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扑了个空
第五天，从天没亮开始，布莱恩带着亡命小队就潜伏在灌木中，等待着商会到来。山阳村是苏波山最靠北的村庄，再往北，就是哈茨尔行省的地盘，属于阿利克大公的辖区，子爵可不敢随意把军队带过去，免得引起驻防军的误会。这种交界地带，因为管辖松懈，倒是很适合抢劫。
不过布莱恩经过观察，怎么感到心里很没底，村子里房屋简陋，布置零散，并没有多少户，庄稼也种得很好，怎么看也不像盗贼盘踞的地方。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让自己心里极度不安，这个盗贼指挥官怎么就不务正业，教皇们都在打仗，他加盟哪一方也能混个高级军官，偏偏跑到我的封地来捣乱，尼玛是个怪胎不成？
彭彭飞了回来，落在布莱恩的肩膀上，告诉子爵，商队已经出现在大路上，再有三公里，就会经过山阳村。
布莱恩点点头，大清早本来凉爽，他额头上的汗却冒了出来，因为村里现在都没有动静，只有两个老农民，扛着锄头来到地垄锄草。商队来了，没有侦察，没有讯号，没有任何的反应，清晨是抢劫的最佳时间，山阳村不曾做出一点行动。看来又判断错了，布莱恩相信自己的安排应该没有泄密，事实证明村里只有老实巴交的平民，他们和盗贼无关。
商队走出好远，进入了哈茨尔行省的地界，布莱恩再也沉不住气，斗气勃然而发，一脚扫断了碗口粗的大树。
整个亡命小队保持着沉默，他们飞速行军，日夜搜寻，就是想和盗贼大干一场，连别人的影子都没看到，真是个无语的结果。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回枫叶镇。”布莱恩怒道。
镇公所里，布莱恩没兴趣听戴西的解释和汇报，向镇长摆了摆手道：“我这次来，不是视察枫叶镇的工作，而是来抓贼，把治安官格林给我叫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只是，只是……”戴西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你有话就说，下次有事不报，我立刻撤了你。”布莱恩没好气道。
“子爵大人，本镇经费一直就很拮据，又被抢了一次，现在运转更加困难，能不能……”
“你一个近万人的大镇，想要只有一千人的托比小镇资助是不是，亏你有脸说的出口！”布莱恩来回踱步，从皮兜里摸出五枚晶钻，交到戴西手中，“镇里的事务，我有空要和你好好打理一番，别的不说，就光镇外的围栏，你到现在都没有给我竣工，如果有围栏，盗贼那么容易进来？我说过安全是首要任务，你没听见是不是？”
“我一定尽快安排。”戴西被布莱恩的气势吓得两腿发抖。
“行了，别发火了，你那战神的气息高涨，连我都有点吃不消了。”丽莲劝道。
“是吗，神的气息和怒火有关？”布莱恩问道。
“谁知道，你看格林站在门口都不敢进来。”
布莱恩平复了一下心头的怒气，说道：“格林，进门说话，金库被盗以及商队被抢的记录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格林给布莱恩递上了两张纸。
布莱恩扫了一眼，把记录狠狠拍在桌子上：“妈的，就这么一点记录，你认真调查过没有？老子现在就撤了你，罗赛蒂，你去一趟托比镇，把冈特的副手朱利安给我叫过来，担任枫叶镇治安主官。”
格林噗通跪倒在地：“子爵大人饶命啊！”
“妈的，我也没说要你的命，站起来，从现在你是治安厅副官，跟我的人学学，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安全工作。”布莱恩朝格林挥挥手，心想这货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还是自己调查。
布莱恩把王尔德叫来，开始布置任务：“留一百个士兵继续搜索苏波山，发现情况立即报告。枫叶镇边界的几个路口，都安排士兵驻守盘查。去几家旅店老板那里，清查这些天外地的住宿人员。让治安厅调查镇里已经接收的难民，看看他们最近的动向。让商会分会的会长，报告最近的交易情况，都跟哪些外埠商会有过往来。给我日夜加强巡逻，尤其是镇里的商业区和贫民区。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所有的信息都呈交上来。”
戴西发觉，子爵大人坐镇，他的直接命令下达之后，军队就像疯狗一样行动起来，其他公务人员也都在积极配合，枫叶镇一改拖沓的风貌，办事风驰电掣，和以前大家商量着工作，简直是两种彻底不同的状态。所谓的民主，比不了一个独断的老大啊！
“你是怀疑盗贼就在镇子里？”丽莲问道，“这的确是个大胆而精准的判断。”
“一切到了晚上就知道了，盗贼不在这里，他们还能在哪？”布莱恩靠着椅背，把腿搭在桌子上，“最大的可能性，枫叶镇接收的一批精壮难民，他们才是真正的盗贼。”
“首先，治安厅并没有认真地盘查过难民，镇公所也没有具体安排他们的工作，这些人以流民的身份，隐藏在镇子里，他们要干什么，几乎没人关注。其次，因为枫叶镇的围栏没有修好，他们无论什么时候出入，都是自由的，巡逻士兵也不一定能察觉。最后，商队每次出镇，他们是可以看到的，大部分商会都是步行押送商品，他们完全有时间后发制人，结伙绕道进山，抢完东西再回来，给人造成假象。”布莱恩分析道。
“嗯，他们藏在镇里，还能摸清金库的看守情况，找到守备的漏洞实施盗窃。”丽莲点点头。
果然，晚饭时分，调查结果全部递交上来，当初镇里接收的一百五十多个难民，至少有三十多个不知去向，而今天早晨出发的商队，正好是三十多人。王尔德派士兵护送的“同心”商队，该商会的队伍还住在旅店里，准备采购一批皮毛再离开，完全不清楚有人顶替了他们的名号。
“好嘛，没有抓住他们，还送了他们一程，这次脸都丢尽了！”布莱恩长出一口气，“让托比分会的会长立刻装两车空酒坛，我来负责押送到蓬尼城，盗贼才走一天，刚刚脱离危险想必有些得意和放松，追上去还来得及。”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突然遇到小流氓
蓬尼城，恐怕是鲁凯大陆最小的城市，人口只有四万多点，看看它的城墙，土筑板墙，才三米多高，你就知道这城市有多么可怜。
小城又脏又乱，隔着很远，就可以闻到它的酸臭味，它像一只没有洗干净的袜子，或者一个烧着劣质煤的破炉子，总之接近它无法联想到美好的东西，布莱恩带着两车“货物”，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才赶到门口，看着守城士兵猥琐的样子，眉头不由深深皱起。
“是托比商会的人，这次运酒过来吗？”士兵腆着肚腩，晃晃悠悠地绕着马车转了一圈，“按照老规矩，留一坛给兄弟们解解渴。”
布莱恩看着那货油亮的脏军服，要死没死的样子，打心里感到腻歪，要是自己的士兵，现在准给他一个嘴巴。他向戈德温使了眼色，戈德温搂住士兵的肩膀道：“这位老爷，请到一边说话。”
戈德温往士兵手里塞了三枚银币：“这些够兄弟们喝酒了吧？”
守城门的小头目眼睛一亮：“还是托比商会的人财大气粗，进去吧。”
“向您打听个事，这两天同心商会的人进城了吗？”
“打听消息。”小头目嘿嘿一笑，用手掂了掂钱币，“三个银币可不够。”
戈德温只好又掏出两枚银币，小头目想了想才道：“告诉你，没有，至少我没看到。”
戈德温吃了瘪，气愤地瞪了士兵两眼，走过来对着布莱恩摇摇头。布莱恩停顿一下说：“进城，我们自己打听。”
和当初的托比镇一样，这里街道狭窄，管理不善，街上什么都有，货摊、狗舍、垃圾堆、柴火堆，破拖鞋、流浪汉，简直没有想不到的脏东西，货栈、店铺、酒肆还有居民相杂，吵吵闹闹乱七八糟，让布莱恩觉得脑袋疼。
“三十多个人的大队伍，不难发现，只要他们在城里，一打听就知道，我们先去安置货车马匹，让商会店铺的人来探听情况。”布莱恩道。
邓肯五十出头，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又对蓬尼城无比熟悉，现在成为托比商会的合作伙伴，帮助萨琳娜打理店铺，他自然听说过布莱恩子爵大人的名头，对年轻人有几分佩服，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立刻找了几个伙计，开始打探盗贼的下落。
两个小时之后，邓肯匆忙回来，向布莱恩汇报：“大人，您要找的人，很可能在方格子旅馆，昨天他们三十多个人半夜住的宿，现在正在喝酒。”
“在街上打架，城防军管不管？”布莱恩对于蓬尼城并不了解，也不想用子爵的身份，让城主来协助抓捕。
“打得厉害了，还是会管。”邓肯答道。
“那就尽量不打，我和丽莲两个过去，如果出了事，其他的人自行回枫叶镇，不必管我们。”
“大人，我看您还是多带几个人。”枫叶镇的军官富勒建议，他还惦记着守卫团团长的位置。
“我一向不喜欢把命令重复两遍，再跟你解释什么，难道你不清楚这里不是我的地盘，城防军就算再差劲，人数也有上千，到时候你能逃走？”布莱恩显然对这个富勒不是很满意，“我暂时还不想和大公的下属打交道，你明白了？”
戈德温喝斥道：“军人服从命令，哪有这么多废话！”
“对不起，大人。”富勒连忙认错。
“嗯，将来立功的机会有的是，你想表现，我会给你机会，但是首先学会当好一名战士。”布莱恩站起来，拍了拍富勒的肩膀。
布莱恩和丽莲就像没事一样，轻轻松松走到了方格子旅店一楼的酒馆里，看着闹哄哄的一群人正在猜拳斗酒，尽情畅饮。两人挑了一个角落坐下，要了两杯麦酒和一盘子酱肉，装成普通的食客喝起酒来。
“猜猜，谁是他们的老大？”布莱恩问道，“还有，你看他们的眼神太直接了，最好用余光。”
丽莲一进来就开始搜寻盗贼的头目，被布莱恩一提醒，感觉自己的确刻意了，赶忙调整状态。“看着谁都不太像。”
“那就等等，也许老大在楼上。”布莱恩举起酒杯，和丽莲碰了一下。
一个流里流气的邋遢青年突然闯进旅店，在柜台上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伸手要了几个钱币之后，大摇大摆坐在布莱恩的对面，用色迷迷的眼光盯着丽莲，看了足足十秒才向布莱恩摆摆手：“外乡人，不认识老子？那你现在去打听一下，流浪者行会比利先生是什么人，至于你的女伴，我来陪她喝两杯。”
“比利先生，要是我不离开呢？”布莱恩觉得好笑，一个小流氓突然来凑热闹，都是丽莲长得惹是非啊。
比利从腰里拔出匕首，插在桌子上，凶巴巴地道：“那你要和我的匕首聊聊，问问它同不同意。”
布莱恩用余光瞥见，比利的行为已经引起盗贼的注意，他们有几个人停止了喝酒，正在观望。
比利看到布莱恩闷头不说话，以为他是害怕了，一拍桌子道：“不想死就给大爷滚。”
酒馆安静了，只剩下比利的声音，布莱恩看到楼上有两个房间开了门，有人出来在和盗贼传递眼神，他迅速地做出判断，一个矮瘦的灰袍中年男子，就是这群人的首领。布莱恩笑着说道：“比利先生，我现在就离开，不过你要和我的朋友喝酒，最好当心点。”
“算你知道厉害。”比利没在意布莱恩的警告，“小妞，咱们来一杯？”
丽莲看着布莱恩站起来，明白他已经判断出匪首，于是寒着脸道：“我喝酒，从来不喜欢一杯，要喝就是十坛。”
“十坛，你吓老子吧，哈哈哈。”比利伸手要摸丽莲的脸，突然感到裆部刺痛，桌上的匕首莫名其妙不见了，正指着自己的命根子。
“坐下，十坛喝完，你可以走，喝不完，我阉了你。”丽莲杀气腾腾地说道，接着对酒保喊道，“给我来十坛麦酒。”
比利全身直打哆嗦，求饶道：“尊贵而美丽的小姐，放过小人吧。”
“喝！”丽莲手往前送了一点，比利吓得连忙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矮人需要军团长
灰袍中年男人双手扶着木头栏杆，神色自若地看着布莱恩道：“看来，我是逃不掉了。”
布莱恩距离男人三米多远，便不再向前，笑着答道：“盗贼先生，你大意了，以为没有人能够识破你的计策是吗？”
“的确，这还是第一次，大人比我想象的还要精明。”
“你认识我？”
中年人摇摇头道：“不认识，但从您的气度和目的上来判断，应该是那个人，对吗，布莱恩子爵？”
“不错。”布莱恩赞许对手的眼光，“你知道的还不少。”
“您让我失望了，子爵大人，本来大家是准备投靠您，可惜一到枫叶镇，我就不想再往前走了。”
“哦，为什么呢？”布莱恩好奇道。
“因为枫叶镇对于难民的态度，他们不接收老幼和妇女，等于把这些无家可归的人送上了绝路。”灰袍道，“我听说您是位仁慈和特立独行的领主，事实证明并非如此，所以问您的封地借了三百金索伦，安置一下这些难民。”
“劫富济贫，像故事里的侠盗，这是你的理想？”布莱恩问道。
“不，这不是我的理想，可是每到一个地方，总是让我失望，只好做些任性的事情。”
“敢问先生的名讳？”布莱恩客气起来。
“朗费罗，亚梅洛帝国暴风守卫团团长，不过，那是五年前的职务。”中年男人答道。
布莱恩惊道：“暴风守卫团，在内文山谷以一团之力，抵御向日帝国两大军团的传奇军队，你就是那时候的团长？”
“传说而已，何必当真。”朗费罗笑笑，“不过，您的女伴，马上就要惹麻烦了。这家旅店，也是流浪者行会开的。”
“只是一些小麻烦，并不碍事，我愿与团长大人到房间里促膝长谈。”布莱恩邀请道。
“那好，喝酒吗？”
“喝！”
朗费罗，从小因为疾病，身材矮小，遭人歧视，一心想成为战士，无奈刻苦修行，却始终不能进益，到了成年也仅仅是一级的修为。天恩城魔武卫国学院劝他退学，朗费罗只好放弃习武，改学军事指挥。在大家看来，他的选择依然没有前途，要成为指挥官的前提，首先是成为高级战士，在尚武的大陆，没有战力岂能服众？
朗费罗却在毕业考核中崭露头角，模拟实战对抗中，利用地形、时间差和兵种配合等因素，带领六名一级学员，毫无损失的情况下，“全歼”对方十名二级学员，引起学院和帝**方的重视，历任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可惜因为性情耿直，不喜攀附，后来便一直无法升迁，多次被人诽谤排挤，只能以行军参谋的身份，为军队效力。
五年前，北方向日帝国突然发难，两大军团奇袭亚梅洛防御要地内文山谷，这是南北相接的唯一通道，帝国修筑了高大坚固的内文要塞防止北人南下，不料险些被攻破，防守要塞的两个护卫团战死大半，团长相继阵亡后，朗费罗临危受命，凭借天才指挥，以一千五百军力，残破的工事，抵挡三万人三十六天狂攻，终于等到援军到来，化解了这次危机。
朗费罗在帝国名声大震，老幼妇孺都知道他的英勇事迹，刚刚从卫国学院毕业的布莱恩更是以这位学长为豪，但是一年之后，这位传奇将军销声匿迹，从此再无他的任何讯息。
“您入狱了，怎么可能！”布莱恩震惊道，“您可是帝国的功臣啊。”
“怎么不可能，当我指出谁应该为内文要塞险些失守负责，防备存在哪些致命缺陷之后，结果却是锒铛入狱，这就是我以性命相守的帝国。”朗费罗叹道，“没有死就不错了。”
“您得罪了高层，是吗？”布莱恩笑道，“和我一样。”
“哦？”朗费罗认真看看子爵道，“最关键的是，我认为教会拥兵自重肆意行动，作战时无法统一协调，触怒了教皇大人。”
楼下传来呼叫声、打斗声还有阵阵喝彩声，布莱恩聆听了一会道：“看来丽莲小姐发飙了。”
“我就知道逃不掉，你带来的那个女护卫，足够对付我们所有人。”朗费罗道，“智慧面对武力，有时是毫无办法的。”
“为什么要逃呢，学长先生，您不是要投靠我吗？”布莱恩道，“我现在郑重邀请您加入封地。”
朗费罗不为所动：“用什么来打动我呢？”
“用我的理想，兄长，我想在迷雾森林建立自己的国度，把矮人地精各种族都团结起来，重新建立更加美好的秩序。”布莱恩畅想道，“但是，以我一人之力，是无法实现的，目前我的矮人部队，缺少一个军团长。”
“你的矮人部队，你征服了矮人？”朗费罗不由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
“可以这么说，因为我当时在森林里，不知道难民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制定相应的政策，我的镇长，他刚刚上任显然还不了解我。”布莱恩解释道。
“我来指挥矮人？”朗费罗笑了，“他们的理解力有些费劲。”
“这是新的挑战，难道你不喜欢？”
“有点意思，我的任务是什么？”朗费罗果然心动了。
“重创和震慑野蛮人，打通毛塞河河口，实现迷雾森林东部区域的初步统一。”
“子爵大人，我可要提醒您，只怕你的森林国度初具规模，一些大的势力就不会坐视不管。”朗费罗道，“虽然政治方面，我不是很懂。”
“怕什么，那就连那些家伙一块统一了，妈的，反正你我看他们都不爽。”布莱恩道。
“好狂妄的口气！”朗费罗吃了一惊，他感到布莱恩简直胆大包天，“我倒要看看，你哪来的信心？”
“有兄长相助，一切皆有可能。”布莱恩深深鞠躬道。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冥界数学课
拥有了君王的身体，自然会很快拥有更多的小弟，西尼尔鉴于上次的事故，不想再和其他小弟多做交流，免得他们挂了之后，自己徒增伤心。
西尼尔骑着飞飞，对领地附近进行了一番观察，发现埋骨之地的亡灵数量开始增多，西边的一个巨大的食尸鬼，拥有五十多个仆从，正在往自己的地盘扩张，这个恶心的皱巴巴的肥肚皮，仗着势力庞大，没有把任何不死生物放在眼里。
“什么时候轮到他称王了，简直没天理。”西尼尔在天上愤愤发着牢骚。
“王子大人，这是冥界，没天理也很正常。”飞飞安慰道。
“回去，看来我们要好好布置一下防御，守住自己的墓穴！”
西尼尔回到墓穴，开始检阅自己的部队，除了老部下大黑和小七，还有新加盟的三个一级骷髅，一个一级僵尸，一个二级吸血鬼，还有一只小型地狱犬，不过只有一个头的地狱犬，根本就是渣渣。比起食尸鬼来，显然不是对手，那蠢货竟然还有个小恶魔，会污染魔法的小恶魔，真是叫人头疼，不对，应该是让猪头疼。
“难道说，我们只有退让，把这片美丽的墓碑之地，拱手送给食尸鬼，然后到黑森林里另谋出路？”西尼尔有点不甘心，可是反抗起来肯定是打不过。
“干（他）娘的！”大黑无声怒吼。
“干（他）娘，每次你就知道干（他）娘，但是食尸鬼他根本没娘，我的黑兄弟。”西尼尔捂着脑袋，陷入了困境。
偏巧这时候墓穴中的幽魂又开始唱起歌来。
“天火烧呀烧呀，烧不烂我的身体；
大风吹呀吹呀，迷不住我的眼睛；
毒汁喷呀喷呀，化不掉我的灵魂。”
“尼玛，这都是从哪学来的歌曲，幽魂妹妹，你别折磨我了，找到你的同伴，去食尸鬼那里唱，给它们来个大合唱，让它们都疯了好不好？”
幽魂这次竟然听懂了西尼尔的命令，身体抖动几下，然后飞出了墓穴。
“我们进行一次举手表决，没有手的可以用爪子代替，认为应该放弃墓穴的，请举手。”刺猪王子说道。
只有两个一级骷髅举起手来，其他的亡灵都表示反对，骷髅都是大黑的下属，这家伙当时就绷不住了，愤怒地给了骷髅们一人一个巴掌：“废物，废物！你们不如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刨坑，对了，还记得我们对付大木乃伊的战术吗，就是刨坑获得了胜利。”西尼尔高兴地搓搓手骨道，“但是这次，我们不是简单地刨坑，而是要挖地道修地堡，建一个冥界地宫，利用地洞打垮我们的敌人。”
众小弟摇摇脑袋，表示不懂。
西尼尔只好伸出一根骨指，在地下画图讲解，它首先画了一根直线，说道：“这个，表示地面，明白不？”
亡灵们都点点头，只有一个骷髅又在摇头，大黑简直气得要爆炸，又给了它一巴掌：“地面都不懂，废物，你还不如地狱犬。”
地狱犬表示不满，用灵魂抗议道：“伟大的刺猪王子，人类在歧视动物。”
“够了，别吵了，什么人类动物，我们都是亡灵，几块破骨头而已。”西尼尔怒道，“都乖乖听我上课，大黑你的小弟可不怎么样，需要加强调教。”
大黑连忙躬身道：“是，伟大的刺猪王子，它们还没有开窍，回头我给它们开小灶。”
西尼尔指了指画的线条道：“这是地面，食尸鬼的队伍再强大，也只会在这条线的上面行动，想不到我们在下面，只要我们挖出地道，再做一些通往地面的堡垒，就可以对它们进行出其不意的攻击，逐个消灭。”
“可是主人，我们在下面，同样看不到上面。”小七发问道。
“看看，你们要向小七学习，它已经会反向思考问题了。”西尼尔赞道，“但是你别忘了，我们还有飞飞，它在天空，可以观察敌情，同时与我进行灵魂联系的，只要它告诉我敌人的位置，我们就能准确反击。飞飞，你听懂了吗？”
“半懂不懂吧，我怎么告诉你敌人的位置？”飞飞传来疑问。
“等我把地堡挖出来，编个号，你到时候只要说，敌人靠近几号位置，我们就能明白。”刺猪解释道。
“编号，那是什么？”几乎同时，所有的亡灵都蒙了。
西尼尔道：“从现在开始，一边按我的要求挖洞，一边我给你们上数学课。”
好在食尸鬼虽然强大，距离西尼尔的地盘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它们是盲无目的地发展，并没有注意到伟大的刺猪王子。加上最近被一群幽魂的大合唱搞得心神不宁，给了西尼尔挖地道和教数学的时间。
冥界的第一堂数学课真不容易，即使让仆从们明白什么是一，也费了刺猪王子很大心血，当然了，其实它并没有心和血。
大黑在学完第一课后，向主人汇报了它的心得体会：“伟大的刺猪王子，您说的一真的很神奇，石头可以是一，手指也可以是一，骨头也是一，还有盾牌，怎么什么东西都是一呢？”
西尼尔真想把大黑给拆了：“凡是一个东西，它都是一！”
大黑若有所悟，竟然说出一句经典的结论：“原来整个世界，是由一组成的，到处都是一、一、一。”
直到地道挖了数百米，已经四通八达，亡灵们才学到了十，它们现在可以排队报数，知道自己是第几号。西尼尔感到自己太不容易了，开创了冥界的先河，将来亿万亡灵应该给它这位启蒙老师塑像。西尼尔又在墙壁上画了一张简单的图，标记出每个地堡出口的号码，让每个仆从熟记，然后开始演练战术。
“好了，现在大家去三号地堡集合，想想，三号在哪里？”西尼尔命令道。
结果只有小七走对了位置，其他亡灵一阵乱跑，西尼尔怒不可遏地站在小七的身边道：“这里才是三号，妈的，你们这群猪头！”
（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勒索
丽莲一只手握住匕首，抵住比利的下身，仍然强迫他不停喝酒，另一只手抽出石铜剑，急速刺出，瞬间扎伤两名大汉的膝盖，接着用脚踢飞了一人，盗贼们几乎看不清她的招式，觉得女孩有这等身手，实属不易，又是叫好又是鼓掌。
“不要逼我杀人！”丽莲看见流浪者行会剩下的七八个打手企图一拥而上，清叱一声，红色斗气从体内喷出，石铜剑已是电光涌动。
所有人震惊了，少女竟然是五级战士，还有魔纹装备，恐怕整个蓬尼城，也没人是她对手，再冲上去可是送死啊。
“原来大人的手下如此强大，难以想象。”朗费罗称赞一句，和布莱恩一道下了楼。
“是谁在这里闹事，无法无天了！”一个军官模样的胖子持刀走了进来，看到丽莲的斗气，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口气再也强硬不起来。“你……你是什么人，还不放……放开比利少爷。”
城防军几十个战士冲进酒馆，不过谁都不敢靠近，丽莲横眉冷冷道：“这位比利先生要和我喝酒，我看他还没有喝够。”
胖军官看到比利一边灌一边吐，已经醉的半死不活，但又不敢硬来，只好劝道：“比利少爷是城主的朋友，看在城主芬恩大人的份上，还是把他放了吧，小姐。”
盗贼们平时就看不惯城防军颐指气使，见军官欺软怕硬，搬出城主来求情，嘲讽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妈的，你们凑什么热闹，都给老子滚出去。”胖军官只好向其他人发火。
横行惯了的城防军找到了出气筒，立刻指着盗贼们一顿喝骂，酒精上头的盗贼自然不服，双方厮打成一团。
“造反了，快去叫人！”胖军官吼道。
“行了丽莲，事情不要越搞越大。”布莱恩拍拍女孩的手，示意她放下匕首，丽莲哼了一声，这才冷静一些，把匕首扔在地上，比利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往地上一滚，一边抽搐一边哇哇地狂吐。
布莱恩看到朗费罗并不制止手下，知道他有心考量自己如何处置这次冲突，当下念了一个咒语，用魔法震慑音大吼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被巨响震得脑袋轰鸣，根本顾不上打斗，都赶紧捂住耳朵，就连丽莲的修为，也有点吃不消，微微皱起眉头。朗费罗才知道布莱恩是个魔法师，心里称奇，他体弱修为又差，被声音震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布莱恩发现，自己的魔法威力似乎增加了不少，拔出背上的灼心大剑，架在军官的脖子上道：“让你的手下退后。”
“好的，都退后，退后。”军官颤声命令道。
布莱恩看了朗费罗一眼，中年人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喝止了所有手下。双方实力都是三级以下，一阵互殴之后各有损伤，还好并没有死人。
布莱恩收了剑，对军官道：“让你的人去通知城主芬恩，就说子爵布莱恩前来拜访，不过按照身份，我是贵族兼主教，让他到酒馆来见我。”
“原来是子……子爵大人，我立刻去办。”军官转身想溜。
“你不要走，如果打算活下去的话，让门外的士兵不要乱来，把弓弩都收起来。”布莱恩大剑一横，拦住军官，稍稍涌动斗气，剑身上的一个符文一闪，一股寒气散出，让胖子抖了一抖。
朗费罗看到布莱恩身上的蓝色斗气，愈发震撼，魔武双修，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半个小时之后，城主芬恩走进酒馆，他是个魁梧的中年男子，穿了个皮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下颌留着虬髯，看上去有几分野蛮。芬恩来到布莱恩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布莱恩平静地自我介绍：“我是布莱恩，想必你应该知道。”说罢将伪造的白羽毛勋章向城主晃了晃，等待壮汉行礼。
芬恩虽是城主，管辖的地方比布莱恩大，但是没有食邑，只能算个高级行政官员，不是贵族，见了子爵当然要低几分，何况布莱恩还有主教身份。
“主教大人好。”芬恩随便行了礼，“主教大人来小城，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也好设宴款待？”
“不敢惊动城主，谁知您的手下，调戏我的妻子。”布莱恩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些。
“他就是个下三滥，跟我没有关系。”芬恩推得一干二净。
“哦，那是误会。”布莱恩心想反正丽莲也惩戒了这小子，便不再追究，“您的士兵围住我，是准备留我去你府邸喝酒吗？”
“他们不知道您是主教大人，要不哪有这份胆子？不过我的士兵，被你的人打伤了不少，大人总该体恤体恤。”芬恩仗着外面几百士兵，自然不肯示弱，怎么也要给布莱恩一点教训，不想让他轻松离开。
“哈哈哈，按理说我的人也受了伤，既然城主大人开口，我再不答应，显得太小气了。”布莱恩朗声大笑，盘算着先离开再说，芬恩他并不在乎，因为他得罪了阿利克公爵，那可犯不着。
朗费罗最怕布莱恩把他们卖掉，说盗贼们不是自己人，见他把事情承揽下来，心里一阵感激。
“五个晶钻，大人不介意吧？”芬恩明摆着趁机敲竹杠。
布莱恩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答应下来：“没问题，不过我可没带那么多钱，要不先给你打个欠条？”
芬恩见布莱恩掏出三个金索伦放在桌上，还真拿他没办法，就算他身上还有钱，也不好去搜。布莱恩笑笑道：“我怎么也是个子爵，说话当然算数，你先让我们离开，派个人跟我去封地拿钱，怎么样？”
城主犹豫片刻，觉得也只能这样，布莱恩当着众人说出来的话，总不能随意抵赖，一个贵族还是要脸面的，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躬身道：“请主教大人慢走。”随即吩咐身边的胖军官，跟着子爵去要钱。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又耍无赖
布莱恩带着盗贼们，离开了蓬尼城，他心里清楚，出了这么大的事，亡命小队已经按照约定的指令，自行撤出小城，倒是不用担心，大不了，不再和这个破地方有生意往来。
丽莲一路上都抿着嘴，最后来到布莱恩面前道：“对不起，你说不想和公爵的人打交道，但是我没忍住，给你捅了篓子。”
“你居然会道歉，真是破天荒了，不过你干得不错，胆敢调戏我的妻子，真该阉了那个混蛋。”布莱恩道。
“谁是你的妻子？”丽莲脸色绯红。
“迟早的事。”布莱恩自信满满，吩咐队伍加速行进。
布莱恩和朗费罗一路畅谈，原来朗费罗被教会关了五年，渐渐淡出当权者的记忆，两大教皇的战争爆发之后，很多囚徒被当成苦役或者炮灰送到前线，传奇将军才得以重见天日，带着一些受过牵连的老部下还有狱友，在一次押送任务逃了出来。亚梅洛帝国自然是呆不了，朗费罗对于教会彻底失望，一路南下，来到塞内赫公国，苦于几十人的生计，只好做起盗贼。
“说实话，我们之中绝大多数是军人，效忠国家的信念仍然流淌在血液之中，可惜投保无门，一直找不到值得卖命的领主，只能为贼。”朗费罗叹道。
“阿利克大公实力这么强，您怎么不去找他？”布莱恩问道。
“大人应该是明知故问，看看蓬尼城的脏乱，士兵的状态，就知道大公爵是个什么人了。”朗费罗摇摇头。
“那就留在我这，直接担任军团长。”
“大人真的信得过？”朗费罗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两人刚刚接触，仅仅是来回试探了几次。
“您是当过帝国将军的人，我把军权交给您，想必您一定会把握好尺度，用不着我去操心军队指挥事务，如果有一天我信不过您，也会直接取您项上头颅。”布莱恩道。
朗费罗一怔，突然单膝跪地道：“好久没有听到这么痛快血性的话，大人是真豪杰，朗费罗愿誓死跟随。”
“将军请起。”布莱恩连忙扶住朗费罗。
过了一半路程，布莱恩拿起一个酒坛，走到一直跟随的胖军官和十几个士兵面前，手一松将坛子打得稀碎，胖军官愣愣地看着布莱恩，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回去吧，兄弟。”布莱恩笑道。
“回……回去，大人，我还没拿着钱呢？”
“你刚才打碎了老子的祖传酒坛，那可是好几百年的宝贝，值十个晶钻，回去跟芬恩说，他还欠我五个晶钻，改天赶紧送过来。”
“你这……这是耍赖啊。”胖军官彻底傻了。
“大家都看到了，你还不承认，你这些人跟我回去干三年苦役，当作还钱算了。”布莱恩脸色说变就变。
“别别，大人，我还是回去汇报吧。”胖军官一看布莱恩这个德性，估计他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吓得掉头就跑。
“跟老子耍流氓，你们还嫩着呢。”布莱恩冲着逃走的城防军举起了右手中指。
众人都哄笑起来，丽莲更是咯咯地捂着肚子，喘不过气来，布莱恩真是无耻没底线啊！
朗费罗也微微一笑，心道子爵大人刚才还是豪气冲云霄，一眨眼却是流氓耍到底，确实难以捉摸，总之要占他的便宜，实在是有点困难。
到达枫叶镇，布莱恩自己来到镇公所，丽莲带着朗费罗他们直接前往托比镇，该就任的就任，该训练的训练，各行其事去了。
布莱恩在镇长戴西的陪同下，整整巡视了一天，接见了几个行政官员，查看了财务情况，既没有给予赞许，也没有提出批评，倒是让戴西非常不安，弄不清子爵大人的态度，到了晚上进餐时间，忍不住询问起来。
“戴西，说你管理不善吧，也算不上，我布置的工作，你每件事都在进行，但是事事都没有给我很爽的感觉。”布莱恩总结道，“比如修路来说，同样的时间，托比镇工匠那么少，反而修了三分之二，你们镇就干了三分之一。”
“大人直接管辖的托比镇，做事效率太高，我们没法比。”戴西只好赶紧拍拍马屁。
布莱恩呵呵一笑：“枫叶镇就先这样，大家商量着做事，只要不脱离我的总体规划就好。反正现在有镜像水晶了，你每天必须对我进行一次全面汇报，再有隐瞒，别怪我不客气。”
“不敢不敢。”
“还有几件具体的事。第一，我的封地是教区，子民都是女神的信徒，有着毫不动摇的信仰，最近那个自由平等联盟活动频繁，如果他们来镇里搞什么活动，一律给我制止轰走，对待这些所谓的异教徒，既不要太极端，也不能太纵容。第二，禁止官痞勾结，清查镇里的恶霸流氓势力，保证子民生活安宁。第三，停止对蓬尼城的贸易，我们不再向该地区运送商品，他们要来买，可以。”布莱恩吩咐道。
戴西赶紧拿了纸笔记下来，写罢抬头问道：“大人，咱们镇也采取了一些民主制度，您为什么不欢迎自由平等联盟呢？”
“糊涂！镇里是行政民主，不是信仰言论自由，如果那样就成了异端，想把教会的裁判所招惹过来吗？”布莱恩提醒道，“教会的确是在打仗，很多事情无暇兼顾，可是经营数百年，根基深厚，不是随意就能撼动。等到战争停止，就要和有些人清算老账。你问这个问题，难道是信仰动摇了，受到了谁的蛊惑？”
“绝对没有，子爵大人，主教大人，我只是有点疑惑而已。”戴西极力表态。
“记住，这可是立场问题，不能开玩笑。”布莱恩道，“给我安排一个清静的房间。”
布莱恩进入了冥想状态，汲取着环境中的元素之力。总是有无穷的事情，修炼的时间很少，假如可以不睡觉就好了，那样一天会多出好几个小时。心念杂乱，布莱恩整个人恍惚起来。
地道，又是熟悉的地道，还有面前的艾斯翠德，她的面孔这次很清晰，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玻璃瓶，瓶上标签写着：97号，无息生存。
布莱恩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在屋子里，周围并没有任何人。
（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反戈一击
布莱恩回到托比镇，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艾斯翠德，正好女孩站在子爵府的花坛旁边，正在摆弄一架木制的风车。
“艾斯翠德，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布莱恩，先看看我做的风车。”女孩穿着白色的亚麻长裙，手里拿着一张图纸，高兴地指着自己的成果道。
“你做的？”布莱恩不太相信，艾斯翠德在他离开的时候还傻乎乎的，怎么就能做出一个直径一米的大风车呢？
“严格的说，是我叫老木匠迈卡爷爷帮忙做的，等会他还要来继续加工。”艾斯翠德道。
“哦，那就让他多给你做几件好玩的东西，木马木车，都可以。”
“这可不是用来玩的。”
“那是干嘛的？”
艾斯翠德得意道：“将来用于工作，看到没，风车通过中心轴转动，带动后面的木轮，再加上一根皮带和传动轮，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省下不少人力呢。”
布莱恩这会才认真起来，拿过女孩手中的图纸道：“这是地精的机械图，难道你懂机械？”
“以前应该是懂，但是我的脑袋受伤失灵，很多事情记不住，现在正在慢慢回忆。”艾斯翠德答道。
“那好，正缺一个机械师，你就好好回忆，努力回忆。”布莱恩兴奋道，“最好能造出把你从天外运来的那个金属球。”
“我是从天外来的？”
“没错。”
“我来干什么？”
布莱恩吐血：“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
女孩思索了一会道：“来找你，但是偏离了方向，空间传送器发生了故障。”
“空间传送器，就是那个金属球？”
“应当是吧，或许不是。”艾斯翠德记忆时好时坏。
“好吧，我问你，97号，无息生存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那天我快不能呼吸的时候，你放进我身体里的紫色黏液？你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总到我的梦里，那个《艾斯翠德笔记》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信息？”布莱恩一连串提出好多问题。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女孩揉着脑袋，一副痛苦的表情。
“仔细想想，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我在大陆的任何书籍上，都没有看到过类似的记载，你的到来以及你的行为，都超越了人类的认知。”布莱恩催促道。
“我真的不知道，想不起来。”
“我说布莱恩，老娘可看不惯你这样，一回来连爹妈都不看看，就来欺负小姑娘。”萨琳娜从楼房里走出来，手里拉着个木轮拖车，轮子上还有一圈胶皮，车里放着衣服书籍和一些日常用具。
“我可没欺负她，你怎么不在试验室？”布莱恩饶有兴致地打量拖车，“这东西看起来运点东西很方便，是从圣心城买来的？”
“不是，是我们伟大的发明家艾斯翠德小姐发明的，我真是爱死她了。”萨琳娜捧着女孩的脸，用力亲了一下。
“你不要用你那颗邪恶的心，污染纯洁少女，她什么时候成了发明家？”
“想不到吧，这些天小镇又有新变化，艾斯翠德超厉害的，在你走后发明了好几样东西，是不是很神奇？”
“的确神奇。”布莱恩看着天真无辜的女孩，真的弄不懂她。
“芭芭拉来了，你的黑暗魔法老师，为了不让大家害怕，我已经把她安排到加森丘陵的一间小木屋里居住了。”萨琳娜咂咂嘴道，“那可是建在一株大树上的房子，当初我都想住在里面，就是离镇子远了点。”
“大树上的房子，处处有惊喜啊，我明天去见她。”布莱恩道，“芭芭拉没搞什么恐怖的事情吧？”
“那你可想错了，芭芭拉是个很有智慧的巫婆，只不过笑点低了些。”萨琳娜道，“另外，兵器作坊也开工了。”
“开工了，这么快就找到了精铁矿？”布莱恩激动起来。
“没有，不过聪明的我想了另外一个办法，让一半矮人们先开始干活了，另外一半继续探矿。”
“什么办法？”
“一个对艾萨克侯爵反戈一击的办法，警告他以后别在商业上跟我们过不去。”萨琳娜故作神秘压低了声音。
“具体一点。”布莱恩着急了。
“他不是喜欢向我们倾销铁器农具吗，用一些劣质农具打垮了枫叶镇的两个铁器作坊，现在老娘就把他的铁器照单全收，有多少要多少，全部买来让矮人重新加工，大部分嘛做成兵器，运到帝国卖个好价钱，剩下一点，打制成优质的农具，找个时机，还以颜色。”
“嘿，这样一来，我们还真不愁没矿石，萨琳娜，跟我在一起，你明白什么叫做近朱者赤了吧。”
萨琳娜给了布莱恩一拳：“别总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还有更狠的一招，将来侯爵封地的激流商会会长，要跪下来流着泪，求你放他一马。”
“邪恶的女人，你别搞得两个封地开战了。”布莱恩担心道。
“仅限于商业，等着吧，很快就能兑现的，去看看你的父母，布莱恩，回头到试验室来，我给你展示新成果。”萨琳娜眉飞色舞地离开了。
布莱恩望着女人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惋惜，多好的胖妞，干嘛非是一支大百合。
老木匠迈卡来了，艾斯翠德欣喜地喊了一声爷爷，向他迎去，老人用粗糙的手掌抚弄了一下女孩的头发，好像见着自己的孙女一般，布莱恩觉得画面很温暖，快步往爸妈的房间走去。
“小布莱恩，你回来了！快让我好好瞧瞧，看着你穿军装出门，我心里就总打鼓。”多琳尖叫起来，放下手中的拖把，搂住了儿子。
“我没事，挺好的。”布莱恩安慰母亲，指着她的拖把道，“这是什么？”
“神奇滚筒拖把，大发明家艾斯翠德的作品，拖地省力极了。”
“父亲大人呢？”布莱恩往里屋望了望。
“你爸爸，他正在生气，因为别人都不愿意和他一起钓鱼。”
“为什么？”
“他总跟别人讲《圣典》，没完没了地谈论信仰，其他老头都躲着他。”多琳笑道，“去吧，到里面关心他一下。”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败家的伯恩
试验室的长桌上放了三个杯子，盛着三种不同颜色的液体，摆在布莱恩的面前，这是萨琳娜刚刚配制出来的三种新酒，等着子爵品尝并命名。
“这么快又调制出新酒了，萨琳娜你对于液体天生敏感啊。”布莱恩端起粉红色的液体，闻了一闻，酌了一口。
“你这话听着好别扭。”萨琳娜不满意道。
“一股芳香，味道甜美温和，像是给女人喝的酒。”布莱恩判断道。
“嘿，还真给你猜对了，这是用玫瑰花酿制的，专供女性饮用，当然，娘娘腔也可以喝。”
布莱恩白了女人一眼道：“我看叫做心花怒放，怎么样？”
伯恩停止手上的工作插嘴道：“好骚气的名字。”
“心花怒放，简直骚气冲天啊，就这个了，尝尝下一种。”萨琳娜笑道。
布莱恩把白色液体凑近鼻子，顿时整个脸都有点扭曲，显然受不了刺鼻的味道：“这也是酒吗，不会是蟾蜍卵做的吧？”
“这是一种很刺激的酒，由白葡萄、茴香、薄荷和甘草油做成的，加一点冰块，会更加过瘾。”萨琳娜从杯子里取出冰块，放入酒中，液体和冰块发生了作用，逐渐变成乳白色，有很多微小的气泡不断冒出，“快，喝下去。”
一杯酒让布莱恩有了各种表情，喜怒哀乐似乎都在脸上走了一遍，最后竟然回味悠长，叹道：“别说，真是叫人神魂颠倒。”
“那就叫做神魂颠倒吧。”萨琳娜道，“最后一杯，那是烈酒，为矮人酿造，比麦酒厉害几倍。矮人总喝麦酒，太浪费粮食，用这种酒代替之后，我们就能省下很多麦子。”
“主意不错，我看就叫矮人专用酒算了，矮人会因此有自豪感和存在感。”布莱恩道，“你这些日子不是都在研究酒吧？”
“先别急，喝了三杯酒，我可是要收费的，一杯一个晶钻。”萨琳娜道。
“我的天，你比我还黑啊！”
“给不给，不给后面的好东西就不展示了。”萨琳娜抱怨起来，“药剂试验需要很多材料，有些材料可以买，有些只能通过悬赏来获得，在悬赏大厅我都挂了十几个牌子，没钱干不下去了。”
“我付钱行了吧，不过你先告诉我，冰块是怎么弄来的，这可是夏天呢。”布莱恩掏出三枚晶钻。
“我们有魔法师啊，傻子。”萨琳娜开心之极，“你自己不也会冰冻术？”
“我都把这事忘了。”
“魔法不仅仅用于在战争，还可以用在生活里，我的大人。”萨琳娜收了钱，立刻从货架上拿出一瓶橙色的药剂，放在布莱恩的面前。“这是我们的最新成果，保证让你惊喜万分。”
“说说看。”
萨琳娜让伯恩取来一块铁板放在桌上，然后打开瓶子，将药水滴在铁板上，布莱恩看到药水渗入铁板，发出嘶嘶的响声，很快黑色的表面变成了灰白色，女人拿起一个小木槌，对着铁板一敲，啪的一下，铁板裂为七八块碎片。“破甲药水，专克护甲，怎么样？”
布莱恩乐了：“一滴就这么厉害，可以大量制造吗？”
“目前还有些困难，主要是冰棱花这东西不好弄，目前的药水，可以制造二十支破甲箭。”
“那就慢慢生产吧，二十支对付野蛮人应该够了，他们只有首领才穿护甲。”布莱恩盘算道，“还有什么好东西？”
萨琳娜又拿出一个绿色液体的瓶子道：“这个东西要用可怕来形容，我们把豚魔的毒汁进行了改进，让它的毒性更强更快，而且可以呈雾状在空气中散播，接触即死，无药可救。”
布莱恩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无药可救，我不是还带回了豚魔的抗毒药？”
“因为毒性太快，抗毒药还没发挥作用，已经被毒死，我们用一只羊做过试验，结果不到一秒就死了。”萨琳娜道，“豚魔的毒汁有限，我们只做了两瓶这样的药。”
布莱恩抓着药瓶的手有些发抖：“这样的东西，以后还是少研究为妙。”
“你别把瓶子摔了。”萨琳娜紧张道，“考虑到你要对野蛮人开战，这才专门制作的，想想，这两瓶药可以省去多少工夫，少损失多少战士？”
“好吧，毒药暂时由我保管。”布莱恩吹了个口哨，彭彭从屋外的空中飞进来，落在了桌子上。
“小东西可是大了一圈。”伯恩走上来摸了摸彭彭完全是金属光泽的身体，赞叹不已。
“伯恩叔叔，你洗手了吗？”彭彭赶忙往边上躲闪。
伯恩脸红了一下，搓搓手道：“淘气。”
布莱恩紧了紧药瓶的木塞，对彭彭吩咐道：“这两瓶药有剧毒，你要固定在身体中，不能晃动，没问题吧？”
“没问题，妈妈，彭彭是金属，不怕毒药。”彭彭说完化为液体，在桌面上展开，然后将豚魔毒剂包裹起来，又恢复了原型。
“它……它是把瓶子吃了吗？”萨琳娜惊道。
“不是，只是储存起来，相当于空间戒指。”布莱恩解释道。
“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萨琳娜看着彭彭，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声，“伯恩，看到没有，我们的研究还处于很低的水平，制造这样的魔法宠物，才是终极目标。”
“你们开始制作魔法物品了吗？”布莱恩问道。
“是的，这是魔法的另一个领域，我主管药剂，伯恩尝试涉足魔法辅助装置，你带回来的镜像水晶，给了我们启发。”萨琳娜道，“同时，还要研究魔法阵和卷轴。”
“大人，斯威夫特的魔法笔记里记载了关于制造魔法装置的原理，我正在探索。”伯恩道，“第一个项目，永久魔法照明灯。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萨琳娜道：“他就是个败家子，这阵子光是空白魔法水晶石，就毁了八个。”
“又要钱？”布莱恩只好再掏出两个晶钻，“妈的，老子一点私房钱，都给你们了，那可是问避难农庄借的。”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怜悯苍生
七月，万物趁着美好时节，都在努力生长。加森丘陵一片郁郁葱葱，茂密的草叶几乎掩住了山间小路，布莱恩缓步行走在山间，感受着浓厚的生命的气味，露水随着太阳升起，渐渐被蒸发，山野潮气弥漫。彭彭飞在天空，追逐一只早起的斑鸠，它的两翼展开，脊背上闪着光芒。
翻过两座不高的山，布莱恩看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上，果然有座形状奇特的木屋，如果没有门，几乎像个鸟窝。黑暗巫师芭芭拉坐在大榕树的枝干上，一直望着远处的天际出神，连布莱恩到了身边，都未曾察觉。
“孩子，上来，陪老太婆聊聊天。”芭芭拉用干哑的声音打着招呼。
布莱恩并没有运用斗气直接跃上树干，而是踏上旋转木梯，走到巫师身边，枝丫略略一沉，子爵坐在芭芭拉的身边。传说中最恐怖的魔法师依然没有说话，看着远方，凝视了很久。
“我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今年一百一十岁，不剩下几年了。”芭芭拉扭过头，满脸都是深深的皱纹，看起来更加苍老。“前几天，我还在亚梅洛帝国到处收集灵魂，坐在这里之后，忽然间，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连笑都笑不起来。”
布莱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做一个聆听者，真没想到巫女的变化如此之大，印象中，依然是她嘎嘎不断的难听的笑声。
“死亡的哀愁笼罩着我，孩子，你还体会不到。”
布莱恩心道，黑暗巫师如果成为巫灵，放弃自己的**，是可以永生的，芭芭拉为什么不选择永生呢？
“灵魂结合**，叫做生，灵魂脱离**，称为死。灵魂附在骨头上，那不是永生，同样是死亡，也许比死更悲哀。”芭芭拉道。
伟大的刺猪王子听到这种言论的话，一定会跳起来反驳，它正在冥界地宫欢快地挖地道呢。
“灵魂，究竟是什么？”布莱恩忍不住问道，“有一位老者告诉我，只有深刻理解灵魂，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这个问题你一定会问，但是我很难回答，至今为止，也没有人说清楚，灵魂究竟是什么。”芭芭拉道，“有些本质的问题，似乎只能问造物主，比如石头为什么是硬的，树叶为什么是绿的，生命为什么必须结束。”
芭芭拉说完，折断了一根小树枝，念起一段咒语，坐在树枝上浮于空中，问道：“巫师的技能强大吗？”
布莱恩点点头。
“强大是为了什么呢？”芭芭拉道，“我看着野草、灌木和岩石想通了，强大只是为了克服恐惧的心！”
布莱恩震撼不已，还从来没有人提出这样的观点，的确，因为恐惧，所有人都想超越其他人，站在能力的顶端，只有那里，才不会感到害怕。
“所以，那不是真正的强者，只是一个胆小鬼，我要战胜恐惧，不会像哈金斯那样成为巫灵，而是顺应法则，自然死去。”芭芭拉又嘎嘎笑了起来，或许她相通了。
“哈金斯是谁？”
“我的朋友，我们曾经有过同一个老师。”芭芭拉回忆道，“作为黑暗巫师，我们一生走在黑暗中行走，不停的采集灵魂，从来没有好好感受人生，以后的几年，我倒是可以弥补一下。”
“这是一种觉醒，芭芭拉。”布莱恩感慨道。
芭芭拉继续怪笑：“觉醒，也许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但是对于你来说，非常必要。”
“为什么？”
“因为你有特殊的灵魂，还没有人告诉你，你是第八代人类，亿分之一的几率才能产生这样一个人类。”芭芭拉道。
“第八代人类，什么鬼？”布莱恩懵了。
“你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真正要搞懂什么是第八代人类，鲁凯大陆，恐怕不一定有谁能够解释。”芭芭拉道，“可以肯定，你的灵魂之光是与众不同的白金色，非常难得！”
原来是这样，所以自己总是遇到一些奇特的现象，获得一些特殊的能力，布莱恩总算是知道根源所在。
“灵魂究竟是什么，我也许讲不清，但灵魂一定不是思想，你必须铭记，有时候，人们因为思想，忽略自己还有灵魂，思想具有很大的蒙蔽性。”芭芭拉道，“所以，一切前人所总结的知识，一切你学到的经验与常识，某种意义上，都是在阻碍你觉醒。”
“在我觉醒之前，还是要学习，对吗？”
“理解得不错。”
“觉醒是为了什么？”
“怜悯苍生，怜悯才是真正的强大！”芭芭拉说完，突然狂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从树枝上掉到地上，依然没有停止。“真他（妈）的的好笑，一个黑暗巫师在交别人怜悯苍生。”
芭芭拉讲完这些话，才同意布莱恩成为他的学生，不过她除了送给年轻人一本手记还有她的法杖，并没有传授任何东西。“好了，我的一生所得，都给你了，你有过意识脱离**的感受吗？”
“在冥想的时候，有过几次。”布莱恩答道。
“那就行了，剩下的东西很好掌握，只要等级和精神力够了，自然也就学会了，我的手记，可不能轻易被别人看到。”芭芭拉吩咐道，“明天，我就要像一个普通老太婆一样，去感受真正的人生，走之前有两件事，你必须牢记。第一，三级以后，黑暗魔法能够让灵魂脱离**，你可以成为巫灵畅游冥界，但是，脱离超过七天，你就永远失去了**，千万切记。第二，一定要抵御住冥界君王的诱惑，当然了，最近君王好像都消失了，或许是天火造成的吧。所有的位面都在动荡，布莱恩，在动荡中把握好自己。”
“老师，到我的封地安享晚年吧。”布莱恩看着芭芭拉，有些难过。
“用不着难过，我的生命欣喜才刚刚到来。”芭芭拉嘎嘎一笑，弓着背往远处走去。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结盟
侯爵大人艾萨克亲自到访，带着激流商会会长克雷吉一同来求情，布莱恩是万万没有想到。
幸好，如今的马蹄旅馆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整个翻新之后，也有了安置贵宾的豪华套房，厨子、多琳加上兰洛的姐们帮忙，一顿丰盛的晚宴也能及时准备出来，就算大家暗地里骂对方的亲娘，当面的礼数可不能怠慢。
子爵府的会客室，双方行礼，各自介绍完毕，克雷吉就开始哭泣起来，大声哭诉委屈，狠狠责骂自己，希望子爵大人能够完成铁器的订单。
布莱恩劝慰几句，并表示出自己的无奈，暗地揣摩艾萨克，从他的表情判断，侯爵显然十分焦虑和懊恼。
艾萨克很清楚，自己低估了治安官出身的布莱恩，也许观察枫叶镇，他还觉得子爵并不是什么劲敌，但是到了托比镇，他彻底明白自己错了。一切现象都证明，以后最强大的对手，就在自己隔壁。
商业上，人类总说地精狡诈，其实又比绿皮肤的矮个子能好到哪去？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总之是便宜自己挤垮对方，但是这次，激流商会完败，如果这么大的订单不能兑现，刚刚从战争复苏过来的封地，恐怕会极为被动，艾萨克不得不亲自来交涉，哪怕他的爵位高出几级。
布莱恩现在才知道，萨琳娜向激流商会订了八十晶钻的铁器，尼玛，都可以堆一座铁山了。双方签订了协议，托比商会先付四晶钻的定金，然后其他的货到付款。最要命的是，这次订购的全部是修建围栏用的四角钉，不是常用农具，如果托比商会不买，别的地方几乎也没有多少需求。激流商会大意了，一则托比商会每次采购铁器都很痛快，需求量也在不断增加，二则枫叶镇真的在建围栏，所以他们几乎用尽了自己现有的铁矿石，耗费大量人力，快要完工的时候，萨琳娜宣布不要了，四个晶钻当作违约金，赔给克雷吉。
托比商会损失四个晶钻，还是萨琳娜的私产，侯爵封地至少损失五十晶钻，也就是五千金索伦，虽然不至于把他们饿死，但是会很长时间都喘不过气来，一切都处于低谷刚刚起步，就是两千金索伦也受不了啊！运转资金短缺，工钱都付不起，想把铁钉重铸都困难。
怎么办？艾萨克当然不能指责托比商会无耻，萨琳娜也拿出了理由，他们有了矮人工匠，可以制造更好的铁件，不需要激流商会的次品，而且很快，托比商会的优质铁器就会流入泥陶城，彻底横扫所有的铁器铺，除非双方绝交开战，否则无法阻止。艾萨克现在只能拿出真诚甚至恳求的态度，来跟布莱恩商量，希望他履行协议，挽救一下当前的困难局面。
萨琳娜惊呆了，布莱恩居然答应了，她当时就差点坐不住，想指着布莱恩的鼻子骂一顿，她用自己的钱财做赌注，眼看就要压制住激流商会，不给他们抬头的机会，所有努力就被该死的男人几句轻飘飘的话给彻底破坏了。艾萨克的封地面积可是布莱恩的四倍多，它缓过气来，要再跟它争斗就很难了！
布莱恩虽然惊异萨琳娜这妖妇的胆魄，他心里还是非常感激她的，如果不是见过芭芭拉，今天的选择，一定是拖下去，拖得侯爵封地实在吃不消之后，再稍微缓和一下，收购他少量的钉子。布莱恩是想给艾萨克一个教训，让他明白不要随便打别人的主意，大家聪明点就坦诚交往，正当交易。
艾萨克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现在经济紧张，军费开支有限，他只养了八百人的常规军，但是如果再开战，只能以饿死一部分子民为代价。他还不想这么做，看到自己哥哥邓普洛的昏庸，让底层长期处于穷困饥饿状态，他在囚禁的时候就发誓，将来要建立一个强大富足的封地，怎么可以一掌权就违背初衷？况且，就算打仗，艾萨克有一种预感，自己似乎会战败，托比镇的状态，让人心悸。
但是侯爵万万没想到，布莱恩很快就答应先买下一半的铁钉，这等于是救命！四十晶钻，对于一个大封地来说，也许并不算多，可是关键时刻可以盘活很多事情，艾萨克心里充满了感激。他对布莱恩产生了由衷的敬意，子爵只是警告而已，并没有打算摧垮对手。
“我希望和子爵大人结盟，以后我们两个封地互助互补，不再内耗。”艾萨克提出了他的想法。
“我也正有此意。”虽然四十晶钻让布莱恩同样吃不消，但是获得一个强力盟友还是值得的。
“过几天，我再带人来，和您订立盟约，商议合作的细则。”侯爵很客气。
“先把一半铁钉运来，我会马上付钱，盟约的事，我去您那里谈判。”布莱恩道。
“那好，十分欢迎。”两个男人握手。他们没有想到，这一握，奠定了鲁凯大陆南方统一的基础，今后的日子，两个封地依然擦出几次火花，但是最终合在一起，创造出史无前例的辉煌。
萨琳娜不高兴，尽管她仔细一想，觉得布莱恩的做法还是更高明，可是心里就是不爽，好像自己并没有立功，反而惹出了大麻烦。封地一下子拿出四十晶钻，这几乎是布莱恩的老本，虽说几个月后能赚回来，可是会严重迟滞猛龙要塞的建设，矮人村的改造和军事行动，等于打乱了所有计划。
“没关系，我们再想应急的办法，不过这种事以后你最好和我商量一下，动作也太大了。”布莱恩道。
“你这是在责备老娘喽！”萨琳娜转过身，突然哭了起来。
布莱恩从后面搂住了萨琳娜抽动的身体，柔声道：“好了，别哭了，我没怪你。”
“放开手！”萨琳娜挣扎道，“让我来一巴掌解解气。”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升级
布莱恩丧气地扔下纸笔，显然，草拟一份《封地法典》，对他来说难于登天。
鉴于萨琳娜对付激流商会的行为，让他有了警惕之心，倒不是埋怨忠心耿耿的胖妞，而是觉得，封地的各种管理者权限不够明确，并且没有监督，可能就会造成影响全局的情况。托比商会的一个决定，导致整个封地经济困难，这种事情不该再发生。
可是该制定怎样的制度和律法，保证良好的运行呢，布莱恩咬破笔头，发现这件事他并不在行，封地之内，好像谁都不精于此事。布莱恩想在新来的难民里挖掘人才，倒是找出几个手工艺者，并没有理政的高人。
布莱恩不想要豪斯曼那种空想家，也不想要顽固的循于旧制的政客，但是切合实际敢于探索又立足高远的管理者，实在难以遇到。可是没有这种人为他的统治打出律法框架，布莱恩觉得自己就腾不出手脚来做更多的事情，比如，他必须自己来处理沃拉斯顿的贪污问题。
高大的梧桐之下，是两张藤椅和一个小的茶几，布莱恩邀请镇长坐下，兰洛将两杯红茶送了过来。
“镇里最近没钱了，各方面的开支都会紧张不少，新增的项目先放一放，等资金充裕了再说。”布莱恩吩咐道，“这也是不得已。”
“大人不必费心，子民的生活还是有保障的。”沃拉斯顿说道。
“来，喝茶。你看看，就在这棵树底下，红茶、藤艺品都是从外地采购来的，但是茶叶和藤条，封地有很多，只是加工太差，镇里要解决的事情还很多。”
“我会尽力的，大人。”沃拉斯顿道，“先向您报告一个好消息，矮人们已经发现矿物了，是一个锡矿。”
“有没有伴生矿？”布莱恩问道。
“这还不清楚，回头我让怒火来见您。”
布莱恩点点头，咳嗽一声道：“经过税务室的调查，你是清白的，沃拉斯顿。”
“我对大人忠心可鉴，一心致力于小镇建设，只是有的人居心叵测，诬告而已。”沃拉斯顿表白道。
“但是我自己的抽查，却不是这个结果，仅仅木材这一项，就有六百方以上的木料不明去向。”布莱恩的音声低沉，“当然了，如果我要知道那些木头去了哪，也不难。”
沃拉斯顿手一抖，茶水泼了出来。
“很简单，所有的建设项目都摆在那里，刚好这几天老木匠迈卡总是过来，我就让他粗算了一下营房和难民住所扩建需要的木料，最后再和你的使用记录对比了一下，沃拉斯顿，你太不聪明，要做手脚，起码应该天衣无缝！”布莱恩盯着镇长。
沃拉斯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跪在布莱恩面前，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阿德拉才走几天，你就在猛龙要塞安排了自己的亲属管理木场，虚开空额为自己谋利？”税务室的会计，竟然也被拉下水，帮助你隐瞒事实？在我的封地上，你培植自己的势力，是不想要人头了吗？”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沃拉斯顿冷汗直流。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治安官出身，当年在镇里，就没有什么事逃过我的眼睛，现在呢？”布莱恩诘问道，“你也不想想，整个镇子都是我的人，你蓄谋拉拢，又能拉过去几个？大家选你当镇长，是看好你的能力，你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我糊涂，我该死……”
“你还罪不至死，沃拉斯顿，起来吧，有点镇长的样子。不就是为了钱嘛，可是你开米行也不缺钱，那么贪婪究竟为什么？”布莱恩道，“经过思考，我还是继续让你担任镇长，这次的事故怎么处理，将来打算怎么办，你先回到家里，想一想，想清楚了再干。如果你想不清，下次我们就不能一起喝茶了。”
布莱恩看着沃拉斯顿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子夜时分，许多天努力冥想终于有了成果，布莱恩感到，奇妙的暖流在大脑里汇聚，自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有新生的力量源源不断涌来，像铺天盖地的海潮一样，洗涤着灵魂，无限喜悦油然而生。
“是升级了吗？”布莱恩激动地自言自语，“三级魔法师，速度还真是有点快啊。”
因为没有心里准备，布莱恩根本没有学过一个三级咒语，现在想验证一下，一时竟然找不到相应的东西，只有芭芭拉的手记在身边，老太婆说过，三级，灵魂可以脱离**，去冥界畅游。
要不要去冥界？布莱恩变得紧张起来，他把手记中三级以下的咒语全部背熟，尤其是那个化身巫灵，至少背了一百遍——“统御四方的冥界君王，吾之灵魂将进入您的疆域，籍以您无尽的黑暗之力，赋予我方便之门。”看来，一切咒语都是在与神沟通，布莱恩不禁猜想，假如某个神不存在了，与他相关的魔法是不是也就不灵了？不过也只能想想，神到底在不在，凡人哪能知晓。
“就去一会，难道去一会你也害怕，没用的布莱恩。”布莱恩抓了抓头发，终于下了决心。
咒语响起，布莱恩的额头出现白金色的强大光芒，倏尔一闪，就不知去向。
冥界，我来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冥界偶遇
布莱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眼睛，却能看到整个世界，这是一个黑灰色的世界，好像蒙着一层雾气，天空几乎什么都没有，除了几颗妖异的猩红的星辰，那是唯一的色彩，却让人很不舒服。
半浮在空中，可以按照意志的愿望自由移动，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想到哪就会往哪移动，这难道就是意志实现？
下面是林立的墓碑，望不到头，曾经埋葬了谁，也无从知晓。布莱恩移动到一座墓碑前，看着上面的字，并不认识。
本能地，他希望获得一副骨架，可惜，在附近并没有。一个巨大的僵尸正在缓慢移动，它发现了布莱恩的灵魂，好强烈的光芒，让僵尸感到畏惧。僵尸打算退回去，向自己的老大报告情况，相信食尸鬼吞了这个灵魂，将会极其强大。
地洞里突然冒出一个弓箭骷髅，拉弓搭箭，箭支带着蓝光，射在了僵尸的腿上，光芒一闪，腐肉被炸去很大一块。僵尸愤怒了，它在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狂躁地无声吼叫，却找不到谁在偷袭，弓箭骷髅隐没而去，又在另一个地洞钻出，给了僵尸背部一箭。
僵尸的后背几乎被炸穿，它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自己的兄弟们总在失踪，原来这地方有古怪，当然，它还想不通是什么古怪。等它意识到一些问题，已经被拆散了，变成一堆腐肉。地下传来胜利的呼喊，布莱恩觉得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地洞里爬出骷髅、僵尸、地狱犬和吸血鬼，一只骨鸟从天上俯冲而下，对着布莱恩张口咬去，布莱恩察觉到危险，顷刻之间瞬移几米，躲过了攻击，感觉骨鸟不甘地鸣叫了一声，升空而去。
“灵魂瞬移，好厉害！”西尼尔最后才出现在地面，称赞了一句，它盯着白金色的灵魂，也觉得在哪里见过。“飞飞，不要再去惹它。”
布莱恩发现，当灵魂独立存在，轻而易举地就能够实现自己的想法，这么说是**限制了灵魂的潜力？布莱恩看着猪头，好熟悉的脑袋，它是海洛伊斯的仆从，那只自称刺猪王子的蠢货？为什么，它有一具黄金色的骨架，这骨头好强悍。
西尼尔也在思量，数百年的时间，它看到过无数灵魂，大部分都是暗红色，淡蓝色或者灰白色，就连记忆中第九君王格雷戈里的灵魂，不过是银色的。白金色，从来没有见过，这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魂魄，它要是成为自己的敌人，将来肯定没好日子过。
“白金灵魂，你叫什么名字？伟大的刺猪王子西尼尔，希望和你交个朋友。”西尼尔一边试探，一边表达自己的善意。
“还真是这货，果然有缘分啊！”布莱恩想到刺猪那不可一世的模样，简直要笑出来，“我的名字叫做杀猪的屠夫。”
“我靠！这么明显地挑衅，让我刺猪王子颜面何存？”西尼尔大怒，但是他并不冲动，用商量的口气道，“朋友，能不能换个名字？也方便你我愉快地相处，比如，叫做食尸鬼的爸爸，可不可以？”
“你给我找一副骨架，这件事就成交。”布莱恩想试试，拥有了骨架，自己会是什么状态。
“骨架，哈哈，冥界有的是，大黑，快去给我们的新朋友找一副好骨架，要人类的，干净的，结实点的。”西尼尔立即吩咐道。
“男人的，还是女人的？”大黑问道，“伟大的刺猪王子。”
“我去，我都分不出男女，你还有这个本事？是人就行，多嘴！”
“需要多久？”布莱恩问道。
“也就一会吧，冥界并没有时间观念，按照主位面的说法，十五分钟。”西尼尔心里打鼓，显然对方不是亡灵，而是巫灵，像哈金斯一样可怕的黑暗法师，上次噬骨禁锢术还让它记忆犹新。
“那好，我等会再来。”布莱恩说罢，灵魂一闪，消失于冥界。
回来了，果然可以安全回来，布莱恩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间，这是主位面！子爵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心里奇怪，为什么自己第一次去冥界，就来到西尼尔的近旁，难道说这是一种安排，还是我和它有着某种关联？再尝试一次，是不是还在原来的位置，布莱恩又念起咒语，重新跨越位面，依然出现在白骨之地，刺猪还在那里等候着。
“回来了，回来了，我还担心你一去不返呢，原来你是主位面的黑暗法师。”西尼尔喜道，“我好像见过你似的？”
“骨架呢？”
“在地上，你拥有了骨架，就可以释放黑暗魔法了，朋友，帮助我对付小恶魔吧？”西尼尔央求道。
布莱恩的灵魂附在骨架上，很快地上的人骨拥有了“活力”，慢慢站了起来，子爵打量着自己的新身体，对于灰色骨头并不是很满意。
“先凑合用吧，朋友，将来我们去白骨山或者什么地方，找一副好的骨头，像我一样，金色的君王骨头。”西尼尔道，“按照约定，我现在应该叫你食尸鬼的爸爸了。”
“我是布莱恩，你的主人海洛伊斯的朋友，我们在避难农庄见过。”布莱恩说出实情。
“那个治安官，你不是战士吗？”西尼尔想了一会，终于记了起来，“当时我们还打了一架，从你捂住裆部的姿势来判断，那一次应该是我赢了。”
“我也是魔法师，现在三级。”布莱恩念了一个幽冥火焰的咒语，一团暗色的火焰，出现在亡灵们面前。
“真没想到啊！”西尼尔非常高兴，走过来拍了一下布莱恩的肩膀，没想到直接把他的肩骨拍碎了，一只胳膊掉在地上。“哦，抱歉，力气大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自由平等联盟
借来的镜像水晶有三个，一个在托比镇，一个在枫叶镇，最后一个放在了矮人的玛卡村，布莱恩认为，猛龙要塞还应该有一个，可是避难农庄能借出来的，就这么多了，再想要，只能等伯恩研究出来，但是鬼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有成果，永久魔法照明灯至今还未成功呢。
布莱恩借助水晶，看到了阿德拉和朗费罗，有这两人坐镇矮人村落，他还是非常放心。
“大人，陆地道路已经完全开通，我们试过了，如果坐马车，从玛卡村到猛龙要塞，至少需要六天。”阿德拉汇报道，“矮人地区的布防工作，也正在开展，有平原巨人参与，工程进度都很快。”
“送过去的酒都接到了吗？最近我们又调制出矮人专用酒，马上会把样品和配方送去，让大家尝尝，如果他们喜欢，就可以省掉大量的粮食。”布莱恩道，“还有，我布置的那些基础工作，都进行得怎么样？”
“都在顺利进行，整个地区的勘察、规划和统计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农业和畜牧业也开展起来。第一批货物正式运出，估计很快就能达到您那里，包括符文兵器、精铁兵器和铠甲、宝石和空白魔法水晶石，一共两车。”
“太好了，我正缺钱呢，这下可解了燃眉之急。”布莱恩非常高兴，“朗费罗将军，在矮人那里生活还习惯吗？”
“挺好，我很喜欢这里，除了有点潮湿之外。”朗费罗道，“按照您的要求，我对矮人军队进行了重新编制和布置，常规训练部队是三百人，预备部队七百人，矮人的战斗力没话可说，就是缺乏远程进攻能力，这是目前的大缺陷，和野蛮人战斗起来，即使装备优良，也会很吃亏。”
“人类部队会弥补这个缺陷，我这里正在训练更多的弓弩手。”布莱恩道。
“不过各种兵种之间的配合需要演练，大人准备什么时候进攻毛塞河口？在此之前，必须有十天的时间，练习组合战斗。”
“这个月底，我的亡命小队特训完成，刺客也能够上战场，那时候我会带领部队过去，由您集训十天，八月十日，我们正式和野蛮人开战。”
“太好了，时间足够充裕。”朗费罗兴奋道，“我很期待，历史上人类和矮人第一次配合作战，会有多强的战力。”
“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布莱恩和两人道别，关闭了镜像水晶。
伯恩和怒火正在会客厅等着，伯恩带来了斯威夫特的手记，以一种看待怪物的眼神看了看子爵道：“大人，您真的三级了？”
布莱恩点点头，接过魔导师的手记，说道：“矮人那里很快会运来一大批空白魔法水晶石，足够你糟蹋。”
“这太不可思议了，诸神待人何等不公！”伯恩羡慕嫉妒恨。
“诸神你都敢得罪。”布莱恩笑道，“人各有天分，或许你在魔法道具方面，可以创造奇迹呢。”
伯恩摇摇头叹道：“也只能如此了，我就是个辅助法师。”
“怒火，锡矿距离镇子远吗，有没有伴生矿？”布莱恩与矮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他又跪下。
“神使大人，矿洞距离本镇十五公里，矿的品质不是很好，伴生一些硫磺。”怒火答道。
“又要修路了，硫磺有什么用？”
“硫磺对于矮人，一般用作精炼铁器，如果拿给地精，就能制造火药。”
“那种很难控制容易爆炸的黑火药吗？”布莱恩思忖道，“你们还是先用在提炼上吧，锡是不是不能制作武器？”
“是的，神使大人，矮人一般用来打造装东西的罐子。”怒火答道。
“那就继续探查，我需要找到铁、铜、金、银还有宝石。”布莱恩道。
彭彭在屋顶懒懒地插嘴：“是啊，锡一点都不好吃，口感不好。”
正说着话，镇子里想起了警钟的声音，布莱恩连忙站起来，辨明是镇东门的响声，心里不由奇怪，很久都没有发生什么事端了。
骑着战马赶过去，布莱恩看到，竟然有近百人拥在门口，治安厅、护卫团还有亡命小队的人员，挡住了几十名闯入者，虽然还没打起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冒着火星，只怕一触即燃。
“我听说，子爵布莱恩对任何人都充满了善意，偏偏不让我们进门？”一个脸色苍白颇为英俊的青年男子高声道，“我们可是为你们带来福祉的。”
“报告大人，这伙人都是自由平等联盟的，按照您的命令，我没有同意他们进入，谁知他们要硬闯，还抽出了兵器，我只好拉警钟了。”岗哨执勤队长说道。
“干得好，继续站岗去吧。”布莱恩称赞一句，下马来到青年人面前，“我是子爵布莱恩，也是智慧圣光教会的地区主教，以我们的信仰来判断，不方便请你们进去做客，请到我的封地之外，宣传你们的主张，以免大家都不愉快。”
青年男子哈哈大笑：“真没想到，你这种传说中的进步人士，难道也视我们为异端，抱着陈旧的信仰不放，不肯接受新观念？”
“我还没有把你们当成异端，否则就会用剑和你说话，既然你们宣扬自由平等，那我有拒绝你们的自由吗？”布莱恩反驳道。
男子一滞，很快辩驳道：“你难道感受不到，自由平等的浪潮已经席卷了整个鲁凯大陆，正以熊熊之火，把腐朽的教会烧成灰烬，普天下的贫苦民众，即将均分富人的资产，而获得新的权益？布莱恩你为教会说话，就不怕引火上身，就不怕你的子民揭竿而起，去夺取他们想要的一切？”
布莱恩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平复了一下心境，才挥挥手道：“你们走吧，争辩毫无意义，只要不闹事，我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子爵给哨兵递了一个眼色，执勤队长立刻下令：“关门。”厚重的木栅缓缓落下，把自由平等联盟的使者们拒之门外。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应该建一个新监狱
木头大门落到一半的时候停住，再也无法向下，自由平等联盟派出四个人，站在门底下，要关门除非把他们压成肉泥。执勤队长看到这种情况，只好果断喊停，跟子爵大人呆过一段时间的人都明白，他不喜欢死人。
苍白的青年男子脸上露出讥笑，挑衅地看着布莱恩道：“为了自由平等，我们有的是死士。”
布莱恩悲哀地看着木门底下的人们，他们发育正常，身体还算健康，眼珠也没有发灰，并不是奥卡姆那样的使徒蛊惑了他们，但是他们愿意为某种信念而献出生命。他们认为他们是对的，掌握了真理，站在了制高点上，如果有人反对，他们可以为此拼命。他们连自己都不顾惜，这种人真的会关心天下民众的权益？
“你为什么不站在木门下面，我希望看到下面有你，而不是你的跟随者。”布莱恩对青年男子道。
“你可以叫我拉姆斯登，我并不怕死，同样可以为了人们的福祉，挺身而出。”拉姆斯登瞄了一眼木门，也站在底下，却是神色紧张地看着子爵，眼睛一刻都不离开。
“不用紧张，拉姆斯登，在我的封地，我与我的士兵，看到任何人在门下，都不会去关上它，这是对生命的敬重。”布莱恩道，“既然你坚持要进来，那么都进来吧，是不是还要我招待你，给你设一个欢迎晚宴？”
“那倒不必，我们习惯了到哪里一开始都不受欢迎，如果有可能，给我们提供一点水和面包，就感激不尽。”拉姆斯登道。
“不光有水和面包，我还会给你们提供告诫，本人的封地虽然没有制定法典，但是有几个基本规定还不容触犯。”布莱恩道，“冈特，让你的人带着他们去广场，提供免费食品，另外把我制定的制度，给他们都念一遍，免得说我没打过招呼。”
布莱恩说完，向萨琳娜眨眨眼，胖女人看到了，嘴巴一咧，笑得特别开心。
布莱恩来到广场边的一条休闲长椅上坐下，一边观察着自由平等联盟者，一边背上几条三级魔法咒语。突然闻到一股女人的香气，扭头一看，原来是丽莲坐在身边。
“怎么，今天不训练？”布莱恩问道。
“你可够狠的，我们就不能有点休息的时间？”丽莲反问。
“可以，当然可以，我很奇怪，你天天都在苦练，怎么还有香味？”
“要你管？”丽莲有些不服气，“你就让这群人进来了？可真够讨厌的，尤其是那个带头的，似乎有点本事，好想收拾他一顿。”
“手痒了，想打架找我啊，战神赐予我的三招暴击术，我还没试过。”布莱恩道，“这些人其实很可怜，你看看他们又渴又饿，哪里像是来传播什么思想的，更像是来打秋风的。我同意豪斯曼的说法，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才有思想，肚子咕咕一叫，尼玛光想着鸡大腿了。”
“但是俗语说，饱暖思（淫）欲。”丽莲笑道。
“这句俗语是针对我和伯恩的。”布莱恩哈哈大笑。
“你真的不担心，他们进来之后扰乱了正常的秩序，托比镇现在可安宁了。”
“你喜欢我的小镇，担心它了？”
丽莲点点头：“是的，我很喜欢，这里很整洁、很安详、很美丽、有歌声还有舞蹈。”
“是啊，人们早晨起来就去努力干活，因为可以挣到更多的钱来改善生活，到了休息的时候就尽情娱乐，想玩什么都可以。有军队和治安厅保证他们的安全，有镇公所提供福利、教育和医疗，有商会给他们带来财富，他（妈）的这就是自由平等富足，老子要这群人来教我？”布莱恩怒道。
丽莲惊讶地看到所有人吃完饭都晕倒在地，摇摇头道：“我差点忘了，你的本质是个流氓。”
冈特跑过来请示道：“大人，都放倒了，接下来怎么办？”
“全部送到猛龙要塞关押起来，限制自由，先关一个月再说。”布莱恩道，“看来真的要建一座监狱了。”
“万一有人绝食怎么办？”冈特担心道。
“关好他们就行，不要虐待，保证饮食，万一还有人绝食，就随他。假如真的死了人，你们做好记录，就说本教区发现异端，处以死刑，到时候教会的人来查问，我们也有应对。”布莱恩叹口气道。
“遵命。”冈特行礼离开。
“丽莲，你去通知一下，让护卫团加强巡逻戒备，估计这个联盟的其他成员，不一定善罢甘休。”布莱恩道。
“干脆你自己到军队里走一趟，加拉赫、罗赛蒂他们都念叨着，好久没见你了。”
“也对，去看望一下大家，鼓舞士气，下个月，我们要进攻毛塞河口。”布莱恩赞同道。
“之后咱俩打一架，我看看你是不是真进步了。”丽莲提出挑战。
“在哪打？”
“呸，当然是训练场，你想在哪，难道在床上？”
“那你说我们俩该准备多么结实的床，我让怒火赶紧用精铁打造一个。”布莱恩嬉皮笑脸。
“不要脸！”
--------------------------
避难农庄，帕尔默急匆匆地来到海洛伊斯的门口，敲了敲门道：“小姐，您休息了吗，有紧急的事情，要向您报告。”
“什么事？进来吧。”海洛伊斯正在冥想，有点不太高兴。
“打扰您修行了，小姐，但是影子传来消息，自由平等联盟的拉姆斯登带着几十个人，去了布莱恩的封地，结果全部被关起来。”
“什么！”海洛伊斯吃了一惊，“谁让他们去那里，不是已经交代过，先不要招惹他吗？”
“谁知道，也许拉姆斯登想邀功，他的队伍一直没有取得什么成绩。”帕尔默道，“布莱恩决定关他们一个月，小姐，恐怕只有您出面，才能解救他们了。”
“让影子救人。”海洛伊斯思考了一会道。
“不行，影子的脾气你知道，那是一定要死人的，到时候彻底惹怒了布莱恩，老爷回来恐怕会很生气。”
“该死的，我来和布莱恩对话。”海洛伊斯无奈地握了握拳。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抉择
布莱恩站在窗前，看着屋外的大雨，心情灰暗。
海洛伊斯的告诫还在耳边回响——如果不放人，避难农庄将不再给予他任何支持，影子大叔也不会保护他。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自由平等联盟一直被弗格斯家族暗中扶植，意图已然明显，他们要推翻智慧圣光教会的统治。
拉姆斯登不是什么大人物，海洛伊斯只是籍此让布莱恩明白，得了好处，就要服从安排。
可以确定，红衣大主教奥尔科特的死，是弗格斯家族一手制造出来的阴谋，邓巴让人杀死了他，或许正是影子下的手。
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并非有什么运气或者能力，在两天之内破了惊天大案，而是弗格斯家族借助自己，嫁祸哈利法克斯，在教会内部制造矛盾，引发了一场全面战争，只有这样，退出政坛多年的弗格斯家族才能卷土重来。
所以，案件的线索是那么的明显，影子又不遗余力地帮忙，事后海洛伊斯又送来了二十晶钻。也就是说，今天自己拥有的地位，是避难农庄赋予的，他们现在正通过拉姆斯登这件事，试探自己的态度。
该怎样抉择？不放人，或许就会失去所有。
海洛伊斯发出警告，黑翼恶魔杀手公会还有两名高级刺客下落不明，他们最恨的人，自然是布莱恩，或许就在封地附近，伺机刺杀。假如没有影子极力保护，没有海洛伊斯亲自陪他去迷雾森林，结果不言而喻，布莱恩恐怕已经身首异处。
布莱恩极其烦躁，受制于人的感觉，就像有只大手一直掐着他的喉咙，让人喘不过气来。
“影子大叔，我想和你谈谈？”布莱恩对着无人的房间说道，他不能理解刺客，在无尽的黑暗中潜藏，忍耐孤独，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谈什么？”过了一会，屋子的角落传来了影子阴郁的声音。
“谢谢你一直保护我，救了我两次命，但是我想问你，这样的工作，累吗？”布莱恩道。
角落里一阵沉默，影子不说话。
“我想明白了，你回去吧，不用再保护我了，再艰难的事情，也该自己承担。”
影子道：“那两个杀手都是六级，因为知道我在附近，才一直没有动手的机会，我一走，你可能就活不过几天。”
“不要再演戏了，如果我猜的不错，黑翼恶魔杀手公会，就是你的组织，你们都是邓巴的打手，对吗？”
影子又不说话。
“如果杀手公会不受你们的控制，怎么可能配合你们制造假象，那个韦布，按理说也是个高手，又躲藏了起来，你却用两天就抓住了他。但是现在，有两个六级刺客在附近，已经两三个月的时间，你偏偏找不出来？”布莱恩分析道，“上次有刺客杀我，你出手相救，也是演戏，因为你们已经知道，我有肌体快速修复的能力，暗器不刺中心脏，不会死的。假如真的有人要杀我，在迷雾森林，这么长的时间，刺客有的是机会，他们为什么没出现？因为根本没有谁真的想要我的命。你们这么做，不过是让我感激弗格斯家族，服从于避难农庄，而你，也可以堂而皇之地一直保护我，其实不过是监视。”
“你想得太多了！”影子闷哼一声。
“至少，我想通了，你走吧，带上丽莲一块离开，我不喜欢成为一个木偶，任人摆弄。”布莱恩道，“回去跟海洛伊斯或者邓巴老爷说，欠避难农庄的钱物，我会尽快还上，但是拉姆斯登，我坚决不放！”
“为什么？”
布莱恩字字有声道：“你不过是邓巴老爷手里的一件武器，所以你想不通，那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为什么弗格斯家族会为了一个拉姆斯登跟我摊牌，为什么我就是不放走这个小人物，因为我们都在表明的态度。我的态度就是，只要我活着，我的地盘，我说了算，不允许有人来捣乱！”
“你的态度，我会向海洛伊斯小姐转达，丽莲回不回去，由她自己决定。”影子道。
两人一段极长的沉默，只听得到屋外哗哗的雨声。
布莱恩感到，角落里的气息越来越凝重，影子的骨节，甚至发出了啪啪的响声。
“你想杀我？”子爵问道。
“是的，现在看来，你会是一个大麻烦，将来可能越来越大。”
“我也想杀你，影子大叔，因为曾经对着雪莱家女儿的尸体发誓，要将凶手绳之于法。”
影子发出桀桀怪笑：“不知天高地厚，我一秒就能置你于死地。”
“试试看，或许同归于尽。”布莱恩极度冷静，他看到彭彭已经化为一滩液体，正在向影子的位置流淌。
“将来，会有机会的。”影子人影一闪，离开了布莱恩的房间。
过了好久，屏住呼吸的布莱恩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彭彭从地面凝聚起来，飞到主人肩上担心道：“妈妈，刚才好危险。”
“彭彭别怕，一切都会好的。”布莱恩拍拍它道，“睡一会吧。”
布莱恩推开房门，下了楼，一个人独自走在雨中，想说的话说出了口，雨淋在身上是那么痛快，他站在军营的操场围栏外，看着几十个战士，依然在刻苦训练。
丽莲笔直地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严厉地命令道：“每个人的心都要安静下来，去捕捉雨点的轨迹，你们每次出剑，目标就是正在下落的一滴水珠，去击中它！”
呼！所有的战士挥剑，带起一阵劲风。
“两两配合，一个主攻，一个主防，互相信任，永不相弃！记住，把你的后背，交给你的战友！”
布莱恩突然想起，在迷雾森林，也是一场大雨，丽莲突然对他说：“如果你相信，从今日起你的后背，可以交给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