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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君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txt下载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四十六章无边春色从东来, 日落苍然满关中

    第七百四十六章

    听到二来开门见山的与自己询问道,不觉点了点头,稍有些犹疑的与他商讨道:“二来你此言倒是说到哥哥我的心里头去了,我正打算派你统率着一支军队轻装简行,只需带上一些御寒的衣物,和一些给养连夜赶到变蛟那厢去_&&也免得他的军队,在这一场暴风雪之中出现不可预料的伤亡本来,我心中思付着,等到天色明亮起来再派出人马赶过去也免得,所派去的人马趁夜去赶这陡峭的山路,在出现别的意外?再者一说,天亮赶路,山路之上何虚何实,倒也看的真细一些,这山路自然便也能赶得快上一些可,方才见你等进来之时,也顺便瞧了一眼这屋外头的风雪,却是如此的大看上去,如要在等到天明时分,派出人马前去运送御寒衣物的话?就恐怕,变蛟的人马十停去之三停余者,尽管幸免于难,恐也是被冻伤所累,也根本无以能去追剿与那李永芳和那个祖大寿二人了因此,我意已决,彻夜命你走一趟北汛口定要于我将这御寒衣物,和一些给养设法全部运抵到他那里去再有,我这便去命人在城内各处酒馆之中搜罗些酒水来,也一同与他等送将过去,再这严寒的天气中,喝上一口水酒,也好能让自己的身子感到暖和一些只是不知二来兄弟,你可是敢接了这趟差事?去为我军将这给养给运送过去?”这位东北军主帅说完,瞅着二来的脸上神情

    二来心中也明白,这一趟差事可不是那么十分好干的否则,这位城主大人,也不会命人把自己给招呼过来?一是看中了自己手下人,较起那些军中的寻常军校要略高上一筹尤其是在素日的训练之中,就有遇到类似于眼前这般的十万火急的事情,该如何应对一条故此,才将自己给喊了过来,与自己协商一下,看自己可是否能够出兵,驰援与曹变蛟去?二来急忙对着眼前的东北军主帅点了点头,对其回复道:“请城主大人下令,二来担保定能将这御寒之物,与曹将军送抵到大营之内去”说罢就等着这位冰雪城主传下军令来

    就见这位东北军统帅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一名校尉吩咐道:“你眼下就与我将亲兵队伍全部集合起来,带着他们去城内各个店铺之中和府库里,将所有能御寒之物都与我搜集起来,随之送递到我这里来最为主要的,再到城内那些较大的酒楼里,紧急调集一千坛子美酒来对他等说,这银子绝不会少了他们的不过,如有借故胡搅蛮缠撒泼以及故意生事来阻挠官差者?一律抓入大牢之中,待等闲暇之时,在细细的逐个过堂并命人将额亦都给我找到此处来,对他说我有十分紧要的事情找他来在有,对那些买卖店铺掌柜的定要客气一些,毕竟是咱东北军有求于人不过,决不可因此而坏了咱们的名头,要与他等留下一张字据,也好让他等拿着这字据,将来到官府里来讨要这笔银两即便他等不肯立下字据?也决不可就此算了,定要留下收条才可将东西取回来如有哪一个军校,借着此次时机,巧取豪夺欺压与那些店铺和百姓?一旦为我所查知出来,一概致以死罪你这便去罢,可要记牢我方才的这一番话,去对那些弟兄好好地说一说别因一点蝇头小利,反而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可殊为不值”这才挥手,令这军校退下去

    等那军校走出大门之后,这才又拉着二来坐到桌旁,兄弟二人开始就这一张简陋异常的行军图,仔仔细细的察看起来并时不时的互相商量一下,在听听对方的建议额亦都很快就带着一些手下人,顶着风雪赶到了李永芳的府宅院内,下了马直接走进房一进门,就高声嚷嚷道:“怎么的?我听说贺疯子那厮居然如此不小心,还中了一只毒药箭?如今可是救过来了?我这正打算赶奔他的大营去看望与他,可巧你便命人将我招呼到此处来,说有什么十分火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如今复城都得过来了,咱们还能有何紧要的事情,需要连夜去忙乎着?”一边说着,一边将头上戴着的蒙古帽子脱摘下来,在手上来回的拍打一回,将帽子上的雪都拍打干净之后,却并不将帽子马上带上反而是随手放在桌子上,又将两面肩头上的雪都掸下去,却也俯下身凑到桌旁,来盯着桌上的那张行军图

    看了几眼之后,便又忍耐不住,张口对着这位冰雪城主开口问询道:“我说老兄弟,我都到你这有一会了?你还没有说到底是何事,把我这么急三火四的找了来呢?你这里可有烫好的酒水?先把与我喝一碗,怯怯这身子里的寒气”额亦都身为蒙古人,自幼便是豪爽大度地很,亦没有那些汉人的规矩牵绊着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绝不会藏着掖着可这也仅仅限于无事之时,若是身处战事之中,其极为谨慎令出即行,令止即驻,对于法行军制比任何人都要看的十分重要

    今儿,本来听说了贺疯子出了事,正准备下一些东西,准备去探望一回那个疯子,看他的伤势到底如何了?可是有大碍否?却没有想到,被这位兄弟一道军令招到此地一边头也不抬的对着他询问着,一边抄起桌子上摆着的,那把被护套包裹起来的茶壶,便给自己倒上一碗却并不马上就喝,反而是冲着这茶水打量片刻这才有些不太满意的低声嘟囔道:“如何竟会是茶水呢?”可也是一仰脖子就将之灌了下去,随后嗒嗒嘴摇了摇头道:“果然是清寡的很,这嘴里简直都淡出鸟了惶论外面的风雪如此的大,将这身上的老羊皮面子都给打得劲透我说兄弟,你赶紧命人下去设法搞一壶酒上来这床塌之上又是躺的何人?看起来却像一个囚徒?”毕竟何可纲的面貌改变了很多,一时间额亦都竟不曾认出来,这个眼前的人到底是哪一个?而那面得那位东北军主帅,眼下还没有空闲时间去理会与他只是依旧与二来一同商讨着,关于这夜里的行军路线看是否可以少走一些栈道?能否通过哪一条较为宽阔的道路绕过栈道?

    额亦都眼见这二人,竟无一人肯对其搭上一语,一时无趣的紧便也就此静默下来,随着二人一起打量摆在这桌案之上的行军路线图也不晓得过了有多久?二人才终于将这行军路线定下来,虽然在这图上定下来,却并不代表就可以照此而行?毕竟哪一个能会知晓,下这么大的风雪,那条栈道或是准备绕行的山路,会不会因此而变得难行?唐枫转回头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额亦都,对其笑了笑,便吩咐道:“我打算将你留在城内,你带着人马看守好四座城门定要时刻于城外的贺疯子的联营有所沟通才行,你们二人定要互相依仗一些关于这酒水么?稍等片刻便会有一千坛子的美酒被送至此处我和二来带走一部分,余下的,尽可留于你来保管只是你绝不可喝酒误事,切记切记,如今的复城内部可还算不上完全稳定下来那些城内的富绅,还有一部分的满洲人住户,可都正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在等着一个难得的时机呢?至于床上的这个人,大概你现在也猜出来他是谁了?那好,你就派出十几个心腹守护在此,可千万莫要让他出什么事?”听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语气,似乎显得有些沉重由此可知,他与二来所商定的那件事情,定是十分的棘手

    额亦都的脸上神情也为之变得肃然,郑重地对着眼前这位结义兄弟点了点头却听他又开口继续对着二来言道:“你手下人原先所使用过的那种脚滑子,如今可还都保存着?这一次,恐怕就会要用上这些东西在吩咐人准备好一百匹惯走山路的战马,定要将马蹄都用布和乌拉草包扎好了,也免得到时在山路之上打滑还有,火炮就无需携带了,只带上那些随身兵刃和弩箭以及短火铳免得万一在路上恰巧遇到了李永芳?在没一个趁手的家伙来御敌?二来,此刻已经到了二经天便与你一个时辰,与我挑选出来二百五十名精锐带至此处你如今就抓紧去筹谋这件事情去好了,额亦都待我等离开复城之后,你便可带着人马驻扎在这片宅子的附近你自己就住在这里看守着何可纲,城内但有风吹草动?决不可姑息养奸,定要与我斩草除根,也免得以后遗祸无穷今后在若想来收拾这摊子烂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我有一句话,你可要谨记在内心之中当杀之人便觉不要手软,定要杀的场面壮观一些,要杀鸡给猴看让那些余下的人见了之后,再不敢轻易有所异动才是”对额亦都吩咐过后,这位东北军主帅才转身,又去看了一眼仍然处在沉睡之中的何可纲

第七百四十七章 更待菊黄家酝熟, 共君一醉一陶然。

    无弹窗豆腐小说www.uu234.com第七百四十七章

    随后,便也走到房门口,推开房门,一股子刺骨的冷风,裹夹着雪花直扑进屋内来他仰头朝着院内上空望去,果然是下的好大的雪遮天蔽月的片片伴随着冷风,抛洒在这混乱的尘世之间再看那地上的雪,怕不已过了一尺多厚了?而此刻,床榻上的何可纲明显打了一个寒颤

    将房门关上,复走回到桌案旁边站下可心里却好似长了草一般,根本便是坐坐不得,站在地上却又感觉闲得发慌虽然极力劝说着自己,依着曹变蛟往日的那般聪明,遇事自有自己的定计绝不会出现旁的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想归想,心中却仍是抑制不住的就要往坏处去想

    额亦都坐在桌旁,手支着脑袋,几乎这便就要睡过去每每的头临要撞到桌上之时,却忽然惊醒过来,用手抹了一把嘴和下巴瞧上一眼,那个站在窗户跟前的兄弟,似乎他就一直便不增挪移过地方,也不晓得他透过那层层的窗户纸,到底在哪院子里看到了什么?额亦都也懒得去与他打听,便接着,复又用手开始支着头打起瞌睡来屋内此刻,原先服侍着何可纲的那个军校,在帮其将脚洗过后,又替他将一床棉被盖在其身上随着,业已悄悄地退出屋外,将门反手关掩好此时的房里,却只剩下了这位东北军主帅,还有何可纲以及额亦都唐枫背着手站在窗前,透过这被糊在窗户棂子上的毛纸,只见窗外一片清辉影影绰绰的映射上来

    也不晓得,这时辰过了有多久?依稀可闻的鼓声,穿过这厚重的暴风雪,又经过空旷的院落,径直钻进房中来“真是快,转眼竟然已经三天了”唐枫不由低声喃喃自语道“你都站在那窗户跟前,足足的也有一个时辰了我本来还以为你在那里看什么有意思的风景呢?才刚刚睡过去,便又被你这念叨给惊醒过来算了,不睡了”额亦都说着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背后,从他的肩头,向窗户外面尽力的瞭望着

    可是透过那糊得严严实实的窗户纸,根本就看不清院落当中的任何景物,抑或是经过的什么人?真是不晓得,他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这么久,到底看的是什么?只是略可见到一些莹莹的清辉罢了就在此时,忽然从院外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其中伴随着人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听着这两种搀杂在一起的声音,正逐渐的朝着这面而来紧跟着有人就将房的门给推了开去,疾步走了进来

    唐枫抬头望将过去,却见为首一人却是二来但见其肩头上头顶上,均沾染了一层厚厚的雪进到屋内之后,也无暇去打扫落在身上的积雪就急忙对着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口回复道:“启禀城主,特战队军校二百五十人,现已集结在房门口就等着城主一声令下,便好即刻将御寒之物和给养,与那曹小将军运送过去”说完却是将身子主动闪到一旁,就见其身后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人,便是被这位东北军主帅打发到城内,去四处搜刮御寒之物连同给养的那名校尉再往他身旁望过去,却见站着的十几个,脸上蓄着胡须的中年人观其身上所穿着的衣袍,尽都非绸即缎而在其肩头上还披着一披,被灯光折射出彩色光芒的披风,也不晓得是用什么东西织出来的?看得出来,这些人大概是那些店铺的掌柜的?抑或是城内的那些富绅们?只是不明白他们几个,如何竟随着自己手下这个校尉一同折返回来?本来还以为对方,大概有可能是前来兴师问罪的?毕竟自己可是吩咐过那个校尉,到城内各处尽情搜刮去御寒之物和给养,只需事后给对方留下一纸欠条,让他们事后前来寻自己讨要即可如何竟让他们随着寻上门来?大概对方是对那个校尉对此事的处理方式,感到有些不太满意,这才尾随着他前来寻自己问个准信?

    可眼看着这些人脸上的神色和表情,并不太像是前来与自己兴师问罪来的?一个个,面上神色平淡,只是默不作声的盯着他这可照实令人有些摸不到头脑?可也不好主动张口去与对方打探一二两句,若是那样一来,一是失了自己的身份不说二是让对方看到自己心下有些胆虚,恐怕会就此对着自己发起难来使得自己在此难堪得紧,最终迫使自己,应允下来他们所商议出来的条条框框?虽然自己身为东北军的主帅,并不在乎这些人就着此事拿捏与自己?

    可老话讲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在冰雪城内再怎么能够呼风唤雨,可也并不代表着,就能在这刚刚得到手中的复城之内为所欲为的也正因为一开始就对此事感到有些顾虑,若不是事情紧急的很,也就不会出此下策了而他吩咐那个校尉,在当时便给这些人留下字据,就是担忧有些人会借此生出事端来?

    事到了如今,依然是弄出了岔头不由将心头的激愤压了又压,对那几个掌柜打扮的人开口问询道:“几位,到底所因何事,却非要找到我这里来?莫不是,他不曾与你们讲说明白么?我东北军所筹集的御寒之物,以及那些军中所需的给养,事后定会都将银两付讫的望各位无需为此而担心,东北军绝对不会就此事而拖欠与各位银两的几位,若在没有旁的事情?那我先与各位告个便,我这里尚有紧急之事急需处理就不留各位在此了?”这位东北军主帅口中所说的这一番话,明显就是与这些人下了逐客令

    若是通晓事理的人,自然也就会先跟他道声叨扰,随后先告辞离开此地待日后,等他回到复城之后再来寻他说话,也不算迟晚毕竟他可是东北军的主帅,手中握持着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即便如那李永芳和祖大寿之流的人物,尚是抵挡不得他,最终也只能抛下金银细软,带着残存的人马弃城而遁

    而这帮子人,不过是手中有了几个糟钱,便就此,走路头仰着,见到路人穿衣素朴,便加以白眼待之遇见讨乞冷饭的乞儿,除了鼻子之中冷冷的哼上一声,还得用手中的员外杖,远远地将对方给拨弄到一旁,以免对方那不知穿了多久的破烂衣袍,在沾到自己鲜亮的袍服之上可这帮子人,又哪能真的敢前来得罪于自己?若是那样,分明就是不打算活着了?难道说,这些人就不曾闻听自己再破城之后,为了替贺疯子讨取解药,而杀了不少的人么?

    就在这两面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互相就这么瞅着对方,一时谁也不想先说话的档口就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咳嗽声,紧接着,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房外高声言道:“我说枫儿,你这城主到底是怎么当的?如何都不晓得,在这复城里面如今哪里还有私人的买卖和店铺?”随着说话声,门被外面的人,给轻轻的推了开来

    就见先走进来一个,手中提着一杆已被熄灭了烛火的灯笼的小厮其一走进来之后,急忙稍稍弓着身子闪让到一旁似乎是准备恭迎着外面的人进来似的?等院中的那个人一脚迈进屋内之后,唐枫一看此人的面相,就是不免大吃一惊原来,进来这个人非是旁人乃是如今冰雪城内的第一个大财神,自己的老丈人张旺财真是让人为此感到有些惊诧莫名,他又是在何时进入得复城?来到这复城之内,又到底是为了何事而来的呢?还不等他开口对其询问一二,就见张旺财忽然对他笑着言道:“看你亦是不知此中缘故了?也罢,待我与你简略的讲说一下在你等临要决定出兵,前来攻打复城之前的一个月里我就已然带着人赶到这复城之内,原本打算在这里修建起来一座联合商城这里,也是有一处出海口的如此一来,我就算是拥有了两个出海口即便其中一个出了事?可老夫还有另一个出海口,照样可以与外面进行贸易往来可令我没有想到的,这城内的众富绅对此根本不赞成他们全都不同意此举,连带着那些买卖店铺掌柜的也都跟着反对我说我是打算将这些人的店铺都给收罗到自己的麾下,让这些人无有活路可走”张旺财说到这里,却是暂时停下了

    张旺财拖着稍有些显得笨重的肥胖身躯,走到了太师椅旁边,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来,这才继续开口对其讲述道:“后来,我见这城内有间银庄便晓得,我的机会来了其中详细我就不与你一一道明了,左右,我是将这银庄设法给盘了下来这才晓得,这银庄与这些店铺之间,双方有着不少的银钱往来,不少店铺都将银两寄存在此处有不少的店铺和富绅们因一时救急,便拿自己的财物和家宅在此处抵换拆借银两出去使用这便又给了我一个绝妙的机会?”这个张旺财话说到此处,却又伸手去够茶壶和茶盏

第七百四十八章云遇青山石壁连,与君相约上高寒

    第七百四十八章

    这位东北军主帅眼见着自己这位老丈人,正欲伸手去够茶壶和茶碗去。急忙先把茶壶拿到手中,又与他将茶斟了满满一碗,这才端起来把送与他的手中。对其笑着催促道:“还望岳丈能长话短说,我这面可还要派兵出去解救与曹小将军。若再迟误的一时片刻,就恐怕那些等候在风雪之中的弟兄,可就照实是挨不下去了。”说过这话之后,却是对二来递过一个眼色,二来见了,心内也就顿时了然。急忙对着那个带了这些士绅门进来的军校打过一个招呼,那个军校倒也省得,急忙先于站在自己跟前的城主大人告了个便,就急随着二来和一众手下出了房,去将运到院内的那些御寒之物和给养全都做成扛子,便一边一头的搭载了马的后背,又特将战马的四个蹄子,均都包裹一层乌拉草,以防天黑路滑,走在那栈道之再出些旁的意外,到时可就大事不妙了。此时只等着,那位房里的东北军主帅传下军令,这便可以极速赶奔北汛口。二来和手下军校们等的稍有些心焦,不由抬头对着窗户望了过去,却见窗户映照出,张旺财肥胖的身躯,此时却仍然在指手画脚着。似乎正说到热闹处?

    “所以,我就找到了银庄的掌柜,愿意以超出银庄本银的几倍银两,将这银庄买过来。那个掌柜的初时还以为我乃是笑谈,等到见我不似在于他说笑?便立即同意,毕竟这种事情是百年难遇的。有哪一个人,愿意以超出银庄原本银两的几倍,来将之购回来?所以,当场写下文,双方以银票交割清楚之后,这栋银庄也就此归属于东北军了。而那个掌柜的,生怕我在突然反悔。银票一拿到手中,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复城,如今,想他早已过了太子河了?而后,我这才命手下小伙计,拿着那些誊写过的字句,去城内诸家找那些富绅和店铺掌柜的开始讨要欠账。并对他等言明,因银庄换了一个新的掌柜。故此,开始盘拢陈年旧帐,即便是那些新签下的借据,也都得立时把银子收回来。如再有迟疑不肯归还者,只是一味的拖欠,全都要与我大堂去讲话。至于,那位县令大老爷,听说其是那个李永芳的小舅子?贪财好色,见了银子比他爹都亲。我只说,将这银庄的五分去一的利于了他,且每年的花红也都有他,他一听便高兴地合不拢嘴。不等我教他如何去做,就派出差人去城内挨家逐户的开始捕拿欠账的人和店铺掌柜。最后,这些人全部一水被关入大牢之内。只要求把欠账还,便可当堂释放。若是执意不肯归还者,倒也好办的紧。一是不准探大牢,二是连着饿他几宿,三则是没事就过过堂,与这些人用用私刑。最后,甭说与他讨要银子,即便是要他的妻妾他都肯双手奉送。而那知县之所以如此亟不可待,便是他如今也是这银庄的一个小东家。讨要自己的银子,如何肯不卖力气?到了后来,这些人也都明白过来。知道了,我如今便是这银庄掌柜,哪一个敢不前来巴结与我?”说到这里,又饮了一口茶,便又接着说下去。

    “这些店铺掌柜的,和那些原本城内,素日见了我便把头高高扬起来的一众富绅人等,最后托了几个年纪较大的长者,出来与我说熄此事。只求我,能把这还账的日子在迟延一时,无论我提出何等条件,他们均会毫不迟疑的应诺下来就是。并又主动与我磋商,在这复城之内挑选一处最为繁华所在,修建一座最大的联合商行。而正在我与他等共同商量此事之时,恰好你便领兵前来攻打复城。将那个李永芳给打跑了,连那位知县大人,如今亦是下落不明。后来,我恰好在一户店铺掌柜的家中闲坐吃酒。你手下的将校便就到了,与那掌柜的商量,说什么前来筹集御寒之物和给养,宁愿与他留下一纸借据,以备将来去军中讨还欠账。故而,老夫这才带着他们几个不成材的东西,同你这个军校一起急火火的赶奔了来。本来没有这件事情的话,我打算待你军中事务不算繁忙之时,在命人前来知会与你一声,告知于你,这复城里面的买卖,都早已尽归属于东北军。可现如今,却正好提早让你晓得,这城内的买卖店铺都尽属与东北军,也就是我们自己的。焉可留下什么字据?这若是传说出去,岂不被人耻笑?只说你这个老泰山的眼中只认银子,连姑老爷子有了危难,想要拆借一些东西,都要事先留下字据。以备将来去讨要欠账?这若是传到了紫娟的耳中,还不羞臊死我这张老面皮?罢了罢了,此时你也明白与胸,我这也就不再耽误你发兵去救人了。待你回来之时,使个人去宽窄子巷刘家支吾与我一声,那时你我在闲话着。我且先走了,你莫要送出来。”张旺财是一头说着,一头挥手招呼起,那几个此刻犹如木桩一般,脸尽是带着一副震惊的表情,戳到角落里一直默然无语的掌柜们,带着那个身旁的小厮,便急急忙忙的就奔出房而去。

    等唐枫走出来的时候,在想来送一送这位老岳丈?就见其早已出了院门口,登了一辆寻常的马车。车夫的长鞭子在夜空一甩,击破纷纷而落的琼碎,车轱辘噜噜响起,马车径直奔着一条大街赶了下去。而那些个掌柜的,也是纷纷坐进马车,在后面紧紧相随同往。看得出来,如今的这个张旺财,可不是昔日自己初遇到他时,类似于乡下土财主一般模样了,倒也有了几分威仪。不过,他今夜顶风冒雪的随着军校赶过来,与自己见一面主要的原因?可不仅仅是来对自己说一声,这些御寒之物无需什么字据?乃是为了借着自己手中的军权,也好使得这些城内富绅们能对其能心悦诚服。兴许今后,成立起来六部之后,便让他来户部任个官职,专门统筹天下财务。

    眼见着那几辆马车消失在雪夜之中,唐枫这才转过身,就见二来早已经带着手下的弟兄们,挺胸拔背成三排立于院落之中,个顶个的精神抖擞不畏严寒,看其外表早都已整装待发。每一个特战队军校的手中,都牵着两匹战马。其中一匹马的后背之,扛托着满满的御寒之物和一些给养。有的,还在马的身挂了一对大竹篓。两边竹篓之中,分别装着一坛子好酒。在看他们身所佩戴的家什,一柄长刀,后背着一张精巧之极得弓弩,腰间左右分别揣着两支短火铳。且一个个头顶斗笠,身披蓑衣,目光清澈而明亮的盯着自己。

    “咳,别的我就无需赘言。今夜这一次押运御寒之物以及这些给养,去与曹将军紧急运送过去。可并不是十分轻松如意的活计,想来大家也以看到了这场大雪,下的到底有多大?而在这样的风雪之夜去赶山路,无异于去赴死一般。本城主在此事先与各位说明白了,如有要退出去的弟兄,本城主绝不会因此而责怪与他。毕竟镇守在这复城之内,可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如今复城虽然是被我军得过来了,可居住在此城之内的满洲人,较起那些寻常的汉人百姓来,在人数可也不相下。虽然眼下他等似乎十分老实?可却并不代表着,这帮子人心内就不想把我们重新赶出复城外面。而对于这些人,我等却又不可一杀了事。只能是暂且严密的监察且看顾着他等,以防被他等借着我军离开复城之际,再出来与我军捣乱。故而,留下的弟兄肩头的担子,可也并不是十分轻松地。有哪一个要留下的?就出来站在我右手边去。”眼瞅着,这位东北军主帅连着喊了两遍,却并无一个人肯站出来的。

    其不由点了点头,对着众人高声吩咐道:“既然如此,本将在此多谢各位弟兄了。二来,出兵。”随着他一声令下,二来掉转过身,率领着二百多人就出了院子,直奔东城城门而去。而唐枫于站在房门口的额亦都彼此点了一回头,随即便也顺手在亲兵手中接过斗笠和蓑衣,披系与自己的身。手下亲兵拽着马缰绳,他翻身马,将马缰绳接到自己的手中,调转马头奔出院门,身后当即随二十几个校尉。眼瞅着二十几匹坐骑奔入风雪之中,马蹄子翻开地的雪块子,转瞬之间,雪地之,只空余留下几行马蹄子印。

    二来等众人,亦是一离开了李永芳的院落,便也与手下将校们一同跃马背,催赶着坐骑,直奔东城城门而来。一路之,到处均可见到巡街观哨的东北军校,身披着蓑衣头顶着斗笠,一小队一小队的,手握着刀柄,把持着长矛,兢兢业业的到处巡查着。也有一些军校,推搡着一些在街面巡逻之时,所捉拿到的一些大清溃兵,将其押奔统一关押这些人的地方。看去,如今的复城的夜晚还算平稳安和。

第七百四十九章东西南北之人也,意想剑指暴三秦

    第七百四十九章

    没多大功夫,这位东北军主帅,就已经带着手下随侍人等,追了二来等众人。到了东城关前,吩咐人开关落锁,一行人马出了复城,直奔北汛口的方向飞驰而去。从复城到北汛口,若是能走直路,骑着快马两三个时辰大概也就可到达。可复城周围山岭相连,处处尽见山崖遮挡在眼前。

    而从复城通往北汛口的路,只此一条依山壁而修凿出来的栈道可行。在别无可行之路,仿似华山自古一条路。而刚自离开复城这一段路,尚算是好走一些,众人也不曾下马。战马的速度虽不算十分快捷,可终归较起人走的要快一些。而这条栈道的形状,是在悬崖峭壁凿方孔,插入木梁,铺木板,始成为供人、畜可以通行的道路。这条栈道旷阔处,足可通过一辆肥而阔的马车。相并通过三匹战马,亦是绰绰有余。而狭窄之处,却勉强能通过一人一马而已,尚需小心在意。如似今夜的这般狂风浪雪,军马走在这狭窄的栈道,危险可想而知。由这栈道直抵向前,再这崇山峻岭之间蜿蜒蛇形而去。其中,还需通过两个,亦不知何时,何朝何人开凿出来的涵洞方可到达北汛口。

    若是依照着,这位东北军主将当初的猜测,李永芳在领兵败退北汛口之际,就应当将这沿途之所经过的栈道全部都破怀殆尽。以防东北军随后延顺着栈道在追将来,就是一件大麻烦事。可等到了栈道这里,却见路除了积满了落雪之外,却并不见被人毁坏的痕迹。

    眼瞅着那些根火把转了个弯,似乎那些军校已然掉转回头,准备奔回复城之内。心中也稍感欣然,复又继续自己的这段行程。而此时在北汛口的一处村落里,因这场骤然而降的狂暴风雪,致使村落之中绝大部分的茅草屋顶和篱笆院墙,被大雪压的垮塌下去。村子里到处皆可听闻到呼爹喊娘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李永芳此时,也恰好带着手下的军队赶至此处村落之中。虽然亦是看到眼前村落里的绝大部分茅屋为风雪所压垮,村民们哭喊着,想尽各种法子,欲从那废墟之中,设法救出那些被压在底下的亲人。却根本无济于事,无可奈何之中,忽然见到有这么一哨人马开进村子里来,对此无不是惊喜异常。

    有那胆子大一些的村民,也顾不得旁的什么?一路奔跑着,到了李永芳的战马跟前。扑通一声便跪在其战马前面,将其去路给拦阻住。一面连连对着那位骑在马的将军磕着头,一面高声对其请求道:“望大将军能够开天恩,调派出一些人手,也好来救一救我们村子里的百姓?在若迟延片刻,村子里的人,可就全都即将性命不保了?”这个村民一边说着,一边是泣不成声,仍然对着李永芳磕着头,盼望着眼前这位大将军能够伸出援手来?

    借着映照在一旁的火把的光辉,却见骑在马的那位大将军将面色向下一沉。颇有些不太耐烦的,低头对着眼前这村民呵斥道:“似你这等事情,可去径自寻你们村的里正来讲说。亦或是到县衙之中,求恳知县老爷的首肯,派出差役来帮着你等。而非是让我手下的军校,来为尔等操这个闲心。来人呀,与我将这个疯汉赶到一旁去,再要前来啰嗦,便以刺探军机之罪就地斩杀了他。就在此处扎下营寨,在去到村中寻一些引火之物以及一些吃食来。左右这些百姓也活不多久,一旦身后面的东北军跟着开到了的话,人人都跟着做了刀下之鬼。倒还莫不如先于了我的方便?”随着李永芳的一声军令被传达下去,其手下的军校,如狼似虎一般窜入村落之中。

    由此可见,李永芳的心内还是打算着,趁着东北军疏于防范之际,自己再顺这条栈道重返回复城来。在重新复夺复城,将东北军彻底的赶出自己的地面。毕竟一开始在东北军破城之际,乃是因为他将手下军队分配得较为疏散。同时,对于东北军的战斗力估计的不足,有些过于轻敌。接着又命那个倒霉的祖大寿,去当了东城的守将。哪里想得到?东城竟会在这个以守城而著称的将领手中丢得是那么快?简直令人可谓是匪夷所思?当他听说复城被攻破的那一刻,李永芳对此一度都有些怀疑,这个祖大寿会不会是被东北军差遣到复城里来的奸细?直到后来,见他祖大寿竟与自己一样亡命天涯,才打消了这疑窦。可最终,李永芳便连家中金银细软都没敢带,只是命自己手下人,将一妻一妾给接了出来。便带着她们二人,统率着重新被他集结起来的,这些残兵败将们离开复城奔往北汛口。

    唐枫为了避免路出事,特别命令手下军校走在战马的里侧。并命军校们,在自己手中只可牵着一匹战马,而另一匹战马的缰绳,却被系在前面战马的马鞍桥的铁过梁之。却也仅是松松的挽了一个活扣而已,即便后面的马在山路溜滑了马蹄,载落到山涧下面,也绝不会牵累到前面的那一人一马。

    同时,责令老成一些且富有能与夜里行走山路地经验的校尉,高举着火把牵着马,走在头前于身后的人引领着路。后面的人,则是盯着那根火把朝前走。若是风雪越发大的,都使人望不到前头的那几根火把?这位东北军主帅,倒也自有应对之策?便是命其手下军校,一个人牵着一匹马自此沿承一串。后面的人,则是手扶在前面战马的后胯子。随着前面的人和战马一步接着一步的,缓慢却又十分坚定,走在沿着山脉盘桓而的栈道之。

    若是离远处看,只见星星点点的如同萤火般的光辉,成之字形状,沿着环绕山岭的栈道向攀援。而那几根火把,却在这风中雪中闪烁着摇拽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熄?军校们全都低着头,咬着牙,蜷缩着身子,顶着越来越大的风雪,拽牵着战马,一步复是一步的,在这栈道艰难的行进着。

    也不晓得走了有多久?不晓得在前面,还有多远的路在等着自己?军校们只是均都如此默不作声,忍耐着,盼望着,早一些能够走到北汛口,也就无需再遭这份罪了。二来此时率领着那些个校尉,在前面给探着路。而唐枫却是带着手下近侍们,紧紧尾随在军校们的身后,生怕有人会落到队伍后面。更或是,有哪一个人一旦若是一步踩脱了脚,自己也好能及时地伸出援手。山风,呜呜似冬天里饿极了的狼一般的吼叫着,卷起巴掌大的雪片子,无情的抽拍在人的脸身以及手。给这些军校向前所走出的每一步,都带来极大的困难,栈道的路,是更加的难走起来。

    就在唐枫因这风雪来的愈发急促起来,雪片子抽打得人脸生疼,眼睛也更是难以睁开,不由稍稍闭合一下眼睛之时,忽听得自己身后想起来一声异响?随着就听的一声惨叫,刺破这风雪传到自己耳中。急忙扭颈回头向后望去,却只见身后的一段栈道不翼而飞,在原先栈道之处却露出一段,长长地漆黑的地带。看去,似乎是栈道塌方下去所造成的。

    再看随着自己同来的那二十几个侍卫,此时此刻,却与自己相隔在另一侧的栈道之。正都高高举着火把来回的挥动着,似乎正在冲着这面张望着打着招呼?毕竟因为风雪过大,难以看得清楚对面的人,是否已经有了伤亡?听方才的那一声惨叫,大概是自己的那一个侍卫时运不济,随着塌方的栈道一起滚落山下去?

    “对面的人听着,我是唐枫,方才是哪一个弟兄,掉到山下去了”此时若是打算到山下去救人,那是绝无这个可能。这位东北军主帅目前也只能打听一下,自己手下的侍卫,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之中,到底损伤了多少人?只听得对面传来微弱以及的回应声道:“只有两个弟兄,……掉落到山下。一个是王老好,另一个是张水。”听到折损了两名侍卫,他多少还算是能接受得了。毕竟在临来之时,自己已然对他们都讲说明白了。

    遇这等不幸之事,也并不是哪一个人所愿意见到的。未免长叹一声,复又对着对面栈道,那数十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呼喝道:“那你等……便即刻赶回到复城,待天色大亮起来之后,再多叫一些人手一同下到山下,设法将两名弟兄的尸体寻到,并将之带回到复城好好地下葬。你等这且先回去?”喊完之后,这位冰雪城主是丝毫不迟疑,接着顺沿着栈道向前追赶前面的军校。并不时地回头望一眼,身后的那十几支尚处于半山腰之中的火把。

第七百五十章铁马蒙毡破村中,犹寒欲雪暮春迟

    第七百五十章

    从这处村落再往前面去就是北汛口,在要若往前便是南汛口。这两处虽皆都是出海口,所不同的便是北汛口这处出海口乃是内海,本身又为一处较大的港湾,一旦海风浪狂躁之时,此地可以停泊很多的船在此躲避风浪。而这也正是那位联合商行的老掌柜张旺财,比较看重的一点。毕竟有了自己可以做主的港口,自己来往商船也就会方便许多,也就无需再去与对方纳捐很多的关税。抑或是有些时候,被对方以种种莫名其妙的条约,将自己的商船和货物一并扣押下来,逼令自己交一大笔高额的罚银。同时与对方往来贸易之时,这里也可以设下一座海官厅。若是将来那位冰雪城主,一旦要能将这附近一大片地盘,全都兼并加入到冰雪城的管辖范围之下,一是可以就此趁势建设起来一支海的东北军;二便是有了自己的一处较为稳妥的港口。不似南汛口,直接面朝大海和比邻着对面的那两座岛屿。而在北汛口往左面去,既是红嘴堡。依次往前为望海堡,金州和南关。而李永芳当初退兵之时,所打的两个主意的其中一个,便是想要从红嘴堡借一条路,绕道旋城直抵岫岩。到了那里之后,再设法道奏疏给朝廷,请求多派援兵来与东北军誓死决战一番。自然,这也只是一个打算而已。若是能够将复城重新复夺下来,也就无需再绕一大截子弯路,以此来避躲东北军的追袭?毕竟,是在自己的手中将复城给丢掉了的,当然还得需由自己设法把复城给拿回来。

    此事若是被传到盛京城内的那位大清皇帝的耳中,李永芳不死也得脱层皮。好在,站在他背后的那位爷,也算是一位官高爵显得人物,本身还为四大议政贝勒之首,更是对他时时照拂有加。即便此事被某些人给有意的传到京都去,那位爷也自会想尽办法,来帮着他在此中周旋一二。这才使得他对丢了复城一事,尚不算十分的着急火。

    李永芳手下的军校,整整的是赶了一整夜的路。且在兵败离开复城之时,又不曾多多的携带粮草出来,此时军校们连同主将,和一众的偏副将领们,早已都是被饿得前腔贴后腔。便连那军帐都不曾被带出来一顶,在这风雪之夜又如何来御得这刺骨的风寒?在得了李永芳的一支军令之后,军校们无不是对此踊跃地很。

    各自举着灯笼火把,二十几个人为一队,分头闯进村落之中。可等进了村里之后却才发现,村中那些被这场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大雪所压垮的民居,多数都是汉人百姓所住的茅草屋。而到这里找寻可以用来引火得木头和茅草,自然是与他们的茅草屋去捡取了。即便是没有垮掉的茅屋,军校们也没有与他留有客气。

    十几个军校踏着咯吱作响的雪地,先是去将眼前这一溜的房屋逐个的打量了一番。随后,走到了一处茅屋院门跟前,先是看了两眼,身前这两扇由十几块木板子拼凑而成的院门。不免点了点头,不由分说,抬起脚来一脚踢将过去。只听哗啦一声,院门那里架得住他这一脚的猛力?

    随着他的这一脚,半扇院门应声砸落到雪地之。屋内的人此刻在也躲藏不住,慌忙从屋内奔了出来。边往近来,边带着悲腔的对其哀告道:“各位军爷,手下留情呀?小人乃是满洲人,可并非是那些与我等充当奴仆的汉民百姓。你我可都是一家人,莫要做出让他等下人躲在一旁偷笑的事?”那个人随着说话声,已然站在了院门跟前。却是伸着自己的一双胳膊,将破落的院门口给彻底的拦挡住。

    看其用意,是不想让这帮子乱兵冲进院内。可这又哪里能挡得住,眼前这帮子连饿带冻早已赤红了双眼的军校,为首的一个校尉二话不说,抡起巴掌,对着此人脸就是狠狠一巴掌煽了过去。随着清脆啪的一声巴掌声响起的同时,跟着下面亦是一脚踹了过去。将此人踢倒在院内雪地之,众军校跟着就涌进院内。

    对于身后那个躺在雪地的男人,那一声声撕心裂肺一般的惨叫,这伙军校根本便是弃耳不闻。到了门前挂着几串有些伤了红色的辣子和老苞米的主屋门前,也不与屋内的人先主动吱语一声。随手便推开了屋门,当即众军校一同闯入屋内。却见屋内陈设倒也十分的简单,迎面一南一北两面各有一铺土火炕。借着屋内的,被摆放在土炕的小炕桌之那盏油灯影煦煦的火光,便见炕靠着墙壁那面,立有两个满洲人常使用的柜子,面漆着红绿相间的油漆,且画了四幅人物风景画,因那油灯的光火较为黯淡,也看不清面到底是画的什么?而在炕前地则是打了两副木架子,每一个架子面,都摆着一口粗笨的,面漆着可以映澈出人影子来的红色漆油,在红漆得面却是描花写鸟的大木箱子。在往炕一处角落里望去,就见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正一同搂着一个孩子哆哆嗦嗦的窝在那里,瞪大双眼盯着这群不请自来的军校们。

    再看在炕前立有一道一米半来长的土火墙,墙前是一处土灶。灶有一口盖着铁盖子的大铁锅,此时一股热气正从锅里袅袅的散发出来。再看灶下的火坑里,迸溅着星星点点的火星子,灶坑之中似已被埋了火,正用余热来歘着那锅热饭。看起来,似乎这家人的晚饭才刚刚做好,还不等他们来吃呢?李永芳手下的军校就到了。

    “呵呵,众位弟兄,看起来我等来得倒是十分凑巧。正好这有热乎饭菜来吃,来来,都炕坐着,也好能暖暖呵呵的吃一口热乎饭菜。随后,再去找寻那引火的木柴亦是不晚?”为首的那个校尉,也不去与那主人家客气一句,直接便登了土炕,将两条腿用手拉过来一盘。军校们见校尉都如此,便也相随着坐到炕来,有的人就去灶下的碗橱柜里去找寻碗筷来,给这些人开始打饭菜。而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两个女人,越发的瞪着惊恐的眼睛,瞧着眼前这帮子军校所作所为,不敢作声。而院子里的那个男人,此时已是听不到了他的惨叫声,却也并不曾见到他赶入屋内来?

    而此时村落里,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并非只是一家一户。似家中房屋塌了架子的,也没有捡到些许的便宜。直接被军校们将茅草,和所有能用来引火的木头,全都被搬运的一干二净。至于,被搜出来的米缸,亦是被军校们毫不客套的拿走。几乎村中的每一条土街道,都可听闻到呼天抢地的咒骂声以及悲号声和惨呼声。

    在这些,在村中来往不停地军校的背后,无不是跟着一家家的苦主。均是不住口的乞求着,哀告着,希望眼前这群似强盗一般的军校,此刻也能发发善心,能给自己留下一些粮食?让自己也好能挨到真正的春天。好在有一点,这群强盗军校还并不增侵犯与各户村民家中的女人们。这多少也让村民们的心中,对此能稍感到一些慰籍。

    而李永芳此时也已跳下坐骑,吩咐手下的亲侍军校去给自己寻一户较为宽敞一些的民宅,也好让自己的这一妻一妾连同自己,都能暂且安顿下来,也好好的休歇一晚。毕竟这一场恶仗从白天打到了夜里,到了如今,自己是一口水米都不增沾过牙。肚腹之内,早已响如雷鸣一般。自己如今,人困马乏,再加饥肠辘辘,照实是有些捱不下去了。此时心中只希望,天下了这般大的雪,那支东北军不会跟着立马追赶过来。否则,自己可真是要全军尽殁在此地?

    片刻工夫过后,李永芳连同自己的妻妾二人,就被自己手下的近侍们带入一户民宅之内。而宅内原先的主人,早已不知被军校们安置在何处?李永芳坐到炕之后,便吩咐手下开始即刻煮饭烧菜。而就在手下的近侍们,刚刚为其将饭菜做好了,正打算将饭菜与李永芳摆放到炕桌之时?

    就听得屋外面的村中土道之,突然爆发出一阵厮杀之声。李永芳的心,顿时便跟着翻折了一个个。怕什么来什么,这口饭还不等吃进嘴中,对方人马就到了眼前?此刻,哪里还顾得吃饭?一把将炕桌给推了开去,抄起宝剑,一脚踢开窗户就蹦入院中。对着院内来往的军校们高声喝令道:“来人,与本将传令下去,告诉弟兄们莫要再去寻找什么引火之物?先速速与本将将军队集合起来,以御东北军?在吩咐弓箭手,将这所宅子与我围护起来,必令来犯之敌不得前进一步。另外,在命人出去打探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少的东北军闯入村落之中来?即刻报与我知。”吩咐完了之后,转头又吩咐跟着从屋中出来的近侍们去将战马牵过来,自己好准备翻身马,冲出这户宅院。带着身边的这为数不算很多的人马,能够暂时抵挡一下东北军的势头。好让自己手下军队借此时机集结起来。

第七百五十一章杀男霸女纵兵行,平明血流浸空村

    第七百五十一章

    可此时此刻的李永芳,就感觉自己脚丫子下面,竟忽然变得冰凉一片。低头看去,却见脚的那双靴子,却不知在何时不见了影踪?正自有些纳闷的当口,忽听得身后一人低声对其言道:“将军,且先将这战靴登,也免得将军万一在冻坏了脚?到时可就不太好办了?”李永芳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名近侍将一双军靴,远远地递将过来。

    此时的李永芳方才记起来,自己在临土炕之时,却先是把军靴给脱下丢在地。当时,只因时浑身寒气刺骨,整具身子都被冻得似乎有些僵硬起来?尤其是一双脚,更是被冻得都变得有些麻木不堪刺痛连连。这才想暖合一下,可一听有敌来犯,心中一急,竟将这茬便给忘了,却致使自己光着袜底跳到院落中来。

    急三火四的先跃马背,伸着两只脚,先让手下的近侍为自己将两只战靴套穿好了,这才催马奔出宅院。却恰好便见被自己先头打发出去,探察敌军动静的军校,此时撒脚如飞的奔到自己的战马跟前。连一口大气都来不及喘,便急忙开口对其回禀道:“启禀将军,并非是东北军追袭至此。而是本村中的那些民众,正聚集到一处,抄持着其家中的长矛和单刀以及弓箭,此刻正向着这面冲杀过来。”这个军校脱口而出这么一番话,李永芳对此虽然感到有些奇怪,可当听到并不是东北军打门来,这颗心也终于落了地儿。

    可当其正骑在马,与这军校打探前面的情况之时。却见从村中土道的另一头,吵吵嚷嚷的奔涌过来一大群子人来,各个人手中均分别持有长矛和单刀,其中七八个人的手中还持弓搭箭,箭头斜指朝地,似可随时对外射出一箭来。看那为首的几人装扮,却分明便是满洲人的扮相。而在这辽东境内,也就仅有满洲人,可以家藏长矛与单刀弓箭等兵刃,毕竟八旗军队就是由这些旗人所组合而成的。满洲人闲时务农打猎,战时持刀枪尽可登战场。而寻常的汉民百姓,你便借与他一个胆子,他亦是不敢在家中窝藏此物。毕竟一经查出,当即全家尽被抄斩。

    李永芳眼见来的这帮人尽都是满洲人,鼻腔之中不禁冷冷的哼了一声。自己虽然投降了大清国,可一直以来,却并不曾受到那位大清国皇帝的重用。若不是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位主子,肯时刻照应着点自己,那自己即便连这复城的总兵都当不。可后来,朝廷却又将祖大寿给派了来。无形之中,就等于是宣布他李永芳,很有可能要被就地免职,另调他用?

    这也就使得李永芳对这朝廷和满洲人,越发的憎恶不已。可自己目前还得依靠着人家,谁又让自己当时肯主动投纳于人家的呢?并且,话又说回来,自己的那位主子,待自己可是不薄。岂肯因一时之境遇,反而失了今后向的阶梯?眼瞅着那帮子满洲人吵吵巴火的,也就赶到了离着自己的战马不算甚远的地方这才停住。

    就见那帮子人又聚集到一处,似乎商量了一下?便推举出一个人,赤着双手朝着李永芳的战马跟前行进过来。还不等他到了马头处,早就有军校将其拦下来。那个人眼见是过不来,只好站在原地高声对着这面喊喝道:“对面那位将军,观你之装扮应当是一员汉将?如何竟胆大到如此地步?竟敢到我村落之中前来骚扰与村中的百姓人等,并又到处搜刮百姓家中的存粮。最令人痛恨之处,便是将主人给赶出屋外。自己却据守空房,嘴中吃着我们的菜喝着我们的酒。究竟是哪一个人给了你的胆量,敢如此对待我等旗人?”那个人越说越气,便又朝前走了几步。

    李永芳勉强压着自己心头的火气,毕竟对方是一个再旗的人。此事若是被京城里的大清国皇帝得知,那对于自己绝对是没有任何的好果子吃?想至此处,极力地将声音放得柔和一些,对着眼前的这个旗人解释道:“本帅乃是复城的守将李永芳,因被东北军攻陷城池,无奈之间不得不逃到此处。且于此地先暂避一时,待修整好队伍之后,在调回头返回去复夺复城。至于我手下军校,方才在你这村中所行下之恶事?我李永芳在此对你可盟下誓言,定会十倍偿还与你等。”李永芳肯如此放低自己的身段,来与这满洲人商量此事,可说已经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

    却见眼前这个满洲人,瞪大双眼,用手指着马的李永芳,厉声对其怒骂道:“你放狗臭屁,似你等这支汉军队伍,分明是打定主意,偷着潜入村中来祸害与我等来的。如今,你只需将人马撤出村中,在于我等走一趟本地的官府,将此事说明白了,任由我等本处的官府来对你处置即可。如若不然的话,那我等便让你这汉家的将军也做不成?村中的老少爷们,一起前也好将这些腌臜东西赶出村落去?”随着这个满洲人一声喝令,余下的那群满洲人跟着便一拥而。

    还不等李永芳下令,催促手下军校将这群满洲人给拦挡住,毫无预兆的,突然一支羽箭就直奔其面门而来。似在如此大的狂风暴雪之中,又哪里可以闻声辨器?更谈不望见那支迎面而来的羽箭。李永芳只是在纷纷而降的雪片子之中,瞧见有一道乌光闪过。心知不好,慌忙极力将身子一闪。

    随着伸出一只手,在空中一捉,恰好抓在一支羽箭的箭杆子。李永芳此刻,照实是有些再也憋忍不住心头的怒气。便是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李永芳原本便身为大明的总兵。即便投降过来之后,也是官拜总兵之职。岂又能受的住这帮子愚昧以及的村民的摆布?最初,本以为自己对着他们肯说几句软话,在答允下来对方的一些条件。这件事情也就算是就此揭过,最后双方也算得是皆大欢喜。

    可令其没有预料到的,便是这群满洲人,根本就不曾瞧自己这位汉人将军。无论自己如何的好说歹说,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答应。而到了此时此地,眼见着对方已经先动了手,李永芳哪里肯在于对方轻易善罢甘休?回手在战马的后身取出自己的那张神臂弓,将那支方才朝着自己所射过来的箭矢搭在弓弦之。

    眼瞅着那帮子村民,这便要突破自己手下军校的拦挡,朝着自己这面拥挤过来。便将弓弦拽满,对准为首一人便是一箭就射了过去。而那个村民尚来不及躲闪,正被迎面而来的羽箭射透脖颈,应声而倒在地。

    “听本将的军令,是凡胆敢冲抵军阵者,不论何人?均是一概就地处死。”李永芳咬着牙,传下这么一道军令下去。其后果可想而知,而又有了他方才带头,对准其人所射出来的这一箭,手下军校见自家主帅皆是如此,也自此放开了。

    不由分说,各自挥舞刀枪,将这群村民当下就给围拢在当中。即便眼前这群八旗旗丁素日在如何骁勇?可也根本就低敌不住,眼前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军校们。瞬时间,挡头的十几个旗丁,早已被李永芳手下的军校给剁翻在地。其中亦有打算转过身偷着溜走的,待寻个时机再来报复于眼前这位汉人将军的?

    可尚不等其走出数步远的距离,早被背后赶到的军校一枪穿胸而过,顺手将其搠翻在雪地之。眼前这几十个村人,又如何够得这帮人的砍杀?不出一刻,人头便尽都滚落在雪地之,尸身横于雪地之,血水蔓延转眼即冻结成一长溜得血冰。而这群军校,明显此时尽皆都杀红了眼。

    眼见着这帮子村人被自己等人屠戮已尽,不知何人?一声吆喝,带领着众人转身分头复奔向村中各处街道之。此时已是不论眼前所遇到的村民,他是否在不在旗?见面既是一刀砍倒在地,或是起手一枪,将其刺杀在地。眼瞅着军队此刻已然失去了控制,转化成了兽兵。李永芳对此却是漠然静观,其心内业已想好了一番说辞,准备以待有人获知了此事,并以此朝自己提出垢难,自己则便以此番言语对峙。原本,李永方手下的军校,不过在村中只是抢占村人房屋取暖罢了,再顺便将对方的粮食,替主人家打扫遗尽。

    可现如今,却是杀人放火,杀男霸女无恶不作。村落之中转眼便升起数十道滚滚地黑烟,蜿蜒着窜向漆黑的夜空。如今这狭小的村落之中,到处均是火光冲天,其中掺杂着呛人鼻子的焚烧尸体的一股股的恶臭。不时有妇人的惨叫声,不知是从哪一个尚没有被付之一炬的茅屋之中传出来,凄厉的声音刺破夜幕,惊得人浑身汗毛都跟着竖立起来。

    李永芳只是瞧了一眼,眼前这已然变成修罗场的村落,对此却不置一语。带转战马,复又朝着自己方才所奔出来的那栋宅子而去。身后跟着三四十个军校,在其左右小心的护侍与他。随从他回到院落当中,院门被轻轻的合掩。似乎,可以将那一声声的惨叫声,以及那冲天的火光都隔挡于院门之外?

第七百五十二章峻似吕梁千仞起,兵尘万里莫等闲

    第七百五十二章

    东北军终于小心翼翼的走过了这条长长地栈道此刻在看那依山势盘桓而上的栈道,亦如一条苍龙飞环在天山之顶众人此时才将一颗提了半日的心放了下来,未免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毕竟在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之中来走这栈道,本身便已是险到极处,何况还似这般顶风冒雪而进?东北军将士们站在山脚之下的一片山环之内暂做休整,众军校此时再回头望过去,在那山岭的最高处,缥缈而流动的云雾与这一场百年难遇的风雪搅在一处致使山路难辩,栈道难寻人在云雾之中,却并无脱尘升仙之感,只余下胆战心惊伴随了一路行将过来

    可以说能活着走过来,不仅仅是万幸,此也可谓是老天对东北军的眷顾看那条栈道,细狭处只可容一人一马并加着万倍小心才可通过为要命的,就是这条栈道乃是元朝时候,由蒙古人督率当地的村民在此地修下的,到了现在已经过了几百年之久虽然在大明朝时期,对这栈道也做过扩建和修补可此处栈道,多数尽无扶栏一面靠山壁,一面便是云雾笼罩下的不可望见端详得深渊

    如今走了过来,才发现其着实是惊险地很真是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如何走过来的?唐枫牵着自己的那匹大黑马,立于自己面前这座显得有些巍峨的高山脚下不禁回转身,伸出手轻轻的拂了几拂大黑马的马鬃,而这大黑马也探着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这匹马在唐枫离开冰雪城之时,并不曾被带着同去,反而是被留在了冰雪城中,期间可也有了很长的一段日子了在这位冰雪城主不再城内之时,它同冰雪乃是都由魏老汉专门照顾着它毕竟这匹马可是当初魏老汉送与他的,对魏老汉自然也是较为熟识的而魏老汉到那里去,也都是骑着它直到这位冰雪城主返回冰雪城之时,因魏老汉尚没有从矿上折返回来,故此这大黑也就被一同留在了矿上

    直到过年的时候,魏老汉才返回来,也将大黑给带了回来可却又因冰雪城起了内乱,这位冰雪城主事起仓促之间,便又不曾骑乘着大黑来回的赶脚直到了今日,这才骑乘着大黑前来攻打复城,度过栈道虽然也知晓军校们,才刚刚走过这条栈道,众人尽是筋疲身软,一身热汗被冷风一吹,身上的棉衣便已冻成板结,铁甲此时亦如同冰甲,挂在身上不仅抵臂挡腿的十分难受,也又加重了些许的分量众人正需停驻下来,喝上一碗热粥,烤一烤火,也好将身上的棉衣烤干一些,再好好地喘上一口气并且众人脚下此刻,也都有些显得发虚,踩在地上如同踩在了一团棉花上相仿可以说能在这风雪夜有惊无险的走过这栈道,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应当好好休歇半日方为最好可眼下救兵如同救火,就怕这面耽搁了片刻,那面就会冻死个把的人再者一言,一旦若是令众军校在此地停歇下来就怕这帮子人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这帮子人走栈道之时,最初还是显得轻松以及,后来却是愈发愈难走到了最后,只是心中存着一股子信念在坚持着,这才度过栈道一旦若是让他们歇息下来,始终吊着的那股精气神可也就彻底散了在想要将众人催起来赶路,此事分明难于上青天

    唐枫狠着心,将二来招呼到自己眼前,低声与他商讨了几句之后,二人便拿定了主意这位东北军主帅等着二来先将人马都集结起来之后,牵着大黑立于众军校眼前,高声对着众人开口言道:“诸位,本城主深知,此时大家可谓是疲惫到极点都恨不得拿过一个枕头来,一头倒下,就此睡他个混天黑地的才好呢可若大家都躺下睡了的话?就怕曹将军那厢的弟兄们,此时就会被活活冻杀在这场风雪之中故此,本城主多余的话也就无需赘言还需要大家多多辛苦一下,待与曹将军的兵马合并于一处之后,再往前去,便是北汛口那里汉民百姓众多,对于我东北军也较有好感此刻怕早已获悉我等要经过他们那里,去追袭李永芳的部队?已然与我等预备下了一锅的热粥,喝下去,顿时解了你的困乏并早已烫好了一壶陈年的老酒,又将那火炕子都烧得滚烫,可以烫的你屁股蛋子都舒坦地很大家莫要笑,那里可还有不少人家的大姑娘还不曾许配人家?这靠着海边长大的姑娘,可是一个个都是长得十分的水灵若是那一户人家的家主翁瞧上了你小子的话?那本城主绝不会拦阻与你等得而且,这算是你小子有本事,本城主还会出一注银子与你筹办婚事毕竟你将来生下的孩子,可还是咱们冰雪城的人,这若说讲起来我还等于是赚了的哈哈哈,我说弟兄们,走,看看究竟哪一个人家的闺女,才是在你家炕头上能给你铺被暖脚的?”听这位冰雪城主此时竟讲出这么一番话出来?可照实令众军校感到有些惊诧莫名

    可这些人也都深知自家的这位主帅,自打自己加入东北军投效在他的手下以来,还从没有见过他跟手下的这些普通的军校们摆过什么架子此时虽然听他的这一番言语似乎显得有些粗鄙,可当兵的有几个是秀才出身?正觉得这一番子话,倒十分投和自己的脾胃顷刻之间,众人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有那调皮淘气的军校,顿时高声对着他喊了一句道:“请问城主,可是哪一家的主翁,也瞧上了城主大人,以致要将自家的闺女许配给城主?否则,城主又岂会对这些北汛口村民们的事情如此的了解?”听那个军校虽然如此一问,却是有失上下的礼仪此事若是放在李永芳和多尔衮等人的身上,顿时便将那个目无官长的军校,就命人给推出去直接便砍了二来听了自己手下的军校如此口无遮拦,心中立时也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不免对其狠狠瞪了一眼过去

    而那个军校一句话出了口之后,明显也察觉到,自己这个玩笑开大了对面那站着的可是东北军的主帅,非是一般的将领一时,心中对此不免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可就见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却只是淡然一笑,对着他笑着问道:“我说你小子,打听这个做甚?你该不是由大夫人派来,特为监督与本城主是否会与外面寻花问柳的?好了,都莫要闲扯了,大家全都加把子劲,也好继续赶路我估摸着曹将军的驻扎地,大概离此不算是很远待与他见了面,大家就一起尽快赶到北汛口去到那里先驻扎下来,休歇两日之后,待风雪一停,即可继续追袭李永芳所部出发”随着这位东北军主帅一道军令传下来,全军尽皆翻身上马,就此闯入风雪之中而去

    这地面上的雪可实在是厚实的紧,战马一蹄踏下,便直直没过了战马的半截腿去使得每一个人的坐骑,都行走得十分缓慢所迈出的每一步,都十分的费力好在,当时临出发之际,这位冰雪城主吩咐军校们带了两匹马来赶路一匹用来坐人,一匹便拿来扛驮东西如此一来,这马走路虽然仍是较为费力,可终归还是能拔得出腿,迈得开步子

    军校们连同那位冰雪城主和二来,都用大氅和披风,将自己的一张脸以及身子,全都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只留出一对双眼,望着前面漫长且被风雪所遮盖起来的路双手也互相插到自己的袖筒子里,只将那马缰绳松松垮垮的挂在胳膊上而人就这么坐在马上,晃晃悠悠舒缓而艰难的向前行进着不知是走了有多久?转过几座大山,透过这遮目眯眼的雪片子,忽然望见在远处星星点点的,摇拽着几处似萤火虫一般的火光

    “启禀城主,前面似乎有人升起数堆得篝火?大概是曹将军的军队驻扎在此地?”一个军校从队伍的前头折返回来,来向这位东北军主帅和二来禀报道而这二人也早已瞧见了,在远处的那数堆火苗,正影影绰绰闪动着,在篝火的四围,似乎坐有一些人只是自己却不敢十分肯定,前面那些围在篝火旁的人,就是曹变蛟的人马?

    毕竟,自己前面还有一支李永芳的溃军略加思索之后,唐枫开口对着二来吩咐道:“命弟兄们先都下马,将弩箭准备好了,成半圆形慢慢摸过去,先一探究竟?可莫要离着他们过近,也免得前面那些人,万一再不是曹变蛟的人马,弟兄们却再无有任何准备?便会吃了对方的暴亏”听他如此这般一说,二来对此也深以为是,毕竟处在如此风天雪地之间再加上是深夜,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自然应当小心提防才是

第七百五十三章相看白刃血纷纷,边庭飘飖那可度

    第七百五十三章

    特战队的校尉们纷纷的跃下马背,先设法将弩箭弓弦用口中热气化缓见其多少恢复一些弹性,这才扣上弓弦,检查好了箭匣之后,手中平持着弩箭,众人环成半圆形状,向着前面那群围聚在篝火旁边的人跟前摸了过去待离其不算很远之时,便全都停了下来,全都端好弩箭做好了准备以应对不测随后,先派出一名军校,到篝火旁查探一番眼瞅着那个军校到了篝火旁边之后,绕着几堆得篝火相继看过一圈之后,便转回头朝着这面得众人招了招手唐枫这才命手下军校,大家一同朝着篝火旁边赶了过去

    只是有些奇怪的,却是这些个围在篝火旁的人,见了自己所派过去的人,又如何不与之打个招呼?此中照实显得有些古怪?便带头向着篝火旁边靠拢过去等其走到了篝火的旁边,却见围在每一堆篝火旁边的,也仅有七八个军校而已看这些军校身上的穿着打扮,却并非是东北军的装扮?可也并非是李永芳手下的八旗汉军的扮相看上去,这些军校身上的军衣号坎之上,却是尽都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水字

    在仔细的看了看那个水字,这才看出来,上面的那个水字上的红色,却是被鲜血浸染而成的看起来,围在火堆旁的这些个军校,早已经被人给逐一的杀死在篝火的旁边看眼前这篝火里的柴火还剩有许多不增烧完,如今这火势也正烧的还算十分得旺盛足可证明这场杀戮也刚发生在不久以前?

    只是有一点令他和二来甚感奇怪?什么人能在这些人不知不觉之间,将这些人依次杀死?而这些人却又不会从火堆旁边站起来反抗与他?这件事情的本身就较为蹊跷,看那些军校的脸上,面色和祥,双目前视,却并不曾呈现出一丝一毫的惊愕的表情这件事情的本身便透露出一股子诡秘?若是趁其不备,杀了其中的一人让对方来不及防范,最终这么坐在篝火跟前,默然无语的死去,到也有这个可能可这围坐在几堆篝火旁边的人,足足的有二三十个人

    即便一个人看不到有人被杀?那两个三个莫非也瞧不到?不用说,这几堆篝火都分隔开来,中间也有一段不算很近的距离即使杀尽一处篝火旁的人,那余下几堆篝火旁的人眼见不好,也肯定早已都逃了哪个人还会痴傻以及的留下来,伸着脖子让对方动手来杀自己?

    连续围着这几个篝火转过了几圈之后,这位东北军主帅看着这些具坐在篝火旁边的死尸,心头忽然记起来一件事情记得当时因为派陈梦雷出使山海关去游说吴三桂,也好使得他能拒绝大清国对他的劝降或者说是,迫使其主动切断,其事先为自己所欲留下的退路当时随从自己的老岳丈齐至连云岛,驾乘商船飘洋过海,想要抵达山海关内的永平城却不曾料想,中途居然会适逢海盗出来拦路

    而在将海盗打残之后,从外海却赶过来了一支船队,帮着商船将余下的海盗船,一一击沉落入海中而在那些战船上的水军们身上所穿的军衣号坎,分明就于眼前这些人身上的军衣是一模一样当时的那支船队上的首领,似乎便是叫做郑芝龙的?可他的手下人,却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的?

    莫非是郑芝龙带着人马登上了岸?而他的手下尽都莫名其妙的死在此地,他是不是也遭了难?这其中,是否与东北军有所关联呢?照着这位东北军主帅的想法,这个地方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出口,地形稍稍有些洼陷,到恰好可以在此处暂避风雪可却没有在此处看到曹变蛟的人马,反而是发现了这么一件,令人深感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曹变蛟的兵马现如今,却是又到了何处去了?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些具尸体虽然不是东北军,这位冰雪城主可也并不想,便任其就这么留在这荒凉的雪原上任由着那些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寻不到一点吃食的野兽,径自来此处将之拖拽叼啃而去?

    “二来,你去吩咐弟兄们,将这些具尸首即刻都投入到火堆之中也免得到时候再暴尸荒野,落入狼牙野狗之口?起码也得让这些人在死后得有个尊严”听到他如此一说,二来也便点头应诺,急忙吩咐手下的军校站出来将那些盘着腿坐在地上的尸首,两三人抬起一个,便对着篝火中就是一丢同时,又命一些军校拿出几坛子的酒水,泼洒在尸首上也好使得其能够燃烧的彻底一些,莫要再落下什么?

    而他之所以没有吩咐手下,去给这些人挖个坑出来,也好让这些人能够入土为安?实是有些担忧曹变蛟那面的情况,不知道他们如何,竟肯撇舍了这么一处天然避风雪的地方?反而是竟顾向前而往?如今看到了这么多的死人,也就是替那曹变蛟担心不已生怕寻到的,又是满地的有着较为离奇死因的尸首

    不等那些尸首,再那逐渐兴旺起来的火堆里面燃烧殆尽,唐枫便已经再次飞身上马圈过马头,对着手下的军校们以及二来高声喝令道:“诸位莫要再此处在做迟延,那些尸首任其自燃便罢了我等还需紧急寻到曹小将军方是正事”说完之后,先催马而出二来也急忙飞身上了坐骑,招手令军校们抛下手中活计全都上了战马,随从与那位东北军主帅的背后,却是径直够奔北汛口的方向而去

    众人一口气,却又是不晓得赶了多远的路途,可依然没有见到曹变蛟及其手下军校的影踪?便在此时,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大片的场地,尽是火光冲霄而起看那大火烧得,烈焰四处飞腾,火舌吞吐不定,大火几欲连成了一片,化成名副其实的火海汪洋虽是天上此时依旧是下着大雪,可即便那风雪如何之大,对于这场少见的大火而言,分明没有起到半点的作用人虽然离着尚远,似乎都可以感觉到那场大火在炙烤着自己的脸颊?这一下,令众人顿感惊诧?前头看到死人,在这里却又瞧望见如此大的火势?怎么在北汛口这一带,尽是发生如此鬼蜮之事?

    等离着前面的那火海在近上一些,唐枫和二来不由都惊愕住一时二人坐在马上,不免扭过头来彼此之间对视一眼,却均在对方的眼神之中望见了一丝惊疑的神色“看上去,竟似是北汛口的民房走了水了?或者说,整座村落都走了水?”听上去,似乎这位东北军主帅在低声自语着

    二来未免叹息一回,对于这些底层的百姓们,他和那位枫哥都是深有了解的毕竟二人当初,可也都是生活在底层下的百姓,对于其生活之中的艰辛困苦深有体悟后来,只是时机凑巧,这才当了冰雪城的主帅和特战队的首领可如今看到不远处的百姓民居遭了火难?二人心中不由都感觉有些不太好受

    “来人呀,暂且都先下马,即刻与本将组成一百人的救火队伍余下的人则看好马匹,和御寒之物以及给养等先去那片火海之中去仔细的查探一番,看可还有幸免于难的百姓?如有的话?便设法将其搭救出来如要是没有?可也算是尽了我等的绵薄之力,亦算是问心而无愧”二来虽然吩咐手下进入火海里设法去救人,可自己心中对此却也明白地很似这等大火,便连铜人都早已给你融化了,何况是**凡胎的百姓

    此亦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那厢唐枫也早已跳下大黑马,将马缰绳与了自己身后跟随着的一个校尉代为牵着自己则是一直走到离火场不算甚远的地方驻了足,静静的向着火海之内观望着期盼着能看到,有能从火海里逃奔出来的百姓现身在自己的眼前可看了半天,除了越烧越为旺盛的火苗子,在眼前突突的窜着高

    再有,便是可以十分清晰的嗅到,在这火中传出来一股子难闻的焚烧尸体似的恶臭?可想而知,里面的百姓多数已经是蒙了难了身后的,被二来方才组织起来的救火突击队已经集结完毕如今,用随身的兵刃将地上的冰雪块子铲起,随即,将其抱起并投入火海之中

    却只是听到哧的一声轻响,喏大的雪块,顷刻间便已然是烟消云散,被火烧烤而尽看起来,用这些许的雪块,投掷到火海之中去,根本便是于事无补这位城主只得吩咐二来一句道:“算了,吩咐弟兄们都暂且退下去这火,分明是已无从救得了还是继续朝前赶路要紧,莫要延误了你我的正事?”说罢是转头便朝着大黑马而去

第七百五十四章 四边伐鼓雪海涌,沸浪炎波煎汉月

    第七百五十四章

    虽然也知道唐枫口中所说的话不假。&&可二来仍然感到自心之中,有些不太好受,毕竟人都是父母所生,心亦都是肉做成的,见了眼前这番惨景,就感觉自己心口处照实有些气闷难耐。无论怎么说,这些老百姓能招惹到这支人马什么事情?却要被这支不明来历的人马将整座村落地的人,都给屠杀个干干净净?这些人本不当遭此厄运,究竟是谁,才能做下如此使得天人共愤之事?

    就在那位东北城主正待要翻身马之际,忽然哧的一声,一支羽箭竟从火海之中钻了出来,径直射向唐枫的后颈之处。而二来也恰好瞧见,突然便从火海里所射出来的这支羽箭。在想要奔过去,来替其抵挡一下,或是提醒他一声,可却已然是赶不及。眼瞅着那支箭到了城主的背后,不禁瞪大双眼张大了嘴。

    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不慌不忙,将身子向战马的另一侧一倾,整个人便已经斜挂在战马的侧面。那支羽箭疾速的从马鞍子空飞过,却见从马鞍子后猛然伸出一只手来,彭得一把,凌空便将那支羽箭抓到手中。接着,人便复又坐回到战马之,拿起那支羽箭借着火光仔细观瞧了片刻,便随手将其弃之于地。

    “来人,分三路沿着村道进入村镇之中,务必将那个方才射了城主一箭的贼人,仔细的与我寻找出来。此人必也是屠村灭庄的凶寇,既然他们尚还没有离开,我等倒也正好来帮那些无辜的村民报此冤仇。”二来从还没有似今朝这般的郁愤满胸,便似当年,那位孔二小姐替自己挡了那么一下,虽然是把自己留下了,可她却……。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简直便似自己整个人也跟着死去一般,而除了那一次以后,一直以来还到真没有再次重新感受到,似那种撕心裂肺一般的感触。而现在,却又分明感受到了心中的那种疼痛。今天这群百姓虽然与自己没有半点的瓜葛,却让他的心里对此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若是没有这一箭的射出,自己也只会以为那些人,此时早已远走高飞。自己也无从去寻到他们,也就没办法替那帮子村民雪恨。现在,这只射出来的羽箭足可证明,这帮子人尚没有完全撤离此地。

    而在看那位东北军主帅,也早已然重又跳下战马,在肋下抽出赤霄剑,反手又从背后将弩箭也抽了出来。大踏步的就朝着面前的那一片火海里面闯将进去,二来一见顿时大惊失色。自己和手下人怎么都好说,可这一城之主如何能轻易的亲身犯险?万一出个什么事情,又让东北军何去何从?更何况,董小宛可是即将临盆,马他便是要当爹的人了,如何能让孩子一出世就没有了爹?一旦他真出个一差二错的,自己如何又对得起干娘唐老夫人?

    毕竟在火海里面寻敌作战,可远不如在平地纵马杀敌那么的简单?自己一眼就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对方在那里站着,只需壮起胆量,抡着刀过去即可?这里却则不然,到处都是烈火熊燃,处处黑烟滚滚,离着那火海虽尚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却也被这烈火熏烤的,都感到自己面一阵阵火辣辣的生疼不已。可想而知,人若是闯了进去,即便是沿着村中的土路去走,也是抵受不得这热浪的。更何况,人家本是处于暗处,自己可倒是再明处。从村口这条土路朝里面一走,就等于是将自己主动送与对方做了箭靶子。

    “城主,此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还是让末将带着人马进去,去将那伙子贼寇抓出来,也好替百姓们报仇?”二来抢步前,这便要打算将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给拦阻下来?却被唐枫伸手将其给推到一旁,只见这位冰雪城主的面色往下一沉,对其喝令道:“眼前这进村的路,就有两条路。正好,你领着人走其中一条,我则带着人马走另外一条。如此一来,也正好可以将对方的出路和退路都给完全的堵住。在留下十名的校尉,在此处看守着这些给养和御寒之物。可别等咱们前脚进去了,人家后脚出来却就将咱们的东西给顺便捎走了,到时候你我岂不做了一番蠢事。”看二来仍然是打算将自己给劝阻下来,他便一边对其将其中的厉害一一陈述出来,一边又难得的对其说了一句笑言。

    而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消减二来对自己的担忧罢了。二来听罢心中虽是不愿,却也晓得他之所言是极为正确的。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是点头应允下来。转身对着身后的校尉们吩咐道:“留下十个人,备好弩箭和火铳,防备万一有人出来偷袭我等的给养队?余下的军校,分为两拨人马。其中一队随从与主帅从左面村路进村擒拿与贼寇,与百姓雪恨。另一路便跟着本将来?”吩咐完了之后,不等那面的东北军主帅将队伍领过去,却早已带着一队人马闯入火海之中。

    眼看二来如此性急的冲入村中,唐枫担心其会有失,也急忙带着一彪校尉,闯入村中另一条土路之。因处处均是烈焰形成的火墙拦路,目光所到之处,尽是相同的火焰跳动在眼前。也根本看不出来,这里哪一条路,又是能通往何处去?只能是哪里没有火墙拦路,就从哪里走。

    好在军校们都带了一面盾牌,此时恰好可以拿来挡在自己的身前。一是可以规避这火焰,以防当真在烧到自己的身来。二便是可以遮挡从暗处射来的弓箭,毕竟方才,可是亲眼见到,有一支从火里射出来的冷箭。而这件东西还有旁的大用,也便是第三点,一旦若是雪下的,照实厚的让人难以行走?而当时又可能是身处在高山峻岭之?此物正好可以拿来滑雪。只消人坐在面,向山下一滑即可脱险。

    两支东北军的队伍分别闯入火场之中以后,各自在路行走了小半日的功夫,却并不曾见到这里有何异常之处?除了这身前左右的火焰,烤的人有些抵受不住之外,在此处却是连一个人影都不曾瞧见。唐枫心头正对此感觉有些纳闷得档口,以为那些人射了自己一箭之后,眼见没有伤到自己,可能便也早已撤出火海去。

    毕竟,这里如此的炎热,有几个人能够忍耐的住?再要一个不留神,很有可能便连自己身的衣袍,都会被火给燎燃了?而恰在此刻,却听得微不可闻的嗤嗤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众人急忙将盾牌举起,将身子完全的护在其下。只是稍感自己手的盾牌被连着击敲了几下,耳中听到咄咄数声而已。

    除此之外,便在不见对方的羽箭,再度对着众人这面射过来?众人以为此时已然无事,便高举着盾牌小心翼翼向前行去。却突然,又是一片十分密集的箭雨,毫无预兆的就从火海之中窜了出来。唐枫急忙将盾牌举在身前,一手先将宝剑还鞘,却将弩箭摸在手中。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军校们厉声喝令道:“听本城主号令,将弩箭都预备好了,待见到那箭是由何处而来?便以弩箭对射之,可要小心护的自己身的周全。”其话音方落,只听自己的身后有人哎呦一声。其一听,心下已知是有军校受了对方的冷箭。

    可此时却是根本便无法顾及到身后的那个受伤的军校,只得对着身后其余的军校吩咐道:“将那受了箭伤的弟兄,放于众人的中间,小心将其遮掩起来。大家伙在此处可要提起点精神,可莫要再有人中了对方的冷箭?”一面说着话,一面手持着盾牌,顶着那逐渐变得稀疏起来的箭雨继续前行。待查勘出来对方所处的方向之后,猛然大喝一声道:“放箭。”跟着举起弩箭,低在盾牌一侧,朝着火中便是连连扣动板簧。

    一支支得弩箭,分为几个方位,对准身前的几处火海里射了过去。一支箭匣之中,装载弩箭为二十五支。而此处却又是每人一把这样的弓弩,如此一经射出去,便覆盖了整个一面。较起那所射过来的弓箭的威力,可要强大的太多。只是,这种弩箭的射程并不是很远,故此,方才这位东北军主帅在遭到了对方的袭击之后,才并没有立时反击于对方。而是带着手下的军队顶着对方,朝着自己这面倾泻而下的箭雨,又往前行了一段路之后,这才开始朝着火海里反射过去。

    东北军的耳中可以清晰地听得到,从对面的火海里,时时传出来的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循声辩其方位,越发容易许多。一个箭匣被射光了之后,立刻又被换新的箭匣,还是对准前方继续散射过去。并借此时机,慢慢地向前推进自己的队伍。唐枫对此感到有些憋火的紧,这场仗打得实在是有些窝心?

第七百五十五章平沙莽莽绝人烟,看君马去疾如鸟

    第七百五十五章

    目前为止,自己竟连对方是谁都不晓得,就与对方打了这么一场糊涂至极的恶仗。如果战胜了还好说一些。一旦吃了一些暗亏,都不晓得,以后自己应该去找谁,才能讨回这个后账?而自从看到方才的那支射向自己的羽箭以来,他就可以肯定,眼前的这支军队,绝对不是李永芳的人马。

    但到底能是谁?自己对此还不是十分的清楚,在那支羽箭的箭杆之,只是刻着一个龙字。便是借他李永芳十个胆子,他也绝不敢命人在这箭杆子刻下一个龙字。毕竟这龙字乃是天子的自称,非寻常人可用的。他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犯这等低级的错误?受把柄与大清朝中的谏臣?想来绝无此等可能。既然不是他李永芳?那又有谁有如此大的胆量,敢以龙字自诩?这些人,和自己在篝火旁边遇到的那些人,中间会不会有何联系?

    而此时,在这一片火海的另一面,也正有一群子人在此处苦苦的守御着。不时地有人因躲闪不及,却被对方射过来的弩箭一箭射中,或是倒在地,或是一头栽入大火之中。余下的人却对此置若罔闻,还是照样时时扯开弓弦,对准火海对面射出一箭去。而在这群人的背后,远远地站着两个较为奇异的人?

    此时离着天亮起来还嫌有些稍早。借着村子里四面的火光,就见其中的一个人,正是曾经在海主动伸出援手来,搭救过东北军联合商行商船的,那位原先纵骋于海面的悍匪,后又被大明招安过来的郑芝龙。此时的这位大明朝的海军总兵,正一脸肃然的,盯着火海的对面沉默不语。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行踪显得有些诡秘的人?此人身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后背背着一把长刀,腰下挂系着一把显得十分精巧的弩箭。在其肩头之还斜挎着一只布袋,装的鼓鼓囊囊的,也不晓得里面都被装入了一些什么东西?最为古怪的,就是这个人的脸却罩着一张面具。

    除了通过其所透出来的一对显得十分清澈的双眼,来判断此人的年岁,尚不算是十分的老以外。别的便再也看不出来有一丝旁的异样?郑芝龙眼瞅着自己手下的军校,就这么一个复又接着一个,中箭摔倒在地,心中多少也对此感到有些心疼。若不是身后的那个人,突然给自己支了这么一招?大概此时,自己都已经率领着手下的船队,返回到了自己的老巢去了。又何必在此处损兵折将的做这无用之功来?

    想到此处,便头也不回的,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开口询问道:“那个李永芳此时,果真是能将那支与半路之偷袭我军士卒的东北军给包围了么?可他到底让我等在此处将这些人,拖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一个尽头?这件事情,来回可都是你在中间来交际的,本帅可不希望,这里面最后再出个什么岔头才好?”说完之后,郑芝龙转过头瞥了身后这人一眼。只是此人脸罩着一张面具,根本便看不出来,他此时脸的神情,又到底是副什么样子?

    却听此人,显得有些瓮声瓮气的对他回复道:“还请大帅莫要为此心急焦躁,这两兵交锋,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他总得有一个过程不是?呵呵,打仗若是一个照面,就可以将对方的军队彻底打败?那古往今来,又何必来使用什么计策?大帅,旁的自不用细说。只需大帅静下心来,自己能够好好地想一想?咱们这次帮了他李永芳的一个大忙,重创了东北军。他李永芳也定会寄予我等一个优厚的回报,而且,这只东北军可是大清国皇的心头大患。咱们帮了他李永芳这个忙,也就等于帮助了大清国不是么?到头来,大帅一旦万一与大明朝决裂?岂不也有一个比较不错的退身步么?大帅,我所言可对否?”这个人说完之后,一双眼睛瞄向郑芝龙的脸。

    郑芝龙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的对其吩咐了一句道:“左右事以致此,反正都是得罪了东北军,那就得罪到底好了。此事,我便不再加以过问,便尽都交于你来打理。该如何去做,你心里大概对此已经有了一个准数了?我看,再让弟兄们在此处拖得一时片刻之后,就命他们就此撤军?免得,让弟兄们在此地徒增伤亡?”说完,也懒得再瞧一眼身后的那个人,只是透过那火光,冷眼瞧着对面东北军的动静。

    而此刻的东北军,手持盾牌,遮挡着自己浑身下,已经推进到离着对方不算甚远的一处地方。双方隔着这几栋燃烧起来的民居彼此相望着,手中的弓箭和弩箭,依然如同疾风暴雨一般互相散射着。只是,郑芝龙这面时不时就被对方给射翻在地几个军校。而东北军这面则是仗着盾牌护体,此时并没有新增伤亡人数。

    而唐枫透过这不断窜起来的火光的间隙,忽然瞧见对面不远处,在那群弓箭手的背后还站着两个人。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依稀望过去,看此人的长相,似乎有些显得熟悉地很?竟似自己在何处见过他?只是透过这火光,看得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也就无法肯定,自己到底见没见过这个人?

    而更为奇怪的,却是站在此人背后的那个人?脸罩着一张白色的面具,只是露出一对眼睛来,而嘴和鼻子却是都被罩在面具的下面。根本便瞧不出此人到底是谁?看此人的这幅打扮,也猜得出来,此人是不想被人认出来他到底是谁?这才带着张面具,以遮盖起来其本来的面目。而很有可能,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人?

    当这位东北军主帅在这里揣测着,对面的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会是谁的时候?对面的那两人,也正在朝着他下打量着。毕竟他此时站在最前头,显得有些过于显眼。而其身后的军校分为雁翅形分列与左右。人人均将盾牌立在面前,只是将那弓弩探了出去,沿着对方羽箭所射过来的方向,不时的扣动板簧予以还击着。

    郑芝龙盯着对面,那处于头一个躲避在盾牌后面的人,已然看了他足有半柱香的时辰。冷不丁的对着身后的那个面具人问询道:“那个躲在盾牌后面的人,可就是东北军的主帅唐枫么?此人昔日我倒也曾见过他一面,倒也不完全像你口中所说的那般的不堪?看去,此人倒也颇为仗义地很。能不能,是哪个李永芳为了他自己本身的好处,才来与我等设下的圈套?你可曾查探清楚了?那些弟兄果然是被东北军所杀的么?”事到如今,郑芝龙却有些怀疑起来,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眼前的这个面具人,不可否认的是他从前却是帮了自己不少的忙。可毕竟此事事关重大,来不点半点的含糊?若是自己在此事错怪了东北军,也就此等与和对方结了一个难解的冤仇,即便以后在若想与他等解释,也是绝无此可能的。

    却听那个面具人忽然发出一阵的冷笑,随即开口对其回复道:“大帅往日待我不薄,我焉能无缘无故的,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胡乱的去指认对方是我军的仇敌?以此和对方结下一个深仇大怨?这与我又有何种好处?大帅你是多心了。待一会,我觑准一个时机,再射他一箭。这一箭若是果能射中了他?也就免得兄弟们在做无用之功,白白的在此处增加伤亡。而我们,也就可以借机来和那李永芳讨价还价了?”那个面具人边说,便又抽出一支羽箭在手中。又回手,将一张弓从背后也拽出来。将羽箭搭在弓弦之,对准这面就是一箭射出。

    而这面得唐枫,却也正在找寻着机会,想要一箭定乾坤。最好能将对方那两个人,分别一箭便射死。也好能够尽早的结束这一场混战,好能让自己的手下继续去寻找曹变蛟的军队。可不巧的,对方也正是打得这个主意。正在朝着对面张望着之际,忽然瞧见身后的那个面具人,对准自己便是一箭射了过来。

    这位东北军主帅,急忙将盾牌高举,将来箭给挡住之后。心中越发的气恼以及,索性也不管能否射的中对方?对准前面接连不断的扣下板簧,弩箭随即是连绵不断的被发射出去。挡在那两个人前面的三四个军校,事起仓促之间,淬不及防的就被迎面而来的数支弩箭射倒与地,眼见不活。

    可巧,有一支弩箭,却是直奔着那个面具人的胸前而去。可那个面具人的双眼,忽然折射出两道寒光。一把将离着自己不远处站着的郑芝龙,拽着其胳膊突然便就给扯到了自己的身前。将他的身子,给遮挡个严严实实。郑芝龙就不由一愣,正待要打算开口对其询问一下?他这又是在做什么?忽然就见一支羽箭,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在若想躲,早已是来不及了。

第七百五十六章旧日重城风万里,举头已觉千山绿

    第七百五十六章

    郑芝龙的双眼不由自主的就是一闭,耳中响起扑哧一声,跟着就感觉自己的前胸一阵剧痛袭来忍不住瞪大自己的双眼,用一只手掩住胸口上的那处箭伤扭颈回头望向身后的那个面具人,对其厉声呵斥道:“你莫非是打算造反不成?还是那个李永芳私底下,与了你何等的好处?竟使得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郑芝龙话说到此处,就感觉自己的脚下有些开始发虚,眼睛也跟着变得幻花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只见那个面具人迈步上前,从背后伸过胳膊将郑芝龙的身子给托抱住将嘴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对其冷笑着言道:“大帅,此事你就莫要再过多操心了?有你在,没你在,事情都得照着我定下的计策继续往下进行,劝你还是抓紧点时辰赶路要紧可莫要耽误了良辰吉日,地府那面再不收你?你可便就此变成孤魂野鬼浪荡游魂了”说完之后,再自己的腰后拔出一把短刃,对准郑芝龙的后腰,就是狠狠地一刀刺入

    “啊”郑芝龙惨叫一声,伸出一双胳膊,向着自己的身后努力的够着,且又胡乱的抓挠着想要将身后的那个面具人给推开去,也好能将自己从他的胳膊下解脱出来?可那支半架半勒在自己胳膊下面胸腹之间的胳膊,就好像是由一块生铁浇注而成的胳膊一般狠狠的勒夹着自己,使得自己的身子根本动弹不得并且,逐渐的感到气越来越不够喘,眼睛也开始有些泛起白来感到自己几乎被他将胸膛里的气,似乎全部都给挤压出去?

    与此同时,他就感到自己的后腰部位,又接连不断的被面具人连着刺了有七八刀之多郑芝龙得脑袋开始变得有些迷糊起来,身上最后的一丝气力,也似乎一下子散失殆尽他心中实在是有些弄不明白,这个面具人从哪里借来的这般大的胆量?就算是把自己给杀了,他也无法将自己的军队全盘接纳过去?除非是……?可老二老三能为了军权和地盘,而买通外人要了自己的一条性命?还是,这个面具人本来就没有背叛那个人?自始至终,自己都是被人家玩弄于鼓掌之上?对于这些谜团,郑芝龙是永远也弄不明白了

    眼瞅着郑芝龙的脸色,逐渐变得暗淡和惨白起来面具人将短刀收好,用手指在郑芝龙的鼻下试探了一下,见其却早已气绝身亡,这才缓缓将他摆放在地上抬起头扫了一眼,站在前面不远处的那些弓箭手就见这些军校,此时并不增注意到自己的背后此时却已然出了大事仍然不断地将弓弦拽开,对准火堆的对面,射出一支又一支的羽箭不时的有军校被对面的弩箭射倒在地,可站在其身旁的军校,此刻却是无暇顾及到这些只要自己尚没有被对方的弩箭射中,便还是继续开弓放箭,尽力的抵挡着对方的进攻,以便让自家的主帅,可以有充裕的时辰从这里撤离

    但看这些军校,也并没有剩余下多少个原本站在此地的弓箭手足足的有一二百人之多,眼下,却被对方放倒在地有一百多人之多若不是四周围的,那仍然熊熊燃烧着的烈焰,在遮挡着这些人的身影,恐怕尽以被对方放倒在地面具人眼见着并无人注意到在他们身后所发生的事?这才放下心来看了一眼,此时仍然插在郑芝龙前胸之上的那支弩箭却不禁稍稍摇了摇头,低下头借着火光,在地上来回的踅摸了几遍

    从地上拾起两支,东北军射在空处的弩箭将其中的一支,对准平躺在地上的郑芝龙的心脏部位就狠狠刺下去随即,却将另一支反过箭头来,对准自己的肩膀处就狠狠扎下“嗯”却疼的他不仅冷哼了一声,咬了咬牙做完这一切之后,又来回检查了两遍,却见再无露出任何的纰漏,这才放下心来

    “不好了,大帅被东北军给射杀了,大家快过来……?”面具人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对着前面的那些军校高声喊喝了一句道一时,众人闻听此言,尽皆是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在去抵御前面的东北军的进攻,纷纷撤回到郑芝龙的身前一见大帅躺余地上,在其胸膛之上赫然插着两支东北军的弩箭

    此时已然顾不得上下之尊卑有别,或是失不失礼?有人急忙先伸手去探郑芝龙的鼻下,试了片刻,却是生息皆无看来,面具人方才之所言果然是无虚了“大帅……?”众人不禁悲呼一声,环绕着郑芝龙的尸体跟前,手拄着长弓单腿跪倒在地郑芝龙往常待这些手下人并不薄,对其手下人,并不吝其赏赐且这些人,当初尽是于郑芝龙在大海上一同讨过生活的老人彼此之间的情谊可谓深厚地很,如今他这么一被东北军射死,让手下军校如何不伤痛欲绝

    “我等当为大帅报仇,誓杀东北军的贼将唐枫”其中一校尉站起身形,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几欲将眼角瞪裂,咬着牙厉声对着身旁左右的军校们喝令道喊罢之后,将长弓弃之余地,拔出自己腰下的长刀,这便打算带着手下这仅剩下的几十多人,扑奔到火堆对面去与东北军玩命去?

    “誓杀贼将唐枫,与大帅报仇”众军校也各自将长弓抛掷在地上,各自抻出长刀,刀指夜穹,齐声盟誓道而这些人此举,无疑正投这个面具人的下怀眼瞅着这帮子人,这就要打算绕过火堆,去和东北军拼命去?却见这个面具人闪身走上前几步来,将众人的去路给拦挡下来

    见到他此番举动,颇令那个带头的校尉心中,对此大为不满起来不由将面色往下一沉,对其叱责道:“你意欲何为?莫不是打算不让我等,去替大帅去报此仇恨不成?你如要离开此处,尽请随意离去而我等,却不能似你这般无心无肺的一走了之弟兄们,随我一同去讨贼”说着,这就欲绕过这个面具人,径自往前去

    却见这个面具人长叹一声,对着这些军校开口言道:“诸位兄弟,你等照实是误会了我的心意?我虽然是身中了一箭,却还可拎刀,随从与你等一同上阵杀敌只是,诸位兄弟,我等既然蒙了死志,即便与大帅报不成这个仇?也势必要追随大帅的英灵而去可是有一样,我等如战死在沙场之上?可后面的弟兄们,却不晓得在我等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晓得,大帅被东北军射杀的这件最为要紧的事最终,我等岂不是受冤而枉死?我打算,派出一个兄弟径自赶奔北汛港口处,一则是最好能去将救兵搬回来,将东北军彻底剿杀在此地二则,便是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告知与船上的兄弟也好让他等在将来回到驻地之后,将此事告知与大少爷一声,让少爷和二爷以及三爷,都知道东北军乃是我们郑家水军的大仇家而我,便随同诸位兄弟在此将东北军死死的纠缠于此处只是不知道,诸位兄弟可是否赞成我这个主意否?”面具人说罢,来回的扫了几眼,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些军校却见这些人,纷纷将目光投射到那个校尉的脸上

    却见这个校尉稍稍沉吟一下,便也点头应允下来,转过头,对着其身后站着的一个军校吩咐道:“施琅,此事便交与你去走一趟你素来机灵过人,定可将这消息带回给大少爷和二爷三爷他们你莫要在此处迟疑了,这便赶紧的离开此处,我等也好去与东北军玩命去?”吩咐过后,是瞧也不瞧那个面具人一眼,抄着钢刀便已绕过火堆,直接扑奔对面的那支东北军而去在其身后随着一众军校,一声大吼,相继挥刀杀了出去

    而那个军校施琅,对此也并无丝毫的迟疑,领了那个校尉的军令之后,回头便走顷刻之间,就见其身影早已湮没在一派火光之中,不知其去向?而那个面具人见此,却是发出一阵阴沉的冷笑,却并没有随着那一众明晓的是去送死,还仍然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赶奔对面去的那些军校,一起同时奔往对面去与东北军开战

    相反,却是直接转过身,穿过火墙,沿着村里头的另一条路而去转眼,也是不见其踪迹而东北军这面,眼见对方的弓箭忽然便莫名其妙的停歇下来,令众人不仅是大感意外唐枫瞧了一眼身旁的二来,其意是想要问他,对面到底因何缘故?竟把弓箭停下二来却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晓其中的隐情

    恰在此时,突然便见一群军校,手中持着长刀从火海之中闯了出来人人均是横眉立目,咬牙切齿的,竟似恨不得一刀,就能把对方给劈作两段最好东北军校急忙将弩箭重又举了起来,因事过匆忙,一时之间也根本来不急对准对方举起弩箭就是胡乱的射过去,可就见这群军校,就好似疯魔了一般,根本就不去躲避,对着自己射过来的弩箭

第七百五十七章 剧辛乐毅感恩分, 输肝剖胆效英才

    第七百五十七章

    冲在头前的那十几个人的身上,明明每个人身上,都是或多或少得中了一支到两支的弩箭***却好似对此毫无察觉一般,仍然是挥刀直上唐枫的弩箭在刚才早已经射空,因见对方方才没有在射过来羽箭一时对此有些猜忌不定,也就便没有将箭匣重装设上此时手中不过是握着一支空弩罢了,眼见对面一个校尉,挥舞着手中的钢刀,这便要就到了自己的眼前匆忙之中却将这个岔口给忘了,对准来人举弩便射连续扣动了几下扳机,却只闻弩中机簧连着响了几下,并不见有奴箭射出去心中恍然,将弩弓举起来,对准那人劈面就掷了过去只见那个校尉将头一偏,避开那把迎面而至的弩弓,抢上一步,左手一领对方的眼神,其右手中的钢刀,自下向上斜着撩了过来观其刀招来路,实在是有些较为古怪而这位东北军主帅此刻也来不及拔出宝剑,只好以手中的盾牌相迎

    耳中只闻咄的一声闷响,刀盾相击,双方被震得不由各自倒退一步那个校尉见对方竟然能挡住自己这一刀,一时不免有些惊讶,当下挥刀再次对其扑奔上来迎头一刀剁下,而此时,唐枫的赤霄剑虽没被拔出来却一伸手,在腰间将短火铳摸了出来而这火铳里面的火药与弹丸早已上妥,只是一直都不曾用过罢了

    觑一眼对方,已到了自己的跟前,见其再无可退身躲闪余地这才举起火铳,对准那个校尉的面门,便就搂开火砰的一声,一阵烟雾裹夹着一颗弹丸迅疾窜出火铳口而对面的那个校尉,眼看对面这人摸出一只火铳出来,心中就明白要糟不等对方搂火,却将身躯先是极力向一旁一偏

    尽管如此,这颗弹丸依然没有被躲闪过去正击中在其右肩头之处,疼的这个校尉头上冷汗迸流手中的刀再也握捏不住,急忙换了左手提刀,而肩上的伤处,此时无暇理会,却还是照样来寻这位东北军主帅交战而此时,这位冰雪城主也早将盾牌扔到地上,抽出赤霄剑站在不远处,等着这个校尉拎刀过来

    二来此番带着手下的军校们,将这些想要与自己玩命的人也早已分别给包围起来两三个东北军缠住一个,只是绕身游斗不休,却并不曾与对方真个以命相搏二来原本是打算,最好能把这些人逐一的生擒活捉住也好能够打听一下,眼前这处村庄,到底是不是被这些人给烧掉的?村子里的那些个老百姓,又是不是被他们所杀?如要所猜不差,人果真是被他们所杀的?不仅仅是要将这些人处死在此地,还要寻到他等的老巢里去,设法将其一网打尽,此也是为了避免给自己留下后患让对方再来寻仇可如今看眼前的这些军校,分明便是不顾惜自己的一条性命,只是泼出命来于东北军厮杀不止往往其身上受伤多处,可却还不肯退下去,看其用意,分明便是要拿自己的性命,来换东北军校的一条性命

    二来此番也已看出这些人,早已是蒙了必死之志这才什么都不顾,只是如同一条条疯狗一般,即便被对方打得奄奄一息,也誓要从对方的腿股之上扯下一块肉下去人若是连命都不要了,任对手在如何的勇猛无敌?武功如何了得?杀技十分纯熟?到了此时亦是全都没有作用,只是依靠着本能与对方做生死相搏

    可无奈的,这只东北军可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军校乃是二来从全军之中挑选出来的,而后却又经过仔细而严格的层层的筛选,可谓是沙中淘金,这才剩下这些堪称精英之中的精英的人这些人均是足可在军中称霸的人物,乃是军中之翘楚眼瞅对方誓要同自己玩命,哪个肯在与他这般缠斗下去?只是自家主将吩咐过,要留下活口,也好与他等身上打探出来,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这便瞅准一个时机,一刀便抹在对方的一条腿上将对方的一条腿,自髌骨往下削断在尘埃之中

    腿断,人自然也跟着跌翻在地,只是手中的刀,却兀自紧紧攥住不肯撒手仍然是以手勉强将半边身子支着坐起在地上,瞪着双眼盯着对方,恨不得能在扑过去咬上几口,出出心头之恶气而唐枫抽出宝剑之后,随手便刺出七剑对面的那个校尉,眼中突然闪现出来七只剑头,几乎又是同时刺将过来,不仅眼花缭乱且又手脚慌张的上下招架着

    只是其手中的刀,往往挥在空处,根本连那长剑的边都不曾沾碰到那个校尉,只见面前的长剑七众合一,剑光一闪,顿时感觉喉头之处冰凉一片唐枫一剑刺穿这个校尉的咽喉之后,顺势将长剑拔出来,看也不看那个倒下的死尸一眼便走到二来的身旁,与其一起打量着,二人眼前这些坐了一地的无腿之人不禁皱了皱眉,对着二来开口询问道:“你可曾命人问出来,这些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来路?缘何会出现在此地?最主要的一点,这些村民可果真都是为他等所杀的么?”眼瞅着这帮人,人人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到也叫人对此感到有些唏嘘不已

    对于是否真的是他们将这些村民一举杀尽?这位东北军主帅心中,对此尚存有一些疑虑却见二来摇了摇头,对其回复道:“这些人来之前,分明就是已经不打算再活着回去我想,无论我等怎么去问?这些人也绝不会吐露出半个字来如今,这些人都已被削断了一条腿下去,已然都是无用之人了小弟斗胆,向主帅打个商量,可否能饶过这些人的一条残命?”二来说完又看了看,此时坐在地上的这二十几个军校

    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不由簇紧眉头,稍稍沉吟一下,便朝他点了点头,对其开口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便命人将他们给挪出这片火海去随后,你我仍需继续找寻曹将军去”说完之后,这便要打算转身离开,这片尽已没入火海之中的村落二来这面也开始招呼自己的手下人过来,这便要打算来将这些断腿之人,全部都给托架出这片火海去

    可就见其中的一个军校,突然举刀将之横在自己的颈下随后厉声呼喝道:“不能杀贼,便誓要追随与大帅于地下,也好再聚鬼雄之兵,前来讨贼”说罢,却将钢刀在颈下一抹血光迸溅,人亦随之软瘫在地余下的那数十个军校,也均不再犹疑,齐声喝曰:“但从大帅与地府,共聚鬼雄之兵,他日必弑贼首”声落,人人将刀在自己脖子上一抹有几个抹得狠的,尸首倒坍在地上同时,头颅也跟着滚落出去

    转眼,二十几个军校便一起抹了脖子,自我做了了断虽然这些人是东北军的敌人,倒也看的这群东北军校不由对其敬佩不已,一时竟也替其伤心难过得紧不由将腰刀收将起来,垂首侍立于尸首跟前以示恭敬唐枫眼瞅着这二十几个人,顷刻之间便自己抹了脖子不免叹息一声道:“这些人,倒也算是真豪杰,具是烈性的汉子如此看来,这些村民十之**不会是被其所杀的?二来,吩咐下去,将这些人的尸首也都聚拢到一处,点火以焚之待烧剩骨植之时,取了来葬于山脚之下,立墓勒石以作留念石上可,忠义之墓”吩咐过后,便有些神情索然,绕过火场,向着那群人方才来的方向踱了过去可等到了这面之后,却是一眼瞧见一片空旷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不免感到有些古怪,急忙走近去看,却见此人的身上胸前插着两支弩箭,分明早已是断气多时借着火光看此人的长相,到依稀有些熟悉?仔细又看了一看,忽然辩认了出来,此人正是那次自己与之在内海上相逢过的郑芝龙记得当时,他也可算是帮过自己的忙,只是他又如何会出现在此处的?

    这么说来,这些人也自然都是他的手下人马?那自己在前面遇到过的那几处篝火旁边的死尸,也自然便是他的手下了可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情?望着眼前的郑芝龙尸首,这位东北军主帅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在这其中到底是怎样的因由?他们到底于这些村民被杀可有无联系?

    只是有一点,却让人看得有些感到诡异这郑芝龙明明是胸前中的两支弩箭,怎么会在其身下,却也有一大片的血渍蔓延开来?唐枫蹲俯下身去,将郑芝龙的尸首翻转了一个个,却见再其腰间早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看上去,似乎有些象是有人用短刀不住的刺进去又拔出来,这才造成的这种创伤?

第七百五十八章断云依水晚来收,联翩万马来无数

    第七百五十八章

    只是到底会是谁?能将郑芝龙神鬼不知的杀死在这里,又让众人对此事毫无觉察?看那些自杀成仁的军校,分明将这个帐算在了东北军的身。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并没有看到郑芝龙后腰的这处致命伤。只是看见射在其胸前的那两支弩箭,便以为他是被这两支驽箭所射杀的。

    “枫哥,弟兄们已然将那些人的尸首全部叠放在一处,此时已然点了火。待火焰熄灭之后,便可将这些人的骨灰全都收集起来,葬于村外的那条土路旁边。此人却又是谁?”二来不知何时,却也绕过火场走到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背后。对其回禀完了之后,却忽然瞧见前面地躺卧着一个人。

    因唐枫将郑芝龙的尸首侧翻过来,二来倒并不曾瞧见此人的面相。一时只以为此人,是被这位冰雪城主所杀?便开口对其问了一句道。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并不答言,只是将这具尸首重新又翻了过来,使其面部冲。二来这才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在海与自己见过一面的,曾经驰名于附近沿海的一官海盗郑芝龙。看他的胸前连着中了两支弩箭,大概是因他一时没有来得及躲闪开,以致中箭身亡在此处?如此看来,方才那些军校们各个状若疯魔一般,来与东北军生死相搏,最后眼见杀敌无望,又不想就此做了对方的俘虏,便杀身取义如今看来倒也说得通了。

    “这厮,竟凭端不当事,连我东北军的弩箭都没有躲闪开。枫哥,此人的尸首又该如何处置?是就地投入火海之中,还是与他的那些忠义的部下葬于一处?”二来对于这个一官盗并没有什么好的看法,此人死也就便死了。顶多是费费事,将他的尸首也与那些人的尸首炼化予一处,最后葬在一起也就算是了了他们生前的心愿。

    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又将着这个郑芝龙的尸首翻了过来,使之其背部朝向二来这个方向。没增说话之前,却是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才对其言道:“此事看去,并不象表面所看到的那般如此的简单?你也来看一看,这郑芝龙分明是死于背后的这几处被反复刺入的刀伤。即便他当时中了弩箭,依我看来,如救治的及时,倒也尚无大碍。看起来,有人是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将其杀死在这里。其用意不言自明,便是要栽赃与我东北军。这个郑芝龙的尸首,眼下还不能将其火化掉,以免将来失去了一个有力的证据。二来,让弟兄们再辛苦一下,将他葬于附近的一处僻静之所在。以备将来万一再有人前来,要同我等来打这个屈枉的官司。”吩咐过了二来之后,唐枫此时心中,简直都成了一团乱麻。不住的猜想着,这个趁乱将郑芝龙杀死的人,他到底能会是谁?

    如果他是想借此良机,想要嫁祸于东北军,那他也势必与自己有一定的渊源?或者说,他就是冰雪城的仇人,这才变着法的栽脏陷害于我等。那这个人又会是哪一个?祖大寿?似乎不太象。祖大寿与李永芳兵败与此地不假,可他又如何能结识与郑芝龙?还能够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他给杀死而后嫁祸给自己的呢?

    二来转身走回去,又喊来几名军校,将这个冤死的郑芝龙给抬了下去。准备去寻个僻静之所在,也好将他给埋下去。而唐枫这面,干脆命五个人为一队,分头出去寻找曹变蛟所部的下落。担心这位曹小将军,会不会此时已然蒙了难了?毕竟,自己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救援与他来的。

    而他若是出个一差二错?那自己又怎么能对得起他的叔叔曹文诏?这面东北军趁着火势逐渐开始变得微弱之际,提早打扫火种的骨灰,并将其收将起来,也好统一将其葬在村口的那条土路旁边去。二来则单独带着几个人,将这位稀里糊涂的死在火场之内的郑芝龙葬在了一处山环之内,又为其立了一块简陋的木牌,以标明其葬身之地。

    而也恰在此刻,在一处山坳之中,升起堆堆得篝火,一些身穿着大清朝军衣和盔甲的军校,正都以十几个人为一群,全部围拢在篝火旁边取着暖。而在其中的两处篝火旁边,却是分别坐着一员大将。看这两个大将的面色,此时却都是阴沉的可怕,尽都默然无语的盯着面前那堆燃烧的十分兴旺的火苗子。

    忽然,那个面具人从外面缓步走入山坳之中。“前面来的是哪一个?快些站下,先通报出尔的名姓来,在可向前而来。否则,可要开弓放箭了。”从几块山石的后面,钻出七八个手中持着弓箭的军校来。每一把弓箭都对准了来人的前胸之,只要对方再若敢往前来踏进一步,这边就要乱箭射出。

    只见那个面具人,对此竟似浑不在意。又向前踏了一步这才站下来,对着那个手中握着钢刀,正冲着他迎来的军校开口言道:“我乃是你家李将军的故人旧,你若知晓事理?便尽快通报与他,只说那个面具人第三次前来拜访与大帅。并要送与大帅天大的富贵在身?若是大帅无暇接见于我?那我就转身将这场富贵另送他人之手,左右我也吃不得一点亏的。”这个面具人说罢,不慌不忙的掸了掸头和身的落雪,站在原地,就等着眼前这军校与他去通报一声。

    那个军校眼见他不似在说谎?便点了点头,对着他吩咐了一句道:“你且站在此地等着,可千万莫要胡乱的走动,我去去便来。”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反身就走入山坳里面去。也就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便见那个军校又返了回来。对着他开口吩咐道:“大将军请你进去觐见与他,言辞之间小心留神一些,可莫要杵逆了我家将军?这一会,我家将军可正在憋着一腔子郁怒,找不到人来发泄呢?”这个军校到显得有些好心的,对着眼前这个面具人提点道。

    “呵呵,多谢军爷的关照。这点银子,还望军爷莫要嫌少。”这个面具人倒也十分的通晓事理,一头说着,一边手中藏了一块十两的纹银,对着这军校的面前递将过去。那军校一听有银子拿,面顿时露出一副抑制不住地喜色出来。口中对他推辞道:“这怎么说的?我不过是替这位公子跑了一回腿罢了,倒让公子如此破费,这如何是好?不知这位公子,可还有何别的吩咐?但讲无妨。”这军校话虽是这般说,却是早就将银子揣入自己的怀内。

    只见这个面具人低下头,似乎在沉思着?旋即又抬起头来,对其低声言道:“那就还得劳烦你去走一趟,我不想显身与众人之面前,再由此而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出来?你去与你家大帅悄悄说一句,我在这里候着他来便是。”说完之后,便不复言语,却又转过身,面向着漆黑一片的山林处。

    又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忽听得背后响起一阵,咯吱咯吱的脚踏在雪地之中的声音。面具人却仍然不曾将身子转过来,就听的背后来人低声对其询问道:“原来是先生来访?先生究竟何时到的此处?又是如何晓得我兵败余此?但不知先生深夜至此,可是有何见教与我?先生与半路,可是瞧见了追赶在我军背后的东北军否?”来人正是李永芳,刚才一听说有故人来访?初始,李永芳本不欲见这个来访的什么故旧?可当听说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这才命人急忙来将其请进山坳之中去。只是那个人,却根本就不想进到山坳里与他见面。李永芳只好亲自迎出来,在这外面与他见面。一见面,这位复城的大帅,就一迭声的对其追问着。毕竟,自己背后的那支东北军,可是自己眼下招惹不得的。若是他们也跟着寻风而至?那自己还是抓紧,早点赶路逃命要紧,至于别的,此刻都是过眼浮云罢了。

    而李永芳对此人的来历,一直都十分的好奇,可两次于复城之内,也曾旁敲侧击打探过。可此人的口风甚紧,只得作罢。而那两次,他都是代表着一个人前来与他接触的,主要目的就是打算跟他李永芳买一条路,好能让其通往大清的京都。并又给自己送来许多的好东西,这让李永芳对这个人和他背后的那个人的到来,可谓是欢迎地很。毕竟官不打送礼的,哪一个人是见到有人送礼不肯要的?

    只是这一次,他又如何晓得自己落魄于此处?莫非他又是带着东西,准备给自己来送礼的不成?可眼下,说一句不太好听的话,自己就好比一只丧家之犬。正在逃命的当口,你便给我送礼我也没地方搁呀?最主要的,这东西还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累赘。并且,最大的可能是全都便宜了东北军。金银虽好,可也得自己有命花不是?

第七百五十九章野哭千家闻战伐,人事轻书哪个真

    第七百五十九章

    却听得这个面具人发出一阵冷笑声,笑罢,这才对着李永芳开口言道:“我此番前来,乃是专为恭贺李大帅荣升的。而破东北军也可说是指日可待,只需李帅能再稍稍忍耐一些时日,我便可以为李帅在牵一支可靠的同盟之军?但,我也有几个条件,想要让李帅来帮我几个忙,只是不晓得李帅是否会应允下来?”这个面具人说罢,两道显的冷峻异常的目光,透过面具射到李永芳的脸。

    李永芳对于他口中所提的条件,倒并不以为意,他能跟自己提什么条件?最多央求与自己,去给他谋一个当官的路罢了,亦或是打算再自己这里弄些金银过去?这两样,对于自己而言,倒都是好办得很。倒是对于他所说的那两句,关于大破东北军和自己指日高升的语句深感惊异。不由对其追问道:“先生此言因何而来?如今的东北军可谓十分的强悍,便连八旗正统的铁骑,都拿他等是毫无办法。否则,又岂会眼睁睁的看他等屯兵于冰雪城,而我八旗军队却只能望城兴叹。不怕先生因此而见笑与我,我这番兵败于此地,又将复城也给弄丢了。回去见我家圣,还不晓得会受到何种责罚?而这都是拜东北军所赐。如先生有何等妙计?还望先生能不吝赐教一番?但有何种条件?本将尽可一一的应承下来也就是了。”李永芳连对方所提的条件是什么都不晓得,就满口答应下来。

    由此可看得出来,李永芳此刻真是有些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的架势。只见眼前这个面具人倒显得十分沉着若定,不慌不忙地对其回复一句道:“想来将军也晓得,我原先是随在那个一官盗身边听其号令是?而眼下,郑芝龙却是已经死了。就死在了离此不远的一处村落之中,如今的那里已经是火光冲天,想来郑芝龙早已被烧得连骨头灰都不曾剩下了?而他手下有一名幸存下来的军校,也见证了当时的那副惨景,只以为郑芝龙是被东北军射死得。也早被我打发回去,向船的人去通报这个噩耗。如今,他们定是都以为,郑芝龙是被东北军的弩箭给射中之后,这才导致流血过多而身亡的。因此,郑家的人,势必要带着人马,前来寻找东北军报此血海深仇来的。如此一来,将军只需给他们借出一条道路,放他等过去与东北军决一死战即可。到那时候,将军尽可坐山观虎斗,只待郑家军与东北军两厢打得差不多太多之时,将军即可出来捡这个便宜。故此说,将军高升指日可待,而东北军也即将灭亡在眼前。而我让将军替我所办的事情?就是将军替我在京中搭一条路,将来我也能在京都混谋一份差事便可。就是不知道将军可是愿意否?”这个面具人倒没有一丝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对着李永芳倒个精光。看他如此一说,若事情果如他所言的这般发展?那对于李永芳而言,等于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李永芳听完之后,却并没有立即对其回复。而是在这面具人跟前来回的走了两趟,这才停下来,抬起头仰望着头那片漆黑而深邃的苍穹,背着双手似乎正若有所思,一时竟然沉吟不语。而那个面具人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最终的答复。

    而这位复城守军李大帅,在自己的心中反复衡量了几遍之后,便将头转向面具人。对其开口言道:“那个郑芝龙便是被你给杀死的?而后,恰好赶东北军出现,就将这场祸事,转嫁到东北军的头去?呵呵呵,看起来先生,端是一条妙计。可也倒是一位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则手段之人。不错,本将素日就欣赏似先生这般敢为之人。那本将就与先生在此说好了,若果真郑家军能到此挞伐逆贼东北军?本将绝对会给他们予以方便之门。并,也能在关键之时,帮他们一把,而本将也可就此免去丢城之罪。自然,这也全托先生之力。本将绝不敢轻忘先生今日之恩德就是。如先生信不过本将?那本将愿意修一封,以作来日之验照。”李永芳说罢,这就打算转身回去,好去取笔墨纸砚过来?

    却听面具人低声对其阻止道:“呵呵,修以作来日验看,依我看此事就不必要了。一旦这信若是落入到某些有心人的手中?就恐怕会与将军引来一场不必要的麻烦。但我又恐怕将军日后事务繁忙,再或者将此事给忘记了?莫若这样好了?我见将军这手指之,竟似带着一个翠色的扳指。莫如,将军就将这扳指暂且与了我如何?日后,将军果然话复前言?这扳指我也自然是完璧归赵就是。”这个面具人的话刚说完,却见李永芳的面色,却逐渐变得有些紫红起来。看得出来,这个扳指的来历绝不简单,否则又岂会使得他因此而变得有些失态。

    却见李永芳稍稍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略加思索之后,却伸出手,将那扳指在手指之抹了下来。对着面具人的眼前一递,对其言道:“先生的眼光果然独到地很?此物来头可是不小,乃是昔日我随着老罕王,一同攻打这辽东天下之时,老罕王见我作战勇猛,便亲自从他的手脱下这枚扳指来赏赐于我的。还望先生能将此物好好保存,可千万莫要将之遗失掉了?待事情一经了结,还望先生果然能依话将此物归还与我?”李永芳说至此处,就将扳指塞入面具人的手心之中。可从他的脸神情来看,确实是舍不得此物。何况此物乃是御赐,一旦丢失便是掉头之罪。此物要说起来,本不是经常被李永芳带在身的。除了奉诏旨赶奔京都盛京,才带此物在京中招摇一阵罢了。而寻常时节,都是规规矩矩供奉在自家的高堂之。这一次,若不是因为自己将复城给丢了,才不得不将其带在身。那此物还是会同往常一般,被好端端放在高堂之供奉着。可今日,却被这个面具人给讨要了去。有心不给,又担心会因此而不能取信于人?这个面具人回去之后,在那个郑家人的面前再来回到搬弄一下?最终结果如何,可就谁也不知道?故此,才将这扳指舍了出来。

    却见这个面具人,倒也不与他客套一下。将那个扳指拿接在自己的手中之后,又反复看了几遍,这才将其套在自己的拇指之。随后,对着李永芳施过一礼道:“蒙将军如此诚信以待,敢不回去效命于斯?小人就此与将军暂且告辞,待他日事成之后再来见将军,必将此物完好归还。”说完了这么几句话之后,这就打算转身离开这处山坳之中。

    李永芳见对方竟然连一个收条,却都不曾与自己打一个?就这么将东西拿走,心中对此多少还是有些疑虑。不免在后面对其喊一声道:“先生暂请留步,本将还有一句要紧的话,想要与你来说?”却见那个面具人闻言,便停下脚下的步子,似乎正在等着他过去?李永芳慌忙朝前走了几步,来到其面前之后,对其开口接着言道:“本将此举可并非是不信任先生?只是见先生总是独往独来,身边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贴身保护着先生的安危?这照实令本将对此有些担忧。方才本将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我愿意将我手下的两名亲兵借于先生,让他等朝夕之间也可护着先生的安全,我也能对此放心。只是不知先生对此意下如何?”李永芳话说到此处,却是偷眼盯着对方那面具后的一双眼睛,查看着对方此时的神情?

    而李永芳此举,分明就是在对方的身旁安插下两枚钉子,时刻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也可以说他对此人还是不十分的信任,这才出此一策。只是看这个面具人对此,脸到并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道:“哦,那就有劳将军费心了。就请将军把人召唤过来,我也好能及早的带着他等返回到船去?以免再耽搁了正事。”一语说完,站到原地等着李永芳把人给他喊过来。

    李永芳倒没有料到,自己的这个提议,面具人真就还答应了下来。一时自己也不免显得有些错愕,旋即便又恢复成常态。对其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走到一旁,对着篝火旁边的几个军校招了招手,高声喝令道:“你们几个,与我速速的滚将过来。”那七八个军校亦不知主将招呼自己过去,究竟所为何事?急忙自篝火旁边站起身形,奔到二人面前。

    却见自家的主帅用手一指,在其身边站着的那个面带着一个面具的人,对着几个人吩咐道:“自今日起,你们几个就随在这位公子的身旁,可要贴身将他给保护好了。若是这位公子,在你们的手中被人给伤到了的话?别说我可不答应与你等?”说完,便又对着面具人笑着道:“这几个人久跟随在我身旁,身手具是不错,先生可自己要多加保重?本将这便于先生见辞了。”说罢,殊为难得的,对其拱了拱手。

第七百六十章雪夜奇袭溃八旗,水寇突起莫等闲

    第七百六十章

    就见这个面具人对此并不以为意,竟似没有洞悉出这位李大帅的那一番别有用心似的?也对着李永芳抱了抱拳,对其倒是显得十分客套的回敬道:“到让李帅多费心了,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那小人也就领受了,定会好好相待与这几位兄弟的,李帅对此尽管放心即可。既然李帅再无旁的事情吩咐?那小人就此与李帅告辞了。”说完之后,眼见着李永芳倒也很是客气的,对自己也是还施一礼。只得又匆匆抱了下拳,随即转身便走。那七八个军校,急忙跟了去,转眼这几个人就此湮没在雪夜之中而不知其踪。

    李永芳虽然是将老罕王御赐的扳指与了他,但却得到了一条,可以使得自己在日后由此而咸鱼翻身的消息,心中还是很为此高兴的。这样一来,也就无需再为自己将复城给丢了,似这般天大的事情,而担忧恐惧不已。如今的自己,可谓是大庙不受小庙不收,摇摆在大明和大清朝的夹缝之中。

    本来盛京的那位新任的皇帝皇太极,对于自己就有些瞧不眼。若一旦要是听闻到,自己居然又将这复城给丢了,那即便瞧在老罕王的面子,不会要了自己的这条老命?可也绝对是轻饶不了自己。这才使得李永芳对于眼前这根稻草看的极重,可以说是将身家性命,全部都压到了这个面。

    就在李永芳走回到篝火旁边之后,与其相对着的那堆篝火旁,坐着的那位候补将军祖大寿,却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看其面似乎有些犹疑不定,稍稍沉吟一下,这才开口对其言道:“李将军,方才与你站在远处相谈的人,究竟是哪一个?方才,我看到了他的背影,感到似乎有些熟悉,颇为效似我所熟识的一个人,可又却也不敢叫准?这才想跟大将军你再详细的打探一下,若果真是那个人?那我劝大将军一句,还是莫要招惹此人的好?”祖大寿方才在那个面具人转身离开之际,恰好一眼便瞧见了他的背影。他本是出自一番好意,想要与这李永芳将彼此之间的矛盾缓和一下。如果副将和主将都不合,这仗还怎么再往下打?而且对于那个人的底,祖大寿可谓了然于胸中。

    可就见李永芳把脸色往下一沉,将双眼瞪起,厉声对其斥责道:“怎么?本将与哪个人说话,难道说还得需要先来请示与你这候补的将军么?真是岂有此理,哼?若不是因你将东城给丢了,这复城又如何会被东北军全面攻陷?本将还没有来问你的罪?你可倒好,却要来先寻本将的不是来?”李永芳早就对眼前这个候补将军看不入自己的眼,如今既然得了这么一个机会,还不好好用来对这祖大寿横加指责一番?

    祖大寿闻听这李永芳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甚为自己方才所言,有些感到后悔起来,自己岂不是吃饱了撑的么?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也好能长长这记性。没事却送一个把柄与对方的手中,让对方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脸,丝毫不留情面的斥责与自己。这不是犯贱么?祖大寿由此打定了主意,在若遇任何事,自己都不会再度开口了。你李永芳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好了。多言多错,多做亦是多错。那便不开口,看你李永芳还如何来挑我的错处?眼看着祖大寿是一语不发,转身就往自己的篝火旁边而去。

    李永芳这才觉得心中稍感有些畅快,将丢城所造成的那种郁闷也暂时放下。可就在此时,却见一个被派出去巡哨的军校,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厚厚的积雪之中,正尽力的往篝火这面奔了过来。离着李永芳尚有十几步之外的距离,便高声对其回禀道:“大帅,大事不好了,东北军在后面又追来了。眼瞅着离着咱们,可就仅有三里多地远了。请大帅早作准备,也好迎敌一战。”说话间,这军校已到了李永芳的面前,急忙跪倒在地,将方才那一番话,又重新一一说了一遍。

    李永芳听在耳中,感到自己的头一下变得有多大,一时竟感到有些头昏眼花起来。正因为天下着这般大的雪,自己才会以为东北军绝不会冒雪而至?这才将余部带到这处山坳之中,打算暂且休憩一下。待等天色大亮起来之后,再继续朝前赶路。而自己的目标,就是设法要走到盖州。也好搬取救兵,再回过头来与东北军决一死战。可哪里想到,这支东北军竟然突雪顶风而进,眼瞅着就到了自己驻军所在山坳处。

    李永芳急忙先命手下军校去将战马牵了过来,翻身马之后,眼瞅着余下这群军校,也尽都纷纷的翻身马。再看一眼祖大寿,此时却是也早已稳坐在马鞍桥之,似正在等自己一声令下,也好随着一起继续逃遁。李永芳的嘴角,不由微微显露出一丝的冷笑来。此时心中,不由想出了一个,堪称绝妙以及的主意出来。自己既可以将这丢城之过推出去,还可以借此时机除去自己眼中钉?何乐而不为?

    想到此处,便先对那军校问道:“你可探查清楚了?统兵的将官却又是何人?所辖代的军校又有多少人?”说完之后,却是瞄了一眼祖大寿那面。而祖大寿也恰好往这面瞧过来,一眼就瞧见了,在李永芳嘴角处浮现出来的那抹冷笑。就不由自主地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准知道这个李永芳,他对自己没有安着什么好心?一时,便也小心提防与他。最多不济二人是一拍两散,各奔东西罢了,你李永芳还能怎样?想至此处,心中对此倒也淡然了。

    却见那个军校仍是跪在雪窝子里,对着骑在马的李永芳回禀道:“带兵而来的将官非是旁人,还是白日与将军在城头之决战过一番的小将曹变蛟。所带着的,也还是用来攻打复城的那一哨人马。此刻,想来离着我等已经没有多远了,还望将军早作打算?”那个军校说完,却见李永芳伸手让其站起来,便站起身来退到一旁,静待他的吩咐。李永芳骑在马故作沉思,看得一旁的祖大寿心中,不由暗自对其咒骂道;‘你在这里装弄什么鬼相?若不是你一意孤行,这复城又如何能丢的了?该如何就如何好了。’心中骂,可面却依然若然无事。

    而李永芳一听来的是小将曹变蛟,心中就不免打了一个突突。最初在城头之见到他之时,虽然听了他的名姓,就猜出来他是那个长胜将军曹文诏的侄子。可对其人并没有多少在意,只以为其不过时依靠着其叔的名声罢了,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便似那个赵括一般,也仅是一个只知寻花问柳和纸谈兵的官二代而已。可后来,等他率领手下东北军开始一攻城,李永芳就晓得自己是大错特错。以致到了后来,分明便是已经守御不住复城。若不是那个曹变蛟爱惜自己的军校的性命,没有用人命来换取攻城的胜利?这座复城早已被其攻下多时了。尽管这样,也让李永芳甚为消受不起。直到听说祖大寿将东城城门给丢了,李永芳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急忙命人把自己的家眷接,火速逃出复城而去。此时,听说曹变蛟又领兵顺着自己所留下的踪迹而来,李永芳的心顿时就一折个。想了想,便对着离着自己不远的,那位骑在马的祖大寿吩咐道:“此时看起来,也只好依仗与祖将军了。来人,与祖将军留下三百人马,与其一起阻挡追兵。余者,相随与本帅一起突围,待抵达盖州之后再做道理?都听明白否?”他话似乎是对着手下军校问的,可一张脸却是转向祖大寿这面。

    祖大寿心中明白他的此番用意,却在表面之也不反对与他。只是淡淡的,在马冲着他开口言道:“既然如此,那末将就受命而去阻挡追兵。弟兄们,且随本将前去杀敌。也好能给大帅容下一个脱身的机会,将来,诸位一旦侥幸生还,还可让大帅来为尔等向朝廷申奏军功。”这话虽然说的似并无任何破绽?可让李永芳听在耳中,却深感有些不太痛快。感到这几句话之中的含意,分明是在讥讽于自己只顾着自己逃命似的?

    李永芳有心在对其申斥几句,再给他定一个,对主帅不敬之罪?可一想到他,若是一旦与曹变蛟的军队相逢于,被这夜幕笼罩下的雪原之,定是有死无生。自己与他一个死人去较个什么劲?想到此处,便难得的在脸挤出一丝笑意出来,对着祖大寿笑着言道:“既然如此,那就偏劳与祖将军了。本帅领兵与前面静候与将军,将追兵杀退之后再跟来。我等也好能一同赶赴盖州去,也好搬取救兵夺回复城。”说罢,再不迟疑,驳马带着余下的军校,一窝蜂般的奔着一条路就赶了下去。功夫不大,整支人马就此被风雪和夜色掩遮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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