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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君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txt下载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九章枪 林

    第二百七十九章求收藏求红票

    无数的长矛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排排的闪着寒光的茂林。斜斜得指向前方,枪杆尾部被斜支在地。身穿着原先明军制式铠甲的东北军将士们,一个个屏住呼吸,瞪眼瞅着那无数个骑兵,越来越近,近的都可以看到对方那一双竟似毫无生气的冷冰冰的双眼。

    就在对面的明军骑兵已经看出来,挡在路的这一队人马,就是专门为了对付骑兵而设摆在此处的。虽然对于流民军的战术不算十分的了解,可也没有愚蠢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撞对面的那一片雪亮刺眼的枪林。明军的骑兵们纷纷带住坐骑,向这队人马背后望去,想由此找出一处薄弱的地方,也好一举冲溃面前的流民军枪阵。

    胡腾荣见对方停下了疾驰的战马,倒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立刻对着手下军校喝令道:“变阵。”一声变阵的军令传达下来,手中持着长矛的军校们,顿时就半蹲在地,只是手中的长枪还是一如方才那般,斜斜得指向苍穹。在长矛军校的背后站起一排的火器手,对着面前尚处在犹疑之中的明军骑兵就扣动了扳机。

    这一切,变化得十分的快,只在明军一眨眼中间,形势就直转而下。最前面的骑兵,没等做出防范来,身下的战马蹄子一软,一个没留神,自己便大头朝下载到了地面。因身所穿的重甲,一时站立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等着对方的下一步,盼着对方能够俘虏自己,而不是将自己就这么给轻易地杀掉。

    一阵砰乒作响的火器声响过之后,明军骑兵是带过马头,就预备向来的方向返回去。毕竟明军的骑兵不算太多,守城的军队也是十分稀少,可以说,每一个明朝的军校,现如今都是十分金贵的。能不损失就不损失,毕竟这兵源是无处可弥补的。守好这座汝宁城,才是重中之重。

    可没等明军骑兵催开战马离去,贺疯子和张狗子就带着两哨骑在马和骡子的人马,一左一右的从两面向明军骑兵包围过来。明军此时也恰好奔出十几步远,正好两方军队撞击在一处,就彷如无边的巨浪怒击在岸边的石头一般,鲜血如同爆发出来的浪花,顿时就在军队中荡漾开来,惨叫声,落马声,以及兵刃刺入体内的那种沉闷而刺耳的声音,交叉着响在一起。每一个人都变得狂热起来,双眼赤红,舌头不时地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就如同一只嗜血的猛兽。手中的兵刃砍人砍得卷了刃,便干脆丢下兵刃,纵身将对手扑倒在地,互相在战场来回的翻滚着扭打着。

    不时有人,被对手就那么赤手空拳的给活活的掐死。亦或是,以双指扣瞎对手的双眼,在从容的收拾对方。明朝的军校们从没有想过,会在今天遭遇这样一支疯狂的军队。根本就不照着常规方式来打,什么下流,毒辣,阴损的招式都能使得出来。可以说,为了将对手撂倒在地,对方是什么办法都想到了。有的干脆就牙咬了,这让明朝的军校们对此有些郁闷不已。尤其是看着有一个个头不算很高的流民军,这家伙在战场,居然一连用他的牙齿咬趴下两个明朝军校了。以致明朝的军校看到他过来,就立刻想方设法躲开他。

    贺疯子刚开始带着军队扑奔向这支,在他的眼中犹如羊羔一般的明军之时,尚是骑在马跟对方作战。那把标志性的巨剑下翻飞,不时将骑在马的明军给掀到地去。而等明军一旦要是坠落马下,立时由流民军去一脚踩住对方的胸甲,高高的举起长刀,对着甲叶子中间的缝隙,恶狠狠地扎下去。

    一道血泉顿时顺着甲叶子中间的缝隙喷涌出来,喷溅到这名流民军校的脸,使其满脸血红,双眼却是雪亮,犹如厉鬼一样。只是匆匆的抹了一把脸的血水,又反身奔向下一个被贺疯子扫落在马下的明朝骑兵。

    可以说,这些守城的明朝军校们,还从不曾遇到过这种打起来不顾自己性命的流民军队。绰号黄虎的张献忠,此刻也带着手下军校重新末回头扑向明军。而李自成和不知由何处钻出来的闯王高迎翔,也各自领着自己的军队杀向混乱的战场中间。此时处在战场中央的明朝骑兵和哪些步卒,这才发现了流民军得当,自己已经陷入了对方的重重包围之中。

    汝宁城的那位主将,眼睁睁的看着随同自己杀出城来的这些明朝的军校们,此时已然所剩寥寥无几。只是自己始终都弄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一场胜仗,一转眼竟会转变成大败亏输的局面。而那些一开始被自己给在后面赶撵的,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来,好能跑过明军的骑兵们的那些流民军们,此时也都不亚于生龙活虎一般,在战场将一个个明军用兵刃给狠狠地钉在地,在从容不迫的将人头一刀砍下来,挂记在自己的腰间,好预备等杀伐结束后,在用来向面请功讨赏的证据。看到眼前这一幕,这位明军的主将迫于无奈,丢下自己的手下军校,只是率领着一些亲随,舍了命一般杀出流民军的包围圈,赶往汝宁城楼下面。依着他所打算的,既然战不过这些流民军队,那就干脆守好城池,以待援军的到来。

    可刚过了吊桥,自己的战马奔到了城门跟前,仰起头来想让面的军校通知一声下面的人来为自己打开城门。可就见城门楼和垛口以及雉蝶隔墙面是一个军校都没有?不觉有些吃惊起来,干脆用手中的铁枪重重地击锤在城门之,高声对着城门里面喝令道:“与本将速速打开城门,如再有耽搁,待本将进城必取你等之首级。”说完了又接连撞了几下城门,回头看去,尘烟起处,流民军的追兵,眼瞅着就要到了护城河边,心下更加的焦急起来。

    忽然就见眼前的城门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一支人马迅疾的奔出城门洞。因为在城门洞中央处,这里显得有些黑暗。以致这位明军的将军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由里面骑着马奔出来的究竟是何人?

    等由城内出来的这支人马带头的那个将领,已到了自己的战马跟前,明军的大将这才看清楚,眼前所来的人并非是城内的明军副将。等也看清楚了,也已迟了,对面来的那员将官突然大喝一声,手起刀落,将明军的大将斩落在马下。紧跟着大刀向半空一举,率领着身后的军校,就杀向这些城门跟前的等着进城的明军队伍中间。

    明朝的军校们,措手不及,被对方一个冲锋,就给打散了。纷纷末身顺着吊桥想往护城河的对岸跑,可还没等奔出去几步远的距离,早被由后面赶来的军校,在后面一刀将之劈倒在地,顺势在剁下人头,提在手中,继续拔步追赶着下一个人。无路可逃的明军们不得已,干脆是拥身跳入护城河之中,以躲避对方无情的杀戮。

    战场的这场惨烈异常的厮杀,终于停了下来,因为是冬天,不少的尸体都被冻结在自己的鲜血。唯一的好处,就算是不马处理这些尸首的话,也不用担心会有此发出恶臭并产生瘟疫。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城外燃起无数堆得大大的篝火,刺鼻的气味,不时地被风卷向城头,正在观看着城下燃烧尸体的众人的鼻中。呛得众人纷纷为此而作呕不止,想转身下城楼,回临时征用的府邸之中休歇一会。可刚一转身,就见身后站着一排,手按着钢刀面无表情的军校,正在望着自己。

    这些人立时就辨认出来,这些人就是那些个,由城内奔出来的作为奇兵的军队。也就是他们,无声无息的得过了汝阳城,又拿下了汝宁城。尤其是带头的那员岁数不算很大的将官,就是他在众人眼前,一刀就把那个明朝的大将给砍了。那一幕,至今仍久久回荡在众人的脑海之中,均为此而惊诧不已。也就无人再敢托言身体不适偷着回去,众人一直等着城下的大火都已熄灭。那些战死的人,如今也都已经化作了一堆黑灰。

    唐枫这才陪着那位,不住的对着自己陪着礼说着小话的闯王高迎翔下了城门楼。身后跟着那些义军各路头领,至于兵败的李自成和张献忠,都躲进人群之中,根本就不敢与唐枫照面。

    等众人各自回到城内临时下榻所在。就各自摆宴喝酒,或是让人叫几个汝宁城内有名勾栏院的姑娘来陪着吃吃花酒的。不一而足,就在众人都在极力的追求着声色犬马无忧无虑的日子之时,唐枫却正坐在临时帅堂之内,在听着站在一旁的郝兵向自己回禀着智取汝阳城的经过,并不时地追问一些细节。

    而贺疯子还有张狗子与胡腾容和李岩等,这几个东北军中比较著名的将领,也都默默无声的坐在太师椅,等着郝兵汇报完事之后,好在与唐枫商讨一下,看看下一个所要攻打的城池,应当定在那里?

第二百八十章献 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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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郝兵将经过详细的当着众人复述了一遍之后,诸人无不对郝兵临危不乱且胆大心细而赞叹不已。原来郝兵带领其手下攻打汝阳城的时候,心中时刻牢记着唐枫对他的嘱托。

    而第一步,郝兵就是命手下人在各个主要的路口,乔装改扮成一般行脚的客商,以侯从汝宁府赶奔汝阳来的报急文。并在半路之就将其劫夺下来,切断汝阳府与外界的联系。同时将军队都拆解开来,分成无数个作战小队,每一个小队各司一职。如对付守城门官兵的,就只管对付守城门官兵。

    等最后前往城中军营旁的人马也都准备停当,就连汝阳府衙旁也多了许多的百姓装扮的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在街面来回的溜达着。而汝阳府衙的大人们,却对于城内所悄然发生的变化,还都懵然不知。府衙内还一如寻常一般,处理着繁琐的城内诸项政事。

    郝兵见一切就绪,这才站在城内的鼓楼角檐点起一支烟花来。烟花冲天而起,宛如一道流星一般,直直的窜到天空。随之在半空中绽放出一只猛虎的头像出来,而这也正是东北军精英特种部队的标志。

    随着这道烟花绽放在半空,城内各处主要的所在,顿时就热闹起来。那群扮成百姓的东北军军校们,立刻纷纷将各处所设立的伏击地点都给围堵起来。在对方还不增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对方给铲除的彻底干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切便又就此恢复了素日的平静。

    而这座汝阳府就在百姓们不知不觉间,已经易了手。郝兵十分容易得夺过了汝阳府之后,除了留下看守汝阳府的人,其余的都被其带回到汝宁城下。而这些人也又一次改扮成明军的装束,诈开城门,因为城内的守兵正在与流民军的大股部队作战,以致城内空虚无人镇守。

    到又一次被郝兵轻松地得过来,最后,又出奇制胜斩了对方的明朝将军,立下大功一件。郝兵说完,面神色倒是一如平常那样不骄不纵。可众将也能从他的话里话外听得出来,当时夺城之战岂有如他所说的那么十分顺利?当时的战场也堪称惨烈以及,郝兵的手下就在攻占汝阳军营的时候,就足足的折损了有五十多个军校。这让郝兵为之心痛不已,最后自己舍命翻过营门,在自己身中了对方的两支羽箭之后,才将营门打开。

    望着身裹缠着纱布的郝兵,唐枫也十分难得对其赞叹道:“郝兵这一次,可真是立下了一件大功劳。不亚于,三国的赵云相仿,堪称有胆有谋。来人,在功劳簿给郝兵记一等军功。暂时升为特战队的副将,待在有军功在行封赏。”一句话,郝兵就已经升为副将一职。

    这让在座的贺疯子和张狗子,虽然也对其有些眼馋。可也都知道,这是郝兵以命换回来的,倒也无人对此诟病。而郝兵也是东北军中的第一个正式被任命的副将,也可以说是第一批有了官职在身的东北军将领。而郝兵也并没有故作谦虚,在对此推诿一番,急忙单腿跪地,对着唐枫恭敬地行过一礼谢了恩赏。

    见将郝兵的事情处理完了,唐枫扫了一眼在座的这几个人。双眼最终盯向了李岩,开口对其询问道“:如今义军该就此休歇下来?还是要再度出兵攻打邻近的城池,各位都说说自己的见解。谁说的有理,谁说的对,咱们就照着谁的话来。在咱们东北军可没有什么一言堂的,大家莫要有何顾虑,都尽情的讲出来也就是了。”说完,就等着在座的这些人各自讲出心中的打算,也好就此衡量一下这些人,到底都是一个什么水平?

    可还没有等在座的这些人开口,忽听得厅外有家人高声回报道:“启禀头领,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于头领送一场天大的富贵来的。还说如头领心无江山之念,可不必见他。”那个家人在门外禀奏完了,垂手侍立一侧,等着厅里唐枫的吩咐。不过,他的心中倒是希望唐枫,最好是吩咐下人一顿棍棒将此人打走了事。因此人过于的狂妄,方才在门前让自己往里通报之时他所说的那几句话,分明就是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中。而即使拿唐枫来说,在出入大门的时候,遇到这些家人,也都会对其点点头,在笑一笑,以示尊重。

    而看此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土色衣袍,身还打着几块大大的补丁。脸倒是十分的光溜,可面色却是黝黑如漆。看他的双手也是粗糙得很,倒似乎是地里干活的老农,披衣袍东北军门前来蒙事的。

    “他可说他叫什么了么?又是住在何处的人士?”唐枫不得不先将手头的这件事情暂且放下,抬起头对着那个家人询问道。因为唐枫有感于自己手下的谋士,实在是太过于稀疏。所以,每到一处,头一件大事,便是令人到处张贴招贤榜。只要有人揭了榜而来,无论自己正在处理什么紧要的事情?都需立刻放下来,好接见来人。

    那个家人眨着眼睛想了想,方才回答道:“他并不曾讲出他的名姓来。听他的口音,倒似乎是山西人。头领如果不想接见与他的话,那小人即可吩咐院内的军校赶走他也就是了。”这个家人说着,这就预备回身下去,找几个军校来将门前的那个桀骜不逊的来人好好地收拾一顿。

    也好让他知晓,这东北军的衙门也不是那么好进来的。别读了几天的本,就拿自己当成圣人一般到处去教训旁人。而且,这家伙的眼睛都长到脑门去了,干脆就是目中无人。而对于这种穷酸秀才,这位家人倒有很好地应对方法。毕竟原先自己跟在原先府衙的老爷身旁,也见过他这么处理过不少的读之人,心中对此早已有数。

    “且慢,你莫非是想命那些军校将这个人赶走不成?哼哼,怪不得我到这汝宁府都一日多了。这告示也早贴出去了,却并不见有人前来揭榜应召,感情是你这个奴才与中搅混水。来人呀,将这个奴才拖下去,给我好好地伺候他一顿,让他在目中无人。再去一个人,将门前的那位读人与我请进来。”唐枫吩咐完了,早有手下的军校一把拖起那个家丁就下去了,就地摁在院子当中的青石板路,一边一个军校抡起毛竹板子,对着这小子的屁股就狠狠地拍下去。随之一阵惨嚎声划破夜空,远远地传出大院。

    此时,又一名家丁火速的奔至大门前,挑着灯笼,将那位读人给引进院中,一直给送到大厅隔门跟前。这才对着里面的唐枫禀报道:“回禀头领,那位读人业已带到,请头领吩咐。”说完了急忙将身子闪开,将跟在身后的那个人闪露出来。好让厅中诸人瞧个仔细。

    “哦,快将来人与我请进来。”唐枫急忙对下面吩咐道。而那个人听了里面的话之后,干脆就是迈步就自己走进厅中。稍稍的仰着头,扫了一眼在座的这几个人,最后将目光投向坐在首的唐枫身。

    “敢问,这位可就是东北军的唐头领?在下宋献策,因见头领与城内四处张贴招贤榜,在下自问也有几分薄才,特意到首领的手下来混碗饭吃。只是不知首领可否能够收容在下?不过,策观首领手下,已然有了这么多的人在此处混饭吃,那也就不多某一个?”这位是旁若无人的说出这么一番言辞出来,把周围得这几员将官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听了宋献策所言,唐枫却并没有动怒的样子。神情还是如同往常那样的祥和,对着一旁正欲站起身来,想给这位仁兄一个大脖溜得贺疯子一摆手,示意其不得鲁莽从事。而后方又低声对宋献策开口问道:“不知先生今夜来究竟是有何要紧事情?还请对唐枫直言,枫定会悉心听取先生的言辞。”说罢,对着一旁的家仆挥了挥手,那人见了,急忙下去给宋献策搬过一把太师椅来,好让其坐下讲话。

    宋献策倒也没跟唐枫客套客套,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并且还居然翘起二郎腿来,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这一下,不光是贺疯子看他不太顺眼,就连张狗子也憋着劲,想给这位宋先生头,好好地来一顿板栗让他尝一尝。就算是闯王高迎翔到了唐枫的面前,他也不增这般无礼过,对着唐枫也是和和气气的,且满脸陪着笑。

    “咳,这赶了很长的夜路,这如今身即冷,口中也干呀。怎么?唐头领连一杯好茶,都是如此的吝啬么?”宋献策说完了,脸带不满的,横了一眼贺疯子等人。贺疯子可实在是有一些按压不住心头的燥火,这便掳胳膊挽袖子,就想过来,给这位好好地松松身的筋骨。

第二百八十一章富 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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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枫朝着贺疯子一瞪眼睛,鼻中冷哼了一声。&&“哼,贺疯子,你意欲何为?宋先生远道而来,你不说赶紧下去,帮着给他找一间等的客栈来住,也好让宋先生好好地解解乏。难道说非得让人家看我们义军,多是一群不懂礼数的粗人方才好么?”唐枫这几话虽然表面说的是贺疯子,其实也是对这宋献策稍稍的点拨了一句。

    贺疯子听唐枫的语气中有些不太满意,这才又将袖子褪下来,气哼哼的坐回原位,低着头,自己生着闷气。而宋献策就仿佛并不曾看到眼前这一幕不快,依旧是跟刚才一样,翘着二郎腿,稍稍的仰起头看着棚顶。

    可唐枫似乎并没有对这宋献策太过在意,急忙又对着大厅外面,站在回廊处的那几个家人高声吩咐道:“不见有贵客到了么?还不赶紧的将那龙井沏一壶来,也免得人家再挑我们不懂待客之道。”说罢,重又将目光看向宋献策的身,不知道他在门外跟自己的手下所言,要给自己送一场天大的富贵,究竟是什么样的富贵?莫非是来替明军作说客来的不成?如果不是让自己放下兵刃投降,那又会是何事?

    片刻工夫,一壶等的狮驼峰所产的龙井茶,就摆在了宋献策身前的桌几之。宋献策翘着兰花指,将茶盏端在手中,轻轻的吹散开水的浮叶,轻轻的饮一口,这才放下来。又清了清嗓子,而后才再次开口,对着坐在首的唐枫言道:“唐将军,不知在座的这几位,可是否能先暂且回避一下?毕竟我所要讲的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过于惊世骇俗。别再一不小心被人无意给流传出去,到那时候,一切可就都晚了。”宋献策此时满脸的戒备之色。

    唐枫扫了一眼在座的这几个人,除了张狗子的口风不算很紧,可他也毕竟分得清里外之别。绝不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所以这几位心腹人都没有必要非的离开大厅。坐在末尾的李岩一听宋献策让自己这些人都回避一下,第一个便站了起来,准备跟唐枫告退,想站在门外等着这个人跟唐枫说完了话再次进来。

    可却见唐枫对着自己摇了摇头,又转回头对着宋献策言道:“先生莫要过虑,在座的这几位将军都是唐某的心腹之人,就请宋先生当着他等的面只管明言就是。往常我有何事都是不背着他们的,还望先生也能如我信任他们那样,全心的信任他们。”说完,唐枫就等着眼前的宋献策讲出来,他到底来此究竟是为了何事?

    眼见着这位东北军的头领,执意如此,宋献策倒也没有可反驳的理由。稍稍的沉吟一下,这才又张开嘴对着众人讲道:“唐将军可知晓,在本朝开朝之初所发生的一件大事?此乃是有名的大明三大疑案之一,也就是被后人称为靖难之役的这一场叔夺侄权的惨绝人寰的悲剧。因先皇最为疼爱的乃是太子朱标,可无奈,少年早夭。余下一子,即为建文帝。可刚刚登基四年,因见各地的藩王势力过大,便欲撤藩,却最终酿成了一场惨祸。后人传言说,建文帝因在宫中见自己已然是无路可走,就只好一把火烧了寝宫,使自己葬身火海。其实,建文帝当年并没有死。而是顺着宫内预先挖掘出的地道逃出南京城,自此流浪在尘世之间。之所以在下能够知悉此等秘史,是因为有一年我云游在外,而那一年也巧好是冬天。我在山林之中遇到了一个老者,这老者适逢遇到了匪盗身受重伤,而且在雪中已经被冻了很久,眼看就已经奄奄一息。我不忍见其成为道旁的一个路倒,又怜惜他孤老无依性命悬于一线,就出手救下了他。又亲自的将他背到一座山神庙中,我自己掏出银子,让庙里的和尚代为去请来郎中好替他医治。又亲自给他熬了一些粥饭,衣不解带的守在他的身边,一连伺候了他七天。可毕竟他身的伤势太过于严重,在第七天头,他突然好转起来。可我已经知道这不过是他的回光返照,此人已经是命在朝夕之间。就跟他讲,如果还有何没有达到的心愿,便可对我讲出来,我准保替他去办理。或者是捎个话给谁,也好让人知道他的下落。可此人因感念我这些日子衣不解带的伺候与他,便告诉我一件天大的事情,并且还与了我一件信物。嘱托我,定要将这件信物转交于一个人的手中。而这个老者,想来唐将军你也猜到了,他便是建文帝的后人。他所说的那件天大的事情,便是当年先皇朱元璋击败了陈谅之后,得到了一张陈谅的藏宝图。而先皇朱元璋并不想去动这意外之财,便将此事给瞒了下来,只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太子朱标,并且将这藏宝地图也给了朱标。后来朱标意外早死,此物便到了建文帝的手中。而建文帝也并没有去动这笔财宝,一是他当时并没有时间来处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二便是此时正与北军交战。燕王朱棣当时兵力很弱,眼看着就要大败亏输,所以这笔财物更没有可能去动它。可后来,建文帝却是打败了,时则这也不能怪在建文帝身,因为,当时那些老一辈能征惯战的武将,已经都被朱元璋给清除掉了。如蓝玉一案,所牵连的人便足有几万之众。建文帝在宫内听说,高大的用石头所垒成的南京城,最终还是被燕王朱棣给攻破了,只得仓皇带着几个孩子出逃。而就在这时,因他还惦记着有朝一日能够复辟,所以就带了那幅地图,离开南京城直奔着江苏而去。因担心自己万一逃不出虎口去,那自己这一支的人脉可就因此而断。后世也在不会有他这一号人物?便将那地图分成三份,交给三个孩子的手中。又将这三个孩子都设法送给了不同地方的农户人家之中,代为托养。而他自己,就一直走到了河南,入了嵩山少林寺出家为僧。可少林寺的方丈熟知他的底细,怕他在这里再被人给认出来,又将他打发到了一个偏远的,实为少林寺的下院的寺院之中当了主持。可让建文帝不增料到的,他的两个孩子,一个有病早死。另一个名为朱文圭的幼子,则被那户农户给举报给了当地的官府。官府又将此事报给朱棣,以致此子被锁拿进京,一等到了京中,便就给囚禁起来,一直囚禁到了此子五十五岁之时,方才给放了出来。而他身的那半拉地图,也自此不知所踪。而我手里的这份地图,乃是建文帝三子,朱文登所持有的,也就是后来我所救下的这个老者的先祖。我听此人讲说,建文帝虽将三个孩子都给送走了,却还是借着出去游方化缘之名,每一年其去探望一次那三个孩子。直到听说其中一子早丧,而另一子又被那个农户献于朝廷之手。以致建文帝由此郁郁尔闷终日,后来,病死在寺院当中。唐将军请眼,这便是那幅地图的三分之一。”宋献策说罢,由怀中取出一方物件,高举与手中示意于唐枫以及众家将领的眼前。

    等唐枫也看清楚了宋献策所拿出的这个物件,也顿时有些傻眼了。脑海之中一阵翻涌,不禁浮现出昔日自己父亲在京中赠与自己的那枚玉佩的场景。听他老人家说,那枚玉佩乃是十分关键的东西,万万不可轻易将之给弄丢了。可自己倒好,把它送给了乌兰托娅的手中。那个乌兰托娅是什么人?乃是后金的格格,自己将这东西给了她宛如羊入虎口,估计是别再想讨得出来了。那宋献策手中的这枚玉佩还有何意义?

    宋献策将唐枫的面部表情,是尽收自己的眼底之中。看见唐枫的这么一副神态,心中也多少猜到了一些。自己的心中不由思付道‘莫非这位唐头领以前见过这种玉佩不成。’可在一想,不由哑然失笑。想那建文帝统共三子,一子早死,玉佩也就无人再提记及起来,到底是被建文帝又取了回去?还是随着他一起葬在地下了?而另一子,足足的被囚禁了好几十个年头,听说出来之后,人都变得痴痴呆呆的,便连牛马都不认识了。那他的那枚玉佩,也就很有可能落入伺候他的人手中。可伺候他的人,也根本就无从知悉此种秘闻。所以说来,也就没地界可寻那枚玉佩。

    想归想,宋献策略微的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对其问个明白。若果真是他的手中能够有另两枚玉佩的话,那此人便是真命之主。有了钱,招兵买马不在话下。那也就离着推翻大明朝不远矣?

    “敢问唐将军,策观你之神态,似乎见过此枚玉佩似的?莫非,那两枚玉佩果然被将军所得?”宋献策说着,欠了欠身,满脸的喜悦神色,瞪大眼睛瞅着唐枫,就盼着从他的嘴里能够说出来一句,不错,果真是在我的手里呢。而后,自己也因着献玉佩有功,起码,若是没有这第三块的玉佩,也就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陈谅的藏宝之地。

第二百八十二章 身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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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唐枫却是摇了摇头,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才对着宋献策开口言道:“宋先生果然心智过人,你所猜得到也算不错,其中的一枚玉佩果然在我这里。只是,唉,当时我并不知晓这枚玉佩之中,蕴含着怎么样的秘密?便将其随手赠与她人了。现如今听先生讲起,这枚玉佩乃是建文帝所遗之物,可已经晚矣。要说起来,家父当年将此物赠与我之时,也曾说过此物乃是十分的重要。与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有着某种的联系,可当初,我并不十分相信他所说的话。因为,我们父子足足的有十几年都不曾见过一面。家母跟我说,家父因出游在外,染病在身做了客死之人。而我与他见面的地方,也是各位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一个地方。”说到此处,唐枫忽然停住不再说了。

    贺疯子和郝兵以及张狗子,还有李岩等几个人,还是头一次听唐枫讲述他自己的家中琐事。听说唐枫的父亲足足的有十几年不曾回过家,不由为此而惊诧不已。试问,那家的父亲会舍弃妻儿?独身漂泊在外?除非是有重大的隐秘之事,怕连累家人,不得不与家人割断联系。就好似那个建文帝一样,独身出了家,将孩子送与他人之手。

    宋献策不禁有些惊异的看了看唐枫,只觉得有一句话自己如鲠在喉,如今是不吐不快。沉吟再三,才又对着唐枫问道:“不知令尊高姓大名?可否对我等讲出?如果唐将军感觉不太方便的话,那就不讲也罢。”听宋献策如此一说,在座的几位武将也都将目光投向了唐枫,不知这唐枫的家事究竟有何隐秘之处?

    听见宋献策以退为进的如此一说,唐枫倒不好回绝与他了。不由苦苦一笑言道:“非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此事过于蹊跷,连我这个当事之人都不增想个明白。也因为此事问过家母,家母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问得急了,便再也不理会与我。家父傅青主,听传闻乃是咱这大明朝的数得数的豪侠之一。至于在家父身还有什么传言?我这个为人子的可就不算是十分得清楚了。至于,我更名字为唐枫,乃是为了不使得家中四邻亲朋故因我而遭受连累。而唐姓,乃是遂了家母的姓氏,这样也不算十分的出格。宋先生可还有何疑问么?”唐枫说完了又将目光转向宋献策的身。

    可听他这么一说,傅青主便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一句话不亚于一声惊雷炸响在众人的耳旁。堪称石破天惊的一语,使人久久对此惊诧莫名。在座的几个人对着首坐着的唐枫,更是仔细的打量了一回。似乎想看看这唐枫与那位传闻中的傅青主可是有何连像之处?

    “人皆言,字不如诗,诗不如画,画不如医,医不如人。这几句话所说的,就是令尊傅老先生。令尊我可算是久仰其大名,只是无缘得以一见。令尊的字,堪称当代之圣。而画,也是脱俗而不媚。而令尊的医术更是堪称出神入化,我听说以前宫里头也请过他去当御医,只是被他所推辞了。直言自己乃是一个武人,不会给人看病。可遇那些穷苦百姓们,却是不收一文,也要治好人家。可自令尊摊了一个官司以后,便自此在无音讯。而那个官司据说是跟东林党人有些联系,详细情况却是不被外人所知。不过,唐将军你究竟是在何处何时与令尊重逢的呢?”宋献策问完,不由眯起一对眼睛,盯着唐枫的脸神情。

    “那也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是偶然随着一个人一同进京,没有想到居然会在京城遇见家父。而他也并不增辨识出我是谁?而是偶见我身的一块胎记,这才与我相认的。只是因当初时间过紧,他只将那玉佩给了我,便就此匆匆的离去。而我们父子自见面到分别,才不过三个时辰。后来,我虽在京中到处打听家父的下落,却再也没有探听到他的任何消息。想来,家父大概也是有他的苦衷。”唐枫说完了,瞄了一眼宋献策,也不知道他对于自己的这一套说辞,心里究竟是相不相信。不过,看此人如此的精明世故,还真不太好蒙。

    果然,就见宋献策将那枚玉佩又揣回到自己的怀内。而后对着唐枫笑言道:“唐将军莫要为此事诸多的烦恼,想来还是时机没到,如果时机到了的话,依我看,可不仅仅是令尊还会重新现身于江湖。另两枚玉佩,十之**也会跟着重新出现的。今日,天已经很晚了,策就不再打扰各位的休息了。唐将军,策先于你告退了。那位将军,可否给引个路?指点一下,策今夜到底下榻于何处?”宋献策饶有趣味的对着贺疯子言道。

    贺疯子刚想张嘴对其回几句,可忽然就见唐枫将面色一沉。便只得乖乖的住了口,带着满脸恼怒神色的站起身子,对着宋献策回敬道:“这位秀才,请随着我这边走。天冷路滑,可要当心别摔坏了你的那一张好嘴。”说完了,忽然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便径直在头前自顾自的走去。

    宋献策不由暗自苦笑了一下,心知刚才自己因为想让唐枫瞧得自己,却是做得有些过于了。以致令眼前这员大将对自己产生不满的情绪。可自己以后还打算着与他等在一起混日子呢?今儿得罪了他的话,岂不等于他日给自己穿小鞋了?一边想着,一边紧紧地跟随着前面的贺疯子出了府门,转弯抹角的走到了一处地方。

    就见贺疯子站住了脚步,转身笑呵呵的对着宋献策言道:“这位宋先生,咱们如今可到了地方了,今夜你就睡在这里了。这可是我们这里对待来宾最高的规格了,这你若是还不满意的话?那我可就没法子给你在安排了。”说完了推开两扇远门,只听得院门嘎吱嘎吱作响,被贺疯子慢慢推开了去。

    宋献策往前望去,就见贺疯子这厮,居然给自己找了一处破土地庙来让自己住。这可真是六月债还得快,这厮居然也不怕自己事后再唐枫的面前告他一状么?还是这厮如今虱子多了不发愁?已经惹得事情很多了,也就不在意自己这一件了?可如今自己也无处去寻住宿的地方去了,看起来如今也只好在这里忍一宿了。

    却见贺疯子在怀内摸出一个火折子出来,晃燃了,在前面给宋献策引着路。一边在前边走,一边还不时地回身气着宋献策道:“宋先生,你看看这里的环境多好,即清静,又无闲杂人在此打扰与你。而且,没事的时候你还可以拜拜土地爷。毕竟你们两个如今可是邻居了。你看看,今夜你就睡在这了,来,让我来伺候伺候宋先生,给你铺好这茅草。你也好早些安歇养足精神头,明日,在将军面前告我一状。”贺疯子是蛮不在乎的,替宋献策把茅草都铺好了。而后一口吹熄了火折子,是转身就往土地庙门外边走。

    “这位将军你请站下?这数九寒冬的,我在这土地庙里睡岂不冻坏了?这位将军咱打个商量,你看看能不能将你的那个火折子给我留下来?好让我生起一堆的火来,能挨过这一夜?”宋献策眼下就已经冻得直跺脚外加搓手了,一双眼睛满是祈求神色的望着那个停住脚的贺疯子。

    “这不是不想让你取暖,只是虽然是严冬,可也的需要小心火烛。别你睡着了,在一个不留神,再把自己给火烤了。到那时节,我家将军若是跟我要人的话,你让我怎么办?所以先生还是忍一忍的好,也就一夜,明日天色一亮,你就可以去找我家将军告刁状了。”贺疯子说罢,再不停留转身就出了土地庙。

    宋献策还想跟他说几句话,可无奈贺疯子根本就不听。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了土地庙径自离去,宋献策想了一想,自己若真在这里忍一宿的话,那到了明天,自己也就成为一具冰冻僵尸了。想到这里,宋献策急忙抬腿就奔着庙门走过去。可刚走到了庙门这里,庙门竟然吱呀一声被人给关合了。紧接着就听得外面咔嗒一声,而后又传来一阵,贺疯子得意的大笑声,,随之哼着小曲,脚步声也逐渐的远去。

    宋献策这一回,心里可是照实的凉了。不由叫了一声苦,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重又走回那堆茅草旁边,抱着肩膀坐下去。只盼着黎明能快一些到来,又不住的提醒着自己,可千万别在此地睡过去。若是一睡过去也就麻烦大了。

    可就在宋献策似睡非睡之际,忽听得土地庙外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紧跟着就听有人蹦到土地庙的院落当中,他不由一阵大喜过望,还以为是贺疯子良心发现了,去而复返这回来接自己去一处好些的地方,起码屋内有炭火炉的屋子里去安歇。自己再点几样小菜,喝点酒,而后暖融融的睡一觉。

    可正当他站起身子,抖掉身的干草,抬头一看,就见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此人黑包巾裹头,脸罩青纱,一身黑色劲衣,手中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正在冷眼望着自己。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卧 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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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献策一见此人的穿着打扮,以及手中提着一柄雪亮的长刀,心中也就多少猜到一些此人的来意了。想自己要钱没钱,还是刚刚投奔到唐枫的麾下来,一门心思的想要跟他讨一个官职,也好能以后混一个好一点的出身。可就目前来说,自己初来乍到也谈不得罪了谁?除了那位贺疯子作弄了自己一番,与他有些小小的间隙。可他也犯不二次蒙脸返回来杀自己?

    那也就剩下一个原因了,方才自己在大厅之中与唐枫等人谈及这枚玉佩的时候,被下面人给偷听到了。他也想打这枚玉佩的主意,所以这才偷偷的跟了出来,一直尾随于自己和贺疯子的身后,见贺疯子走了,这便欲趁机杀了自己再夺走玉佩。想到此处,宋献策倒不显得十分的慌张和害怕了,只是心中有些许的遗憾,恨自己因何不在当时把这枚玉佩给了唐枫,也不至于现在引来杀身之祸。

    望着眼前这个黑衣人逐渐的向着自己靠拢过来,宋献策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退了几步。但又不想一声不响的,就这么被此人给杀死在这座破败孤寂得破土地庙之中。急忙伸手于怀内掏出几两的散碎银子出来,双手奉于此人的面前,对着此人满面陪着笑的言道:“这位好汉,在下宋献策不过是一名落地不得志的穷生罢了。身如今也就只剩有这点银两,还望好汉爷,拿了这银两之后,能留下在下的一条小命苟延残喘可好?”嘴中是这么说着,可双眼不由向着这黑衣人身后扫视着,相找一处空隙的地方,也好能寻机冲出去。

    却听得那个黑衣人冷冷的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长刀抵在宋献策的胸前。开口对其有些不屑得问道:“你莫非拿我当傻子涮着玩?还是你就是傻子呢?废话少说,速速将建文帝留下的玉佩交出来,我便可放你一条生路,如存心不交还打算着抽空夺门逃走的话?那可别说我就对不住宋先生了,左右即便是杀了你的话,这玉佩我就自己去翻也会翻得到的。而且,最后也无人肯替你来查勘此案,查出你究竟是被何人所杀?如今,我给宋先生一个机会,也免去了我多费一番手脚。怎么样宋先生,你是打算好好地活下去呢?还是为这一块玉佩,而白白饶自己的一条小命呢?”这个黑衣人说着,手中的长刀忽然变换了方向,横在了宋献策的脖项,似乎这刀随时都可轻易地割断他的喉咙。

    “这位弟兄,我想问你一句实话,是不是无论我交还是不交这枚玉佩,最后你都会杀了我的?咱们明人不答暗语,你到底是谁?要这枚玉佩又想要作何用处?大概你也知道,即使你得了这一枚玉佩,可还有两枚不知所踪。你即使拿了这一枚,也是毫无用处的。”宋献策说完,倒十分光棍的由怀内取出那枚玉佩来,高高的举在空中。

    那个黑衣人一见玉佩现身,不由双眼放光,将刀往身后一背,伸手就过来欲取这枚玉佩,嘴中不由顺话搭音得道:“谁让宋先生身怀这枚玉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倒也算是先生此时的写照了。不过,请先生放心,我杀了你之后,会将你好好地安葬在此地的,绝不会让先生暴尸于荒庙之中。”说着,又伸手往前来够这枚玉佩。

    可却见宋献策却又将手缩了回去,满面如沐春风一般的笑着对其言道:“呵呵,如今恐不是由我一人说了算的,你若是想得到这枚玉佩的话?你还得去问问他可不可以?他若是说行得话,那我不说二话,就把这玉佩给你。”说罢又将那枚玉佩重新放回到自己的怀内,双眼中浮着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哼哼,宋先生你一个临死之人,倒还有心思来说这种玩笑话,倒也真是好笑得很。你还能让我去问谁?难不成是去问你身后的那尊泥胎木塑不成?还是痛快些将玉佩于了我,而后我也好快些送你路。”黑衣人说罢,再也摁耐不住性子,这就想要伸手过来搜宋献策的身子。

    “宋先生说的是让你来问问我的意思?不过,你这奴才可也太胆大了一些,居然敢背着我等,前来劫取这枚玉佩?照实胆量不小,说罢,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前来东北军之中充当卧底的?”就在这黑衣人还以为是宋献策不过是吓唬他罢了,可猛然身后宛如惊雷一般,有人突然高声对其呵斥着。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即使不用回头,他也猜得到是谁站在自己的身后了。只是有些比较纳闷的是,眼下唐枫不是正在大厅中与众家将领议事么?什么时候他又悄悄地摸至此处了呢?心中对此照实是想不明白。可又不甘心俯首被擒,忽然转过身子,瞪眼扫了一眼身后,就见自己的身后站着十几个人。

    站在头前一人,一身白色箭袖短衣打扮,身后背着一柄长剑,脸不怒而自威,瞪眼瞅着他,此人正是唐枫。再看她的身后跟着的那群人,其中一个,正在对着宋献策挤眉弄眼的,那不就是贺疯子么?依次的看过去,还有特种部队的副将郝兵,和其十几个手下。

    看眼前这番场景,任自己是插一对翅膀,也是飞不出这座土地庙了。却见唐枫不再对他加以理会,反而是对着宋献策开口言道:“宋先生,在下实在是抱歉得很,将你给扯进东北军的内事中来。方才,在宋先生对我提及这枚玉佩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小子站在门口,是一个劲的探头缩脑的。就猜到其中必有缘故,倒是累及先生受此惊吓,实乃是枫之过。”说完对着宋献策抱了抱拳,便闪身退在一旁,对着身旁的郝兵递过一个眼色,示意其去捉住这个黑衣人。

    可那个黑衣人,也知道自己早无退路可走,瞅了瞅唐枫,不觉轻声一笑,对其赞颂道:“唐头领倒是好心机,以宋先生为饵,来钓我这条小鱼。难道就不怕,我万一将宋先生给杀了么?”说着扫了一眼身后的宋献策,又是呵呵的连着笑了两声,猛然把长刀横在自己颈下,用力的一拉。

    一道血箭喷溅在地,人随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长刀也脱手飞出多远。见其人已死,便也无人再对其加以理会。却见贺疯子走到宋献策的跟前,对其笑嘻嘻的言道:“宋先生方才一定是再腹内,将我贺疯子给骂一个死,恨不得用脚踹我两下解解气可是对否?不过,咱可事先声明,这主意可并不是我出的,你要寻着罪魁祸首么……?”贺疯子话说到此处,不由转头瞄向一旁站着的默然不语的郝兵身。

    显而易见,这个主意,是由这个特种部队的副将所提议出来的,又由贺疯子顶着骂名前来贯彻实行的。只是,宋献策对于这件事情本身是由谁所提出来的,他倒也不太放在心。只是担心一点,关于这件玉佩的事情,还有多少人在背后偷听到了?而这些人会不会将这个消息给流露出去?

    看到宋献策陷入沉思当中,唐枫也猜到了宋献策所顾虑之事,不过是怕这玉佩的事情被人抖搂出去。便走到其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宽慰他道:“宋先生只管放心,我也是早已对此人有所怀疑,但一时还捉不到其把柄,也叫不准究竟是这些下人中的哪一个。而恰恰今日先生送门来一个机会,我便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揭破了此人的面目。倒是使先生受到了不少的惊吓,呵呵,这回请先生随我等回去,我已命人摆下一桌酒宴,来给先生压压惊。在向先生讨教一下这当今的天下大势?和我等义军究竟当向何处发展?”唐枫说着热络的挽着宋献策的胳膊,二人一起走出这座土地庙。出了庙以后,众人是尽都翻身马,只是宋献策从不增骑过马,好在唐枫对此早有所准备,早就命人给宋献策备下一顶绿昵小轿。众人骑着马护在左右,又将宋献策给接回到唐枫的临时帅府之中。

    等宋献策下了轿子,一行人进入厅中。果然,在大厅之中早已设摆下一桌丰盛的酒宴。唐枫特意让宋献策坐在了主位,自己则是甘愿坐在下手相陪。至于贺疯子还有郝兵和李岩张狗子等人,皆是沿袭而下。

    而宋献策在庙中就冻了半天,再加,自己一路急行慢赶而来。午饭和晚饭都不曾吃过,眼下见唐枫诚心诚意的请自己吃酒,也就不与他多客气,端起酒杯对着唐枫道了一声“请”字,一仰脖酒就倒进喉中,就此是自吃自喝起来。而在座的诸人,也就有两个人与他一样,一个便是贺疯子,另一个就是张狗子。二人也自顾埋头吃喝,根本不去理会旁人对他二人的目光。这倒让宋献策不再是孤军奋战,也免去了尴尬。

    等着宋献策自觉吃的差不多了,这方停下筷子来,对着唐枫有些羞涩的笑言道:“让将军见笑了,策也实在是多日不曾有过饱饭吃了。多谢将军款待,现在你我就来说说这天下大势。”说着,又饮尽一杯水酒,这才正式开口。

第二百八十四章 将 军

    第二百八十四章【求收藏求红票】

    “如今要真是论起来,能够争夺这大明天下的人不超过四个人。&&非是我宋献策故意再此处危言耸听,时势造英雄,若是套用三国演义里的一句切口,这天下乃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言说的可谓十分精辟有理。先说这头一位有命登基无福消受皇位的人,就出在咱们这些义军头领之中。至于此人是谁?毕竟天机不可泄漏,我就不能对此多说了。而最有可能得到大明江山的人,却是在关外那些非我一族之人当中。各位从最近他们不断偷过长城,骚扰与大明各处城池和重镇,就可一望而知他等的狼子野心。只是时机未到,他们还要稍稍潜伏一些。而在大明的各路将领当中,也有几位早已存有了异心的人。这便是第三个,至于第四个么?其星运尚是不明,无法判断。”宋献策说完了又自顾自的将酒盏斟满了酒,举起酒盏对着唐枫示意一下,二人一同饮下。

    听到宋献策这么一说,倒使得众人更加的糊涂起来。众人不由都将目光投向了宋献策,盼着他将话讲得在透彻一些。也免得众人听得云山雾罩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贺疯子更是急得犹如百抓挠心一般,恨不得,拿一把刀架在宋献策脖子,也好令他将后半句话讲完了。

    可这位宋先生,却仿佛根本就不增提起过这一件事情似的。神态自若的跟着唐枫,二人是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这顿酒一直喝到了二经天的时候,眼看着宋献策已然变得醉眼乜斜,说话也明显的舌头大了许多,唐枫这才传令下去这场欢迎酒宴就此结束,又让人将宋献策扶进客房去休息。

    见将宋献策扶走了,众将便也纷纷与唐枫告辞各自返回住处。而唐枫在厅中静坐片刻了之后,便也站起身往大厅隔门外走了过来。可刚刚出了门口,借着地的刺眼雪光和天朦朦然的月光,就看到在前方一颗枯树枝下站着一个人。不由心目中觉得有些奇怪,待走近细看,竟然发现此人竟是那个,刚刚推辞酒醉逃席离去的宋献策。

    唐枫更是感到有些惊诧不已,一边走到宋献策所站着的树下,一边对其低声询问道:“深夜如此寒凉,宋先生何故还不早些去安歇?如果先生有何紧要的事情,可尽管对枫明言也就是了。”唐枫说着,干脆解下身的大氅,走到宋献策的身旁,亲手与他披在身。

    宋献策到没有拒绝其一番好意,转过身,对着唐枫轻轻地笑了一笑道:“多谢将军赠袍御寒之恩,不过将军可是真有角逐天下的心思?如真是有心,当早做准备才是?却又因何还要与这帮流民军搅于一处?”说着一双眼睛,如一对寒星一般盯着面前的唐枫,看他怎么回答?

    “先生又何出此言呢?这帮流民军也均是穷苦百姓,也是迫于无奈才造的反。想当初朱元璋不也是一个小放牛得出身么?后来又出家当的和尚,最后不也推翻了大元,建立起来自己的大明朝。先生又怎么会能知道,这些义军当中难道就不会有这样的人么?”唐枫陪着宋献策在有些黑暗的院落当中,缓缓地走向花园中的暖厅处。

    “呵呵,要说在这些人当中,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人物,我宋献策到不好说。不过就冲着今日在将军手下的那个暴漏出来的卧底来看,流民军中恐怕早已有人心怀异志。而且也将将军视作挡路石了,否则又岂会往你这里派来卧底?但是,这争夺天下又岂是这种争夺方式?人应有自知之明,休看他人比自己强一点,这便处心积虑的设法除去对方才能放下心来。似这等小肚鸡肠之人,别说坐不得江山,即使打下江山之后,也会将这江山双手奉送与他人。因其目光短浅,故此做不得大事,赢不来这天下。”宋献策边说边与唐枫走进暖亭中各自坐下。

    “那听宋先生这意思,似乎已经知道了,究竟是何人往我这里派卧底来了?还请先生能告知于我,我也好早作提防。”唐枫说罢对着宋献策是拱了拱手,此刻,二人身后跟着的那两个挑着灯笼的侍从,此时也已经退出亭外等候。

    “呵呵,将军休要欺哄与策。将军早已知道了此人的身份,只是可能另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不是这个人自己心急,早早跳了出来的话,就怕将军依然是对其故作不查,意图放长线钓大鱼。我说的可对否?唐将军……?”说及此处,宋献策的一双眼睛是烁烁放光,死死地盯在了唐枫的脸,观察着他的脸神色。

    只是见这唐枫面色如常,就仿佛听到一件与己并不相干的事情似的。十分坦然的对着宋献策笑着问道:“先生果然好机智,那这个人还会不会再派人到我这里来卧底呢?我又当如何处置与他呢?”说着眼睛也毫不畏惧的盯回宋献策,两道目光在半空相遇,似乎如同两柄长剑交锋一般,谁也不肯退让,就那么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

    “将军岂不闻,如要使其迅速垮台,必先使其先要变得状若疯癫才行么?我想此人也是机谋过人,只是有些目光短视,只看到自己眼前的一点利益罢了。不过,倒也有称雄天下的心思,可叹就是时运不济,自己也过于强求。我想,首先要使他能成为大明的心腹大患,成为大明单一的眼中钉才可。这样大明朝也就无暇顾及旁的,只是一门心思与他较量。而欲造成这样的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兵出中都凤阳。因为朱元璋做和尚时的皇觉寺就在凤阳,再加他父母的一双皇陵也都在凤阳。只要鼓动其挖了这座皇陵拆了皇觉寺,那何愁大明朝不视他做死敌?当然,这样一来也可使他的名声大涨,也能聚集到更多的人马,随同他一同造反。当然也就促使他的野心更加的膨胀无比,使其越发的骄纵不可一世,只惦记着早一点能够打到北京去称帝。而后,在挑动他分了那些地主乡绅们的土地和田产还有家财。如此一来,这些人也与他必是形同水火,也会时时刻刻想弄死他才好。这样,到了最后,他即使攻下了北京城,也不会能在那里久站的。只是想施行此计的话,必须得有一个稳妥之人,也得临机善于决断才可以。策虽是初见唐将军的面,但也听过关于将军不少的事情,知道将军心中心系黎民百姓,非是那些流民军将领可比拟的。如果有朝一日要是将军能登了基做了皇帝的话,岂不是天下苍生之福祉?”这宋献策说到后面的这两句话,无疑是有些往起捧着唐枫说的。

    只是人岂有不喜听好话的?唐枫虽然也讨厌阿谀奉承之人,但人家宋献策前面话说得都十分的在理,只是临到最后小小的拍了两记唐枫的马屁罢了。此又不是什么大事,唐枫也就没当回事。

    “听先生说来倒是十分的容易,只是,又哪里能找到,似这样肯一心一意帮我的人呢?先生也知道,人皆有私心,若是一旦此人见到那方对他也算不错的话,那他若是反了水,我又该如何办理?”唐枫的话中的意思也十分的明显,就是希望这宋献策主动能站出来,接下这件差事来。

    谁知宋献策此时却是一时沉默下来,仿佛并不增看到唐枫略显得有些急迫的模样。倒是好整以暇的又将他的二郎腿翘了起来,来回的轻轻的摆动着,看他这意思,明显是逼着唐枫主动先开口。

    见这位宋先生拿了自己一把的唐枫,干脆也是就此不再作声。直接将双眼闭了起来,忽然开口,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道:“来人与我和宋先生沏一壶好茶来,再搬来一个炭火炉来。我想宋先生大概尚需多想一会?可别再因此而冻着他。”说罢,是也将二郎腿翘,摇头晃脑的居然哼起了张狗子那次唱过的那个小调来。

    “姑娘脚迎西来脸迎东……。”唐枫是越唱越兴奋,最后竟仿佛就将这位宋献策宋先生给忘了一般。只顾着自己过着戏瘾了,嗓门从最初的浅声吟唱到最后的慷慨高歌,反正此时这院落当中除了那两个随从,便也在没有旁人。至于这对面坐的宋献策,不要你听戏钱,你就偷着乐。

    唐枫哼唱了一段之后,再轻轻地撩起眼皮,偷看对面坐着的那位宋先生一眼。就见宋献策一张脸都变成为茄子皮色了,就仿佛久入厕中,却解不下来大解一般。是憋得脸红脖子粗,那支翘起来的脚,也早就放下了。嘴唇有些哆嗦的,几次想开口打断唐枫的这唱词,却又最终闭了嘴。

    唐枫见了心中未免有些好笑,更是肆无忌点的高声唱了起来。心中也不住的琢磨着,自己究竟是唱道哪一段?这位宋先生才实在是会隐忍不住,开口叫停呢?

第二百八十五章条 件

    第二百八十五章【求收藏求红票】

    宋献策自幼在香门第之中长大的,实在是对于唐枫所唱颂的这种下里巴人小调有些难以接受-不住的蹙着眉头,瞪眼瞅着这位唐将军,看他究竟能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可就见这位唐将军是越唱越起劲,过了一会,手下的亲随将一壶热茶和炭火炉也都给搬到暖亭之中。终于就看到唐枫主动地停了下来,顺手接过来亲随给斟满的热茶,也不问凉热,是直接就一饮而尽。宋献策方才吃的也有些急了一些,又加贪了几杯水酒,口中正好是十分的干渴。接过茶盏,也学着唐枫的样子是一仰脖。

    “……咳咳咳,这茶怎么这么烫嘴。”宋献策本看着唐枫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自然也就以为这茶都是晾好了的,取过来也可以一饮而尽。可哪料到却是这么的热,急忙勉强的将没有喷出去的茶水,在口中来回的漱了几遍。而后才吞下去,可余下的茶却是不敢再学着唐枫的模样了。

    唐枫在一边看见宋献策的狼狈样子,未免肚中有些觉得好笑。将茶盏放下了,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宋献策听见这一声咳嗽浑身打了个冷战,探头望去,一见唐枫又张开嘴来,心中不由思付道:‘看起来这位是自己跟前这过戏瘾来了,难不成要唱一套全本戏下来?就光听前面这几段过场调子,自己都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又哪里能够一直等着他唱完全本戏?那不得要了自己的老命?’

    这一回,宋献策对这唐枫是甘拜下风了。深为佩服这位的涵养,尤其是在这唱戏的天分,真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怪不得将自己给引到此地?原因就是这里夜深人静寂静无人,就面对着自己一个看客,也不用担心自己偷偷的溜走。因在门外早一边一个亲随在那里瞪大眼珠子看守着自己呢。而自己呢?走是走不了的,只能忍受这不亚于磨刀一般的声音。

    他也是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其急忙出言阻止唐枫道:“唐将军,咱们二人还是别绕圈子了,此处就你和我二人相对。不妨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可好?至于你这戏么?还是就不要再唱了,看起来唐将军似乎还是与这戏曲根本就是无缘的人。”宋献策强压着呕吐的感觉,盯着面前的唐枫用几近哀求的语气言道。

    “哦,我的那些东北军弟兄们,还都说我唱的,比起堂子里唱花会的时候还要好呢?我本有意将这全本戏今天都给宋先生唱完,也让你看看,就咱这嗓子,可说是独树一帜了。你可要知道,寻常日子,就算你捧来金山银海来的话,我还不肯开口唱呢?”唐枫满脸笑意的,望着宋献策慢悠悠的言道。

    听见他这几句话,宋献策几乎都想站起身来,拔腿就逃离这里。自己也见过有些不要脸的人,可还从不增见过这般不要脸到极致的人。这个人,真是可称得无耻以及。强硬着头皮,略做沉思,方才开口对着唐枫言道:“唐将军可看过蒋干盗否?也就是罗贯中的那部奇,三国演义中的著名的桥段。一直到后来,黄盖诈降与曹操,才引来火烧战船,曹兵由此全军溃败,若不是曹操尚有几分人脉和家底的话,就恐这一次,就可让他自此一蹶不振。”这宋献策不说自己心中所打算的,却先于唐枫谈起来这三国演义来了,真是让人有些不知所云?

    可唐枫也知道宋献策此言必是有所指,倒也不急不忙的略微点了点头,也不去急着接他的话,只是拿眼睛注视着他,等着宋献策自己继续往下说。见唐枫不温不恼的样子,将宋献策如今也给弄得是一点脾气也都没有了。干脆也不再去看他,自顾自地往下接着说道:“将军应当先于一心腹之人定下一计,也便是苦肉计。而后让此人在表面之与你因某事闹翻,一气之下离开东北军,另投门路。这样一来,这几个义军之中必会有人能够收容此人的,而此人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打入对方军队之中去。慢慢再帮着其多打一些胜仗,取下凤阳,在蛊惑其挖了皇陵。而后在攻打洛阳开封这几座重中之重的城池,等全都打下来了,而后在鼓动他进攻京都。而将军可在暗地之中再多与之联系沟通,这样一来,对方不论有何军事行动,自是都逃不过将军的双眼去。而且最为主要的一点,就是好处由将军偏得,骂名则尽归于此人。这句话何解呢?比方说那座凤阳的皇陵,可有不少的义军在打着那面的主意呢?只是生怕因此惹毛了明军,才不敢对其动手。如果一旦有人挖了这座皇陵的话,听闻将军麾下有一支秘密部队,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到时把这些东西偷偷的运抵出凤阳城,可说是轻而易举之事。而且,还不会有人能够怀疑到将军的头。到那时将军只需谨记一条,那便是打下凤阳城不可跟随着其余的义军一同进入城内。且屯兵之处也要离着那凤阳的皇陵也要远一些,这样一来,在这件事情才无人怀疑将军。而一事通百事尽通,如此一来将军只需在幕后静观其变即可。只是,这人选问题么?将军可要好好地找一找,莫要到时弄出去一个吃里扒外的人来,到了那时,将军可就不好办了?”宋献策洋洋洒洒的一篇策论说完,还是那么悠然自得端起茶水来慢慢的吹了几口面的浮叶,这才轻轻饮了一口。

    见宋献策说完了,唐枫倒也知道,人家一个刚刚入了东北军中来的门客,就能给自己出这么一个等计策,可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即使他有意要替自己出使这次差事的话,也不能由着他自己来提起。毕竟高价悬估的货物,才是众人眼中的值钱货。初至此地,就大包大揽,将一切事物主动自己都承揽下来。那这样的人即使为己所用,也会让自己十分不能放下心的,看起来,也只能由自己出言来请这位宋先生帮忙,才能让其觉得有了面子,也能顺坡下驴应承下此事来。

    一念至此,唐枫笑着对宋献策言道:“枫自知德行浅薄,只是念与不忍见黎民百姓久受这战祸之苦,意图早些结束这种局面,使得国强民富。所以,想请先生帮忙玉成此事,就是不知先生肯答应否?如先生有何要求的话,尽管提来,唐枫如能办到的,自是不遗余力也要达到先生的满意。”唐枫这番话说得也是十分的到家了,可以说出自一片赤诚。

    听到唐枫的这几句,十分具有诚意的答话。宋献策不由得点了点头,也知道此事应当是见好就收,如弓弦绷得过直,自是十分容易被人给拉断的。便也急忙将方才那番脸的客套表情撤去,脸此时方显出一派赤诚的模样来。笑着与唐枫推心置腹的言道:“既然将军能全心全意的信任宋献策,那策又何惧自己这一身之生死安危。愿意替将军潜入他的营盘之中,做个内应。已到他日,将军与他决一胜负的时候,也好能助将军一臂之力。只是这枚玉佩,还请将军将其收好了。这一回,将军可莫要将它在随意的赠与他人了?至于将军送出去的那枚玉佩,还望将军能够想方设法的拿回来才好。而最好的,就是将军可以借用建文帝的名义,与眼下的这大明朝开兵见仗。这些后事且不必着急,将军可需慢慢筹谋好了的。策待入他人营中之后,绝不会替其人出任何损害与东北军的计策,这一点将军尽管放心就是。只是么?策虽不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但也绝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只需将军能答应策一个条件,策就心满意足了。”宋献策说完了,却拿眼睛瞟着唐枫,看他如何回答自己的要求?

    听宋献策说只有一个条件让自己答应他,唐枫正欲开口答应下来。可却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心中对此感到有些奇怪。别人如果跟自己提什么要求,都是要提出很多的来。如何到了宋献策这里却就只有一个要求?这又是因何缘故呢?看了看宋献策得脸表情,倒是和方才一样,还是那么的沉稳而肃穆,倒是看不出有何不对来。

    想了想,便对着宋献策问道:“宋先生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当面提,如果不违背良心和百姓的利益还有道义的话,唐枫定会全盘接受下来的。先生尽管讲出来,那个条件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唐枫接过宋献策双手递过来的那枚玉佩来,因为其刚刚由怀内摸出来,还感到尚带着一些宋献策身的体温。唐枫郑重的将这枚玉佩纳入自己的怀里,就等着宋献策开口说出他的条件,而后两个人再定下如何行使这苦肉计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 定 计

    第二百八十六章【求收藏求红票】

    可谁知,宋献策听了唐枫的话之后,却只是淡淡一笑。想了想方才开口回道:“什么条件么?我此时尚不增想到。只需将军能够应允下来,他日宋献策能够在适当的时机对将军提出这个条件,将军能够照办就是。但,绝不会是让将军到时答应脱袍让位也就是了。将军可能答应下来?如能答应下来的话,献策便会助将军拿下这片锦绣江山。”宋献策是无论如何也不说出这个条件是什么?这倒让唐枫为此觉得有些疑惑和无奈起来,心中为此狐疑不止。

    想来想去,也弄不明白这宋献策,到底会到那时候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但在方才听人家宋献策自己都提出来了,是绝不会到时候跟自己讨要江山的。听他那么一说,倒是显得自己有一些过于小气了。

    干脆唐枫也大气的对着宋献策一摆手,豪爽的言道:“先生尽管放心,我这便命人拿来笔墨纸砚来,咱们空口无凭立字为据。而且,先生虽然是只提出一个条件出来,枫,在于你增加一个条件。来人,取笔墨纸砚来。”唐枫也不容宋献策在跟自己说什么?高声对着外面的亲随吩咐道。

    外面的人听了之后,立即跑回宅内取来一套文房四宝来。送进暖亭之中,又替着唐枫研好了墨汁。唐枫取过毛笔来,略加思索之后,告饱了墨汁,提起笔来,就在纸宛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写了起来。

    宋献策开始本想出声止住唐枫,可一见其已经就笔写开了,到也不好打断他的思路了。转瞬之间,唐枫已然是一蹴而就,拿起那张纸来轻轻地吹干面的墨迹。紧跟着,又取过朱砂印盒来,用食指沾了一沾,而后在面用力的按了下去,纸也随着留下一个鲜红如血的指纹印。

    他这才将这张纸,双手递与宋献策的手中。宋献策明显的略微的迟疑了一下,这才伸手接过来,这张不亚于重若泰山一般的纸来。先展开仔细的由至下看了一遍,就见面倒是写得十分的短小精悍。

    开头便写着,特此为证,兹唐枫,因派宋献策甘冒生死奔赴敌营之中,以身涉险只为成就东北军之霸业。故此,唐枫特为与宋献策立下一份字据,今日特应许与宋献策一条件。以免来日忘记今日之所言,由此而背弃宋献策之一番良苦用心。以此据为证,可昭日月。下面落款,写着东北军大将军唐枫所。下面是崇祯八年,等年月日。

    宋献策也不与唐枫客套,直接就将这份字句收入自己的怀中,贴身放好了。对着唐枫又开口讲道:“将军,下面你和我就好好且仔细的商量一下明日的计划。将军你可要牢记一点,一旦要吩咐人动手责打我的时候,你可莫要心疼与我。只管下狠茬子令人重重地打我便是,成功失败可就在此一举了。且这件事情,还必须得张扬到让全城之人都晓得此事。知道我和将军彻底翻了脸,在也无有可挽回的余地了。这样才可能使人信服,从而骗过那些义军头领们。至于这事情的起头么?便还是着落在我这枚玉佩之,将军可先命人去买一块与这枚玉佩一样的东西回来偷偷的送与我。等着明天,将军可向我讨要这枚玉佩,而我偏偏不肯给你,最后我在盛怒之下便砸了这枚玉佩。而你也由此一怒将我给狠狠地打了一顿,在将我赶出去,这件事情也就算是成功了。同时,即使还有人能够得知关于这枚玉佩的事情,眼见着玉佩已然被毁了,他也就没有兴趣再追查下去了。自然也就不会惦记了,如此一来,将军也可获得一些时间,去追查另外两枚玉佩并将之讨回来。为避免策留在这里过久,在被某些有心之人看破那个你我所定下的苦肉计策,献策就此先于将军告辞了。”宋献策说完了,这便站起身来,是奔着院外面就走。

    就见献策说完了话之后,就此急匆匆的起步竟直接往院门处走了过去。看他的意思,竟似乎是要离府而去?可此刻已经是深经半夜了,宋献策如果离开自己的府宅后,又让他去哪里投宿去?想来天到了这般的时候,那些大街的客栈也早已经是关门落锁了。

    唐枫急忙站了起来,对着宋献策背影低声喊了一句。:“宋先生都已经入夜了,你离开我的府宅之后,又能哪里借宿一夜?倒不如今夜就在我这里留一夜,待明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再出去,也免得冻坏了身子。”唐枫此时真心实意的挽留宋献策在自己的府中在多留一夜,毕竟人家明日可就要替自己去卖命去了。

    却见宋献策是头也不回,继续迈步往前走去。只是把手举了起来,对着身后的唐枫摇了一摇。声音低沉着回应道:“呵呵,先头那位贺将军不是已为我选好了一处住宿的地方了么?将军莫要为我担心,我宋献策的身子骨还不至于那么不扛风寒。而且,又有将军送给我的这一件棉袍,足可抵御这夜中的寒冷了。告辞。”说罢,竟然头也不回的就这么去了。走到院门处,早有人出来替他把院门打开,宋献策就这么在唐枫的目光注视之下,洒脱而去。

    一直望着宋献策的背影,就这么消失在院门处。倒令唐枫由此而感慨万分,谁说现在再无燕赵悲歌志士?看这宋献策得风骨,倒有几分象是那个刺秦的荆轲一般,从容赴易水而去。

    怔怔的看了半时,唐枫急忙对着暖亭外传下令去道:“来人,去在宋先生后面跟两个人去,可千万莫要让他有所察觉,只许暗中偷偷的将他给我保护好了。可莫要再让刺客靠近了他,如宋先生要有一个一差二错的话,那你等也就不必再返回来了,自己寻个地方,自我了断也就是了。”唐枫吩咐完了,这才稍觉得有些放下心来。

    冬天的黎明,还是那么一如往日淡然沉寂的来临。唐枫早已经坐在了汝宁府的帅堂之内,这也是他自义军打下了汝宁府的第二日,正式升堂处理城内的诸多事务。日三竿的时候,终于就见一个人晃晃悠悠的由大堂下面走了来。两旁站着的亲兵也并无人过去阻拦与其,就任由着此人这么堂而皇之的了大堂。

    就见这个人到堂,先是盯着对面正在低头处理着公事的唐枫看了一眼。紧接着,是呵呵的冷笑了数声。这才引起唐枫的注意来,抬起头对着此人打量了一番。这才淡淡的开口言道:“这不是宋先生么?昨夜睡的可还算好么?如果没有旁的事情,宋先生今日便可走马任了。”说完,复又低垂下头,不再理会站在大堂的那个人。

    宋献策瞪着一双如同牛眼一般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唐枫,过了半晌才又开口言道:“唐将军,念我敬献玉佩有功,可否能赏我一个高些的位置来做?这吏的小小官位,实在是不入品级。而我宋献策自问,即使当一方的知府也是绰绰有余的。岂能身为一个吏,且终日埋首于浩经繁简当中。还请唐将军因才施以官位。”宋献策说罢,不由撇着嘴,是傲然而立与大堂正中,就等着唐枫的回话。

    却见唐枫将手中的哪管毛笔一摔,笔墨顿时污了一大块的纸张。旁边的侍从急忙前来打扫,唐枫却是绕过帅案来,走到宋献策的跟前,与他眼睛对着眼睛的打量多时。忽然往地狠狠的吐了一口,:“呸,你个穷酸秀才,居然还想一步登天。本将手下的官位,可都是给那些有用之人的。非是与你这等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废人。你不过是读了几本死罢了,我本冲着你穷经连年的读,却不增中过一次科考,这才怜悯与你,给你一个吏来做。你若不愿意在此做的话,就给我滚,我这里还不养似你等的闲人呢?”唐枫骂完这个眼前的宋献策之后,转身又欲往面走去。

    可就见宋献策突然由自己的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来,高高的擎在手中,对着唐枫的背影高声喊道:“将军,我手中的这枚玉佩,可当真的是陈谅所流传下来的藏宝图呀,将军明察,小可从不以谎言欺人。”说完了,宋献策又往前疾奔出数步去,看那意思,是想要到前面去拦住唐枫。

    可就见唐枫猛然的停住脚步回过身来,几乎与宋献策撞到一起。唐枫是不由勃然大怒,一把夺过宋献策手中的玉佩,对着宋献策呵斥道:“你这厮,竟敢咆哮公堂,似你这一块破玉,居然还敢将其说成是什么陈谅的藏宝图?莫非当真以为本将军是那么的好欺哄的么?哼,似你这种货色,只需几文钱我就可以在大街给你划拉一筐回来。”唐枫说罢,举起那块玉佩,就此狠狠摔落在地。

    哗啦一声,那块玉佩顿时在地被摔成了无数个小块。而唐枫又重新绕回到案后面,又开始审查文,处理起公事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中 计

    第二百八十七章【求收藏求红票】

    而宋献策宛如傻了一般,蹲在地,一块块的将这几块碎玉拾拣了起来。双目之中也渐渐的升起一层的水气来,待捡完这些碎玉之后,又支起身子来,看了看坐在堂的唐枫。

    宋献策猛然的就奔着案奔了过去,看他的意思是想要找唐枫理论一番,可早就被那些两边所站着的亲随给拦住。宋献策对着面是高声的咒骂着,且越骂越大声,突然伸手抹下一只布鞋来,对着唐枫的头部就投掷过去。唐枫听声音不对,急忙一偏头,将这只布鞋给闪躲过去。

    可他的这满腔子的火气也实在是按压不住了,对着手下的人喝令道:“来人,与本将,将这不知死的鬼拖下去,给我照实的打。”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两边的亲随奔过来,一把将宋献策给掀翻在地。早有人按住了他,身后的几个掌棍的人,也同时高高地举起板子来,就此一五一十的打了起来。

    也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闯将李自成正好陪着闯王高迎翔走到大堂口这里。却正好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就见在大堂中间,一群侍卫把一个秀才打扮的人给按倒在地,两边的毛竹板子噼里啪啦的揍得正欢。而趴在地的那位,也是随着每一下板子落下,跟着发出痛不欲生的惨叫声来。

    二人都不曾见过唐枫居然还有这么一面,打起人来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下面的人打下面人的,他依然是端坐在高堂之稳若泰山一般处理着繁琐的公事。竟似并没有见到如今闯王高迎翔和闯将李自成已经到了自己的大堂之?李自成见了,就不由一蹙眉头。

    正欲出声喊唐枫一声,可就见闯王高迎翔却是笑呵呵的摆手止住自己。然后低低声音对其言道:“自成,不可干扰唐头领处理公事。你可知道,即使大明的那些官吏,也比不我们这义军中的唐头领如此操劳于民事。此堪称为义军之中的楷模,你等也当效仿与他才对。”听闯王高迎翔如此一说,气得李自成好悬没晕过去。

    本来自己派了人,一直都在严密的注视着唐枫的一举一动。直到了昨夜,自己的一名手下,无缘无故的在唐枫的院落之中失了踪迹。而另一名手下急忙将此消息及时的通报与自己,随着通报过来的,还有一件十分紧要之事。也就是关于唐枫得到了一枚玉佩的消息,而这枚玉佩听说是关于什么宝藏的。而那个送玉佩来的人,就是现如今被按倒在大堂被责打的鬼哭狼嚎的那位穷酸生。自己自昨夜听到了这个消息,足足的憋忍了一宿。今日一大早,立即就去闯王的宅院之中,将闯王高迎翔从那热乎乎的被窝和那两名女子的娇柔的胸脯就给哄骗出来,对他说是出来见识一下汝宁城中的具有特殊意味的冬日胜景。本来还以为,让闯王高迎翔见识一下,唐枫另一面,也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在大堂之重棒责打一个秀才,让人家斯文因此而扫地。而最主要的,就是闯王昔日可是提倡过,对于读人一定要以礼相待,毕竟人家可是读大的人。用他的话讲,这些读人可个个都是宝贝,都是天的一房星君降下凡尘。一定要极力的笼络住这些读之人,让他们为义军来出谋划策。

    可现如今,这位闯王高迎翔是眼神不好还是怎么的?在他的面前正趴卧着一个读人,被唐枫给打得死去活来的。而这他却没有看见,却是瞧了坐在大堂妆模作样的唐枫,居然还鼓励着自己想唐枫学学?学什么?就学着用大棒子打这些读人么?要知道这样的话,那自己还干什么费尽吐沫将他给哄到此处?就来为唐枫增光添彩的么?

    李自成气得眼前金星乱冒,可又不敢说什么。只得伸出手来,指着地的那个人对其低声言道:“闯王你看,地的那个人可是一个读之人呀?照理说,一个读人又能惹下多大点的祸事来?人不常言么,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么?他又能犯下多大的过错?以致将人家往死里打,这岂不让义军在百姓们的面前,为此而尽失人心么?”李自成边说边留神观察着地的那个读人,见那个人此时都喊差了音了。

    “恩,你此言说的极是。”闯王高迎翔说着,一双眼睛也对着地的这个人扫了一眼。李自成一听真是又惊又喜,这句话终于从闯王高迎翔的嘴中说了出来,不由满脸喜笑颜开。又急忙低声,对着闯王高迎翔询问道:“那属下这就前去,也好让唐将军绕过此人如何?”说完了就抬起脚,这便预备往前面走去。

    “不必了,还是由我来说好了。唐将军,可谓操劳得狠哪?该休息之时,也自该好好地休歇一下,莫要熬坏了身子骨,那可就是整个的义军的损失。当然,你也犯不与一些人徒动肝火,依着本王说么?这个人暂时先打两下就可以了,毕竟这可是在大堂之?如果实在是出不得这口气的话,那就换个地方你再慢慢的打他也就是了。也免得到时候累及你的名头,让百姓们以为咱们义军好打人呢?”闯王高迎翔说着,笑呵呵的走到堂去。

    身后的李自成,心中这火气是压了又压。本以为搬来一尊菩萨来,能压压这唐枫,也好让他将地这个人放了。可如今听闯王这么一替他求情,这个人明显是活不了了。恨得李自成咬着牙看了看闯王高迎翔的背影,急忙跨前几步,正欲自己开口替这个人求求情?

    可就见坐在面的唐枫,竟似乎方听到闯王高迎翔的声音似的?急忙丢下手中的笔,绕过案,满脸陪着笑的走到闯王高迎翔的跟前,对其抱了抱拳道:“不知闯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闯王恕罪则个。既然就连闯王都来替他求情了,那属下就放过他这一次。闯王有所不知,此人实是一个疯子而已。还请闯王座,待属下吩咐人给闯王沏壶好茶来。闯王也好在此地稍稍的歇歇脚如何?”唐枫的脸如沐春风一般,笑容可掬的盯着闯王高迎翔。

    闯王高迎翔明显十分受用唐枫的这番言辞,一张老脸,也笑的跟一朵盛开的九月菊花相似。却见闯王摆了摆手对其回言道:“罢了罢了,莫要如此麻烦了,本王今日也不过是被闯将给邀请出来,观赏一下城内的雪景来的。只是偶然经过此处而已,唐将军你尽管办你的公好了,我和闯将这便离开这里,就不多打扰了。”说完了,这便转身就往堂口走。

    李自成这一回,可明显是有些绷不住劲了。只得豁出脸皮去,对着唐枫一指这地的人言道:“唐将军,既然闯王下了令了,那此人可是否能给放了?我也好将此人给带到药铺那里去,让郎中给看看这棒伤如何?就不知道唐将军可是否能应允呢?”李自成说着,右手却是不由自主得就紧紧的按住腰下的佩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唐枫,等其回言。

    “哦,既然闯王和闯将都开口了,那唐某又岂敢不遵从呢?来人呀,将这个穷酸秀才给我架了出大堂口去。莫要让我再看见他回来,如果再敢来此咆哮公堂的话,那可就,不仅仅是打这二十军棍这么简单了。今日就全凭着闯王的面子,才饶了你,给我快滚。”唐枫似乎怒不可遏的,对着手下人厉声吩咐了一句。

    就见站在宋献策身旁的这几个人,这才停下手中的棍子。一把将宋献策就从地给架了起来,快步走到大堂口外面,将宋献策狠狠地往地一丢,将宋献策摔得又是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嚎传了出来。

    李自成看到唐枫居然手段也这么狠毒,不由也心下暗暗吃了一惊。自与唐枫一同起兵以来,每逢遇到唐枫之时,都看见他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而且又何时看过他如此,竟然把人给往死里打。

    “来人呀,将这个生与我搭到前面的东门大街的那家李记药铺里去。本将随后就会跟过来的,你等可要小心伺候着。”李自成说罢,又转回头来,却忽然对着唐枫微微的笑一笑。然后又接着对其言道:“今日自成欠下唐将军这一份人情,容改它日必会有所回保,先于将军告辞了。”说完又转过脸小心且谨慎的对着闯王高迎翔道:“闯王,你看?这个人伤势是如此的严重,我若是不跟着一同去看一看,就恐手下这些兔崽子在将人随意的丢弃在哪里,任人等死,岂不是失了闯王的一份仁心?”李自成说完了又溜了一眼,离着自己不远的唐枫,却看到唐枫的脸还是那么的沉着,不见一丝的异样显现出来在他的脸,就似乎这眼前这一切,都与他是毫无关系的。

    “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便去罢,我自己带着几个手下,在城里随便的溜达溜达也就是了。唐将军,后日月三弦,到我府去,咱们好好地喝一杯。我昨日可是得了一坛的好酒,就等着与你痛饮一番。”闯王高迎翔说着,也就此晃晃悠悠的带着几个随从径直走出大堂而去。

    李自成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对着唐枫抱了抱拳,也即刻转身直接奔往东大门街。

第二百八十八章 审 案

    第二百八十八章【求收藏求红票】

    眼见着关键的人物已经坠入毂中,唐枫这才算是长长喘了一口气出来。!。忽然由屏风后面转过几个人出来,这几个人方才一直的隔着隔壁的窗棂子,偷偷地张望着这面的一举一动。如今见李自成和宋献策都已走了,这才由隔壁房中走出来,站到了唐枫的面前。

    “公子,这位宋先生会不会有何危险?李自成此人素来机狡百倍,如果一旦要是识破了宋先生的话,那宋先生可就有危险了。”贺疯子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有些担忧的对着唐枫询问道。

    “不会的,我已经为他安排下一支伏兵。一旦见他要是陷入险境的话,便会立即将他搭救出来的。郝兵,那十几个人,你可都革除了他们的军籍,将他们赶出东北军了么?”唐枫的话刚说了一半,忽然又转头来,对着在一边站着的,久不做声的郝兵开口询问道。

    郝兵急忙对着座的唐枫,先是躬身施过一礼。这才回答道:“回禀头领的问话,那几个人早已被赶出东北军,现在想来,已经投入到闯王高迎翔的所部。一切均已按照所制定的计划实行,请头领尽管放心,属下将跟进此事,时刻注意着宋先生那面的动静,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话,便会迅疾回禀与头领知晓。”说完了,又退到一旁。

    贺疯子和张狗子对视了一眼,这时方才知道,原来唐枫早已将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了。看来是自己多虑了,眼见这里如今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唐枫还是继续处理着手头的公事,贺疯子和张狗子以及郝兵也就预备与他告退,好回返兵营里面,抓紧时间好好操练人马,自己这几个人乃是因为有些担心昨夜遇到的这个呆子,这才跑到大堂来看看。可那个胡腾荣却根本就没有随着几个人同来,而是继续和李岩演练着他们二人一同发明的军阵。

    恰恰就在此时,就听得堂口处所立的那面鸣冤鼓,突然就响成了一串。几个人就是齐吃了一惊,这面鸣冤鼓可并没有人胆敢轻易得来擂响它?听说,凡是敲了这面鼓,而后前来鸣冤告状的人。不论你是不是告刁状或是真有冤屈,也不知道是谁立下的规矩,一概是先打二十大板。

    今天这个告状的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了?这大堂门口就贴着那张唐枫命人新张贴的告示呢,凡是想要打官司告状的人,尽管长驱而入进到大堂里来对着唐枫陈诉案情即可,根本就不用去敲这面鼓。

    听见这鼓声如潮,唐枫不由将面色往下一沉,将刚刚拿在手中的毛笔再一次轻轻的放下。对着下面的亲随吩咐道:“让那个告状的人别在那里胡乱的敲了,将他与我带到堂来问话。”随着唐枫的这声吩咐,手下亲随急忙下到堂下,去将那个擂鼓的人给带了来。

    这面贺疯子还有张狗子却是停住了脚步,一门心思的想要看看唐枫审案的过程,也就当看个西洋景了,毕竟这义军头领审案的场面二人可还从不增见过呢。而那个郝兵,却独自走出堂下,自己径直够奔军营而去。

    等了一会,就见下面有两个随从搀扶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来。想来方才就是此人在堂下击鼓鸣冤了?唐枫见此人走道都有一些颤颤巍巍的了,又哪里能领受那种刑法?

    心念一转,刚想要对着手下人吩咐一句,却见那个老这已挣脱开旁边两个人的搀扶,身子往前一倾,早已双膝跪倒在地。不等旁边人过来扶起他,自己却是早已经就势趴卧在地。

    周围人看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解这老头究竟什么毛病?怎么好端端的被人扶着走进来之后,就立马自己主动趴倒在地了?若是依着唐枫现在的想法,看这个老者的这番举动,倒有些像是来此碰瓷的?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唐枫尽量让自己的脸显得和蔼一些。对着那位趴在地,别人来扶他却遭到他的拒绝,反正是死活就不肯起来的老者言道:“这位老伯,你因何缘故一进到大堂之中就趴下了?你莫非不是来此处伸冤的么?”虽然看这老者的行为有些古里古怪的,唐枫还是耐着性子对其询问道

    可就见这老者抬起头来,浑浊的双眼之中,尽显出一副茫然的神色。“你们这里不是早就立有规矩的么?只要是胆敢击鼓鸣冤进来告状的人,也不问是否冤屈?先打一顿板子么?来,我这都趴好了,你们也都痛快点,打完了我,老朽也好向申诉冤情。”就见这个老者说完了,又将屁股往拱了一拱,摆出一副要挨板子的架势。

    堂的众人这才弄明白,他因何要一进来就这么趴在地。原来是为了挨揍准备的,这老汉倒是很有意思,从这一点来看,他也一定告过不少次状了。换句话来说,这位挨揍都挨出经验来了。

    唐枫勉强忍住笑意,对着老者和颜悦色的回答道:“这位老伯,你还是站起来。我们义军这里审查案情,是从不打人的。你回去跟乡亲们说一声,也不用每次来这里都敲鼓了,可直接堂来对我陈述自己的冤情。来人呀,给这位老伯搭一把椅子过来,也好让他坐下讲话。”唐枫说罢,就等这老汉开口说出他的冤情来。

    这位老汉明显是告状告的很久了,到还从不增遇到过这种场面?一时真是有些难以理解,旁边的一个亲随搬过一把椅子来,又扶着老者坐下,这才退到一旁。而堂的唐枫也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个老者,耐心的等着他开口。

    此时,在东大门街的李记药铺之中,李自成正在店铺前面,来回焦急的踱着步子。等着在隔间里的那位郎中给宋献策疗伤敷药,而后自己也好将其带回到自己的大营之中,再详细的打听关于那枚玉佩的事情。

    虽说那枚玉佩已经被唐枫给摔碎了,可如果要是找个手巧之人再将其粘合到一块的话,是不是还能照样查出里面的秘密来?而这一切,只能等到宋献策交出那枚被摔碎的玉佩,才会得悉究竟行不行的通?

    好不容易就见那个郎中,撩起棉布门帘从隔间屋里走了出来。李自成急忙迎了去,有些急迫的对着他开口问道:“请问,那位秀才的伤势如何?”说完了有些焦躁的瞪眼瞅着这郎中,等他对自己讲出自己所希望听到的话来。

    却见这郎中笑了笑道:“他身的伤势不过是皮外伤罢了,敷我的秘药在养几天就好了,没什么事的。不过么?他似乎并不想见到你们,这不,托我出去与他寻一辆马车来,他要坐车离开汝宁府。”这郎中说完了,这就准备抬脚走出药铺去为宋献策寻辆马车来。

    “先生且等一等,容我进去与他说几句话可行否?”李自成一听郎中说这宋献策居然要离开这里,当时心中就有些开始着急起来,急忙先将这郎中给拦住,又回手再亲随的手中把一锭二十两纹银取过来,放入这郎中的手中。而后,又替他将手掌合,定定的盯着眼前的郎中,李自成的眼中忽然闪过一层杀气。

    这郎中看到李自成的这种眼神,不由吓了一跳,再看看四外站着的这些手把着自己腰刀的亲随们,正一个个横眉立目的瞪着自己,似乎随时皆有可能要了自己的这一条小命?

    “没问题,这位将军但请进去绝无妨碍的。他的伤药在这里,将军带回去,记着一天之中的一早一晚与他两遍就足以。那什么?你请进去?”这位郎中此时已经都不知道,该对这李自成说些什么才好了?

    李自成抽回手来,也不再去理会这个郎中,伸手撩起棉布帘子,就走进了隔间屋里。刚一进到屋中,就看到宋献策正在冷冷得看着自己。便努力地对着宋献策呲了呲牙,在脸挤出一个笑容出来,然后才开口对其言道:“宋秀才对?我早遇到你正被那个人十分无礼的责打,对于先生此番境遇实感是抱歉得很。先生能不能容我讲几句话?”说着,又停下话来,等着对面的宋献策能开口对自己出言谢一声。

    “哼,你与他都是一丘之貉罢了,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请你还是快离开此地的好,我也要返回家中,就此闭门读,再也不出来理会这些世的俗事。”宋献策明显是堵着气说的这一番话,李自成对此倒也看出来了,不由又是有些歉意的,对着他笑了一笑。

    可就见宋献策还是丝毫不领李自成这一番的好意,挣扎着下了地,扶着墙壁这就要往外走。只是身子刚刚遭过刑法处置,又如何能够像正常人那般正常行走。走出去没有五步远的距离,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李自成一见,脸顿时大惊失色,急忙俯下身去,欲图搀扶起来宋献策的身子来。可就见宋献策抬起手来,猛地一把推开了李自成伸过来的手,自己用力的拄着地,想借此站立起来,结果却是徒劳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复 活

    第二百八十九章【求收藏求红票】

    宋献策又一次坐倒在地,震动之下,又牵动了刚刚敷药的伤口,疼得呲着牙不住地倒吸着冷气。李自成望着眼前这位坐在地的,让人看去显得有些穷困潦倒的生,自己的双眼之中,不由自主地就流露出一股子同情和怜悯的神色。

    虽然宋献策拒绝了他的好意,使得他在自己的手下面前有一些下不来台。但还是耐着性子俯下身去,一把将宋献策搀扶起来,又对着手下示意,帮着将宋献策扶到自己的后背之,也不理会背后的这位生如何的咒骂着自己,吵吵着让自己将他放下来。只管着是大步得走出药铺门口,此时,早有手下人帮着雇了一辆马车来。李自成这才将宋献策轻轻地放入车中,然后对着车把式吩咐道:“车子慢些赶,你可莫要颠疼了车的那位秀才。抄近路,去北城的闯王大营。”吩咐完了,李自成是翻身马,跟在马车的后面取道直奔北城。

    到了北大营,手下人想将这位秀才扶下马车来。李自成却令其退下,还是亲自将这位宋先生背入一座营帐之中,而后又找来几个比较精细的人,命这些人好好地伺候着他。并且叮嘱再三,无论宋献策怎么发火,也要笑脸相迎。万万不得触怒他,也不许跟他顶嘴。而后,又特意的命人在酒楼之中找来一个厨子,也是仔细的嘱咐其,只要是宋献策想吃的,无论何时都要去给他做。

    即使这样,宋献策还是不给这位闯将一点好脸色看。虽然是不再开口就对其破口大骂了,却仍然是对李自成没有一个好脸色。这李自成倒也怪了,无论宋献策怎么样,他依然是命人小心的伺候着他。而且只要他一有空闲,就来探视与宋献策的伤势,看看究竟怎么样了?时日一长,宋献策到也对他渐渐地露出一些笑容。

    而唐枫这面,对这自己所接到的第一件重案,也是一筹莫展。原来,这位老者的儿子,在三年前被人给打死了。而后经了官之后,那个犯人也很快就被官府给捉住了,没等过堂,那个犯人也就对自己所有罪行均是供认不讳,且还招供出来自己的另一个同伙出来。最后,官司倒是打赢了。刚入了秋,官府就将那个重犯给处斩了,而另一个案犯,也没过堂是就此被关入大牢之中,一关就是三年。

    按理说这件事情也就算完事了,老者也算是为自己儿子报仇雪恨了。只是每逢到了儿子的忌日之时,还儿子的坟头之去哭一顿而已。一晃三年就这么渡过去了,就在汝宁府刚刚被义军攻破以后,这位老者居然在义军之中看到了一个人。初见这个人的时候,那位老者是大吃一惊。

    因为这个人,就是明明已经被官府给处决得那个杀人凶手李东辉。虽然这个老者当时并不增到现场去看所杀的究竟是何人?也并不增见过官府所捉住的那个杀人凶手,可这么一件重案,照理说来,官府应当是十分重视的,也绝不会弄错了人,胡乱的就杀一个人就此结了案子。

    而那老者本来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又找来同村的人帮着辨认一番。最后认定,就是那个邻村的凶犯李东辉一点错都没有。既然这样,大概就是这李东辉花钱买通了官府,寻一个重犯冒名顶替自己被砍了脑袋。而后自己是远走他乡,又参加了义军,没有想到的是,如今义军攻打下汝宁府,全军入城,自己却被昔日的苦主给认了出来。

    听着老者说完,唐枫开始并没想到这件案子的复杂。便对这老者询问道:“这位老丈,你所说的那个杀人凶手,究竟是那个义军里的军校?只要你说出来,我便立刻派人将其捉到堂来。”说完了,唐枫瞅着眼前的这位老者,就等着他开口说出是那个义军里的人,自己到时也不管他是谁的部队中的人,一概捉来过堂。

    谁知老者沉吟了片刻,这才张嘴答道:“启禀将军,这个人眼下就在东北军之中。将军如果不信老朽所言,将可将此人叫来,我与他对对质。还望将军抓紧些,莫要走了真凶才是。”说完就要挣扎着站起身子当堂给唐枫跪下,唐枫急忙摆手令其站起来,而身旁的人急忙将其又扶回到椅子坐下。

    望着眼前哭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老者,唐枫的心中也感到十分的不好受。谁的孩子不自己心疼,好不容易养大了,却被人轻易地就给杀死了,这让这位老者心中如何不难受?而这三年来,估计他过的也十分的艰难。本来都以为大仇得报,儿子也可笑慰九泉之下了。

    可谁知却又平地起风云,居然陈年旧帐又被重新翻了出来。死人也又复活了?唐枫扫了一眼堂下,就见张狗子还有贺疯子此时正好都还没有离开大堂,二人正站在堂口处抻着老长的脖子,瞪大眼睛再往瞧着热闹呢。

    便对着张狗子吩咐道:“张狗子,我与你一支军令,你即刻领着人去军营中走一趟。将那个名为李东辉的人与本将带到这里来,本将有话要问问他。但万万不可对其提及审案一事,你等快去快回。”说罢在令筒中抽出一支军令,递给旁边的站班侍卫,侍卫又转交与张狗子的手中,张狗子接了令箭之后,是风风火火的就带着人奔出大堂赶赴军营而去。

    工夫不大,就见张狗子和几个军校,环拥着一个身材敦实的壮汉走堂来。唐枫没曾问话之前,先打量了一番这个人的面相,见其五官端正,面相忠厚老实,倒不像是残忍狡猾之辈。

    而那个老者一见这个壮汉被带到大堂来,立时就欲扑奔过去。却被身边的人给紧紧地拉住,又扶回椅子中坐下,不住地对其解劝着,让其暂时压一压心中的火气,一切事就由面所坐着的那位将军来处理。

    再看那位壮汉,却对着眼前所生的这些事情,却是一脸的茫然不解。唐枫心中更是疑问重重起来,又看了一眼那个老者,倒不像是来告刁状的。便先开口对那老者又一次询问道:“这位老丈,你可识得此人姓字名谁,家又在何处居住?”说着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老者脸神情。

    “回禀将军,此人就是李东辉,乃是我们旁边的李家庄人氏。我与他虽然只见过一两次面,可自他杀害了我家孩儿之后,我对其面貌是牢记于心。只是恨当时的大明官府糊涂判案,又受了他的好处,这才使得他逃脱一刀之苦。不过,今日有将军来为百姓做主,绝不会再使此人侥幸脱逃。”这位老者怒目瞪着眼前的这个壮汉,对着堂的唐枫据实回禀道。

    “哦,那你说此人杀了你的孩儿,你可有何重要的证据么?在官府当初处斩那个人犯之时,你可看清那个人的脸面了?那个人犯于此人的面相可是有几分的相似之处么?”唐枫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使得老者一时有些回答不来。

    稍稍的平静了一下,方才伸手入怀里,老者取出一方满是血迹的破布出来。往堂一呈,对着唐枫回言道:“这里有当初我儿临咽气之时所留下的血,面虽只有三个字,却就是此人的名字。”早有随从过去,将那方破布给唐枫拿取了过来,又放到了他的案之。

    等唐枫展开这块破布仔细的看了看,十分的明显,这块破布是由一个人的衣服撕扯下来的。面写着三个血字,李东辉。看这字迹笔法,虽然略显得粗糙单薄一些,却是十分的有力度。

    再看看那个在堂下站着的军校,却是一脸平淡,看不出惊恐紧张等情绪。不由稍稍的有些踌躇起来,一时沉吟未决。可在堂下的那个老者,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烦起来?对着唐枫高声言道:“将军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我没有送了好处?如果将军能下令立刻杀了此人的话,那老汉我即使是去卖了自己的房子和地,也定会对将军有所报答。”这几句话说得有些过重,说的唐枫也有些心中不太痛快起来。

    当即将面色一沉,对其言道:“你说是此人杀了你的儿子,那你除了这块破布以外,可还有旁的证据么?当时的大明官府,可是否就是单凭着这块破布就定了那个人的罪?”唐枫的声音虽然略微显得有些低沉,却还是十分清楚的传入那个老者的耳中。

    “这点老汉我倒不知道了,听说是那个人自己供认了,说他就是李东辉,甘愿俯首受刑,以偿他所欠下的几条人命。只是杀他的那天,老汉我并不增到现场去看看,以致他们李代桃僵,才使得此人脱逃至今。”这老汉的脸色涨的有些赤红起来,恨不得自己扑到一旁的侍卫旁边,拔出一把刀来自己动手将这个人给砍了才解心头之气。

    “杀人又岂是如此草率,来人,将过去三年里的大明汝宁府的卷宗与我搬到此处来,我要好好的查看一番再做定论。这位老丈,此案尚需时日才能查明,你可先回家中静候消息,待一有了眉目,我定会使人去接你过来。”唐枫索性让这老汉下堂离去,也免得总在这里催着他讨要这名军校的性命。

    这老者此时也是对此有些无奈,虽然心中恨不得此案立时结束,将这个人一杀,也就一了百了了。可见堂的那位将军似乎并不想那么草率地处置此案,而自己也左右不了官府,只得叹了一口气,是转身就走下堂去。

第二百九十章 冤 案

    第二百九十章【求收藏求红票】

    见那个老者脚步蹒跚的走下堂去,唐枫对此也是颇为无奈。这杀人的事情又岂能儿戏?如何能凭着一个陈年的物证就定一个人的罪名?若是都照这样的来办案子,那一切也倒简单了。

    等将那些大明官府的案宗都取了过来之后,全部都码垒到案旁的地和案。唐枫见这贺疯子还有张狗子,眼见这回没有热闹可看,二人这就欲一同结伴返回军营中去。至于那位被带来的军校李东辉,竟然是无人对其加以过问,怔愣在大堂之,等着面的唐枫开口对他问话。

    急忙开口叫住二人道:“贺疯子,还有张狗子,既然你们二人眼下无事可做的话,那就过来帮忙查看一下旧日的案宗。就查那个凶手名字为李东辉的,处决日期乃是秋分时候?”对这个唐枫倒还真有些叫不太准,既然这二位这么好奇,那就正好一直跟着自己查案。

    那两位一听唐枫说,让他们二人跟着弄这些文卷,当时都觉得头有些大了起来,可也不能违背唐枫的命令,只好皱着眉头苦着脸,各自抱了一摞子的案宗,到一旁耐着性子的翻着查看去了。

    好在这杀人的案宗,外表倒是十分的明显。因其外表有一个赤红如血的大叉,打在那案卷,倒是十分的好认。过了有一炷香的时辰后,张狗子兴奋以及蹭得一下由椅子跳了起来,手里拎着一个卷宗,奔到了唐枫的案跟前。将这卷宗双手往一递道:“将军,这就是那卷李东辉杀人案的卷宗,这回既然卷宗已经找到了,是不是我们二人也可以返回军营里去了?”张狗子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大堂里呆着了,这里既枯燥又闷人,那里赶得在军营里呆着,跟着弟兄们可以谈天说地的,当然时不时得还可以互相扯一些,比较让男人兴奋不已的花间月下的风流事。

    “不行,贺疯子可以回返军营去,但张狗子你是绝不可以的。你也看到了,如今在这大堂之正缺少能办事的人呢?你暂时就留在我身边,跟着我将这件案子弄明白了,你才可返回军营中去。”唐枫是直接一口就断了张狗子的念头,张狗子的心中到了这时真是懊悔不跌,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贺疯子神气活现的离开大堂回奔军营,更是感觉眼气得很。恨不得,一把将这气人的贺疯子拽回来,两个人也好倒一下。

    等唐枫将这卷宗的灰尘都掸干净了,这才翻开来这第一页,开始详细的审查起这件三年以前的凶杀案。原来,当年在那个老汉所住的村子里,一共发生了两起凶杀案。而这两件案子中间,唯一有所关联的地方,就是都有这个名为李东辉的人参与其中。第一件案子,是一个年在中旬的货郎,被人给勒死于大道边。

    人虽然死了,可他身所带的货物,还有卖了货得来的银两,却是似乎一件都没有少。因这位货郎大家也都认识,也是这个村的人,寻常做买卖也只是在自己村庄周围转悠。并不增离的太远,而且听人讲,这个货郎的性子也十分的温顺,从不曾与村里的人拌过嘴吵过架。有的时候,谁家央求他帮忙给带个什么东西,也都是十分豪爽的应承下来。而东西带回来后,即使对方暂时先没有现银付账,他也会将东西于了对方,银子却可等对方缓缓再来收取。所以他的名声在这一片到十分的不错,自然也不存在得罪了何人?竟然生生地要了他的一条性命。

    这件案子最终也就此成为了一件无头案子,官府派出人去,一连查了两个多月,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到。而紧接着,就在村中又发生一件凶案。而这个人就是这个老汉的儿子王一凡,在家中被人连捅了十几刀,刀刀均伤在了要害部位,人当时就死了。而当时这个老汉,幸亏是因为有急事没有在家,这才幸免于难。

    当时这名老者回到家中,就发现了这方破布。而后就以此为证据就报了官,等官府的差役去到隔壁的村庄去抓这个李东辉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早就已经远走高飞了。等在细一打听,这个人足足的离开家里有三个多月了。而这也明显跟这件案子对合不,最终结果,又是一件无头公案。

    可令人决计没有想到的,又过了两个多月,官府都已将这件案子给封存了,在职的知县李泽也早已将这两件案子都给忘了。可偏偏有一天清晨,不知由何处送来一封信,指明交与现任的知县拆阅。

    等李泽打开信,就是吃了一惊。原来这封信不是旁人写的,写信之人,正是凶手李东辉。信写的十分的明白,因为自杀了人之后,虽然逃离在外,却是每一入梦就梦到枉死的冤魂前来索命。久而久之,困苦不堪。最后被逼无奈决定干脆投河自尽,可投河之前,一定要将这件事做一个了断。也就是杀那个货郎的人,自己也是其中之一。起因倒是十分的简单,就是想练练杀人的胆量罢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信还供认出来,杀货郎的人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一个帮凶。现如今他自己逃亡在外,夜不能寐,而那个帮凶却好好地在家中呆着。所以这也让他心中感到有些不公平,对于死者也十分的不公,就在信指认了此人。

    而这个人就是村中的教先生徐浩,汝宁府的知县虽对于,这教先生居然也参与这杀人案中有几分的怀疑。可眼下这张供认状写的十分得清楚明白,将两个人杀人的过程也十分详细的描述出来,就连作案的凶器,一根绳子也指明被二人最终藏于何处?看起来,这个徐浩也果真的参与了这场杀人案之中。

    汝宁府的知县干脆命手下差役,将这位教先生就给请到县衙中来问话。只是这徐浩是死活都不肯承认他伙同他人杀了人?一连动了两次大刑,最后将徐浩的一条腿都给打断,可照样是绝不肯供认自己罪状。汝宁知县干脆是将其收入监牢,以参与他人杀人为由,就足足的关了这徐浩三年。

    而后来,在徐浩被关进牢中之后,过了一个月后,忽然从南阳县传来文。询问当地的官府,在这某某村可有一个名为李东辉的人?而此人,因为在异地杀人夺财已被当地官府给收入监牢。

    只等着与当地的官府核实之后,得到回文之后,那面也就预备将此人推到集市就此开刀问斩。汝宁知县李泽见这无头公案居然告破,心中大喜过望,急忙修了一封信给南阳县知县。让他或者是派差役将那犯人给押送回来?或者是经由自己派人去将那犯人给押解回来。

    只那面的回访文倒也干脆,直接拒绝了汝宁知县的请求。只说,此人乃是在南阳县犯下杀人恶行,当由南阳县来执行刑罚。最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相互扯皮之后。又有人出来给两个县令之间调停,最后,达成了一致。

    李东辉再南阳县先是挨了一顿的棒子,而后又被押回汝宁府来。这个李东辉倒也十分光棍,也情知自己是绝地活不了了,干脆就来了一个竹筒倒豆子,对于这两件凶案是供认不讳。这让县令十分的高兴,也就没有在细加审问,直接就将这李东辉给砍了脑袋。

    至于那位徐浩,这位汝宁知县早已将此人给忘了。等回头结词沉案之时,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与本案有关的人,如今还被关在大牢之中,正在苦挨时日,可现在再想双方对质,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事了。

    这位汝宁知县也就没有再作理会,直接将此案就此了结,又报给面的知府。后来自这知县调走,一晃三年,再也没有人记得起来当年的这件血案,至于被关在大牢中的徐浩,更是无人对其过问过,竟成为牢中的黑户。

    今日若不是这个老者,又一次看到了活生生的李东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才击鼓到大堂来喊冤的话,那也就无人再能去翻查这件案子。唐枫看到此处,这才将整件卷宗都看完,缓缓地合了案卷。

    轻轻的扬起头,将身子靠在太师椅,仰头盯着挂在头面的那一块明镜高悬的黑匾,心中不住的思索着关于这两件案子中间的关联,想了许久,将每件案子的疑点,都来来回回的想了几十次,却依然没有头绪可查。

    站在下面的那些随从包括张狗子,见唐枫陷入沉思当中,久久不说一句话,便也都闭口不语。静静的侍立与两侧看着堂的唐枫,不知道此番他又在琢磨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就见唐枫是振衣而起。绕过案,举步往大堂外面就走。张狗子急忙在身后问了一句道:“将军意欲何往?如是要出去散散心的话,那我这便命人家将将军的战马牵到堂前来。”说着这就往后堂跑,因为马廊就在后院。

    却见唐枫背着手,对着身后摆了几摆道:“用不着的,我只是想去监牢里去看看那个徐浩,如今他还在不在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冤 狱

    第二百九十一章【求收藏求红票】

    身边亲随急忙替他取过一袭血红的棉披风来,唐枫接过来随手披在身,此刻,大堂外面又飘飘洒洒的下起了清雪,天色也显得有一些阴霭。这使得,街道的那些往来的人也变得有些行色匆匆起来。而在这寒冷的雪天,最好的就是寻个小酒馆喝一杯,怯怯身子的寒气也好让自己的身子感到暖和一些。

    一个披着猩红斗篷,头戴着一顶折翅棉帽,正顶着风雪疾步前往汝宁府得大牢。身后跟着二十几个亲随,和他相差几步远的一个年轻人,正用一只手高高举着一把油纸伞,想要替他遮挡一下风雪,却总是与他差一步。无奈之下一脸苦笑的紧紧随在其身后,走到了汝宁府大牢门口。

    因义军每攻下一处城池之后,头一件要紧事情就是清点城内的官银和粮仓。而后,开始诸家逐户的发放粮食。接着才是打开大牢,将犯人都放出来。除了那些真是身犯杀人重罪的人不得开释以外,余者尽都放回家中。很明显,义军的这一种举措,也深得百姓的拥戴。

    而这汝宁府眼下是刚刚得过来,几支义军各自派出一伙子人来,正在一同查对着粮仓中的粮食还有官银的数目。所以这汝宁府的大牢目前还没有哪路的义军对其加以理会,而这牢中的牢头和狱卒目前还都是这明朝的官吏担任着,这些人生怕在那个地方招惹义军对其不满,在从而引来杀身之祸。所以这监牢的大门,平常都是紧紧关着的。那些素常在门前把守的狱卒,如今也都躲进了牢中,竖起耳朵倾听着城里的动静。

    这一行人,转眼就来到了监牢大门门口。前面披着一袭猩红斗篷的人这才站住脚,示意跟在其身后的人去叫门。而那位打着油纸伞的人,此时也终于气喘吁吁的,将油纸伞给前面这位遮在头,此时风雪越发的大了起来,雪花骤降,雪片子也又急又大,几欲遮迷了人的双眼。北风也呼号着,刮得那个人手中的油纸伞时不时的就歪在一侧。此情此景,到可以用李白的两句诗来做个注脚,唯有北风号怒天来。燕山雪花大如席。

    这披着猩红斗篷的人,自然便是唐枫,身后给打着油纸伞的人就是张狗子。“将军,天可真够冷的,这么寒冷的天,照理说最好是在衙门里办公即可。即使要提哪一个犯人前来问话,也可命人去提来也就是了。也犯不,让将军顶风冒雪亲自赶过来受这份罪。”张狗子一边说着,一边极力的缩着脖子。

    “呵呵,看起来,在这河南,你们一定是不经常能遇这么大的风雪?等着若是咱们回到东北去的话,那里的冬天可比这里还要冷许多的。雪花也是大不少的,而且,那里的雪地可是厚实得很。”唐枫难得这么跟属下提及起东北来,到让张狗子听得不由直眨着眼睛,眼前仿佛显出辽阔无垠的一片广袤的雪原来。

    身后的那名亲随军校,走到监牢大门跟前,伸出手就重重地拍了几下,门獬豸嘴里衔着的铜环。只是风的吼声盖过了敲门声,大牢二道门里面并不见有人对此作出回应。

    见此情景,张狗子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对着这亲随喝骂道:“似你这般的敲门,再加这风雪这么大,里面人如何能听到?给我闪一边去,看我的。”张狗子说着,将手中的油纸伞递到这个亲随的手中,自己将腰刀推了推,大步的走到大门跟前,抬起脚来,就狠狠对着监牢的大门踹了一脚。

    咣当的一声巨响,传出老远去。这一回里面的人终于听见了外面的叫门声。就听得里面有一个人,高声对外面抱怨道:“这般大的风雪,居然还赶着来探监?今日无论谁来,是一概都不会给开门的。门外的就回去,改日子再来。”说完这几句话,里面的声音又再度沉寂下来。

    “我探你奶奶的监,我等乃是东北军,我家将军特来大牢中查访一名罪犯。如要是再敢多加耽搁的话,我等可就要自行进去了,到时,在治你一个怠工慢待之罪。”张狗子居然这一回,跟里面的人打官腔了。这倒让唐枫不由深感惊奇,不觉侧过脸来对他看了一眼。

    里面的人当听到居然是东北军中的将军亲临此地之时,险些把魂都给吓丢了。也来不及穿戴外大衣,急忙就由二道门里奔了出来,到了大牢门跟前,将插棍抽掉,拽开大门,忙又低下头,将身子闪在一旁。嘴中只抱歉道:“小人不知道是将军亲临,死罪死罪,将军里边请。”一边说,一边伸手请唐枫等人进去。

    张狗子真有心踹他几脚,但是眼下自己是随着唐枫处理公事来的,还无暇理会他。便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哼哼的随着唐枫走进大牢之中。一行人走进二道门中,便恍如进入另一片天地。

    在外面一片银光雪色之中,初进的这有些显得黝黑的牢房里,使得人还有一些不大适应,过了一会才稍稍的适应一些。唐枫看了眼前这个狱卒一眼,开门见山的对着他询问道:“你们这里可是有一个名叫徐浩的重犯?若是有的话,这就带我过去,我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他。”说完昂着头负手站在一侧,等着此人的回答。

    “徐浩?这小人须先查查牢中花名册,因为这牢里头所关押的犯人实在是够多的了,小人也不可能都一一记得过来。请将军稍待片刻,只要此人还呆在这里的话,那小人很快的就能为将军查找出来。”那牢子说完了,就急忙反身取过一本厚厚的本簿来,手脚麻利的翻看起来。

    没一会功夫,就听得这个人咦了一声。唐枫不由心中微微的一紧,急忙开口对其询问道:“怎么?莫非此人已不再牢中了么?”这也是唐枫最为担心的事情,本想着还可借着这条线索往前查查看。如果此人已经不再牢中,那又会到了何处?已经被放出大牢了?那似乎不大可能,自己可并没有在文见到他被释放出去的只言片语。

    “不是,将军,小人是纳闷此人居然在这牢中被关了三年。竟然并无人对其过问过?而且从他进来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人管过他,就好像此人已然是不存在了似的。依着这面的记载,这个人被关在死囚牢中,是在这大牢的最里面。待小人点一杆灯笼,这就给您在头前带路去。”这个牢子说完了,急忙的去墙摘下一杆灯笼来,点里面的蜡烛,这就要往前面给众人引路去。

    自进到牢中之后,唐枫就感到有一个地方有一些奇怪。就是自己等人进来后,眼见这大牢中居然只有这一位牢子在自己眼前晃悠。再也没有见过其他的那些狱卒,不由不让人心生疑窦。

    边随这个人往里面走,便随意的对着此人询问道:“这牢中怎么就有你一个牢头?别的狱卒现在都在何处?”一边说,眼神掠过道路两旁的监牢,一间间散发着霉味的黑漆漆的牢监之中,或坐或蜷缩着身子,关押着不少的人。这些人眼见着唐枫等人随着牢子进来,竟然个个都是面无表情麻木不堪,连看一眼都懒得看。并无人对这行人产生好奇之心,或者是过来替自己喊一声冤的。

    “那些狱卒自义军一攻入城中,就都早已跑了,只剩下我一个,反正平常咱也没有亏待过这些人,也就不用怕事后有人找我算账。所以我就留下看守牢房。”说着,几个人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的监牢中,这个牢头对着又黑又小的牢房内一指道:“因为是杀人重犯,所以这里就关着他一个人。不过,此人似乎已经疯魔了。将军可是让我打开这牢门进去看看?”说罢转过头盯着唐枫,等其对着自己吩咐。

    “嗯,将这门打开,我要进去看看,此人可是否还记得当初的那件事情?”说完了,将身子闪到一旁,那个牢子走前去,将牢门打开,拉开门半躬着腰等着几个人进去。

    等进入牢中,一股尿臊味混合着身体的臭味直扑进唐枫的鼻中,呛得唐枫就不由一蹙眉头。等他低着头进入牢中之后,那个牢子也急忙在后面跟了进来,将手中的灯笼高高的举在半空,替其照着亮。

    在对面的那一铺烂草堆里,倒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就见这个人头发长的都已经盖住了脸,身的罪服也早已变得破破烂烂的,躺在草堆也不知他现在是死还是活着?

    唐枫走到这个人的跟前,弯下腰去轻轻的开口对其询问道:“你可是叫徐浩么?我来此处是来跟你打听一件三年前的旧案的。也就是关于你伙同他人一同勒死货郎一案,如今我又重新开审,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的?”说完就等着此人开口。

第二百九十二章 娘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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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弯着腰等了半天,也不见这个人回一句话。这让唐枫心中不由就感到一凉,疑心此人已死,便伸出手去探了探这个人的鼻下,感觉呼吸倒是十分的正常,那此人又因何不开口说话呢?眼见着有人来替他沉冤昭雪,他怎么一点都不主动在自己的面前伸冤呢?

    见此人不说话,唐枫又提高声音对此人,将自己的来意讲了一遍。就看这个人这一回终于有所回应,伸出一只黑灿灿的手来将面的乱发拂到一旁,露出一张脏兮兮的面容出来。一双混浊的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个从外表来看,打扮得似是当官的人,一时竟然无声无语。

    “你是谁?”等了半天,就在唐枫怀疑此人会不会是一个哑子的时候,这个人竟然开口,用一副沙哑嗓子对着唐枫问了一句。从他的那双眼睛之中,似乎已然看不出有任何的生气,整个人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相仿。看来此人是因为在这被关的过久,人心已死,所以自己也早已绝了会在出去的念头。

    “我是打入汝宁府的义军头领,这次是专门为了查一件案子,才到这里来找你的。今天有一个老者前来告状,所告之人,是昔日的一个杀人凶犯。听他说,此人名字叫李东辉,可这个李东辉在案卷表明已被处死。所以,我就翻了翻旧日的案宗,想好好查一下这件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没有想到,就这么查出来当年他还有一个帮手,尚被关在大牢之中,所以我就想跟你来打听打听。而且我带来一个人,你来认认看。”唐枫说罢,挥首令站在自己和张狗子身后的那位李东辉走进来,让眼前这个人看看,到底是不是认识他?

    那个牢头倒十分晓得事理,急忙将他手里的那杆灯笼高高的挑了起来,昏黄的光亮,洒在这间不足十米,小小监牢里的每一处角落当中。给这间牢房更增添了几许凄惨悲凉的味道。

    徐浩听见唐枫跟他说了自己的来意之后,又让他来辨认一个人。不由在心中又涌出一股子的求生**,三年来被关在这间牢房中,无一个人过问过自己。就任由着自己在这里发霉并且腐烂掉,如今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走出去,去看看自己的娘子去?她还会不会在家中守候着,等着自己回来?

    急忙的挣扎着撑起半边身子,拢目光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可看了半天,又将脸转向一边的唐枫,对其摇了摇头。低声道:“回官爷的话,这个人我从来都不增见过他。”说完了,一脸失意的样子,又爬回草堆当中去躺着。

    对于徐浩不认识眼前的这个李东辉,唐枫倒是不觉得奇怪。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隐情?可想来,跟自己麾下的这名东北军军校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见着徐浩再一次失魂落魄的回到草堆里躺着,唐枫不由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又对其问了一句:“那你既然不识得此人?那又到底是因何事被关进来的呢?可是真如案宗所说,你伙同他人杀了人不成?”唐枫的语气略微变得有些冰冷起来,瞪眼看着蜷缩着身子躲进墙角里的这个徐浩,真是有几分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我没有杀人,全是他们诬告与我的,硬给我加的罪名。哼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我本是一个落第的秀才罢了。又哪里有什么胆量去杀人?即使我杀了那个人,这又对于我有何好处呢?”徐浩听见唐峰的这几句问话,眼睛一下瞪了起来,双眼之中射出两道愤怒的火光。

    看到这个徐浩的这一番模样,倒是正中了唐枫的下怀。他的用意本也是为了让这徐浩迸发出活下去的**,也好能帮着他洗脱这个罪名,查出这件案子的隐情,找出真正的凶手来。

    “你昔日可有什么仇敌么?或者是你家中,可有何使人能够惦记的东西?”唐枫也是趁热打铁,急忙对着眼前的徐浩快速的问道。身后有人早给他搬过来一个条凳,唐枫坐下,就等着徐浩回答自己的问话。

    “我并不增得罪过任何人?只是除了有一件小事,我记得那年我方迎娶了白氏过门。就听人传闻,讲白氏没曾嫁过来以前,有一个人登门跟他爹求过亲,却被她爹给拒绝了。正好,时隔不久,我也托媒婆过门去提亲。他爹见我乃是一个秀才,将来还可进京里去复试,兴许还能取得一个功名在身,便同意将女儿嫁给我。可自打白氏过了门这一年来,家里十分的平和,也并没有人登门为此而吵闹过。而且她又对我也是一心一意的,一直到那天早晨,汝宁府的差人闯进我的家门来,用一条铁锁将我带出门去。我就再也不增见过我的妻室白氏了。不过,我想她和我的感情十分的好,她还应当在家中等着我回去呢?”徐浩说到这里,双眼中折射出希翼的光芒。

    “那你可知晓当年她家提亲的那个人姓字名谁么?你将你家的住址告诉给我,我这便派人请了你家娘子前来见你可好?”见这徐浩身陷囹圄之中,居然还惦记着家中的娇妻,不得不说此人痴情不渝。只是不知道他的那个妻室这么久不曾见他归家,会不会在起了别的念头?

    听见唐枫居然说可以将他的娘子请来跟他见面,这使得徐浩不由喜出望外,眼泪伴着鼻涕一齐流淌了下来,急忙佝偻着身子给唐枫跪在地,声音颤颤的言道:“多谢将军成全,多谢。小人来世变牛作马也会报答大将军的大恩。小人家住在李家庄东面,门前有一棵槐树,因小人乃是教的先生,故此这私塾和住宅都连到了一块。前面教育人,后面便是我与我家娘子所住之地,倒也是十分的好辨认。”说完了又想给唐枫连着磕几个响头,只是在牢中呆得久了,吃饭又是有顿没下顿的,没磕两个头,就有些觉得自己头晕晕沉沉的,一下摔在地,晃得唐枫急忙伸手将其搀扶起来。

    等二番挣扎着坐在地后,又想了想,便有些不敢肯定的回答道:“听说,那个人似乎姓刘,叫什么宗?一是时间过远,有些不太记得了。二是,当年我唯恐跟我家夫人打听此事,会让她在为此与我产生间隙,便一直都不曾问过。听将军话中的意思,可是说,是这个人为了我家娘子,特意陷害我入狱?”徐浩不愧为读人,一经提点,就将整件事情都联系到一起。望着眼前的这位义军首领,等着他的回答。

    “这件事情倒是不太好说,不过你不知晓这个人的名姓,兴许你家夫人知道。看来就得等到将她请过来再说了?徐浩,虽然你有可能是被人所诬陷的,但是在这案子不经查明以前,你还得暂且委屈一些,先不能放你回家。不过,我可命人给你找另一个地方,你暂且住下来。等官司一完,你也就可以回家了。”唐风说罢,吩咐人将这徐浩给搀扶出牢房,又让人给他雇了一辆马车,将他直接送到驿站中去住。

    唐枫等几个人也匆匆忙忙的出了监牢,骑马直接奔着李家庄而来,来寻访那位徐浩的妻室。等到了这李家庄,见这里并不算十分的大,住户也就大概有百家而已。想来那徐浩的宅院也应当十分的好找?经过三番五次的打听之后,终于找到了一户门口种着槐树的宅院门前。

    几个人跳下战马,张狗子走到门前,伸手敲了几下门板,里面却并没有人搭话。唐枫不由感到有些奇怪,心中念头转动,暗自琢磨着,既然这个徐浩的娘子不再的话,那她是不是有可能是回了娘家去了?可又因何不见门落锁呢?想到此处走到跟前,用力的一推院门,院门应手而开。

    几个人往院中望去,就见这个院子之中,竟似乎是久无人打扫过。地积着厚厚的雪和树叶,青苔已尽染绿青石板和水井的井沿。在看前面的住房,糊在面的窗户纸,也都早已变得千疮百孔的。唐枫信步走到房门跟前,刚刚推开门,就见一只小动物哧溜一下奔了出来,转眼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进了屋中,就见屋中的摆设也十分的简单。一张挂着帷幔的木床,一张八仙桌子,外加两把椅子。和一个立着的橱柜。再也看不到别的,这屋中是一眼就可让人由头看到尾。

    “狗子,你在此屋中好好的检查一下,看看可有何信之类的东西没有?我出去跟这附近的四邻们打听一下,看看徐浩的妻室究竟是去了何处了?”唐枫吩咐完了,带着几个亲随跨步出了门口,刚走进院子,忽然就见到在院门口有一个人探了一下头,一见院中居然有人在往这面看,急忙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唐枫不由大奇,几步走到院门处,往外看去,就看到一个老者站在不远处的一扇门前,正在盯着自己看着。其急忙出了院门,快步走到这个老者的面前,笑着对其问道:“这位老丈,我见你方才在趴在院门往院里张望着,你可是识得此家的主人?知道徐浩的妻室去了哪里么?”说着,望着老者。

第二百九十三章 迷 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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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这位老者的脸现出一线犹疑的神色,唐枫干脆探手在腰的的双鱼袋里摸出一两银子来,先是故意的在手颠了一颠,而后又往老者的面前一托,对其言道:“老丈莫要害怕,我们是义军,此来是专门为了调查三年前的与徐浩有关的一件旧案子。如果老丈知道什么?还望能够详细告知我们。”唐枫从这老者的眼神中就可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位老者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便轻声细语的对着他讲道。

    就见这个老者看了看唐枫手中的银子,眼中闪过一道光彩之后,却又对着唐枫摆了摆手。然后是低头就要返回到自己的院落当中去,唐枫见了未免有些泄气,只得也转身想继续去跟别的邻居去打听一下。

    “那位徐秀才是冤枉的,他在这里教也有几年了,三年前刚刚迎娶了白家的姑娘回来,夫妻二人倒是十分的恩爱。只是,后来官府说是他参与了一件杀人案子,便将他就此关入大牢。只是谁都不增想到,他这面刚刚进了大狱中,那面白家姑娘的娘家似乎又出了什么事情。我记得当时是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来这里找她的,听说也是他们一个村里的,名字似乎叫吴晗。而后,白家姑娘也就跟着他一同走了。这一走,也就是三年。可怜徐秀才,原本就连家中吃鱼吃鸡都不敢自己去动手宰杀。他又如何能胆子大的,能去伙同他人去杀人?自他家娘子走后,我本想着进狱中去看看徐秀才,也好能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他。可这官府自古就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的地方。想我一个孤老头子又无银钱,如何肯让我进去探监?只能就这么不了了之,每逢想起那位可怜的徐秀才,也只能替他叹口气罢了。”这个老者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不由叹息着,慢慢地将柴门合拢过来,看来这回他倒是真要关门。

    “这位老丈你请等一下,这两银子就是送给老丈的,你便收下好了。我这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那你可知道白家住在何处?还有当年这两件凶案的发生地相隔多远?”唐枫隐隐约约感觉到在自己的脑海中,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或者是念头,一晃而过。而那就仿佛在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之间划过一道闪电似的。虽可让人在顷刻间看清了一些景象,但这一切实在是太快了,还没来得及等人完全看清楚,那闪电便已然一闪而过了。所留下的是更加多的谜团。

    “当年的这两件凶案发生地点,倒还是不算太远的,都是发生在李庄刚刚要进庄的那一片林子里。自从那里连着发生了两件案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去过那里了。至于那白家更是蹊跷,老汉我自那白家的娘子走了有一年之后。有一日去他们村里头走访一户好,却是听说了一件更为古怪的事情。那白家的姑娘,也就是那徐秀才的娘子,竟然在当年并不曾回过家中。就连她母亲病逝她都不增露过面,你说奇不奇怪?老汉我也就知道这些事了,那白家住的村子也离这里不远。就是刘家村,那里统共就他一家姓白的,倒也十分的好找。如今也就剩他爹一个人在家里苦熬日子了,还眼巴巴的盼望着他家闺女和女婿能啥时候回来呢?”这老汉说完了,拿着那锭白的直晃人眼的银子,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又急忙对着唐枫打了一躬,口中称谢道:“这话如何说的呢?官家老爷前来为徐秀才翻案,我只是说了我知道的,毕竟这徐秀才被屈蒙冤的也十分的可怜。居然还赏给我银子,谢谢这位官老爷的赏赐。”

    唐枫正要转身离开此地,忽然心头又想起一件事来。急忙又转回身,将那个正欲关门的老汉又一次给喊住道:“方才几乎给忘了,我这里还有一个人想让你来认一认,并且还请你给我们带带路,去看一下当年的凶案现场。再有,那王家的儿子想来你也是认识的了?可憎见过他素常与何人往来过?往来的人中可是有没有这个人?”说完了,转身对着在远处被人看管着的那个李东辉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等李东辉走过来之后,那个老者走到跟前,对着他细细的端详了半天。却是摇了摇头,对着唐枫回答道:“与那个王家儿子经常往来的那个人我倒是见过一两次,那个人是一张圆脸,身材足有七尺高,绝不是他。至于带路么?这若是能帮徐秀才,那老汉我责无旁贷,你们等着我将这柴门关好的。呵呵,官家莫要见笑,俗话说破家值万贯。”这老汉一边絮絮叨叨的磨叨着,一边将两扇柴门合又锁好了,这才走到头前给几个人去带路。

    而唐枫一边跟这老汉朝前边走着,一边在心中不住的想着这件案子。王老汉的儿子和这货郎还有这徐秀才以及李东辉之间的关系。更让人摸不清头脑的,就是又蹦出来一个人来。也就是这个吴晗,这个人又会是谁呢?与这两件案子之间又有何关系呢?自己还从没有审过什么案子,这若是交给将那位宋献策来审的话,定是十分容易的就能查出个子午卯酉来。吴晗吴晗,这吴晗究竟是何方神圣?

    实际就算是到了当年的凶杀之地,也早已因为时间长远,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痕迹。跟着这老汉走到这片林子当中,先找到了当初那个货郎被杀死的地方。这一片地方,明显的树木比较多杂一些,这货郎不再空场地方行走,他究竟因何要跑到这里来?再看那个王家儿子被杀的地方,在一片灌木丛后面。想来是有人,不想他的尸体被人那么快的发觉了。

    查看过这两处凶案发生地之后,便将那个热情的老汉打发回去,又带着几个人赶奔刘家村而去。走在路,唐枫却又将李东辉叫道自己的跟前,对其问道:“李东辉,你没增参加义军之前,在村里可有何冤家对头?这白家的姑娘你可是认识的么?还有一个叫吴晗的人,你可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唐枫本来也是因为赶着路,顺口对他这么一问。

    可就见李东辉听到唐枫所说,想了一下,开口对其回应道:“我在村里没有什么仇家呀?我倒是有一房表亲叫做吴晗,只是此人惯于摸鸡盗狗的,且常与一些村中的地痞泼皮一块混日子。我爹妈也不待见与他,我也就与他疏远了。虽然来过我家几次,有一次还想跟我爹借些银两,却被我爹给一口回绝了。而从那一天起,他便再也没来过我家。”李东辉不解,自家的头领怎么会询问起来自家的表亲?

    听着李东辉居然和那吴晗是亲戚,唐枫就不由眼前为此一亮。急忙又对着他询问道:“那你可记得他跟你爹借银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可要好好地想一想,这件事不仅是可以洗清你的不白之冤,也能救另一个,无故蹲了三年大牢的人。”唐枫索性将马的速度放慢,转头盯着身后跟着的李东辉,盼望着他能够想起来这件十分紧要的事情来。

    “具体的日子我记不太清了,反正是在三年之前。对了,自我表哥吴晗来借过银子之后不久,我就听我爹说起什么李庄发生了凶杀大案。别的我就记不起来了,还望将军恕罪。”李东辉拍着自己的脑袋想了半天,才回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但这句话也多少让唐枫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只是还缺少其中关键的几点。就盼望着那位老白家姑娘的爹,能够提供一些情况,这样自己也就能将整件事情都拼凑起来,还原当时真相。也就不难找出来谁是真正的凶手了?又是因何要陷害与徐浩,不过说起来,这徐浩的入狱的起因,会不会是由白家姑娘身所引起来的?

    这整件案子,都让唐枫有一种挠头的感觉,可以说都有一些要抓狂了。刘家村座落于确山县南二里的蟠山脚下,而在蟠山前面不远就是汝水。论起当地的风景,虽是冬天,在两岸还可见到一些有些枯萎的竹林,有的竹叶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清雪,白绿相间,到也可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过了汝水桥之后,也就到了刘家村里。唐枫跟村头的路人打听起来这老白家在何处?到是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只是那告诉他的人眼中,却都包含着一种奇怪的神色盯着这二十几个牵着马的人,这虽让他感觉稍有一些奇怪,却也并没有多加琢磨,带着张狗子李东辉等人就此进了村子,直奔白家。

    等这一行人等到了这白家门前,却是都各自吃了一惊。只见这白家的大门破败不堪,有一扇门都趔歪着,眼瞅着就随时都有可能跌落尘埃之中。再看院里也是同样狼藉满地,明显与那徐浩家一样,也是许久无人在此居住过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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