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本心之举
第一百一十四章[求收藏求红票]等魏老汉等人都接到了消息,均出来迎这祖家弟兄。便连董小宛也亲自到了城门口这里,来迎候二人。这令祖大寿和祖大乐心中十分不安,急忙先于董小宛见过了礼,吩咐手下把那群百姓都给安顿好了,又令人将粮草车上的粮草送入粮仓之中。这些粮草如果省着吃用的话,足够可应付过这一个冬天。
看着眼前这些,望着冰雪城内什么都觉得新奇无比的新来百姓们,董小宛心中不禁也有几分欣喜,毕竟在此战乱年代,人是最为宝贵的资产。可也有一层隐隐的担忧,这人多了起来,管理起来也是很费力的。而且,人一下增加这么多,吃用自然也跟着多了起来。自己能否养得起这许多人?
待一切都安排利索了,众人便一同走进冰雪堂之中。祖大寿急着要将在碱城所发生的这些事,对董小宛一一回禀一番,尤其是那个杜老汉,更成为了祖大寿心中一根刺,使其刻刻不得心安。
等先由祖大乐将自己混入碱城的经过,完整复述一遍之后,祖大寿又从另一个方面,把此事从头至尾讲说一遍。尤其是提到这个杜老汉的时候,祖大寿更是对其表示出了隐隐的担心。
而何可纲和魏老汉,在听到杜老汉这三个字之时,不由得相互望了一眼。这一切尽被收入祖大寿的眼底,不由带着几分奇怪的对二人询问道:“魏大叔,何可纲,看你等面上神情,竟似乎知道此人一般,这又是何缘故?”说完,望着对面的这二人,等其回答自己所疑之事。
“要说起来这个杜老汉,真是可谓胆大可包天之人了。我与何将军在那里打铁,这家伙伙同一个年轻人走到我那铁匠铺跟前,居然跟我闲扯,没两句话便开始打听铁矿的下落,又问东问西的,一直到听说你们回来了,这才匆忙的离开城内。”魏老汉对这个杜老汉十分不待见,观其外表就知道这个人,是十分狠辣且诡诈。
听完魏老汉的话,何可纲又简单的,把自己去追杜老汉的经过跟众人说了一遍。董小宛虽没有见过此人,可从这些手下将领的嘴中已然听出来,这个人不是良善之辈,尤其他们因何非要进入冰雪城内来?莫非只是为了来看看城内的设施?抑或是为了了解一下城内的防范措施,这后一条倒是站得住脚。
“无论如何,城主夫人,我想派出几个守夜人去追踪一下,看看这个杜老汉的老巢究竟在何处?”祖大寿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建议派出人去找出这个杜老汉得下落来。
冰雪堂中坐着的众人听了,都觉得祖大寿所说极为有理,当派出人去好好查一下,看其到底是何方神圣?是否真的如其自己所言,是一个马帮的帮主?或者还是旁的什么?
“好吧,这件事就依从祖将军所言便是。只是,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城主身陷险境之中,便一下就此惊醒过来。你等最近可收到了他的书信?或者是听闻了他的什么消息?”董小宛一连几个月,都不曾接到唐枫哪怕是只言半语的书信传递回来,昨夜更是做了一个充满大凶之兆的梦,心中对此更是忐忑不安起来。可问了一句,却见在座众人把头一低,是尽然无语。便也猜到了,看来这些人跟自己一样,也是久不知晓唐枫的消息,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而魏老汉却眨着老眼看了看这些人,便转脸对着董小宛劝说道:“小婉夫人莫要担心,当日唐枫走到坝上草原之时,不也是安然无事么?吉人自有天相,莫要过度担忧才好。老汉我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想跟诸位说一下,就是我与何可纲寻到的那处铁矿,我想应当及早组织起人,去将之开采出来方好。而且,我们居然在离那不远的一处山环之中,居然发现了一条银矿。虽然看其走势似乎储量不算太多,但要是开采出来的话,也够咱们冰雪城几年的用度了。只是不知道小婉夫人,可是同意老汉所说的?”魏老汉说完,便等着董小宛对此事作出最终决策。
“魏大叔所说的这件事情,我对此到是十分赞成,只是眼下冬天即将到了,若是现在去开采的话,那到冬天之时,是继续开采还是暂时停工?”董小宛说罢,望向魏老汉,等着他跟自己好好的解释一下。
“我想这倒不成问题,因为深山之中有很多树,我等大可砍伐些树,多盖一些房子。而这山中还有一种会燃烧的石头,原先听唐枫跟我说,此物叫做煤,若是用来取暖极好。而这藏煤之地,我们也给找出来了,只需有人去开采出来,在运抵回来便可使用。”魏老汉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番话说出来,使得在座众人皆是目瞪口呆。而对于这煤,祖大寿等人倒是听说过,只是这东西分明便是会燃烧的石头么?如何又被称作煤了?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交与魏大叔和何将军一同来操-办。至于这人手么?可跟祖大乐将军去要,祖将军,你那些新带回来的百姓们可曾都安排好了么?就在那里选拔出一些人,先充到守城的军校之中。毕竟咱们这次大战过后可谓元气大伤,急需补充人马。余下的人么,便可交付于魏大叔手下听差。只是无论驱役其做什么事情,都应按所劳付所酬,不可拖欠,也应使之吃饱穿暖才是。”董小宛毕竟是苦人家出来的女子,对待这些穷苦人身上的事,自然想得比较多一些。只是没有料到她这番本心之举,却使冰雪城仁义之名远播,更引来无数人远来至此投靠于冰雪城。
等将所有政事处理完毕,这些人这才纷纷告辞离开大堂。而祖大寿却并没有走,相反待众人走出去之后,由自家袖子里取出一份文书出来,双手捧到董小宛的面前对其言道:“夫人请过目,此为那些金银珠宝的详细名列,请夫人过目之后,千万收好,已做它日之大用。如无旁的事情,大寿就此告辞。”祖大寿把文书呈递上去之后,是急忙告辞离开冰雪堂,而这时心也才放下,毕竟这些财物久在自己这里放着,也不是那么回事?这让旁人怎么看待自己?
等祖大寿退出去,董小宛这才展开这份文书仔细观看,却见上面列了许多条款,每一条款都详细记录着,每个箱子里多少多少的金子和银子的数目,外加那些珠宝等物。这毕竟是杜老汉在全城搜刮而来的,可到最后都便宜了冰雪城。自然也怨不得杜老汉要潜入到冰雪城内来。
而此时在陈留城这面,也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大明朝的右歛都御史可法丁忧归返故里开封府,恰巧听到了再离开封不远的杞县和陈留城所发生之事。当即大怒,先把开封府尹唤到自己的府中,对其是严厉的申斥一顿,并且又详细打听这股起义的人马由何处而来?
望着眼前这位大人,开封府尹张远山,不住的由袖筒里取出一块锦帕出来,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腹中不由是安安叫苦不迭,自己上哪里知道这些人,是由哪里窜出来的?记得当时,似乎听说是在那个名唤作李信的身上引起来的。
看着眼前这个短小精悍,面色黝黑,而双目却烁烁放着光芒的史大人,张远山就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心里对着那些起义百姓可谓恨之入骨,什么时候起义不好?非得等这位史大人丁忧在家,给我找事。
“大人,下官听说此事是经由那个李精白之子,名唤李信身上引发而起的。是其私自开仓放粮,从而获罪于杞县,被押入大牢之中。后来,来了一个叫唐枫的恶人,蛊惑起百姓们砸了监牢,救出了那个李信又攻打下来县衙,斩杀了那杞县知县。后来,不知因何,又率众拿下了陈留城。事情便是这么个经过,至于内中详情,恕下官不得而知。”张远山话说至此,头上的冷汗更是往下流个不停,不住偷眼望着,坐在上垂首的那位大人,在就听说这位大人深得圣上眷顾,也敢在朝堂之上当面指出朝廷弊端。这一次,看来这头上的这顶乌纱,很有可能要戴不牢。
“哼,你倒做的好父母官。此事当在开始之际,便即派重兵将之剿杀。你可到好,非得等盗贼势重之时,无法掩盖此事,这才上表与朝廷,还将自己身上过错推个一干二净,将所有事情都推到那杞县知县身上。还不是因其已死,你便可来个死无对证可是?”史可法说完,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盯在张远山的脖项之处,似乎在衡量着在那里开刀比较好。
“大人,非是下官要掩盖此事,实在是当时见那些贼寇陈兵于陈留城,下官担心开封有失,只得把所有兵力都调回开封以防贼众来犯。而之所以上表晚了,也是下官想先想条计策出来,把这些贼寇剿灭掉,此举也是为朝廷分忧解难。还望大人明察。”张远山说到这里,不由摸了摸袖子里的那张银票,心中犹疑着,该不该把这一万两的银票贡献出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金屋藏娇
第一百一十五章“呦,这么说本官倒是屈冤忠良了。也对,本官此时应是丁忧在家,守孝三年不问政事才对。怎么好自作主张插手你开封府的事宜?不过你也知道,眼下这河南前些日子大旱,如今又是天祸不断,这起义的人,可不光是这唐枫一拨人,听说还有一个罗汝才等人如今正转战南北,誓与官军决战到底。这些所谓起义的乱民贼众们,只有发现一处,便剿灭一处。免得将来贼势重,便再也拿之毫无办法,只可任从。张大人你久任外官,当对此事应了如指掌才是,眼下这河南境内和陕西等地,老弱填委沟壑,壮者展转就食。这些流民势必都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如不早日想出办法将其安抚下来的话,将来可就难说了。”史可法说罢,便将身子靠与太师椅的椅背之上,头往上扬起来,双眼也就此闭上,只有手指不停地轻轻敲击着扶手。
一声声咚咚声,似在撕扯着张远山的心。张远山如今也明白,这大明朝各地尽是农民揭竿而起,起义者均是由这些流民构成,而如今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似有星星之火燎原之势。自己本来打算的,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最后大不了,自己是挂印封衙而去。这几年在这任上积攒起来的银钱,也足够自己下半辈子了。可如今,这史可法却忽然返回家乡丁忧,这在想胡混日子看来是行不通了。
捏着袖子里的那张银票,心中不由转过念头又思索道,如当真把这银子奉送上去,这位史大人会不会就此罢手?最后我好他也好,双方闹个混合乐呵,就将此事轻轻揭过去?可听传闻讲这位史大人,可是一位难得不爱钱财之人。若是果真把这银子往上一送,他在询问这银子由何处而来,最后就吃不了就得兜着走。
思来想去,张远山还是把银票收回袖筒之中。定定神,开口对着,似乎正在闭目养神的史可法询问道:“下官眼下实是方寸大乱,不知当如何才好?还望大人能与下官指一条明路出来,下官当感激不尽。”说完了,是站起身子,对这史可法恭恭敬敬的大礼参拜下去。
史可法此人也有一处弱点,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眼见着张远山面容悲戚,嘴中也尽是哀恳之词,不由心也软了下来。便支起身子,急忙伸出双手将张远山搀扶起来,示意其落坐一旁。
又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与张大人送壶好茶上来,张大人,如今此事尚不算太晚。只是你需依从我之计,保准能大破陈留城活捉住那些匪首,还开封治内一个清明。只是不知张大人肯不肯听我的话呢?”说完了一双小眼睛,闪过张远山的面庞,盯在了张远山身旁地上。
张远山倒是对此,并不曾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听见史可法的问话,急忙又要站起身子来回话。却被史可法伸出手来虚拦住了,示意其可坐下回话。便又坐下,弓着身子,对着面前这位身高不满五尺的大人回应道:“下官一定全听大人的,请大人尽管明说便是,下官一定极力去办。”说罢,望着对方,心中却依旧打着鼓。
“嗯,这还算不错,我打算明日一早你我化下妆,进入陈留城去接触一下当地的那些乡绅。因为这些流民起义,无非是因为缺穿少食罢了,而眼下各地府衙粮仓无不是空空如也。想那陈留城即使有粮,也是绝不会太多的。而这些起义流民还想借此机会扩充队伍,那只有去找那些乡绅们去借粮还有银子,你试想,有那个乡绅肯真心实意的把自家东西奉送给流民?所以我便想进城去找他们,看看能否与之来一个里应外合?免得劳动大军去攻城破寨,而这陈留城也不会是那么好攻下来的。怎么样?张大人可有这个胆量,随本官走这一趟?”说完,史可法看着对面这位张大人,见其身体似乎在轻微颤抖着,不由晒然一笑,心中对于这种文官是厌恶至极。
没想到最后这史大人,竟是让自己陪着他一同前往陈留成,去见那些乡绅们。这若是被那些贼寇知晓了,自己与他还能回得来么?可看史可法那架势,自己若是不答应与他,那自己眼下,也绝计好不到那里去。
最终把心一横,可心中把这史可法的祖宗十八代上的女性,是逐个问候了一遍。张口答道:“下官定与大人一同前往陈留也就是了,大人,既然事情已然定下来了,那下官也就此告辞,回去准备行装,明日一早来大人府上好于大人一同出发。”说罢,这便站起身,给史可法行了一个礼,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张大人,你似乎忘了一件东西吧?这地上的银票可是你的?”史可法不掺杂一点感情的声音,在张远山背后阴森森的响了起来,听得张远山觉得腿都似乎跟着哆嗦起来。
慢慢回转身子,见史可法一只手中,正拿着自己的那张要命的银票,在自己面前晃着。急忙低声道:“这件东西确实是下官的,是下官想…………?”张远山的话刚说出一半,忽听得对面史可法对其冷笑道:
“张大人到真是真人不露相呀,这一万两银子的银票,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但不知张大人一年下来的官俸又是多少呢?而且,这种银票似乎只有京城的钱庄才能通兑出来。看来张大人一定是有不少的钱财寄放在那里?”说到这里,这史可法的面容变得越发可怖起来。
望着眼前这位大人,情知自己若是一个回答不好,自己这宦海生涯就此打住不说,还有可能被其参奏一本,而上面那位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圣上,正愁没有银子入库呢,如今一方面惩治了贪官,落个好名声。一方面得了钱财,充入国库好能用在急需之处。而自己最后是一个什么结局,已经是十分清楚了。
忽然心中不由一动,张远山一双眼珠转了转,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急忙对着史可法言道:“大人屈枉了下官了,这一万两白银,非止一人所出,乃是我开封府乡绅和我凑起来的。本打算着拿着银子去江南买些米回来,也好赈济灾民。可还没等去办呢,大人就找下官来府上问话,还幸亏大人拾得此银票,否则这要是下官将之弄丢了的话,下官那可真是百死莫赎呀。”话说到此处,张远山不禁双眼湿润起来,看其表情,到似乎真是这么回事。
看着对面这开封府尹这一番造作,史可法越发的觉得其令自己感到厌恶。只是对于他这番灵动心思,和这只巧嘴,倒真是不由的自己不对其佩服。便把银票塞到张远山的手中,语气和缓的对其宽慰道:“张大人有此忧国忧民之心,实乃明朝之幸百姓之福呀。既然张大人还有要事在身,那本官就不留张大人了,来人送张大人出府。”说完了,是起身就往后堂而去。
张远山如同尚在梦中,没想到自己扯了一番谎话,居然就当真蒙混过关了。要这么看,这史可法也不怎么样么?怎么皇上还对其另眼看待呢?管他呢,明日事明日说,今天既然安然无事了,自当去庆贺一番。想到此处,是匆匆忙忙的拔腿就出了史可法的府邸,去往开封府一处偏僻的街道上,那里有自己刚刚为一个女人买下来的一处房产。谁让自己的正室太过厉害呢?不得不采取金屋藏娇之法。
而随着张远山出了史可法的府宅之后,有一个头戴着斗笠的人,也从史可法府宅的侧门出来,四下看了一下,是直奔着一个方向就走了下去。看其身高和背影,竟似乎是那位史大人?
一顶青花小轿径直穿过无数条街巷,来到了一处院落门前。轿子往下一顺,轿子里的人便轻轻走了出来。到了门前,轻轻扣打着门上兽环,随着清脆的铁环声响起,院子里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院外何人叫门?莫非又是哪个泼皮无赖?我家老爷说话间便到,劝你等速速离开此地。”
听到这脆生生的如同黄莺一般的声音,张远山就感到心情,都为之轻松不少,头上阴霭顿时一扫而空。憋着嗓子,对着门里轻声叫道:“小乖乖,是老爷我呀,你莫非连老爷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说完了,是侧耳倾听着门内的动静。
可门内那女人听了张远山的话之后,却就此没了声音。张远山却不知道,此时门内正有两个人,正在手忙脚乱的穿戴着散扔在地上的衣袍。
其中之一,是一个长得十分妖媚的年轻女子,正是张远山最近新讨回来的妾室。而另一个是一个年轻男子,此时正慌里慌张的往身上胡乱套着衣服,只是越忙越出错。
等了半晌,却并不见有人来开门,张远山不由有几分惊疑起来。要知道这个小妾,乃是自己由开封府里的得春楼里赎回来的。自己最爱她那副妖媚样子,这才不惜血本,买回来妖给自己一个人看。
可这么半天不来开门,莫非是她按耐不住性子,最终重操了旧业不成?张远山就感觉到自家头上的帽子,似乎正慢慢变得绿油油起来,越发的急躁起来,抬腿就狠狠踢了两下院门,对里面狠声喝道:“你个死狐媚子,敢不是背了老爷我又偷了人不成?怎么还不见来开门?”说着又是连着踢了几脚院门。
第一百一十六章水性杨花
第一百一十六章[求收藏求红票,中秋快乐]“来了来了,老爷还是这般急性子,就不能等妾身先梳洗一番么?”院子里的那个妖媚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声对着那个年轻男子催促道:“你还不赶快从墙头上翻过去,还在等什么?你不怕,我可怕。你若是将我给连累上了,可别怪我到时候,一口咬定是你翻墙进来无礼与我的。看我们家老爷是信谁的话?”说完了,是急忙将裙裤穿好,将外面裙子也穿上,就急忙推拥着那年轻男子走到院墙边上,令其速速翻墙过去。
“呵呵,你这女人,可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帐了?人常言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今儿看这句话果真是不假的。不过,你也不能让我就这么走了吧?实话说,最近我这手头可又没有银子花了,原先可竟是我去得春楼去给你捧场去。如今,是不是你也回报我一回呀?”年轻的男人一边说着,一面将一条腿跨过墙头,就此坐在了墙头之上,脸上一副你不给银子就不走的架势,双眼盯着下面这个有些手足无措的女子,微微的笑着。
“好吧好吧,没见过你这般的人,居然如此小气吝啬。我这里只有这五两银子,你要便要,如果不要就算了。”女人说着,由身上摸出一块银子来,托在掌心,递到骑在墙上那个男子面前。
“好了,我如今也真是手头有些紧凑,本以为打下了陈留,能闹两个钱花花,可他们居然对城内秋毫无犯。也真是弄不懂他们,前两天听家兄跟那个人说,要去那些乡绅家中去拜访一下,如今恐怕都已经递过帖子了。等他们拜访过后,我也就有了银子了,到时再来找你耍,你若喜欢什么?我到时送与你,好了,我先走了。”男子说罢,是翻身跳入隔壁院落之中,就此扬长而去。
这个女人这才摇摆着柳腰,婀娜多姿的走到院门之前,伸手拉开了门。可冷不防门外一脚踢了过来,正踢中女子小腹之上。女人一个站立不稳,顿时跌倒于地。
这个女人一倒在地上,顿时一双晶莹剔透的纤纤玉手,便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小腹之上,身子在地上翻滚着,嘴中凄惨无比的娇声呻吟着。听这声音,倒似乎不是被刚才那一脚踢伤的?相反那一脚,倒踢出了这个女人的高-潮一般。
眼见着眼前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粉面之上哭的是梨花带雨,张远山的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急忙一把将之搂-抱到自家怀中,轻声对其询问道:“我的乖乖,方才是我性子急了一些,这才踢门,没曾料到,你却在此时来给我开门。怎么样?可让老爷吩咐人,去给你找一个郎中来看看?”张远山说着,便一脸关切的神情,望着眼前这个女人。
“老爷,你摸摸我这胸上,都被你踢紫了。”女人说着话,便拿过来张远山的一双老手放在自己的胸上,示意其给自己轻轻的抚摸一下,好让自己能好过一些。只是张远山这一脚,明明踢中的是小腹之上,转眼就变成了上面那一对雄伟奇崛的双峰之上。
女人被张远山这一番揉-搓,很快嘴中就咿咿呀呀起来,不由自主地伸过一对洁白无暇的双臂,环过张远山的脖颈,在其耳旁吹气如兰的轻声低语道:“老爷你都有好长一段日子,没来过我这里了,妾身对老爷甚为挂念。如今,今天好不易到了妾身这里,先让妾身给你去弄几道小菜尝尝,今夜老爷就在妾身这里歇息了吧?好么老爷?”说着,又晃了晃张远山的脖子,一双能滴出水来的眼睛,盯在张远山的脸上,等其回答自己的问话。
“好吧好吧,我今夜就歇在你这里,只是,我从没听你说过你会做菜呀?”张远山说完,用一双怀疑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个靠在自己怀中不断撒着娇的女人。
“老爷你又小瞧妾身,我不说,可并不等于我就不会做吧?只是每一次老爷来去都十分匆忙,似乎与妾身在一起,就只是为了男-欢-女-爱一般。妾身就是想给老爷做一顿可口的饭菜,那也办不到呀?如今老爷既然能在妾身这里留宿了,自然就能品尝到妾身的手艺了。”这个女人说罢,便由张远山上的身上站了起来,这就要往屋里走。
可张远山的眼睛,不经意之间忽然扫了一眼地上。顿时眼睛瞪得溜圆,站起身子走到院墙旁边。在墙边拿起一只男人的鞋子来,转过身看向正待要走进屋内的那个女人脸上。
女人将将要迈进门槛内的一只脚,顿时便停在半空,接着又慢慢缩了回来。面上只是稍稍的略微征仲一下,接着又转换为满脸不渝之色,对着张远山嗔道:“老爷你这是何用意?莫非是指我偷汉子不成?”说着快步走到张远山跟前,双手插在柳腰之上,瞪起凤眼看张远山如何跟自己解释。
张远山不怒反到笑了起来,用一只手点指着女人,对其言道:“你很好呀,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种勾当来,我来问你,这只鞋是由哪里来的?你可不要告诉我说是旁人隔着墙扔过来的,这种骗小孩子的话,就不要拿到老爷我的面前来说了。”说完了,是一屁股就坐在院内石凳之上,静等着这个女人的回话
“老爷单凭一只鞋,居然就定了我一个私-通之罪,看来老爷的本事倒还真不小呢?就是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被老爷单凭一只鞋子这样的物证给定了罪呢?老爷莫非就这么喜欢听这些事情么?”这个女人边说,边一步步的逼近到张远山的跟前,怒目瞪着张远山,真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
张远山也毕竟叫不准这件事情,但是出于男人的自尊,总不能自己金屋藏娇,到头来却方便了他人。只是对于这女人的伶牙俐齿,却受教了,真不愧是得春楼里出来的头牌姑娘。
“这个么?只是这只鞋,你又当如何说?”张远山虽然说不过她,可手中却有一件铁证,便递到了女人的眼前,看她还有话说?如果果真理屈词穷,自己在慢慢问出,究竟是哪一个野男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老爷说得真是越发的可笑,这只鞋子,就是隔壁的吴老二扔过来的,他因见老爷总不在我这住,便总想调戏与我。适才听说老爷到了,便故意扔过一只鞋子来,从而让老爷以为我与他有什么扯不清的事情。”这个女人说完了,一把夺过张远山手中的鞋子,随手便扔到了隔壁院中。
张远山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如何就这般无耻之极?莫非真是自己冤枉她了不成?
正当院子里这一男一女,这么大眼瞪小眼之际,忽听得院门被人擂的山响。本来就一肚子气的张远山,听见这般敲门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对着门外喝道:“门外哪个畜生,敢在老爷我的门前撒野,还不给我快滚。”喊完了,多少觉得这胸中稍微顺畅一些,正待要站起身去门口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晓事理?
可就听得门外一个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张大人好大的官威呀,莫非张大人素常眼中见到的都是畜生不成么?家里也是这样么?”听这声音,正是史可法站在门外。
这几句话,顿时把张远山给唬了个魂飞魄散,差点吓得晕死过去。连忙挣扎着站了起来,多哩哆嗦的走到门前,伸手把院门打开,还没等看到人呢?就急忙跪倒在地,对着前面急声言道;:“适才是下官家中有些琐事,闹得比较郁闷,这才口不择言,还望大人能见谅则个。”说完了是低垂着头,等着史可法开口。
“哼,你倒真是不赖呀?外面那些人闹得如此厉害,而你居然过起了金屋藏娇的日子。不错不错,真不愧是大明的干良能臣呀?不过,我带来一个人,估摸着你兴许很想认识一下。来人呀,把那个人带上来,给咱们张大人认识一下。”史可法说罢,把身子闪开到一边。
就见身后几个校尉架着一个年轻男人走到近前站住。张远山见到眼前这番情景,不由感到了有些疑惑不解。想开口问问史可法此人又是谁,却又不敢,生怕对方在对自己一顿枪里夹棒的呵斥。
“你大概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吧?不过,你看看他的脚上,可是否缺少了一只鞋子?你就会明白此人究竟是谁了?如果你还是不明白,那就去在问问你那位如夫人。”史可法的语气之中带着一种戏弄之意,可张远山早已听不出来了,此刻的他就觉得头脑之中轰鸣作响,双目如赤的瞪着眼前那个女人。
“你果真背着我做出这种勾当来,你这个贱人,既然你如此喜欢过这种日子,那明日我便将你充作营妓去。”张远山咬牙切齿的对着面前这个女人言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得陇望蜀
第一百一十七章[祝各位书友中秋快乐,求收藏求红票]这女人一听说张远山居然要把她卖去充当营妓,粉面顿时为之一变。她心中自是十分清楚这去当营妓的人。妓有四等,一等宫妓,那是归皇帝个人把玩的。二等官妓陪陪文官们喝喝酒,吟诵一下风花雪月的诗句。三等便是民妓,可谓自由自在,从良的机会甚多。四等便是这营妓了,整日迎来送往者,皆是这群丘八们。而这群人,哪会怜香惜玉的?虽然衣食丰足,生活奢华,但到最后没一个人下场是好的。待年老色衰无人过问之时,便任由其静静等死。即使是花容月貌之时,也是被人随意践踏,无人肯拿其当作一个人来看待。更何况,一营之中将士甚多,且具是粗-鲁之辈,如果当真去了那里的话,谁还能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囫囵个在得出来?
“老爷就原谅妾身这一回吧,妾身今后甘愿与老爷做牛做马,以报老爷这次之大恩。请老爷收回成命,妾身不去当营妓。”这个女人说着,急忙给张远山跪倒在地,连着磕了无数个响头。见张远山把脸转到一旁,急忙往前膝行了几步,一把将其双腿抱住,用自己伟岸双峰轻轻摩挲着。想以此来感化张远山,使之收回成命。
“看来张大人还真是一副温柔心肠呀,也罢,这恶人总得有人来做不是?”史可法说完,迈步走到近前,俯下身子,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见其面容姣好,眉宇之间那一股子妖媚自然而然的透露出来。真是我见犹怜,只是这个女人分明不是安然守家过日子的安分女子,即使没有这一次的事,红杏出墙大概也是早晚的事情。
史可法端详了一阵之后,便直起身子,转身踱到正被几个校尉,仅仅把持着双膀的那个年轻人面前。对其蔚然一笑,开口对其问道:“我在问你一遍,实际你不说,锦衣卫们也早就侦缉到了你的背景和你所住的地方。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可是由陈留而来?你姓字名谁?同来者几人?如今陈留城里面有多少乱民贼众,和多少兵刃火器?你都与我一条条说来,否则的话,不用我说,你大概也对锦衣卫的刑罚早已有过耳闻?”说完了,就等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开口。
可这个人眼珠转了转,却把头一低,是哑口无言。竟似乎认从了对方随便把自己如之何般?看着这个年轻人,似乎还有一份骨气,史可法点了点头,笑了一笑,又转身走到那个女人身旁。
“既然他不肯说,那你便来说说,他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真名叫什么?他又与谁同来开封府的?你若都照实说出来的话,兴许我还跟张大人面前给你求个情,你看如何?”史可法耐着性子,对其问道。
这个女人松开双手,瘫坐于地上。先是看了一眼张远山,见其面上神色晦暗,把头始终扭到一旁,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只得把这根救命稻草系放在这个,身穿白袍身材矮小的人身上,看此人兴许也是一位官吏,如果能将自己收容下来,不再去做营妓的话,那也是好的。
“大人所问之事,妾身倒也知道一些,只是大人,如果妾身真将所有事情和盘端出的话,大人可当真放妾身一条活路走?”这个女人说完了,一双狐媚双眼,不由自主地便给史可法抛了几个媚眼过去。
“你这个女子,竟还不相信本官的话么?本官从来说一不二,说出之话自是算数。我保证你不会去充当营妓也就是了,你且说来听听,要是说出有用的事情来,本官兴许还能赏你呢。”史可法勉强按耐住心头的躁动,不再去看那个女人一眼,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对这女人言道。
女人见史可法如此模样,不由心中偷笑几声,看这位道貌岸然的道学先生,比起张远山来也好不到那里去。便将娇容一正神色肃穆,先在地上缓慢的爬将起来,那副娇柔无力的样子,引得旁边几个锦衣卫校尉们无不是大眼瞪小眼,喉头处一阵咕噜咕噜上下抽动不停。
“此人是杞县人氏,叫李友,听他跟我说他还有几个兄弟。我当初在得春楼之时,他便总来捧场,后来我被张大人纳为外房妾室,我与他便有一阵子不再往来。一直到后来,不知怎么的?他竟寻到了此处,我便又与他重拾旧欢。听他说,他这次跟随着他家兄长,还有一个叫什么唐枫的人?一起巧破陈留城,如今陈留城尽入他们之手,而且前几日给陈留城里的乡绅们逐个的递过了帖子去,让其把家财和粮食尽数缴纳出来,如有不交者,严惩不待。我所知道的就这么些,如还有犹疑之处,你们就得去问他了。”女人话说到这里,便将一只小手,冲着那面叫李友的年轻男子一指。
“哦,不错不错,张大人你讨得好妾室呀。本官此言可不是贬你之词,若不是你这房小妾与他人有所勾连的话,又怎能捉到这条小鱼呢?如今破陈留城便指望在此人身上了。等得回陈留城本官往上递折子,定把张大人列为首功。”史可法这几句话说得张远山面上青红不定,恨不得抬起脚,踢死眼前这个狐媚之极的女人。
见张远山脸上阴晴不定,史可法也便也不再对其软嘲热讽,转过头对着李友问道:“她适才所言,你都听清了?说的可对?”见李友还是不肯答话,史可法却似乎并不着急,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对其问道:“本官只问你,你是想身遭千刀而死?还是得一些赏赐,寻个地方安然度日呢?”说罢,对着一旁的锦衣卫递过一个眼色过去。
那锦衣卫一伸手便拔出秀春刀,将刀刃横在李友的下身之上。看其意思,随时都可一刀下去,把李友彻底的变成太监。
李友本来也做好了准备了,可如今对方竟然要对自己割势。这件宝贝随着自己挑战过不少名楼头牌姑娘,莫非如今就这么去了么?联想到今后,一个人孤苦伶仃无有女人相伴,真莫如死了的好。
史可法见李友还不肯开口,便对着那手中持着刀的锦衣卫一点头,那锦衣卫用刀尖挑起李友的袍子下襟,冰凉凉的刀身,就挨靠在了李友的大腿之上,刀刃还在缓慢的往上移去。
“别割,我说,我都说。”李友额头上冷汗不由往下不住滴淌着,苦于双臂被人牢牢地捉住,无法去护住自己的下身。只得急忙开口对着史可法央求道。
“呵呵,你若是早说,不就不用再费这个事了么?说吧,城内多少个乱民?那个唐枫是有何处而来的?家住何方?你们下一步又要去打哪座城池?”史可法拉过一个条凳过来,先在上面掸了掸,便轻轻坐了下去,等着眼前这个李友一五一十的将所知道的事情全都招供出来。
“自我家堂兄李信私自开放官仓获罪,被下到大牢之中,那个唐枫便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对了,他身旁还带着不少的护卫和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就是他们把我家堂兄搭救出来,又杀了杞县县令,后来又来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自称什么红娘子,说是家兄的红颜知己。打陈留城也只是一时的提议,因大家都想去投奔陕西那些义军去,便想赚些功绩以防被对方看不上,从而在拒绝我等加入。而那个唐枫一直说想把大家都带往北方,一座叫什么冰雪城的地方?大人,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如大人还要将小人变成太监的话,小人对此也没有办法了。”李友说完了,把头一低,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既然这样么?……那本官就信你一回,不过本官还有用你之处,你需将本官带入城内,去指给本官看看,究竟何人是那唐枫?还有,本官给你一包药,你瞅准机会将之下到你们那些流民的灶锅之中。这便记你一大功,待此事完了之后,本官定有赏赐于你。”史可法话一说完,一双小眼睛顿时瞪了起来,盯着眼前这个李友。
“这个?小人答应也就是了,不过,大人能否真的放她这一回呢?”李友说着,用手一指,对面那个还瘫坐在地上的女人。而他眼中却带着一丝戏弄神色,扫了一眼张远山的脸上神情。
“照你这么说来,你是当真喜欢上她了不成?”史可法饶有兴趣的对其问道,眼睛来回的看了看这两个人,心中真是不敢相信,这两个人居然会产生真正的感情来?
“回大人的话,小人如果这次真的替大人办成了此事的话?还望大人能把此女赏赐与小人,做一房妻子可行否?”李友说罢,目不转睛的看着史可法面上表情,心中也是紧张万分。这次自己仗着胆子提出这非分之想,也不知道这位大人和那位大人关系如何?他会不会自作主张答应自己这个要求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 箭在弦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继续求收藏求红票]院中此时静寂的有些阴沉,秋风卷起枯黄的树叶飞旋着落于地上。望着面色同样阴沉似水的这两位大人,李友的心都揪到了一处,不知道这二位,会不会命人就此在院中挖一个坑,就这么把自己和那个凤姐埋在一处?如果要真是死同穴倒也好了,就怕生死都给分开。正待要再度张口说自己说的乃是玩笑之词。
却忽然听见那位,身材矮小身穿白袍的大人对自己开口道:“这件事情,本官可以答应你,但是此女,需等你跟着本官一同办完事情之后,回到开封府才能赐予你,你可愿意?”史可法到是满面正色,语气之中倒也听得出来其十分诚恳。
可一旁的张远山,看着他眼中的这一对狗男女,实在是有些按耐不住,便冷冷的‘哼’了一声,将身子转了过去。只是碍于史可法官职比自己高,又身为御史之职,怎敢得罪于他,如今只有当自己从没有纳过这个小妾罢了。
“那好吧,今夜本官就允许你留宿于此院之中,明日一早,便来找你带本官进入陈留城。今夜你便好好地享受吧,不过,你可莫要打算暗中离开此处,实话与你说,这周围已被开封府的校尉们围住了,一旦你若有个旁的心思,想偷偷溜走,便就地把你剐了。”史可法说罢,看了一眼,那面脸色已变的跟茄子皮色一样的张远山,便挥手令锦衣卫退开,将这个李友放开来,好让其一夜风流之后带众人入陈留城。
正待要走出院落,却看到张远山还兀自直挺挺的杵在院中,不由摇了摇头,对其开口言道:“张大人莫非还要在此给他等主持婚事么?明日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你我还是尽早回府吧。”说完,史可法是自顾自的走出院落,却并没有就此离去,站在院门之前,等着张远山从院内走出来。
悠悠的盯了一眼,那个薄情寡义的女人一眼,最终是无可奈何的迈开脚步走出院子来。紧跟着院门便在身后被紧紧地关上,听着由院内传来的一阵阵兴奋声音,张远山感到自己十分郁闷,并带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但看见史可法一双眼睛还在看着自己,只得自我解嘲道:“这种女人我早就知道是靠不住的,只是可惜了我那白花花的银子了,买了回来却给旁人去用。不过,那个李友也肯定养不住那个女子,最后尚不知便宜了谁?”说完了,对着史可法苦笑了一下,迈着略有些蹒跚的脚步往前走去,连身旁的小轿也不肯坐了。
望着前面那个头发已有些灰白的张远山背影,在听着他话语之中尽是透漏着一股子酸性,史可法对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低声吩咐两名校尉跟在张远山背后护卫着其回返府中,以防城内再有陈留城过来的乱民,万一在半路上对其不利。
望着那一行人渐行渐远,史可法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院子,听着里面那刺人心魄的呻吟声,急忙迈开步子,匆匆忙忙的带着手下校尉和锦衣卫们就此离去。
而院内那两个人,此番却是身上衣袍完好穿在各自身上。四目相对,嘴角都浮现出一抹笑意。“这些狗官,就喜欢听这调调,幸亏刚才我灵机一动,这回不就得了你这个美娇-娘了么?不过,你这个小浪蹄子,还没有真正的做呢,你叫得那么大声做什么?就不怕,在把那张远山的魂给勾回来,不肯把你让与我么?”李友说着,一把将这个女人拉到自己怀内,用力的抱住她坐于自己身上,下面把襦裤撤下去,两方凑于一处。
回到自己的府中,府内家人们和管家听闻老爷回来了,家人们急忙各自忙活起来,管家则窥测着自家老爷的脸色,腹内想该不该将府内今日所发生的一些不好事情告诉给他?而府内的大夫人听说老爷今日这般早的回来,也催丫鬟来唤他进内宅去一起用饭,也好能跟老爷好好聚一聚。
心烦不已的张远山,对府内诸事是一概不理。将自己关在书房之内,闷闷坐着,想着今日所发生这场堪称离奇之事。心内更加觉得堵得慌,正在此时,忽听得书房外有人在轻轻拍打房门。
“门外何人?老爷我今日没心情理会府内这些闲事,快于我滚远一点。”说完了,眼睛往桌上望去,想寻一件东西好往门上砸过去,吓走书房门外的人,免得惹自己心绪烦乱。
“老爷,我是小翠,夫人让我过来唤你过去与她一同用饭。”门外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进来,听其声如见其人,听见这一声,张远山的眉头不由轻轻舒展开来,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来。
“哦,是小翠呀,老爷这里十分杂乱,你速速进来帮老爷我收拾一下,待我先去后宅找夫人一同用饭。”说完这几句话,张远山轻轻闪到门后躲了起来,单等着小翠进来。
书房的门被推开来,一到倩影走进书房里来,可一进来,却不禁一愣,竟然发现房内无人,自家老爷如今竟不在屋里?那适才与自己说话的又会是谁呢?正胡思乱想着,忽感到身后有人欺近自己身后。
不等小翠明白过来,早被张远山一把将之牢牢地抱住,是就势往书房床榻上就拖去。小翠既不敢十分反抗,可也不敢轻易的就此顺从于老爷了。毕竟,听府里传闻讲,从前府内有一个丫鬟就是因为与老爷偷腥,被大夫人捉个正着。那个丫鬟当即被夫人喝令家人给打死了,尸身就被埋在后花园之中。
如今自己也陷入这场麻烦当中,当真是欲哭无泪。只得边抵抗着张远山的一双禄山之爪,边低低声音对其哀恳道:“老爷莫要如此,小心夫人知道了会把奴婢给活活打死的。”说完,双手招架着对方,不容其把自己衣裙扒掉。
“夫人她管得了老爷我的事情么?今天老爷我一肚子火气,就拿你先飒飒火罢了。你若识得老爷的情谊,明日便抬举你一个侧室名份如何?到时候你也可以使唤丫鬟和婆子们。”张远山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边极力的劝说着小翠从了自己的意,一边胡乱的往下扯着衣裙。
听见这一番话,小翠心里真是感到一阵透亮,有哪个丫鬟不想与自己的主母平起平坐呢?想到此处,便低声对张远山问道:“老爷说得可都是真的?可莫要欺哄奴婢呀?”一头说着,手略松了一松,早被张远山得了势,把其衣裙尽都扒下,身子往上一伏,便大开大合起来,小翠没经过人事,那里识得此番疼痛,只得蹙着眉头强自忍耐。
好在张远山年岁毕竟大了一些,不久便不再动弹。小翠慢慢忍着痛爬将出来,穿上自己的衣裙,正待要将头发盘起来,可忽然听得书房窗户外,有一个女人声音冷冷说道:“怨不得老爷久久不致,原来竟是被你这个小狐媚子给迷住了。来人呀,把她给我拖出去照实的打,完事之后,依着前面的法子处理了也就是了。”说完是径自转身而去。
小翠顿时吓得面容惨淡,急忙望向还在床榻之上躺着的张远山,想着他能救得自己一命。可就看张远山双目如同痴傻了一般,只是盯着自己,却并不开口说出一句话。
听着离自己书房不远的地方,传过来的那一声声撕肝裂肺的惨叫声,张远山却对此无动于衷,也并不是不想管?实在是因为夫人的娘舅势力太过庞大,自己也只可忍气吞声。
天色渐明,一夜不曾睡好的张远山,胡乱的洗过一把脸,便逃也似的出了府门,直奔着自己那所金屋藏娇之地而来。
离着老远,就看到那院门跟前站着十几个锦衣卫和校尉,当中一人,正是史可法。急忙加快脚步走到近前,对其拱了拱手,勉强笑道:“大人来得怎这般的早?莫不是怕那李友半夜脱逃了不成。”说完,张远山便察觉自己后半句话,似乎说得有些不太妥当,明显是有意嘲讽与对方。
“哦,他么?倒是没有脱逃,只是张大人这双眼睛周围怎么都变黑了?莫不是昨夜一直心疼小妾不成?”史可法倒是说话不算十分客气,直接便给张远山回敬过来。
听了这几句绵里藏针的话语,张远山真是更加觉得愤懑之极,对于这位上官,自己恨不得一把将之掐死才好。只是嘴中还是笑着说言道:“大人真是喜欢说笑,此刻天色已然不早,可是否将房里的一对鸳鸯招呼起来,咱们也好赶路了。”说完,一双眼睛往院门处望去。
可张远山的话刚一落地,就见院门往两边一分,那个李友是满面笑意,精神抖索的走了出来。一走到院门之外,便先转身对着院内喊道:“娘子可安心在家等我回来,我与大人们去去就来。”话说完了,转头对着史可法笑道:“多谢大人玉成李友这桩婚事,李友今后任凭大人所差遣。”说完了规规矩矩的跪倒在地,给史可法磕了几个响头。
史可法倒也不拦着他,任由着他磕过了头,这才也笑着对其言道:“你知晓就好,天色已然不早了,还是尽快的上路才是。”说完,看了一眼张远山身上所穿的衣袍,不仅摇了摇头。
第一百一十九章瞒天过海
第一百一十九章[哭求收藏求红票]张远山见史可法望了自己一眼之后,却紧跟着便摇了摇头,不禁心下又发起虚来。沉吟片刻,在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仗着胆子对史可法问道:“大人可是下官身上衣袍穿的不对么?”问完不禁又低下头来,仔细打量打量自己身上这件织锦绯色丝绸衣袍,并无不妥之处。
“呵呵,非也,只是张大人身上穿的这件衣袍,太过于华丽罢了。我这次进陈留城可并非是去城内游赏观玩,去那里当处处留意低调行事才可。如像张大人这般招摇过市的话,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只怕刚一进城,那个唐枫就会已经知晓你了,哪里还谈得上去办什么事情?”史可法说罢,盯着眼前这位身子显得比较富态的张远山,脑海之中不由闪过一个念头出来。
“那既然如此,请大人在此稍等下官片刻,下官去去便来。”说着,张远山是转过身就想往回走,好去换过一套粗布衣衫,以免惹得这位史大人心里不痛快,在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张大人你且等等,本官现在有一个更加绝妙主意。莫如,你我装扮成行脚的客商。你是掌柜的,而我便是你的跟班兼打杂。这几个校尉么?干脆就扮成行脚的脚夫,与我等挑着担子,到时跟着李友一同进城。来人,你等立刻去寻些担子来好充作行脚的脚夫。”说着,又对这张远山上下打量了一番,史可法这才点了点头,挥手令那些已经换好了一身粗布衣衫的校尉们速去在换过身上的衣衫,自己则是背着手,在院门跟前来回的踱着步子。
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小巷头里有七八个挑着担子的人,脚下快步如飞的赶了过来,等走到了切近,正是那些校尉们。只见这几个人,是人人挑了一担子酒瓮。虽已是金秋时节,天气也略微寒冷些,可就看这几个人,人人是一脑门子白毛汗,到了两位大人跟前放下担子,急忙各自取出一块锦帕来,擦拭着头上的汗水。
“嗯,这扮相倒是都还算不错,只是,你等手中这又是何物?有哪一个行脚的脚夫,能拿这样的东西来擦汗?”史可法说完,扫了一眼众人放在地上的那十几坛子酒,真是有些对此无语。有哪一个做生意的人,会挑着十几坛子的酒水出来与人做生意?似乎这酒水在各地来说都不是紧缺之物吧?
可如今要是再令他们去换个东西来,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也是耽搁不起的。史可法最后只得作罢,对着身前的李友和张远山言道:“张掌柜和这位李兄弟,咱们是不是该走了?”说完了是主动退到后面那些,由校尉们改扮而成的行脚脚夫身旁,就等着前面这位张老爷吩咐,大家好就此赶路。
见史可法十分谦卑的退到后面去,倒让张远山大大松了一口气,可又联想到让一个上官于自己当仆役,似乎于理不通,转过身望向后面,正待要与其在礼让一下客气几句。
可就看到后面的史可法对自己摆了摆手,随着又挥手示意其即刻启程赶路。张远山也不敢磨蹭太久,急忙清了一下嗓子,对着众人吩咐道:“来人呀,即刻启程赶路,莫要再延误了时辰。”说完了是迈开脚步就先头里走着,身后众校尉急忙各自挑起担子来,仅仅随在其身后,而那个李友倒也识趣,故意落后张远山半步,就那么坠在他身后,到似一个长随。
开封离着陈留城不算太远,出了开封之时尚是上午,日头偏中的时候,大家伙已经望见了陈留城的城门。张远山停下了脚步,抹了一把汗,看了看那前面的城门处,就见门前站着十几个流民打扮的人,正手提着刀枪站列两旁,当中一个人,正在盘查着出城入城的百姓们。
看到这里盘查的如此严密,张远山心中不由生出几许懊悔之意。生怕被对方看破行藏,自己这些人可就都得交待再这里。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向跟在那些脚夫身旁的史可法。
却看到史可法把眼睛对他一瞪,接着又对着他努了努嘴,示意其立刻往前去。张远山无可奈何之下,幽幽叹了一口气,把心一横,是迈步就往城门这而来,身后的那个李友,大概也生怕在城门这里出事,就急忙往前紧赶了几步,与张远山并肩一起往城门这走。
“站住,由哪里来的?”站在城门正当中的那个流民说着,一伸手便拦住了张远山,一边瞪起双眼上下看了看眼前这个胖子。倒没有看出有何不对之处?正要吩咐人再检查一下此人身后的那些酒坛和脚夫们。
却见从这个胖子身后转出一个人来,走到他的跟前,高声对其喝道:“刘老三你在这里拦住我的朋友做甚?莫不是想敲诈一些钱财不成?等我回头将此事禀报给大首领知道,让他来好好治一治你们这些人,看你等下次还敢不敢如此胡为?”李友说完这几句话,便作势要进城内去将此事回禀与大首领知道。
虽然知道李友这小子是睁着眼说瞎话,这些人也根本没有收取过往之人的钱财。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这李友又是那个李岩的堂弟,其当真去这么一说的话,那大首领会听谁的话,当一目了然。
“这不是李首领么?呵呵,小的这也是奉命行事罢了,还望李首领莫要见怪才好。这几位既然是李首领的好朋友,那就不用在检查了,几位快请入城吧。呵呵,以后还请李首领在大首领面前能多加提携小弟。”刘老三满面陪着笑的,对着李友说着小话,一面急忙对着身后流民们摆手,让众人将路闪开放张远山诸人进城。
“好说好说,前几天我听家兄与我说,大首领有意建一个骁骑营。只是兄弟你会不会骑马呀?若会的话,我就在家兄面前举荐与你,让你进入骁骑营里,日后也好能混个好的出身。”李友随口胡勒出的这几句话,到令眼前这个刘老三听的是喜笑颜开,恨不得当即给李友跪倒在地磕上几个响头。
“多谢李首领如此有心,如他日,小弟果真能进入骁骑营里讨个出身的话,小弟定不忘李首领之大恩。李首领快请进城吧,看李首领这一路定是辛苦异常?早点进城寻个好的勾栏院耍耍,也好能解一解这一路的寂寞和困扰不是?”刘老三带着满面猥琐的说完了这几句话,便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就你小子,成天想的尽都是这风花雪月的勾当。我还需进城去见大首领,将所探访到的事情对其回禀一番。刘老三,等回头我去寻你喝一杯水酒。”李友说完了,急忙跟在史可法等人身后匆匆忙忙的进了城内。
等一进到城内,几个人心中最急得便是寻个地方,把这些担子随手都扔掉。几个人如今待得地方,乃是陈留城中的一处废弃很久的城隍庙宇。这座城隍庙如今山门崩塌,廊柱倾斜,青石台阶上染着青绿色的苔藓。庙宇当院之中杂草遍地,狐鼠出入不惧生人。这里倒是一个隐身密踪的好所在。
“张大人,接下来的事情,还需由你继续出头去与城内乡绅们一同筹谋,我等随在你的身后也就是了。不过,李友你今夜能否带本官混入你们的府宅,并将那个唐枫暗中指与我知道?”史可法坐在一块青石台阶上,对着对面那个正在庙里四处转悠的李友沉声喝问道。
“大人但请放宽心,小人自会把大人安全的带进府宅去,指望大人莫要忘了小的与大人所约之事才好?”李友犹自有几分担心的对着史可法回应道。
“这点你敬请放心,本官所应之事无不是板上钉钉的。张大人你此刻便先带着几个人,出门去见见那些陈留城内的乡绅吧?咱们不可久滞与此地,以免夜长梦多,从而走漏了风声那可就不太妙了。”史可法对着李友说完了,是转脸便又对着正坐在一旁石鼓上的张远山吩咐道。
“是,史大人。下官这就带着人去与城内乡绅们见个面去。只是,大人咱们是不是还是在此地汇合?”对于这一点,张远山十分担心,生怕自己忙完了,可等回来之时,这个地方在一个人影皆都不见。
“那是自然的,你尽管放心的去也就是了。”史可法说罢,站起身来便走入庙中。身后的张远山又盯了一眼庙里那个白袍背影,只得泱泱不快的带着人出了破败的山门,去拜访城内的乡绅们。
等着张远山带人离开了,史可法这才转过身,对着庙外低声喝道:“所有的人可都潜入此地了?”随着他话音方落,与庙前庙后闪出不少身穿黑衣之人,个个手持单刀和一把弩箭,侍立与其身前,待这位大人传下军令。
第一百二十章暗度陈仓
第一百二十章[求收藏求红票]“你等于前一日潜入城内,可有任何发现?那个贼首唐枫等人可都见过了么?”史可法望着下面这些由锦衣卫改扮的黑衣人,声音低沉的对着他们问询道。对于一旁站着观望的那个李友,则是丝毫无有隐瞒之意。
“回禀大人,那匪首唐枫我等素来并不曾见过,只是那个李岩倒是常常地见到,因其这几日时常走街串巷的去拜访城内那些乡绅。”其中一个面上罩着一层黑纱,身子瘦削的黑衣人走到近前,对着史可法抱了抱拳回禀道。
“嗯,那你等继续留神观察其动静,等着一旦破城之时,便速将这些匪首一网成擒。你们眼下还是去埋伏予贼首宅院附近,但不得被其有所察觉。”史可法说完了,便令这些黑衣人退去。
等着众黑衣人走了,李友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方才这些人在这里之时,他时时感到后背都发凉,目光更不敢接触到对方犹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就感到由这些人身上,散发出一股子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气出来。
“李友,你见过那个唐枫的,你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可贪财可好色乎?”史可法走到李友跟前,盯着他,开口对其询问道。身后的那些脚夫们,则是开始简单的将这座破败的庙宇是整理一番。弄出一处,可供史可法暂时休歇的地方,又有人出去,到附近街摊之上给买来吃食。因尊史可法的嘱咐,不敢过于招摇,只得一切从简。
见对方堂堂大明御史,居然也肯栖身于这破败的小庙之中,吃那些自己都不愿意吃的粗食。令这个李友也是对其感到十分敬佩,只是可叹,大明似这般的官吏实在是太少了。否则的话,有哪个人愿意拎着自己脑袋造反。
听见史可法的问话,李友稍微的愣怔了一下,对于这唐枫自己素常倒是经常可以见到,可对其也只限于表面上的了解。对其个人的喜好,自己倒还真不是十分清楚。
思量了半天,李友才犹疑着开口言道:“回大人的问话,这个唐枫倒也可称为一个比较奇异之人。此人没见有什么十分明显的喜好,吃饭于大人眼下这般,倒是十分相像。至于女人么?倒有一个女人女扮男装时常随侍在他的左右,可并不见其十分贪恋于女色。金银珠宝等物,更是在其眼中视若无物。除了每日清晨,必早早的起来练过一趟拳法以外,便终日处理政事,不见其与人饮酒作乐。要非要说其有什么喜好?倒也不是没有,而且这喜好十分特别。”李友话说至此,却卖了一个关子,不往下说了,拿眼睛瞅着史可法等其接一个下句来,自己也好在他面前卖弄卖弄。
见其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史可法看在眼中,好悬没抄起一块石头扔过去。极力的压制着心中对其的厌恶,勉强对着李友笑了一笑,这才问道:“那这唐枫到底有什么喜好呀?莫不是他专喜龙-阳不成?”史可法话说到这里,双眼不由往李友的后臀之上扫了一眼。
见史可法往自己后身上望过来,李友只觉得后脊柱上麻痒痒的,一直延伸到下面,似乎到让史可法给说对了一般。不由咧开嘴苦苦的一笑,心中思付道:‘这位大人可真是高,就连这骂人都不带脏字。’见史可法面上已然显出不悦之色,心知自己有些过了。便急忙开口道:“那个唐枫的喜好,便是专喜欢结交与人,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养马贩驴的,都喜欢与其攀谈一番,而后欢迎对方去什么冰雪城入住?如今这唐枫便跟战国时候的孟尝公一般,整日招人来府上交谈并且款待,如今也有不少人做了他的食客,为其出谋划策,善武者还为其训练亲兵卫队。”李友说到此处,便停下不再往下说了,可在看对面那位史大人,一张脸已经变得跟煮熟了的螃蟹一般,怒目瞪着自己。
“大人,这个,小人只是将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与大人听,并无替其粉饰之言,如小人哪里话说得不对,惹得老大人不高兴了,还望大人莫要挂记于心。”李友急忙在史可法面前辩解道。
“哼,只是一个流民罢了?居然还敢比上春秋战国的四公子来,当真是好笑的紧。李友你也坐过来,与本官一同用饭。等天色渐黑之际,便带着我进入你们那首领的府宅之中,到时候见机行事。”史可法说罢,拿过一张大饼,卷起几块碎肉放入嘴中就此大嚼起来。
见眼前这位大人,一副文官武像的模样,单手持饼倒也吃的畅快。李友也似乎受到了感染,也学着史可法抄起一块饼卷上几块碎肉,也跟着鼓动起腮帮子,倒觉得今日这顿饭,比每日所吃的饭,竟还要十分的香甜。
入秋的夜,黑的总是十分的早,一道月光铺设在青石台阶上,泛着白色的冷意,直冷到人的心里。废弃的庙宇大殿之中,早已升起一堆火来,几个人围拢在火堆旁,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该走了,李友你可想出,今番回去如何对他们说了?”史可法对这个李友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生怕他再语言上露出破绽来,在被对方追根究底问出实话来,那他这一番心血可也就付之东流了。
“请大人放心,小人总是换常就自己出去十几日,并没有人注意过小人的离开。这次想来,也绝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说完了,李友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胳膊和腿,这便预备带着史可法离开这座破烂不堪的城隍庙。
听见了李友这么一番话,史可法对此倒也颇感无奈,事到如今也只得听从他的说法。便也站起身子,随在李友的身后往庙外走去,只是远远的在那一处荒凉地方,慕然出现两道黑影,分别坠在这二人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陈留城内最大的一所宅院门前这才站住。史可法抬头望去,就见院门斗山檐之上,分别挑着四盏气死风灯,随着夜里的秋风不停地来回晃动着。在台阶前面,分别站着八个腰下挎着刀的流民模样打扮的人。不用问,这定是门前守卫,只是无一人身上披着甲胄或者是穿着崭新的军衣,这倒显得有几分寒酸。
“嗬,这不是李二公子回来了么?这几日没见,可是又勾搭上了,谁家的媳妇或者夫人了?”门口站着的几个流民当中的一个小头目走上前几步,一面瞅着李友,一面与之讲着玩笑话。
“怎么?莫非你羡慕我不成?那等下一次在有这等好事,我便叫上你同去,只是你得做好准备,万一被人捉住的话,可是要打折双腿的。”李友说完了,就带着身后的史可法迈步就往门里走。
“请等一等,二公子这身后跟着您的又是何人?怎么你出去之时,我等并没有见过这人与你一起离开呢?”身后的那个人一面说,一面似有意无意的就将身子横在史可法和李友中间,对着眼前这个身材矮小的人不住地打量着。
听见这几句话,史可法心中顿时就是一紧,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藏于身上的短刃,准备一旦李友说破此事的话,就先发制人,心里估摸着眼前这些流民,反映应该不会很快吧。
“哦,你说他呀?他是听说了我们陈留城起义的事,便央求我把他带过来投奔义军来的。再说,咱们大首领不是最喜欢招徕宾客的么?而此人也有一身不俗的本事,到甚合咱们大首领的意。好了,不与你等废话了,还不把路闪开,我好带他进院去见大首领去。”李友说着说着,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眼睛也渐渐地瞪得溜圆,怒视着眼前这个小头目。
小头目见李友似乎真的动了气,急忙脸上陪着笑的对其言道:“这不是咱那大公子吩咐的么?让多加留神这出来进去的人,说什么人多必有失,让我等仔细盘查,莫要将官府的奸-细放进院落中去,所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李二公子多加包涵。”小头目说完了,又嘻嘻笑着,凑到李友耳旁对其低语了几句。
却见李友听了那个小头目,伏在自家耳上说完这几句话之后,转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史可法,这一下顿令史可法也不由紧张起来,怕这二人适才伏耳所说的话,是针对自己而言,那样的话自己岂不就等于送肉入狼口一般。
“哎,我这大哥如今都夜里了,居然又出去拜访附近的一位乡绅去了,如今就剩大首领一个人在家,可大首领担心我大哥有事,居然又把自己身旁的铁卫也都派去保护我大哥了。”李友说完摇了摇头,叹息不已,似是十分感激这唐枫,对自己大哥所做之事。
史可法听在耳中,心知这是李友给自己通报府内消息,但自己已扮成他的跟随,决计不能回应的。只得把头低下,不为人所察觉的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李友自己对此已了然于胸,让他快些把自己带入院落之中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双雄初会
第一百二十一章[哭求收藏,求红票]见史可法已经明白了自己话中的意思,李友便在那个小头目的肩头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啊,李二公子您这手劲可真够可以的,我这肩膀都好悬没被你给砸塌了架,你就快进去吧,别让大首领盼贤若渴在等得心急了。”那个小头目一面揉着自己的肩膀,一面急忙闪开一步离着李友远一些,对其蹙着眉头说道。
“哈哈哈,兄弟这是刚跟咱大首领学的一招,这可比我大哥那太极拳还要厉害十分呀。等兄弟改日请你去喝一顿酒去,当作与你赔罪好了。”说着话,李友是哈哈大笑着仰头走进院内。
待一走进院内,就看见前面是一个大院落,纵横交叉的几条小径旁边,分别种着一些十分低矮且不同种类的树,和那一片片红的象跳耀着的火焰一样的花。即使在这夜里,那花上的红色也似乎竟照亮了旁边的小路一般。让人看上去是如此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
史可法感到有些奇怪,在这深秋之际,如何此处竟会盛开着,这种红的刺人眼目的花?不由好奇,便对其多盯了两眼。
前面走着的李友见史可法并没有跟上来,有些觉得奇怪,便回头望了过来,却见史可法正面对着那一片火红的花看得如痴如醉,似乎站在那里,已经看了有多半时了。
便摇着头笑了一笑,轻轻走回到史可法身旁,低声对其询问道:“大人,别看此花红得如此妖艳,担此花来历可不俗呢。听说此花名之‘彼岸之花’,乃是由番邦引进来的品种。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什么,曼珠沙华。听名字就十分绕嘴,但到于此花堪称相配。大人,咱们还是速速赶到后院去吧,往常这个时辰,大首领就在后院处理一天剩于下来的琐事。小的趁这时候也好替你引见一番?”李友话是这么说,可实际话中之意乃是因园中来往人太多,无法明言,只得以暗语相告。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此花在佛经里面被誉为是带着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祥之美的一种花,此花素来开于墓地旁边,只是不知这本家主人,竟因何要把此花移植到自家园中?而此花的鳞茎也有剧毒,若是人不小心服之,会使人呕吐痉挛。”等顺嘴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史可法这才猛然惊醒,自己如今正身处敌营之中,怎么到站在此处观赏起花来?莫非此花有迷惑人心之力?
“老大人莫要惊慌,我等初搬进此院之时,也曾惑与此花之妖艳之美,看了多时不忍离去,最后被人唤走才算罢休。您这面请,先进我那陋室暂时等着,待那大首领出来之时小人便指与你看。”说完了,李友便想将史可法先引到自己的房内等着机会与那个唐枫见上一回,好早些完成此事,自己也好早点去见凤娘去。
“不,李友我不去你那里等着,你想个法子,让我进到那个唐枫的房内,与之面对面的见上一次如何?”史可法忽然开口对其言道,只是这提议似乎过于大胆一些。也不是李友与这史可法当初所约定的?
这一番突然的改变,令李友对此感到有些手足无措,真不知道这史可法是聪明过度还是愚笨之极?在他看来,这位分明是嫌自己命太长。若是真的一旦把他领进屋内,万一再被唐枫识破了他的身份,那便连带着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只是看这史可法此时正盯着自己,等着自己回话呢?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才好?
可就看史可法竟然对自己微微一笑,轻声言道:“你莫要紧张,自会平安无事的。我已经想好了,我便装扮成给其送饭之人如何?想来园中这许多人来往,他将之记于心中的又能有几个?这绝不会被其识破的,也连累不到你的身上,你就等着回去与那美-娇-娘成其好事吧。”史可法话说到这里,语气之中流露出一丝嘲讽之意。
只是李友眼下无暇去揣摩他语气之中所暗含的意思。听了他这绝妙之极得主意之后,便也只得点头应诺下来,双眼开始扫向由后灶通到后宅的小径上,可有人给大首领去送饭?如果有的话,那便正好半路截下来,交与身旁这位送进去。
等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可却并没有见到一个人,捧着托盘去给屋中人送饭。二人因为久在庭院之中站着,怕再被旁人留意到自己,便躲在树丛后面,眼睛却仍是紧紧盯在前方那条小径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个半老的婆子,手托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两样菜肴和一碗米饭,此刻正顺着小径往大首领住的方向走过去。因天色渐黑,她得岁数也大上一些,走的不是十分快。
“薛大娘,怎么今晚竟是由你老人家亲自给大首领去送饭呢?”李友见了真是心花怒放,急忙由树丛后面追了出去,将其拦了下来,满面陪笑的,对着眼前这个孤老婆子询问道。
“我老婆子也不想呀,可大首领屋内仅有的那个丫鬟,也被大首领给赶到了柳姑娘房中去伺候柳姑娘去了,如今无人再能出来送饭,毕竟个人都有要事在身么。可就是这天一黑,我这双老眼也就不得劲了,真怕再摔倒在哪里?在把饭给潵了。”这老婆子一面说着,一面又想往前去。
“薛大娘,这满园子的人也只有我怜惜你老目弱体衰,年龄也大了。这么的吧,就将饭交与我,由我送给大首领去好了。”李友说罢,便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孤老婆子手中托盘就给硬抢了下来。
“这怎么说的呢?竟让李二公子替我这老婆子去亲自送饭,真是折杀老身了。这个,既然二公子坚持去送,那就多谢李二公子了,老婆子就先回去了。等改日,老婆子定会替二公子多盯着点,看谁家的闺女好看,好给二公子讨个贤惠的夫人回家。”这孤老婆子说完了,对着李友福了一福,是转身又蹒跚着往回走。
望了一眼,前面那个稍有些佝偻的背影一眼。李友便转过身来,将手中的托盘往史可法手中一放,低声对其叮嘱道:“大人一切可要多加留心才是,小的就在这里等着大人回来。您沿着这条路一直的走,在前面墙壁之上,有着爬山虎的那所房屋,便是我们大首领所住的地方。”一言说完,李友是抽身退回到树丛后面,就等着史可法去了再回,好同他早些离开这所院子,自己也好早些回到开封府去。
见李友急火火的走了,如今这一切就得靠着自己随机应变。史可法长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心绪,手中托着托盘,迈步就往前面那所宅子而来。到了门前,轻轻叩打了几下。
“谁呀?”从里面传出一声,颇有磁性的男人声音出来。“小人乃是从后灶过来给大首领送饭来的。”史可法急忙应声答道,身子也挺得笔直,只恨自己这个头实在是有些矮了。
“哦,那就请送进来吧。”里面的那个人继续说道。史可法急忙轻轻推开了门,眼前闪出一个朴素之极得屋子内景来。正对着自己有一张黄梨木的桌子,一个男人正坐在桌后,操着笔在写着什么?
“大首领,小的打扰一句,这托盘上的饭菜,小人给你放于何处才好?”史可法一面极力的抻着脖子,想看清那桌子上的纸上究竟写了什么?同时又不慌不忙的对着唐枫问询道。
“哦,就放在这面桌子边上便可。”这个男人还是全神贯注的在纸上涂写着什么?对于史可法这一句别有用心的问话,他只是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之后,就不再理会史可法。
这倒给史可法一个可乘之机,史可法故作无意的,将托盘放的稍微靠了里面一些,眼睛斜向桌子上的那张纸上。却见上面竟是写满了字迹,因不敢多看,只是大概浏览了一下,见其似乎是一张书简,而且已经快写完了,下面已然看到了落款,是冰雪城唐枫等五个字。
史可法心中不由一惊,此人到底是谁?居然敢自称为冰雪城主,看来他的背景很有可能与辽东有关系。弄不好,便是那被处死的袁崇焕余孽,若果如自己所猜想的一样的话,那自己更应当将其剿灭掉。
“咦,你因何还不回去呢?这托盘等物就放于此处好了,待我吃完,我会自行将其送回去得。你就莫要在此耽搁了,也快些回去早点休歇吧。”唐枫说完了,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纸,轻轻地用嘴吹干着上面的墨迹。
可能见史可法兀自杵立于桌旁,有些感到奇怪,便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史可法。这是这二人,头一次真真正正的见了第一次面。见眼前这个人,身材矮小,脸色黝黑,一双眼睛虽然不大却烁烁放光。看他身上似带着一股书卷之气,可眉宇间又蕴含着刚武不阿的精神。
第一百二十二章假痴不颠
第一百二十二章[求收藏求红票]“你是何人?怎么我在这院落之中从没有见过你?”说着,唐枫把那张书简放到桌上,抬起头盯着对面的史可法,单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话。可一只手却滑向桌下面,在桌子的背面,有一张小巧的弩箭被几块碎布和钉子钉在上面,只需轻轻地一扯便自会落入手中。
“大首领请莫要惊疑,小人乃是新进入院子之中的,也是经人介绍才来到此处。因小人做饭烧菜都十分好吃,常在一座酒楼之内与客人炒菜,那日有一人来到小的酒楼里吃饭,说小的做菜十分得味,要把小人介绍给一个大人物来做菜,所以小人就到了此处。只是因久闻大首领之威名,却无缘得以相见,所以适才才不由出了神的望着大首领,还望大首领莫要见怪。”史可法这一番瞎话倒是编得十分的顺溜,以致唐枫没有听出有何不对之处。
“哦,原来这么回事,那你叫什么名字?家又在何处居住?又是谁将你举荐到此处的?”唐枫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中对其还是有些疑惑,看此人一副不卑不亢,沉着冷静的架势,倒似乎一个作过官的模样。虽然相貌倒是平淡无奇,可往往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人方是世外高人。
“小的名叫孙厨子,因小人烧一手好菜,以致别人送给小人一个雅号,却把真正的名字倒给忘了。自幼家住山西兰州,因小人不惯在家乡就这么窝囊着度日,这才跑出来学了这门手艺到处给人烧菜。推荐小人的,便是……。”史可法的话刚说到这里,却被屋外一个人出声给打断了。
“推荐他来的人就是我呀,大首领。大首领可吃过了他做的菜了么?不是我李友夸口,这孙厨子烧的菜绝对地道的很。”一边说着话,李友一边自屋门外缓慢的走了进来。为了让唐枫知道自己也绝不是光会吃喝-嫖-赌的草包,虽然天气已渐凉,这位只为附庸风雅,手中却还摇着一把百褶扇子。
见是这位只会吃吃喝喝的二公子介绍进来的人,唐枫心内就感到一阵的厌烦。但是冲着那李岩的三分薄面,也不好对其多加申斥,只得淡淡的应声道:“哦,既然是二公子介绍进来的人那便留下好了。二位若无旁的事,我这还有些公务急需处理,就不留二位了。”唐枫说完了,就此站起身来准备送二人出门。
这李友素来心性机灵,见人家下了逐客令,就急忙对着唐枫笑了笑言道:“那就不打扰大首领了,小弟与孙厨子这就回去睡觉去。”说完了,转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史可法,也不知道他对于此番见面究竟满不满意?
而史可法也与这唐枫面对面瞧了个仔细,心中已然有谱,决定回去把此人画影图形,在将其画像到时候发往开封府下辖的所有州府县衙,令那些校尉或者捕快们,若一旦见到此人立即捉捕归案。当然,前题是自己必须破了陈留城之后,而此人又不会在混战之中被人杀死,那么不论其逃亡何处?皆会被人所知,被人追拿。
听到对方已然准备送客,史可法急忙对着唐枫拱了拱手道:“那小的就此别过大首领了,大首领夜里风凉,可要记得关好门窗才是,小人告退。”说完便转身径直出了屋子就此离去。
身后李友急忙也跟着告辞出来,追到史可法跟前,压低声音对其询问道:“大人如今也见过了贼首唐枫,可要记得话付前言呀。对了,不知大人下一步还有何打算?如果还有用得上小人的地方,就请大人尽管明说。”如今这李友真可谓放低身段,低三下四的对着史可法言道。
乜着眼盯了一眼面前的李友,史可法是不发一言,加快脚步直往大门而去。他方才在唐枫的眼神之中,分明看到了其带有一丝怀疑,所以这才着急要离开此地,免得他再回想一下,把自己的破绽看出来,那自己在想要走可也就来不及了。
见一旁的那个李友,还抻着脖子凑过来,似乎想对自己在说些什么?史可法如今可真是有些心急了,把眼睛对其一瞪,低声对他言道:“有何话出去再说,你速去门前将那些守门之人搞妥,咱们也好能安然离开此地。”说完了,三步并作两步的,直直的往门前而去。
见史可法如此猴急的要离开这座府宅,李友自家心中到对此也十分明白,毕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有那个人愿意久处于敌营之中呢?自是越快离开越好。可他并不知道史可法心中本意,史可法是怕时间如果拖得过久的话,自己会将唐枫的相貌给忘了。虽然不是全然都被忘记,可他脸上那种特征,肯定记得不是十分清楚,所以才抓紧往破城隍庙那面赶去。
等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回破庙之时,那个张远山居然比这两人早回来了,此刻,正与那些校尉打扮成的民夫们围坐在火堆旁边,他手中正拿着一块鸡腿肉在大啃着,而那些校尉们则是扯些碎肉来食。
等一见到这二人大半夜的居然也赶回来了,众人急忙站了起来,给史可法空出一个地方,让其坐在火堆跟前烤烤火。而张远山到不曾想过,史可法如此深夜,竟也赶回到破庙这里。手中的那只鸡腿举在嘴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想了一想,急忙在那整只鸡上又扯下另一只大腿,递到史可法的面前,对其陪着笑道:“下官还以为大人不会回来,这才先带着众人吃上了,这里还给大人留有一只鸡腿,望大人能够笑纳。”说着把鸡腿举到了史可法的面前。
史可法看了看张远山递上来的这只鸡腿,还别说,也不知道是经谁的手烤制出来的,这鸡腿看起来外焦里嫩,十分的吸引人。因走了这大半夜,竟给那个唐枫去送饭了,如今自己这里还饿得前腔贴后腔呢。也不与张远山客气,伸手便把鸡腿接了过来,先狠狠的咬上一口,这才一边嚼着,一边含混不清的对着张远山言道:“多谢张大人这只鸡腿了,本官说起来,可真是饿得惨了。”一面说着,一面张口撕扯着,三下两下一只鸡腿已经进入腹中。
见史可法吃完了一只鸡腿,眼光似还在那只鸡上流连忘返,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张远山干脆把整只鸡从那支架子上取下来,伸手便将之塞给了史可法,至于那些校尉们,如今也只得眼馋着,继续就着酒水啃起自己带来的大饼。而一旁的那位李友,眼睛瞪得溜圆,他也没有在院里吃过饭,如今也正饿的紧。都恨不得伸出手,将史可法手里的鸡给他抢过来,自己也啃上几口解解腹内这饿虫。
见这李友凑到自己不远的地方,一双眼睛竟都闪出绿光来,史可法倒也知道,不光自己没吃,这位也陪着自己一直没有吃上一口饭喝上一口茶,如今看这幅模样,也照实是饿的狠了。
“这两个鸡膀子于你了,你也赶快吃点吧,等熬过了明天之后,咱们就可以返回开封府了。到那时,本官好好请你去一处酒楼里大吃一顿。”史可法难得今儿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到令张远山和周围的校尉们纷纷乍舌不已。
等都吃过以后,史可法这才对着张远山问道:“张大人我让你去寻这城内的乡绅们,好与其约定好一同去筹办的那件事,如今可有了眉目了么?”一句话说完,将目光投向眼前的张远山的脸上。
却见张远山的胖脸上忽然抽搐一下,史可法见此情景便以猜到了几分。但见其愁眉苦脸不肯应答,便又追问了一句道:“你且放心,昔有韩信谢漂母赠饭之恩,今日有你张大人所赠予的这只鸡大腿,我史可法定不会为难于你的,你便照实说就好。”说完,脸上神色淡然,等着张远山开口说出事情经过来。
“唉,大人非是下官办事不力,只是下官走遍城内这些乡绅家门口,可竟无一人肯开门见见下官,而下官只说是远来的故友,又生怕其不明白,又托人专门往里递了一张帖子进去,可他们却还是不肯开门。此次事情没有办成,下官甘愿受罚,任凭大人对下官处置。”说罢,张远山便欲站起来,好跪到史可法的面前领受处罚。
却见史可法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便不再敢出声,只是等着史可法继续对其问话。“你去各家府门跟前的时候,可曾见过附近有流民否?”突然史可法问出这么一句话出来,这到令张远山有些惶恐,当时对于各家府门跟前,倒还真没怎么注意过,谁知道有无流民?
想了半天,这才战战兢兢的回应道:“回大人的话,下官似乎看到周围有许多的百姓往来,只是当时以为这是正常的,便没有在意,如今听大人所言,莫不是那些乡绅因惧怕这些百姓们,这才不敢与我相见么?”张远山也毕竟久混迹于官场之中,对于一些事情一点即透,听史可法说到流民,便也跟着联想起来就此回答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风起云涌
第一百二十三章[哭求收藏求红票]“哪里是什么平常的百姓呀?分明便是那个唐枫手下的乱民匪众,被人派到城内各处以防有变,所以那些乡绅这才不敢开门纳客。张大人不如你我趁此夜色出去走走如何?”史可法话锋一转,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出来,初始令张远山有些不明所以,可紧接着也回味过来了。
便急忙对着史可法谦恭言道:“下官就陪着大人出去欣赏一下这秋月,在好好看看这陈留城的夜色,大人先请。”说着退到一旁,伸手请史可法走在头前,以示他对其尊崇之意。
“张大人,待你我出去之后,便不要再互相大人长大人短的了,以免被人听到,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出去你可唤我为孙厨子便可,或者直接称呼我老孙也行。”史可法说到这里,不禁又回想起方才与那个唐枫见面之时的情景,以及在那唐枫眼中所看到的那一丝怀疑。急忙又停住脚步,返身回到庙中,把纸铺在地上,取出带来的纸笔打开墨盒,就着现成的墨汁开始在纸上勾画起来。
张远山有些觉得奇怪,不知这位史大人怎么正要与自己出门之际,却又返回去,取出纸笔在纸上开始涂抹起来。等凑到近前,往地上那张纸上望去,却见纸上此时已出现一个男人的头部画像,看此人样貌不凡,眉宇英伟,单单从纸上就能感到从这人的眉眼之中,有一股子锐气扑面而来。
“大人,看此人相貌倒不失为一方俊杰,此人究竟是谁?”张远山虽然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了几分,可当着自己上官的面,只能藏巧露拙,故意开口对着史可法询问道,这也是张远山多年来的为官之道。
果然,就听得史可法鼻中冷哼了一声。“哼,张大人莫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么?枉你做了这开封的府官,就连治下这巨匪是谁,长何相貌都不知晓?这画上之人,便是那唐枫。看其年岁不过二十出头而已,这般弱小的年纪,居然引百姓杀官造反夺城,足可见其心中沟壑,绝不是一般之人呀。”一边说着,史可法手下的画像也就此勾描完毕,把纸张拿起来轻轻用嘴吹干着墨迹。
听到这史可法竞对此人赞扬有加,张远山心腹之内又有了打算,便笑着对史可法言道:“下官乃是经过一步步,乡试府试殿试才被先皇给取中了进士,先发往偏远小县效力,三年之后经人举荐这才得了开封府一职,一直做到今日。但是,也没有大人这孤身探访虎穴让人敬佩有加呀。”说罢,看了看史可法的面色,轻声笑了几下便就此停住。
见纸上的墨迹已经全都干了,史可法将纸折叠起来,递与身旁的一个校尉,对其吩咐道:“你速找人照着此画像多多临摹,到时候发往开封府下辖各处县衙,并悬赏一千两纹银。使此贼所过之处,均会有人持此画像向官府通禀。到时候,我看此贼还有何本事?本官誓必要让他走不出河南去。”最后的那一句话,史可法是恶狠狠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几个字。众人倒还真没有见过这般的史可法,一时皆有些惊愕的盯着眼前这位大人。
见众人纷纷侧目望向自己,史可法也自知自己有些失态,急忙又笑了笑对着张远山道:“呵呵,本官倒有些失控了,只是见大明到处尽是贼众乱世,我心不平罢了,咱们这就走吧。”说完了是当先走出破庙。
眼见着史可法走了出去,张远山不禁摇了摇头,跟在后面也快步走了出来。等二人刚刚走到巷口,旁边槐树后突然闪出一人,事出突然,把张远山给唬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细细打量眼前这个人,见其一身黑衣,面罩青纱,背后背着一把单刀,双手之上却各托着一件长袍。
“大人,夜中寒冷,属下这有两件大氅,两位大人可披上,也好借此掩盖行迹。”此人说着,便将手上两件黑色的大氅往上一递,二人顺手接了过来,各自披在身上。而这件大氅上面居然还又连着一个帽子,上下一体,穿戴上之后,到使得别人看不清自己的面相。
两个人穿戴好了,那个黑衣人又再度隐回到树后藏匿起来。“掌柜的,你先去的那一家?咱们现在就去那里,你在头前带路,我便跟在你身后即可。”说完了,史可法将自家身上的袍子紧紧裹了一下,用头上的帽子遮掩住自己的头部,一张脸隐没在黑暗之中。就等着张远山头前去带路。
“那个,孙厨子,这叫着可真够拗嘴的。我还是称呼大人为老孙吧,我说老孙头,那家宅院就在城西面的牛尾大街之上,由这里走,需得一盏茶的工夫。”说罢,便急忙往前赶了几步,走在头里去给这史可法引着路。
天地昏黄,万物朦胧,此时已然到了一天之中的戌时。因为唐枫颁布的戒严令,大街之上每到戌时之后,各家各户便已然关好门窗,街道之上空空荡荡看不到一个人,勾栏院也因此使得生意较起以往来冷清了许多。使得姑娘们对这素未谋面的大首领诅咒个不停,也有的姑娘是使出浑身解数,千方百计接近唐枫府院里的人,打听着唐枫的事情,希望能与之见上一面,最好能勾引到其,好使之撤销这戒严令。只是往往无功而返,除了白搭上自己的身子,使那些流民圆了以前不敢想的香綺之梦是别无所获,最后只能怨天尤人的骂上几句解解恨罢了。
夜里的街道之上静怡无声,微微的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脚旁旋转着飞起又落下。长长地青色石头铺就的大街之上,只有两个人孤寂的脚步声响起,两道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之下被拖拽得很长。
“这便是那王老财的府宅,此人在这陈留城内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家中粮仓颇大,还养了足有三十人的护院之人。听说那个李岩来他们家足足来了三次,劝说他们交出粮仓,可他却一直没有脱口,而李岩他们也怕激起城内乡绅们的反感来,这才没敢派人强行迫其交出粮仓和钱财。只是,如属下猜得不错,这匪首唐枫是决计忍耐不了多长时间的,因为其手下还有一大帮子流民等着填饱肚子,如他要一直这般,就恐怕不会再有多少人能跟随着他造反了。”张远山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青石台阶上,伸手拾起青铜兽环,轻轻叩打了几次。
清脆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夜中传出很远去。过了一会,听到院内响起一连串的脚步之声。“大家都登上墙头,把弓箭预备好,等着咱们家老爷的吩咐,切记,都万万不可手软,否则贼子一旦攻了进来,你我都将性命不保。”院落中一个人高声指挥着护院的家丁们登上墙头准备好弓箭,单等这帮流民一旦大举进攻,便可当场将之射杀。
门外的两个人听了院里的这番言语,不由互相看了一眼。“看到没有张大人?我使你来寻他们助咱们一臂之力,是决计不会错的,毕竟他们和那唐枫等人不是一路的人,焉能附顺与贼,和其一同造反?”史可法此番,倒是对自己所处的这个主意颇为自得,对着张远山说完,便往前走了几步,对着院内压低声音言道:“院内可是贵府的管家么?我等是贵府老爷的故友,特从开封赶来有要事与贵府上老爷商议。”史可法说完这几句话,回头四顾身后,见身后大街还是如同自己所来之时一般无二,静悄悄的石板路折射着冰冷的月光,一行行的槐树柳树枝条被夜风摇拽着。眼见周围并无什么动静,便又扭回头等着院内对二人的回应。
等了片刻,这才又听见院内传出一声苍浑的声音来:“敢问院门之外究竟是何人?老夫便是王保财。”说完了又传来一阵咳嗽和气喘的声音,闻此声而知此家主人身体也是虚弱得很。
“请家主莫要害怕,我们不是那些流民贼寇,实是由开封府而来,我身旁这位就是开封府尹张远山张大人,我便是丁忧在家的御史史可法,还望家主能行个方便,开了院门在行详谈如何?”史可法一面说着,一面留神着附近的风吹草动,生怕在何处,在万一过来一支流民的巡夜队伍,那自己二人可就插翅难逃了。
“哦,可有印信或者印章能以此来证明二位身份的物件么?”院子里那个人继续对外面二人问道。张远山听了这一句话,恨不得抬起脚来就踢过去,把那院门就此踹开,拿住里面的人好问一问他,眼中如今可还有官府?还知道自己现在依然是身为大明的百姓否?
可却被身旁的史可法一伸手给轻轻的拉住,对着他摇了摇头。就见史可法伸手在腰下取出一件双鱼袋,又由袋中取出一枚玉石章,托在手中,对着院内轻声言道:“因我等出来所筹谋之事,乃是机密无比,不得轻易泄露与人所知,故不曾带了官府的行文和印信出来,可我这里有一枚我私人印章,还请家主打开门验看。”说完,就等着院内人的回答。
第一百二十四章深夜拜访
第一百二十四章[求收藏求红票]“既然如此,来人先把院门打开半扇,将那名章拿进来与老爷我先看看。”随着院内人的一声吩咐,就听得里面人抽去门插,随之半扇院门被打开来,却见一个人探出半边身子,先对着史可法和张远山的背后扫了一眼,这才一伸手,将史可法托于手掌中的玉章拿了过去,院门又再次被紧紧地关合上。
等了片刻,这才见院门再度被从里面打开。这次两扇院门一起敞开,由里面颤颤巍巍的走出一个老者来,那老者一出来,就急忙作势要给史可法跪倒在地磕头,嘴中气喘吁吁的言道:“小老儿名唤王保财,乃是这处府宅的一家之主,不知大人深夜来此多有怠慢,还请两位大人随我一同进府。”说着又是咳嗽几声,身后的那个管家急忙走到其身旁,伸出手来轻轻将之搀扶住,一起回转身往院中走去。
院门外的两个人,也急忙跟着迈步进了院落之中,院门在身后立刻被关好。随着这老者穿过种满了花草树木的小径,一直来到了一处厅堂跟前这方站住,那个老者先令人进去将火烛全都点上,大厅之中顿时流光溢彩,显得十分典雅,且满含着古韵。但见厅中两旁靠着墙壁处,一面摆放了两架多宝阁,格上尽是以青铜器为主的骨董,以及一些宋代瓷器,其中汝窑瓷器竟摆了有十几件之多,至于钧窑,越窑,哥窑,定窑瓷器更多,引人注目的是一件哥窑烧制出来的双耳三足炉,显得既十分醒目又不失沉稳大气。且件件上面的釉色包浆均十分沉厚,绝不似那些仿瓷那般,一眼望过去显得比较发贼。以史可法和张远山的眼光看来,这几个架子上,件件皆是价值不菲之物。
而正对着这六扇格子门,摆放着一张黄花梨木雕花翘头案。案几之上,于正中央处摆设着一个独扇座屏风,上面镶嵌着一副瓷画,画中人物乃是六祖立雪求道图。在座屏两旁还各自摆放着一尊钧窑天青釉出戟尊。
在案几两旁,各摆放着一张黄花梨镶铜交椅。那个老者被那个管家,一直搀扶到那张交椅旁这才坐了下去。见史可法和张远山尚站在大厅门口处,便对着二人招呼道:“二位大人都请进来,小人体弱多病不耐久站,还望二位大人能多多海涵。请张大人也一同坐下吧?还请史大人到前面落座,小人这耳朵如今也十分的背,若是离着太远,便听不请二位讲些什么?”这个老者说话间,就将两个人的官职和品级给分个一清二楚,并且对其区别对待。
史可法坐到老者旁边,而张远山只得坐到下垂手的一张四出头黄花梨官帽椅上,转脸望着上面这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口气上不来的老者,等着史可法先行开口对其讲明来意,而自己在下面再给做些补充。
“王老伯,想来你也对城内所发生的变故已是有所耳闻了。但不知王老伯对此事有何看法?可否说来与我等听一听?”史可法却先不说明自己之来意,反倒是先对王保财询问,他对城内这些流民所为之事有何看法?这倒令张远山觉得有些惊异,不知道这位史大人,如今这火都要燃了眉毛,他怎么还能沉得住气?
“我倒是听说了,不瞒二位说,他们有一个叫李岩的,还曾来过我的府上,想让我开仓放粮给城内那些流民食用。可如今河南天灾不断,粮食欠收,这又逼着我上哪里能弄到粮食,以助他们去养那些流民们?他居然来了三次,可却都无功可返。对了史大人你适才讲说什么?”王保财絮絮叨叨的说完自家的事情,却又开口问史可法刚才所言之事,这令张史二人都觉得有些郁闷不已,却又不能对其发作。
“王老伯,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和张大人深夜造访府上,所为的就是想请你助我等一臂之力,里外联合共破了陈留城,活捉匪首唐枫而来。就是不知你可是否能答应我等?”说完这几句话,旁边早有仆人端上三盏香茶与厅中三人,史可法端起茶盏来,轻轻饮上一口,眼睛则盯在旁边坐着的王保财脸上。
“哦,是这件事呀。二位大人不是小老儿不肯帮忙,只是,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副身体,哪里能与手下人到处奔波,再有我府内才不过三十几个人,又怎么能斗得过城内那些无穷无尽的流民大军?只怕到时候空负所托呀?”王保财说完了是撂下眼皮,也端起茶盏来不紧不慢的喝着里面的茶水。
“依着王乡绅所言,那这些流民大军你也是有份的了?是你家什么人跟着参加了造反?是子侄还是女婿呢?亦或是你亲自参加了不成?王老财主,如果你果真不肯出这头的话,那你想想,你拒绝了那个李岩来此借粮。那个匪首唐枫听了回禀,他会就此善罢甘休么?再说,一旦两面打了起来,官和匪哪有时间去分辨,哪是流民那是正当的百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只怕你极力保护的这份诺大家财,到头来不是毁于战火,就是落入他人之手。到莫如现在你就给官府做个眼线,一旦我等率众攻城之时,只要你把城门想办法给打开,其余的事情就与你无关了,且事后本官会减免你一年赋税。”史可法是极力游说着王保财,看王保财的一张老脸上阴晴不定起来,就知其已是动了心。
果然,就听得王保财又咳嗽了一阵之后,再次张口对着二人言道:“非是小人不肯帮忙,只是小人人单势孤,就靠着府内三十几个人如何能打开城门?就怕城门还没有打开,小人的脑袋到被那些流民给砍了。”说着脸上现出担忧神色。
听了王保财说出的心里话之后,史可法心内倒是觉得轻松下来。便笑了笑,将茶盏放下,对着王保财言道:“王老伯莫要为此担忧,我等既然来找你帮忙,就绝不会对你坐视不管。实话与你讲,我和张大人拼着今夜一夜不睡,也要趁今晚,走遍全城去拜访那些乡绅府宅。一个个劝说与他等,助官兵攻破此城。到时候,就不只是你一家帮着来打开城门,等城内所有乡绅将家丁凑于一处,那就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史可法寥寥几句话,倒让王保财感到多少得到一些安慰,起码绝不会是任由自己一家去面对城内流民了。
“那既然如此的话,小人便答应大人也就是了,只是等城被攻破之时,还望大人莫要忘了咱们彼此之间的约定才好。”王保财对于史可法的话,可并不敢全都相信,因此又接着提醒了其一句。
见王保财还是有一些对自己不太放心,史可法也知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空口无凭,若自己真的到时不承认了此事,他一个平头百姓拿自己也是干没辙,只是做人还当以诚信为主,而这也是史可法一直为之所信奉的。
“请王老伯吩咐人拿张纸来,本官可与你立字为证,并且在加盖上我的私人信印,这样王老伯是不是就能放下心了?”史可法说完了,便又将方才归还回来的那枚玉章取出来,准备写完字据就此给其盖上。
那王保财听了,顿时喜形于色,急忙一迭声的吩咐人去取来文房四宝。眼看着史可法写完了字据盖上了他的名章,王保财这回手脚倒是挺麻利,立刻把字据拿到手里仔细的吹干墨迹,又把其郑重的叠好了,吩咐管家锁在箱子里去。
见王保财已然是答应了与官府合作,二人自是没有必要再在此处多加耽搁。急忙跟王保财告了辞,二人就此离开这座府宅,又接着往下一家赶。一夜之间走了有数十家之多,走的二人腿脚酸软,说的也口干舌燥。
陈留城秋日清晨里的第一缕阳光,铺洒在二人疲惫的身上。此时,二人才发现,天色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然大亮了起来。而两个人此时都坐在树下,已是困倦的很,好在这一夜总算没有白忙活,所拜访过的那些乡绅们,最后无不是都答应跟官府合作,只是各自提出了不同的要求和约定。而史可法倒也爽快,是一一应承下来,并且都给留下了字据。
而现在二人便准备返回破庙之中,叫上那些校尉们还有那个李友,趁着清晨城门处查的不严,好混出城去,也好把开封府和各地府衙的兵马都调齐了,预备近日攻打陈留城。
而在陈留城内一所大宅之内,一早晨,人们就开始起来,各自纷杂忙着自己的事情。而唐枫又是在书房里凑合了一夜,直等到柳如是,使一个丫鬟来叫自己去前厅吃饭去,这才被其惊醒,匆匆忙忙借着那个丫鬟端过来的水盆,洗过了一把脸之后,就急忙奔着上厅而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大祸将至
第一百二十五章[求收藏求红票]当经过空旷的大院之时,就看到二来居然双手各自绰着一把单刀,在那舞的只见一团刀光环绕在身上,上下流转风雨不透,且一进一退,封迎格挡,似乎都是得自名家指点?这倒使得唐枫有些纳闷,不知这二来最近究竟是拜了哪一位名师高手?习得这一手好刀法。
不知不觉地再走近一些,就听得二来嘴中吆喝不停,细细听去居然句句尽是刀法口诀,想来是二来生怕将此刀诀遗忘,所以边练刀法边背诵口诀。留神听着二来口中所言:“御侮摧锋决胜强,浅开深入敌人伤。胆欲大兮心欲细,筋须舒兮臂须长。彼高我矮堪常用,敌偶低时我即扬。敌锋未见休先进,虚刺伪扎引诱诓。引彼不来须卖破,眼明手快始为良。浅深老嫩皆磕打,进退飞腾即躲藏。功夫久练方云熟,熟能生巧大名扬。”刀诀吟诵完毕,二来也正好收势站立在当院之中。观其面色如常且气不长出,到真使人赞叹有加,也更让唐枫渴欲见一下,看看这位高人到底会是谁?
“枫哥,我这套刀法乃是新学的怕忘了,所以这才一有时间便多多习练一下。如今练得尚不算十分纯熟,到让枫哥见笑了。”二来说完了,伸手把双刀交叉着插回后背刀鞘,走到唐枫的跟前。
探手重重拍了一下二来的肩头,笑着对其言道:“你这小子,怎么如今说话也学会不照直说了,还拐那么一个大弯?莫非是怕我偷学去不成?”唐枫说完,便就势搂着二来的肩头,想拉着他一起去前厅用早饭。
可正待迈步往前去,忽然看到李岩匆匆忙忙的由房内走出来,身后跟着的红娘子,却是满脸不悦的神色,跟在李岩的身后快步的走着。见这二位欢喜冤家,这一大清早似乎双方就又在闹着矛盾。唐枫不由摇了摇头,心中不由想起家中的董小宛,以及现在还正在前厅等着自己吃饭的柳如是,都是那么温婉娴静端庄使人怜惜还来不及呢,又哪里肯去招惹与她?使其备受委屈,而暗地垂泪不止呢?
见李岩似乎正要出门而去,他不由心中一动,便急忙高声对其招呼道:“李岩兄弟暂请留步,正值清晨你欲往何处去呀?先请过来与我等一同用过早饭,再去忙事也不算迟么?”说着,唐枫眼光往他身后的那个红娘子身上扫了一眼。
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李岩听了果真停下脚步,双眼往这面看了过来,而他身后的红娘子则也跟着站住了脚,却依旧脸色阴沉似水,不说也不动,似乎在等着李岩与唐枫说过了话,在与其一同离开。
见这二位停住了脚步,便急忙快步走到李岩的跟前,对其笑着言道:“适才柳姑娘打发人招呼我去与她一同用饭,正好咱们都一起去,反正这饭菜也是很多。你可不许驳了兄弟我的面子,找托词推脱与我呀?昨夜你兄弟李友给我找了一个好厨子来,今儿你便与我一同去尝尝他的手艺去。红姑娘你要不要也一同来呀?”说到这里,唐枫拉着李岩便往前走,因怕红娘子一个女人家脸皮薄嫩,再不好意思跟着来,便又转过头对着身后伫立在原地的红娘子招呼了一声。
“厨子?你说李友给你找个厨子来?”李岩忽然停了下来,侧过头盯着眼前的唐枫,语气之中满是惊疑的对其询问道。
“不错,昨夜还特地将其带到我那里,与我见过了一面。看表面人到也实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见李岩面上神色突然为之一变,唐枫有些感到奇怪的,又对着李岩反问了一句。
“走,你我二人先去后灶看过,才能知道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愿只是小弟之疑心。二来,教你的刀法,你晨起之时可曾练习过么……?对了,你现在立即吩咐护卫们将此院落包围起来,无有大首领的军令或者我传下来的令箭,院中所有人一概都不许离开。有胆敢不尊军令者,便依军法处置。”李岩边往后灶的方向走,边对着身后的二来又吩咐了一句。
见李岩面上神色紧张万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唐枫便知道昨夜所来的这个孙厨子肯定有毛病。只是,那个李友会不会知道这个孙厨子身上的事呢?或者说……他也参与其中了?如果要是那样的话,那在这满院落之中,还有何人能让自己完完全全的信任呢?
等两个人风风火火的闯到偏院的平房后灶处,就见这里一切如同平常一样。那个掌勺的大师傅,正在颠起锅子炒着菜,热气弥漫在屋子半空之中。副手在一旁为其准备着下一道菜的原料。只是并不曾见到,昨夜他所见过的那个孙厨子呆在这里,显而易见,这个孙厨子是有人冒充而来的,那他又因何甘愿冒此风险,非要进到院子里来呢?
“大首领,看来此事十分蹊跷,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会是谁?但我想必是官府派来的人,很有可能是借着我那不争气的兄弟名义才进到院中,此事由我那兄弟引起,此乃是岩失察并教弟无方之过,请大首领责罚。李岩一句话说完,这就撩起袍子要给面前的唐枫跪下来请罪
却被他一把给托住双臂,口中对其言道:“此乃是您那兄弟引人进入院中,与你有何干系?何况我这里可不搞什么座连之法,眼下最为关键的,是找到那个孙厨子和你的兄弟,问问他这其中的缘故和那个孙厨子的身世之谜?”说完了,唐枫也顾不上再去前厅与柳如是吃饭,急忙吩咐人下去传令,将陈留城的四个城门都给关上,严禁百姓的进出。又派出一队队的流民出去,挨街逐巷的搜捕这二人。
等将一切都安排妥了,二人又回到前厅落座,单等手下人把好消息报上来。只是各自的心中也知道此不过是应付差事罢了,那个人十有**,早已趁着天明城门方开之际,便已溜出了陈留城去。只是二人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他们能被什么事情所拖住,晚一点出城。
只是一队队流民回报的消息,无不是令二人失望以及。流民们以搜遍了城内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最后依旧是一无所获。不用问了,这二人定是已经离开陈留城了,估计此时,已经快走出有几十里地之遥。
而史可法和张远山还有那个李友,确实是趁着天色刚刚放亮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城门跟前,三人就这么从从容容的离开了陈留城。至于那些校尉们,却在昨夜被史可法分头派遣到各个乡绅的家中,给唐枫来了一个化整为零,单等史可法这面把军队都调齐全了,而后相约何日再里外夹攻陈留城?
见李友兀自回头,望向身后那已然都望不见得陈留城。史可法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对其言道:“李友你大可放心,本官对你所应承下来的事绝不会反悔,而且事后待本官请示过朝廷之后,或许还能给你弄个官职。走吧,回开封府的路可还是很长呢?”说着便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张远山见史可法走得十分的快,也急忙追了上去。
“大人,大人暂请留步,小人尚有一言。小人不想做官,小人有一件事想求大人能够应诺下来?求大人在破城后,能对家兄网开一面免其死罪,其不过是受了那匪首唐枫的蛊惑和胁迫,非是出自家兄的本意。小人在这里给大人叩头了,还望大人能成全小人对家兄得一番情谊。”说完了,李友也不管这是在官路之上,就地给史可法跪倒在地,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
见周围来往的百姓们纷纷侧目看了过来,生怕被周围人窥破自己这几个人的身份,史可法急忙一把揪住李友的衣袍领子,将其拽了起来,面目狰狞的对其低声喝道:“此处离着陈留尚不算很远,你这么做,会引起周围人对咱们的怀疑。难道你莫非是想给那唐枫通风报信不成?你家兄长的事么?本官定会全力保他安然无事也就罢了,如今还是速速赶回开封府再说。”史可法说罢,狠狠地把李友一推,便大步流星的依然往前而去。
李友还没见过史可法这般嘴脸,一时还真有些被其给吓到了。站在道旁愣怔了半时,张远山在身后走了上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对其嘲讽道:“怎么?这溜须拍马,竞拍到了马蹄子上了不成?还是抓紧赶路吧,这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说完,又向着前面去追那位史大人去。
见那二位都快走的看不见了,李友也只得自己宽慰着自己,那位史大人定会看在自己如今这番功劳上,免去兄长的罪责,自己也可安心于那位凤姐一同度这太平日子。想到此处,心情不由也轻松许多,急忙加快脚步向前面追赶那二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义结金兰
第一百二十六[求收藏求红票]章见李岩在大厅之中来回不停地走动着,唐枫倒没觉得形势真的如李岩所猜想的那般糟糕。而柳如是则早已带着戴梓,扯着红娘子的皓腕到后宅去唠女人们之间的话题去了。
“李岩兄弟,你就怎么如此肯定李友会把官府的探子带进园中来?莫要再屈枉了他,毕竟他也是一番好意么?”唐枫对着李岩不住的劝解着,毕竟人家是堂兄弟,怎么说也比自己这个外人可要亲近的多。而自己即使心有不满,也不能当面指责李岩去,毕竟他是自己请出来的。而其兄弟所为之事,也只有依靠李岩自己去了断,如自己插手此事的话,就恐与其产生隔阂,今后二人又如何共事?
却听李岩悠然叹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下,方又开口言道:“此事乃岩之过,岩本是怜惜幼弟无父无母,方才将之带在身边以为时刻照看。又因家中伯父临终之时,将他托付于我照料,并将家产与他和另一个兄弟平分秋色。可他到好,没几日便将银钱和良田,居然都给胡乱用度出去。最令我生气的,他居然浑若无事人一般溜溜达达回到我的府宅。而且带回一个古物与我,巧言对我说此物,乃是商朝的古物,是他费尽唇舌才劝说的那个人把此物转与我。因为,素知我往日喜欢这些金石古物,所以一见之下立刻把来与我。我听了,心里到对此事十分高兴,以为他终于改好了,知道以家人为重,这才到处掏弄古物给我送来。所以让他把卖古物的人招进府来当面把银两付清,等那个卖古物的人离开我的府上之后,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也托词离去。而我因有要事急需出府一趟,出了府宅,正好走到一处巷口处,见到他竟与那个卖古物的人正坐在一处,分着我给他们的银子。自那以后,我就知道我这个弟弟是决计改不好了,又怕他在外招惹是非,只好将其带在身旁。没想到,他居然还是给捅了天大的篓子。因其如要是上心与你做一件事情的话,其背后必是有他的原因。如不出我之所料,过不的几日,官兵便会前来攻打陈留城。还望大首领能早做提防,或是带着这些人就此离开陈留城?”李岩说完这一席话之后,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无语。
“李岩兄弟,大丈夫错了也就错了,今后,多加留神也就是了。那又会影响今后什么?千万莫要因令弟之事而颓废伤神,左右事情已经都过去了,何况我以令二来传下军令去,严守四门,任他千军万马而来,我自是闭门不战,他又能奈我何?”唐枫这几句掷地有声的话语,令李岩多少感到心中好过一些。
“多谢大首领如此圣明,李岩对此真是感激不尽。这多余的话我就不提了,李岩今后定当生死相随大首领身畔,与大首领一同开创万世之基业,成就不世之奇功。”李岩说完了,竟站起身来是就势跪倒在地,规规矩矩的给唐枫拜了三拜。
慌得唐枫急忙俯下身去,双手将其双臂一把抱住,硬把他拖了起来,这才感到这李岩的双臂膀的力道十分惊人。想来其功夫也绝不会差,怪不得能教给二来那么好的刀法。
“李兄弟言重了,我别无所求,只是为这黎民百姓们,能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至于个人荣辱又值几何?不过,这大明眼下看来也是奄奄一息了。外有强虏窥测,内有流民之乱,我辈又当耐之何?”话说到此处,自己竟是感到十分沉重,唐枫不由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听了这唐枫所言,李岩不由把眼睛瞪了起来。高声对着唐枫言道:“适才大首领言大丈夫错便错了,自当其如过眼浮云,这些话都说得很对。只是有一点,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大丈夫当有所为,当有所不为。如今适逢乱世,大首领当举义旗,号召天下人等从之。外驱强虏,内换这病入膏肓的朝廷,给天下人一新的希望才是。焉能自善其身,而致黎民百姓之利益而罔顾乎?”李岩话说到这里,觉得胸腔之中热血沸腾不能自己,抽出宝剑,一剑把面前那张木椅劈作两段。
朗声对着唐枫道:“我李岩对剑明誓,生当永相从与大首领共赴苦难,如有背弃誓言之日,便如此木椅被人一剑劈作两段。”话说到此,双眼直盯着面前的唐枫,看其如何作答?可是否空费了自己这一番心思?
“好,既然李岩兄弟如此畅快,那我也不在这么掖着藏着的。实话与兄弟直说了吧,自我当日去杞县将兄弟救出大牢之时,便已然心存了此意,只是方救得人出来,这面便让其来报答,此非君子之所为。故此,我才隐忍不言,是去是留但凭尊意。如今既然兄弟与我肝胆相照,我唐枫也把这心腹之事对兄弟明言。”说罢,唐枫一把牢牢地攥住李岩的一只手,用力的握了一握,此可谓是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
二人彼此互相注视了一番,又各相落座。唐枫知道这古代人,对于这兄弟情谊十分的看重。否则的话,那刘关张结义在桃园又有何意义?如今这李岩嘴中说是肯扶保着自己,可谁又知道将来如何?毕竟人心隔肚皮。
想着想着不由眼珠一转,心里生出一个主意来。当即站起身子对着厅下护卫们高声吩咐道:“来人,把香案摆上来。今儿我要与李岩兄弟义结金兰之好。”说完了,是亲自动手把厅里面的东西撤到一旁,等着手下护卫们摆上香案来。
等把香案摆上来,忽然看到二来竟站在厅下隔门旁往里探头探脑的。见其满面羡慕之色,心知其也想跟着一同结拜。便回首看了看李岩,不知他会不会同意?毕竟依着二来目前的身份,不过是一名护卫长罢了。要是硬拉上他的话,会不会让李岩徒生出反感?可看着二来一副眼巴巴的眼神,唐枫心内真是不忍。
可还没等唐枫开口说出什么?却听到李岩对着自己低声言道:“弟巴不得与兄长结拜,但弟尚有一事想求得兄长同意?弟与那二来秉性相合相交甚厚,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把家传刀法传授于他了。弟想让他一同来此处与我等结拜,但不知兄长意下如何?”李岩说完了,有些觉得心下发虚似的,望着眼前的唐枫,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自己这个无理要求呢?
这一句在唐枫听来真是意外之喜,急忙大笑着对着厅下的二来大声言道:“二来你速速过来,我有事情吩咐你去办。”一面说着一面挥手招呼他过来,而此时香案上的香烛果品香炉具以齐备,手下护卫又将香点燃交与各人的手中。
唐枫接过香来将其中三根递到二来的手中,见其兀自发着愣,似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便一把将其拉的跪了下来,自己和李岩也同时跪下来,举香誓曰:“今日,唐枫李岩二来三人在此结为金兰之好,请过往神灵作证,我三人不求同年同日同时生,但求同年同日同时死,有违此誓,神人共弃。”三个人说完了,是在地上一同拜了三拜,就又将香插到香炉之中这才算完事。
等三个人结拜完了之后,彼此就觉得这关系更是亲密十分。各自分别坐下,闲谈了几句,就又扯到这陈留城的问题上。三个人如今倒也不互相忌讳什么,是各抒己见。二来想回冰雪城,李岩却是想先到陕西去结识那里的义军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而依着唐枫最好先扫平河南诸地在此扎下根来。
时间就这么一刻一刻的度过,夜里掌灯时分,三个人决定先将此事暂时放上一放。先顾着眼前这陈留城的安全方为上策,等三个人吃罢了晚饭,二来又去巡视了四门一回便自行回去安寝。
李岩则又跟着唐枫谈了多半时之后,便也告辞回返自己的住所休息。唐枫此时也感觉得有些困倦,也早早在书房临时床榻之上躺下休歇。而此时陈留城内却是暗潮涌动,各个乡绅们的家中,都在今日午时时分接到了由城外传递进来的讯息,让他们就在今夜准备好,好里外联合共破陈留城。
秋月一如往常,将一片冰冷的白霜映射到青石板路上。风刮得树枝哗哗啦啦作响,那剩下的几片树叶最终无奈的随着秋风飘落在树下。
忽然,在大街的一头走过来一队人来。为首一人,正是李岩的兄弟李友,不知他又是在何时,潜回到了陈留城内。此刻他正带着不少家丁打扮的人,急匆匆的奔着东门而来。
“前面的人全都站住,不知道此时已经宵禁了么?此乃是大首领亲自传下的军令,任何人都不得违背。如要再敢往前来的话,我等可就要开弓放箭了?来人,准备弓箭。”东城门跟前一个小头目,高声对着手下十名弓箭手下令道。而在弓箭手身后是三十多名手持长矛的人,也都跟着做好了准备。
“等一等,前面的可是张瞎子么?怎么连我都没看出来么?我也是奉了大首领的军令,这才不辞辛劳的带着人在大街上巡查,看可有官府的探子出没在此?正好路径此地,就来看看城门这里可会有什么事情?”李友说着,将手伸到自己身后对着那些家丁摆了一下手,家丁们也急忙将弓箭都预备好。
第一百二十七章混战陈留
第一百二十七章[求收藏求红票]“哦,原来是二公子呀?可大首领早已传下军令,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城门。大首领特别还交代了一件事情,令我等如一但见到二公子,便将二公子给请到大首领的府宅之内,交由大首领和令兄发落。”那个被称作张瞎子的人一面对着李友嘻嘻笑着,可身子却往后退了几步,一伸手拽出腰下的单刀来。
“张瞎子你这又是何意呀?咱们老弟老兄的你可别开这种玩笑。我也是领了大首领的军令才巡街到此的,而且我这里还有大首领亲笔手札,你若还是不肯相信的话,我便给你拿过去,你好好看看可是我欺哄与你?”李友边说边把左手探入自己怀内,似乎真是去拿那份手札出来给对方过目。可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一翻手腕,一柄晶莹剔透的匕首早已落入手掌之中,轻轻踱步到张瞎子跟前,面上仍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张瞎子见对方脸上神色倒是十分坦然,不似有假,心这才放下,将单刀归还鞘中。呲着满嘴的黄牙也对着李友笑了一笑,等着对方把手札拿过来,给自己验看一番。同时自家心中也暗自庆幸,没有与对方产生冲突,毕竟对方可是李岩的堂兄弟,也是自己万万不可得罪的人物。
“这城门下面光色过于暗淡,走,你随我到那边火把下面去验看验看去。毕竟你我同是奉命而为,行事当谨慎小心才是,等这晚上差事完了,待明日白天,我再请你去陈留城内最大的酒楼吃酒听那新来的小-娘-们唱那十八-摸的曲子。”李友说完了,不由张瞎子反驳,将怀内那支手抽出来搂着张瞎子的脖子往城门前面走过去。刚行了十几步远的距离,李友右手一翻,一匕首刺入张瞎子的心口,同时那支环着张瞎子的手,却紧紧掩住了张瞎子的口鼻令其呼不出声来。
而在远处的人看来,这二人此刻十分的亲近,那个李友似乎正跟张瞎子说着什么机密的事情?因此倒也无人起疑,那些流民眼见这二位头领如此亲密,不知不觉之间便也放松下来,手里的弓弦也放了下来,羽箭随手拿在手里等着张瞎子的军令。
此刻李友用力搀扶着张瞎子的尸体,偷眼往后面望去,见那些流民们并不曾起疑,且个个站在那里放松的很,便突然高声喝道:“动手。”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家丁早有所准备,纷纷扯起弓弦,一支支羽箭犹如暴风骤雨般往前射了过去。
只一个照面,那十几个手里持着长弓的流民,便以尽数中箭摔倒于地。一双双尚自睁得很大的双眼之中,透漏出茫然不解的神色。弓箭手后面那些家丁也早从两边,将城门前那些手里拿着刀矛的流民给围了起来。也不管其是否丢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对着自己苦苦哀求,亦或是手持兵刃与其拼死抵抗,无不是被无数的刀矛迎头而下,纷乱的刺透砍透扎透全身,瞪着眼睛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今夜注定是一个杀戮之夜。
狠狠地把张瞎子尸体扔在地上,又俯下身子在其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直起身来把匕首收好就快步走到城门跟前。见那些流民此时已尽被诛杀在当场,不由长长喘了一口气。可看着躺在地上死状甚惨的流民们那死不瞑目的一双双眼睛,似乎都瞪大了正在看着自己?李友又不由感到心下有些发寒的感觉。
走到城门下,头也不回的,高声对着身后的家丁们吩咐道:“过来几个人,帮我将这城门打开,好恭迎大人的兵马进城。”话音刚落,在其身后过来十几个家丁七手八脚的把城门上的两根横木搬了下来,用力的将两扇城门向两面推开。
城门方被打开,数匹战马便冲了进来,险些把那些刚刚推开城门的家丁们给撞翻在地。当先一个人一身铁盔铁甲,手中拎着一把宝剑正是史可法。“李友,城内那些贼众可有何动静么?”问完,史可法看见眼前这个李友身上,居然也沾染了一些血迹,看来适才这场拼杀定是十分激烈。
“回大人的话,估计是事起突然,他们尚没有得到回报。故此没有任何动静,大人可是让我率人去打这头阵不成?”李友回完了问话,却有些狐疑的,对着马上的史可法又追问了一句。
看着李友脸上那略有些慌乱的神色,史可法心中真是对其嗤之以鼻,若不是尚有用他之处,真想现在就过去把他给砍了。心中暗道,此人绝不堪以大用,连其自家兄长在他的心中都没有一个女人重要,其人品倒也可知了。
“你就不用去了,我另有一重要差事与你去办。待我等将贼人府邸围拢住之时,你立刻引火为号通知另外伏予三处城门旁的家丁们火速占领城门,至于那些流民们一个都不留全与我就地斩杀干净。”史可法吩咐完了,是一声令下带着骑兵和步卒们火速的够奔唐枫临时府宅而去。
眼看着那一路明军铁骑和步卒们扑奔大宅,李友的心毫没来由的忽然抽搐了一下,联想起往日兄长对自己的情谊,又不禁有些暗暗后悔起来。不知这一回,兄长李岩会不会战死在乱军之中?从而让自己的良心上一生都不好过?当然如果他还是有良心的话。
“来人把火堆点上,好通报其余守在三处城门的人一声。”李友咬着牙下了这一道命令,手下的那些家丁们立刻弄来柴火,并且奔到城楼之上把木柴都在青砖上摆好了,而后一把火将之点燃。秋风卷着裹着浓烟的火光扶摇直上苍穹,离着一里远的距离就可以看到这堆烧的十分旺盛大火。
此时唐枫等人也都刚刚躺倒在床榻之上,正在晕晕乎乎的似睡没睡之际,忽然听得自己府外传来一阵阵纷杂的马蹄声。而且还绝不是一匹马而是一整队战马。有敌来袭了?他急忙一骨碌翻身下了地,披好衣袍拿过秀霸剑和火枪弩箭等物,一一都装带好了,一脚踢开书房门冲到院落之中。
刚到院中就看二来和李岩等人,也都各自穿戴好衣袍手中各-操-着兵刃,侧耳倾听着府门外的动静。柳如是和红娘子晚上是休歇在一处房内,一听外面人喊马嘶的声音也都知道事情不妙,急忙也都穿好衣服冲了出来。那个戴梓和戴苍檀父子也站与院中,显得一时无所适从,脸上满是惊慌神色。
“看来事情不太妙,对方居然知道这处府邸是咱们住的,一进城就奔这里来了。这定是我那个好弟弟做的,此刻倒也顾不得旁的了,大首领你速带着二来和柳姑娘还有戴梓翻墙走,我留在此处给你们断后。”李岩说完了这就抻出宝剑,就要冲着院门过去。
“等等,李岩你不得鲁莽从事。要走大家便一同走。你若不走的话,我和二来便也留下来与你并肩死战,就让红娘子带着柳姑娘和戴梓他们离开这里也就是了。”唐枫说完了,拔出宝剑也欲跟着李岩往前面去。
这一下,顿令李岩有些心急起来。急忙一把扯住唐枫的袍子角,对其言道:“大哥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一同越墙而走也就是了。至于府内这些下人,想那官兵大概不会胡乱杀伤无辜吧?”对于这一点谁都不敢保证,谁知道这群官兵攻打进来之后,又或作出什么事出来?李岩此言,也只不过是宽了自己等人的心罢了。
院门被门外的官兵们拼力的撞击着,一声声撞门所发出巨响掺杂着官兵们的口号声,十分清晰地传到个人耳中。令院落之中的那些下人们也都跟着一时忙乱起来,纷纷的寻觅着可藏身之所,生怕自己成为其乱刀之下的冤魂。
最后盯了一眼院子当中那些往来的下人们,唐枫和李岩分别将红娘子还有柳如是送过了墙头。隔壁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看其院落之小,大概也是小户人家罢了。
李岩与唐枫和二来带着几个手下还有戴氏父子都一同翻过了墙,不等戴氏父子和柳如是喘上一口气,三个人又急忙帮着他们再次翻过一所院墙,而这些院墙对于玩杂耍出身的红娘子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一个漂亮的空翻,身子早已轻盈而飘然落在地上,由墙头接过戴梓放于地上,又将柳如是和那戴苍檀分别搀扶下来。
众人一口气连着翻了无数道院墙,至于院中的那些人家的人们,则是都紧紧把房门关紧,透过门缝或者窗纸上的洞,尽量不弄出声响,往外窥视着这些翻进自家院落中来的人,翻墙进来,又再次越墙而出。
“在这出去,就是状元巷了,想那些官兵们绝不会追到这里来的?由状元巷经过烟花街在取道麻婆子街,可就离着东门不远了。但愿他们在这里没有布置下很多的人马来?”李岩边说,边侧耳听了听墙外面的声音,也不知道在这状元巷外面可有官兵把守?
第一百二十八章调虎离山
第一百二十八章[打着滚求收藏求红票]听到外面此时倒是十分寂静,似乎官兵们尚没有追到这里来。这一回众人才总算松下一口气来,方才被官兵在身后象撵兔子一般的撵着,令所有人都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并且心也总是悬在半空。如今可算是能够暂时休息一下,只是这里也不是十分安全的,众人也只能停留片刻。
几个人在院落当中,随意的寻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关键是等着那一对父子和柳如是缓一缓,才能在行赶路。可刚刚坐下来,忽听得院墙外面一阵十分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紧跟着就听得有人高声吩咐道:“那一伙人,明明有人看到往这面过来的?怎么一转眼就又都不见了?莫不是都会隐身术不成?哼,你们与我逐家挨户的搜拿,看他等到底能跑到何处去?”随着这声吩咐,院门立刻被人擂的山响起来。
“院里的百姓,我等是开封府的官兵前来搜拿匪首。快点将门打开,在稍迟延的话,我等可要破门而入了。”院门外的人说着,又用力的敲了几下门,听这声音是拿矛杆在抽打着门板。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这开封府的官兵,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此占领了全城。可那些流民的大军如今又到哪里去了?这件事情本身,便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处处皆透着古怪。
听见门外的官兵,十分不耐烦的催促着院子里的人速速把门打开。柳如是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脸对着站在院门旁的唐枫言道:“枫哥你还是带着二来等人,尽快的离开此处,毕竟他们要抓的人是你。而你若是再带着我这个累赘去赶路的话,就恐怕到最后谁都走不掉?”说罢,在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出来,用纤纤玉手轻轻试了试刀刃。看其意思是宁愿到时以一死明志,也不肯落入官兵之手。
“如是,你这又说的哪里话?既然你当初甘愿随我吃糠咽菜也要誓死跟随着我。事到如今,我又怎么能将你抛下自己去逃命?你又焉能知道,我等这次莫非就当真脱不了身么?”唐枫说完了,朝院内四周扫了一圈,这院子十分的窄小,看那里也都藏不下这几个大活人。
与李岩对视了一眼,二人不觉同时点了点头。“如是,你和红娘子就站在院落当中,好引开官兵的注意。我和李岩还有二来隐身于门板后面。等我们将门外那几个官兵放进来,然后在关上门将他等全部都拿下来,借他们身上的官衣一穿好就此混出陈留城去。”唐枫简短的把自己的战略部署对这几个人讲述了一遍,众人皆都纷纷点头,准备依着他的话去做。
而门板眼下几乎要被人给砸破了,门外官兵们的叫骂声始终是不绝于耳。唐枫和二来以及李岩和那两个手下分别掩身在门的两侧,柳如是和红娘子则站在正对着院门的地方。而戴氏父子眼见无处可藏身,最后看到院子当中的那口水井,只得拽着井绳下到井里面,让人把辘轳给别住了以免在滑下去。
轻轻用手抽开门插,此时门外的官兵正好抬起脚来想将门一脚揣开,可猛然感到这踹出去的一脚,竟然没有了着力之处,身子一个趔趄便撞了进来,身后随着也同时涌进来七八个军校。众官兵刚冲进院中,借着各自手上的火把光亮,一眼就看到院子当中站着两位犹如洛水神女一般的两个妙龄粉黛佳人。一时全都惊愕住在当场,只顾瞪着各自的双眼看着,竟无人听到身后院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见这群丘八惑于美色,竟无人肯对身后望上一眼,这倒给了几个人一个绝好的机会。几个人纷纷举起手中弩箭,对准前面这七八个官兵就是一顿急雨似的弩箭射了过去。那前面官兵没来得及明白过来身后究竟发生了何事?便已然尽数被射倒在地,就此绝气身亡,手里的火把也都被扔在地上。
唐枫等几个人走到近前,纷纷俯下身子去检查可有不曾死透了的人?以防其在突然暴起伤人。见这几个丘八都死得不能再死了,几个人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剥取其身上的衣甲准备让众人换上。
等男人们先将衣服换好之后,却见那两个女人手里托着各自的那一套衣甲,尚站在那里发着愣。唐枫不由感到有几分的奇怪,不知其因何不把这衣服换上,也好早些混出陈留城去?
便开口对其询问道:“你们因何不速将衣服换上?若再迟延一刻,便还会再有人来的。到时可就很难走脱了。”说到这里,忽听得井中有人压着嗓子喊着自己的名号,这时才记起来,那父子二人如今可还在井里面被吊着呢。唐枫急忙招呼二来和李岩一起将井里的人拽了出来。
正待要转身走到那两个女人身边,再催催她们。可忽听得红娘子厉声喝道:“你们几个臭男人都不得把头转过来,戴梓你也是一样,哪只眼睛看过来,便挖了你哪只眼睛。”说完了身后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
几个男人包括小戴梓,无不是立刻规规矩矩的站好了,将后背对着那两个女人。但等着身后的两个女人换好衣服,也好早些离开此处免得夜长梦多。因门外的官兵迟早会再找上门来的,那时可就绝不会只有五六个这么少了。
“好了,你们都将身子转过来吧,看看我们姐妹穿上这套衣服可还是否合身?”柳如是开口,就说出了一句几乎让人喷血的话出来,令几个男人真是感到有些郁闷之极。真是不知道这些女人成天都在想着什么?如今逃命时节,竟还顾着这衣服穿在自家的身上好看不好看?
“大哥,你先带着二来和这两个女人一同翻墙过去直奔那东门走。小弟先回大营里去一趟,看看可还能不能再调些兵马过来,也好能保留住一支军事力量,以待他日我们东山再起。”李岩说完,这就欲开了院门走出去。
“不,李岩这柳如是本身不及妾身会武艺,尚要与大首领生死与共。我红娘子不才,也是一身的好功夫,定会在背后助你一臂之力,绝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也就是了。你可是同意妾身相随否?”红娘子急忙叫住了李岩,对其软语相求道。
“这个?红娘此去前途之凶险,可绝不亚于随在大首领身旁?你可是当真拿定了主意,还要与某共去?”李岩几句话说完,就又要抽身往院门外走。
“自是当结伴一同而往,我红娘子此生当与你生同衾,死同穴,终生不离不弃。”红娘子一席话说完了,生怕李岩还不肯相信自己,一伸手将头发抖搂开,拽出刀来就此割断一把青丝下来,随手递于李岩之手。
这一手令在场的几个人,无不是吃了一惊,身体发肤得自父母,自己焉能随意毁之?足可见红娘子一颗芳心都系于李岩之身,否则也不会从很远地方赶去杞县搭救李岩出狱。
眼见红娘子已经下了决心生死相随,自己若是再推脱,就恐因此而伤了她的心。李岩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点了点头。又回身看了一眼戴氏父子,略作沉吟,方开口对这二人言道:“戴老爷子,你们二人依我之见最好寻个地方先躲藏起来,就不要再与我等去冒这杀头之险了。待以后赶着机会之时,我和大首领定还会亲自来陈留恭迎二位去冰雪城如何?”李岩说完了,不错眼珠的看着这二位,也不知道他们可是也跟那个红娘子一般?死活就是跟着。
听见李岩这么说了,唐枫也对着戴梓轻声言道:“戴梓,李岩说的很对,从这出去可就是兵荒马乱的,我们连自保都难,更甭说带上你们父子二人了。若真使你们父子二人有所伤亡的话?那我唐枫可就百死莫赎了。听叔叔的话,与你父亲先在陈留城内躲起来,待日后陈留城内风平浪静之时,我定会来接你们二人去我的冰雪之城。”说罢,伸出手抚摩了一把戴梓的头,又抬起头对着李岩点了点头,示意其可先行离去。
李岩见了轻轻拽了红娘子一把,带着她一同拉开院门走了出去。院外忽然传来一句问话声“怎么去了这么久?那院内可有何痕迹可寻?可知那唐枫等人眼下往何处逃了?”听这说话的语气,定是明军的一个小头目了。
果然,就听李岩朗声回应道:“听说他们是往西门那边去了,敢问头领可是还要在后面追么/?”“追,当然要追了,只是咱们这进入陈留城的人马,本来就不算很多,如今又分拨出绝大部分去围攻流民大营去了,这若再遇到另一股流民的话,那可就使咱们死亡葬身之地了?大家都留神些,咱们边追边收容路上所遇到的那些乡绅手下的家丁。”听那个官兵头目如此一说,院外院内的人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由此可见这明军也不算很多么?不知这领头的官长会是何人?竟有如此胆魄,率为数不多的人马就敢浸入陈留城来攻打流民大营来。此举倒也使人可钦可敬的很,只是却把这诸多手段都用在了流民身上,使人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