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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君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txt下载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三十一章王侯第宅皆新主, 文武衣冠异昔时

    第七百三十一章【第一】

    而祖大寿此时,正也憋闷的站在府内的园林当中欣赏着那一丛,出脱与皑皑的白雪之上的杏黄色的腊梅一股浓郁以及的芳香,淡漠的传将过来,直沁人的肺腑之中,使得人不由沉醉于别样的醉香之中这丛腊梅并非是他亲手所种,乃是院落的原先的主人栽种下的

    如今计算起来,大概也得过了有两三年之久似这等在雪中,不惧风寒,傲然而开的花,非是一朝一夕种下就可看到花开的往往等了两三年之久,却都无缘得以一见其花的样貌而祖大寿事来凑巧,刚被李永芳随意的安排到此园中住下,却就恰好遇到了此花盛开在自己眼目之前

    一时之间,这位终日刀头饮血的一代铁血将领,如今却也迷醉在其中绕着这一从腊梅花转了一圈之后,忽然在心头浮现出来一位诗人咏诵腊梅的旧句不觉信口吟诵起来道:“微雪初消月半池,篱边遥见两三枝清香传得天心在,未话寻常草木知”吟罢,忽然记起来,这首诗词是当初方孝孺留下的其是因建文帝而获罪于主朱棣,此诗乃是其当初的心中写照不知如何,自己今日竟日突然吟诵起来这一首诗来?倒也古怪得很

    正在低头沉思之时,忽然听得身后有一人,低声对自己奉承道:“将军不仅仅是打仗难逢敌手?即便这吟诗作赋倒也胜得那些穷酸一筹”祖大寿未免有些齋怪起来人,自己早就吩咐过,在自己处于园中沉思之时,任何人都不得无故前来打扰与自己这又是哪一个?竟敢拿自己的吩咐当作放屁?而自己,初来此地便被那个李永芳所轻视,一直都被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脚色,就已经很是恼恨的紧如今,又被下人所嘲讽,真真是无有王法了当即这就转过身,打算看看到底是哪一个如此大胆?也好揪着这时机,出出自己的这一腔子愤懑之情不说打他个一佛出世,也得让他牢牢地记住,下一回在若见到自己在此处低头沉思,离得远远的就要避开,绕路另行

    一时满腔不悦的扭颈回头望去,却见是一个小校,此时正满脸堆满了笑纹的瞅着自己那名军校一见祖大寿的脸上,霎时就变得阴沉起来急忙对其躬身拱手回复道:“属下乃是奉了李大将军之军令,特来此处搬祖将军来救复城的危难?我家将军此时已在点起兵马,就要赶赴四座城关口,好来抵御东北军的进攻只是,手下却无得力的将领能够帮着他带兵诸城,已与东北军之城头血战临危之际,忽然思付将军昔日攻城掠寨,均为拿手之好戏想将军,定不会因初被我家将军所故作忽略而心生埋怨静立于一侧,等着看城破人亡的惨景出现?将军,本是宅心仁厚,且顾全大局之人并非以个人之一得一失为念?我家将军,本对此事有所犹疑,恐将军念旧恶不肯出手相助可小的却深知,将军非是那等人因我家将军当初,故意疏远与将军,乃是因为将军初到复城对于此处不是十分熟悉,而我家将军手下的将校,多是和将军本乡本土的,并是在当初跟着一同过来的人极为排斥外来的将领,我家将军无法,只得打算慢慢将将军引入军中如今此时就是一个难得契机,只是不晓得将军,是否愿意摒弃前嫌,来和我家将军共同守好复城?”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军校极为能言善辩,待其说完这一番子话后,却是紧紧盯着祖大寿的双眼,看其如何回复与自己?如果他能答应自己?那自己这次是铁定升上官了,如果他不肯应允下此事?那对于自己而言,顶天是升不上官罢了也绝不会有别的什么损失?

    祖大寿听了之后,却是先稍稍的沉吟一下,这才对着这军校开口言道:“方才那首诗,非是我做出来的此乃是大明朝的一位大儒,他因事而感才做出来的想我本为一介武夫罢了,除了晓得舞刀弄棒,以及一些行军规矩,别的就全然不晓得了既然,承蒙你家将军抬爱,那我祖大寿也就领命就是你且回去向大将军复命,就说我换过衣甲马上即来”那个军校,最初听得祖大寿竟然直言不讳,讲说那首诗非是自己所做出来的,还以为这位祖将军定是要拒绝自己了可没成想,对方竟然话锋一转,却是答应下来了,这可是照实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急忙对着祖大寿深施一礼,对其言道:“既然将军答应此事,那小的这就回去向我家将军呈报这个好消息去也免的我家将军因此事,而在担着一股子着急不安的心情小的,向将军告退了”说完,又对着祖大寿施了一个军礼只见祖大寿对其摆了摆手,对其吩咐了一句道:“你回去与你家李将军言语一声,让我祖大寿带兵守城可以但是有一条须得遵依与我?就是,需要将军权,完全交与我的手中军中各项事由,任由我自己处置方可,而他不论我做出何等举动?都不得加以过问才是若是不能依了我这一条,即便是我肯出来领兵,也难担保,就能守得住这座城池?你就照着我这般言语,回去转告与他,他若应允下来?那我即刻就到”说罢,对着军校一挥手

    这个军校急忙又跟其施了一礼,这才告辞离开祖大寿的府上回奔李永芳的帅堂之后,只说祖大寿答应来此帮忙并不增提及半句与他相约之事,李永芳闻言则是大喜过望先给这军校升了一级,官拜果敢校尉接着又命其去迎奉祖大寿到达帅堂,毕竟祖大寿当初乃是被皇太极亲口差遣到此地来的,如何能不给他一个面子?虽然这一次,是自己派人央求他出来帮忙可并不代表,就得需要自己降阶相迎?自己怎么说?还是镇守此城的一个主将,世间焉有主将去向副将恭迎的道理?这也是李永芳想杀一杀,这祖大寿的傲气和威风虽然自己求了他,可不代表这就等于,他便可居于自己之上不论何时,他祖大寿都应该知晓,谁是主将?谁是副将?反正皇帝派遣他到达此城的时候,可并不曾提及过,他应当拜官何职?看那皇帝的用意,似乎是打算让祖大寿来慢慢取代李永芳

    这也才让李永芳对其生出无边的厌烦之感只因他乃是皇帝亲口派下来的,自己拿他还不敢怎么招?只能够是逐渐的疏远与他,对其不加理会,假意城内并没有他这么一号子人时日一久,有哪一个人还记得起来,城内曾经有一位,曾被皇帝亲口差下来的将军,原本是想取代自己的?

    可现在,自己却不得不将他给召唤上来使用原因,自然是打算找一个替罪的人万一城池难以守得住?自己大可将这过错全部推在祖大寿的身上,他死总好过自己死而那个军校,又一次领了李永芳的军令,甭说心中有多敞亮撒一个小谎,便官升一级,这件买卖可以说划算得很

    急忙风也似的奔下帅堂,前去恭迎祖大寿还不等奔出二十步远却见祖大寿骑在马上,正朝着帅堂这边缓缓而来这个军校急忙笑着迎了过去,不等对方开口,就急忙对其回复道:“祖将军,我家将军已然答应了将军的提议请将军上帅堂之上,跟我家将军前去回话”说完之后,却是亲手将祖大寿的马缰绳拽在自己的手中,极为热络的,牵着战马朝着帅堂门口而来此景,将跟在祖大寿身后的十几名家丁看的,不由乍舌不已

    而祖大寿在打发走了来人之后,便也就开始顶盔贯甲,收拾停当之后,就带着十几个家丁家将赶赴李永芳的帅堂而来对于最早降叛与大清的这员大明朝的将领李永芳,祖大寿多少也了解一些此人的背景和来历知道此人素来也嫉贤妒能,极易翻脸成仇虽然眼下他派人请自己出来帮他的忙,可并不代表着,他就会心甘情愿的,让自己占据他的军中一个位置只是,如今的自己可谓是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虽然与他说什么约法三章,什么军中的军权等?可其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即便自己千不肯万不愿的,可李永芳只需发出一支军中大令,自己就得乖乖的,奉令前来军中听用倒还莫不如,乘着此刻自己有一个台阶下,主动前来应了他的差事如此一来,也可以让他晓的,自己并无意于夺占他的兵权?自己来到复城,原本就是经由皇太极皇帝一手安排下来的又关自己什么事?

    祖大寿骑在马上到了帅堂门口,急忙翻身下马,抬脚这便就欲往里面走?那个替他牵着马的,且又刚刚升为果敢校尉的那个军校,急忙高声对着里面通禀道:“祖将军应令前来帅堂拜褐与将军”孰料,这一声过后,足足的过了有半盏茶的时辰,才听见帅堂之内的李永芳简单的回了一句道:“令他进来”

第七百三十二章民间生苦百战役,一朝死托万鬼邻

    第七百三十二章【第二】

    祖大寿也听见了堂内李永芳漫不经心的回复,虽然满心的怨气,却也只好应了一声道:“末将祖大寿应令前来拜见与大将军_&&”一边说着,一边迈步就朝着里面走却听得里面又传来一声道:“祖将军莫要客套,军情紧急,莫要讲究那些烦文缛礼,只管进来就是”祖大寿听这一句话,多少还算是一人说的话

    其不禁心头的怒气稍解,嗡声嗡气的应了一声,抬腿直接走进帅堂里面待走进大堂中以后,迎面就见那位复城的大帅李永芳,此刻一张脸苦闷且皱缩着,便形似一个包子似的在其帅案下面两边,分别站着七八个偏副牙将而此时的李永芳,正同两名偏副将领指点着,铺盖在桌案之上的一张复城的城内布防图,在细细的研讨着分析着听见脚步声响起,李永芳抬头望去,却见是祖大寿走入帅堂中来

    少有如此亲热的,叫着他的字号道:“复宇,你来得恰是时候来来来,你也过来看看,似照这般得分兵布守在城头之上,可是能抵挡的住东北军的攻势?我听说,当年你守在大凌河的城池抗拒后金军,可是打过不少的攻守之战料这东北军比咱们当初的后金军校可是远远不如的,也应为轻易地能将其击退,你说我之所言,可说的对否?”李永芳说完之后,一双狭小的三角眼,朝着祖大寿望了过来

    祖大寿心中也知晓,李永芳此举不过是打算借着自己的口舌,来替他安抚住军中的人心罢了自己只需说一句,后金军果真是不如东北军那么容易对付的了得,东北军亦不过是一群草莽之辈而已自己今后肯定就会再他李永芳跟前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只是顺情说好话这等事情,不是祖大寿素来喜欢做的何况,自己是顶着天子的名义,被派遣到这里来的你李永芳在大,顶多也不过是在这复城能呼风唤雨罢了你还能大的过大清国的皇上去?

    所以,祖大寿倒也没与他李永芳留的半点的情面毫不客套的对其高声言道:“大帅所言差矣,据本将所知,东北军中的能征惯战的将领可不仅一个且东北军战力不俗,非是以寻常军队可视之?末将当初在东北军中仅为一下等将领,而东北军中比末将能为高了去的将领可谓海了去了远的不说,原先大明朝的大将曹文诏叔侄,东方升,额亦都等人皆是上将之才再有东北军中的一支秘密部队的首领二来,是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用说,东北军的主帅唐枫,是一员犹如楚霸王在世一般的大将,猛力群鲜有对手,且又深通文韬武略故此,我劝大帅还当谨慎对待,莫要掉以轻心才是以防,慢待军心致使丢掉城池,获罪以朝廷”祖大寿这一番话讲出口来,将李永芳险些气的摔倒在地上

    李永芳本以为,他祖大寿在怎么和自己不对付?多多少少也会帮着自己安抚一下人心,哪里晓得,这位今天是存心来这里给自己拆台子来的本来,自己以及手下众将多少也听闻过一些,关于东北军以往的辉煌的战绩晓得这支军队是一根硬骨头,不是自己及众将能那么容易对付的了得这才打算接着这位昔日东北军中的一员普通将领的口,来说一些能让自己手下人心稍稍安稳一些的言辞也好让众将无有什么顾虑,都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与那来犯的东北军一较生死?可令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位胳膊肘朝外拐,竟然帮着东北军在此处大放厥词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自己手下众将还打个什么仗?干脆竖起白旗,直接向那东北军投降得了?可想与他祖大寿翻脸,顺便再治他一个蛊惑军心之罪?李永芳却又不敢如此去做别看自己可以把他祖大寿放在一旁不加以理会,可这却不代表着自己对他有生杀和治罪的权利毕竟人家是奉了朝廷的圣旨,到自己这里来协助把守复城的换句话说,人家乃是顶着天子的名头,到这里担任副帅来的

    自己当初那么对待与他,已经是有些过分虽然是给他分了一个不错的院子去住,可却并不曾让他在自己的军中担任何等军职如果此事一旦为朝廷所知,那自己也定会被皇太极治罪好在这个祖大寿自从来到了复城之后,倒显得是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从头到晚的,只晓得把自己憋闷在房之内去读一些兵战策正因如此,才和自己一直可说是相安无事除了此时,自己因为晓得东北军的厉害,生恐万一守不住城池从而获罪于朝廷这才命人将他祖大寿请了来,打算让他来替自己做替罪羊

    一念至此,李永芳本来满面的怒色,忽然一扫而空笑着对祖大寿招呼道:“祖将军以前在东北军中,待过很长的一段日子想来,对那东北军的弱点和欠缺之处也颇为了解既然如此,本帅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较莫不如,祖将军来把守东门而本帅自去看守西门,另外这些偏副将领,索性就全都分散于北门和南门不知祖将军可是愿意否?如果同意本帅的这个主张,那你我眼下就须得各自赶赴自己坐阵的城门之处去把守?”李永芳笑着说完这一番话后,一双眼睛紧紧盯在祖大寿的脸上留神查勘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化?

    祖大寿的脸上,此刻倒是没有半点为难的神色反而倒很是痛快地,对着站在帅案后面的李永芳一拱手,对其开口言道:“仅遵大帅军令,如大帅再无旁的吩咐?那末将这就要去带着人,赶赴东门去看看城外此时的形势如何?城内的守军如要是能主动出击,迫使东北军后撤,岂不是好?末将这就先与大帅告辞了”说罢,对着李永方抱了抱拳却见李永芳也很是客气的,对其拱了拱手,对其温言道:“本帅在此处,提早敬祝将军马到成功旗开得胜”说完,就见祖大寿转身就离开了帅堂之上,出的外面翻身上马,催开坐骑直接够奔东门而来

    李永芳见其离去,不觉转身对着身旁的地上狠狠呸了一口口中低声怒骂道:“什么东西?三姓家奴一个,还到本帅的面前来摆的什么威风?哼,若不是今日有用你之处,焉能纵容于你,在我的面前如此不识尊卑?不过,一旦你要是丢了东门,定会被朝廷治以重罪哼哼,此番倒是替我顶了一个不是”说罢,身旁的几个偏副将领也是交口称赞着,李永芳端是妙诀得很,也颇有宰相的度量一番献媚言辞,即便李永芳再怎么喜欢听这等好话,也觉得有些言过其实急忙挥手令众人停下,又命那些偏副将领各自看守住,分担与自己等人的两座城门

    随即,这才带上几个牙将赶赴西门而去只是他并不晓得,如今攻打西门的人马,却是曹变蛟这个煞星这也令他在事后对此懊悔不跌,毕竟这曹变蛟的一身本领,皆出自曹文诏之手对于曹变蛟,这个曹家唯一的子嗣可以说是倾囊而受现如今曹变蛟所欠缺的,也就是火候和历练

    唐枫等东北军将领,可并不晓得城内此时的这么一番变化?是不知道,城内的将帅已经不和之事还是照着原先的打算,催动三军直接扑奔北门而来因为事先都已经说好了的,此次攻打复城,不过是为了替城内二来的行事,所做出一个掩护而已并不是打算真的要去攻城和掠寨?故此,唐枫只是帅着军队在城下摇旗呐喊吩咐手下的云梯队伍,假意的朝着城墙下进发,从而引来了城上的,如同疾风暴雨一般的落箭

    而城头上一射箭,城下的军队便亦如同潮水一般退却而下同时,城下的火炮齐鸣,打得这般轰鸣且急促,将城头上的偏副将领的耳朵都震得嗡嗡作鸣还以为,东北军打算二番卷土重来也是喝令手下军校,开始对城下加以还击那城头上的几门有限的火炮所射出的炮弹,加上一波一波的箭雨,以及灰瓶滚木等物,就如同不要钱一般的纷纷坠落城下

    只是,一直不曾见到东北军因此而有多大的伤亡?反倒是愈打愈发的精神起来,只要城头上的还击稍稍猛烈一些东北军定会全部退下,以待城头上的弓箭和滚木火炮等变得稀疏一些,东北军继续搬着云梯持着盾牌,推着式撞车奔着城墙下而来随后,又是一番攻守,又再次退下

    似像这般往来多次之后,城头上的守军,也多少察觉一些此中似乎有些不太对头?等唐枫第六次督率着东北军再次卷地而来之时,城头上的反击,忽然变得有一些淡漠起来这位东北军城主,眼看着对方竟似是瞧破了自己的打算?不再上自己的这个当,却也并不招恼

第七百三十三章守城攻城两厢行,成王败寇一招定

    第七百三十三章

    “回禀城主,城头上的那些后金兵,竟似乎瞧破了我等佯攻的打算?不知我等可还是要继续照着眼下这般的奔波来回?”一个校尉催着坐骑赶到了唐枫的身旁,低首对这位东北军主帅请示道_&&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冷冷的瞥了一眼,此时站在复城城头上的那些大清守卒

    接着却对着手下军校吩咐道:“既然,他等对我东北军不再防范,那我东北军也就没有必要再与他反复的绕圈吩咐下去,令挑选出一队舍命军校赶赴复城城头能将这北门拿下是最好,即便拿不下来,也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东北军的厉害”吩咐完后,挥手令这校尉下去传达军令

    也就过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一队被挑选出来的全副武装,且威风凛凛的东北军校便已站在整支军队的前头但等着军令下传至此,便可席卷北门城头处唐枫没等那个校尉来向自己回禀,便已经驱马到了这支队伍的前头没曾训话之前,却先来来回回的扫了几眼,自己马前站着的这群平均年龄十七往上的棒大小伙子们

    忽然,这位冰雪城主翻身跃下马背来,走到了其中的一个小伙子的面前伸出手对准其肩头打了一拳,只见这个军校只是眉头微微的一簇,可脚下却不增移动分毫不禁夸赞道:“端是一条好汉子来人呀,取几坛美酒上来今日,我要亲自把酒与各位兄弟增色壮行”随着一语吩咐下去,早有人下去准备

    唐枫此次打算,令敢死队的军校攻上北城城头可说到底,终归还不是真的打算,就能十分顺利的一举破城,从而拿下复城全城毕竟,待在城里头的那两位大将也不是吃素的即便,自己果真拿下了北城头?可就但凭这二位其中的一位,亦可带着军队将自己再一次拒之门外

    虽然对于此次攻城,究竟能不能一战破城并不抱太多的希望,可话却不能这般的说虽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打算是以较小的伤亡,来取得一次较大的胜利但看着眼前这些,这便要奔赴北城城头的,去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自己对北城城头的掌控的年轻小伙子们这位东北军主帅的心,亦是难以抑制的剧烈跳动着感觉一股血气,翻涌着直冲低心头恰在此时,早有军校将几坛子酒水和几摞的瓷碗,全都搬运至队伍前面并一一的将那些酒水,斟满在那些瓷碗之中,又将其郑重的递交给那些年轻军校的手中后者将酒碗接在手中,平端于胸前,望着眼前的这位冰雪城的主帅,等着其对自己传下军令也好一口喝干这碗壮行酒,继而杀上北城城头

    唐枫也接过一碗水酒在手中,对着军校们举了举碗突然开口问了一句道:“你们当中,可是有自己本是家中一子的?如有的话,立即与我出列还有,家中双亲老迈的,且弟兄均以阵亡的,只余下自己一个人者,也与本城主站出来已经娶了媳妇者,也与本城主出队”随着一声声问下去,不少的军校懵懵懂懂的站了出来原本集合在一处,足有三百多人的队伍,此时,却仅仅剩下有二百四十多人站在原地

    这位冰雪城主打量打量剩下的那群军校,却转头对着站出来的那些军校吩咐道:“这次攻城没你们的事情,你们且都各自回归本来的队伍中去”随着一声军令下达,这群军校纵使有千个不愿意,也只好回归本队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这才重又端起酒碗来,对着余下的二百多人高声言道:“众位弟兄,能否夺下北城头?就看各位此行了大道理我就不与各位去讲说了?那一位先登上城头,陷落此城者,赏白银二百两,并晋一级官职位校尉之职各位,干了这碗水酒,就让本帅来看看你等的本事?”他说完之后,将酒碗举起来,如同鲸吸水一般,将酒水一口喝干

    喝完后,随手将酒碗啪得一声扔在地上,摔的碎瓷片纷纷迸溅开去这些军校亦是如此,整个脚前地上左右,满都是碎瓷片子“出兵”唐枫拔出赤霄剑高举在半空,对着城头一指,对着二百多人厉声喝令道二百多个军校闻风而动,夹着云梯,如同平地上卷起的一道巨浪一般,直卷向北城头

    而此时,在东面城门头处,双方军队早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城头之上,东北军与复城的守军展开了殊死的厮杀,且双方成胶着状态,在城头之上来来回回的,双方便仿如拉锯一般因祖大寿本无实际军权在手,虽然是奉了李永芳的军令而来镇守东城城门可李永芳手下的军校,却根本不买他的帐因着祖大寿到了这复城,却也不是一天半日的了城内守军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自己大帅对待这位祖大寿将军的态度

    自然从心底深处,也压根看不上这位临时的主将对于他所传达下来的每一道军令,自然也是阳奉阴违吩咐下来了,答应的倒是十分的爽快可却无人去真正的执行其所传下的军令,这也就造成了城头之上的军校如今自由且散漫不是靠着城墙守着火盆烤着火,以驱散身上的寒气就是几个人聚拢在一处,低声吆五喝六的在地上丢起色子来对于祖大寿传下的军令,便给当成了狗放屁一般无人去加以理会,以致那位祖大将军扎着双手,在城头上来回的对这些军校严厉的呵斥着催促着众军校,看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莫要给城下的东北军以可乘之机

    可随他怎么说,城头上的这些军校依旧是,外甥给舅舅打灯笼,照旧照舅我行我素气得这位祖将军,连着几次三番拔出宝剑掂量着,打算找一个倒霉鬼,也好来试一下自己宝剑的锋利?却也终归因为担心此举,被那李永芳借故发挥,再对皇太极奏上自己一本给自己随意的安个罪名,即便他皇太极再怎么护持着自己?可也架不住哪四大贝勒对此事横出拦阻,最终倒霉的人还是自己

    一念至此,才晓得他李永芳给自己这么一个守城的机遇,并非是出自什么好心?还不如说成,他是在给自己下个套来的比较

    贴切一些可是祖大寿也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如此,李永芳又何必非得让自己前来帮着他守城?即便没有自己在此镇守东城城门,他手下的偏副将领也是很多的,随便叫哪一个来此地守城,还不是都可以的?想来想去,祖大寿豁然顿悟想来这李永芳也是吃不准,他的守军能否抵御得住,东北军的此番接二连三的攻城?对于东北军的战力,想他也是听闻已久故此,这才打算找一个,能够到时替他顶罪的人他李永芳一旦城破,大不了带着军队退守北汛口

    而若是京里头的来人,一旦盘问起来其中城破经过之时?其可以将此事完全推到自己的身上,毕竟自己可也带着人手,来帮着他一同守城了到那时候,即便是自己跳入黄河,也洗不脱这身上所背着的罪名事到如今,唯一的办法?要不,就是自己在转头回奔东北军阵营当中?到时候,听凭那位东北军主帅对自己治以何等罪名否则,就是一条路,严守此城池令东北军无论如何也攻不上来,这样也就能给自己留有一条退路

    可若想能够守住城池?自己还得需要靠这些丘八毕竟自己在这复城之内,不过于一个光杆将军罢了所以,祖大寿是生着法子的来劝说这些军校对这些人晓以大义,谈以银钱,惑以军功最终应声之人依然是寥寥无几,将祖大寿愁得,几乎都有了一头扎下城头的心

    可就在此时此刻,城头之下的贺疯子领兵至此其抬头观看城头上的那些守军,见其无不是懒懒散散的,十有九个不在自己位置上看守着城垛口初始,原本以为是城头上的诱敌之计?可看了半晌之后,这才发现,城头上似乎出了什么事情?以致于这些守军对于看守城头的热情和责任心,显得都不太十分强烈

    从而,也使得贺疯子本来打算驱兵扰敌之计,转而变成,驱兵攻占东城城头贺疯子感觉此番机遇照实难得,也顾不上命人前去找那位东北军主帅唐枫,或者是哪一位将领彼此商讨一下?看是否互相配合一下,亦好借着这契机攻占复城?便下令手下步卒不惜一切代价,定要一举攻占东城城头

    而其手下的军校,自然是闻令则进,闻金则退自家主将一声令下,便抬起云梯一窝蜂般的涌奔东城墙下此时,看守城池的那些军校,方才觉得大事不妙起来急忙开始互相吆喝着,准备弓箭灰瓶以及滚木巨石等守城的器械,准备与前来打算攻城的东北军进行殊死的拼杀

第七百三十四章出师未捷身先死, 长使英雄泪满襟

    第七百三十四章

    贺疯子在马上挥舞着巨剑,高声喝令着手下的军校道:“将云梯与本将架起,但有首登复城城头者,本将答应他,可以在城内对那些大清官员以及大清的富绅府上任意的劫掠一日,所得财帛各归自己所有,本将一概不予过问_&&”随着一声令下,军校们一声怒吼,架起云梯,奔到复城城下将那云梯,一架接着一架的直抵到复城的城垛口处其手下的军校,抄着长刀,泼了性命如同泄洪而下的洪水一般,顺延着云梯,朝着复城的城头之上登援而去此时的复城东城城头上的大清守军,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起来,纷纷各自为政的忙活着,想要用守城的灰瓶以及火炮与弓箭等物,来将这波凶悍迅猛的东北军,从这城头之上再驱赶下去

    可城头上因无一个统一的指挥,一时之间众军校如同无头的苍蝇相仿,只顾着看到哪里有敌军登上来,急

    忙奔过去,再设法将其在赶将下去但凡已经登到城头上的敌军,军校们只是将其给围住,令其不得前进一步顷刻之间,城头上已然转化成一座人间地狱似的沙场

    双方的军校,都想着能将对方一刀便砍翻在地亦或是,最好一枪,就将对方给挑落城下去使刀的,刀已然都砍卷了刃,却依旧拿起来,照着对方的头盔和身上胡乱的砍着平时训练时的那些招数,此刻,早就没有人会去用,只剩下一种本能刀砍断了,抡起手中的盾牌,没头没脑的对着对方的头顶部位痛砸

    长枪戳折,拿着余下半截充作棍棒,依旧是没命的与对方互博着也有的守城军校,手中的兵刃尽失,没奈何只得抱住对方,双双从城头之上一同跌坠下去可以说东城城头这一次攻守之战,惨烈之际双方互有伤亡,一时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可时间越拖越长,也就愈发对大清守军不利起来毕竟,这帮子军校没有一个统一约束,和指挥的将领来统辖着只是顾着自己眼前这一亩三分地,不让城底下的东北军登上来即可又哪里肯管其他的地方,有无东北军已然登了上来?再者一说,这守城作战本就非是这些大清守军所擅长的虽然其中掺杂了不少,被李永芳带过来的原先大明的军校可毕竟是少数,多数人还是后来被招进队伍当中来的虽然日常训练,一个个都显得十面威风,似乎自己已成天下第一军可这守城之战,哪里有如在陆地之上作战的那么好打?

    再加上这守城战,最好是听从一个对此颇为擅长之人的指挥就似那个祖大寿,原本与后金兵会战于宁远城,以及大小凌河之战其守城作战的经验,实不可不谓之丰富异常可却就偏偏摊上了这么一群骄兵悍将,无论任由你怎么来说?这帮子人仍是有自己的主张,对他所言之论,嗤之以鼻这才最终演变成了眼下的这般情形,眼瞅着这东城城头已经快保不住了祖大寿的心头,不亚于油烹火烧一般

    ‘怎么办?’若是依然照这般的不管不问,那不出一个时辰,这座城头也就拱手与人那唐枫,若是一旦将自己拿住的话,不说拿自己去点天灯?自己的下场也比这个强不到多少去?想至此处,诅大寿将牙关一咬,高声对着眼前军校喝令道:“弓弩手何在?与我一起退后二十步远步卒但有后退者,一律就地斩头能将敌兵赶下城头者,赏白银五十两杀敌兵一人者,赏纹银一两杀一校尉者,赏白银三十两虽是高声喊了出去,可又哪里有人肯停下脚步,来仔细的听他再讲说些什么?却见祖大寿见了眼前这番情景,并不增动怒,不免阴测测的一笑

    掉头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十几名家丁家将吩咐一声道:“备好弓箭,不论敌我,但等我军令一出一律将其射杀在城头之上,你等可都听得仔细了?”其手下的家丁家将们,轰然答应下来各自从自己的身后拽出弓弩,搭上弩箭对准城垛口这面只等着这祖大将军一声令下,便可数箭齐出

    “能对准敌兵的,便对准敌兵对不准的,即便射到自己人身上?那也无妨,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由本将来为尔等担待就是,你们休要为此劳心费神射”随着他一声令下,弓箭四散而出所去的方向,便是此时东北军聚集的最多之地可再这些东北军外面,却也围了不少的大清守军

    而那些人得了诅大寿的军令之后,对此已是毫无顾忌,转瞬间,箭矢齐至顿将围在外围的那十几个大清守军,给全部都射翻在地一时惨嚎声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可紧跟着,又是一波箭雨到了里面的人面前东北军猝不及防之下,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弩箭之下竟使得东北军对复城的冲杀为之一缓,而那些大清守军,错愕之际,也急忙将垛口给完全都闪开将那些东北军呈现在垛口跟前,这个到方便了这些弓箭手,此时的箭雨,也变得为密集起来

    原因无他,只是越来越多的守军,纷纷抽出弓箭,与那些家丁站成一派,扯开弓弦,对眼前那些挥舞刀剑,正待要冲杀上来的东北军,是瞄也不瞄的就射了过去这一下,东北军立时便吃了大亏因为图攻城方便,多数之人,都不曾携带盾牌上来,正好做了大清守军的活箭靶子而这些守城的大清军校,此番才对这被皇帝亲口派遣至此处的祖大寿,多少有了一些别的看法对于他所吩咐下来的军令,多多少少也听从了一些“收弓,长枪手列成一排,中间但不得留有任何空隙,枪尖平举,欺步上前顶要将这拨贼军赶下城头去?”祖大寿眼瞅着东北军不断地后退着,急忙又传下一道军令下来

    一排排的大清守军,右手反压枪尾,左手持着枪杆,雪亮的长枪头,斜着向上指着一起迈步向前压了过来,东北军校登上东城城头的人数,毕竟不算是很多再有多数尽矣毙命在对方,那一轮不分敌我的乱箭之下少数的军校,如今被对方的这一排排,亮的晃人双目的枪尖子,硬生生迫的向后退去

    可没两三步路,后背就已经靠到了城墙垛口上其中的几名军校,是素日随从贺疯子也打过不少的硬仗,极为骁勇善战眼瞅着眼前此局似已无解?倒也坦然下来,回头顺着云梯下去?兴许还能留下一条性命,可那哪里又是东北军做的事?有哪一个东北军校是贪生怕死之辈索性,怒吼一声,持着长刀扑奔对方的枪阵

    只见血光迸溅,七八个军校,转眼就挂在对方的枪头之上便见对方将长枪一甩,死尸摞到地上照样是一步一步的,平举着长枪,向前进逼着“入娘贼,祖大寿你不得好死”余下的军校,骂了几句之后,亦是各持兵刃冲进长枪阵之中冲在最头前的一名东北军校,被对方一枪便刺透前胸可将手中得刀随手弃之余地,只是用双手死死的握住枪杆子其背后的一名军校,快步上前,刀光一闪,一颗大清守军的头颅,顿时便飞在半空

    有样学样,余下的东北军将校们,也是照章办理一时间,东北军校绞尽长枪阵,令大清守军有些阵脚溃散的趋势祖大寿眼瞅着大事不妙,自己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防线,转瞬之间就便要土崩瓦解掉?所恨的,就是这帮子守军,打起守城战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规矩和战法,相互之间的配合,也显得乱七八糟的真是不晓得,他李永芳是怎么带的兵?莫不是,李永芳乃是人在曹营心在汉,故意的就是不想让大清好过了?否则,他也不是一个刚刚经阵的将领,如何不晓得守城之重要性?

    “盾牌手列成半圆阵,长枪手随后务必将这些东北军分隔开,逐一的歼灭”祖大寿一声令下之后,提着宝剑,带着几个军校冲在前方将这东城头上的二三十名东北军校给立时分隔开去,盾牌手一盾挡住后方的长枪手和自己的身子,朝着前面的东北军校压迫过来而后面的长枪手的长枪,每每犹如一条毒蛇一般,自盾牌中央的缝隙中间钻出来,刺在东北军校的身上祖大寿一剑,将迎面的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东北军校给砍倒在地之后,接着就欲继续朝着前面赶过去

    却感觉脚下的战靴,被人一把抱住低头看去,却恰是方才被自己一剑刺中小腹的,那个年龄十五六岁的军校只听对方喃喃说了一句道:“大将军,我是四喜呀……?”这句话被祖大寿听在耳中,忽如一道闷雷,劈响在耳旁一般心头巨震,这个四喜,原本就是随着他身旁的近侍之一小伙子十分的讨人喜欢,可以说十分的会来事后来,祖大寿因膝下人丁稀薄,有意要收他为螟蛉义子?只是当初,因自己孤身逃出冰雪城,此事只好作罢,而这些自己的手下人,却也都不曾被其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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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燿如羿射九日落,瞿唐石城草萧瑟

    第七百三十五章

    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今日这攻城战,这个四喜竟然也会搀杂在其中旁边的一个大清守军,眼见着一个东北军校抱住祖大寿的腿,不由分说,举枪便刺噌的一声,却被祖大寿横剑将其给拦挡住那个军校就是一愣,只听这位候补将军对其吩咐道:“此人乃是我的旧识,你便莫要理会了,将余下的东北军,尽与我驱赶下城头也就是了”说完之后,将宝剑还归鞘中俯下身子,将四喜一把抱起在自己怀内

    转身走到城门楼处,听着背后的一阵又一阵的凄惨无比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不住的惊扰的人心头都跟着振颤不已他躬下身,慢慢将四喜放在地上仔细一检查他的伤势,却发觉,此人已是无药可救了不觉老眼含泪,声音有些哽咽起来道:“四喜,你如何也加入到攻城的军队当中来送死?”却见四喜躺在地上勉强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袍襟,挣扎着对他开口言道:“自将军离开冰雪城之后,四喜就极为挂念将军只是不晓得,将军究竟因何缘故非要离开冰雪城?又无处得易于将军见上一面,仔细问个端详?后来,小人被分在贺将军手下的虎豹营之中此次攻城之前,小的听说将军在这里守城这才打算一同跟着上来,也好与将军见上一面,当面与将军打听一下,将军果真是投了大清朝了么?”听四喜问出这么一句话出来,祖大寿一时竟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与他?

    一时便转过身,沉吟片刻之后,方才应其所问而言道:“此事,错皆在我自身只恨当初一步走错之后,便就此是步步皆错便到了眼下的这副局面,老夫,对此亦是无之奈何?四喜,你莫要因此而责怪于老夫?老夫亦有难言之隐,此事非是一言片语就可解释的清四喜,你可还有何未了的心愿?老夫无论如何都会帮你去完成的”祖大寿说罢,调转过身,一双老眼望向躺在地上的那具已经血肉模糊的身躯

    这才发现,四喜已然是绝气多时了不由悲从心底起,强压着悲声,抄起四喜的身子,步入东城的城门楼之中将四喜的遗体轻缓的放在屋中的桌案之上,又打量打量四喜,随后反身出来,将隔门掩好扫了一眼此时的城头上,东北军此刻早已然非死即伤城下的东北军的攻势,一时也尽被遏制住

    看上去,暂时这座东城城头还丢不了祖大寿又看了看,此时列在城垛口处的这些大清国的守军就见这群军校,脸上和身上全都是血迹斑斑的一双双,原本对他祖大寿甚为不忿和鄙视的眼光,此刻,也都转变成为钦敬的眼神看得出来,通过这一场恶仗,这些军校对于自己是心服口服了

    可这对于自己而言,眼前这些将士尽管现在是拥护自己,又有何用处?这些军校还不是他李永芳的祖大寿从城垛口这两排人墙中间走过去,爬伏在城墙的垛口处,朝着城下望去却见城下靠着城墙这一侧,满是东北军校和一些大清守军的尸骸,以及一些折作两截的云梯与兵刃和各式各样的战旗,及一些较为完整的云梯,亦是被随意丢弃与地面之上还有十几名大清的守军,正用长矛将架在垛口上的云梯给推了开去同时亦有人,将灰瓶和炮车与滚木石头等物又重准备好而远处的东北军队,此刻却正在抓紧时辰集结着,似乎正欲打算,对这座东城城头发起第二次殊死的进攻

    看那队伍的前头,有一个骑着一匹大黑马的,身上铺挂着一身镔铁盔甲的将官手中拎着一柄出了号的巨剑,正圈着战马,在队伍的前头来回的走动着看情形,竟似再给手下的军校鼓着劲?虽然离着城头较远,可祖大寿仍是一眼就把此人给认了出来正是那个打仗以疯魔著称,且在军中闻名遐迩的贺疯子,照实令人没有想到,唐枫竟然会派他前来攻打东城城头这厮,虽然疯魔,可也有很不好对付只要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恐怕这座东城城头,就会被他给得了去看起来,自己还应当想一些别的法子来守住此城?

    可就在祖大寿打算支起身子之际,就见那地下的东北军,如同涨潮的钱塘江潮水仿似初始只见,有一条黑线蜿蜒着铺盖过来逐渐,喊杀声响震城头长矛林茨,刀枪耀日,盔甲亦是明亮的,折射出阵阵寒光那拨人马,席卷蔓延到城下为首的那个主将贺疯子,再临要催马到了城墙下面之时,竟然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跃下战马?

    贺疯子嘶吼着,喝令手下军校,重搭起云梯随手将头盔一把撤掉,又将护甲拿掉,一边头一个登上云梯握持着巨大的宝剑,横眉立目咬着牙关,奔城上登来守城的军校只感觉一股子,令人为之胆寒的气势,忽然竟从城下卷扑到城头上来一时不免,错愕异常,竟失了方寸,不晓得自己该如何去做?

    祖大寿暗自摇了摇头,这群守军虽然其中汉人较多,可对于守城一事,可也还是一窍不通看起来,这八旗铁骑只适合于平原作战,发挥自己之所长决不要令他们来镇守城池,否则,那将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无奈何,看起来自己还得出一下策,做一个小人来?头也不回的背过手,对自己身后的军校喝令一声道:“拿弓箭来你等也将弓箭准备好,待见本将一箭射出,便也随着万箭齐发万不可,令他等在登上城头?有放敌军上城者,立斩不赦”话虽是这般说,可祖大寿心底深处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于东北军的战力,祖大寿却深知其中端详

    如果东北军一旦发了狠劲,挥军前来攻打东城城头,那绝不是眼前这些人所能抵御的了得即便是他李永芳带着全军,全部镇守在此地,很难说能挡的住东北军的几轮攻袭?如今的自己,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想至此处,忽然听得身后一人对其开口言道:“将军,弓箭已到”

    祖大寿默然不语,回身将弓箭接过手中之后,将弓弦拽了几拽,感觉到还行这才点了点头,又朝着城下望去了一眼,就见贺疯子此刻已然爬到了城墙的半腰处便伸手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对准下面的贺疯子就是一箭射了过去因其有言在先,故此,他这面刚一射出一支羽箭,军校们跟着各拽弓弦,对准城下的东北军开始释放着冷箭东北军校猝不及防,没有料到,城头上的守军竟会改变了打法一时,十几个人中箭坠落到云梯下面后面的急忙将身子贴到云梯之上,用手中的兵刃,来回遮挡着如同飞蝗一般的羽箭

    贺疯子正爬到城墙的半截腰,突然感到一股恶风不善,急忙将巨剑挡在身上耳中只听叮的一声,剑身随之微微一晃可以感受得出来,射出这支羽箭的人的臂力很大非是寻常的军校可为,可以十分肯定,这城头上的人不是祖大寿就是李永芳想至此,高声对着城头上的人喊道:“城上是哪一个,竟射下如此软绵绵的一箭?是哪位无脸见人的祖禽兽么?还是哪位忘记自己祖宗的李小娘子?要射,你便用一张强劲一些的弓”贺疯子说完以后,只是在这云梯上略停了一停,接着握着巨剑继续向城头之上登攀而去

    城头上的祖大寿听到他这般说自己,却一点都不曾发恼反而是蔚然一笑,低声语道:“早就知你贺疯子志大才疏,不过是一个只通晓冲锋见仗的疯子罢了且看本将这一箭如何?”祖大寿随手抽出四支羽箭,却将三只先搭在弓弦之上,瞅也不瞅,对准下面的贺疯子就一起射了过去

    三支羽箭刚一离开弓弦,紧跟着又搭上第四支羽箭,瞄准贺疯子便是一松手贺疯子正往上爬着,眼瞅要到达离着城垛口不远的地方忽然感到三股劲风扑面而来,急忙抡起巨剑,左拦右挡,好不容易将这三支羽箭给葫芦开去突然,感觉肩头处就是一麻低下头,方才发现一支羽箭,恰恰地钉在离着自己心口不远的地方

    贺疯子本打算,对其不予理会,直接登上城头,杀散敌军夺下城头方是正理可还没等自己登上第四个梯登,忽然变得头昏眼花起来,且四肢无力,身子绵软,一时双手再也把持不住云梯两边一松手,巨剑已然坠落到云梯下面脚下也跟着一步登空,忽然一虚,就此跌下云梯

    云梯下面本已聚集了不少的东北军校,眼瞅着自家主将,竟然毫没来由的一头撞下云梯?一时不免皆都大惊失色,有十几个军校,急忙不顾自己性命的伸手来接却被贺疯子直接便给砸瘫在地,那几个军校眼瞅着嘴角流血,已然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余下的军校急忙将贺疯子抬将起来,赶往后阵去寻军医来为其疗伤如今,他已经落到了地上,身上所中的那支羽箭,众人也尽是全都看在自己的眼中

第七百三十六章征车自念尘土计, 惆怅溪边书细沙

    第七百三十六章

    眼瞅着,顺延着伤口流出的尽是黑色的血水,贺疯子双目泛白,嘴角流涎,四肢微微抽搐。军校们如何还不明白,自家主将所中的乃是一支毒箭。如要不抓紧救治的话,就恐怕贺疯子这条性命一时不保?至于攻打东城城头,此时已经没人再去对其理会。毕竟,自家主将的性命眼下是最为要紧的。亦有军校急忙飞马,去禀报给那位冰雪城主唐枫知晓。等这位东北军主帅闻听此消息之后,不禁大吃一惊。

    对于八旗满洲人善用毒箭,他以前多多少少也听闻过一些。可却从不曾亲眼目睹过,便也就将这个说法当作戏谑之语与罢了。毕竟,似这种毒药箭若是制作起来,也不是那么十分简单的。照理说,满洲人的弓箭既然射的较准,也就无需在这箭头之再来涂抹什么毒药,用来增大杀伤力度。

    可今日,偏偏贺疯子就中了这么一支毒药暗箭。唐枫一听到这个消息,自己的心中便仿如突然燃起一团大火相似。急忙催开坐骑,径直奔着东面城门而去。等到了东面的城门口处,就见贺疯子的人马早已然撤了回来。如今在临时大营的门口,站立了不少的东北军校。一个个持弓搭箭,并将连发弓弩和火铳亦是全部拿了出来。一个连着一个,将整座大营围了个风雨不透,且无不是严阵以待,防备着城的八旗守军,趁此时机前来偷营劫寨。

    等见到这位东北军的战马,如同一阵狂风一般的奔到了大营门口,守在营门前的东北军校慌忙向两旁散开。“你家主将如今怎样?”唐枫不无担忧的,对着眼前一个军校厉声询问道。心中却悄悄地将满天的神佛求了个遍,但愿贺疯子安然无事,这个箭伤与他来讲,根本便不算什么?毕竟,他从前所受的重伤,比起这个箭伤可要严重得多。那样他都挺了过来,何况这区区的一个毒药箭伤。

    却听得那个把守营门的军校,对其拱了拱手,随后才极为恭谨的回复道:“回城主的问话,我家将军此刻已是人事不知。好在营内军医抢救的及时,才使得这身的毒性不增扩散开去。只是,军医对此毒药,到底是何物组合而成,也是无从得知。只盼望着城的祖大寿能够良心发现,将那解药给我家将军送下来?否则,我家将军是定死无疑。”那个军校话说到此处,双目就不禁一红,眼泪差点坠落下来,其急忙将其给憋忍回去。

    听这个军校如此一说,这位东北军主帅的心中简直就如同百爪挠心。催马就闯进大营之内,直奔着贺疯子的中军大帐而去。战马到了门口之后,翻身跃下坐骑,一路小跑着进了大帐之内。大帐中此时,一片肃穆,偏副将领连同校尉和军医,正都围在贺疯子的行军床跟前,扎着双手一时均是束手无策。

    听见有人闯进大帐里来,众人转脸观看,见竟然是东北军主帅到了。慌忙闪到一旁,将躺在床的贺疯子给闪现出来。唐枫几步到了床跟前,先瞧了一眼,此时贺疯子的脸色。就见贺疯子的脸色已然有些变得灰暗,双目仅仅闭拢,嘴角微微流出一些白涎,呼吸显得较为急促一些,而双手则是摊开在身子左右。

    再看贺疯子的半身,身的铠甲和战袍早已被脱个精光。靠近胸口地方,已经被绷带给严严实实的缠裹了起来。可依然在绷带透出一些殷红色的血水来。再将头凑近到贺疯子的伤口部位,提鼻子一闻,一股淡淡的腥味传了出来。由此可断定,这定是毒药箭无疑了。那自己眼下,最为要紧的一件事情,便是前往复城东城头,去寻那个射箭的人讨要解药回来?也只有这样,才能救的了这个贺疯子。想到此处,掉过头对那军医打探道:“贺将军照着眼下这般情形,还能拖得多久?你等可晓得?这支羽箭是哪一个射的?”说完,遍视众人。

    “咳,回禀城主得知,照贺将军此时这副模样,大概也就还能拖得三五个时辰而已。多了,属下可就不太好说了。”人群之中的那个军医,缓步前,对着这位东北军主帅深施一礼之后,开口对其禀奏到。唐枫听了之后,不由点了点头,对其吩咐了一句道:“你设法让他在拖延的久一些,我这便去替他讨取解药回来。”说完之后,转身正待要离开贺疯子的中军帐。忽见一个偏将走来,对其抱了抱拳,对其奏言道:“回禀主帅,末将当时随着贺将军一起登的云梯,去攻打东城城头。当时看得清清楚楚,究竟是哪一个人射的贺将军?此人,便是叛逃出冰雪城的祖大寿这个恶贼。还望主公此番去,可要加着万分小心才是。”这员偏将说罢,便又退回到贺疯子的床榻旁边。

    这几句话,可是这位东北军主帅从不曾想到过的。没有想到这个祖大寿如今,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对以前的袍泽,竟能下这等毒手?看起来,他已经是决然不可能再回头了。其略微沉吟一下,便对帐中这几员偏副将领吩咐道:“你等如今速速集合起全部兵马,再将营中所有的火炮和弓箭以及床弩还有抛石机,全都与本城主推到东城城头下面。再去一个人,到我的大营里去走一趟。喝令营内的木匠还有火炮手火铳手,是凡可以用来远距离攻城的器械,全部与我运抵此处。”看得出来,这位东北军主帅此刻当真是变得有些暴怒起来。

    对于其吩咐将火炮和床弩弓箭手以及火铳手调到东城城下,这些人还比较理解。可怎么还要将木匠也调过来?莫非是打算,命这些人前来打制一些棺材来的?否则,这木匠在这战场之根本就是毫无用处的。可既然自家主帅都吩咐下来了,不论自己明白还是不明白,自然也都得尊令而行。

    众人急忙答应一声,一窝蜂般的闯出贺疯子的中军大帐,开始分头各行其是。唐枫趁着这个功夫,也出了大帐之外。纵身跃马背,手起一鞭,马赛蛟龙腾跃而出。顷刻间,已经出了营门来到了东城城头之下。其先抬头朝着城头打量一番,只见城头之五彩的旌旗,林立于垛口旁边,城头之影影绰绰,依稀可见守城的军校身影来回的晃动不停。大概是来来来回回的在城头巡逻,以防备东北军再一次突然攻城?

    “城的军校,我乃是东北军的主帅唐枫。将你家主将祖大寿叫出来见我?我这里有几句话想要对他讲述一番。”喊了一嗓子之后,却见城头之倒是有一个军校探出头,扒着垛口朝着下面看了一眼。见城头下面,只有一人一骑立在不远之地,正在朝着城头之瞭望着。便又急忙将身子缩了回去。

    唐枫眼见一个守城的军校,忽然探出头向着下面打量一下,便就又缩回头去。还以为,此人定是去禀报他家主将去了?便也立马于此地,静候着那厮现出身来,好好对其劝说一番。他若还是不肯依从与自己的条件?那字己可就要对不住他了。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城头有任何的动静,原本来回巡视的身影,此时也都纷纷不见,城头之倒是显得一片寂静。看起来,这个祖大寿是不打算出来见自己一面了,事到如今,也只有强行攻入城内去取得解药。

    但愿,这中间的时辰能够赶趟。可千万,莫要等自己刚刚攻破复城东城之后,那厢贺疯子却也就魂归西天?此时的他还是有几分不太死心,对着城头的人高声喝道:“祖大寿,我乃唐枫,如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只要将解药交出来?我便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也就是无论你以前对东北军做下何等罪行?本城主都可恕你无罪如何?一旦复城被我军攻破,我定会将你安安全全的放走。而你一旦错过了这个时机,将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这一次为了贺疯子的性命,这位冰雪城主可以说做出了一个较大的让步。

    可就见城头之,还是无人答话。唐枫不由将牙关紧咬,恰在此时,贺疯子的手下兵马连同那些火器大炮弓箭等,亦是全部聚集到了东城城墙之下。先头他吩咐过的那员偏将,此刻催马到了他的跟前,前来对他交令。而他本身营寨里的人马,也正正好好赶到了城头下。随着全军而来的,还有那些木匠外加不少的木板车,木板车垒满了木板。

    其见手下人马已然聚齐,便在马高声喝令道:“将火炮和床弩全部与我推将来,对准城头之,尽力的与我射击?如能将城头与本城主削平,那是最好。”他虽是这般的吩咐着手下人,可心中却是明白得很,自己这些火炮,估摸着要用来打这东城城头?在距离明显还不太够,看起来还得照着自己先前计划好的行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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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火烧复城守军乱,落日楼台一笛风

    第七百三十七章

    手下军校闻听城主吩咐下来,焉敢怠慢?二话不说,便纷纷开始忙活起来。&&工夫不大,所有的火炮和床弩以及少数的抛石机,全都遵照着他的军令,再东城城头下列成一排。而这位东北军主帅到了此刻,却显得不是那么十分着急起来。又在马俯下身去,招手叫过一个军校来。

    伏在其耳旁,低声对其叮咛了几句。只见那个军校领令下去,片刻后,便见那些木匠们开始抄着墨尺子和斧锯,也相继忙乱起来。只见,一架架平板木车被拆解开来。面的木板,被木匠和一些前来帮工的军校们,一片接着一片的完整无损的拿下来,规规矩矩的摆放在地成一长溜。

    而这面陈列于城头下的火炮亦是准备好了,一员副将催马到了唐枫的战马跟前,在马对其谦恭一礼。随即开口对其回复道:“禀城主,火炮以及抛石机床弩等皆都已备妥。不知何时可以释放火炮?”只见这位冰雪城之将双眼眯了起来,扫了一眼城头,忽然对其吩咐一句道:“这便可以开炮,告诉弟兄们,就与我对准城门楼子打。”那员副将领了军令之后,又对其拱了拱手,随后从怀内摸出两面不同颜色的小旗,催马就奔到了火炮旁边。

    高声对着手下人喝令道:“诸军校听真,但见我红旗一举,便将火炮连同床弩抛石机齐放。但见我红旗落降,黄旗举起,便停下来继续装填弹药,预备第二轮射击。可都听得明白?但有违令,而私下释放火炮者,以军法治之。”这员副将说完以后,猛然将手中的红旗,高高的举在半空之中。

    因众军校早就憋了半天的劲了,也早已将炮弹和石块等物装备齐全。只等着主将的一声令下,即可百炮齐鸣。给那城头的八旗守军一点颜色瞧瞧,东北军可并不是什么软柿子。伤了东北军的大将,必以所有守军的性命一同来项低赔。此时此刻,见那红旗轻飘飘的落下,急忙各自将手中的火把,对准那炮身一杵。

    而使用抛石机和床弩的军校,此时但等火炮炮弹一经射出,这面也随着砍断绳索,将巨石投放出去,同时也将那床弩射城头。百门的火炮轰然一起炸响,东城城墙下骤然扬起一片烟雾来。紧接着就让人感觉到仿似山崩地裂一般,城头的守军,就觉的自己脚下的地面,突然颤悠了有两三下。

    唐枫的目光穿过战场的硝烟,朝着东城的城头望过去。明显自己这面的火炮炮口都偏低,致使这一轮的炮击,根本不曾取得一点效果。只见东城墙被这一轮炮弹打得坑坑洼洼的,可这离着城头还有一段的距离。倒是那几架抛石机,却是将巨石高高的抛到了城头之。从哪城头往来奔波且慌乱的人群来看,倒是取得了一些战果。可这对于打垮城头的守军而言,还是远远不够的。至于那床弩,更是没有什么功效。几支长长地床弩箭,就钉在城墙之,却是一个人都不曾伤到。唐枫低头沉吟一下,转身对马下的一名军校吩咐道:“你骑马速往曹小将军的联营之中走一趟,让他命其手下人,去将大营里的火油坛子还有引火之物,全部运到东城城下来,愈快愈好,就说本城主有急用。”待其话音一落,那军校急忙领了军令翻身马而去。而这面,第二轮炮击又继续开始。

    此时城头的大清守军,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唯恐哪一发炮弹不长眼睛万一被射到城头来,毕竟这东西的效果看去,明显可要比那抛石机还要可怕万分。而到了现在,眼瞅着城下也就那四五架的抛石机,还能将石头投掷到城头来。余者,不过是无用之物罢了。而那石头对于东城城头的破坏不算很大,再者一言,城头的的守军,小心谨慎并且灵活一些的话,还可躲避开那迎面而来的石头。

    此时,就连那素来严谨,遇事总喜多加一番思虑的祖大寿,也未免长长吐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盘算着,如要照这般拖延下去,东北军既然奈何不得自己,十之**有可能会退兵?即便,他等在领兵前来攻打,自己对此亦是不惧。想当年,自己指挥大小凌河之战的时候,还没有他唐枫呢。故此,他也不晓得自己的本事和厉害。让他当日在冰雪城内的时候,对待自己就似乎是可有可无的人物。这回即使他在后悔,可也是晚了。

    祖大寿眼瞅着这些原先东城的守军,对自己的态度慢慢且一点点的转变过来。心中更是不免有些自负起来,一手扶着自己腰下的宝剑,一手不禁轻轻捋着胲下的胡须,微微眯着一双老三角眼,在心中沉思着。想着城下的东北军,既然眼见奈何不得城的自己,可是否会引兵而退?

    可正在此时,就见这些大清的守军,一个个正全都趴伏在垛口处,喜颜笑面且戏言骂语的,并对着城下张望着用手指画着。看得出来,其是想尽办法来激怒,和糟践着城下的东北军。若是在平时,面前这群军校都是自己手下的人?那祖大寿定会治其一个玩忽职守之罪。不论多少人,一概命人将之拖下去,用军棍好好的招呼一顿。看其下一次,可还长不长这个记性?可此时这城头的守军,可全部都是李永芳的手下军校。

    而自己在此地,不过是一个候补将军罢了。若不是方才自己主动带着人,将方才东北军的那一轮十分强悍的攻击给压制下去的话?那这东城城头早已然是丢了。而这些守军也正因此,对自己的看法才稍稍改换一些。可这离着肯听命于斯,对自己效以死命,却是还早着呢。祖大寿索性是眼不见心不乱,干脆转身躲到一旁,落个清静去。任由着这帮八旗守军在此处胡折腾开去,反正只要无有战事起来,这东城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而此番城下的东北军,也早已将火炮停歇下来。并非是炮弹告罄,乃是,这顿对东城城头的连续炮击,已然过了有一个时辰之多。那些军中的木匠在军校们的协助之下,已经赶造出来足有四五十具斜坡木板道。此时,正将其一具具的陈列在城下。而那些炮手们,在军校们的帮助之下,用战马将这炮车牵引到斜木板坡去。而被唐枫派去,向曹变蛟讨要火油坛子和引火之物的那个军校,亦是带着一群推着独轮车的军校赶奔回来。

    只见车子累累叠叠,装满了火油坛。余下的,落在独轮车后面的一群人肩头之,还扛着一捆捆形似与干草之物?一见火油运到此处,早有人去指挥着,将火油小心翼翼的卸下来,摆在抛石机的旁边。而操持着抛石机的军校,此时脸亦是乐得如同一朵菊花盛开相仿。急忙小心的将火油坛子,捧到抛石机的基座之,将其摆放好了,就单等着面一声令下。就给这把守东城城头的守军来一个火烧复城,让其也晓得,东北军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般积弱。而那群炮兵,却明显有些麻烦。首先是炮身沉重不堪,十几个棒小伙子外加着一匹战马,费尽牛劲才将其拽到坡道去。

    又将木匠早已备下的几枚木块,同时塞入炮车的两面轮子下面,以避免其万一在释放过火炮之后,因其后座力而再滑坡,可就要了人命了?等将这一切都准备齐全之后,有副将骑着马,前来向这位东北军主帅复命。唐枫听了之后,不发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那副将见了也当即心领神会,急忙下去吩咐,开始新一轮炮打复城。

    而东北军校们,也早就等着这一刻呢。方才那一轮的炮击,可以说打得十分的窝囊。再看城头的那些大清的守军,因为炮弹不增落降到其头。一个个,对着城下的东北军挤眉弄眼,极尽辱弄之事。这也使得城下的众军校,心头的火气早已憋得足足的。就等着这轮火炮,将那城头给他打的稀巴烂。

    耳听副将传下军令来,无不是欢喜雀跃,就仿佛过大年似的?各自将火药捻子点燃,而那抛石机旁的军校,也早将那引火之物引燃闷火,将其裹缠在火油坛子。随着军令传达下来,似乎有无数枚的火油坛和开花炮弹,划过天空坠入东城城头之。随着炮弹落在城头和垛口,一股股的火焰冲天而起,浓烟在城头漫散开来。惨叫声伴随着支离破碎的断肢,在天空四处飞溅。

    此时的东城城头的大清守军们,就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在城头四处乱撞。可无论奔到了哪里?都有开花炮弹和火油坛子如同下雨一般的,急急的落降下来。转瞬之间,城门楼就燃起冲天的大火。而那间东城的城楼,早就被烈焰包裹在其中,四处可见火蛇肆乱的狂舞。

第七百三十八章万鼓雷殷势破城, 千旗火生风烟起

    第七百三十八章

    此刻城下的东北军,一如方才那般,炮弹和火油坛子就仿似不用花银子买来似的,对准东城城头一个颈的倾泻着。城头此刻早已经是火焰冲天,浓烟滚滚直冲青天。不时有浑身被大火包裹住的大清军校,一边极端的痛苦悲号着,一边一头撞到城墙下面的地面之,跌的骨断筋折,可身的火势却并没有熄灭。

    从曹变蛟处搬运过来的火油坛子,转眼就已经全部被用光。而自唐枫大营里,运抵东城这面来的炮弹也剩余不多。东城城头的城门楼,也已被大火完全给烧塌了架子,在烟雾之中倒塌下来,化成一片废墟。看那城垛口处,早看不见一个军校仍然能够守御在那里。看那东城城头,此时已是人心惶惶,都恨不得能一步跨到城下?也好将身的火焰扑灭,或者是避开这无情的烈焰,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

    唐枫冷眼看着城头的那场冲天的烈火炙烤着青色的天空,却是久久默不作声。方才手下的军校已经来对其禀报过,言火油和炮弹均以然所剩无几。估摸着到了眼下时节,火油已经告罄,炮弹也很有可能没有几发了。“来人,吩咐全军开始攻城。命人先于我用撞车将城门撞开,两路齐进,也免得到时候,再给大清守军一个可乘之机。”却见唐枫吩咐过后,忽然催开坐骑,直奔着东城城墙下面而去。

    他来的这突然的一手,照实令手下人对此有些猝不及防。正待出声将其拦阻下来,可唐枫胯下的坐骑,脚力端是十分的迅疾。转瞬之间,战马已然奔出去,足足有一箭地之远的距离。手下的将佐们,担心方才发生在贺疯子身的那一幕惨剧再度发生。急忙下令全军架着云梯推着楼车,准备这便开始攻城。

    唐枫的战马,奔出去有一段的距离之后,眼瞅着既要到了东城的城墙下面,急忙伸手将战马带住。虽然心中百般着急,只想着早些进入城内,也好去为贺疯子寻找解药。可其自己心内却也明白,单凭着自己一个人,即使城头的守军,被自己的一把大火给烧得如此的焦头烂额。可也并不代表者,自己就能顺顺利利的踏城头处。毕竟,大清八旗守军亦非泛泛之辈。很难说,当自己前脚登城头之后,后脚八旗军会不会就立时将自己给围困起来?

    与此同时,东北军亦开始全线进攻。无数的东北军校,一侧肩头挎着云梯,一只手拎着长刀,火速的奔往东城城下。还有不少的人,推着一架架沉重的,且镶嵌着铁头的撞车,笔直的奔着城门而去。还有一部分的军校,眼瞅着木匠们打造出来的那个斜台子的高度,竟然与城墙相差无几,分明是很好的一种,可助其登城头的绝佳的器械。

    索性,将火炮推下来,十几个人架着一个木台子,直奔东城城下。此时的城头的祖大寿,还打算自己能够将军心稳定下来。虽然,城门楼子被底下东北军的火油给焚毁掉了。可这用大青砖垒砌而成的城墙,以及垛口不还是安然无恙么?只需命手下人设法,将这火油引起来的烈焰扑灭,自己仍然可以守住此城。

    可等祖大寿趴伏在一处垛口,朝着城墙下一望,便就此心灰意冷起来。但见,城头下面,东北军简直可谓是满山遍野,形似层层的海浪,对着东城城墙翻卷而来。看得出来,这一次东北军对这东城城头是势在必得。再看看自己身后那群,早已被一把大火烧得全不成模样的大清守军们?已经是溃不成军,不用说命他们来守住城池?即便让他们站在垛口后面来充充数,借此来吓唬一下城下的东北军,使得他们能够将攻城速度放慢,最好能拖延一时便拖延一时。似这般简单的事情,此刻也已办不到了?因为,那火油将那城砖烧烤的简直都熟了。

    离着尚远,就已然感觉到从那城砖所散发出来的热浪,烤的人极为难受。正在此刻,便听得城下喊起了整齐划一的号子声。随着号子声响起的同时,只听城门处传出富有节奏的,一下接着一下的东东声。都不用探头朝城下观望,祖大寿就可以肯定,城门处所传来的响动,一定是东北军开始用撞车在撞击着城门。随即,又见一架接着一架的云梯,又被竖立在城池的垛口。一个个,形似猿猴一般敏捷的东北军校,从那个云梯之攀援了来。

    更让祖大寿看得有些吃惊不已的,还是那一架架,由木板搭建而成的斜坡。从那斜坡到达城头之处,虽然尚有一人高的距离,可这哪里又能难得住这些东北军校?一个个三人聚成塔,将一人捧城头。两人成梯,将另一人抗至城头之。而最让他揪心的,却还在后面。忽然,从城门洞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随着这声爆炸声响起的同时,祖大寿就感觉到脚下的城砖铺成得地面,都跟着颤了几颤。

    相继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便如此毫无预兆的爆发出来。祖大寿心中便也明白过来,复城已经彻头彻尾的丢了。眼下,自己若再不抓紧时辰离开这里的话?那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也顾不在去喝令手下的军校们,开始顺延着马道奔下城头,也好能逃得一命?

    只顾着自己手忙脚乱且连爬带滚地,从马道下了城头。朝着城门方向望了一眼,就见城门前的大清守军,正在竭力的将东北军挡在城门洞处。也好让他们不得进入城内,让复城还能多守得片刻?可这已然于事无补,祖大寿心中对此十分清楚。用不了一时半刻,东北军即会攻入城内。

    此时,若在想回到自己的府,去收拾一下金银细软,并且带家人一起逃出复城?就恐怕在时辰已经是来不及了,看起来,还得自己先设法逃出复城方为策之选。祖大寿将宝剑随手弃之与路旁,又将身的盔甲随走随着扒下来,亦是散散的抛在地。并将自己头的发髻打散,将自己的脸遮盖住,又与地摸了一些灰土,擦抹在自己脸。此刻,恰好走到一条小小的巷弄旁边。一眼就望见在路边躺着一个,衣衫褴褛,面色赤黑,且蓬头垢面的乞儿。见此人闭着双眼,靠墙坐着,不知其是生是死?身边随意放着一捆,烟黄且都卷了边得席子,且与手中,尚紧紧握着一根打狗棒。脚前,摆着一个豁牙露齿的破碗。祖大寿一见,不禁心头大喜过望。看起来,自己逃出生天有望?

    唐枫眼见云梯已经搭在城头之,心中不由为此稍稍感到有一些宽慰,起码,登城头之后,在寻找到解药去救治贺疯子的这件事情亦然有望。如今,从开始的洋装攻城,也早已演变成真的全力攻打复城。只是不晓得城内的二来等人,是不是已经把何可纲给搭救出来?这才是自己下令攻城的第一个原因,也正因此,才使得贺疯子身受暗箭所伤。若是不增寻到何可纲,没有将其施救出来?那眼前这一番功夫,可谓是无用功了。

    一想到此处,这位东北军将领,干脆翻身跳下马背,用手拍了拍战马的脖颈。对其吩咐一句道:“你且自回营内去,我意欲随着他等登城头,也好为贺疯子找到解药,方是要紧之事。”说完之后,绰起宝剑奔着云梯而去。待到了东城城墙的下面,恰好看到有军校,将那自己下令制作出来的斜坡道推了过来抵与城墙之。不由心中暗喜,随着军校们一同登坡道。而军校们自然识得自家主帅,一见主帅亲自带兵攻打复城东城头,无不是踊跃相随。

    七八个军校搭垒成人形塔,让这位东北军主帅,是顺延着众人的肩头而。很快就到了城垛口处,其用手轻轻一摁墙头,已经跃进城头。四处扫望过去,只见城到处倒卧着一具具,被烈焰焚烧过的七扭八歪的躯体。幸存下来的大清守军,一见东北军登了城头,急忙奔了过来,还想要再度将其赶下去?

    可此时哪里还能?早被登城头的东北军,顺手一刀将之砍翻在地。随着越来越多的东北军涌了城头,大清守军已经晓得,如今自己这面早就是大势已去。没奈何,在对方的刀枪逼迫之下,将兵刃抛散于地,跪在这些胜利者面前准备请降。唐枫亲手砍了几个大清守军之后,便下令东北军校,开始收拾城的残局。

    并下令,让军校们将那些被捉住的大清守军全部押到自己面前。开始逐一的审询,看看哪一个人才能有这种解药?城头的被火油引燃起来的火焰,逐渐的消散并熄灭,只剩下被燎黑的城砖,还有被大火烧得,到了如今就剩半截的大清旗帜,亦然无力的随风飘扬着。还有那一地的瓦砾碎石,以及那一具具,被火烧烤过后的,形态各式各样的尸首,依旧无人对其加以过问。东北军校们都板着一张脸,并没有从这场胜利之中得到多少的喜悦。

第七百三十九章安得壮士挽天河,尽洗甲兵长不用

    由网友上传==第七百三十九章

    而这面,这位东北军主帅,连着问了六七个大清的守军,却是根本没有一个人提及,这解yào在哪里?仿似,这些人根本就不晓得,这箭矢上被沾有毒yào一事?唐枫在众人跟前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忽然站下来,对着这些已经投降了的大清守军,森然一笑道:“既然无人晓得这解yào在何处?那留着你们也并无有多大用处了?来人呀,将他们的弓箭都寻出来,与本城主用羽箭逐个的去试?如果那一位凑巧,遇到了这毒yào箭的话?那你可谓走运到极点,就好好地感受一下,看看这毒yào箭的滋味到底如何?恐怕,到了那个时节,你也就会记起来,这解yào到底在何处了”随着他的这一声吩咐下去,东北军们早就行动起来,要找大清八旗守军的弓箭,还是很容易的

    半盏茶功夫,三十几名的东北军校,人手一支大清守军的羽箭,站在这些降军面前就等着上面一声令下,这面便开始,用这些大清守军来检验毒yào的yàoxìng看看哪一个守军的运气有这般好?能一下就试到这支毒yào箭虽然那支毒yào箭是那叛敌的祖大寿亲手shè出来的,可自从东北军登上城头以后,就不曾看到他祖大寿的影子初始,本怀疑他早已然被大火给烧死在城头之上?故此,在这位冰雪城主带着东北军校,刚一踏上城头之时,便已然将那些烧的蜷缩到一起的尸体,逐个的翻检了个遍,却根本不增见到形似与祖大寿的尸骸

    最后,从那些被捉住的守城军校口中这才得知,原来祖大寿一见事情大为不妙,便抢先下了马道离开了城头,自己早就溜之乎也恐怕此刻,他业已奔出城池有几里路远的距离了即便此时再派出人手,拉开大网去追拿与他?恐怕已是拿不到的倒还莫不如,守在此地严加盘查,看看这只毒yào箭到底是哪一个人给他祖大寿的?对于,是否是祖大寿亲手配下的毒yào,随后擦抹到箭头之上,而用来shè杀东北军?

    唐枫对此是一百个不信,他祖大寿在怎么背叛冰雪城和自己,他也不会做下这等下作之事毕竟,祖大寿当初是与自己一同守过宁远城,而自己也曾经带着一彪人马驰援与大小凌河对于这个祖大寿,可谓有着很深的了解其人虽然不太怎么样,在打仗作战上,却喜欢光明磊落的与对手jiāo锋不屑于,使用这等毒yào箭的下三滥手段而也正因如此,这位东北军主帅才决定对这帮子坚守东城城头的大清守军,一一仔细排查

    “看起来各位都是一条好汉子,是决计不肯招供出来?究竟是哪一个人,把这毒yào箭给了祖大寿,让他用来shè伤我东北军的将领的?那在下也就对不住各位了来人,动手”随着这位冰雪城主的一声令下,三十几名东北军校,各自将手中的箭矢一起向前一送随着一阵阵箭头子扎入血ròu中的嗤嗤声响起的同时,只见这些大清守军无不是疼的眉头紧锁,双拳紧握,牙齿亦是咬得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可却没有一个人,是因中了毒yào箭而摔倒在地的这群大清守军们,虽然被对方用箭矢狠狠扎入肩头之内,却没有一个人肯因此而哼出半句来却都是拿着冷眼,盯着眼前的那位东北军主帅的脸sè这也让这位东北军主帅的心中,是为此而焦躁不安起来眼瞅着这时辰是一点点的过去,可自己这面对于这解yào的下落,却还是一点着落都没有?毕竟那面大营之内的贺疯子,可随时都有可能咽下这最后的一口气去?

    唐枫急得,在地上连着转了两个来回之后,心内不由又升起一个主意来忽然站住了脚,转过身,对着这群军校冷冷的一笑,随后对这些守军高声言道:“看起来诸位,都是绝对不怕死的好汉了?那也好,既然如此留下你等亦是毫无用处的了来人,先将这些人就地处斩随后,吩咐下去,张榜于四面城mén口处,也好让他等家中人前来认领尸首回去只是,每有前来认领尸首之人,不问是否是本人之亲戚?都与我抓起来随后,甭论是男是nv?是老是少?亦是全部都斩首于此处还有,实不相瞒,既然我东北军因攻城而损失一员大将?你等又不愿意招供出来解yào在何处?所以,本城主打定主意,自今日起开始逐家察看是凡满洲人一律将其捉将起来,统一问罪之后,便尽都斩杀在此地看你等这面部的神sè,似乎是不太相信本城主的这一番话了?那倒也好办得很?吴六奇何在?你这便照着我方才所吩咐下的去做待将人都杀干净了之后,将那人头与我全部都挑在这城头之上也好让以后的人知晓,犯我东北军者,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唐枫的话音方落,吴六奇已经站了出来,手中持着长刀,对着这位东北城主施过一个军礼之后,转身这就打算开口吩咐手下预备行刑众守军看得出来,这位东北军主帅方才所言,可不是吓唬他们,而是打算来真的

    对于这位冰雪城主的手段,众守军已经是深有领教了从其不计任何后果和代价的,将这城头之上,简直完全都变成了人间的烈焰地狱来说,此人任何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眼瞅着这群守军,就被东北军校给强行摁着跪在地上每一个守军背后,均是站定一个手中持着长刀的东北军军校只等着上面一声令下,便一起抡起长刀

    而此时此刻的唐枫,有意稍稍拖延一下时辰此并非是怜悯眼前这群守军的xìng命,而是想以此bī出那个解yào的下落来?在这世上,还没有哪一个人是当真不怕死的其在心中默默祷告着,希望忽然能在守军的队伍之中站出一个人来声嘶力竭的高声对着自己求饶,随后,在将那解yào双手奉上

    如此一来,自己的这番良苦用心,可谓算才不曾白费贺疯子的xìng命得以解救,自己也无需枉杀这些人命虽然跪在地上的这些复城的守军一半是汉人,一半却又是满洲人可这些汉人,却也早就将把自己当作满洲人来自恃,可以说行事较那些满洲人还要十分过分,可要杀他们徒是沾污了自己的刀剑,亦是落下一个嗜杀之名对于这帮守军而言,最好就是物尽其用而唐枫最初在心底也早已打算好了,要将帮人都打发到本溪的大山之中,去帮着东北军开采山矿

    可却没有料到,中途竟然会发生这样一件事事到如今,万事皆已贺疯子的xìng命为主若这帮人真的不打算供认出来?以为自己不敢拿他们怎么着?那可就大错特错的很了“动手”随着他的一声军令传下来,东北军校们各自将手中的长刀,齐崭崭的举在半空之中

    一道道厉闪与半空猛然划过,三十几颗头颅,顷刻间滚到了军校们的脚下“再换上另一拨人来,何时有人肯站出来?告知于我这解yào在何处?我便饶了你等的xìng命哪怕你是揭lù出,在哪一个人的身上藏匿着解yào,我也可饶你一条xìng命怎么样?可有人记起来,关于这解yào到底被放在哪里?”唐枫以yīn森森语气,来对着众人盘问道

    可就见被押上来的这群守军,照样是无言以对方才刚刚杀了三十个人,目前的这bō大清军校,乃是属于散兵游勇,是因为方才这位东北城主纵火焚烧城头之时,自城墙上逃遁而出的也有一部分,是看守东城城mén的军校和城内的被东北军击溃的败军如今,一个个皆都是垂头丧气,就仿如死了爷娘老子一般的苦着一张脸,被后面跟着的东北军校推上城垛口旁边站在了那些刚被砍下人头的尸首旁,等着自己的厄运的到来

    “诸位,多余之话,本城主不想对你等多言那一个jiāo出解yào,亦或是告知解yào在何处的人?本城主对其自会网开一面,还可以将其放出城去若是无人肯站出来的话?吴六奇,你可继续行刑何时有人告了饶?把解yào拿出来,何时停止杀戮”唐枫眼见着时辰是一点一滴的溜走,眼瞅着头顶上的太阳,都开始往西面转了

    而在大营之内的贺疯子,可以说,也已没有多久的时间,可以让他等着解yào的到来这也促使着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变得越发的有些心狠手辣起来看得出来,如果一直没有人肯站出来,将这解yào的下落告知于他?那他亦会一直这么杀下去“呵呵,看起来各位到还真都是铁汉子,那,我就成全各位了动手”又是一声军令传下

    东北军校们复又将刀高高举在半空,眼瞅着这便要落降下来“等一等,不要杀我我晓得那解yào在何处?”就见人群之中有一个大清守军,用力的挣脱开站在其身后,把着他肩头的两名东北军校的手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用尽浑身气力的对着这面喊叫着看他的那意思,似乎想要奔到这位冰雪城主的脚下,亲手将那解yào双手奉送于他?可在其身后的东北军校,早就一脚将其踢翻在地,跟着把刀重举了起来,这便要斩落?

第七百四十章结绮临春事最奢,城头鼓角音和平

    第七百四十章

    、“慢着,且莫要动手,让他过来回话。”唐枫急忙喝止了刀斧手,令人将他给带到自己的眼前,打算好好盘问一下他,关于这解药的下落到底是不是真的?还仅仅是他为了能让自己多活一刻,所编出来的谎言?毕竟,这事关于贺疯子地生死,焉能不仔细对待?

    手下东北军校拖着那个人,将其架到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脚前,用力将其投扔在地。这个守军挣扎着从地缓慢的爬将起来,却是先抬头打量打量,站在他眼前这个年岁不算甚大的年轻人。“你方才口中所言什么解药之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此刻那个解药被你藏到了何处?你若能将之交出来,我一是可以放你安安全全的离开复城,二是还可以给你一些赏银。你看这样待你如何?”唐枫说过之后,亦是仔细打量一眼此人。

    那个人喘了一会的气,这才对着他回了一句道:“回这位大将军的问话,那个解药,小人此刻也不知道它到底是真还是假。此时那个解药也根本就不在小人这里,而是在城内一户人家的手中。而那支毒药箭也是那户人家自己制作出来的,本来是给那户人家的顶门汉子自己来使得。可万没有想到,在贵军攻城之际,却被那个祖大寿借了过去,以致射伤了贵军的一位将军。”这个军校说完之后,急忙又爬伏余地,头也不敢抬,竖起耳朵准备倾听着眼前这位东北军的大将军,对此作出何种的决策。可半天都不增听到有任何动静,不由悄悄地抬起头来,打算看一个端详?

    却正好望见一双冰冷如同冰锥一般的目光,对着他投射了过来,急忙又将头低垂下来。“要是照这么说起来,那解药到底有还是没有,你对此也不是十分清楚的对么?既然这样,我便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现在就去将那个善使毒药箭的军校给我指认出来。这样,我也可饶过你的性命。否则……哼?”这位东北军主帅说完之后,鼻腔之中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军校递过一个眼色。早有军校抱着大刀走到近前,只等着自家主帅一声令下,这面即可人头跟着落地。那个守军被吓得,慌忙退缩到了一旁。

    一边对着唐枫连连磕着头,一边对其带着哭腔的回复道:“这位大将军,小人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可大将军如要吩咐小人去找那个使毒药箭的弟兄,小人实在无法给将军找出来的。因为那个人,早已命丧于大火之中。将军如要不信,可在寻一个人来打探一下,就会知道小人所言是虚还是实?”说罢,越发用力的磕起头来。

    “呵呵,如此说来,这个解药有没有,你也并不晓得?既然这样,那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处?左右,与我将此人推下去,好好的打发他路。”随着他的一声吩咐下来,两边的军校就涌了来,这便欲将他给拖下去。这名守军如今吓得亡魂皆冒,急忙一面往后退缩着,一面对着唐枫摆着双手。

    同时高声的喊道:“这个军校虽然已经阵亡,可此时他的家眷却还是留在城门口不远处。小人恰好知他家住何处?甘愿为大将军去带个路,只求将军能够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即可。”此人说完之后,磕头有声,口中苦苦哀求不已。而正值此时,曹变蛟那面也正好派来军校,对这位冰雪城主来报个喜。

    将那军校召唤来之后,唐枫强按着心头的浮躁,对其和颜悦色的询问道:“你家将军令你前来,可是有何紧急军情?莫不是,军中火器不够使唤?让我与他调集一些过去?”说完,背着双手注视着眼前这个前来报事的军校,等其对自己的回应。毕竟,在自己定下来,要攻打东城城头之时,可是从曹变蛟那厢征调过来了全部的火油坛子,和用来引火之物。而在曹变蛟那里,随军携带的火器并不是很多。因此,唐枫才有了这一问。

    而那个军校先对着这位东北军主帅拱了拱手,这才对其回禀道:“禀主帅,小人并不是回来讨要火器以及军需等物的。乃是我家将军已经攻下了西门,只是却并不曾捉拿到镇守西城城头得敌将李永芳。听说此人在城临近要被攻破之时,已经带着南北城的副将,和余下的军校全部从南门退出复城而去。我家将军带着人马追了两三里路,亦是杀了一些溃兵。但唯恐新得城池在另生变故?便只好收兵回来,这才命小人赶至此地对主帅禀报一声。想问一下主帅,可是否命他继续统兵追袭李永芳的残余部队?”这个小校,倒是有着一副好口才,话也说得十分透彻明白。

    唐枫略微沉吟片刻,照理说,应当派出曹变蛟继续追剿李永芳去。最好就是能够一举把他给活捉住,如此,一是借此时机打击了大清的皇太极:二则是彻底瓦解了复城这面地武装部队,给城内的一些人一个警告,以免这帮子人在借机蠢蠢欲动。若是背着自己,私下搞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出来,那对于自己而言就是很难对付的。如果任由着李永芳逃出生天去,那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还会带着人马重新折返回来,来偷袭东北军。而城内的那些富绅和一些满洲人住户,若是听闻李永芳并不曾被活捉或是被杀死,那心中定会对此存留一丝希望。盼望着李永芳还会带着人马杀回来,将这复城再度又收回去。如此一来,一旦李永芳带兵回来之际,这些人也定是不会显得十分的安分。

    对于这些人,自己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效仿于大清的八旗军,为了让自己以后能够不为此而头疼,而将其全部斩草除根?这住在复城之中的满洲人,可决不是一户两户的,而是数以千计万计。这一旦动起刀来,可就难免有所误伤。再者一言,自己即便将这复城内的不稳定因素消除干净。可焉能担保,在以后再攻下城池之时,是否能够容易一些?若是被攻之城中的民户但闻自己乃是一介屠夫,当初杀得复城之内血流成河,且尸横街头巷尾。岂不会帮着八旗军校一同来抵御自己?如此一来,将给自己手下的东北军,带来难以估量的伤亡。

    一念至此,唐枫最终定下计较。对那军校吩咐道:“你且回去对你家将军说,除了留下镇守西门的军校之外,让他与额亦都将军兵合一处。二人一起带着兵马前去追缴李永芳,但无论能否追杀得到那个逆贼?只要李永芳败入沿途的那一座城池之中,就莫要再去追赶他,以免吃了他的亏。你就这么去对你家将军说。”说完之后,挥手让这军校退去。这个军校又对着其抱拳施礼,随后退下去,翻身跃马背,朝着来的方向奔了回去。

    而这一头,这位东北军主帅,仍命那个大清的守军,带着自己和一众军校奔着城内而去。而此时的城内,到处都可见到东北军校的身影。虽是将城内各处主要的街道和城门都给看守住,却并没有对住在城内的那些住户进行骚扰。对于败入城内的八旗守军,也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搜捕。

    只是,东北军校在城内到处都贴出告示来,勒令城内的住户暂时不得任意走动。即便做买卖的,也的经过仔细的核实之后,才允许继续出摊。自然,城内也有一部分富绅和店铺掌柜的,都是惯于见风使舵的主。虽然听闻城破,却并不为此而惊慌失措。反而是对此倒显得若无其事,只是均设法联合到一处,一起对着守在大街之的校尉,递了一个拜帖,要求,拜见东北军的当家人。并在拜帖之内隐晦的提及,要与大当家的和东北军一些好处。

    若不是这位东北军主帅因为贺疯子的事情,而急得如同火房一般。倒还真会召见一下这些人,毕竟有人肯主动给东北军供,自己焉有不收之理。左右这群人的银子也不是好道来的,富绅者,惯于为富而不仁,欺男霸女者甚众。店铺掌柜者,坑蒙拐骗者居多。对于他们孝敬来的银子,这位东北军主帅历来是一概笑纳。只是钱照拿,并不为其去筹办任何的私事。

    城内的百姓们,都带些惊恐的,避躲在自家的门户之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外面张望着,不晓得眼前这一支军队,却又是自何处而来?莫非是大清已然战败了不成?还是这些人不过是一帮子流匪走寇罢了?一时间,百姓们人人为此自危。最担心的,就是这帮子人会对自己有所不利。实际甭管你是隶属于那一支军队,只要对老百姓好,管你是不是正经的出身,百姓们自然都会全力拥戴于斯。

    眼瞅着那个守军,带着自己这一众人等,穿过两条小巷之后,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巷尾。随即,扭回头来,对着身后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笑着言道:“大将军,这便是那个该死的,善使毒药箭的那个军校的家。待我前去为将军叫门可好?”说完之后,一脸献媚的对着唐枫笑着。

第七百四十一章人自伤心水自流, 逢君匹马穆陵路

    第七百四十一章

    唐枫对于这等看人下菜碟的人,素日最是厌烦的紧。可今天却只好忍着他,毕竟此次来,是为了贺疯子身那要命的毒药箭伤。而不是为了看此人,到底顺不顺自己的眼?听到他对自己开口询问,便有些颇不耐烦的对其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前去叫门,早一点将那毒药箭的解药讨要出来,这才是最为要紧的。

    眼瞅着这个守军转回身,毫不客气的扬起拳头就狠狠地砸起院门来。一边砸着这明显被其拳头,砸的来回颤悠的院门,一边高声朝着院内喊道:“莫勒赫家的可在屋内?快快出来将院门与我打开,天朝的军队找你家有些重要的事情商谈?我说,屋内有没有还能喘气的?倒是应一个声呀。否则,我可要破门而入了。”这厮的话音方落,这便扬起一只腿来,这就准备将眼前这扇院门给他一脚踹开。

    忽听得院内有一个妇人,稍带些惊慌的声音响了起来道:,“是兀突子么?我家男人不是跟着你等一起去守城作战去了么?如何他不回来,却让你在我家院门跟前大呼小叫的?你如有正经事,便隔着门说即可。毕竟,我家男人不在家中,打开门放你等你进来多有所不便。”听这个女人所讲的这几句话,倒也颇有些道理。而且,听其言辞之中,倒也似曾读过一些诗似的?这倒有些让人感到奇怪了,毕竟满洲人的福晋们,有哪一个是肯来读这诗词歌赋的呢?并以此作为自己日常的消遣呢?这也使得这位东北军主帅,对这院门后面站着的女人,生出些许的好奇来。

    而叫门的这个名为兀突子的守军,也没有对那院内的女人兜什么圈子。索性对其畅言道:“你家男人就恐怕是回不来了,当然,你若是有了改嫁之意的话?我兀突子倒是可以,将你们母子接到我家去供养起来。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好,毕竟,是你家男人私自弄得毒药箭出来,却惹下了一场塌天地大祸。竟然把一位东北军的将军给射伤了,如今,那位将军命悬一线,就等着我们能将解药拿回去,也好救下他的一条性命。眼下,东北军的大帅可是就站在你家院门跟前。你若是晓得事理?就速速把解药拿出来,也好替你家男人赎罪。如若不然的话?哼哼,我兀突子虽然怜悯你们孤儿寡母的,也为了你们费劲了唇舌,才让东北军大帅免去你们母子的死罪的。可,如你等果然不识好歹?拿我这好心当作狼心狗肺的,那可就休说我到时候,翻脸无情。”这个兀突子一面说着,一面转过头,对着自己身后站着的这个东北军主帅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最好能配合自己一下,将这场戏完完整整地唱完了。

    唐枫虽然对此人腻烦透顶,恨不得一脚,就将他给踢到一旁去。可此刻还需用到他,也只得强自忍着心头的不快,对着院内的那个妇人开口敦促道:“兀突子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我劝你还是将你家男人所配置下的解药速速的交出来。这样,本城主对此事便可以既往不咎,你们母子愿意再此城内继续住下去就住下去,若是想要离开亦可。”说完之后,就单等院内的那个妇人作出最终的决定。过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忽然由院内传出一声,强力压制的悲戚声。兀突子对此有些不耐烦起来,抡起拳头,对准院门又连续着敲了十几下。对院内的那个妇人,没有好声气的叱责道:“我早就劝过你家的那个死鬼男人,莫要去弄什么毒药沾到箭矢之。可他却偏偏不肯听我的话,只说为了守城作战。这一回可好了,将你们母子的性命也都给绑到面,陪着他一起到阴曹地府去。我说,你这个汉人家的娘们,自幼也曾读过很多的。如何就这般不通事理呢?你将院门赶紧与我打开,也免得我费事给你踢烂了?再将解药一交出来,岂不是皆大欢喜?今后,你也可以在改嫁与我。我保证比起你那死鬼男人更为待你不薄的,我说,别光我站在院门前这说,同不同意,你倒是吭个气呀?”兀突子不时地回头望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位大将军的脸色。就见其一张脸,慢慢逐步变得是布满乌云,一只手已经握紧腰下的宝剑。看那架势,自己若再叫不开院门,拿不来解药的话?这位大将军很有可能,直接把自己在这里便给砍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此时也不再去惦记着,如何能把这位袍泽的福晋骗到自己的手中?虽然,其长的堪称是旺夫多子相。甚和自己心目之中的福晋要求,若不然,自己也不会对她惦记这么长久的时间了?足足的等了她两年,其间无所不用其极。自然都是闯她那死鬼男人,不再家中的日子前来叫门。打算跟她野合一下,共效雨霏之乐。只是这个小娘们,倒不如满洲人的福晋那般的,能够磨得开情面。

    每每总是使得自己吃一个闭门羹,即便有一次,自己越过篱笆墙偷偷的潜进到院中。打算对她来一个霸王硬弓?可这位倒好,早就预备下了一把短刀。其话也说得明白,即使杀不了自己,可还能够自杀。自己当初本不太相信,这个女人当真会为一个满洲男人,来做出这等事情。

    可令自己始料不及的是,她对此果真是毫不犹豫,眼见着自己欺身前,直接拿着刀,照着自己的脖颈之就抹。好在自己机灵一些,急忙逃出院外,才使得她最终保住了一条性命。在兀突子看来,那个时候,这个女人之所以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来,全都是因为她的男人尚没有战死。

    如今可算是好了,他的男人一死,自己的机会可谓是真的到来了。这也是他主动将这位东北军主帅带至此地,寻找解药的目的之一。眼瞅着对方是死活不肯开门,兀突子此刻真有些气急败坏起来。女人虽好,可也的留下自己的这一条性命才有可能去享受她。总不能,为了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

    正待抬起脚将门给踹开之际,忽然听得身后的那位东北军的大官,对其开口言道:“兀突子,我看你对这个院内的女人似乎没有安着什么好心?不过,你放心,本帅对此事绝对不会理会的。我只要你眼下就把解药与我拿到手中,也好使得我抓紧时辰回去救人。对于这个女人你如何处置与她?悉听尊便好了,我绝不会加以过问。”他这么一说,就等于默许了这个兀突子对着女人为所欲为。换句话说,是等于给兀突子打开方便之门。

    兀突子本来对此还有些担心,生怕自己这个行为过激,而导致让身后的那位主帅大人看的不满。如今听来,这位主帅真是天底下的,堪称头一号善解人意的人。简直就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东北军这位主帅。一时间,脸盛开了一朵黝黑的菊花。满嘴露出一些黄色的牙齿,看的唐枫只感反胃。

    “请大将军放心,今儿我一定给你把这解药给要出来。要不然,我当真要不出来?那大将军你就费费事,把我这颗脑袋砍了解解气。”说完之后,兀突子是在不磨蹭,也不去怜什么香,惜什么玉了。高高的抬起脚来,这就准备一脚将门给蹬开。自己趁势闯进院中,别的什么都不管,先去找到那个解药。待将解药双手奉送于身后的那位主之后,再将这帮子杀神送走。而后,自己就可以再此地安安心心的,与这个女人过几天舒服日子。反正这一回,她的男人早已战死沙场之,自己对此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可以说,她的那个男人死的好极。

    就在兀突子打算将门给踹开之际?忽然,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院门竟然被里面的人给打开。一个岁数不算甚大的女人,探头出来打量了一眼,院外站着的这群人。目光最后定在了唐枫的脸,看得出来,这个人一定是这些人的首领。便毫不迟疑的,几步走出院门之后,一声没吭的就跪在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脚前。

    低着头,从自己怀内取出一个小小的褐色的纸包出来。却并不马递交与眼前这个人的手?反倒是对其开口商讨道:“这位一定就是天朝军队的主帅?小女子,情愿将这包解药,双手奉送与你的面前。也以此来讨的我们这对孤儿寡母的性命?再有,还希望这位大人,能够答允小女子一件事情?”说完就等着眼前这位大帅开口。

    这位东北军主帅就不由微微一皱眉头,身前的那个兀突子眼见着好事落空,急忙就要开口阻拦一下。却被这位东北军主帅一眼,便给瞪了回去。诺诺嗫嗫退到一旁,大气亦不敢出,瞅着这面那个女人,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唐枫对其点了点头,却也不伸手将其搀起。只对她点了点头,开口应道:“我答应你就是,只是,你所言的事情一不得违背我东北军的军规和宗旨。二不得提出一些无理要求,你且说说看,如本帅能做到的,定会应你所求就是。”说完之后,那面的兀突子亦是瞪大双眼盯着这面,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主动提出来,要下嫁于自己?

第七百四十二章七星高升在北户, 河汉凄然声西流

    第七百四十二章

    只见那个女人倒也绝不拖泥带水,将那解药包先朝一递道:“将军先将这解药拿去,命人抓紧时辰带回去,也好救治你的手下将军。妾身本也身为中原人士,只是因缘凑巧而沦落此地。将军尽请放心,妾身绝不会提出任何违反道义之事。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便是这个兀突子……?”说着躲在一旁的兀突子身一指。

    兀突子一闻此言,几乎高兴的这便要蹦起来。不禁在心中思付着‘原来这个女人对自己还是有着一丝牵挂的。看起来,我兀突子的春天,最终是到来了,不枉我为此而盼了这么多时日。’就连唐枫都以为,这个女子是打算,要让自己成全其与兀突子的好事?虽然看着二人似乎有些不大相配,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又何苦去理会这些。

    便对其言道:“你这便直说好了,让我为你等来做些什么?本城主全都答应下来也就是了。”这位冰雪城主这面说完之后,身后的那个兀突子听在耳中喜在心里。几乎都要奔来抱着这位,比自己二大爷都要亲近的东北军主帅好好的亲热一番。他如何就这么善解人意呢?

    却听得这个妇人,对其继续开口言道:“妾身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求将军能把这个兀突子给杀了即可。此人照实可恨,在先夫尚在人世之时,他便总背着先夫前来调戏小妇人。有一次,小妇人差点因此而自杀,这才迫得他离开此地。小妇人心中想,他往日就打过我的主意,这一次很难说,他会不会借着此次战争之际,偷偷将我夫给暗中谋害了?随后,再来向我巧言辩解一番,以求能够将我说动了心,从而与他成其好事。如今,我只要将军把他一杀,我愿足矣。”说完是对着唐枫连连叩首不止。、

    兀突子听到这里,不仅仅是心彻底的凉透了,人也跟着傻在当场。此时傻傻的瞪眼瞅着这个心如蛇蝎一般的女子,自己明明在方才救了她,却换个这么回报?若不是自己先说动那位东北军主帅,就凭借着这个小娘们,本身为那个造出毒药箭的死鬼的家眷这一条,便难逃其死罪。可他一时,都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此刻他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而这位东北军主帅听到这个妇人如此一番话之后,不仅脸顿时变得有些晴朗起来。先将那包解药递交于自己身后一名校尉的手中,示意他先骑着马赶过去,让军医拿药救治贺疯子才是关键的。随后,漫不经心的对那兀突子突然问了一句道:“兀突子,你可愿意?”兀突子不明白唐枫所指的是什么?只以为他还是指自己先前与他相约之事,这才感到自己的身子舒缓过来一些,不再似方才那般的僵硬,且难以动弹。急忙应声道:“回大帅的话,我愿意,自然是愿意。我兀突子对此事,是一千个愿意”说罢,这就要给这位东北军主帅再度跪下磕几个头。

    却听这位东北军主帅吩咐手下道:“唉,真没有想到,本帅亦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竟然如此心甘情愿的去赴死?也罢,那就成全于你也就是了。也算本帅没有违反与你先前之所约定,来人呀,将兀突子拖下去砍了。”这面刚吩咐下来,早有军校一拥而,不由分说拖起贺疯子就往下去。

    兀突子听见这么一句话,这一回是真有些情急了。一边极力的挣脱着,架着自己的那两个军校的手。一边高声对着这位明显钻了自己空子的东北军主帅苦苦求饶道:“请大将军就饶过小人这一回?小人方才不晓得,大将军到底所问何事?若是事关于小人的生死,那小人如何能同意?大将军,这个女人小人情愿不要了。甘心将其奉送与大将军,只求大将军能够饶了小人我的一条性命即可。”这兀突子是越说越下道,嘴里简直是顺嘴胡勒。

    唐枫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急忙对着手下挥了挥手。早有军校不由分说,拽着兀突子的辫子,就给拽到小巷的墙边之处。跟着一脚踢在其腿弯处,兀突子负痛,双膝一软便就势跪倒在地。早有军校将一柄长刀高高举在半空,寒光闪过,血水喷溅而出。尸首随之摊在地,却无人再对其理会。

    将兀突子杀了之后,这位东北军主帅回过头,这就预备与这个妇人辞别,自己也好能早一些赶回到贺疯子的联营之中。也好去看看,这包解药到底有没有作用?可却一眼便望到,那个女人此刻仍然是跪在自己的面前。便连姿势都不曾有过一点的改变,仍然是那么直挺挺的跪在地。

    唐枫不由嗟叹一回,战争一起,虽然倒霉的是老百姓,可对于这些女人的伤害却是最大的。旁的不说,便似眼前这个女子,就这么守在家中,翘首苦盼其夫能与战场之凯旋而归?可等来等去,等回的却是其夫已阵亡在沙场之。料想此刻,她不仅仅是心痛欲碎?便连哭一声都哭不出来了?

    由此又想到,如今再东北城中已快临盆的董小宛和诸女。她们岂不也是如眼前这个苦命的女人一般,都在苦苦的盼望着自己早一日回返冰雪城。自此刀兵入库,无论哪一个部落和国家之间,都永不再起干戈?可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想要推翻眼前这个骑压在汉人头的大清国,就得豁出自己的性命去与他苦斗。想做成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必得牺牲很多人的性命,抛洒很多人的热血方有可能达成。

    将心比心,唐枫对于这个女人还是十分同情的。旁的不说,如果自己不来攻打复城,那她家的男人,岂不也就无需与自己手下的军队作战,因而战死在沙场之了?想至此处,便走到这个女人的面前,伸出双手托住其双臂膀,打算这就将其搀扶起来?同时嘴中对其劝慰道:“这位大嫂,快快请起来。你此举,可谓是立了一大功劳。不知你有何打算和要求?尽可对我明言,如本城主要是能帮得你?那本城主对此绝无旁贷。”说完之后,这便打算转过头,去对着手下的军校吩咐一声。看哪一个身带着银两?好交与这个妇人的手中,也好能让她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

    而那个妇人此时也借着这位东北军的双手之力,从地站起身来。嘴中对其十分恭谨的回敬道:“多谢大将军,小女子家中尚有几亩薄田,如今立春一过,再过一两日,便又可到地里去开荒撒种。而今年雨水若是充沛,那定会有一个好的收成。如此一来,今年小女子也就无需担忧,会在冬季再度忍饥挨饿,苦苦盼望着春季了?”边说边站起身来,一只手却是伸到自家的身似乎在整理一下裙裾。

    而唐枫也恰好转过头,却先将自己的双手撤了回来。对着手下的一个亲兵校尉开口询问道:“你身可是带着银两?如带着的话,可借我来用?”因其出来统兵作战,身是越轻快越好。自然也就不可能带有银两,毕竟那个东西若是带的多了,其份量可也是很重的。所以,这才对着自己手下军校借用银两。

    那个军校的身,还倒真有二十两纹银。急忙将其取出来,双手将其呈递与唐枫的面前。可还没有等那个女人将这银子接过来去,站在周围的东北军校无不是惊呼一声道:“将军小心这个妇人?她手中持着一柄短刃。”唐枫急忙将身子尽力的向一旁一闪,这才回脸观看。这个妇人到底是从身的哪一处,竟然能摸出一柄短刀?

    可也就眼瞅着这个妇人,一刀走空之后,仍然是不死心。双手捧刀,银牙紧咬发着狠,对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腹部,依旧是一刀便狠狠刺了过来。实际说来,对这么一个妇人,唐枫只需抬起一脚,便可将其给踢出去。随后,在命人将她给就地砍了,以绝后患。可这位冰雪城主却是没有那么去做,让过刺来的一刀。一伸手,将其双手给架住。右手轻轻将刀子在其手中夺了下来,随之一甩手,咄的一声,短刀扎进木门板之中。

    那个妇人明显仍然是不太死心,奔过去就拽那柄短刀。可任由着她用尽了浑身气力,那柄短刀在木门板却是纹丝不动。也难怪,这一刀直直扎进去,足有大半个刀身。刀尖子早已然扎透木板,从其背后透了出去。哪是她一个柔弱女子能拽的出来的?唐枫的眉头微微一簇,身旁有校尉凑近过来。对其低声请示道:“城主可是否要将此女就地处死?以此免除后患。”说完,随着与其一起,又望了一眼那个妇人。

    却见其缩回手来,不再去拽那柄短刀。索性是坐在院门之中,娇喘着气息,一双好看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这个杀了其夫婿得东北军大将军。恨不得,用这目光在他的身来回穿出几个洞来。以此好解自己这心头之恨,尽管因为自己意图行刺与他,而很有可能会被对方一刀杀死在自家门跟前?

第七百四十三章神医转世笑华佗,日暮城头欲何之

    第七百四十三章

    可在其面容之,却看不出有一丝后悔的意思。唐枫拿着那锭纹银,走到了她的面前,俯下身子,将那银两摆放在她的面前。忽然就听的院内,有一个童声高声呼唤道:“娘,天都快黑了,爹他怎么还不肯回来?娘,我饿了,先给我做一点吃的好么?”伴随着话音,一个看去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扎着一双小手从院内奔了出来。一头便扎进这个妇人的怀内,却悄悄露出一双眼睛,带着几分好奇的打量着,站在他家院门跟前的这些持刀拿枪的军人。

    “以后,莫要再做似今朝这般愚蠢之事了。你还当为你这个孩子仔细考虑一番,你一旦因此而死,却叫他又去依靠何人?爹如今已然没了,你总不能叫他再没有娘了?今日这件事情,本城主不会对此再做任何的追究。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与我的那包解药可是真的?”眼看对方都能跟自己的动刀子,对于那包解药是真还是假?唐枫也不免对此有些开始怀疑起来。若贺疯子本来还可延缓一时半刻的,可一旦将药服下去,却是立马蹬腿瞪眼回归那世?岂不是自己害了他?

    就见这个女人将头抬起来,对着他冷冷的回应道:“那包解药是真的,也是为了偿还你替我杀了那个兀突子的债。而我杀你,乃是为我丈夫报仇罢了。你愿意杀便杀,左右我们母子在这复城也是很难生活下去的。今朝死与明日死,其间,又有何大的区别?即便你与了我银两,可如今城内乱作一团。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银子在身旁到还能勉强保住我与孩子的性命。有了这锭银子,岂不等同于一道催命符?”这个妇人说着却是站起身,也不去看摆在地的那锭二十两纹银。自顾自的这便要走入门户当中,将那院门重又欲关合。

    听这个妇人如此一说,这位冰雪城主不禁有几分心酸。对于这些活在李永芳治下的百姓们的境遇,也稍稍了解一些。看来,在这复城之内不是一般的乱。杀人杀个死,救人自然就应当救个活。如今,自己给几两银子出去,似乎很风光,根本就不是能解决事情的根本之道。虽然银子给出去了,自己对待这些百姓,似乎也就算是仁至义尽了,有可能自己因此而买了一些名声回来?可对这群百姓,却依旧是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想到这里,急忙对已经快将院门关合到一处的那个妇人喊了一句道:“大嫂,莫如你随着我们搬迁到冰雪城去如何?到了那里,官府可以无需你费一厘银子,而免费分你一套宅院。还可以让你这位小公子,去私塾之中跟着大家一同去读。待其年及弱冠之时,还可以应官府的科举。只是不知大嫂,可是能为了令小公子的今后,做出一个长远的打算呢?”说到此处的这位东北军将领,向院门跟前踏出一步。

    门中的那个妇人,听眼前这个东北军大将的话,虽然是句句说的均是十分的在理。可在内心深处,却还是对其有些抵触情绪。毕竟自家顶门的男人,就是与他们作战之时战死的。换过来说,也就是被这帮子人给杀死的。眼前这些人分明就是自己的仇人,怎么能随着他们就这样去?

    可再看一眼,此刻在其身后拽扯着自己裙裾的那个小小的幼子。这个妇人不由叹息一声,对着门外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点了点头,以示同意其所言。唐枫这才转过身,对着自己身后站着的校尉们吩咐一声道:“你们这便去城内大户人家,去与我寻两辆马车来。一辆与这位大嫂装运其家中的东西,另一辆,则是给他们母子来坐的。并派出二百人的军队,定要将她们母子平平安安的护送到冰雪城,在将人亲手交与大夫人。若是大夫人多有不便?可让二夫人将她们好好的安置下来。”吩咐过后,带着军校们翻身马,急匆匆的转奔贺疯子的大营而去。

    战马转瞬之间就到了贺疯子的联营门口,可速度依然是毫不减慢,一骑直冲入大营之中。看守营门的正欲将来人给拦住?却见是东北军的主帅到了,那里再敢出来触这个霉头?急忙向两边一闪,就将这匹飞驰而来的战马便给让进大营里去。而唐枫的战马一直奔到了贺疯子的大帐跟前,也不等战马站稳当了,急忙翻身跳下坐骑。

    见守在大帐跟前的军校,一见他到了这里,正要打算对其行礼?急忙对其摆了摆手,大步走入大帐之中。还没等看到贺疯子如何?就先大声的,对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军医询问道:“贺疯子的箭伤到底如何?那包解药可是真的?他此时可曾醒转过来?”一连问了三句话,那个军医闻言,也慌忙转过身来。

    急忙对着他拱了拱手,还不等这个军医开口,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这军医身后响了起来。“:呵呵,我贺疯子还没有那么容易就会死的?区区一处箭伤而已,又能奈我何?你若是不信,尽管去命人拿来几坛子的好酒。待我与你好好把酒一回,看你我到底哪一个能够喝的多一些?”唐枫听贺疯子突然开了口,不仅喜出望外,急忙就绕开军医,几步便奔到他的床塌跟前。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躺在床塌的贺疯子,就见其虽然精神稍稍有些萎靡不振,面色也有些苍白。可依然是笑着,似乎这受伤的人本就不是他,而其一双眼睛也正盯在自己的脸。“:你这个贺疯子,我也就晓得,你没有那么容易就会死的?怎么样?身的箭伤,可还感觉到有一丝麻木?若是无有大碍的话,你小子就速速与我滚将起来。你害得老子白白的为你担了半日的心,又帮着你将东城城头几乎夷为平地。最终赶跑了那个李永芳,可也没有捉住祖大寿。否则,定要将他拿到你的面前,任由着你来处置一番。看起来,你如今也没有旁的事了,这捉拿李永芳生擒祖大寿的活计,还得你自己去。”说到这里,却是似乎忘了贺疯子的箭伤,伸出手狠狠一击贺疯子的肩头处。

    却见贺疯子疼的不禁一呲牙,对着他没有好生气的开口埋怨道:“我说公子,我这肩头,可是被一铁尖子给戳出一个窟窿来。虽然这毒药解了,可却是真他娘的疼呀?怎么跟我以前受的伤,在感受有些不太一样呢?我说,那个军医,方才我昏昏沉沉的,也不晓得你在我肩头动过什么手脚?你与我过来,好好的对我讲述一番,你到底是如何医治与我的?说得好说得对,本将会有重赏与你的,毕竟是你救了本将的一条性命。”贺疯子话虽是这般说,可一只手却在床榻之到处摸索着。看的旁边的校尉以及偏副将领,连同这位东北军主帅都是有些不解其意。

    唐枫正待打算开口对其问一声?却见那个军医,早已凑到了贺疯子的床塌跟前。对其笑着解释道:“实不瞒将军你说,小人也是没有他法。虽然后来城主命人将解药及时的送到此处来,可将军身所中的这支毒箭,在时辰有些过长。小人若不用些另外的手段,就怕这解药,就算及时给将军敷去,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将军可看过三国演义乎?”这个军医眼看他话说到了一半,却忽然问了一句,明显与这箭伤毫不相干的话?

    将床塌躺着的贺疯子,和地站着的这位冰雪城主,全都给听得有些火大起来。贺疯子照实是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火爆性子,本来窝窝囊囊的中了一只毒药箭就够窝心的。更可恼得,就是还没有抓住,那个趁着其不备,而射了自己一箭的卑鄙小人祖大寿。现在,这位军医明显又来跟自己掉什么袋?当真是可恼的紧,有心对他呵斥一顿。亦或是继续将那件东西找到手中,并在以此来恐吓他一顿。看他今后有什么话,可还是照不照直来说?

    可看这军医到也是怪不容易的,想自己自从中箭以来,还全是人家守在自己身前左右。想方设法的要将自己给从鬼门关拉拽回来,此人分明与自己有救命之恩德。虽然喜欢唠叨两句,那就让他唠叨好了。毕竟,他可是救了自己的一条性命。想到这,又将心头的火气极力的压了又压。

    随后,努力在自己的脸挤出几丝笑意出来。对这军医开口附和了一句道:“呵呵,这三国演义,因本将琐事缠身,到不曾细细看过。可对于其中的什么草船借箭,白衣过江倒也略通一二。不知军医你提起这本三国演义来,可又有何典故在其中?请军医与本将,以及大家细说其中端详可否?”贺疯子今天,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相仿。

第七百四十四章 雪虐风饕愈凛然, 老大徒伤未拂衣

    第七百四十四章

    只见这军医,用右手捋着自己的胡须,脸呈现出一幅傲然神色。对其开口继续言道:“看来将军也通晓三国演义的很,那么,对于三国之中的那个华佗神医,可也是了解的了?”说完不等贺疯子接话,又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言道:“当初关圣帝君身中一支毒药箭,便于将军今日也差不许多。若不是遇到了神医华佗,替他刮骨疗伤的话?其命也必将不保。就如同今日将军恰巧遇了我,至此,我也效仿与华佗与将军刮骨疗毒。致谢之词,将军就莫要与我讲了。倒是,我听闻将军有一坛好酒,乃是窖藏了百年的?就请将军将此酒赏赐于我即可。”说完,仰着脸,一部胡须几乎扬到天去。

    却不料,就见那个贺疯子,越发显得有些急迫难耐的,伸手在自己床塌之,来来回回的摸索着什么?唐枫不免有些好奇,便对其开口问道:“我说贺疯子,即便你再心急,想去追赶那个祖大寿,要将其捉回营中,好出你这心头之气,也需要等你身的箭伤略好一些?如要这般急着去,就恐怕一旦坐坐骑,那马一颠荡,就会将你身之箭伤给迸裂开去?”他方说完,那个军医也急忙在一旁附和着。

    贺疯子却有些情急得回了一句道:“哪个惦记去捉那个祖大寿?此人早早晚晚都会落到我贺疯子的手中,我自然也无需急着一时的。倒是他……,对了,我的巨剑如今不晓得,被这帮猴崽子们给藏到何处?便借你的剑来一用,今儿我也要给这位军医大人,非得来一回刮骨疗伤不可?”贺疯子如此一说,惊得那个军医,慌忙就躲到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背后去。听他这么一说,那个军医急忙躲到,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背后。却是偷偷探出半拉脑袋来,朝着贺疯子张望着。

    听他如此一说,到将这位冰雪城主弄得有些糊涂起来。有些纳罕的对贺疯子打探道:“我说贺疯子,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人家可是刚刚救下你的一条性命。不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也得对人家道声谢?哪里似你这般样子的,人家方将你从鬼门关拽出来。回头,你就要把人家给宰了?此到底是因何缘故?你不妨对我直言,若你说的果然在理,那本城主绝不会拦阻与你就是。”说完了这一番话以后,又扭颈回头,盯了一眼身后的这个军医。

    却见贺疯子叹了一口气,这才对其回复道:“那也好,我说公子你就来给评评这个理。原本,某家虽然将身的甲胄脱下去。可身却是还穿着一身软甲,毕竟攻城掠寨没有甲胄防身实不可为。虽然他祖大寿射了我一箭,可当时因为我躲闪的及时,身的箭伤却不是十分的严重,略微扎破了一点皮肉而已,只是那个毒药却要了我的老命罢了。可等你这解药一到,我这箭伤可说已是无有大碍。只需把解药与我服下去,再将这毒血稍稍的挤出一些也就可以了。可你问问咱们这军医,他又是如何去做的?这厮,竟敢用麻沸散将我给灌倒在床榻之。对我说,要效仿与华佗,为我刮骨疗伤。而我虽然身子动弹不得,可心下还是十分清楚得很,依然还能说话。便苦苦哀求与他,只需给我将解药服下去,再顺便放出一些毒血也就算了。可这厮,却把我得嘴寻块破布给堵了。随后,是自管自得给我便开始刮骨疗伤。如今,我这肩头之,整整被他割去了一大块的肉,几乎都有二两多重,几可深可见骨。这毒药伤到没有什么?可这一大块肉被他给剜下去了,令某如今可谓是疼的钻心之痛。公子,你来给评断一下,到底是他的过错,还是某家的过错?”贺疯子说完,还是照样伸出手欲去够唐枫腰挎着的宝剑。同时强挣扎着下了地,连鞋子都不曾穿,这便要寻宝剑,去找这个军医理论一番。

    听贺疯子如此一说,这位东北军主帅可也感到有些为难起来。虽然这是贺疯子的一面之词,可料他贺疯子还不至于去因此事,去诬陷于一个军医?不过想这军医也不是十分的容易,不说是负责全营的兵马的病患以及外伤。就论其来给他贺疯子刮骨疗伤,大概是做得有些过头?可终归是救了你贺疯子的一条性命。

    一想至此,急忙对着那个军医吩咐一声道:“你此事虽嫌有些做得过了头?可也毕竟是出自一番好意,你这便下去,你家主将亦是说说而已,绝不会因此事而惩罚于你?你先去营内到处去转一转,看看可还有哪一个伤患需要用到你?贺疯子,此事就此作罢。今后,不得去无故难为军医。你且在营内养着伤,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去了。”说罢,这位东北军主帅转身便走,而那个军医亦是跟着奔出大帐之外。

    在唐枫走出大帐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然黑了下来。此时已经到了辰时,可天却又逐渐的飘了片片的雪花。琼花碎玉一般的白雪片子,竟然在这个初春时节却又降临到大营之中,空气也顿时因此而变得清新许多。营内到处均点起了灯笼火把,将整座大营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往来巡逻的一队队军校的肩头和那些站岗放哨的军校们的身,以及头盔顶顷刻间都被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天气也为之变得有些寒冷起来,不似前几日那般,到处还刮着和熙的春风,倒还是一个开春的模样。竟似又回到了数九隆冬的季节一样,让人们感到这冬季的日子都是如此的难捱。这位东北军主帅,将身的披风稍稍裹紧一些,不觉抬起头来,望向那深邃幽黑的天际深处。

    “竟然在这开春又下起雪来,董二愣,你说今年会不会又是一个大灾之年?还是一个丰收的年头呢?”唐枫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正为自己提着一盏灯笼的那个校尉开口探询道。那个校尉稍稍犹疑了一下,这才有些吞吐着道:“这也不太好说,便似大明朝境内,都已然连着三年是大灾之年。兴许,今年能有一个较好的收成?否则,叫这些百姓还如何能活得下去?尽管四处都起刀兵,可老百姓只需有一口粮食吃,还能勉强活的下去。我记得我的老家的人也是这般的,在过年之时,只要财主们能不赶着门逼租子讨债?那就算过的最好的一个年。若是家中的米缸之内在能有二斗得糙米?那绝对能过一个十分丰盛的年。便连寻常的日子,都能过的舒眉直腰。”董二愣说到这里,忽然就此收住了声。场面一下变得清寂起来,只听得脚踩在雪地之的声音,咯吱咯吱声传出多远去。

    沉寂良久,只是这么一前一后,均默不作声的走着。两个人都没有去骑马,就这么溜溜达达走出贺疯子的营门。身后跟着方才随着一同过来的那一拨军校,纷纷牵着马缰绳,走在二人身后。天地之间,似乎只余下这一小撮的人马,顶风冒雪的向前行进着。雪越发下的急促起来,北风呼啸着,卷起片片的雪花,狠狠抽打在人的脸颊之,让人感到生疼。不知何时,天竟然现出一弯明月,映澈在这冰雪地,照得下一片清光雪影。

    就这么一直走进复城城门之内,到了李永芳的宅内暂作休憩。夜里,这位冰雪城主就下榻在李永芳的房之内。而李永芳因事起仓促,虽然是带了孩子和妻妾们跑了路。可却不曾携带有多少的金银,还有宅内他往日再复城里,到处搜挂来的民脂民膏,以及一些其心爱之物,全部都留在这所空旷的大宅子内。大概,他还打算着带着人马找准时机再度反攻回来,将这些东北军赶出复城去。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去携带这些东西去逃命。至于这位东北军主帅,其也认为不过是替其暂时来照看这些家中财物的人罢了。

    唐枫睡到夜半之时,突然便听得房门被人给擂的山响。急忙睁开眼来,对着门外问了一句道:“门外何人?可是有何要紧之事么?如无有什么着急的事,那便明日一早再来禀报于我知晓即可。”说完之后,翻个身子这便又要睡过去。却听得门外那人有些情急的对其回应道:“启禀城主大事不好,属下乃是受了曹小将军的军令,特此前来向城主搬取御寒的棉甲和斗笠蓑衣,以及一些遮挡风霜得东西来的。如今城内城外的大雪,都下得有尺许多厚。曹小将军此刻被困在前往北迅口的路,苦盼着城主差人去救援与他。若城主在延误一时片刻,就恐怕弟兄们多数都会被冻杀在这场暴风雪之中。”门外的那个人说着说着,声音之中都带了凄苦的声调,足可见其事态紧急之及。

第七百四十五章 能兼汉月照银山, 复逐胡风过铁关

    第七百四十五章

    闻此言语,唐枫急忙翻身而起,套靴子将门给打开。从门外撞进来一个,浑身下积满落雪的军校。其一进到房之内,立刻便给这位东北城主跪在脚前。一边对其叩着首,一边开口继续催促道:“还望城主暂时恕免小人的惊扰之罪,最好即刻发兵,带着东西前去接应曹将军。否则,定会全军尽数被冻死在这场风雪之中。”说罢是泣拜余地。这位东北军主帅急忙伸手将来人搀扶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却见其正是随侍在曹变蛟身旁的一个心腹校尉,急忙对其探问道:“如今曹小将军连同军队都躲避在何处?”一面说着,一边将被包在暖罩里的茶壶拿将出来,与这军校斟满满一杯热茶,递到他的手中,对其关切得道:“你且先喝一杯热茶,暖和暖和身子。在对我细说一说,如今曹小将军的人马到底在何处?来人,速速得将二来与我找来。”方一提起二来,这位东北军主帅的心中,忽然记起来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来。自己这一天,只光顾着为了贺疯子的事情来回的奔波忙碌了。

    却是把打发二来救下何可纲的事情,给忘得死死的。而本来,自己这一次带兵前来攻打复城,其中一多半的原因,就是前来施救与何可纲的。如今可倒好,却将这件主要的事情给抛掷到一旁。自然,也不是说贺疯子的事就不是急事?贺疯子就无需自己去理会。自己在救下了贺疯子之后,就应当前去探望一下何可纲的。自己却是就此睡下了,如此一来,岂不让人对自己的这番所为而齿寒不已?

    一想到这些,这位冰雪城主心下更是变得有些焦灼不安起来。其一是因为不晓得曹变蛟那面到底如何了?他的那支部队,是否会因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而会有所伤亡?其二,何可纲到底是生还是死?到底有没有真的被压在复城的大牢之内?能不能,在那个李永芳临要撤出府城之时,将他也一并带走,来充当自己的护身符?

    这些目前,还都明显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而其手下军校,早已在门前应声而去,直抵城内去寻找二来的踪迹。足足的过了有一顿饭的光景,只听得房门外,一阵阵凌乱异常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随即,便听到有一个十分苍浑并带些沙哑的声音,朝着屋内高声喊道:“罪臣,何可纲前来拜见城主,多谢城主命二来兄弟前去救我出狱。”声音虽然传了进来,可却并不见其人迈步进入屋内?紧接着,又有一人高声回禀道:“二来幸不辱命,现已将何将军稳妥的解救出来。如今,何将军就在屋外,不知城主可是否要召见与他?”可却依然不见其人进来。

    唐枫急忙扯起一件大氅披于自己身,此刻暂时还顾不曹变蛟的那个军校。毕竟,即便现在开始调动军需和救援的兵马,也绝不可能,就如此这样的彻夜赶将过去。在这复城周围环山林立,山路也不是十分平坦的。有些山路,简直可谓险峻陡峭的很,其中的栈道多数还年久失修。即便是风停雪住之时,行走在栈道也得需要加着万分的小心。更不用说如此风雪之夜去赶这山路,恐怕还没等将人救出来?有可能便先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唐枫几步走出房门口,就见面前站着不少的军校,每人的手中,均是高高挑着一盏气死风灯笼,将周边地照澈的通亮。而在这些人围着的当中地,却是跪着一个低垂着头的人,看此人蓬头垢面,脸满是浓密的杂色胡须,在这雪光和灯笼光色的交相辉映之下,显得银白色的多,黑的反而少一些。身穿着的似乎是一套罪衣罪裙,却也显得是破破烂烂,离着他稍微近一些,都可闻得到,从他身散出来的那么一股子难闻的气息,直呛人的鼻子。而在其这身罪衣罪裙的外面,却是还披着一件披风,想来有可能是二来与他来御寒的?

    “何将军,你可照实是受了大苦了。此乃我之过,若我能早一些命人,去将你的下落探听出来?你也无需再受这许多的苦楚,何将军你快快请起,这大雪天的,冰雪地可是冷得紧。来,随我进屋内说一说,你到底如何会到的这复城?”他说完之后,也不等何可纲推脱,一把拽扯着他的胳膊就站了起来。

    就这么将他一直拉到房之内,这才松开了手。却是先借着屋内的光亮,仔细的打量打量眼前这位昔日的何大将军。就见他如今头发苍白不说,瘦的连两腮都塌陷下去,便连背都变得有一些弯驼。除了一双眼睛还似原先那般的有神,可里面也掺杂了一些不为人道出的心酸。额头之,眼角边,亦是多了几分岁月留下的痕迹。

    看到这些,真是抑制不住一股酸楚涌心头。想当年,若不是他为了冰雪城出去勘探什么矿藏?也就无有这么一番境遇了。一时只是紧紧握着他的一双,如同枯树皮一般的手。竟然不晓得,该对他说些什么才好?却忽然听得身旁的二来,对他低声提点一句道:“城主,属下方才听闻,你招我有要事相商?不知这复城内部却是又出了何事?还是冰雪城那面出了什么急事不成?属下但闻其详,望城主据实已告?”二来此语,并非是有意说这位东北军主帅,可能因为何可纲在场,从而不能对他讲出实话?毕竟,二来所率领的这一拨军队,专门就是做秘密差事的。而是担忧,他会因为何可纲初被救出来。不忍心在其面前提及东北军目前的艰难处境,害怕引得他也跟着这么着急火?

    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打了一个愣,抬起头,瞧了他一眼,接着又叹息一回。这才将何可纲先搀扶到床榻之,又让其坐下来,并躺在床榻之。那何可纲如何敢如此有违君臣之道?更是眼见着这位城主大人,竟然要伸下手替他来解下那双臭不可闻的靴子?更是惊异的慌忙推手拒绝道:“城主莫要如此,可羞煞可纲了。让末将自己来即好,城主还是与二来将军早些商讨大事的好。莫要因为末将,反而耽搁了最佳出兵的时辰?”说完之后,抢先把自己的靴子脱解下来,放在床榻的下面。这便要和衣躺下,打算好好的睡一觉。虽然此举有失君臣之礼,可他也晓得,自己如要是在对此推脱,那势必要引得这位城主大人的不悦。到莫如,顺从了他的好意。

    却听得唐枫吩咐手下一个军校道:“你去与何将军打一盆洗脚水,也好让他解解困乏。随后,也能睡一个好觉。记着在给他弄几盘的点心和一壶热茶来,我想他腹内此刻一定是饿得紧了。”那个军校领令之后,急忙出了房去操持着这些吩咐下来的差事。这个时候,这位东北军的主帅,才转过脸对着二来低声详询道:“如今变蛟那面因为追击李永芳,却是被这场暴风雪困在了不知何处地方?方才派了军校前来求援,打算跟我讨要一些御寒之物。也好能挨过这几日,而你也素知在这复城的周围满是大山。虽然有栈道,可一旦下了雪,就不是那么容易走的。若是派了寻常的军校,将这御寒物资与他运送过去,倒也并无不可。只是我担心,这寻常的军校对付不了这满是大雪的栈道。再因此有所损伤,更是麻烦事。这才吩咐人将你叫过来,你我也好好商议一下。看究竟该如何去办这件事?你可对此有何好点的主意?”说罢,一双眼睛盯在二来的脸,看他对此有何高妙的见解和主意?

    二来自幼与他一同长起来的,对于这位心中所思所想,倒也能猜的到一些。情知他心中对此早已有了自己的计较,只是担心自己会因爱惜自己手下的军校,而对此加以反对?并且,看这位城主大人的用意?他很有可能要贪夜赶路,毕竟曹变蛟那面情形眼下不知到底如何?外面得风雪下得如此之大,几乎是整个冬季都从没有过的。

    更不用说,曹变蛟的手下部队身所着的均是单甲衣。此一是为了当时加快行军速度,在于李永芳决战之时,也显得身灵活,身手亦能善变一些。二则是当时的天气,也确实如同往年的春季一般祥和,春风习习,迎春花也已盛开在道路两旁。可哪里想得到,这大雪说下就下了。

    却还下的这般急凑,短短一个时辰,这雪便下得足有一尺厚余。却尚没有停下的意思,相反,却是越发下的狂躁暴怒起来。可谓风雪几欲迷人双眼,寒霜浸透身层层的衣袍。而二来在陪着何可纲前来见唐枫之时,行这一路之,已然看到了这风雪的大,对此深有体会。眼见这位冰雪城主对此有些踌躇不定,索性与他把话挑明了道:“城主可是打算派属下,连夜就把这御寒之物与曹将军送运过去?也免得曹将军手下部队,因此风雪而有所伤亡?”说着,扭头瞧了一眼床榻之的那位何可纲。就见一个军校正小心翼翼的,将其双脚放到盛满热水的铜盆之中。可何可纲,却早已躺在床榻之沉沉睡将过去,鼻息亦如同雷鸣一般的响了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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