来得突然,只把身边的众将吓得一阵毛骨悚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知道主公这是突然犯了哪一阵羊癫疯,惹出这么一茬子笑来,浑然没有道理吗?
张颌轻轻地咽下一口吐沫,低声对着袁尚道:“主公?为何突然发笑……早饭吃坏东西了?”
袁尚摇了摇头,抬手一指对面的曹氏阵容,满足地道:“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曹氏的武将阵容,在整体上一直比咱们河北军牛逼!可如今呢,此消彼长,咱们军中这些年来加入了许多新的将领,而曹氏那面则是折损了不少能征惯战的猛将…今天双方的阵容往这一战…我不想乐都不行了,明显就是咱们占据了优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哈哈哈,你说我今天不想熊他们都不行啦……哈哈哈哈哈!”
张颌闻言一咧嘴,心中暗道这什么人啊,就这人性,太小人得志了吧?
可很明显,袁尚就是明显的那种小人得志的人!
但见他将手中的马鞭子一甩,遥遥地指着对面的夏侯惇军阵,高声道:“哪个是领头的,出来跟我说话!”
夏侯惇闻言,打马两步上前,道:“本将乃是主帅夏侯惇,袁尚,你有何话,但说无妨!”
袁尚嘿嘿一笑,指着夏侯惇道:“你们曹氏的猛将不是一向很多么。今天袁某就要打破你们这个不灭的神话传说…废话不多少了!来,单挑,比将!”
夏侯惇的独目不由得皱了一皱,道:“袁尚。你何出此言呢?比将倒是可以,不过不知道你想怎么个比法?”
“哈哈哈哈!”
袁尚顿时又爆发出一阵恶劣的笑声,惹得双方的所有将领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哆嗦,却见袁尚将手一抬,狠狠地一指身后的武将们,高声道:“今日咱们就斗群将…….我袁军财大气粗,武将质量好,数量多,买一送一,你们派出一个将领,我们这面不但派出一个接着,还倒搭一个站在旁边的当啦啦队,怎么样,够让着你们吧?”
袁军众将在后面不由得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张颌咳嗽了一声,忙道:“主公,这事不能瞎开玩笑啊,你这不胡闹吗?”
“谁胡闹?老子财大气粗,有的是武将,买一送一不行吗?我今天就要当个暴发户,谁也别拦住我啊,谁拦着我我跟谁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重大意义
曹军的武将闻言鼻子都要气歪了。
买一送一,一个对一个的单挑,还要送一个作陪当拉拉队的?这是什么作风,这是典型的土包子开花,知道自己姓啥了!
夏侯惇这个气啊,心中这个怒啊,袁尚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分明是不把自己以及手下的一众武将们放在眼里,如今他放出这等嚣张的言语,若是不好好的给他点教训,他便以为是我曹军无人!
想到这里,夏侯惇一转头,挥舞着手中的长朔,刷刷刷刷的点了七下,高声吼叫道:“你们七个!出阵,与袁尚去斗将,都给我长点脸,别给咱曹军落了面子!”
被点到的武将分别是曹洪,徐晃,李典,乐进,曹休,曹真,臧霸等七人,阵容颇为强大。
夏侯惇动了真火气,一下子放出十五名将领出阵,看来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袁尚满面微笑,英姿飒爽的一挥马鞭子,啪啪啪啪啪的也点了七下,道:“你们七个,出去接阵!”
袁尚这一挥之下,出来的不是别人,乃是马超,庞德,王双,张颌,高览,马岱,马铁等七位将领。
七人都是猛将,亦是好战的积极分子战争贩子,得了出阵的军令,哪能落在后头,纷纷走阵出马,上前接战曹军派出来的七位猛将。
袁尚不甘寂寞,说到做到,甩手又是啪啪啪啪,点了汪昭,焦触,张南,马延,张凯,吕翔,吕旷等七人。
“你们七个,去。到场上加油,当拉拉队,记住,要高声的喊。”
“啊?”七个人闻言,不由得异口同声的出声质疑。
袁尚身边,沮授皱了皱眉头,上前拱手道:“主公,阵前无儿戏,你可不能把打仗这事当玩闹啊。”
袁尚微微一笑,道:“谁玩闹了。说得出,做得到,我既然是扬了言,那自然就得做一些扬言之后该做的事,沮先生不必见过,我这样做自然是有我的目的,你只管好汉看着便是了。”
说罢,袁尚转头看了这七名武将一眼,笑着挥了挥手。道:“去吧,我亲爱的拉拉队员们,记得加油的时候要喊出一些水准哦!”
七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无奈地一同叹气,然后齐齐走马,跑出场去加油去了。
袁尚这面七个拉拉队员一出马。夏侯惇和曹仁差点没气的吐血。
夏侯惇遥遥地举着长朔,隔空点着袁尚清俊的面容,咬牙切齿地恨不能平吞了他。
“袁尚小儿。你……你也太欺负人了!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你是真要跟我们撕破脸啊!本….本将今日绝不跟你善罢甘休!”
说罢,便见夏侯惇将长朔一甩,冲着身后的晏明,夏侯杰,夏侯恩三人吼道:“你们三个,也出去助阵!”
“诺!”
三将得到了夏侯惇的诏令,随即走马出阵,袁尚那面早也是盯得紧紧地,一见对面曹将中又出三人,亦是吩咐身后的郝昭,马休,张燕三人。
“你们三个,出去接战!”
然后又转头吩咐孙轻,王当,李大目三人,道:“你们三个,去当拉拉队。”
三人:“………”
一见袁尚派出三将接阵,同时又派出三将站在一边当拉拉队,夏侯惇的火气又是蹭蹭的长了几分。
“狗屎东西!安敢如此欺人!……钟绅,钟缙,淳于导!你们几个也给本将出阵!”
袁军方面……
“又整除三个来?蒋义渠,赵睿,吕威璜,张白骑,刘雄鸣,蒋奇你们六个去接阵,分好工,三个打,三个当拉拉队,可别弄乱了让人家笑话。”
六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后无精打采的一同点头道了声“诺”便即刻出阵去战了。
这可倒是好,无论夏侯惇那面派出多少武将出来,袁尚这面肯定就能够派出他的二倍,打一半倒贴一半,尽显财大气粗的牛逼气焰,偏偏夏侯惇手下的人就是没袁尚多,咬碎牙关想要跟袁尚拼命,还没那个资本,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活该受尽窝囊气。
沮授皱着眉头看着场上这一可笑的场景,不由得侧头问袁尚道:“主公,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该不是专门过来跟夏侯惇炫富显摆来了吧?如此,可是让沮某看轻于你了。”
袁尚呵呵一笑,道:“炫富吗,倒也是一方面…不过呢,真正地目的,是为了牵扯夏侯惇的注意力,让他生气,让他失去冷静,让他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到战场上来,我把重要的武将或是单挑,或是当拉拉队,都放到前阵去,也是为了让夏侯惇心中有数,觉得我们的重要将领都在此处,没有多余的人能够进行其他诡计,也算是怠慢其心…….也好让我派出的另外一位武将领一支奇兵能够顺利进行计划。”
“奇兵?”沮授闻言一愣,道:“什么奇兵?咱们的将领不已经在这里了吗?”
袁尚呵呵一笑,道:“是啊,你能够想到的武将确实都已是在我们的眼前,但还有一个人,沮先生,您或许都已经把他给忘记了吧……”
夏侯惇正狼哇的瞅着战场上袁曹双方的猛将们打得精彩,喊的鼓劲,突见后方一骑飞奔上前阵,对着夏侯惇拱手奏报:“启禀夏侯将军,袁军有一路兵马,绕够我军防线,现在正在偷袭我军后方大寨,还请将军速下定夺,或是派兵增援!”
夏侯惇和曹仁闻言皆是一愣,夏侯惇的独目猛然睁的浑圆,如闪电般的扫视了一圈前方的战场上所有的袁军将领,然后咬牙切齿的怒道:‘偷袭后方?袁军的重要武将基本都在此处,却是还有谁能偷袭我军后路?“
那士兵摇了摇头,道:“具体是谁不知道,不过从偷袭的手法和用兵的手段上看,应该是久经战阵之人!”
曹仁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道:“打的是谁的旗号!”
“旗号没有写全名!只有淳于二字!”
袁军方面。
“淳于琼?”沮授大惊失色:“你重新启用了淳于琼?!”
当年官渡之战,由于袁尚的亲自前往,使得淳于琼奋发与曹军对抗,没有像历史上那样的惨败,但最终毕竟还是栽了跟头,袁绍没有下狠手杀了他,却也是贬斥而不用,不想多年后的今天,袁尚居然再度启用了这位乌巢酒徒,而且还让他在今日领一支奇兵去偷袭夏侯惇的后方。
见沮授满面惊讶的样子,袁尚并没有意外,只是笑着说道:“当年官渡之战,因为淳于琼失却了乌巢,作为这个起点,导致我军与曹军交手一直处于被动阶段,直至今日,我军已然彻底翻身,重新占据了官渡之战前,袁曹双方的优势形势……我重新启用淳于琼,让他偷袭夏侯惇的后方,不在于他这人,而是在于他这个人所能够带来的重大意义!”
袁尚目视着沮授,道:“乌巢之战,是河北军最大的一次败笔,我要彻底的抹杀这次败笔,而让淳于琼担任此次计划的主角,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沮先生可是明白?”
沮授想了想,点头道:“了解!”
正在这个时候,探子来报,告知袁尚淳于琼的兵马已是开始袭击曹军的后方。
袁尚抬了抬头,却是看见夏侯惇那面的军阵已然是有了骚动,随即嘴角一弯。
“擂鼓!冲锋!”
“咚咚咚咚——!”
激烈的冲锋鼓响彻了整个平原,以无极营和西凉铁骑,白马义从三大骑兵为首,袁军分成了左中右三路,分别针对对面的中军与左右两翼,接着,便见以无极营为首,强大的骑兵开始稀稀疏疏的抬起马蹄,向着对面缓缓冲击而去,速度一点一点的加快,行军间,夹杂的是多年的深切仇恨,践踏的,是对方的生命与尊严!
乌巢之战的耻辱一笔,将在今天袁尚的精心设计下,彻底从众人心中和天下众人心中抹去!
夏侯惇看着袁军突然发起的攻势,浑身不由得开始颤抖。
“袁尚小儿,他这是早有预谋,早有预谋啊!亏他摆出一副暴发户的拼将姿态,这分明就是把我们彻底算计了……毒啊,真毒啊!”
曹仁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后方被淳于琼偷袭,虽然不沾大事,但对于袁尚来说却是意义非凡,他此番士气高昂,保定必胜的决心,与其硬拼无益……”
夏侯惇咬牙切齿,低声道:“传令三军,且战且退,勿要跟袁军过于纠缠…唉,又被他耍了!”
曹仁摇了摇头,道:“如今再我曹军中,除了郭嘉和贾诩之外,只怕无人能与此子抗衡,只是这两人都窝在许都不出来,却是耽误了好大事!”
夏侯惇对着曹仁道:“此时多说这个无疑,子孝,你纠错前阵兵马与众将士抵挡袁尚的攻势,保证主力军能够后撤…….”
“诺!”
“……………….”
“杀杀杀!”
随着袁军前阵的骑兵与曹军短兵相接,这场在袁尚策划下的战争终于开始打响,袁军气势如虹,他们势必要以今日的战斗来抹杀当年乌巢的耻辱,用他们矫健的身躯,冰冷的刀枪,杀的敌人肝胆俱岁,杀的敌人哭爹喊娘!
袁军的败笔,在袁尚心中,在袁军心中,从此在也不留,一丁点也不要再留!(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节节而胜
袁军气势如虹,在三大骑兵的奋力搏杀下,与曹军在东州平原展开了一场气势恢宏的殊死搏斗。
用一种儿戏的方法来吸引夏侯惇和曹仁的注意力,甚至不惜启用淳于琼这个老将酒肉釭,诚然可谓是下了血本,用上了全力!
袁军士气如虹,战意极高,更兼三大骑兵身先士卒,而在虎豹骑统领曹纯阵亡后的今日,曹军的虎豹骑在经历了关中一战后已然是名存实亡,纵然还有不少的其他骑兵,但在战力上还是与袁军的三大骑有着不小的距离。
能够与袁军三大骑兵相抗衡的,只有精锐的弓弩或是操练精熟的重甲步兵,但如今的曹军已然没有这些所谓的优势兵种,只能看着袁军的精锐骑兵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驰骋疆场。
战场之上尸横遍野,其中十亭中倒是有七亭是袁军的尸体,曹军已然没有战意,在曹仁的奋力抵挡下,延续着撤退的势头。
而反观袁军,为了今日这磨耻一战,而奋力冲突向前,袁军站在中军旗帜之下,亲自擂鼓,咚咚咚的响亮鼓声打在了每一个袁军将士的心中,仿佛是一支支支撑着他们奋勇向前的兴奋剂,在他们的血液中注入了难以言喻的强大能量。
袁军的将士们保持着冲锋阵型,在骑兵的引领下,不论是将领还是步兵,都是挺直着身躯,双目中暴闪着坚毅的目光,必胜与血当年乌巢之耻的信念在他们心中散布着,迸发着,往外散布着。
天崩地裂的喊杀声中,曹军向后,袁军向前,钢铁的利器刺入肉中的逇响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漫天的飞血挥洒在阳光普照的大地之上。让人寒颤,亦是让人充满了力量。
“杀杀杀~”
一道道的冲锋喊杀之声从曹军后方不远处的左翼传来,咧咧的将旗之上,金子烫染着淳于两个大字,格外的惹人注目,亦是格外的刺眼醒神。
夏侯惇看着后方奔驰而来的这支兵马,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淳于琼偷袭自己后方大寨的兵马前来增援了。
淳于琼身穿一身墨绿战报,身披重甲,花白的胡须不但代表了他年岁以高。也显示了这被罢官赋闲这几年心中所受到的痛苦与折磨。
现在袁尚让他重回战场,这对于一个武将,特别是像淳于琼这个年岁的武将来说,已经是人生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虽然他是一个酒徒,但也是一位将领,但凡是将领,就有着自己的尊严和血性,他深知把握这次机会对自己的重要性!
淳于琼一马当先。从身后抽出那柄他多年不用,却依旧是擦拭磨砺的锋利的战刀,寒光烁烁,在空气中散发出令人抽搐的光芒。在配上他此刻无比坚毅的斗志,那股精神力量仿佛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砰然而响!
“攻击!”淳于琼高喝一声,随即引领着队伍杀入了曹军的后部,对本就是压力极大的曹军。又重重的压上了质量和重量都无法衡量的一击!
看着淳于琼突如其来的攻势,夏侯惇长叹一声,吩咐副将稳住阵脚。徐徐指挥兵马而撤,然后自己亲自去阻挡淳于琼的攻势。
随着淳于琼的到来,本就是士气高昂的袁军更是锦上添花,这场战役中,一直跟在袁尚身边却没有说话的司马懿顿时一喜,高兴地冲着袁尚言道:“淳于琼按照计谋从后方前来增援,曹军溃败不远,此战已是必胜之局了!”
袁尚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此战——必胜!”
原本就是处在优势局面的袁军,随着淳于琼的到来,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高潮,此刻不但是以袁军骑兵为主,就连后方的步兵,也都是集结了一个又一个的方阵,向着前方冲突,高昂的战役与绝对的优势,再加上誓死雪耻的不要命拼杀,彻底的令曹军全部胆寒。
曹军溃败如潮水,毫无悬念,毫无疑虑。
********************
许都。
“唉~~,果然是败了。”荀彧读完手中的战报,然后将东西传递给郭嘉和贾诩,面色忧愁惨淡。
贾诩看都不看,直接甩手就是给了郭嘉,喝着茶水,悠然自在地言道:“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袁尚这小子,连老主公当年在世时都斗扯不过他,何况是夏侯惇和曹仁?早在咱们意料之内的事情,不用去想那么太多。”
荀彧闻言脸色顿时黑了,显得很是不好看。
“你倒是不用想太多,是,夏侯惇和曹仁的失败是早在咱们的计划之内,可问题是…这里面损失的辎重和兵马数量你都看了么?你倒是不用操心,可如今曹氏的管家是我啊,少一个兵,我就得负责多招募回来,少一匹马,我就得负责采办回来,少一口粮食,我就得负责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这老东西一天不操心不分离,动动嘴皮子磨牙的张什,看着我忙叨的说风凉话……不行,赶明启奏主公,这尚书令我不干了!给你当!”
贾诩嘿嘿一笑,道:“老朽可是干不了这苦命差,您要是不干,这事也落不到我的头上。”说罢,转头瞅了瞅郭嘉。
郭嘉的病势一天比一天好,如今已是显得跟正常人差不多了,见贾诩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顿时吓的一缩脖子,道:“别瞅郭某,我更不是干这个的料……你们要敢把这破活给我,信不信郭某能给你们把许都折腾黄了!别以为我干不出来!”
荀彧无可奈何的一叹,摇了摇头,道:“遇人不善,活该荀某苦命。”
贾诩撑着拐棍起身,道:“夏侯惇曹仁损失惨重,目前已然是退居到哪里了?”
荀彧不满地白了他一眼,道:“虎牢关!”
贾诩点了点头,道:“虎牢关本是洛阳的屏障,但胜在掐住了东西两面的咽喉,作为拥有的一方,不论是势力处于东面或是西面,都有险可守,看来夏侯惇和曹仁的大军暂时无恙……袁尚一时半刻,也不敢轻易照量虎牢关这样的雄险关隘,下一步,他必然是要开始扫荡中土的郡县了。”
郭嘉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们的损失又要更大了,这下子可是应了刘备和诸葛亮的心愿了…….不过胜在终于开始拉长了他的战线,如此,胜机可至!”
贾诩点了点头,道:“前日张辽和夏侯尚的兵马已然到了武平,已经离许都不远,袁军战线拉长之后,这次反击,除了刘备这支奇招之外,我们这面的利器也就是张辽这支劲旅了…这支兵马的调度非常重要,老朽想跟他一同前去。”
郭嘉微微一笑,道:“憋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是要出手了…….郭某的病体也养的差不多了,我跟你一起!荀令君,我二人此番和张辽齐出,许都这面,就请你代为照顾了!”
荀彧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后方这面有我……鬼才毒士此番一同出手,想必会是相当的精彩,荀某在许都还真是拭目以待了。”
贾诩轻轻地点着地图上的城池郡县,一边摸着胡须,一边自言自语的道:“荥阳,中牟,宜阳,永宁,嵩县,阳翟…呵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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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军大寨,中军帅帐。
“啪——!”
只见袁尚重重的一拍桌案上的皮图,对着众将到:“夏侯惇曹仁收兵虎牢,此地坚固,不易强攻,看来只有采取合围之术,才是上善之谋……荥阳,中牟,宜阳,永宁,嵩县,阳翟…先打这六个地方!我们要走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全国胜利的革命道路,在实践中逐步摸索出来的一条具有河北特色的发展道路!”
田丰和沮授站在袁尚的两侧,一同看着地图,良久之后,便见沮授点头道:“此法可行之。”
田丰心中有些犹豫,虽然知道袁尚目前采取的是最好的战略,但心中总是有些微微的不安,随即道:“主公,攻打这些地方可以,但夏侯惇和曹仁那里,还得找人盯住。”
袁尚点了点头:“田公所言很对…….就让马腾将军领着本部兵马去虎牢关屯扎,他老人家经验丰富,应该能盯得住夏侯惇和曹仁…然后……”
袁尚顿了顿,道:“张颌,高览,田先生,沮授先生,二哥,还有我,咱们兵分六路,各自去取我适才所说的这六处地方,取城之后,再以这六个城池为基点,徐徐蚕食周边的县城,逐步侵蚀中原,憋死夏侯惇和曹仁,然后挥兵东进,一举攻破许都!完成逢迎天子的大业!”
说到这里,袁尚不由得有些热泪盈眶:“天子啊,您在许都受苦了,臣此番一定会救出你的。”
司马懿斜眼瞅了一眼袁尚,道:“也不见得吧,天子要是真见了你,估计就会怀念当初被曹操囚禁的日子了,跟你一比,曹操简直就善良的犹如天仙一般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请宴
袁尚下定决定,派出马腾率领本部的兵马去盯住夏侯惇,而他自己则是兵分六路攻打中原西面司隶州下属的六大重要据点,然后再以六大据点为基准,向着周边的各处郡县散步延伸,一点点的蚕食曹氏的土地!
其实袁尚这样做还有着他的理由,自古有围魏救赵,围点打援之法,如今夏侯惇的兵马龟缩在虎牢关内,依靠着虎牢关艰险的城池作为屏障,使得袁尚的兵马一时间难有作为,于是袁尚便决定按照古人的计谋,反其道而行之,他攻打六城,然后四散攻略各处土地,也是希望借由此一方法,将夏侯惇从虎牢关内引诱出来,然后狠狠地打击对方!
于是乎,在制定策略的三日之后,袁尚大军便即刻分出六路,开始去打击六城了,以袁尚,袁熙,田丰,沮授,张颌,高览六人为六路主帅,开始行动。
袁军实力强劲,兵多将广,战力超强,夏侯惇曹仁的实力尚且如此强劲,都不敌袁军,更何况是驻守在地方的曹军守军守将,不到十日的功夫,六路大军已然各自攻破了的目标郡县!然后便迅速向外延伸拓展,拿下周边的城池。
袁尚亲自率领的一路兵马攻打的是荥阳城,此城在曹氏内部也算坚固,兵马也颇为凶猛,但在袁尚亲自率领的劲旅之下,也是抵挡了不到五日便举城归降,袁尚拿下荥阳的城池之后,又以马超和马岱两员堂兄弟为先锋,用五日时间,攻下了荥阳周边的七座县城,速度之快犹如迅风之扫秋叶,让人目瞪口呆,堂耳咂舌。
第十日的时候,马超在攻下了荥阳周边的第八座县城之后。随即又来向袁尚汇报。
“启禀主公,这是我珩水县县宰的首级,今日特来交给主公!”
袁尚看了那个涂抹满了石灰的人头一眼,挥了挥手让侍卫拿下去,然后语重心长的对着马超言道:“梦遗啊”
马超脸色一变,很是不善的皱了皱眉头,咬牙切齿地言道:“是孟起!”
“孟起啊,你勇猛无匹,数日之内连下县城数座,论及攻城掠地。确实是天下无敌,让人赞赏,不过嘛有一件事我得批评你,你看看你地堂弟马岱,攻打每一座城池,都是迫使对面的县城太守举城投降,用威势兵不血刃的夺取城池,而你呢?则是清一色的赶尽杀绝,实在是有失我们袁军的作风。虽然你功勋卓著,但我还是很不赞同你这种做法,太凶狠,太暴戾了。”
马超皱了皱眉头。颇为不解地瞅着袁尚,道:“敢问主公,你所谓的袁军作风,是什么?”
袁尚微微一笑。胸脯一挺,很是得意的言道:“我军的作风,自然是以德服人了。”
马超闻言脸色一变。倒是一旁的司马懿噗嗤一声,咳咳咳咳地差点没咳出痰来。
袁尚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低声到:“怎么?你有不满?笑话我?”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不敢不敢,属下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笑话主公啊!”
“不是笑话我,你咳嗽个屁啊!”
“就是听了你刚才说的以德服人四个大字之后,这胸口发闷想吐。”
袁尚眉头顿时一皱。
厅堂之下,马超也是急忙一拱手,小声言道:“末将不才,却也深为表示赞同理解司马先生的此时此刻的感受,您刚才一张嘴说以德服人四个字后,末将就浑身发冷,鸡皮疙瘩掉一地。”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袁尚抬手一仍,一个小小的砚台凌空飞向了马超,幸亏他常年习武躲闪的快,要不然也不免被淋上一身黑墨的结局。
短暂的停顿之后,却见袁尚开始张口跟二人唠起了正事。
“我大军兵分数路,极尽蚕食曹氏的土地,如今攻城城破,打县县降,诚可谓是一往无前,所向披靡如今司隶的土地已然失去了这么多,夏侯惇那面可是有什么动静?”
司马懿长叹口气,摇头道:“昨日马腾老将军的情报已然抵至,却是虎牢关并未有任何行动,夏侯惇就是龟缩不出,深沟高垒,一点动静也不没有。”
袁尚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马超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缓缓言道:“夏侯惇曹仁两人,枉负名将之名,眼睁睁的瞅着我们的兵马在中原肆虐,却连个屁也不敢放,就他们这两头烂蒜,如何能担得起曹操生前的任命和死后的重托。”
袁尚则是闭目不语,缓缓地暗自言道:“曹仁深通兵法,性格沉稳,倒也算了,夏侯惇可是在曹氏当中出了名的暴脾气,就那副熊色在知道了这些消息居然能安稳的龟缩而不动弹,这可还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内情?”
司马懿想了一想,摇头道:“夏侯惇脾气再暴戾,也得看着自己的实力和兵力说话,面对我大军的兵锋实力与锐气,夏侯惇再有怒意和怨气,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说话不是?”
袁尚点了点头,道:“可惜了,夏侯惇若是敢从虎牢关里出来,我一定立马出兵灭了他!一战定乾坤夏侯惇曹仁一灭,曹氏再无所依仗,天子和曹植在许都,还不是任凭我去宰割。”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事情但凭天命,主公也不必想得太多了。”
袁尚微微一笑,却赶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来到厅堂,对着袁尚拱手送上了一封信帖。
袁尚微微一愣,奇道:“这是何物?”
那侍卫闻言忙道:“启禀主公,门外有一人,送来请帖,言之让我等亲手交给主公,其人望之气势不俗,似是颇有来头,故而属下不敢怠慢,赶紧送来请主公斟酌。”
袁尚闻言挑了挑眉毛:“请帖?请我做什么?”
“说是请主公赴宴。”
袁尚,司马懿,马超三人闻言,不由愕然。
赴宴?乖乖?小小的一个荥阳城,是哪个不长眼的乡绅世间,居然敢这么摆谱,派人送请帖让袁尚赴宴,连荥阳太守如今都算是袁尚的阶下囚,剩下的烂蒜还有哪一个能摆得上台面?居然有人这么不长眼?
袁尚眯起了眼睛,微微一笑,道:“真是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小小的一个荥阳城,居然还有人敢在袁某面前如此摆谱,有意思,把请帖拿上来给我瞅瞅。”
侍卫随即将请帖送上,袁尚抬手噗咔一展,“咦”了一声,道:“倒是写了一手好字。”
司马懿好奇的起身走到袁尚身边,鬼头鬼脑的探头瞧道:“落款写的是何人?”
袁尚摇了摇头,道:“没写落款,只是有一个奇怪的泥印。”
“泥印?”司马懿闻言好奇地探过了头,往信上仔细的扫了两眼,顿时脸色不由得大变!
“这印记是东吴孙氏的旗将令印实乃是当年猛虎孙坚征讨长沙水泽之时所独用,天下独此一家!”
这话一出口,别说是袁尚,就算是马超也不由得愣了。
“孙家?东吴?真的假的,江南隔着这里有多远?千山万水的,孙家邀请我去东吴赴宴?”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去江南赴宴当然是不可能,就算是咱们真去,这么老远的地方,等咱们到了,什么酒菜也都黄摊子了这请帖上写的是醉宜轩,乃是荥阳本地一处最有名的酒肆难不成是孙氏派的使者来了这里?不过孙氏使者来此不入府拜见,却是相邀主公赴宴,这当中倒是颇有古怪主公,您去是不去?”
马超哼了一声,道:“管他什么东吴孙氏,还是江南使者,来了此地不入府拜见,却是送帖让主公赴宴,架子未免太大,主公,要不要我抓他过来问罪!?”
袁尚闻言,仔细地想了一想,不由摇头道:“此事倒也是有趣,想来邀请我赴宴的人,也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主,不然也不会摆下这般阵势我去上一去又有何妨?”
马超闻言皱眉道:“就怕宴无好宴。”
袁尚笑了:“你武侠小说看到了,这荥阳城现在是我的地头,别看是他请我喝酒,但其却是我的瓮中之鳖,何必怕他?你们两人安排一下,申时随我一同过去赴宴便是。”
到了申时,袁尚换了一身便装,引领着马超和司马懿二人,并一百名灰霜营精锐侍卫,来到所谓的醉宜轩,此酒肆布置也算排场,一进去装潢明亮。
店家早就在内等候,一见袁尚等人进来,随即忙上前道:“敢问客人可是贵宾袁公?”
袁尚点了点头,道:“然也。”
“客官,小人酒肆今日已是被贵客包下,专门宴请客官,客官,随我往楼上移步。”
袁尚点了点头,随即跟着那酒肆老板向着楼上厢房而去。
一入厢房,袁尚和司马懿马超等人不由长长的吸了一口凉气,但见整个厢房内之内的布置与外面完全不同,当中布满了花坛和柳坛,墙壁上挂满了青丝名画,另有几个鸟笼子,当中有各种名鸟在其中唧唧喳喳,很是绚丽夺目,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
袁尚呵呵一笑,道:“请客的人倒是风雅,把好好的一间厢房布置的跟原始森林似的,真是颇有些意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翩翩公子
繁华三千,尽化作银丝九尺。碧落遥空,十方笙歌里。
一间小小的酒肆厢房,居然被布置的如此儒雅意境,如花林鸟巷,气境非凡,端的是让人赏心悦目。
袁尚,马超,司马懿纵然都是出身大家,名门之后,但如此高雅脱俗的布置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发痴。
直到一阵轻轻的脚步之声从厢房一角的屏风之处响起,却见一个相貌异常艳丽,身着西川锦缎袍衫的公子慢悠悠的从屏风后闪出,他的后面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却也颇为俊俏的汉子,那汉子身上背着一只皮囊,里面鼓鼓囊囊的散发着凶器,一看便知雄烈霸道的兵刃之物。
“呵呵,袁公,在下冒然向袁公擅下请帖,不曾亲自拜府见礼,实在是失却了周数,还望袁公大人海量,不予与在下一般见识,望请海涵则个。”
来人文质彬彬,说话一股子烟云雾绕的斯文之气,虚无飘忽,虽然表面上听着客气,但当中有隐隐的有着一丝傲气和英气,虽然话语之间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总感觉哪里不太舒服。
袁尚轻轻地打了个寒颤,刚想拱手说两句场面话,却见自己身后的马超早已是双眸精光一闪,怒视着那美貌之人呵斥道:“你是何许人也,不但摆谱向我家主公下贴,见了面还敢在此烟云雾绕的彻白话,你当我们袁军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来人微微一笑,抬起白皙的手指轻轻的一点马超,笑道:“唉~~,又是一个俗人。”
马超闻言登时活了,怒吼道:“你说什么?”
“本督说你俗人一个,俗不可耐,一身蛮子气息,实在是污了这幽雅之境。若非看在你是贵客的贴身之人,像你这般庸碌人物,早就被本督赶出去了。”
马超闻言顿时大怒,一脚上前,挥拳就要动手,却见那白衣美男的身后,那名身背皮囊的健汉冷笑一声,挪步上前,抬手化掌为拳,抬手一搂。与马超两臂向对,但听噗通一声响起,二人都是各自退了三步,接着颇为诧异的互相对视,似是对对方的力气都颇有些讶异之色。
袁尚皱了皱眉头,抬眼上下打量那位与马超不相伯仲的武士,倒是美男子轻轻的摆了摆手,笑道:“子义,不可胡来。你若是与他一般见识,岂不自甘堕落,也成了俗人一个乎?”
马超气的咬牙切齿,怒道:“你说谁是俗人……”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袁尚轻轻开口,挡住了马超的话头:“孟起,不可胡来…注意素质。”
马超瞅了袁尚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不在言语。
却见那美男子微微一笑,用一种胜利者的目光看着袁尚道:“还是袁公有礼数,懂实势。非一般庸俗之人可比。”
袁尚面不变色,只是轻轻地冲着那美丽男子一拱手,淡然笑道:“敢问姑娘下贴找袁某来此所为何事?”
“咳咳咳咳~~!”
袁尚话一说出来,那满口“俗人”的美男子顿时一阵咳嗽,仿佛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样,白皙的面庞都有些发红。
而袁尚身后,马超则是露出了一丝解气的微笑。
那男子一顿咳嗽之后,颇有些不满地看着袁尚,用略微气愤地语气道:“你…你凭什么管我叫姑娘?”
袁尚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上下打量了那美男子一会,道:“不是姑娘?……难道…你已为人妇?”
“俗人!”美貌男子愤然地跺了跺脚,驳斥道:“什么姑娘,人妇的?我是男性!”
“咝咝——!”袁尚诧然地深吸了一口冷气,愕然地打量了对方一会,低沉道:“男性?”
“不错!”
“就你这幅尊容….也敢自称为男性?”
美貌男子双目一咪,冷然道:“我这幅尊容?如何不能为男?”
袁尚挥手招过司马懿,一指对方道:“仲达,你给我评评理,就这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相貌,就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美女貂蝉,见了他也得自惭形秽三分!如何能是个男的?”
司马懿点了点头,忽然道:“也不是不可能,皇宫里的宦官,各个都长这幅模样!当年十常侍就是因为长得太过妖娆,被群臣所羡慕,嫉妒的要死,因而最终闹了个被残杀殆尽的下场…….”
袁尚恍然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个红颜命薄的阉货…….我很同情你……”
“住口!”那男子听着袁尚和司马懿一唱一和,早已是气的双肩发抖,就差没扑上去咬死他俩了。
“出口伤人,这,莫不大名鼎鼎的袁公,为人处世之道?”美貌男子气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袁尚哼了一声,道:“不报姓名,尽是摆谱,一见面张口就埋汰我的部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袁某只是彼此彼此而已。”
马超闻言一愣,心中顿时泛起了感动,脸色也绽放起了深切的笑容…….想不到袁尚与对方唇枪舌战,竟然是为自己出头!
那美貌男子嘿然一乐,摇头道:“原来,袁公如此贬斥于我,却是欲为属下出头?”
袁尚哼了一声,道:‘废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听了这个比喻,满面笑容的马超顿时不乐了。
美貌男子微微一笑,尽扫适才怒气,笑着冲袁尚拱了拱手,道:“久仰袁公大名与唇舌之利,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袁尚亦是回了一礼,道:“我亦是久仰大名多年了。”
美貌男子微微一愣,道:“哦,袁公你认识我?”
袁尚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
“那何来久仰之说?”
“因为我认识十常侍!”
“……………”
少时,二人目光紧紧相对的各自取跪垫而坐,那美貌男子的勇武侍卫亲自奉上香茶,茶未进口,便惹得满室香浓。飘香四溢,再配上这样的环境,不由得让人心旷神怡。
袁尚轻轻的抿了一口,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江南的茶,果然香浓,与我北方之茶却是颇不一样,让人回味无穷,真是好茶,好茶!”
美貌男子乐了:“袁公还能喝的出这是江南的茶?”
袁尚摇了摇头。道:“喝不出来,但人既然是江南来的,想必这茶也一定是随身携带。”
美貌男子轻轻地撂下茶盏,道:“你如何知道我是江南人?”
袁尚长长一叹,将那副请帖甩了出来,淡然道:“你特意在帖子上留下东吴孙氏的印记,我若看不出来,岂不枉费了你一番苦心?”
美貌男子点了点头,道:“袁公果然是有些眼里。看来我此番没有白来,您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我亦是没有与你合作的必要了。”
袁尚身后,司马懿突然冷笑一声。道:“岂止是看出这点,当今江南人物当中,敢于只身前来北地,又敢如此狂妄的与我家主公对持。又敢当着我们的面自称本督的人,又是长得如此美丽的男子妖…….”
美貌男子顿时双目一咪。
“除了那位江东美周郎,天下还能有何人?”司马懿笑着将话说完。
来人不由得长声一叹。点头道:“阁下,想必就是那位河间司马懿吧?果然是如同传说中一样睿智的人物,主从二人皆如此了得,河北能有今日之繁荣,却非平白的运气!”
来人拱了拱手,笑道:“不错,我就是周瑜!”
“周瑜!”袁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虽然有这种想法,但是当对方真正承认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得一阵乱跳。
周瑜,这家伙居然就是周瑜……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公瑾!
心中虽然瞬时间想法万千,但表面上,袁尚却未曾有一点变化,他淡淡笑着,点头道:“想不到堂堂的东吴水师大都督,竟然亲自来我袁尚的地头,实在是让人又惊又喜啊!”
周瑜眉毛一扬,道:“如何又惊又喜?”
袁尚乐了道:“惊的是堂堂的东吴水师大都督竟然是活的!”
周瑜眉头一紧。
“……我的意思是,竟然活着站在我的面前!喜的是,我若是现在把你扣下,回头问孙权讹诈,不知道孙权小子会拿多少钱来换你呢?公瑾大都督?”
听了袁尚的威胁之言,周瑜丝毫不惧,只是仰头哈哈大笑,道:“袁公,我既然敢出现在你的面前,自然就想到过各种情况,我若是你必然许诺我离开的把握,岂能轻易来此?”
袁尚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你说来听听,看看是什么理由会让袁某平白的放过到了嘴边的肉!”
周瑜长声一叹,道:“你此时此刻,已然是朝不保夕,居然还惦记着我,袁公,想多了吧?”
袁尚噗嗤一乐,道:“我?朝不保夕?你有毛病吧!天下之大,一半几乎都是我的,更何况我今日甩兵前来中土,连战连胜,整个司隶已然都已是几乎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说我朝不保夕?”
周瑜轻轻的一摆手,道:“子义,拿地图来!”
少时,便见那大汉拿着一副皮图,铺在了二人的中间,皮图之上有着二十个棋子,周瑜轻轻的将他们铺洒而开,落在了司隶各处。
“袁公,这二十个棋子就是你的二十万雄兵,你仔细瞅瞅。你二十万雄兵进度如此之快,战线又拉得如此之长,已属累卵之危,你觉得,你在这中原之地还能蹦跶多久?”
袁尚哼了一声,道:“我战线拉长又能如此,夏侯惇曹仁龟缩在虎牢关不出,中土许都又没有支援的动静,他们能耐我何?动我何?”
周瑜笑道:“许都没有动静,未必吧,曹操虽死,曹植虽年轻,但尚有郭嘉,贾诩,荀彧三人人老成精,袁公,你跟他们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觉得他们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用这种方法将中原蚕食殆尽而毫无动静?”(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周瑜来意
周瑜说的话很在理,也是因实际而分析,在场之人,除了马超和那名周瑜的贴身保镖之外,其余的袁尚和司马懿都不是傻子,更应该称得上是人精中的人精,二人一点即透。
袁尚的面色不变,但心中已然是对周瑜的话渐渐的上了心,他轻轻一扫胳膊上的一点尘土,状似无碍地道:“郭嘉和贾诩他们想干什么,我不清楚,周都督若是知道,尽管说来,袁某洗耳恭听就是。”
周瑜淡淡然地笑,但是很显然却没有了适才那副飘渺虚无的样子:“袁公,若是此时你河北被曹军攻打,地方散兵与主力军几乎毫无瓜葛,各自为政,你若是为主,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么?”
袁尚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会,地方散兵数量太少,各自为战毫无作用,自然是统一归属主力军统一调度…….”
周瑜点了点头,道:“这是为帅为将者在防守之时所需要最为注重的一个问题,袁公,我且问你,试想那郭嘉等人的本领智谋当不在你等之下,你断然不会犯的错误,他们为何如今却是犯了个彻底,夏侯惇屯兵虎牢,与地方各州县的兵马总都几乎全部断绝来往,各打各的,各守各的,你觉得这寻常么?”
袁尚挑了挑眉毛,道:“不寻常,此中必有蹊跷。”
周瑜点了点头,道:“袁公是个高人,诚然不欺智者,你若是说无蹊跷,咱们也就没有唠下去的必要了。”
袁尚低头看了看周瑜散布在地图上的二十枚棋子,道:“如今想来,我料郭嘉贾诩等人之计,意在让我将兵马分散,攻城略地。拉长战线,四散诸军,然后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各个击破,迅速收缴,将我大军一举击溃。”
周瑜点了点头,笑道:“袁公明断。”
袁尚微微一笑,道:“可是周都督,实话实说,郭嘉和贾诩此刻所能依赖的兵马。无非就是夏侯惇而已,他此刻已是被袁某卡死在了虎牢关,犹如鳖死牛一样,就凭这支兵马想要做到上述之事,恐怕远远不够吧?”
周瑜笑着点了点头,道:“袁公果然才思敏锐,不是凡人,不过以贾诩等人之能,想必不会仅仅依赖夏侯惇这一只兵马么。您真的相信他的手里没有后备之军?”
袁尚闻言,略微的皱起了眉头,却见司马懿悄然的上前,在袁尚耳边低声耳语道:“张辽!”
袁尚闻言顿时恍然。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却是差点把他忘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张辽此人虽然颇为棘手,有善于疾袭。但我若是现在回去稍作调遣,也未必是拦不住他,最多也是个五五平局而已。”
话说到这里。却见袁尚红唇一抬,白牙一露,一脸阴险的笑道:“曹军拉长我军战线,欲以夏侯惇的正军和张辽的急袭之军来破我,虽然破难应付,但袁某此刻若是及时调度,也未必不是周转不开,只要撑过了这一波,曹军便再无还手之力,你向我透露这些东西,算不上你能平安离开这里的理由……”
司马懿亦是一脸的奸笑,接口道:“不错,不错,堂堂东吴水师大都督,此刻若是将他扣下,不知道孙权会拿多少好处来换…”
袁尚仰天长叹口气,幽幽地道:“江南鱼米之乡,富庶啊….想来孙权的手笔应该不会太抠……”
司马懿亦是忙着点头:“不但富庶,而且还盛产美女的…特别是那对姐妹花,大乔小乔,嘎嘎有名,不知道都是个什么货色,不如把她们也换来吧?”
周瑜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大乔是我义兄之嫂,你也敢染指!”
司马懿闻言一愣:“那还有小乔呢?”
一个茶盏凌空飞击而去,司马懿及时躲开。
“草!那是我媳妇!”
袁尚微微一乐:“与其担心你媳妇,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周大都督,这酒肆的楼下,有我一百精锐武士,你就是长了翅膀,今天也是飞不出这个圈。”
周瑜眯起双目,紧紧地盯着袁尚,道:“袁公,我既然敢来此,就不怕你不放我走,你以为仅仅是夏侯惇和张辽的兵马,就是曹氏此番翻盘的所欲底牌吗?他们拼了这么多,损失了这么多,难道就靠着这点小打小闹?”
袁尚微笑着反问道:“那大哭大叫的在哪里呢?”
周瑜笑着摇了摇头,道:“东面的,乃是明棋,真正的杀招,在南方!”
听了这话,袁尚和司马懿顿时不乐了。
一种很是不妙的预感顿时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半晌过后……
司马懿面色一变,冷汗顺着脖颈开始稀稀疏疏的下。
“不好,是荆州!是刘备!”
袁尚的心中亦是猛然惊醒。
周瑜却是紧紧地盯着他们,淡然道:“不错,是刘备!如今刘表病重,蔡瑁身死,二子无人扶持,荆州军政大权,已是在卧龙的辅助下,尽皆归于刘备所有,刘备又大力扶持荆州中底层将领,以关羽,张飞,黄忠,魏延等人为辅,尽收蔡瑁昔日之军权,荆州水陆之巨兵可以说尽归刘备调度,今闻他又得了凤雏,诚可谓如日中天,试问他不乘着现在出手,又会等待何时?”
袁尚皱了皱眉头,咬牙道:“可是……刘备杀了曹操,他如何能与曹氏联…….”
话说到这里,袁尚自己也都说不下去了,刘备杀了曹操又能怎样,天下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仇恨,历史上刘备自己东征被孙权祸害死,诸葛亮都能再度结成蜀吴联盟,今日又如何不会去交好曹魏对抗自己,这是一步杀招啊,让自己意外忽略的杀招!
荆州兵马鼎盛,人数众多,若是由刘备以及其诸葛亮,庞统等人统领。再加上关羽,张飞及荆州各路将领……他们从西面叱咤而来,别说是自己如今战线被拉长,就是没有被设计,也未必能够完全阻挡的住。
刘备…夏侯惇…张辽,三路兵马……
卧龙,凤雏,郭嘉,贾诩……四名顶尖智者……
而自己的兵马此刻战线还如此分散……
袁尚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输了。输的一塌糊涂啊!”
周瑜点了点头,道:“是啊,你此刻战线如此拉长,想现在收兵回聚,只怕已然是来不及了,你此番东征已然无益,却是赶紧通知各处兵马撤退,然后打道回府的好。不然,别说是这些兵将。只怕你自己的性命亦是不保。”
袁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瞅着周瑜道:“你提点了我这些又能怎样?这些事情,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我改抓你当垫背的,照样是抓!”
周瑜摇了摇头。笑道:“那可未必….当今天下,能够牵制荆州兵马的,唯有我东吴一家,实不相瞒。此番北上之前,我已是书信于我家主公,请他派兵屯扎于暗中屯扎于荆州南境。只等荆北兵马一旦有动,便立刻出兵攻打荆南,夺取贵阳,零陵,长沙等郡,我荆州水师早有全拒汉江之意,此番却是一个正好的良机。”
说到这里,却见周瑜微微一笑,道:“刘备此刻的注意力全在你的身上,可若是我东吴兵马一旦有了动静,其就算是不完全的收军,也必然是立刻分兵分将回援,毕竟荆州老家远比你的人头更是重要不是?”
袁尚闻言沉默了,却见周瑜淡淡笑道:“而且,我东吴的探子在由南向北皆有密探,只有我安全地,活着地,离开了北地,主公那面才会立刻率兵出击,所以袁公你不但不能扣押我,反而要让我安全迅速的离开,我越快的离开,东吴兵马才会越快的帮你牵制荆州,你懂么?”
袁尚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懂…不过我不明白,你们东吴要占荆州,自去占了便是,为什么还要特意来通知我一声。”
周瑜微微一笑,道:“一则是为了交好袁公,二则是也是我想看一看你这位河北雄主,三则嘛…….”
周瑜笑容更深了:“我若是不通知你,你兵败如山倒,刘备迅速回军,我们东吴也占不了多大油头不是?”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笑道:“好一个公瑾大都督,你提点了我,让我有所准备,可以间接的帮助你牵制刘备,让你们东吴能够在荆州有更多的时间占刘氏的便宜?”
周瑜点了点头,道:“袁公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袁尚点了点头,道:“多谢公瑾大都督提点,这个情,袁尚今日乘了,我不拦你回返,相反的,还会派兵帮你扫平回去路上的所有障碍,日后若有机会,自当拜谢…告辞!”
说罢起身便走,周瑜又端起了一个茶盏,笑着道:“袁公不多坐一会了?”
袁尚回头,冷然一笑,道:“公瑾大都督,换在是你在我的位置上?此刻还能多坐?”
周瑜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袁公火烧屁股,周瑜便不再多留,慢走。”
袁尚离开之后,周瑜身后的那名武将凑过近前,低声道:“袁尚,这么好说话,如此就放我们走了?”
周瑜微微一笑,道:“他不放?嘿嘿,他不放我,东吴不出兵,他自己岂不死定?”
那武将低声道:“可是,您临行之前,不是早就吩咐好各部将领出兵的时日了吗?并无说等你安全离开北地我们才出击啊?”
“兵不厌诈,子义,你太憨直了,和伯符当年简直一模一样。”
“大都督,我不懂,只不过是提点袁尚这些小事,谁来不好,为何你亲自要来?”
周瑜笑着摇了摇头,道:“袁尚狡诈天下皆知,别人若来,岂不遭他算计?更何况,如今的袁尚非比凡人,一般人的言论哪里会轻易听取,以我的身份亲自出面,才会让他彻底的重视…嘿嘿,此番袁尚做了准备,虽然也是仓促之间也是翻不了盘,但曹,刘,袁三家必然是会出现势均力敌的局面,互相打个半死,兵马折损多多,不会出现一方倒的局面,而我们东吴则乘势坐收渔利,岂不痛快……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那武将闻言恍然,竖起大拇指道:“大都督果然精明,不是俗人啊!”
“哈哈哈,子义,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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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之外。
“仲达,一会火速派飞骑信使通知各处的兵马,迅速撤离驻守之地,就近的兵马互相集合,在最短的时间内北归,这次东征算是完全失败了,我们能保住多少元气,就保住多少元气!”
司马懿急忙点头道:“主公,放心,仓促之间,虽然不可能全聚大军,但至少让各处的散兵能够迅速聚拢,对于曹刘二家,至少也有大战之利,只可惜此一战过后,我们,曹军,还有刘备,都将面临损兵折将的局面,唯独东吴孙家去占荆州南部各郡,成了大便宜…….”
袁尚闻言转头,看了身后的酒肆一眼,双眸中猛然暴出精光,道:“不过也多亏了周瑜,若是没有他,只怕这一战,我们还真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司马懿冷笑一声,道:“主公当他是真好心吗?他也不过想趁火打劫,占便宜而已,与其让我们被刘备和曹军算计,周瑜巴不得主公能够有所防备,跟刘备和曹军打个你死我活,他才高兴着呢!”
袁尚点了点头,道:“其心险恶啊~!”
司马懿道:“可不是咋地!”
“其心险恶的人,一般都不能过的太舒服。”
司马懿猛劲点头:“那是,那是……主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尚微微一笑,道:“现在由于周瑜的插手,这场战役即将变成袁,曹,刘,三家遭受损失,而他东吴坐守渔利的局面,可我袁尚岂能是任凭人算计的人?”
司马懿闻言一咽吐沫,小心地言道:“主公的意思是?”
袁尚冷然一笑,道:“这个天下,要么我坑别人,要么别人被我坑,谁想算计我?门都没有啊!他周瑜把我和刘备全推坑里了,自己想站在坑边撒尿看风景,没都没有……阿弥陀佛,佛曰:我不入地狱,你们入地狱,我若是入地狱,你们全他妈跟着来……此一战,袁氏,曹氏,刘氏,还有他孙氏,一个别都想跑!全都给我进坑里吧!”
司马懿闻言一哆嗦,低声道:“佛曰?这个佛是谁?曰的好狠啊……真真毒辣心肠也!”(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谁也别跑
通往淮南之地的官道上,周瑜以及其所引领而来的将领正慢悠悠地走着,微风在不知不觉间轻轻地拂面,很是凉爽舒服,让人感觉惬意,身心舒畅。
袁尚走了之后,周瑜也自觉没有必要在这里待的太长时间,随即召集了一部分跟随的侍从,分派数骑去通知各处的探子,命他们往江南和荆州等处去通知好消息,并让兵马随时准备攻打荆州。
此一战之后,袁,曹,刘三家各自受到巨大的损失,唯有江东渔翁得利,最少也能够全占荆州南部数郡,扩张势力,如此下去,用不了几年,全拒汉江的宏图霸业,就要在他周瑜的手里一手促成了。
眼看着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周瑜甚至还在考虑要不要让主公再分出一支兵马,试着攻略北上攻打江淮之地,说不得在这中原之地也能分上一杯热乎羹呢。
当然,能够达成今天这样的成功局面,主要还是靠袁尚的助推,想不到这小子不但聪明,而且识时务,一点就透,非一般人可比啊。
想到这里,周瑜不由得有些得意了!堂堂河北霸主,一代枭雄,居然也在自己的手中被玩的团团转,周瑜心情大好!
“袁尚此人,倒也是不俗,可是比起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周瑜了呵呵的,一般自言自语,一边开始朗朗地吹起了牛逼。
周瑜身后,太史慈似是有些忧虑,低声道:“大都督,听说那袁尚诡计多端,非一般常人,就连曹操刘备这样乱世巨枭跟袁尚相比,也是差了少许,此番我们虽然是过来提点与他。但毕竟还是以东吴利益为优先,袁尚应承的如此容易,莫不是有什么诡计不成?咱们还是小心点,以免被他所害!”
周瑜呵呵一笑,道:“袁尚纵然有心想要我性命,也是不敢,如今他为了让我东吴早些出兵,巴不得让我迅速的返回东吴发兵?如何还会轻易动我….子义尽管放心便是……”
周瑜的话还没有说完,突听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马蹄之声,周瑜眉头一皱。回头望去,却见有数百铁骑轰隆轰隆的急奔着向他们冲击了过来,骑兵身后的大旗上,单书“袁”字当头,不是袁军的铁骑又是何人?
周瑜眉头一皱,急忙令随行的众人纷纷停止前进,周瑜身后的太史慈,将那块杀气厚重的皮囊打开,取出两杆铁戟。对着来军怒目而视。
周瑜轻轻地抬了抬手,对太史慈道:“休要冲动,袁尚不是蠢人,不会轻易动我!”
眼瞅着袁尚的铁骑在远处站定。周瑜随即上前,对着那些骑兵遥遥一指,高声道:“尔等是什么人?追我等到此,所为何事?”
袁军铁骑当中。却有一员领头的铁骑将领打马而出,冲着周瑜喊道:“前面说话者,可是江东周瑜。周公瑾周大都督?”
周瑜点了点头,道:“然也,尔等所谓何事?莫不是奉袁尚之命前来杀我?“
那领头的袁军铁骑士兵摇了摇头,道:“岂敢!我家主公传令,说周瑜大都督此番回返江东的行程,身系我三军将士安危,实乃是一等一的大事,故而命我等前来,一则是看护着周瑜大都督的安全,二则也是给周大都督送送行,三则,怕周大都督回返江东耽误了时辰,连累我军,我等此来顺便也好催催,给周大都督加快点行程。”
周瑜闻言一奇,道:“加快行程?…….什么意思?怎么个加快法!”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那数百追赶而来的袁军铁骑,猛然齐刷刷的一抬手,各个从腰间取出一物,拿在掌中,整整齐齐的罗列举高!
却是每个骑兵的手中,都拿着一把刚刚做好的,崭新的,油光锃亮的…….弹弓!!
“咝咝——!”
数百铁骑齐刷刷的一起举起弹弓,其阵势之大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饶是周瑜,太史慈等一众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由得诧然了。
周瑜的心中,瞬时升起了一众很是不妙的感觉。
“你…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那为首的袁军铁骑面无表情,只是向弹弓上装上了硬邦邦的弹子,然后阴冷的冲着周瑜一笑,呲着白牙乐道:“我家主公有命,周大都督回返东吴的速度,关乎到我三军的安危,特命我等前来帮周大都督家快脚力行程,周大都督,得罪了…….”
说罢,那袁军铁骑将领回身冲着一众铁骑高声言道:“三军,放装弹子!”
齐刷刷的石弹子被装在了弹弓之上。
“放!”
“刷刷刷刷刷刷————!”
由数百支弹弓发射而出的弹子,犹如密集的群鸟一般,犹如数百发子弹一样黑压压的冲向了周瑜一众。
“尔….尔等安敢…啊!”
周瑜站的比较靠前,话还没等说完,便见一个石子当先打在了脸上的眼眶子之上,周瑜两眼一黑,向后一仰,差点没栽倒下马,幸得有太史慈在后面扶住!
“大都督,您没事吧?跑!……快跑!”
“再放!”
“刷刷刷刷——!”
随着周瑜中招,太史慈的狂喊中,袁军的弹子弓再一次的装弹,齐刷刷的又开始向着周瑜一众扫射过来,呼啸着如同蝗虫过庄稼地一帮,狠狠的敲打着周瑜一众的,虽然不致命,却是将他们给收拾的一头大包。
“周都督,还不快赶路!”袁军将士们一边拉弹弓,一边高吼着催促周瑜,逼着他快走。
周瑜头晕目眩,黑着眼眶子如同单眼熊猫,咬牙切齿的冲着袁军弹子弓部队高声怒吼。
“袁尚小儿,竟然如此下作!使出这等招数来折辱于我?…….他用这种方法撵我走?本督今日还偏不走了,有能耐你们打死本督,来啊,来啊…啊呀呀呀呀!”
随着一声惨叫,周游的右眼眶又是中了一弹弓!
“大都督,袁军下作凶猛,其意不在杀,而在于敢,大都督不可置气,速速赶路要紧!”太史慈一把拉过被打的蒙圈的周瑜,一边催促着众人纷纷向南速跑。
于是乎,适才还是走的怡然自得的周瑜一众,此刻在袁军铁骑的大功“催促”下,一边惨叫,一边疯狂的向回赶路,而袁军也似是没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在后面拼命的狂追,还不停的放弹子,犹如赶驴一般的卖力!
周瑜两眼乌黑,一边跑一边头晕目眩的高声怒吼:“袁尚小儿,你……你这个俗人….俗不可耐!竟用这等方法祸害本督…本….本督…跟你没完~!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怒吼,显然周大都督又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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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袁尚派人对周瑜进行“驱赶”政策的同时,荆州襄阳之地,刘备的府邸又收到了一封不明信息………
而此刻的刘备却是在荆北整兵待发,这条信息又迅速的从襄阳的刘备府邸被送到了刘备所在的大营!
“江东鼠辈,竟然想乘着此时偷袭荆南诸郡?!”
刘备诧然的读完书信,猛然起身,一脸不解的看着随军而来的诸葛亮和庞统,惊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诸葛亮皱着眉头,仔细地想了一会,摇头道:“不管这信息是谁提供给咱们的,但显然已经是明了了我军与曹军合作的动向,既然是明了,就代表此事属实,看来东吴内有高人要打我们荆南各郡的主意了?”
刘备闻言一惊,忙道:“那怎么办?”
诸葛亮淡淡然道:“火速派重兵重将,回返荆州,主持大局,荆州乃我军根本,一城一池都不可以失得!”
刘备点了点头,道:“军师此言在理…….”
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庞统懒洋洋的打断了话头,道:“孔明,你此言实在是差矣,我荆州与曹军合作,实乃是奇谋,区区江东鼠辈,又如何能够看得透我们这般高深的计谋?此事必然乃他人所使矫计,无需理他!”
诸葛亮闻言一愣,张了张口,突然反应过来,淡淡一笑,却是没有反驳。
联合曹军对付袁尚一计,乃庞统投刘之后所献的第一计,如今被人看破,他如何能够安坐,必然是极力解释,自己也不好说些太过的话。
想了一想之后,诸葛亮随即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主公,攻打袁尚一事乃是势在必行,但荆州那面也不可不管,不如这样,就有士元扶持您在此攻打袁尚,亮引领几员大将和部分兵马回返荆州,去想办法守护荆南,如何?”
诸葛亮此法甚好,一则自己亲自回去,定然可以守得荆州安全,二则庞统立功心切,自己退隐出此一局盘,任凭他去发挥,得了功劳亦与自己无关,也算是成全了旧友!
刘备对诸葛亮诚可谓言听计从,闻言忙道:“这样吧,就让云长,翼德,陈到领白耳精锐辅佐军师,与您一同回去守护荆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神射手
诸葛亮用心良苦,为了给新来的庞统留下机会,因此趁着得到东吴想要攻打荆南的机会,主动请缨率领一部分的兵马前往荆州,将这次攻略袁军的机会让给庞统。
诸葛亮很理解庞统现在的心情,当初他初到刘备手下的时候,其实也是颇受排挤的,除了刘备之外,其余的关羽,张飞等人对他根本就是丝毫不服气,其余孙乾,糜竺,糜芳之辈,纵然是表面上恭恭敬敬,但那是碍着刘备的面子,无可奈何而已。
诸葛亮能够打出如今在刘备军中的地位,诚然可谓是经历了好一番周转,才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因为刘备集团的内部虽然团结,如同钢板一块,但就是因为太团结了,以至于外来人之人根本难以插足其中。
如今庞统新来,正好是跟当初的诸葛亮处在同一个尴尬地位上,比之当初诸葛亮更加为难的事情,就是如今诸葛亮已经在智囊团占据了一个重要的地位,这当中还存在着竞争的关系,所以庞统急于立功,需要来证明自己。
为此,诸葛亮主动让出这次战役。也算是成就了当年同床和多年好友之情。
其实不光是诸葛亮,刘备人老成精,心中对于庞统目前的心态也是心知肚明,故而特意将关羽,张飞,陈到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将一并派出去,让他们与诸葛亮一起走。
一则是这些人本领确实高强,诸葛亮使用起来得心应手,二则他们此刻已然服了诸葛亮,但却不服气庞统,让他们留在这里听从庞统调遣,刘备委实是有些不太放心。
三则,刘备也期望让黄忠,文聘。魏延以及荆州所有新归附自己的将领能够立下一些功劳,以安其心。
不过归根结底,诸葛亮,关羽,张飞,陈到等人率领将近一半兵马的撤离,确实是大大的减弱了刘备此番进攻袁尚的实力!这一点,乃是毋庸置疑的。
在回返荆州的路上,诸葛亮的眉毛一直紧紧的皱着,他手中的白羽扇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慢慢的晃悠着。显的非常的机械化,而且漫不经心。
诸葛亮身边,随着他一同回返的新任荆州参事马良打马上前,来到诸葛亮的四轮车旁边,低头询问道:“军师,你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诸葛亮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季常啊,这次刘荆州府邸突然得到消息,说是东吴大军屯驻三江口。意图西进,虽然事情合乎常理,但隐隐之中,我总是感觉像是有点什么阴谋的意味。”
马良闻言仔细地低头想了一会。摇头道:“军师多虑了,东吴与荆州,自打从孙坚一辈开始,就有不共戴天之仇。更何况孙家垂涎荆襄之地,早已不是旦夕之事,军师却也不必太多的计较。”
诸葛亮想了想。道:“不错,孙家确实久欲图谋荆州,此事确实是在我的预想之内,但是,天下智者太多,这其中难免不会跟北方之士掺杂些利益关系,不知道这其中会不会跟袁尚有什么利害关系……”
马良淡淡道:“多想无用,不管袁尚做何挣扎,他战线拉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如今突袭将至,纵然他有通天本领,想要扳回战局亦是难上加难!”
诸葛亮长叹口气道:“就怕此人狡诈,会使出什么些损招,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有庞军师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其人与军师齐名…….”
“怕就怕他也是立功心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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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阳,袁尚临时行辕。
袁尚轻轻地敲打着桌案,身穿着他征战时的银色铠甲,宝剑不离身,一脸凝重的轻轻地敲打着桌案,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不停颤抖的眼皮和不规则的敲打手指形状,显示了他此刻焦急的心情。
“主公,主公!”匆匆地脚步声从厅堂之外快步传来,袁尚猛然一睁眼睛,看着擦着满头汗水,一路颠颠小跑而来的司马懿。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袁尚急忙起身,双目殷切的看着司马懿道。
司马懿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着袁尚道:“主公交代的三件事,懿已经全部办完!”
袁尚神色一松,道:“效果怎么样?”
司马懿笑了笑:“第一件事,派人向刘表递送东吴想要攻打荆州南部荆州的消息,据说刘表收到消息后,立刻派信使去往通知刘备,相信刘备此刻已然接到消息!”
袁尚点了点头,道:“做得好,荆州乃是刘备的老本,他断然不肯轻易让给别人,定然会分出重兵回往去战孙吴,周瑜想坐收渔利,看着我们三家征战坐享其成,美得他大鼻涕冒泡!如今刘备分兵回去,荆州严加防范,我料东吴此番必然是空费军力…顺便也帮我们分担一部分刘备兵马的压力。”
司马懿笑着道:“主公这一招实在是太高了,看似平谈无奇,实则却是一石二鸟,不但分化了刘备攻打我们的兵马,还让东吴空手而归,让周瑜算计我们,还收拾不了他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第二件事呢。”
一听袁尚问话,司马懿顿时猥琐的一笑,道:“依照主公吩咐,已是派出精兵强将去催促周瑜加快日程了,据探马回报,主公的弹弓催促法果然很是奏效,不但加快了周瑜的进度日程,还削的那死阉货一脑袋大包!哈哈哈,周瑜那厮说主公留不下他,主公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留他,还一个劲的撵他走,这招实在是太缺德了,这得是多阴损的脑袋才能想出这种招啊………”
“咳咳咳!”袁尚重重地咳嗽了三声,然后不满瞪了司马懿一眼。
司马懿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还有第三件事,就是通知所有在中州的兵马,就近相聚。分路北上回军,消息也都送出去了。”
袁尚长声一叹,道:“消息虽然送出去了,但兵马聚集回撤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各路兵马四散而撤,刘备和夏侯惇,还有增援的曹军前来,保不齐还是要受到损失,这都是我自信满满的过错…这一仗真是赖我了。”
司马懿轻轻地拱了拱手,道:“胜不骄败不馁。方为将帅,主公能够谦虚自滤,醒警自身,不愧为明主者也。”
二人正说着,却见马超快步而来,冲着袁尚拱手言道:“主公,祁阴县传来消息了!”
滋阴县隶属荥阳,乃是其属下的一个被袁尚兵马扩及的重镇。
袁尚心头不由得紧了一紧,低声道:“什么情况?”
马超轻咽下口吐沫。道:“祁阴县已是被不明兵马攻下,其速之快,其势之猛,就连求救的快骑都拍不出来。若不是马岱布置的眼线侦查的好,只怕连县城丢失咱们现在都不知道。”
袁尚皱了皱眉,道:“兵马,咱们驻守在祁阴的兵马呢?”
马超摇了摇头。道:“一个都没逃出来…….”
袁尚眉目一挑,道:“好手段啊,看来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不知是哪一路兵马,时间不多,既然已经是通知其他二哥,田丰,沮授他们各自整合撤退,咱们也不宜在此多留了,传令下去,每一个县城的兵马都迅速撤离,能撤多少就撤多少!”
“诺——!”
气势磅礴的东征就这样作罢了,袁尚心中很是不甘心,但在这次失败的同时,却也在心中敲响了一记明亮的警钟。
天下第一枭雄曹操死了,被自己打败了,但不代表这天下就没有自己的敌手了,刘备,曹植,诸葛亮,庞统,郭嘉,贾诩,孙权,周瑜…….这些人都是很强劲的对手,他们会依据形势权衡利弊,会依据形势分化合纵,想要打败他们,自己就要保持比原先更高的警戒和更稳妥的平常心,稍稍一点点的傲慢自大和自满都会为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苦楚。
人,总是在经历一些什么事情之后才会变得更成熟,更稳重,现在的袁尚仿佛是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袁军兵马风风火火的撤出了荥阳,还没等走出三五里地,就听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只见一只彪军迎面冲锋而来,当头一员大将,相貌威武,手握战枪,身披银甲,气势雄浑!
“袁尚小儿哪里走!南阳文聘在此!速速留下你的狗头!”
袁尚心中一紧!
刘备的速度果然够快,自己这面刚刚才制办利索,他那面就已经派出兵马前来阻截了…….
自己这面受到了阻挡,想必其他的地方也一定受到了对方的对战。
够快,够迅速!
也不知道此番对方刘军辅助刘备的人是谁?卧龙?凤雏?还是两个人都在?想必这种迅速的急袭安排,刘备自己是没有办法布置的!
还有,刘备行动了,夏侯惇那面呢?贾诩那面呢?
袁尚正思虑之间,这边厢的马超和马岱二人已然是当先杀出,率领兵将直奔着文聘冲杀而去,那文聘也是了得,一边指挥兵马攻杀,一面身先士卒,亲奔前线与二将对撼!
听着适才还是弥静的幽林瞬息间战成一处,袁尚的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却有司马懿疾奔至袁尚身边,低声呵斥道:“主公,我等保护着你先走,对方那个叫文聘的虽然勇猛,但也必然挡不住马超,他们稍后一定便能自行跟上!只是对方必然不只是有这一路兵马,咱们还是赶紧离开才是。”
袁尚点了点头,道:“这我明白,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突听“嗖”的一声箭响,一支利箭凌空而来,穿过保卫袁尚的护卫军灰霜营,直射在袁尚的肩膀之上,顿时鲜血挥洒半空,在日头照耀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的醒目!
“主公!”司马懿大喝一声,急忙上前一把扶住袁尚,高声道:“快围上,围上!保护主公!”
袁尚疼的呲牙咧嘴,一把拔掉了肩膀上的箭支,呲牙咧嘴的高声吼道:“快!快!快保护我!敌人,敌人有狙!有大狙!还他妈是四六,别让我被爆了头!”
“………………………”
袁尚中箭了!
当肩膀上挨了那一箭开始,袁尚就知道对面的射手绝非等闲之辈,自己坐立在中军,身边又有无数的士卒拥簇,能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在自己看不见对方,而且还能避开重重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贴身士卒的情况下,一箭射中自己,对方的箭法已经达到了神乎其神的水准!绝对是个超级危险的存在!
自己适才就有些觉得不对劲,那文聘既然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就说明对方依然是算到了自己会出现在荥阳此地,可却只派遣了这么一支兵马来对付自己,根本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对方是有阴谋后手的!而这一支射在自己肩膀上的箭则就恰恰的说明了问题。
适才那箭头若是在向左稍稍移动半分,自己的脑袋可就是真的开瓢了!
是哪路神仙,居然有这么精致的狙击手段乎?
不远处的一处隐匿的山坡树林之中,一个坐在大石头上上的魁梧老者不由遗憾的长叹了口气。
那老者满头白发,下颚漫步着银须,雪白雪白,跟圣诞老公公似的,不过有意思的是,别看他白发银须,但面色却是显得刚硬无比,一身结实的肌肉包裹在铠甲里还显得彭劢欲出,犹如蓄势待发的猛兽,让人看见就不寒而栗。还有他手中的那柄三石银弓,威势十足,很是拉风。
若是袁尚在此,定会来上一句:“好潮的老公公。”
不消多说,适才一箭狙中袁尚肩膀的,必然就是这位老者无疑。
老头眯着眼睛,向远处仔细的瞧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叹息道。
“岁月不饶人也,可惜啊可惜,这若是换在年轻之时,老夫这一箭少说也能在他脑袋上射个窟窿…….果然啊,还是老了,准头不够了。”
说罢,又缓缓的从背后的箭囊中又取出了一支利箭(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为主牺牲
黄忠,南阳人,昔日曾为刘表帐下中郎将,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惜却一直不曾有彰显立功的机会,一直郁郁寡欢,大半生不曾得到重用.
但黄忠万万不曾想到,在年及六旬之际花甲之际,居然还能有机会征战天下,上阵立功的机会,当然这一切都要感谢刘备.
因此,对于刘备,黄忠是打心眼里的感激与敬重,在这老爷子的眼里,刘备虽然说不上是再生父母一样的恩德,但至少也可以算是恩同再早了。
所以说,对于现在的黄忠来说,刘备所喜便乃是其为之所喜,刘备所恶便乃是其为之所恶。
当今天下,曹操已经死,能够让刘备恶心的人就只剩下袁尚一个!
既然袁尚能够让刘备恶心,那一心为主,忠肝义胆的黄忠瞅他自然也恶心。
恶心的人,那就一定要狙掉,必须的!
第一箭只是射中了袁尚的肩膀,黄忠自然是不甘心的,但见他从背后拿出另外一支利箭,扬眉、昂首、摆腰、举肩、抬肘、拧腕。白眉下方的脸庞瞬时间变得坚毅无比,左手挽住三石宝雕银弓的弓柄,右臂膀扩胸展开,右手两指撵住长箭的箭羽,轻臂舒猿,犹如他手中的东西不是箭,而是千斤神物,一寸一寸的慢慢拉开弓弦,双眸蹦出精光,其左手以固定的速度缓缓变换角度,向着远处的袁尚徐徐对焦准头,其姿势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英姿挺拔。
袁军那面……
“快!快!重甲武士,围过来,围过来!保护主公!”
在司马懿的高声呼叫下,一大群的袁军盾甲重步纷纷的围绕了过来,将袁尚等人合围在了一处,他们高举盾牌,以三百六十度的角度将袁尚等连人带马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水泄不通的。
一瞬间,适才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在盾牌的包裹下显的一片灰暗,跟地窖似的,黑灯瞎火一片。
司马懿擦了擦头上的汗,转头对袁尚道:“主公,保护措施都已经做好了……哎?主公?……主公人呢?主公!…主公!我的娘啊,主公丢了,主公没了!”
司马懿正着急上火的瞎喊叫,却感觉自己的脚裸处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低头一看,却见袁尚的马匹之下伸出了一条腿狠狠地在踹他。
“瞎咋呼什么啊!你丫才没了!过来,快蹲下!”
司马懿楞了楞,然后一猫腰,蹲在地上,看着猫在马下的袁尚,不由好奇地道:“主公,你怎么钻到马下面去了?”
“废话!”袁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道:“那么厉害的一杆大狙在暗处。我还骑在马上瞎得瑟显摆目标,你当我傻啊!此时不往马下躲,更待何时?”
司马懿的眼光有些奇怪,道:“问题是。你是三军主帅,将兵之胆,你这都往马下躲,咱们的士气还要不要了?再说了。人家一军主帅都是骑在马上,驰骋沙场,耀武扬威。你这一军主帅净往马屁股低下躲,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再说你瞅你这个姿势,是你骑马呀,还是马骑您啊?”
“滚犊子!你才是被马骑的货!”袁尚捂着伤口,还不忘发狠就地踹了司马懿一脚,道:“命都要没了,还要个狗屁士气!你没看到对面那个狙击手如此厉害,就冲我肩膀头子现在的这个疼痛程度,他手里使的,至少是三石的大狙!”
司马懿闻言一愣,道:“三石的…大狙?”
“就是三石的大弓,刚才那一箭没射死我,纯粹是算我命大,若是…….”
话还没有说完,突听“噗通”一声,却见一支利箭透过袁军盾牌的缝隙穿插了进来,重重的扎在了离袁尚和司马懿不远处的沙土地上,箭劲之强,甚至连箭身的半截都深深地埋入了沙土之中。
袁尚和司马懿顿时都有些看傻了…….
“主公…这这……”
袁尚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杆大狙太可怕了!虽然在铁盾包围的情况下,他射不中我,但问题是,咱们不可能一直蹲在这猫坑啊,若是一会再有其他的敌人过来,咱们可就是插翅也南飞了……得想个办法才行……”
袁尚转头看着被盾牌包裹的黑暗,低声道:“可问题是,那家伙摆明了就是在这里专门狙我的,我若是就这么贸贸然的出去,未免有些……”
“主公,属下愿意为主公分忧。”
袁尚闻言一愣,道:“什么意思?”
司马懿嘿嘿一笑,道:“敌方的神射手虽然厉害,但想必也仅仅是凭借服饰来判断主公的身份,未必能看清容貌,主公这身银甲和帅袍,实乃是对方判断您身份的最大标志……不如,您跟我把衣服换了,然后……”
袁尚闻言一愣,道:“那不行,这岂不是把你至于危险之中?”
司马懿摇头道:“你是三军主帅,河北可以没有我司马懿,却不能没有你,再说我司马懿一向命大,上一次烧火都没烧死我,这一次也必然无事!”
袁尚重重地摇着头,道:“不行,说啥也不行,别看我平时混账,但对于朋友,我绝对不能办出这么灭良心的事…….”
刚说到这里,却见司马懿猛然从背后掏出一块板砖,重重的拍在了袁尚的后脖颈之上,袁尚本就肩膀受伤,失血过多,挨了这一下子,顿时头晕目眩,几近昏倒……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之际,袁尚猛然抬手,一把抓住司马懿的衣襟,强力支撑着咬牙道:“你…你从哪里来的……板砖…….”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袁尚头颅一歪,直接昏死了过去。
司马懿重重的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跟在你这么个混账货身边,能不预留着两块板砖防身吗?………来人,来人,帮我和主公换一下衣服!一会分军四散而撤,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主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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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军用铁盾包围阵法。暂时防住了黄忠的攻势,但黄忠也不着急,只是摸着虎须,一脸风清云淡的看着下方的袁军铁阵。
防是防住了,但你们这样却也动弹不得,总不能一辈子憋在这里吧,反正火烧眉毛着急撤退的是你们,老夫却是不急。
就不信你们一辈子憋在里面不出来。
突然,却见下方的袁军猛然雷霆出击,盾牌阵四散。当中的袁军呼呼啦啦,如一窝蜂似的四散而撤,向着各个方向奔袭而逃。
蹲在山头上的黄忠见状一愣,接着瞬息明白过来。
穷途末路,还净用些小花招,袁尚这小子,果然是跟传言中的一样,想用这种四散突逃的方式糊弄老夫的视线?
嘿嘿,你却当是老夫只会射箭吗?
想到这里。黄忠猛然拍腿起身,高声呵斥道:“来人!取本将的金背大刀来!”
司马懿跟袁尚换了衣服,命兵马四散而逃,意图在乱军之中取得最大的生机。但这样一来,自己却也是身边少了许多护卫和兵马,黄忠看准时机,改变战术。弃弓取刀,叨准身披帅袍银甲卓身的司马懿,赶过去追他。
而真正的袁尚。则是在昏迷之中,夹裹在乱军阵中,被一队精锐兵马悄悄的护持而走。
司马懿身穿着袁尚的帅袍和银甲,在原野之中急速奔驰,他身后的人马不多,却是适才乱奔尽散。
不过,那犀利的神射手却是没有放箭出来,倒是令司马懿长舒了一口气。
眼见就要奔往北上的正路,突听前方传来一个突突的马蹄声响,却见一员金甲白须的大将,手握金背大刀,单人单骑,昂首阔步的横立在道路中间,一脸戏谑笑容的看着司马懿,很是轻蔑。
“嗯?一个老头…….”看着这个身边没有任何兵将,单蹦出现的黄忠,司马懿先是愣了一愣,然后随即不在意的冲着身后跟随的侍卫们道:“去,宰了他!”
司马懿身后,一众兵马护卫随即呼啸而上。
“噗通!”
“噗通!”
“噗通!”
在司马懿诧然的目光之下,身后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是一大票的手下在三下五除二之间,竟然被眼前的这个老头挨个放倒,其刀法之猛烈,力道之浑洪,竟不在当世任何一流武将之下,着实是让人诧异非常。
黄忠砍倒了最后一个护卫之后,接着就将刀一甩,然后笑呵呵的将目光扫射向了司马懿,淡淡道:“袁卫尉,该你了。”
“咝咝——!”司马懿浑身发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是何方混蛋,竟然敢拦住我的去路?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黄忠哈哈一乐,笑道:“老夫如何能够不知,实话告诉你,我乃荆州刘使君帐下之将,南阳黄忠是也,袁尚,你很厉害吗,自打投入到主公帐下之后,每每主公提及于你,便气的咬牙切齿,身为主公帐下之将,今日老夫若是不好好招呼一下,就真是对不起你了。”
司马懿闻言暗暗叫苦,虽然双方都是各自一人,但很明显,这个老头是那种万夫不当的猛将,而自己虽然有些功夫,但乃属平平,若是硬抗,只怕一个回合都走他不上。
此刻,官道之上,冷风萧萧,远处仍旧有震天的厮杀之声,司马懿与黄忠两马对持,黄忠显然没有立刻上去对付司马懿的打算,反而是将眼前这个“袁尚”晾在那里,如同猫捉耗子一般,面带讽刺之色。
司马懿轻轻地咽下口吐沫,怒道:“你既然是专门来对付我,为何还站在那里?怎么不动手,是何用意?”
黄忠呵呵一笑,道:“老夫无所谓,不着急,老夫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什么都火急火燎的,老夫温水炖肉,慢慢熬,有耐性的很。”
司马懿气的暗暗叫苦,偏偏黄忠虽然是闲庭信步似的打马向他走来,但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他,让他想策马奔跑都没有机会,这可当真是落入绝境。
一瞬间,司马懿的脸色露出了不甘,恼怒,怨恨,仇毒等各种神态,这些神色一一落在黄忠眼中,只把老头看的大乐。
眼见黄忠打马来到了司马懿的跟前,却见这小子突然一扫面上所有的神情,换上一副无奈之相,他仰天大大吼一声,翻身下马,“扑通”一声,竟然是双膝跪倒,一个头磕了下去,高声呼哭。
“黄爷爷!你绕我一命吧!”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层层阻拦
对于袁尚,黄忠早有耳闻,虽然知道这个人乃是奸诈狡猾,性格狠辣之辈,但袁尚毕竟是能够正面击败乱世巨枭曹操的巨头人物,在黄忠的心中,袁尚虽然是敌人,但无可厚非的已经是下一代的诸侯第一人,当算是天下豪杰中的翘楚.
可眼前的这个”袁尚”此时的表现,却是超出黄忠脑中袁尚的形象太多了,被自己认定为天下枭雄的人物居然会给自己下跪,还高声呼唤自己爷爷?
这个情形来的实在是有些太突然,太诧异了,饶是黄忠老成持重,也不由得心中闪出了一瞬间的心里空隙,略微有些出神,发懵。
然后,也就是这一个发懵的神游瞬间,司马懿突然间有了行动!
只见司马懿双眸中精光一闪,猛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布袋,冲着黄忠的脸色当头就是扔了过去。
黄忠顿时一惊,虽然一时间神游天外,但身为当世一流武将的反应仍在,见司马懿当头冲他扔来一包东西,黄忠急忙抬手,将手中的今背大刀横向一扫,刀锋顿时将那个布袋切了个稀碎。
司马懿的嘴角顿时闪出了一丝冷笑。
布袋被切开之后,当中包裹的煅烧灰顿时在空气中蔓延,然后随着流动的空气,一下子进入了黄忠的眼睛当中。
这黄老头的眼睛进了煅烧灰,顿时感觉一股火辣辣的滋味顺着眼睛直冲脑海,剧烈的沙疼之感惹的黄忠老头浑身直哆嗦。
“啊啊啊!”黄忠仰天爆发出一阵痛苦与愤怒的巨吼,声音直震九霄。
“贼子安敢使此卑劣手段!”
司马懿可不管那些,乘着黄忠眼睛睁不开的当口,急忙翻身上马,策马一挥鞭子,使劲的向着官道旁边的林中蹿腾而去,却是瞅都不瞅黄忠一眼。
“袁尚小儿。你这狗杂种,老夫记住你了,老夫这辈子都跟你没完!”
司马懿一边打马,一边听着身后这饱含着屈辱与愤怒的诅咒誓言,心中不由得忐忑莫名,但转念一想,却是随即释然。
对啊,老头子诅咒怨恨的人是袁尚,他喊的是“这辈子跟袁尚没完”,又不是跟他司马懿没完。他害怕个什么劲?以后有个屁事,都让袁尚那厮扛着便是了。
想到这里,司马懿不由得心怀得意,仰天哈哈大笑,然后无奈地感慨而言。
“主公,你又造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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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昏迷中的袁尚猛然从马背上惊醒过来,浑身不知为何发出了一股刺骨的冷汗,仿佛被一大盆凉水当头浇洒了一样,浑身寒颤莫名。
“主公!”袁尚身边的贴身灰霜营侍卫急忙奔跑了过来:“主公!您醒了?”
袁尚诧然的左右看了看。却见身边依旧还跟随着一队贴身精锐,心中稍安,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摇着头道:“怪哉。刚才那一瞬间,我怎么浑身寒颤莫名,仿佛有一种背了小人的恐惧之感……真是奇怪…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说到这里。袁尚猛然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急忙又问道:“司马懿呢!”
那侍卫不敢隐瞒,随即将司马懿用砖头将袁尚拍昏过去之后。跟袁尚换了衣服,又命众人保护袁尚,他自己去吸引敌人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袁尚如实的做了汇报。
“这个家伙…….”袁尚暗叹口气,听了这些,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
那侍卫脸色颇有些难看,低沉着道:“主公,司马先生装扮成你,掩护我们逃出来,但对面的那个神射手实在了得,一个弄不好,司马懿先生说不定已经………”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袁尚重重地摇了摇头,道:“他本就是一个贱人,再加上跟我跟了这么久,这点小来小去的问题肯定不会难道于他!”
侍卫忧心忡忡的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试着想想一个敢拿板砖把自己家主公敲晕了的人,这天下有几路货色能够难得倒他,试想这个混蛋随身都能揣着板砖防身,天晓得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搞不出来的,说不得他连毒药,煅烧灰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他都可能带在身上,以防不测。”
侍卫闻言有些犹豫:“不会吧,司马先生,他不会这么……不要脸吧。”
“不要脸的事他还干的少吗?我现在不担心他的人生安全,就怕他穿着我的帅袍和铠甲,到处惹是生非之后,最后一转头扒拉事将屎盆子全都扣在我的脑瓜子之上……娘了腿的……我这背上一直有一个巨大的黑痔,哪点得给它点了,以防继续背小人。”
侍卫:“………………”
一行兵马匆匆而行,北上奔着并州的方向而去,袁尚知道,就目前这个情况,夏侯惇和刘备等人一定已经大举进犯袁军的各处驻军,虽然各地都得到了自己的及时通知而有所准备,但毕竟准备时间太短,损失一定是有的,但就是多少的问题。
此次自己若是收拢兵马回到了并州,日后,对于刘备,曹植,还有那个想在背后投机倒把的孙权,究竟该采取一个什么样的整治手段呢?
当今天下,就实力来说,应该是自己最强,各路诸侯都不是傻子,最根本的目标一定是针对自己!自己一旦南下,但凡是稍稍的占了便宜,就一定会逼的他们使出各种招数联合,就好比这次刘备与曹氏的联合,着实是令人难以预料的………
根据自己在前世时所知道的,刘备的最终目标,一定还是锁定在西川,而孙权的最终目标,则一定还是锁定的荆州,但目前荆州兵强马壮,孙权有贼心没贼胆,想法归想法。他未必敢……
但是孙权不敢轻举妄动,但刘备羽翼已丰,取蜀大业对于他来说一定是势在必行。
西川……袁尚的心中猛然一紧,或许在不久或是遥远的将来,自己和刘备的斗法之地,或许就是在这个地方!
“咚咚咚咚——!”一阵响亮的鼓角声打断了袁尚的思路,抬头望去,却见前方一支彪军骤然而出,当先立有几员大将,看起打扮。应该是荆州军无疑。
“袁贼休走,荆州大将王威在此!”
“袁贼儿,可认识你苏飞爷爷么!”
“河北贼狼,今日让你知道一下我邓义的厉害!”
眼看数将拦路,袁尚不由得暗暗叫苦,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今日可是彻底知道这句话的滋味了,平日里自己瞅都不会瞅一眼的跳梁小丑,如今却是各个迸出来跟自己叫嚣。偏偏目前自己身边一员将领都没有,实在是难以为继。
袁尚身边,灰霜营的侍卫随即围城一团,道:“主公。怎么办,打不打?”
袁尚低声道:“我的衣服已经跟司马懿换了,他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是管咱们叫袁贼而已……这样吧。权且虚与委蛇。”
说罢,只见袁尚随即打马上前,冲着对面的荆州三将高声呼唤道:“各位好汉。我等不过是河北的败军之将,逃败至此,还望各位荆州好汉高义,饶我等一条性命!”
王威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饶命,此番,我等此番就是奉命前来打垮尔等袁贼的,如何饶的?今日碰上我们,算是你们倒霉了,明年的今天,就是尔等忌日!”
袁尚闻言,摇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些河北兵士,穿上盔甲是兵,脱了盔甲是民,久闻刘皇叔高义,爱民如子,视汉室天下所有百姓为己民,各位都是刘皇叔帐下的猛将,若是乘着兵危乱杀无辜,岂不让刘皇叔心寒?况且我等兵败,已不再是袁军爪牙了,何苦赶尽杀绝呢?”
王威没想到一个马卒居然这么能白话,闻言不由得一愣,却有一旁邓义点头言道:“刘皇叔一向爱民,此事却是天下皆知,我等荆州部将,刚刚归附皇叔,行事之风却是不好太过不仁,看这些不过是些散兵游勇,不妨暂且允他们投降,让他们领路,去捉拿几员河北大将,也好过干杀小卒子来的要强!”
王威闻言点头,道:“此真乃高论也!”
说罢,便见王威抬头,高声道:“尔等既然是诚心投降,便放下武器!”
袁尚身边,灰霜营护卫闻言顿时一惊。
却见袁尚高声道:“多谢将军饶命,快快快,还愣着干什么,放下武器!”
灰霜营也都是跟随袁尚多年的贴身心腹,比较了解袁尚的为人,见主公如此吩咐,也都依令是从,随即放下武器。
王威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意冲着身后的兵将们使了个眼色,荆州兵马随即上去将他们围住。
王威打马上前,冲着袁尚招了招手,袁尚随即翻身下马,小跑着来到王威的跟前,王威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点头道:“口嘴伶俐,相貌也是俊朗,不是普通小兵吧?”
袁尚点了点头,虚伪笑道:“回兵将军,在下乃是这一支兵马的头头,官至百人将,不大不小,也算是有个头帽。”
王威点了点头,道:“依照本将意,本该杀尔等袁军,但皇叔仁义,我等也不好违背其行事作风,这样吧,你等既是袁军,自当知道袁军的部署,可知这附近可有袁军将领,领我等前去,也可戴罪立功。”
却有苏飞在一旁道:“却是不要找太厉害的袁军将领,差不多的就行。”
却是苏飞也知道自己的斤两,类似与张颌,高览这等河北猛将,他们却是摆弄不起。
袁尚闻言一愣,仔细的想了想中州附近的军事部署,心中一亮,随即道:“有,有,有!附近却有一支兵马,人数虽众,但将领一般,没什么名气,小人愿意领各位将军过去,戴罪立功!”(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稀里糊涂
袁尚的表现很出色,说话也很到位,颇有一种后世梳着大分头的汉奸模样,虽然让外人瞅着客气,但却很能满足那些将他收服的人的虚荣心,让人从头到脚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慰之感。
此刻的王威,苏飞,邓义等人完全被袁尚给忽悠住了,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深刻幸福之感。
王威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不错,是个懂事的,你叫什么名字?”
袁尚急忙一点头,笑道:“小人你大爷,见过三位将军。”
苏飞闻言挑了挑眉毛,喃喃念道:“倪大叶…可惜了,挺好的一小伙子,却是取了个这样一个贱名。”
袁尚微微一笑,忙道:“小人家贫,自小孤苦,家父取了这么个名字,也是为了好养活。”
王威点了点头,道:“好,大叶啊,你如此懂得事故,在袁军那里当个百人长,却是有点屈才,此番你若是能成功的引导我们立下大功,回去之后,我当任你做我的偏将,也好一展男儿胸襟抱负,如何?”
袁尚闻言,面色一正,露出一副感恩不尽,几要痛哭流涕的表情,高声呼道:“将军仁慈,末将愿意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威点了点头,道:“那你说说,你打算引我们去对付哪里的袁军将兵?”
袁尚眼珠子一转,忙笑道:“启禀将军,离这里北上三五十里处的清溪县,有一支袁军屯军,敌军人数不多不少,为首的将领乃是昔日在官渡之战,替袁绍镇守乌巢的大将淳于琼!”
“淳于琼?!”三人闻言顿时一愣。
袁尚忙点头道:“三位将军,你们看小人为你们选的这个对手怎么样?淳于琼年过五旬,年老力衰。更兼本人没什么能耐,只不过当年与袁绍老主公同在京都任西园八校尉而被提职,不过在袁军之中,他偏偏还是个地位较高的将领,前番袁绍与夏侯惇大战,此人还被其任命为偷营主将,官至袁军征东将军,地位不低,与张颌,高览。韩猛等人同列,但偏偏又是最没能耐的一个,以将军们的本领和勇烈,要是去了,一定能拿得下他!而且以此人的地位,想必回了荆州,面见刘皇叔,亦算是大功一件!”
邓义闻言,眼睛顿时亮了。一个劲地点头言道:“好,好,这个人好!这个将领选的好,淳于琼。哈哈,咱们就去拿他!”
苏飞亦是点头表示赞同:“不错不错,此人好对付,又是袁军宿老。拿下此人,主公那面必有重赏……大叶,做得不错。你速速引领我等过去,若得此人,我等对你则必有重赏之!”
“多谢三位将军,我这就领你们去清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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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县,袁军屯扎之营。
“速速收拾东西,抓紧时间北上并州,记得,按照主公使者来时所讲的要求,一律不许打支旗号,以起到迷惑敌军眼见的作用……都快着点,耽误行军时辰者,斩!”
清溪县内,负责统筹全部袁军行动的人,一脸钢针虬须,虎背熊腰,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西凉猛将,如今的袁尚部署,南安庞德。
庞德的副将戴超一直跟随在庞德的边上,眼看着庞德统一调动各处的兵马并指挥行军,戴超显然是有点局促,低声问道。
“将军,依照主公的命令,各路兵马都已经开始北上回返,如今曹刘两路重兵算计我军,若是还执意留守在这里,一旦后路被堵,我等难以脱逃,为何您还执意留在这……”
庞德摇了摇头,正色言道:“不然,如今主公洞悉了敌方的动向,火速令诸军速撤,这虽然是减小损失的最佳方法,但因为时间太紧,各路兵马只是依命回撤,而没有断后接应支援之兵,难免会有所疏漏,庞某留兵滞后,就是为了应付一些突发情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身为将领,自当审时而动,不可一味的以号令为尊,若若此,与普通的兵卒有何差异?”
戴超闻言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担忧的言道:“可是,敌军势大,若是真来攻打…….”
“放心吧,一切自有本将做主,你无需担忧!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诺……”
清溪县不远处的山头之上,袁尚引着荆州三将并一众兵马来至,眼看着庞德所率领驻扎在此的兵马还未曾撤离,袁尚的心中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庞德,果然是忠义良将,懂得审时度势,没有着急拍屁股尥蹶子的撤了,看着自己这一盘却是赌的对了,若是庞德果然先撤离此处,面对后面这三个傻叉,自己一时半刻的还真是难以解释的清楚…….
“三位将军,那就是酒囊饭袋淳于琼的立军之所!”
王威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皱起了眉头,奇道:“咦?淳于琼那厮,为何不立旗号?”
各路兵马撤军之时不立旗号乃是袁尚下使通知撤退时的军命要求,此刻却是被利用上了。
袁尚嘿嘿一笑,道:“淳于琼那厮,笨蛋一个,又胆小如鼠,知道自己是个香饽饽,但又没办事,岂敢立出旗号去招风?这不是找死么!但凭此一点,足可看出气人没有什么本事!”
“不错——!”邓义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大叶此言有理,淳于琼这厮,人傻胆小,本事又差,不敢亮出旗号正在情理之中。”
袁尚忙着点头,道:“将军说的在理,各位将军,袁军已是要求各路兵马速撤河北,淳于琼这厮还在这磨蹭,足见其能力之差,将军们若是不乘此时机拿下他,更待何时?天赐良机,不可错过也!”
“好!”但见王威大叫一声。猛得甩了一下马鞭子,呵呵笑道:“邓将军,你引本部兵马我为左翼,苏飞将军引本部兵马为右翼,本将自领兵马居中,三路攻打淳于琼,不论是谁拿下了那厮,功劳皆算三人共得,你们看如何?”
二将一起拱手,道:“愿听王将军调度!”
“等会~~!”
一声大叫顿时令三人浑身骤然一个哆嗦。但见王威好奇的将头扭向一声嗓子高呼的袁尚身上,奇怪道:“大叶,你要死啊,突然之间你咋咋呼呼的叫唤什么?”
却见袁尚一拱手崇拜地言道:“几位将军如此中庸小的,小人这几个愿意手执兵刃为马前卒,替几位将军分忧!”
王威闻言一愣,却是没想到袁尚会有这样的提议,下意识地点头道:“不错不错,难得你有如此忠心。这样我就…….”
“且慢。”苏飞打断了王威的话把,把头扭过去,低声对着王威言道:“王将军,他们毕竟是新降之卒。战场之上却不好用,武器焉能回返与他们?用他们引路可以,作战就…….”
王威闻言恍然,接着对袁尚道:“大叶啊。你们一众人引路辛苦,作战呢就不必你们上了,你们就暂时留守后方。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们建功立业,如何?”
袁尚闻言心中大乐,面上却露出一副不甘的表情,道:“将军真的用不着出战?”
“用不着!”
“我们作战可是很勇猛的。”
“很勇猛也用不着,淳于琼草包一个,我等足矣拿之。”
“那将军你们去吧,我等在此等候你们凯旋。”
“……………………….”
在制定了作战计划之后,荆州三将随即令一小部分兵马看住袁尚等人,自己三人则是引领大军,分成三翼,从三路杀出,直奔着所谓的“淳于琼”的战阵冲杀而去,三人喊声震天,显得格外的热烈高亢。
王威当先杀入中军,正逢着一队袁军前来阻拦,荆州兵马一边高声怒吼厮杀,一边拼命的往里头冲去,王威杀的起劲,一边杀还一边好生呼吼。
“淳于琼匹夫,可认识得你家王威爷爷么!快快出来受死!”
王威杀的正欢喜,却见一员大将,引领着兵将从后阵赶将出来,那将领满面虬须,身材魁梧,坐下一匹棕色的褐鬃马,手握一柄巨大的钩链开山刀,冲着王威狠狠地一呲,声动如滚雷,不是庞德又是何人。
“哪里来的贼厮,安敢在本将的寨内瞎叫唤?你找淳于琼跑这得瑟个啥劲?活腻歪了嘛!”
王威仔细打量了一下来将,接着将手中长枪遥遥一点,道:“尔莫非就是淳于琼?本将荆州王威,专门来取尔项上头颅!识相的快快下马受降!本将心情若好,活还可饶你一条狗命?”
庞德闻言先是一愣,接着顿时勃然大怒。
“混蛋,哪里的贼厮,安敢在此调笑于庞某?说我是淳于琼?我长得很像酒鬼吗!”
说罢,双腿一夹,便见庞德双腿猛然一夹,带动坐下战马如同闪电一般的冲向了王威,其势如雷,其速如电,所过之处三军纷纷后撤,丝毫不敢阻拦于他,转眼间便到了王威的面前。
王威不想对方如此厉害,诧然之下双目不由瞪得浑圆,诧然高呼:“淳于琼…….”
手起刀落,王威已然是被劈杀下马,临死之际还不由得喃喃苦叫:“淳于琼…好厉害……”
斩杀了王威之后,余众皆散,却有戴超打马上前,对着庞德言道:“将军,这个人临死前都咋呼着管你叫淳于琼,这个人该不是有病吧?”
庞德一扫刀刃上的血,摇了摇头对着戴超言道:“不是有病,很明显,这个傻子是让人给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