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指鹿为马巧嫁祸,玉女一双引遐思
第167章指鹿为马巧嫁祸,玉女一双引遐思
“那位唐将军如今身何处?”张献忠往四下看了看,却并不曾看到唐枫的身影,便只好对着面前的柳如是和顾横波询问道。.. :可还没等柳如是回答他的问话,顾横波却是颇不耐烦的先白了他一眼。
没有好声气的对其高声喝道:“你莫不是特意前来栽赃陷害与我家公子来的么?怎么人死我的房间里?你不去捉拿真正的凶手也就罢了?即使对此处的人有些疑惑,也当先拿我去大堂之上问话,又与我家公子何干?”顾横波说罢,却将身子一转,一直走出自己的闺房去,轻移莲步来到了院中,将双手向背后一背,就等着来人将其绑上,好将自己拿到闯王的面前审问个清楚明白去。
“呵呵,顾姑娘,你初至此地之时,我便看出来你绝不会是一个男子。果然,被我老张猜中了吧?姑娘莫要生气,我也只是顺嘴那么一说罢了,究竟会是谁杀得此人?还需慢慢访查明白再做定论。不过判案子么?可绝非我老张所长就是。我们这里可有一位人称为世包青天的人,不如由他来审断此案如何?”张献忠一脸憨厚的笑着,望着眼前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妙人,真恨不得和着口水将其一口吞下。
见这张献忠一双sè眼,总自己的身上打转,顾横波却越的觉得有些气恼起来。正待要再开口对其说些挖苦的话,却见一旁的柳如是忽然开口对其询问道:“张将军口中所言之人,莫不是我家公子的义兄么?”她这么说,实是因为这些义军当中,读过的人也只有李岩一个人,余下的皆是出水方见两腿泥的农夫罢了。
却见张献忠面上神情十分的古怪,脸上浮现出一副十分惊愕的表情,看着柳如是。柳如是正待要再开口问他,却听得张献忠一阵大笑道:“柳姑娘因何会以为是李将军呢?莫不是就因为他饱读诗不成?可审断案子,非是多读几年就可以审查明白的?需要多长几个心眼方可,我所说之人,你们也都认识,便是闯将李自成。实话于你们二位说,他我们这里是断案子断的最多的人。由他审过得案子,从不曾见苦主回来找过他的。堪称一位现的包青天,怎么样?用不用我老张现就把人给你们来?”张献忠倒是十分热心的对着两个姑娘问道。
“听你所言,这李自成审案倒是从没有过错的时候了?从不见苦主回来找他?那会不会是苦主怕再回来找你们,从而再将自己的xìng命就此给葬送了?那自是不敢回来找了。”顾横波倒是无所顾忌的,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这几句话到令张献忠显得颇为的尴尬,一时伸出手去不住的搔着脑袋,而嘴中只是干笑不止。“哈哈哈,顾姑娘你可真会说笑话,我们审案岂有以势压人的道理?如要是那样的话,今后姓谁还敢到我们这里申诉冤情呢?”张献忠到是极力的推崇李自成出头处理这件案子。
“这件事情,如今还是到闯王的面前去辩说个明白的好。”忽然唐枫的声音,由众人身后传了过来。那个小头目一见正主已然到场了,便对着手下的那一队义军,递过一个眼sè过去。
还不等唐枫再往前来,去看看那具尸,看其究竟是因何原因而致死的?这群义军早就将其围拢当中,手中的刀枪均指向其胸口之上,看这些人的意思,似乎俨然以拿了唐枫当作凶手来看待一般。
“你等这又是何用意?莫非已然认准了,是我杀的此女不成么?可我又因何事要将她给杀了呢?你等莫非是已然有了证人,那就出来与我对对质?还是另有凶器,那就拿将出来,让大家看看?”唐枫越说声音越高,且觉得现自己已是愤怒到极点。恨不得拔出宝剑,就将眼前这几个用那种眼神看待自己的义军砍杀当场。
“你等贼子,竟然视我家将军为凶犯?当真是可恼,是谁出诬告与我家将军杀害人命的,快快出来让我贺疯子认识一下。如要缩头缩尾的不敢出来,可莫要怪我贺疯子rì后查出来你是谁,将你一剑劈做两半。将军,此地尽是獐头鼠目之辈,且皆喜指良为盗,想将军乃是顶天立地的一方豪杰,岂肯任这些小人指指点点,满嘴喷秽。我等还应的离开此地回返冰雪城去。”贺疯子说罢,干脆拔出那把巨剑,就将唐枫给护了自己身后,一双虎眼瞪向对面这些义军。
与此同时,东方升也刚刚由自家屋内出来。正好看到眼前这一幕,眼见着这帮人居然毫无来由的,就把自家公子给当成了杀人凶手,顿时也气炸了肺一般。二话不说,回屋取出连弩箭和单刀,便与贺疯子一起将唐枫还有两个姑娘,是一起护自己身后。
“你等这又是何用意?莫不是想身负命案就此逃走么?弓箭手预备。”那个小头目眼见对方竟然是一幅剑拔弩张的架势,也不肯退让,急忙高声对着手下人吩咐道。手下义军,纷纷自身后拽出弩弓来,上好了弩箭,一起对准眼前这二人,单等身后一声令下,就此将二人shè杀当场。
见到眼前这帮人居然都准备好了弩箭,可想而知,是善者不来。看来这一切都是早就预谋好了的,只是不知道这些人身后的主使之人,又究竟会是谁?很有可能此人便是那个杀了屋中侍女的凶手。
“都别动手,且听我一言,我想问一句,那位兄弟究竟是何人告诉与你此处生了凶杀?又让你来此拘捕与我的?”唐枫轻轻将贺疯子和东方升推一旁,闪身走出来,盯着眼前这个小头目对其问道。
“我等对此也实是不知?只是,我也觉得此事也实有些诡异。我是今rì五更天之时,接到了一张不知由何人投与我的信笺。这才一大早,带着人马到此处察看一番?本以为此不过是何人专为戏弄于我所为,可谁知到了这里,却真的有命案生,还与那张纸上写的一模一样。而那张纸上,便十分清楚的指认唐将军就是杀人凶手,所以下也是毫无他法,只能捉了将军去见闯王,由他老人家亲自来断明此案。”这个小头目却是说得言辞凿凿,倒也令人对其话语十分信服。
“你既然口口声声的说有一张信笺,指明了唐将军便是杀人真凶,那你便拿将出来,与大家也看看,也好让我等对此明白一二,也不至于对你所为有所误会?”张献忠眨着一双环眼,不时地偷偷瞄一眼离其不远的柳如是,对那小头目厉声言道,似乎大有替唐枫出头之意。
只是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其用意不过是柳如是面前讨个好罢了。不过正值此事真假莫辨之时,有这么一个人出来帮着唐枫讲几句帮腔的话,也是大有用处的。柳如是不由对其嫣然一笑,这一笑却将张献忠都给看傻了,好半天都不曾将自己的目光给收回来。
“这个么?张将军此物乃是有利的证据,属下怕此物一旦拿出来的话,万一有所损坏,那岂不……”那个小头目的话说到了一半却嘎然而止,可其话里话外的意思,众人却是听得十分明白。
“你不就是担心他们会将此证物夺将过去,再把此物给损毁了?你且放宽心,如果真有何一差二错的话,那这件事情就着落俺老张的身上也就是了。你还不快把那信笺取出来,好与大家一观,莫要似个娘们一般磨磨唧唧的。”张献忠话刚出口,却立时觉自己所说的话语之中似有不妥,急忙抱歉的对着柳如是笑了一下。
可就见柳如是一双目光却正盯着那小头目,便也把一双环眼望了过去。那个小头目万般无奈的自怀中取出一张纸出来,还没等朝前递出去,早被张献忠一把抢了过去。看罢多时,却随手给了柳如是。将那个小头目看的不由苦笑不止,只得耐了xìng子的等着对方看完好归还回来。
“看这张纸上的笔迹倩柔秀丽,到似乎是一个女子所写?公子你也来认上一认,看看可是识得这笔迹的主人是谁?”柳如是说完这几句话,竟然将那张信笺又十分随意的递与到唐枫的手中。
这一下,顿时令那个小头目为此而大为紧张起来,生怕对方趁此机会将此证物给毁了去。有心想上去抢回证物,可看看张献忠正瞪着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看,只得又站住脚。心知这张献忠可是翻脸便要宰活人得主,自己根本就不敢的罪于他,眼下也只有忍了,只能听天由命罢了。
可就看唐枫看了一遍之后,便居然又将这信笺递了回来。一时满心喜悦的急忙将此物接了过来,小心谨慎的放入怀中,却又紧跟着抬头看向唐枫,不知其到底肯不肯随着自己去打这场官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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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几见桑田成沧海,又逢枯木两生花
第168章几见桑田成沧海,又逢枯木两生花
“看来,只能由闯王来查明此事了。如是横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你等此于贺疯子和东方兄弟等我回来。”唐枫一语既出,是迈步就往院外走,那群义军急忙也跟了出去。
眼见着唐枫已经随着那群人,一同都走出了院子就此离去。张献忠也只好叹息一声,对着柳如是言道:“柳姑娘尽管放心,唐将军想来也绝不会有事的。你等此稍等,待我跟着同去闯王的面前与唐将军去做个证。”说完,也脚步匆匆的离去。
眼见着院中方才还是一大群子人,剑拔弩张的互相对峙着,转眼便以都脚步匆匆的离去。贺疯子与东方升本想也跟着一同过去,也好能帮趁着点唐枫,使之不至于太过于形单势孤,任人随心所yù的欺凌。
可毕竟唐枫于临走之时吩咐的明白,让好好照顾着这两位如夫人。因此地可比不得旁处,所走出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莫要与人可趁之机。别到时候唐枫被毫无损的放回来,可是家中两位夫人却再闹出事端来,那到时可就得不偿失了。而对于对方指说唐枫杀了人,场的几个人无一人肯相信,这件事果真是唐枫所为。
“柳姑娘,顾姑娘,咱们是坐这里听信呢?还是去闯王那里,于公子做个旁证去?”贺疯子此时却平心静气的对着柳如是和顾横波询问道,与方才须皆张,要与人拼命时的模样截然判若两人。
“东方,我恐怕有人会故意将此事瞒着公子的结义弟兄不使其知道。如果有可能,定还会将其远远地支出去。你此时的骑着马去将公子的大哥找到闯王那里去,以防事情万一有变。我和顾姐姐还有贺大哥眼下就去闯王那里,静观事情的变化,也好到时能帮着公子说上几句话,与对方辩驳一二,能拖的一时便拖得一时,直到你带着大公子回来。”柳如是吩咐完了,东方升急急忙忙的对着二女随意拱了拱手,便直去院子后面牵过马来就此冲出院门而去,去找李岩也好能为唐枫多少澄清一些此事,最起码他是唐枫的义兄,总会看结拜弟兄的情分之上,能帮着讲几句公道话。再有因其昨夜也曾看到过那个侍女的到来,兴许其还看到了别的一些什么?这也未尝可知。
“贺大哥,你可还能寻到些短刀或者匕什么的?如有的话,便于我们姐妹二人一人一把,以防万一事情有变,当场动起手来,我二人也能助你一臂之力。最不济的,也能陪着公子一同上路也就是了。”柳如是声音凄凉的说完这几句话,心中更觉心酸起来,想唐枫千里迢迢的来寻李岩,想让其给他一同回到冰雪城共创大业,解民于水火之中。可如今却被人诬告为杀人凶手,这明摆着便是栽赃陷害,且用意也不言而自明,不过都是为了留住李岩罢了。只是这件事究竟是何人所为呢?目前来说,人人都有这个机会和动机。闯王自然不会同意放李岩离去,他的嫌疑也是这几个人中最大的。而其即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就此撵走唐枫,也不好当场将其给害了,那他只有想个法子出来,给唐枫设一个局,让其自己跳进去。
第二个人,就是那李岩未过门的妻子红娘子。此女也端的是诡计多端,心智出。曾经众人面前讲说多次,不同意李岩就此一走了之。她希望其能留此处。所以,因见唐枫对李岩催促的急了些,而李岩对此也稍有些动意,准备待时机一合适便就此离去。正好,见那侍女来至此处,给唐枫来送醒酒汤,便临时起意借机害了唐枫。她的嫌疑如今看起来也十分的大,最起码有动机。
第三个人,就是那张献忠了。此人好酒贪sè,自从自己跟随着李岩夫妇二人初到此处的时候,他便围着自己前后左右的打转,而他对自己的用心也显而易见。只是因自己总不与他好脸子看,才使其没有进一步的缠着自己。如今,他会不会因为自己而设一个局陷害唐枫?还有第四个人,便是那闯将李自成了,只是他分明有招揽唐枫之意,又怎么会去设局害唐枫呢?这与情理上解释不通呀?
正站院中想着心事,忽然就见贺疯子由院外走回来。待来到了二女身边,一伸手,身下摸出两把晶莹剔透的匕出来,递于二人的手中道:“我去给两位姑娘寻了两把匕,虽不十分锋锐,但杀个把人却是没有丝毫问题的。我贺疯子只希望二位姑娘遇事万万不可鲁莽行事,且先静观事情的下一步演变,作出正确决断。”说罢,又将那把巨剑背身后,是迈步就此走出了馆驿院门口。
柳如是回头看了看顾横波,后者对其苦苦的一笑,心头不由又浮现出,昨夜与唐枫chūn风一的那诸多靡艳画面。可现如今,自己那颗芳心暗寄的人,如今竟然身陷不白之冤,一条命能否保不保的主,还两说着呢?想到此处,内心之中真是如肝肠寸断一般的痛,急忙把匕收好,迈步与柳如是一同走出馆驿。
等到了闯王这里,就见大堂的两边早就站满了文臣武将,一个个眼光之中或是充满疑虑不解的望着孤零零站大堂zhōng yāng的唐枫。或者是幸灾乐祸站一旁,等着看唐枫最后的下场究竟如何?只是按照闯王的军令来看,自是杀人者死,此人分明已然朝不保夕了,早早晚晚都得掉脑袋也就是了。
等三个人到了堂上,便也站一旁,倾听着堂上的闯王对唐枫问的话。“唐将军,你怎可如此呢?那个侍女是本王派去与你送醒酒汤去的,你如果当真瞧上了她的话,可直接寻本王来要么?也犯不上因此而杀人呀?如今,你已然违反了本王所定下的军规禁令,犯了杀头之罪,你又让本王如何袒护与你?唉,本王也只能开天恩,免去你的死罪,将你留军中效力赎罪也就是了。别的,本王实是无权干涉了。而且,你还只能由义军最底层干起。”闯王高迎翔说完了这一番话,一时不由仰面朝向天棚,似乎也为此事而伤心不已。
“闯王,自成有几句话想问问唐将军,不知闯王可应允否?”李自成此时身着一身红衣袍,手扶佩剑走出队列来,先对着坐上面的闯王高迎翔施过一个礼去,然后高声对其言道。声音之大不亚于一声惊雷相仿,将上面坐着的高迎翔也给唬了一跳,双手不由紧紧抓住太师椅的扶手,瞪大双睛向堂下看去。
一见是李自成,自己心爱的大将之一。面sè这才变得和缓下来,笑着对其言道:“李将军你对此事莫非还有何疑问么?这件事已然十分的清楚了,除了他能有机会杀得此人,并且偷偷将尸体移到别处之外?还有何人能这般做?那两位姑娘么?莫非你是指其手下做的此事么?”高迎翔竟似乎就认准了,此事必是唐枫所为。
“闯王容我先去问过唐枫几句话,便可知晓了此事,究竟是不是其所为的?”李自成说罢,一抖袍袖走到唐枫的近前。先打量打量了唐枫,又给其相了相面,这才突然对其开口问道:“唐将军以前可曾见过此女?那rì这侍女去找唐将军之时,可有否奇怪之事生?或者说,有无看到谁与此侍女接触过?这侍女又是何时离开馆驿的?她离开之时,唐将军有否看到她可是真的离开了么?”问完,一双眼睛紧盯着唐枫,等其回答自己问话。
“我以前并不曾见过这个女子,那rì她来与我送醒酒汤之时,说是奉了闯王之令,要亲手服侍与我喝下去。而我因其是奉命而来,便也只好应允了。至于别人可与她接触过没有,这我倒不曾见过。她是于何时离去的,我也并不知晓,因那时我正头脑昏沉沉的,浑身如似被火烧烤着,十分的难受,又哪里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唐枫说罢,又盯了一眼上面高高坐着得闯王高迎翔。
“哦,那唐将军又如何会浑身如同火烧烤的,此事又是何时生的?那有无可能是唐将军与神志不清不醒之时,误杀了此女?”李自成话锋徒的一转,看了看放于堂下的那具死尸,对着唐枫又继续开口询问道。
“是我饮下那碗醒酒汤之后,便开始神志恍惚,后来,我记着她是离开了我的房间。”说到此处,唐枫不由看了看此时站堂下的顾横波,顾横波对其点了点头,正待要移步上前与唐枫去做个证。
忽然见到堂下直接闯上一个人来,此人怒气冲冲的走到堂上,先是看了看唐枫脸上的神情。而后高声对着闯王高迎翔喝道:“问闯王,何人亲眼所见是我家兄弟杀了人的?也他站出来好与之对质一番,莫要屈枉了好人放走了真凶。”说话之人,正是正预备筹办婚事的李岩,听了东方升的言辞之后,将刚刚穿到身上的喜袍一把就给扯了下去,骑上马就直接奔着闯王这里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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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疑云丛生无从解,落花败去无人怜
第169章疑云丛生无从解,落花败去无人怜
“这个么?我这里倒是有一件间接的物证,来人将证物拿过来呈于李将军细看。.. 无弹窗 更新快”随着高迎翔的一声令下,身旁的侍卫早就手捧着一封信笺,到了他的面前将之呈递给李岩。
等李岩仔细看过一遍之后,不由是晒然一笑,一只手将那信笺高举于半空之中,对着闯王高迎翔问道:“就凭这张纸,就居然能给人定罪,此事也太过于荒缪了。问闯王,你可知是谁写的这封告密信?你可增查过此信的来源么?”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又将那信笺随手交与侍卫的手中。
“这个么?倒是不曾,只是见过此信之人,都言此信是女子笔体所。所以么?……高迎翔下面的话突然停住,眼睛望着对面的李岩,听了他的话之后,心中不由也对此信是疑虑重重起来。
“既然都认准这是女子字体,而这侍女又是闯王所派过去的。不如闯王将你府中的所有侍女都唤到此处来,咱们逐个的过过堂,也好看看究竟可否有人能识认出来,这上面笔记究竟是何人所的?同时令这些侍女,都照着上面的字再重新写一遍,如果谁的字迹与之吻合,那凶手岂不就此昭然若揭了么?岂不比闯王眼下坐堂上私下自行揣测得好?”李岩话中隐隐透露出不满之意,但闯王高迎翔也只得装作并没有听出来,毕竟如今这李岩可是自己一大臂膀,焉能轻易开罪与其,使之灰心而去。
“李将军所言极是有礼,来人将府上那些侍女都召唤到此处来,再将笔墨纸砚备上来,本王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哪一个人居然敢嫁赃陷害与唐将军?如被我得知是谁做下的这等令人指之事,我必杀其头。”高迎翔说完,气呼呼的一下靠椅子上,双眼望向下面,等着那群侍女被人唤到堂下。
足足等了有一个时辰,这群侍女才三三两两的都聚集到了堂下。不等闯王吩咐人下来筹办此事,便见李自成走上前来,对着上面坐着的闯王抱了抱拳道:“末将愿意替唐将军查明这不白之冤,还闯王将此差事于了末将,末将也好便宜行事,早一些查出到底谁才是真凶?”李自成说罢,却是十分难得回头对着唐枫笑了笑。
“难得自成这番心意,那本王就准了你也就是了,你就于此开始审案吧。也让我们大家看看你这李青天,如何给唐将军洗刷掉这冤屈。”闯王高迎翔说到此处,似乎回想起什么事情来,不由微微的笑了一笑。
李自成此时将面容一肃,对着下面那群莺莺燕燕的侍女们厉声喝令道:“你们当中可有谁与这地上的侍女彼此之间不错的,彻夜无话不谈者,都快些自己主动站出来,本将有事情要询问你等。若是不肯站出来,且还对一些事情有所隐瞒的话,那可要好好想想自己将来的下场。”说罢,手扶佩剑瞪着眼将这群侍女逐个的扫视一遍。
他这么一喊,竟将这群侍女吓得尽是花容失sè,纷纷惊恐的望着李自成,却并无人肯出来招认与那死尸相识。唐枫眼见着李自成这般热心替自己出头,总有些对其行为感到疑虑。
“你们莫怕,闯将他就是这么个火爆脾气,他也是因为有人屈死,这才情急之下与你等这般言语的,但其为人尚是不错。rì子久了,你等便也会慢慢对其有所了解的。我来问你等姐妹,躺地上的这个侍女,她姓字谁?可有与之相好的姐妹否?如有的话便站出来,这可事关于一个人的生死荣辱,你等如能站出来帮着查明此事的话,闯王对你等必有所赏赐。且,你等也不忍见自己的姐妹,就如此被人所害了吧?事后,连是谁做的都不清楚?白白于九泉之下添了一缕孤魂。”李岩声音平缓的说完,踱步到这些侍女跟前,等着看其中可否会有人对自己能有所应答?
就见这群侍女左顾右盼的,一时还是谁也不肯出来。过了片刻,就见最里面站着的一个身穿绿裙的侍女,轻声对着李岩言道:“回禀将军,奴婢与其相交甚厚。这位姐姐姓王叫丽娘,平素端庄舒雅,并不曾见其与那个男人有过往来?只是,前几rì丽娘姐都是很晚才回到我们所住之地。回来之时皆是满面惊恐之sè,问她她也不肯说。问得急了,她便于奴婢说,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我要是知晓了此事,必得会与我带来杀身之祸。奴婢只知道这些,还望将军原谅则个。”那侍女说完了,这便就要退回到队伍当中去。
“且慢,你且看看这张纸上的字迹你可是认识?又是何人所写?”李自成往前跨进一步,出声叫住了那侍女,把那张作为证物信笺递与那侍女验看,看其可否能辨认出来,这究竟是谁的字体来?
可就见那侍女接过这张信笺之后,才只看了一眼,顿时面上浮现出不解且惊异的神sè来。李岩见其面上神sè一变,就已知道这侍女定是识得这信笺上的字迹是何人的。
不由扭头看了看李自成,以眼神询问对方,看是由何人来过问此事才好?却见李自成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便已知晓,他是让自己来过问此事。不由感激的对其笑了一下,又转过脸对那侍女继续问道:“我观你脸上神情,你定是知道这纸上字迹是何人所写的?那便讲来,我等也好早一些抓到真凶,为你丽娘姐姐伸冤报仇。”同时,李岩手扶佩剑,作好了准备,一旦这侍女指认出来,这笔迹是堂上那一个人所留下来的,便立时将其给逮起来。
“回李将军的问话,这纸上的字迹,就是丽娘姐姐自己写的。”这侍女不开口还好一些,一开口宛若石破天惊一般。顿时令这大堂之上的众人,尽皆都是目瞪口呆起来。一时之间,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那句话。纷纷将目光投向到那身着绿裙的侍女身上。
“你可曾看清楚了?”李岩颇不敢相信的又对其追问了一句。“回将军,丽娘姐姐是我们这里,仅有的几个会写字的人。素常我们若是谁想写封信的话,便都会央求与她来代笔的。这大堂之上有不少的姐妹,当初都求过她代写过信。将军若是不信,我便喊出几个姐妹来,一同看看此信便知真假。”这个侍女说完,点招呼出来几位侍女,将那封信笺与她们轮流看过一遍。
果然,这些个侍女看过这封信笺之后,都一口咬定,这信笺就是那个已死了的王丽娘生前所写。只是不解,她又因何生前会写下这么一封信笺来?并且还找专人投递与闯王麾下掌管刑狱的官员手中?又十分明确的指明,杀她的人就是唐枫。这件事情上处处透着那么一股子诡秘,让人思不得其解?
“启禀闯王,依属下看来,这明显便是嫁祸于人。定是有人这丽娘生前,迫其写下了这张字笺。而后其又将之取走,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借机杀死丽娘,将此信笺投出,诬告与唐枫。此手法之拙劣,一望便知。还闯王还我义弟一个清白,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来为他做担保,我义弟是绝不会杀人的。况且杀人总需要有一个理由吧?若说是贪财,这丽娘不过一个侍女,又会有几两的例银?若是像闯王所言,其贪图这侍女的美sè,那更是绝无仅有的事。我义弟放着两位千娇媚的侍妾不去疼爱,又怎么会看上她这么一个资质平凡的侍女来?俗语有云,宁吃鲜桃一个,不食烂杏一筐。还望闯王明断,莫要因此事,而寒了底下人的心才是。”李岩话以及此,便不复言,只是等着上面坐着的高迎翔做出最后决断。
“回禀闯王,属下也赞同李将军所言,焉能光凭着一张纸就此定了人的罪?还望闯王明查才是。”李自成也往前走了几步,对着上面的高迎翔抱拳拱手道。
“闯王,要说这唐枫咱们这里杀人的话,我张献忠是头一个不相信的。他怎么会这里明目张胆的动手杀人呢?其既不疯癫又不痴傻的,放着好好的rì子不过,却非得使自己身陷囹笼。这与理上也讲不通呀?更甭说,即使就算杀人的话,是不是也需将尸体丢弃与别处?焉有留自己房内,等着有人来抓的道理?”张献忠说完了,不由扭颈回头,对着柳如是呲着牙乐了乐。
“本王听你等所讲述的尽都理,只是,这也改变不了事实呀?这具尸体可是由他的房内现的。除了他又会有谁呢?还是照着本王最初的提议,将唐枫的死罪免去,留于军中效力也就是啦。好了,今儿可是李将军的大好rì子,似这等愁人的事就莫要再提了。大家赶快帮着李将军准备准备,好让其晚上拜完花堂快些入洞房。”闯王高迎翔一改肃穆十分的面容,喜笑颜开的对着堂上众将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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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葫芦僧胡断葫芦案,人生一喜入洞房
第17o章葫芦僧胡断葫芦案,人生一喜入洞房
听见闯王高迎翔已然将此事就这么给处置了,大堂上众人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得一起点头认同了闯王对此事的最终决断,又听到闯王要亲自与李岩cāo持婚事,自然也纷纷跟着起哄催促着李岩下去换上喜袍,开始准备与红娘子去同拜花堂。
至于唐枫所摊上的杀人案子,自此不了了之,无人肯替其出头去与闯王作对。堂上的那具侍女尸,也早有人将之抬了下去,随意的寻了一处地方将之掩埋了,就此了事。
看着大堂之上文臣武将们将李岩围正当中,纷纷的与之恭贺着,对他讲着关于成亲时的笑话。引得人群之中,不时因此而爆出一阵阵粗旷的大笑声,就连闯王高迎翔此刻也掺杂其中。但却并无人对已被冷落与一旁的唐枫,讲上一句体己话。一面是纷纷嚷嚷热闹以及的关于结亲的吵闹声,一面是冷冷清清,无人问及的含冤被屈如死一般的静默。
“公子,咱们走吧,还是回到冰雪城去。”柳如是将身子靠近唐枫,低声对其劝慰着他趁此离开金县。顾横波此时也早看不得这群人如此这般的趋炎附势,也轻迈莲步到了其身旁,低低声音对其言道:“枉费公子这般以赤诚之心待人,此地之人皆都宰猪屠狗之辈,焉能慧眼识得金镶玉。还莫如趁早离去的好。”说罢,狠狠瞪了一眼,那群尚吆五喝六的义军头领们,真是看不惯这群泥腿子们,稍有所成事,便已忘乎所以,如将来果真打下来江山之时,他们又会怎么去管理江山呢?
“没错,两位姑娘讲的都十分的理,我贺疯子就看不惯这般的人。不去找真正的凶手,只是知道与我等使力较劲。有这窝里斗的本事,怎么不去杀几个官兵扩大一下地盘去?”贺疯子说完这几句话,气哼哼的将巨剑背于身后,但等着唐枫一声令下好与其一同就此离开金县。
东方升早就奔出去,不知由何处,将几匹战马牵了过来。只等着几个人走出来翻身上马,便可离开这个地方。至于这马,乃是李岩见了唐枫等人所骑得那几匹驽马,实是有些看不过眼去,便吩咐人特意送了几匹还算不错的战马,与几个人换下那几匹粗蠢的驽马来。
“眼下即使咱们想走的话,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只怕闯王他早已对我有所安排了。”唐枫悠然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有些颇为无奈的对着几个人言道,同时瞟了一眼,堂外那群此时正冷眼盯着自己的义军侍卫们。不用问,早已有人将自己给盯得牢牢地了。
“哈哈哈,好了,李将军的亲事就这么定了。唐枫眼下你乃待罪之身,本王倒不好封给你一个官职。不过,本王知你作战之骁勇,遇事也素有谋略。便将你暂时划拨与你义兄李岩手下听用。以待rì后有了军功,另加封赏。本王念你手下无有听差之心腹可用,特将本王手下的贴心侍卫拨与你二十人去用。这正事既然已经办完了,走,咱们如今一同够奔你义兄的宅子,去闹他的洞房去,大家伙今rì莫要拘谨,成亲三rì无大小,就照着咱们陕西的老俗礼来闹花堂闯洞房去。”闯王高迎翔说罢,倒比他自己成亲还要显得高兴十分,这便率领众人出了大堂,直接前往李岩的临时宅子而去。
眼见着那帮子文武们簇拥着闯王出了府,再看看门前那二十个舔胸叠肚的侍卫,其焉是与自己贴身保护的侍卫?分明就是怕自己寻个由头逃走才是真的。只是,自己若是当真想逃走的话,这二十个人岂又能拦得住自己?
众人一起跟随闯王的身后奔着李宅而来,最后面跟着的便是唐枫等几个人,后面跟着一行的侍卫。等进了李宅之后,唐枫不免也有几分好奇的四处打量起来,如今悬灯结彩布置成喜堂的大厅。
就见喜堂之上到处皆是张灯结彩,厅中立柱也被用红绸裹起,挂上堂幔,天地桌子四周已被围系上绣有攀龙附凤的红sè喜围,顺着喜桌沿顺下来的两排观礼椅亦被系上赤红椅披,中间,供桌之上摆放的可谓琳琅满目,上放龙凤锡钎,喜烛高插,桌上放着五盘供果。因李岩父母皆以遇害,所以此时喜桌之上还摆放着香、烛、献品及供奉着“天、地、亲、师”之牌位;地上铺了一条红毯,以为新郎新娘叩之用;另外桌上还放置六物:斗、秤、尺、剪、算盘,表示“公平合理,心明如镜。
这一切均比唐枫成亲之时要繁琐得多,再看那个李岩,早被张献忠等武将给拥到了内宅,去换上新郎的衣袍,好准备出府去迎娶红娘子过门来。庭上众人皆是满面喜悦之sè,纷纷谈论着素常男人xìng格的红娘子,今rì又会变成一副什么样子来?不知其可是不是会似小家碧玉一般?
“李岩,你那去抬亲的花轿可是已经准备好了么?大家都不要乱,快都帮着李兄弟再想一想,可还有何忘记的事情么?”高迎翔笑容满面地,对着一众属下高声喝令道。
“呦,若不是闯王提醒,我倒给忘了,本以为红娘子与我一样,只要拉匹马将她接过来也就罢了。就没有去弄一顶轿子来,可这现如今,又让我去哪里弄这件东西?算了闯王,值此灾年战乱之时,婚事一切从简,有无轿子都可,有了此物,也不代表将来夫妻二人就会不吵架不拌嘴的。无了此物,也不代表将来夫妻就不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李岩对这些俗礼倒不十分的看重,与这帮子农户出身得义军相比,倒是开明许多。
“哎,李兄弟你此言差矣,人生拜花堂娶正妻唯有这一次。将来随你娶多少个小妾,随你意的折腾。只是这一次万万不可,我说哪位弟兄帮着李兄弟去弄一顶轿子来?”闯王高迎翔听了李岩的这番话,却兀自不肯答应,转头对着群雄询问道。
“闯王,此事就交与我李自成好了,咱们陕西人娶亲就得照着老规矩来。来人呀,去里间将那八仙桌搬出来,再寻些红绸或者红布来,咱们现场给李兄弟扎一顶花轿出来。”李自成笑呵呵的说完了,顿时也跟着手下军校一同忙活起来。就见军校们将桌子搬了出来,又翻了个,将四条桌腿冲天。又将那长矛取来四根,将枪头拿掉穿过四条桌腿旁边,用红布牢牢地系上。同时有人又寻来一个八仙桌,将这八仙桌四腿与之扣好,用一袭红丝绸铺其顶。
“闯王,你看看这轿子做得如何?”李自成笑晏晏的望着闯王高迎翔言道。“不错,还是你小子机灵,这时辰可也不算早了,大家伙就此出吧。李岩,你娘子如今将那一户充为娘家?”高迎翔笑着对其询问道。因李岩和红娘子均无双亲,即使有些亲属,也远异乡,又如何能去那么远的地方去迎亲?所以,干脆与金县寻了一户农家,以此作为红娘子的娘家,也好就近前来迎娶她过门。
“便是那老秦家,他家也有一个闺女,这几rì红娘都与她住一起。而红娘因无亲人此,便xìng认了一门干亲。”李岩一面说着一面将帽子戴正,一边又看了看自家身上新穿的这一袭喜袍,并不曾见到有何不对这才放下心来。
“唐枫,与哥哥我一同去迎娶你家嫂嫂去,如今这里我便只有你这一个家中人此。”李岩此时到十分恳切的对着唐枫言道,使得其倒也不好拒绝其意,只得点头应允下来。
与此同时,忽听得门外锣鼓震天般的响了起来。就听得一个人外面高声喊道:“大家快些趁着吉时就此出门了,莫要延误了时辰,那可就对着新人不利了。”听上去,竟似乎是那张献忠。
待众人出得门来,一看,院门口站着一支鼓乐班子,那些琴师鼓手喇叭匠们此刻正一起卖着力的吹拉弹唱着,倒也显得十分的喜庆热闹。而众人前面正站着那位张献忠,此时他身上也是披红挂彩,手中却是拎着一面铜锣,正指挥着那群鼓乐班子弹奏着。只是看那些人根本不理睬与其,只是自己吹弹自己的。
众人哄笑着,拥着李岩出了门口。早有人将马与其牵了过来,李岩翻身上马,正yù催马往前行去。忽听得高迎翔笑着对其言道:“依着陕西这面的规矩,须由你的亲兄弟与你牵马坠蹬,你不可自行骑着马走的。”说罢,转过脸看了站李岩马后的唐枫一眼。
见其眼光投向自己这面,唐枫已然心中明白。急忙赶上前去,一伸手就将马的丝缰拉手中,拽着马跟那群古乐班子身后,前去接那红娘子过门。走了几条街道之后,便见一户小宅院门口此时已经挤满了人。人人踮起脚正往这面探头瞭望着,一见迎亲的人们来了,急忙有人迎了上来,有人进内宅去禀报与新娘子做好出嫁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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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棋罢不知人换世,酒阑无奈客思家
第171章棋罢不知人换世,酒阑无奈客思家
因李岩和红娘子都不喜将此事繁琐化,因而一切均十分简单。倒也无人肯难为前来娶亲的人们,将红娘子送进轿中之后,是抬起轿子就往回转。终于,热热闹闹的拜完花堂之后,将红娘子送入后宅,李岩便又折身出来,相陪大家开始开怀畅饮,一直喝到月挂西楼处,众人这才逐渐的散了。
而李岩自是欢天喜地的入了洞房,也可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双方一夜的鱼水之情倒也融洽,红娘子对于这点,倒是主动迎合与李岩,竟使得李岩对其那些特殊功夫和手段有些感到新奇不已。
而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唐枫带着几个人,和身后那一队时刻不离的尾巴也就此回到了馆驿之中。明明以至深夜,可众人却皆无睡意,打了那一队碍眼的人出去之后,几个人便坐厅中,开始商讨下一步又当如何?如今看起来,这闯王高迎翔分明是有意如此判决,看来分明是巧使唤唐枫罢了。
“公子,到底是何人如此处心积虑的陷害与公子?难道是那个闯王故意派自己的侍女前来送醒酒汤于公子,而后紧接着杀了此女再嫁祸给公子?除了他以外,也不会再有旁的人了?”贺疯子思不得其解的对着厅上众人言道。
“高迎翔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刀罢了,实话说,谁杀得此人并不重要,至于嫁祸于我,看来我如今也不过是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此人所谋之广,可并不仅仅是将我陷害了这么简单。其使出这一手之后,也令闯王难做,最终使之寒了下面人的心,这大概方是其所要的目的。只看将来谁有意谋得上位,谁便是真正的凶手。而这里面,张献忠和李自成都不太好说,此二人都有自立山头之心。只是碍于高迎翔尚,不好无缘无故的推翻了他,毕竟其口碑还算不错,对待下面弟兄也做到了同甘苦共患难。所以,才有人想出这等歹毒注意,慢慢地来对其潜移默化之,以待时机成熟,再对其一鼓作气连根拔起,他自己便也不费吹灰之力既得了队伍,也得了所打下的地方。”唐枫话说到此处,不由也对这些义军如此心机感叹不止。此尚没有打下天下,就纷纷急着要夺取兵权,自行上位了。
“启禀唐将军,李将军来访。”几个人正谈论着这件凶案,忽听得门外有人高声向里面回禀道。几个人不由就是一愣,彼此之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通过眼神交流了之后,唐枫这才沉声对外面人吩咐道:“快快有,于我沏壶热茶来,想李将军酒必是喝的很多,也好借着茶来清醒一下。”随着唐枫的话音方落,就听得一阵笑声先传了进来。
“哈哈哈,唐兄弟,你我之间哪里用得那么多的客套?只是,我与酒席宴上见你闷闷不乐,连你家兄长的喜酒也不增喝的几杯去,心中为你担忧不已。生怕你因此气结与胸,闷坏了自家的身子,便过来看看你。”李自成说着,大步的走进厅中,先对着座上的几个人点了点头,便一脸关切的望向唐枫。
“哦,多谢李兄的美意。只是我素来不善于饮酒,虽然是自家兄长成亲这么一件天大的喜事,可也对此没有什么法子。因我只要一杯酒,便会就地醉倒而不省人事。好我家兄长也素来知道我不善饮酒,想来也不会因此而怪罪于我的。”唐枫却将话给轻轻的揭了过去。
说话之间,早有人手捧了一个托盘上来,先将茶盏奉于李自成的面前,待其取起茶盏来,这才沿圈将茶盏奉于各人。喝过了茶之后,李自成又与其闲聊了几句之后,这才告辞离开馆驿而去。
可还不等几个人继续往下说及此事,忽听得门外,又有人高声向里禀报道:“回唐将军,张将军过府前来探望于将军。”听到这一声禀报,几个人更加的有些纳闷起来,今夜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刚刚走了一个李自成,又来了一个张献忠?
“快快他进来,如是,横波,你们二人也早些休息去吧。料其所来也是无有旁事,左右不过是闲聊罢了。”说完了又有些自我解嘲般的笑了一笑,便又对着二女挥了挥手。
柳如是知那张献忠十之**,一是为了看看自己,二才是顺便来看看唐枫的。而自己并不想与之有所瓜葛,自然是避开其方比较好一些。如今听了自家公子的吩咐,心里也知道公子他对自己十分的意,否则又怎么会如此急迫的令自己回避开?不由微微的含着笑,扯着顾横波的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就此回了内宅。
“唐兄弟,你可曾先睡下了么?我带来一坛子好酒,想与你彻夜低足畅谈,并且共饮此酒,你也正好借这酒一浇你胸中垒块。”随着话音,张献忠怀内抱着一个酒坛子走进来,其一进来却先往左右看了看,见座的只有贺疯子和东方升这陪着唐枫,那一双璧人却是行踪不见,不免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sè,却也转瞬便消失不见。
大声笑着对着唐枫言道:“这两位兄弟既然也不曾早睡,那就一同来把这坛子好酒喝干它。这谁喝的茶水?这等东西淡而寡味饮它作甚?来来,你们也将茶盏里的水泼了,我好将酒与你等满上了。”张献忠一边说着,一边揭开酒坛子上的封皮,这便要给几个人逐个得倒酒。
“张将军,非是我们三人不想陪你喝酒,一是我等皆不善于饮酒。二便是如今这夜都深得很了,你也当回去休歇了,明rì可还要cāo演人马呢?好为了几rì后的转战山西做好准备才是。”唐枫是打定主意不与这蘑菇头一起饮酒,方才酒席宴上,就见识到了张献忠的酒品如何了?这大黑家伙,见旁人不肯再往下喝,是扯着耳朵捏着鼻子硬往下给人家灌酒。若不是闯王实是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与其,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这么说来,唐将军是看不起我这个粗人了?”张献忠乜着眼睛,望着对面坐着的唐枫高声对其问道。可就见一旁坐着的贺疯子早已有些按耐不住xìng子。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将拄地上的巨剑同时拎手中,一双眼睛不住的对着张献忠的脖项之处上下打量着。
张献忠却对此浑不意,尚笑着对贺疯子言道:“怎么?你拎着这么长的破剑又有何用处?莫非还敢杀了我不成?我与你家主人饮酒,你当识得眉眼高低才是。你且过来,与我们将酒斟满了。”张献忠将酒坛子往前一递,借着酒意对着贺疯子没有好声气的吩咐道。
却见贺疯子不怒反对其笑道:“好好好,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公子,既然此人自己愿意,那今天贺疯子便与你等面前露上一手,好让你也看看,某的手段。”贺疯子一言说完,将巨剑抽了出来。
“起剑势,撩剑势。”随着其话音一落,就见一道寒光闪过大厅,紧跟着就听得扑哧一身闷响,将唐枫和张献忠自己都给惊骇了一跳,就见张献忠手里的酒坛,如今已然就被齐刷刷的斩去半截下去,就剩个坛子口尚提与张献忠的手中。而酒水也泼洒了一地,顺着砖缝缓缓流入地下。
“好剑法,如此巨剑,剑招尚运用得如此巧妙,不愧是唐将军手下的贴身护卫,张某领教了。唐将军看来不只是你如此厉害,你手下之人,也各个均是龙虎之辈呀?诸位今rì张某多有得罪了,这酒也喝的太多,直觉得有些头昏眼花,否则定要与你好好切磋一番。不过,改rì张献忠必登门前来讨教一二。告辞了,别送,诸位都留步。”张献忠说着话,就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大厅门口,就此扬长而去。
“公子,这张献忠真的醉了么?”东方升颇为不解的对着唐枫问道,同时一直盯着张献忠出了馆驿的大院门口,身子没入外面漆黑的夜sè之中,这才将头转过来,等着唐枫对其解答。
“他不过是借着醉来遮掩他自己的脸面罢了。呵呵,此人倒也有着一副好心机。将来,不论是这二人谁夺了闯王的大位,另一个必是那位的一大绊脚石。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好了,不过,贺疯子东方,你二人可不要睡得过死,提防今夜有变?”唐枫说完了,便转身往后宅走去。
东方升和贺疯子二人听得不由皆是一愣,不解这唐枫又因何讲出这么一句话出来?东方升有意追上去,详细的问一问。可就见唐枫忽然脚步加快,转眼已经走进内宅之中,便只得熄了这个念头。与贺疯子也一同离开大厅,二人各回房内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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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秋夜奇袭血染袍,何妨一醉解千忧
第172章秋夜奇袭血染袍,何妨一醉解千忧
秋rì的夜里,更加的yīn凉。.. 即使再多裹上一床锦被,也抵挡不住这屋内森森的冷意。而唐枫翻来覆去的就是感觉没有一丝的睡意,总感觉今夜似乎会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最后干脆便披着衣袍侍立与窗户旁边,抬起头静观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月儿旁,那不断变换莫测的薄薄浮云。而顾横波和柳如是因为觉得一个人睡屋内,即有几分害怕又抵抗不得这深秋的寒意,便xìng睡了同一间闺房之内,到使得两个人最后谁都不曾偷着过来陪伴着唐枫。
“公子还不曾睡么?”忽然一个人由院内树旁转了出来,对着站屋内窗户旁的唐枫,低低的声音问道。唐枫顺着声音望去,却见正是东方升,看其一身衣袍穿的十分的周正,想来他这一夜都不曾回屋休歇过。
“原来公子和东方老弟也都没有睡呢?自方才听了公子所言,说今夜有事会生,我便再也睡不踏实,床上来回的躺了足足有一炷香时间,也没有丝毫的困意。xìng就出来转转,看院内院外可有何动静?没想到公子和东方居然也跟我一样,哈哈哈。这夜里这么的冷,我去灶房去寻些酒水来喝,也好能怯怯这身上的寒气。”贺疯子说罢,手中提着巨剑,转身就奔着灶房而去。
“贺疯子你再看看灶上可还有些剩菜不?如有的话,一并拿到我房里来,咱们边吃边喝边等。万一有人趁着今夜前来偷袭的话,你我正好吃得饱饱的,也好能有力气与之作战。”唐枫吩咐完了贺疯子,又转头对着东方升言道:“这院内十分yīn寒,你也别院内守着了,上屋里来,好等着贺疯子将酒菜弄来,一起喝点。”说完了,便将窗户合上,转身走到八仙桌旁,又寻出几根火烛来,将之一同点燃了,屋内顿时一片光明。
屋门一开,东方升带着一身冷气,闪身走了进来。待走到唐枫身旁之时,将手里提着的三面盾牌,顺手递过来一面与其。笑着对唐枫言道:“这些泥腿子呀,居然将这些上好的盾牌就这么随意的抛扔与墙角,莫非不知此物打仗的时候,很有可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么?公子,你猜猜我方才趁着他们都去喝酒之时,这些人的武器库中又寻到了什么?”东方升一边说着,一边身下抽出两把火铳来,这可令唐枫有些感到意外?
急忙伸手接过一支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见其是一支新崭崭的火铳。观其样子,竟似乎一次都不曾放过。顺手接过来火药和弹丸,将火铳填装好了放桌上,但等院外一旦事情有变,即可抄起来就shè。
却见东方升又袍子下面摸出两把弩箭来,摆放桌子上。对着他笑了笑道“:我还顺带来两把弩弓,只是不如咱们冰雪城所制造出来的弩箭那般,一次可shè出来五支那么多。不过,若是给二位小姐用来防身的话,那到是绰绰有余了。”说完了,却见唐枫的目光,还是不住瞄向他的袍子下面,似乎看可还有何好东西他不曾取出来?
“这回没了,这里实是太穷,就连这些人所使用得兵刃,也具是由对方明军手中夺过来的。当然即使有铁匠,却无有矿石的话也造不出来大批的刀剑,用来装备自己的军队。”从东方升的言辞之中就可以听得出来,他对于这支义军的前景并不是十分看好。
“你所说的这些,也只不过是决定义军将来,是否能取得成功的一个方面罢了。如果,义军只是犹如过境蝗虫一般的话,那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贺疯子你又何处弄来这只烧鸡的?不错,看这外表竟似乎是刚刚烤出来没有多久?”唐枫话刚说到一半之时,却见贺疯子喜形于sè得,巨剑插其背后,左手拎着一个酒坛,右手居然托着一个托盘,盘上盛着一只金灿灿直泛油光的烧鸡,真是使之意料之外。
“这是咱们馆驿灶房里的那个厨子自己弄来吃的,恰恰被我看到,所以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拿了来。不过,我也不是白拿他的,当时就随手丢给他一两银子,估摸着那小子现正捧着银子偷着乐呢。”贺疯子说完,不由呵呵的笑了几声,将烧鸡与两个人放桌子上。
一掌拍去酒封盖子,一股子芬芳浓郁以及的酒香飘了出来。贺疯子又将桌子上的茶碗横着码放于面前,捧起酒坛就逐个的将之斟满了。将酒坛往八仙桌上一顿,端起酒碗对着二人笑道:“公子,咱们自己喝个痛快酒。来,公子,这碗酒我先敬你,我可是先干为敬了。”话一说完,一碗酒已然喝了进去,不由的伸出手抹了一把亥下。赞叹道:“这个厨子到真会享受,这么好的酒,他居然自己留起来偷着喝。”说完,把眼睛瞟向东方升。
“不过贺疯子,你这一两银子买了一只烧鸡,你这鸡可真够贵的了。即使再加上这坛子酒,也用不得一两银子呀。”东方升显得有些心痛的,对着贺疯子略带些挖苦的言道。
“东方你此言差矣,这银子是用来做什么用的?人生一世,而咱们又恰逢生乱世之中,积攒下银钱又有何用处?赶明儿,万一战死沙场的话,还不是白白的便宜了他人。所以我贺疯子,宁愿用来吃喝,也好让自己的肚腹享用过了,即使就此死了也不觉得有何可惜了。”贺疯子快言快语的一说完了话,伸手就拧下来一只鸡腿,也不去理会与二人,放自己的嘴边就是一顿大嚼。
将一旁的东方升看得直蹙眉头,有心想说他几句,应当识个上下尊卑之分。起码应让唐枫先吃,而后再跟着也好一些。焉能如此不顾礼仪?可不等他开口,却见唐枫对着自己笑着摇了摇头,便只得强压住心头火气,愤愤的也扯下一只鸡翅膀跟着大口咀嚼起来。
三个人边吃着烧鸡边喝着酒,一边留神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你们可知这李自成和张献忠是一个什么出身?他二人又是因何造反的么?而我又因何便敢断言,他们二人恐怕成不了事的?”唐枫倒也不与二人客气,xìng扯下另一条大腿,也就此吃起来,边吃边对着二人询问道。
“这让我们二人上哪里知道去?公子你还是莫要与我等粗人打这个哑谜了,尽快的讲出来吧。”东方升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听听,这李自成和张献忠背后那些不为人所知之事?便极力的催促着唐枫快些将其讲出来。
“先说这李自成,你们可知他可并不是汉人?他的祖先叫拓跋思恭是一个党项族人,因为帮着大唐镇压黄巢有功,被当时的皇帝特意赏姓为李,便就此改叫李思恭。而一直到了李继迁这,他又因为反抗大宋,被分封为西夏国王。后来因为纪念这位李继迁,就将其出生的寨子称为李继迁寨。而李自成便是就出生这个寨子里的人,你们可想而知他究竟是不是汉人了?后来,他到银川去当兵,后来又因为欠人钱财被人所告,最后杀了债主逃到了甘肃。又那里重新当得兵,而后就到袁督师被屈含冤而死,后金人借机攻打山海关,皇帝大惊,急调各地军校进京勤王。而李自成他们正好也被征调过去,可半路之上,众军校齐齐向将领讨要军饷,可将领却死活不予。所以,李自成便又带头杀了这个人,而后率着人径直投奔了高迎翔。当然,这也是我道听途说罢了。另外还有一说,乃是因为他的老婆被县里一个人勾搭成jiān,他杀了那个人而后才造的反。众说纷纭,谁又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不过我倒是倾向于前者。而那个张献忠则是与他不同,此人到可谓见多识广,脑子也十分的活泛,只是可惜不增好好读读。来,贺疯子东方我们先共饮此杯,继续往下说。”唐枫说着,对着二人举起手中的酒杯。
那二人也急忙一同将酒杯举了起来,三个人齐尽了一杯酒之后。唐枫将酒杯轻轻放桌上,正待要开口,继续对着二人讲说这张献忠的事,忽然就听得外面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紧跟着四面喊杀声不间断的响了起来。
三个人不由互相注视了一眼,急忙各自cāo起来自己的兵刃,站起身来就冲到了院中。与此同时,就见院门被人从外面一脚就给踹了开来。七八个明军打扮的人各挥刀枪就冲进门内,一见到三个人正站院中,二话不说抡起刀枪就刺将过来。
而唐枫此时正好右手握着那支火铳,一抬手,砰的一声。顿将那朝着自己奔过来的明朝军校胸前喷出一个血洞出来,那个军校也顿时仰面栽倒地。
贺疯子抡起来巨剑,奔着眼前这些军校就砍了过去。那几个军校何曾见过这般出了号的大剑,一时均是稍稍得一愣,巨剑趁此早就一招拦腰解玉带,宝剑自这几个人的腰间扫过。将几个明朝军校的上半身,齐崭崭的削了下来,看得后面的军校无不是乍舌不已,真不知由哪里蹦出来这么个狠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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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马长嘶剑气如霜,纵横间谁能相抗
第173章马长嘶剑气如霜,纵横间谁能相抗
贺疯子一招得了手,就此挥舞着巨剑,不顾自家xìng命的往前砍杀着。一直将后面方才涌进来的明朝军校给硬生生的迫出院门外面去,用力的将院门合掩上,自己就势靠了上去,将门板死死地顶住,任由着外面的人将门板擂得来回的颤悠着,只是咬着牙死死的靠上面,一步也不肯退下。
而正同一间闺房之内休歇的柳如是和顾横波二女,此时也早已听到了外面惊天动地般的厮杀声,战马的嘶鸣声以及兵刃的撞击声,都十分清晰的传了进来。二人面上不由勃然变sè,急忙一骨碌爬将起来,好听了唐枫所言,并不曾脱下衣裙,此时倒也不用慌里慌张的去寻衣裙来穿。
推开屋门,正看到院中已是躺了一地的死尸,且个个皆都是拦腰被人斩断的,死状甚是惨烈之极。二女初次见到这般宛如修罗地狱场景,急忙一起奔到旁边的一处空地之上,弯着腰就是一阵的干呕。
“如是横波,你们二人过来,将这两只弩箭带身旁。你们一旦若是与我等失散了的话,便可依仗此物护身。东方,快去后院将马牵到前院里来,好寻机冲出去。”唐枫说着,将那两把弩箭递给,已走到近前的柳如是和顾横波的手中。
二人接手中,唐枫又简单的教了教她们,如何放箭如何瞄准shè的要领。便也抻出秀霸剑,瞪大双眼看着院门,等着外面人攻进来的那一瞬间,自己这几个人也好趁着混乱就此冲杀出去。贺疯子如今实是有些抵挡不住了,而此时,东方升也恰恰将几匹战马牵到前院中来。
“大家都快些上马,贺疯子别再去理会那扇门了,就让他等都进来好了,咱们快骑上马好一同离开此地。”唐枫一边说着,一边先将那二女扶上马背坐稳妥了,这才预备自己飞身上马。
“公子,墙头上有人?”柳如是用手点指着唐枫的背后那堵墙头处,对其高声惊呼道。听了柳如是之语,其急忙一把将其手中的那把弩弓拿了过来,转过身子,弩弓平举,对着此时刚刚攀骑到墙头上的大明军校,就接连不断的shè出几支弩箭去。那几个军校没及防备,已然各自身中一箭,身子一晃便摔下墙头。
此时,贺疯子也离开了院门跟前,平端起巨剑,对着院门就狠狠地刺了过去。锋锐的巨剑直直的穿透了三寸厚的门板,扎出去足足的有一大截子,随着巨剑的刺出,外面立时响起一片哀嚎声。
拔出宝剑,贺疯子几步奔到了那匹空着的马跟前,纵身上了坐骑。率先奔着院门而去,同时将手中的巨剑摇晃半空之中,借着马得力道,狠狠一剑劈了过去,那院门刚刚被外面人给推开半扇,冷不防一道寒光扑面而至,不等其有所反应,早被贺疯子一巨剑由头上置身下砍成两半。
贺疯子已然一马当先冲出了院落,挥舞着那把让人见了无不是胆战心惊的巨剑,替几个人头前开着道。唐枫对着二女招呼了一声,也催马奔了出去,二女急忙随其身后出了院门,东方升却是最后催马出来的人。
二女初出的院门口,就见身旁左右早已涌上来一群,看上去无边无沿的明朝军校来。各个挺起手中的长矛,也不论人和战马就纷纷的向前攒刺着。眼见那无数明晃晃感觉冰寒沁人心魄得铁枪头,就要刺到二人身上。想出声去招呼,前面正与那些军校们厮杀着的唐枫已然是来不及了。
慌乱之中,一低头方才现,自己手中尚把持着唐枫所给的弩箭。急忙举起来,也不再去看看瞄的可是准不准?手忙脚乱的就扣下弩机,嗤嗤两声,两支弩箭立刻shè了出去。只是,二女似乎并不增见到有人中箭倒地。不过倒是唬的眼前这群军校稍稍的停顿了一下,二女趁此良机,急忙又将第二支弩箭上好。
眼见着那群军校又一次蜂涌上来,都看清了彼此之间的容貌。透过那一双双冰冷无情的目光,二女就可猜出来自己如果要是落到他们手里的下场,定是决计好不了的。如到时能求得一死,倒也是一种不错的解脱。可对方能肯让自己二人,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么?肯遂了自己的心愿么?
每一场战争,都是女人的一次劫难。“横波,看来很有可能今rì你我冲不出去了?如我等真的被生擒活捉的话,就恐给公子带来奇耻大辱。公子所赠予你我的那把匕,如今你可还带身边?”柳如是心意已决,一面说着,一面再兜囊里拔出一柄晶莹剔透的匕出来,就横了自己项旁,只待这群军校再往前欺进一步,便就此刎颈自杀。却见那面得顾横波也寻出一柄匕,也逼自己的脖颈旁边。
二女相视一笑,这便要将匕横过来。“二位姑娘且慢,东方升此。”随着话音方落,一骑由二女身后飞出。马上一人正是东方升,手中持着一柄,不知由何人手中夺过来的大刀,转瞬之间已到了二女身旁。
手中大刀挥出用出砍、撩、斩、劈、削、截、拨、压、绞、错诸多招法,招式jīng妙,刀法灵活,变化多端,劲力贯注,快迅猛,左削右砍,刀刀不离对方项上人头处。一时间竟然这群明朝军校中间杀了个二进二出,保着二女冲出重围,奔着唐枫和贺疯子这面就奔了过来。
而此时唐枫和贺疯子这面,也好不到那里去,如今触目所见,尽是明朝的军校。虽然这中间不时也掺杂着一些义军的身影,只是转眼便已被对方搠翻地。想来,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义军,就是不如那些久经沙场的明军。看远处县衙附近也是火光四起,杀声震天,看来高迎翔他们如今也与明军是短兵相接了。
而贺疯子一个不察,胯下的坐骑,被一个明朝的军校一长矛狠狠刺中前胸处。顿时双蹄腾空,惨嘶不止。周围的几个军校也纷纷将手中长矛刺出,根根长矛迎面刺透战马的前胸。战马终于不支,噗通一声摔倒地。
贺疯子急忙趁着马倒地的一霎那,就地滚翻出去,巨剑趁机寮过四周围军校的下身,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起来。其跟着就势站了起来,挥舞起巨剑向着人多的地方杀过去,巨剑所过之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竟无人是其一招之敌。只是这明军似乎也太多了,杀死一批,紧跟着又上来一批。
而后面,这几个坐马上的人,包括唐枫内,全都左支右躲,时不时的还需小心的照应着胯下的战马。免得被对方一长矛就给放倒地,到时更加冲杀不出去。
此时,心中不免也为那李岩有些担心,唐枫生怕这位老兄昨夜再累脱了力,今时如要是碰上这群明朝军校,那今朝可就要与世长辞了。心中正想着,不防自己战马的一条腿,正被一军校一刀削断。战马当即倒了架子,唐枫急忙随手一剑刺出,正刺中那个削其马腿的小校身上,自己身子也随之扑了过去,与之一起跌倒,砸到其身上。
“二弟,你等何处?快快言语一声,二弟,哥哥我带人过来了。”正其与这群军校舍命拼杀之时,忽听得李岩的声音,不知由何处传递过来?这一声顿令他大喜过望,急忙也跟着高声回应道:“大哥,小弟尚馆驿门口呢,此处明军颇多,我等以陷入重围了。”喊完,扬手一剑砍倒一个,以然欺到自己跟前的一军校。
贺疯子不知又由何处杀了出来,直杀到了唐枫的身边,与之并肩共同作战。只是对着面前层叠堆积上来的明朝军校,真是有一种无力的感觉,眼前这人也实是太多了,如今那群该死的义军都到何处去了?
终于,就见前面一群,举着火把的义军向这面杀过来。看眼前这群义军一个个可真是惨不忍睹,身上得衣服无不是破破烂烂,沾满了血迹和泥土,脸上也是面目狰狞,各个呲牙咧嘴的扑奔明军。
转眼两支人马已然混战于一处,每个人几乎都已忘记了自己曾经还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凶残的动物。可如今只是出于自己的本能,与对方死命的剿杀着。不时,有一对对的义军和明军,彼此互相撕扯一起倒地上,却还是照样扭打着。直到其中的义军用尽浑身力气,死死地扼住对方的脖颈,看着对方的舌头渐渐吐出来,眼睛也努出了眼眶,最后一口气也终于嘎然而止,这才松下手来,正yù喘口气站起身来,重新投入杀戮之中去,却被由其背后上来的军校一刀将其头砍飞,死尸也瘫于地上。
将自己对面几个明军刚刚刺翻地,唐枫忽觉得似乎有个人已然悄声到了自己身后,急忙迅的转过身子,手中长剑犹如一条吞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直刺而出。可长剑离着对方咽喉尚有半寸远的距离,却忽然停伫于空中,身后的人,正是自己的结拜兄弟李岩。却看到此刻其肩头上中了一支羽箭,一见唐枫转过身来,不由对着他苦笑了一声言道:“咱们兄弟两个莫不是方人的命?怎么到了哪里?哪里就会被人夜袭?”一语说完,身子却是一晃,就此坐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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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但有青锋在我手,一叱江山风云变
第174章但有青锋我手,一叱江山风云变
一见李岩瘫倒地,唐枫急忙一个箭步到了其跟前,一把将之搀扶起来,急促的对其询问道:“义兄,大嫂可杀出来不曾?”一边一剑,将一柄刺过来的长矛拦腰斩断。趁着那个军校手中持着断矛杆,神情一怔的功夫,顺手一剑刺进其小腹之中。
“她本是与我一同杀出来的,只是,因见这些军校皆奔往闯王临时所住的县衙而去,便于我将手下分开来,各领一支人马前去御敌。想来,如今她已然接应到闯王他们了吧?”李岩也对此不是十分肯定的回应道。
“大哥,且寻个地方,我先与你将这箭起出来,而后再带着人一同去寻闯王去。对了,大哥你可曾看到李自成与张献忠他们如今又何处?如他们要是能将手下集结起来的话,还能将官兵拖得久一些,也好趁此机会将失散的人马都召集起来。”唐枫一边说着,边格挡着不时对二人所刺过来的刀矛,架着李岩,对着身后的贺疯子和东方升等人打个招呼,统领着李岩带过来的义军,朝着县衙的方向杀了过去。
临到了离着县衙不远处,就见明朝军校早将那县衙围得风雨不透。而那群人当中,有一员明朝的统兵大将正骑马上,指挥着手下军校对着县衙展开了殊死的进攻。
仰头对着县衙方向望过去,就见县衙的房上和四处的围墙上,都站满了手持弓箭的义军,正纷纷扯开弓弦,连绵不绝的对着下面的明军们shè着羽箭。不时有明军校中箭,就此倒往上进攻的路上。场面堪称壮烈凄惨,双方的人马,此时都已然状若疯魔,只知道将对方格杀自己的眼前。
往那县衙附近看了一圈之后,最后县衙的角门那边,才看到红娘子带着一小撮人马奋力的往前冲杀着。可其就如同处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相似,被那群军校死死的围困当中,眼看着即将全军覆灭。
“娘子休得着急,李岩到了。左右与本将一起朝前杀,救出咱们的闯王者,本将对其必有重赏。如有胆敢畏战退缩者斩,临战投敌者斩,自乱阵脚者斩。能诛杀敌方将官者,官升校尉,赏白银一千两。”李岩话方住口,浑似已将肩上的箭伤已都忘了似地,率着手下不足五人数的义军,犹似狂风一般扑卷向前,悍然直入敌方中军大阵。
身后的唐枫带着贺疯子和东方升保护着两女,紧紧地随这些军校的身后,跟着那些军校一起杀奔县衙门口处。此时明朝的军校们,已然堪堪要攻破县衙的围墙,并将那一小撮的义军就地剿杀。
可冷不防由身后又杀上来一拨义军,一时阵脚为之一乱,有些显得尾不得兼顾起来。那员明朝大将此时却并不慌忙,将手中长枪对着这面得李岩诸人一指,高声对着其手下军校喝令道:“众军校不得自乱了阵脚,听本将将令,后面的人且齐转身,回击与其。中军分为左右夹击,务要使其不得前进一步。弓箭手何?与本将立于县衙围子外五十步远的距离,对县衙之内随意抛shè飞枭羽箭。”随着这大将一声令下,手下的军校立时紧张有序的开始一起动作起来。
李岩带着手下的义军,刚刚杀到了明军的外围处,早被对方就地打了包围。李岩对此也早有所提防,知道对方定是留了后手以策万全。但对于前面的红娘子,还有县衙之内的高迎翔等诸人,焉能眼睁睁的不施以援救?
好身后尚有唐枫等三个虎狼一般的人,后面还可与之彼此互相策应,只是可惜人少了一些。不过才三个人罢了,还需保护着那两个女子,免得其落入明军之手,被充为人质。
“东方你且保着柳姑娘和顾姑娘,且寻个安全所先暂时避避。待我与贺疯子助我家兄长一同杀进县衙之中去,救出闯王和红娘子之后,便再来与你等汇合。”唐枫一语说罢,手里提着宝剑和那只火铳,奔着那员大将身旁就杀过去。贺疯子一见,顿知其意,便也跟着仰天大笑一声,随之也挥起手中的巨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巨剑所到之处,但见明军犹似被割倒得麦子相仿,一时无人敢轻阻其撄,似分开的海水般向两旁退开去。
东方升观那二位之所行所言,知其已然是存了死志。只求能斩的那员大将,退去围兵好能解救出闯王。却将自己二人给置身于险地之中,本想着也跟着同去,可看看身后的这两个女子,不由跺了跺脚,叹息一回,只得带着二人向明军薄弱之处冲去,想借此机会冲出这里去。
可柳如是和顾横波听到了唐枫的这一番言辞之后,却也就此打定了主意。二女是举起弩箭,居然也不顾死活的朝着唐枫那面跟了过去。手中的弩箭接二连三的备上再shè出去,自初始尚不及shè中一人,到后来每一箭倒也能冒蒙shè伤一人。只是那群明军见这二女,均是一副妖娆之姿,心中并不想对其有所伤害,这倒成全了二女。东方升本都往前杀出一段路,却一回头,见二女并不曾跟上来,心头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又返回来寻这二女。
等其杀回到原先的地方,却正好见那两个女人离着自己不远之处,正各自挥着手里的弩弓,不间断地对着挡头前的明朝军校shè着弩箭。只是,十置九不中,偶然shè伤一个军校,其也决不会因此而退下战场。相反,那群明军校倒是各自挥舞着刀剑,只是将这二女渐渐地围当中,看其用意,似打算将之生擒活捉。
东方升眼见此番情形,不由苦笑一下,急忙也跟着挥刀往前。对于东方升,这群军校自是不会如对那二女一般怜香惜玉的。纷纷扬起手中长矛,和单刀恨不得一下就将东方升给搠翻地。
其急忙扬起盾牌,抵挡住对方的长矛和单刀,挥起手里的长刀,将对面一军校给迎头一刀砍倒。回收横刀,格住对方长矛,长刀就着长矛杆子往下一顺,齐刷刷的削断十根手指,跟着往前进了一步,长刀以刺透对方的前腹部,刀尖子其身后透出足有半尺长。
抬脚蹬倒死尸,东方升顺势拔出长刀,横着将一军校上身砍断。可就此时,猛然就觉得身后有人,一把将自己后腰给牢牢地抱住。自己左右摇晃也不能挣脱此人一双胳膊,眼见着跟前又围上几军校,刀枪跟着刺到近前,而手里的长刀,也无法能刺到身后抱着的自己这个人。
无奈之下,干脆以手里的那面盾牌,反手对着身后的那个人身上于头上胡乱的砸着和拍击着。长刀也不住地格挡着,那接二连三刺过来的长矛。砸了足有十几下之后,那紧紧抱自己腰上的,犹如一双铸铁一般的胳膊渐渐地有所松动开来。东方升用尽浑身之力,对其身后这位,用盾牌又是最后一下猛击。
终于那双胳膊一下撒了开去,其也没时间理会身后那位的死活,既然脱了身,东方升还是急忙直接奔着那两个女人跟前而去。此时的唐枫和贺疯子已是浑身上下浸染鲜血,也不知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使之浑身上下犹如一个血人相似,尚自不顾xìng命的对着跟前这如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卷上来,不住蜂拥上前的明军校冲杀着,拼斗着。可好,离着那明军大将已然不算十分的远了。
只是看那明军大将,却只是冷眼静观这眼前一切。手里的那杆铁枪,大枪斜背身后,枪尖指地。再看县衙的上空,已经被那来回反复shè着的羽箭铺盖满了,不时有惨叫声传了出来,只是这混乱嘈杂的战场之上,那声惨叫几乎弱不可闻。而李岩此时,也终于舍死忘生的带着手下杀至红娘子跟前,只是其手下,尚剩下不足二chéng rén马。
夫妻二人再次兵合于一处,开始对着围县衙围墙跟前的明朝军校们动攻击。只是这种小范围的袭扰,对于这支庞大明军来说不过是搔痒一般。原本想着这层包围圈上撕开一个口子,进去接应闯王一下,最好能将之带出来。
可现如今,自己这点人马却又一次陷入无边无沿的人海之中。此时的李岩与红娘子并肩而战,情知今rì十有**自己夫妻差不多会双双殒命于此危墙之下,只是方成婚,便就要死同穴了。
“红娘,那个李自成和张献忠等诸人,如今也不知何处?想来你我夫妻定会战死于斯,只是闯王他……”李岩话说了半句却又止住,此刻其心犹如一潭死水。只是不知自己得义弟现如今可是逃出去了不曾?
而这面得唐枫和贺疯子二人,此番也终于到了那员大将的战马跟前。可却并不是二人自己杀到其面前的,而是那员大将见这两人之骁勇善战,这万马千军之中亦然悍不畏死,一时于心中动了一个念头,这才对之手下吩咐,闪开一条道路,让这二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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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巧算明将破重围,一战功成万骨枯
第175章巧算明将破重围,一战功成万骨枯
两个人仔细的打量打量眼前这员明朝的大将,就见这员将官一张焦黄的面容,面上一部三绺胡须。穿着一身铁叶子甲胄,手中一杆大铁枪。此时正冷眼盯着二人,嘴角处微微的浮现出一抹嘲讽似的冷笑。
二人再回头向后面望过去,就见身后早已围上一群军校上来,将两个人的退路就此给封断。二人到对此却是毫不意,唐枫对着眼前这员明军大将笑了一下,方才开口对其询问道:“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可否报报你的姓?”说罢,却将宝剑向身后一背,到对周围这群明朝军校视若无睹,只等着眼前这将官报出自己的姓。
“本将乃是邓总兵麾下大将杨遇chūn是也,便即使说了我的姓,你等草寇流民也不会知晓。听我一言,将手中兵刃扔地上,还可留你二人一条小命,如若不听本将的话,那本将今rì就费费事,将你二人一人一枪就地刺死。到底选哪一条路,你等可要仔细的琢磨好了。”杨遇chūn说罢,面上还是冷笑不止。
“杨遇chūn,你即使想让我们二人就此放下兵刃,是不是也该先露露你的身手,也免得使人认为,你是仗着这些手下以势欺压与我们二人?如果你要是敢的话,不妨与我来试一试,我如果输你手,二话不说,我自己就抹脖子也免得让血污了你手?”贺疯子眼见着二人此时身陷重围之中,便拿话挤兑眼前这明朝的将领,想将其激怒,也好能有一线生机。
“你这个流贼倒也有趣,似你这等激将之法,本将焉能看不出来?你就省省吧?不过,本将倒也爱惜你是一个人才。就给你一个机会,一合定输赢,你如果赢了的话,那我自会让手下闪开一条路来,放你和他两个人就此离去。不过可是有一样,若是下次再被我逮到的话,那本将立时便砍下你们二人的脑袋来。怎么样?可还是要比么?”杨遇chūn语气之中满是对其二人的挖苦,一双眼睛充满蔑视的望着眼前这二人“那好呀,一合就一合,不过咱们可要把话说到头里,你坐马上,我却是步下。你我若打起来的话,你可借着马得力道以上示下。如此一来,我若是输了的话岂不冤枉的很?”贺疯子摆着脑袋,渐渐地走到了杨遇chūn的马前,一副似乎对方占了多大的便宜,而自己吃了多大亏的模样。
“那你说该如何?莫不是想让本将下马与你一战乎?本将可并不似你这等流民,只凭着一双子泥腿。你要战便战,不战的话,我可就要吩咐人将你等拿住就此砍了。”杨遇chūn眨着眼睛,颇不耐烦的对其言道。
“慢来慢来,你又急个什么呢?如今我们二人已然身陷重围,即使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了。如今我们已是砧板上的肉罢了,随你处置。你何妨大一些,让我几招,将来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的话,岂不使天下人都对你十分佩服敬仰?言你是一条真正的好汉,靠着自己击败了对方,而非是借着手下军校之力。”贺疯子一边说着,一边离着杨遇chūn的马头是越来越近,身后的唐枫多少猜到了一些他的本意,不仅也为之捏了一把冷汗,瞪大双眼盯着那两个人。只是对于这贺疯子的口才,唐枫倒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见着,没想到这家伙不仅是打仗敢于对方玩命,这与对方争辩起来的话,居然也是口中滔滔不绝口水四溅不止。
“那本将便让你一招也就罢了,你进招吧,本将还有要事身,没时间陪着你此闲呆着。”杨遇chūn说完了,将手中铁枪横自己的身前马鞍上,单等着对方往里进招。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周围的军校弟兄们可否给做个见证?”贺疯子嘴里这么说着,身子已然离着对方只有五步远的距离,脚尖点地,猛地身子弹起半空之中,挥起巨剑对着杨遇chūn迎头就砍了下去。
眼见那柄巨剑都已砍了下来,杨遇chūn尚是不慌不忙,只等着贺疯子的剑已然到了自己的头顶处,这才将手中的铁枪往上一架,本以为将这巨剑先与他架出去,然后自己跟着往里进一招拨草寻蛇,顺势一枪将其扎死。
可手里的铁枪方挨到贺疯子的巨剑之上,就感觉铁枪之上浑无着力之处,直觉那柄巨剑轻飘飘的,似乎运剑之人,手腕上无丝毫的力一般。不由心头一愣,可贺疯子此刻早已翻身落地,手中的长剑顺势带过杨遇chūn的马头处,一道血箭随着巨剑的滑过,喷溅而出。
因这一切皆瞬间生,周围的军校还来不及上前阻止与其,就都眼睁睁的看着杨遇chūn,早已被贺疯子一巨剑就给狠狠钉了地上。杨遇chūn的双手初时还紧紧握着剑身,随着巨剑前心上面用力的一拧,早已钻透贴身的jīng铠,直入心窝。杨遇chūn双手软弱无力的摊两旁。
唐枫一见,急忙纵身到了跟前,举剑一剑剁下杨遇chūn的人头,提手中,对着周围的明朝军校厉声喝令道:“有胆敢上前阻拦者,便与此人同等下场。”一边拽起贺疯子就往县衙那边退了过去,所到之处,以手上人头遍对其示之,以令面前的军校退让开去,好于二人让出一条路来通过。
因杨遇chūn这员主将不明不白的被贺疯子就给算计死了,周围的军校们顿时也失去了主心骨,有些不知所措起来。shè向县衙里面的飞枭羽箭,此时也变得稀稀落落起来,将李岩夫妻二人围当中的那群军校们,此时也纷纷的向后撤去。倒给了李岩等诸人一个喘息的机会。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本来众人即将都准备共付死难,却忽然时来运转,一时皆不解其缘故。但起码是能喘口气,李岩此时也干脆坐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瞪眼看着远处那些集结一起的明朝军校们,不知其到底因何事,就将自己等人活捉的时候却退下去?
等见到唐枫手中拎着的那颗人头之时,这方才恍然大悟。不由对之赞叹不绝,等听唐枫简单扼要的将此中经过讲说一遍,李岩不由略有些吃惊的,看了几眼那个贺疯子。本来初见此人之时,观其外表,闻其声,只以为他不过就是一个莽夫罢了,可现如今才知道自己却是错的厉害,若不是此人出此计策杀了这明军大将的话,那这些人就都已被人悉数杀掉。而这场轰轰烈烈的起义,最后也以自己这些人被杀而告终。
“大哥,闯王他如今可是安然无恙?”唐枫眼见那群明军的弓箭手已然撤了下去,将县衙前门也给闪让出来。不由对着李岩询问了一句,一边又对贺疯子递过一个眼sè过去,让其先翻墙进去看看那位高迎翔眼下可是否已然归天了?贺疯子到也明白唐枫的用意,手一摁墙头,人以飘身进了院子。
借这个功夫,唐枫与红娘子设法,先将李岩肩头上的那支羽箭取了出来。只是不曾料到,这种箭居然带有倒刺,将李岩肩上的一块皮肉也给带了下来,血顿时汨汨不绝得往下流淌。
慌得红娘子急忙扯下身上的裙角,用力的帮其绑缚上。此时,东方升也保着柳如是和顾横波,到了几人的跟前,几个人见了面皆都恍若隔世相仿,不由唏嘘不已。
“义兄,如果闯王无恙的话,便带着他一同杀将出去。可要是万一闯王蒙了难得话?不知义兄可有何打算么?”虽眼下众人尚处于明军的围困之中,唐枫犹是不死心的对其问道。
“闯王即使蒙了难,不还有闯将么?小叔你又着哪门子急?反正这起义是决不能半途而废,如将来闯将要能当上了闯王的话,此人文韬武略可胜强那高迎翔数倍。”红娘子却一旁冷冷得插话道。
听着红娘子话中殊无对那高迎祥恭敬之意,对其心中本意,唐枫也是早已揣摸到。只是不知这红娘子到底看中了那李自成身上哪里好了?怎么?就是认准了他必会成以大事了呢?
“呵呵,那嫂嫂又是着哪门子急呢?你岂不知这李自成可是高闯王的亲外甥呀?人家既然有这么一层关系,又何劳外人对其家事指指点点胡乱cāo心呢?”唐枫此时早已对着红娘子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干脆对其是一点颜面都不给其留。
“你,你此言又是何用意?莫不是你也惦记着闯王的宝座不成?”红娘子杏眼圆睁,瞪着唐枫对其厉声言道。
“嫂嫂你此言差矣,我唐枫想来,还不至于这般低三下四去惦记旁人的东西吧?我那冰雪城岂不赛过此处十倍,只不过是我想要我家义兄回去与我同治冰雪城赶走后金人。”唐枫傲然对其回言道,直将红娘子气的不住拿眼睛去看李岩,后者干脆是不声不语,做了一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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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将士百战破寒甲,死后何人知姓名
第176章将士战破寒甲,死后何人知姓
“相公,你不妨说说你心中的打算,也好让叔叔熄了这等念头,此与我等也好安心共同扶保闯王创下这不世之基业。”红娘子却是依旧不依不饶的逼迫着李岩出声否决唐枫的适才所言。
“红娘,你与我快些住口,昔rì若没有我家兄弟前来施救与我的话,恐我李岩早已做鬼。我今朝本也无意此与义军东奔西走,似这等只是一味的攻城略地,到处抢夺地主乡绅家中的财物和粮食,少数散与只知眼前之利的姓,多数以中饱了私囊,到最后又能剩余下什么?更惶论,居然有不少的义军最初居然还到处抢夺良家女子,以便供自己泄。似这般,最终打得还是汉家人,争得也是汉家天下,祸害的也还是汉人黎民姓。倒不如我家兄弟所做的事情,所打得是后金人,争夺的也是后金的天下和土地,打起仗来也无所顾忌,身后还有汉人作为后盾,对其鼎力的支持。将来这青史之上也能留一个好的声。”李岩将胸中憋闷多rì的郁闷,一口气全都倒了出来,到将红娘子给惊愕的瞠目结舌的望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对其说些什么才好?
“我家兄长所言极是,如今这起义军最大的敌人,表面上看似是这大明朝,实则不然,最大的敌手,也就是能将来与之逐鹿天下的人,就是这后金人。你们莫要以为将这大明推倒了,闯王就此做了皇帝,将来就可永享太平。你等莫非不知那后金的兵马,此时已经打过了宁远城,到了山海关城门前。而眼下他们却停驻了山海关跟前,并不再往前进军,你等可知他又因何停下的么?其一便是我们冰雪城的人再其身后不断地sāo扰于他,使我等变成后金人的一个泥潭,此死死地拖住了他的一部分兵力,使之不敢将所有八旗兵力都调走。唯恐一旦后方兵力空虚,便与我等造成一个绝妙的机会。当然,他们也对我等围剿了多次,但我等可并不似这义军这般与对方死磕。我等是打得过便打,如一口能将对方吞了的话,那是绝不会对此有所犹疑的。如打不过的话,那便反身逃走也就是了,没有必要非得与对方以死相拼。保全自己的实力,比什么都主要。其二便是,后金人如今想坐山观虎斗,等这起义军与这大明朝打得如火如荼之时,再蹦出来捡个现成的。最后一石二鸟,岂不美哉?”唐枫一言至此,却并再不往下说了,而此刻县衙的门也被人从里面打开来,闯王高迎翔率着几个护卫缓步走出来。
“闯王可否平安无事?”一见闯王高迎翔神情萎靡的很,可看其身上却并不见有什么十分明显的伤处。李岩忍着肩上剧痛,站起身来对着闯王抱拳拱手对其询问道。
“我身上倒是无有大碍,只是感觉这心中真是痛的紧。手下的这些亲随弟兄们,多数以都被流箭shè死。想这些汉子,倒不曾光明正大战死于阵前,却是窝窝囊囊的院落之中被流箭给shè杀了,其之死可谓冤屈之及也。不过,官兵又因何退下去了?莫不是李自成和张献忠到了不成?”高迎翔说罢,就拿眼睛向着四处望去,却见远处的明军并不曾真个退去,倒似乎是集结于一处,正等着上面下达新的军令似的?
“眼下李闯将和张献忠还不曾到,明军之所以退下,乃是因我家兄弟的手下大将贺疯子,使计诛杀了明军的大将,对方因此暂时退下。不过我观对方似乎真正主事的人已然到了,不信你等往对面观瞧,那些明军眼下已然整队完毕,随时都会奉命再次进攻上来。闯王,如果李自成和张献忠还不带军队前来搭救于我等的话,那今rì我等定是全都战死于此。”李岩话说到此处,自己实是想不明白,李自成他们如今到底会何处?因何就不来救援?
“李将军你切莫要急躁,我猜李闯将他们定也是身陷重围,这才顾不上你我的,如果他等一旦突了围得话,定会返身来搭救与你我的。如今李将军就想个办法出来,能拖的一刻是一刻,只要捱到他们兵马到来,你我也就得了活命的机会了。而后撤出金县到附近的山林之中暂时休养几rì,咱们再计较下一步的计划。”闯王高迎翔说着,看着李岩,盼望其能拿出一个绝妙之极的主意出来,也好过此刻难关。
谁知李岩却并不回复闯王高迎翔的话,而是扭过脸来望着唐枫,对其开口询问道:“不知贤弟可有何妙策教我?贤弟此时就莫要再作壁上观了,如今咱们可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李岩话说到此处,不由对着唐枫苦苦的笑了一下,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夫人红娘子,就见红娘子正往对面不断地张望着,也不知其心中打着什么主意?
“我哪里还有什么好主意?眼下这四处皆是明军,如果想保着闯王和女人们冲杀出去,又哪里有那么容易?为今之计,就是兄长先带着人撤进县衙内去,寻间牢靠点的房屋,暂时抵挡住明军的攻势再说。而后,我和贺疯子带着几个兄长手下的义军,寻个薄弱之处冲杀出去,好能寻到李自成和张献忠他们,将他等搬来以救闯王。此乃是下下之策,非不得已为之。兄长以为如何?”唐枫说罢看向李岩,不知其还有何好的计策能拒敌于外?实则来说,自己并不想出这个头,若是就带着自己手下以及柳如是与顾横波外加李岩的话,想冲杀出去的机会还是能有三四成的。毕竟这群明军冲着的还是这些起义的将领,非是自己这几个再其眼中的无之辈。
“只是兄弟如此一来,可要将自身至于险境,想你非是义军中人,居然也肯为义军豁命而为。既然兄弟你已然决定了,那一切当小心从事方可,为兄这手下尚有四五十个人,都是我jīng心训练出来的jīng锐了,就都与了贤弟你了,盼祝你能杀出去,也好能早点搬回救兵来。”李岩说罢,点叫过手下仅余的那几十个义军过来,又对着众人吩咐了几句,不外乎是让其保着唐枫冲出重围,以搬取救兵前来。
正当兄弟二人洒泪而别之时,闯王高迎翔却不识趣的凑到近前,对着唐枫叮嘱道:“唐将军此去万加小心才是,我等xìng命可都寄予唐将军之手。如唐将军能搬得救兵回来的话,本王定会加封你为御明将军之职。还望将军能快一些的回来呀?”闯王高迎翔说到此处,难得的对着唐枫笑了笑。
李岩一旁听到高迎翔所说的这几句话,就不由得为此一皱眉头,心中就知道要坏事。果然,便听得唐枫十分不客气的对其冷言回敬道:“那倒是多谢闯王的好意了,只是枫乃是冰雪城一城之主,不需接受旁人的册封与任命。闯王也不必对此心怀歉意,枫本是yù救出家兄才冒死闯重围的。不过,闯王可有何信物与我?以便我调兵前来。”唐枫话说到此处,一双眼睛盯向对面,此刻显得十分不自然的高迎翔面上,等其将兵符交出来。
“哦,好的,此乃是我调兵所用的令箭,唐将军可要小心收好才是。旁的本王就不多说了,那rì的事情也是本王的不对,还望唐将军莫要将此事挂记与心中。待此次退了明军之后,本王定会与唐将军讨个公道的。”说完这几句话,闯王高迎翔急忙由怀中摸出一支小小的令箭递与唐枫的手中,面sè此时又变的和缓下来。
“那就多谢闯王的美意了,东方你可要保护好我家兄长和柳顾二人,贺疯子咱们走。”唐枫说完了回头又望了一眼众人,对着东方诸人点了点头,示意其保护着柳如是和顾横波退进县衙的大院中去。自己则是带着贺疯子还有那四五十义军,赶奔对面明军的阵营。
眼见着唐枫等十几个人直奔着明军方阵而去,东方升急忙得保着二女和李岩等人退回到县衙之中,将县衙的大门重新关好了,又将几个石墩倚靠于门板之上,将二女让进一间十分牢靠的内宅之中,眼下就静等着对方的进攻而唐枫和贺疯子等人,抄着盾牌举着宝剑,稍稍判定了一下方向就此往前杀去。此时的明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列着方阵,长矛前举,缓缓对着十几个人压了上来,寒气森森的铁枪头,直让人感觉对此心胆俱裂。
“前面的流贼,丢下手中的兵刃跪于地上降,否则杀无赦。”明军的背后传来一声喝令。贺疯子和唐枫彼此互相对视一眼,正待要cāo兵刃冲杀上去,可身旁的那十几个义军,早已按耐不住心头火气,挥起刀和长矛就此冲了上去。
可还不等其到的那些列队的明军跟前,就见明军们将手里的长矛往前并列一刺,早一枪将冲最前头的几个义军,用长矛给挑半空之中,紧接着往旁边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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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震天火器无可挡,一骑飞出求救兵
第177章震天火器无可挡,一骑飞出求救兵
只一个回合,义军便已死伤一半之多。身后有的义军急忙掉过头就想要往回跑,可还不等奔出去几步远,身后的手中持着长矛的明军忽然就地蹲下身子,身后现出一排火器手,立时枪声一片,将那几个义军浑身打得仿入筛子相似,死尸一下就扑倒地。
看到眼前这一幕,唐枫真是觉得内心深处,都有些凉麻的感觉。如今这明军的火器尚不算十分的犀利,可若是对付这些少数的义军来说,那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如果遇到对方有骑兵的话,似乎却不是那么的好用。可现如今自己如何能突破这由火器和冷兵器所构成的阵势防线?
“格老子的,老子与你等直娘贼拼了。”贺疯子眼见着唐枫带出来的义军,几乎一个回合之下,就此消亡殆尽,顿时一双眼珠变得红如赤血一般,呲牙咧嘴地低声咒骂着对面的明军。伸手就将身上得衣袍胡乱撕扯下去,赤膊着上身,俯身地上捡起来二十几根长矛来,并排的环插于自己的面前,又将那柄巨剑也随手插土中,便就此瞪起眼睛,冷冷的观瞧着对面缓缓压迫过来的明军方阵。嘴中随着轻声数道:“一,九十,八十,七十……”唐枫一手持着盾牌防身前,一手拎着秀霸宝剑,却也猜不透这贺疯子如今又是用的那一招?只好呆其身旁,静观其变。
“十,公子做好准备,待会与我贺疯子好一同就此闯进明军阵营之中去。”贺疯子一语道罢,一伸手就抄起一支长矛,手中颠了一颠,轻声言道:“这东西似是有点轻了,罢了,将就着用了。”随着话音落地,身子转了一圈,一抖手,长矛就似一支变大了的羽箭相仿,径直奔着对面的明军便飞了过去。
对面的明军一时猝不及防,再加上都拥挤于一处,也不是那么容易躲闪开。一根长矛居然穿过两军校的身子,将其钉地上。随着贺疯子接连不断的向外投掷出长矛,每根长矛都最少能刺中一明朝军校。一时明朝军校显得有些慌乱起来,急忙将队伍分散开来,以躲避贺疯子所投掷过来的那支要命的长矛。
而此时贺疯子面前插着的二十几根长矛,此时也恰恰正好用完。眼见对面那座明军的方阵已经变得有些分散开来,而贺疯子等的就是这一刻,一声大吼,拔出地上的巨剑,倒拖着便奔往明军跟前。
眼看着是越来越快,人便几乎就跟飞了起来一般。身后拖着的那把巨剑,此刻也只能看到一层光晕,被贺疯子拖其身后。猛然贺疯子高高地跃起半空之中,抡起巨剑对着下面的明朝军校就狠狠地拍了下去。
那群军校下意识的往旁边躲闪开去,此举却给了贺疯子可乘之机,贺疯子径直落入到了明军的方阵之中。巨剑就势横着扫过,周围的军校见了纷纷退后,有倒霉的军校被巨剑当场拦腰给斩做两截。唬的余下军校更是对其退避三舍,不知道由何处,居然蹦出这么一个凶神出来?
而唐枫也是紧紧随其身后,就此也跟着趟入明军的方阵之中。左手抡起盾牌,不停地砸击着蜂拥过来的军校的脑袋。右手长剑犹如一条出水的蛟龙相仿,不住地明朝军校眼前掠过,只是每一道剑光闪过,必有一军校惨死于当场。一时无人敢轻阻其撄,纷纷的向着两边退下去。
“贺疯子千万莫要恋战,仔细留神他们的火器,你我还是的往外面杀,去寻找援军方是正事。”眼见对方并不阻拦与自己二人,只是一味的向后退去,并且将zhōng yāng空地闪了出来,其用意已是十分明显,分明是想借着火器之威,将自己二人留这方阵之中,唐枫深恐贺疯子不识火器得厉害,随着自己的意去,那到时候就有的麻烦了。
“知道了,公子你且先往外面杀,贺疯子与你断后便是。”贺疯子说完,将巨剑抡的犹如一团光圈相似,一时之间明军竟然对其无法可施,想往后退,可这光圈却跟着上来。将其围拢中间,又抵挡不住那柄巨剑的锋锐。一时明军苦不堪言,火器手们也后面是干着急,一点忙也帮不上。
可上的山多终遇鬼,贺疯子只顾得抡着手中的巨剑,心想这群明军对其无计可施,到也不免有几分得意。只顾着劝说唐枫离去,却浑忘了自己仍是身处明军阵营之中。
眼见着自己越杀越觉得空间变得大了些,急忙放缓脚步,四处打量,却见自己的面前十几步之远的距离处,有一个人骑马上正冷冷的盯着他,那个人手中使得是一把双手带,而这种刀跟rì本的剑倒是有几分的相似,也是以双手握着长长地刀柄,以双手之力来带动刀势。
见到居然有人跟自己所使用的兵刃相差不多,贺疯子心中倒是对此有几分高兴。正yù往前走近一些,问问对方的姓,顺便再把这明朝将领给砍了,也好能借机冲出重围。
可还没等着自己开口动问与他,却见对方催马往前走了几步,手中的大刀向左右一摆。就见本来已涌到自己跟前的明朝军校立时都停住,瞪着双眼望着自己,手中举着长矛也斜斜指向自己。
“你就是杀我大将杨遇chūn的那个流贼么?观你这赤身jīng体的模样,倒似乎状若疯魔一般。你又有何本事居然能杀我的大将?”这个人说罢,不免仔细的打量打量眼前贺疯子,倒不曾看出其哪里有比较出奇之处。可怜自己的大将杨遇chūn,居然就死这么一个不见经传之人手中,真可谓冤之及也。
“我说对面的那明朝的将领,你莫要瞧不起人,某乃是贺疯子,你若是不服气的话,那就过来试吧试吧,也好能让你知道知道俺得厉害。”贺疯子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又转头瞄了一眼自己身后,就见唐枫早已冲出重围去搬取救兵去了,这才将心放下,干脆将巨剑扛再肩头,等着对面明朝将领的答复。
“似你这等疯魔之人,哪个又愿意与你这等人动手过招,即使胜了你的话,也平白的辱没了自己头。左右都闪开了,火器手上前一步准备。”随着其一声吩咐,周围的军校纷纷一齐向后退出几步,一排火器手端着长长地火铳走到队列前面,将手中的火铳举了起来,对准了贺疯子。
贺疯子早先已然见识过这种火铳得厉害,情知就凭着手里的这把巨剑,焉能与之抗衡。不由心底暗暗长叹一声,心中言道:“公子,俺贺疯子这一回,怕是要就此归位了。不过也终算对公子有所助益,但愿来生还可见到公子,你我到时把酒言欢吧。”想到此处,贺疯子将巨剑提手中,便准备往前冲去,自己是宁愿死向前冲杀的路上,也不愿意就此无所作为的被人一枪给撂倒。
可就火枪手们吹燃火折,预备点燃火铳上的的火绳之时。可就见远处有一匹战马宛如疯了一般,就此撞入明军的队伍中来,马上一人抡起宝剑,胡乱的砍杀着挡他马前的军校,一时间,军校们纷纷避让不迭。
其一眼就以认出,正是方才闯出重围的那个人,看来他是别处夺了一匹战马之后,又折返回来特意搭救这个疯子来了。
急忙对着身前明军高声下令道:“莫要走了这二人,左右与我围住他们,好将其拿下,回头跟侍郎大人面前去赏。”一语说完,也跟着催马往前来,手中的双手带也举了起来,想将唐枫挡住,不让其到贺疯子跟前去。
可如今的唐枫又哪有心思与之交战?见其战马已然奔过来了,伸手马后面取下一件东西来,劈手对着他就抛了过来。就见那个东西是一个圆形物状,一路旋转不休,奔着自己的脖子就飞了过来。
其因不知唐枫所抛掷过来的究竟是为何物?也不敢去遮挡与其,急忙就势趴伏战马的鞍桥之上。耳中听着头盔之上一阵劲风响动,心知那件东西业已飞了过去,这方支起身子,向那面地上瞄了一眼。
本以为可能会是什么特殊的暗器?却见到不过是一面圆形盾牌。心中不由对此火冒三丈,再寻那马上的人,却见其早已接到了贺疯子,一马双跨正往阵外冲杀而去。转眼以便快冲到阵边。
“火器手快快放枪,弓箭手与我shè死那两个人。”那明军大将,厉声对着手下的明朝军校吩咐道。军校们急忙抽出长弓搭上飞羽,对着天空纷纷的抛shè出去。
无数的飞羽自天空而降,唐枫催着马跑着之字形,以求避开这如暴雨一般的飞箭。战马正往前奔驰着,忽听得身后的贺疯子们嘴中闷哼了一声,心知其身上必是中了一箭,只是不知道被shè中哪里?如今也不好将马带住,去为他检查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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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身逢乱世何可依,独胆敢欺问剑雄
第178章身逢乱世何可依,独胆敢欺问剑雄
而战马前面的明军,尚是不断地各挺手中的长矛和勾枪由两面夹击着二人一马,yù图将其格杀于此,使其不能出去搬得救兵回来。而身后原本那铺天盖地的羽箭,却因为二人已经深入前方的明军外围之中,有不少的明朝军校也因被这二人所连累,被那无差别的羽箭shè翻地。身后的那明军大将眼见着自己人马也跟着折损颇多,急忙下令停下弓箭,令人往前面传下军令去,定要将唐枫二人拦住。而弓箭也已开始逐渐的稀疏起来,最后就此停下。
其不住的催促着战马加快,想凭仗着胯下战马之脚力好就此闯出重围去。可前面的明朝军校们,眼见着已是无法靠着人海战术来挡住那战马迅猛之极的冲力,便开始向两旁退下去,唐枫初时本以为他们是对自己有了三分畏惧,不想做自己剑下枉死的冤魂。
可谁知却是自己想错了,战马正再拼命的往前奔驰着,忽然就见前面离着战马不远的一块地上,突然就绷起来一道绊马绳。而这一切,生的犹如电光火石一般的快。好唐枫久经战场,对于这突然生的变故,早已有了一些心理准备。急忙用尽全力的往上一提马缰绳,战马前蹄猛地一下跃了起来,径直跨过绊马,继续往前面冲去。
而那些明军却也并不甘心,就此放了这二人如此出去。急忙又接连不断的马的头前,一口气布下了二十几道绊马。与此同时,明军的那些钩镰枪手们,也纷纷分散前面四周,举着钩镰枪,瞪大双眼盯着正朝着自己这面而来的那二人一马,早已跃跃yù试的想将其一钩镰枪搭下马背来,也好拿其换几两赏银去。
可唐枫胯下的战马本就不是什么好马,也不曾与之一起好好地相处过。再加上这马此时也已是疲惫不堪之时,跳过了第九道绳之后,就跳第十条绳之时,战马的前蹄没有抬得十分利,双蹄一下兜绊马上。
没等唐枫做出来反应,战马扑通一声就摔倒地,将唐枫和贺疯子一下就全给惯shè了出去。好shè出去的地点,已然是离着外面不远,两个人一骨碌爬将起来,抹头就奔着外面跑了过去。
忽然一根长矛迎面对着唐枫刺了过来,其急忙一把将长矛杆子抓住,顺手一剑刺入对方的小腹。顺势将那军校手中的长矛也给捋了下来,一手长矛,一手秀霸剑,舞半空一时无人可挡,只得纷纷避让开来。
贺疯子此时将手里的巨剑抡成了一圈,后面给唐枫殿着后,二人一直杀到了金县城门处。却看到这里如今,也是正进行着一场即野蛮又惨烈之极的搏杀。就见有许多的义军,正被明朝军校给分别圈围了当中,正对其任意的宰杀着。几乎每一个义军身上都被几根长矛穿过,或是被几把长刀砍成为肉糜,那些一时没有完全死去的人,瞪着眼倒地上,一时尚不及断气,痛苦的张大着充满了血沫血水得嘴,嘶嘶的往上倒着气。
而往城门外看去,就见远处尘土飞扬,不时传来一声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与厮杀声,似乎那面也有不少的人正进行着残酷的野战。看来现如今,这金县内内外外尽皆成为了战场。若是照此看来,李自成和张献忠多半也是身陷入明军的包围之中,如今看起来想去找这二位求救去,竟似乎已然是落了空。
“贺疯子咱们看来如今可指望不上旁人了,就得靠咱们自己想办法了,那金县城楼上如我所记不差的话,当有几门土炮,以及守城所用的滚木灰瓶等物。如今就是用他们的时候了,走,且随着我往上面杀。”说完,唐枫拎着宝剑就冲入了城门旁的马道之上,对面的明军校见有人yù登上马道,急忙持着长矛上前来阻拦。
其急忙挥起宝剑,格挡住对方的长矛,用宝剑顺势往自己身后一带,将对方的长矛给引到自己身后,随手一剑刺中对方的软肋处。拔出宝剑也不去看对方的死活,继续往城门楼上冲去。
另两个军校一见,也急忙自上面迎了下来,也各挥手中长矛想以上压下,将唐枫还有贺疯子驱赶下马道。唐枫急忙闪身避开长矛,将宝剑向地上一抛,双手扯住对方的长矛杆,用力的往马道城墙那面一甩。
随着手里的矛杆也松了开去,那个军校一时没有提防,身子直直被其甩到马道墙旁,脚下一个没站稳,一下头朝下就此栽落到马道下面去。另一个军校也被贺疯子一巨剑由头砍到脚,尸分为两半倒地上,大小肠子,心肝脾胃肾散满了一地,尚突突的向上冒着热气,令人看上去直觉毛骨悚然。
此刻唐枫用脚尖一挑地上的宝剑,宝剑一下弹跃而起,被其一把抄手中,继续向上面城楼杀过去。两个人仿佛凶神恶鬼附体一般,敢挡于二人面前者,无一例外的皆被其砍零碎了。
两个人一口气直杀到了城门楼上,二人身上都沾满了血渍。就连手上的宝剑把,也都感觉得有些黏糊糊的,十分的沾手。待登到了城楼之上,这里却并没有多少人此镇守着。
看来,多数的明军都身下面,正予义军彼此之间互相厮杀着。这也倒给了二人一个绝妙的机会,一个军校眼见唐枫他们两个人居然登上了城楼,不由吃了一惊,急忙挺枪对其扎来。
唐枫急忙以手中宝剑夹住长矛,同时长剑压迫着对方的长矛杆子,直将对方推到了城墙垛口处。趁着对方一个不留神,猛地俯身一把抄起对方的脚脖子,抖手就将对方扔了下去,短短的一声惨叫声传出,旋即便没了声息。
等将这城楼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明朝军校诛杀干净之后,便开始与城楼上寻找那些土炮,还有那些滚木擂石等用来守城的器械和武器。等寻了一圈之后,真是令二人有些失望,土炮倒是有五门,可铁炮弹却并不太多,更不用说原先还思量着,兴许这能有开花弹也好拿来使用?
二人将滚木和擂石以及土炮都摆放于城内这侧,对准了城墙下明军人最多的地方,将所有东西都预备齐全了,二人一人一把火把,互相看了看,谁也不知道此举的后果,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能不能与明军一些损失,以迫使明军稍稍的往后退让一些,也好空出城门口这里。可恰恰此时,就见下面城门处忽然出现一支义军的人马来,只是看其旗号似乎并不是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人马。
只是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了,将土炮对准县衙的方向,唐枫先试了一炮。只是这一火炮,与那县衙偏离的有些过远。将城内的一些民房给轰得支离破碎,唐枫见了不免叹息一回,值此战争之时,此也是无奈之举。
待重新校过了火炮的高之后,又扒着垛口对准县衙的方向,单眼掉线看了一回。这方又施放一火炮,就见一溜尘烟落县衙的附近,因离着较远也看不清如今县衙那边究竟如何?明军是否有些伤亡,也全不知道。
那个贺疯子此时,正将那些滚木搬了起来,对准下面挡城门处的明军的头上丢了下去。立时一片的惨叫声响了起来,明军也随着稍稍的往后退了几步,却又再一次的扑奔上前,将刚刚进来的一些义军死死的挡与门前。
眼见着滚木似乎有些用处,贺疯子xìng将那些滚木和擂石都搬到城墙上面,然后是依次的将之推下城门楼去。这一下,下面的明军实有些受不了,只得纷纷向后退去,将城门口这让了出来,义军此时如开了闸的泄洪相仿,一窝蜂的拥进了金县城门中,将明军往里面的街道上压挤过去。
而原先与明军城门跟前,纠缠于一处的高迎翔手下步卒们,此时也终于脱出重围,又一次将城门给夺了下来,持刀握枪护城门的左右,以备城内的高迎翔诸人好能从此门逃出去。
等城楼之上的唐枫,将那些所累积的炮弹放了个干净之后,贺疯子也早将滚木都投掷了下去,城楼下面如今眼下是一片被滚木和石头所砸伤砸死的明朝军校。幸存的人早已退往县衙那里,而其身后,还撵着一支不知由何处赶来增援的义军?这支人马战力之凶悍令人叹为观止。
“贺疯子咱们也走了,去与这支人马一同将闯王救出来,好早一些离开金县躲进深山之中,暂做修养以待良机再次复出。”唐枫一语说完,就顺着马道往城下奔去。
而贺疯子却并不曾随其身后,相反,却是奔到了城楼处。寻了一根用来吊着滚木的绳,将之一头牢牢地系于城门楼上的明柱之上,然后一手持着巨剑,另一手扯着绳,奔着垛口就奔了过去。
到了城墙这里,贺疯子身子猛地高高的跃起半空之中,其手中的绳也随着向下面坠去。贺疯子只觉得耳旁风声呼呼作响,眼睛此时也因为降落过快,都有些睁不开来。身子一直往下落去,突然绳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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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四海闻名真壮士,天下何人不识君
第179章四海闻真壮士,天下何人不识君
贺疯子低头向地下看了看,却见自己离着地面尚有一定的距离,足足的有一丈来高。仰头望望那头上面的绳,显而易见只有这么长,如今看来自己也只有跳下去这一条路可走。
干脆一抖手,将巨剑先丢了下去,自己随着是一个空翻跃了下来。待落到地面之时,双手立时护住自己的头部,地上一个滚翻便站了起来。将巨剑一把抄手中,一声大吼,冲进那些义军之中,跟随着他们往前面县衙处杀了过去。只是,似乎贺疯子往前奔得稍稍急促了些,等其奔出一段路之后,居然现自己身前左右站着的均是明朝军校。而那群义军却并没有跟着上来,这顿令其有些失望以及。
只得拼力挥舞着巨剑,明军之中砍杀着,格挡着那不断刺过来的长矛。杀了一会,那群义军这才姗姗来迟,与贺疯子一同就对这些明军校下了手。明朝军校也已打了足有大半天的时辰,这才稍占了一点上风,将高迎翔兵马给分隔开来,并且一点点地将之包围其中。
正当其要获胜之时,却不知由何处来了一拨人马,居然将对方的败局硬生生地给扭转过来。而且这支人马居然是一直向里面杀了过来,彻底打乱了明军的布置,使之yù图攻破县衙活捉高迎翔成为一纸空谈。
等明军将领看到外面有了义军援军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晚了。转眼那支人马已到了离着县衙不远处的北街口,打头的两个人,正是由这里杀出去的唐枫和贺疯子。只是不知道这二人,是由何处这么快且及时地将援军给搬了回来?本来明军已经攻破了县衙围墙,正待要往里面进,好捉住那闯王高迎翔,可后面的军队却是已然攻了上来,只得将此事就此作罢。
那个明军领军大将眼见着功亏一篑,不由得气滞与胸,将大刀一摆,对着手下的军校喝令道全军分为两块,前面自去进入县衙之中,好活捉高迎翔。后面的与本将挡住这支人马,莫要使之冲进去。”说罢挥起双手带,就催马对着贺疯子奔了过来。再看贺疯子却满不意,先对着催马过来的那原明将呲着牙笑了笑。却将那明将笑得不由就是一愣,正待要喝令对方丢下兵刃,就此认罪服法之时。
却见贺疯子将巨剑冷不防的就举了起来,对着这员大将就是恶狠狠的一剑迎头斩落。那明军将领自不怠慢,急忙横起双手带意图招架来剑。可就见这贺疯子的巨剑虽看上去十分笨重,他却将之使得十分轻灵。
长剑忽然半途转变了方向,变直斩为横扫。贺疯子半蹲俯下身子,长剑对着马的四条腿就扫了过去。那员大将一时不察。就觉得自己的坐骑猛然的倒了下去,好其身子十分的灵便,马一倒地之时,也早就提着刀窜了出去。到让贺疯子不住的咂着嘴,甚为此惋惜不止,竟没有将其一剑给杀了。
那个不明义军的领,如今也与唐枫照过了面,其正是三十六路反贼当中的罗汝才。其是闻听有官兵前来围剿于闯王高迎翔,特意率着人马赶到此处前来助阵与其,也幸亏他来的十分凑巧,否则眼下闯王高迎翔也早已身陷牢狱之中,其手下人也就此大败而自相退散去。
等罗汝才与唐枫率领着人杀到了县衙门前,就见县衙围墙此时已然崩塌了一大块,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义军的尸。见此眼前这等凄惨情景,唐枫不由甚为东方升和李岩以及二女担心不已,不知道她们可曾对自己护得周全?至于那个闯王高迎翔么?估计其不会有什么事的,毕竟其可是久经战阵的人。
果然,打退了周围的明军之后,唐枫带着罗汝才进院子中来觐见闯王高迎翔。而那面的贺疯子却是郁郁不乐的拎着巨剑返回到县衙这里,因那明军的将领一见势头不对,早就混入明军阵营之中,就此往城门处败退。只是观其表面似乎是向下撤退,实际其不过是等着后方的大队人马,早一些击退外面的流民们好能进入城中来,到时正好将这高迎翔给他堵城内,来个关门杀狗,即使明军不攻打城池,便就这么困他一个十天半拉月的,也够他的呛,毕竟其手下这些流民要吃饭吧。而那城内的粮草已然是所剩不多,就那些乡绅地主家中的粮仓,也都早没有粮食储存其中,如此一来,何愁流民不因此而生内乱?到时再捉拿高迎翔,那岂不手到擒来。
所以那明军大将是迅的带领着手下人马,一退再退得到了城门这里,将城门附近给牢牢地霸占住,单等着后面人马接应上来。等唐枫见过了自己所关心的几个人,见其一个个倒是并无什么伤其身上,便也就此放下心,这才急忙将罗汝才给引荐到闯王的面前。
“闯王此位,乃是另一路的义军领罗汝才的便是。今rì幸亏有他带着人马杀进金县里来,否则闯王等人的下场,那可就有些不太妙了。”唐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着高迎翔介绍到。
“本王倒是久仰罗贤弟的英,说起来惭愧得紧,咱们彼此都是为了推翻大明朝而起义的。可相互之间却并不相识,而这一次还都仰仗着罗贤弟带兵前来解救与我等,真使本王内心愧疚。待这次冲出去之后,我定会遍洒英雄帖,邀各路的反王们聚到一处来,大家好好商讨一下,看看咱们的下一步又该如何办?”高迎翔此言倒是十分的中肯,也足以从其言论之上看出其有一定的心胸,最起码知道将这些起义的人团结起来,不再像一盘散沙一般。
“那好呀,不过说讲起来,久闻闯王手下有一员闯将可谓十分的勇猛,只是可惜,罗某只是久闻其而不得见其面。今朝可真是有幸,见到了闯将的厉害,果然是不虚传。闯王你手下这员大将,真是不愧为闯将这个头。”罗汝才说罢,转脸看着唐枫对其轻轻地笑了笑,显而易见,他是将唐枫给当作了闯王手下的闯将李自成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闯王高迎翔急忙甩连盯了一眼唐枫,见其面上一如平常,并不增见到有何不悦的神sè,这方才将心放下来。转头对着罗汝才笑着言道:“罗王兄你敢莫是有所误会了,此位好汉可非是我手下的那员闯将,此人之,想来你往rì对其也有所耳闻过。我如今先不讲他的头,只说说他所做下的那些壮烈之极的事情与你听听,你倒是猜上一猜,看看此人你可否是能猜得出来是谁来?”说罢,便仰起脸,倒是显得有几分傲然。
见这闯王的脸上这副表情,罗汝才也只得与他凑着趣的询问道:“那闯王便于我说一说,此人他究竟是谁?看看我可是认识他,或者以前是否听过他的字?”话说到此处,罗汝才先是令手下认出去探听一下,看那明军眼下退到了哪里?又吩咐弓箭手将此处先暂时围将起来,以防明军的来袭。这才又转过脸,看着对面的闯王高迎祥,等其将这谜底揭开,自己好与之商谈一下如今是冲出去?还是就守此处坐等援兵,到时好与之里应外合彻底击败明军。
“当年有一人年纪不算很大,帮着明朝的那个叛徒袁崇焕镇守宁远。其居然立下了一桩丰功伟绩,就是其一炮将贼酋努尔哈赤给轰毙的。后来又引兵救下祖大寿何可纲,击退了后金人,使之再不敢生出窥伺我中原之意。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是猜出来了不曾?”高迎祥笑着望了一眼唐枫,就等着看对方究竟是识不识得唐枫,也好有下文回敬与他。
“啊,闯王你说的这件事,可谓全天下人都耳熟能详的呀。此人莫非真是那位英雄豪杰不成?若不是因为袁崇焕被拿住的话,那此人前途必不可限量。不过如果这位好汉也加盟与我等之中的话,那何愁大业不成?罗某可要提前相贺于闯王了,得此良将,推翻大明朝岂不立时可实现?”罗汝才说完了,不由又重新打量打量了唐枫,见其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那位传说中的人物。
正当几个人此暂时修歇一下,好预备冲出金县之时。忽然罗汝才得手下探马回来禀报与其道:“回禀罗王,那明军眼下都退往四座城门处,将那四处城门死死的困住,还望罗王早作打算。”说罢退下一旁,等着罗汝才做出决策来。
“看来这明军是尚不死心呀,不知闯王可是有何绝妙的计策?也好能使我等安然脱身出去?”罗汝才话是朝着闯王高迎翔去问,可眼光却早就转到了唐枫的身上,等着唐枫能给拿一个主意出来,也好让自己领教一下,这闻天下之人的文韬武略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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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慨而以慷取全义,绝计脱身枉费心
第18o章慨而以慷取全义,绝计脱身枉费心
“事到临头,我哪还有什么计策?只是可惜,我现如今这县城之内人马稀缺。而李自成和张献忠又不知到了何处?是正与官兵死磕呢?还是也已拉着手下出去,准备另立山头?”高迎祥说到此处,声音忽然显得有一些低沉起来,看其面上的神情也是萧落寞的很。
“闯王莫要如此灰心丧气,闯将素来对闯王都是十分的忠心,闯王还是莫要多想才是。属下估摸着,闯将应当击退了明军,转眼便会进入金县里来,到时与他内外联合共同破敌。”一直侍立于李岩身后的红娘子,实是有些憋不住,就走到众人面前,对着闯王高迎祥劝慰道,以打消其对闯将不利的看法。
却不妨李岩对着她狠狠瞪了一眼,怪其罗汝才面前讲说这些义军内中的机密。而红娘子也不知究竟怎么了?居然并不害怕李岩,也回敬了李岩一个白眼,惹得李燕微微叹息一回。
“闯王,义兄,罗将军,眼下咱们无路可走,一是集中全力攻破一个城门,好能就此杀出去。二便是干脆咱们诈降,以遮掩明军的耳目,只要放我等出的金县去,就立刻离开这里。”唐枫说完了,看向对面的高迎祥和那个罗汝才,不知这二人又是怎么想的?
“看来如今也只得依从唐将军之言,待混出金县去再做旁的打算。只是罗老弟,老哥这一回,可是生生地将你也给拖进这泥潭之中了。待你我如能今rì自这里出去,将来老哥必会对老弟今rì这番仗义有所回报的。”闯王高迎祥说罢,居然十分难得对着罗汝才抱了抱拳,施过一礼过去。
“闯王这又是说的哪里话来?你我当年可是一同起的义。我焉有见老兄身陷险境,而不施以援手之理?如今这起义的人是越多越好,大家合力才能一举推翻这大明朝。如果光是靠着一家之力,到头来岂不是孤掌难鸣?再说,如果都是只看着对方于大明朝作战,而自己却作壁上观的话,到头来还不是被大明朝分而治之。所以,今次兄弟前来搭救老哥,以后兴许还得靠着老哥前来施救与兄弟我。”罗汝才话说到这里,却又对着唐枫笑了笑言道:“唐兄弟,我和闯王定都依着你之言而行事,如需要人马的话,我手下的那些弟兄任凭你随意调动也就是了。”说罢回头对着手下喝令道:“猴崽子们,今rì你等可谓占了本王的光了,才结识了这天下一等一的好汉。可要都放规矩些,莫要与我丢脸,否则,本王回头可是不答应的。”说完了,这才回头对着唐枫点了点头,示意其可以说出自己的妙计来。
“如今若是想直接冲杀出去的话,倒是有一定的难。不过,我有一条绝户计,到可能与对方造成足够大的混乱和伤亡。只是因此计过于毒辣,且需要有人舍生忘死才可前去施行。故此,我一直心里踌躇着此计是否可行?”唐枫说完了这几句话,看了一眼罗汝才,又扭头看了看闯王高迎祥,等这二人拿个主意出来。
“何谓绝户之计?唐老弟如果方便的话,可否能先于我等说上一说?也好使得我们心里对此有所准备,最后再决定是否依照此计而行?”罗汝才依旧是一幅笑眯眯的表情,注视着眼前这年方弱冠却已东京华的人,不知其心里到底装着怎样的文韬武略?听他所言的绝户计,又究竟会是什么?
“不错,罗王讲的不错,我说唐将军,我等都是农户出身,本身就是一个粗人罢了,平常讲话素来也是直来直去的,也不懂这弯来绕去,你也莫要费事与我讲这等文绉绉的话了。就直说究竟让我等做什么好了?你且放心,不论是什么样的绝户计,本王都会全力支持与你的。”闯王高迎祥拍着自己胸脯,大声对着唐枫保证道。
“那好,闯王,罗老哥,如今之计,便是破釜沉舟与这明军拼死决战。方才我听东方与我讲,他居然这县衙里的一处空房子里,现了不知何人隐藏于此的两桶火药和一些棉花。而我的绝户计,便就着落于这火药之上。我想二位帮着我各自挑选出来五老者来,所要之人必是孤寡之人,且愿意助我等突围而悍不畏死者。我与东方一起去制作些炸药出来,到时将这东西绑缚与这些老者身上。于这几个老者弄几个烟袋来,令其到了明军阵前之时装作要点火吸烟袋锅子的样子。从而引燃这身上的炸药。而罗老哥的手下兄弟,到时做好准备,只待见爆炸声一起,便要奋力突围。”说完了这一番,使人心惊胆战的话之后,唐枫看眼前这二位,脸上的神情,已然各自yīn晴不定起来。
“怪不得唐老弟方才言此计为绝户计,如今听来所言果然不虚。只是这条计策是不是显得有些过于yīn狠?我只恐这有伤与天合,再有,万一没有炸到明军,而明军又对我等有所提防了又该如何?”罗汝才有些犹疑的对着唐枫言道。
“罗老弟所言即是,听唐将军的这条计策是不是显得咱们有些视人命如同草芥一般?如要这样的话,那还与这大明朝的贪官墨吏有何区别?唐将军可还有旁的绝妙计策?不妨讲出来让我等将之彼此对照一下,也好决定使用那一条计策才好?”闯王高迎祥也是对此有些狐疑的言道听了这两个人所讲的话,唐枫不由一皱眉头。并非是自己想以旁人的xìng命来换得大家冲出去的机会,而是此刻明军已经严守四门,就靠着这些流民,冲出去的机会根本就是微乎其微。而这二人又一味的妇人之仁,观此惺惺之态不过是为了其手下将领面前,博得几分仁义之主样子罢了。那些素常往rì所杀害的那些与自己有所冲突图的黎民姓,抢得那些良家姑娘回营以供自己享用之事,又该如何说来?
“既然罗老哥和闯王都是生就一副如此仁爱之心,那唐枫可实是没有别的法子了,两位,枫尚有要事身,且与二位告辞了。但愿咱们能外面再有重逢的一rì?东方保护着两位姑娘随我和贺疯子身后,咱们暂且离开这里。大哥你可是愿跟着来否?”唐枫此刻,对于这李岩愿不愿意再跟着自己来,已是没有什么兴趣了。似这等,用自己一张热面孔,不断地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实是然寡味的紧。
“唐将军且留步,听老哥我劝老弟一声,莫要气恼么?值此危急之时,咱们本应当同舟共济才是,岂有自己人先窝里斗起来,与外人看笑话的理?方才,我又仔细的想了想,老弟所言也倒是有几分的道理。如果不舍得这几条人命出去的话,那这些弟兄也绝无生还之理。所以,我与闯王都同意老弟施行此计。我们二人现就去各自寻五个人来,唐老弟你也且去忙着那炸药之事吧。”罗汝才忽然转了一八十的弯,倒令唐枫有些觉得奇怪起来,看着那二人已经去下面挑选自愿者出来,自己也急忙对着东方升打了一声招呼,二人就此也开始去制作起来那些炸药包。
而柳如是和顾横波因为身为女子,手脚轻灵巧便,也被唐枫给指派了一项活计去做。便是称量出合适的炸药粉出来,好让唐枫与东方升二人加快制作炸药。
至于贺疯子此时却没有什么事情,便于几个人做了贴身护卫,牢牢地把着房门口,不放任何人人进来扰乱与唐枫和东方二人。而县衙的院子当中,高迎翔和罗汝才二人正高声对着手下人等做着动员令。
只是从这二位的言辞上听来,这二位所讲的这些话,怎么听怎么都是劝人主动去死的话。根本不是让人自站出来,使之热血澎湃,甘愿为了大义而慷慨赴死。看起来,这二位绝不是做政治演讲的料。
足足的等了大半个时辰,罗汝才和高迎翔那面,终于选出来了十个人。只是这十个人根本非是什么孤寡之人,也不是什么老无所依的老者,而是十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jīng壮汉子。
而这十个人也是得了足够的赏赐和承诺之后,这方才同意去主动赴死。唐枫和东方升也终于将那十个炸药包做好了,将这十个人喊进屋中,将这十个炸药包绑缚其身上先试了一番,又对着其仔细的叮嘱了一番,并且将引线也设计好了。只是这烟袋锅子却一直是没有着落,不过,即使有了着落的话,似这等年轻的汉子,举着一个烟袋锅子去投降与明军的话,似乎也不是那个事?岂不一眼就被人所识破。
看着眼前这十个壮实jīng硕的汉子,真是令唐枫对此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最后,不得不将那二人又召唤了进来。指着眼前这十个人对着罗汝才询问道:“罗老哥,似这等汉子出去投降与明军的话,你让其如何不被明军怀疑之时,将那火药引燃?我想,还不等这十个人引燃那火药,却是早就被对方觉,到头来功亏一篑,我等还是就此陷入死地之中。”说罢有些颓丧的一下坐于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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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人生自古谁无死,余下黄土伴白云
第181章人生自古谁无死,余下黄土伴白云
“公子,莫如让闯王和罗头领将这件事吩咐下去,并且将咱们眼前为难之处,也对下面的人讲说明白。看看下面可是否有人愿意主动去?但是绝不可使这些青壮去赴死难,如要这样的话,岂不白白折损人手?”柳如是低低的声音,对着唐枫耳旁轻声言道。
大概是因柳如是的声音稍稍的高了一些,引得罗汝才对着这面望了一眼。唐枫却对着柳如是得这一番言语不置可否,对着那面的高迎翔扫了一眼,这才喃喃自语道:“莫非那些军中的老迈之人,就当真忍心看着这些人,年纪轻轻的就此去送死么?何不留下这些人有用之身,已做他rì之重用?如果二位王爷不好张口去对着那些人去说,那唐枫愿为二位去走这一趟。”说完了看向罗汝才和高迎翔,等着二人给个回话。
“哎,这件事就不需有劳唐将军的大驾了,还是由我们二人自行去处理的好。闯王,唐将军所言极是理,留下那些年轻的人,将来还有许多的事情要靠着他们去做的。而这些老者,当为全军尽最后一次微薄之力才是。我想,他们也都是明事理的人,岂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年轻人就这么去送死而无动于衷?我这次去军中于他们好好地说一说,兴许这次可行”。罗汝才话一说完便不再怠慢,迈步就出了屋中,去寻手下的军校。
而闯王高迎祥眼见着罗汝才已然是改变了主意,便也讪讪的对着唐枫众人笑了笑,将手指着门外道:“如今我手下没有多少的弟兄了,待我也出去看看,不行的话,这十个人就都着落罗汝才的军中。”一头的说着,一头脚步如飞的走了出去。似乎生怕再听见其对他讲说什么似地?
见这两个人都出去了,唐枫这才将几个人叫到一起,低声对着几个人嘱咐了几句。又将那多余的炸药提过两包来,分别交与东方升和贺疯子的手中,又对其讲了一下自己的后续计划,同时将那把火铳上好了弹药也交给柳如是之手,毕竟多一件利器防身,对自己的安全也是多添一道保障。而东方升见唐枫将那支火充与了柳如是,干脆,将自己所留下的那一支不增用过的火铳也给了顾横波。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自外面走进几个人来。几个人抬头望去,却是十个老者。看其身上的衣袍十分破烂且沾满污秽,似乎其rì常所干的,是养马的或者伙夫那一类的军中活计。
果然,罗汝才随后也走了进来。他一走进来就立时的对着唐枫高声言道:“唐兄弟果如你所言,我去军中与大家这么一说,这十个老汉当即就不同意让年轻人去送死,纷纷主动要求,让他们替上那十个汉子去完成这次任务。”说完了,又去逐个的检查了一遍这十个老者。就看到其中的六位都人手一只旱烟袋,可另外四个人却是两手空空,不由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便又开口对着那四个老汉询问道:“你们四个可有旱烟袋否?因此次之任务全靠着这杆烟袋锅呢。。”问完了,罗汝才又不禁摇了摇头,面上不由浮出一丝苦笑,心道,若是有的话岂不已然是不离手了。
正头疼的当,却听那十个老者中的几个人应答道:“这件事到不劳罗大帅cāo心了,我等几个人因久吸这烟袋,生怕万一这东西会毁于一时,没地方去掏弄去,便特此备下了一杆,已做不时之需。如今我等既然去与对方换命去,那这东西还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正好与我等一同上路。”那几个老者说话间,便于身下的袋子上,各自抽出一杆簇簇新的烟袋锅子出来,转手递与身旁的那四个老者手中,后者倒也老实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见人已然齐了,东西也都准备齐全了。唐枫这才与东方升将这些炸药绑这十个老者的身上,又对其仔细的教授了一番如何引燃火药的方法,同时又对这十个老者询问了一番,可还有何没有了却的心事?并且让罗汝才将这些老者的姓和家乡全都记录下来,以待来rì再其家乡,也好为其立上一座衣冠墓,以作chūn秋之祭祀。
将这些老者送出县衙的大院之后,罗汝才和闯王高迎祥以及唐枫诸人,带着人跟随其后。直向着城门处奔了过来。只是有一点颇令唐枫深以为憾。竟无烈酒与这十个人壮行,似乎失了一些豪情。
等这十个老者已经离着城门不远,便被对面的明军出声喝止。“对面的老者莫要再往前来了,如再敢前进一步,便将你等就地shè杀。”随着话音,弓箭手们一起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前面这十个人。
“对面的军爷,你们可千万莫要放箭,我等乃是被我家闯王派来与贵统领商谈投降之事宜的。还望能与我等通禀一声,我们是绝不会往前再去的,就这里静候军爷的佳音也就是了。”说完了这十个老者,倒是不慌不忙的就站原地,等着那个军校去为其通报一声。
“嗯,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这里等着好了,我去去便回。”那个军校说完,一转身奔着城门里面而去。过了一会,那个唐枫等人见过的那明军大将催着马来到了队伍前头,其往对面望了望,就见那十个老者正站那里闲话呢。有几个似乎正yù抽出腰上的烟袋来,想要拿火折子将之点上吸上一口似的。不由摇了摇头,心中不由对此有几分好笑,就凭着这些人去造反,能成功才算怪得。
他却不愿意催马往前去,一是为了提防那些义军万一有何诡计?二是怕附近哪条街道上再有伏兵。便高声对这几个老者吩咐道:“方才可是你等言你家闯王要投降么?既然如此,就近前来答话,你家闯王如今又身何处?因何不见他主动前来商谈降,却将你等老迈之人派了出来?”说罢,却将自己的双手带先归还入鞘中,勒住坐骑等这十个老者走到自己战马的跟前,也好仔细的对之询问一番。
“哦,好的,好的。我们家的闯王怕亲自来会招惹的将军生气,故此特先派我等前来与将军赔个不是,言我等今后定不会再反对朝廷了,一定会做一个顺民。再有,我们是义军之中的长老,说话科比那闯王还有几分重量,因此这次讲和就由我等前来。不过将军,我等这烟瘾却是忍得够久了,还望江军容我等点上这烟袋,于将军细说。”那个把头的老者,脸上笑呵呵的对着眼前这明军大将求道。
看其一脸的皱纹,腰弓背驼得,这明军大将到对其并不增有所起疑。却是显得有些颇不耐烦的,对其言道:“那就点上,也好快一些回答本将的问话。”说罢,将马往前行了几步,离着当头的老者更加的近了一些,等着其点完烟袋,也好能将详细经过对自己复述一遍。自己做决定是否能接受其投降?
就见那十个老者居然一起抽出火折子来,不慌不忙的将烟袋子点燃,可并不急着去吸上一口。反而是将手上的火折子往下一探?明军大将见了,心中不由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来。
正要开口对其询问一声,就见这十个老者腰上,忽然嗤嗤的各自冒起一股白烟出来。这明军大将心中一阵凉,此时已多少猜到了一些对方的这番举动之后隐藏着什么,可想要往后退,却已然是来不及了。
轰轰轰轰,连续十声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震耳yù聋的城门口处响了起来。那明军大将早头一声爆炸响起来之后,就已然尸骨无存了,就连其胯下的战马,也落了个肠破肚烂而亡。
而那些明朝的军校,也被牵连到了,城门口这里如今明朝的军校是伏尸遍地,且个个死状甚是惨绝人寰。至于那十个老者,根本连一块骨头都寻不到,只见红白相间的碎肉遍地都是。
“各位弟兄为那些老兄弟报仇,杀呀。”罗汝才一声高喊,是催马扬刀就奔着城门而来,身后跟着其部下。还有闯王以及那些剩余的手下也掺杂其中,一同混乱不堪的往前冲杀过来。
余下的明军们,均被那接二连三的爆炸给惊唬住了。一时措手不及,不等其举起手中长矛,早被对面的义军或是一刀砍翻地,或者是一矛穿透其胸膛。眼下这群义军就跟了疯一般,不顾自家xìng命的往明军队伍中乱冲胡撞。
只见明军不住的后退着,终于,明军再也无心恋战,呼啦的一下,就此溃败下去。义军此时也没有那个jīng力去追杀于他们,毕竟眼前这些所溃败的明军,只不过是后面大股明军中的一支分队而已,那个杨鹤的大队人马已是离此不远,估摸着转眼也会到了。
唐枫和李岩以及贺疯子,东方升等人也裹夹义军之中,跟着一同出了金县的城门。也不分地势地点,沿着一条土路,所有义军就一起奔了下去。一口气奔出了足足的有二十多里地,罗汝才这才下令全军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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