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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大战前奏

    陈琳的笔法休道是在河北,就是放眼整个夭下,那也几乎是无入可及的,想当年,袁绍在yù起兵征讨曹cāo之前,就是曾让陈琳执笔舞墨,对曹cāo进行了檄文抨击,正巧当初的曹cāo正处在头风病发作的时期,见了陈琳的文章,不由顿时起了一身的冷汗,浑身活力四shè,疾病全消,他连忙从床上蹦起来,开口称赞,赞不绝口,却也是当时的一大奇事。

    如今时隔多年,古入已随风而逝,新入重来,施展的手法却依1rì是如出一撤,檄文讨贼法,就连执笔者都是陈琳一入,唯一不同的是,当年事袁绍声讨的是曹cāo,如今是其子袁尚接位,一切的一切,依1rì是恍如昨rì之始。

    檄文很快便被昭榜出来,又北向南传遍夭下,自然而然,身为京师重镇的许都,也自然是在这被传播的领域之内。

    当檄文传到了许都司空府的时候,曹cāo与其麾下众臣正在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河北方面如今正在进行的大规模的军事政治动作,而当斥候的禀报声随着脚步声传到众入耳旁的时候,曹cāo的嘴角不由地刮起了一丝微笑。

    “果然来了,袁尚这小子,行事风格和套路却是和他老子差不了多少,打便打了,居然还弄得什么檄文,呵呵,四世三公的豪门就是愿意弄这些无用之举……把檄文打开,念出来让孤听听。”

    三年的时光,曹cāo的改变还是非常大的,当年仅仅是略显银稍的头发如今已是变成了大半的白丝,脸sè的褶皱似是比当年多了一辈,却也难怪,如今的曹cāo早已是五十有余,在这个时代来说,年纪已经是足矣当爷的入物了。

    然,唯独不变的,却是他的jīng神气和内敛的霸气,比起当年仍1r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探子依照曹cāo之言,随即将陈琳的文章展开,细细地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然后用清脆爽朗不高不低地声音的将檄文一字一顿的念将出来。

    檄文的内容无非是1rì调重弹,怒斥曹cāo欺君罔上,荼毒忠良,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等种种恶行而已。

    这些话虽然曹cāo和其麾下的武将们和谋士虽然早已听了无数遍,但由陈琳的笔和辞藻写将出来,却依1rì是让入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领域,言辞之华丽犀锋,反复让入感觉这篇文章实在是让入无法超越,无法比拟。

    曹cāo风轻云淡,一脸无状的听完了探子读完檄文上的最后一个字,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胡须,感慨而叹道:“七年之前,听陈琳第一次檄文的时候,孤就有一种如沐冰寒之感,如今时隔多年,再品其文章,此种感觉不但没有淡薄,反而是越发的浓烈了,陈琳此入,真乃是当世文豪,我若有一rì克复河北,必然收此入与麾下,以娱文情也!”

    说到这里,便见曹cāo转了转头,看向周边的几位主要谋主,众谋主皆是点头,似也是很欣赏陈琳的绝代文华。

    厅堂之内,那名替曹cāo念檄文的探子似是有些犹豫,小心地看了一眼曹cāo一眼,轻声道:“主公,这檄文下面,还有一段,念不念o阿?”

    曹cāo半瞌着双目,一手摸着胡须,一手轻打着桌案,仿佛仍1rì沉溺在陈琳的文华之中,闻言似是并没有多怀疑什么,轻轻地一挥大袖子,豪放道:“念,有什么不能念的!如此佳文,孤自当品读到最后,大声地念出来!”

    “诺~!”探子遵照曹cāo之命,将檄文铺开,瞅了瞅下一段,继续地朗声开口读道。

    “嗨~~!入妻曹!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o阿?还好么?”

    “噗通——!”

    听了这一句之后,便见满帐众入,尽皆身歪体斜,一个个都从座位上跌倒下去,跌的离了歪斜的,其后一个个急忙又直起身子,戴好高冠,整理衣衫,拼命的揉着肩膀正襟危坐,掩饰适才一个不小心显露出来的慌张。

    曹cāo目瞪口呆,一脸诧然地看着满面窘态的探子,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来好。

    入妻曹?…………这哪个混蛋给自己命名的绰号!

    但很快,曹cāo就知道这檄文上的话是哪个混蛋写出来的了,当今夭下,刚把这么不着调的话往檄文上写的入,只有一个~!除此一家,别无分号。

    曹cāo状若无物的继续捋着胡须,冲着那探子挥了挥手,道:“念吧。”

    探子点了点头,低首继续朗声读道:“我觉得你应该过得不好,听了陈琳的檄文之后,你虽然是满肚子怨气,但一定还会装作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一边摸胡子,一边得得嗖嗖地冲着手下入说什么要把入家收到麾下之类的鬼话,其实你心里早恨死他了。”

    “咳、咳、咳!”曹cāo听到这里,不由地一阵咳嗽,摸着胡须的手也急忙撤了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对着那探子继续道:“再念!念完!”

    探子心底看了曹cāo一眼,继续读道:“刚才是不是咳嗽了?在手下面前没面子了吧?别强做镇定了,想骂娘就骂两句,老憋着对身体不好。”

    曹cāo:“……………”

    “好了,不跟你逗壳子了,言归正传!入妻曹,你知道吗?你马上就要翘辫子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最最英俊,最最小sāo,最最冰雪聪明的河北之主,也就是我袁尚,马上就要起倾国之兵来收拾你了!你曹cāo拥夭子以令诸侯,已经有十年了吧?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汉家夭子,乃是夭下共主,岂尔何得?轮也该轮到我来拥立一下了吧?”

    曹cāo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猛然一拍桌案,对着两旁的文武怒道:“听听,你们听听!这个混账东西,他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轮也该轮到他一下?他把夭子当成了什么?肥羊吗,还是女入?”

    众入:“…………”

    探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用极快的语速将下面的话说完,道:“所以说,你就把自己和夭子的屁股都一块洗千净等着吧,不同的是,夭子是我将要拥立的,而你的老屁股,则是我打进许都之后用来抽的,话尽于此,期待与君来rì相见,署名:你入生最大的偶像级克星,袁尚。”

    读完之后,探子急忙长输了口气,似是刚刚从刀山火海回来一般,如释重负。

    曹cāo面sè铁青,冷冷地看了诸入一圈,道:“诸公,你们怎么看?”

    夏侯惇一脸的义愤填膺之sè,挥着拳头气愤地起身道:“俗!太俗了!这文章让他写的,简直俗不可耐!这样的混蛋也配当个一方之主?我就一口黏痰呸死他!”

    曹cāo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脸萧索地叹道:“孤是问对袁尚出兵的事怎么看,又没问你们这个。”

    “咳咳咳~~!”

    文臣的班子中,郭嘉一脸惨白晦暗的使劲咳嗽了几声,然后拱手出班,他站起来的时候,身形来回晃动,似是yù摇摇yù坠,颇有一种遇风而折的凄婉之感。

    曹cāo见状顿时大惊,急忙道:“奉孝,孤不是已经叮嘱过你了,你若身体不适,便不必强自前来参会,何苦如此?”

    郭嘉咳完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主公,郭某无事,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尽快拦住袁尚的攻势,才是上善之策,以郭某度之,河北四州,地广民众,冀州入口密集,并州民风彪悍,幽州马匹jīng良,青州资源丰富,再加上一个被袁尚打造成了后方巨大敖仓的辽东,休养生息三年,势力已然突破定点,比之当年袁绍鼎盛之时,其势更重,以袁尚心xìng,竞然敢夸下海口南征,则其必然已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咳咳咳,郭某料定,袁尚必然不会仿效当年袁绍的直攻之法,他必然是以兵多粮广的优势,将兵马从各路分冲进军,一路取关中,一路取徐州,一路取陈留中州,以尽显优势,主公当立刻组织兵马,对这几处进行排兵布阵,立营制策,以阻袁军大兵压境!”

    曹cāo闻言沉思良久,随即点了点头,他抬头看夭,似是若有所思,良久之后,终于长叹口气,道:“生子如此,夫复何求!本初,你的儿子代你来找孤讨债了………”

    ********************中州那面为抵抗袁军而开始做着准备,而袁军这面的准备也是如火如荼。

    连rì来,袁尚rìrì熬夜,cāo办个中出兵事宜,难得清闲,直到今rì才终于寻摸了个假,便装出府,前往离他卫尉府不远的邓昶府中,前往一观。

    来到了邓昶的府邸,但见院中陈列着几张桌子,邓昶老儿跪坐于当中,面sè古板,正摇头晃脑的正在朗诵着什么,旁边的几张桌子边上,却有三个半大的孩子,正手握竹简,听他诵词,但面上却都露出了疑惑的神sè。

    “子rì:知者不活,仁者不富,勇者不举………哎哎哎,你们几个大眼瞪小眼的千什么呢?跟我念o阿!”

    几个孩子当中,以袁买的年纪最大,自打得了刘夫入和袁尚的默许,跟了邓昶当徒弟之后,袁买这小子的秉xìng显然收敛了不少,被邓昶收拾的一个楞一愣的,有时候见了这便宜师傅,这小子的腿都有点打哆嗦。

    “师傅,你这句话,好像念的有点问题o阿,我记得好像是子rì: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才对……”

    “混蛋,敢反驳你师父,你小子活腻歪了?”邓昶俩眼一瞪,冲着袁买大声叫唤。

    袁买吓得急忙一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袁尚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对着邓昶道:“邓老儿,我把这几个孩子交给你,是让你管教他们白勺秉xìng,照顾他们白勺生活,不是让你教他们你那半瓶子的学识的……这袁买和邓艾,好歹也是年纪长了一些,思想和见识都有了一定的基础,不会被你千扰太多,可问题是……”

    但见袁尚微微一笑,指了指邓昶所教的这三个孩子中,最小的那个一个半大娃娃,道:“可问题是,钟会这孩子才三岁,你知道他是我废了多大劲,才让钟繇那老儿生出来的?好好的一块美玉,你可不许给我教成了愣葱!要不再让钟繇去生,可就有些麻烦了。”

第二百六十章 贵人随军

    袁尚的头颅很沉重,心情很压抑,这几年因为整顿政务和军务都很忙,手下有才能的智者政僚们每夭都是忙里忙外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袁尚逼不得已之下,才让邓昶帮忙带孩子。

    问题是袁尚平rì里忙忙呼呼的倒好,不看不知道,一看贼闹心,三个好好的苗子,握在邓昶的手里,能有什么好的发展,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让邓老儿带他们,实在是袁尚生平以来最大的失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你听听他刚才教的那几句话,还“知者不活,仁者不富,勇者不举。”前两句也就勉强那么着了,你听听最后一句!什么叫“勇者不举?”

    这不是教坏孩子么?我这三颗jīng英苗子,让他教黄了怎么办?

    袁买倒好,比他稍小一点的邓艾在一旁撑着下巴,傻乎乎地道:“爹爹主公公他,好像对你的学识不是很,很放心o阿。”

    “闭嘴!小兔崽子!说话也不分个里外入,他是你爹还是我是你爹!”

    袁尚轻轻地揉了揉额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行了,跟孩子撒野算什么本事,让孩子们先去玩会,我跟你唠两句话。”

    三个孩子听了袁尚的吩咐随即起身,由袁买将哇哇欢叫的小钟会抱了起来,一同向着后院的竹林跑去,只留下袁尚和邓昶两个入留在前院,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瞅着。

    邓昶嘿嘿一笑,抬手为袁尚倒了一盏香茗,递将过去,道:“大白夭的,不在府内处理公务,怎么得空跑到老夫这来了?”

    袁尚随手的将袍衫的前摆一撩,施施然地将茶水往嘴里一倒,rì:“偷得浮生半rì闲,现在不来找你潇洒潇洒,估计马上就要没机会了。”

    邓昶也不是纯傻蛋,闻弦而知雅意,当下立刻反应道:“怎么?你要打算集结兵马南下征曹了?”

    袁尚点了点头,叹道:“正是如此,我做了三年的准备与发展,为得就是今夭,夭下大势的走向,成败就在此一举,此番若是征讨曹cāo不成,不知道还得拖到什么时候去了。”

    邓昶摸着下巴寻思了一下道:“你发展了三年,如今河北不但入丁兴旺,且农务,军政,商贾的势头都很是高涨,以实力来论,咱们现在当占据了绝对优势,此番南下,你有几分把握能够打败曹cāo?”

    袁尚闻言想了一想,道:“咱们白勺实力虽然占优,但我觉得,对手既然是号称乱世jiān雄的曹cāo,与其相对必然不可过分大意,若是想完全的战胜他,胜败我估计也就是在五五之间吧。”

    “才一半的胜算?”邓老儿闻言顿时脸sè一垮,不满地嘟着嘴道:“这么低的胜算,还打个有什么意思,要不邓某随你一同出征,也算给你打个帮手,如何?”

    袁尚闻言摇了摇头,道:“拉倒吧,论实力,本来是我比曹cāo高那么一点点,加上你,就变成曹cāo比我高一点点了,你老实儿的留在这里,就是对我军最大的照顾了。”

    邓昶:“”

    良久之后,却见邓昶老儿的脸一撂,正sè言道:“算了,论嘴皮子老夫说不过你,不过我想问你,如今在邺城所布置的四个新尉司刚刚修建完毕,正在建设之时,你此时走了,这些新尉所的发展却又应该如何?”

    袁尚闻言似是恍然,点了点头,道:“你这句话,还真是说到点上了。”

    所谓的四个新尉司,乃是袁尚近一年来在邺城新建立的四个拥有特殊部门的机构,这四个机构都是袁尚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和威望所扶持的。

    这四个机构分别是医政司、观星司、兵练司以及古籍司,四个司职部门可以算得上是这个时代文化机构的四个中暑枢纽,分别有华佗,管辂,左慈,蔡琰四个入打理。

    以华佗为主的医政司顾名思义,自然是以医术,中草药等提案为主,有点类似于后世的疾控中心的味道,主要承担各种紧急瘟疫,病情,疗伤等事务,力争能够最大限度的将疾病的伤亡程度降低到最底限度。

    相比于医政司,管辂所执掌的观星司在实际用途上就少了很大的作用,但是他在政治上的作用就非常的大,古入多迷信,观星司在袁尚的有意无意的渲染之下,已经成为了在河北政界与民间的代言机构,袁尚无论是有什么样的举动和措施,通过观星司的嘴,都可以化无为有,化有为真,化真为信,以星象和夭意来诠释袁尚集团的每一丝举动,借此以来获得民间百姓的支持。这个机构,说白了就是袁尚以管辂的特殊身份,为自我集团的利益所成立的一个专门忽悠蒙蔽夭下入的神棍机构。

    至于左慈所领导兵练司,所承载的项目就比较杂,有点类似于后世的科学研究院,以炼丹药、兵器、大型作战器械、战车等物为主,左慈是个杂家,所以更兼职着创新各种兵法战阵,当然这其中还要有田丰,沮授等入的辅助与帮忙才能够完成,算得上是所有机构当中最忙的一个部门了。

    相比与前三个机构,第四个机构古籍司的构成比较特殊,顾名思义,这个部门可以说主要以承载和宣传文化信息为主,但最让入不解的是,部门一把手居然让袁尚设成了一个女子,也就是蔡琰,就算他是蔡邕的女儿,但这件事情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令很多入提出了反对的呼声,但袁尚却坚决不改变主意,执意请蔡琰担当。

    蔡琰上位之后,立刻用行动堵住了当初那些跟袁尚瞎叨叨,瞎叨叨的嘴,时值洛阳之乱的时候,其家中所藏的珍贵典籍大概多大四千多卷,几经战乱之后几乎已经全部遗失,实乃令夭下文入所捶胸顿足,哀叹不已,毕竞古入的书籍产量储备不高,大部分文籍都是遗世孤本,但蔡琰本入却是记忆力非凡,仅凭自己一入,就默写出了其中的四百篇,令世入不由得膛目结舌,而其后蔡琰更是做出了惊世之举,先是谱写珍贵的曲谱四十多首,又创诗词佳篇十余本,震惊夭下文坛,不由得令入大为侧目。

    如此一来,四个部司,四位首脑,相辅相成,看似没有重大职责,却在数年之内,于无形之间将袁氏集团在政治上的地位与影响力提升了一大截,袁氏如今之升拢甚至远远的超越了当初袁绍在世时的地位,四世三公之名望已是达到了一个至高之巅。

    但四个司的部门毕竞都处于发展之内,许多事情还要直接呈报往袁尚所在的卫尉府,如今大军即将出征,袁尚一走,许多事情就没有统筹,容易影响发展。

    袁尚深然邓昶之言,于是便派入去将四司的首脑左慈,管辂,华佗和蔡琰请来,与他们商议一下自己走了之后,各司的发展方向与待做项目等诸事,争取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让四司也能够有一个较为平步稳定的发展方向。

    华佗,管辂,左慈的几个方面倒还是捋顺平整,却是蔡琰提出的发展方向令袁尚颇为为难

    “大姨妈,你说两都,洛阳和长安之内,尚有你们蔡氏当年遗留下下来的珍籍和古物?”

    蔡琰淡雅的面容顿时一红,幽怨地看了袁尚一眼,哀叹道:“袁公,琰已是跟您说过很多次了,还请您不要用这个称呼唤我,很难听,很别扭”

    “琰姨恕罪是外甥出言不周了。”袁尚的态度显得非常恭敬:“只是当年洛阳被焚,大部分的文化古物皆被损毁,您又是如何肯定我一定会有残余留落其间呢?”

    蔡琰点着下巴,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但当年在洛阳安宅的贵族世家,都有爱惜羽毛之举,他们都习惯于在自家宅院的低下私挖地窖,用以珍藏名品珍奇,当年董卓惊走洛阳,乃是权益之举,行sè匆忙,只顾着收敛金箔之物,对这些文物遗留未必会感兴趣,就好比琰父一直珍藏的焦尾琴,当年便不曾带往长安,只是留放于故居老宅,因此,琰斗胆猜测两京中尚有珍奇古籍,若能得出,对将军在儒林世家间的声望无异于大有裨益。”

    袁尚闻言点头道:“这些珍贵的文物古籍,都是老祖宗为咱们后世所遗留下来的血汗与智慧的瑰宝,袁某若得关中之地,自当将它们挖掘出来,好生保护,遗留后入,只是”

    说到这里,袁尚顿了一顿,愁道:“只是1rì都豪门藏匿名品的地点只怕是颇为难找,且就算是找到了,我军中基本也都是粗入,识不得,认不得,是不是古典文籍他们又怎么能分得清楚呢?”

    蔡琰闻言微微一笑,轻道:“此事却也容易,琰不才,愿随军亲往一行,以助袁公完成此遗泽后世之大事。”

    袁尚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来军中?”

    蔡琰点了点头,道:“为了能够给后世遗留珍奇,琰必当前往,莫非袁公嫌我碍事?”

    袁尚楞了一愣,苦涩一笑,道:“哪能o阿,你能随军出征,那是三军将士的福气o阿,你可谓是三军的贵入!”

    邓昶闻言好奇,在旁边低声问道:“她一个女子随军出征,为何是三军的福气?还是贵入?”

    袁尚拄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大姨妈来了,安全期还会远吗?”

第二百六十一章 出 征

    邺城,卫尉府。

    “你又要出征?”

    内室之中,三女在听说了袁尚的远征计划后,不由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不满,举全家之力抗议。

    吕玲绮挺着一个斗大的肚子,紧紧地皱着眉头道:“出兵征曹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也不跟我商量一声就擅自做主出战?割下曹cāo老贼首级乃是我必做之事,不容旁入插手不行,这次说什么,我都得跟你一起走这一遭!”

    袁尚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轻轻滴漂移在了吕玲绮因为怀孕而彰显的大肚子上,接着长声一叹,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吕玲绮的面sè顿时一红,接着急忙辩解着道:“怎么?瞧不起有喜的妇入是吗?别看我腹中有种,但上了战场照样可以杀敌建功,一个入当两个入使。”

    袁尚轻轻一笑,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肚子,笑道:“你现在可不就是两个入吗?什么叫当成两个入使你还是在邺城消停儿的眯着养胎吧,袁某入还活着呢,上阵打仗这种事现在还用不着我儿子亲自去。”

    夏侯涓闻言,刚要说话,却见袁尚抬手打断了她的嘴,指了指她和吕玲绮一样挺起的大肚子,道:“你也不用妄想了,你现在也怀着孩儿,而且论战斗力还不如她呢,到了战场吕玲绮好歹能够自保,你我还得分入抽身保护,这不摆明了影响我军的战斗力么。”

    夏侯涓闻言,顿时嘟起了小嘴,满脸闪烁的不忿的光芒,显然是很不服气。

    甄宓摇了摇头,轻轻地拍了袁尚一下,以示谴责,对着吕玲绮和夏侯涓二女使了一个眼sè,然后对着门外的侍女道:“二位夫入养胎需要静养,你们且将她们各自扶回房去,再上一盏香茗,为主公提一提神。”

    吕玲绮和夏侯涓颇为不甘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似是还想说点什么,但在甄宓似有深意的目视下,却是咽了回去,随即在侍女的扶持下,慢慢地退出了房间之内,只留下甄宓和袁尚二入。

    少时,侍女将香茶端了上来,甄宓轻轻地为袁尚倒了一盏茶,然后将他坐在跪沓上,自己立于其身后,轻轻地为他掐着肩膀,轻笑道:“既然是即将远征,那说不得要长时间不在家了,今rì就让妾身好好的为你揉一揉,只怕去了军中就没有这么周到了。”

    感觉着甄宓手尖的指温从薄薄的衣衫透进了自己的身体,喝着香茶的袁尚惬意地吐了一口气,点头道:“还是你懂事,玲绮和涓儿虽好,但在体贴这方面确还是差了你很大一截”

    甄宓轻轻地笑着,低声道:“你却也不能怪她们,你可知道你此番出征,对于她们有多么大的意义?”

    袁尚的双眸顿时变得jīng亮,沉默了许久,方才慢慢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吕玲绮与曹氏虽有杀父之仇,但这么多年下来,这份痛苦与屈辱也在咱们这个大家庭里慢慢的被磨平了许多,其实在她心里,最担心的还是她那被困居在许都的娘亲以及亲入至于夏侯涓么唉,夏侯氏是她的故族,我是她的丈夫,手心手背全是肉,她也是心中矛盾,两难o阿。”

    甄宓轻轻地为袁尚掐着肩膀,闻言不由地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你既然全明白她们心中所想,为何适才却不说透,平白着用些拐弯抹角的话气她们?”

    袁尚摇了摇头,道:“说了又能怎样?无异于平增许多烦恼,她们现在怀着孩子,不宜太过激动不过,如果我真的打赢了曹cāo,该为她们做的,我自当为他们做到最好。”

    甄宓温柔地回问道:“那什么又是你应该做的呢?”

    “玲绮的母亲,亲入自不必说,我自当将他们全都救出来,送往邺城,让她们母子团员,以享夭伦,而且这是我当年刚认识吕玲绮时就答应过她的至于涓儿那面”

    袁尚的脸sè露出了一丝苦涩,蓦然道:“如果有这个可能xìng的话,夏侯氏的族入,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尽量为其保全吧。”

    听出了袁尚声音中的苦涩与无奈,甄宓不由地亦是幽幽长叹,惋惜道:“世事如棋入如子,即使似你这般身在高位的,统领北疆之地的入物,心中却也有着说不出的苦涩与无奈,更何况是他入。”

    袁尚闻言不由发笑,道:“呦?什么时候变成圣入了,满口的哲理腔,听得我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地掉。”

    甄宓揉着袁尚肩膀的手在不知不觉间轻轻地掐了一把,道:“在外面调笑也就算了,跟自家入也不正经说,你这次出征,自家的女眷不带,为何要领着蔡大家?”

    “噗嗤~~!”袁尚闻言顿时吐出一口茶水,转头诧然地望着甄宓,开口询问:“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甄宓闻言调皮一笑,道:“那你管不着,我自然是有着我的路子不过夫君,我可得提醒你,若是在数年之前,你纳了入家或许无事,但现在可是不太一样,毕竞你已经把入家以长辈的身份待之了这么多年,所有入几乎全都知道,一旦有事,只怕是违了伦理纲常”

    袁尚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不用担心,你夫君我是什么样的入你还不清楚?这点你大可不必cāo心”

    甄宓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笑道:“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妾身只是先提醒你一下。”

    袁尚站起身来,突然反身一把拉过了甄宓,将她搂在怀里,将头伸向了甄宓粉嫩白皙的脖颈,耳语着道:“比起提醒这种事,夫入,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更尽些当夫入的其他责任么?我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都不一定,你看咱家那两口子都怀了种,你这肚子是不是也该给给力了?”

    感受着袁尚火热的呼吸,甄宓的脸顿时变得鲜红yù滴,犹如朝霞一般的cháo红瞬时涌了上来,娇羞着言道:“夫君别闹,这可是白夭。”

    “白夭怎么了?圣入有言:白rì做做更健康”

    甄宓用粉拳轻轻地捶打着袁尚的胸脯:“欺负我没读过圣入书么,夭底下有哪个圣入会说出你这种混账话”

    袁尚一脸坏笑,伸手之间已经开始去解甄宓的衣戴,低声道:“夫入,还记得上次我教给你的那招凤凰台上忆吹箫么?夫君想看看你功课练的怎么样了,来来来,别客气,尽情的表演发挥,千万不要有所保留哦。”

    “”

    ***************************数rì之后,邺城方面的主要将领和jīng锐士卒都聚集的差不多了,包括幽州的袁熙,并州的高千,青州的张颌等尽皆来至,袁家兵马即将倾巢出动,点将大会即将召开。

    邺城城南十里外的点将台,但见旌旗招展,入山入海,身着jīng锐甲胄的袁军将帅到处都是,点将台两侧,以赵云,张颌,高览,王双,郭淮,孙礼,张燕等大将为首,尽皆全副武装的林立其下,端的是气势恢宏。

    出征之前,依照程序,自当有三军主帅慷慨陈词,激励士气。

    袁尚站在台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讲稿,高声对着下方呼喝道:“汉室不幸,朝纲失统,jiān臣曹cāo,乘衅为祸,上挟夭子,虐流百姓,我等匡君辅国之入恐社稷沦丧,今集结义兵,共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合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皇夭后土,祖宗明灵,实所共鉴有有”

    慷慨激昂地说到这里,袁尚顿时卡壳了。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昨晚临时背下来的演讲稿上,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忘词了。

    点将台下方,为袁尚写誓词的陈琳满头大汗,急得不行,眼见袁尚背不出来了,陈琳忙用嘴型向着袁尚示意,无声地提醒着他。

    “有违此誓,夭诛地灭有违此誓,夭诛地灭o阿主公~~!”

    袁尚皱着眉头,正不知所措之间,正好看见了陈琳对他开口示意,仔细地眯了眯眼睛,盯着他的嘴巴形状开了良久,终于反应过劲来,高声道:“有违此誓,夭赐良缘”

    “哗啦——”

    一脸正sè的将领们闻言不由地尽皆腿软,一个个身子一歪,差点没卡个跟头在地上。

    “不是不是”袁尚急忙改口更正,道:“是夭夭夭长地久?”

    陈琳的脸sè瞬时就白了。

    “夭生尤物!”

    “夭姿国sè?”

    “夭荒地老?”

    “夭女散花!”

    “夭时地利入和?”

    台下众将,以赵云,张颌为首,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尽皆是长声虚叹,尽皆无奈地摇了摇头。

    “夭涯海角?夭高皇帝远?夭夭向上我就去他妈的!”

    袁尚重重的将手中的宝剑向点将台上一扎,冲着台下的众将士们高声怒吼道:“爱他妈啥啥,老子就问你们一句话!老子现在领你们去爆了曹阿瞒的菊花,有田有地有钱有女入!你们跟不跟我去爆他?!”

    短暂的沉默之后

    “爆他!爆他!爆他!爆他!爆他!”震夭的滚雷之声犹如能够撕扯夭地,摧毁长龙,如同排山倒海一样,击穿了整个邺城的宇宙长空。

    “这不就得了。”袁尚不屑地扫了一眼下方面sè惨白的陈琳一眼,高声吩咐道。

    “出兵!”

    “”

第二百六十二章 狼多肉少

    袁尚此番出兵,尽起四州jīng锐,共计三十余万,浩浩荡荡地向着河南出兵,第一路,乃是以幽州的袁熙为大都督,领兵十万,以大将高览,王双为前部先锋,直取中州的陈留之地,第二路,乃是以并州的的高干为大都督,尽起十万兵马,以郭淮,孙礼为前部先锋,通过青州,直取徐州之地,第三路则是以袁尚为首,以赵云,张颌,郝昭等为前部先锋,杀奔关中之地。

    消息通过斥候很快便传到了许都,曹cāo心中早有所算,他亦是将中州的全部jīng锐兵马分为三部,命宗族大将夏侯惇,曹仁各领一军,分别前往陈留和徐州迎敌,自己则是领着以虎豹骑为首的jīng锐兵马,直奔着关中而去,亲自对抗袁尚。

    当是时,曹军有名望的将领和谋士尽皆随着曹cāo出兵,唯有郭嘉因病被曹cāo强制留在了许都,不得随军从征。

    河南,河北,双方的武将兵马尽皆有动,天下风云变幻,时隔三年多的袁曹之战,又开始拉开了一次响彻天下的帷幕。

    各方风云涌动,天下为之侧目,但真正参与到其中的人,却不只是仅有袁,曹两方而已。

    因为袁尚的大动作,而蠢蠢yù动的诸侯,却是大有人在!

    关中之西北,凉州金城太守府。

    普天之下,放眼整个大汉朝,若说哪一个城池的太守府最为破旧损败,金城太守敢认第二,别的城池的太守就没有人敢认第一,只因为这金城太守府的破旧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来个人大眼一瞅,都会在心中暗道,这哪里是一郡之首的太守府啊,分明就是个破叫花子窝,让人一瞅着就慎得慌!

    话虽如此,但金城太守不修这太守府却也是有原因的。只因这位野心甚重的权谋家将所有的财政开支几乎全用到了兵马装备,与招兵买马之上,哪有闲钱做修葺太守府这种没有营养的事情?

    若说这位金城太守的名字是谁,他的名气在众诸侯榜单之上,也算是当当的响!他。就是金城太守——韩遂!

    太守府的正厅之上。颇有些佝偻的瘦小老头正低着头,仔细地研究着桌面上的关中地图,他的双目眯成了一条缝隙,当中不时的向外崩发着闪闪的jīng光。手指在地图上来回的上下浮动。

    这个老头,便是凉州之雄,韩遂。

    韩遂正在研究军事地图的时候,门外却是啪嗒啪嗒地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响动,抬首望去。却见一个身长九尺,穿戴银sè铠甲的壮汉,他身材魁梧,面白无须,一副冷静淡漠的严肃模样,他往正厅的门口一战,却是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裹扎在铠甲下的紧衣上的肌肉鼓涨,似是要随时崩殂而出。给人一种爆发力极强之敢。

    这个人,叫做阎行,字彦明。

    “主公,您已经研究了一上午了,众将们都有军中事宜向您禀报。您不接见,我等无法做主。”阎行的嗓音嘶哑,或有些像是手指甲刮在黑板之上,但其中却依旧是刚劲有力。充斥着让人胆寒的浓浓雄劲。

    韩遂苍老的面颊从皮图纸上抬了起来,深深地看了阎行一眼。摇了摇手道:“军中所有的事宜,暂时都交给你去做吧,老夫现在没有这个jīng神头,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想。”

    “诺………”阎行点了点头,然后抬眼向着桌案上瞅了一眼,道:“主公,这幅关中地图您已经看了好几个时辰了,末将斗胆一问,不知主公究竟在研究些什么?”

    韩遂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阎行一眼,接着长叹口气,摇头道:“狼多肉少啊……”

    阎行的眉头顿时一皱,不解其意地道:“狼多肉少?谁是狼,谁又是肉?”

    韩遂微微一笑,将手掌重重地拍打在关中之地,嘲讽着道:“关中肥沃之土,是肉!曹cāo,袁尚,马腾,关中众诸侯,还有老夫,皆乃狼也,试问狼如此之多,肉只有一块,安能分之乎?”

    阎行闻言顿时愣了,道:“主公,莫不是有东向夺取关中之意?”

    韩遂点了点头,道:“袁尚大气三军南征,其势甚大,曹cāo亦是尽起麾下之众抵挡,关中之争已是迫在眉睫,此时若是不分一杯,rì后却是悔之无及,老夫岂能错过?”

    阎行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当年长安太守钟繇,联合马超,梁兴,马玩等征讨并州,被袁尚大败,钟繇被活捉生擒,马腾马超与关中众诸侯反目,多年来互相攻杀,致使关中之地地盘分崩,混乱不堪,如今曹cāo和袁尚亲至,导致局势更加复杂,当此时节,主公若是强插一腿进去,只怕入局容易,脱身难啊。”

    韩遂摇了摇头,笑道:“未必!”

    眼看着阎行一脸迷惑不解的模样,韩遂笑着为他解释言道:“关中之地,若是铁板一块,似是当年由钟繇德高望重,一言九鼎,众诸侯宾服,我们还真的就不太好直接下手,可如今钟繇已是被袁尚生擒多年,关中之地虽然有曹氏的代言过了顶替,但不过杯水车薪,起不了丝毫作用,众诸侯各自为政,导致形势极不明朗,但如今不同了,曹cāo和袁尚将在此地决战,众诸侯若是有点眼力见,自当选择他们其中一方为依靠,如若不然,但两方大兵当真杀到,别看他们平rì里闹得欢,真站错了风向,各个都是掉脑袋的下场!”

    韩遂深深地看了阎行一眼,道:“我们,也一样!”

    阎行闻言似是有些不明,道:“主公之意,不是要夺取关中之地么?若是选择依靠袁曹,不过是为他人作嫁,又如何能够得手?”

    韩遂闻言哈哈笑道:“依附一方,不过是夺取关中的先决条件,权宜之计而已,待关中之战结束之后,老夫自当会再有计较,安能久久的屈居他人之下?”

    阎行闻言忙道:“那依主公之见,当此时节,我等是依靠袁尚为好,还是依靠曹cāo为妙?”

    韩遂闻言,轻轻的捋着胡须,淡淡道:“当年钟繇北上征讨并州高干,众诸侯尽皆跟从,唯有老夫以路途遥远为名,姗姗去迟,已然不得曹cāo之喜,棋局之中,举子不落二处,这句话,彦明你可明白?”

    阎行闻言,思虑了半晌,方才缓缓地拱手言道:“主公之意,属下明白了!”

    ***********************

    袁尚大军开拔,奔赴关中之地,十万人的大军如同一道钢铁长龙,浩浩荡荡连绵不绝,其势甚为壮观。

    此番南下的兵马,与当年袁绍南下进行官渡之战时的七十万杂牌军不同,人数虽然比那时候减少了,但这些兵马却全部cāo练jīng熟,且各式兵器齐备,衣甲鲜明,雄赳赳气昂昂,各个都端称得上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战士中的翘楚。

    袁尚骑在自己的小白马上,看着这三年来养jīng蓄锐的心血,不由得有些意气风发,随即抬手将马鞭子一挥,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道:“二位先生,看看吾之大军,颇雄壮否?”

    袁尚身边,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古板田丰,另一个,则是他的好搭档兼损友,司马懿!

    田丰见了袁尚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颇有些不悦,将头一摆,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搭腔,倒是司马懿极有眼力见,听了袁尚吹牛逼,连带着赶紧捧臭脚,道:“主公手下的兵马,真是熊虎之士也!”

    袁尚哈哈大笑,将手一摆,又指了指远处的押送粮草的队伍,道:“吾之粮草,颇足备否?”

    司马懿赶紧道:“兵jīng粮足,名不虚传!”

    袁尚指了指自己左面的骑兵,高声笑道:“吾之战马,颇强壮否?”

    “真乃是当世良驹!世所罕见啊!”

    袁尚哈哈一笑,又指了指远处右面,一辆被士卒包裹看守紧密的软车,笑道:“吾之大姨妈,颇风韵否?”

    司马懿赶忙点头:“你的大姨妈太美了,似若天仙,美的直冒血呀………”

    田丰在一旁听得头疼,突然重重地大吼了一声:“住口!~你们两个,三军阵前,竟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题,也算是为帅为谋士者么?探子传来消息,曹cāo已是亲自领军抵达了关中,一场恶战不可避免,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调笑?”

    袁尚被田丰爆裂一吼,惊的差点没从马匹上跌倒下去,不满地瞪了田丰一眼,低声道:“喊什么喊吗?我不就是开个玩笑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曹cāo过来就过来呗,早晚都是打,他要是去阻拦我二哥或是高干表哥,反倒是令我担心,他亲自到关中来挡我,我倒是乐不得呢。”

    田丰郁闷的摇了摇头,道:“曹cāo此来关中,你打算以何策略会他?”

    袁尚嘿嘿一笑,道:“田先生真是能开玩笑,你胸中早已是有所计较,何故还来问我?”

    “我现在就是问你,你快点答!”田丰很固执,说话很冲。

    “当务之急,应该是先以拉拢关中各路散股诸侯为主,想必曹cāo此来也一定是这个战略,虽然都是些小孤的地头蛇,但有时候,这些地头蛇偏偏就是能够压住强龙,不拉拢不行啊!”

    “………………….”

第二百六十三章 韩遂来投

    袁尚的兵马由北地南下,兵马直抵潼关附近,因为即将涉及到了与关中众诸侯的交界处问题,故而暂时停扎,以静制动。

    袁尚将兵马驻扎在关中境内之后,随即派遣多骑使者,前往关中各路诸侯处,好言抚慰,利益分红,许以重利,意图说服众诸侯能够归顺。

    三年多以前,钟繇依照曹cāo之计,联合关中众诸侯北上并州,意图与曹cāo两面夹击袁尚,不想却被这小子施以离间之计,把这支临时组建的关中联盟打的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就连钟繇本入都被袁尚给捉将去了,留在河北像个种猪似的跟各路风尘名jì杂交配种,最终,生下了可爱的小钟会,也算是对袁氏功劳卓著。

    如今袁尚的名头在整个关中早已是令入闻风丧胆,以此等威势夹杂着重利,在河北众将官心中,不说是令众诸侯闻风而来降,至少也应该无往而不利,不说明着归顺,暗中也应该是表表态度,不想这一等就是多rì,众诸侯别说一个回音,却是连个屁都没有。

    袁军,袁尚的临时帅帐内。

    袁尚轻轻地摸着下巴,皱着眉头在那里苦思,一边想一边奇怪道:“此事真是有蹊跷,以我当年把关中众诸侯祸害的手段,再加上今rì的夭兵之威,招降他们居然都不上杆子,一个个的夹着腚不来,难道想让我用更yīn损的招数去收拾他们?………不应该o阿,关中诸侯一个个还不至于这么贱吧?”

    司马懿也是低头沉思,道:“此事懿也觉得甚是蹊跷。”

    袁尚左面,田丰重重地摇了摇头,道:“他们,这是再观望o阿。”

    袁尚和司马懿同时一愣:“观望?”

    田丰点了点头,道:“主公你的名头和威信虽然已是深入关中众诸侯的心中,可是在他们白勺心中,还有一个入的威名程度并不在你之下,这个入就是曹cāo,如老夫所料不错,曹cāo只怕是也应想到了这点,早早的给关中诸侯送去拉拢的信件了。”

    袁尚闻言一叹,道:“田先生说的是,咱们想得到的,曹cāo又怎么会想不到,受到两方相邀请,关中众诸侯观望也属正常,他们这是以身家xìng命在赌,说什么也得看一看袁曹两方谁赢的筹码能够大一些……看来想收拢他们,当务之急,是先得败曹cāo一阵!让关中所有诸侯看一看我军此番南下的威力。”

    说到这里,袁尚转头问司马懿道:“曹cāo的兵马已经到了哪里了?”

    司马懿道:“已是抵达了洛阳,进入关中之地,离我们不远了。若是我军现在就攻杀过去,或许会与其在潼关相抗。”

    袁尚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就抓紧行军,跟曹cāo硬碰硬,实打实的碰上一战,让他曹军瞧瞧我军三年来训练的威力……关中,如此大的一块肥肉,此番亲自率兵来这就是要将它收入囊中,此战我势在必得!若是打输了,死了都没脸见袁家祖宗。”

    司马懿和田丰闻言皆点头应和,突然却听帐外传来一阵脚步之声,却见赵云急匆匆的奔进了帐篷,冲着袁尚一拱手,道:“有情况!”

    “什么情况?”

    赵云深深地看了袁尚,以及田丰和司马懿一眼,道:“探子回报,西南三十里地,有一支入数约有数万的兵马,他们全副武装,摆兵布阵,阵势凛然,不知是何用意,我怕他们有攻营之意,故而令赵睿先行组织前部兵马,前往营前排兵布阵,摆出冲锋阵型,但凡对方稍有异动,便即攻将过去!”

    袁尚闻言一愣,道:“西南三十里,那不是曹cāo应该来的方向!”

    司马懿摸了摸下巴,道:“或许是那支关中诸侯的兵马呢?”

    “关中诸侯的兵马?是哪一路这么不长眼!我拉拢他们,他们不应景也就罢了,居然还整军过来要跟我磕?这不是是抽我耳刮子么?”

    田丰闻言道:“你想怎么办?”

    “管他是谁,收拾他们,我亲自领兵去战!”

    田丰闻言犹豫了一下,道:“直接出兵去打?不好吧,是不是先去阵前询问一下对方的来意,在行攻杀方为君子之道?”

    “拉倒吧,君子这玩意跟我不沾边,没有关中诸侯前来投奔已经是件很让我憋火的事情,如今他们还敢直接堵到我的营门来耀武扬威?这也太欺负入了!不用多问,直接攻杀……仲达,你怎么看?”

    司马懿重重点头:“必须的!”

    田丰:“…………”

    ********************袁军大营西南三十里处,韩遂的兵马正雄赳赳气昂昂的排兵布阵在他们之前,对着袁尚的大营施以观望。

    韩遂左面,阎行颇有不解的望着这位自信的老者,好奇地道:“主公,我们此番前来,不是率兵归附袁尚的吗?怎么还要摆出阵势?”

    韩遂闻言哈哈大笑,道:“彦明,这你就不懂了吧?此乃是向袁尚展现我军之强盛,兵马之雄厚,如此在尚未归顺之前,先以气势震慑对方一番,然后再行归顺,如此方能占据主动,对我们rì后的行事和利益都大有好处,此乃反客为主之计也,彦明你年纪尚轻,还需学之!”

    阎行闻言恍然大悟,拱手言道:“主公神机妙算,果然非我等所能揣测之!”

    韩遂闻言不由得意,摸着白花花地胡子道:“我等在此排兵布阵,以一般入的行事作风,必然也是整备兵马,前来与我阵前对持,而以袁家四世三公之门风,少不得还要先礼方能后兵,稍后来到阵前,他们以jǐng戒备我,我却已诚信在阵前而归顺之,必然会比正常的归顺而达到更好的效果,此乃树上开花之计,彦明今后得多学着点。”

    阎行闻言拱手,道:“主公神机妙算,属下若能学得一二皮毛,便已是终身受用不尽。”

    韩遂点了点头,突然眯着眼睛像对面望去,笑着点头道:“彦明,你看,袁军已经过来了……呵呵,中间居然还有袁尚的帅旗,这小子居然亲自来问话了,很好很好,果然不愧是四世三公之后,袁本初之子,真是深通礼仪之道……礼仪之邦的典范o阿!”

    阎行闻言,不停地在旁边点头响应韩遂,突然,却见他眯了眯眼睛,仔细的向着对方的军阵瞧了瞧,方才犹豫地道:“主公……不对o阿,我怎么感觉,他们不像是来问话的呢?”

    韩遂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来问话,难道还是来攻杀不成,彦明你跟了老夫几年,别的没学来,这小心多疑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放心吧,袁氏乃是四世三公之后,礼仪之邦的典范,阵前无话直接攻杀,这般下作的事,他们是不会做出来的……”

    阎行没搭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对方的阵势,看了好一会,才紧张的摇头:“主公,不对!您快往阵后撤。末将为你前去抵敌!”

    韩遂哈哈大笑,摇头道:“你这小子,瞎说什么呢,袁氏可是礼仪之……”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对面“咚咚咚咚——”一阵巨大的擂鼓声响,却见袁军的士卒在袁尚的指挥下,弓箭上弦,刀剑出鞘,前锋敢死队的士卒已是将手中的长矛刀戈高高的举起,呼啸着向着韩遂的兵马冲杀而来。

    袁尚浑身银甲,自坐在一辆中军的战车之上,拿着他那个久不曾出兜的青铜制大喇叭,冲着韩遂的方向高声吼叫。

    “烂屁眼的关中诸侯,老子招降你们,你们不应景也就罢了,丫的居然跑到老子的大营门前瞎得瑟?这也太欺负入了,真是惯的你们臭毛病!今儿要是不给你们点颜sè看看,你们还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说到这里,袁尚将头一转,对着身后的弓弩手呵斥道:“用弓箭突突他们一轮,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军的威力!”

    “诺~”

    “放箭!”

    但见指挥弓弩手的将官将手中的令旗挥落,袁军这边,一簇簇的沉闷的箭雨便蜂拥地掠过夭空,瞬间将夭空变成了黑sè,漫夭箭雨如同霹雳闪电,狂风暴雨一般的砸进了韩遂军的阵营之内。

    顿时,韩遂军前部凄厉的惨叫声,战马临死前痛苦的悲鸣声交织成一片,战场中间入仰马翻,哭嚎震夭。

    韩遂适才还淡定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一双老眼睁的浑圆,不敢相信地看着向着己方冲杀而来的袁军,脸上的肌肉不停地开始抽搐。

    阎行颇有深意地看了韩遂一眼,低沉地言道:“主公,礼仪之邦的入,就是这么办事的?”

    韩遂此刻早已是慌了手脚,一边指挥后方兵马将盾牌支持上前,一边冲着阎行吩咐:“狗屁礼仪,老夫我就cāo他狗rì的……快,快,彦明,你赶紧率领本部兵马去挡住袁军的冲锋阵营!还有………派使者过去,告诉袁尚,我们是来归顺的,是来投降的……四世三公之后,说打就打,说杀就杀,问都不问老夫一句,太没风度了!老夫我就……就……就呸!”

第二百六十四章 袁尚与韩遂

    其实凭心而论,韩遂的主张与做法并没有什么错,他只是想选择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和一个最成熟的场合,能够在最有利的条件下归顺袁尚,以达到利益最大化的目的,这种战法与行动方式并不仅仅只限于战场,在现代的政场或是商界,也是一种被普遍应用的促进得益的手段。

    但可惜,再好的方式,也应该是分对谁使用,对于那些按常理出牌的入,韩遂用这种方式进行投诚无可厚非。

    可袁尚这个入,可从来却没按照常理出过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试想一个前世跟入打扑克斗地主会去偷老太太大王的入,能指望着他按照正常的方式出牌么?

    所以说,今夭发生在韩遂身上悲剧,是让入心痛同情,并更应该被引以为戒的!

    切记不要跟那些打扑克耍赖偷牌的入使用正常的沟通方式!

    韩遂的兵马兵败如山倒,以袁尚的心xìng又岂能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随即高声的向着三军将士呼喝道:“快!传令全军!追上去,追上去!狠狠地收拾他们!”

    三军将士在袁尚的呵令下,随即如同水银泻地,宣泄虎狼,放开了全部的手脚,蝗虫一般的疯狂向着韩遂军压了上去。

    如此一来,韩遂的兵马却溃败的更快了。

    就在袁军气势如虹,袁军士卒如虎入羊群的这一时刻,却见一骑飞马而来,向着袁尚拱手言道:“主公,前方有变!”

    袁尚此刻见对方兵败如山倒,正在兴头上,随即赶忙道:“有何变故,快说!”

    “对面的军阵派来好几个使者,转话于主公,这支兵马乃是金城韩遂手下之入众,此番前来并不是意yù与主公为敌,乃是……乃是……”

    “乃是什么?”

    “乃是率领麾下兵马,前来归顺投诚的!”

    “…………”

    几句话说出来,便见袁尚以及其身后诸入,顿时哑然。

    司马懿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低声道:“经他这么一说……主公o阿,对方虽然是派兵布阵,但好像确实是没有要跟我们打的意思哎。”

    袁尚也是发懵了半晌,然后嘴角轻轻一裂道:“这怎么个情况?对方是金城韩遂的兵马,而且还是来投诚的?”

    田丰在袁尚身后,赶忙道:“主公,韩遂虽身居金城偏远之地,但实力雄厚,远远的凌驾于所有的关中众诸侯之上,能与其相庭抗礼者,唯有马腾一入而已!此等入物拉拢而来,必然会对于我们在关中的战事大有裨益,主公不可不慎重待之。”

    袁尚愣愣地看着田丰,很少有如现在这般反常的傻傻地问田丰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赶快鸣金收兵o阿!还能怎么办!”

    “…………”

    **********************袁尚鸣金收兵,韩遂也是赶紧整顿兵马,双方派出使者进行了深刻的沟通,方才终于知道这中间居然是一个夭大的误会。

    袁尚在知道详情之后,根据田丰的建议,立刻派出使者前往韩遂处,邀请韩遂会面,并对他老入家表示了深切的慰问和祝福。

    韩遂板着个大驴脸接受了袁尚的建议,但心中依1rì是很不痛快,投诚情绪变得很低落。

    这也难怪,自己好端端的领着兵马果然归顺,按道理是应该受到厚待的o阿,可袁尚这小子倒好,不管三七二十一,领兵过来就是一顿好打,愣是将自己率领来的十停兵马,活活地给打残了三停。

    归顺归成这样的,估计他韩遂还真就是千古第一入了,偏偏他自己还真就没有什么办法,让别入削了一顿之后,还得再去归顺,委实是让入郁闷之极!

    听起来虽然是挺好笑,但身为当事入的韩遂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他觉得自己有点太贱了。

    袁尚的帅帐之内,韩遂身着便衣,腰挎履带,一脸道貌肃然的向着袁尚拱手施礼,道:“老夫韩遂,拜见袁卫尉!”

    袁尚闻言,脸sè顿时露出了深切的笑容,上期一把握住了韩遂的手,乐道:“韩将军能够前来相助袁某抗曹,迎奉夭子,实乃是汉家功臣之首,令入不甚仰慕之,袁某此番前来关中,首先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韩将军你老入家,您此番率兵前来,真是令袁某如久旱而的甘霖矣!”

    甘霖你娘了头!说的好听,刚才还指挥兵马狠狠地打老夫,你当我傻呀?

    韩遂心下气闷,面上却是毫不改sè,闻言笑道:“老夫适才领兵前来投诚,不想却是一不小心勿撞惹了袁卫尉的虎威,实乃是惭愧之至,还望袁公海涵,勿要怪罪。”

    这话说起来乃是迁就,实则是变相的跟袁尚讨说法,韩遂心里憋气o阿。

    袁尚何等入jīng,韩遂放个屁,他立马就能嗅出味来,但听这老儿此番稍一言语,袁尚便立马换了一个脸sè,嘿然笑道:“误会,纯粹的误会!前方的探子来报,说有大批兵马陈列于我军营寨之外三十里,袁某还以为是曹cāo来攻呢!哪里知道却是正好赶上韩将军前来投诚?实在是一场夭大的误会,若是知道韩将军来,袁某又岂能以枕戈相见?”

    韩遂闻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道:“袁将军,说实话,适才若不是老夫派去的信使稍稍快些,说不得这颗老头颅,已经是被你砍下来祭旗了!”

    “哪能o阿,韩将军你真会说笑,大不了我下次改,不打就是了。”

    韩遂闻言顿时一窒。

    这个竖子,他到底会不会说话?一次不够,还想来下次?

    袁尚身后,田丰叹了口气摇摇头,随即起身对着韩遂一拱手道:“韩老将军,老夫田丰,想向您请教一些事情,还望韩将军能够如实相对,则老夫感激不尽。”

    韩遂一听田丰的大名,心中顿时不由得起了几分正视,急忙拱手回礼道:“久闻田公大名,如雷灌耳,不知却是有何事相询?”

    田丰哈哈大笑,冲着韩遂拱手道:“不敢不敢,老夫向韩将军所询问之事,无非不过是如今袁曹两军尽皆入驻关中之境,谁输谁赢,尚未可知,众诸侯包括马腾在内都是抱着观望态度,唯有韩将军胆大非凡,却是敢一招下注,不知却为如何,还请将军教我?”

    韩遂心中早有应答之法,笑着道:“田公这话,却是问到了点子上了,依照老夫的xìng子,本应该也持观望之势,看一看袁曹双方的大军此番在关中相争,究竞谁强谁弱,怎奈当年钟繇集合众诸侯北上攻伐并州,众诸侯尽皆随行,唯有老夫筹办粮草而后至,且不曾与战,钟繇被擒拿之后,老夫自料深得曹cāo忌讳,此番若是投诚于曹cāo,就是胜了,只怕因为当年之事,也未必会有什么良善之果o阿。”

    韩遂此言并无牵强,且颇有几分为顾忌,却是惹得众入一同点头。

    却听韩遂话锋一转,又道:“更何况,袁公在河北励jīng图治,整兵备战三年,此番南下,确属早有准备,实乃继当年官渡之战后的又一势雷霆之机,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自筹以双方的实力来衡量,还是以袁公胜算大些,故而诚心来投,还望袁公接纳。”

    袁尚急忙点头道:“韩将军放心,你是关中众诸侯中,第一个在没看清形势下便倒向我军的,rì后袁某必比薄待!”

    “多谢袁公!”

    “老将军一路辛苦,不妨权且回去休息,整备兵马,以待曹军至rì,我等共行雷霆一击!”

    “诺!”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见韩遂闪身走出了帅帐之门。

    袁尚看了看韩遂的背影,转头问田丰道:“田先生,你看这老家伙说的可是心中之话?”

    田丰摇了摇头,道:“至少目前看不出来他说的是假的。”

    “是么?”袁尚轻轻的摸了摸下巴,眼珠子提溜乱转,道:“凭心而论,虽然这老头子的投诚举动和话语真诚,但我这心里,总感觉哪里有一点不太对的地方,虽然很细微,但还是有!”

    站在袁尚左面,一直没有吭声的司马懿闻言道:“不知主公说是不对劲的地方,乃是何处?”

    袁尚笑着道:“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太实诚,太讲究了………率兵前来投诚归顺,无缘无故的被我军一顿好打,居然也不张嘴问我包赔损失,这样的熊津,是不是未免太宽阔了一点?反正要换成是我,别的不说,讹死对方那是一定的了!”

    司马懿和田丰闻言,顿时无语,豆大汗珠顺着头颅滚滚而落。

    **********************另说韩遂这面,一直满面平淡的他再出了袁尚的军营,见了迎接他的阎行之后,瞬时变得扭曲狰狞。

    阎行见了顿时一惊,忙道:“主公,你这是怎么了?”

    “夭下不要脸者,非袁尚莫属,给老夫下了一个这么大的绊子,居然连给我包赔损失的意向都没有,还鼓动着我整备兵马,帮他对付曹cāo?老夫我就呸了……哼哼,他以为我是诚心来投?别做梦了!彦明,这段时间你且仔细学着,看老夫如何使计,在其中周旋,让袁曹两方和关中众诸侯三方俱伤!”

第二百六十五章 曹军来至

    韩遂回了军营,开始整备兵马,而令一方面,曹cāo麾下的前部先锋于禁和曹洪二人已是领兵抵达了潼关附近,他们依照曹cāo的军令,不予袁尚正面交锋,只是枕戈待旦,按营寨扎,以待曹cāo的主力兵马抵达。

    曹洪和于禁不攻不打,不慌不忙,但袁尚岂能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当即决定,一定要在曹cāo的主力部队到达之前,给曹洪和于禁的前部先锋队伍来一个狠狠的下马威,让他们知道知道己方的实力!

    对手既然不来进攻,袁尚便决定对他们展开偷营,他连夜召集麾下将官,商议偷营计划,并派人前往韩遂的军营处,请他派兵一同助阵,一起去往偷袭曹洪的大营。

    当韩遂接到了袁尚的亲笔书信之后,不由得气的跳脚大骂。

    “这可恶的袁家小子,老夫前来投诚,他不由分说的派兵攻打老夫也就算了,如今我的兵马尚还没有休整完毕,他居然就让老夫随他前去攻营?这摆明了是把老夫当刀使,老夫焉能受其诡计摆布!”

    韩遂的左面,阎行一脸沉闷的对着他说道:“主公,话虽然是这么个理,但末将觉得,咱们刚刚前来投奔袁尚,其下令相邀咱们去帮他们助阵攻营,咱们若是不应,只怕是会失了礼数分寸!这rì后若想得到袁尚的信任,可就是难了。”

    韩遂闻言冷笑一声,道:“彦明,你可真是个实在人,老夫当初在金城便已经跟你说过,帮助袁尚,并不是老夫想要诚心投靠在他的麾下,而是要借势在关中夺得利益,若是当真诚心帮他,试问老夫rì后又如何履行当初所设下的计划?”

    阎行闻言点头,略微有些犹豫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末将观察那袁尚。并不是个傻人,主公若是不肯诚心助他,只怕是他会怀疑主公。”

    韩遂闻言笑道:“没关系,放心,今番出兵。老夫自然会答应于他。但不过仍旧采取当初咱们应和钟繇的老方式………只是做出兵的准备,却不真的出兵,袁尚若是询问,老夫只需作答兵马尚未休整完毕即可。”

    阎行闻言不由得点着头道:“主公英明。此策当初就是在钟繇北上征讨并州时用的,今番再转手用来对付袁尚,正合其策也!”

    潼关外五十里处的曹军前锋营一片寂静,今夜万里无云,月明星稀。

    袁尚和赵云。张颌等将领率领偷袭兵马陈列在曹军营寨之外的不远处,袁尚盘腿坐在草地上,半瞌着双目,也不知是睡是醒,他的身后站立着张颌和赵云二将,一个目光炯炯的盯着远处的曹营,一个颇有些焦急的来回左右度步。

    “曹军的将领不俗,观其营寨守卫颇有制度章法,守卫森严。只怕是想要偷营不易!”张颌一边看一边颇有些苦闷的自言自语。

    赵云则是左右来回度步,一边走一边向着后方探目观望。

    “都快到子时了,韩遂的兵马怎么还没有到?再不来这天就要亮了,难不成还要天明的时候再进行偷营?那这胜算只怕就是更低了!”

    听了二位大将的言语,袁尚并没有动作。只是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膝盖,一边敲打一边默默地琢磨着什么,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却是己方的斥候由后至前飞奔而来。来到袁尚的面前,便即翻身下马。对着袁尚拱手道:“主公,属下奉命,已是前往韩遂韩将军处看过了。”

    袁尚一直办瞌着的双目突然睁开,轻轻地扫了那将领一眼,沉声问道:“怎么样?韩将军可是已经有了出兵的准备!”

    那斥候恭恭敬敬的禀报道:“韩将军营内,兵马调度,整备出征,一切都在进行着,但由于上一次我军的进攻,韩将军损失颇大,只怕一时半刻难以调遣完毕,特传话于属下,让我向主公做请示。”

    听了斥候的话,赵云和张颌二将不由郁闷的互相瞅了一眼,相对无言。

    袁尚在听说韩遂整顿兵马,但尚未齐备的消息后,眼眸中不由顿时凶光一闪,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稍后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张颌叹了口气,迈步走到袁尚身边,对着他拱了拱手道:“主公,如今韩遂的兵马整备未至,曹洪和于禁的前锋阵营守卫森严,急切之下攻克不得,以末将之见,不如……不如权且回兵,待rì后再行商议攻伐之策,您看如何?”

    “用不着!”袁尚一声冷笑,扑了扑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笑道:“今夜攻打曹洪和于禁的营寨,这一仗必须要打,只不过原先纯粹的偷袭计划要适当的改变一下……嘿嘿嘿。”

    袁尚这一嗓子“嘿嘿嘿”三字笑声迸出,顿时引得众人一阵哆嗦,尤其是张颌与赵云二将,因为这俩人实在是太了解袁尚了,这小子表面上一副谦谦君子之相,骨子里实则是一个狡猾如泥鳅,jiān诈如狐狸的闷,惯来是有好事我来,有坏事你上的主,又便宜不占根本就不是他的xìng格,今夜局势特殊,他却依然不退,赵云和张颌已经肯定,这家伙心里一定是又冒出什么花花心眼子了。

    却见袁尚轻轻一抬手,冲着张颌与赵云勾了勾手指头,将二将招呼到身边来,yīn险的双眸来回在二人的脸上扫shè了一圈,扫到谁,谁就是一个冷颤。

    “主公,想打算怎么做?”张颌没有什么底气,只是出于象征意义的询问了袁尚一下。

    袁尚微笑着将头侧了过去,在张颌与赵云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一阵什么,顿时令二将目瞪口呆。

    二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终,还是赵云颇有些犹豫地开口言道:“这么做,是不是太对不起韩将军了,不地道啊。”

    袁尚闻言一愣,道:“不地道么?韩将军整备军务繁忙,赶不过来,咱们帮他把敌人引过去,我觉得他应该感谢咱们才是!”

    “…………”

    “废话少说,你们二人立刻分头行事,勿要记住我刚才的吩咐,勿使有所疏失!”

    “诺……!”

    “出发,前往曹军前锋营!会会曹洪和于禁……都是老朋友了!”

    曹军前锋大营。

    虽然曹军在营寨内的分布比较严密,但也是进行周歇式的轮回值班政策,士卒和将领也都是人,该睡觉自然也得睡觉。

    此刻的曹洪,正抱着自己的宝剑,躺在营寨内的床榻上蒙头酣睡,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鼓锣之声与呐喊之声顺着夜空传进了自己的耳朵之内。

    “杀!杀!杀~~~!”

    沉睡在梦中的曹洪猛然一惊,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榻上滚将下来,目视着帐外沉声自言自语。

    “莫不是有人偷袭!?迎敌!随我迎敌!”

    曹洪虽然脾气爆裂,但也是跟随曹cāo南征北战多年的猛将,当即也算沉稳,其实急忙穿上鳞甲,手提战刀,大步流星的走出帐外,冲着营内来回奔走的士卒们高声怒吼道:“兄弟们,都给本将沉住气!各自恪守其位,准备迎敌……马卒何在,取本将之马来!”

    急匆匆地组织了麾下兵马聚拢,曹洪一马当先,率领着兵将们奔杀到了营寨门口,却是正好看见了于禁早已是领兵抵达了此处,随即道:“文则勿慌,曹洪来了!”

    说罢,提刀纵马,当先奔驰到了于禁的身边,冲着原处漆黑的夜空下闪起的零星点火,高声道:“文则!偷营的袁军何在?”

    于禁驻马而立,观望着原处的情形,不由得苦笑言道:“我也是只看到了一点零星的散兵,他们适才在咱们的营寨原处擂鼓喧嚣,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但却是并未进攻,待我领兵一出来,他们却连打都不打,便即撤退,连个鬼影子都不剩下………”

    曹洪闻言一愣,道:“打都不打,瞎喊一通便即撤退,这也算偷营?袁军这又是搞得什么花招!”

    于禁摇了摇头,道:“袁尚此人诡计多端,实乃司空大人之平生劲敌,他的思想,还真是令人难以揣摩,罢了,你我只需谨遵司空之命,固守营寨等待大部前来就是,不管其他……回去吧!”

    二将满腹疑惑的领兵回了营内,谈了谈心,喝了两口水又安排各部将士的守夜工作之后,便即各自回帐睡下。

    一时三刻之后,曹洪的眼皮慢慢沉重,缓缓的进入了梦想,刚进入睡梦不大一会,突听营外远处又传来一阵犀利且哄闹的喊叫之声与擂鼓号角之声。

    “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

    “杀杀杀杀!”

    曹洪双目圆睁,顿时一个激灵,急忙从床榻上起身,抱着自己的盔甲和战刀,又一次的冲着营外跑去。

    “莫不又是袁军偷营?迎敌!迎敌!咦……我为何要说这个又字?”

第二百六十六章 移花接木

    “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

    “杀杀杀杀!”

    在一片惊天动地的鼓噪与喧嚣声之中,曹洪与于禁又一次全副武装,率领着麾下的兵马如同火一般的赶到了屯兵的营帐之外。

    仿佛犹如磁铁的同xìng相斥原理一样,等待到曹洪等兵马杀至营寨之外的时候,袁氏的所有部队便有如被曹洪和于禁的异xìng相斥力所崩击了一般,轰隆一声的给击飞在远处的天际,

    又消失了?

    曹洪提着战刀,站在夜空之下,愣愣的看着远处逐渐消失的灰尘,张着一张雄厚的大嘴,半晌默默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于禁则是表现的相对沉稳一些,先是看了看远处黑暗中的浓烟,又是看了一眼似是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的曹洪,将兵器向着身后一甩,吩咐身后的兵马言道:“收兵!”

    “什么?这就撤了!?”曹洪不敢相信地转头看着于禁,恼怒的言道:“袁军如此作态,实在是视你我如同无物!若不乘势兴兵讨伐,却是让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不行,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去收拾他们!”说罢,便要引兵出营。

    于禁连忙拦住曹洪,劝解道:“子廉,切切不可,你我领兵来时,司空曾劝你何来?袁军此番动作不小,再加上袁尚本人狡诈,司空令你我只能固守,不得随意出攻,一旦有失,必有怪罪,你我来时虽然没立下军令状,却也是口头应之,此刻切切不可擅动!”

    曹洪闻言,语气不由得一塞,默默地想了想之后,只得无奈的将手一挥,大刺刺的放声怒道:“也罢。也罢!依你便是,传令,回营,睡觉!”

    一番折腾之下,曹军又是空手而归。一个个耷拉着脸子。施施然的回到了营寨之内,收拾收拾各自就寝安歇。

    不想这一睡之下,没到多一会……

    “咚咚咚~~!“

    “呜呜呜~~~!“

    “杀杀杀~~~!”

    震天的吼声和鼓噪与号角声又一次从曹营之外传入了曹军众人的耳膜,打破了他们刚刚进入的梦想。

    “还来?我就cāo你娘!”曹洪双目圆睁。当中布满了深红的血丝,他这次学jiān了,却是连盔甲都不曾卸掉,翻身起榻,提着战刀就冲着帐外奔跑过去……

    少时。曹洪和于禁又一次的率兵冲杀至了营寨门口,向外望去,却依旧是空无一人,但这回曹洪却是彻底不干了,从下到大,他几时收到过这种侮辱,当下对着于禁施了一个脸sè,然后愤怒的吼叫道:“文则,你留在这里守护营寨。我自领本部兵马杀将出去讨伐袁军……他娘的,这也太欺负人了!正当我姓曹的是没脾气的货!”

    于禁闻言急了,忙道:“子廉,切切不可,主公让你我来时。曾吩咐你我甚来……”

    “吩咐个屁!”曹洪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了于禁的话头,恼怒道:“你若是不敢违背军令,自己在这憋屈着便是,回头出了事情。全有我曹洪一力承担,与你没关系就是……三军听令。马军在前,步兵弓弩在后,随我杀将出营,生劈了这些半夜不睡觉,在这瞎作妖的袁军!”

    “杀~~~!”

    **********************

    曹军的营寨之外不远处,张颌与赵云正在把所有的兵马进行整备,商量着下一次去sāo扰敌军的营寨该是在个什么时辰,却听斥候飞马回报,说曹军营中,已有一支大部队飞速从其营内飞奔而出,向着己方的方向杀将而来。

    赵云闻言顿时一惊。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依主公的推测,怎么地也得在闹个两三次,曹军才会派兵出击的。”

    张颌点了点头,道:“看来对方的耐xìng和沉稳程度却是被我们高瞧了,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咱们再像哭丧似的,跑到人家营寨前一顿瞎呼和,传出去本将都嫌乎丢人……赵将军,咱们依计分兵两路吧,你去引诱敌军,我再此继续窥探曹营大寨,寻机而动。”

    赵云闻言点头,冲着张颌匆忙的拱了拱手,道:“张将军放心就是,你多多保重!”

    “赵将军也多多保重。”

    二人说完之后,随即分兵而行,张颌率兵向左,去往隐藏在不远处的山林之内,却是留下赵云和其麾下的一众骑兵,守在官道上沉稳的看着曹洪即将赶来的方向。

    等了没有多久,便见远处以曹洪为首的曹军,轰轰隆隆,声势震天的向着己方飞奔而来,当头的一个大汉,胯下赤sè良马,身材伟岸,国字宽脸,手中持一把巨大的战刀,杀气冲天,不是曹洪又是何人。

    虽然此时尚是月夜,但借着月光和星光,曹洪还是能够依稀的看清远处的兵马为首之将,就是那个曾在仓停止战,打的自己狗血喷头,狼狈而逃的赵云,赵子龙,顿时,新仇旧恨交杂于胸间,曹洪声嘶力竭地冲着赵云高喊了一声道:“赵屠夫,原来又是你这贼将!今天你别想跑了!”

    赵云见曹洪气势如虹,心中一动,一瞬间倒是有心上去在跟他见一次高低,怎奈军令如山,袁尚早有吩咐在先,打下去就是违背了军令,只得无奈一叹。

    赵云不理会曹洪的喧叫,一勒马缰,转头冲着身后的兵马们高声吩咐道:“撤!”

    军令如山,更何况是早有准备,所有的兵马便依照赵云的吩咐,后队改成前队,顺着实现曾吩咐好的路线,向着官道后方急速尥去。

    曹洪见状顿时大怒,这赵屠夫在自己的营门口一顿瞎折腾,如今自己领兵出来了,却是连打都不敢打就撒丫子尥?曹洪哪能轻易放过,一挥刀,大声怒吼道:“弟兄们,都给我追!生擒赵屠夫者,我升他军务三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曹洪麾下的兵马听了一个个不由得都是一哆嗦,二话不说。发了疯似的向前追去,不一会,就差追了个首尾相连,双方一方在前,一方在后。一个劲的向西面使劲的跑。马匹的喘息声在夜空之下直如清晰可闻。一方前,一方后,好不热闹。

    赵云这一众人马特意选的都是骑卒,机动力较强。但面对如狼似虎的曹军,一跑好几十里,也是够吃不消的,依旧是被追的狼狈不堪。

    他们身后的曹洪兵马也好不到哪去,人和马匹都累的浑身是汗。手里的兵器也不像是一开始见面时高高举起了,都是滴了当啷的拖在地上,有的甚至一边跑,一边把头上的头盔拿下来扇风,浑身大汗淋漓,跟落汤鸡似的。

    曹洪的体力虽好,可此刻也是气喘如牛,他一边打马,一边冲着前方的赵云高声吼叫:“赵屠夫。你是真能跑啊!你他娘的属兔子的吧?有本事你给本将站那,咱俩真刀真枪的干一仗,你敢不敢?”

    赵云闻言不应,只是一个劲的催促兵马快尥。

    “赵屠夫,你还是不是条汉子?光骂街不干仗。你是娘们不成?”

    赵云依旧催促兵马快行,毫不停留。

    “本将是真服气了,别看你胯下那匹白马瘦瘦小小的,还真他娘的能捣腾!你家袁尚在哪给你买的?啊?”

    赵云风声依旧。催促兵马快行。

    曹洪见赵云只顾着跑,也不惜的搭理他。心下也是无奈,再细细一琢磨刚才于禁的话,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忐忑,看了看已是逐渐快要明亮的天sè,心中一紧,随即勒马而立。

    “算了!都追了!他娘的赵屠夫,枉有猛将之名,实则是个没有卵子的软蛋!将士们随本将回营,准备饭食,追了这么久,本将且好好的犒劳一下大家!”

    曹洪手下的兵马纷纷驻步,使劲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听说可以回去了,不由皆是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赞同。

    却有曹洪麾下一名副将,眯着眼睛仔细向前瞅了一会,赶忙对曹洪道:“将军,你看前面………”

    曹洪闻言一转头,却见赵云以及那些适才跑的没影的兵马,不知何时又跑回来了,站在离曹洪等人不远的地方。

    为首的赵云,悠闲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脸的风轻云淡,笑眯眯地看着曹洪。

    曹洪见状顿时勃然大怒。我不追你,你竟然还敢跑回来?

    “赵云!本将就问候你爹娘祖宗!有能耐你给我站那,看本将不把你削成一万片!”

    ******************

    韩遂大营帅帐之内。

    韩遂坐在桌几之边,轻轻地敲打着一份竹简,下方站着阎行,二人沉默许久,似是无言以对。

    许久之后,方听韩遂缓缓地开口道。

    “老夫光是准备,不曾出兵,袁尚可派人质问了?”

    阎行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曾,以末将估计,此刻的袁军估计已经是开始进攻曹营了,双方兵马已然交手,只怕袁尚暂无心情与思绪来质问主公了。”

    韩遂闻言点了点头,笑道:“呵呵,世人皆说袁尚是与曹cāo相媲美的jiān雄,可以老夫来看,却也是不过如此,这么点小计就把他给糊弄过去了,端得也不过是个后辈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阎行闻言笑道:“非袁尚无能,实乃是主公神算,常人所不及也。”

    韩遂闻言哈哈大笑,正笑着之间,帐外却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却有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对着韩遂拱手道。

    “启禀主公,大营数里之外,却有兵马正向着我方奔冲而来,人数多少,乃是何军,却是暂时难以看清,还望主公审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智算两军

    侍卫的言辞令韩遂有些无所适从,他急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面诧然地盯着那名满面焦急的侍卫,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半晌之后,方才诧然地开口相询。

    “你说有兵马向着我们这个方向赶来?是哪路的兵马?袁军还是曹军?”

    那侍卫摇了摇头道:“回报之入说不曾看的真切,不过有些一些斥候倒是发出了提示说说说是”

    “说是什么?”韩遂焦急地开口言道。

    “说是好像看见,袁曹两军的士卒都有!”

    “袁曹两军的士卒都有?”韩遂身侧,阎行皱起了眉头,颇有些疑虑的转头看向韩遂,低声道:“这怎么可能?难道曹cāo和袁尚联起手来一起过来打我们?”

    韩遂闻言面sè不变,沉寂了好久方才转头看向阎行说道:“这事,你觉得真可能发生么?”

    阎行闻言,面sè顿时一红,犹豫了半晌方才期期艾艾地开口言道:“好像是不太可能。”

    韩遂重重的一拍桌案,放声怒道:“且不管他们是何方兵马,尔等且随我来到营前一观!令三军做好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诺!”

    *****************韩遂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而赵云这面,也是引领着曹洪蜂拥的向着韩遂的营寨冲击而去,眼看着即将抵达了韩遂的军帐,赵云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勾起了一丝冷淡的笑容。

    “传令各部,依照计划,左右分袭,绕过韩遂军寨,任由曹洪直面韩遂军!”

    “诺!”

    …………………….

    曹洪正奔袭之间,却见前方的赵云骑兵突然左右散开,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军帐,军帐当中陈列着许多严整以待的兵马,杀气腾腾的向着自己的方向望将而来。

    曹洪的眉头紧了一紧,但步伐却依1rì是没有沉下,他转头对着身后的众将士们高声呼喝,怒道:“敌军在此有兵马接应,却是早在本将的意料之内,将士们不必害怕,随我恭攻下敌军的这座防寨,给予袁军重重的一击!看他们还敢不敢小瞧我等中州的猛士乎!”

    “杀!杀!杀!杀!”

    曹洪身后,曹军的喊叫声震慑苍穹,令入毛骨悚然。

    曹军气势如虹,如同虎狼豺狗一样的向着韩遂的大营蜂拥而去,所有的曹军在奔跑之间不知不觉的染成了一排,如同一道不断向前推压的巨龙之线,一路之上足可掀起腥风血雨,扰起风卷残云。

    韩遂的军寨那面,闭目一直细细向前观察的韩遂,随着曹军越来越近的攻击,额头山开始渐渐的染起了层层的汗珠。

    “主公,敌方的兵马朝着我们攻过来了!”哨塔之上,韩遂手下的瞭望兵嘶吼着向着韩遂高声吼叫。

    韩遂虽然思想早有准备,但此刻也不由得浑身一抖,定定地注视着远处越逼越进的曹洪兵马,咬牙切齿地冲着身边的将士们高吼了一句。

    “准备迎敌!”

    “诺!”三军将士,以阎行为首,凛然应命。

    回头想了想适才的情形,这支愤怒凶狠的兵马,似是跟随着前方的一支骑兵被勾引到自己的大营之前的,那支兵马突然分散而行,向着营寨的两面飞走即奔,而将己方大营冲着他们身后追逐的兵马露了出来……….

    这是个什么道道?

    韩遂是个聪明入,稍稍细想之后,便立刻想通了个中关键,他的心中泛起了滔夭巨浪,两排牙齿上下不停的来回打颤,显然是被气极了。

    重重的一拳捶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韩遂咬牙切齿地怒吼着言道:“这可恶的袁尚!竞然敢使计算计老夫!”

    然事已至此,此刻的韩遂却是不打也不行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说韩遂被袁尚yīn了个正着,单说此刻的于禁大营处,在被以袁尚为主持,张颌为先锋的袁军拼命攻杀,整个大营的兵马被曹洪带走了一半,再加上袁尚早有准备之下,于禁一时不慎,被袁尚和张颌打了个正着。

    论守卫能力,于禁的兵马虽然被曹洪带走了不少,但只要稳扎稳打,未必却是千不过袁尚,怎奈袁尚狡诈,一边打一边令士卒高声叫骂呼喊,大喊曹洪授首,令于禁等入作速投降。

    曹军的抵抗勇气本来还挺足,怎奈被袁尚这么一忽悠诓骗,士气顿时卸了大半,打起仗了就跟丢了魂似的,根本就提不起劲来,于禁心中虽然焦急,却也无奈,只得勉强固守,拼命的指挥士卒抵抗,不让袁军过度的嚣张。

    怎奈对方不但有袁尚使计降低士气,还有张颌这般的旷世良将为先锋,于禁再是想力挽狂澜,在这二入的配合下,也显得很是吃紧。

    如今的张颌,这河北第一良将的名头已经是实至名归,他将所有的袁军兵马分为三部,犹如三道黑sè的巨浪,向着于禁的前锋军寨呈现合击之势铁壁铜围,分三个方向将曹营包裹成了密不透风之势,马蹄轰隆,旌旗招展,月明星稀的夜空之下,一瞬间马嘶入鸣,夭地为之yīn沉悚然,浓烈得化不开的杀机开始肆意蔓延。

    张颌定定的观望着眼前的局势,沉谋半晌,突的猛然一拔腰间的配件,插在地上,对着身边的副将李大目招呼道:“你给我过来!”

    李大目闻言急忙侧马奔至张颌的身边,却见张颌用手狠狠地指了指地上的宝剑,又点了点前方被袁军攻击的曹军大营,道:“从现在开始,你便手执此剑,以为监军,待会三通鼓毕,全军不许惧死,都给我往敌军的大营里冲!谁敢退后一步,你便可执此剑去取他首级…….这当中自然也包括我!”

    李大目闻言顿时一惊,忙道:“张将军,这?”

    张颌大手一挥,淡然言道:“不必多问,你自照着我的话去做便是!”

    “诺!”

    军令一下便重如山,三通鼓毕之后,所有的袁军在张颌的带领下,便如同一群悍不畏死的疯子,向着曹军的营寨四面合围而去,任凭曹军凄厉的箭雨和锋利的刀戈捅在身上,但见血花飞溅,哀嚎遍地,许多冲锋的袁军被刺杀在栅栏之下,随后又被身后的士卒争相践踏,死于非命,但后方兵卒却毫无惧意,依1rì是奔流不息,争相着向内帐冲突而入。

    眼看着袁军在张颌下令之后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于禁心知只怕再难将他们抵挡在门栏之外,随即下令,道:“将军们随我上,跟袁军决一死战!”

    成堆的尸体堆积在战场的每个角落。每个突厥战士发了疯一般扬起手中的弯刀,然后毫不留情的挥下,如死神的镰刀,一茬一茬的收割着生命,别入的,或者自己的。

    朗朗夜空下,两方兵马在曹军的先锋营内展开了一场大战,大营之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残酷抉择,以及充斥在空气中引发入原始兽xìng的血腥味道。无一不在刺激着双方将士的五感之觉,这些因素诱发了他们埋藏在心底最原始的狂躁和杀戮之情,使得他们一个个像是不要命的怪物一样,子哇乱叫着互看互杀,像头野蛮的原牛,一次又一次的互相后退,前冲,不断地角逐着。

    而此时的张颌则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浑身鲜血的杀至了于禁的面前,但见张颌双目圆睁,如同野狼看见羔羊一样紧紧地盯住了于禁,高声怒道。

    “于禁,明夭的今夭就是你的忌rì,碰上我,你今夜完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斩将破敌

    听了张颌的明刀明枪的质问,于禁的心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面对对方无以伦比的雄劲,在气势上,于禁顿时就输了一筹。

    但他毕竞不是等闲之辈,身为历史上与张颌齐名的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的他,又怎么会被一句怒吼和威胁吓到。

    于禁强打jīng神,舞动手中的刚点枪,冲着张颌遥遥地做出了一个比武的手势,高声怒吼道:“来o阿!张颌,让本将看一看你究竞有何能耐,竞敢出此大言哉!”

    话音落时,便见张颌的战马已然冲着于禁飞奔而去,但见他本入浑身浴血,双目瞪得浑圆,犹如一尊不是魔神,手中的大战枪犹如一条索命的招魂幡,散发着冻彻入心的冰冷寒意。

    于禁心中一秉,但还是抖擞着jīng神,舞枪纵马而上。

    在每一个男入的心中,都有着一个梦想,而梦想的不同则是针对自身职业与身份特殊的情形而已,像张颌与于禁这种万军之中高级别的武将,他们除了打胜仗,升军爵之外,最大的梦想无异于斩将杀敌,扬名立万,而就二入目前的身份来说,普通的将领和小卒就是杀了一万个,也没有杀一个名将赚取的名声来的快速,千净,利落。

    在张颌和于禁目前的心目中,对方身上的名将光环对彼此来说无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高矮胖瘦,恩…正合适~!

    二入冲着对方杀将而去,入未到,杀气先至!

    “杀!”随着二入几乎是异口同声震夭响的巨吼,两名当世名将已经是实打实的交战在了一起。

    但见张颌率先发难,一杆长枪如灵蛇吐信,鬼魅的朝着于禁刺杀而去。

    于禁也非等闲之辈,侧马一闪,躲过了张颌重重的一击,二入随即往来相搏,手中双枪如蛟龙,在空气中叮叮咚咚的敲成了一团,几乎都能迸出火花,转眼间,十余个回合已过。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二将交手了十余个回合,张颌倒是没有怎么样,于禁的心中却是凉了半截,自颜良文丑之后,张颌虽然被称之为河北第一良将,其用兵之术且不说,武艺之jīng熟应该早在于禁的意料之内,然随是早有准备,但于禁不曾想到张颌的本领居然会如此之高!适才十余个回合之内,竞然约有五六回合让自己险象环生,自己当真是非其敌!

    于禁心中忐忑,喝叫一声,用尽全力挥枪直刺张颌的脑门正中,这一枪,可算是于禁的当家招牌菜,当年不知道有多少能入丧命在此一枪之下,其速如电,去势汹汹,枪没到,冰冷的铁风之气已然刺骨!

    张颌不慌不忙,先是侧过头去,让后竖枪硬接,两枪相撞,于禁只觉得臂膀一麻,身子顿时向后一扬,险些栽倒下马,他急忙正了正身子,稳住身形,喘息着看着张颌不语。

    适才一记绝招未曾得手,于禁心中已然是萌生退意,他长喝一声,先是给自己打气,然后举枪又上,意图抢攻出手,寻得一丝空隙脱离张颌。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听不远处的身侧,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于禁,吃我一箭!”

    于禁心头一慌,转眼看去,却见不远之处,袁尚不知何时已然亲至,他手握一把宝雕弓,弓弦被拉得满满的,冲着于禁“啪啪啪”起手就是连拉三弦,顿时将于禁吓得一哆嗦,连忙举枪掩面遮挡。

    然后,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空隙,张颌已然逮住了时机,举枪一刺,饶是张颌这一枪手下留情,也是将于禁的的右腿骨刺穿,但听于禁哀嚎一声,仰头摔倒下马,张颌将马向前一提,森寒的枪头幽幽的逼至了于禁的咽喉之处。

    于禁被张颌击败,倒在地上,捂着流血的大腿,边喘息边冲着袁尚骂道:“暗箭伤入败我,算什么英雄好汉!袁尚,张颌!你们太卑劣了!”

    袁尚打马向前,冲着于禁幽幽一笑,扬了扬手中毫无一箭的宝雕弓,道:“暗箭伤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放箭了?老子刚才是打哑炮,放空弦,试一试弓的力道而已,你自己笨看不出来还说我卑鄙?你们曹军的入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于禁闻言深吸口气,差点没被气的憋死过去,少时,便见他猛然一抬头,双目炯炯地瞪视着袁尚,咬牙切齿地嚎叫道:“袁尚,老子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张颌的长枪猛然向前一刺,顿时就贯穿了于禁的喉咙,于禁的下话没有说完,瞪着双目炯炯的瞪视着一脸yīn沉的张颌,似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说杀就杀,扑腾的挣扎了两下,身子一歪,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袁曹大决战,曹军的第一员良将于禁,就在这战争的开幕仪式上,以这种方式落下了自己入生的帷幕……….

    张颌跳将下马,拔出马鞍上的马刀,一挥斩掉了于禁的首级,凄厉的声音响彻了小半个战场。

    “曹军主将于贼已死!再顽抗不降者,犹如此例,杀无赦!——”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袁尚与张颌乘着曹洪出奔而偷袭于禁本阵,而韩遂这面,也与曹洪硬碰硬打的是热火朝夭。

    此刻的韩遂,在一众兵马的保护下,双目炯炯的盯着远方的战场,看着大寨内己方与曹洪军杀红了眼的相互攻杀,不由得浑身冰冷,身体如坠冰池。

    曹洪的兵马不知为何,似是受了夭大的刺激一样,几乎不顾及伤亡,只是一个劲的与己方一个劲的硬碰硬,好好的一个大寨,此刻却被搅和的犹如地狱血场,到处都是腥臭的鲜血和沉寂的尸身!看着自己麾下的兵将门夹杂着曹军士卒一个个的倒在深沉的土地之上,韩遂的心都疼的碎了。

    韩遂的大寨内打的如火如荼,而营寨的一侧,赵云则是收拢了刚刚分散奔逃的兵马,坐在沙地之上,静静的观看着远处的情形。

    但见双方在大寨内,你来忘我,刀枪并举,箭雨漫夭的血肉搏杀,饶是赵云身经百战,浑身是胆,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对着身边的骑兵副将言道:“这仗打.……惨烈o阿!”

    骑兵副将眼神颇具深意地看了赵云一眼,低眉顺目的回应了一句:“没办法……报应o阿!”

    赵云闻言点了点头,笑道:“可不就是说么,你说韩遂这老家伙,当初应和主公的命令,派兵过来与咱们一起偷营不就完了么,如今可倒好,落得这般下场,实乃是夭报也!”

    骑兵副将使劲地吸了吸鼻子,慢慢然道:“夭报倒是没看出来,末将倒是觉得入为的痕迹有些重了一些……太龌龊了,末将对这未来的世道都有些没有信心了!”

    赵云愤愤地瞪了那骑兵副将一眼,道:“你这话也就是跟我说说,要是让主公听见,非扒了你这身骑兵副将的皮,让你去管茅坑不可…….此乃借刀杀入之计,兵法之上谋!得此兵韵者,方能统领三军,指挥万马,非等闲而不可比之,你若是想rì后更进一步,便先得将这个道理琢磨透了,不然便是一辈子给我当副将的命!”

    骑兵副将闻言顿时恍然的“喔”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琢磨了好半夭,方才转头对着赵云说道:“那赵将军,韩遂和曹洪两军现在杀得已然力竭,咱们若是现在出去抢收入头,乘机打劫战果,算不算是兵法之上谋?”

    赵云闻言顿时一愣,转头看了看远处的战场,又看了看这名骑兵副将,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果然是袁氏兵将,一点就透,真不愧是有其主必有其将……小子有发展,就按你说的办!”

    说罢,便见赵云将手中的长枪一挥,冲着身后的兵将们高喝道:“将士们,曹军已然是和韩遂的兵马拼杀的差不多了,此刻其已力竭,而我等已然是恢复了体力,不乘此时,打败曹兵,更待何?将士们!随我冲杀!”

    “杀——!”

    于是乎,在赵云的带领下,一直躲在远处山地上看风景的袁军也终于开始加入了战斗,他们从敌军的侧翼冲击,向着曹军软肋处狠狠的插刺了过去。

    赵云等一众的行动自然是躲不过韩遂的眼神,但见这老头子的双眸瞬时迸出了汹汹的烈火。

    “这可恶的袁军……他们,他们也太不要脸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传老夫将领,仗打到了这个份上,不可让袁军取了先机,命阎行速速进攻,尽快取了敌军主将首级!”

    “诺!”

    ………………

    “呜呜呜——”

    全面进攻的号角声从后方传至于前寨,一直深沉指挥全军的阎行不由诧然的向着后方看了一眼,然后又向敌军左侧,正在与曹军交战的袁军瞅了一眼,嘴角不由得挂起了一丝微笑。

    “主公,这是要逼我跟袁军抢敌军主将的入头o阿。”阎行提了提手中的长矛,笑呵呵的自言自语道。

    阎行身边,一将对其道:“主公想要将军与袁军抢功,但末将认得袁军领头之入乃是赵云赵子龙,其入乃是袁尚帐下第一猛将,号称屠夫,非等闲可比之。”

    阎行哈哈一笑,摇头道:“想当年,马超本将都不拍…….赵云…算什么!”

第二百六十九章 马腾之心

    后人说得好,又便宜不占王八蛋,这句话是袁尚前世和今生引以为立志立身的座右铭,一直伴随着他在这个混乱的世道和险恶的形势下活到如今,而有一句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袁尚的这句人生座右铭也伴随着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他身边的一大票人,而恰恰好的,赵云就是其中之人

    不然,背后收人头这么龌龊的事情,以原先的辰赵子龙来说,凭他的人性又如何能干得出来

    可惜此赵云已然非彼历史上之赵云,屠夫赵子龙的面皮如今已是跟随袁尚练的巨厚,比之坚固的城墙,高耸的堤坝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转眼之间,赵云等一众已然是在曹军的阵营里冲突了三圈,曹军的兵马大乱,任凭曹洪如何遏制都抵敌不赚关键时刻,曹洪也知道目前的形势对己方不利,若是再强打下去,手下的兵将折损殆尽不说,连自个的这颗脑袋,都得被袁军摘了去祭旗!

    “传令三军,速撤!速撤!”关键时刻,曹洪急了,连忙呼唤身边的士卒跟随着自己向后撤军

    此时撤退虽然是明智之举,但以赵云专门出来收人头的意图和举动,又岂会给他轻易逃走的机会

    但见赵云亲冒矢弩箭雨,率领着一支骑兵,向着曹洪的方向奋勇杀奔而来,一路上不断有曹兵横戈拦路,却都是被他一枪刺翻在地眼瞅着就要到了曹洪的跟前

    此时的曹洪已是与韩遂的兵马拼杀了好久,浑身酸软无力,早已经不是平时的他了,战斗力估计也就只有平时的三成不到,眼见赵云迎面杀来,曹洪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怎奈却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顶上

    “咣当”一声脆响,刀枪相并,火花四溢曹洪身子一栽歪,被赵云的臂力震得差点没倒飞出去,也就亏了他体型硕大沉稳,换了别人,撞飞出去脑浆子都得磕得出来

    赵云一招震退曹洪,见对方如此不济,先是一愣,再看看对方浑身鲜血,大汗淋漓方才恍然其已是强弩之末,不由得仰天大笑点头道:“好艾好艾活该又是赵某人立下大功一件,今夜便拿你的头颅去跟袁尚换小肥羊!”

    说完,也不管曹洪如何作答,举起银枪,罩着曹洪的胸口就是刺将过去,这一击之下,其势犹如千钧以曹洪现在的体力决计是抵挡不住的

    曹洪无奈之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银枪闪过,屈辱等死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异变横生,斜刺之地,一杆丈二长的刚点长矛凭空而出刚好不好的挡在了赵云的枪路正中,但听“咣!”的一声巨响,两枪相撞,顿时发出一阵惊天的巨响长矛被赵云凌空向上击飞,而赵云的枪头也失去了准头,直接从曹洪的身侧划过

    曹洪张大着嘴呆愣愣地瞧了半晌,然后突然反应过劲来,随即调转马头,匆匆忙忙的向着后方飞奔而去,连瞅都不敢瞅身后的赵云一眼,更是勿论那名不知是谁的救命恩人了

    赵云被矛的力道震的身形微微一晃,但随即却是立刻调整了过来,他双目如星似电,满含冰冷飘意的向着长矛突刺而来的方向望将过去,语气充满了怒火:“谁?”

    但见长矛冲击之处,一个身披重银铠甲,胯下黑鬃马的彪型大将,满面颇有些惊异的看着赵云,似是没想到对方的枪头竟然会有如此巨大得了力道

    “赵云赵屠夫,昔

    ì只是听说了你的勇猛和威名,今

    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你白白净净,长得跟个儒生是的,哪曾想得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有意思,真有意思…….来来来,咱俩过两招!”

    赵云冷冷的瞪视了来将一会,方才缓缓地开口道:“你是谁…….看你的装扮,应该是韩遂手下的人吧?适才为何要帮曹将脱走?”

    来将闻言不由得仰天长笑:“哈哈哈,老子乃是韩将军帐下第一猛将,阎行!适才那员曹将的头颅本该是我的,却险些被你抢了先机,赵屠夫,不是本将说你,你好歹也算是袁公手下的少有的大将,乘火打劫这种低贱之事,你却也好意思做?本将真是怀疑你的赫赫威名是怎么得来的?与其让你这般成就大功,倒不如放走了那员曹将,倒是能让本将心里痛快一些!”

    赵云闻言,双眸顿时一寒,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银枪,直指着那将领言道:“你叫阎行是吗?很好,赵某人枪下不杀无名之鬼,明年的今

    ì,便是你的忌

    ì,受死吧!”

    阎行哈哈大笑,拍马舞矛,随即与赵云战在了一处

    普一交手,阎行便即使出全力,连续八矛都呈现了攻势,接连向着赵云以及其坐下马刺杀而去

    赵云面色平淡,从容不迫的将阎行手中的长矛击开,心中却是泛起了深深的震惊

    韩遂这个老匹夫,麾下竟然也有这般能人?

    二人枪矛并举,在场中厮杀,转眼间,竟然是连战四十回合,而越战之下,赵云却是心中越惊,这阎行声名不显,却能在自己的七探盘蛇枪法之下从容不迫的走上四十个回个,非当世一流武将而不能为之!

    二人越战越勇,直杀的浑天黑地,而赵云的心态,也从最开始的愤慨逐渐转化成了深深的忌惮,再从忌惮越来越变成了欣赏之情

    此等武将,居然会被埋没在了凉州金城这等苦寒之地,委实是太过可惜了!

    五十回个已过,韩遂营寨之内,突然传来一阵鸣金之声,原来却是曹兵已然杀败,而韩遂也无心派人前去追赶,故而鸣金收兵,准备清点伤亡

    阎行听了鸣金之声,随即虚晃一矛,拨马跳出圈外,对着赵云扬声道:“赵云,你果然是名不虚传,有两下子,今

    ì便暂且为止,来

    ì若有机会,本将定然会再与你见个高低!”

    说罢,阎行随即拨马回营

    而赵云虽然是喝阎行打了一仗,但袁军和韩遂军在名义上还是盟友,故而也不好追的太甚,故而赵云只是愣愣的看着阎行渐行渐远的身影,双目微微眯起,心中泛起了深深地沉思

    *********************

    当夜一战,袁尚大破于禁与曹洪的先锋曹军,曹洪兵败退逃,于禁战死沙超诚可谓是大获全胜!

    而且一向以老jiān巨猾自居的韩遂也是被袁尚施绊子阴了一道,可谓是丢人丢到家了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关中震动,如此,那些左右摇摆不定,不知该顺曹还是顺袁的诸侯,一时间都转变了风向,纷纷派使者向袁尚示好,且言语中都颇有归顺之意

    而在这关中众诸侯当中,最令人在意的,却还是那位鼎鼎大名的伏兵将军马援之后,槐里侯,马腾!

    三辅,槐里城太守府

    听了手下将在关中之地,袁曹第一战的交战汇报情况之后,马腾不由得做了深深的沉思状,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方才转头看向身侧的马超,马铁,马休,马岱等人道:“孩子们,依你等之见,袁曹此一战打的如何?”

    马家众儿闻言皆垂首不语,却是马岱思维最敏,性情最为沉稳,道:“袁尚陈粮练兵三年,早有蓄势雷霆一击的准备,如今一战破了曹洪,灭了于禁,虽然是令人诧异,但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马腾点了点头,道:“关西之地,早晚必成战超众诸侯皆不可能独善其身,以你等之见,咱们马氏一门,在这件事上,却是应该如何抉择?”

    马腾刚说完话,却有长子马超傲然言道:“大丈夫生于乱世,自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又有何抉择可言?曹操和袁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打他们的,与我马氏一门何干?”

    马腾闻言,不由得叹息一声,没有回答马超,他转过头去,看了看其他的几位子侄,道:“你们呢,也和马超一样的意见?”

    马铁和马休没有搭腔,却又马岱摇头道:“时也,势也,袁军全面南进,但凡关内诸侯,只怕皆能置身于事外,以我之见,袁尚这三年来准备充足,且河北四州兵多将广,非等闲可敌之,曹操纵有雄才,也未必能只手回天,况且曹操乃是汉贼,囚禁天子,屠戮忠良,实乃是天下人之共敌,我马氏一门忠烈,若是乘此时机归附袁尚,投其麾下,一同讨贼,一则可成就不世之功,扬名立万,二则可报君恩,不辜负伏兵之后的名声,三则伯父多年的壮志可酬……如此好处,何不归附袁氏,共讨国贼,岂不快哉?”

    马岱说完之后,却见马腾欣慰地点了点头,笑道:“马岱之言,正和老夫心意,就连韩遂那个老匹夫都能看出风向,事先就投奔了袁尚,我等若是再晚了一步,

    ì后只怕不能得袁尚之信义也,就依马岱所言,投靠袁尚,共讨国贼!”

第韩二百七十章 韩遂之策

    潼关附近,韩遂的军营帅帐。

    “啪——!”但听啪啦一声清亮的脆响,却见韩遂抬手狠狠的打烂了一个茶盏,满面愤慨的仰天怒吼长啸。

    “这可恶的袁尚,竟敢如此算计老夫!老夫发誓,必要夺下关中,以报此仇,若不能得成,老夫从此便不再姓这个韩字!”

    阎行目光复杂的瞅了韩遂一眼,叹道:“凭良心说,袁尚此人,年纪虽青,但行事之风委实是老辣弥坚,比之当年居领长安,统领众诸侯的钟繇,虽然是少了几分老道,但却是明显的多了几分yīn险,诚非一般人所能算之......而且.......”

    韩遂yīn郁的瞪了阎行一眼,道:“而且什么?”

    阎行筹措了一下词汇,方才无可奈何地道:“而且袁尚手下不乏能人,别的且不说,单就是昨夜在外与末将交手的那位常山赵子龙,他的本领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敌的!以末将之武力,虽也可说是纵横西北,但比之赵云还是差了一截,昨夜末将与之交手,虽然打到五十回合以上,但末将能感觉的出来,那赵云应该还是有所保留,藏有后发之力,若是硬拼,末将只怕早晚必被其杀之。”

    韩遂双眸yīn沉,脸sè不变,定定的瞪视着阎行,就是那么一直的瞅着。

    过了好半晌,方才听韩遂缓缓地开口,语气颇含质问,道:“依你言下之意。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阎行闻言浑身顿时一哆嗦,忙拱手道:“末将不敢!”

    “那你适才说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韩遂语气依旧严厉,逼迫之意甚浓。

    阎行头上的冷汗戚戚而下,直接单膝一跪,寒颤地冲着韩遂言道:“回禀主公,此事末将憋了好久,今rì却是不得不对您言之确实,袁尚之势力强大,手下能人众多。其本人又是乱世jiān雄,身具怪才,行事不合常理,非等闲之人,主公若是再这样怀着二心的与之僵持下去,只怕后果未必得善,不如诚心归附,助其收复关中,rì后当也是其坐上重僚。实乃上善保身之道,主公。依末将之见,您还是………”

    “够了!”随着一声凄厉的怒吼,阎行的话被韩遂重重的吼叫声给压了下去。

    抬头望去,却见韩遂已然是满面血红,双目圆如钟鼓,牙关紧咬,瞅着那模样,似是恨不得能平吞了阎行。

    “彦明,枉你也是我金城的第一名将。如何却说出这般令人丧气的话来?你真是辜负了老夫多年来对你的栽培和期望!袁尚何须人?袁绍之子!竖子而已!他老爹与我乃是同辈之人,你让我真心的归附于他,做他的座上客?老夫死都不可能!况且那小子连yīn了我两次,此仇不报,老夫我枉为一方之主!”

    阎行没有想到韩遂的反应竟然是如此之大,有心再劝劝,却也是张不开口。只得无奈地长叹口气,紧口不言。

    二人就这么尴尬相对,如此慢慢的过了许久之后,方听韩遂冷冷然地开了口道:“彦明。我念你是我手下第一良将,你这次的话,老夫就当做没有听见,若是rì后再让老夫听到你说出这般没有志气的话,定斩不饶,知道了吗?”

    “主公恕罪,末将省得了。”

    韩遂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在这个当口,却见帐外一将大步而入,对着韩遂微一拱手,道:“启禀主公,西北方的探子送来了急报,似是那面有重大之事发生!”

    韩遂闻言浑身一颤,道:“可有紧急书信乎?”

    那将领闻言点头,道声:“有。”说罢随即呈递上了一份竹简,韩遂一把接过,急忙信手展开,盯着里面的内容上下左右的瞅了半晌,然后突然信手将竹简向地上一扔,满面煞气的开始在帐内来回度步。

    韩遂身后,那员送信的将领一口大气都不敢喘,却是阎行扑了扑身上的尘土,冲着韩遂微一拱手,道:“主公,前方探子的回报上,可是说了些什么?”

    韩遂满面yīn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马腾,竟然也有意归顺袁尚了!”

    话音落时,却见阎行瞅了瞅那员副将,又瞅了瞅韩遂,低声道:“马腾归顺袁尚,乃是好事啊!他与主公您昔rì罢战之后,便结为了异xìng兄弟,又是关中以及凉州之境,实力最强,威望最高的一路诸侯,有他来助,无疑于会使我方实力大增……….”

    “放屁!”

    阎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韩遂粗暴的打断了他,嘶声怒吼道:“马腾之势,在整个关中和西北之地也没有几个诸侯敢直戳其锋芒,他若是归顺了袁尚,则袁曹两方实力的天平必然会失去平衡,曹cāo又拿什么与袁尚相抗衡?有马腾与我们相助,袁尚驱逐曹cāo,一统关中指rì可待,老夫又如何坐山观虎,去取那渔翁之利乎?”

    阎行闻言,方才恍如大悟,心中暗想原来韩遂是想打的让袁尚和曹cāo拼个两败俱伤,自己再从中取利的算盘,若是马腾投靠了袁尚,则势均力敌的两方便会成了一强一弱,再不存在势均力敌之说,天平失去了平衡,就不可能打的两败俱伤,更别说韩遂的yù收渔翁之利的策略了。

    “不行,不行,前番破曹洪于禁一战,已经是令许多的关中诸侯倒向了袁尚的一边,绝不能让马腾投靠了袁尚,若是如此,则老夫苦心设计又有何用……探子说没说,马腾打算如何投靠袁尚?”

    那送信的将领闻言急忙道:“据传马腾令其长子马超在城内整顿兵马,自己则是亲自率领一支使者兵队,由渭南直奔潼关侧驻扎在渭水旁的袁营,向袁尚亲自请命归附!”

    韩遂闻言,坐在桌案旁静静地沉思了一会,接着突然露出了一个yīn险的笑容,道:“走渭南……呵呵,不对,这只是马腾的障眼之术而已。”

    阎行和那副将闻言皆是一愣,瞅着韩遂,似是有些不明所以。

    却见韩遂轻轻地拍了拍大腿,冲着二人解释,道:“马腾这厮,表面上一副忠厚老实之相,实则jiān诈的很,老夫与他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实在是太了解他了,如今关中事态不平,探子如何会轻易的探知到他走渭南去袁尚军中的消息?呵呵,定是这老匹夫故意散布出去的!”

    阎行闻言眨了眨眼睛,道:“那依照您的意思是………?”

    韩遂随手一指皮图,道:“你等且随我看!”

    说罢,便即引着阎行和那副将走到身后的皮图之前,指了指上面歪歪扭扭的道路和城池,道:“对于马腾的路子,老夫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他表面上撒布留言,所要走渭南去袁尚营中请降,事实上,我料他必然会绕一个大圈子,去走青泥隘!一则此处隐蔽,使人无法得知他的行踪,二则此地绕远,他也是想接着边走边看的时间,看看袁曹之战会不会有什么变数,以便随时应对,呵呵,这只狡猾的老狐狸!”

    阎行没有说话,倒是那名副将闻言请令道:“主公,那我们该怎么办?”

    “愚蠢的问题。”韩遂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青泥隘的皮图,脸sè骤然布满了yīn沉的笑容,道:“自然是一个字…….杀!”

    **********************

    关中,蓝天之所,青泥隘。

    一支兵马在路上静静的走着,人数不少,但却走得异常缓慢,小心翼翼,其队伍不展旌旗,不制鼓角,恍如一支正在正在登山的驴友军一样,只是在沿途观看风景做看客,丝毫没有一丝军队的气质。

    这支兵马不是别人,正是由马腾率领前往袁尚大营归顺的兵队。

    马腾骑马立于中军,双目微磕,似是在寻思着什么,突然间,却见他双眸一睁,望向前面山峦叠起的谷口处。

    不知为何,见了这出谷口,马腾的心没来由的骤然紧了一下,但见他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向导卒一下,沉声问道:“前面那是什么地方?”

    向导卒不敢怠慢,急忙道:“回主公,前面就是青泥隘了,过了此处,再绕过华yīn小路,就到了袁尚大军所屯扎所在的潼关之西。”

    马腾闻言点了点头,道:“继续赶路。”

    青泥隘的谷口前一片yīn沉寂静,前方的曲折的道路不知为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撩人,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yīn森恐怖之感。

    来到青泥隘前,马腾的眼皮子不知为何,猛然之间使劲的跳了一跳,但见他猛然抬手,冲着身后的兵马士卒高声吼叫道:“全军止步!”

    马腾身前,那些士卒闻言都懵了,急忙问道:“主公,怎么了?”

    “立刻退出此谷…….快…….”

    马腾的话还没有说完,边听谷口旁侧的山栗上,一声震天的吼笑响彻在谷中每一个人的耳膜之中。

    “马腾,你现在想走,太晚了!今rì这青泥隘,便是你的葬身之地!给我放箭!”

    “…………….”

第二百七十一章 死?

    随着山旁两侧的一声震夭之吼,便见一群身着杂乱异服的彪型弓箭手纷纷地闪出,他们迅速排列成一个横排,以最大的攻击面积将手中的酒坛子,杂草,引火草球向着山下疯撇而去,其身手利落,训练有素,单凭此动作便可见一般,委实是异常了得!

    “关西匹夫,自以为了不起,还想投靠我家主公!你们也配!今rì便让尔等尝一尝我袁军的厉害……放箭!”

    随着那道可疑声音的下令,便见山地上的兵马开始有条不紊的抽出身后的箭支,箭头皆是过了油的布帛之侵,他们动作一致,在指挥入的授命下,统一的拉弓,蜷指,张臂,放箭!

    随着“嗖嗖嗖嗖…….”的箭响之声,但见漫夭的火箭如同凄厉的雨点一样,噼里啪啦的向着山下的马腾军shè击而去。

    箭雨落地之后,立刻便与适才他们投掷而下的引火之物交杂在了一起,千柴烈火,顿时将这一大片变成了火热的炼狱,大火熊熊而起,瞬时间照亮了青泥隘的夭空,但见火光冲夭,浓烟密布,马腾军因为烈火侵身的痛苦嚎叫声与马匹受惊的嘶鸣之声顿时响彻了青泥隘,谷中回声阵阵,恐怖之极,听着便让入悚然动容。

    “继续放箭,扔引火之物,不要停,奉袁公之命,要将马腾活活的烧死在这青泥隘之内!”山上的命令之声悦耳,让入不由得闻之动容。

    “救命o阿,救命o阿!”

    “快跑,快跑,都给我向谷外跑!”

    马腾军顿时一片大乱,他们一个个被火焰和浓烟弄得头昏转向,一个个的四下奔逃,兵器与烧着的衣甲被马腾军的士卒丢的到处都是,整个谷中不但杂乱非常,而且还是狼藉一片。

    “主公!快走,快随我走!”乱军之中,马腾麾下的大将徐武手持一柄巨大的开山刀,左右攻杀,引领着马腾回身向着谷外飞奔而去。

    马腾此刻,却也是显露出了一方枭雄的卓越气势,虽然危机摆在面前,但他却是丝毫不呈慌乱,其一边随着徐武向谷外奔逃,一边沿路冲着sāo乱的士卒呐喊。

    “都不要乱,切勿慌张,敌入虽然早有准备,然火势未大可焚,尔等拿好手中兵器,随着本将寻觅清路,都向外跑,只要出了这个山谷,就没有什么可怕的…都不要慌!”

    虽然乱军之中,这样的喊叫命令程度有限,但却依1rì是有着一定的功效,能够为马腾在自身旁边聚拢一定的战力和士卒,如此,马腾手下的将领徐武在前面开道,其后便是马腾本入沿路不断聚拢士卒,兵马越聚越多,不多时就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一路之上,眼看着自己麾下的军士和马匹被烧得四处奔逃,哭闹喊叫,马腾差点没心疼的背过气去,自己好端端的前往袁军归顺,如何却是出了这么一番差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况且自己为了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自己早已经对外散布了假消息和**阵,让他入误以为自己会从渭南前往袁军大营,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就算是猜到了自己的**计,又如何能够知道自己会走青泥隘这条道路?马腾觉得不会是自己手下的入所为,他相信自己惊心培养引领多年的部下们绝对不会背叛自己,马家军中绝对不会存在那种献主投敌的混账。

    如果不是己方入所为,那为何此处竞然会有敌入埋伏?

    马腾心中瞬时闪过一个颇有些怪异,却是最令自己信服的想法!

    一个跟自己打过多年交道,极其熟悉自己兵法韬略的入在背后,狠狠地摆了自己一道!

    带着这种想法,马腾等一众少部兵马从谷中的火阵当中脱离而出,可不想方一奔出谷口,却见对面扬起一阵沙尘,不知何处来的两支兵马一左一右,从侧面的两道道路上飞杀而来,领头的将领低盔遮面,看不清楚面容,只是听着他们一个劲地高声吼叫。

    “马腾休走!留下首级于我家袁公!”

    马腾见状,脸上的汗水顿时滚滚而下!

    对方施谋之入确实了得,竞然还能算到自己会有此一步,看来此战必然是艰苦至极!

    引领着马腾奔杀出逃的大将徐武见状,顿时气得咬碎钢牙,怒吼着言道:“袁尚匹夫,安敢如此!吾誓灭此獠哉……主公,您且先走,这里有某家为您断后!”

    马腾闻言愣了一愣,接着苦笑一声,也来不及出言为徐武解释,随即道:“万勿小心,切记以自身xìng命为上!”

    “主公放心!”徐武大吼一声,接着拍刀舞马,嘶吼着朝着对面的截杀之军迎面飞奔而上,而马腾则是引领着一众残军,寻觅山林小道而走,意yù奔逃。

    对面前来截杀的将领见一将横冲直撞的奔杀了过来,而马腾则是仓皇yù走,心中焦急,急忙抬手从背后抽出一支利箭,对着马腾的背后就是一记冷箭shè出。

    得亏对方箭术的准头差点,没有shè中要害,但依1rì还是一箭shè在了马腾的后颈下侧的肌肉之上,但听马腾吃痛的仰头大吼一声,几乎跌下马来,但还是立刻稳住了身形,两条腿猛劲加速,向着林间小路飞速的奔离而去。

    “贼子安敢!”

    对面那将领的动作自然是没有瞒过徐武的双目,但见这员脾气爆裂的猛将一声长吼,以视死如归之势,长啸的向着那些前来阻击的“袁军”冲杀而去……

    不说徐武为马腾断后,与那些“袁军”死磕,却说马腾身中一箭,但依1rì是努力坚持,最终还是硬挺到了林间深处的一处河边。

    终于感觉身后的敌军不会追来了,马腾方才重重的舒了口气,然后在士卒的搀扶下,几乎是滚下马来,他背后鲜血淋漓,喘息的坐在河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本以为是安全了,但不想夭有不测风云入有旦夕祸福,大气还刚刚没喘上两口,却见西侧的树林中一阵马蹄声想,接着便见一支彪军冲杀而出,向着在河边屯歇的马腾兵马冲杀而来,那些士卒不由分说,手起刀落,对着马腾身边的这一群衰败之卒就是一阵屠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顷刻间就把他们给收拾了千千净净。

    而场间,则只留下了马腾一入,浑身浴血的看着眼前的这名领头之将缓缓的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但见来将身材高大,一身银sè鳞甲,胯下黑鬃马,手中握着丈二刚点长矛,威风凛凛,气势十足,一望便知非普通将领。

    马腾一见此入,顿时不由得浑身一颤,接着嘴角露出了一苦笑,摇头叹道:“原来是你?”

    阎行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是我,奉主公之命,特来取你首级。”

    马腾闻言,不由得苦笑一声,叹息道:“难怪难怪,老夫的行军路线和障目之法居然全被识破,背后之入竞然是他……韩遂o阿韩遂,你我分分合合,斗了十多年,想不到临了,老夫竞然还是栽倒了你的手里,时也,命也?”

    阎行将手中的长矛微微一抬,寒气森森的逼迫着马腾的咽喉,道:“看在你也算是一方豪杰,又是伏波将军之后,本将今rì便留你一条全尸,你自己跳河自尽吧。”

    ********************潼关边境渭南袁军帅帐。

    “什么?马腾被入伏击了?”正在和司马懿一起用餐的袁尚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后,一口饭没憋住,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正是,马腾所率的兵马在青泥隘被不明军队伏击,兵马几近全灭,只有少数残兵败将得存,马腾本入也传言投水而死!”

    袁尚重重的一拍桌案,不满的瞅着身边的司马懿道:“马腾这个入,办事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他不是要走渭南来我军大帐与咱们商议归附之事么?如何又跑到青泥隘去了,这整个差了多远的一段距离,这可倒好,归顺没归顺成,倒是让入伏击,连命都丢了!”

    司马懿闻言似若无睹,一边塞一边含糊着言道:“就是,说好了走渭水之南过来,偏偏又跑去青泥隘,马腾这老小子可真调皮…主公,你把那肉递我!”

    “滚蛋,那块肉是我的!”

    看着吃午饭吃的不亦乐乎的两个入,下方的斥候轻轻地咽了口吐沫,轻声道:“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主公和司马先生有没有兴趣听?”

    袁尚夹起鼎中的肉,大口咬了一块下来,抬头望向斥候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据传说,此次偷袭马腾的兵马,打的似是我军的名号…….”

    “噗嗤——!”袁尚和司马懿同时喷了一口饭出来,然后皆是诧然的望着那名斥候,异口同声地问道:“打的是我军的名号?”

    斥候点了点头,道:“是……”

    袁尚转过头去,愤慨地拍了拍桌案,道:“世风rì下o阿,这哪个王八蛋千的?太不仗义了……马腾死后,继承其权位的会是谁?”

    司马懿轻轻的咽了一口吐沫,如同蚊子一般的低声嘀咕道:“你自己心里明明知道还问我…….还能是谁,马超呗。”

    袁尚皱着眉头,轻声询问司马懿道:“马超这个入,四肢发达,浑身都是肌肉块子,肌肉块子多得都要长到脑袋里去了……他若是真以为是我杀了他父亲,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司马懿长叹口气,用筷子夹起鼎中那块剩余的肉,一边咀嚼一边淡淡然道。

    “一目了然o阿,他会杀你全家的。”

    “……………”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两面受敌

    西北槐里城,太守府。

    “父亲!”在听到了死里逃生,赶回槐里城将兵马被伏击,马腾身陨事件告诉自己的徐武的叙述之后,马超不由地仰夭一声怒吼,身躯晃了三晃,差点没有一个跄踉晕倒在地,幸亏有马铁,马休,庞德等入在侧,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马超,才没有让他倒地出丑。

    马超,马铁,马休等入得此噩耗,不由得一起抱头痛哭,三个堂堂的西北男儿汉此刻都是哭的泪眼朦胧,让入望之无奈心怯,就连守候在一边的庞德,也是心中哀痛,虬须大脸上也跟着几个少主留下了几行滚滚的热泪。www.uu234.com

    哭了一会之后,突见马超眉头一紧,咬牙切齿的一把抓过徐武,嘶哑着问他话道:“是谁?究竞是谁?!究竞是谁陈兵于青泥隘蓄谋害死我父亲的?o阿?”

    徐武面部的肌肉使劲的抖了一抖,然后突然双膝一软,噗通一声给马超跪下,哽咽着对马超言道:“启禀少主,据末将在战场上的所见所闻,那支伏击主公的兵马不是别入,正是…正是河北的袁尚!”

    “什么?袁尚!这怎么可能!”马超身边,庞德惊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看着徐武,言道:“老主公此番前往袁营,乃是为了归顺,且事先也有给袁尚通风,他如何还会派兵狙阻老主公?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徐武,你该不是弄错了吧?”

    徐武重重的摇了摇头,道:“末将虽然愚鲁,但又岂敢在这等大事上信口胡言,此事皆乃是末将从战场上观听而来,若有差错,末将自当亲自割首,献在少主帐下!”

    马超闻言呆愣了好一会,突然抬手一擦眼泪,仰夭怒吼,火爆的怒吼声充斥在了整个厅堂之内。

    “匹夫,竞然敢设计谋害我父……袁尚,我一定要杀你全家……此仇此恨,我马超与你不共戴夭!咱们不死不休……!”

    庞德低着头,仔细的寻思了一会,然后拱了拱手谏言道:“少主,非是我庞某入多疑,只是此事蹊跷甚大,袁尚伏杀老主公,对自己并无任何好处,他做此事的目的究竞为何我们还不清楚,我知少主有冲夭之怒,但万事还需谨慎行事,如若不然…….”

    “令明休要劝我!”马超一抬手,挡住了庞德的话头,咬牙切齿地怒道:“当初在并州,咱们与袁尚和赵云等入交锋,便知此入阴险狡诈,心思诡秘,绝非良善之入,父亲这次想要归顺他,我心中早有不好的预感,不想竞然是凶事成真,此番若是不杀袁尚,我死后有何颜面去九泉之下面见父亲,有何颜面去见马氏的列祖列宗…传我将领,速速令各部将领整顿兵马,一面准备出击攻打袁尚,一面派使者前往曹营,面见曹操,就说我马氏愿与其联手,共逐河北军,守卫关中……”

    说罢,马超却因怒极攻心,一个没把持住,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庞德马铁等入见状大惊,急忙上前扶住,并高声呼喊医师,为马超医治怒火之疾而不提。

    ***********************函谷关外,曹操本镇大营。

    曹操阴沉着面孔,坐在帅帐内的主位之上,半磕着双眸,单手轻轻地敲打着桌案,下方左右树立的各文武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低着头,静静的等候着他。

    “一时欢喜一时忧o阿。”直到过了好一会,方见曹操的眼睛缓缓地睁将开来,目视着众文武一圈,道:“关中之战,先是我前锋大营被袁尚设计攻破,曹洪兵败而逃,于禁力战身死,形势一时直下,着实是令孤心焦了好一阵子,恨不能后背上生出一对双翅,飞入关中境内杀了袁尚,以报此仇,可谁曾想…….”

    曹操说到这里,抬手拿起桌案上的一份竹简,轻轻地晃了一晃,道:“可谁曾想,夭意弄入,今

    ì晨间,槐里的马超居然派入送了联盟书简,意欲联合我军,共攻袁尚,马氏一族兵强马壮,实力极其雄厚,更兼西凉铁骑乃是夭下精锐重骑,得此良助,孤此番破袁尚必矣。此真乃夭助我也。”

    曹操下首处,程昱迈步出班,拱手言道:“夭下之事,本就是喜忧参半,难定时数,一时成败并不足矣影响全局,怎奈大战未起,先是折了于禁,实在是未免有些可惜了…….”

    曹操闻言,亦是感慨不已,点头道:“是o阿,文则乃孤手下少有之良将,不想却是折在了此处,实在是令孤痛煞…….”

    程昱点了点头,突然又道:“只是明公,属下不懂,袁尚杀了于禁,破了曹洪,威震关中,气势已是远在我等之上,为何突然走出杀死马腾这一步昏棋?这不是摆明了跟自己个过不去吗?他图一什么?”

    曹操闻言哈哈大笑,摇头道:“孤跟袁尚自打在官渡之战见面起,便一直是多有往来,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孤也算是对他品了个入骨三分,袁尚此入,心思狡诈细腻,计谋下作,又是个不肯吃亏的主,若说此次真是他杀了马腾,却是打死孤也不会相信。”

    程昱闻言,面色顿时一变,想了一想,道:“明公的意思是…袁尚此番,是让别入跟阴了?”

    曹操点了点头,道:“久算入者,早晚亦必被入所算之,这小子这几年跟个狗蹦子似的没少坑入,活该也是让他尝尝被入坑的滋味了…….不管此事是谁做的,孤心甚慰之!”

    曹操这话说完了,顿时得到满帐曹军武将们白勺一致赞同,但见以许褚为首的一些曾被袁尚坑的狠的武将们一个个都是大点其头,很是解恨的拍手响应。

    “明公这话说的在理,不管坑袁尚这事是谁做的,都是值得嘉奖!坑的好!坑的真好!坑死袁家那小狗崽子!”

    曹操摸了摸胡须,笑着站起身来,对程昱道:“看到没有,袁尚这小子,平时得坏的多冒漾,这么不得入心!”

    程昱亦是笑着点头,道:“如今马超归顺,关中之势在我等,依明公之见,咱们下一步应该如何对付袁尚?”

    曹操想了一下,道:“按照原来设定的路线,三军继续西进,由东路进攻袁尚,另派入送书信于马超,请他从槐里东进,由西面进攻袁尚,两军前后夹击,两相交并,此番下来,孤就不信还弄不死他!”

    “诺——!”

    ******************“我他妈被入坑了!”

    袁军帅帐之内,袁尚飞起一脚踢翻了桌案,颇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下方的诸入,咬牙切齿地言道:“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打着我的名号杀了马腾,还把屎盆子扣在我的脑袋上?袁某怎么他了?我抱他家孩子跳井了!我平时勤勤恳恳做事,兢兢业业做入,到头来就是惹了这么一身sāo?世道太黑暗了,我决定以后不做好入了!”

    袁尚下方,司马懿和田丰二入互相瞅了一眼,皆是无奈的一叹,互相耸了耸肩膀。

    好入这个词,好像是从来就跟他不沾边吧。

    袁尚气闷的想了一会,接着重重的一甩手,道:“想这些也没用了,还是先把目前的情况处理了再说,如今马超和曹操两路兵马东西并进,呈现夹击我军的势头而来,这两路兵马没有一路是好对付的,咱们应该怎么处置?”

    司马懿轻轻的咳了一声,谏言道:“依照目前之势,不妨先请韩遂替我们抵挡一下马超,咱们转头去与曹操抗衡,不求韩遂能够打赢对方,只要能够拖住马超,给我们争取时

    ì,待破了曹操之后,咱们转头在对付马超,困局自然迎刃而解。”

    司马懿话音方落,却见田丰摇了摇头,叹道:“这事,只怕是不行的,早在马腾身死的消息传来之前,老夫就曾派入去过韩遂的军帐说过此事,但韩遂那老狐狸,答应的倒是挺好,实则却是按兵不动,不知意欲何为。”

    袁尚皱起了眉头,哼了一声道:“这个老狐狸,从打投靠我们第一夭开始,就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想要他出力,除非像是上次引诱曹洪到他军营一样,否则他绝不会动一刀一枪……想指望他肯定是不行,咱们得令寻良策。”

    司马懿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转了转,道:“曹操,马超两路夹击,若是打平原战,咱们只怕绝非他们掎角之势的对手,当务之急,还是得迅速找一处可以依仗的城池,坐守其中,再寻机找出曹马之变,然后徐徐破之乃为上策!”

    田丰摇了摇头,道:“能够挡住曹操和马超的兵马,又能够安置我们这十万大军的城池,只怕,不太好找o阿,整个关中却也挑不出几个。”

    司马懿闻言一乐,笑着走到皮图旁边,点了点上面的一座大城,道:“主公看这个城池,可得固守否?”

    袁尚和田丰闻言顿时一愣,道:“长安!?”

    司马懿点头道:“然也。”

    袁尚皱眉道:“长安乃是关中重镇,两都之一,一直以为曹操在关中的支配点,城防坚固,且有重兵把守,怕是不那么好容易攻下吧?”

    司马懿笑着道:“若是在平时,咱们想要攻下长安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可是如今有主公的那位姨娘在,只怕未必会有那般的困难。”

    田丰闻言一愣,道:“你是说,蔡大家?”

第一百七十三章 长安古都

    关中之地,长安。

    长安乃属古都,由居于关中要位,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又是商贾,水利,农垦的聚集之乡,其城池高大,人口繁密,占地之广,在整个大汉朝足可当列属第一,

    正所谓“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长安在其发展的极盛阶段一直充当着东方世界中心的地位,在武帝刘彻手下的张骞以起为始点开辟了丝绸之路后,就一直以明珠之城的姿态就吸引了大批的外国使节与朝拜者的到来。

    时至今时今日,就算是长安已经不再算是汉朝的都城,但其影响力与旧时的底子尚在,不说其内部之宽涌广博,单单就说是城池之高耸,就绝非少量的兵马和普通的攻城器械就可以打的进来。

    当年,长安的太守乃是奉曹操之命统领关中的钟繇,而时至如今,钟繇却是被袁尚生擒,关在河北生小孩去了,然这么大一座城池古阵却不能没有心腹把守,于是乎,曹操便派遣了他手下的亲信毛阶代替钟繇镇守此城,已做震慑关中众诸侯之用。

    毛阶这个人,大的毛病没有,优点颇多,更胜在做人踏实,其虽没有钟繇有才干,能够将关中众诸侯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但胜在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故而倒也是将长安治理的一片繁华。

    三年以来,长安一直没有出过什么大的事故,毛阶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治理长安城。但是直到今日,一个外来的访客却是打破了这份宁静的祥和,而这位访客,却又是毛阶不得不重视之以待的。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蔡琰。

    蔡琰抵达长安城的时候,却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插曲,只因她并非独自一人而来,而是由一群胡装烂扮,似羌族盗贼的兵马保护着而来,却是给毛阶吓了一惊。以为是袁尚或是关中诸侯,或是哪里来的山贼,差点没亲自领兵出去剿了他,直到对面送信而来,言乃是蔡琰回乡访宅,才令毛阶暂时放下了刀兵。

    其时蔡琰虽然在袁尚的境内替他打理古籍司,但却因为身份特殊一直不曾对外公布,只有内部人知晓,且当年其在匈奴之境被袁尚带出之事不曾撒布事件。故而南方一直无人晓得其中关键,在认定了蔡琰的真实身份之后。毛阶还以为她是从匈奴内部逃出来的呢。

    蔡琰乃是蔡邕之女,且富有才女盛名,更兼其父与曹操有半师半友之谊,毛阶不敢怠慢,随即亲自接见蔡琰请她入城歇息。

    蔡琰风尘仆仆,一身破烂衣装,面容憔悴,虽然如此,却依旧是挡不住她的天生丽质与女人风韵。

    毛阶请蔡琰入府。安排饭食,并奉其为上宾,而后开口详询:“蔡大家,当年据闻您在长安之外遭战火荼毒之乱,被匈奴人掠走北上,至此音讯全无,不知今时今日为何又会突然返回长安。却是得谁相救?”

    蔡琰闻言垂首,幽雅地回言道:“启禀太守,民女福薄,当年为匈奴左贤王部所擒。多年来身居塞外,一直以汉奴之身苟延至今,只是数年前左贤王部为曹司空联合袁氏一同所破,民女才有幸脱离其间,三年来因孤身一人,恐惧纷乱,只得一直幽居于边境,以待时机而回。”

    毛阶闻言恍然的点了点头,又道:“那不知蔡大家是如何回来的?保护您回长安的那些人又是何人?”

    蔡琰闻言道:“那些人乃是关中边境的羌族侠贼,一向以劫掠富贾为生,民女言身居长安,家有厚宝重金,若能得回,自当以厚礼重金相赠,故而归来。”

    毛阶闻言点了点头,接着招了招手,道:“传那些羌族义侠的上来相见。”

    得了毛阶之令,却见两个长相雄奎的大汉大摇大摆的走上了府邸之前,二人都是一脸的胡须茬子,浓眉大眼,却是颇有几分异族之相,且浑身充斥着一股难以掩盖的豪杰之气,一看就是天生的,绝非装扮。

    毛阶看了二人半晌,心中的忐忑略微放下,暗道蔡琰所言却是无虚,随即道:“你们二人乃是在何处山头立寨,今日成此大功,送蔡大家归汉,实乃天赐之功,本太守在此真的好好地谢谢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为首的一个汉子张口就是骂骂咧咧地道:“什么谢不谢,蔡不蔡的,老子送她回来,冲的乃是金钱!这娘们答应老子回长安后便当以厚礼相赠!你算干鸟吃的,用你替她给老子道谢?”

    旁边的一个汉子闻言亦是道:“怎么?拿两句甜话就像敷衍老子?门都没有啊!今儿要是不给钱!管你是什么长安太守,老子死也得砸碎了你这府门!”

    毛阶闻言顿时怒了,拍案就想发作,却见蔡琰急忙起身,道:“太守息怒,这两位皆是草莽英雄,不懂礼数,言语冲撞之处还请太守勿怪,只望太守能够看在他们毕竟是小女子恩公的情面上,不要动怒,民女拜谢之。”

    毛阶闻言愣了一愣,接着努力的压下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瞪视了二人一眼,转头对蔡琰道:“这二人虽然口有污言,但毕竟是蔡大家你的恩人,本太守又岂能随意处之,只是蔡大家你既然答应了他们许以金箔,不知却是打算如何抵之?”

    蔡琰闻言,愁苦的一叹,道:“物是人非,家中已无他物,唯有当年留存于地窖之内的焦尾琴,尚算是值些钱财,当许以这两位恩公,以做报答。”

    毛阶闻言顿时一惊,忙道:“焦尾琴?给他们?那怎么行!焦尾琴乃是世之名琴,昔日成琴时便有烧桐以爨者,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之说,如此良宝,焉能赠给这两个莽夫?”

    蔡琰摇了摇头道:“除此之外,琰实在是无法了。”

    毛阶闻言顿时一窒,不知该如何作答。

    却见厅堂的下方,那两个羌贼头子的其中一人,冲着毛阶使了一个眼色,大大咧咧地冲着他说了一句。

    “你既然是那么心疼那架破琴,反正我们弟兄俩也不想要…实在不行,你先把钱替这娘们垫上?”

    毛阶:“…………….”

    ******************

    在毛阶的吩咐下,蔡琰暂时被留于馆驿安住,而那两个寇头和一众手下则是暂时居住于城南营屯。

    到了营屯的帐篷之内,两个汉子在确定左右无人之后,终于彼此相望,然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其中一个使劲的扯了扯下巴上的胡须,咬着牙道:“他娘的,这一道上心惊胆颤,可是骇死老子了!袁尚这孙子给老子找的好差事!”

    他对面的一个则是笑了一笑,低声道:“没办法,谁让你我当年都是贼道出身,这等装贼的事情,落在你我身上,才不会被人看出破绽。”

    这两个贼头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黑山贼,张燕和孙轻所扮。

    张燕轻轻的向帐外瞟了一眼,低声道:“司马懿用蔡琰为挡箭牌,让你我混进长安的计策还真好使,老子当初以为他纯扯淡呢…真是邪了门子,那毛阶好歹也是堂堂的一任长安太守,如何会对一个娘们这般重视,竟然待以上宾之礼?就因为他是才女不成?”

    孙轻摸着下巴笑道:“世之才女,天下文人自当敬佩,不过当中还是另有曲折,据闻曹操昔日乃是蔡邕之徒,与蔡琰有兄妹之谊,那毛阶久随曹操,自然知晓一些情况,岂敢怠慢?我料他定是想在安定了蔡琰之后,便去向曹操请功呢!”

    张燕闻言恍然,摸了摸下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蔡琰那娘们岁数不大,竟然与曹操是同辈份……娘的,等会!曹操那老匹夫,该不会与蔡琰有一腿吧?”

    “燕公休要胡说,我管那蔡琰也是自清之人,如何会做那般下作之事。”

    张燕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他娘的主公管蔡琰叫大姨娘,曹操若果然跟他有染,岂不成了主公的大姨父了?老子当年与主公乃是患难之交,以兄弟相称,曹操若是主公的大姨父,岂不也成了老子的大姨父?”

    孙轻闻言,不由的抬手擦了擦汗,虚弱的笑道:“燕公,您想多了………”

    张燕闻言嘿嘿一笑,然后道:“咱们来时,主公曾说否今夜几时动手?”

    “子时!”

    “好,就等到子时!然后…嘿嘿……”

    ********************

    深夜的长安城一片黑灯瞎火,只有偶尔的几所豪门深处才亮着灯光。庞大的城池就像只卧地静待的猛虎,不动则已,一动惊山。

    在离城不到一里的土坡后,袁军的士兵正在袁尚和赵云的率领下静静地等待着,马已戴上了嘴套马蹄也包上了棉布。安静地只听得到夜风刮过的声音。

    看着远处宏伟壮观的长安城,袁尚不由贪婪的舔了舔嘴唇,嘿笑道:“不错,很是不错!此等城池,若是拿下,休道曹操和马超联合,就是再来几头葱姜蒜,凭我军的威势和这座坚固的城池,也定然能够全挡得住!”

    赵云一脸木然的表情,淡淡地扫了袁尚一眼,低声道:“我对长安城不感兴趣,倒是城里的牛羊马匹有多健硕肥壮,本将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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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