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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流口水的老鸡     天地烈风txt下载     天地烈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四 天山之战

    与以往灵活多变的战术不同,王汉新这次从一开始就摆出了决战的态势。这当然不是他自己愿意这么做的,而是迫不得已——对于刚刚征服的西域诸国来说必定都是首鼠两端,随时准备再次对突契竖起降旗的,如果在这个当口王汉新和彻尓列打起骚扰战的话,那么这群国主们一定会认为王汉新的力量不足以保护自己,则势必争相对彻尓列表示降服。这么一来就算王汉新能够通过运动和消耗战胜彻尓列,可是之前近四个月的辛苦成果也就付诸流水了。而且彻尓列还很有可能把这些降服的国家组织起来不断骚扰王汉新本就不太稳固的补给线,那么战局很有可能倒向彻尓列一边。

    既然居于劣势的王汉新摆出了决战的架势,彻尓列也就舍弃了一开始制定的骚扰对方补给线的同时,不断和对手死缠烂打,直到对方由于给养不足而撤兵的策略了。因为踏上这片土地以后彻尓列得知王汉新手头的兵力竟然只有三四万人,而且大多数都是步兵。一方面他惊叹于王汉新能以如此之少的兵力在这么短时间内平定了西域,一方面又举得如果错过这个绝好的决战时机必将遗憾终生。彻尓列舍弃原先方案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担心万一绢之国的援军源源不断的开来,局面就会变得难以对付。彻尓列很清楚他自己已经很难再从大汗那里得到援军了,上一次的战役中突契的损失虽然不大,可是损失的部队却大部分都是精锐,由此突契的精兵数量进一步下降。如今突契的精锐部队几乎有三分之一都在自己军中,阿比契力尔用剩下的精锐部队要和绢之国的大军对抗已经是相当吃力了。能够在一役中彻底挫败绢之国的企图当然是他最希望的结果了。

    由于彻尓列的心态问题,使得他舍弃了王汉新最害怕的战术,直接与绢之**队正面决战,双方在天山南麓的交河古城遗址西边拉开了阵势。

    交河古城作为一个荒废了四百多年的城池遗址,风沙的侵蚀早就已经把它撕扯得只剩下了几个小沙丘而已,如果不是生活在这里的人根本不会认为这曾经存在过一个城池。

    王汉新选择在这里与突契大军决战有一定的道理,因为这里是龟兹和焉耆的门户,同时这里虽然不是沙漠,可是常常会起风沙,这对于军队行动显然是非常不利的,这么一来人数较多的一方显然比较少的一方更吃亏些。此外他还专程邀请龟兹,焉耆的国王前来观摩此次决战,两位可怜的国王不得不应邀前来,不过他们比起必须和王汉新一起并肩作战的乌孙国王来说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毕竟他们观摩的位置比较靠后,不至于直接面对突契大军的刀剑。

    王汉新顺利的抢占了上风位列阵,但是他摆出的阵型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一般来说阵型都会用骑兵压住两翼,或者作为进攻的主力放在前锋的位置,可是王汉新却把骑兵放在了整个阵型的最后头,却用步兵组成了阵型的正面,而王汉新本人则呆在步兵阵正中间坐镇指挥。

    “这样一来,骑兵无论从何处出击,都会先被我方看到啊,”彻尓列看了这个阵型不禁摇头道:“难道这个王汉新是个笨蛋吗?又或是他有什么诡计呢?”

    彻尓列记住了儿子帖蒙临行前给他的忠告,那就是如果遇到一个叫王汉新的敌军将领,千万要小心行事。他知道儿子是不会轻易夸奖某个人的,因此他对于王汉新的奇怪表现自然而然的在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了避免中了敌军的圈套,他决定先试探性的攻击看看情况再说。

    彻尓列先用一万精骑开始了第一波的进攻。在忍受了绢之国一方程式化的弓箭招呼以后,骑兵冲进了步兵阵内。突契的骑兵那绝对不是盖的,他们犀利的冲锋很快就在绢之国的阵型上撕开了一个口子。可是还没等到后续骑兵将这个口子扩大,绢之**队就以长枪盾牌队死死的堵住了这个缺口,随着两侧弓箭手的连续射击,突契军的前锋伤亡惨重,不得不重新组织进攻。双方你来我往,突契军连续四次攻击都未能得手。

    彻尓列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的疑虑也在逐渐增加:以王汉新的应对来看,绢之**队的联动堪称完美,照这样下去这个万人队无论怎么进攻,都不可能突破对方的阵型。可是问题在于像这样的攻防仅仅是彻尓列八分之一的兵力,如果自己全力投入兵力的话,对方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反应了,以绢之国微薄的兵力是不足以在面对八万大军一起进攻的时候还有余力去填补空隙的,那么其阵型很快就会被突契军撕扯得四分五裂了。到了那一步王汉新只怕是神仙也难有回天之力,像这么明显的结果王汉新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他又有什么信心来打这一战呢?

    彻尓列当即决定立即增派两万骑兵协同作战来看看王汉新的反应。果然,在兵力增加以后,骑兵攻击的点也随之增加,绢之国的军队应对起来也就越发的困难,不是速度,而是绝对兵力的差距,使得堵住突契军的行动变得困难起来。

    到这个时候,彻尓列才放下心来。因为如果王汉新有什么阴谋诡计的话,这个时候再不拿出来,那么就这三万骑兵也能将绢之国的步兵阵击败了,剩下那一万来名骑兵还能对付得了自己剩下的五万人么?为了加速敌军的败退,彻尓列将剩下的四万人投入了战斗,只留下了一万本阵人马继续观战,以防对方的骑兵乘机耍什么花样。

    面对七万骑兵的来袭,绢之国的步兵终于抵挡不住,开始后退了。彻尓列当即命令从中央突破,将敌军一切为二,使其左右不能相顾,同时也把目标定在了斩杀敌军主将上。在突契骑兵的猛攻之下,绢之国步兵阵的中央开始像雪崩一样的后撤了,很快突契军的前锋就接近了王汉新坐镇指挥的那个小小指挥台。可是当他们冲到台前的时候,王汉新早就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面定西将军的大旗还在孤零零的飘扬着。

    就算没有斩杀敌军主将,能够夺取其大旗,也足以打击对方的士气,同时鼓舞友军了。突契士兵们奋力将旗杆砍断,随着大旗的落下,突契士兵的士气达到了最高点,各式各样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相对的绢之**队则像潮水一样后退着,其速度甚至比突契的骑兵更快。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战局起了变化,一声巨响淹没了所有人的耳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五 天时地利

    火光,烟雾,血块,尸体。

    这是从巨响之后恢复神智的突契士兵们所看到的一切,但同时已经有上千名突契士兵已经成为了没有生命的尸体和痛苦呻吟的伤员了。

    王汉新故技重施,再现了已经灭亡的高丽国的都城平壤城曾经发生的那一幕。他把大量的火药埋设在了自己的指挥台下,并且用交河古城里挖来的石块和砂砾填埋以增加破坏力。这一切都是他在平壤一战后经过多次试验得到的宝贵经验。本来这次远征如果能带上霹雳炮或者火铳兵的话,或许他根本不会出此下策。遗憾的是为了确保迅速挺进以及丰州麟州防线的安全,同时也为了保密,王汉新不得不将这些绢之国最先进的武器留在了国内。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偷偷将大量配给的火药运到前线,事实上通过对西域地区的了解以后王汉新发现西域是使用火器的最佳地点,因为这里几乎终年不会下雨,这对于一旦受潮便无法使用的火器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堂。因此他从开始列阵时就已经告知每个指挥官,一旦自己开始离开指挥台后退的话,就要不顾一切的用最快速度向后方撤退,以逃离爆炸的波及。他的这一命令被彻底的执行了,由于绢之**队撤退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几乎所有突契军都认为这是彻头彻尾的溃败。

    弥漫在空气中的硝烟味混合着被烧焦的尸体的臭味和鲜血的味道刺激着生还者的神经。如果这些突契士兵见识过平壤城的那次大爆炸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惊慌失措了。可惜这种假设毫无现实意义,对于这些突契军队而言这是他们生平第一次遭受到如此不明原因的攻击,同伴支离破碎的尸体令人心头震撼,更让他们胆战心惊这可怕的爆炸是从地底下迸发出来的——对于第一次见识到的突契士兵而言那就是地底下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喷射出来的火焰。

    正当劫后余生的突契军队为地底火焰而心虚的时候,更可怕的一幕正拉开帷幕——王汉新的八千骑兵和两千乌孙马队正朝着他们掩杀过来!

    本来要以一万骑对付突契的七万骑兵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但问题在于双方的士气和阵型。突契的精锐前锋在爆炸中被打得七零八落完全没有了队形,而其他部队也惊恐不已,反观绢之国一方则士气正旺,尤其是那两千乌孙马队。在此之前乌孙军队一直心有戚戚,因为他们是切实出兵帮助绢之国的,如果绢之国战败,那么乌孙国将毫无疑问的成为突契惩罚的首要目标。但是经过这一场爆炸,同样不明就里的乌孙士兵则认为这是神明在帮助绢之国,其士气的爆发反而比绢之国骑兵要高得多。

    此时王汉新也带着自己的护卫冲了出来,一边疾行穿过乌孙军的队伍,一边用乌孙话高声呼喝:“各位!胜败在此一举,神明相助我等,尽全力杀呀!”

    乌孙兵被他这么一说,更是信心百倍,怪叫着朝着突契军冲杀过去。而王汉新也用他的武勇向乌孙军证明着自己的实力,可怜的突契军根本来不及重整队形,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骑兵突击冲散,变成了更加零散的队伍,从而沦为被宰杀的对象。

    彻尓列眼看着这一局面,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虽然他也被这爆炸的场面吓了一大跳,但是他和其他人不同,他很快认清了这是王汉新的诡计。彻尓列不知道造成这爆炸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显然王汉新是从一开始就策划好的,否则不可能如此凑巧偏偏在他和绢之**队撤走,突契军占据指挥台这个当口就爆炸。明白归明白,突契军的混乱却是彻尓列救不回来的。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彻尔利立即下令突契军后撤,重新整编队形以后再战——彻尓列明白王汉新的这种小伎俩不可能再实施一次了,只要能维持住战力恢复士气,那么自己的数量优势依然可以为自己夺取胜利。

    然而彻尔列的计划最终没能成功。

    因为就在突契军后撤重新列阵的当口,一股强烈的风沙从交河古城以南方向而来,掠过了整个战场。一时之间风沙弥漫,吹得天昏地暗,对面不见人影。这一下整个战局完全变了。同样是被风沙吹得东倒西歪,可是突契军与绢之**队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绢之**队处于上风口,而突契一方则在下风口,两者相比之下,突契军根本连眼睛都睁不开,绢之**队则至少还能眯着眼看见前方。

    此时王汉新的反应被后人称之为急智。他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利弊,朝部下高声喊道:“这是上天的帮助!大家尽可能的采取密集阵型,一路推进过去,凡是抵挡的一律格杀勿论!”

    在这种局面下,突契军就算再勇猛也有心无力,面对像铁锤一样砸过来的绢之国骑兵,只有逃亡和被杀的选择。

    就连后世的战史学家都一致认为王汉新能打赢这一仗,尤其是这一仗的后半阶段,完全靠的是****运。虽然王汉新在选择决战场地时就已经把当地经常刮风沙这一点考虑在内,可是如果风沙来得不是这么巧合,或者根本没有来的话,那么突契军完全有可能重振旗鼓将其击败。究竟是什么样的决心和信心促使王汉新打这一场没有必胜把握的仗呢?这是后世战史学家们无法理解的。就王汉新之前之后的用兵来分析,他固然也经常冒险,却不曾孤注一掷的以像西域这么大的区域的得失来作为赌注打过仗。如果单纯说他是赌赢了,未免使人感觉毫无研究的成就感,可又说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来,最后归结为他是单纯的运气好而已。只能说战争这个东西充满了不确定因素,而一些著名战役更是被这种不确定因素左右了胜负。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有这一场风沙的帮助,彻尓列不得不下令撤军,王汉新艰难的赢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战役的结果,突契一方阵亡了超过一万五千人,受伤和被俘的也有近万人,彻尓列不得不退到天山以北重新整顿队伍。而王汉新一方的伤亡则只有八千人,骑兵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经过这一战,彻尓列损失惨重,与绢之**队的数量比接近持平;而王汉新则稳住了阵脚,更关键的是在西域诸国之中流传开一种论调,那就是王汉新有神明暗中相助,从而确立了西域诸国对绢之国的臣服之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六 重开商路

    西域的捷报送到刘龑手里的时候,刘龑还在病榻上接见群臣。

    刘龑的身体一直非常好,继位十年来几乎就没得过病,这一次他因风寒而卧床不起,如果要深究原因的话,那就是前些天他有了一个新宠贵人卢毓。

    作为为国捐躯的功臣卢清翰的女儿,卢毓虽然称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颇有姿色。而且她不像华皇后那样有倾城之貌和柔弱体态,也不像丽妃那样楚楚可怜,惹人怜爱。作为武家的女儿,在她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英武之气,这是偌大个皇宫里,众多侍女嫔妃所没有的独特气质。正是这股气质吸引了刘龑摘下了这朵鲜花,卢毓的体质相当好,刘龑越发尽了兴,加上连年的劳累使得他的身体不知不觉间虚弱了,故而有此一病。

    即便是卧床不起,刘龑还是尽可能的不耽误朝政的处理,因此他的寝宫也就成了大臣们每天上班的地点了。尽管不能大朝,可是绢之国的朝政并没有因为刘龑的这场病而耽搁。

    当刘龑听完西域的捷报后,他高兴得在卧榻之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把在场的大臣们都吓了一大跳。

    “真是太漂亮了!太漂亮了!”刘龑光着脚在榻上来来回回的走:“王汉新这小子!朕真没看错人!”

    大臣们手忙脚乱的劝皇帝赶紧躺回去,保重龙体,可是刘龑此时正在兴头上,如何肯听他们的?

    “薛伯仁,立即着手准备给王汉新增派援军,一定要稳住西域的局势!”刘龑一边走一边说道。

    “微臣遵旨。”薛伯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才补充道:“陛下,微臣以为从目前的局势来看,突契军暂时还不足以对王大人形成大的威胁,而阿比契力尔目前也难有更多兵力分派到西域方向。阿比契力尔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会积蓄力量,等待时机重新夺回西域的统治权。那么就微臣所见,突契会采取的策略一定不是和我国正面对抗,而是在我国与西域之间漫长的道路上做文章。他们会采取袭扰战术尽可能的破坏我军对西域地区的增援和补给,从而使得我国消耗更多的资源,却得不到应有的补给,然后再大举进攻西域,重新夺回那片土地。”

    薛伯仁的话让刘龑恢复了冷静,他坐了下来道:“那么以薛爱卿所见,应该如何应对呢?”

    薛伯仁答道:“为今之计,莫过于重新修建凉州、沙州、甘州、肃州四座城池,那里虽然早已破败,但是城墙的基础尚在,因此要重新筑城会相对容易些。有了这四座城池,就能和西域连成一线,虽然还是不能完全制止突契人的侵袭,却能给沿途行进的部队提供必要的保护,同时也可以成为我们屯兵出击的据点。能够与突契军展开对攻,我军的补给就会相对轻松得多了。有了稳定的补给,则西域诸国就会明白我朝的实力强盛,从而坚定臣服于我朝的决心,有了这些国家的支持,西域地区自然就会稳固下来。”

    薛伯仁的话刚说完,吏部侍郎邱逸儒便站出来提出反对:“薛大人的话固然有理,可是要同时重修凉州、甘州、肃州、沙州四处城池,且这四处均地处偏远,一干人员,牲畜,建材,粮秣都需要从国中调运,这其中的耗费简直难以计算。如今国家连年用兵,帑藏早已空虚,若是在这个时候再增加开支,不但府库有枯竭之忧,更是劳苦民力,天下骚然。微臣以为断不可取。”

    代理兵部侍郎的朱天顺当即站出来为自己的长官辩护:“如邱侍郎所言,难道要白白放弃西域交还给突契不成?我国确实连年用兵,耗费国力民力,可是邱侍郎为何不看看与突契作战的发展局势?陛下继位以来,我国不但在于突契作战的同时灭亡了高丽,也大大的削弱了突契的国力,现在更是夺回了百余年来被突契盘踞的西域地区,此时如果松了劲,让突契有了喘息之机恢复了力量,那么突契将来对我国的危害可就不单单是劳民伤财这么简单的事了。”

    邱逸儒听朱天顺这么说,不由得气往上顶,当即道:“我国就算打败了突契又能如何?突契地处寒苦,既不可耕也不可守,得到了也无法使我国获益,可频频的战争却能让我国百姓的生活变得一团乱麻,朱侍郎或许不知道,我朝百姓的赋税年年都在增加,纵然百姓们知道朝廷正在与突契作战,是不得已而为之,可百姓之力总归有限,无法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啊。”

    刘龑听了这话,脸上变了颜色,因为邱逸儒的这些话显然是针对对突契用兵的不满,这固然是朝中文臣一直以来的观点,可是邱逸儒作为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大臣竟然在众臣面前如此指责对突契用兵,刘龑的脸上当然挂不住了。

    一旁的伍思成立即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急忙站出来道:“邱侍郎心忧天下苍生,一时激愤所言,未免以偏概全了。突契屡犯我边境骚扰,那些边境之民饱受其苦,难道那些便不是我朝子民了么?陛下身为天下之主,自然应该保境守民,赶走突契来犯。然突契狼种,若非力竭岂有宁日?因此与突契之战不但不可停歇,反而应该尽快结束才能确保我国百姓的利益。而王定西攻占西域正是加速这一进程的关键一点,夺去了西域地区就等于砍断了突契的一条手臂,他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经济将无以为继。因此薛大人所说的重修四城之策正是为了更好的保证突契无法重新接上这条断臂,我国正该在此时齐心协力确保这一重要的战略成果。邱大人所言也确实是我国目前面临的问题之一,不过以在下所见,应该不是问题。毕竟筑城所耗费的只是一笔额外的开销,以我国的国力还不至于无法完成,如果说之后驻军,运输的开销费用变大,那也不妨事,因为我国在确保这条道路的畅通以后,便可以重开商路,用我们的丝绸来赚取必要的资金,弥补国库的不足,同时也就减轻了百姓的负担了,这样不是两全其美了吗?”

    伍思成的这番话,既平息了刘龑的怒气,又解决了争论两方的问题,同时还给邱逸儒提了个醒。

    邱逸儒忙朝着刘龑施礼道:“微臣言语唐突,请陛下恕罪。”

    刘龑忙道:“邱爱卿忧国之心,何罪之有?”

    经过伍思成这么提议,绢之国修城通商的大计就算是定下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七 避嫌

    比起为了西域安稳而大张旗鼓开始筑城的大后方来,王汉新的任务一点也不更轻松些。

    在交河古城之战以后,王汉新不得不面对痛定思痛,转而开始对王汉新的补给线开始袭扰战术的彻尓列;同时他还必须做好安抚西域诸国的工作;暗地里又需要对这些国王加以监视,免得他们和突契暗通款曲而不自知;在操办这些事务的同时,他还完成了对突契俘虏的处置工作。

    在战后被俘虏的突契士兵数量达到了六千以上,加上伤愈复出的士兵则有七千多,这还不包括那些因伤致残的突契军,这些士兵该如何处置成了一个难题。在补给线不畅的情况下,要养活这上万张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且这些士兵存在哗变的危险。为此西域诸国的国王几乎不约而同的向王汉新建议将这些俘虏全部予以斩杀,但是王汉新没有这么做。

    王汉新把那些残废的突契士兵留在了自己的行辕,也就是龟兹国境内,在那里他挑选了一片可以耕作的土地,让他们住下来,传授他们种植粮食的方法,同时把畜养马匹的工作也交给了他们,让他们互相扶持在这片土地上定居下来。

    对于那些身体健全的士兵,王汉新将他们全部改编成了绢之国的军队序列。这对于绢之国而言是破天荒的事情,突契世代为绢之国的大患,他们的士兵同样对绢之国充满了仇恨,这样的士兵会忠诚的为绢之国作战吗?这是王汉新提出这个办法时遭到的普遍责难。但是王汉新却认为突契骑兵无论在对马匹的控制,作战技巧和团体联动上都有其独特之处,作为大陆最强骑兵的代表,他们的实力是不容忽视的。从实战能力上来说突契骑兵确实优于绢之国的骑兵,如果不是他们的装备低劣的话,绢之国骑兵一定会吃大亏。既然差距是实实在在的,那么就没有必要回避这个问题,倒不如虚心向突契人请教才是拉近两者差距的办法。

    王汉新给予这七千人相当优厚的待遇,组成了一个专门的骑兵营,并且对他们声明基于他们的立场问题,在绢之国与突契交战期间不会让他们参战去和同胞拼个你死我活,只有在与其他国家的军队发生战争时才会用到他们,平时他们在训练的同时还必须担负起帮助绢之国骑兵训练的任务。

    对于王汉新的处置,姑且不论其他绢之国将领如何作想,这些突契骑兵是感恩戴德的,他们不但得了活命,还有了自己的家园和充足的粮食供应,平时不打仗时还有军饷可领,这些都是他们在突契不可能获得的待遇,由此王汉新平白增加了一支劲旅。这支突契骑兵队也被人戏称为“狼骑营”,后来这支被绢之国精良装备武装起来的骑兵队的战斗力远超于突契的骑兵,而且绢之国骑兵的作战训练水平也因此得到了提高。

    王汉新从狼骑营里面调拨出一千人送给了在交河之战中立下功劳的乌孙王作为他的护卫部队,乌孙王由此平白多了一千名精锐骑兵,但是同时他也必须小心行事,因为这一千狼骑营士兵会随时盯着作为对抗突契最前线的自己。

    这个时候,有一个传言从长安流传过来:皇帝刘龑有意重新设立西域都护府,而王汉新就是西域都护的不二人选。

    以一名武人而言,能够做到坐镇一方的都护大人几乎已经是最终极的梦想了,而且王汉新今年不过才二十六岁,这可以说是刷新了一个平民出身的武将做到这一步的最年轻记录了。虽然明知这只是个传言,但是王汉新的喜悦之情还是溢于言表。

    但是有一个人对此表达了完全反对的态度,他就是振威校尉米益国。

    米益国在此次平定西域的过程中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和陈世杰一起筑起了伊州城作为据点,后来还在交河之战中指挥作战,武功平平的米益国居然还亲手射杀了一名敌军,不过他本人也负了轻伤。此时他已经从当年那个纨绔子弟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军人模样了,王汉新对他的态度也从敬而远之有所改变,但是米益国对王汉新一直奉若神明,像今天这样提出反对意见还是第一次。

    王汉新凝视着这位比自己还年轻的皇亲国戚,道:“为何我不能出任这个都护之职?”

    米益国答道:“大人有三个因由不能出任这个都护之职。第一,大人您太过年轻。您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在我朝的武将之中以您的年纪做到定西将军的都屈指可数,更何况是正三品的都护大人?这样一来您就一举爬升到了和您的老长官辽东都护苏成栋大人平起平坐的地位,而西域的重要性显然在辽东之上,因此您实际上已经居于其上位了。满朝文武之中,除了忠义郡王殿下,病体未愈的兵部尚书安靖边大人和代理兵部的薛伯仁大人以外,您就是排名第四位的武将了。而这四人中您的出身又是最低的,年龄上您也仅比忠义郡王殿下大两岁而已,试想满朝文武对您会如何做想?虽然不敢完全确定,但是他们对您必定是诋毁多于赞颂的。

    第二,西域诸国的国王因为交河之战,认为您有神明相助,因此他们对您心存敬畏。这固然可以使得他们听命于您,可是这是凭借您个人的威信而稳定的西域,而非朝廷的威德。如果您有朝一日离开此地,那么朝廷还能让这些国家完全服从吗?如果您个人的威德太过的话,那么即便是皇上也不可能对您完全放心了。

    第三,皇上重用您,为的就是让您全力去对付突契,而不是让您作为一个治世之臣的,而且您作为一个武将的才能也是远胜于治理才能的,那么又何必遏制您擅长的去施展您不擅长的才能呢?

    倒不如您主动上书皇上,请求朝廷赶紧委派一名都护大人来此宣抚诸国,这样西域的军队依旧是您来掌管,可是却能给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包括皇上表示您的态度,让他们知道您对于权位并不在意,只是一心为朝廷利益办事而已。这样虽然失去了都护的位置,却能有更为广阔的空间,难道不好么?”

    米益国的这番话,说得王汉新连连点头,站起身来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说得很对!都护只不过是名声好听罢了。我会向皇上上书的。而且,我还得承认,你的确已经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了,国舅爷。”

    米益国闻言立即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去。

    从这一刻起,米益国确立了作为在王汉新身边重要参谋的位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 谋败于前

    李天昊紧紧的握住了缇娅的手不肯松开,只为在召开军事会议之前再给自己的爱人一点安慰。

    缇娅不幸流产,他和李天昊的第二个孩子没能保住,为了让她好好休养,缇娅暂时卸下了幕僚团成员的职务。事实上缇娅就是由于过分操劳才导致流产的,幕僚团名义上有魏松、布鲁克斯、雅莫、缇娅和依莲五名成员,可是由于宰相魏松长年在后方主持帕尔契的行政事务而不能在李天昊身边直接参与商议事务;布鲁克斯作为军务大臣,雅莫作为情报主管也都有数不清的事务需要处理,因此幕僚团实际的事务往往都是由缇娅主持工作,依莲作为助手,对于一个怀孕的女性来说,这份工作量确实是大了些。

    如今缇娅不得不休养,幕僚团的事务只剩下依莲一人主持,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因此李天昊不得不把莫卡度也拉了进来帮依莲分忧才不至于闹得鸡飞狗跳。

    比起幕僚团的乱象,李天昊更在意的是爱人的身体。众所周知他对于缇娅比正妻阿芙瑞特女王陛下更加疼爱,阿芙瑞特女王陛下也深知这一点,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女王陛下对于缇娅相当的敬重,因此李天昊和缇娅自然也对女王礼让三分,这导致了他们两人除了工作之外反而很少有机会在一起。缇娅病倒以后李天昊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多了,两人之间的柔情蜜意似乎比先前更浓烈了起来。

    “会议时间就要到了,快去吧。”缇娅温柔的建议。

    李天昊摇了摇头道:“没关系,他们都知道我在你这里,再说今天的会议说穿了也就是商量怎么打败仗,这又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呢?”

    缇娅苦笑了一下。她很清楚丈夫指的是在阿鲁巴尼亚将军阿德勒姆离开南线以后,为了更进一步的使得阿鲁巴尼亚国王对其产生不信任感而让帕尔契军故意输给阿德勒姆的继任者的事。

    李天昊对于这个会议没有好感也是正常的,首先,李天昊本来对于阿德勒姆就有着相当的敬意,使用这种伎俩对付阿德勒姆使得李天昊心里很不痛快,但是在多次交手以后李天昊也不得不承认对于阿德勒姆指挥的部队很难有下手的机会,为了避免帕尔契军不必要的重大伤亡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魏松的这个计划。

    其次,李天昊对于打败仗这个词相当敏感,之前在巴鲁德要塞之战中他已经输过一次,尽管现在要讨论的是假意败北,李天昊心里还是很不高兴。

    最后一点则是自从亚基灭亡以后,李天昊身上那股强烈的复仇**就已经冷却了大半。缇娅明白李天昊之前那么多年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近乎灼热的热情和动力全部是来自于报仇的**,可是实际上在亚基灭亡以前他的私仇就已经报了,现在所谓要彻底灭亡亚基余孽吉尔慕斯的行动只不过是为了防止死灰复燃的措施而已。再往深处说,这种举动对于帕尔契的统治稳固来说比李天昊的个人情绪更为有用,因此李天昊这么做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帕尔契的新领地能够顺利施行新政而做的必要工作,他本人的热情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降温了。

    缇娅明白李天昊真正想做的事情并不是这些,在报仇以后他更希望的是去完成年少时的理想。可惜在报仇的过程中他积攒了大量的政治上和人事上的资源,结果他就必须为这些资源负责到底,那么多的文臣武将并不是为了帕尔契王室服务,而是忠于他这个人,因此李天昊如今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想走也走不了了。

    “尽管你再怎么不愿意,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不是吗?”缇娅继续劝说丈夫。

    李天昊嘟囔了一声松开了手道:“你总是有理的,那我走了。一会儿见。”

    步入会议室的李天昊立即确认了自己的确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人,目前在图尔要塞聚集了大部分帕尔契军队的高级指挥人员,他们受命赶到这里来参加这一次的军事会议。看着阿拉姆和塞纳斯不怀好意的微笑,李天昊甚至觉得其他人也都把坏笑藏在皮肤表层底下似的。

    “好吧,人都到齐了,会议就开始吧。首先来说明一下情况,布鲁克斯。”李天昊往中间一坐,懒洋洋的说道。

    布鲁克斯嗯了一声,站起身来道:“虽然我么之中已经有些人知道了这个计划,但是我还是要重申一下给还不知道的人听一遍。目前我们要施行的计划是让迪卡尔二世更加不信任阿德勒姆,以便促使他再也不把阿德勒姆派到对帕尔契的前线上来。据我方情报显示,阿德勒姆对于我军的作战能力是十分推崇的,因此他曾不止一次的向迪卡尔二世建议不要与我军发生正面冲突,而是专注于训练士兵和积蓄力量。因此我们要针对这一条反其道而行之,在与阿德勒姆的继任者的战斗中必须连战连败,以使得迪卡尔二世产生阿德勒姆只是畏惧我军故意夸大了我军的战斗能力,从而在心理上产生松懈,同时对阿德勒姆更加不信任。今天的议题就是如何既要败给阿鲁巴尼亚,又要败得像,败得惨,但是又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和士气上的低落。”

    “这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嘛!”塞纳斯立即提出了反对意见。

    海克托尔也开口道:“我军完全有能力在正面击败阿鲁巴尼亚,何必要走这种小伎俩?”

    布鲁克斯皱皱眉头,道:“两位,在下也完全同意两位的说法。可是我们制定这个计划就是为了避免和阿德勒姆正面冲突,从而造成我军过多的伤亡。同时,这么做也是为了能更快的击败阿鲁巴尼亚,如果每一仗都由阿德勒姆来指挥的话,我军打起来会很吃力,如果大家都希望和阿德勒姆见个高低上下,那么我希望是在阿鲁巴尼亚已经日落西山摇摇欲坠的时候,阿德勒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已经有心无力的时候。这一点上,请不要因为武将的荣誉和自尊而舍弃士兵们的生命,连亲王大人都能放下这份矜持,诸位难道还舍弃不了虚名吗?至于这个矛盾,这正是本次会议希望能够解决的方案,所以我们不妨进入正题,如何?”

    被布鲁克斯这么一说,塞纳斯和海克托尔只得不做声了。

    此时穆勒突然开口道:“在下想说,我军从第尔斯山起兵以来几乎从未遭受败绩,不得不说我们的军队相当不习惯失败的感觉。要让他们故意失败,或者演一幕失败的戏码,这的确有点强人所难。而且我们不能向他们说明这么做只是为了欺骗对手,否则这招也就失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二 决胜于后

    看着兴味索然的李天昊懒洋洋的用手支撑着脑袋心不在焉的听着穆勒的说法,布鲁克斯只得决定把自己放到主持会议的位置上来。

    “各位,在下认为穆勒大人说得很符合实际情况,”布鲁克斯朗声说道:“不过在下以为所谓的败绩,是可以有很多种解释的。比如说进攻未能攻取既定目标而撤退,可以视作败绩,也可以变成一次避免陷入敌军反击的成功撤退;遭遇战中处于不利境地而撤退也是败绩,但是如果能有一次有效的反击追兵的战果的话,就可以称之为平手;此外惜败和惨胜的界限是很模糊的,尤其是对于普通士兵而言。”

    “布鲁克斯大人是打算自欺欺人吗?”塞纳斯放出了充满毒针的言语。

    布鲁克斯却不为所动,淡淡的说道:“在下可没有这个意思,在下只是在针对穆勒大人忧虑的问题做解答而已。既然我们故意要以败绩来麻痹对手,那么我们就应该尽可能的在可控的范围内以小规模的进攻行动来完成这一点,这样显然更能控制我方的损失,也较容易达成预定目标。在下知道各位都不希望在自己的战历上增添败绩,但是很不幸的,诸位谁也逃脱不掉这个命运,只有让敌将舒尔亚和阿布拉赫赢遍了我军的高级将领,才能彻底蒙蔽迪卡尔二世的眼睛。”

    此时,一直一言不发的情报主管雅莫突然开了口:“在下认为布鲁克斯大人说得很对。虽然在下并没有太多带兵打仗的经验,但是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要带兵打一场真假难辨的败仗可比打一场胜仗更劳心劳力得多。如果各位对自己的统率指挥能力有足够的信心的话,倒不妨把这次的任务当做是一次挑战如何?看看谁更能把控好全局,既能蒙骗对手,又能控制住全局。”

    雅莫的这番话像一根针一样扎到了李天昊的耳膜里,李天昊浑身一激灵,突然坐直了身体,道:“雅莫的这话有意思!我们不如来打个赌,看谁输谁赢,输了的人就罚他和阿拉姆练习!”

    布鲁克斯听了真是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李天昊不在状态时的表现就像个孩子,这种军国大事他竟然想用来打赌,未免也太儿戏了。可是又不能说什么,毕竟是好不容易才让这位爷提起了兴趣来了,因此他决定打压一下李天昊的这个想法:“亲王殿下的提议倒是很有趣,不过亲王殿下您不能参加这个赌约。”

    “为什么?”这不是李天昊一个人问出来的,阿拉姆和塞纳斯两人也同时发出了相同的声音。

    布鲁克斯瞪了这两人一眼,道:“亲王殿下是不能出战的。我军所有的将领都可以败给舒尔亚和阿布拉赫,唯独亲王殿下不行。因为亲王殿下亲征则必定是大举行动,如果没能达到作战目的,无论什么样的掩饰都不能让士兵们真正信服,而且我等皆可落败,唯独亲王殿下的威名不可以蒙受污点。此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根据我们战后对战争经过的分析发现,舒尔亚和阿布拉赫这两位将军的确是相当厉害,但是他们对于布阵的能力和实战指挥时的各部联动还是比不上阿德勒姆的,他们所露出的破绽或许我们会弃之不顾,但是亲王殿下的秉性所然,一定会忍不住对其弱点痛下杀手,导致我们的计划全盘落空的。”

    布鲁克斯的话在众人中引起了一阵哄笑,因为他说的恰恰是李天昊的优点,同时也是弱点。

    李天昊则一脸的不高兴:“你是说想让我一直呆在后方什么事情都不干?那我不如干脆去艾希提顿或者孟菲斯搞经济建设去算了!”

    布鲁克斯笑了笑,道:“亲王殿下不要着急,事实上有一件事情雅莫和我没能来得及转告您。据情报显示,帕斯的珀农卡尔一世已经击败了与其分庭抗礼的鲁达内尔,降服了克巴尔多,斩杀了松格瑞斯,比哈布也已经战败逃亡进入阿鲁巴尼亚。这样一来,曾与这些势力结盟来获取稳固后方的迪卡尔二世与珀农卡尔一世就处于一种非常险恶的外交关系之中。如果我们能够趁着他们重新修好之前加以干涉的话,那么或许就可以和帕斯帝国缔结某种合约,要是能够让帕斯帝国对我们两国之间的战事采取中立态度,并让我们的舰队进入帕斯湾的话”

    李天昊的眼睛一亮:“那就可以从背后狠狠地给迪卡尔一脚,整个阿鲁巴尼亚海岸线都将不再安全!”

    “正是如此!”布鲁克斯对于李天昊的战略敏感度向来有很高的评价,但更让他高兴的是此刻的李天昊终于展现出了战略家的兴奋,摆脱了开会至今的颓势:“如果亲王殿下您率领第二第三舰队一路沿着阿鲁巴尼亚的海岸线攻击的话,那么必定可以使得整个阿鲁巴尼亚陷入恐慌之中,如果能将阿鲁巴尼亚的海运完全加以封锁的话,也就扼杀了阿鲁巴尼亚的一条重要经济来源,再配合上狄启尔海上第一舰队对其展开的袭扰作战,阿鲁巴尼亚将陷入外交上的完全孤立状态!就算我们在正面战场上输给阿鲁巴尼亚,却能在后方的战场上所向披靡,帕尔契的士气又怎么会受到影响呢?这样的结果只是增加了舒尔亚和阿布拉赫两个人的武勋,却让帕尔契获得实利,既可以达成我们的目的,又能进一步的削弱阿鲁巴尼亚的国力,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天昊连连点头道:“说得好!那么当前最大的问题就是由谁来担任这个外交使节前往帕斯去和珀农卡尔,不,去和拜巴斯巴恩谈判了。”

    布鲁克斯嘿嘿一笑,道:“亲王大人您就不用故意迟疑了。放眼我帕尔契国内,有谁能比艾尔达大人更适合这个任务的呢?”

    李天昊闻言也笑了起来,其实他心里的人选就是艾尔达。艾尔达不但是自己最信赖的姐夫,同时也是帕尔契海军大臣,又是常年往来于四海的李家商团的实际负责人,而且他还是帕斯人,由他出面担任使者再合适不过了。更何况艾尔达自从上次来到帕尔契帮助自己打败亚基以后就没有再回过帕斯,自己的姐姐一定是翘首以盼自己的夫君归来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三 归国

    再次踏上故土的艾尔达已经三十六岁了。

    这位身材高挑,长相俊俏的帕尔契海军大臣如今已经步入了中年。在整个帕尔契高层里艾尔达无疑是最为自由的一个,同时人生阅历最为丰富的一个,因为他曾经踏遍四海,手中掌握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和庞大的李家船团,同时他也是唯一一个至今为止不曾正式向阿芙瑞特女王效忠的人。他是李天昊的私臣,对于帕尔契海军大臣这个职务他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因为严格说来帕尔契第二第三舰队的家底其实无论硬件还是软件都是他的李家船队的,就算是还没有成型的第一舰队也是他一手组建的。他会接受这个职务仅仅是因为目前帕尔契还没有一个适合这个职务的将领而已。这一次他带着与帕斯帝国缔结合约的重任再次扬帆出海回到故国。

    由于要和阿鲁巴尼亚争夺制海权,因此艾尔达此行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率领着庞大的船队出发。不过一旦离开了两国交战地区以后,艾尔达作为李家商团的最高执行官,立即就有四艘武装商船前来迎接并护送他来到目的地。这一路上他同时还处理了大量的李家商团的事务,可谓没有一丝一毫的休息时间。

    眼看着李家村就在眼前,艾尔达掩饰不住心中激动的情绪——他脑中不断描绘着日思夜想的妻子的脸庞,期待着与妻子再会时的景象。

    然而与他的期望相去甚远,今日的李家村显然和昔日大相径庭,离着老远艾尔达便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因为屋顶上聚集了不少海鸟,显然村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艾尔达立即拔出腰间的弯刀,和几名手下呈扇形向村子里跑去。

    一支响箭划破空气尖叫着朝着艾尔达一行人射来,艾尔达随手一拨将箭打飞,用帕斯语高声喊道:“西姆斯,是我!艾尔达!”

    对方听到了艾尔达的话,立即从隐蔽处跳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等待艾尔达的到来:“小人眼拙,竟然没有认出您来。”

    “算了,”艾尔达此刻的心思并不在此:“怎么回事?村子里的人呢?”

    西姆斯忙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小人尽量简短的说明一下。珀农卡尔征讨松格瑞斯时,松格瑞斯方的军队发现了村子的存在并强行征收钱粮,夫人率领我们将其打败,但是之后又遭遇了珀农卡尔的军队。尽管夫人妥善的处理了这次危机,但是夫人觉得这始终是个隐患,因此才把整个村子都搬到白河边上的避暑地去了。因这些日子未曾来过船,夫人留下小人等五人轮流守在这里,只为了给您报个信儿。”

    艾尔达听了这才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白河是距离这里五十里开外的一处所在,这里曾经是李家夏天避暑的去处,虽然规模比李家村小了不少,但是要住下这些人还是没问题的。那里远离了海边,更为偏僻,也就更利于隐藏,只是通讯更不方便了。既然全村人都安好,艾尔达也就不急于立即赶往那里,毕竟天色已经晚了,没有必要在夜间走山路往那里去,权且在李家村先住一晚上再说。

    村子里的一切一如自己少年时见到的模样,只是粮食都被搬运一空。西姆斯和他的几个弟兄将隐藏起来的口粮取出来做熟了,侍候艾尔达一行人吃了,艾尔达不禁问道:“那这个村子就打算废弃了吗?”

    西姆斯干笑了几声,道:“哪能呢,这可是李家村,夫人就算有意这么做,老夫人那里可混不过去。夫人不过是为了预防万一,眼下珀农卡尔已经获胜,若是帕斯军队再有半年不来骚扰,就凭李家村这个小地方谁愿意上这儿来骚扰?就是要收税赋,我们给他们便是了。夫人说她这么做只是为了防着一个人而已。”

    “一个人?谁?”

    “就是那个帕斯的万骑长,叫达达兰的。这家伙是个辛德拉人,居然能做到帕斯的万骑长也真是邪了。夫人说她看那个达达兰绝不是个善茬,如果咱李家村留在了他心里的话,那他一定会再来的。好在上一次夫人给他出了个主意,作为他不进李家村的代价,因此他并不知道村子的准确位置,就算他来了,见村子已经被废弃了,也就死心了。想他一个万骑长,哪有功夫深究呢?不过一年半载也就丢到脑后去了。”

    艾尔达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然后又让西姆斯把事情的前后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这才躺下睡了。

    次日清晨,艾尔达一行人起了身,告别了西姆斯一路往白河而去。找到白河避暑村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晌午了,艾尔达不禁苦笑摇头:看来在帕尔契的这段日子真是养尊处优惯了,自己竟然连徒步五十里都有些觉得累了。正思忖间,忽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艾尔达急忙往右侧一闪身,一把雪亮的弯刀便从他刚在站立的位置上划了过去!

    还没等艾尔达调整好身体姿态,那弯刀刷刷刷连续不断地朝艾尔达砍来,艾尔达左躲右闪,根本连拔刀还击的机会都没有,只得一路后退闪避。

    但是这时候艾尔达已经反应了过来,这招式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猛然间艾尔达一探手,抓住了握着弯刀的那只手腕,笑道:“刚见面就谋杀亲夫,是何道理?”

    对面这位“刺客”正是李天妤,她见被丈夫抓住,哼了一声道:“对于一出门就不知道回来的男人就该狠狠砍他几刀!我说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怎么这么多招才反应过来?”

    艾尔达手腕一用力,另一手将弯刀夺了过来,佯怒道:“什么话!你暗地里偷袭怎么不说呢?亏得我反应快,不然被你砍死了都是个糊涂鬼。”

    “要是这么几刀就能要了你的命,我还真不稀罕这样的老公呢。”李天妤说便着扑到了丈夫的怀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四 喜忧参半

    最近迪卡尔二世的情绪可谓喜忧参半。

    喜的事情有不少:苏拉给他生了一个健康男孩儿,虽然迪卡尔不缺子嗣,但是有了这个孩子以后,苏拉在阿鲁巴尼亚王宫的地位也就进一步得到了巩固;自己忌惮的前大将军阿德勒姆因败战而被免职以后干脆告老还乡,回到自己家乡的庄园里安心度日,据派去监视的人汇报说,阿德勒姆每日沉迷与饮酒看书,不和任何人接触;最近帕尔契连续发动了两次小规模进攻行动,不过在舒尔亚和阿布拉赫的指挥下都被顺利击退,尽管战果不是很大,却鼓舞了士气,多少挽回了些阿鲁巴尼亚军的声誉。

    可是让人忧心忡忡的事情也不少:阿鲁巴尼亚位于狭海,也就是阿鲁巴尼亚海沿岸的城镇开始越来越频繁的遭到帕尔契海军的袭扰,这样的情况让阿鲁巴尼亚海内的己方舰队根本无法成型,就算成型也无法同时对付对方两支舰队的夹攻,而自己曾经一度想把帕斯湾内的舰队派去支援,却因为金庭据点的存在而无法达成目的,最后不得不重新撤回了帕斯湾内。这让迪卡尔二世费尽心力与帕斯各方势力结盟所获得的成果消失了一半。另一件事情则更为麻烦,那就是曾经与阿鲁巴尼亚结盟的帕斯国王鲁达内尔以及松格瑞斯,克巴尔多三股势力竟然在一夕之间就被珀农卡尔给剿灭了个干干净净。这是迪卡尔二世始料不及的,原本他以为就算这三股势力再不济,至少也能撑上个三年五载的,有这个时间阿鲁巴尼亚就可以趁机恢复国力与帕尔契对抗了,而且这期间阿鲁巴尼亚还可以暗中相助把这个时间点尽可能的往后拖延。可谁能料想到珀农卡尔一世麾下的拜巴斯巴恩竟然如此了得,简直是风卷残云般的把这三股势力都给收拾了,这么一来帕斯帝国重新回到了统一,就算这场内乱会损害到帕斯的国力,可是现在已经不能保证帕斯不会对空虚的阿鲁巴尼亚北部边境下手了。

    除此之外,迪卡尔手里还有一个烫手的山芋,那就是帕斯国王鲁达内尔的大臣,帕斯内乱的实际主谋之一比哈布逃亡到了阿鲁巴尼亚境内寻求庇护。按理说,如今的比哈布早就成了一条丧家之犬,既没有了权势,也没有了兵力和财富,更没有了政治上的利用价值,收留他还会招来帕斯的敌视,可是迪卡尔却没有把他捆起来送还给帕斯,因为他有他的盘算。

    不过迪卡尔的想法,就算是他的宰相大人比留乌尔达斯也无法理解,他曾不止一次的向国王陛下提出赶紧把比哈布给处理掉,可是迪卡尔都没有采纳。今天比留乌尔达斯趁着国务报告的间隙又婉转的提了出来。

    迪卡尔对于自己的这位酒友不能了解自己的想法显然有些不太耐烦,他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银质酒杯,漫不经心的说道:“比留乌尔达斯,你觉得比哈布这个人没有用了,所以要舍弃掉他?”

    “是的,陛下。”

    迪卡尔摇摇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比哈布对于我们的确是没有什么用了。可是对于帕斯来说却不是没有用了。”

    比留乌尔达斯眼睛一转,道:“陛下您的意思是说,珀农卡尔不会坐视这么一个祸害留在我们国内?”

    “不错。只要比哈布一天不死,珀农卡尔平定内乱的事情就不能算是真正功德圆满了。所以这个人对于帕斯还是有价值的。如果我们现在把比哈布交出去了,那就和扔掉一块没肉的骨头一样,可是这根骨头对于狗来说却是一顿美餐。所以精明的人应该等到狗来向你讨要这根骨头的时候再扔,这样至少可以换取狗的忠诚。”

    比留乌尔达斯沉吟了一会儿,道:“陛下圣明,的确看得更远。只是微臣觉得把比哈布留在国内,有可能招来帕斯的敌视而已。”

    迪卡尔看了比留乌尔达斯一眼,喝了一口酒后才道:“这恐怕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因为我们曾经和珀农卡尔的敌对势力结盟这件事本身就会招来他们的不满,所以即便我们主动交出比哈布也不见得就能获得他们的谅解,反而会落下一个背叛盟友的骂名。”

    比留乌尔达斯心说:难道等帕斯来讨要比哈布时你就不是出卖盟友了吗?只不过那样的话你可以坐地起价,把比哈布卖个好价钱罢了。

    但是比留乌尔达斯嘴里说的却是:“陛下英明啊,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以与帕斯继续保持和平为条件来与帕斯讨价还价,用一个没有价值的比哈布换取我国北部的安全和国家的发展时机,微臣真是万万不及陛下。”

    迪卡尔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总算开窍了。这样一来,是帕斯向我们求得和平,我们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为了继续保持和平,让两国人民不至于生灵涂炭才将比哈布交还给帕斯的。从任何一方面来讲,都是我国居于上风的。”

    对,从表面上来看,的确是这样的。比留乌尔达斯心里想道。不得不承认迪卡尔二世随着年纪的增长,在他身上原本就不多的智慧光环渐渐褪去了光芒。如今的他只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方面,至于事物的另一个方面他的眼光已经完全把这种可能舍弃掉了。或许帕斯为了获取恢复国力的机会的确有可能与阿鲁巴尼亚暂时缔结合约,可是再没有什么比一个对你怀着仇恨之心的“友好”领邦更可怕的敌人了,更何况这个国家还是强大的帕斯帝国,它的掌权者还是像拜巴斯巴恩这样远近闻名的武将。这还不是最糟的,因为帕斯很有可能不会和阿鲁巴尼亚结盟,只要他们有一个可以牵制阿鲁巴尼亚的盟友就会这么做,比如那个南边的帕尔契,或者西边的弗兰克公国。坐等帕斯放下姿态来和自己谈判不过是一厢情愿,却有可能坐失良机。

    当然,这些话比留乌尔达斯是不会说出来惹迪卡尔不高兴的,因为他不是那个愚蠢的阿德勒姆,每次都把实话说出来,结果搞得自己丢官罢职,回家养老。比留乌尔达斯还想继续在阿鲁巴尼亚的政坛顶峰呆下去呢,权势带给他的满足感让他不惜一切代价继续留在这个位置,哪怕多一天也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五 不认识的故交

    看着眼前的这张拜帖,达达兰陷入了迷茫。因为拜帖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故友艾尔达拜谒”。

    达达兰搜遍了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也想不起曾经和这个名叫艾尔达的人有什么交集。带着满腹狐疑的他本想拒绝,可是拜帖上附赠的礼单罗列的各种奇珍异宝确实相当够分量,即使达达兰对珍宝没有太大的兴趣,也可以从中明白对方绝不是一个泛泛之辈,最终他还是答应了接见这名神秘的客人。

    这位艾尔达的相貌更是令人眼前一亮,就算在俊男辈出的帕斯帝国里,艾尔达的长相也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了,再加上他一身华贵的丝绸长袍和缀满各国出产的宝石的腰带,就算没有其他装饰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帕斯富商的打扮。

    “贵客突然到访,令在下不胜荣幸,只是请恕在下健忘,至今也没能想起在何时何地与贵客见过面,还望贵客指教。”等到艾尔达入座以后,达达兰便开口问道。

    艾尔达在座位上略微欠了欠身,答道:“不是万骑长大人您健忘,在下与大人确实不曾有幸见面,难怪大人无法记起。”

    “哦,那贵客何以说是在下的故交呢?”

    艾尔达笑了笑,道:“在下与大人虽然没有见过面,却因缘际会的有过不少间接的接触,所以也可以说是交往已久的故人。”

    “那就有劳请贵客明言其故。”

    “大人曾远征辛德拉,助特拉格国王讨伐米福拉公爵,在下蒙大人用兵之幸,趁机向米福拉公爵卖出了许多积压的粮食武器,从中获利颇丰,因此时时感念大人的恩德。”

    达达兰听了这话,眉头一紧,冷言道:“贵客向米福拉出售武器,造成我军伤亡惨重,今日还敢妄言感恩?本官不治你助纣为虐之罪便是开恩了!”

    达达兰相貌丑陋至极,若是旁人见了他含怒的表情都会退避三舍,可是艾尔达却丝毫不为所动,笑道:“大人言重了。在下身为海上商人,自然是唯利是图。想辛德拉的海上贸易尽为米福拉公爵所垄断,在下若然不与之合作的话,便会白白损失巨大的利益。但是在下便是真心愿意遭受米福拉垄断商路的盘剥吗?此言差矣。大人您能消灭米福拉正是我等海上商人所愿,只不过为了自身利益,我们也必须及时把往日投资在米福拉身上的成本尽可能的撤回,用物资换取真金白银也是利益驱使所然。再说在下向米福拉出售粮食武器,对于大人您和帕斯的军队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若不是这大量的粮食囤积,米福拉如何能长期坚守,从而让您拖垮辛德拉的计划顺利进行?这武器虽然可以增加米福拉的战斗能力,可是试问大人您的帕斯军队又遭受过多少损失?死的不都是辛德拉士兵吗?”

    听对方说到这里,达达兰暗自一惊:自己讨伐米福拉的目的之一竟然被一个区区的商人所洞悉,显然这个商人并不简单,当下便道:“你这只是把事实结果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引导的诡辩之辞罢了,若帕斯军率先攻城,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大人明鉴。这一点在下也不敢否认。但是请容在下口出狂言一次,在下的商船队内装备的武器都要比卖给米福拉的武器先进得多,若然在下真心要帮助米福拉而把最先进的武器卖给米福拉的话,那么战争的结果恐怕不会那么尽如大人所愿了。大人如若不信,来日在下可送一件在下船上的武器给大人,大人一见便知在下所言非虚了。”

    达达兰盯着艾尔达看了半天,才道:“好吧,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您今日到访究竟所为何事?”

    艾尔达这才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实不相瞒,因大人您欠了在下一个人情,所以在下此次是前来讨还人情的。”

    “我们今天才见面,何来人情相欠?”

    艾尔达笑道:“大人在攻打阿巴斯港时,曾经向内子问计,大人受内子相助,岂有不思回报之理?”

    达达兰眼睛一亮,道:“您,您是那位李天妤夫人的丈夫?”

    艾尔达笑而不语,达达兰急忙站起身来行礼道:“在下多蒙尊夫人指点才得立下大功,此恩不敢相忘,但有差遣绝无推辞。”

    艾尔达忙还礼道:“大人言重了,但求大人从中相助,何敢强求?”

    “艾尔达大人无需客气,请直言相告便是。”

    艾尔达这才道:“不瞒大人您说,在下虽是一名海上商人,碰巧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在下还是帕尔契海军大臣,此次奉阿芙瑞特女王陛下和第尔斯亲王殿下所托,担任外交使节前来与贵国缔结盟约,还望大人能够从中相助。”

    达达兰这一惊可比刚才大得多,眼前这个商人居然还是帕尔契重臣,身兼外交使节的重任,可他居然还是以海上商人的身份为先。便道:“不知大人竟然帕尔契使节,方才实在失礼,还请见谅。大人既然贵为外交使节,何以不直接面见国王陛下,却来求在下相助呢?”

    艾尔达笑道:“在下虽然地处西南一隅孤陋寡闻,却也听闻贵国的实权在拜巴斯巴恩大人手中,而您又是拜巴斯巴恩大人的亲信武将,为了能促成两国友好同盟,自然是要求大人暗中相助,促成此事才是了。”

    达达兰此事已经完全明白对方的来意,既然帕尔契有意与帕斯结盟,那么其意不言自明,当然是为了对付阿鲁巴尼亚了。关于这一点,达达兰和拜巴斯巴恩早就商议了多次,虽然拜巴斯巴恩对于向阿鲁巴尼亚用兵持反对态度,但是如果有一个国家能主动的帮助帕斯拖垮这个邻国,那倒是一件可以考虑的事情,关键就看对方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了。

    “请艾尔达大人言明贵国的条件。”达达兰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六 同盟的条件

    珀农卡尔自嘲为自英雄王安德拉帕修斯开国以来帕斯帝国历史上唯一的傀儡国王。尽管帕斯国王权力旁落是早已有之的事情,严格意义上说珀农卡尔的父亲比喀留斯四世就是个傀儡国王,但是像珀农卡尔这样明公正道的失去权力恐怕的确是帕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

    在平定了鲁达内尔的叛乱之后,珀农卡尔授予拜巴斯巴恩帝国宰相,大将军的职位还嫌不够,另外还册封了拜巴斯巴恩的众位将领高官厚禄,而拜巴斯巴恩对于国王也愈发恭敬谦和,国家大事一律要请示国王定夺。表面上是一副君臣和睦其乐融融的景象,但是实际上珀农卡尔是没有权力说不的,因为一但珀农卡尔拒绝了拜巴斯巴恩的提案,那么君臣和睦的表面就会被撕破,珀农卡尔不敢想象这层纸糊的平衡被捅破了以后,事情会朝哪个方向演变。

    从治理国家的层面上来说,拜巴斯巴恩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才,他向珀农卡尔提出的众多改革措施也确实具有相当的见地,去旧除弊的帕斯帝国应该也能够逐渐恢复生机再现繁荣的景象,可是珀农卡尔就是感觉浑身不舒服,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帕斯帝国上下都会铭记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拜巴斯巴恩。如果珀农卡尔是个清心寡欲的人,或者像他父亲比喀留斯四世那样懂得权衡利弊,韬光养晦的人,那么或许至少还会稍微欣慰些,可偏偏珀农卡尔也是一个拥有野心的人。二十七岁的年轻国王在多年压抑的王子生涯以后,是多么希望能够一展宏图实现自己伟大的理想和抱负。可惜他操之过急,没有听从父亲临终前的话,结果招来权贵们的强烈反弹把他赶下了王位,又在平定叛乱的过程中被拜巴斯巴恩掌握了权力从而彻底丧失了权力成了傀儡国王。

    此外,鲁达内尔的死也是对他的一次强烈刺激。拜巴斯巴恩竟然在没有国王首肯的情况下擅自处死了帕斯王室成员,自己的弟弟鲁达内尔。无论怎样伪装其过程也不能掩饰背后的真相,珀农卡尔心知肚明却不能说,由此他经常在梦中梦见那个代替拜巴斯巴恩受过的万骑长达达兰的模样,那副可怕的面容就仿佛地狱的恶鬼一样一步步朝自己逼来,背后则是拜巴斯巴恩的身影如同幽灵一样飘来飘去。珀农卡尔渐渐觉得自己有可能是最后一位帕斯国王了,再往后帕斯帝国将会变成巴丹那帝国,人民会逐渐忘了他这个国王,这个王朝,转而向那个给帕斯带来繁荣辉煌的人低头屈膝。珀农卡尔甚至觉得每天照例会见拜巴斯巴恩商讨国事的时候是自己必须经历的恶梦。

    当拜巴斯巴恩提出让自己会见帕尔契国派来的使者的时候,珀农卡尔犹豫了半晌,才道:“帕尔契国派来使者,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陛下,帕尔契此次是来寻求与我国结为盟友的。”

    “盟友?”珀农卡尔脑子一转,道:“难不成帕尔契想让我国和它一起夹攻阿鲁巴尼亚吗?”

    拜巴斯巴恩行了一礼道:“我主圣明!对方确实有这样的意图,但是如果我国答应这样做的话,显然是不明智的,因为我国刚刚经历了内乱,国民还没有从战争的伤害中恢复过来,此时再卷入战争为时尚早。因此微臣提出了异议,对方也答应退而求其次,只要我国保持中立,不向阿鲁巴尼亚提供任何形式的援助,同时开放阿巴斯港和布谢港作为其舰队的补给港口就行了。”

    “开放这两个港口?难道要把他们的舰队放进帕斯湾内?”珀农卡尔睁大了眼睛。他无法相信拜巴斯巴恩会答应这样的要求。为了争夺帕斯湾的主导权,帕斯曾和阿鲁巴尼亚展开过多年的战争,最后还是无法如愿,最终两国还是默认了对帕斯湾的势力范围进行划分,以双方都能够接受的航行路线并且互不干扰为代价保持和平。这意味着帕斯湾不能有第三方势力介入,一旦有第三方势力介入的话,这个脆弱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整个帕斯湾将再次沦为战场。

    “陛下,微臣知道陛下的忧虑所在,”拜巴斯巴恩恭敬的回答道:“请陛下相信微臣这么做并非是无的放矢,微臣已经查明,阿鲁巴尼亚位于狭海的舰队已经濒临覆灭,而其在帕斯湾内的舰队也无力加以援助。相反的,帕尔契的舰队实力却相当强盛,足以将阿鲁巴尼亚的帕斯湾舰队一举消灭。反观我国的舰队,由于历来帕斯都更重视陆地兵种而忽略海上舰队的建设,我国的舰队无论数量还是质量拟或战斗能力,都只能与阿鲁巴尼亚舰队持平而已,在内乱之后国力空虚的当口,更是无法在短期内使其崛起。再说帕尔契的那位第尔斯亲王,传闻是个非常刚强的男人,因此我国如果拒绝帕尔契的要求的话,他恐怕也不会就此打消进入帕斯湾的念头。到时候我军的舰队战则未必能胜,不战也不过是和如今答应其要求一样的结果,却又大大的得罪了帕尔契这个国家,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给帕尔契,让他们尽力去和阿鲁巴尼亚周旋,就算他们能打赢了阿鲁巴尼亚,也必定是损失惨重,无力再骚扰我国了,因此这个结盟的关系可以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陛下以为如何?”

    “好好,既然大人您已经思考得如此周详,那寡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择日寡人会亲自接见帕尔契使者,与其签署合约的。”珀农卡尔嘴上这么应付着,心里却说:你这不过是为了避免与阿鲁巴尼亚和帕尔契任何一方发生冲突的做法而已,听说巴丹那领东边的突契领地遭受到了绢之国的突袭而全境沦陷,你会这么做只不过是害怕老窝有失,想把帕斯国的力量调集到东边去而已。

    珀农卡尔的眼珠一转,开口道:“妹夫,国事谈完了,咱们说说家事吧。寡人和米迪尔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你这边为寡人操劳奔波,却把寡人的妹妹留在巴丹那独守空房,这样下去,巴丹那领的继承人要到何时才能出生呢?不如把米迪尔接到耶克巴达城来居住,一来可以免去寡人的思慕之苦,二来也好让你们夫妻团聚,三来么你们正好给寡人生个外甥,让巴丹那领后继有人,这样不是三全其美吗?”

    “有劳陛下挂心,微臣感激不尽。”拜巴斯巴恩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七 防范措施

    回到自己的宰相官邸以后,拜巴斯巴恩立即把自己的几位心腹武将找了过来。

    阿兰特兰作为拜巴斯巴恩最老班底的心腹武将,无论在实战指挥还是武勇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只不过他对于政治方面却没有什么头脑;达达兰显然是个全才,而且各方面都有成为拜巴斯巴恩左右手的潜质,但是遗憾的是由于脸被毁容而使得达达兰不太愿意出现在宫廷之中,因此经常只是负责一些幕后的工作;毕尔留达斯作为最后一位加入的成员,其实绩是不用说的,他的建议往往切中要害;提里斯与之前三位比起来则明显差了一个级别,但是他拥有前任国王比喀留斯四世国王和米迪尔公主出示的忠诚保证书,是一个能托付机密的人。

    坐定以后,这几个人中最为活跃的达达兰第一个开口:“主人,把我们都叫来,是陛下与帕尔契的合约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那倒没有,陛下对于这次与帕尔契的结盟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不过陛下希望能把米迪尔公主接到耶克巴达城来居住。”

    阿兰特兰听了不禁问道:“这不是好事吗?主人您和公主分别也有两年了,正好团聚。”

    毕尔留达斯摇头笑道:“阿兰特兰大人所言差矣,从表面上看的确是如此,可是实际上米迪尔公主一直在巴丹那领内替领主大人照顾领内事务,如果现在把公主殿下接来,就意味着大人必须派遣一位得力的武将回到巴丹那领主持事务,这就等于是砍去了大人的一条臂膀。而且,公主殿下如果住在耶克巴达城内,大人就多了一份掣肘,再怎么说公主殿下也是国王陛下的亲妹妹,如果大人与陛下产生了什么分歧,公主殿下的态度无疑会起到很大的作用。陛下这么做显然不光是为了体恤大人夫妻分离之苦,更是在为自己谋划什么。”

    拜巴斯巴恩点点头道:“正如毕尔留达斯大人所说。但是陛下的理由冠冕堂皇,我实在无法拒绝。就目前巴丹那领的情况而言,也确实需要一位能镇得住场面的人物才行。突契丢了西域,又输了仗,他们想要夺回失地,势必会派出使者要求我们出兵,如果拒绝那么就等于撕毁了与突契的联盟。在目前绢之国与突契的战争情况尚不明了的时候太过草率显然是不明智的,所以把诸位召集起来,商议一下对策。”

    达达兰道:“主人,这有何难?目前巴丹那领的主力都在帕斯境内,但是如今帕斯的内乱已经得到平定,正可以抽调一部分兵力,遣一将率领回到巴丹那领内驻守,若是突契前来请求援兵,我们也不必加以拒绝,只推说帕斯境内尚有叛乱者的余党,因此暂时分身乏术。催得急了,便叫突契使者到耶克巴达城来找主人您定夺,主人尽可以好言相慰,多留使者一些日子,便是答应出兵援助,驻守巴丹那领的将领也可以拒不出兵,那使者又能如何?那时不是主人不顾念同盟之情,只是驻守的武将抗命而已。就算突契来找主人说理,主人撤换了这名武将便可搪塞。可是这么一来二去的,耶克巴达城距离突契数千里之遥,便得是一年半载的功夫。这段时间内,难道绢之国会毫无动作吗?那时我们又可以说情况已经发生变化,不能再以当初的战略来行动了。到了那个时候,以主人的慧眼难道还看不出这西域争夺战的胜负归属吗?”

    拜巴斯巴恩微微一笑,道:“你这主意也太坏了,既然就是你出的这主意,不如就让你去做好了,到时候我好狠狠斥责你一番!”

    “主人但有差遣,小人自然万死不辞地去做!”达达兰道。

    “行,那就派你去镇守巴丹那领。提里斯你也一起去,然后把公主安全护送回来。”

    “属下遵命。”

    拜巴斯巴恩又道:“既然和帕尔契达成了同盟,那么我们就算不出兵,至少也要摆个姿态出来。阿兰特兰,你率领八万人马前往阿鲁巴尼亚边境镇守,不需要和他们发生冲突,只要让阿鲁巴尼亚觉得不安,不得不分出兵力来与我们对峙就行了。这样也算是对盟友尽了一份心力了。”

    还没等阿兰特兰答应,毕尔留达斯忙道:“大人,这样一来,您的几位重臣可就分散在帕斯各地了,而且一下子抽调走巴丹那精兵和八万人马,您是否”

    拜巴斯巴恩微微一笑:“您忧虑得对,这样我们在中央的力量就变得薄弱了。我还要派您作为代表巡视帕斯各地的改革执行情况,这样我在耶克巴达城就成了孤家寡人了。您想,那些对我们改革帕斯不满的人们会不会牢牢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呢?陛下的态度的确还不是很明朗,如果出现了一些转机的话,陛下的态度或许会发生转变也说不定哦。”

    毕尔留达斯明白了,拜巴斯巴恩当然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他会这么安排,显然已经有了更深的盘算。这次是引蛇出洞,如果不让蛇看到希望的话,又怎么能引诱它爬出蛰伏的洞穴呢?既然这条蛇早晚要出来,那就得趁着大到成为威胁的时候下手。这样一来,或许珀农卡尔一世反而会成为拜巴斯巴恩钓蛇的诱饵了。想明白了这一层,毕尔留达斯当即颔首向主君致意:“大人深谋远虑,属下佩服之至,属下一定会尽快完成您的任务,然后尽可能晚的回来复命!”

    毕尔留达斯的话里明确向拜巴斯巴恩说出了自己的忠诚,他将会在尽可能近的范围内替拜巴斯巴恩保驾护航,因为三位大将之中他将是距离耶克巴达城最近的一股势力,如果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那么能够在最短时间内采取行动的也非他莫属。(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 海盗王

    凉爽的海风吹在李天昊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其实狭海上的风还是夹杂着沙漠的热气,可是这对于李天昊而言已经是难能可贵的自由气息了。自从十二年前李天昊踏足亚基这片土地以来,他就几乎不曾再享受过海风的滋润。这种他从年幼起就熟悉的感觉仿佛就像游子重新回到母亲的怀抱一样亲切,虽然李天昊对于母亲的感觉早就淡忘了。

    李天昊此行的目的在于让帕尔契完全控制狭海海域,这样的话就可以任意攻击狭海以内的所有阿鲁巴尼亚沿海城镇,用布鲁克斯的话来说就是让李天昊成为狭海内唯一的海盗王。

    为了防止阿鲁巴尼亚帕斯湾内的舰队赶来支援,李天昊把第三舰队留在了金庭扼守,自己则率领第二舰队直接杀奔一直龟缩在吉马多港内的阿鲁巴尼亚狭海舰队。

    这次李天昊的身后还跟着整整六十艘战船,其中还有八艘绢之国建造的巨型战舰。而李天昊要面对的敌人仅仅是一支还没有组建完成的阿鲁巴尼亚狭海舰队,可以说这是一场大象与豺狼的战斗。

    自从六年前的金庭海战以后,阿鲁巴尼亚舰队大败之后其残部就逃进了吉马多港内。吉马多港十分坚固,要强攻并不容易,加上当时艾尔达也是险胜,舰队的损失也十分惨重,因此无力乘胜追击,等到后援船队赶回以后,吉马多港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越发难以攻破了。再加上当时的主要敌人是亚基,因此除了限制其行动以外艾尔达并没有采取更积极的措施。

    由于吉马多的附近缺乏优质木材,加上阿鲁巴尼亚的财政困难,因此这六年来无法出港的阿鲁巴尼亚舰队至今都没能恢复到原来的规模,其战斗力更是连之前的一半都没有,他们唯一的依靠就是吉马多港的壁垒而已。

    对于吉马多的防御李天昊并不担心,因为即使攻击不利,只需要一场足够大的西风,他就可以利用那八艘巨舰的重量和速度来撞击对方的城壁,虽然这么做必然会使得巨舰受到损伤,可是李天昊并不在乎这些损失——他的技术主管波克尔子爵已经破解了这种绢之国外轮船的制造奥秘,如今这种巨舰对于帕尔契而言已经不是不可复制的宝物了。

    比起这场没有悬念的战斗,李天昊更关心的反而是这支舰队的人员编组问题,因为帕尔契女王阿芙瑞特坚持也要跟随自己一起出海。身为一国的女王陛下竟然要离开自己的国土踏上危机四伏的大海,这实在是有够夸张的,但是阿芙瑞特跟随丈夫一起出海的态度十分坚决,最后李天昊只能屈服。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他们七岁的女儿帕图拉公主也坚持要和父母一起出海。公主殿下的任性几乎遭到了所有得知此事的朝臣的反对,可是大家在公主殿下的眼泪攻势之下全线崩溃,最后还是让她遂了心愿。

    因此这一次的出海作战简直成了帕尔契王家成员的外出巡游活动。为了确保帕尔契王室仅存的这两位成员绝对安全,可把李天昊给累坏了。他选择的旗舰就是当年在金庭海战中立下奇功,重新修缮后命名为天龙号的绢之国巨舰,因为大家一致认为天龙号是一条能够带来幸运和胜利的舰只;此外舰上从水手到武装护卫人员全部经过精挑细选,全部都是帕尔契国内出类拔萃的人物。即便如此李天昊也难免心有戚戚,如履薄冰,好在女王和公主都没有出现晕船的现象,这一点李天昊由衷的感谢上苍眷顾。

    “爸爸快看!太阳!太阳!太阳出来啦!”帕图拉突然冲上李天昊的指挥席,大声嚷道。

    “帕图拉,这里是指挥席,你不可以随便乱跑。”李天昊试图吓阻女儿。

    “我才不信呢,将来我也有可能要坐在指挥席上指挥舰队,爸爸你现在就教我怎么指挥!”帕图拉嘴里这么说着,却张开了双手示意李天昊把她抱起来。

    看着女儿踮着脚跳,帕尔契最高的军事指挥官也只能屈服,他把女儿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上,用另一只手刮刮她的小鼻子道:“哪有需要女王自己亲征的道理?你只要懂得委任适合的将领去作战就行了。”

    “那爸爸你为什么要亲自指挥呢?难道我们国家里没有适合的武将可以委任吗?”

    李天昊被这么一问倒有些不好回答,只好岔开话题:“我们来看看这刚升起的太阳,是不是和在陆地上不太一样?”

    帕图拉歪着头想了想,道:“是不太一样,太阳在浮动呢。”

    “哈哈哈哈,那是船在浮动啊。”李天昊摸摸帕图拉的头笑道。

    帕图拉不服气的说道:“我就是荷鲁斯的化身,我在船上晃动,那太阳当然也必须跟着晃动啦。”

    “你可真会胡搅蛮缠啊,帕图拉。”李天昊忍不住笑骂道。

    “哟,好一副父女情深的画面呐。”一个声音从下方传来。

    李天昊不用看也知道这是本次出行的另一个大麻烦,塞纳斯伯爵。

    本来这次的海战和擅长陆上作战的塞纳斯是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的,可是作为帕尔契军中最会捣乱的人物之一,塞纳斯是那种有热闹绝对要凑的类型,再加上李天昊没有原则的把女王陛下和公主一起带上了船,实在也没有立场和理由去拒绝塞纳斯的要求了。其实不光塞纳斯,帕尔契军麻烦人物双壁中的另一位,阿拉姆也跟了来,随行的还有塞纳斯的宝贝徒弟艾格留斯。

    有了这几个人,可以确定这一路上一定是不会无聊的,但是李天昊更担心的是他们会把船上的气氛搞得向出去郊游一样毫无紧张感,那样这次的海战一定会成为帕尔契战史上的一个笑话了。

    塞纳斯见李天昊没有搭茬,便径直爬上了指挥席,大喇喇的说道:“吉马多港还远着呢,你现在就这么兴奋是为了什么?”

    李天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那你又为了什么这么兴奋,起那么早?”

    塞纳斯嘿嘿一笑:“我想起来一件事情。还记得那个老巫婆尼西妮斯吗?当初她和我提过一句话,她说吉马多是一个转折。当时我听得糊里糊涂,现在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说出征吉马多港这件事啊。”

    李天昊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对于这个尼西妮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李天昊是不信这些术士们的鬼话的,可是这个尼西妮斯确实帮助自己的女儿找到了荷鲁斯权杖,奠定了帕图拉在亚基人民心目中的地位,寻找权杖的过程中尼西妮斯的表现也确实不像一个骗人的术士。由此这个女巫在帕尔契高层人物中享有相当高的评价,可是李天昊对于这个老巫婆却始终有着一层戒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二 吉马多港之战

    当帕尔契舰队突然出现在海平面上的时候,吉马多港内引起了一阵恐慌。李天昊巧妙的运用了风力改变了航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吉马多港,其速度甚至超过了所有的探子,因此吉马多港根本没有做好防备。

    就算是普通百姓也能看出双方战斗力的差距,因此全港的百姓几乎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收拾行李逃亡。比起乱成一锅粥的百姓来,军人们的情况更加糟糕:将领们吵成了一锅粥,港口的守将想让舰队出港迎战,以便与港口驻军形成夹击的态势;而舰队的武将则反驳这种做法根本是无稽之谈,犄角之势会让舰队无法机动,而完全无法机动的舰队必定会被庞大的敌舰撞得灰飞烟灭。只有坚守在港口内才有一线生机。

    李天昊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采取措施的时间,就在他们争论的当口,李天昊的舰队已经逼近,因此出港迎敌的计划自然而然就被废止了,因此此时再出港的话,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船一条条送到对方的利齿下去撕碎一样。

    吉马多港攻防战就这样在对阿鲁巴尼亚一方极其不利的情况下开打了。迅速肃清了外围的据点后,李天昊开始对吉马多港的海上城墙发动试探性攻击。他利用五艘小型战舰朝吉马多港的城壁发动袭击,对于吉马多港的防御来说,小型战舰的火力根本伤不到它的皮毛,即使派出人员登陆的话也未免太少了。李天昊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探明阿鲁巴尼亚军的火力配备情况而已,当他看清这一切以后便立即撤回了小型战舰,转而将除天龙号旗舰以外的七艘外轮船一字排开平行推进,它们利用舰上装备的投石器和大型弩炮,在阿鲁巴尼亚弓箭射程之外对吉马多港展开了轮番的攻击。

    飞舞的石块和大型弩炮的箭矢不断侵蚀着吉马多港那土石结构的城壁。如果吉马多港的城墙全部是石质的话,那么这种攻击的效果就会差很多,遗憾的是它的城墙地基是石质的,上层则是土石混合结构的。因为当初建造城墙的人根本没有想到还有能够在舰船上装备大型的投石器和弩炮这种武器,毕竟像外轮船这样的巨舰之前从不曾出现在周围的海域之中过。金庭海战以后,见识过帕尔契巨舰的阿鲁巴尼亚海军就算想要改造城墙也不可能了。眼看着城墙一点一点的剥落,龟裂,吉马多港内的人们的作战意志也如同这城墙一样逐渐丧失。谁都知道,一旦外围城墙被攻陷,那么港口内的舰队根本阻挡不了敌军的推进,而港内的城墙也同样坚持不了多久,这个港口的末日即将到来。

    帕图拉站在李天昊的身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她严词拒绝了女王的劝告坚持要观看这一战的经过,结果她的母亲阿芙瑞特却因为这一战打得太过平凡无奇而早早回到自己的舱内休息去了。帕图拉留了下来,她仔细地看着父亲不断下达指令,调整着整支舰队的方方面面,这和战场上的平平无奇完全不搭调,忍不住问道:“父亲,我们的船都很安全,敌军根本打不到我们,您为什么还会如此忙碌呢?”

    李天昊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笑着答道:“我的公主殿下,打仗可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哟。为了取得胜利,必须更有效的杀伤敌人,同时也更有效的保护自己。身为一个指挥官,必须时时刻刻注意到整个战场的方方面面。表面上看我们是占尽了优势,可那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港口里的人被我们的突然袭击给打蒙了,他们心里的恐惧压倒了理智,使得他们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可是如果他们中有一个指挥官能够冷静的分析情况的话,就会想明白我军把巨舰突出在前,脱离小型舰只的保护是有很大风险的。外轮船的确看上去坚不可摧,可是事实上再强的武器也有他的弱点,一旦被敌军发现了它的弱点,那么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出击。这个时候我军就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加以反应,防止对方的企图得逞。你看,这里的风向和暗流都在变动,如果不及时做出相应的调整,那又怎么能让我军及时做出反应呢?”

    帕图拉转动着她的蓝色眼睛想了一会儿,道:“也就是说父亲您在敌军有可能采取行动之前,就已经都想到了应对的方法了?”

    李天昊摸摸她的头道:“是啊,如果不能料敌机先的话,那就得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啦。”

    帕图拉突然抬起头来问道:“父亲,为什么母亲从来不管这些事情,而全部委托给您来做呢?”

    李天昊被女儿这么一问,犹豫了一下才道:“身为一个王者,并不需要什么事情都由自己来做,只要知道把事情交托给最适当的人去做就行了。”

    帕图拉露出一个坏笑道:“您没有说实话哦,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母亲她信任您,所以才会那么放心的交给您来做。”

    “鬼丫头,算你说得对。”李天昊无奈的笑道。

    “可是,”帕图拉突然皱起了眉头道:“母亲说过您是指挥的天才,如果将来我当了女王,我信任的人却并没有足够的才能,那么我该怎么治理这个国家呢?那样的话我的领地就会像今天的吉马多港一样,一点一点被敌对者吃掉了。”

    李天昊听了这话猛然一惊,他实在没有想到帕图拉小小的年纪竟然会想到如此长远的事情。的确,帕图拉作为帕尔契未来的女王,也是唯一的王室继承者,就算再怎么对她严加训练,把她训练成为一名出色的君主,甚至是个出色的勇者、将军,却不可能让她每次都亲临阵线指挥作战,因为一次失误就有可能令帕尔契王室绝嗣。因此,帕图拉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对一个人的信任和这个人的能力强弱并没有关系,历史上曾有无数君王信任的人成了君王的掘墓人。帕尔契的将来会是怎么样的呢?这一点大概除了那个神秘的老巫婆尼西妮斯以外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事情是可以防患于未然的。

    想到这里李天昊对帕图拉笑道:“你不用担心这个,爸爸现在正在推行的政策里就包含着对于帕尔契人才选拔制度的改革,培养人才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这项改革没有个十年二十年是看不到结果的。所以,这项改革的实际收益者应该是你才对,到了那个时候,你的身边应该会有许多可用的人才了。至于怎样让他们效忠于你,你也对他们寄予足够的信任,这就是你以后要学习的东西了。”

    帕图拉点点头道:“那么在此之前呢?”

    李天昊笑答道:“在此之前,我只能辛苦一些,尽可能帮你把敌人都消灭掉,这样你能够安心些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三 闲散者的访客

    莫撒是位于阿鲁巴尼亚西北地区的一个不怎么知名的镇子,镇子里只有五十几户自由民居住,但是别的镇上该有的设施莫撒镇上几乎全部都有,酒馆,旅店,铁匠铺,商店,甚至连染坊都有。这是非常不合乎常理的,这样规模的小镇根本没有足够的客户来养活这些店铺,但莫撒就是这么超乎常理的存在着,因为它的存在是为了离镇子二十里外的莫撒庄园服务的。

    就连镇上的居民也搞不清楚莫撒庄园究竟有多大,他们只知道从自己这个镇朝四面看,凡是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部都是庄园的范围之内。

    莫撒庄园可不是早就存在的,而是十几年前突然出现的,因为国王把这片土地封赏给了阿鲁巴尼亚的英雄阿德勒姆,当然也包括了打理这片庄园的众多奴隶,尽管阿德勒姆一直在都城巴士拉底城内,可这里的上千名奴隶的生活所需就成了小镇必须提供的服务了。

    阿德勒姆自从罢官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封地,过上了成天除了吃饭喝酒而无其他的生活。从本质上来说阿德勒姆是个相当怕麻烦的人,所以除非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离开庄园一步的,因此小镇上的人们至今为止也只是有幸见过这位大英雄一两面而已。

    作为一个慵懒无比的庄园主,阿德勒姆每天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院子里的摇椅,在树荫下摇摇晃晃的喝酒,睡午觉,然后再喝酒几乎成了他的必修课,时间长了就连那些在地里干活的奴隶也知道了主人的行动规律。

    当然,阿德勒姆这么做并不是完全出于自愿,因为他心里明白在这些奴隶,下人之中有着国王陛下的眼线。迪卡尔二世对于自己是不会彻底放心的,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过阴郁,充满怨言,或者有过多的活动迹象,那么大概会立刻传到迪卡尔的耳朵里去。他自然有能力查出这些细作的身份,可是却没有那么做,因为即便他这么做了,国王也一定会安排新的奸细,这么做只会招来国王更多的戒心罢了。

    可惜,即使阿德勒姆如此表现出一副怡然自得的状态,事情还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一天的下午,有一名旅人造访了莫撒庄园。

    根本不需要挪动一下,阿德勒姆就知道有了访客,并且知道访客在多少时间后会到达,因为他的奴隶早在访客到达前就给他送来了源源不断的消息,把他搞得心烦意乱。他对于这个打搅自己平静生活的人可是一点好感也提不起来,可是那些许久不曾见过外人来到的奴隶们却兴奋得像小孩子一样。以致于阿德勒姆不得不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对他们太过宽容了。

    “大人,您还真是悠闲呐。”来客如此说道。

    阿德勒姆把自己平静安和的身姿撕扯成了一副惊喜的躯体,因为他听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曾经的秘书卢克。

    卢克是个长相平凡,没有任何特征的男人,以军人而言他的武艺也仅仅只是能够再和普通人的战斗中保全性命而已。但是这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却有着过人的见识和事务处理能力,同时对于阿德勒姆的忠诚也是有目共睹的。在阿德勒姆卸任以后,卢克和阿德勒姆的儿子阿鲁法就归属在舒尔亚和阿布拉赫两位将军的麾下了,这一次卢克离开前线来找阿德勒姆一定不会是单纯的拜访而已。

    安排卢克坐定,并且让奴隶们端来庄园里最好的酒以后,阿德勒姆才开口提问:“你大老远跑到我这里来,不会只是想看望我一下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卢克朝着老长官笑了笑,道:“听您的这话,就知道您这些日子来什么正经事也没有干过了。如果下官猜得没错,您一定是两耳不闻世事,一心躲在安乐窝里喝酒了吧?”

    “我可没想到离开我之后,你的嘴和舌头就开始往邪恶的一面发展了呢。看来舒尔亚他们给了你相当不好的示范呐。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阿德勒姆摆出一副嫌恶的表情道。

    卢克不慌不忙的回应道:“大人,下官来您这里是受舒尔亚将军所托,向您转告三件事。第一件,自从您离开以后,帕尔契对我们发起了多次的攻击行动,可是奇怪的是每一次他们的行动规模都不是很大,其目标似乎只是局限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已,而且还全部以失败告终。虽然每一次帕尔契军的作战都十分勇猛顽强,可是舒尔亚将军对于这种胜利总有中说不出来的忧虑。”

    “感觉就像在陷阱边上走,却始终找不到陷阱的位置,是吧?”阿德勒姆道。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可是无论我们怎么派人查探,也找不出对方有什么其他企图。”

    “这件事的确蹊跷,李天昊可不是一个甘于忍受失败的人,而且从他以往的战例来看,他是个相当喜欢大手笔的战略和冒险行动的人,怎么会拘泥于一城一地的争夺呢?”阿德勒姆摸着胡子,顺手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大口。

    卢克一拍大腿说道:“您还真是了解李天昊呢!第二件事就是李天昊率领着大量战舰,攻占了吉马多港,我们位于港内的阿鲁巴尼亚海舰队被全部歼灭,守军也大部分战死,剩下的几乎全部投降了。此外李天昊还带着这些战舰不断袭扰阿鲁巴尼亚海沿岸各地。”

    阿德勒姆听了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小子还真狠呐,原来他把进攻的矛头指向了沿海地区。虽然这些地区的交通不发达,无法对首都形成威胁,可是一旦丢失了这些地方,他们就变得离我们的势力范围更远,而离帕尔契更近些,一旦阿鲁巴尼亚海完全在帕尔契控制之下,那么这些地方就成了帕尔契的新领土了。我们就算想要夺回这片海域的控制权也没那么容易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四 战争格局推导

    听了阿德勒姆的话,卢克点头称是:“大人所言不差,舒尔亚和阿布拉赫两位大人对此也是这个看法。可是目前两位大人疲于应付帕尔契陆上的进攻,根本不可能分出兵力来去支援沿海地区。”

    阿德勒姆摇头道:“这根本就不是陆上能够支援的事情。虽然沿海岸线上可以行军,但是陆地行军不但路途遥远,粮秣供应困难,而且威利合和舍尔这两个据点已经落入了敌军的手中,我军只能绕道前往,中途还有可能遭到对方从海上的截击。反观帕尔契军,他们有了吉马多港的支撑,以及朴次莫港的远程支援,无论路程上还是补给数量上都比我们更有优势,我军劳师远征,最后必定是粮草不济不得不退兵,他们再乘势掩杀,这种做法简直与自杀无异。唯一能够解救的办法就是从海上切断敌军的补给来源才行,但是目前凭借我们阿鲁巴尼亚在帕斯湾内的舰队,就连攻破金庭据点都做不到,就更不用说夺回阿鲁巴尼亚海的控制权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阿德勒姆沉思了片刻才道:“除非陛下能够和帕斯辛德拉形成联盟,由三国各自派出舰队前往,或许还有胜利的希望。可是帕斯与辛德拉并没有与我国联手,与帕尔契反目的理由啊。为今之计只能舍弃这片土地,反正帕尔契也不可能利用这些据点和城镇作为依托,跨越茫茫沙漠来袭击巴士拉底,却要为此分出兵力来驻守这些据点,这对我们也不能说完全不利。只有尽快恢复生产,训练军队,培养将领,尽快拉平与帕尔契的实际差距才是可行的办法。”

    卢克道:“这正是下官这次要说的第三件事。这件事您听了一定高兴,您托付下官仿制的弩机已经完成了三千副,并且舒尔亚大人已经着手开始训练士兵掌握使用这种武器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投入实战之中。”

    阿德勒姆听了不禁大喜:“这太好了!只要在实战中检验出这种武器的威力,就能够让陛下从国库里拨出钱财来大量制造,那么我军的攻防能力就能很快提升一个层次了。”

    卢克连连点头,等阿德勒姆的情绪稍稍平复以后,才道:“此外还有一件事。既然大人您托付下官做的事情下官已经达成,那么下官也就可以安心的离开军队了。”

    “为什么?”阿德勒姆不禁问道。

    卢克忙答道:“大人托付之事,下官不得不办,可是下官并不愿意在其他人麾下做事,如蒙大人不弃,下官愿意仍旧在大人您手下做事。”

    阿德勒姆这下倒有些为难起来了,道:“如今你仕途正旺,我却只是一个退隐乡下的老头而已,何苦自毁前程屈就于我呢?”

    “大人!下官,哦不,在下蒙大人知遇之恩才有今日,时刻不敢忘记您的提携之恩,况且在下也曾暗中观察,舒尔亚与阿布拉赫两位大人确实是将才,可是却并没有政治上的眼光,如今阿鲁巴尼亚满朝文武之中实在没有一位能够使得阿鲁巴尼亚重新振兴的人,唯有大人您才是拯救这个国家的希望!如果您不愿意出来做些什么,那么强敌窥伺下的阿鲁巴尼亚便岌岌可危了。与其到那个时候成为一个败军之将或者俘虏,在下宁可留在您手下做一个农夫,安安稳稳的度日!”

    阿德勒姆摇头苦笑道:“卢克啊,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个慵懒的老头罢了,就算想做些什么也早就力不从心了。也罢,你若是已经无意于功名,那我也不便强求。你就留在我这里帮我打理庄园好了,只是可惜你的才能了。”

    “多谢大人成全!”喜出望外的卢克连忙朝着阿德勒姆行了一个大礼:“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的主人了,大人。”

    当天夜里,阿德勒姆摆酒宴替卢克接风,相比与卢克,阿德勒姆反而更像是被招待的人,他喝了比平时多三倍的酒,最后是他的老妻出言制止才得以把微醺的阿德勒姆送回了书房安歇。

    睡到半夜里,阿德勒姆猛然惊醒,胡乱点起了油灯,开始在书房内摸索寻找起来,经过一番折腾才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张军用地图,铺在书桌上掌着灯细细查阅起来。

    随着地图上的推演,阿德勒姆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立即来到卢克安歇的房间把他从床上叫了起来。两人回到书房以后,阿德勒姆立即开口道:“卢克,你等天亮以后立即帮我去办几件事情。”

    此时的卢克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听见阿德勒姆的语气,顿时便将睡意完全驱走了,道:“请主人吩咐。”

    “你马上去巴士拉底走一趟,去找卜波斯将军。”

    “卜波斯大人?”卢克疑惑道。

    阿德勒姆点头道:“卜波斯大人虽然算不上我们的人,但是他已经是我们在巴士拉底城内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你告诉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向陛下传递如下的消息——帕尔契有可能和帕斯帝国联手,一定要制止这种局面的发生,否则帕斯的舰队非但不会成为我们的盟友,反而有可能和帕尔契一起落井下石,到时候我们的帕斯湾舰队将无法面对两国舰队的联手攻击,一旦帕斯湾的主导权落入帕尔契手中,那么巴士拉底城将随时面临敌军的攻击!”

    此时的卢克非但已经完全清醒,还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帕尔契能做到这一步?”

    “确有这个可能。”阿德勒姆面色凝重的说道:“办完这件事以后,你再前往南方去见舒尔亚大人,告诉他务必想方设法上书给陛下,帕尔契的进攻重点有可能已经转变,所谓陆上攻击不过是拖住我军兵力的幌子,如果帕斯真的和帕尔契联手的话,我军就不得不从巴士拉底分出兵力去戍守北部边境,如果这时候帕尔契军队从海上来袭,那么巴士拉底将无法及时得到南北两支军队的支援,所以务必要加强巴士拉底城的防卫准备工作,同时要尽快使用狄启尔海的舰队运送我军士兵去袭扰帕尔契的亚利仙达港周边地区,趁着那片海域我军还有优势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拖住帕尔契的兵力,使得他们无暇来袭击我们,为我们争取准备的时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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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烈风介绍:
雅里大陆上,战乱再起,各国的纷争逐渐呈现白热化。而这一切的起因,竟然仅仅是因为一个人的仇恨!乱世之中,英雄辈起,命运之轮已经启动。谁能终结这一切呢?天地烈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地烈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地烈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