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寂寂江山摇落处, 怜君何事到天涯
第五百六十四章【求收藏】
眼看着那个管家离开大厅下去了,祖大寿盯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看似病夫一般得李四,就见这李四的头,低的不能再低。忽然开口对其询问道:“李四,若是我不增记错的话,你可是去年冬天到的我的府?这一晃,却也已一年多了。这些日子以来,在府待得如何?可还过得习惯否?”祖大寿毫没来由的,突然与李四唠起了家常?这让李四深感惊异,不由将头略微的抬起来一点,偷偷地扫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老爷,一时不知他说的这几句话里面,究竟有何别的用意?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与他?只好稍稍点了点头。
但旋即又感到,自己这样似乎在老爷面前有些失礼。急忙又开口回应了一句道:“若不是老爷那年冬天,把李四救回府中来,恐怕李四早已经做了孤魂野鬼。如果老爷有何事情要吩咐李四去做?李四甘愿为老爷舍弃这条性命。”李四素来不善言语,今天能说出这么几句话出来,也实属不易。
祖大寿听了他的这么几句话之后,却不置可否,只是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却又对其开口言道:“在这阖府当中,我也不知究竟该让谁去给我办这件紧要的事情?如果一旦此事被人所察觉,就怕那些人的嘴不太严,一旦为人所擒,在万一保不住老爷我所交代的事情。在跟人家来个竹筒倒豆子,毫无保留的全都倒了出去,那老爷我也就得坐在家中,等着人家门来抓了。所以,老爷我想来想去,这件事情也只能托付于你去办?只是不知李四,你可愿意为老爷我去办这件事情?”祖大寿说完了这几句话之后,一双略有些松懈的三角眼抬了起来,盯在李四的身。
李四急忙双膝跪倒在地,低着头回应道:“李四愿意,请老爷吩咐下来,李四自去做就是。”看到李四答应下来,祖大寿也仿似松下一口气来,素常也仔细的观察过,府内的这些个家人。也知道这些家人都喜贪占小便宜,亦或是调戏一下府内仅有的两个丫鬟。再或者是聚众赌一两把,过后,聚到一处喝几杯水酒。唯独这个李四,与他们都不相同,只是平平淡淡的做着自己份内的事,也不主动与他们掺和到一处。即使有人来叫他去,也都对其加以婉拒。
也只有不为酒色赌财所动的人,才能不受外界的干扰。也能在被人擒住之时,挺住严刑拷打,不至于把自己所交代的事情泄露出去。目前看起来,也就只有这个李四符合自己的要求。看了看李四,祖大寿竟然难得的,伸出双手将他从地拉拽了起来。这才伏在其耳边,低声对其吩咐了几句什么?
庭外,一个黑影,始终都在注视着大厅之内的一举一动。只是,因为离得较远,不晓得祖大寿,对那个家人都说了些什么?但想来,他身为冰雪城内的代主事之人。不会做对于冰雪城有所损害的事情?尽管如此,这个黑影还是躲在黑暗之处,小心且谨慎的盯着厅内的动静。
只看见那个李四,在祖大寿又坐回太师椅中以后。便又重新跪倒在地,似乎正在祖大寿的跟前对天盟誓。但究竟会是什么事情?使得他这般庄重肃穆,以致非要以誓言来对祖大寿表示出自己的忠心?这让躲藏在外面的这个黑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又并不敢轻易的靠过去,一探究竟?本想将此事呈报与头,可现如今,管辖自己的那位头领却又不在城内。虽然还有另一位管辖自己所在那支明面军队的头领,可对于这新任的,却又被立马免去职位的头领,这个黑影对他可不敢轻易的相信。一是因为自己这些人,在当初,可是经由那位头领一手安排下去的。并且严厉叮嘱过这些人,不论发生任何事?就哪怕冰雪城已经被敌寇攻陷,再没有直接接到他的军令,或者是冰雪城主的令旨之前,一概不得轻举妄动。二则是,这群人是在冰雪城成立之前,就已然自成一军,并且是在当初,亲自接受唐枫训练过的那批人马。其中的绝大部分的人,可以说在当时,都是和唐枫还有二来,是同一个村镇的伙伴。所以,虽然这批人同样,也是属于冰雪城的黑豹特别行动军中的一支,可实际之,却隶属于暗中的魅影特别军队之中。与那支明面由郝兵指挥的军队并无干系。
而唯一的一次,征用过这些人的时候?就是一次,在冰雪城险些被人攻破之时。那时,若不是二来把这些人都给调集出来,与敌寇来了一个突然的袭击,恐怕冰雪城业已沦落与敌寇之手中。但即使是那一次的任务如此的成功,可也并不曾有人知晓他们的存在,或者是对那次战事最终到底如何获胜?而产生出怀疑来。
所以,对于冰雪城来说,他们就是一支并不存在过的幽灵部队。祖大寿瞧了一眼厅外的天色,此时天色已然大黑下来,到正好是行事的好时机。便对李四低声吩咐道:“这天也快完全黑了下来,城门也马就要关了,你便趁着此时,混入百姓们的中间潜出城外。以待天明,便依计行事。这个包裹里有你所需之物,该怎么办?你心中清楚,这便去。”祖大寿讲完最后的这几句话之后,仿佛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一下子便瘫坐在太师椅子当中。浑身下仿似一点力气皆无,双眼无神的盯了一会大厅方,便缓缓地将双眼闭合,竟似乎已然睡着了?
李四放轻脚步,双手捧着那个包裹,慢慢地倒退了出去。临到大厅门口,又向厅内躺在太师椅的祖大寿望了一眼,转身就离开大厅,将包裹系在自己的身,直接朝着府门而去。临要到府门跟前之时,却忽然听得前方,有人在哼唱着一支小调,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李四兄弟么?这大晚的,背着包裹,是要到何处去?”这说话之人,李四倒也认识。是祖府内的一名家院,姓黄名凌。寻常,此人没事就好喝点小酒,每天都是天刚刚擦黑之际,就出去开始喝酒。一直喝到府内都快关门落锁之时,这才醉醺醺的回来。而此人因专喜贪占这杯中之物,与府内的这些人都喝了个遍,只是每次饮酒,都是设法让他人出这酒钱。一来二去的,也就没人再肯于他一同出去喝酒。即使在路见了他,也立马远远地避让开去。而他曾经也叫过李四几回,一同去酒馆里饮酒。只是都被李四给拒绝掉了,今天到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早的,从酒馆里返回来?
一见是这蘑菇头,李四的头都感到有些疼。情知遇此人,就又得被他歪缠半天。而此人的最终目的,不外是跟自己借点银两。好在明天可以出去饮酒之时,有足够的酒资可以付账罢了。可眼下,自己那里有着闲工夫,与他讨论自己这差事?更何况,老爷千叮咛万嘱咐,就怕自己将此事漏了陷。
不等黄凌继续往下说出什么?李四急忙探手入怀,将自己怀内,没有舍得花用的个月的例银,一分不少的全都掏了出来。朝着黄凌的手中一塞,对其言道:“小弟自来府中之后,承蒙黄大哥多方的照应。如今小弟身有要事,要离开祖府回奔家乡一趟。这点银两就留与黄大哥喝杯水酒好了。”说完之后,是转身就出了府门而去。
却见黄凌用手颠了颠手中的银两,眼睛望着府门的方向,心中的那个谜团,也就更加地大了起来。能会是什么样的差事?使得一个人觉得,自己大概会就此一去不复回?以致将往日自己都不舍得花用的银两,如今全都慷慨的转手送与他人?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定是与他性命攸关的差事?而他自从接下这件差事之后,也就视自己已然是死的了。
那这件差事,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差事?祖大寿又在打算着什么?不过,不论他祖大寿打算做什么?这件事情,都很有可能与冰雪城有所关联。在联想到,近来与祖大寿常常幽会的那个蒙古女子?尤其是那个女子的爹林丹汗,而林丹汗最大的梦想,几乎满冰雪城的人都晓得,就是复僻自己的蒙古国。
可又与祖大寿有何关联呢?难道说,祖大寿就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出卖整个冰雪城不成?看起来,事情绝不会是那么的简单就是了?自己也应当有所行动才是。想到这里,皇凌又看了看手里的银子,突然笑着言道:“这倒不错,又有够我再喝几天的酒钱了。呵呵,我说今儿看见了喜鹊了呢?真是出门遇贵人呀。”边说,手里紧紧地攥着那锭银子,便迈步就出了府门口,就此扬长而去。
第五百六十五章旄头铁骑箕尾来,风尘蓟门血旗起
第五百六十五章【求收藏】
祖大寿好半天,不说也不动得,就那么坐在那里,闭着双眼似乎睡熟了一样?忽然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祖大寿依然是闭合着双眼,开口问了一句道:“李四可曾已然离开府?可有人怀疑过他的去向?”进来的人,正是祖府的那个胖管家。闻言笑着回应道:“并无人对李四的离开有所怀疑,只是,方才他离开府中的时候,却是遇到了那个酒鬼黄凌。哎,把他个月的例银又给勒索了去。这个黄凌,接了银子在手,就又出府去寻酒馆继续喝去了。想来还不得,又到府门关门落锁之际才会回来。”说完后,就躬身等着祖大寿继续开口。
过了片刻,才听到祖大寿又开口,对着他吩咐了一句道:“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了,你也下去歇息。”说完之后,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管家,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管家见状,急忙躬身行了个礼,便转身欲向大厅门外走?却又听到身后,复又传来祖大寿的一声吩咐道:“明日,五更便将我招呼起来,我也好早点赶到冰雪大殿去处理政事?”说完了以后,再无声音。管家应诺了一声之后,就急忙退了下去。
此时,在冰雪城外的某一处的山坳处。混出城来的李四,从林子里捡拾来一些枯枝,从怀内摸出火石,在地升起一堆火来。同时在心里盘算着明日的计划?和一旦到了大殿之,又该如何去应付,在冰雪大殿里面的那些人对自己的诘难?他的心底,此刻也想的十分得清楚明白,即使这件事情被自己侥幸办成了?那等着自己的,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是?算了,就算是为了报答当初老爷对自己的救命之恩罢了。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想自己周身下一贫如洗,实在是没有何可以回报与老爷的?也就自己的这条贱命,还可以给老爷发挥点作用。
想到这里,李四倒是想开了。将带出来的干粮吃了几口之后,就躺卧在火堆旁边,开始打起盹来。一晃,天光已然大亮起来。李四忽然听到身旁,似乎有东西正在靠近自己身边?急忙一翻身爬了起来,却见到在离着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面罩轻纱的人,身穿着一袭蓝色布袍,正一声不吭的盯着自己。最为让人惊异的的,是他的手中牵着的那一匹马。
李四还从不增看过这般凄惨的马?只见这匹马得浑身下伤痕累累,除了沾满了一身尘土?看这匹马的精神,也显得是疲惫不堪。就好象刚刚由远路赶奔到此一样,让人见了也不免对其心疼不已。正在对这一人一马,在心内不时地猜测着之时?却听那个牵着马缰绳的人,对其开口言道:“你便是祖将军派出来完成那件使命的人选?”在得到了李四肯定的答复之后,就见此人,把手中的马缰绳朝前一递,又对着他继续开口言道:“这匹马是将军命我带与你乘坐的。但,这匹马身的伤处都显得是很多?你若这般溜光水滑,且又浑身下,无一丝一毫伤损的去冰雪城内报信的话,岂不要使其他人生疑?”那个人把马的缰绳交给李四的手中之后,一边说着,一边围着李四转了一圈。
李四听闻是祖大寿派来的人,心内顿时为之一紧。在听到对方往下说的这几句话,也就立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便对来人开口回复道:“那请这位老哥与我讲讲,究竟该如何去做?才能够遮瞒住众人的眼目?毕竟,小弟也是头次去办这样的差事,事有不明,还需当面请教一二。还望老兄不吝赐教一番?”说罢,对着此人长施一礼。
这个人,却先并不说话,反倒是又仔细的打量打量李四。随后又瞧了一眼,被李四放在地的那个包裹。这才用手一指地的包裹,对着李四喝令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指点你一二,你我毕竟都是为了将军做事情。你且先把包裹内的衣甲穿戴好了,咱们再来说下一步该当如何?”那个人说完了这几句话之后,却反手在身后拔出来一支羽箭,和一柄腰刀出来。将这两样东西,分别攥在自己的左右手中,一直等李四将军衣和铠甲穿戴好了。
这才迈步前,对着李四蔚然一笑道:“你我都是为了将军做事的?对于兄弟你我本身,可并无任何的恩怨?眼下,我这也是为了让你将此差事办成?这才帮你一把。如要想把这出戏唱得精彩一些,你就先要学会做戏?我要给你的身添几道伤处,否则,别人岂能相信你是从战场之冲杀出来,专门回来报信的?”这个人话一讲完,却并不马动手,反而是瞅着对面的李四。似乎是在看他自己,对此事可是赞成与否?
李四心道,如今自己把这条命都豁出去了,哪里还去在乎,自己这身再增添几道伤口?十分爽快且干脆的,对着这个人回言道:“请这位老兄尽管动手便是,区区小伤还不在话下。李四定会挺过去的,也自会把这差事圆满办成。”说完之后,是傲然挺立,就静等此人开始动手。
这个人听了李四这一番话之后,不由点了点头,也不在于他多说话。将长刀拔出,走到李四的侧面,突然把刀举了起来,一道寒光,划过李四的臂膀,血水顿时激射而出。而这还并不算完事,此人又在李四的身,来来回回的割了十几道伤口,这才将刀收了起来。李四本以为这件事情也就到这里完事了?
可却见此人,对着自己稍显得有些抱歉得道:“李四兄弟,方才那些只不过是表面之伤。若想做的骗瞒过人的眼睛?你还尚需忍耐一下,我还要将这支羽箭,插在你的后背之。待完事之后,你还不能立刻回城?还得骑着这匹战马,先奔出去几十里地之后,待血水把衣甲和血肉都胶黏在一处之后,你才可回去报信?”李四眼见事宜至此,也没有旁的办法?只能咬着牙继续挺下去,否则的话,岂不白挨了这十几刀?
便对着此人点了点头,就见这个人转到李四的背后,突然惊异的啊了一声。李四不明所以,正待要转身动问于他,到底发生了何事?猛然就感觉自己的后心旁边,一阵穿骨裂肺一般的剧痛席卷而来。头的冷汗,也顿时跟着流了下来,身子也止不住地直打摆子。李四从不增想过,这箭伤如此叫人难熬难忍?
眼见此人又转回到自己身前,强咬着牙,忍住剧痛对此人询问道:“这回可行否?”终于见此人对着自己点了点头,李四这才放下心,正要转身去牵过战马,也好骑去,好接着进行下一步。可刚一转身,却被那个人一把将他给撂倒在地。不由分说,也不管头还是身子,就是一顿拳脚。
开始打得李四好悬没有晕过去,也不知过了多半天?李四双眼一翻,终于还是晕了过去。等他再慢慢悠悠的醒转过来,那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那匹战马,被系在旁边的小树枝杈。李四咬着牙,慢慢从地爬了起来,却发现地遗留着一柄长刀。依稀是那个人用来割伤自己的那一把?
将长刀在身带好了,又费尽浑身气力的走到战马的旁边,解下缰绳,想坐骑到马背去?可费了半天的力气,还是没有跨去。到把自己身的伤口,牵扯的痛彻心扉一般的疼。只得,先牵着马去林中,想要找块石头来踩着登马背?李四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不增见到有石头?可却看到不远之处有一段枯树桩。
踩着枯树桩骑乘到战马背之后,心中念叨着,那个人对自己的提点。不可马赶回城中?还得先做完了戏。将马头调转过来,在马的后跨之,狠狠拍了一击。战马奔着一条山路就奔了下去。也不晓得这一人一马奔出多远去?只见人身和马的身,都往外直冒热汗恰如似蒸笼一样。
李四心说,这回应当差不太多了?拨转马头,朝着冰雪城而来。而此时的冰雪城一如同往日一般,城门也已然打开,里里外外不时地有经商贩货的人进进出出。这些人多是周围村庄里的百姓,每日清晨,便挑着货物来冰雪城中贩卖。至于,在这其中有无奸细?那就不得而知了。
城头的守军,也跟往常一样,虽然还是大睁着双眼,一刻不停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只是心里却早已完全放松下来,毕竟冰雪城也老长日子无战事发生过,人心也逐渐跟着变得开始安稳起来。可就在此时,却一眼瞅见了,在折桥的另一方,桥头堡跟前,疾奔而来一匹战马。
眼瞅着那匹战马,风驰电掣一般的闯过折桥,朝着城门奔了过来。路差点把过往的百姓撞翻在地?可马的人对此浑不在意,依然把马的速度放到最快。从这个人的身衣甲来看?正是东北军的军校,看其浑身下伤痕累累。就情知不晓得又是哪里出了大事?急忙将城门的大钟撞击起来。
悠扬的钟声,直传入城内的冰雪大殿里面。
第五百六十六章知君此计成长往,芝草琅玕日应长
第五百六十六章【求收藏】
此时,冰雪大殿里面一如那些从前平常日子一样,众武将一早就都赶到了大殿里来参议政务。!。很难得的,因为冰雪城里一直没有文官,来跟着处理那些琐碎的政事。弄的这些武将,不得不把那些文官的活,也都揽在了自己的身。却也使得这些个,终日只晓厮杀和排兵布阵的武将们,一个个都是烦不胜烦。
故此,今日一大殿处理政务。以陈梦雷为首的几个读人,也被董小宛特意命人给召唤到殿中来,一同跟着学习参赞政务,也好在将来能为冰雪城出一份力。更为离奇的,就是在铁王座的旁边,居然还给摆了一张太师椅,面坐着的便是那位函可大师。而推荐函可大师也来跟着处理政务的人,却是那位邋遢老道黄绝道长。
而那位冰雪城主,居然也就听取了这个建议。但似祖大寿等一些原先大明朝的老将们,可都晓得在明成祖朱棣定都北京时候,在其身边,也是跟着一位大和尚,那个和尚可是为朱棣出了不少得力。可以说,朱棣的大部分江山,都是由这个和尚姚广孝帮着打下来的,一点都不为过。所以,当殿中的武将们,眼见大殿之居然多了这么一位和尚来跟着参理政务?也并不觉得有多奇怪,毕竟有一个前例摆在那里。
只是在各自的心中,都不免对此有些怀疑。此和尚毕竟可非彼和尚,这函可大师可有姚广孝的本事么?看起来尚需拭目以待,假以时日方可见到这位函可大师的手段。如今,其刚刚来到冰雪城内,对于城内事物,尚根本摸不到一丝的头绪。所以此时众人在殿中所商议和决策的诸多事务,他都只是跟着在一旁静静听着罢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由城门方向,钟声长鸣,听这钟声的长短,似乎是预示有大事发生?董小宛就不由一皱眉头,正待要吩咐人去看看,可是又有大清的铁骑,前来试图攻击冰雪城?可还不等把人派出去?便听见在大殿门口,有人高声往里禀报道:“回禀城主夫人,前哨有紧急军情。”一边说着,一个军衣褴褛,身子消瘦且又浑身下遍布伤处,面色焦黄的人,晃晃悠悠的就朝着大殿之奔了进来,门口的军校刚欲阻挡一下?
却听得坐在大殿的董小宛,声音略显急促得对着下面吩咐道:“让他快快进来回禀军情。”门口的军校,急忙将身子闪到一旁,放此人进了大殿之中。此人正是那个李四,其也是头一次冰雪大殿里来。心中虽然也是惊惶不定,可好在有这紧急军情的幌子,来给自己遮盖着,旁人到也看不出有何不对之处?
李四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刚到了大殿中央,急忙顺势跪倒在地,对着面坐着的董小宛,便用力的磕了一个头。祖大寿在旁边见了,却不由就是一皱眉头。冰雪城内是凡军营中的军校和将领,早已被唐枫明令禁止用此大礼。可李四本不是军营里的军校,也并不晓得此规矩?祖大寿一时也居然忘了提醒与其。
祖大寿只期望,并无旁人留意到这等细枝末节。董小宛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军校,声音尽量和缓一些,对其开口问询道:“你方才在大殿门口说前哨有紧急军情?到底前哨那面出了何事?城主和魏大叔等人可有危险?你可站起来说话。”说罢,双手紧紧地把着铁王座的扶手,朝前面探着身子,等着李四的回禀?
听到董小宛吩咐让自己站起来回话?可目前的李四又哪里站得起来?浑身下尽是伤处不说,更要他老命的,是在他背后还插着一支羽箭。那支箭,弄得整个胳膊都根本抬不起来。也让其浑身是有气无力,如今能跪在地,不倒下就算很不错的。祖大寿在一旁看得这个李四,也不晓得他是如何弄了一身的伤回来,腹内不禁对此有些纳闷不已。可也不好在一旁先于他打探一下?不过,看他的这一身伤,到对自己的那个计划是有莫大的好处。最起码,使得人不对此产生怀疑?
“回禀城主夫人,城主出城去山里采药,也不晓得如何就走漏了风声?以致,正行走在山林之中,就突然有满洲人的铁骑出现在面前,城主和二来头领抵挡不住,只得转身逃走。可那些万恶的满洲铁骑,却在后面紧紧跟随与二人,对其追杀不已。城主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二来将领奔入前哨想去暂时躲避一下。可没有想到的,却是随后又来了漫山遍野的满洲铁骑,将前哨团团围困在当中,昼夜攻打不休。前哨眼看就已然抵受不住这番攻打,便派出几十个军校冒死冲出重围,回城内前来搬取救兵。可,跟我出来的那百个弟兄,全都被满洲人的铁骑给射死在当场,只有我一人拼死冲了出来。本来小人,想先就近前往二哨去搬救兵以解燃眉之急。可是,到了第二前哨,那里也早已被满洲铁骑给死死的围困住了。小人身在那时中了一支箭伤,又是拼了命的,才得以返回城内。可惜小人的那匹战马,刚一进入城内,就已经体力不支,累死在城门口。可惜,……”。李四说着说着,是痛不欲生,眼泪也跟着一双一对的往下滚落,却是被身的箭伤疼的,当然旁人不这么看。而这些武将心中也都晓得,对于骑兵而言,战马不仅仅是代步的工具?也是自己的一双得力的腿脚,更是自己生死与共的伙伴。如今,看着军校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再加浑身下尽是伤处,背后还插着一支雕翎箭。那这件事情肯定是假不了的。再者一说,有谁会无聊以此消息来愚弄与众人?
听了李四的这么一番话之后,殿中武将心头巨震。其中有一两个人,也对此事稍稍有所怀疑。只是看眼前的这个军校李四的身,倒是并无破绽可寻?而,救兵如同救火。若是当真迟延片刻,害得前哨不保。城主在因此而战死沙场之?那这座冰雪城也再无存留下去的必要。
当董小宛听到前哨被八旗铁骑团团围困,即将被攻陷的消息之时,眼前一花,差点晕厥过去,整个人也似忽然没了魂灵一般。呆怔半晌,无语的就这么注视着殿中的武将。过了片刻,方才清醒过来。急忙先对着旁边的武将们探询道:“诸位将军,可有何良谋能够救得城主回来?”可跪在殿下的李四,再也支撑不住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子,一下躺倒在大殿之。
正待要吩咐殿下的军校,把这李四搭出去?寻个军医来给其好好的医治一番?忽然就见曹文诏走出武将的队列来,朝着面一抱拳,然后高声对其奏禀道:“夫人,请准许末将,先来对着李四打探一下前哨的军情?在以军情来作出决策和调度兵马可好?”曹文诏方才一见着李四殿,低着头不说,且又目光惊慌失措,双股不由自主地就振颤不已。并且,军中并无跪拜之礼,而这李四来,就先给董小宛跪下了?当然,这也不排除与他一个小小的军兵,突然见到冰雪城主夫人,其心内一时有些紧张?可万一又是另一番情形呢?远的不说,城主出去采药之说,又是如何流传出去的?
董小宛额首示意,同意曹文诏此言。曹文诏对又拱了拱手,便将身子转过来,却先不去问李四的话?反倒是先打量打量,李四身的那几处伤口?尤其是对李四后肩胛骨的那处箭伤,更是看得十分的仔细。祖大寿一见,内心不由就是跟着一折个,恨不得这便前去几脚,就把这李四给活活的踢死。那个让你自作主张,弄了这么一身的伤回来?
却见曹文诏看罢多时,却是点了点头,嘴中低声言语了一句道:“嗯,这处箭伤果然是不错……。”旁边离此不远的祖大寿一听此言,顿时便松了一口气,一颗心也才跟着慢慢放下。看着李四,心中又不由暗自赞赏与他。嗯,不错,不枉我往日待你不薄。待这件事情若是成功之后,必要恩赏他一个官来做一做。
只听曹文诏又开口对他询问道:“李四,我来问你,所来敌兵有多少?为首大将又是何人?又是八旗的那一旗前来围困于前哨的?何时开始攻袭与前哨的?是白昼还是傍晚?又是从哪一方进攻与你们的?目前,依着前哨的兵力部署,和对方进攻的强度来判断,前哨大概还能支撑住多久?”曹文诏问完,就等着李四的回答。
祖大寿心中暗自庆幸,好在当时与李四仔细的研讨一番。不如说,自己的那番苦思冥想,到了这时候还真的有了大用处。果然,李四一听曹文诏问道这些,反而是变得有些镇定下来。强撑着身子,对着曹文诏回言道:“启禀将军,八旗人马足足的来了三四万铁骑。乃是为正蓝旗和正白旗镶蓝旗正红旗,乃是隶属于四旗之中的前锋营和骁骑营一同来攻打两座前哨的,领头的是三位固山额真。乃是趁着黑夜之时,将前哨团团困住的。当时,四面尽是火光冲天,也看不清楚敌兵主力由何处进攻与前哨?至于,能撑多久?那小人可不太好说。”说到此处,偷眼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祖大寿。
第五百六十七章 丛菊两开他日泪, 孤舟一系故园心
第五百六十七章【求收藏】
却见祖大寿对其稍稍额首赞许有加,紧跟着,又对其一撇嘴。李四内心明白,当即便双眼一泛白,扑通一下摔倒在大殿之。眼见李四晕倒在地,这话自然也就无法再问下去了。董小宛急忙对着,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两个军校一挥手。那两名军校急忙把李四半抱半架起来,走出殿外去寻军医前来,好给他医治伤口,并将雕翎箭也好起出来。
可刚刚出了大殿,才走出没有二十几步远。就见路旁停着一辆,带着后厢的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着一身青布袍,面留长须,带着一顶寻常的帽子。看其模样,似乎是一个郎中打扮?旁边的那个人手中持着一杆长鞭,不用问了,自然便是车夫了。还没等这两个军校开口询问,这辆马车是谁的?这个郎中又因何事站候在此地?忽见那个郎中,笑呵呵的凑到二人的跟前,对着两名东北军军校一拱手,然后满脸陪着笑开口言道:“二位兄弟辛苦了,我奉了将军的军令,特意等候在此,好将这位报信的弟兄,接回大营去医治。就请两位兄弟把此人交与我手即可,多谢二位兄弟了。”说完话之后,朝着身边的车夫递过一个眼色,那车夫急忙把长鞭放在车辕之。也走过来,和这个郎中一起伸手,将李四顺手就给接了过去。本来,焉有这般凑巧的事?可两名军校也并没多想,也乐得把这个累赘推让出去,自得一会清闲。便也就此顺水推舟,将李四交与二人的手中,这才余这郎中告声辞,转身回返冰雪大殿门口,继续站班。
而李四此时,因为祖大寿所交代的差事,自己可谓圆满完成。这心里也就此去了一块心病,浑身也感觉轻松不少。可人的精神头一懈松,也就立时感到再也有些支撑不住。感觉浑身下得刀伤痛入骨髓,尤其是身后的那一处箭创,更是要了老命的疼痛。再加又流了不少的血,此刻也是变得开始有些晕晕沉沉起来。
被一路架出冰雪大殿之后,跟着又转了手,李四是一概不以过问。只是微合着双眼,任由对方对自己的摆布。左右待包扎好伤口之后,自己还得返回祖府之中。待将军下了大殿之后,回到府中还不得好好的,给自己一番打赏?尤其是,这件事情自己可是提着脑袋去给将军办成的?
李四眼下,脑中虽然时清醒时迷糊,可心中还是明白的,不由自主地都开始盘算起来,这一次差事办下来。将军会给自己多少的赏赐?自己再用这些赏赐做些什么?最起码,先定一门亲事,娶个媳妇回家。毕竟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每日在老爷面前,自己应付完公事之后,回家也有人能给自己端来热乎饭菜?似这天冷地冻,也会有人给自己暖暖脚。即使出个远门的话,心里也能有个对家的念想?也有一个女人倚门而待,翘首盼望自己的回归不是?拎着脑袋给老爷办一件差事之后?就能过自己的小日子?总之还是比较划算的。
一边想着,一边任由着郎中把自己搀马车之中。车夫坐到车辕之,手中的长鞭在空中甩出一个脆响。随着一阵辘辘声响起,马车疾速的向前驶去。按理说,从冰雪大殿到祖府的路途不算甚远。可李四感觉这马车,走了足足的有半柱香的时辰,却还没有到达祖府门口,心中不由一阵惊异?
急忙睁开双眼,却见自己面前坐着一个人,正笑呵呵的注视着自己。仔细一看,却正是昨日帮着自己伪造伤口,又赠自己以马匹的那位老兄。不免稍感惊讶的,对其开口询问道:“原来是兄弟你呀?我方才还以为,果真是郎中在此等着为我治伤呢?只是这马车,又向何处而去?似乎并不是回奔咱家将军的府中?”李四说完之后,便想将车帘撩起来,看看这辆马车究竟到了何处?如何竟会走了这么大半天功夫?
却见此人,依然满脸带着笑的对他回复道:“还不是为了治你的伤?毕竟,将军的府中并无好的刀伤药。故此,我打算直接把你带到医馆之中去救治。待给你把羽箭起出来,在包扎完伤口之后,再用马车将你送回府内。说起来,你身的这伤还是由我弄成的。自然我需负责到底,而这也是将军交代过的。”说完之后,却见此人又从马车车厢里,顺手取出一个银袋出来,随手递于李四的手中。
李四将其接在手中,掂量了掂量,感到入手有些沉重,似乎装了不少的银两?急忙将袋子口打开,朝里面一望,一片白花花东西,朝散发着银白的耀人眼目的光华,只闪人的双目。看起来,这里面足足的装了有一百多两银子。李四感到浑身一阵燥热,只觉得心头气血翻涌不停。这可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原本自己只以为,最多,能得到五十两银子也就不错了。可目前,看这袋子里所装的银两,最起码也得有一百五十两。足足翻了几倍之多。这么多的银两,干点什么不成?
见此人还在看着自己,一时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急忙对此人称谢道:“多谢老兄,不过照实说起来,在这些银子里,还应当有老兄的一成。若不是老兄的提点?这件差事又岂能这么顺利完成?”边说,边作势要取出银子来,分与眼前这人一些?可就见此人急忙笑着,朝他摆了摆手道:“兄弟你此言实在是有些过了,甭提别的,这银子乃是兄弟以性命换回来的?兄弟我又怎好染指?快快收起来,前面就到了医馆了,早点把伤口处置干净,你也好回去好好地休歇一下。”随着他的话音方落,马车也果然跟着站下了。
就见那个车夫绕到了车后,把车轿帘高高的打起来,和车内的那人一边一个,就将李四给搀扶下来。可李四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如今马车所停的地方,是一户寻常的小院门前。一时有些不得其解,正欲开口问身旁的那个人?却听那个人对他低声嘱咐道:“在这里莫要轻易开口,毕竟那件事,将军可还不想有太多人知晓?这里,是那个要给你医治伤口的郎中的家。你这便随我快些进去,也好早些给你医治伤口?”这个人说完这番话之后,不由李四再多问出点什么?便和那个车夫架着李四就走进小院。进了院中之后,还是一步不停,直接走进正房门中。
等李四被架进房中以后,就见房内早有一人,在一把椅坐着,似乎已然是等了自己许久?直接又把李四弄到床,让其趴着。却又见屋内坐着的那个人,手中拿着一柄锋利的短刃,朝着他走过来。而把他架进来的那个人,又伏在他的耳边,低声对其叮咛道:“兄弟,这往外拔这支雕翎箭出来,可一点不亚于当初做戏时候的那种痛苦。我这里有一枚衔木,你且把它咬紧了,忍耐一时便可。”说完,也不由李四反驳,直接把一块木头塞入李四的嘴中。
此时的李四手里,还握着那一袋白花花的银两不忍放手。慢慢觉得那个人,将自己的头摁了下去。眼看着李四如此听摆布,屋内的那个人,朝着送李四过来的那人蔚然一笑。猛然挥起短刀,一刀便以刺透李四的后心窝。李四死都不增明白,这里头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却见送李四进来的那个人,用力把李四的手指一根根全都掰开。这才把他手中的银袋取了出来,双手递与那个,用刀将李四给刺杀了的人面前,笑着对其言道:“六爷端的是好计谋,一袋银子就把这李四给骗了来。只是,六爷因何非要把这李四给悄悄地杀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帮了祖大寿的忙了么?”原来,屋内坐着的那个假扮郎中的人,却正是佟六爷。
只见佟六爷对着他笑了笑,开口对他回言道:“你这脸妆扮的,倒也算是不错,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这银子,你便拿回去自己使用好了。再者一说,我送出去的东西,又岂有往回收的道理?至于帮他祖大寿的忙?还不是为了帮我们自己的忙么。这个祖大寿,办事十分的拖。若是等他把这李四灭口的话,这李四就恐怕早已落入别人手中去,在遭受严刑拷问逼迫其供认出来所行之事?哼哼,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我就坐在那里等着看好戏就成了。至于这具尸首,就留在这屋中。到时趁乱在这房内点起一把火来,就可焚尸灭迹。不过,林丹汗老弟,这件事情可事关于你我今后的大计。万万莫要与你那宝贝姑娘提起?”佟六爷似乎,对这位林丹汗的那位宝贝十分的闺女,有些不太放心?
“呵呵,六爷尽管放心就是。高娃她十分听我的话,否则,当初又岂会,应我之语去勾搭那个祖大寿?”林丹汗对于自己的这位宝贝姑娘,感到比起旁人来,自己可谓对其显得十分的放心。至于对这佟六爷的担心,则是不以为然。
第五百六十八章万箭千刀一夜杀, 平明流血浸空城
第五百六十八章【求收藏】
林丹汗说完之后,随在佟六爷身旁,走出了这间小小的宅院。那个车夫回身将院门用一把铜锁给锁好了,六爷这才转身带着林丹汗,一起离开这条偏僻的里巷。至于李四的尸身,在这所宅院里自然也留不了多长时间。现在,就等着祖大寿那面,一旦若是将冰雪城内的兵马全部都调出去?到时候,他的手下若将这座冰雪城接收过来之时,势必也会有一场混战跟着展开,毕竟两个势力以及权柄的交换,从来都不是安安稳稳过度而来的,其中必得伴随着大得动荡和满城的血雨腥风。至于冰雪城在这场内乱之中,会死伤多少的人?那并不是佟六爷和祖大寿这样的人所要操心的。而那个时候,也才是将李四尸身化去的最好的时机。
“林丹汗老弟,今儿你也毕竟累了一天了。你就拿着这袋银子,好好地去买些家中所需之物?再换几身好得衣袍,我尚要去办几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就不再陪着老弟一同去饮酒,来庆贺老弟这件差事的圆满办成了?先行一步了,林丹汗老弟,你我就坐等着城内更换主人的消息,在来跟着筹谋下一步计划?先告辞了。”佟六爷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少有的,显的那么行色匆忙,与林丹汗拱了拱手,直接便坐了林丹汗方才坐过的那辆马车。
马车也立刻跟着动起来,很快的奔出大街,直直朝着城门口而去。林丹汗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辆马车的背影,又掂了掂手中的银两。忽然轻轻的一笑,低声自语道:“哼哼,这便就要过河拆桥了么?可惜,你们的人马如今可并不在城内?群虎逐鹿,最后兴许还就只是便宜了草原狼?不过,不论怎么说?我可还算得是那位将军的岳父呢?你我就走着瞧好了?”把银子掖到自己的怀中,转身朝着酒场而去。
佟六爷坐到马车之,只是闷头在车内沉思着。马车很快就经过了城门哨卡的检查,笔直的奔进了山林之中的土路。忽然,坐在前面赶车的车夫,开口对其询问了一句道:“六爷,咱们此行是回奔老寨,还是要赶奔盛京城?不过,六爷杀那个李四也似乎是毫无必要的。若是被那个祖大寿获悉此事的话,岂不是要对六爷的下一步计划有所不利?”听这个车夫说话的口气,竟似乎他的身份,不仅仅就是一名车夫这么简单?
“哈哈哈,我说你这个视汉人的性命如似草芥的,八旗之中最威猛的巴图鲁,怎么今儿,也如此怜惜起人命来了?要说起来,那个人,六爷我也是不得不杀。你可晓得?是谁把我潜伏在冰雪城内的事情,通报与皇的?闹得皇,特意为了此事下了三道圣旨给十四爷和我?而那个告密的人,就是这个李四。他本是九爷巴布泰的人,也不晓得这个九爷,又是从何处讨弄来的这个人?居然混入了那位祖大将军的身边?也不可谓,是没本事的人?本来,十四爷打发我到了这里另有算计的。可没成想,这个李四到再中间插了这么一杠子?弄得我不得不想办法将之除去。现在好了,将李四被杀这件事情,只需往城内兵乱一推。到时候,看那位九爷怎么办?他不是希望以此,在新登基为帝的皇帝面前,做个进身之阶么?这一回,我把这梯子给他撤掉,看他还怎么与我们十四爷争宠?我说英图布,此事只可你知我知,还有就是得让十四爷知道。咱们不去盛京城,即使去了,十四爷和他的手下两红旗以及十五爷,也都并不在那里?你直接把马车赶奔宽奠去了好了。不过,你能不能让这马的速度更快一些?关键此事如何收场?就得看你这匹马的速度有多快了?那座冰雪城若是能落入十四爷的手中?十四爷今后也就能被皇帝另眼相看了。”佟六爷素常很少说过这么多的话,这位英图布虽然也是终日见这位佟六爷,表面之也总是嘻嘻哈哈的。可似这样的话,他可是从来都不肯对自己,或者是别的人多说半句出来的?
看得出来,今天的佟六爷心里,可真是有些感到高兴了。马车的车轮,转动的越发似要飞起来一般。只是山道之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这车子也一路是颠簸不停。可这位佟六爷却是坐在车内,感觉心内甘之如饴。竟丝毫没有去注意到,这山路的不平坦。而那位充作车夫的巴图鲁英图布,也是把手中的长鞭挥的又快又急。马车的辘辘声响再山道,就好像在半空中滚过了一溜的闷雷相仿。
而在此时的冰雪大殿之内,武将们因为出兵驰援两座前哨的事,居然分成了两大阵营。纷纷坚持着自己的主见,并且指责与对方的不作为,分明是包有祸心?另有自己的打算?以祖大寿为首,额亦都还有祖大乐,无一不表示,都支持祖大寿所做出的主张。坚持要将整座冰雪城内的东北军,全部调集起来,出城去解两座前哨的危难。
而曹文诏却是在董小宛的面前力陈,坚决只出一部分的人马前去给前哨解围,因为一旦被大清的八旗铁骑获悉,冰雪城内此刻只不过是一座空城?那用脚后跟去想,都晓得八旗铁骑会怎么去做?事情已然到了这般地步,弄得董小宛也不晓得究竟是该听双方谁的才好?感觉双方似乎说得都十分的正确?
而现如今,城内唯一对军事颇有心得的人,也就这么几个人。祖大寿无疑是其中之一,曹文诏更是十分了得。除了这两位,再有,也就是那位失踪已久,尚不得其音信的何可纲,可谓一位能征惯战的颇善谋略的武将。至于,额亦都祖大乐,和此时不在城内的贺疯子胡腾荣几人,只能为一武将而已。自然是马首是瞻,人云亦云而已。
而东方升却是属于中间派,两面谁都不帮,只是冷眼注视着双方武将在殿中的较量。至于曹变蛟则因为,其一,他是曹文诏的侄子,其二,岁数尚幼。可谓人微言轻,没有资格在这种场合之中畅所欲言。也只能站在自己叔叔背后,暗暗给叔叔使着劲。其实,曹变蛟自幼深得曹文诏的真传。不仅仅是马功夫了得,一杆银枪出神入化显逢敌手。其心中也自有韬略,对于祖大寿方才提出的,应当火速征集全城的兵马出城,去解救与两座前哨的提议,甚感不服和不满。只是,在这冰雪大殿之中,是个人就要比他的辈分高,哪里有他说话的地方?故此,看着场中两面的人,为了此事而争吵不休,只能是暗自着急。尤其是看哪个祖大寿阴测测的一张脸,心内更是对其厌恶至极。
“祖将军,非是我曹文诏自负,只需给我叔侄一万兵马,我自可将城主和众人安全的解救出来也就是了。岂需调集全城的兵马而往?一是全军出动,所需粮草又从何征集而来?难不成,祖将军已然把这十几万大军的粮草都已预备停当不成?还是,打算跟城内的百姓们去借?更或是,干脆打开粮仓,不管不顾的把合城的粮食,都拿出去与军队充为粮草?那打胜回来之后,难不成让全城的人马和百姓们,就此忍饥挨饿的度过这几个月不成?更惶言,城内军队尽出,冰雪城可也就只剩下一座空城?一旦八旗铁骑闻风而至,你让城内的百姓怎么办?”曹文诏再怎么样?也只是孤身一人。
却见祖大寿闻言,忽然点了点头,却并不理会曹文诏对自己的诘难?转而面朝董小宛言道:“城主夫人,诸位将军,想来都听闻过,救兵如同救火这句话?别的不说,在座的将军,包括城主人夫人自己,有哪一位,没有与那些满洲人的八旗铁骑较量过?难道没闻过,八旗铁骑不过万,犹自善以敌。八旗铁骑过万,非人力所能败之之语?我祖大寿在此,并非是替他满洲人的八旗铁骑歌功颂德?只是说一说这其中的详情罢了。曹将军如此自负,堪与对方一战。可你自领一军,与对方较量,胜了犹可,可若是败了呢?只是白白折损兵力,似拿一堆柴火去火堆,希翼用此物把火压灭?更何况,那里燃起那么大的火,你以一瓢之水去灭火,不亚于火浇油一般。即使你是好心,可也需顾及大局不是?此事,你我说的都做不得数,还得要看城主夫人,以及在场的众位将军?”祖大寿可谓是老奸巨猾,轻飘飘的就把曹文诏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之。
虽然往日,众将于曹氏叔侄相处得不错。可并不代表在此事就能支持与他?至于站在大殿之内的,以陈梦雷为首的读人,更是插不得话进来。而那位函可大师,也是初来此地,这里面的套头还没有理顺?也无法判断出来孰是孰非?这件事情最终也就只有董小宛能做得了主。
第五百六十九章茂陵刘郎秋风客, 夜间马嘶晓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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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宛眼看着这堆人争持了,足足的有两个时辰之多。感到自己的头也跟着一起大了?可最担心的,还是此时前哨的战事,现如今不知到了何种地步?别等这面刚刚争论出结果来,前哨却已被满洲人攻破。想到这里,却是看了一眼额亦都还有东方升。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唐枫的心腹和兄弟,只好问问他们,是如何看待此事的了?
“咳,请祖将军与曹将军,先莫要在对此事争执不休了?可否能先听听,其余将军的建议?东方升你随着城主时间已是不短,不知你对此事,又是如何看待的?”董小宛问完之后,双目瞅向一直孤零零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那位东方升。也不知道他对此事又是如何看待的?
东方升见董小宛,居然点到了自己的头。如今,看起来这件事情是躲不过去了?势必要得罪一方?对于祖大寿和曹文诏,东方升对于哪一方,是都不肯轻易得罪与其的。更何况,那个祖大寿自从唐枫回返冰雪城内,便让董小宛将城内的诸多事务,就全部交由他来帮着办理,他现在简直就是冰雪城内的摄政城主。没有他不参与的事情?任何事他若是不点头,就无法办的圆满?即使董小宛,高坐在面主事。可还得给他三分薄面,无论是对于军中,还是城内的一些要事,还都得客客气气的跟他先去讨教一番,然后依据他的建议,在来做出决断。大部分的时候,却都是将这些繁琐的政事,直接推给祖大寿来处理。以致,现在的祖大寿在冰雪城内的地位,一时可说是无人可及。
而对于那位曹文诏,因其在打仗有其独到之处,号称为常胜将军活赵云。自然也十分得冰雪城主的青睐和看重,如今在城内的地位,比起祖大寿来也只是稍逊一筹罢了。但也足可与之分庭抗礼,何况这两个人,昔日又都在大明朝廷为官。互相之间也有过耳闻和交集,可越是这样,才让这两个人的政见,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东方升看了看这两个人?祖大寿却是拿一双,如同恶狼一般的冷峻的眼神盯着自己。在瞧一眼,离着自己不算甚远的曹文诏。见其一双目光里,满是焦虑和不安的神色。其实,照着东方升自己的看法,其也认为大没必要,非得把阖城的兵马,全都派出城去驰援与两个前哨。
并且,认为这八旗满洲人,也根本不会调集重兵,去围攻两个微不足道的前哨?而他祖大寿却言之凿凿,必得派出重兵,方得解开前哨云云,也只不过是其另有私心罢了?至于,祖大寿到底想把阖城的兵马全都派出去做什么?对于这一点,东方升也琢磨不明白?但总不会是这祖大寿,在暗地之中与那些满洲人有了什么勾连?将人马都弄出去,再把因此而变得空虚的冰雪城,转手献于满洲人?那对于他祖大寿又有何好处?放着好好的自己的日子不过,非得投身于鞑靼手下为奴不成?这也根本就说不通?除非是祖大寿真的为唐枫着急?想把全部人马都派出去,以绝对的兵势击溃来犯之敌。并且,还能在城主的面前买个好去。对于第一点推论,东方升是打死都不肯相信。至于第二点,倒显得有几分的可信。这也促成了东方升到底要向着这殿中的哪一派系?
东方升片刻之间就想了这么多?最终也跟着作出了自己的决断。既然,祖大寿也只不过是为了在城主面前邀功请赏?那自己也犯不着去得罪与他?再怎么说,祖大寿在唐枫的面前,说话可比那后起之秀曹文诏有份量得多,也好使的多。既然逼着自己非得选一方站过去?那自己定会,要挑选对自己有利的队伍。对着面的董小宛拱了拱手,这才开口言道:“回禀城主夫人,末将以为?关于这件事情……?”东方升故意把说了一半的话停住,瞄了一眼二人的脸色,心内不由盘算着,在这场双方角逐过程之中,自己又会得到多少的好处?
眼看着众人把目光,全都投射到自己一人身。东方升也索性放开了讲道:“末将以为,还应当是祖将军所提之建议,是极为正确的。那些满洲的铁骑,可不是用纸糊出来的人马,只需轻轻一口气,便可将之吹倒在地。还应当是调派城内所有的东北军,极速赶奔前哨去救援,方为正理。这便是末将的看法。”东方升的最后一句话,在场的众人也都听出来,其分明便是指责与曹文诏意气用事,有些太过于骄傲且自大,说得不好听些,这曹文诏打算自领一军,前去解救前哨被困的人马?其所言所行,分明就只是说大话而已。
听到东方升得这么一番话之后,曹文诏就情知事情已有些不大妙。看起来,在这大殿之中,自己实在是孤掌难鸣。可在场的这些人,如何就没有看出来这里面不对劲之处呢?敢莫是这些人,都是一群泥胎木塑的玩偶不成?看得出来,如今大局已定,自己在说什么,都已然无法挽回自己的颓势。在看站在旁边的那位祖大寿,就见他的脸浮现出一丝,较为诡异的笑容。看起来,他倒是显得极为得意莫名。
此刻,站在他身后的曹变蛟,听到东方升居然讲出这么一番话出来?眼珠子顿时便瞪了起来,单手死死的握住剑把子,这就欲往前去,和那个东方升好好地论说论说。看其言语,分明就是那祖大寿的手下一条恶犬?虽然不敢与那祖大寿去当面对峙,怕给自己的叔叔惹来麻烦?
可并不代表也怕你东方升。可还没有等曹变蛟有所动作之时?却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一把就给紧紧地拽住。仔细看去,却是曹文诏,自己的叔叔,将自己一把就给扯住了。曹文诏狠狠瞪了一眼他,鼻子之中哼了一声。随后低声对其呵斥道:“你意欲何为?此处争辩的乃是军国大事,哪里有你随意插嘴的地方?还不与我退下。”说完之后,把曹变蛟的胳膊向后一甩。曹变蛟无可奈何,也只得退下去。
可叔侄两个这番举动,也早被殿中众人瞧在眼中。祖大寿看在眼中,却是暗道可惜,本以为曹变蛟出来这么一闹,自己借此时机,可就此把这个曹氏叔侄彻底给击倒。倒是没有想到,曹文诏及时把他给拦回去了。看起来,曹文诏是打算不在于自己有所争执了?不过,不论他是如何打算的?如今自己都是胜券在握。
只听董小宛又继续开口,对着额亦都询问道:“义兄,你的看法如何?咱们是举城兵出?还是只出一半的人马赶去增援?”话虽是问额亦都,只是董小宛的心内也十分得清楚。这个额亦都论打仗,他绝对是一把好手。可别去找他问询谋略和城内的事?对于这些政事,他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处理和答对?
果然,就听额亦都十分爽快的回复道:“那自然是有多少的人马,就带多少的人马去。也免得万一人马不比对方多,再因此而吃了大亏,那可就要命了。我同意祖将军所言,应当把全城的人马,尽都派出去。不过?曹将军所言也没有过错,他也是担忧,万一在城内空虚之机,八旗铁骑再来个声东击西之举,那冰雪城的麻烦可也就大了。当然,我只是一个带兵的武夫罢了,不如那两位将军想得多。那就好是照着祖将军的提议去做好了。”这位额亦都倒也谁都不肯得罪。虽然最后还是倒向了祖大寿那面,可却让曹变蛟心中对其大有好感。
祖大寿一听额亦都如此一说,生怕自己的计划就此汤?又急忙走前来,对着董小宛开口言道:“城主夫人,如若担心城内空虚?那末将还有一个主意。要知道,冰雪城内最为精锐的军校,那就算得是郝兵手下的秘密部队。何妨,把他们全都留下来?那岂还用担心城内兵力不足?”祖大寿言罢,扫了一眼曹文诏。
曹文诏心内也十分明白,祖大寿之所以做出这番举动来,为的不过是在众人面前,以示他的高风亮节罢了。显得他最终也顾及到了自己的面子,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而先头所行所言,全都只不过是为了冰雪城而已。并非是要对个人而来的?如今看去,那几个武将对祖大寿的所言极为赞成。
“那就依着,祖将军所提议的去办好了?不过,明日的正午时分,就得发兵赶往前哨去增援。都退下去,好好地把人马都点齐整了,该带之物也都拿齐全了,函可大师和陈梦雷等人,暂且莫要下殿。本夫人尚有几件事情,还要与你等商议一番?”董小宛的话中充满威仪,众武将闻言,朝齐施一礼,这才转身退出冰雪大殿。
第五百七十章和尚无儿孝子多,包藏祸心起兵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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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冰雪大殿里的这些员武将,全都退出去之后。reg董小宛的面容忽然为之一肃,转首对坐在一旁太师椅的函可大师开口探询道:“不知,大师对于要将阖城兵马全都派出去,驰援前哨一事,有何见解?可否能以实相告?”董小宛之所以想要再问问函可大师的意见?也是因为,其心中私下以为,对于这等重要的事情,旁观者应当看得更为得透彻一些。何况,听那位邋遢老道嘴里将这函可大师夸奖的,简直是天,绝无仅有的这么一位治理政事的奇才?如今,倒也正好拿这件事情前来验看一番?看那位黄绝道长的嘴里,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对于那位邋遢老道,自己可没有少从唐枫的嘴中,听说过此人的那些超越常人的举动?
函可大师听了董小宛的问话,却把双眉挑了一挑。方才,在这殿中众人,对此事七嘴八舌吵吵之时,函可大和尚就已看出点不好的苗头。当然,自己眼下也是初来乍到,别说理不清这城里的那些线头,也辨认不清,这些武将们都谁是谁来?也就无法能对其有个客观的评价。
而这也涉及与,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和判断。只是,既然城主夫人已然开口,想要听一听自己的建议?那也就只得,把自己所看到的,和所想到的,一五一十的全都对其讲说出来。希望能给董小宛帮一点忙,毕竟,自己可是被唐枫给请到冰雪城内来的。后来,自己的那位好,又在这二人面前,将自己一顿吹捧。如果,如今自己拿不出来点,真正的东西出来的话?那自己将来会在冰雪城内过什么样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即使人家表面,一如既往的该怎样对待于己,还是照样对待与自己?可,函可毕竟吃不惯人家的下眼饭。自己又不是缺一个吃饭的地方?只不过,函可也是动了一丝的红尘俗念罢了。在北京的时候,若不是因为其父获罪,被罢官下到大牢之中,那自己又何必,非得出这个家?
若是其父尚在其位,函可虽然是不想动用与其父的官网。可赶考应试,通过正当的途径,为官一方还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因为其父被崇祯所厌恶,痛斥为乱臣贼子,在朝堂之,就当即被下到大狱之中。当时,不是他耳朵长,早已听到不好的风声跑得快的话,也早就被崇祯给一锅端了。到那时,父子两人也就只好相对枯坐与大牢之中,面对秋月,一同泪双流罢了。最多不济,也就是吟诵一些,心中对此感到十分郁愤的诗句。以此,来打发再牢中这漫漫的时日而已。
自己那个时候,迫不得已托身寄予一间寺庙之中。好在那庙中主持待自己十分宽厚,知道自己的父亲丢官入狱也是被冤枉的。这才给自己出了一个主意,因大明朝自从朱棣开始,对待和尚这个行业,可谓是十分的优待。既可以免交租赋,又可以躲避征兵,并且还是不用发愁明日无米下锅。常言讲得好,和尚无儿可孝子多。有那么多百姓富绅省吃俭用,豁出命来供奉与他等?自然这吃喝不用发愁,每日,诵念经文,闲着没事之时,在一起来算算庙中的收入,把银子铜钱取出来,来回的数着玩儿。这般日子可也算是其乐融融。
自然,当和尚也有一点不好的地方。那便是无法娶妻纳妾?可这也自然难不倒,这些德高望重的大师们。虽然明面不行,那就来暗的好了。岂不闻,妇道人家若不想使之红杏出墙?便首先要杜绝三姑六婆门,还要严防僧道尼登门前来化缘。因这其中,自然也不乏一些品行不端的和尚等,接着做法式之际,暗行不轨之事。
在大明朝之时,民风也是十分开放。因三姑六婆和僧道尼门给保媒拉纤,亦或是做法式,而闹出的有伤风化的案子也是不少。所以,大明的和尚,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出庙去化缘。因这当中可谓机会多多,总有许多名门闺秀,翘首期盼与他们前来为其做做内心的法式。
可这位函可大师,倒是与这些和尚大不相同。其一,是一开始,他便拜到了一位有道高僧的门下,由其剃的度受的戒。而这位高僧所在的庙宇,却是破烂不堪,但其内心却是因此而欣喜不已。时常与函可面前念叨,无衣无银,走了不愁。函可倒也深受其影响,只是在庙里才呆了一个多月,就被老和尚给赶了出去,让其自己去化缘。一方是想要让函可出去游度四方,见识一下黎民百姓之苦,想想如何去将百姓的疾苦都给化解开?二则是因为庙里的粮食,实在不够两个人这么坐井观天一般的吃下去。若要再要这般的下去,那两个人也就很快,会同登极乐世界而去。
对此,函可倒是极为的理解。也就与老和尚就此而别。孤身一人,走遍大明朝的所有城池,见识了世间种种不公和不平。越发的感觉到,自己这辈子,不应当是仅仅当一名只会念经诵咒的和尚?还应当有一个大的志向。不说,向那位观世音菩萨一般,发下宏愿,世间但有一人不悟,便永世不得成佛。可也的扪心自问,想一想,自己到底能为百姓做些什么?莫非是就像那些酒肉和尚一般?终生,依靠着经去骗些银两回来。同时,也去败坏一些名门闺秀的名节?
故此,函可最终,将朱棣朝的那位姚广孝,奉为自己的榜样。也想如他一般,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出来。对于这件心事,换常也就与那位邋遢老道提及过。所以,黄觉道长才深知其心意,便向唐枫面前将其给举荐出来。而这位冰雪城主,倒也没有因对方身为和尚,便另眼看待与其。
虽然没有对殿中武将们提起,将来要让这函可身任何职?可众人也早都全瞧出来,唐枫是打算重用与他,还有那一群的读人。如今,函可听到董小宛对自己问及此事的看法?却是先摇了摇头,又扫了一眼,站在冰雪大殿六根柱子旁边的那几位女官和武士。这才微微叹了一口气,对董小宛开口回言道:“既然城主夫人问到这里,那老衲也实言相告。老衲以为,这位祖将军有些过于咄咄逼人。似乎有点,飞扬跋扈舍我其谁的架势?自然,这也只不过是老衲私下里与城主夫人说说而已。以老衲看来,这兵权不应当完全都交付于这些武将的手中?当由城主亦或是夫人亲自掌握才是。而对于这些武将,若过于娇纵与他等,那将来就恐怕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城主与夫人对手下并无猜忌之心原是好的,可手下人若看不到这一点好处?那将来必酝酿成冰雪城的大祸。至于,这调兵遣将之事?老衲不懂兵事,无法判断双方孰是孰非?可也倒是晓得一点,就是冰雪城内是万万不可没有军队留驻于此地?不过,好在老衲最后听那位祖将军,也听了那位曹将军的建议。将城内最为精锐的军队留了下来,如此一来,冰雪城才可安保无虞。老衲也就这点看法,不知对城主夫人可有所帮助?”函可大师说罢,便静默下来,又恢复成方才的那副模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似乎已然是入了定?
董小宛听了之后稍稍点了点头,却并不马对函可这番言辞做出评断?反倒是又看了一眼那六个生,便朝着陈梦雷开启朱唇问询道:“不知这位陈举子,又是如何看待此事?可否前来讲说一番?”陈梦雷急忙迈步走到跟前,规规矩矩的行过礼之后,这才略微的皱了皱眉头,瞧了一眼,坐在首的那位函可大师。
便慨然应答道:“小人认为,大师所言极为的正确。首先,要先于冰雪城内制定一套礼法和规矩方才可以。绝不可以似今朝这般?瞧那祖将军的眼中,简直可谓是目空一切。此即为无礼法相约束与其,久之则坏了纲常。更养成武将们的狂横无礼,到时候就恐怕,有人因此而生出异心?小人,也只有这点看法。至于旁人?小人不敢妄下推断?”陈梦雷倒也是老老实实的,除了指责与那位祖大寿,在这大殿之有些过于肆无忌惮。别的人,倒都不增提及。
而对于近日祖大寿突然一反常态,自从那位冰雪城主定下来,内事悬而不决可询及其。俨然将自己视作众武将之魁首,居然也似有几分,不将董小宛放在眼内的样子?其中详情,众人当然是不得而知。但都觉得祖大寿今日如此狂纵,绝非是冰雪城之福?不是其有了野心,就是他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大概,是要压众人一头?
董小宛依然是对陈梦雷所言,不作任何的评述。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道:“函可大师和陈举子所言,均极有道理。不过,这些事情,可都暂时缓一缓。毕竟现在,冰雪城内最为首要的事情,则是要先解了前哨之围。不过,陈举子可否先辛苦辛苦,先自去弄一份,适合于冰雪城内的礼法和规矩出来?此事但有无法决断下来的议条,你可与函可大师协商一二。大师也下殿休歇,那几位举子,到时,你们也要多多帮衬着点陈举人,将此事快些弄好。但等解了前哨之围以后,此事便可提殿议。”董小宛吩咐完了几人之后,对着函可大师点了点头,便施施然下殿而去。
第五百七十一章 飞鸟不知新城变, 朝来暮去弋阳溪
第五百七十一章【求收藏】
眼看董小宛已经走下大殿而去,函可大师和陈梦雷等几个人,也自然跟着离开冰雪大殿,径自赶回自己的住处。祖大寿虽然最终在冰雪大殿之,可说是大获全胜。将曹氏叔侄的势头,也给打压了下去。只是心中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对于那位神秘莫测的佟六爷,总使得他感到,此人将来必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最主要的,还是自己和他们目前所达成的那个协议,更让自己如同鱼刺梗喉一般,十分的不舒服。他们分明是借着自己倒霉落难之际,想要把自己绑在他们的战车之。如果自己一旦成功地将冰雪城收入囊中,那自己毫不怀疑,他们立刻就会来要求分一杯羹。别看这位佟六爷现在说的是天花乱坠,只说是因为看不惯于唐枫待自己不公?这才打算帮着自己,将冰雪城给夺过来。可人心隔肚皮,一旦走到了那一步,还不晓得他们又会如何对待与自己?
更让他担心的,就是那个郝兵。此人的手中,可是掌握着一支冰雪城内最为精良的军队。可以说是整个东北军中的精锐之师,虽然自己在董小宛面前提议,让郝兵的人马留下来,守在城中。可那在当时,也是毫无办法之事?不留郝兵,就得留下曹氏叔侄,或者是额亦都和东方升等人?
而当时之所以提出郝兵,一时也是没有旁的人选?二则是,此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如今,就希望郝兵,不会真的全心倒向那个佟六爷?最好也和自己一般,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那样一来,自己倒或许也可以利用一下他。想来想去,说到底还是自己手没有人马。这若是手下有一支精锐之师,何必在乎什么郝兵佟六爷?就连那唐枫,恐怕也不在话下?而三弟祖大乐手底下倒是掌握着一支为数不多的军队,只是祖大寿并不敢,把自己的打算和计划对其和盘托出。只因这祖大乐是铁了心的跟随在唐枫的身后,助其问鼎江山。根本就是不会同意自己的打算,要是一个闹不好,这祖大乐兴许还会给自己来一个大义灭亲的闹剧。对于自己得这个弟弟,可比不战死沙场的二弟那般的听话。
只是令祖大寿内心稍觉奇怪的,就是这个李四?如何自己都已然回府这么长的时间了,他就不来跟自己回禀一下?虽然,在冰雪大殿之,两人把这双簧演得可谓不错。可这也并不代表,你李四就此可以,不肖前来见自己一面?等了足足的过了有两个多时辰,又把管家叫来一问,这才得知,原来李四自从离开府内之后,便一直都不增回来。祖大寿的心中,就开始有些不太安稳起来。
别的都不害怕,最怕的就是李四,被冰雪城内的军校给识破了?那自己到时可就功亏一篑,哪怕李四是死在外头,也比被人给活捉了去要强许多。祖大寿又将府内的一些年轻力壮的家人都派了出去,令众人必须将这个李四不论是死是活,都要给寻找回来。否则,众人也就都不必再回来了。
府内的众家人,不知道这李四,到底又如何惹得老爷生气了?不过,既然老爷吩咐下来了,那就出府精细的找寻去。而祖大寿生怕这些人出去一回,最终也只不过是应付差事而已。又特意,悬赏与众人。不论是谁头一个能找到李四?赏白银一百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人见自家老爷,居然十分难得的出了一份高额的赏银?一时,众人心内无不是开始纷纷揣测起来?到底李四做出了何等人神共愤之事?惹得老爷,要出这么一大笔赏银前去捉拿与他?
有的人心中不由开始怀疑,这个李四莫非是在祖府内偷了东西出去卖?还是,这个李四给祖大寿戴了一顶绿色的小帽?结果,被祖大寿给发觉了,这才令众人是不论其是生是死?都势必要把他给带回府,任由祖大寿亲手来处置与其?众人倒还是认可相信与第二点,是祖大寿在外头纳了一房小妾?结果,被李四给察觉到了,便私底下去偷偷的与其勾搭一处。最终惹出大祸,弄得他是有家难奔?众家人一边胡乱的猜测着,一边是各不相让的,一同奔出大门口,便自向东西而去。只盼望着自己能够一出门,就遇见李四这尊活财神。
可众人在府外整整寻到了,日头如今都已向西坠落,也并没有找到李四他的踪迹?只得无可奈何的纷纷折返回来,跟祖大寿跟前回禀一声。本以为祖大寿还不得立刻大发雷霆?吩咐杖刑的家人,给几个人来一顿正宗的竹板烧肉?可却没有想到,祖大寿却是两眼无神,呆怔的坐在太师椅,半晌无语。
似乎,并不增听到众人回禀的消息?祖大寿感到,心头不由一阵阵的收紧。忽然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眩?心里暗自琢磨着,如果李四没有在大街晃悠的话?那他十之**是被冰雪城的军校给逮了去,可他若一旦被捉的话?将自己吩咐他做的事情全都抖搂出来,那自己又当如何再到董小宛的跟前,去解释这件事情?
挥挥手,吩咐管家去给这些人,一人二两银子的赏钱。不论其捉没捉到李四回来?待这些人都退了下去,祖大寿也换过衣袍,就此从祖府的小门溜了出去。很快便混迹于夜晚的人潮之中,跟着人群向前面走着。听说,是冰雪城要调大兵出征?故此众人才打算去一睹东北军的风采。
祖大寿也不晓得,自己如何就跟着这些百姓们涌到了城门口这边。眼望着城内的军队,开始一队队的往城外而去,在城门口迅速集结成战阵,等候着自己军中主事的官长出来,也好决定在城外何处扎下临时行营?因董小宛下令与众将,必须在明日午时出兵。故此这些人马,眼下就得先在城外集合好了。等着明日午时,董小宛亲自来与全军践行。若是等着明日午时,在出城门集成方阵随后再出兵?那也就不是午时出兵了,也便等于违逆军令,此乃是掉头之重罪。
祖大寿眼看着阖城的人马,开始陆陆续续的朝外走着。其心内本应为自己所筹谋的事情大获成功,而高兴万分?却还是苦着一张脸,望着城门口那厢,不由在心中暗自琢磨?是不是也要悄悄地随着这些人马混出冰雪城去?只是如此一来,自己也就是必要与冰雪城彻底的决裂,所制定的计划,也就全都付之与流水。
想想,实是心有不甘。正在发愁这档?忽然看到城门处站着一人,看身形,依稀便是那位佟六爷?一时之间,祖大寿的内心反倒是镇定下来。而那位佟六爷,此时也是恰恰刚刚得到了,自家主子的指令之后,这才匆忙赶回到冰雪城内。却正好看到从城内往城外走着一队队的军校,便站在城门不远之处,静静旁观着。
董小宛如今也回到了小西楼之中,为了不让唐老太太跟着着急火,便没有将前哨之事告知与她。却是对柳如是和张紫鹃以及顾横波等几个女人提了一提,毕竟她们身为城主的侍妾,也当知晓此事。并且严令众女,一律要在老太太跟前严守口风。只是,对于将冰雪城内所有军校,都给调出去专为前哨解围?倒让几个人女人对此看法不一?
张紫绢就认为无论如何,也应当留下一支军队严守老家。以避免在万一被八旗铁骑趁虚而入。而她的想法,倒是与那个曹文诏不谋而合,都是老诚持国之言。而柳如是和顾横波,倒和祖大寿的观点颇为一致。认为,当以雄兵百万,呈势若压卵之势,给予八旗铁骑雷霆一击,这一仗,就把八旗铁骑打残最好。
可最终,董小宛还是将众女都给劝止住。令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再向外宣扬。而张紫绢对于城内,只留下一支郝兵的秘密军队而颇觉疑惑?对于郝兵其人,张紫绢到也是见过他几次。并且,也深知此人乃是,适逢黄河一战才成其英名。由此而扶摇直,可因为违反军规,又被降职叙用。
当然,如果日后郝兵表现良好,并在军中能再次立有军功的话?那也自是不用发愁,这官职定还会再次被恢复原位。兴许还能再升一级,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但是,因何要将郝兵的秘密部队留下守城?众所周知的是郝兵手下的军校,全都以侦缉和刺杀为主。并不是说其不擅长于,那种在战场的大阵仗?
可好钢应当用在刀刃之,这个郝兵应当跟着东北军一同出征,去充当前队人马,帮着刺探军情,亦或是趁乱刺杀八旗军中的重要首领?也好让东北军能够知此知彼百战不殆,或者是乘乱击溃敌军才对。怎么祖大寿却把这么有用的军队,一反常态的留在了家中?这于理根本讲不通?
第五百七十二章雄关如铁巾帼在,魑魅魍魉自难行
第五百七十二章【求关注求收藏】
张紫绢将自己心中的,对此次发兵的诸多疑虑,对着董小宛是全盘道出。毕竟此番,也算是到了冰雪城的最为紧要之时。便似两方象棋对垒,一个弄不好,自己的手下要尽都被对方支出军营?自己的老巢可也就跟着保守不住。只是想不明白,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情?
而那个曹文诏的反应,也不得不说是极为的反常?既然他始终都能坚持着,在冰雪城内必须得留下一支能征惯战的军队?那又为何,在祖大寿提议,要留下郝兵之时,他反倒是一声不吭了?要知道,他曹文诏也是一员智勇双全的勇将。焉能看不出来,郝兵手下秘密部队的作用?岂会不知,如欲赶奔前哨去作战?势必需要一支人马,前去探听对方的消息。而郝兵的人马,就是做这个用的。
董小宛听了张紫绢这么一翻入情入理的话,也觉得她所说的极为在理。一时,也不禁沉吟起来。因此时张紫绢和董小宛,均是身在小西楼里的一间房里谈论此事,倒也不必担心两个人发愁的模样为外人所见,再来探听其内中的消息?可忽然,房门被人给推开来,柳如是快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这两个人,如今却是都坐在太师椅满面愁容闷头不语?似乎有何为难之事?正在低头思索着?
便不由浅声笑道“:两位姐姐这又是怎么了?莫非还是为戴梓的事情,担惊受怕不成?只需城主回来,岂不就可以使一天的乌云尽散了么?何须为此事多加担忧?难道说,是戴梓的伤势,如今又有所变化了么?可我方从他的屋内出来,也不增看到他的脸有任何的变化?”柳如是性格直爽,喜欢直来直去,眼见这二人不论自己如何问?只管是以默认相对,让她越发变得有些情急起来,正要在胡乱的猜测下去?
忽见张紫绢神色略微一正,稍稍有些板着面容,对着她低声言道:“妹妹,本不欲对你讲起这件事的。就怕你这心直口快的性子,心里在存不住话?万一在说到老太太面前去,岂不让她老人家也跟着着急火?此事倒是与戴梓多多少少有些关联,但实则是城主那面出了大事。从前哨回来一个军校,据他报称,前哨此刻已被几倍于己的八旗铁骑给团团的围困住。若再不发兵前去救援的话?那城主和那几位将领,以及魏大叔恐怕也就都要凶多吉少?今天,在冰雪大殿之,几位将军就在小宛姐姐的面前,激烈的争论此事。一方以祖大寿为首,非要将全部人马都派出去给前哨解困。可令一方,却是根本就不同意。是以曹文诏为首,认为只需派出一队人马即可。没有必要,非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后来,最终还是决议,依照着祖大寿所倡议的去办。但为了照顾到曹文诏的脸面,便将郝兵的军队留驻于城内。你没增来之时,我和姐姐正在谈询此事?如今,你尽然来了,那你也来说说,到底该如何办?”张紫绢三言五语的,就将事情经过简单的对着柳如是说了一遍。
柳如是听完之后,一时也想不出来有何较好的办法?毕竟,此时在想收回军令,已然是显得有些晚了。令出即行,岂有朝令夕改的道理。想了片刻,柳如是突然鼓掌大笑。到将董小宛和张紫绢給笑得一时呆楞住了,两个人不由瞅着她,眼神之中满是疑虑和焦急不安的神色。
“妹妹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不成?如何听了这般紧急的消息,且又事关于冰雪城之生死存亡,如何还笑得这般的开心?”张紫绢白了柳如是一眼,没有好声气的对她言道。倒是董小宛,因有孕在身,性子也倒是平和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的泼辣,做起事情来也显得越发温厚一些,只是笑微微的盯着柳如是不语。
“小宛姐姐一到这个时候,就开始默不作声起来。就一味的宠溺着这个小蹄子,可你看看她,眼瞅着便要当姨娘的人了?还是这般的性子轻佻的很,这件事情与她说了,也分明便是白说而已。”张紫绢又是瞪了一眼,还在笑着的柳如是,不晓得她到底因何事这般忽然高兴起来?
可又见柳如是立刻把一张脸转变成苦闷十分的模样,嘴角下垂,双手拄腮,眼中似隐隐见水光波伏不定,脸眼瞅着就要梨花带雨起来。一时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对着柳如是笑骂道:“才说得你一句,这便又拿出这副受气小媳妇的嘴脸出来。幸亏城主不在城内,否则呀?还不得以为又是我们三个合起伙来欺负于你?”张紫绢边说,边走到柳如是的身边,扬起手来作势要去打她?可柳如是并不害怕。
反倒是把自己的头向一凑,笑呵呵的对着张紫绢言道:“姐姐不也是向来刀子嘴豆腐心么?我早就晓得姐姐百般的疼我,才不舍得打我呢?否则,姐姐又何肖打我?只需把我的每月零用银子停了的话,那就等于断了我的命脉了不是?”柳如是眨着双眼,对着张紫绢略显得有些调皮的回敬道。
“那好呀,你若是不提起来,我还倒是忘了?那下个月就停了你的零用银子,看你还敢这般……?”张紫绢也是笑着,一掌轻轻拍打在柳如是的肩头之。柳如是吐了一下舌头,可脸的神色又突然肃穆起来。对着张紫绢和董小宛回言道:“不过,两位姐姐都说得十分的对,也怀疑的对。不过,在这冰雪城内,可不仅仅是有这东北军的呀?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两支巾帼军队在此城内么?”柳如是站起了身,将蛮腰轻轻挺拔一下,却显得其胸前也越发的伟岸起来。
听见柳如是的这无头无脑的几句话,倒使得二人一怔。彼此互相对视一眼,董小宛忽然记起来。就在东北军整个的从南方撤兵回来之时,似曾听人提起过,似乎有两支女兵也跟着一同回来。可后来,城内的政事繁忙,即使出兵打仗,也无人能够想起来还有这么两支巾帼的军队守在城内?也就没有人派这两支军队出战。
董小宛不了解这支女兵的由来,可并不代表张紫绢也不晓得。因为在筹建这两支军队之时,自己的老爹可是为此而掏过大把银子了的。在当时,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及时有效地保护几个女人罢了。并且,女兵又可以遮掩住对方的耳目,使得对方不致太过于关注与这支队伍。而这也是当初唐枫,筹建这支军队的本意。
至于这两支女兵的领队兵头,就是眼前这位柳如是,还有目前,正守候在戴梓的房内,照顾着戴梓的顾横波。张紫绢对着柳如是开口言道:“我记起来了,你便是那个女兵头?记得,当时是由城主首先提议,建立起来这两支女兵的。为的便是在撤退之时,沿路收拢那些,无家可归的落难的女子们。你今日要不主动提起来的话,我还倒将此事给忘了?姐姐,你莫非不晓得么?这小蹄子手下有一支几百人的军队呢。”张紫绢瞅了一眼,跟自己挤眉弄眼的柳如是,转头对着坐在一旁的董小宛回复道。这倒使得董小宛大为惊奇起来,一时竟不错眼珠的盯着柳如是。
“姐姐莫要再如此盯着我看了?人家的脸皮可十分的薄嫩呢?让外人见了姐姐这般的神色,还要一位姐姐是通吃呢?不过,这也怪不得我呀?是你们不问,在者,两位姐姐一位是管理着城内的大小事情。另一位,则是成天的与城内的过往银钱打交道。焉有闲暇功夫去看妹子操演人马?”柳如是略显得有些抱屈得,对张紫绢回敬道。
“那这样一来,倒也就好办了。如是,你此刻就出去,将你的人马还有顾横波的人马,都悄悄地调集到小西楼的周围。以防城内突然有变?亦或是,外面一旦被敌军攻破,咱们这里还有最后一道人马可以阻挡敌军。再有,你吩咐些女兵,趁夜,拿着我的手令,悄悄去火器库中把能搬用的火器,与我全都搬运到小西楼来。这个楼下,还有一间密室可以存储这些东西。冷兵器方面,便是羽箭,能拿多少过来就拿多少?紫鹃,你也带些丫鬟婆子,将银库里的银子,趁夜速速的转走。至于搬运到何处去?由你自己来做主既是。此事,无需向我回禀。你们二人这便去忙,可有一条,记住莫要惊扰了咱们家的老太太。都速去忙。”董小宛吩咐完了之后,这便也站起来身,就打算朝着门外走,去看看戴梓的病情今日变得如何?
张紫绢听到董小宛的这番调度,不由吃了一惊,面也是显得惊愕十分。转过脸,瞅着董小宛略有些犹豫的,对其探询道:“姐姐之所以这番安排,莫不是以为,这座冰雪城在大军离开时候,便会另有变故不成?还是担心他们留守的军队,会守不住这座城池?”张紫绢说完,眉头也不由微微蹙紧起来。
第五百七十三章谁与争锋奇亮剑,声气直取八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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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如是,非是我这担心是多余的?当初,在这座冰雪城最初建立起来的时候。城主就带着人,想去大明朝nòng些难民回来,以此来筹建一支自己的军队。可在城主他们走了以后,冰雪城几乎遭遇到了毁灭『xìng』的打击。好在,最后城池还是保存下来了,城主他们回来也算是有个家。我想说的,就是什么时候,都得需要留有一支,用着能让自己放心的军队,可别留下的是与自己三心二意的,根本便指挥不动于人家的。”董小宛说完之后,便走出屋外,屋内的张紫绢和柳如是,一时有些不明所以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便也急忙追了出去。
可当柳如是和张紫绢到了长长地走廊里,却发现,董小宛也已走进戴梓的房间里。两个人也便就此各奔东西,张紫绢开始召集人手,将一些账簿和银箱,统统运抵到小西楼下面的密室之中。柳如是刚刚赶到小西楼后面的巾帼大营mén前,却见顾横bō也急三火四的赶了过来,一时不免有些惊异。
待问过顾横bō之后,才得知是董小宛特意将她给派了来,也好协同与自己,快些将城内的武器库里的火器,能转移的便全部转移到小西楼的密室当中去。至于,董小宛因何做出这么一个令人不免,感到有些匪夷所思的举动出来?只能用也许这是nv人特有的细腻之处,抑或是一种直觉来解释罢了。
天『sè』渐渐的完全都黑了下来,张紫绢那面,现如今倒是无人过问与其,到底因何要将银库里的银子,全部都转移出去?看守银库的人,原本就是经由张紫绢,亲自指定下来的人手。这些人,换句话说也算得上是张紫绢手下的,由其sī募而来的军校。完全和东北军没有一点关联,而这,当初也是经过那位冰雪城主同意过的。
只是,这些银库兵并不是十分的多。人数,也只有一百一十人左右。却都是由张旺财出面,在大明朝的江湖上,特意用重金招募而来的好手,个顶个的出类拔萃。如今,银子既然已然被转走,这看银子的人也自然便没有必要再留下来。张紫绢将这些人,除了留下两个,在银库mén口『mí』『huò』与外人以外,其余的尽都安排到小西楼去帮着守好最后的防线。那里所要保护的,可不仅仅是这一箱箱的,耀人眼目的银子和那些火器。关键的一点,还有那位冰雪城主唐枫的老娘,和冰雪城城主夫人董小宛。故此,无论如何,小西楼算得上是冰雪城内重中之重,也是最为紧要之所在。
只是,柳如是这面却遇上了一点点的麻烦事。在其带着手下的nv兵,前往火气库想去将里面能带走的火器,全都带走之时。却被库mén口的几名军校给拦阻下来,把头的声称,如无有祖大将军的手谕,任何人不得靠近于火器库mén前半步。当然,也就甭想将里面的火器转出去?
若是依着这军校所言,那就得前往祖府去走一趟。而这件事情,却是必须得背着祖大寿等人而行。可,在想回去找寻董小宛请上一道手谕,那也明显是不太可能的。不说一来一往其间会耽误多少功夫?若是由此走漏了风声?这件事情传到祖府里面去,这件差事也就就此泡汤。
柳如是眼见着军校,无论如何是都不肯开颜面,放自己进库去搬火器。虽然自己是城主的三夫人,可对方就压根不买自己的帐,倒也使得自己对其无可奈何。站在mén口,稍稍的沉思片刻之后,柳如是只得对着那个为首的小头目,开口吩咐道:“既然你执意非得见到祖将军的手谕才可放行?那,我带你去见城主夫人,由她来吩咐你帮忙做这件事情可行?”柳如是对着,自己身后跟着的几十个nv兵递过一个眼『sè』,早有两名nv兵跨前一步,站在她的身旁。
那个校尉琢磨一会,也只好点了点头。毕竟对方身为城主三夫人,虽然自己依凭军令可以不让她进去。可这个薄面还得给对方,也免得再因此而获罪于三夫人,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柳如是倒也绝不拖泥带水,转身带着那两个nv兵就走,那个校尉急忙追了上去,在三人身后远远的尾随着。却见柳如是专挑拣一些偏背的里nòng走,且脚下的步子又快又急。这个校尉也只得加快脚下步伐,紧紧跟在这位三夫人的身后。虽然不晓得,这位三夫人如何偏要挑拣这些偏僻的地方走?可也并不敢开口对其加以询问?也只的这么漠然相随。
刚拐进了第三条小巷之中,这个校尉也刚跟进来,忽然就见前面,只剩下三夫人一个人在前面站着。至于时刻不离她身旁左右的那两名nv兵,如今已然是不知去向?这让这个校尉越发的不知所措起来,不晓得这位三夫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yào』?若说这位三夫人找自己到这么一个地方来,是对自己别有所图?那这个校尉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正有些茫然的盯着前面的三夫人看着的时候,忽然听得在自己身后有微微的响动?
这名校尉正待转身望去?却忽听得,站在自己前面的柳如是开口对其问出一句话来:“你可是祖将军手下的亲兵否?还是,只不过是领受了他的军令,在此地看管着火器库?”柳如是此时问话与他,也自有其本意。其一,就是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祖大寿的亲信?如要是的话,那祖大寿因何,非要把自己的亲信派至此处来,其到底是何居心?其二,也是为了拖住他罢了,也好方便后面的人,趁此时机也好行事而已。
果然,这个军校一听,三夫人开口动问于己,如何敢不回答她的问话?急忙,先对其恭敬地施过一礼。这才有板有眼的对其回敬道:“回禀三夫人,属下只是寻常得东北军校,并非是租大将军的亲信。小的目前还并不够格,不过小的倒是十分期待与此事?若三夫人能代为,在祖大将军面前举荐于小的,小的必会因此而感恩肺腑……?”还没有等这校尉将话说完,脑后早已被人施以重重地一击,立时便委顿余地,人事不省。
“夫人,可是要这便结果了他的『xìng』命?”那个把这军校给击昏在地的一个nv兵,手中持着一根粗粗的bāng子,扬起脸来盯着柳如是对其探询道。而另一个nv兵此时,却是守在小巷入口处,却是不时地朝里面盯上两眼以策万全。听了她的这么句话,柳如是蔚然笑道:“你个姑娘家,整日的不喜做些nv红,反倒对杀人这般的感兴趣?此人,不可杀的。待会将他也放到搬运火器的马车上去,一并拉回去,也省得再惹出旁的麻烦出来。”柳如是所思不可不谓周到十分,只是,还是被旁人,在暗地之中将这眼前一幕场景,尽收入其人的眼中。
眼见柳如是留下一个nv兵,在此地看着那个被打晕了的军校,而她与另一nv兵则又返回到火器库mén口。这一回,mén口再无人敢来阻拦与众nv兵。唯一的,一个敢仗着胆子伸胳膊拦阻的人?如今还被她命人给打晕了,丢在了漆黑的小巷里。其余的普通军校,一见只有三夫人自己带着人回来了,虽有意想开口问上一句?自己的那位首领,目前到何处去了?可却见柳如是双眼对这几个人微微的一立,几个人慌忙闪身退让与一边。
一直折腾了大半夜,终于将绝大部分的火器,给全部搬运到小西楼下的密室之中。只是现如今的小西楼,也似座落于一处巨大的火『yào』桶上面。只需一点点的火星坠落其中,整个楼便也跟着直飞冲天。这一夜光景,冰雪城内有几处显得十分的热闹。其中两处都与小西楼有着直接的关联,另几处,则是那些心中已然暗结鬼胎的人。
临近新年,似乎连这日头,都变得带上些喜兴之『sè』?也不再像是在那些普通的冬日里,显得那么的苍白而迟暮。一大清早,冰雪城内就显得十分的热闹且隆重。百姓们也不晓得是通过什么渠道?竟然获知,冰雪城内于今日要出兵驰援于两处前哨的事情。居然,也都纷纷赶奔城mén口这里,站列于大道两旁,等着欢送东北军出战与八旗铁骑。同时还希望,最好早点能大胜归来。也好让老百姓们,能过上一个安定而热闹的新年。至于满洲人的八旗铁骑,最好被东北军彻底击溃,最好的就是直接打到盛京城去,活捉住他们的那个新登基不久的皇帝。
今日,董小宛和一夜不增睡过的张紫绢,柳如是等二人带着一些人,亲自欢送几路大军的将军出城。至于,出兵应当登高台先拜帅,然后再出兵这一套,明显是无人顾及于此,比较繁琐的的礼仪。只有那几个站在队伍后面,跟着欢送东北军的读书人,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由chōu出笔墨,用嘴中的热气呵开冻墨,将这一条也记录在册。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阿君写的《特种兵争霸在明清》
第五百七十四章千金可买欢心在,属意为谁无从知
第五百七十四章【求关注收藏】
曹氏叔侄和东方升额亦都等几人,却都是默然无语。!。整个出兵的举动显得略有些沉闷,似乎并不是为了出兵与八旗决战?而两旁的百姓们,此时也是看得有些不明所以。至于军队,昨夜便已全部出了城。如今倒是变得十分的简单了,曹氏叔侄此次出战,则身为众军的领帅。由曹文诏再董小宛的马前,十分郑重的施礼辞别与其,这才翻身马,快马一鞭带着人冲出冰雪城而去。
董小宛带着柳如是以及张紫绢,身后则是跟着留守城内的,祖大寿和郝兵等一众大小将领,一起送到折桥边。眼望着那无数的铁骑,奔过折桥,踏到对岸的桥头堡边,就这么消失在对岸。这才不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一干人等朝着冰雪大殿而去。虽然那几位将领离开冰雪城了,可并不代表着城内的一切事物就此停下,不再处理任何的政事?祖大寿此番,真可谓是得偿心愿,也掩饰不住内心的那一丝得意,随在那几个女人身后,旁若无人的走回大殿之中。
眼下,虽然那些人已都离开了冰雪城?可这也并不代表,他祖大寿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宣称,冰雪诚已被其纳入自己的掌握之中。还得一步步的来,对于这一点,祖大寿心知肚明。如今,看城内似乎再无大股的人马?可万事都还须小心谨慎从事,绝不可以,在一切都不增落入自己的实际掌握之中,就此得意忘形。要知道,事情往往就毁在,还不增真正的被其掌控。而自己却狂妄自大,最终,却只闹了一个功败垂成。
对于这一点,这位久经战阵的宿将,心内自是十分的明白和清楚。而他的心里,对此也早已打算好了,一旦自己真正的得过了冰雪城之后,就要扶植一个傀儡出来。让他来充当自己的挡箭牌?自己也好与暗中取事。而这个人选,当然就是那位,看起来野心磅礴的林丹汗。
对于这种人,祖大寿还是十分自信,自己可以自如的应付与他。因为,今日送东北军出城去前哨解围。致使董小宛此刻,也无心处理城内的那些琐事。索性早早的退了大殿,将这些事情全部都交与祖大寿去处理。自己则是要赶紧回奔小西楼,去与柳如是还有张紫绢打听一下,昨夜自己安排她们所做的事情,如今可都是做好了没有?
祖大寿对此倒十分的谨慎和谦让,并且,还当着董小宛的面保证,一旦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或者是前哨传回来紧急的军情,都一定,迅疾的报传与她知晓,绝不会擅作主张。董小宛对祖大寿这般的态度,也是大加赞赏,主臣两个互相的吹捧一会,祖大寿这才与董小宛辞别,出了大殿。
出了冰雪大殿之后,祖大寿忽然感觉头此时可谓阳光灿烂,看什么,都感觉无比的顺眼。心头也仿如,刚刚放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脚下也显得轻快以及。守在大殿旁边的家人,见其快步走出了大殿,急忙把马牵了过来。以为,自家老爷这就要赶奔府内?却见祖大寿朝着他摆了摆手。
见其并不曾理会自己的意图,便对其吩咐道:“今儿就不骑马了,我要随意的走一走。也不忙着回府,你就先把马牵回去好了。我晚些再回去,还有,晚告诉灶房多多的准备饭菜。”祖大寿说罢,是起步直奔着酒场而去。一晃,自己也足有好几日的功夫,都不增去酒场于那位千娇百媚的女子去幽会?想想,自己照实是有些冷落了人家。恰好,此刻走过了一间首饰楼,便信步走进了楼内。
刚进入楼中,还不等祖大寿招呼人过来?在一旁的小伙计,急忙快步奔到了他的面前。满脸陪着笑的,开口对其询问道:“不知这位大爷,可是要给自家的夫人,挑选些什么首饰?本银楼中货色齐全,即使您所要的样式极为特殊?也可让师父给你老订做出来,并且,保证在三五日之内,就可让你老将货拿到手中。”看着眼前的小伙计,倒是极为的热情周到,如要是不买些他的货,都感觉有些怪对不住他的。
祖大寿捋了捋胡子,笑着对其吩咐道:“呵呵,这个……,老夫也不晓得,该送与她一些什么东西?你便将你店内最好的首饰拿出几样,来于我把看把看?老夫不怕花钱,你可莫要把那些样子货拿出来蒙骗与我?”祖大寿虽不懂如何挑选首饰的好坏?可也懂得,这些首饰楼内的小伙计们,一个个甭见表面是笑呵呵的。可蒙哄起人来也是毫不逊色。所以,还是把话说到明面好一些。同时不由自主的,用手就一扶腰下的佩剑。
那位伙计,这才见到这位爷,敢情是城内的军爷,再看他身的穿戴,分明就是一员将领。吓的不由暗地一吐舌头,急忙把自己方拿到手中的那几样,只是表面走过几遍金银水的首饰,急忙又全都放回原位。转过身,对着祖大寿笑着言道:“这位爷,请你在此稍坐片刻,待小的楼,给你拿几样货真价实的等货色,让你老看一看如何?”说完之后,一双笑微微的小细眼睛瞅着祖大寿,等着这位爷的回复。
祖大寿难的像今朝这般的高兴,闻言对着他一摆手,回复道:“速去速回即可。”那个伙计应了一声,是转身就匆忙的奔到楼,去给他拿银楼内的镇楼之宝。而此时,在这首饰楼,却是坐着一个老者,正好整以暇的,端起一把,由方大彬亲手做出来的,较为少见的椭圆形的小紫砂茶壶,就着壶嘴,微微的在品着壶中的茶水。
一见小伙计急三火四的奔了来?并且,是一句话都不说,这便伸手就捧起来,摆放在百宝架的那个锦盒,是转身这便就要奔下楼去。不由对其嗔怪道:“底下来的什么客人?竟要将这镇楼之宝都捧出去?若是寻常的客人,只管拿下面的几十两银子的货应付走他即可。”此人说着也站起身,打算到楼口向下望一望,到底会是何人,竟然会舍得花这么一大笔银子,来买这件首饰回去,给自家夫人抑或是什么相好的女人去佩戴?
那个小伙计急忙回复与他道:“回张老爷的话,看那下面的来人,竟似乎是一位将军?小的也不晓得,他到底因何要花这么一笔银子,来买这么一件首饰回去?毕竟,这件东西可摆在楼内不少的日子了?一直都不增有人问过?如今,他既然肯买,咱们又缘何要不卖与他?”伙计说着,对老者笑了一笑,就又匆匆忙忙的奔下楼去。
而坐在银楼面的老者,正是张紫娟的爹张旺财。他也是昨夜关城门之时才进的城内,倒还不增去见张紫鹃,就先到了银楼里先暂作休息,打算过几日再去看看姑娘去。而那件镇店之宝,也是他特意放在银楼里,专门就是为了吸引顾客的。到没有想到,还真有人出这笔银子来买此物回去?一时也不由甚是好奇起来。
便在楼口向下一望,却见正是祖大寿,也不免吃起惊来。这祖大寿当初也与张旺财见过不止一面,双方也都互有所了解。当然,对于这所银楼的主人竟是张旺财一事?祖大寿还是无从得知。而张旺财对于这祖大寿,却听过不少的人说起过此人。对其唯一的,较为深刻的印象,就是此人好聚财,却极为讨厌胡乱化银子,恨不得,一个铜子都掰成两个去用。听自己的姑娘说,祖大寿的身的那件棉袍,整整穿了有五六个年头之久?后来,建成冰雪大殿之后,城内的武将们,每每都是衣袍十分亮鲜殿议事。就是他一个人,穿的似叫花子一般。以致后来,唐枫无论如何看不下去了,特意给他拨了一百两银子,让他去做一件新棉袍?这位倒好,把银子收起来,揣在自己怀内,还是照常穿着旧衣袍殿。最后,那位冰雪城主倒也想明白了。再给银子的话,肯定还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定还见不到自己的银子换回的衣袍。索性,特意吩咐下去,找来裁缝来给这些武将们,每人都做一件官袍,这位才算是把他身的那件旧棉袍换掉。似今日这般,突然来了这么大的手笔,真是使人对此讶异不止。此事也有违与他的本性?
祖大寿此时,已等的颇有些不耐烦起来。在店内正走来走去当口,忽然,就见那个小伙计满脸带笑的,走下楼快步到了自己跟前。将手中的锦盒,放在店中的八仙桌之。一边将那锦盒打开,一边对祖大寿言道:“这位爷端的是好眼光,这件东西,小的我敢说,在这整个冰雪城内也就仅此一件?”说完把锦盒打开,闪身让祖大寿近前来观瞧。
第五百七十五章金鳞深处千须垂,满目青山载月归
第五百七十五章【求】
刚打开锦盒,只见从锦盒里,散发出一片祥瑞的光彩。热阁reg锦盒里躺着一件金步摇,此物打制成凤凰形状。凤凰的双眼是两颗等的东珠,尾翼之垂坠着不少的翠榴石。尤其在凤凰的嘴中,叼着那个钗子摆帘,帘头钉着一颗诺大的宝珠。一望而知,实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祖大寿最初,本没有将此太当回事,对于那小伙计嘴中所提起过的,关于这间银楼里得镇店之宝?只做其是玩笑之言罢了,可哪里想得到?如今,人家果然就拿出这么一件东西出来?这可让祖大寿不由,感到自家心内如同被割块肉去得疼痛。未免有些后悔起来,在心中想着说辞,如何把这件东西推脱掉?
却见那小伙计,依然是笑呵呵的对他问询道:“还得说这位爷的眼光独到,一眼就相中了这件,有银子都不见得能买得到的好东西?爷也定不会像一般的,那些寻常的老百姓们,一见小的我把这东西拿出来?立马就寻个由子,脚底抹油溜之乎也。象爷这般的佩刀持剑的真正的汉子,自然把这银钱视作粪土一般。千金去还复来?可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一时高兴,可不是寻常的东西,所能买得回来的?爷,我说的可对?这女人么?你就得疼宠与她,而要想让她有个笑脸,终日的来迎你?那就得舍得花银子,爷自然不像那些人一样,定是有担当的真汉子。爷,东西可增看好了?若还不满意?我店中还有比这件东西还贵一倍的好物件,我去给爷拿下来看看如何?”整个小伙计是话里话外的,就用话把这位大将军是给牢牢地套住。竟然让他是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出来。
待听到这伙计说,居然在这银楼里,还有比这件东西还贵一倍的东西?祖大寿急忙摆着手,咬了咬牙,免强在脸挤出一丝笑意的,对其一口回绝道:“不用不用,这件东西就不错了。伙计,与我将此物仔细的包起来,这东西多少银两?我买了便是。”祖大寿伸手就去自己的怀中去摸银子。今儿,祖大寿一大早出来之时,就已然打定了主意,想要给萨仁高娃买件东西送与她,以此来讨得她的欢心。毕竟人家可跟了自己一段日子了,自己眼下不能与人家一个正当的名分?可在这方面当有所回应才是,否则?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缘何予你一个糟老头子厮混?
小伙计笑着回应道:“就晓得爷是一个十分爽快的人?不似那些,如同女人一般计较的男人,买一件物件先要与卖家来来回回的商讨这价钱?这东西本来,东家给其定位于,一千二百两银子。我跟爷脾气相投,爷你就给小的我一千一百六十两纹银好了。余下的银子,小的实话与爷说,那是东家特意留出来,给小的打赏的钱。可谁让小的与爷一见如故呢?小的宁肯不要自己的赏钱,也要答对爷的满意不是?这东西可需小的,给爷亲自送到家中去?”这个小伙计说话之间,早已然把这件东西冲西放到锦盒之中,又十分精细地将其捆扎好了,便伸手递与祖大寿的面前。
祖大寿千想万想,也不增料到,这件东西竟然价值一千两纹银?一时不由稍稍的怔愣了一下,有心不买?可方才人家把话依然说到头里了,又不是人家非要将此物拿出来的?要怪只怪自己,今儿到此处充的哪门子财神爷呢?这可倒好,把自己给绕了进去。不买的话,倒也可以,可随即这满城之中,也就都会听到这个消息。即使把这冰雪城得过来,可对于自己的信誉,这些百姓们定是不肯相信的。
这一回,可照实让祖大寿,是彻彻底底的心疼不已。更何况,自己也并没有带来那么多银两出来?想了想,本打算不行的话,自己便回府内去一趟。把这银子给他专程送过来,可又怕对方以为自己是寻机而遁?正在犯愁着,忽然就见银楼的门,被人给推了开去。就见郝兵,迈步走进银楼之中。
两个人一见面,不由彼此都是略微一愣。祖大寿在怎么说,身份也比郝兵要略微的高一些。郝兵急忙满面笑容的,主动与其招呼道:“原来大将军也在这里?呵呵,这倒是难见的很。将军请自忙,我也只是到这银楼里来,替我的女人,买一两件东西而已。咦,伙计,你手中端着的又是何物?莫非,是你这殿中镇店之宝不成?把来与我看看,你莫要与我提多少银子?只要我看它值,我便绝无二价与你就是?”郝兵说着,这便就欲伸手去将此物拿过来看看?
那个小伙记一时,不免有些犹豫起来,双眼望向祖大寿这面。看他是打算要还是不要?反正就这么一件东西,卖给这二位谁,自己都是绝不会吃亏的。可这二位,又都是自己根本就得罪不起的人物。如今,只好寄望于那个年岁大的人,希望他嫌钱贵,就此退缩不买了。那样一来,自己也可以顺水推舟。
祖大寿没有想到这半道之,居然有人要撬了这件东西去?一时觉得老脸之,不由飞两朵红云来。急忙对着郝兵开口言道:“郝头领,实在是对不住了。此物,老夫已然是下了定金。还请郝头领莫要见怪才是,伙计,这东西我要了。”祖大寿话虽是如此说,也晓得自己,并不增带了那么多的银两。
一时之间有些感到为难起来,却又不能朝着对面的郝兵去借?若是那样一来,岂不叫这厮耻笑与自己?可忽然看到挂在腰下的宝剑,这把宝剑也足以作为抵押之物。想到此处,伸手将宝剑除下,递与小伙计的手中。对其稍感抱歉的言道:“伙计,今日出门,有些也过于匆忙。结果这银子不增带够?还望伙计能行个方便,让我将这把宝剑作为抵押之物,托寄于此地。待我回去把银子取了来,再将宝剑赎回,你看如何?你放心,我祖大寿绝不会到时抵赖就是。”祖大寿对伙计讲完这一番话,脸面也感到有些微微的发起热来。
尤其是自己的这副模样,都已尽落入对面的郝兵的眼中。更让祖大寿无所适从,不晓得自己这张老脸,究竟该往何处去搁?索性不再去看旁边郝兵的那张,不晓得是讥讽,还是别的什么寓意的笑脸。只是双目紧紧盯在这伙计的脸,看他如何回应于己?最好的就是能给自己这个面子,哪怕他再多加些银钱呢?
却见这个伙计一愣,便又迅疾的对其回言道:“原来您就是祖将军?既然如此,那劳烦祖将军在此稍等,待我楼与东家商议一下?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可并非是能让小的一人做得了主的?那位客爷,待我先到楼与东家商议一下,再回来与你介绍一些让你中意的首饰?”这个小伙计说完了之后,转身又登楼梯,去跟楼的东家去请示。而底下,此时却把郝兵和祖大寿都给撂在此处。二人相互看着,似乎显得颇有些尴尬?一时也不晓得,该和对方说些什么才好?祖大寿本打算问一下郝兵,他这又是给哪位姑娘来买首饰?可最终还是把双唇闭紧,转过身,似乎正在看着摆放在柜台的那些首饰?郝兵却只是晒然一笑,也复转过身去,似乎在寻看哪件首饰,合乎自己的心意?
工夫不大,那个小伙计终于从楼赶了回来。祖大寿急忙转过头迎向前去,对其笑着问询道:“不知你家东家如何说得?可是同意与否我的此议?如果,你若还不放心?便可随同我一起回去取银子?”祖大寿眼看着那个郝兵的一双眼睛,总是似有意无意的,朝着锦盒瞄着。
当即有些情急起来,也不顾着自己的身份,一把将那锦盒抢到自己的手中。有些迫切的对着伙计询问道?此举,却到将那个伙计给吓了一跳。旋即又缓过神来,对着祖大寿笑言道:“将军莫要心急,即使眼下无有银两,也不妨事的。我家东家说,你可将此物先拿回府内。何时方便的话,再将银子送过来即可?”伙计说完,这便要转身去答对那个郝兵。
祖大寿听了这么一番回答,虽然心中如释重负。可毕竟,还是感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间银楼会是那位张旺财开的。又怕在郝兵的面前,落了自己的面子。便索性大方的对着伙计吩咐道:“伙计,此物你便与我送到我的府内去。我另打赏与你跑腿钱十两银子如何?”说完之后,瞥了一眼郝兵。
伙计一听,当真是乐得有些合不拢嘴。急忙对其点头应承道:“帮爷跑趟腿,那应该做的事情。待小的,给这位爷拿完货,就立马给你老,将金钗送到府去。不知,这位爷想要选一件什么东西?”那个小伙计此刻,虽然心里急着,想要早些把这郝兵打发出银楼去,可还是笑呵呵的对其问道。
祖大寿听完之后,本打算这就抬脚离开银楼。可忽然听得郝兵也要买东西?便又将步子放慢,打算听一听,他能买件什么东西?却见郝兵用手,对着首饰当中一物一指道:“诺,便是那个白镯子。”
第五百七十六章我送美人金步摇,美人回赠绿纀帽
第五百七十六章【求收藏】
那个小伙计见郝兵要买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至极的,青白色略带些碎花的臂钏。倒也并无一丝一毫的着恼神色,依然是笑微微的,一边伸手将那个青白色的臂钏给他拿出来,随手递与他的手里。一边复又笑着对其开口言道:“公子到果然识货得紧,这件东西可不是咱们这里出来的。听说是打缅甸运抵此地而来的,如今已然卖出去了五个,此货走的颇快,公子如打算要的话,那最好趁着现在买下。”那个小伙计说完之后,又对着正一脚踏出门口去的祖大寿的背影,喊了一嗓子道:“祖将军慢行,待会我便将此物送到你的府去。”祖大寿头也不回的,只是在鼻中略微的哼了一声,便直出大门而去。至于,眼见那位郝兵,只不过是买了一个寻常以及的镯子回去?这让祖大寿的心中,不由为此而甚为得意。又在心中盘算着,如果那位萨仁高娃见到此物之时,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等祖大寿到了酒场之中,却并不增看到那位萨仁高娃在此。倒是看到了另外的两个人,那两个自己分明不想与之总时常见面的人。其中的一个,自然是哪位,成天做着统一大业皇帝梦的林丹汗。另一个,便是那位神秘莫测的佟六爷。对于林丹汗,自己倒没有多少担心。
倒是对这位佟六爷,从目前看来,他分明就是满洲人安插在冰雪城内的钉子。若是以前被自己得知此事的话?那定是二话不说,先把此人给拿住对其严加拷问。至于,他嘴里所说的,自己的家眷也尽落入满洲人的手中,对此自己倒是丝毫不怀疑。但即便如此,满洲人又能如何?看这位佟六爷的身份,似乎也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大不了,把他给拿在自己的手心之中,与满洲人来个对换?满洲人如能答应那更好。不肯答应的话,那再另想他法罢了。当然,这一切想法,首先是得在没有发生那件事以前才能那样去办。可当自己把戴梓推到箭塔下面之后,事情便已然改变了。更要人命的,就是戴梓居然没有死。眼下他也只不过是昏迷不醒而已,可一旦他若是醒转过来之时?那自己也就等于是无路可走。正因如此,这才被那个佟六爷乘虚而入,以此胁迫与自己。
可如今见了这两个人的面,还得一如既往的那般,对其是客客气气,再这表面,还得与其显得十分的热络。:“呦,这不是佟六爷么?何时回到冰雪城内的?对于我所提的那件事,贵东家可是同意了否?”祖大寿难得的,一边在脸堆满了笑容,开口对其探询着那件事情最终结果?一边对着那位刚刚站起来身子的佟六爷拱了拱手。
佟六爷的脸,却是自始至终都是挂着笑容。见对方跟自己拱手示意,也急忙对着祖大寿还了一礼。这才又笑着,便伸手对其示意让其坐下。边将声音压低,对其回敬道:“我家掌柜的,对于祖大爷的提议十分的看重。特此,趁夜就派出了兵马去赶往前哨。也好助祖大爷唱好这一出大戏?只是,祖大夜这面,却不晓得会在何时开始动手呢?如今的冰雪城,可以说已然尽落到祖大爷的掌控之中。祖将军,是打算何时才能将这冰雪城拿下?我也好跟我家主子回禀一声。”说到这最后的几句话,佟六爷脸的笑容,忽然不见了,一双眼睛紧紧盯在祖大寿的脸。
祖大寿初始,一听对方言及说已然派出兵马赶去前哨,一颗悬了多时的心,忽悠的一下落到了低处。可当听到这位佟六爷的最后的这几句,颇显似是要挟自己的言语。心中顿时就感到,一阵的不痛快起来。不由将脸面一沉,沉声回应道:“佟六爷此言是不是有些太过了?我祖大寿只不过,也是一时的糊涂罢了。即使这件事情当初被我家城主知晓?顶多也就是被罢了官职,可还得依然用我不是?如今,我既已然走出这么一步棋,也是诚心诚意的与贵东家合作。你等平白无故的又起个什么急?莫非不晓得此事,须一步步照计划而行么?若是,东北军前脚出城门,我紧跟着便把冰雪城拿下。可一旦,东北军闻此消息,突然转身折回来,我又当如何?你们八旗军可会为我解围么?故此,我认为此事,还需徐以图之才好。佟六爷你说呢?”祖大寿的脸色阴沉沉的,语气之中不无威胁之意。
林丹汗仗着自己,是这位祖大寿的便宜老丈人。手一扶桌案这便就欲站起身子,对其加以责问?可却被佟六爷伸手,将其给阻拦住。佟六爷的脸,也早不见了最初的那种笑呵呵的神色。身子微微的欠了欠,对着祖大寿突然开口问道:“将军以为,这冰雪城和宁远关隘相比,孰更为得到满洲人的重视?此城,比起宁远城来好打不打?在于将军交一个实底,对于冰雪城,我们八旗尚不增将其放入眼中。可对于这城内的那位城主,却是我们皇帝金口提及过的。并且,已然讲明白了,必得是将此人‘送’到盛京城去见面圣。至于其中有何缘由?请将军私下无事之时,再好好的想想。多说无益,想将军也是一个聪明人,必不会因此,而做出何种糊涂的事出来?我等,若是不是顾念着此城,乃是那个人亲手所建立起来的?铁骑一过,顿成瓦砾。对于八旗铁骑的实力,祖将军的体会最深是也不是。告辞了,祖将军我方才为将军点了一道鲶鱼菜,请将军慢用好了。林丹汗,时候也不早了,你我也去办事去?”佟六爷说罢,也不去看那祖大寿此时都已变成茄子皮色的脸色。站起身,带着林丹汗就出了酒场的门口。
林丹汗和佟六爷出了酒场之后,林丹汗压低声音对佟六爷问询道:“六爷,这祖大寿今儿怎么好没样的,又说出来这么一番话出来?还有,咱们八旗兵马难道说,真个帮着他去前哨演戏去了么?”林丹汗眼看着佟六爷是一语不发,只顾着闷头朝着前面走。实在是看不透,这里面又出了什么样的套头?便紧追着佟六爷的背后问道。
“林丹汗,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祖大寿已然另起了心思,见利而忘义,实属首鼠两端之辈?看起来,一待事成,此人绝不可留。哼哼,前哨?没事的话,谁肯去与那支东北军硬拼去?岂不闻,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乎?不过,林丹汗老弟,莫要说我没有事先提醒过与你?最好你家姑娘早些另寻一门亲事,免得到时别在做了寡妇?我听说,最近这一段日子以来,你家的那位高娃,与郝兵打得倒是火热的很?”佟六爷说完之后,忽然站住,转身盯了一眼林丹汗。这才又大踏步地朝着前面巷口而去,林丹汗被方才这显得有些冰冷的目光看的,立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丹汗站在原地,呆怔了半晌之后,便又拔脚跟着追进小巷之中。“六爷,你是多心了,我林丹汗有了眼下的这一切,所靠的还不是六爷的照顾和大汗的恩典不是?六爷尽管放心,我林丹汗绝不是那位祖大寿,似此人那么的无耻和卑鄙。”林丹汗在佟六爷的身后信誓旦旦的对其不断地保证,且又随口起立着誓言。
:“嗯,我也知你不会似那个人一般。不过,看他今日的这番言论?很有可能将冰雪城得过来之后,就先拿你我开刀。看起来,你我也得另寻一处,较为稳妥一些的地方暂避一时,待看看形势,风头一过才可出来收拾局面。你家姑娘么?呵呵,目前为止,我想祖大寿绝不会对她怎样的?她过的日子,可比你我较为舒心得多。”佟六爷的话中语气,似乎变得明快一些,这也让跟在其身后的林丹汗,算是暂时放下心来。
祖大寿坐在酒场之中,闷头坐了片刻之后,算算眼下的这个时辰,那个小伙计应该是差不多,已经把那件镇楼之宝送到了自己的府。如今自己枯坐在这酒场之中,似乎也并无什么太大的意思?索性先赶回府内,取了东西再出来寻那位心尖宝贝的萨仁高娃去?也好,能送与她一个惊喜。想自己虽然贵为将军,倒似乎还真不似今朝这般,真心的喜欢过一个女人?想一想,倒也甚觉怪异?这也许,与自己年龄一大,亦或是身居高位,专喜宠小妾有关罢?谁知道呢?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当然应当及时的寻欢作乐。想想自己从前,只为大明征战东西?最后,深受爱戴的督师却被大明朝给处死。以至后来,又跟了这个唐枫。实则仔细的静下心来,认真的琢磨琢磨?到底自己是为了什么?又图欲什么?
第五百七十七章半卷红旗临易水, 霜重鼓寒声不起
第五百七十七章【求收藏】
因祖大寿的战马,早被其家将送回府内。故此,也只好顺着街巷,步行回府。而那面得佟六爷也是如此,如今他已和林丹汗走到了一户朱漆的大门门前,二人站住了脚,佟六爷示意林丹汗前去叫门。另一面的郝兵,也终于买到了自己认为极为合意的白玉臂钏。此时也赶奔,要与那位被装在自己心中的姑娘,所相会的一处秘密场所。
冰雪城城池面的广幕的天空,也终于渐渐黑了下来。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华灯初。与此同时,小西楼也早已经戒备森严。里外均不得任何人随意的通过,算是成为了城中之城。董小宛和柳如是以及顾横波,是督率着女兵们严阵以待。虽然,有一部分人认为此举未免有些,大惊小怪之嫌?但是,有所必要的准备,还是应当做的。
雪,又与不知不觉之间,洋洋洒洒的飘洒下来。被那橘红色的火烛相映,显得越发的晶莹剔透,似乎是一颗颗微小的宝珠。越发的柔腻的雪花,晃过那个女子的手指之间,闪过那张充满希翼的笑脸。还有在其背后,默默注视着她的那个年轻的男人?一切,似乎都极尽美好。
那个女子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个送给自己一只青白色臂钏的,年轻男子的面容,见他犹自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笑意,就那么无言无语的盯着自己,似乎可以在那里站亿万年之久似的。不由也朝着他轻轻地回笑了一下。而此时在祖大寿的府内,祖大寿看了一眼,摆放在八仙桌的,那个被揭去盖子的锦盒。可心思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在其耳边,总是不时地响起来方才那位佟六爷所说的那几句话。
从这几句话里,他分明嗅出一丝,使自己十分不安的气息。如果依照哪位佟六爷的说法来看?那住在盛京城内的,满洲人的皇帝岂不是对这唐枫期盼已久不成?那自己一旦,若要是当真照着他们的意思,把这冰雪城拿下来以后?唐枫会不会一见冰雪城已被攻陷,便索性转身去寻求他们的帮助?随后,这帮子满洲人为了安抚与他,并且能将这只老虎完全的收拢住。当然理所应当的就把自己这个倒霉蛋替死鬼给交出去,以自己的脑袋去祭了唐枫的大旗,平销其怒气。最终,满洲人渔利双收。还得了一员虎将,可以为他们开疆辟土。
转回头再看自己,大概死了都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想想在自己死后,兴许大概都不会有人,去坟前能给自己去凭吊一番,再烧几张的纸钱?而对于满洲人最终会不会真的卸磨杀驴?祖大寿的心中对此可谓心知肚明,如今自己也算是走投无路,这才靠满洲人这杆大旗的,最初还以为,可以籍此功劳,在满洲人的功劳簿下浓重的一笔。可人家却并不拿实诚心对待与自己?相反,人家心里真正打算招募的,却是那位冰雪城城主。
祖大寿越思索,越感觉自己的头,越发变得昏沉起来。竟似乎得了什么重病一般?干脆把这个烦心事先放下,目前开弓便在没有回头箭。看起来,这个出卖他人,被视为内奸之恶名?已然是给自己坐实了。从太师椅站立起来,将那个锦盒好好的收起来,打算着明日再把此物拿给萨仁高娃,也好以此能博得她的一笑?
是夜,失眠的人不仅仅是祖大寿一个人。在小西楼里,亦是如此。柳如是已然把董小宛劝着,返回到自己房内去休歇。而另一位巾帼女头领,顾横波也是被柳如是给劝说了回去。此时,只留下柳如是一个人,带着一些女兵守在小西楼大门口的两个地堡之中。而小西楼也并不仅仅,就这么一处可以作为防御的建筑?
郝兵今夜,也是难以入眠。脑海之中,也总时不时地就想起来,在自己眼前时时滑过的,那张娇艳的面容。尤其,是见到自己送她那个白玉手镯的时候?看到她的脸的那种兴奋莫名的神色,让郝兵的心内,也跟着是砰然而动。虽然,对于自己来讲那镯子似乎有些太贵。可如能买的她高兴?贵一些又有何妨?
而在离着冰雪城外三十里地左右的,一处偏僻的山坳处,曹文诏令手下人再此地安营扎寨。曹变蛟见了叔叔的这么一番子举动,心内不由惊诧莫名?不晓得曹文诏,因何不速速的督率着全军赶路要紧?反倒是在这里扎下大营来?可是他在刚刚出了冰雪城以后,与东方升,祖大乐和额亦都等几个人与半路之临分手,决议分头进兵之时,可不是这么对他们去说的?自己当时也在其身后,明明白白的听他对那几个人说,看谁先能赶到前哨,立此奇功?
可一转头,如何就变了?并且,他让他的那一众手下偏副将领扎下大营,却并没有让自己也跟着一同扎下联营?曹变蛟是百思而不得其解?可没等他琢磨明白,就见曹文诏从初见规模的大营里走了出来。走到自己的战马跟前这才停住,曹变蛟也急忙翻身跳下马背,将马缰绳交与军校的手中。
还没有等他开口,想借此机会,打破自己腹内的疑虑?却听曹文诏先开口对其吩咐道:“看起来如今这时辰也相差不多了?变蛟,你将你营内的一应物资,都留在我的大营之内。是凡不需要之物,全部留下,定要轻装简行。还有,你不必非得亲身带着军队抵达前哨?你且记着,每隔五里地,便就派出三个探马在那等着。不必让探马来回的折返,只需让他们一站站的将消息传递与你即可。你的队伍不可过于接近于前哨,一切,当由依据与探马带回的消息而定。另外,你的这支军队,还必须的隐匿于暗地之中。万一真要遇到八旗兵马,你们只可作为奇兵,不可作为主力与之交战。这几点你可都要,牢记于心。否则,恐生出别的祸端来?”曹文诏是语重心长地,对着曹变蛟一一叮嘱了一番之后。这才令其带着人马,身也只是带了足够吃五日的干粮,就此赶奔前哨而去。
将曹变蛟打发走了之后,曹文诏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暗自祈祷着,这只不过是自己过于担心罢了。但愿,自己所猜想的那件事情不会发生?而对于,被他所偷着留在冰雪城内的,那支真正的奇兵,他也是希望不会用到他们。若一旦事情发展到了那一步的话,那冰雪城可就真的要够呛了?
曹文诏将百个探马派出去,也是被其分为几站,让消息能迅速有效地,在第一时间就能被传递回来。可以说曹文诏已经把能想到的,和预计会发生的事情,都预先作出了相应的对策。只盼着自己所猜的这几条,没有一条是真的。如要是真的不幸,被自己所言中?那等着冰雪城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大战之前,夜总是祥和而安逸的。冰雪城内的商家店铺,还是一如既往的做卖做买,丝毫不增嗅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来?一夜,就此安然无恙的度过。天色明亮起来,柳如是也被顾横波给替换回去休息。董小宛似乎是昨夜受了一些凉气,觉得身子似乎有些不太爽利?索性命人殿通知与余下的武将和朝臣,今日休班不议政事。众人也到乐得清闲,纷纷回府的回府,出去巡街的巡街。自然,这巡街的就包括祖大寿。
祖大寿将那个锦盒挂在马鞍,信马由缰的奔着酒场的方向而去。至于他的身后,此时也就跟着七八个家人。到也跟着骑在马东张西望的,样子倒是显得颇为悠闲自在。冰雪城的城门,此刻也早已完全打开。倒是今日进城内做生意的小贩,似有些显得络绎不绝?照起往日来多了一倍有余?
而对此情此景,守门的东北军校,倒没有感觉出来有何不对之处?毕竟这些进城的人,一是交了税银。二则是经过了仔细的搜查,除了看到那些,用来挑着土筐的,粗粗的杠子之外,余者并不见有何不对劲之处?而今日守门的人,却是昨夜被祖大寿特意替换来的,全都是祖府的家将和家丁。
当然,对于这一点,在表面看来,也只不过是寻常的调换罢了。并没有人留神注意到,除了祖府里的那个人。而此时的董小宛,却并没有似她对外宣称的那样?昨夜偶感风寒,今日则是躲在宅内休养病体?此时的她,正坐在一把太师椅子。手里举着一张,明显被人有意折过的信笺,正蹙着眉头,盯着面所写着的几句话。
“姐姐的身子可大安?方才听外面人言,姐姐昨夜偶感风寒?姐姐如今可是有了身子的人,一举一行,当应多加小心在意才是。如有何要紧的事情?直接吩咐妹妹们去做即可。”柳如是强睁着一双,挂一圈黑晕,且又布满血丝的双眼,推开董小宛卧房的门走了进来。却一眼瞧见,董小宛正坐在太师椅,似乎眼下正在看着什么?
第五百七十八章 白衣苍狗变浮云,千古功名一聚尘
第五百七十八章【求收藏】
便一边对其说着话,一边轻轻走到其身旁。!。“一会紫鹃也会赶过来,你先拿去看看这面所写的?可能识认出来,此是何人的笔体?在看看这几句话,究竟是故弄玄虚?还是其所言,果然是真有此事?”董小宛说完之后,将手里的那张信笺,随手递到柳如是的手中。
柳如是将之接到手里之后,打开来仔细的看了几遍。面的字倒是并不太多,可这里面所蕴含的用意?倒是十分难懂?只有三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行人莫问当年事。留神身边。’这三句话明显是前后意义不连贯?究竟所指为何事?当真是令人费解的很。
原来,董小宛根本就不曾受的什么风寒?实是因为,今日清晨,方才打算唤人到自己房内来,为其将水打来,也好梳洗一番,再去升殿议事。可却发现,在门下边得门缝处,贴着地皮有一封信笺,也不晓得是被何人放到此处的?也正因此,董小宛才破例没有殿议事去。
可打开这张信笺才发现,里面竟是只有这三句,令人摸不到头脑的话。饶是董小宛冰雪聪慧,一时也猜不透这张字柬的字迷?正坐在这里继续琢磨着,柳如却恰好进来探望与她。便将这信笺递与她看,看她可是能揣摩出其中所深含着的意思?虽然弄不懂,那个人投递这封信笺过来的用意?
可董小宛敢断定,这信笺所说的这三句话,定是于冰雪城之间有着莫大的关联。一定是有人听闻到了任何的风声,这才舍死前来通知与自己知道。只是恨恼这个人,如何就不能把他所要说的话,再这纸写的在清晰一些。让人一望便知他的用意所在,那岂不是好?否则,还得似如今这般让人猜来猜去的。岂不是更加的要耽误事情?只是她并不晓得,那位黄老兄就投这么一封信笺,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又担心,在董小宛的身旁会有间隙?自然也就不敢把话说得十分的透彻。只好,就用这三句话点一下董小宛等人,希望她们会就此做好准备。可他又因何不去城外找寻曹文诏等人回来?若是那样的话,岂不更是保险,也更是万无一失。原因之一,就是如今冰雪城的城门口,尽都被换祖大寿的手下亲信。都是认得他的,如何敢冒此莫大的风险?即使想要冒着风险,就恐怕对方也不会放他出门?所以,也只好出此下策。原因之二,自己的身份使然。在者最主要的一点,自己可并没有调用军队的兵符令箭在手。
柳如是将这封信笺,在手中也翻来覆去得看了半时,却也是参不透这其中的端倪?正在此时,张紫绢却又推门走了进来。不等董小宛开口,柳如时便抢先,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对着她讲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又将那封信笺递于她的手中,让她也帮着看一看,这其中的用意何为?
张紫绢看罢多时,却也跟着是一头的雾水。沉吟片刻之后,却将那封信笺,就着尚不增被熄灭的火烛引燃。片刻工夫,那张信笺,已化成飞灰飘落在地。这让那两个女人,越发的有些弄不懂,张紫绢因何还没有弄懂这纸的隐意?却先将信笺给烧了?“紫鹃姐姐,这信还不增弄明白其中的涵义?缘何就这么将之毁去?”柳如时抢先开口对着张紫绢问询道。一旁的董小宛一双美目,也跟着望向张紫绢,看她如何解答?
“这信笺的用意,虽然猜的不是那么的透彻?可也相差不远。只是提醒我等,近来冰雪城内必有大变?估摸着此人,兴许就是深知其中底细的人。只是不好用明语报知与我等,一是怕因此而暴露他自己的身份。从而,在将来咱们会因此而失去一个助力?其二,就是在咱们的身旁,也是有着对方的卧底?只是他并不晓得究竟会是何人?才不敢轻易冒此风险。所以,只好以这种隐喻通知与我等。想来小宛姐姐早已猜透其中的隐意,如是妹子也是明白,可你们却并不敢相信这封信肩所说的可对?”张紫绢说罢,一双弯弯的眼睛,瞧向二人。
两个人分别点了点头,董小宛低下头,又仔细的琢磨一番之后。方抬起头,对着柳如是和张紫绢言道:“如是,今夜你让横波的人马撤入楼内,好以此作为第二道防线。紫鹃,我想令尊我那位张叔叔,他定已经到了冰雪城内?我有一个打算,城内一旦有变,这座小西楼便是对方首选的攻击目标。故此,我想让你带着咱们的娘还有一些家眷,到令尊哪里去避避。但,这件事情,不可使得第四个人知晓。如是,即便对横波也莫要提及此事?”董小宛言罢,面突然变得肃穆起来,紧紧盯着柳如时的脸,等着她的回答。
因城内的所有人都晓得,柳如时和顾横波两个人相交莫逆。可以说相互之间,压根便没有背着对方做任何事的时候?而这件事情,又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才能使得老夫人不至于落入敌手?被对方以此相要挟与唐枫等人去。正因如此,才特意对柳如是细细的叮咛一番。
柳如是也知滋事重大,可非比寻常的时候,姐妹两个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可背人的话?便也郑重地,朝着董小宛点了点头。可以说,这几个女人此时,已然将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却是只想着如何能够保全唐枫的老娘,不使之落入敌手,以免给冰雪城带来灭顶之灾。至于自己,只得到时再看了。
张紫绢忽然瞄了一眼,董小宛那微微隆起来的小腹一眼,对着董小宛又开口劝说道:“姐姐如今可是怀着咱们郎君的小公子,也应当跟着老夫人一同走,这里就交与我们姐妹三个人即可。再者一言,姐姐不为自己而考虑?也当为这未出世的孩子,考虑一番才是?”一听张紫绢开了口,柳如是也急忙附和着。
却见董小宛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随着站起身来,微微摇了摇头,对着二人言道:“两位妹妹的好意,小宛心领了。只恨城内如今无有贴心的将领,当初,我不应当听了祖将军的一面之词便好了?如今,要论这打仗,小宛敢说还是粗略通晓一些。正因如此,才更应当留下来,协同三位妹妹守好冰雪城。好了,如是,你现在就去与横波通个消息。让其把人马撤回到楼内,再将楼门前弄出一条深沟倒火油。同时,将那些新式火铳还有弓箭,都搬到楼中的窗户旁边。万一坚守不住之时,便可以此稍稍能抵御一会。紫鹃,你眼下就去寻一下令尊?让他帮忙找一处稳妥的地方,也好让老夫人和戴梓以及那些家眷们都跟着过去。”董小宛吩咐完了之后,便直接走出门去看望戴梓。
张紫绢和柳如是也急忙跟着出了房中,二人急匆匆的穿过走廊,各自奔出小西楼而去。今天的冰雪城,和往日并无不同之处。祖大寿望了望自己头,已经升起老高的那轮冬日?天气虽然有些寒冷,这晴朗无云的天空,和那时时的轻风掠过,还有街道两旁那些叫买叫卖的货贩?都让人更为感到精神奕奕,就连这脚步也跟着轻健十分,真可谓神清气爽。他的心情感觉十分不错,昨夜,又特意命人去找到,那位佟六爷在城内所待着的地方?只等着自己这面一动起手来,那面也就跟着,命人将那位佟六爷给拿住。如此一来,自己的手中,也就多了一个可以与那些八旗满洲人谈判的筹码。
走到了酒场的门口,没增进去之时,却先是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袍。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这才迈步走了进去。却正好,一眼便看到了萨仁高娃。正满脸堆笑的要走过去之时,可又看到在她的身旁还坐着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那位林丹汗。另一位,倒是那位阴魂不散的佟六爷。
一见是祖大寿走了进来,林丹汗的脸倒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佟六爷的脸,也一如往日一般,挂着淡淡的笑容。瞅了瞅他,见其似乎有些犹豫着,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该坐下来?便十分大度的对着他一笑道:
“祖将军但坐无妨,前日你我之间恐怕是有所误会?实则说起来,你我心中都是打算对付这个主的。不知将军的事情安排得如何了?对了。今儿一早,我那面便传过来一个消息。说他们的人马已经到了前哨,而我们八旗,并不想直接面对面的与他们动手。先抄了对手的老巢,使敌自乱,在随后一鼓作气而歼之,方为兵法之道。如果将军再要不动手的话,那就怕东北军也会由这里面看出破绽?到时再全速赶奔回来,将军可就等于坐失良机了。”佟六爷说完之后,端起一盏茶水,慢慢地在嘴边轻轻的饮了一小口。便又随意的放在桌,站起身形,对着祖大寿又笑着言道:“将军在此慢用,我尚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说完之后是徐步踱出门而去。林丹汗也急忙跟着祖大寿打过一个招呼,就匆匆忙忙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