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五 意外的接见
既然接受了主人阿德勒姆的命令,那么卢克自然要竭尽全力去办事,但是从卢克个人的情绪来说的话,他是很不愿意去找卜波斯将军的。
卢克讨厌卜波斯将军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卜波斯能有今天的地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阿德勒姆的提携,但是这个家伙竟然为了自己的前程,在关键时候站到了宰相比留乌尔达斯那里去了。在卢克的眼里卜波斯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他可不会像阿德勒姆那样对此一笑置之,如今要他去求卜波斯办事他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乐意的。
可是出乎卢克意外的是卜波斯将军热情的接待了他,对于他转达的消息也十分重视,表示会立即着手办理这件事情。
对此卢克感到大惑不解,虽然他对于阿德勒姆敬若神明,可是他认为阿德勒姆对卜波斯的信任未免有些过了头。卢克绝对怀疑卜波斯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和处理方法,只是不好反驳阿德勒姆罢了,说实话在耶克巴达城内他们能够信任的人真的不多了。
卜波斯一边给卢克斟酒,一边屏退了所有的手下,然后才道:“卢克大人一定很讨厌在下吧?像我这么一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卢克一时有些语塞,对方竟然公开把自己的心事给说了出来,卢克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卜波斯笑了笑,道:“对于阿德勒姆大人,在下的敬仰之情丝毫不会比大人您差,但是在下与大人有些不同,在下还需要在阿鲁巴尼亚的宫廷内继续生存下去,而阿德勒姆大人偏偏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靠山。这么说或许太失礼了,但是还是请大人您能够谅解。”
“我家主人说过,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大人不必如此苛责自己。”卢克总算找到了不太失礼的回话。
卜波斯苦笑了一声:“在下不奢望大人您会原谅在下,不过请卢克大人您相信,在下还是很乐意助阿德勒姆大人一臂之力的。”
“不知大人可有什么打算,如果方便的话,还请赐教。”
卜波斯道:“其实阿德勒姆大人罢官以后,阿鲁巴尼亚的宫廷已经暗中发生了变化。宰相大人虽然明义上掌握着大权,可是王妃苏拉的势力正在逐渐扩大。看来王妃对于阿鲁巴尼亚政局的影响力会继续变大,所以在下自然也就与王妃一派有了些接触。”
你这是又改投王妃门下了吧。卢克心中不屑的想道,不过他嘴上说的却是:“这件事陛下难道就没有任何反应吗?”
卜波斯笑道:“陛下当然知道这事,可是却默认了这个事实,看起来是乐观其成的样子。依我看陛下这么做是为了防止阿德勒姆大人罢官以后比留乌尔达斯的势力太大,所以才故意用王妃的手来牵制他吧。”
“这么说来大人恐怕又要高升了咯?”卢克语气中带着浓重的讽刺意味。
卜波斯却不为所动,平静的答道:“借大人吉言,在下马上就要出任耶克巴达城的防卫总指挥,王妃对于在下还是颇为器重的。正因为如此,在下想把大人您引荐给王妃,由您亲自叙说效果可能会比在下转述更好。”
“我?大人为何会这么认为?”
卜波斯道:“大人有所不知,虽然在阿德勒姆大人左迁之前,王妃对于大人是确实下过黑手的,但其实王妃对于大人的能力是颇为推崇的,所以由大人的亲信您亲自转述的效果会比在下更好。如果大人愿意的话,在下可以立即为大人安排见面。”
对于卜波斯的建议卢克十分震惊,但是最终他还是同意了卜波斯的建议。一方面他想确认一下卜波斯的真实意图是否真如嘴上说的那样,另一方面则是他觉得由自己亲自确认王妃对此的反应总比等待卜波斯的回音要来得更准确些。
王妃苏拉的美貌并没有出乎卢克的预料,但是她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充满女性妖媚性感的气质却让卢克完全忽略掉了苏拉其实已经是个接近三十岁的女人,以阿鲁巴尼亚宫廷里的妃嫔们而言这已经是个相当苍老的年龄了。
苏拉点手示意卢克坐下,然后笑容满面的倾听完卢克的转述。等到听完以后,苏拉才开口道:“阿德勒姆大人的预料合乎情理,确实有可能发生。我一定会想办法向陛下陈述这件事情以引起陛下的注意,可是近来陛下似乎越来越听不进不合他心意的意见了,因此大人您和阿德勒姆大人必须做好没有结果的心理准备。”
卢克当即答道:“娘娘您尽可放心。阿德勒姆主人如今早就已经不是阿鲁巴尼亚的将军了,论理说这些国家大事原本就不该过问才是。我家主人只是出于对阿鲁巴尼亚子民的责任感才命在下来向娘年进言的,如果陛下不愿意听取娘娘的谏言,那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作为一介平民,在下和家主只能祈祷事情不至于演变成如此地步而已。”
苏拉眯起眼睛来咯咯笑道:“阿德勒姆大人虽然无意功名利禄,可是却不是一个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呢。难道卢克大人有什么事情要对我隐瞒的吗?或者阿德勒姆大人已经另行做了安排?”
卢克心中一惊:不得不承认这个叫苏拉的女人相当厉害,她对人对事的推理能力确实超乎常人。作为一个异国逃难而来的女人,竟然能凭借着自己的美色诱惑了一国国王,还在短短的四年之内开始逐步掌握了阿鲁巴尼亚的政权,如果她是一个男人,恐怕会更加可怕得多了。
这一刻卢克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他决定违反阿德勒姆的嘱托赌一把,把自己的全盘计划告诉苏拉。他当然不相信苏拉会成为阿德勒姆的盟友,但是他觉得苏拉对国王的影响能力可能已经超过了舒尔亚和阿布拉赫两位将军,而且从个人利益出发,苏拉也希望阿鲁巴尼亚的政权能够稳固,毕竟她的儿子,亚基王子吉尔慕斯目前还在阿鲁巴尼亚避难,如果阿鲁巴尼亚这棵大树倒了,对于苏拉来说也一样是灭顶之灾。(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六 密信
当塞尔达看完苏拉给他的密信后,心情真是无法描述——这一封密信之中叙述的事实和它背后的一切都让塞尔达百感交集。
其实苏拉的密信中写得很简单,她已经成功说服了卡迪尔二世动用狄启尔海舰队载着阿鲁巴尼亚军队从海路进攻帕尔契境内,当然,这支远征军中也包括了吉尔慕斯王子在巴鲁德要塞内的亚基军。
作为吉尔慕斯麾下唯一的军事指挥官,塞尔达当然是当仁不让的领军者。时隔四年以后,塞尔达终于有了重新踏上故土的契机,这让塞尔达心中汹涌澎湃,尽管他本人对于这次军事行动的目的和成功可能性并没有太高的期待,因为他对于阿鲁巴尼亚舰队控制狄启尔海的制海权没有太高的评价。
此外,塞尔达心中对于苏拉还是有着一份希冀。可是现在苏拉已经成了阿鲁巴尼亚的王妃,迪卡尔二世的宠妃,更为迪卡尔生下了王子。如今的苏拉非但在阿鲁巴尼亚后宫坐稳了位置,甚至在政坛上的影响力也已经日渐壮大,这一点从信中就可以看出。为了表示对塞尔达的歉意,苏拉给塞尔达送来了一名叫雅尔塔的侍女,这位侍女最大的特点就是长相与苏拉相似。在对苏拉的思慕和对家乡发妻的思念之中,塞尔达接纳了这名侍女,如今雅尔塔已经怀上了塞尔达的孩子,为此塞尔达经常在内心责问自己。
既然密信中已经言明,那么迪卡尔的旨意也会很快下达,塞尔达现在要考虑的已经不是个人的情绪,而是如何做出击前的准备了。
对于塞尔达而言,这封密信可以说是正中下怀,因为如今巴鲁德要塞正处于危机之中。由于大量亚基流亡贵族的到来,使得巴鲁德要塞的财政入不敷出,结果限制了正规军的招募工作。塞尔达为此费劲了心思,可是财政情况依然没有好转,来自下面的怨言开始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局面迟早会失控。这封信的到来显然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首先出击帕尔契对于士气的提振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其次由阿鲁巴尼亚带头的进攻,那么至少粮秣供应不至于要让塞尔达来操心,在军事行动期间他至少不需要再为这件事情头痛了。最后一点,也是不能说出来的一点,那就是与帕尔契的交战过程中必定会损失相当的人员,塞尔达由衷的希望这些只能消耗资源不会打仗的贵族老爷们凭借着一腔热血和空空如也的头脑冲在与帕尔契交战的第一线,这样就算不能杀死足够数量的帕尔契军,至少可以解决掉塞尔达这边的燃眉之急。
塞尔达立即找来了布鲁达斯摩,这位昔日影子兄弟会的首领。塞尔达对于布鲁达斯摩一直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但是眼下他必须依靠布鲁达斯摩来获取必要的情报,毕竟布鲁达斯摩率领的影子兄弟会残部的情报收集能力远超过普**细,而且塞尔达一直认为苏拉能够迅速在阿鲁巴尼亚政坛崛起,布鲁达斯摩和他的影子兄弟会一定也是出了大力气的。
对于塞尔达的讯问,布鲁达斯摩的回答也很详实:“目前我们要进攻的是帕尔契的亚利仙达港及其周边地区,帕尔契在狄启尔海的第一舰队目前还没有完全建成,其战斗力还不够强,因此阿鲁巴尼亚舰队必定会占据一定的优势。但是如果强攻亚利仙达港显然不是一个高明的做法,小人以为在难罗河三角洲一带登陆会更加合适,由于我们可以直接进入难罗河内,因此就可以前出到敌军境内更为深入的地区。在这一片防区内驻守的敌将是吉姆达,他是一个性急的武将,并不太擅长防守,因此几乎可以肯定他会主动出击。可他手头的兵力又不是帕尔契最精锐的,而且数量也不多,如果能够在一战一种击溃他的部队,那么我们的军队就可以在短时期内占据主动地位。”
“你说短时期内?”塞尔达注意到布鲁达斯摩的用词。
布鲁达斯摩点点头:“眼下虽然李天昊远在吉马多港一带,可是以葛尔那斯为首的大军还在梅奥兰要塞,如今帕尔契的道路系统比亚基时代要发达了许多,葛尔那斯的军队可以在十天之内赶到。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穆勒的骑兵队只需要三天就能赶到,难罗河以东几乎是无法固守的,如果没有难罗河的阻挡和舰队的配合的话,我军甚至连在西岸也很难站稳脚跟。”
“真是可悲的现实啊。如果让舒尔亚和阿布拉赫配合行动,牵制葛尔那斯的兵力呢?”塞尔达道。
“那样情况会略微好一些,但是请恕小人直言,这样的攻击是不可能长久的。因为我军无法在那里固守,这充其量只是一场袭扰而已。即便梅奥兰要塞分身乏术,一旦孟菲斯和马兰斯特港一带的帕尔契军集结起来向北推进的话,战局依然难以预料。”
塞尔达完全无法反驳布鲁达斯摩的论点,就算像布鲁达斯摩这样非正统军事指挥官出身的人也能看出结果,塞尔达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却能领会苏拉更深一层的意图——这样做不是要战胜帕尔契或者攻占土地,而是要让帕尔契疲于应付阿鲁巴尼亚从狄启尔海而来的袭扰,从而减轻正面战场的压力,同时也可以迫使帕尔契对阿鲁巴尼亚海沿岸的进攻脚步放缓下来。说穿了,阿鲁巴尼亚需要休养生息的时间。
“我也要参加这次的远征!”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
塞尔达和布鲁达斯摩急忙回头向着发出声音的人行礼,因为这是他们的主人吉尔慕斯王子。
这位年仅九岁的王子的身上已经表现出许多不同凡响的地方,他的老成和睿智,以及天生的习武资质让塞尔达和其他人都叹为观止。
“殿下,请容在下僭越,这一次殿下您不可以前往。这次的军事行动艰险无比,在下不能让殿下去冒险犯难。”塞尔达跪着说道。
吉尔慕斯走上前来将他扶了起来,道:“大人,您的意见很中肯,我相信事实可能比您形容的更难,但是我还是不得不驳回您的意见。身为亚基最后的王族,如果不能亲自给大家做一个表率,那么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为了亚基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战斗呢?大人请放心,我会听从您的建议,尽可能远离危险,但是我必须要去!”
塞尔达看着太过年轻的主君,心中不禁感伤起来:如果王子殿下现在已经成年,那将是一件多么令人期待的事情啊。
塞尔达衷心的向拉神祈祷,能让王子快快长大。可是他的嘴却被王子所征服,答应了王子的请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七 意外情况
阿鲁巴尼亚军队即将由海上发起进攻。
收到这份情报的吉姆达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因为这份情报是五天前发出的,这意味着阿鲁巴尼亚舰队已经近在咫尺,如果风向合适的话甚至可能已经到了帕尔契沿海!
被派留守后方的吉姆达的心情一直不是太好。
吉姆达一直是个冲在第一线作战的勇将类型,让他去做防守工作实在是和他的性格不太相称,可是目前来说帕尔契与阿鲁巴尼亚的战争正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像吉姆达这种喜欢硬打硬冲的主儿很容易把假意进攻给打成真实进攻,那样显然会给帕尔契军队造成更大的伤亡,而这一点正是目前帕尔契希望极力避免的。由此吉姆达被配置在相对的后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作为武将来说,吉姆达绝对排不到帕尔契一流将军之列。这并不是吉姆达本身不够优秀,事实上他的勇猛顽强和作战能力丝毫不逊于亚基的优秀武将,只是因为帕尔契的优秀将领实在是太过出色,在他们的面前吉姆达的光芒自然要黯淡许多,以至于被人忽视了。
但是吉姆达是个闲不住的人,尽管他的脾气急躁容易冲动,可是上天却给了他一项本不该属于他这类人的能力,那就是他对于筑城有着相当的造诣。为了打发时间,吉姆达尽可能的调集资金加固亚利仙达港的城墙,还美其名为防止来自海上的意外。吉姆达无心插柳的行为结果却真的招来了阿鲁巴尼亚舰队,这也算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吉姆达是幸运的,就在他接到敌袭情报的前一天,他刚刚迎来了一位老朋友,那就是塔塔尔子爵。
塔塔尔是吉姆达在第尔斯山区当山贼的时候就认识的老人了,当初的众多山贼首领如今能健在并且坐上高位的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了。所不同的是,塔塔尔的性格稳重,人缘很好,而且在魏松等人的调教下已经成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将才了,因此他也跻身于帕尔契一流武将之列,只是大家从不当着吉姆达的面这么夸赞塔塔尔罢了。
塔塔尔的到来纯属偶然。本来他是奉了魏松的命令负责押运一批武器装备和军饷前往前线的,在把水运的货物从难罗河卸下后刚刚装上运输的车辆准备开拔,却碰上了扎兰将军和负责保护这批货物的三千名士兵。塔塔尔就把这件事情托付给了扎兰将军,自己则偷了个空来拜望老朋友吉姆达。
看到吉姆达大惊失色的样子,塔塔尔立即凑上来看了看信件的内容,顿时也脸色大变:“这可糟了。这情报来得也太慢了,阿鲁巴尼亚军队最多三天内就会到达了,你现在手头有多少可作战的兵力?”
“全加起来的话大概有九千,但是都分散在各地,要调集起来是来不及的。我手头能立即调动的只有三千人左右!”吉姆达答道。
“不好办啊,”塔塔尔眉头紧锁:“以阿鲁巴尼亚的舰队运载能力来说,至少一次就能运输近万人,这还不包括他们临时征调的民用船只,因此保守的估计他们的兵力会达到一万五千或更多。这点兵力要打赢我军是没有可能的,可是要捣乱却是绰绰有余了。”
“那就只能趁他们立足未稳时加以迎头痛击了!”吉姆达一边说一边开始整理自己的铠甲武器。
“不,不能这么做。别说你只有三千人,就是你能把所有部下都召集齐了,这么做也是不会有用的。敌军有船只可以机动到其他地方登陆,而你却没有在难罗河两岸来去自如的能力。而且一旦你失败了,这一片地区就没有可以阻止他们的武装力量了。”塔塔尔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放他们进来?”吉姆达急道。
塔塔尔一伸手制止了吉姆达继续往下说:“不错!就是放他们进来!”
“你疯了吗?这样会造成多大的损失你难道不知道?”
塔塔尔连连摆手:“不不不,你别急,先听我说。首先以你的兵力要阻止阿鲁巴尼亚军队是相当困难的,与其去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倒不如谋求赢得胜利的条件。眼下亲王殿下不在,能够主事的人一个是宰相大人,另一个就是布鲁克斯大人了。而他们又恰好一个在南方一个在东方。我几乎敢肯定为了制止布鲁克斯大人的回援,阿鲁巴尼亚会趁机出兵牵制东边的援军到来,因此魏松大人才是打赢这一仗的关键。”
塔塔尔说着,背起手来在屋子内踱起步来:“现在亚利仙达港内还有康吉利尔大人的第一舰队,加上守城的部队约有两千人,此外还有你留在那里修城墙的民夫,这些人手和你的三千人一起,应该足够保住亚利仙达港了。只要能确保第一舰队的完整建制,那么就算我们蒙受了巨大损失,我们的复仇时间也不会太远的。至于那些分散在各地的士兵们,请你立即下达一道命令,由我来负责指挥,我会让他们一边向南撤退,一边集结,最坏的情况就是退到孟菲斯城,依托那里的城墙来阻止阿鲁巴尼亚军队。正好我这次运输的船只还没有来得及撤回,让水手们把船只连起来组成一道水上防线,阻止敌舰队逆流而上攻击我们的腹地,就算阻止不了,我们也可以把船只烧了来迟滞他们的行动。敌军在陆地上的行动能力有限,我就可以利用这些集结起来的兵力对他们展开骚扰,破坏他们的通信,补给来争取时间。用不了多久,魏松大人就会率领大军北上,那时候你就可以截杀想要逃回海上的阿鲁巴尼亚军队了。这样做虽然我们必定会遭受到相当大的损失,可是却也能坚定这一带百姓与阿鲁巴尼亚军抗争到底的决心,从长远来看,它的利益还是多于损失的。你觉得如何?”
吉姆达听完了这些话,一把把塔塔尔抱在怀里:“我真是运气好,危急时刻有你这个朋友在我身边出谋划策!我听你的!咱们这就开始分头行动!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反对,打游击这种事情,我比你更加擅长,而守城的事情我却不如你,所以你去亚利仙达港,我来负责骚扰敌军!”
塔塔尔点点头笑道:“其实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让你去打游击,我自己安然守城,未免有些太不够朋友了。”
“你这家伙!”吉姆达笑着捶了他一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 重返亚基
再次踏上亚基的泥土时,塞尔达的心中燃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情。尽管在他脚下的只是又湿又软的难罗河岸边的烂泥,可是对于塞尔达的意义却远不止如此。
这是他阔别四年之久的家乡故国,四年前这里还是那个名叫亚基的千年古国,如今却被帕尔契所盘踞。四年前塞尔达临危受命,保护吉尔慕斯王子逃亡,如今那些上司,朋友,战友们大多数都已经为国捐躯,而这千斤重担要由塞尔达一人来挑,这四年来的辛酸甘苦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因此就算塞尔达心里明白这一次的行动只可能达成骚扰的目的,可真的踏上故乡的地面时他依然难掩心中的激动。
与塞尔达相比,吉尔慕斯王子的表现就平静得多。以他仅仅九年的人生经历来说,已经有四年是在异国他乡渡过的,再往前则是在利贝拉伯爵宅邸之中过着半囚徒的软禁生活,因此他对于亚基这片土地几乎是完全陌生的,更谈不上有什么思乡之情了。
“我们是亚基的解放军!亚基正统王室传人吉尔慕斯王子殿下的军队!现在我们回来了!我们一定要把帕尔契人赶尽杀绝!”说出这番话的是那些处于亢奋状态的亚基流亡贵族,他们极尽所能的大声向那些被突然到来的军队吓懵的百姓们宣示自己的身份。
可惜与他们的臆想完全不同,那些百姓对于亚基解放军这个称呼还有些反应,可是对吉尔慕斯王子这个称呼的反应则是完全茫然。这对于历来只能认同自己想法的亚基流亡贵族们而言就如同被人在脸上狠狠的抽了一个耳光一样感到耻辱,他们的嗓门变得越来越大,语气也失去了之前的平和,如果不是塞尔达严令他们不得对百姓们动粗的话,恐怕他们早就对这些“无知”的乡巴佬们大打出手了。
可是事情还是很快就陷入了失控的状态之中,因为贵族老爷们很快发现这些在田间劳作的百姓中有相当一部分身上留有奴隶的烙印,对于这些无视他们存在的反叛奴隶,他们无法掩盖心中的怒火,开始殴打这些卑贱的人。
“住手!”看到这一幕的吉尔慕斯大声喊道,随即踩着淤泥走向了事发的地点。
贵族们见到了王子殿下,只得住了手站直了身子向王子行礼致意,那些被打的人们趁机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吉尔慕斯走到这些奴隶们面前,道:“我是吉尔慕斯,亚基王子。我问你们一句话,你们要如实回答。”
奴隶们连连磕头称是。
“我问你们,你们在亚基统治时是什么身份?现在是什么身份?”
“启禀王子殿下,小的们在亚基统治时是奴隶,现在是自由民。”一个胆大的奴隶回答道。
“好,既然你们是自由民,那么你们就是有自己的土地了咯?那我问你,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和过去相比,哪一个更好一些?”
“这个??????”那个胆大的奴隶没有回答。
吉尔慕斯看了看他,道:“你不敢回答,就是说你们觉得现在过得更好了。”
撇下这些奴隶,吉尔慕斯转回头来对贵族们道:“各位大人,我年纪还小,不懂得什么治国之道。可是从这些奴隶们的反应里,我看到了我们的前途是多么的艰辛困苦。亚基的奴隶何止百万?而这些奴隶们在帕尔契的统治之下获得了比亚基统治时期更高的地位和更好的生活,试问这些人会不会欢迎我们回来重新统治他们呢?我觉得不会,这不符合他们的切身利益。可是各位能不能在消灭帕尔契的同时也把这些奴隶们全部消灭呢?显然不能。因为如果失去了数百万的奴隶,那么亚基的立国基础也就随之消逝了。可是这些奴隶们几乎可以断定是站在帕尔契一边的,我们要战胜帕尔契,也就必须要战胜这数百万的奴隶。如果我们无法让他们获得像在帕尔契统治之下的一切的话,至少应该不再向过去的亚基统治者那样对待他们才是。否则,我们将自己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这样对于我们的复国大业又有什么好处呢?所以我在此恳请各位大人,暂且忍耐你们的怒气,学会善待我们的子民,也包括奴隶,这是我们时隔四年以后第一次回来,难道你们希望自己成为不受自己同胞手足欢迎的人吗?”
吉尔慕斯的这番话,说得贵族们默不作声。吉尔慕斯见状,赏赐了那些奴隶一些铜币,然后让他们离开了。
看着这一幕的塞尔达暗暗望向天空,他在心中默默的对把吉尔慕斯托付给自己的利贝拉道:大人,您的眼光果然不错,王子殿下果然是个英明的主君。只是可惜啊,这孩子为什么不早十年出生呢?如果是那样,我们就能一起拥立他为亚基国王,而亚基就有可能不会灭亡了。
当天晚上回到营帐之内,吉尔慕斯的情绪显得很低落,一开始塞尔达还以为孩子是连日在海上颠簸累了,可是很快就发现情况不是那么回事。
“殿下,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吉尔慕斯看了看塞尔达,又见四下无人,这才道:“塞尔达大人,我觉得亚基已经无望再次复兴了。”
“殿下何出此言呢?”
吉尔慕斯叹了一口气道:“今天我们都看到了那一幕,即使我让贵族们善待奴隶,却无法根除贵族们对奴隶们的轻视,即便在我们所占领的地方实行统治,也会重新恢复奴隶制度,这些奴隶难道会因为我们善待他们而放弃自己已经获得的自由民身份和土地吗?这是不切实际的。而且不知你注意到了没有,这些平民们耕作的土地都井井有条,显然他们对于这样的生活十分满足,我实在想不出怎样做才能给他们比今天更好的生活,这样又怎么能争取到这些人民的支持呢?难道就仅仅依靠我是亚基正统王室血统吗?四年,仅仅四年,这些平民的眼神里就已经失去对一个旧王朝的依恋之情了,很难想象再过十年,亚基这个国家在他们心中还能留下多少地位。”
塞尔达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吉尔慕斯王子的思考能力已经超越了自己,王子所想到的层面是自己从来不曾考虑过的,又该如何安慰王子殿下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二 虚妄之花
亚基与阿鲁巴尼亚的军队势如破竹,仅仅几天的功夫就在帕尔契的土地上四面开花,打下了几乎整个难罗河三角洲。仅有亚利仙达港还在帕尔契的掌握之中。
由于这胜利的鼓舞,阿鲁巴尼亚军和亚基军的士气无比高涨,尤其是以贵族们的士气最为高昂。不过塞尔达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这种胜利并不是战胜了强大的敌人,而是敌人主动放弃了抵抗。沿途几乎就没有遭遇过实质性的冲突,这说明帕尔契军正在聚集力量,等待时机,而帕尔契想要坚守的亚利仙达港却固若金汤,根本找不到可以攻击的破绽。
塞尔达对于己方军队的素质也感到十分失望,对于贵族们他从来也乜有寄予任何奢望,可是一同前来阿鲁巴尼亚军队的素质同样令人不敢恭维。这一次登陆的军队数量总数达到了两万多人,其中有一万两千名以上的阿鲁巴尼亚军队,但这些军队的作战能力与之前派到巴鲁德要塞的阿鲁巴尼亚军队简直有天壤之别。这些军队军纪涣散,缺乏训练,显然是刚刚组建没有多久的部队,就连他们的指挥官也不像是经验丰富的实战指挥官。从这一点上来说也说明了就连迪卡尔二世也对这次的骚扰行动的成果没有什么期望,所以才派出这种连二流都算不上的部队。这些部队如果真的面临大战肯定不会是帕尔契军队的对手,唯一擅长的就是劫掠百姓。好在由于没有遭受到什么实质性抵抗以及在吉尔慕斯王子的命令和交涉之下,还没有出现屠杀平民的事情,这一点塞尔达觉得实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在这两万大军之中,恐怕只有塞尔达亲自训练出来的五千人才能称之为真正有战斗力的部队,但是赛尔达不敢把这些军队放到离王子殿下太远的地方去。因为他很清楚帕尔契正在寻找发起反击的时机,那些贵族和杂牌阿鲁巴尼亚军队他不在乎,但是这支精锐部队是万万不能舍弃的。这是保卫王子殿下的坚实力量,如果帕尔契军队开始反击,必然会是雷霆万钧的攻击,在这种攻击下那些杂牌军队能够起到的作用就是拖延敌军进军的速度,而塞尔达的任务就是利用这段时间把王子殿下撤到海上去,然后返回巴鲁德要塞。
除此之外有一件事情一直在困扰着塞尔达,那就是随着军队不断往前推进,距离他家乡也越来越近。究竟该不该回家看看呢?塞尔达踌躇不决,他想念自己家中的老母和发妻,可是又不知道这四年间家中发生了多少变故,而且这个时候回去,很有可能对家人造成困扰,尤其是在自己不得不撤退以后。
唯一察觉到赛尔达心情的是布鲁达斯摩,他认为塞尔达以目前的状态不适合指挥大军作战,倒不如干脆回家看看,只要尽可能的缩短时间并且加以保密的话,应该不至于有很大的麻烦。塞尔达接受了他的建议,或许他心里早就想这么干,只是缺少一个人向他如此建议罢了。
趁着黑夜,塞尔达带了两名护卫回到了自己的老家。眼前的景象一如自己离开时一样,塞尔达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什么人在外面!”就在塞尔达的手搭到大门上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塞尔达心里一顿,这声音好熟悉!可这声音又有许久不曾听到过了。
库赛!是大哥库赛!
“大哥,是我,塞尔达。”塞尔达的喉咙颤抖着吐出了这些字。
门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名雄壮的男子,虽然苍老了许多,但确确实实是塞尔达的大哥库赛!
塞尔达还没有来得及上前拥抱库赛,却见到库赛顺手把门又给关了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库赛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欣喜或者激动,却有着十足的疑惑,这如同一盆凉水浇透了塞尔达的心。
“我,我回来看看家里。母亲大人还安好吗?”由于心情混乱,塞尔达的话变得结结巴巴。
库赛凝视着塞尔达,眼神渐渐的软了下来,最后他叹了口气道:“塞尔达,你来晚了,母亲大人在两年前就故去了。”
听到这番话的塞尔达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就连他自己发出的声音都让他怀疑这是不是从自己喉咙发出来的了:“我竟然??????我竟然??????”
库赛摇着头看着自己的弟弟,道:“母亲去世的时候有我陪在身边,你也不必太过悲伤,至少母亲走的时候不像父亲那么绝望。”
塞尔达明白库赛指的是母亲去世时至少知道自己和大哥都在,不像父亲尤利西斯死时自己重伤生死未卜,二哥三哥都已经战死,大哥生死不明。可是这并不能让塞尔达的心情获得多少慰藉,勉强平复了情绪,塞尔达道:“家里的情况如何?”
库赛答道:“弟妹很贤惠,家里的事多半又她来主持,你儿子也很上进,武艺也有些根基了。我和你嫂子,还有二嫂都有自己的土地,生活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倒是你才是让我担心的,虽然我赋闲在家,可名义上还是帕尔契的客将身份,关于你的事情也略有耳闻。以亚基武门之后而言你是个可以让父亲欣慰的忠臣,就连帕尔契的武将们对你也是赞赏有加。可是我不得不说,你所追求的是一朵虚妄之花,它看似美丽动人,却永远也不会结果。难道你到现在还感觉不到吗?”
塞尔达苦笑了一下,道:“大哥,或许你这个弟弟比较愚蠢,只能看到一条道路并且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不管这条路有多么的艰难,我还是只能继续往前走,如果哪一天我倒下了,那也不过是我的能力不够罢了。”
库赛仰天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是该骂你还是羡慕你,也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自己的人生,我也不想再苛责你什么了。只能祝你好运吧。”
“大哥,我想见见我的妻子和儿子。”
“不,最好不要这么做,弟弟。”库赛摇了摇头道:“你离开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弟妹和我侄子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如果你回来也就罢了,可是你只是路过而已,这么做只会增加他们的思念和痛苦罢了。”
看到大哥的神色,塞尔达知道自己即使勉强也不会有结果,只得苦笑着接受了他的建议。兄弟俩在简短的对话之后匆匆分手。
塞尔达在夜幕中往回疾行,可是他的神色却和去时完全不同了。他明白吉尔慕斯王子的话是对的,大哥库赛的话也是对的,亚基复国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甚至可以说毫无希望。可是他们却忘了还有另外一条路,那就是为吉尔慕斯谋取另一片国土,在那里登基称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三 帕尔契的反击
对于帕尔契会何时发起反击塞尔达的预料并没有能够实现,原本他以为帕尔契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调动兵力展开反攻,而他的计划也就是利用各地援军到达的时间差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当然,塞尔达对于自己部队的机动能力并没有太大的奢望,只不过想尽可能的延长败北到来的时间罢了。
可是帕尔契军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慢,除了吉姆达率领的小股部队对其进行的袭扰以外,几乎就没有任何有组织的军事抵抗。这让塞尔达觉得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恐惧感。
事实上帕尔契军之所以没有立即采取行动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在接触以后已经掌握了对方的实际兵力强度,尽管难罗河三角洲流域有大片土地被阿鲁巴尼亚亚基联军所占领,可是对方却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驻守,否则兵力就会越来越少。而且联军的主要行动还是集中在难罗河两岸,依托其舰队作为支撑,因此帕尔契南部与梅奥兰要塞,图尔要塞的联络并没有被切断,在军事上并没有形成真正的威胁。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完全出于政治因素,那就是等待女王的归来。
几乎就在塞尔达登陆的同时,完全不知道这一情况的李天昊也决定了率领第二舰队驶出狭海,开始对阿鲁巴尼亚东部海岸线发动攻击。
本来阿芙瑞特女王和帕图拉公主还想继续跟随李天昊远征,但是这一次李天昊回绝的态度很坚决——辛德拉海与狭海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一旦离开金庭据点往东,那就是真正的惊涛骇浪的海洋世界了。在那里任何人都不敢拍胸脯说在船上是绝对安全的,因此李天昊坚持把妻子女儿送到了朴次莫港,交给了亚丽娜总督后才杨帆出击。
由此,阿芙瑞特女王便打算趁此机会巡视一下自己的领地。沿着艾斯拉斯一路西行到海库姆城,从那里坐船顺难罗河而下前往巴尔默,纳珀提斯,艾普斯密顿,艾福坦斯,阿斯旺达,德班斯最后到达艾希提顿。
亚基来袭的消息打乱了女王陛下的这个行程。魏松得知这一情况以后觉得由女王亲自督战打赢敌军入侵,尤其是荷鲁斯的化身帕图拉公主在军中的话,显然可以在人民心目中树立起十分重要的信心,因此在他的催促之下,阿芙瑞特女王不得不缩减了所有的行程,一路朝北方急进。即便如此,帕尔契军的反击也在完全准备停当的情况下整整延后了二十多天。
既然有了足够的准备时间,帕尔契的反击当然也完全对得起这份准备了。
首先行动的是位于梅奥兰要塞附近的穆勒和他的五千名骑兵。这些帕尔契国引以为傲的精锐部队以超越常识的高速机动打了塞尔达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赶到了难罗河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了难罗河东岸的四千名阿鲁巴尼亚军队。
即便是阿鲁巴尼亚最精锐的骑兵部队也很难抵挡穆勒的骑兵队突击,更何况是眼下这些二流部队呢?面对穆勒的进攻,阿鲁巴尼亚军队就连组成像样的防御阵型都没能做到就完全溃败了。被逼得走投无路的阿鲁巴尼亚军队还试图逃到位于难罗河上的舰队上去,可惜穆勒可没有义务让他们得逞。在穆勒的追击之下,这四千阿鲁巴尼亚士兵除了掉进难罗河做了鱼食之外的,全部被杀死在东岸的土地上了。
紧接着魏松就带着五万后备军,连同吉姆达的四千多人一起从孟菲斯城出发,沿着难罗河西岸挺进,朝着沿途的敌军发起猛烈的进攻。与此同时,由海克托尔带领的一万五千精兵也从图尔要塞绕道马兰斯特港,然后直插难罗河东岸,与穆勒的骑兵对东岸的敌军形成了南北夹击的态势。
面对这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而来的进攻,别说登陆的只有两万名阿鲁巴尼亚与亚基的联合部队,就算是与帕尔契军数量相当的精锐部队也会觉得难以应付。
战线拉得太长的阿鲁巴尼亚军由于各自忙于四处掠夺,根本就无法形成合力,结果在帕尔契的突然进攻之下就成了一道道开胃小菜被吃掉了;而那些由贵族组成的军团则保持着较高的作战意志,可惜他们的作战技能与意志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在帕尔契军的军刀长矛面前,他们只是一群束手等待屠宰的羔羊而已。贵族军团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他们之中绝少出现投降者,几乎清一色的战死在了战场之上,当然这也有他们根本不懂得如何在敌前安全撤离的原因在内。
只有塞尔达的直属部队在临敌之际保持了镇静,他们有序的互相掩护着开始后撤,并且在仅仅付出极小的伤亡之后便全部撤退到了船上,然后一路向北逃遁。
这次成功的撤退幕后最大的功臣就是塞尔达。早知会遭遇失败的他把撤退案准备得十分充分,由此缺乏水上力量的(塔塔尔的船队在阻止阿鲁巴尼亚舰队侵入难罗河之际已经全部焚毁)魏松只能望河兴叹,目送着塞尔达逃脱而去。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当阿鲁巴尼亚舰队退到难罗河入海口之际才惊觉,原本龟缩在亚利仙达港内的帕尔契第一舰队竟然主动出击,试图封锁出海口,把阿鲁巴尼亚舰队全歼!
留守在亚利仙达港内的塔塔尔把整座港口守得固若金汤,毫无破绽,因为缺乏兵力的塞尔达压根儿就没打算强攻这座要塞一般的港口。可是塔塔尔并不甘心仅仅保住这座港口而已,他和第一舰队的司令官,原本是海盗出身的康吉利尔商议之后决定在友军发起反击,敌军准备撤退之际出动舰队加以截击,从而尽可能的打击阿鲁巴尼亚的狄启尔海舰队,为帕尔契获取该海域内的优势积攒本钱。
幸好阿鲁巴尼亚舰队留有相当数量的舰只在入海口处,而帕尔契第一舰队的编制工作还没有全部完成,因此双方在难罗河入海口处展开了激战,而数量居于劣势的阿鲁巴尼亚舰队只能苦苦支撑,等待友军的到来。
塞尔达的败兵到来,给战场态势带来了一次转机,得到援军以后的阿鲁巴尼亚舰队在数量上占据了优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四 逃亡
尽管阿鲁巴尼亚的舰队占据了数量优势,可是想要打败帕尔契舰队却并没有那么容易,因为大量舰只在难罗河相对狭窄的水道里无法组成有效的攻击阵型,使得舰队战斗力的不地道充分的发挥。
帕尔契第一舰队指挥官康吉利尔立即察觉到了这一点,反过来利用这一点死死的堵住了出海口,不让阿鲁巴尼亚舰队行驶到开阔的水域整顿阵型。双方为了争夺这片水域展开了惨烈的战斗。
就在双方为了这场海战,同时也是阿鲁巴尼亚远征军的生死存亡浴血奋战的时候,塞尔达却面临了另一次困境——他发现吉尔慕斯王子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落。
事实上自登陆亚基那天以后,吉尔慕斯的情绪就开始发生了变化,但是当时塞尔达没有注意到,等到他察觉到的时候帕尔契的进攻已经迫在眉睫,结果他都没来得及和王子殿下说上话,而在这战争的节骨眼上吉尔慕斯的情绪似乎演化到了极致,他竟然下令水手们停止继续前进。
“殿下!请殿下振作些!”塞尔达大声说道:“我们很快就能冲破敌军的封锁回到海上了!”
吉尔慕斯似乎没有听到塞尔达的话,只是垂着头喃喃的说道:“死了这么多人,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这个流亡的王子,他们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白白丢了性命。如果我不在了,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大家就不用流血拼命了。”
听到这些话,塞尔达的心脏仿佛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他实在没有想到王子殿下小小的年纪竟然产生了这样消极的念头,从某种哲学意义上来说吉尔慕斯的想法的确有他的道理,可是这实在不该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去考虑的事情,更不该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当口考虑这样的问题。
塞尔达当即单膝跪地道:“殿下!殿下万万不可如此消沉!我等为殿下效命都是心甘情愿,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我等深信殿下一定会成为一个英明的君主,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请殿下务必耐心等待,属于您的时代必定会来临的!”
“我说过了,亚基复国已经没有希望了。你们还在坚持什么呢?”吉尔慕斯摇头道。
塞尔达见左右无人,便压低声音道:“难道殿下一定要在亚基的故土上复国才算是复国吗?”
吉尔慕斯的眉头一跳:“您这是何意?”
塞尔达继续压低声音道:“帕尔契有李天昊和那一群人在,的确会越来越强大,这一点在下与殿下的看法并没有什么出入,可是李天昊又是何许人也?他不过是第尔斯山里的一个山贼罢了。他能做到的事情,难道殿下您就做不到吗?”
塞尔达的话十分明白,既然一介山贼出身的李天昊能在十年间夺取了整个亚基,那么贵为王子的吉尔慕斯难道就不能夺取别人的国家作为根基以图让亚基复国吗?而且就目前阿鲁巴尼亚国王迪卡尔二世的刚愎自用,独断专行来看,阿鲁巴尼亚的国政一定会越来越混乱,而苏拉在阿鲁巴尼亚宫廷内和政局上的主导能力也会进一步加强,如果能善加利用这两项优势的话,那么或许夺取阿鲁巴尼亚这个国家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问题就是严格说来阿鲁巴尼亚也是因为卷入了吉尔慕斯与李天昊的个人仇怨之中才会演变成今天刀兵相向的地步的,如果真的能够夺取其政权的话,与帕尔契的战争势必会愈演愈烈。但是这都是后话,目前而言,劝动吉尔慕斯回心转意才是塞尔达的主要目标。
塞尔达的话显然对吉尔慕斯产生了一些影响,因为王子的眼中似乎恢复了活力。吉尔慕斯的精神状态在短时间内恢复到了正常水准,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让赛尔达终生难忘的笑容:“塞尔达卿,你说的很有些意思,或许是个值得实现的目标。”
后来在塞尔达与苏拉的秘密通信中塞尔达如此写道:在那一瞬间,我仿佛见到了已故的艾游卡王子,那种不羁的笑容让我感觉到自己的主君应该是个枭雄。
但就当时而言,吉尔慕斯的觉醒也仅仅只是让阿鲁巴尼亚舰队恢复攻击序列而已。在阿鲁巴尼亚舰队的死战之下,凭借着舰只强行冲击突破,终于在帕尔契舰队的阵列上撕开了一个口子,进入宽阔水域。在那之后康吉利尔利用阿鲁巴尼亚舰队重组阵型的混乱又造成了一些伤害,然后便在阿鲁巴尼亚舰队展开反击之前及时撤退回了亚利仙达港内。而这对于阿鲁巴尼亚舰队而言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毕竟他们的目标不是歼灭帕尔契舰队,而是安全的回到阿鲁巴尼亚去。最终这场海战在双方大量舰只受损,却仅仅完全损毁四艘舰只的情况下结束,阿鲁巴尼亚舰队成功的摆脱了追兵,逃回阿鲁巴尼亚去了。
这一次的骚扰行动中,参战的一万两千名阿鲁巴尼亚士兵损失了超过八千人,而吉尔慕斯率领的亚基解放军也损失了近一半的人员,其中绝大多数是那些流亡贵族们;相对的帕尔契军的损失非常小,可是百姓遭到的损失则大得多。可是魏松却趁机大肆宣扬是女王陛下的威势以及荷鲁斯代言人帕图拉公主的神力解救了众多被亚基解放军蹂躏的人民,从而提升了两者的地位和声望。魏松的做法在政治上当然有其考量,不过也因此这场无论战争规模还是精彩程度均乏善可陈的战役被后世史学家嘲笑为七岁小女孩打败了九岁小男孩的战斗。
但是在战略上,这次的战役对于双方的意义却不止于此。首先阿德勒姆希望通过对帕尔契后方的袭扰来迟滞对己方海岸线进攻的企图并没有得以实现,李天昊甚至是在事后才得知这个情况,而帕尔契则几乎只依靠后备军力量就赢下了这场战役,虽然人民遭受到了不小的损失,可是却歼灭了超过万数的敌军,同时在人民心目中对于亚基解放军的印象也变得十分厌恶,因此阿鲁巴尼亚的进攻在战略上可以称之为完全的失败。
遗憾的是帕尔契并没能因此而庆祝胜利,因为紧接着这场战役之后又发生了一次小规模战斗,而这场战斗的结果却是帕尔契的完全失败,那就是库提拉遭遇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五 库提拉遭遇战
严格意义上讲库提拉遭遇战是名不副实的说法,那不过是根据帕尔契正史上的说法延续下来的名称罢了,实际这场战斗更应该被称之为库提拉伏击战才对。
这场战斗的起因是由于阿鲁巴尼亚的舒尔亚和阿布拉赫为了配合远征军的攻势而出兵牵制帕尔契在前线的兵力,因此位于战略上最突出部的库提拉自然而然成为了焦点之一。
阿鲁巴尼亚出动了四万大军包围了库提拉,如果不是因为帕尔契在攻占库提拉之后加强了这里的防守力量以及舒尔亚对于这次佯攻并不太上心的话,战事可能会演变成双方的激烈交战。可惜舒尔亚目前正致力于恢复阿鲁巴尼亚军的战斗力,对于迪卡尔二世的这个战略动作只是敷衍了事而已,他只想按照计划把帕尔契的兵力钉死就够了,更多的工作量对他而言完全没兴趣。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舒尔亚那么消极,这其中就包括了阿德勒姆的儿子阿鲁法。
在阿德勒姆离去之后,舒尔亚和阿布拉赫两位将军对于这位后起之秀倒是寄予了相当大的期望,阿鲁法也不负众望的几次战胜了来犯的帕尔契军,在积累作战经验的同时也获得了更多士兵的信任。这一次围攻库提拉的实战指挥也是由阿鲁法指挥的,但是阿鲁法的目标与舒尔亚的略有不同,在他眼里如果能有机会从帕尔契人手里夺回库提拉的话那才是更好的结果,只要付出的伤亡在舒尔亚的接受范围之内就行。为此阿鲁法一边围城一边在暗中观察,伺机寻找机会夺城。
遗憾的是库提拉城的防御十分完备,阿鲁法始终没能找到破绽,却等来了帕尔契的援军。
由于对阿鲁巴尼亚远征军的反攻即将开始,帕尔契前线也就有了机会组织力量驰援这些被阿鲁巴尼亚攻击的城池了。受命前来解围的是出身努比亚山达部落的武将渥德和五千名努比亚雇佣兵。
努比亚雇佣兵这个名称其实和塞纳斯的雇佣兵团有着很大的不同。塞纳斯的雇佣兵团是从各地的雇佣兵中选拔出来的优秀战士,他们可以称之为雇佣兵中的精英分子;而努比亚雇佣兵则是努比亚的正规军队,只不过他们受雇于宗主国帕尔契而已。努比亚的武士个个都是勇敢善战的战士,在经过严格训练以后他们的作战技能堪称为帕尔契步兵集团中的佼佼者,是帕尔契军在地面作战中的坚实力量。
这次渥德带着五千人马作为前哨赶来,主要是替库提拉城内的友军打气来的,凭借这五千人要打败四万阿鲁巴尼亚军还是不大可能,但是如果这五千人采取坚守的态势的话,阿鲁巴尼亚军要吃掉他们也是非常吃力,这样就能够减轻城内友军的压力,等待后方的援军赶到。
可是这次帕尔契军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忽略了阿鲁法的存在。
阿鲁法在围城的同时自然派出了大量探报随时注意着帕尔契军的动向,因此即便渥德轻兵急进也没能瞒过阿鲁法的眼睛。
阿鲁法得知敌援军到来的消息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伏击这支敌军。这是一个大胆的举动,因为五千名努比亚雇佣兵可不是易与之辈,没有足够的兵力和适当的地形是无法完成这样的事情的。可是阿鲁法决定冒一次险,他非但没有抽调大量的兵力前往伏击,而且伏击的地点也选在了并不险要的一处沙漠丘陵地带。
这样的举动是非常冒险的,因为在丘陵地带敌军极有可能组织起猛烈的反击而反败为胜,可是阿鲁法却这么做了,因为他的手里有卢克新近交给他的一千名弩弓兵。阿鲁法见识过这种新型武器的威力,可是在这次的围城战中弩弓兵却没有太多发挥的余地,因此阿鲁法在决定伏击敌军的先决条件就是这中新型武器的存在。弩这种兵器是从帕尔契军偷偷学来的,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被这种武器攻击的帕尔契军一定会陷入极度的慌乱之中。其次,阿鲁法把伏击地点选在丘陵地带的原因则是根据他的计算出渥德的军队经过这片地带的时候正是入夜时分,而且这片丘陵地带已经距离库提拉城很近。阿鲁法判断渥德一定不会选择宿营,因为宿营很有可能被发现,所以正确的选择应该是趁着夜色急进到库提拉城附近迅速扎下营盘,让阿鲁巴尼亚军在第二天一早突然发现敌军已经到来,从而达到震撼敌军的目的。趁着夜色伏击这正是阿鲁法希望达到的效果,可以最大化的发挥己方的优势。
结果渥德的五千人几乎是一头撞进了阿鲁法的伏击圈之内,当一千支箭从夜色中猛然射到己方士兵的身上时,渥德的脑中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遭遇了敌军而是被友军给误会了,因为他从破风声中就听出了这是弩机射出来的箭,而阿鲁巴尼亚军是没有弩机的!
“等一下!我们是帕尔契军!”渥德高声喊道,这时候他还希望向“友军”说明自己的身份。
可惜回答他的不是帕尔契语,而是下一波一千支箭矢。努比亚雇佣兵的甲胄不足以防御弩箭的攻击,即便是他们配备的盾牌也不能完全防御这种攻击,因此即便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勇士迅速组成了密集的防御阵型,却依然不能避免遭到惨重的损失。
此时渥德才领悟到自己是遭遇了敌军的伏击,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敌军会有弩机,但是作为一名武将的职责不是在这种时候考虑这样的问题,而是如何把部队带出这种不利的局面——黑夜之中渥德听出弩箭来自西边的山丘,可是如果对方早有准备的话,那么一定已经在东边和北边也布置下了部队,只有自己来的这条路才是突围的关键,虽然那里也会有敌军的伏兵,可是数量一定不多。
渥德当即指挥部队朝着来的南方败退。果然他一旦开始撤退,东边和北边的弓箭也立即招呼了过来。渥德顶着对方的攻击一路向南败退,在那里他们遭遇到了小股阿鲁巴尼亚军的阻击。但是面对努比亚雇佣兵的攻击,这种无力的阻击仅仅是迟滞了一下他们的步伐而已,很快渥德的部队就突破了敌军的阻击,一路败退而去。
库提拉伏击战持续的时间很短,可是却给渥德的五千人造成了八百多名死者,受伤者更是高达两千人以上,而阿鲁法的部下伤亡仅有一百多人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六 新计划
苏拉独自坐在喷水池边,伸出手来轻轻的划动水池中的一汪清水。尽管她目前已经成了迪卡尔二世最宠爱的妃子,但还是不可能独占君王的宠爱,事实上她本人也不愿意独占国王的所有时间,因为她也需要活动的空间来逐步掌握政局。
从艾游卡的侍妾,到亚基国王的玩物,到利贝拉的侍妾,塞尔达的情人,最后成了迪卡尔二世的宠妃,苏拉在她短暂的人生中经历了寻常女人无法想象的风雨。不过这丰富的阅历也让已经接近三十岁的苏拉拥有了寻常女子无法企及的见识和能力,以至于在阿鲁巴尼亚的政坛上已经有人传出“那个女人如果身为男儿身的话,恐怕会坐上宰相的宝座”这种流言。
即便是如此令人敬畏的女人,在没有人的时候还是有忍不住内心的惆怅需要独处的时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苏拉并不是主动想要卷入帕尔契,亚基和阿鲁巴尼亚三国的纷争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拖入了这角逐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平静的时光总是那么可贵而又短暂,苏拉听到了角落里的声响,那是对方故意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而发出的。
“布鲁达斯摩么?”苏拉轻声问道。
“正是小人,主人。”布鲁达斯摩回应着主人的问题在阴影中露出了半张脸。
“趁着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说罢。”
“回禀主人,塞尔达大人和吉尔慕斯王子殿下已经平安回到巴鲁德要塞了。此外塞尔达大人和王子殿下托小人给主人带来一句话。”
“哦?是什么?”苏拉听到塞尔达竟然不是通过布鲁达斯摩带信给自己,那么必定是不能留下任何证据的事情了。
“回主人,王子殿下在这次的远征途中曾一度失去了目标,因为殿下觉得亚基复国无望。塞尔达大人则劝说殿下可以在其他国家重建亚基这个国家而不必一定要回到亚基的故土去和李天昊这样的强敌硬拼。因此塞尔达大人希望知会主人,目前我们的行动目标和方法可能需要修正。”
苏拉一听完就忍不住哼了一声。塞尔达这个人确实忠诚可靠,但他实在不是一块搞政治的料,而且也缺乏战略的眼光。
不错,亚基要复国,凭借巴鲁德要塞的这些兵力是根本不够看的,而阿鲁巴尼亚国王迪卡尔二世也的确有越发昏庸的迹象,但是这并不表示吉尔慕斯就能取而代之夺取阿鲁巴尼亚的政权成为国王。
首先阿鲁巴尼亚与亚基的信仰不同,作为阿鲁巴尼亚的子民是不会接受一个其他信仰的国王的,这一点只要看看帕尔契为了宗教问题付出了多少努力就知道了。其次即便这一切都得以顺利进行,吉尔慕斯坐上了国王的宝座,他依然要面对李天昊率领的帕尔契军的进攻。要知道阿鲁巴尼亚之所以会卷入与帕尔契的战争之中根本原因就是在吉尔慕斯身上,如果吉尔慕斯居然坐上了阿鲁巴尼亚国王之位,那么李天昊更会向其发动前所未有的猛烈进攻了,而且在阿鲁巴尼亚子民的眼里这个国王也是个招来战乱与祸害的国王而已。塞尔达为了稳定王子的情绪编出这么一个谎话来倒还能理解,可是他居然想要把这件事情变成现实,那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想到这里,苏拉冷笑了一声道:“那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布鲁达斯摩?”
布鲁达斯摩答道:“小人自然唯主人之命是从,不过既然主人动问,那么小人就斗胆说几句。塞尔达大人的想法恐怕很难实现,如果稍稍变通一下或许还有实施的可能性。”
“你是想让我来执政吧?”苏拉冷冷的说道。
“主人明鉴,小人勿须多言了。”
苏拉咯咯笑了起来。布鲁达斯摩果然是个搞阴谋的人才,他明确指出了一条道路,既可以满足吉尔慕斯的实际需求,又不至于把事情搞到塞尔达计划的那样鸡飞狗跳。
目前苏拉在阿鲁巴尼亚政坛上的影响力正逐步扩大,已经有与宰相比留乌尔达斯分庭抗礼的趋势,如果继续经营下去,那么苏拉很有可能成为阿鲁巴尼亚最有影响力的人物,那么苏拉与迪卡尔所生的小王子迪奥玛斯就有可能取代其他王子成为最有希望的王位继承人。一旦迪卡尔驾崩,而迪奥玛斯又年幼不能亲政,那么苏拉就会成为顺理成章的国王监护人从而掌握阿鲁巴尼亚政权。到了那个时候,吉尔慕斯至少也算是国王的同母哥哥,受封领土和继而掌握军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此一来也就等于掌握了阿鲁巴尼亚这个国家了。
不过这个计划要实施起来并不容易,首先遇到的第一步就是要取代宰相比留乌尔达斯的地位,其次就是如何争取阿鲁巴尼亚的这些贵族高官们的支持,尤其是那些忠于王室和为了国家利益出发的人,比如说阿德勒姆。
苏拉和迪卡尔不同,她很清楚阿德勒姆的价值所在。要抵抗帕尔契进攻的最佳人选就是阿德勒姆,只不过这个阿德勒姆不但愿意阿鲁巴尼亚卷入战争,对于吉尔慕斯也绝对没有任何好感,这才逼迫苏拉利用迪卡尔的畏惧心理,暗中下手把阿德勒姆罢官免职。苏拉相信只要阿鲁巴尼亚岌岌可危之时,阿德勒姆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但让他出山的前提是他已经不能再威胁到苏拉和吉尔慕斯的安全。眼下自己的地位逐渐稳固,但是还没到坚如磐石的地步,如果这个时候阿德勒姆回归朝廷而又不能与之合作的话,那无疑是自己给自己树立一个强敌。
“你即刻前往莫撒,替我给阿德勒姆带一封信。”苏拉道。
“小人遵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七 海上明月夜
一轮明月照耀在辛德拉海上,同时也照在李天昊的身上。
自从离开了金庭据点以后,李天昊带着第二舰队袭击了阿鲁巴尼亚东海岸超过三十个城镇。在这片缺少海军保护的地带,即便阿鲁巴尼亚的陆上力量再强大也是无法挡住像塞纳斯,阿拉姆和艾格留斯这样霸道的人物的,因此李天昊的行动可以用摧枯拉朽来形容,阿鲁巴尼亚驻军像羊群一样被驱赶宰杀,城镇里的珍宝装满了士兵的口袋,粮食则为军队提供了充足的补给。
不过李天昊并没有在这些城镇中驻军,一方面是他没有这么多的兵力,更关键的是一旦驻军后就需要给这些地方提供必须的补给,在当初的计划之中根本就没有这么一项预算。
这种海盗一样的生活对于李天昊来说倒是多少找回了一些过去岁月的影子,反倒是另外三个首领人物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塞纳斯和阿拉姆自然不必说了,就连艾格留斯也放下了以往的矜持和阿拉姆一起与自己的师父斗酒,只是他们两个捆在一起也无法战胜有酒豪之称的塞纳斯。
李天昊的酒量并不是很好,而且他更偏爱口感柔和的酒,因此只是拿着一壶蜜酒作陪,主要精力则放在了欣赏月色上。
阿拉姆由于喝得太猛,伏在船舷边上大吐,艾格留斯也涨红着脸,摇摇晃晃的在甲板上唱着亚基的民间小调,只有塞纳斯保持着冷静,迈步走到李天昊的身边,道:“颇思乡乎?”
塞纳斯的这句话并非亚基语,而是帕斯语,这是他和李天昊才会的语言,阿拉姆和艾格留斯即使听见了也不会明白是什么意思。
李天昊看了看塞纳斯,扭过头去道:“一个走南闯北的雇佣兵居然会问别人这个问题,正是奇怪了。”
“逃避问题呐,”塞纳斯把他那雄壮的后备靠在了船舷上,吐出一口酒气道:“我和你可不一样,帕斯虽然是我的家乡,可是我却是个没有家的人,自然也没有期盼我回去的亲人,你可不是这样吧。算起来你离家也有十多年了,不想回去看看吗?”
“我是海上的男人,没有你想的那么恋家。”
“你不过是嘴硬罢了。如果说你是为了报父仇而离开了大海来到亚基这片土地上,那么你的仇也算是已经报了,单纯为了这群羁绊的人而不肯回家,难道不怕你的亲人因此而寒心吗?”塞纳斯歪着头看着李天昊道。
李天昊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塞纳斯并非像外表那样粗狂勇猛,在他的外表之下也有着洞察他人内心的智慧。塞纳斯在和亚丽娜.洛林侯爵夫人成亲以后,或许可以说帕尔契才是他的家,可是李天昊却不行,因为他的母亲和姐姐还在帕斯。这十二年来他都未曾回去过一次,如果仔细算来自从被父亲带出海以后,家这个名词已经十分陌生了。
李天昊并没有回答塞纳斯的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也不知道艾尔达这家伙在干些什么,既然和帕斯的联盟已经达成,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塞纳斯噗嗤一乐,道:“你可是越来越不坦诚了。你心里想说的是如果艾尔达回来就可以接替你指挥第二舰队,这样你就有时间偷偷回家看看了吧。”
李天昊用手撑在船舷上,瞥了塞纳斯一眼:“一个人老是喝不醉,其实也挺痛苦的吧,有什么想忘记的东西也不能用酒来逃避。”
塞纳斯不为所动的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仰天笑道:“真想忘记的事情其实已经永远也忘不掉了,能忘掉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痛苦的,不是吗?”
李天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话算你说得对,只不过听起来不像是你这种人口中说出来的论调呢。”
“你说得没错,这是我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可惜已经记不清那人长什么样了,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碰到的。”
李天昊站直了身子道:“想得起也罢,想不起也罢,总之今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明天还有新的战斗呢。明天是个航行的好天气,我们可以往北行进得更远些才是!”
“如果不打一个像样的仗,那这次的旅行可真是太无聊了呀,老大,”阿拉姆吐空了胃袋后总算恢复了生气,他截住了正要回舱休息的李天昊道:“这样的地面突击作战太没挑战了,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对手,不如我们干脆打进帕斯湾,直接去巴士拉底城活动活动筋骨吧。”
“你少胡说八道,你这个醉鬼。巴士拉底城是我们这点兵力能打得下来的吗?”艾格留斯大声斥责道。
李天昊伸手拉住摇摇晃晃的艾格留斯,然后指着阿拉姆道:“放心,仗有得你打的,只不过不是这一次而已。如果我们能把阿鲁巴尼亚舰队给消灭掉,就算你不想去巴士拉底城我也要拖着你去!我们一定要夺取阿鲁巴尼亚的首都,让迪卡尔知道我们的厉害!现在,你的任务是赶紧回舱里去休息,明天我可要加快船速,你可别晕船了。”
听到了李天昊的话,阿拉姆只得咕哝着往船舱走去,艾格留斯紧随其后,只有塞纳斯没有要动的意思。
李天昊见了便想上前来拉塞纳斯,正在此时,一名水手突然跑了上来,来到李天昊面前跪下道:“启禀亲王殿下,我们抓到了一条小船,船上有一个年轻人说有事要面见殿下。”
李天昊一皱眉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认识吗?”
水手答道:“看此人的打扮像是个阿鲁巴尼亚的学者,他不曾说认识殿下,只说是来为殿下指明您犯了一个错误。”
“还有这种怪人呐,把他带来。”说话的不是李天昊,而是塞纳斯。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天昊白了塞纳斯一眼,手上却示意水手照做。
“反正你我现在也睡不着,既然有个敢深夜划船来找你这支大舰队麻烦的傻瓜,那倒不如先看看再说,你说呢?”塞纳斯斜睨着李天昊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 萨乌丁
被水手们带上来的男人身材矮小,体格瘦弱,看上去至多不过三十岁出头,从穿着上看只是一名寻常的阿鲁巴尼亚学者,从他的步态看来与什么刺客或者武士大概有十光年以上的距离。
“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想做什么?”塞纳斯用帕斯语问道。塞纳斯的阿鲁巴尼亚语水平有限,因此用广为人知的帕斯语问话。
此人看了看塞纳斯,从容地用帕斯语答道:“在下名叫萨乌丁,如果这位大人对敝国语言没有信心的话,在下的亚基语倒也说得过去,不必用第三国的语言了。”
看着这个名叫萨乌丁的年轻人一副倨傲的样子,塞纳斯不禁笑了起来:“你倒是挺有胆量嘛,听说你大言不惭的说是来指点我们的亲王殿下的,我倒要听听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萨乌丁哼了一声,道:“请恕在下无礼,既然在下此行是来面见亲王殿下的,这位大人不过是旁听罢了,若是亲王殿下动问在下自当直言相告,可如果是大人您问的话,在下却想不出有什么必要回应您的好奇心了。”
李天昊听了这话,当即站起身来朝着萨乌丁行了一个礼,道:“萨乌丁先生,在下便是李天昊。这位乃是我的朋友塞纳斯伯爵,我们之间无话不谈,所以方才对先生多有怠慢了。请问先生不辞辛劳来见在下,有何事见教?”
萨乌丁也还了一礼,道:“亲王殿下,在下此来只是来问殿下您一个问题而已。”
“先生请问。”
“此番殿下率领舰队对敝国沿海城镇发动攻击,在下所居住的城镇也不幸成了您的目标。作为交战的两国在下并不想对您的作为做出负面的评价,但是在下注意到一点,那就是您的军队虽然对敝国的军队大肆杀戮,也劫掠了官府的仓库,却并没有对百姓进行劫掠和杀戮。这就让在下不明白了,如果您希望在阿鲁巴尼亚百姓心目中留下一个好印象的话,那么想必您是想要将这个国家据为己有,但是您却没有安抚百姓和派兵驻守的计划;如果您并不打算要这个国家的话,那么善待百姓的举动又显得有些多此一举。在下思来想去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您此次带领的部队数量有限,不足以在每个地点驻军防守,那样会成为阿鲁巴尼亚军各个击破的对象。所以在下想请问亲王殿下您,究竟有有没有把这个国家据为己有的心思?”
李天昊听了这话,和塞纳斯对视了一眼。萨乌丁的话简单直白,直指问题的症结所在,而且分析得也很正确,可是作为一个阿鲁巴尼亚人,到底要不要对其实言相告呢?
塞纳斯嘿嘿一笑:“人家问的是你,你看我有什么用?别人问得这么直白,你觉得该如何作答?”
李天昊哈哈一笑,对萨乌丁道:“先生所言不差,贵国本不在我的目标之中,可由于贵国国王的种种举动所致让我确定了击灭贵国之决心。”
萨乌丁点点头道:“那么在下就不得不说亲王殿下您的这次行动是无的放矢的一次盲动,也是个错误的举动了。”
“哦?何以见得?”
“首先,您忽视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阿鲁巴尼亚与贵国的信仰不同。这件事情毋庸在下细说,相信为了征服与帕尔契信仰不同的亚基国您已经亲历过其中的艰难了。而帕尔契与亚基说到底还是同文同种,信仰也是一脉相承的两条支流罢了,而阿鲁巴尼亚则不然,信奉真神的阿鲁巴尼亚人一向视贵国的信仰为异端邪说,从一开始就会排斥由异教信仰的人来统治自己。听说您在战场上是无往而不利,可是统治与征服不同,认同感决定了统治的难易程度。
其次亲王您目前的举动表面上看是对百姓秋毫不犯,可是实际上却实实在在的惊扰了当地百姓的平静生活,在他们的第一印象里您不过是个与海盗头子无异的凶暴之徒罢了。在下虽然住在如此偏远之地,也曾有幸听经过的海上商人们谈论到亲王殿下您在征服的亚基领土上实行了新政。在下并不知道您实施新政的具体内容,可是据那些海员们所言,您的领土上呈现了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据此在下推测您在您的领土上是以百姓的救星形象出现的,可是如果您给敝国百姓留下的第一印象只是个海盗头子的话,那么今后恐怕就很难扭转这种负面形象了。百姓没能看到您给他们带来的实际利益,却饱受骚扰劫掠之苦,您离开以后,阿鲁巴尼亚军队势必会重新驻守这些地区,为了防止您再次来袭,官府必定会大肆发动百姓修筑防御工事,加重税赋来添置武器,训练新军。百姓因为您的到来得到的只有痛苦,试问他们会把怨气归结到谁的头上?或许这些小地方在战略上是无足轻重的,根本入不了您的眼,可是请不要忘记人言可畏,一旦您的形象因此而被定位,那么您再像顺利统治这片地区就不那么简单了。
以您目前错误的举动,想要在未来统治这些不认同您的子民,可以想见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如果您一开始的判断出现了偏差,那么至少应该尽快加以修正才不至于愈演愈烈。”
李天昊静静的听完萨乌丁说的话,然后才开口道:“先生高论令在下茅塞顿开。在下只有一个问题,先生既然是阿鲁巴尼亚人,何以不将自己所学效忠贵国国王,而来指教在下呢?”
萨乌丁把手背了起来,坦然说道:“亲王殿下的话说得合乎常情,却不合乎实情。敝国国王并非是个能识人,用人,容人的国王,况且在下虽然不才,却也不愿向权贵低头。亲王您虽然是异国异教者,若是能让阿鲁巴尼亚的百姓获得实利,过上好日子,那在下不过出一言相助又有何不可?”
李天昊朗声大笑:“说得好!既然先生专程前来赐教,想必先生不会介意略施援手,助在下弥补之前的过失吧?”
“如蒙殿下不弃,在下愿略尽绵薄之力。”萨乌丁微笑着说道。
就这样,李天昊收到了他的第一个阿鲁巴尼亚部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二 布局
帕斯将军阿兰特兰陈兵数万在阿鲁巴尼亚边境的消息就好像一记重锤把迪卡尔二世从自己的梦境之中惊醒了过来。
迪卡尔本来还在好整以暇的等待帕斯放下姿态与自己和谈,可是帕斯竟然摆出了一副不惜与阿鲁巴尼亚开战的样子来,现在就算迪卡尔愿意和谈对方也不见得会轻易接受了。
这究竟是帕斯帝国故弄玄虚想要逼自己就范呢,还是珀农卡尔受了谁的蛊惑脑子一热做出的决定?迪卡尔试图找到其中的端倪以便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可是紧接着传来的消息彻底掐灭了迪卡尔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帕斯帝国已经与帕尔契达成了同盟!
这个消息意味着阿鲁巴尼亚在外交战略上已经失去了先机,而且在战略上也处于两线作战的极端不利局面!当初想用比哈布做饵来引诱帕斯的想法如今看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一样,随着帕斯与帕尔契的结盟,比哈布这个人的价值直线下降,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究竟该如何弥补才能挽回局面呢?
迪卡尔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找来他多年的酒友,宰相比留乌尔达斯商量对策。可是这位宰相大人除了擅长宫廷中的阴谋诡计以外,对于国家间的外交和军事方面的认知水平比迪卡尔更差一截,又怎么可能为国王提供出什么像样的策略来呢?询问无果的迪卡尔思来想去,最后找来了巴士拉底城的防卫总司令卜波斯将军。
要细论起来卜波斯将军在阿鲁巴尼亚的将军中也算是老资格了,却还算不上一流将军之列,因为阿德勒姆的存在让他的光芒变得黯淡了许多。不过现在迪卡尔二世放眼整个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人比卜波斯更有军事才能的人了。
其实不需要迪卡尔说,卜波斯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因此在听完国王的问话以后,卜波斯几乎立即就回答道:“陛下,如今的局面的确十分严峻,如果帕斯和帕尔契联手,那么微臣实在不敢保证帕尔契的舰队不会进入帕斯湾侵扰我国,而帕斯的舰队也有可能与之同流合污,以我国目前仅剩的海上力量来看要同时打赢两支敌方舰队的可能性并不是很高。一旦帕斯湾失守,那么帕尔契军就有了从海上登陆袭击巴士拉底城的可能性。再加上敌方南北夹击,我军三面临敌,恐怕难以照顾周全。但是帕尔契要达成这一战略目标还有相当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们还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利用。微臣大致想了几条对策,以供陛下参考。”
迪卡尔忙道:“爱卿但说无妨。”
卜波斯施了一礼道:“首先,我国虽然与帕尔契为敌,却还没有和帕斯帝国撕破脸皮,而且帕斯帝国刚刚经历了内乱,想必他们也更愿意注重于稳定内部,而非在这个时候与我国再起刀兵。因此微臣判断阿兰特兰增兵边境的举动不过是摆出一个姿态罢了,未必就是想要与我国宣战。因此我们可以采取两条措施来加以预防:第一,我军目前单以数量而言还是相对充足的,要增派兵力前往帕斯边境驻防也不是什么难事。也就是说撑场面的话是没问题的,只要不实际开战问题应该不大。只要能暂时吓阻帕斯帝国不敢对我们动手,那么就有时间对这些士兵加以训练。况且帕斯帝国经过内乱以后新征募的兵员也不会很强,因此只要我们派遣一位有威望的将领前往镇守,帕斯帝国一定不敢轻举妄动。只要陆地上不敢开战,那么帕斯的舰队也会有所顾忌,这样就可以避免同时与帕尔契和帕斯两支舰队交战了。”
“说得好,说得好!爱卿请往下说。”迪卡尔忍不住插嘴道。
卜波斯又行了一礼,然后才道:“第二,我们应该赶紧把比哈布交还给帕斯帝国,虽然这样做未必能破坏帕斯与帕尔契的同盟关系,但是至少能对帕斯帝国表示我们的友好态度,对于缓和两国关系也有好处。同时我们还可以借此放出风声让帕尔契得知此事,尽可能离间他们这个联盟的关系,让事情向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
其次,对于南部的军事力量必须予以加强,对于帕尔契后方的袭扰也必须进行。只有加大了军事压力和骚扰,才能更多的牵制住帕尔契的兵力,让他们不敢随心所欲的袭击我们的后方,就算来了也会瞻前顾后,有所犹豫,这样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再次,对于我国的舰队组建和扩建,应该加大力度,加快速度。虽然阿鲁巴尼亚海舰队已经覆灭,但是至少我们需要一个坚实的力量来拱卫王都不受到帕尔契的袭扰,这对于稳定民心是十分重要的。
最后,为了预防万一,我们也要对王都的防御工作进行必要的加强。除了修缮城墙,制作守城器械设备以外,还要组建训练民兵备战,以防敌军的偷袭,确保王都万无一失。”
迪卡尔听了连连说好,道:“幸得将军指点,寡人如拨云见日啊。只是这驻守帕斯边境的武将,究竟该委派何人才好呢?”
卜波斯再次行礼道:“陛下明断,以目前我国境内的将领而言,的确没有比舒尔亚与阿布拉赫两位大人更具威望的将领了,可惜他们正在南线与帕尔契对抗,分身乏术。微臣斗胆举荐一人,请陛下先恕微臣之罪臣方敢直言。”
迪卡尔听了不禁一皱眉,道:“难道你要举荐阿德勒姆吗?”
“微臣并非要举荐阿德勒姆。”
“那寡人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卜波斯这才道:“微臣举荐的乃是阿德勒姆之子阿鲁法。陛下,微臣听闻阿鲁法这个年轻人勇猛善战,在前线也是屡立大功,虽然他的资历尚浅,却有望成为能独挡一面的将才。派他为将有几个好处,第一,阿鲁法虽然没有什么威望,可是他却有个成名已久的父亲,这一点帕斯帝国必定知道,因此同样可以借此震慑敌军;第二,陛下虽然罢黜了他的父亲,却大大的提拔了他,对于他家也算是恩威并施,有了其父亲的前车之鉴,阿鲁法自然会对陛下敬畏有加又感恩戴德;第三,陛下提拔了阿德勒姆的儿子,阿德勒姆自然也会对陛下感激涕零,这样帕斯就会知道我阿鲁巴尼亚君臣上下一心,更是不敢轻易来犯了。”
迪卡尔看了卜波斯半天,才道:“那就准卿所奏吧。”
迪卡尔的任命很快便得到了实施,只是他并不知道卜波斯的这些主意,都是出自他的爱妃苏拉的大脑,卜波斯不过是个传话筒罢了。藉此,苏拉趁机利用卜波斯的这一举动拉拢一批支持阿德勒姆的大臣站到了自己这一边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 逗留
李天昊想要回乡的念头最终还是被暂时搁置了。一方面他不能在没有人指挥战局的情况下离开自己的指挥岗位——塞纳斯和密舍瓦两人虽然可以分别负责陆战和海上的指挥工作,却难以协调最高指挥权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萨乌丁给李天昊的建议让他不得不暂时逗留在这片海域,弥补自己的失误。
在萨乌丁的建议之下,李天昊对那些被自己攻破的阿鲁巴尼亚城镇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
首先就是让这些城镇自治,同时各城镇成立一个松散的联盟,其目的在于既不直接对其进行统治,又可以让他们脱离阿鲁巴尼亚的统治。这样一来这些城镇联盟就不再与帕尔契处于敌对状态,而是中立地带了。
其次,这个联盟成立以后,帕尔契将会与之展开贸易,以便让这些城镇互通有无,互助发展。由于帕尔契的海运远比阿鲁巴尼亚从陆地上行动要方便,这样的举措就可以加深这些城镇与帕尔契的友好关系,同时也让帕尔契的影响更加深入人心。为了保证这些城镇在贸易中的利益所得,李天昊还专门列出了各种物资的最低交换价格,并且换算成了阿鲁巴尼亚货币单位,以免当地人在贸易中被无良商人蒙骗。
第三,在各个城镇成立了自治会,领导人必须由当地人自发推举才算数,同时也包括让他们自己组建保卫家园的地方武装,在这一点上帕尔契不得以任何方式予以介入。
最后,李天昊对于上述所有的措施只有一个条件作为交换,那就是善待当地的奴隶。
其实以李天昊的军力自然可以强制在这片土地上废除奴隶制度,事实上在狭海沿岸所占领的阿鲁巴尼亚领土上他正是这么做的,但是这样做的前提是必须出动兵力强制执行。显然这片远离帕尔契的土地上暂时还不能如此激进的行事,如果强行废奴恐怕会激起当地人的强烈不满,这会激发他们对帕尔契的敌对意识,因此李天昊只是提出要善待奴隶,希望能借此软化奴隶与主人之间的差距,为今后的措施铺路。
说起来简单,可是实际操作起来非常费时费力,因为这些地区非常分散,要和当地人协商洽谈达成共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多亏了萨乌丁发挥了他的交际才能,从而大大缩减了这其中耗费的时间,否则李天昊甚至怀疑他的舰队要在海上迎来新年了。
完成这一系列事情的同时,李天昊还处理了其他几件事情。其一是让第二舰队指挥官密舍瓦率领舰队继续攻略海岸沿线,同时让塞纳斯等人带领陆战部队与之加强配合。
第二件事则是接到了从帕尔契传来的后方遭到阿鲁巴尼亚袭扰的战报以及前线的战报。对于这些事件,李天昊的回复是对吉姆达和塔塔尔予以表彰;加强狄启尔海沿海的防御工作;渥德的败战必须予以重视,显然阿鲁巴尼亚已经掌握了弩机的技术,负责情报的雅莫要对这件事情负责,同时要严查这个机密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并且要坚决杜绝类似事情的再次发生;既然阿鲁巴尼亚已经开始采用袭扰战术企图拖住帕尔契进攻其后方的行动,那么说明这一行动是阿鲁巴尼亚真正害怕的,为了贯彻这一行动,责成魏松尽快抽调至少一万名步兵前来支援,同时从第三舰队里抽调三成的舰只赶来助战。
此时的李天昊已经下定决心歼灭阿鲁巴尼亚在帕斯湾内的舰队了,因为他从和萨乌丁的谈话中发现了一个重要契机,为此他需要大量的步兵来实施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从而奠定对阿鲁巴尼亚海上的绝对优势。
在处理完这些事务的第五天,李天昊迎来了他期盼已久的一个人,那就是他派往帕斯帝国缔结盟约的姐夫艾尔达。
其实艾尔达姗姗来迟是有原因的,由于他长年在海上奔波的经历,加上他那俊秀的长相以及灵巧的舌头,使他在完成结盟任务的同时也成了帕斯宫廷里的名人,许多宫廷内的官员,乃至于珀农卡尔一世国王都成了他神奇冒险经历的忠实听众,甚至就连拜巴斯巴恩也对他所描述的各国风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艾尔达其实不是不想早日归来,而是被强留在帕斯王都难以脱身才对。后来还是多亏了他的妻子,李天昊的姐姐李天妤捎来一封信说她已经怀孕,希望丈夫尽快返回家中,才让艾尔达得以脱身。
在逗留耶克巴达城的期间,艾尔达当然也没少观察打听帕斯帝国的内幕消息,此时的他俨然已经是一个帕斯宫廷内幕的见证者和传播者了。他的到来对李天昊来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般的喜悦,有了艾尔达,不但第二舰队的指挥和与塞纳斯的协调有了着落,就算有什么临时的变故,以艾尔达的处理能力也是游刃有余的。这样李天昊终于可以腾出时间来偷偷回家一次了。
可是当李天昊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的时候,艾尔达却表示了他的强烈不满:“身为一个亲王,扔下自己的部属和舰队偷偷回家,这算是渎职啊,更过分的是你居然要求你的姐夫放下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儿子来替你看烂摊子,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过分么?难道你不怕你姐收拾你吗?”
被艾尔达这么一抢白,李天昊翻着眼珠子反驳道:“什么叫渎职啊,我如果不把事情委任给你就跑了那才叫渎职好不好?再说了,你要不是已经见过我姐了我姐怎么怀的孕?你稀罕你儿子,我还稀罕我外甥呢!难道我这个当舅舅不该去看看么?我们打个赌,要是这话传到我姐耳朵里,你看我姐是收拾我还是收拾你。”
艾尔达看着这个小舅子叹了口气,道:“罢罢罢,你就去吧。谁叫我生来就是你的部下,还是你的臣子,更是你的姐夫呢?不过咱们可说好了,等你这次回来,我可要请一个长假留在你姐身边。”
李天昊这才转怒为喜道:“这才对嘛,你放心,等我们这次仗打完,阿鲁巴尼亚就再也没有能力在海上和我们叫板的资格了,你尽管去陪我姐,我且用不着你这个海军大臣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四 返乡
看着陆地出现在漫漫的海面上,李天昊的心情不禁激动起来——家,已经越来越近了!
由于舰队正在等待后援部队的到达,还无法展开大规模的陆上军事行动,因此李天昊暂时把指挥权移交给了艾尔达,从而获得了十天的假期。可是从阿鲁巴尼亚沿海地区到自己家就要三天的航程,如果再加上登陆后的路程,仅仅来回的路上就要花去八天左右的时间,能够留在家中的时间不过两天而已,这对于已经离家十二年的李天昊来说未免太短了。不过即使如此,李天昊也已经感到十分知足了。
为了避免引起帕斯帝国的注意,李天昊此行尽可能的低调,他搭乘的仅仅是一条不起眼的小型武装商船。不过为了确保他的安全,塞纳斯强行把自己的徒弟艾格留斯塞给李天昊作为贴身护卫,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阿拉姆也吵着要一起去。虽然李天昊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但是他觉得有阿拉姆跟着可能比驾驶着自己的旗舰登陆帕斯土地更加招摇。
随着陆地越来越近,李天昊发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有四艘商船停泊在岸边,而这些船上清一色打着李家商团的旗帜。
“艾尔达这家伙,一定是他泄露了我的行踪。”李天昊口中喃喃地说道。
“老大你唠叨什么呢?”一旁的阿拉姆注意到了李天昊的嘴里念念有词。
“我在说真应该把你从船上扔下去,这样就不用听你聒噪了。”李天昊没好气的答道。
阿拉姆一缩脖子,不再多话了。艾格留斯在一旁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等到李天昊的船下锚,转乘小船登陆时,李家的船队已经派出了四五艘小船前来迎接了。
站在船头的都是李家商团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齐刷刷的跪倒在船头,大声道:“属下等恭迎少主归来!”
“哟,老大,原来你除了我们还有这么一票人效忠呢。”阿拉姆笑道。
“别胡闹!”李天昊轻声呵斥,然后对着那些人朗声说道:“诸位免礼,我不在的这些年,李家多亏了诸位费心,才能有今日的局面!”
“少主言重了,吾等不过各尽本分而已。”众人齐声说道。
李天昊对众人拱手道:“今后李家的事务也要烦劳诸位多多费心。我这次回来不想太过招摇,诸位不必随侍在侧,尽早散去为好。”
“属下等遵命。”众人齐声答应。
李天昊说完便不再迟疑,径直将船行驶到了岸边。上岸以后,早有李家商团的人送来代步的马匹,李天昊等人上了马,随着引路者缓缓而行。
一直走到入夜才到了新的李家村,李天昊在别人的引导下一路前行来到了一座大屋前,李天妤扶着老夫人早就等在了那里。
离家十二年之久的李天昊此时紧走几步来到母亲面前,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娘,我回来了。”
李母是个地道的帕斯女子,虽然早已风华不再,却依然能看出她年轻时必定是个绝色女子。李母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天昊顺从地跟随着母亲和姐姐进了大屋,把随从人员都留在了屋外。屋内的陈设与奢华富贵没有一丝联系,而且都已经十分陈旧,实在很难想象这就是富可敌国的李家商团首领夫人的住所。
“娘,这些年您过得可好?姐姐她没给您惹是生非吧?”
李天昊的话刚说完,脑袋上便挨了李天妤的一拳:“你这个小混蛋怎么说话的?你一走十几年,不是我在娘跟前服侍,你还有脸嫌我不成?”
李天昊摸着脑袋道:“你不过比我早出生一会儿,也能叫我小混蛋么?你惹是生非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如果不是遵循古训不得出村,让你跑到外面去,天知道你会生出多大的麻烦来?你呆在村里也就只是给娘惹麻烦罢了,我有哪一点说得不对?再说你都怀孕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看来真该把姐夫放回来看着你才行了。”
“你个小混蛋,看来是欠收拾了”
“都住口!”李母及时制止了两个人的口舌之战:“你们都是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打算像小时候一样一吵吵一整天吗?”
李天昊忙道:“儿子不敢,只不过咱们要是不吵的话,咱们娘仨难免一叙这些年的离别之苦,好不容易见个面还要哭哭啼啼的实在太难看了,还不如吵吵闹闹来得热闹些。”
李母摸了摸儿子的头,叹了口气道:“罢了,不提那些事情了,我知道我一说起旧事来便没个完,你也未必有心思听这些絮叨。听说你已经结婚生子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李天昊忙答道:“是,儿子娶了帕尔契的女王,与她生了一个女儿,叫帕图拉,已经七岁了,另外还和另外一个女子生了个儿子,叫耀虹,也有五岁了。将来帕图拉将会继承女王之位,耀虹会继承咱家的家业。”
“那么你呢?你原本打算做的事情看来是没法做了,今后准备做些什么?”李母缓缓说道。
“儿子虽然已经报了父亲的仇,可是亚基王室并没有灭绝,为了防止他们死灰复燃向帕尔契复仇,儿子必须将他们赶尽杀绝才行。在那之后,儿子打算为女儿将来的王位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为此可能还需要几十年的时间。至于儿子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能以帕尔契政权来推行的话,或许会比原先来得更简单些也说不定。”
“既然你已经有了新的目标,那么为娘的也就不再担心了。李家的男儿都是四海为家,你也一样。这里就当做你出发的地方好了,也是你将来的归宿。”李母缓缓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五 秘密联手
阿鲁法出任阿鲁巴尼亚北方防务最高指挥官这一任命,在阿鲁巴尼亚的政坛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倒不是因为阿鲁法本人有什么特别重要,而是其背后隐含着的巨大政治象征。
众所周知迪卡尔二世对前大将军阿德勒姆十分忌惮,在他登基以后可以说千方百计的想要把阿德勒姆架空,由此一大批人食髓知味,紧跟着国王陛下的脚步一点一点的把阿德勒姆架空,在宰相比留乌尔达斯的明抢和苏拉的暗箭之下,阿德勒姆失去了大将军的地位改任南部防务指挥官。可是即便如此迪卡尔依然不能放心,最终在帕尔契的连续攻击之下,迪卡尔终于找到了借口把阿德勒姆免职,让他回家养老去了。
可是如今国王竟然任命阿德勒姆的儿子为将,这显然是一种有意与阿德勒姆缓和关系的举动。这当然有外敌压境所造成的因素,但是更多人从中嗅到了别的气味,那就是苏拉才是整件事件的幕后推手。
当初要除掉阿德勒姆是因为他反对接受苏拉和吉尔慕斯王子政治避难,而现在重新缓和与阿德勒姆的关系则是因为苏拉在阿鲁巴尼亚已经站稳了脚跟,需要阿德勒姆来保卫自己的权力。在这件事情上苏拉的表现让许多阿鲁巴尼亚官员认清了这个女人的政治手腕比起宰相比留乌尔达斯更为高明,因此许多人选择了倒向苏拉阵营。
但是此时苏拉本人却陷入了困境,原因就在于她早就有意与阿德勒姆合作,并且派遣布鲁达斯摩多次与之暗中接洽,可是阿德勒姆对于此事的态度却一直不明朗,如果阿德勒姆不能站到自己这一边来,那就意味着苏拉在阿鲁巴尼亚政坛还不能做到呼风唤雨,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地步。
面对再次交涉失败的布鲁达斯摩,苏拉显得十分的不高兴:“阿德勒姆这个老家伙究竟想要什么?!究竟怎样他才肯就范?”
布鲁达斯摩低着头承受着女主人的怒气,顿了一会儿后他才道:“主人请不要着急。以小人的观察,阿德勒姆此人实在不是个容易拉拢的人。金钱,名誉,地位,权力还有女人对于他而言都不重要,这一点主人您也应该早就心知肚明了。如果他是喜爱这些东西的男人,那么当初他就完全有可能把国王架空自己掌握实权了。既然他不是这样的男人,那么主人又如何能以这些东西来打动此人呢?”
“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问题在于他要的是什么,而不是他不要什么,你究竟有没有查到?”
布鲁达斯摩迟疑了一下,道:“以小人与此人接触几次下来,小人觉得此人心中并非是无欲无求,只是他所想要的主人恐怕很难满足他。”
“不要再兜圈子了,布鲁达斯摩。”苏拉不耐烦的甩了甩她的棕红色的头发。
“启禀主人,在阿德勒姆心中最重要的东西,恐怕是自由自在的生活。”
苏拉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你的结果?如果可能的话,谁不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们都是命运的奴隶,被它驱动前进,走着不得不走的道路,这一点阿德勒姆难道不明白吗?如果他想要这样的生活,那么他就是个毫无价值的男人了。”
布鲁达斯摩的嘴角微微上翘,道:“主人明鉴,小人这次就是这样驳斥了他的这种想法。结果这位老大人只是摇头苦笑,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苏拉眼睛一转,道:“这就是说这老家伙还有其他的想法?他在等我们找到他想要的条件吗?”
“是的,主人。小人认为阿德勒姆也明白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他一定有退而求其次的目标。”
苏拉咬着手指在庭院中踱起步来,口中喃喃地道:“酒是他的娱乐,书是他的消遣,爱财却不贪,名誉权力一概没兴趣,之前说的为阿鲁巴尼亚的利益而战居然也不是,为人情更不可能,像他那么爱刻薄到朝廷里没朋友的人,那么他还能想要什么?”
苏拉的眼珠快速的转动,努力开动思考的马达搜索着一切的可能性,最后她猛然一震,回过头来对布鲁达斯摩道:“你之前曾经提到过,在他的庄园里的那些奴隶们过着比平民更自由的生活是吗?难不成他想改变这个国家的奴隶制度?”
布鲁达斯摩没有回答,他知道主人此刻并不是需要他的回答。
苏拉搓着手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假设他的确有意这样做,他不是不肯为了阿鲁巴尼亚而战,而是想改变阿鲁巴尼亚的整个制度!他在尝试和思考如何才能让阿鲁巴尼亚变得更加强大!他是想为了更加强大的阿鲁巴尼亚而战!这么一说就通了,他一定是看到了帕尔契的李天昊在新征服的亚基土地上实行的新政,原本在经历战火后应该疲惫不堪的国土上竟然出现了快速的繁荣,这让阿鲁巴尼亚的恢复能力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如果按照这样的情况推演下去,那么帕尔契会越来越强,阿鲁巴尼亚将很难与之抗衡,要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改变阿鲁巴尼亚积弊已久的政治,建立一套更好的制度来与帕尔契抗衡!如果我们能说服国王实施这样的改变,那么他应该愿意相助才是!”
布鲁达斯摩此时突然跪倒在地,道:“请主人饶恕小人隐瞒主人的之罪!”
“哦?你又有了什么罪了?我恕你无罪便是,快说吧。”
布鲁达斯摩道:“事实上小人去与阿德勒姆会晤,在小人的劝说之下,阿德勒姆给主人出了一道题,就是主人必须猜到他的真实目标才能考虑是否与主人合作。但是他让小人起誓在主人自己想到之前绝对不可泄露,也不得给予任何提示。”
“你是说我刚才猜对了吗?”
“是,主人。阿德勒姆说主人是个厉害的女人,如果能猜中他的意图的话,那么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他说如果主人能与其携手为这个目标而努力的话,那么他才愿意与主人联合行动。”
“他就不怕我现在答应了,到时候反悔吗?”
“他说要施行这样的改变无疑是撼动整个阿鲁巴尼亚朝局的大动作,要么主人不答应,只要答应并且施行的话,主人便无法再回头,那是即便想反悔也是做不到的了。”
苏拉哼了一声:“这老家伙果然精明,看来他已经想清楚这个联合意味着什么了吧。”
苏拉没有把剩下的一半话说出口,因为即使是在无人的环境下这样的话依然是禁忌:要让阿鲁巴尼亚完成这样的改变显然不是国王陛下能够接受的,阿德勒姆的话里隐含着废立君主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