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三国之袁家我做主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阅读

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八十八章 拓跋力微

    一盏酒喝罢,曹植也不等袁尚开口,直接将话带入了正题。

    “袁兄威震天下,官居大司马大将军,乃是不折不扣的天下第一人,昔闻袁兄现于许昌屯兵,赵将军在洛阳督军,不期居然都一同出现在了这里,想必不单单是只想见曹某一面这么简单吧?”

    袁尚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道:“曹兄猜测的不错,我此回河北并非是为了你,实则是为了另外一个人,但却必须要曹兄帮忙。”

    曹植眉毛一挑:“却不知袁兄此番回河北,为的究竟是谁?”

    袁尚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拓拔力微。”

    曹植身旁的曹彰闻言,不由得大感惊讶,想不到袁尚此番暗中悄悄的潜回河北,为的竟然会是现下已是威震塞北的索头部首领。

    曹植则是一震,但仔细想想却也了然,种种疑惑也是影刃而解:现下的北方,除了名震东辽的燕王拓拔力微,又有谁值得袁氏集团排名前两位的两大人物,同时归来河北。

    曹植放下酒盏,细细地思索了一会,忽然开口道:“这么说来,你是想借助我,帮你铲除拓拔力微?”

    袁尚诚恳言道:“不错,恳请曹兄助我一臂之力。”

    曹植虽然退出了争夺天下的舞台,但毕竟曾是中原霸主,政治敏感度也算不俗,如此看来,袁尚找上自己,一定是想让自己暗中联合拓拔力微,以曹氏班底为饵。理应外和,诓骗燕王拓拔力微起兵造反。

    拓拔力微久藏野心,只是惊于袁尚的本人之能而迟迟不敢动手,但自打被朝廷敕封为燕王之后,却有了屯驻辽东之权,兵势可入汉境,缺的只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可若是昔日的丞相曹氏,暗中联合旧部,答应与其联合,以燕王的角度看。一定是个天赐良机!如今袁尚屯兵许昌。目光注意在孙刘身上,无暇北顾,这也是北方最易生变的时刻,失此良机。只怕再无机会。

    曹植想通原委。心头暗惊。沉声道:“袁兄对我如此信任,不怕节外生枝吗?”

    若是曹植借由此次计划,表面上与袁尚联合。暗中却是虚与委蛇,与燕王拓拔力微私通,只怕会让袁尚吃个大亏。

    袁尚轻轻一叹:“不错,以曹兄之能,纵然不知道我的具体计划,也能猜出大概,且若要果真请曹兄帮忙,就必定得赋予曹兄一定的实力,此事确实冒险。”

    说到这里,却听袁尚话锋一转,道:“不过当年,我与令尊曹孟德相争,如火如荼之际,恰逢公孙氏、刘和等人联合鲜卑三大族与南匈奴谋反,令尊曹操断然舍弃内部纷争,与我携手,共诛外敌,那个时候,你也化名在我军中,曾目睹了全部的过程……你是曹孟德的继承人,在这一点上,相信亦不会错。”

    曹植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父亲虽然被世人冠之以奸诈之雄,但在民族之义上,却从不含糊。”

    “好好好。”袁尚抚掌而笑,连说三个“好”字,面色一正,望向曹植:“曹兄目下远离纷争,不参与天下之势,我本不愿意将你拖下水,但事关我族荣辱,如今天下,无论是鲜卑、匈奴、羌族、氐氏皆平,唯有燕王拓跋,尚存危险,一旦诛灭,则我中土汉人,万里江山独尊天下,再无抗手!”

    说罢,袁尚顿了一顿,道:“恳请曹兄助我。”

    曹植额首道:“这一点袁兄大可放心,我随不愿意再搅入天下,但凡事皆有例外,此事我可相助……只要袁兄所言无虚。”

    “曹兄尽可信任于我。”袁尚正色言道:“我袁尚平日虽然做事脱线,但在这样的大是大非上,绝对正视。”

    曹植举起酒盏:“干!”

    “干!”

    ***********************

    盛乐古城,索头王庭主帐。

    盛乐古城归为云中郡所辖,西汉时期乃是定襄郡的成乐县,东汉后方归云中郡,拓拔力微被封为燕王之后,随即率领所部进驻在这一代。

    今日的盛乐古城不比往日,一位从河北悄悄潜伏而来的使者暗中会面拓拔力微。

    此时此刻,燕王拓拔力微看着帐下的这位使者,眉头紧紧地扭在一块,面色忽红忽白,似揣摩,似犹豫。

    那使者很年轻,静静矗立一旁,垂首不语。

    良久之后,方听拓拔力微缓缓地开口言道:“曹丞相欲在河北光复门庭,何得要找上本王?殊不知本王与袁大将军一向交厚,亲如一家,曹植以如此机密之事相告,却不晓得,本王若是将你绑缚交给袁大将军,曹氏一族只怕尽皆覆灭,九族尽诛!”

    使者轻轻一躬身,丝毫地言道:“燕王此言在理,却又不在理。”

    拓拔力微一扬眉毛:“哦?此话怎讲。”

    使者有条不絮地道:“燕王与袁大将军交厚,当年在塞北,同抗鲜卑与匈奴诸部,如今能官拜燕王也是拜袁大将军所赐,将在下绑了,交给袁大将军,在理。”

    “哼哼,你倒是挺明白事理的,那本王又哪里不在理了?”

    使者道:“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当年索头部势小,轲比能、素力、步度根等人势大,燕王与大将军同仇敌忾,却是正途,只是如今北疆豪雄皆灭,唯燕王尚存,更是以外族之身,官拜汉王,诚可谓是功高震主,如今虽与袁大将军相安无事,却早就不能为其相容。”

    拓拔力微闻言,面色逐渐不善。

    “好小子,还敢在这里花言巧语,挑拨本王与大将军的关系!”

    使者微微一笑,道:“挑不挑拨关系,燕王心中自知,如今燕王身份尬尴,天下皆明,唯燕王独不知哉?若非看出此点,曹公又岂能派我找上燕王?”

    拓拔力微闻言沉思,却听那使者又开口道:“燕王今日即使将我拿住,交付于袁大将军,表面上是又记下了一功,可只怕还是会令袁大将军对燕王思虑更深,试想在袁大将军心中,今日有曹丞相找上燕王,明日会不会又有李丞相,刘丞相,王丞相找上燕王?燕王的存在已是令大将军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拓拔力微的面色变得苍白,半晌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使者,你叫什么名字?”

    使者微一拱手,道:“在下周不疑,现为曹公坐下门客尔。”

    “…………”(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九章 请君入瓮

    曹植的使者周不疑,奉命前来会晤拓拔力微,为其分析利弊。

    拓拔力微起初还装模作样,跟周不疑一顿装狗蛋, 不想周不疑几番言辞下来,只把拓拔力微惊的一愣一愣的,心在不知不觉间凉了半截,但同时,也是活络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之后,终听拓拔力微再一次开口,询问周不疑。

    “话虽然如此,本王就是想与你们联合,但曹丞相目前已是袁尚的笼中之鸟,受困邺城,他有什么资格,亦或是有什么实力,配跟本王联合?”

    周不疑闻言笑了笑,道:“曹丞相既然敢派我来会见燕王,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不然谁愿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当初袁尚收服曹氏,为了能够快速整合中州,安抚人心,留下了曹氏一族,表面上虽然使得中原迅速安定,实则却留下了无穷的后患,试想曹氏两代经营,名将如云,谋臣如雨,岂能使一朝一夕所瓦解?别看丞相现在闲居于漳河,但却一直暗中联络旧部,意图东山再起,如曹彰、夏侯惇、曹仁等名将,虽然赋闲,但却一直心怀复势之念,荀彧此刻还在许昌主持政务,夏侯渊在洛阳督军,都是身在袁营心念曹,更有张辽、李典、乐进等将虽然在袁尚麾下,却也可以旧义说动,只要燕王答应起兵,届时曹丞相登高一呼,必多应者,纵然拿不下中土,然割据一方,却是不在话下。”

    听着周不疑口中念叨的这些足可震惊天下的名字,拓拔力微心中不由得惊起千层骇浪,若果然如周不疑所言,一旦成事,自己便可脱离袁尚的掌控,届时索头部进入中原。割据一方,绝非难事。

    拓拔力微权衡利弊,把心一横,道:“曹丞相打算怎么做?”

    周不疑却没有回答,而是低声道:“燕王如此问我,可是答应了?”

    “本王愿意应曹丞相之约。”

    “好。”

    周不疑点了点头,说道:“再过一个月就是新春佳节,其时人心欢散,警备皆松,曹丞相派我来前。曾找人卜卦,正月初一,龙起于水,野间玄黄,届时我家丞相将在邺城起事,燕王届时可率兵直入云中,进入河北境内接应,控制邺城,一旦邺城得定。届时并分兵取太行,邯郸,乐浪,辽东等重镇。大事可定。不知燕王意下如何?”

    拓拔力微闻言细细念叨:“正月初一,野间玄黄,说的莫不就是本王么?只是河北文物,皆非易与。如何轻易敌之?”

    周不疑笑了笑,道:“燕王太高瞧他们,如今包括袁尚和司马懿在内。却是都在中原,观望南方的大势,就连他的几位夫人,前一段时间也是齐去中州,如今的邺城内,只有袁尚之母,以及两个女儿,和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足见薄弱。河北英杰确实甚多,可惜真正有能耐的,诸如张郃、高览、沮授等人亦是皆在许昌,而田丰前一段时间虽然坐镇邺城,如今却也因宝鸡决口而转去治灾,不在境内。现在还在邺城得河北旧部,文臣以审配、逄纪、郭图三人为主,武将则是大将韩猛督军,这些人名义上是袁尚的重臣,实则一个比一个的草包,皆是庸才,唯有辛毗和荀谌二人算是有些才华,可惜也是一个被人排挤,一个病重在床,正是时不与我,此时不起事,更待何时?”

    “好!”

    周不疑的话,仿佛是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说的拓拔力微浑身热血沸腾,不由得骤然起身,原地转了三圈,豪气云天地言道:“好!能有入驻中原,与袁尚一比高下的机会,本王所愿足矣,起事之机,但凭君定!”

    **************************

    周不疑与燕王议定之后,随即回转邺城,暗中与指挥他的曹植以及袁尚见面,并将见面的具体情况告知。

    听周不疑说完,袁尚坐在原地,闭着眼睛,神色说不出的怪异。

    “袁兄知否还有一丝侥幸心理,觉得拓拔力微会拒绝我的‘好’意?从而再给他,亦是再给你自己,一个选择的余地。”

    袁尚摇了摇头,道:“事既以议定,就绝无更改,他纵然是与我有旧,但反目已是必然,绝无换转余地。只是他这些年确实帮了我不少的忙,想想确实可叹可惜。”

    听了袁尚的话,曹植亦是不由得一叹,道:“我有时常常在想,人生在世,可以反复几次?是否因为一次错误,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更多的错,从而难以回头。”

    袁尚闻言,抬头看了看曹植,道:“你这话不像是再说拓拔力微,而是再说曹丕吧?”

    曹植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你可有他的消息?”

    袁尚慢慢道:“具体的消息没有,不过他应该是在边南之地。”

    ………………

    ………………

    正月初一,新春佳节。

    依照惯例,新春佳节普天同庆,官民皆乐,除夕年夜过后,邺城的街道依旧是欢声笑语不绝,好像昨夜的一番热庆并没有使得所有的人尽兴。

    天气晴朗,虽然有雪,却是暖阳飘空,在这样的一个好天气里,邺城的欢乐更似多了几分喜庆之意,贩夫走卒络绎不绝,笑声响彻全城,平民百姓们手挑花灯,互相问候,一派普天同乐之象。

    邺城不远的漳河边上,袁尚暗藏其间,遥遥望着远处一片节日气氛的邺城,不由得深吸口气,那股从北面而来的汹涌强流,将在这看似繁华似锦的城池之后,汹涌澎湃起来。

    轻轻的脚步声在袁尚身后响起,打断了袁尚的思绪,转过头去,却是赵云缓步走来,道:“曹植已借欢庆之名,请逄纪、郭图二人晚上去其庄上赴宴,其间将二人居禁,至于韩猛,则会有郭淮和孙礼控制,为曹植起事做好文章,一旦事成,消息很快就会北传,届时拓拔力微当再无疑虑。”

    袁尚点了点头,道:“让曹植悄悄的给逄纪和郭图等人通个气,告诉他们这是我主持的演习,别到最后拓拔力微没收拾呢,先把这两货给吓死,平白害老子得给他们出棺材钱。”

    赵云闻言一笑,沉稳了一下道:“这里的事情安排完毕后,我也得北上了。”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道:“你和夏侯渊分兵行事,他为暗,你为明,还需多加小心。”

    赵云闻言哈哈大笑:“我征战半生,遇敌无数,区区一个拓拔力微,能奈我何?”

    袁尚摇了摇头,道:“还是小心为好,不要太过大意,以免小河沟里翻了身。”

    赵云闻言不由得有些好奇,道:“哦,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关心我们这些属下的安全了?”

    “不是关心,我是怕你不小心死了,又得多出一份棺材钱。”

    赵云:“…………”

    *************************

    正月初一的次日,邺城变乱的消息就立刻迅速北传,曹植在邺城起事,网罗旧信兵将,扣押邺城首要逄纪和郭图韩猛,并将三人囚禁,以求夺得大权,然事予不周,却得审配脱逃,固守邺城,与曹植等人在漳河对持。

    消息一到,拓拔力微随即扬天大笑:“曹丞相君子也,果然言而有信!”

    随后,其即刻发兵,直入河北,兵分数路,分别取云中,辽东,邯郸,太行等要地,自己则是亲率领索头部精锐,直奔着邺城奔驰,前往会和曹植。

    索头部兵马直奔着河北内地而去,先奔着内地的上谷城而走,意图打开缺口,轰开直逼冀州的通路。

    根据拓跋力微的线报,上谷太守刘远,乃是无名下将,更兼麾下良莠不齐,只有不足三千余众,击破上谷,不过仅需一日之功。

    可是万万想不到的是,拓拔力微的计算却出现了重大失误。

    上谷城池低矮,守军又不多,拓拔力微到了以后,连兵马休整都没有整顿,立刻就派遣先锋将领磨都领一万攻先士卒。

    不想攻城不到两个时辰,磨都就灰头土脸的回来禀报,说是上谷守军虽然不多,可是众志成城,守卫极严,兼之太守指挥得当,己方一万攻城军几乎折了四成多,却连城门楼都没爬上去。

    拓拔力微闻言不由得大怒,怒抽了磨都五十鞭子,并亲自令人来夺这上谷小城。

    可他若是知道,此刻的上谷之中,已是有袁军第一的赵云亲自驻守,只怕就不会如此大意轻敌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章 赵云之威

    拓拔力微率兵攻至上谷,不想城中已有守将,袁尚麾下第一名将赵云奉命星夜暗中潜往上谷,指挥城中兵马,与拓拔力微决胜负。

    索头部先锋将领磨都奉命领一万人攻城,不想不到一个时辰,就被赵云日翻,灰头土脸的奔回王帐请罪。

    拓拔力微勃然大怒,亲自率军去攻打上谷。

    这一次,拓拔力微亲自调遣了三万索头部兵马做攻城先锋部队,其势如同猛虎出笼,直奔着上谷城蜂拥而去。

    而上谷城池中,兵马守军只有三千,实不足十分之一。

    然而,赵云确实油然不惧,得知拓拔力微在第一次攻坚失利之后,又聚集三万兵马奔着上谷的方向而来,不由的幽幽一笑,接着立时下令,整备城内所有的骑兵,直接出城攻打敌军。

    上谷太守刘远闻言不由得胆战心惊,忙请见赵云,直说道:“赵都督,拓拔力微势大,听说此番前来的兵马,足有八万之众,其先锋攻城部队,亦是不下三万,而我城中兵马仅有三千余,战骑在其中,亦是不过千余,守城尚且力不从心,如何能轻易出城,如此与送死何异?”

    赵云一边命人给自己穿战甲,一边摇头道:“不然,正因为敌军知道我们兵少,想不到我们会主动出击,因此他们必然只会将一些手持攻城装备的步卒和挪运冲车云梯的士卒派在前面,而不能参与攻城战的骁骑,一定都在后方,如此却是给了我天赐良机。”

    说到这里的时候,士兵已是给赵云穿好了铠甲,接着便见赵云转手拿过银盔,戴在头上,接着一把提起银枪。道:“本督现在领一支全副武装的战骑出去,冲入敌军前阵,必然是如虎入群羊之战局,必大挫拓拔力微的锐气!”

    刘远闻言张了张嘴,心中暗道赵云之言虽然有理,怎么三千对三万……这个比例未免有点失衡的太严重了。

    似是看出了刘远的担忧,赵云哈哈一笑,道:“刘太守尽管放心,本督做事,虽然胆大。却非鲁莽,若不是有八成以上的胜面,我断然不会如此行事……来人!点兵!随我出城!”

    *************************

    “呼呼呼呼呼!”

    此时此刻,拓拔力微先锋步兵,正扛着云梯,驾着冲车,手持大盾,轰步隆隆的向着上谷城挪杀过来。

    拓拔力微坐镇中军,仪表威严的观摩着己方的攻城。正所谓一力胜十会,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小小的一座上谷城根本挡不住他索头部男儿的凌然之势,更难挡他燕王逐鹿中原的勃勃雄心。

    眼看着最前头的云梯攀登部队即将抵达上谷城的时候。上谷城的城门突然打开,一支枕戈待旦的骑兵成锥子邢的从城内快速奔驰而来,在当头大将赵云的带领下,如同一阵旋风。其速极迅猛的向着索头部军直刺而去。

    坐镇中军,正准备指挥兵马攻城的拓拔力微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直冲向己方的骑兵。诧然言道:“那些家伙不要命了?”

    诚然如同拓拔力微所言,这支骑兵的打法确实是不要命的,但并不是他们本身不要命,而是受到了主将气势的熏陶和鼓舞。

    何为虎将?虎将便是以一己之力,当先冲驰,一马当先,视千军万马如无物,带动麾下三军的人!

    在冷兵器时代,虎将的作用对于整支部队的战力确实有着巨大莫名的作用。

    就好比现代的流氓古惑仔掐架,好几十人拿着菜刀,但心中总是哆嗦,没有一个敢真正动手杀人的,这个时候,就得需要一个胆大且不长大脑的带头点炮,当先砍出第一刀,如此才能把架真正的掐起来。

    这样的人,生在古代叫虎将,生在现代叫虎逼。

    赵云一马当先,舞枪当头杀入敌阵之中,手中长枪挥舞,瞬时舞三个枪花,而随着枪花的舞出,便已是有三个扛着云梯的士卒到底。

    诚如赵云所料,由于万万想不到己方会直接冲出城来奔杀,拓跋力微的先锋部队都是扛着攻城器械的步,手中要么是推着冲车,要么是举着云梯,要么是拿着大盾,不但行动不便,且基本毫无战力,面对赵云的一众骑兵的往来突杀,连跑都费劲。

    “轰!”

    随着一声巨响,却是赵云用长枪,一把挑飞了一架冲车,只砸的地面灰尘四起,让人不由得吃惊咋舌。

    索头部一众人不由得胆战心惊,这是何等的神力啊!

    相反的,跟在赵云身后那些骑兵都是受到了巨大的鼓舞,一个个战意彪升,跟随者赵云的脚步,在敌军战阵中冲杀。

    此消彼长之下,赵云更是越杀越欢,冲的也越来越起劲了!

    拓拔力微面色顿变,狠狠的一挥马鞭,高声怒喝:“谁与本王去绞杀那些贼人!”

    拓拔力微旁边,便有大将芪涤黄,领着一支步兵,直奔着前阵杀去。

    此时的赵云,已是换枪为弓,引领着一众骑兵,一边快速奔驰,一边四射弓箭,只把索头部的先头部队射杀了好一大片,哭爹喊娘,奔跑不及。

    这个时候,大将芪涤黄已经杀到,此人极为骁勇,手持一把大刀,也不穿甲胄,用大刀将弓箭纷纷拨落,带着几个亲兵杀到赵云等人跟前,眼看就要短兵相接。

    “大胆汉将,可识得爷爷芪涤黄吗!”

    话音未落,便见赵云早已是执起强弓,搭箭在弦,前手如拒,后手如撕,轻臂舒猿,将弓拉的极为饱满。

    赵云大喝一声:“芪涤黄,接箭!”

    这一声大喝,吐气开声,震慑四野,只把敌我两房的士兵们都喝斥的顿时愣住。

    芪涤黄愕然眼望过来,只看到赵云俊伟的面容泛起一丝杀气,锁定了自己。一时间居然是愣在了当场,不能动弹了。

    赵云冷然一笑,也不见他如何嘶喊,声音却像有若实质般直贯场内每个人的耳中。

    “告诉拓拔力微,这一箭后,常山赵子龙从此与他恩断义绝,再非盟友,再无瓜葛,这个,就是赵云送他的断义箭!

    常山赵子龙!

    听到这个名字,整个索头部的先锋部队像是全都静下来了,袁尚手下的将领如云,但若说能让天下皆闻皆惊的,自非是雍凉大都督赵云莫属,可何曾想此人居然出现在这河北塞边境旁的上谷城中!

    天下第一势力的第一高手!

    芪涤黄迎面看去,赵云的眼光如电般从他面门上扫过,整个人好似如浸冰水般觉出一阵寒凉。

    “嗖”的一声箭响,芪涤黄只听到弓弦一响,那从远及近射来的一箭竟已是到了头顶,来势疾快,就连皮肤好象都可以感觉到这一箭的锐烈,急忙提刀相格。

    刀箭堪堪相交,芪涤黄像是不听使唤般全身一震,大刀竟然被小小一支弓箭远远荡开。芪涤黄连一声惊呼都不及发出来,那箭已是从脑门直入,从前额直插射出,透过大脑,从脑后钻出,血雨爆起

    芪涤黄尸身亦是随着箭摔落马下,乍眼望去,竟是被这一箭活生生地钉在了地上。

    赵云撂下劲弓,冷然的扫视了全场一眼,豪气干云。

    这一支箭惊人的不是无懈可击的准头与迅疾,而是那箭中蕴含的一往无前的气势,已然震憾了全场!

    “铛啷”一声。

    已是有索头部的士卒吓得将手中兵刃扔在了地上。

    赵云身后的兵马,此时方才发出直冲云霄的惊叹与欢呼声。

    气壮山河!

    前部斥候将消息传到中军,拓拔力微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

    “赵云?你说领兵的是赵云!他不是总督洛阳和长安两都吗?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一章 突袭王庭(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

    赵云一支断义箭射出,只把芪涤黄从马背上直接射了下来,钉死在了地上。

    一时间赵云一方气势大涨,反观索头部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是胆颤心惊,有些被赵云威势所震慑的,干脆直接扔下兵器,转身而逃。

    当年位列西北神威天将军的马超,在羌族面前,其威势想也不过如此。

    有斥候将消息传到中军,拓拔力微顿时大惊,不由开口问斥候道:“赵云不是总督洛阳和长安吗?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斥候摇了摇头,道:“不曾看错!那人亲口承认,兼之其武力威势,必是赵云无疑。”

    拓拔力微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颤,不敢相信的四下环顾一周,喃喃言道:“赵云出现在了河北,这是为何……难不成他回老家过元旦来了?”

    “…………”

    就在拓拔力微惊疑不定的时候,又有一骑斥候奔驰而来,对着拓拔力微报道:“燕王!大事不好,赵云一众杀败前部攻城军,又向着中军驰骋而来,意图袭击燕王,还请燕王速速回避。”

    “混帐!”拓拔力微好歹也是塞北豪雄,闻言不由勃然大怒:“赵云匹夫,不过是乘虚而入,侥幸得胜,竟敢如此嚣张……新的一年是羊年,赵屠夫还真把本王当喜羊羊欺负了……来人啊!速速从后方调集骁骑过来,务必擒杀此獠!”

    “得令!”

    拓拔力微也算是军容严整,令出即行,麾下一众精骑从后方奔驰而出,直奔着赵云冲杀而去。

    不想赵云时间掐算的精准,只等拓拔力微的精骑还未到阵前,人家随即招呼骑兵队,调转马头,风一般的回城池去了。

    拓拔力微亲自组织的一场攻坚战。就这么被赵云出城一搅和,冰消瓦解,云散于无形之中。

    拓拔力微自然是不肯甘心,第二天又组织了一次攻城战,这一次他学乖了,在云梯和冲车后面直接布下骑兵,以防赵云故技重施。

    不过拓拔力微长了心眼,赵云也不会一发二用,他知道拓拔力微大军的锋芒已是被自己盖掉,首战失利。三军士气大跌,自己只需专注守城即可。

    连续三天,拓拔力微不停的添兵换将,让兵马不停的进攻,存心不让上谷城内有喘息之机。

    换成别人,也许会垮,偏偏赵云久经风浪,特别是当年与阎行之战,比这危难十倍的局面都挺过来了。何道今日?

    赵云熟知兵法更兼骁勇,一边指挥兵马调兵补城,一边补给,还亲自高踞于城头最高处。以其无所不至的弓箭招呼胆敢侵犯到城门下的索头部战将,索头部数次攻上城头,却都被其摄退。

    战况惨烈无比,上谷城楼下留下了无数的尸体。怎奈上谷城虽似风雨摇动,就是偏偏不失。

    面对赵云,饶是拓拔力微称霸北疆多年。也是不由得一筹莫展,望城兴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有细作从河北境内带回消息,说是曹植在漳河起事,聚敛旧部,更兼因夺取了河北大将韩猛的兵符,从邺城四周调集兵马,围攻邺城,偏偏邺城内有审配坐镇,任凭他曹植如何施计强攻,就是不下。

    曹植改变战法,不取邺城,而是转道攻打平原、魏郡、太原诸地,先求供给,再图冀州主城!

    曹植虽然没有攻下邺城,但却是在河北境内攻略了其他郡地,也算是如火如荼,可反观拓拔力微,论及兵马,足近十万,却被阻挡在一个小小的上谷城,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诚可谓是丢人丢到家了。

    拓拔力微麾下,却有智者窦思为其出谋,道:“燕王,上谷城虽小,却有赵云镇守,实难快速攻破,如今曹植在河北闹得欢,更因为掌握了郭图、逄纪、韩猛等人而实力大涨,不如请他北上,里应外合,前后夹击,攻破上谷,引我大军入境。”

    拓拔力微闻言想了想,长叹一声,道:“曹植虽然有诸多旧部为辅,但毕竟是赤手空拳,却也能在河北翻云覆雨,本王坐拥十万之众,却被赵云几千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如今还要请曹植来帮忙,本王……实在丢不起这人啊。”

    窦思闻言,摇头道:“燕王勿要如此说,赵云何等样人?勇武兼备,镇守汉朝两都,放眼汉室江山,足可称之为天下第一神将,燕王在他手里折了锐气,也不算丢人,况且我到是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拓拔力微闻言一奇,道:“此言何意?”

    窦思笑道:“袁尚最可怕的地方是什么?”

    拓拔力微想了想,道:“不要脸?”

    “没错!袁尚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不要脸,什么手段都能用,让人防不胜防,可赵云与袁尚名为主臣,实则亲如兄弟,若是能擒得此人为人质,当可掣肘袁尚不耍花招!”

    拓拔力微闻言想了想,恍然道:“你的意思是,用赵云去要挟袁尚,让他做人要点逼脸?”

    窦思点头笑道:“差不多。曹植也知道这个道理,闻听赵云在此,必然兴兵来攻,到时内外夹击,可获全胜!”

    拓拔力微重重一拍手,道:“就依汝言!”

    *************************

    拓拔力微给曹植送去书信,陈说其中利害,请他速速发兵,里外共破赵云。

    曹植也够意思,接到请求后一点谱都没摆,立刻兴兵相助。

    殊不知,就在拓拔力微将眼光盯在了上谷赵云身上的时候,他的后方却出了大问题。

    ………………

    ………………

    盛乐,燕王拓拔力微的王庭所在……

    拓拔力微引八万主力军,兵入河北,留下其子拓跋沙漠汗率领一师,镇守盛乐王庭本部,另外给其先锋大军调拨粮草军械等物。

    拓跋沙漠汗虽然一直镇守后方,但心里却一直挂念着其父拓拔力微在前方的战事,得知拓跋力微在上谷城受挫,不由得有些闷闷不乐。

    这一日,拓跋沙漠汗正在调拨粮草,突然有人急色匆匆的向其禀报,拓拔沙漠汗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去观望。

    登高望去,却见远处沙尘四起,一支彪悍的军马正向着盛乐快速奔驰而来。

    经过连日的千里奔袭,封狼突骑却依旧是神采奕奕,精力旺盛,毫无生涩停滞之理,让人看之不由心惊。实不愧为天下第一奔袭骑兵的美名。

    夏侯渊冷眼观望着远处的盛乐城,嘴角挂起了一丝高声莫测的笑容。

    却有斥候前来回报:“启禀将军!在往前三里之地,就是盛乐,其虽以城为名,实为荒外土城,几无成郭,皆以帐聚,可以骑兵攻之!”

    夏侯渊哈哈一笑,道:“赵云这小子,真是越来越精明了,他自己在上谷城吸引拓拔力微的全部注意力,却让我暗中引封狼突骑来袭击其本部王庭,断其粮道归路……燕王派谁留守王庭啊?”

    斥候闻言忙答:“守王庭者乃是拓拔力微爱子,拓跋沙漠汗!”

    夏侯渊闻言一哼,不屑道:“黄口小儿,是我孙子辈。”

    夏侯渊身边,一命封狼突骑的战士忙道:“夏侯将军!咱们立刻进攻吗?”

    夏侯渊问道:“我军士气如何?”

    “眼看着燕王本部王庭近在眼前,封狼将士们都是摩拳擦掌,所有战士皆已准备就绪,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便可脚踩马踏,荡平王庭!”

    夏侯渊又转头问斥候道:“盛乐王庭,守军几何?”

    “共计一万五千!”

    夏侯渊神色一舒,道:“五倍于我等啊,真是太少了点,封狼突骑源意‘封狼居胥’,三千人马皆是擅长奔袭,以一当百的壮士,如今每人只能杀五个蛮子,委实对不住各位兄弟了!”

    “嗷嗷嗷!”

    “嗷嗷嗷!”

    听闻夏侯渊之言,封狼战士无不斗志高昂,纷纷扬天狼叫,跃跃欲试。

    却见夏侯渊说过玩笑之后,突然面色一整,道:“三军备命,随我突袭!记住,此战事关敌我两族,天下安危,该狠则狠,决不可有妇人之仁!”

    说道这里,夏侯渊咬了咬牙,扬天高喝:“屠、城!”

    “杀!”

    “杀!”

    “杀!”

    “…………”

    三千封狼突骑在夏侯渊的率领下,甩开马蹄,展开惊天攻势,直奔着盛乐王庭攻杀而去。

    转瞬之间,三千封狼已至,夏侯渊一马当先,面上浮动着凛冽的杀气,手中长枪横扫,发出惊天一击,正击在一位匆匆迎战的索头部将领胸口,只把那将胸甲击的粉碎,口中的惨叫不止,身体被击飞出去,如断线风筝般直落尘埃。

    封狼突骑的诸位战士紧随夏侯渊之后杀到,没有发起冲锋的号角、没有迎风飘扬的旌旗、没有激励斗志的锣鼓、没有震天动地的喊杀,只有伴随着兵刃碰撞的铿锵声、羽箭破空的嘶鸣声、骨肉碎裂的闷哑声、濒临死亡的惨呼声……

    顷刻之间,盛王庭已是一片血海,死去的人像是被丢弃的玩偶,残肢断首随处可见,喊杀声震耳欲聋,浓重的血腥气冲入鼻端,令人烦闷欲呕。

    一场深入敌后的奇袭屠杀战拉开了序幕。(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二章 多面受敌

    夏侯渊所率领的封狼突骑,奉命直袭盛乐王庭。

    自打拓拔力微引大军直入河北境内,虽然失利于上谷城,但盛乐城远离战场甚远,暂无近忧,拓跋沙漠汗也只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南方,不曾太过担忧王庭的安全,平日里纵有操练,也不过是走一走过场,根本无需担忧。

    怎想到河北军突然兵从天降,三千封狼突骑千里奔袭,直入敌后展开突然袭击,措不及防之下,有些王庭守军甚至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是稀里糊涂的身首异处了。

    王庭的守军虽是封狼骑兵的数倍,在人数上占有优势,但精锐已是全部被拓拔力微抽走,留下的都是一些战力不强的兵马,战斗力与精锐封狼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被封狼一阵冲击而后,阵脚大乱,每个人都只顾保全自己的性命,或是丢盔弃甲而逃,或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瞎打,全然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顷刻间王庭守军尽数溃散,五十名最精锐的封狼骑兵虽夏侯渊直入王庭正中,杀散守卫,只取王帐,剩下的封狼则是四下奔杀,不论碰到的是谁,但凡是活的,尽皆屠杀。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彻在整个王庭之中,乍听起来仿若数万大军攻袭,王庭守军大多四散而逃,只余零星的抵抗。

    三千封狼按照夏侯渊的安排提前定下三路,留五百人巡视王庭四周,清除残余,两千四百五十骑在王庭内冲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剩余的五十骑随夏侯渊攻入王帐,寻找拓跋沙漠汗的踪迹。

    王帐之外。几十个索头部护卫守在帐外,突然受袭击,他们匆匆赶来迎战,虽不擅离职守,却也士气全无。

    夏侯渊率队杀来,尽管瞧来不过五十骑,又不是装备精良,但人人杀气满面,奋勇当先,那份一往无前的悍决之气已然席卷全场。士气全无的王帐守军看到这个场面。早是刀枪低垂,士气低落至极点,此际只要有一个人先行逃跑,只怕立刻就是溃散的局面。

    “夏侯渊在此,挡我者死!”

    这个威震中原多年的名字击溃了索头部护卫的最后一丝幻想,求生的本能战胜了军人的责任,顿时有十几人丢下兵器逃跑,领头的索头部副将连斩数名逃兵,依然无法阻止。不等他们重整队形。五十名封狼突骑已如一股势不可当的滔滔洪流冲入敌阵,哭喊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位索头部副将还不及与封狼战士交手,已被后退不止的溃兵踩踏于地。

    夏侯渊不与守军过多纠缠。率十余名最为新任的封狼骑兵直冲入王帐。

    王帐内一片灰暗,正中坐着一名年轻人。正是拓跋沙漠汗。

    “点灯!”拓跋沙漠汗的声音响起,虽略微颤抖,却还不失镇静。

    旁边的侍卫将灯点了起来。照亮幽暗的王帐。

    夏侯渊哈哈大笑:“小子,你们拓跋氏的好日子到头了!”

    拓跋沙漠汗盯着满面傲然的夏侯渊,涩声道:“阁下就是夏侯渊么?吾父乃是中原皇帝亲封之燕王。与你家大司马大将军亦是有旧……”

    夏侯渊闻言大声道:“乱臣贼子,还敢自称为王?”

    纵然拓跋沙漠汗身边还有几个护卫,但在夏侯渊的眼中犹如无物,只要是想,他现在就可以置拓跋沙漠汗和他身边的那些护卫于死地。

    “夏侯将军,想当年,大司马大将军袁尚与我父王同抗鲜卑三大族,为其安定北方,而后更是为其东征西讨,横扫漠北,甚至连西域之国的黄金亦是为其进贡,可如今你们却做出这般狡兔死走狗烹的行径,难道这就是你们汉人对待朋友之道?”

    夏侯渊闻言哈哈大笑:“荒谬!你父拓拔力微不顾盟交之情,执意反叛,率兵攻入河北,你还敢腆着脸说我们背信弃义,岂不笑掉天下人之大牙!”

    拓跋沙漠汗脸上顿时露出了扭曲的神色,接着长叹口气。

    夏侯渊听出其语气中的悔意,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拓跋沙漠汗苦涩道:“夏侯将军有所不知,我父既为燕王,有些抉择实乃是迫不得已,我父若是不反,只怕亦不为大司马大将军所容。”

    夏侯渊闻言没有说话,说实话,所谓骑虎难下正是如此,拓拔力微今日的反叛,亦不过是袁尚为了剿除后患,而设下的局徐徐引导,纵然他这次不反,袁尚也会想别的办法除掉他。

    良久之后,方听夏侯渊道:“你也不必多言了,如今你我两方势成骑虎,多说无益,我理解你,但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

    说罢,夏侯渊缓缓的将剑向着地上一插,道:“你好歹也是燕王之子,我给你个尊严,你自我了断吧。你放心,纵然你父如今乃是反王,但好歹你也是世子身份,我定不会做出折辱尸身之事。”

    “…………”

    正月二十九日,夏侯渊攻入盛乐,踏平王庭。

    而此时此刻,拓拔力微还在强攻赵云镇守的上谷。

    上谷久攻不下,拓拔力微已然杀红了眼,不断的催促士卒攻城,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后方传来战报,盛乐王庭老窝被端,世子拓跋沙漠汗自刎而死。

    这下子,整个索头部大军都炸开了锅,后方本部被端,非同小可!恐慌、惊惧等负面情绪一下子就弥漫在了整个索头部兵马之间!

    燕王拓拔力微彻底懵了,坐在帅帐之内,呆呆地望着远处的天空,双眸迷离,不知如何是好。

    拓拔力微身边,窦思皱着眉头道:“河北境内,曹植哗变扣押逄纪郭图,袁尚远在许昌,全凭审配一人主持大局,想不到他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不但与曹植相抗,不丢大局,还能派人偷袭我们的后方……这个审配,比传闻中的要厉害多了!”

    拓拔力微恍然起身,道:“王庭丢了,本王的爱子死了,本王说什么也要让审配那厮偿命!”

    窦思闻言忙道:“燕王勿要急躁,只要等曹植到了,我们前后夹击,攻破上谷,捉下赵云,就可长驱直入,夺取河北富庶之地以为己用,届时审配再厉害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必可擒之为世子报仇。”

    拓拔力微闻言,狠狠的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日,曹植的兵马终于赶到了上谷之后,并派人通知拓拔力微,约定次日午时,共同举兵攻城,夺取上谷,生擒赵云!

    时间约定之后,拓拔力微随即再一次的整备攻城器械,准备进行强攻。

    不过他却没有想到,曹植此番来这里,并不是跟他对付赵云的,而是跟赵云一起对付他的

    另外一方面,袁尚也已经暗中潜往辽东,找寻田豫,调集辽东兵马,准备鏖战。(未完待续。。)

请假

二号的时候,也就是昨天,跟着领导出差,是为了明年单位新的工作开展,大概要到十号左右才能回家,这期间很难更新了,特此致歉兼说明(未完待续。。)

第一章 官渡三公子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已是攻破公孙瓒,一统冀、青、并、幽的袁绍,集结四州甲胄南下,与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对垒于官渡,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这场几乎动用了华北双雄麾下全部战力的战役,就这样胶着在了官渡战场,整整持续了将近半年

    两雄交锋,天下大势走向混沌不明,然而,就在这个当口,战场中袁绍中军附近,一座奢华的帐篷之内,一个变化正悄然发生。

    “水给我水”

    方一苏醒,袁尚就觉得脑袋像是炸开锅一样,疼痛欲裂,让人万分煎熬。

    袁尚的眼皮沉重,脑中仿佛疼痛欲裂,怎么睁也睁不开,耳朵里嗡嗡只响,不大一会,便隐约听到了一阵絮絮叨叨的话语,正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先是一个略有威仪的声音遥遥的在耳边响起:“我三弟的病情怎么样了?”

    但听另听到一个声音谦恭的回答道:“二公子无需忧虑,昨夜主公已是命军中医令细细的诊治过了,三公子只是跟随军旅日久,感染了风寒,所以身体才会略感不适,并无大碍,今日晨间服了一剂汤药,便一直睡到现在。”

    昏昏沉沉之间,听了这一番的话,袁尚心下略微有些迷茫

    受了风寒?喝了汤药?三公子?

    这是在说我吗?

    我记得昨天是大学毕业一周年庆,跟寝室的兄弟们宿醉一场,疯玩到了早上才回的家,怎么一觉的醒过来,就整出风寒来了?

    话说这年头还有人用风寒这两个字吗?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感冒吧。

    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皙的脸,这是一张又熟悉又陌生的脸,是属于一个年轻男子的脸!

    这男子年纪约为二十余岁的样子,束发高冠,两撇小胡子,留的极长的黑发披散在肩膀之上,身穿一身坚硬的甲胄,打扮的犹如古代将军一样,端的是模样怪异,可不知怎么却让袁尚感到一股说不出的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他一样。

    “三弟,你醒了!”

    那男子见袁尚睁了眼睛,急忙俯下身来,抬手轻轻的拭了拭袁尚的额头,略微皱起的眉头终于是有了舒展,道:“还好不是很烫!来人,速速弄些水来!不要太热,只需略微煮熟便可!”

    袁尚微微有些诧异,这男子究竟是谁?看这身打扮,整的跟异种似的,华夏五十六民族中,何时又冒出这么一支过剩的队伍?

    正寻思之间,突然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突然在脑海中砰然炸开,记忆量实在太大,袁尚“哼”了一声,双眼一闭,登时又闭过气去!

    袁尚面前的男子顿时懵了,情急之下想要伸手去拍袁尚的脸,可手抬到半空却又不敢往下落,急了半晌无奈,只得一个劲的拼命急呼道:“三弟,三弟!你可不要吓唬二哥啊,三弟!来人,速叫军中医令官来,快去!”

    ***********************

    黑暗中,潜意识的记忆提醒着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叫做袁尚,乃是如今的大将军,冀州牧袁绍膝下的第三公子。他从小便是锦衣玉食,享受荣华,是个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天之骄子,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一呼百应的侍从对了,还有两个没有他受宠的哥哥。

    而现在,这个人就是自己,他已经不再是二十一世纪的普通老百姓,而是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生长在东汉末年的世家子弟了。…,

    难道,难道我穿越了?我从现代来到了古代?变成了另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袁尚再次睁开了双眼,看着床榻边一脸焦急来回度步的年轻男子,动了动干涩的喉咙,根据刚刚袭来的记忆,下意识的低声唤了一句:“二哥?”

    刚刚融合的记忆在提醒着他,这人就是自己这世的第二位兄长袁熙。

    袁熙闻言一愣,转头看去,顿时又惊又喜,自己这次从幽州替父亲向官渡大营运送兵械马匹,本想乘此良机跟这位久未谋面的小弟痛饮几盏,不曾想方一至此就得知他感染了风寒,便急忙赶来探望,结果这不看还好,一过来便瞅着弟弟又是醒又是晕的,着实是给他吓了个好歹。

    “三弟,你可是吓坏为兄了!”

    袁熙惊叹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跨两步走至床边,看了看袁尚脸上的气色,又道:“怎么样?感觉可是好些了,你且再忍一时,为兄已命人去寻军医过来,让他给你好好诊治诊治!”

    “二哥,不必麻烦了,小病而已,没什么大碍的。”

    袁尚虚弱的笑了一下,虽然不清楚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但精神和肉体似是已经有了些许的默契,仿佛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并不曾像昏迷前那样的糟糕了。

    袁熙见这个弟弟似不是在强撑,心下的一块大石头放在落地,随手在床榻边扑了扑灰尘,小心的搭了个边坐下。

    “三弟,为兄这次从幽州远来官渡运动兵械,委实是呆不了几日,本还本指望与你痛饮一场,共谋一醉,不想到了这里,就得知你生病了的消息,赶忙过来探望你说你平日里喜爱刀枪,好弄射猎,身子骨也算硬朗,怎么这刚随军出征一次,便弄了个一身寒疾,平日里的功夫也不知练到什么地方去了。”

    袁熙话中的某个词隐约的令袁尚感到有些不妥,但此刻头脑太过发沉,一时间也想不得那么多,只是虚弱着勉强回道:“有劳二哥惦念了”

    袁熙摇头帮他掖了掖被子,笑着道:“你这小子,知道你二哥我记挂你,也算长着良心,却不知父亲虽然人在中军大帐议事,心思也老早便飞至你的身上来!”

    袁尚闻言恍然,轻轻的咧着干涸的嘴唇笑道:“既是老早便有惦念,现在还没有来,还是说明二哥你对我比较上心。”

    袁熙闻言笑骂道:“臭小子得病吃苦药,嘴还挺甜,可惜为兄我不吃你这一套呵呵,你当父亲不想来看你吗?若不是军中出了大事,他老人家只怕早我一步便赶过来了,那还能拖到现在?你说你小子得病一场,却是牵扯了我们多少心神。”

    话说到这里,正好赶上军医令来给袁尚断病,袁熙起身让了个地方,矗立在不远处,一脸正色的看着那军医令为袁尚把脉诊疾。

    袁尚任由那医官为他把脉,看着不远处侍立的袁熙,又问道:“二哥,你刚才说的军中出了大事?又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唉!别提了!”

    袁熙长叹口气,颇有些怨愤的开口道:“前几日,许攸许子远因为家人在邺城滥行贪赃,被父亲斥责了几句后,突然间便消匿了踪影,父亲派人在方圆十余里搜查都不曾有丝毫痕迹,心下疑虑,怀疑这匹夫心中愤恨转投了曹操,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许攸跟随父亲多年,深知我军长短虚实,此次投曹,对我军必是大有不利,故而父亲召集手下幕僚,连日来一直在商议对策”…,

    “许许攸投曹?!”

    听了袁熙的话,袁尚顿时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在当头,结合着脑海中一些杂乱的记忆,和袁熙适才话中的信息,猛然间晓得自己为何会心中不安了。

    “二哥咱们现在莫非,是在打官渡之战?”

    袁熙闻言有些诧然,奇怪的伸手拭了拭袁尚的额头,奇道:“三弟,你该不会是真的病糊涂了吧?我军在官渡与曹贼僵持,已是近半载有余了。”

    躺在床榻上的袁尚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瞬间蔓延了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当中。使他的浑身不住的发冷哆嗦,脑袋越发的疼痛欲裂了。

    袁绍之子官渡之战许攸投曹!我竟然重生在这个鬼地方!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官渡之战,著名的以弱胜强的经典战役!华北两大枭雄:曹操与袁绍,为决定北方的归属所做的一场殊死决战!最终,由于曹操善于采纳忠言,听用了从袁绍麾下叛逃而来的许攸的计谋,奇袭乌巢粮仓,使得袁绍军心大乱,继而一举击溃袁军主力,河北袁氏经此战役之后,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最终为曹操吞噬灭亡。

    官渡之战,是曹操人生中最为华丽的一场战役篇章,这场大战为一代奸雄统一中国北方奠定了的坚实基础。

    然而,对于曹操来说,官渡之战可能是他人生中的一段精彩的高潮,为后人津津乐道,但对于袁氏一族来说,结果却是一段又一段噩梦的开始。

    先是元气大伤,袁氏精兵死伤殆尽,袁绍郁郁成疾,不久去世,他的继承者袁尚,对外是面对一代霸者的曹操!对内,是面对裂图造反的兄长!风雨飘动,屡战屡败,失地陷城,被逼的只得远走他乡,奔赴辽东投奔公孙康,却惨遭杀害,首级也被呈现给了曹操,最终落了个客死他乡,身首异处的悲惨结局。

    可以说袁尚短暂的一生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出生在四世三公的名门,身为天之骄子,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勺长大成人,享尽了人间的富贵荣华,而不幸的是在后半生里,他成为了枭雄曹操霸业的垫脚石,成了一将功成万骨枯中的那一块裸裸白骨!

    新生的袁尚很悲催,他的前身将半生的荣华享受了去,而自官渡之战开始起的苦难,却留给了这位刚刚借尸还魂回来的倒霉蛋儿子。

    重新获得的生命,貌似是有了崇高的地位,但仿佛却是昙花一现,官渡之战后,一切都将改变,自己的噩梦将接踵开始,甚至几年以后,他还会死于非命,身首异处。

    上帝真的很会跟他开玩笑,一个屁把他崩回了古代,又嫌滋味不够重,又决定让他在古代混几年,然后再给他毙回去。

    自己结局真的就是这么挂了?

    谁会甘心?估计换成是谁也不会!

    眼瞅着袁尚脸色骤然变白,眼睛还有些发直,袁熙心中顿时着慌。

    “三弟,三弟,你这又是怎么了?切莫吓坏为兄,医官,你快好好看看,我兄弟这又是出了何事?”

    医官闻言慌忙又去仔细查探,却见袁尚一反适才病病歪歪的样子,用手强自撑起身体,一把抓住床榻边袁熙的手腕。

    这一下用力极猛,差点没把袁熙拽两跟头。

    “三弟,你这是作甚!”

    袁尚两色头疼欲裂,但还是强自撑起身体,咬着牙对袁熙道:“二哥,我要去见父亲!马上!”…,

    “啊?”袁熙闻言有些发懵,接着似是明白过什么,哈哈一乐,调侃道:“三弟,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得了病便要找爹娘,羞也不羞?”

    “我羞个屁不是这事!”袁尚身体虚弱,头上的虚汗一片一片的往下滴落:“我有重要的军务要跟父亲说,事关全军生死,绝对不能耽搁!”

    当然不能耽搁,听袁熙刚才的话中,许攸已经投靠了曹操,官渡之战发展到了最终阶段,生死只在一瞬之间!一个处理不好,袁绍大军灰飞烟灭不说,自己的小命也得一并牵扯进去。

    “你有军务?”

    袁熙诧然看着袁尚,眼见俊脸煞白,满头冒汗,还拼了命要起身穿衣,却是不像作假。

    “三弟,你身体虚弱,什么事这般着急,等过几日不行吗?”

    “过几日?”

    袁尚闻言不由一阵苦笑,只怕再过几日,袁军士卒们的脑袋,全都得让曹军削下来当夜壶了!

    “二哥,军情紧急,实在是等不了!我得赶紧去见父亲现在!”

    说到这里,袁尚一个栽楞,险些跌坐于地,幸好被袁熙眼尖,抬手扶主。

    袁尚轻轻摆了摆手,表示无碍,急切道:“二哥,我这身体太虚,实在是穿不动衣,你叫几个人过来帮我”

    心下虽然是不赞同,但袁尚衣服都穿不了还要见袁绍,足见他的心底有多着慌,袁熙又岂能阻拦过甚?

    长叹口气,袁熙转身冲着帐外呼唤。

    “来人啊来人!三公子要去拜见主公,速速给三公子戴冠着衣!”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二章 岌岌可危的战争

    戴冠更衣,梳洗仪容,一连串的破事虽然麻烦,但袁尚却又不得不一步一步的照着去做。

    古人注表重仪,特别是袁氏这样的四世三公之家,更是将这些虚琐烦杂的表面事情视为重中之重。

    几个侍从为袁尚好生打扮了一番仪容,接着又取过一面小铜镜请他验看。

    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位袁家三公子在历史的口碑并不怎么上道,但单以容貌来讲,却是鼻若悬胆,眉似软剑,双眸如星,丰神俊秀,真是活脱的一副好皮囊!唯一的不足就是因为风寒未愈,脸色略有些惨白脱相。

    相较于外貌微微有些魁梧过甚,略显敦厚的袁熙,袁尚的姿容真是比他强了不止一点点。

    想想也是,记得前世读史书有过记载,说袁绍本人就是一个外貌俊朗的英武男子,对于外在之物极度重视。溺爱三子袁尚甚至传位给他的原因,也包括袁尚本人俊朗不凡,颇有他老子年轻时候的水准与神韵。

    跟老曹家相比,老袁家在战场上打仗斗殴的水平或许不行,但生孩子却都是帅哥。

    穿戴完毕之后,袁尚便急忙奔着帐外走去,从床榻到营帐门口,不过十余步的短暂距离,可袁尚栽栽歪歪的跌了整整三个跟头,可见他身体目前的情况实在太糟。

    袁熙看的心下不忍,急忙奔上前去一把扶住他,无奈道:“三弟,你瞅你走路尚还栽歪,跑到帅帐又能做些什么?有什么事待日后不能说?非得赶在今日!”

    袁尚闻言不由苦笑,你当我闲的没屁跑去瞎起哄?性命攸关的生死大事,谁敢不上心?我现在躺到床上容易,只怕过几年后就没床可躺了——直接睡棺材!这棺材还得预备两幅,脑袋一副尸体一副

    “二哥,你不明白,如今咱们已经是火烧屁股了,我若拖延不去见父亲一面,只怕过不了多久,父亲辛苦打下来的四州基业,就得拱手让人,官渡之战已是累卵之局,败北只在一眨眼的功夫,你、我、包括父亲在内,现在全都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

    袁熙闻言顿时大惊,急忙四下瞅了几眼,然后探过头去,用压得极低的声音对袁尚道:“三弟,你疯了?这种话如何可以乱说!父亲行军最忌不利之言!若有居心不轨者将这话传将出去,父亲对你必有重责!”

    袁尚咧嘴一个苦笑送出,无奈道:“二哥,你不信我?”

    “我”

    袁熙顿时有些语塞,他实在不敢相信,适才这些话是他那个自大成性,藐视天下英雄的弟弟亲口说出来的。

    更不能令袁熙相信的是袁尚话中的内容,四世三公的名门家族,拥兵百万的河北之主,雄踞燕代的北地枭雄,会被外人打败!这怎么可能?

    袁尚不傻,袁熙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从他的表情上,他能看的出来,袁熙并不会因为他这的狠话而有所警惕。

    相反的,袁熙的表情让他切实的感觉到,此刻的他,在袁熙的眼睛里,完完全全就是个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病号!

    袁熙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是袁绍了。

    “不跟你废话了,我得赶紧去中军帐!”袁尚将头撇开,抛除杂乱的思想,转头急切的往帐外走去。

    此时此刻,还管他信还是不信,自己未来生命的长短比什么都重要,事到如今,死马当活医,无论如何自己都得试上一试。…,

    袁熙瞪着袁尚的背影楞了好一阵,这个三弟,今日如何变得这般怪异?若是不看好他,任由他跑到父亲那里胡说,岂能了得?

    猛一跺脚,袁熙追将出去,一把拽住袁尚,郑重的言道:“三弟,你当真非去不可?”

    袁尚转头看了眼袁熙,恨铁不成钢道:“二哥,形势不等人,不去就是坐以待毙了”

    “好,那你坐为兄的车驾,我陪你一同去见父亲!”

    ***********************

    “驾!”

    不多时,一辆双马战车从袁尚的行营中急速奔出,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袁绍所在的中军帅帐飞速奔去。

    战车之上,一面是正襟危坐,眉头紧皱的袁熙而另一面,则是满面惨白,被马车颠簸的离了歪斜的袁尚,看他的模样,简直都快要吐了。

    袁绍所在的中军营磐与袁尚的行营大概相距五里,是深居在袁军最为深处的正帐帅营,以东西南北各路行营为屏障,包裹的严丝合缝、水泄不通,纵然是袁熙的战车,一路之上,尚且被来往巡逻兵哨拦截盘问数次,足见防守之严。

    而在赶往袁绍帅帐的路上,袁尚内心的深处也不由的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寨连寨,营连营,百步之内有戎帐,目及之处狼烟垛,方圆十里连绵絮,持枪鹄立竖矛戈。

    营盘之中,来往的军士车攻马同,气势如虹,当真是好一副军容。

    这就是袁绍麾下的军卒,这就是纵横四州,兼燕代之众,南向以争天下的河北之雄麾下的强大兵势!

    从邺城到冀州,从冀州到河北,再从到河北到北地乌桓,这天下大半的江山是由袁绍一手打下,而且至今还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

    滚滚长江,大浪淘沙,历史之上的袁绍纵然失败了,但他毕竟强大过,辉煌过,荣耀过。

    观此军容,看此盛况,谁有资格敢说袁绍不算一代枭雄?

    袁尚心下暗自唏嘘袁绍军容强盛的同时,却又突然泛起了一个让他不由不去细细琢磨的问题

    如此的军容盛况,都可以将其彻底击败的人曹操,又究竟是多么的可怕家伙!

    驾车士卒的声音,将袁尚从无尽的瞎想之中拉回了现实:“二公子!三公子!前面便是主公的中军帅帐,还请二位公子下车步行。”

    袁熙当先一个翻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转首道:“二弟,帅帐之前,不可肆意乘马驾车,你且坚持一下,让为兄扶你过去。”

    “不至于,我还没衰弱到连这几步道都走不了的地步”

    话还没有说完,下来马车的袁尚步伐一个跄踉,腿软的险些背过气去。

    真是越急死人事越多!都火烧屁股的情况了,偏偏这幅身体还带着一副劳什子的风寒。

    上帝这是要玩死他啊

    袁尚决定不装逼了,还是赶紧麻溜利索的去见袁绍为上。

    “二哥,还是你扶我进去吧,我身子骨弱,烦劳兄长稍稍温柔些,小弟不胜感激。”

    袁熙:“”

    *********************

    袁氏中军大帐。

    袁军中军大营的帅帐占地约有一耳房之地,相比较于普通的军校帐篷,足足大了约有三倍。

    帅帐深处的四角摆放着四个铜火盆,盆内燃着通红的火木,正中书案规整,案上书简摆放规正,西北侧身处一抹床榻叠的整齐干净,上铺一块锦缎红棉,正中香鼎内青烟渺渺,无一不显示着这帅帐的主人行为明确,注重礼仪。…,

    书案后的主位上,一人身着金色甲胄,红袍披身,头顶青色高冠,下颚的半尺短须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身体挺得笔直,丝毫没有年近五旬之人应有的姿态,一双细长的星眸睁闭之间极为有神,当可谓是相貌堂堂,极为英武。

    不消多说,此人便是河北之雄,位列当今天下第一诸侯的袁绍。

    双眸中的目光来回扫荡了一圈帅帐内两旁侍立着的一众文武群臣,袁绍的眼神中闪出了几分气恼和不甘。

    “诸位。”

    袁绍沉默半晌之后终于缓缓开口,两旁文武皆浑身一凛,转过头去,做躬身谦虚状,仔细聆听。

    “据探子来报,许攸自前日夜间出奔我大营之后,连夜兼程奔南而逃,其行迹甚是诡异,我事后虽连番派出斥候往来侦查,但此獠狡诈,隐匿颇深,至今已是无其所踪,思来想去,只怕许攸已然降曹,此人随我多年,甚知我军虚实,此番投了曹阿瞒,必有所图,诸公可有良策御之?”

    话音落时,便见在场众人,一个个或是摸着胡须,或是将眉头拧成川字,或是愁眉不展,显然对许攸投敌之事颇为头疼。

    这也难怪,两军交战,一个深知己方虚实的人若投靠敌营,所带来的影响与牵扯是相当大的,许攸一人走了不要紧,但袁绍大军营盘内的所有布防、守备和最近定夺的进攻策略,只怕全部都得重新拟定,所耗费的物力,财力,人力并不是简简单单一两句献策就那么容易解决的。

    “主公,许攸深知我军虚实,若果真投曹,其祸甚大,当务之急,是要将我军中的拒马,弓弩,暗哨,营盘布防全部更替!以免曹军偷营。”首先站出来的是谋臣逢纪。

    袁绍闻言,打点其头,深然道:“元图此言甚善,曹阿瞒奸猾狡诈,诡计最是奸险,若是得了我军虚实,难保不会有所图谋,却是该加强防备来啊,传我军令,命三军将士连夜改变营盘部署,严防曹军夜袭!”

    “主公且慢!”

    话音方落,又见一个脸庞瘦削,颧骨极高的文士出班谏言:“主公,逢元图之言谬论尔,诚不可取!主公与曹操相识多年,深知此贼奸猾狡诈,城府极深,最是多疑!许攸弃强投弱,试想以曹操之心性,安能不疑?岂会轻易信他!主公此时大改营盘布阵,实乃空费人力之举,不如乘许攸未得曹贼信赖之时,大举刀兵,猛攻官渡,胜过防守多矣!”

    说话者,不是别人,乃是冀州别驾郭图。

    袁绍闻言,明显的愣了一愣,然后缓缓点头,深然道:“郭公则之言也是颇有道理。”

    “主公不可!”

    逢纪见郭图公然砸他场子,心下登时恼怒,又出班急道:“主公,郭图迂腐之见!曹贼何等样人,岂不知当断则断之理?况且许攸与其有旧,如何会不得重用?此非常之时,切不可贸然进兵,先固守营盘,再图官渡,方为上策!”

    袁绍拈着胡子的手指动作明显加快,一边摸一边点头:“不错,曹阿瞒与吾还有许攸皆是故交,元图这话说在要点上了”

    郭图也不是什么善茬,闻言冷笑一声,对逢纪道:“逢元图,汝此言真乃小儿之见,故交又怎样?许攸贪财图物,反复无常,势利小人也,天下人弃之如敝履,曹操之才,纵然不及主公,但好歹一方诸侯,算是颇有些见地,焉能重用此獠?汝此言真真可笑!”…,

    话音落时,满帐文武一个个皆大点其头,袁绍见状,顿时又有些松动。

    逢纪见郭图的言论站了上风,立时又开口找回场子:“郭公则,主公英明,汝安敢在此饶舌?许攸贪财又怎样?你岂不知那曹操用人,一向是不分出身品性,不论是什么寒门之身、行伍之卒、敌之降将,凡有利者皆任之!岂独差许攸一人哉?更何况我军大兵压境,曹操焉能有那许多顾虑?汝此言简直荒谬!”

    袁绍闻言恍然:“不错,曹阿瞒用人一向杂乱,似许攸这般的滥行匹夫,也未必不会不用

    说到这里,却见袁绍颇有些为难的拍了一下桌案,仿佛自言自语般道:“二位所言,皆是各有道理,实乃让人难以取舍”

    郭图闻言急了,张口要再来两句,却见守营亲兵进帐,单膝冲袁绍拜道:“启禀主公,二公子,三公子在帐外求见!”

    “哦?”袁绍顿时从难以抉择的为难处境中警醒,沉重的面色顿时便充满了笑意,起身道:“我儿显甫来了?他的病不是还未曾痊愈吗?怎么又跑到这来,快,速速卓我儿进账!”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三章 大厦将倾

    袁军帅帐。

    袁尚一脸漠然的看着袁绍硕大巍峨的帅帐,即使是外面,也能看出这个帐篷的价值极为不菲,不但是所用的布料结实,而且帐篷之上居然还用金线描绣着奔走的飞禽走兽,随风鼓动之间,气势更显恢弘,端的是让人暗叹咂舌不已。

    一个帐篷尚且如此光华,可想袁绍本人平日里在其他方面,又是多么的好整事,能摆谱。

    “败家啊。”袁尚不咸不淡的嘀咕了一句。

    “啊?”袁熙在旁边没听清楚。

    “我说霸气啊,真是霸气十足。”袁尚改口风的速度相当之快:“二哥你看,父亲的这所帅帐居中于大军的营盘正中,虽是随风猎猎鼓动,却犹如盘根老树,任凭千军万马我自岿然不动,仿佛是仙鹤立足于鸡群,皓月辉应接于繁星,端的是霸气外漏,睥睨群伦。”

    袁熙疑惑的抬头看了帐篷一眼,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了一抽,不就是帅帐而已吗?左看右看都是一个帐篷。还能瞅出睥睨群伦来?

    难怪父亲平日里那么喜欢三弟,比起他,自己果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就在这个时候,帅帐内,袁绍的亲兵昂首阔步而出,冲着两人施礼道:“二位公子,主公有请入帐!”

    袁熙微微点了点头,当先迈步进去,袁尚则是跟在其后。

    帅帐之内的光明微暗,两旁侍立着一众文臣武将,抬头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桌案后面坐着一位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他穿着金色的战甲,身披大红战袍,头戴高冠,浓密的眉毛,整齐的胡须,脸型方正,面相峥嵘。

    不消多说,这便是自己的便宜父亲袁绍了。

    “拜见父亲。”袁尚和袁熙一起对着袁绍施了一礼。

    不管前世是谁,今生又如何,在今后的日子里,这个人就是自己的长辈了,今世的日子里,对面的这个人将会承担起自己监护人的角色,他将会是自己最亲的亲人,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身居一个对自己非常重要的引导和扶持的位置。

    袁绍微笑的看着袁尚,双目中饱含的全是深深的慈爱,神情间全是不予遮掩的宠溺。丰神俊朗,面若冠玉,顾盼间尽显风流之态,这第三个儿子与自己年轻的时候实在是像极了!四世三公的名门之后,就是要有这般的相貌,这般的英气,这般的姿容!

    “呵呵,我儿不必多礼,显甫你病了这么久,快过来让为父瞧瞧,来,都到为父身边来。”袁绍露出慈爱的微笑,伸出宽厚的手掌,亲热的向两个儿子招手。

    这一刻,袁绍不是朝廷亲封的大将军,也不是手握数十万雄兵的河北霸主,在儿子的面前,他只是个普通的老人,一个普普通通疼爱儿子的父亲,跟平常人家的父辈并没有什么区别。

    袁尚和袁熙上前走了两步,一左一右的来到袁绍的身边,并侍立在两旁。

    袁绍满意的点点头,一左一右的瞅着两个孩子,忽然将目光落在袁尚的脸上,关切道:“显甫,你的脸色如何这般苍白?莫不是病体还未康复?”

    袁尚闻言抬袖擦了擦头上的汗,笑道:“父亲不必担忧,儿子只不过是小小的风寒症,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耽误其他事情。”

    一旁的袁熙暗自唏嘘,摇头道:“父亲,休听这小子嘴上逞强,他这病才刚刚有了些许好转,便着急过来见你,说是有要事禀报,孩儿拗不过他,只好陪着来了。这一道上基本都是我扶着他,不然凭他现在的身子骨,想走到这中军帅帐都是难上加难。”…,

    袁绍闻言脸色顿变,不满道:“显甫,此事便是你不对了,年纪长了,脾气怎么却还是这般任性,病成这样,还来中军帅帐为何?这不是让父亲为难吗?来人,去给三公子取一软榻过来。”

    袁尚心中对袁绍的浓浓关切感动非常,但此刻事态紧急,却也暂时顾不上别的了。

    “父亲,听说,许攸投曹了,是吗?”袁尚将话切入正题。

    袁绍闻言耸了耸眉毛,笑着摇头道:“你这孩子,却是让为父的不省心,莫非你带着一身风寒,跑到中军帅帐来,为的就是问这事?”

    袁尚正色点头:“是。”

    “哈哈哈哈——!”袁绍摇头失笑,正好侍卫将软榻送了来,袁绍随即让袁尚坐于其旁,道:“许攸远遁,斥候虽不曾探明其所踪,但细细想来,这天下虽大,但他除了投曹之外,确实没有其他的活路可走,不过我儿无需担心,适才郭公则进言,曹操为人,一向艰险多疑,许攸初叛,曹阿瞒未必肯尽信其言,想不会得到重用,算不得什么大事,待此间事过,他日我攻破官渡,抓住许攸匹夫,再将他车裂,以雪吾恨。”

    “曹操不会重用?”袁尚木然的看了袁绍半晌,喃喃道:“这话是谁说的?”

    但见郭图从左侧站出班来,笑着道:“回三公子话,此乃在下浅薄愚见。”

    袁尚白了郭图一眼,将他的面容记在心上。不知为何,袁尚现在的内心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很想开口问一问这位郭先生,他脖子上面长的是脑袋吗?这么扯蛋的话,他居然也能说的出来?怎么好意思张的嘴。

    “父亲,曹操虽然多疑,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大战胶着,许攸去投他,他虽然不会从心底相信,但一定会重用!咱们必须要早做防备!”

    郭图闻言脸色一滞,却见逢纪一脸赞赏的点头道:

    “天下智谋之士所见相同耳!三公子之言,跟纪所想完全一样!”

    袁尚闻言顿时一愣,什么叫跟妓所想完全一样?这家伙怎么骂人呢。

    逢纪乘热打铁,向袁绍谏言道:“主公,三公子所言甚善,纪以为,许攸降曹,危害甚大,其深知我军虚实,牵连甚广,还请主公早做防备,万万不可置之不顾!”

    袁尚闻言心下松了口气,袁绍的麾下还是有些高瞻远瞩之士的,不似那个郭图,一张口竟说些屁话。可惜的是,刚刚才放松点心情,逢纪接下来的差点又把袁尚气晕过去。

    “主公,纪依然以为,我局当务之急,是需立刻更换军中的拒马,弓弩,暗哨,营盘布防!以免曹贼从许攸那知了我军虚实,成夜偷营”

    “慢着!”袁尚缓过口气来,猛一抬手,道:“先生,许攸投曹,危害甚大,这一点我跟你所想一样,但先生好想说错了重点,当务之急,重点防备的不应是我军大营。”

    逢纪眼中闪出一丝异色,显然是没想到袁尚会反驳他,随即道:“既然如此,纪敢问三公子,若是不恪守营盘,我军重点又需防备何处?还望三公子教纪。”

    袁尚心下一叹,这位先生倒是挺会来事,表现的虚心纳谏,就是一张口一个“妓妓”的,听着有点不太得劲。

    “父亲。”转过头去,袁尚正色看着袁绍,谏言道:“依儿子之见,当务之急,是要防备曹操袭击乌巢,乌巢是我军屯粮的重地,一旦有所差池,我河北兵将旦夕就有累卵之危!”…,

    话说出来,便见在场众人俱都愣了。一个个瞅着袁尚的眼神俱都怪异非常,仿佛说话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猪。

    袁绍的脸色也是骤然发变,慈祥和蔼的面容顷刻间消失,变得阴沉萧索,与适才完全的判若两人。

    就这样沉寂了好一会,方听袁绍缓缓开口说道:“防守乌巢?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没人教是我自己想的。”袁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帐内的气氛为何突然间会变得如此压抑。

    “自己想的?”袁绍双目微眯,轻轻的弹了弹桌案,道:“显甫,为父面前,你一定要说真话说!最近几日,你是不是去见了沮授?”

    “啊?”袁尚闻言眼皮微跳,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开始慢慢发芽。

    那边厢,郭图却也突然冷笑一声,别有用心的对袁绍道:“主公刚任命淳于琼坐镇乌巢之时,沮先生便身带囚夹前来献策,说淳于琼守不得乌巢,主公不予理会,这厮便又转头唆使三公子献策,当真是用心良苦,想他深陷车牢之内,居然还能遥遥指点战事,当真是人所不及”

    “啪——!”乍然之间,只见袁绍猛的一拍桌案,咬牙切齿的愤恨言道:“囚牢匹夫,在我面前献计挑唆淳于琼不成,又来教唆我的儿子劝我,莫不是以为我离了他沮授便成不得大事?当真可恨之极我偏不听你言!待日后胜了曹操,再叫你好生羞愧!”

    猛然间,袁尚似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忙道:“父亲,乌巢之事,确实是我自己想的,跟别人没有半点关系,眼下形势紧急,父亲别总往他处想,还是仔细的思考乌巢”

    “好啦!”话还没说完,便见袁绍抬手打断了袁尚的进言,道:“我儿无需忧虑,乌巢有大将淳于琼率领重兵镇守,当可谓万无一失,我儿勿听他人妄言,杞人忧天,还是早早回去养病要紧,显奕,带你弟弟回营帐,看他好生歇息”

    “可是”

    “散帐!”

    话音落时,便见袁绍大手一挥,站起身来,径自向着后帐度步而去。

    看着袁绍消失的背影,袁熙扯了扯袁尚的袖子,低声道:“三弟,咱们回去吧。”

    袁尚的脸变得比适才还要苍白,不同的是,他刚才脸白是病的,此刻脸白却分明是气的。

    袁尚现在有一种冲动,他很想追着袁绍的步伐跑过去,一把揪住这个便宜老爹,然后狠狠的抽他几个大耳刮子,狠狠的骂他,你丫的好话不听,你想听啥?听啥!就知道穷得瑟!再得瑟你全家都完了!

    可惜,终归只是一个想法。

    看着愣神的袁尚,袁熙长叹口气,道:“三弟,你的病情未愈,别在这耽搁了,还是早点回去,待养好之后,再来向父亲进言不迟。”

    不迟?袁尚哼笑一声,道:“二哥,你听说过哪个吃饭能把第一天的饭算在第二天上?”

    袁熙闻言微微苦笑,道:“你这小子,如今父亲依然负气离去,你就是十天八天的饭,也许得往后拖延,否则结果与今日一样,父亲虽宠溺于你,但他决定的事旁人断难改变,特别是你所进言的内容跟沮授先生一样,父亲此刻正气着沮授,你便是说的再有理,他又焉能采纳?”

    沮授?

    袁熙的一句话打亮了袁尚头顶的一盏亮灯,事到如今,既是袁绍死板不肯纳谏,那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二哥,你再帮我一个忙!扶我去一个地方”

    袁熙闻言猛一哆嗦,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三弟,你又要作甚?”

    “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去见见沮授先生。”

第四章 东奔西走

    “见沮授!?”袁熙一个跄踉差点没跌个跟头。

    这小子疯了?他刚才只是说了一个跟沮授所言相吻合的意见,没看见父亲发了多大的火吗?这才屁大的功夫,居然又要去见那个灾星,他该不是嫌日子过得太悠哉,想早点刺激乐呵一下?

    “走。”袁尚不由分手,一把抓起袁熙就往外奔。

    懵懵懂懂的跟了几步,袁熙猛然回过劲来,猛地一个刹车:“等等会!”

    “等什么?再等麻烦就大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袁尚对袁熙的磨叽很是不满。

    “麻烦也得等”

    袁熙抬手擦了擦汗,左右四下瞅瞅,低声道:“三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沮授得罪了父亲,目前被困在军中囚牢之内,早晚必死!你现在去见他,让父亲知道怎么办,不是摆明了给自个找不自在吗?”

    “不自在就不自在吧,今日这事办不成,恐怕以后几年就再也自在不了,二哥,你不陪我去也没关系,只是别去向父亲告密就算我谢你了!”

    袁熙闻言脸色顿时一红,过了好一会,方见他狠狠的跺了跺脚,无可奈何的言道:“为兄自随父掌军以来,半生顺畅,从无让父亲不快的时候,怎么偏偏真是摊上你这么个惹事的兄弟!真是欠了你这小子的,你要去见沮授那灾星便自去!我不陪你,日后休要后悔!”

    说罢,便见袁熙愤愤的一甩手,无可奈何的踱步向帅帐的右侧走去,不消片刻便没了踪影。

    袁尚摇了摇头,低声叨咕一句:“软蛋”方才转身向帅帐营外缓缓而去。

    *********************

    袁熙说沮授是灾星没错,官渡大战前夕,沮授曾向袁绍谏言,袁军兵多但勇猛不及曹军,曹军兵勇但粮草不如袁军,他建议袁绍迁延时日,静候时机,等曹操粮秣将尽,军中生变时再一举出击。

    沮授的建议虽好,可惜他说话方法确实有点问题,本来挺好的一条战略,他偏偏在献完的最后加了一句重点,而也就是这句重点,惹得袁绍勃然大怒,当时就把他囚困在牢笼之中。

    这句话就是:主公若舍己之长,与曹贼急战,恐对我军不利,大事危矣。

    不论是古达还是现代,人人都愿意挑顺心的听,袁绍也是人,特别他还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大战在即,沮授却给他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张口一个“不利”,闭口一个“危矣”,试问袁绍如何肯轻易罢休?不收拾他才怪。

    所以说,语言是一门艺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看情形很重要。

    袁尚此刻的身份不同凡响,一路上随意找几个士卒问问,便来到了关押沮授的地方,由于沮授是被随军关押,故而所呆之处乃是一辆木质的车牢,外面罩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帐篷,就算是河北名臣沮大先生的落脚之地了。

    很显然,袁绍对沮授的看管非常严厉,不过是一个被囚困在车牢中的犯人而已,营帐旁边整整布置将近三十个守卫士卒,分为三岗,轮番守歇,并严禁外人接近,端的是滴水不漏,水泄不通。

    袁尚走近关押帐篷的时候,便见一左一右两个侍卫将手中矛戈一横,封死了袁尚进帐的通路,低声道:“我等奉主公之命,看守牢囚沮授,无主公受命,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袁尚闻言呆了一呆,这袁军的大营之中,难道还有以他现在身份进不去的地方?…,

    “你们不认识我吗?”抬手指了指自个的脸,袁尚笑着开口相询。

    护卫们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便见其中一个貌似领头的恭敬的开口侍礼道:“小人焉能不识三公子,我等甲胄在身,未能全礼,还望三公子恕罪。”

    “好说,好说!”袁尚笑着拍了拍那护卫的肩膀,和善道:“本公子今日有事,想见一见沮授先生,你们几个可否给我行个方便,可行?”

    几个守卫闻言一个个都是面露难色,但见那个为首的拱手言道:“回三公子话,不是我等欲与三公子为难,实乃是实乃是沮授乃主公亲点重犯,若无主公将令,决不能让他人擅见,三公子今日进去容易,却是要了我们的脑袋呀。”

    果然,要见囚犯沮授,单凭身份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们不说,我还能出去瞎喳呼?卖我一个人情,以后有的是你们好处!”袁尚眼珠子一转,随即改了口风,采取了另外一种方式。

    “这个”几个侍卫开始有些犹豫了,平日里那个骄纵蛮横,藐视军卒的三公子今日屈尊亲临,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给面子委实不太好,可是主公的严令

    “当然了。”袁尚一脸无害,笑眯眯的继续道:“你们不放我进去也没关系,本公子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你们尽忠职守,谨遵将领,脑袋今日倒是保住了?可是明天呢?后天呢?呵呵,这个可就是谁都说不好了吧?”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什么是恩威并施,什么叫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这位袁三公子的一番话就这两个词语演绎的淋漓尽致,让人领悟的透骨三分。

    领头的侍卫擦了擦汗,这位三公子很难缠啊,看他一脸和善的微笑,可骨子里却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主。

    袁尚的话里话外透漏的很明白:你们放我进去,公子我保证不说出去,而且还会念着你们的好,日后必有回报不放我进去?得嘞,那今儿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以我的身份,以后左右想招摘了你们的脑袋,你今儿不死明儿也得死,选一条路吧?

    话说到这种地步,傻子都明白改选哪条路。

    侍卫们左右顾盼,小心的闪开了身体为袁尚让了条道,领头的侍卫低声道:“三公子有什么事还请速办,勿要过于延误时辰”

    袁尚笑着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放心吧,好说,帮我在外面看着点,别让他人知道。”

    走进帐篷之内,里面的事物还没有看清楚,一股浓郁的刺鼻之气却当先迎面扑来,那是一种恶臭的马草与潮湿的粪便交杂在一起的味道,让人嗅了头晕脑胀,腹中翻江倒海。

    袁尚身上带病,本就身体虚弱,乍一进入这种环境,一个反胃之间差点就没吐出来。

    “呕——”

    干呕的声音惊动了帐内牢车内的囚徒。

    沮授缓缓的抬起头来,本是姿容上佳,英气凛然的他,此时因为囚牢的折磨,已是满脸的蜡黄,下颚须髯杂乱,一双显示着睿智的双目此刻因为惆怅而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显得颓废而迷茫。

    沮授本是毫无光彩生机的双眸,在看到袁尚的身影之后,顿时散发出极度诧然的光芒。

    很显然,千算万算,他也没有算到第一个来这里瞅他的人,居然会是那个平日子自负盈夸,眼高于顶的袁尚,袁三公子!…,

    “是你?!三公子?”

    诧然之下,沮授忍不住脱口而出。

    “呵呵,很可惜,只是我,不是父亲,沮先生不会失望吧?”

    此时的袁尚忍住了恶心的感觉,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秽物,慢慢的走到囚困沮授的车笼之旁。

    “罪人沮授,拜见三公子!”此时的沮授终于从最初的惊愕中反应过劲来,慌忙跪倒在囚笼中,行拜伏之礼。

    见沮授如此,袁尚连忙笑道:“沮先生虽是囚犯之身,对我来说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快起来,囚车里木头硬,跪着挺凉的”

    “诺。”

    沮授缓缓的直起了身体,盘坐在车囚之中沉着的看着笼外的袁尚,他之所以不站起来,并不是他对袁尚不够尊重,只是木牢的空间实在太小,以他目前的状况,实在是站不起来。

    二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终见沮授摇了摇头,凄惨的苦涩一笑。

    “吾命休矣三公子,不知主公是想将授斩首示众,还是恩典自裁?”

    袁尚眉毛一挑,略有些诧异:“沮先生以为我是来杀你的?”

    “不然又是如何?”沮授仰天长叹,萎顿的面上透漏着隐隐的不甘。

    “千金之子尚且坐不垂堂,三公子身份显赫,沮授不过阶下一囚徒,公子若不是奉了主公之命,焉能来此?而主公若非要赐旧臣一死,又焉能卓膝下亲子前来?此皆礼数,亦是命数,沮授追随主公多年,安能不知主公秉性?”

    说到这里,沮授双眸之中凄凄然流下了两道浑浊的泪水,慨然叹道:“主公令三公子前来,也算是顾念旧日情分,授死而不怨只是只是授却再无机缘,看着主公荡清寰宇,扫灭群雄的那一天了”

    袁尚闻言,脑瓜子不由大了三圈,这沮大谋士的想象力未免有些丰富,感情激动的也不是很靠谱,我连个屁都还没放,他倒“叭叭叭”一顿感慨发言,要死要活的,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沮先生误会了,在下来此并没有受任何人的指示,父亲也并无意要杀沮先生,今天到这纯粹就是想跟先生闲话家常,沮先生不要这么伤感了,悲伤过度对身体不好,千万别瞎想,真的,折寿。”

    沮授慢慢的将头抬起,泪水在双眸中婆娑,疑惑道:“主公不曾下令杀我?”

    “不曾!”袁尚肯定的点了点头,笑道:“父亲虽然将先生下了囚牢,但实则心里还是在记挂着先生,只是一时拉不下面子而已,先生您也知道,我父亲那么大岁数了,又是一方雄主,办什么事都好脸,等过一段时间气消了,自然会重新重用先生,先生人中龙凤,吃点苦,先忍耐一时,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过了好一会,只见沮授直起了腰板,冲着袁尚恭敬的双手抱拳施了一礼:“多谢公子宽解之恩,今日之德,授必然不敢相忘。不错,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可自甘堕落,主公非昏聩之人,只是恼授言语犯忌,一时气恼而已,在下相信,日后必有再得主公重用的一日!”

    袁尚和善的笑笑,道:“先生能有这样觉悟,不愧是河北英雄,这样最好不过,很好,很好。”

    沮授破涕一笑,摇了摇头道:“三公子,沮授攒越,问上一句,你来此处,恐怕不单单是开解在下这么简单吧?”

    袁尚面色一正:“先生好智谋,在下佩服,今日来此确实是有一件大事与先生相商,还望先生不吝指教。”

    “不知何时这般严重,竟让三公子屈尊前来问我这囚中之人?”

    袁尚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先生,许攸叛逆投曹操去了”

    “什么!”沮授顿时大惊失色,两片薄薄的嘴唇竟是不住的颤抖:

    “许攸投曹?什么时候的事!”

    “少说得有两三日了。”

    沮授愣愣的看着袁尚好半天,然后双眼一闭,右拳猛然向木牢门上一砸,愤泣言道:“大势去矣!”

第五章 兵救乌巢

    沮授身为河北名臣,智谋出众,见识广远,不是逢纪和郭图等一干私心尤重的人能比拟的了的。

    就好比对于许攸投曹这件事来说,沮授的反应要远远的高过袁绍帐下的任何一个人。

    虽然用手捶着囚牢的木头呼喊“大势去矣”,这种反应有些过于消极,但却也间接的说明,沮授是个能看明白时事的人,他的智商在袁绍军中,确实数一数二。

    “三公子!许攸出奔曹操,主公对此事作何态度?”沮授捶了好一阵的木头,方才抬起头来,面色惨淡的活像是被人灌了两斤砒霜。

    “父亲他不甚在意。”袁尚斟酌了好一会,觉得只有用这个词来比较才略显委婉且不失恰当。

    “主公糊涂!糊涂啊!甚是糊涂!”沮授不知是天生嘴无遮拦,还是破罐子破摔,张口就敢直说袁绍坏话,这点可以说是令袁尚极为佩服。

    “许攸此人,虽然贪婪,但却非不智,相反,其目光毒辣准狠在河北无人能出其右,他此番投曹必然有所依仗,如我所料不错,他必定会向曹操献策”

    袁尚张口接过沮授的话茬道:“奇袭乌巢!”

    话刚说外,便见沮授的神色顿时大变,一脸惊诧的看着袁尚,仿佛刚刚一直在跟空气说话,此时方才见到他一般。

    只因他万万没想到,在整个袁氏麾下的将帅谋臣当中,除了田丰之外,第一个能与他产生共鸣的人,居然会是袁尚这个年纪弱冠的小子!

    那个平日在他眼里骄横跋扈,张扬自大,有勇无谋的三公子竟能一语正中要害!?

    “三公子,适才所言,不知是何人教你的?”沮授沉默了半晌,终究是疑惑的问出了这一句。

    袁尚眉头一皱,心下很是不爽,怎么每个人都这么问?什么叫谁教我的?分明是我自己想的好不好!难道我的智商在你们眼里真就那么上不得台面!?

    “先生不必多疑,方才所言纯粹是我自己所想,与旁人并无关系。”

    “自己所想?”

    沮授略感疑惑的看了袁尚好一会,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深深的闪烁着猜疑与不信。

    过了好一会,方见沮授轻轻的摇了摇头,将疑惑抛诸于脑后,是不是袁尚自己的想法,都无所谓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稳住倾颓之势,不可给敌方可乘之机。

    “三公子,曹贼会采取奇袭乌巢之法,不知你可有跟主公说过?”

    袁尚凝重的点了点头:“说过是说过,问题是,父亲并没有将我的谏言放在心上,根本不予采纳,满帐谋臣也无人站在我这一边,所以我才过来见沮先生,眼下这种情况,可有什么办法能化解危机?”

    “化解危机?”沮授闻言不由苦笑:“我纵有千般良策,奈何主公不肯发兵,又有何用?”

    “那就眼睁睁的看着乌巢这么完了?”袁尚面色焦急,极为不甘的追问。

    沮授抱头沉思良久之后,终究是猛一拍木栅,瞅着袁尚低声道:“事到如今,唯有一个办法,或可一试!”

    “什么办法?”

    “主公不肯增兵换将于乌巢,那便由三公子你自行去救!公子的本部兵马少说应该也有数千吧?就由你领兵去救乌巢!”

    “我?”袁尚的脸色顿时有些抽抽,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沮先生,你没开玩笑吧?曹操要是袭击乌巢,必是率领精兵猛将,你让我领着麾下一群大头兵去跟他硬磕,这不找死吗?况且私自出兵,等于违抗军令,你怎么能出这馊主意,我跟你没仇吧?”…,

    虽说救急如救火,但袁尚还没虎到非得自己领兵去救,上战场又不是逛大街,随便打二两酱油然后说走就走,那可是玩命,真刀真枪的干活,一个玩不好小命立马就得搭上。

    袁尚自己东跑西颠的为的就是活命,可沮授现在让他豁出命去跟人家干,完全超出了他最开始的预计。

    更何况,对手不是别人,是曹操!是他娘的那个用兵如神,威震天下的曹操!这仗怎么干?

    见袁尚脸色不善,沮授继续劝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时也是一种策略,三公子,此刻形势紧急,顾不得许多了!主公不肯出兵乌巢,我等绝无他法,与其坐而等死,倒不如三公子今夜就必须率本部之兵前往乌巢,此番未必就要与曹军正面冲突,三公子或可用疑兵之计,或可用激将之计,或可用拖延之计,总之只要能够牵制住曹操一时,只等探马回报,主公必然派大军接应,到时便一举翻盘,合兵出击”

    袁尚眼皮子跳了一跳,道:“河北人才济济,除了我就没别人了?”

    沮授闻言一愣,接着垂头苦笑。

    这话还真就没说错,目前还真就没有别人,纵观河北文武,真正有才能的杀的杀,死的死,下牢的下牢,赶走的赶走,剩下的一个个不是私心过重,就是明哲保身,能挑大梁的人委实是少的可怜,特别是将领方面,颜良文丑战死沙场,大将麴义为人骄横,在南征曹操前就被袁绍干掉了,现在诺大的河北除了张颌高览二人,连一个有魄力,能拿得出手的将才都找不到,真是一种的无尽悲哀

    将数十万大军的命运交给一个不过弱冠的年轻人手里,沮授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纯粹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三公子。”沮授沉默了好一会,终究缓缓开口道:“凭心而论,此战确实艰苦,在下也实在不想让三公子身犯险境,在下虽是文官,但凡是我若在牢狱之外,或是随便有一个心腹之人,也绝不会让三公子前去,可是实无他法了!”

    袁尚闻言无语,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随便有一个心腹就不会让我去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还是矮子里面拔大个?

    暗叹口气,袁尚缓缓的向着帐外走去,边走边道:“成与不成,我只能试上一试尽力而为吧,沮先生安心在此等候消息。”

    “三公子!”沮授出言叫住了袁尚。

    “什么事?”

    沮授一脸正色,叹气道:“曹军悍勇,对我军士卒本就有以一敌十之力,公子兵少,切记用计为上,什么疑兵之计,拖延之计都可以,只是绝不可硬拼!”

    “知道了,我要是能想出计策还能不用?可惜军中无妇女,要不使个美人计多好,听说曹操那家伙挺好这一口”

    “还有”沮授想了想又道:“若是曹操麾下将领劫粮,公子大可尽力拖延,但若去的是曹操本人,一千个三公子也不是他的对手,到时还请公子走为上计,保全性命为上!”

    袁尚:“”

    此刻的他终于明白袁绍为什么讨厌沮授了,话是好话,问题是有你这么说的吗?一千个自己也不顶一个曹操?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虽然不知道原先的袁三公子是个什么样,但现在的我也是很优秀的好不好?

    这也就是袁尚,换成袁绍,抽死他一千遍了。…,

    ****************************

    走出囚困沮授营寨的时候,天色已是渐渐的黑了,日头已渐落西山,一丝暮间的吹风拂过,带着冰凉的花草芬芳,令人神清气爽,一看就知道,今晚将是格外空明。

    袁尚愁眉苦脸的回到了自己的行营,吩咐侍卫去将他麾下的副将找来,然后便坐在床榻上泛起了忧郁。

    天气好对他来说不是好事,俗话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天色再好,那也跟他没有关系,毕竟他今晚要干的事打仗杀人的买卖,天色太亮不吉利。

    要不干脆去跟沮授说一声,让他翻黄历算算日子,改天得了

    “启禀公子,郭将军求见。”袁尚正气闷之间,帐外传来侍卫禀报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诺!”

    过了不大一会,便见一个穿着乌黑硬甲,身材魁梧,满面虬髯的大汉昂首阔步的走进帐中,冲着袁尚单膝跪下,朗声拜道:“末将郭援,参见公子!不知公子急召末将前来所谓何事?”

    大汉名叫郭援,现任袁尚麾下偏将,替他管理本部军卒。

    袁尚先是让他起身,方才问道:“郭援,直接听命于本公子的军卒,现在行营的有多少人?”

    郭援低头在心中默数了一下,拱手言道:“回三公子话,我营将士现有马军三百,步卒一千,弓弩手五百,再加上公子麾下亲兵护卫,约有近两千余众。”

    “两千人”袁尚心中默叹了一下,他没亲身打过仗,也不知道这两千人的人数和战力水平够曹军尿几壶的。

    不过不管怎样,好歹有两千人,总比一个大子没有要强得多。

    “传令,让这两千军士立刻生火造饭,等天黑之后,全部随我出营。”

    郭援闻言顿时一愣,诧然道:“公子深夜出兵所谓何事?”

    “去乌巢!”

第六章 酒徒淳于琼

    天色已是逐渐变得深沉,繁星点点衬托着一轮皓月当空,皎洁的光芒如同一抹轻纱,遮盖着这片充满血腥而又潮气勃发的土地上。

    乌巢位于袁军大营外四十里处,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袁尚两千马步军卒紧赶慢赶,大概用了近一个多时辰方才匆匆赶到。

    遥遥望去,只见乌巢大营分三寨而屯,俏立于山峦之间,依偎在错落有致的群山环绕之中,营寨四周林深叶盛,道路虽细窄却不艰险,若非处于战乱之中,这里倒也算是个风景依然的度假胜地。

    此时此刻,乌巢大营的正面,一支兵马正缓缓的行进而来,这支队伍走到极为小心,两旁的士卒一边走一边警戒的巡视四周,查看是否有可疑的痕迹。

    这支兵马当中,一人身卓银色亮甲,坐下灰鬓良驹,年轻俊朗的脸上闪烁着一些紧张之色,不消多说,正是袁氏第三公子袁尚。

    他身边的副将郭援手持大刀,胯下乌黑战马,外形颇为凶狠,一边指挥着士卒往来查探,一边对袁尚说道:“三公子,前面就是乌巢了!”

    袁尚点了点头,问道:“额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显示有曹军出没的迹象?”

    郭援摇了摇头,一张虬须大脸显得分外慎重:“一路上末将令兵卒小心行进,严加查探,并未发生有曹军出没的行迹。”

    “没来吗?”袁尚抬头看了看皎洁的天色,自言自语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今夜的月光这么亮,不利于杀人放火的勾当,我要是曹操,也不会挑这么爽朗的夜色过来曹军今夜应该是不会来了。”

    对于袁尚所说的话,郭援并不是非常明白,身为一个被袁尚提携起来的莽夫,他除了知道谨遵三公子的命令而已,从来都不管其他。

    “三公子,那我等现在又该如何?”

    袁尚闻言想了一想,道:“左右都已经过来了,断然没有回去的道理,郭援,你去叫营寨开门,我要见一见淳于琼,给他提个醒,这几日需多加防范。”

    “诺!”

    军马又走了一会,到了离乌巢营寨仅百步之遥的地方,便见郭援猛然抬手,高声喝道:“全军止步!”

    随着郭援的命令下达,两千军卒一级一级的停住了脚步,成防守阵型位列在乌巢营寨之前。

    郭援匹马飞奔,来至乌巢大营高声道:“守寨的士卒听着,我乃是袁三公子麾下亲将郭援,三公子率军亲来,速速传告你家淳于将军,令他速速出寨迎接!”

    哨塔上的兵卒点燃了火把,高声呼喝:“可有令牌和将旗为证?”

    郭援高举手中令牌:“仔细看清楚了,休要走眼,将旗在我身后百步之处!”

    那哨塔兵卒举着火把仔细查证,确认无误之后,随即转身去寨内禀报。

    少时,便见乌巢寨门大开,一众身着校尉甲胄的副将们快步而出,迎于大营门口,树立两侧,做迎接状,遥见袁尚的坐骑进来,纷纷拱手施礼,齐声高喝:“末将等拜见三公子!”

    袁尚随意摆摆手让他们不必多礼,他此刻身体欠佳,骑马骑了一个时辰,早已是腰酸背痛,现在要是让他上五楼,指定费劲。

    来回瞅了一圈迎接的将领,袁尚发觉这群人的站位十分杂乱,怎么说呢,就好像一群矗立在草原的羔羊,少了一个领头的牧羊人一样。…,

    “你们哪一个是淳于琼?”袁尚找了一圈,也瞅不出个子午卯酉。

    一众校尉你瞅瞅我,我瞧瞧你,谁也没敢吱声。

    袁尚身边的郭援一皱眉头,大声喝道:“三公子问你们话呢!都没听见吗?淳于琼本人何在?”

    一个校尉无奈的长声一叹,向袁尚拱手道:“回三公子话,淳于将军现下正在营寨之中少歇”

    郭援虎目一瞪,怒道:“大胆!三公子来了,他居然还稳睡于营寨之中?难不成没将三公子放在眼里!忒的放肆!”

    “不是,不是淳于将军断断不敢如此只是他”

    袁尚摆了摆手道:“算了,我有急事,他不来我去找他就是了,没多大关系,他人在哪呢,你领我去。”

    那校尉闻言顿时五官全都挤在一起,小脸抽抽的都快哭出来了,只是袁尚点名道姓的指着他,他又岂敢不从?

    领着袁尚来到一所乌巢的中军主帐,刚到营帐门口,就听里面传出一阵“哼哼哈屁”的鬼哭狼吼,跟后世时有人拿指甲刮黑板似的,分外瘆人。

    袁尚听的浑身发冷,禁不住打了个重重的寒颤,指着营寨诧然道:“怎么个情况?你们淳于将军让狗咬了?”

    那校尉满面尴尬,低声道:“三公子勿惊,淳于将军生性洒脱,喜欢酒后音律,他今夜多喝了几坛,有些醉意,想是正在唱曲哼调”

    “就这破锣嗓子还好意思唱曲哼调?”袁尚浑身一个哆嗦:“你们淳于将军可真有情调。”

    话音方落,便见营帐之内,一个衣衫不整、醉醺醺的大汉带着一身酒臭,栽栽歪歪的走了出来。

    “嗝——”

    一个长长的酒嗝顺着他一张大嘴喷涌而出,当中臭气熏天,站着好远都能清晰的闻到。

    袁尚本就风寒未愈,乍然闻到这股味道,脑中顿时“嗡”的一响,一阵眩晕就要背过气去。

    幸好身后郭援眼尖手快,一把扶住袁尚。

    淳于琼红光满面,一看就没少灌酒,眼神迷离的一指袁尚,淳于琼傻乎乎的笑道:“这是谁家的姑娘,长的这般白净?不错不错,来来来,进帐陪老爷吃酒。”

    袁尚脑瓜子上顿时一团黑线。

    一旁的校尉急了,擦着汗走到淳于琼身边,低声道:“淳于将军,您看清楚了,他可是主公膝下的三公子啊!”

    “三公子?”淳于琼显然醉的不轻,一双大牛眼充满了迷茫的神色,挠了挠头,奇怪道:“三公子不是男的吗?何时长成了这么大一姑娘?”

    众人集体擦汗。

    “淳于将军。”袁尚重重的清了清喉咙,不满的为他解释:“本公子从小到大,由始至终,一直都属雄性,从没长偏差过,我希望你好好的擦擦眼睛,能够仔细的看看清楚。”

    “哦”淳于琼喝多了倒也听话,让他擦眼睛他还真擦,使劲摸蹭了一会,差点没把眼珠子抠出来。

    过了好一会,淳于琼终于露出了恍然的面容,惊诧的言道:“我的亲娘唉,还真就是三公子!”

    “总算认出来了,算你识相”袁尚嗤笑一声,面色一正道:“淳于将军,不是本公子说你,大战在即,你奉命镇守乌巢重地,不恪尽职守也就罢了,你去照照镜子,瞅瞅你喝成个什么德行,就你这形态,又如何能在父亲帐下为将”

    话还没说完,便见淳于琼一把搂住袁尚,兴奋的直跳脚,傻乎乎的蛮笑道:“三公子,哈哈哈哈,还真是三公子,今儿可是见到活的了!”

    袁尚闻言脸色一跨:“这话让你说的,难不成我以前都是死的”

    淳于琼哈哈大笑,猛然一拍袁尚,脸色一正,道:“三公子,我跟你爹昔日同列西园八校尉,乃是故交,按辈分,你得管我叫一声叔来,叫一个!”

    “”

    转头望向郭援,袁尚的表情明显非常愤怒:“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这混蛋快点醒酒?”

    “回三公子,淳于将军酒醉不轻,若想让他急醒,除非灌他马尿!”

    袁尚闻言点头道:“好,这法子他娘的解气了,传我将令,立刻命饲养马匹的士卒给我接二斤马尿来,越浓越好记住,要新鲜的,不要陈货!”

    “诺!”

    此刻的淳于琼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仍旧是搂着袁尚嘻嘻哈哈的晒二皮脸。

    “哈哈哈,三公子,你是我大侄儿!亲大侄儿!乖大侄儿!来!给叔磕一个!”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七章 曹军终来袭

    俗话说的好,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古往今来,多少风华才俊在酒肉的迷惘中失去了人生的大好机会,浪费了生命的宝贵青春,有些人迷途知反,对酒肉之物深恶痛绝。有些人不屑一顾,依旧是放浪形骸,最终败在这口食污秽之物上,落得个凄惨悲凉的下场。

    很显然,淳于琼不懂得什么叫做迷途知返,所以今天,他注定杯具于此。

    郭援将马尿端来的时候,淳于琼正撒着欢在大营中跑来跑去,脱裤子满哪撒尿。

    有趣的是他撒尿就撒尿,还偏偏不一泼尿完,这个帐篷前撒一点,然后憋回去,提着裤子跑到另一个帐篷前,在洒下几滴阳露,又憋回去,然后再急急忙忙的去寻找帐篷继续撒

    郭援愣愣的看着淳于琼满场撒欢,不由惊诧的问袁尚道:“三公子,一泡尿而已,居然还能尿成这样,淳于将军的面皮,未免也太厚了一些吧”

    袁尚也是愣愣的瞅了半晌,终究是面皮薄忍耐不住,随即下令一众侍卫将淳于琼摁在地上。

    一脸不善的走到淳于琼面前,袁尚恨铁不成钢的抬腿给淳于琼屁股上来了一脚,咬牙道:“好好一泡尿,让你撒个稀碎,你以为你狗占地盘呢!”

    淳于琼被按在地上,依旧是嬉皮笑脸,打着酒嗝道:“大侄儿,这你就外行了,叔叔这招叫雨露均沾哈哈哈哈!”

    “”

    少时,只见袁尚突然转头,大吼一声:“马尿何在?”

    郭援立马双手捧上一个酒坛子:“马尿在此。”

    “好!”袁尚转头一指淳于琼,高声下令道:“来人啊!”

    “在!”

    “喂淳于将军吃酒吃尿!”

    “诺!”

    ****************

    一坛子马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若是说的具体一点,那就是看着不多,喝起来不少。

    今天的淳于琼就喝了不少,不论是酒还是马尿

    灌完之后,适才还嘻嘻哈哈,没皮没脸的醉汉脸色变得煞白,然后紧紧的掐着自个的喉咙,一个劲的反胃,接着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沙地之上顿时渲染出好大一片污渍,分外醒目。

    在众人厌恶的目光中,淳于琼拍着脑瓜子站起身来,一副懵懵懂懂的混样,双眸中透着深深的迷茫,好似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茫然无知。

    过了好一会,方见袁尚挪着步子走到淳于琼身边,低声问道:“淳于将军,酒醒否?”

    淳于琼抬头看了一眼袁尚,然后拍了拍脑瓜子,似是在回忆一些刚才的片段,不过多时,便见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满脑瓜子顿时冷汗凄凄,一双牛眼中充斥着惶恐与不安。

    “回公子的话,酒醒了醒了!”淳于琼顾不得头晕目眩,急忙站起身来表明态度。

    “真的醒了?”

    “绝对醒了!”淳于琼重重点头。

    “还用我叫你叔不?”

    “三公子玩笑,末将不敢”淳于琼开始擦汗。

    “还想在喝点不?”

    淳于琼小心翼翼的看了袁尚一眼,忐忑问道:“公子是说喝酒还是马尿?”

    袁尚红口白牙微微一呲,露出一个甜蜜无害的微笑:“你说呢?”

    淳于琼犹豫了一下:“酒?”

    “马尿!”

    “不喝了,不喝了”

    袁尚心中大感怀疑,就淳于琼这样一草包当年也是京师的西园八校尉之一,跟袁绍曹操同列?他得花了多少钱才买来的官啊!…,

    就这死出的袁绍还用他当将军,不让曹操灭干净才怪!

    袁尚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跟我进营帐来,有事跟你说。”说罢转身向乌巢主营走去,淳于琼以及辅佐他守备乌巢的一众将领校尉纷纷紧随其后。

    进了主营军帐,抬眼望去,便见一地全是酒坛子,整个帐内充斥着一股酒肉之气。

    酒肉穿肠过,就是淳于琼现在的萎靡生活。

    袁尚大感气闷,自己为了乌巢的事情,带着一身病整日的东奔西跑,求爷爷告奶奶,见这个找那个,甚至还背着违抗军令的黑锅偷偷出兵来救,而乌巢真正的守将却在此整夜的宿醉,天天吃饱了撑的还耍酒疯奔出去撒尿划地盘,同样是人,我怎么混的就这么草蛋,招谁惹谁了!

    轻轻的点了点桌案,袁尚转头问淳于琼道:“乌巢之内,可用的兵卒现有多少?”

    淳于琼两眼发呆,愣愣的瞅着袁尚,看这死相好像是酒劲又要犯。

    淳于琼麾下副将眭元进见状,急忙站出来解围道:“三公子,乌巢之内,马军两千,弓弩手三千,步卒五千,可用兵马约有一万。”

    淳于琼这时候好像又有点缓过劲来,打着酒嗝点头道:“不错,乌巢之中,约有兵马,嗝——,近一万嗯,一万。”

    袁尚重重的叹了口气,曹操说不准这一两日可能就过来了,这大酒包子连自己手下有几个兵还没掰扯明白呢,难怪前世的历史上他一夜就失了乌巢,就这熊色样,再来一万个也是白搭。

    淳于琼这样的恐怕是指望不上了,怎么办?靠自己了呗!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个一品酒糟子。

    “我手下探子得报,最近一两日,曹军似有派兵偷袭乌巢的迹象,我今夜来此,不为别的,就是不放心乌巢,所以率本部兵马过来,想跟你们一起谋划一下。”

    帐内众将闻言皆是大吃一惊,乌巢骑督吕威璜忙出班道:“不知三公子的探子是从何处得到这条细报,主公那面可曾知晓?”

    “主公当然知晓,故而才派本公子先过来坐镇,增援的大队兵马过几日即刻便到。”未免惹出别的事端,袁尚开口撒了个谎。

    众人闻言略有所安,想想也是,三公子是主公膝下最疼爱的儿子,若无特命,岂能大半夜闲的没事跑到乌巢穷搅合。

    “敢问三公子,既有曹军动向虚实,又打算如何守护乌巢?”淳于琼终于开口说了一句附和身份的话,令在场众人好生感动。

    袁尚摸了摸下巴,道:“我的意思是,乘着曹军还没有动手,先把兵马分成三部,大营留一部,大营之外的左右山林各埋伏一路,昼夜整备,并在大路上挖好陷坑,曹军若是过来,咱们三路夹击,打头的打头,打尾的打尾,冲乱他们,坚持到父亲那里的援军到来,便可全力出击,击溃曹军。”

    眭元进闻言点头:“三公子如此安排可行,既然如此,末将这便即刻去准备”

    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帐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郭援满头大汗的奔进主营,冲着袁尚遥遥一拜,急切道:“公子,大事不好,斥候来报,东南大路上,有一支铁骑先部正向乌巢方向急速奔袭而来,看不清其将旗军属,若真如公子所猜,许是曹军真的杀奔过来了!”

第八章 定计守粮

    夜色深沉,整个乌巢的周边已经是寂静无声,仿佛山林土木都已经随之进入了梦想。

    袁尚、淳于琼等人一个接一个的爬到营中哨塔之上,借着月色遥遥望去,只见乌巢南面的数里之外,一股烟尘洋洋洒洒深邃博大地,好似风卷残云,正向着己方疾速飞奔而来。

    若是说适才的马尿让淳于琼的酒醒了三分,那此时此刻,这位乌巢草包的酒至少应该醒了九分以上。

    淳于琼的脸色变得鲜红,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一对鼻孔忽张忽闭,粗气嗡嗡直喘,跟发情的公牛差不了两样。

    猛地一拍木栏,冲着身后的眭元进声嘶底里吼道:“这大胆的曹贼军,大半夜的不安守营寨,竟敢来犯我乌巢,忒的嚣张过极!本将誓灭之!传我将军,全军整备兵马,出寨迎敌!”

    关键时刻,淳于琼的表现颇为血性,也算是没有辜负了河北名将这几个字的光辉头衔。

    眭元进闻言方要转身去布置,却见袁尚猛然抬手止住他的步伐。

    “等会,此刻不宜轻举妄动。”

    淳于琼愕然的转头看向袁尚,焦急道:“三公子,曹军已是打到咱们乌巢门口了,还有什么可等的!再不排兵布阵,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践踏乌巢中的粮秣不成?”

    袁尚摇了摇头道:“单论作战,曹兵实力本来就比河北军士高出不少,而且此番攻取乌巢事关重大,曹操必然做了精密部署,前来劫粮的必然是曹军精锐中的精锐,这一步在这盘棋中可谓是一妙招,正面冲突,我估计胜算很低。”

    淳于琼闻言急了:“胜算再低,也是曹军冲着我们来的!咱们不打,难不成还能跑了不成,公子你打算怎么办?”

    袁尚闭着眼睛琢磨,脑中飞速旋转,一个个想法闪现在他的脑海中,又立刻被他全盘否定。

    曹操当世枭雄,普通的办法恐怕对他不好使,要想迷惑拖延他,只怕得下点猛药。

    过了好一会,终见袁尚双眸猛然睁开,眼中闪出一道精明的目光。

    “传令,立刻动手,烧粮!烧咱自己的粮!”

    “什么?”在场众人闻言不由的都是大吃一惊,仿佛没听清楚袁尚在说什么。

    从古至今,两军打仗,率领三军的主帅每每想的都是怎么烧别人的粮草,断对方的粮道,放火烧自家粮食的,还真就是闻所未闻。

    这位三公子犯的什么毛病?嫌自家粮食太多,居然闲的没事点火烧自家粮食玩?该不是看见曹军来了,自暴自弃,连反抗一下的勇气都没了吧?

    这样的公子,未免也太窝囊,太败家了!

    淳于琼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问了袁尚一句:“三公子,您适才说的什么?可否再说一遍,末将有点没太听清楚。”

    “我说烧粮!烧咱自己的粮,只有这样,才能给曹操摆下迷魂阵,让他摸不清我们究竟在做些什么,况且烧了粮草,冒了黑烟,父亲在官渡的大帐才会知道乌巢有难,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加速派兵救援,这可比派快马飞骑去通知迅速多了。”

    众人闻言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心下皆暗自怀疑,这种主意,能算是妙招吗?

    淳于琼犹豫的望着袁尚,迟疑了半晌终究是喃喃问道:“可纵三公子,烧了粮草纵然是快些迎来了主公的援军,可粮草都烧了,援军来的再快又有个鸟用?没粮咱们日后照样打不赢曹操”…,

    袁尚白眼一翻,痛心疾首的看着淳于琼,跺脚道:“淳于将军,我觉得我实在是没法跟你沟通,我让你烧粮,又没让你全烧,只要烧个一小部分的仓螯,让黑烟升起来就行。难道你还真闲的没事,想把所有粮秣全都焚了?”

    淳于琼闻言一愣,接着嘿嘿一笑,充分的展现出他没皮没脸的素质:“公子见笑,这酒没醒,脑袋还是有点迷糊”

    郭援皱着眉头道:“三公子,纵然是烧粮能作速让主公那边晓得乌巢形势,但曹军这面又该如何抵敌?”

    袁尚闻言眉毛一挑,道:“还是那句话,正面抵挡不是上策,我只有一个字的御敌策略。”

    “不知公子所说的是哪个字?”

    “蒙!”

    “蒙?”众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纷纷大感疑惑。

    *********************

    袁尚所说的并没有错,曹军这一次派来袭击乌巢这支兵马,确实算得上是曹军精锐中的精锐,为首的一支先锋骑兵,正是曹操麾下纵横中原,睥睨群雄的精锐铁骑。

    虎豹骑!

    而率领虎豹骑当先而来的先锋将官,更是曹操麾下屈指可数的将才与猛将。

    一人是被后人誉为五子良将之首的张辽,而另一人则是替曹操统领虎卫军,被世人称为“虎痴”的猛将许褚。

    许褚此人,以勇力绝伦名冠于三军将士,作战时从来都是奋勇争先,从无退让,此次夜袭乌巢,他也是一马当先,位列众军之首,即使是擅长御马奔袭的虎豹骑兵,也被他远远的落在身后。

    “仲康!休要如此急躁!”

    许褚正奔袭间,一骑飞马上前,蹩马阻住许褚进路,但见拦路之人面貌儒雅,气势非常,一双细长的眼睛黑亮如星,宛如一介饱读诗书的翩翩君子,神华内敛,若非身披甲胄,手握长眉铁刀,任谁也想不到他就是曹魏的一代赫赫名将张辽。

    许褚将马猛然一勒,一脸不满神色的看着挡他路的张辽,憨声憨气的言道:“你拦我作甚?”

    张辽和善一笑,仿佛如沐春风:“仲康,进兵哪能像你这般急躁?你看看你这冲劲,虎豹营将士都被你落下好远,主公来时曾有严令,命你我勿要激进,别与他的后援之军距离过远,万一出事,两军难以互相接应。”

    许褚闻言愣了一下,接着面色一变,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抬手一拍马臀,驾马继续前进,但速度却明显比刚才慢了好多。

    张辽无奈一笑,侧马上前与许褚并驾,一边走边道:“仲康,前面便是乌巢了,到了乌巢你切忌急躁,得与我两面夹击,分东西两面冲将进去,休问其他,只管烧粮”

    “知道了!”许褚粗暴的出言打断张辽的话头,不满的言道:“这话你一路上说了不下三五遍了,好像我脑子不好记不住一般,好耳朵都被你磨出茧子来了!”

    张辽脾气甚好,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笑道:“我这不是怕你忘却吗,今夜之事事关主公大业,只要没有差错,磨出几个茧子又有甚关系?大不了我日后寻人帮你医治便是了。”

    许褚闻言一阵泄气,转头默然不语,跟张辽说话对他来说委实比打仗杀人还累,三言两语就给你呛的说不出话来。

    张辽见许褚扭过头不理会,不由哑然失笑,摸了摸胡须转头向乌巢的方向看去。

    仅仅就是这一瞥之间,就见张辽的脸色骤然生变。…,

    只见前方不远处,刚刚还是清幽倪静的乌巢大营,此刻乍然间火光冲天,黑烟滚滚,红红的火光瞬间撩然了整个夜空,分外乍眼!

    “乌巢起火了?”张辽略有些诧异的自言自语。

    许褚也是一脸茫然之色,奇怪道:“难不成主公在你我之前还派了劫营之军?”

    张辽沉思了一会,摇头道:“不会!咱们的兵马本身就比袁绍要少,劫持乌巢事关重大,主公断没有理由将兵马如此分散,此举不符合兵家常理这火绝对不会是我军所放!”

    许褚摸了摸头,想了片刻,然后哈哈一笑,豪气道:“他娘的,该不是士卒半夜造反走水了吧?袁军的守将当真是个废物。”

    “走水?”张辽闻言苦笑不得:“粮仓重地,居然会走水,袁军之将在不济,也不会办出这般孩童之事”

    “嗨!”许褚猛一挥手,不耐烦的言道:“你我在此猜测半天,又有个鸟用?还是赶紧驱兵过去瞧瞧,若果真是乌巢走水,正好乘势掩杀一番,倒是省却好大力气!”

    说罢,便见许褚双腿猛然一夹,也不顾张辽劝阻,骤然驾马向乌巢奔去。

    张辽连呼几声,许褚却是头也不回,无奈之下,也只得一扬马鞭,紧随其后的飞奔而去

    袁曹之间的乌巢之战,就此方徐徐的拉开了序幕

第九章 尽力拖延

    张辽与许褚率兵抵达乌巢大营外不远的时候,乌巢的火焰已是渲染了半边之天。火势汹汹,让人望之咂舌不已。

    当然,这么大的火势,袁军不可能傻的都用粮草去烧,被烧的只是乌巢内一小部分的粮草,大部分都是碎帐、粮袋、干草、枯树等无用之物。

    虽然当中有猫腻,但从外面看去,却好像是乌巢真的被火烧着了一样,烈火熊熊,热气铺面,飞烟漫天,让人心生惊惧惶恐。

    见了乌巢火势,饶是许褚天不怕地不怕,却也是不由的暗暗咂舌:“好家伙!走水走成这般,却得是多大的罪责!我若是袁绍,不将守备乌巢的淳于琼五马分尸,又怎能消这心头之恨!”

    张辽闻言没有搭腔,只是一脸的沉静深思之色,伫马在远处默默的观望了。

    过了一会,只见张辽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对!我观此火之势,非造反走水之样,乃是有人故意为之”

    “故意的?”

    许褚闻言诧然的瞅了瞅张辽,接着哈哈一笑,摇头道:“张将军,你是不是未免也有些想得太多了?难不成,这乌巢之火,还能是袁军自己放的不成?若真是如此,某家还真想见一见这个出主意烧粮的人,此人当可堪称天下间第一蠢蛋!哈哈哈哈——”

    张辽闻言,只是低头沉思,垂首默然不语。

    “呜呜呜——”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羊肠道旁两边的山俪上乍然间突然号角声响起,响彻在不甚杂乱的夜空之下,分外心悸瘆人。

    张辽、许褚二人顿时一惊,急忙下令军马列阵守备,以御外敌。

    虎豹骑不愧是精兵中的强兵,瞬时间便分为了东西两部,各备两方御敌,张辽和许褚骑马位列正中,分别转头向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道路两旁适才还幽静肃然的山俪之上,顷刻间已是竖起了杆杆大旗,黑暗中烟尘四起,锣鼓震天,喊杀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震人心魄。

    见了这般状况,张辽心中骤然泛起了一丝紧张,一个念头猛然显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如何也挥之不去。

    “这情景难不成是中计了?”

    且先不论张辽如何做想,单说此刻左面的山俪之上,袁尚身穿一袭白甲,看着不远处下方的敌军铁骑,心中涌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与激动。

    真正的战场,这就是真正的战场!

    血肉横飞,生命弹指间便会消散无痕,没有柔情与温暖,只有铁血呼啸与血泪夕阳,人类历史上最残酷的场景,从这一刻开始,将始终伴随在我的生命当中。

    深深的吸了口气,俯首看了看山下严阵以待的曹军,袁尚不由的一阵心潮澎湃,这就是曹军,历史上赫赫有名枭雄曹操麾下的善战士卒。

    而山骊之上,己方虽然旗帜招展,尘土飞扬,杀生震天,但全部都是自己布置下的疑兵之计,用来唬弄对方用的,若是说兵力,抛去淳于琼现在埋伏在乌巢内的守兵力,自己布置的疑兵其实跟山下的曹军数量差不了多少。

    更何况曹兵战斗力极强,对上袁兵,足可以一当十。

    所以说,表面上自己是设下了伏兵,但最多只能算是疑兵。

    若真拼起来,己方铁定完蛋。

    绝对不能硬拼,要想办法让曹军滚犊子!

    袁尚深吸了口气,鼓足气力对山下的曹军高声呼喊:“山下的曹军听着,你们的兵马已经被本将包围了,识相的就乖乖放下手中兵器,下马投降!”…,

    张辽闻言,眉头微微紧皱,垂头思虑不语。

    许褚却是大嘴一裂,将手中六十斤长柄虎头刀举过头顶,指着山骊上的袁尚张口便骂:“放屁!你是谁家的娃儿?毛还没长全也敢在此卖弄!也不称称自个的斤两?还想让我等投降来来来,有胆识的你就下来,看老子不活剐了你!”

    袁尚闻言不屑一撇嘴,将脸一转道:“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那我在三军将士前岂不很没面子?有胆量你上来,看我不踹你仨跟头。”

    许褚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上下两排钢牙几欲咬碎,但见他仰天长啸一声,挥舞着大刀纵马就要往山骊上冲,得亏张辽及时一把拉住其马缰。

    “仲康,勿中对方激将之法!山上必有埋伏!”

    许褚脸色通红,堪堪被张辽拦住,却见张辽将马一转,直视山上的袁尚,扬声出言道:“山上的敌将听着,吾乃曹司空帐下中郎将张辽,尔等谁是淳于琼,出来与我答话!”

    袁尚闻言心下咯噔跳了一小下这家伙是张辽?曹魏五子良将之首的那个张辽?

    那刚才那个跟自己对骂的胖子又是谁呢?

    “原来是张辽将军,真是久仰大名。”袁尚遥遥的冲张辽拱了拱手,出言问候。

    久仰大名这四个字并不完全属于场面话,对于袁尚来说,确实有几分发自内心。

    张辽嘴角含笑,毫无中伏应有的惧色,遥指袁尚道:“汝便是淳于琼?”

    “张将军认错人了,淳于将军公务繁忙,负责守备我军真正的粮仓,哪有时间在这陪张将军磨牙?”

    张辽闻言一愣,双目一咪,一股寒光从双眸中直射袁尚,寒气瑟瑟,让人望之颤栗。

    “真正的粮仓?”一脸森然的看了看不远处火光漫天的乌巢:“难不成这乌巢还会是假的不成?”

    袁尚仰头一笑,摇头道:“张辽将军,亏你昔日曾是吕布帐下的头一号猛将,怎么问出的问题竟是这般肤浅?该不是投靠曹操之后变傻了吧?这乌巢若真是我军屯粮重地,我军难道闲来无事烧自家粮草玩?分明是用来诱惑你们这帮蠢蛋的!你连这都看不明白,如何能在军中为将。”

    张辽许褚二人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许褚低声问张辽道:“张将军,咱们居然被算计了?”

    张辽摇头道:“别慌,先且静观其变。”

    见张辽许褚没有动静,袁尚张口又是加了一剂猛药。

    “你们今夜来偷袭乌巢的计策是许攸献的计吧?呵呵,说你们是蠢蛋你们还真就不怎么聪明,我家主公随便派过去一个说的话你们都信,真是蠢到家了。”

    张辽闻言脸色一沉,许褚则是气的咬牙切齿,低声对张辽道:“我就说许攸那厮不是什么好东西,主公偏就不信!如今怎样?今日你我却是栽在这鸟人手里!回去某家非一刀劈了他不可!”

    张辽一向沉稳,心思细腻非许褚可比,听了袁尚的话虽然有些慌张,但面上却毫无惧色,眼珠一转,冷笑一声,高喝道:“本将虽不知道阁下是谁,但阁下这招反间之计却使的委实蹩手,区区一两句话便想离间许攸先生,岂不好笑?”

    袁尚大手一挥,面露不屑道:“你爱信不信,跟我有一根毛的关系?反正今日用这乌巢假粮仓换曹操老贼命,我军是一点也不亏本!可惜曹操老贼的命让我家主公派去的断后伏兵给取了,论不到我的身上,只能拿你们两个的人头聊作安慰”…,

    张辽,许褚二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处!

    难不成遇到伏兵的不只是他们两人而已?难不成主公所率领的后军也遇到了伏兵?

    别的事情,他们两个或许可以不信,但事关曹操安危,这一点却是千万个马虎不得!

    看着火光熊熊的乌巢,山骊两旁的伏兵,还有袁尚一脸悠然自得的笑容,张辽和许褚的心中猛然都蹿出了同一个念头。

    今日中了许攸的诈降之计了!

    方才想到这里,便见山坡上的袁尚面露不耐烦的设色,伸手一挥,不屑言道:“算了,俎上鱼肉,瓮中之鳖,我懒得跟你们多说,来人啊!放箭,杀掉杀掉,通通地杀掉!”

    随着袁尚一声令下,便见两旁的山骊之边一阵箭雨骤然而下,张辽许褚二人急忙勒马率领一众虎豹骑急忙挥舞手中兵器抵挡。

    一边挥舞手中长刀扫落箭雨,许褚一边憨声憨气的道:“张将军,现下之势,是战是撤?”

    张辽紧缩眉头,躲避着迎面而来的箭雨,低声道:“照眼下这形势看,我等十有八九是中了许攸的诈降之计,这厮用乌巢粮仓为饵,将我等尽皆诓骗于此,以便中袁军埋伏,我看这箭雨并不稠密,埋伏的士兵不多,只怕是袁军是将大部兵马都用于伏击主公去了”

    许褚闻言顿时急了,忙道:“既如此,你我还等什么?速速撤兵去救主公啊!”

    商议已定,便见二人将马一勒,冲着四周的虎豹骑高声呼喝:“传令!撤军!速速撤兵回返,去与主公会和!”

    虎豹骑不愧是训练精良的优异骑兵,果然是军素严整,奔袭时速度快,撤退时速度亦快,不消一会便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的羊肠小路之上。

    眼看着张辽许褚率军而退,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袁尚一直淡定而轻蔑的表情逐渐消失,换上的是一副大松口气的神色。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个屁墩坐在身后的石头上,袁尚转头问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郭援道:“我刚才演的怎么样?还挺像的?”

    郭援急忙递上一块白色锦帛让袁尚擦汗,恭敬道:“三公子面临倾颓之势,依旧悠然自若,面不改色,真英雄也。”

    “马马虎虎了。”接过郭援递过来的锦帛,擦了擦头上的汉,袁尚想了想道:“传令两边山骊上的兄弟们,装个样子喊打喊杀的去追一追张辽,只是千万别装大发劲了,把张辽再引回来就闹心了。”

    “诺!”

    “淳于琼将军他们怎样了?一切可还进行的顺利?”

    郭援闻言忙道:“三公子放心,淳于将军他们正指挥士卒将乌巢内的粮草往营后的山林搬运,但时间仓促之间,却也搬运不出多少”

    袁尚点头:“没事,能运出去就运!实在不行就把粮谷成袋往山谷里扔,大不了日后在想办法捡回来就是,总之,得给咱们自己留给后手”

    郭援闻言点头,然后又道:“三公子,依你话中之意,难不成曹军一会还会杀回来不成?”

    袁尚闻言一阵苦笑。

    “杀回来肯定是会杀回来的,不过最让我担心的就是一会是谁领兵过来,若还是张辽他们兴许还能再想点办法,若是他们曹家的老大也一并过来,只怕咱们就真的只剩下夹着尾巴逃跑的份了”

    郭援闻言面色一紧,低声言道:“三公子所指的人莫非是曹操?”

    袁尚仰天一叹,过了半晌幽幽道:“你既已是能猜出来了,又何必多问”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476/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作者:臊眉耷目所写的《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为转载作品,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介绍:
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