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将 殒[上]
第二百六十四章[求收藏求红票]
轻轻哼得这一声,传到王朴的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炸响在他的耳旁。王朴听得出来,正是那两个监军之一的杨进朝发出的那声轻哼。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又在哪个地方得罪了他?竟然惹得他对自己如此的不满?对于这两位由皇帝亲口派下来的监军大人,就好像两个钦差跟在自己的身边。
对于跟他们二人打交道的时候,王朴总是小心提防,谨慎从事。今天在这黄河岸边,临要与这群流民军决战的时候,身旁的这二位祖宗,竟忽然要给自己一个好看。这让王朴的一颗心顿时就蹦个没完没了的。
王朴极力的稳了稳心神,在马上微微的的转过身子,对着身旁的杨进朝满面陪着笑的道:“不知监军大人可是有何要事,想要与王朴商谈?王朴必洗耳恭听就是。”说完了,就等着这杨进朝开口讲话。
“王将军,咱家只是心中有一个小小的疑虑罢了。就是不知道王将军,这一回,究竟要打算死伤多少个明朝的军校,才能渡过这黄河去呢?记得不久之前,王将军在追剿流民军后队的时候,可足足的死伤了好几百名军校呀。而王将军自己却连一丝一毫都没有伤到?这真是可谓稀奇之极了。本来我还有些不太明白,王将军你就是如何能做到自己不伤分毫?如今要是这么看来,咱家这心里可就全都明白了。感情是王将军龟缩于弟兄们的后面,指使手下的军校径直往前去冲锋陷阵,这样一来,自己可谓是至保无虞。只是可叹这些军校了……。”杨进朝话说至此处,忽然停顿了一下,就此打住,不再多说上一句,一双老眼却是往冰面上望了过去。正好与冰面上的唐枫打了个对眼,心头不由就是一惊,急忙又仔细的看了几眼,见确实是那个夜闯自己的营帐给自己送礼的那个人,这心里顿时便又变得有些不太安稳起来,急忙对着一旁的卢九德递过一个眼色过去。
卢九德向来在宫里的时候,就与这个杨进朝就是一唱一和的。现在一见杨进朝的眼色递了过来,心中就已经全都了然。便也阴阳怪气的对着王朴言道:“王将军,杨公公所言到也不无道理。你说,万岁派你领兵前来围剿乱民。可最后,你却是损兵折将,自己单人独骑得回去见圣上他老人家去。你说让万岁拿你又该如何处置呢?”卢九德说罢,不由是在马上轻轻地摇晃着自己尖尖的脑袋。
王朴听两位监军大人的这么一番话讲出口来,气的好悬没在马上摔下去。眼前金星乱冒,嗓子眼中也顿感到有些腥甜的感觉。真有心,想用自己手中的这把点钢枪,给他们二人就此刺个透心凉。可在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如今尚在京中,只得把这口气憋住,极力地又往下压了又压。
缓了一会,这才再次张口对着二位监军大人讲道:“非是王朴贪生怕死,这行兵布阵之道,可远非在宫中递个茶水传个消息的那般简单。既然二位监军大人都认为,某身为主将便应当冲锋陷阵。王朴就领着人马,现在追上去也就是了。劳烦二位监军大人与我观敌瞭阵,做个后援。儿郎们,随我冲。”随着王朴一声大喝,点钢枪向空中一举,一马当先就奔着黄河的冰面上冲杀过来。
只是,王朴等人的战马,马蹄上都不曾处置过。就这么直接上了冰面之上,还没等奔出去一百米远的距离,王朴的胯下坐骑四蹄一滑,顿时这匹战马就溜了蹄子,将王朴一头就折到马下。王朴被狠狠地摔到冰上,连头盔都掉了,怒气冲冲的二番站了起来,接过身旁的军校递过来的马缰绳,先牵着马溜了几圈,见马尚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又在自己的鱼塌尾上撕扯下几条布来,给战马的四个蹄子都包裹上。身后的那些军校,也都纷纷跳下马背,给自己心爱的骏马将蹄子缠裹上。王朴二番跨上坐骑,催开战马,奔着处在黄河冰面中央处的唐枫,以及那两千名敢死队就奔了过来。郝兵眼见着王朴等人来势汹汹,不由得有几分紧张。
唐枫却是面不改色,照样骑在马上,手中提着一柄长火铳,就等着对面的明军赶到。眼见着对面的明军已经是离着自己不远了,唐枫举起火铳,对准奔在头前的王朴身上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巨响,把王朴也给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并不曾见到有那处受了伤流出鲜血,这才将心放下,依旧是纵马奔了过来。而唐枫的这一枪,根本就不增装填上弹丸,放的就是空枪,所以王朴才没有受伤。手下的东北军将校们,此时早把身上带着的羽箭都射个溜干净,纷纷把后背上背着的火铳抄在手中。一并举了起来,对着奔在头前的这一大片明军骑兵就扣动了扳机。
冰面上响起一阵阵的砰砰声,沿着冰面声音传出多远。最前面的骑兵,就觉得战马身上似乎打了一个寒战。而后,自己就突然犹如腾云驾雾一般,由马背上飞了出去,在冰面之上被摔得七荤八素,一时挣扎不起身子来。
而东北军军校们一见有机可乘,顿时就三三两两的蹬开了脚下的划子,又重新将火铳背好了,拔出腰刀,一直滑到了那些坠落马下的骑兵身旁,举起手中的单刀,一刀就将对方给狠狠地钉在了冰面之上。冰面上到处都传出了人临死之时的惨嚎声,血红的鲜血,沿着雪白的冰面殷湿且蔓延开来。
而王朴一见眼前这些明军的惨状,眼珠子都红了起来,催着战马带人奔到了附近,与自己的手下追杀着这些在冰上不时滑动着的东北军将校们。只是,对于这些灵活性十足军校们,战马往往刚奔到了跟前,人家忽然就转过身,又向着另一面开始滑下去,而这些战马明显的没有反应过来,在冰面上又奔出了十几步远,这才总算收住了蹄子。
王朴如今也是豁出去了,眼见追赶不上对方,立时下令道:“来人,将弓箭与我准备好了,与我散射这些贼-民,务必要将之全歼与黄河冰面之上。”打算的是不错,自己也随着将点钢枪挂在铁过梁上,在战马身上抽出一张四石的硬弓,拽出一支三棱的羽箭,搭在弓弦上,对准前面在冰面上正滑着的东北军校,就是一箭射了过去。
那个东北军将校耳中听得背后羽箭破空声响起,再想要躲,已经是来不及了。被王朴一箭正射在后心之上,人也顿时就扑倒在地。那些明军正苦于无法能与这些东北军面对面的拼杀,眼下见这弓箭好使,如何还不用?顿时,这些明军就开始在冰面上到处猎杀着这些东北军校们。
片刻工夫,郝兵的手下敢死队员已经又倒下了足有三四十名之多。郝兵见到自己的手下弟兄,纷纷被明军一箭就给射倒在冰面上,心下也又惊又气,举起火铳也不时对对方还击着。双方就此陷入一场混战之中,谁也不肯退下一步,各不相让,极力的绞杀着对方的有生力量。
正值此时,唐枫眼见着对方的明朝军队,此时已然全部都走到了自己设伏的冰面上。而且,自己军队的损失也在逐渐的增大。急忙高声对着郝兵下令道:“郝兵,将火点上,让弟兄们都坐到冰橇上,好往回撤兵。”说罢,跳下坐骑,伸出巴掌,再马后屁股上狠狠地就拍了一记,这匹红马,腾开四蹄,顺着冰面就往对岸上的东北军的战阵里奔过去。
郝兵也情知不可与明军恋战,只得咬了咬牙,吩咐手下的将校们,将那些就近的受了伤的东北军将校们纷纷搀扶到冰橇上,然后是甩开鞭子,冰橇是一辆接着一辆的就此滑远。唐枫只留下了一架冰橇,是给自己和郝兵预备下的。冰橇上有五名火器手,也装填好了弹药,严阵以待。
而唐枫和郝兵迅速的将那些丢在冰窟窿里,由死鱼身上引出来的白色引线点燃。又对着身后的明军放了几枪之后,是急忙返回身子,蹬开脚下的划子,奔着冰橇上划了过去。
明军如今,已经将那些被射倒在冰面上的义军,纷纷用马刀给戳死在冰面上。这才随着王朴继续往这面追击着,唐枫和郝兵乘坐在冰橇之上,眼瞅着王朴带着人紧紧追在了身后。急忙下令,让手下的火器手们是无目的散放火铳。砰砰声,以及一片片的白烟并没有阻住身后的明军。
唐枫眼见着,自己若是就此奔上黄河对岸的话,那自不用说,这些明军肯定也会奔上去的。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令驾权冰橇的军校将冰橇转过一个方向,又顺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过去。王朴也是认准了坐在冰橇上的唐枫定是义军的主将,见对方掉了头,也跟着掉了头,还是紧紧追在身后。
第二百六十五章将 殒[下]
第二百六十五章[求收藏求红票]
一架冰橇在前面风驰电掣一般划过,身后跟着无数个骑在马上的骑兵,在后面是紧追不舍。唐枫心中知道这渔腹中的炸药随时都会爆炸开来,那些冰面也会因此而断裂开,可现如今这王朴,就如一贴老膏药似的,死死的就粘在自己的身后了,无论如何也甩不掉他?心下不由有些气极。
郝兵此刻也是心急如焚,而这冰橇正在往前面疾驰着,忽然拉冰橇的两匹马中的一匹马,一个马失前蹄,就此卧在冰面上。唐枫看得清楚,在马的脖颈处插着一支长长地羽箭。而身后的明军顷刻就会赶将上来,急忙抽出秀霸剑,将那匹马身上的皮带等物砍断,又用剑身抽在另一匹马的后臀上,那匹马顿时疼的一股风般窜了出去。
可就在此刻,忽然,冰面上响起轰隆一声巨响,一片雪白的冰块和雪板被爆炸波激得飞溅在半空,而且,这巨响并不是独自发出来的。而是一连串的爆炸声,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随着爆炸声响起,黄河的冰面,顿时就被炸的断裂开来。
王朴正带着人马往前疾奔,顿时就觉得自己的战马蹄下就是一软。人还没有等弄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就已经连人带马都坠入了黄河之中。身后的明朝军校也都跟下饺子相仿,霹雳噗通的掉入逐渐扩散开来的冰河之中。纷纷在冰冷透骨的水中挣扎着,用力的往其仰着头,只是因身上的沉重的甲胄和棉袍,没一会就坠入河底。
可怜京营大将王朴,最后竟活生生的葬身在黄河底下。而唐枫等人的冰橇,也没有奔出去多远,随着冰面碎裂开来,连冰橇带战马也全都掉入黄河之中。
唐枫与郝兵以及手下的那五个东北军将士,急忙丢掉手中的火铳,奋力的往冰层上方游去。唐枫在水中,忽然看到那匹拖着冰橇的马,此时也向着黄河河底沉下去。那匹马尚在奋力的往起挣脱着,只是因为被冰橇上的皮带牢牢地给绑套住,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眼看着便要被淹死在黄河中。
看到那匹马,渐渐地带着冰橇向河底坠落下去。唐枫急忙憋住一口气,迅速的向着那匹马的旁边潜了下去。待到了马旁边,再腰畔拔出匕首,将马身上的皮带和肚带都一一的隔断,最后拍了拍马的脖子,牵着马缰绳奋力的向上面游去。终于一人一马在冰凉刺骨的河面上露出头来,战马的头一露出水面,自己便奋力的向着黄河岸边蹬划去。
而那架全由木头做成的冰橇,此刻也哗啦一声浮出了水面,唐枫急忙爬了上去,用秀霸剑拨着水波往前划去。一会,就见郝兵还有那五个丢了火铳的火枪手,也一个个浑身湿漉漉的爬到冰橇上面。七个人七手八脚的将冰橇向着对面划了过去,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七个人这才拽着冰橇登上黄河岸边。
等唐枫刚刚和郝兵以及手下五个人打着摆子上了岸,早有东北军将校们围了过来,纷纷用身子替他们几个遮挡着寒冷的北风。有人急忙给升起一堆火来,让几个人到火边好好地烤上一烤,也好怯怯寒气。又寻出来干爽的衣袍来,让七个人将身上都结了冰茬的袍甲替换了下来。
而明军这面,军校们看到黄河的冰面居然崩裂开去,京营大将军王朴和他的那三千名手下军校都纷纷的坠入水中,如今这些人尚是生死不知,这些军校不禁就是大吃了一惊,想下河里去救王朴,只是这黄河的水面这么宽,水又是这么的冰冷。众人又怎么能下得去?又能上何处去救这王朴去?
只远远地看到,在那黄河水面上,不时的有几个明朝的军校露了一下头,拼命地挣扎了几下,便就此再不见人影。杨进朝看着王朴和其手下如今就这么葬身在黄河水底,不由将嘴角一撇,带转马头,边往回走,边低声嘀咕了一句道:“哼,如此莽夫,竟然就这么葬身在河底,也算是便宜他了。来人呀,传本监军得令下去,全军回返榆社城。”吩咐完了,又转身对着在后面催马跟上来的卢九德轻声言道:“待本监军向朝廷写道本章,将着王朴轻敌冒进,以致最后身死河中呈奏上去。也好让万岁来发落他的家属,该充军的充军,该发到馆所卖为官妓的,便卖为官妓去。”一边说,一边催马逐渐离开黄河岸边,带着身后的那些小旗,懒散的往前行去。
卢九德则是跟随在其身后,不住赞叹着杨进朝的主意高明,即使比起本朝的那位靠着航海扬名于世的郑公来说,也不惶多让,将来在这青史之上,必会留得杨公名号,等等赞颂阿谀之词不绝于耳。听得杨进朝骑在马上,时不时的仰面狂笑不止,可就不增见到身后的那些明朝军校,此时正三个凑做一伙,五个凑做一群,正在彼此之间窃窃私语着,以致行军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杨进朝忽然一扭头,就看到在二人身后这些个军校,正一个个在互相的议论着什么?竟无人理会自己在方才所传下的那道军令,责令众人火速赶到榆社城中去。如今,要是依着这群军校的行军速度,即便是在路上这么得走一年,也到不了榆社城去。
杨进朝不由心头火起,将战马驳回来,驱马走到离着自己最近的一个军校身旁。二话不说,扬起手中的五花紫雀鞭子,对着军校就搂头盖顶抽了一鞭子下去。啪,“你们这些丘八就是欠打,你们主将平素惯着你们,咱家可不会这么惯着你等地。若是再有人竟敢藐视本监军,将本监军所传下的军令弃耳不闻的话,那本监军自也不会对你等客气。自现在起,再有违反军令者,轻者是三十军棍,重的便立即斩首示众。你等可都听明白了?还不快些行军?”杨进朝说完了,却看到那个被自己抽了一鞭子的军校,此时正用一双眼睛,再狠狠的瞪着自己。
“你这贼-配军,死囚头,莫不是心中还不服气?来人,与咱家将此贼拿下,将其作为乱民一党,与本监军找那大号的军棍,好好地伺候伺候他。你等听着,若是有人再敢违反军令,便与他同罪处置。”杨进朝说罢对着身旁的属下一挥手,如今他可说是这军中的实际掌权者,原先有王朴在的时候,他还收敛一些,此时,自己跟前的不过是一群的小兵罢了。又何惧哉?如今还不是,任由着自己搓扁捏圆。
“众位弟兄,王将军便是死在这两个死太监的手中。此-贼与当初土木堡之变的王振乃是一丘之貉,若是走了这两个死太监的话,那王将军的家眷便也会就此落入他等手中。大家替王将军报仇呀,杀了他们。”一个偏将看到眼前这一切,实在是有些忍耐不住,突然对着全军高声喝道。
人就怕有带头的,本来这些明朝军校心中已是对着二人十分的不满。在加上王朴又因为二人葬身在黄河之中,而这二人,又对着手下的军校是非打即骂,人人的心中,都早就存着这么一个念头,想将这二人生吞活剥了。如今有人在这么一吵吵,这些军校顿时就炸了营。
杨进朝和卢九德到不增想到过,这些军校真的敢将自己怎么的?可现在,就眼看这些军校将自己二人给围了起来,一个个对着自己二人是怒目而视。从这些人的表情上看来,自己二人决计是好不了了。
杨进朝将双眼一瞪,对着马前的这些军校厉声呵斥道:“怎么?莫非你等还敢造反不成?咱家可是由皇帝所差下来的钦差大人,我看你们哪个敢动咱家一根汗毛?”这杨进朝也是在宫中骄纵惯了的人,如今看这些往常在自己的眼中,就如同蚂蚁一般的人,竟敢违逆与自己,这还了得?顿时又将上差大人的身份搬了出来,想以此镇镇这些人。
可这些人那里肯理会他这等虚名头。一个站在他马头前面的军校高声对其喝道:“你这阉贼,我等就是造反了,你又能将我等如之奈何?你给我下来吧。”说罢,伸手就将这杨进朝给拽扯下马背来。
围在他身边的军校早就都摁耐不住自己性子了,各自把自己腰畔的腰刀拔出来,对着地上的杨进朝身上就是一顿的胡砍乱剁。杨进朝初始,还惨叫一两声,也改了口,对着身旁的这些军校哀求饶命。可如今已然是晚了,工夫不大,地上就以多了一堆的碎肉酱。
卢九德一见眼前的杨进朝居然落了这么个下场,就知道大事不好,赶紧驳回马头,就想从一旁偷偷的溜走了。可哪里走的了?军校们呼啦一下拦住他的去路,手中的兵刃齐举,卢九德战马身上顿时多了无数的伤处,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而卢九德也被惯到地上,他急忙在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身旁的人哀求道:“诸位,这些事情都是那个杨进朝一人所为,实是与我无关呀,诸位……。”还没等继续说下去,身边的一名军校早一刀砍下他的人头,提在手中。众军校杀了这二人,可还是觉得事情不算是完了,转回头,又将那两名太监身旁的几十个锦衣卫小旗给纷纷拽下马来,又是一顿刀斧齐下,地上转眼就横了几十具尸首。
第二百六十六章 荥 阳
第二百六十六章[求收藏求红票]
等将这两位监军大人一同送归西天了,这些军校的头脑中也渐渐变得清醒了许多。看着惨死于地上的这些人的尸体,众军校都知道,如今要是全军回返榆社城去的话,必会有人询问起来这两位大人到何处去了?闹不好,大家就都得跟着一起掉脑袋。
如今军中能掌权的还有一人,就是那员偏将,也就是他方才一声高喊,才挑起来这些军校对那两位监军大人的仇恨,这才将那两个人给活活的砍杀了。众军校不约而同的扭颈回头,将目光投到那位偏将的身上。
“我等愿意拥护胡将军自挑大旗,自立山头。”“拥护胡将军造反,去当山大王。”“拥护胡将军去劫道。”手下的军校们喊什么的都有,等这最后的一句喊了出来,众人听了无不是哄堂大笑起来。一着急,就连自己的心里话都顺嘴出来了。看起来如今这位胡将军也是人心所向。
那位胡偏将到也并不推辞,骑在马上对着这群军校高声喊道:“好,既然大家选了我来带领着大家造反,那胡某也便当仁不让了。只是就凭着咱们这刚脱掉军服的人若要想造反的话,那定是被明朝军队视为第一个要围剿的起义部队。所以么?我建议,大家莫如随着我也一同设法渡过黄河去,去寻那些流民的起义队伍。咱们就与他等兵合一处,这样也能彼此有一个照应。你们大家都说一说,如有人不同意本将所说的,那就算本将没有提起过。”这位胡偏将说完了,眼睛扫了一圈在场的这些反了水的明朝军校,
“无论胡将军去往何处?我等都愿意跟着胡将军。”众军校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实际说来,连皇帝所派的两名钦差都给杀了,这帮子军校现如今还有什么不敢去做的呢?
听了手下的军校,眼下都同意了自己出的这个主意。胡偏将把长刀挂好了,对着手下人喝令道:“去两个弟兄沿着黄河往前边去查看查看,寻一处能渡过这黄河的地方。咱们好抓点紧,争取今天赶过黄河去,追上那些义军。”说完了,随意得指派了两名军校去查探能渡河的冰面。
唐枫这面自带着人马渡过黄河之后,又往前赶了一段路之后,全部人马到了一座名为桃花峪的地方。虽然是冬天,谷内虽也有白雪积存,却也挡不住那微微带着些绿意的小草,依旧顽强的将身子从雪中探出来。再看这峡谷里四处触目可见的那些树木,林木以油松为主,间有华山松、黑松、赤松、枰柳、辽东桤等。听那给义军代路的人讲,此处如到了秋天,黄花菜、南蛇藤、五角枫、菠萝树宛如艳丽的锦缎,更将山峦悬崖装扮得五彩缤纷。
有这么一座比较隐秘,且风景优胜之所,自然是暂时休整兵马的好地方。等几支部队各自将自己的军营在桃花峪里都选好地方全都扎好了,唐枫命人将李自成和闯王高迎翔,还有那个张献忠罗汝才统统都请入到自己的营帐中来。至于营帐旁的守戌部队,既是由几个人的手下组合而成。
唐枫坐在闯王高迎翔的右侧,李自成坐在左侧,张献忠和罗汝才分陪坐在下手。还没等唐枫开口说什么?就听得李自成倒是破例,先开口对着他讲道:“唐头领,这次兵渡黄河,你的手下可是牺牲很大呀。我李自成乘了你的这份情了,他日必有所报。只是不知道,这次唐头领又将大家给召集到一处,究竟是有何紧要的事情?莫非是打算攻打汜水关不成?还是另有什么打算?还请唐头领对我等明言。”李自成说完,颇为难得的对着唐枫笑了笑。
“依着我说的话,小唐这次损失颇大,到莫如先在这里召集一些人马,而后在定下一步究竟要赶往何方去?咱们也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在这河南河北的到处跑吧?”罗汝才说完,便将身子全都靠在椅子上,样子十分的惫懒。看他的那副样子,以及眼睛上的那一对黑眼圈,可以肯定,这个家伙一定又是荒嘻了一宿。
“老罗我劝你一句,你可千万要保住你的那一副小身子板呀。别因为新娶了一房妾室,在连日乐得不知东南西北,弄的过了头。最后,在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那可就划不来了。前几日,我听唐老弟说过一句什么话?对了,你不能因为拥有了这么一棵树,就从而失去了整座森林。老罗,你可是久在风月场所打滚的人,这点道理,就不用老哥我来告诉你了吧?再说,你小子犹如一只蝴蝶穿花丛,片点不沾身。又什么时候居然这么专情了呢?”张献忠是连怨带损的对着罗汝才挖苦了一顿,可再看罗汝才,竟然靠在椅子上打起呼噜来了,张献忠气得恨不得过去,一脚将其所坐的椅子给他踢翻了。
唐枫一见这二人,又因为罗汝才纳了小桃红的事情要翻脸。急忙对着二人摆了摆手,面容一正,声音颇为严肃地对着二人言道:“罗老哥,张头领,如今咱们可还不增脱开明军的围剿呢。本来,我应当让众位先好好地歇过一宿,有什么话明日再与你等来说。可因为事态紧急,咱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来仔细的商讨了。我打算让闯王还有在坐的老几位,咱们共同发一个帖子,发给在河南最为活跃的那些义军头领。让他们到荥阳来一趟,咱们在这里召开一次义军大会,好好商量一下义军将来的发展。也免得像今日这般,大家都形同一盘散沙,最后大家刚好被明军逐个的消灭掉。诸位可对此有异意否?有不赞成唐某人所言的,那咱们便就此各奔东西,我唐枫大不了还是回返东北去。”唐枫一番话说的在坐的这几位头领不由面面相觑起来,就连那个装睡的罗汝才,此时也睁开双眼,向着唐枫望了过来。
“我赞成唐头领的话,那我现在就修书一封,令人将之传于河南河北的各路头领。等我修完书信,大家都在这封书信上签上名字即可。”闯王高迎翔一反往日的那般沉默寡言,竟然抢先同意了唐枫所言。紧跟着,就吩咐人把笔墨端上来,自己俯在书案之上,刷刷点点的写了一封书信。
待将这封书信写完之后,又拿了起来,轻轻的吹干上面的墨迹,命自己身旁站着侍卫,将这封书信先给唐枫拿过去。等唐枫将书信接与手中,由上至下仔细的过了一遍之后,就是大吃一惊。不由抬起头盯向坐在上位的闯王高迎翔,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又是何用意?
原来,在这封书信前面所写的那些内容都还算不错。只是到了落款这,上面同时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写的是闯王高迎翔,另一个则被写成东北王唐枫。而且这两个人的名字还是并连着的,无论谁看到这封信,都会以为如今唐枫和闯王高迎翔是平起平坐的。
闯王高迎翔见唐枫稍稍的错愕一下,便急忙笑着宽慰着他道:“唐头领莫要犹疑,这个联合天下的反王乃是由你所提倡出来的,又焉能不将你列在头前呢?要说老实话,老哥哥我实在是汗颜在你头前的位置。只是,因为老哥哥我年长一些,而且又比老弟你起义的早上一些。所以就厚颜无耻的将我的名字放于你前面了,还望老弟你可莫要往心中去才好?”闯王高迎翔说罢,对着唐枫又点了点头,示意其将这封书信递给李自成。
等李自成接过书信一看上面这所落得款,面色不由就有些变得阴沉起来。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又扫了一眼上面坐着的闯王高迎翔,取过毛笔来,草草的在书信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后将书信递给罗汝才的手中。本希望这位号称曹操的义军头领能站出来,指责一下闯王高迎翔,本末倒置。因何这些久随与身旁的人,都不增得到一个称谓?不曾于他的名字并列于一处?而唐枫才来多少日子?
可谁知道,这位罗头领更是看也不看,就将手中的大笔一挥。直接就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去了,然后将书信递给了张献忠。张献忠看了一遍书信之后,有心当着大家的面说两句,可在一想,这在座的这几位,都不增开口提出反对的言辞出来。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来呢?自古枪打出头鸟,还是静待今后的时日吧,看他唐枫倒还能得意几天?想到这里,也是马骝快的将自己的张献忠三个字写在上面。
等着手下人又将书信拿给自己,闯王高迎翔看了看,这才点了点头,将书信放入信封之中,再用火漆封好了。然后唤过一名贴身的小校,将书信递给他,又对其吩咐了几句,这才挥手令其去送信。
眼见着没什么事情了,众人也就都想各自回到自己的营中去,想要好好地休息一夜。可唐枫却又站了起来,对着闯王高迎翔和李自成言道:“闯王,唐某还有一件事情,想要与大家商讨一下?”
第二百六十七章 降 将
第二百六十七章[求收藏求红票]
众人一听唐枫说还有事情想与大家商议,就全都站住当场,看看他到底是要与大家说些什么?就看唐枫略加思索,这方才又接着对众人开口说道:“诸位,从今往后我希望咱们义军不光是为了造反而造反。起码也的多为百姓考虑一些吧?若是只顾着自己抢地盘征粮食和金银的话,那还有哪一个老百姓肯跟着咱们一起来造反?当施行均田免粮之策,这样才能更好地让百姓们愿意跟随义军,拥护义军,了解咱们义军。我想出一个口号,也就是均田免赋,让百姓们知道,只要咱们义军到了,就会减免他们的赋税,并且会将田产给他们重新均衡的平分了。我想跟大家伙说的也就是这件事情,大家归营之后,自己再好好地想一想。”唐枫说完,这才与众人拱手辞别。
众人自唐枫的营帐之中鱼贯而出,罗汝才有意落到最后,待他走到了唐枫的身边,对着他竖起一根大拇指来,压低声音对其言道:“高,兄弟你这个主意,实在是高得可以。本来,最近我等都眼见这参加义军的人数居然再减少,也不似以前那般红火,一听说有义军通过,便纷纷争抢着要参加义军。这一回,算是刨到根了。多谢兄弟这个主意,老哥我也先回营去了。呵呵,实际是我那个新纳娶回来的小妾,在营中待着觉得气闷不已,自我临出来之际,她便央告着我回去之后,带着她出来,一同在这峡谷之中好好走一走。这也就跟以前哥哥玩鸟的时候同样道理,总的领着她出来遛一遛。回见了兄弟,如要是在有什么好主意的话?你可要头一个通知哥哥我呀。”罗汝才说罢,慢条斯理的走出营帐而去。
唐枫自送走了这些义军头领之后,就找来郝兵和贺疯子张狗子三个人,开始统计阵亡的东北军人数。至于在冰面上抢回来的尸体,就地葬在桃花峪之中。至于没有尸体的,只记住人名的,也都纷纷登记在案。就等着在哪一天,有了一个永久的驻地,在给这些人立一座丰碑,也好让人们不要将他们彻底的忘记。
就在几个人在这里忙活着的时候,忽然在外面急急忙忙的奔进来一个军校,进了营帐面上显得略有些慌张。便连军礼都忘了给几个人敬,声音急促的对着三个人言道:“回禀大头领,大事不好了,眼下在桃花峪外来了一支明军的队伍。人数似乎足有上万人之多,如今已经将桃花峪口给封堵住了。请头领出去看看,也好早作打算。”那个军校说完了,连着大口的喘着粗气,显而易见,是由桃花峪口一路疾奔回来的。
“哦,那几家头领如今,可都已经获悉了这个消息?”唐枫闻听,不由是大吃了一惊,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对着眼前这军校喝问道。这桃花峪虽然景色优美,但是却只有一个出入口可供进出的。这要是被明军将这出口给堵住了的话,那这些义军就好似被关进笼子的耗子一般,是无路可逃。也就只能乖乖的等死罢了。
“回头领,我在半路上见到那几家的头领之时,他们正个个神色慌张的竟相奔往桃花峪口。如今可能都已经到了桃花峪口了,罗头领还让小人快些赶回来,也好报知与头领一声,也好让头领早作打算。”这名军校说完了,这口气也终于算是缓过来了,面色也渐渐地平缓下来。
“贺疯子,郝兵张狗子你们速去将你们自己手下的军校给我点齐,带到桃花峪口这等着我。我先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的神圣?竟然能找到这里来?”唐枫说完了,早已一步就跨了出去。那三个人也自是闻令而动,急火火的奔出营帐,去召起自己的手下兵马,赶奔桃花峪口。
而这一头,唐枫奔出了营帐门口,迎面正好遇到张紫鹃,带着那两位被曹家老者送过来的秦淮二艳奔着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看她们三个脚步匆忙,似乎是有什么比较紧急的事情,想来找自己询问似的?
如今正值生死关头,唐枫焉有时间顾及其他。离着尚远,唐枫这面早已经翻身跨上了红马,对着张紫鹃高声喝道:“紫鹃,无论有何紧要的事情,也需等我退了明军回来在于你等商议。诃。”双腿轻轻的一夹马腹,红马立时如同一支射出去的羽箭一般,疾速的窜了出去。
而张紫鹃听了唐枫的话之后,只得停住脚步,带着二女转身径自赶往自己的营帐而去。等唐枫骑着马,犹如一阵狂风一般疾驰到了桃花峪口。却见在这出口处,正伫立着几匹战马,马上的人正是闯王高迎翔,还有李自成,张献忠以及罗汝才等人,正骑在马上,向着对面观望着。
在看对面,有一队明军,看其数目大概足有几千人之众。把头一员将官,看其面相身材魁梧,相貌威严、憨厚,到似乎是一员上将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这员大将究竟是谁?又如何得知,这些义军如今都陈兵在桃花峪当中?
等唐枫催马到了跟前,就见李自成和张献忠都将头扭转过来,对着唐枫笑了一笑。可偏偏罗汝才却不曾理会打马到了自己附近的唐枫,听他的嘴中似乎正在嘀咕着什么?
正在这时,就见对面的那员明军的大将,又一次开口对这面喊道:“究竟是哪一位用计杀害了明军的京营殿帅王朴将军?还请你站出来,也好让我等认识认识。”那明军的将官说罢,又催着马往前走了几步。
“唐老弟,这些人如今正在商议着将你给供出去呢?也好能退了明军,保存住自己。”罗汝才骑在马上,突然对着唐枫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令其对此感到十分的惊愕,不由向着两边扫了一眼。
“唐头领,自古道,好汉做事好汉当不是?如今咱们义军都被对方给堵在了桃花峪之中,若是唐头领在不挺身而出的话,那就恐我等均会死无葬身之地了。最后这场起义,也只能落得个灰飞烟灭罢了。所以还请唐头领从大局出发,你看是不是能够高升一步呢?等着我等率领人马出去之后,自会统兵回来搭救与唐头领的,不知唐头领意下如何?”闯将李自成满脸陪着笑的对着唐枫开口讲道。
他身后的张献忠和闯王高迎翔也尽是一脸的沉郁之色。张献忠听见对面的那位,又开口催促这面出去人,承认自己是杀死王朴的人。不由晃着一对大贼眼珠子盯了盯唐枫,突然对其说了一句道:“唐头领你可莫要责怪与我等,我们也是不想全军覆没,唐头领素来也是高风亮节之人,即使我等不将你交出去的话,你难道说,也能就此眼睁睁的看着我等,就此被对方彻底剿杀在此么?那自然是不能的,所以……,对面的那位明朝的将军,我身旁的这一位,便是出计害了王朴将军的人。他姓唐名枫,你可要说话算数的,只寻他一人。这件事情,可是与旁人无关的。”张献忠倒是干脆得很,直接就将唐枫给卖与对方的明军之手。
见自己已经被交出去了,唐枫倒也没有责怪与这些人。因唐枫对于这些义军可是早就深有领教了,一个个均是自私自利之辈,而其起义的目的,也不外乎是想自己过的更为舒心顺意一些,再就是能做一些,自己平常想做而不敢去做的事情。而自己,若不是还要借着他们一点微薄之力的话,自己也早将这几股子部队给吞并下来了,且就连这几位骑在马上的人,自己也定不会让他等这么苟活于世的。
他到也不拖泥带水,也不想与这几位再去打这个嘴头上的官司。自己干脆光棍的驱马出了桃花峪口,身畔也不带着一兵一卒,就这么直通通的催马赶奔对面明军的战阵跟前。而他的此番举动,倒令对面的一直在冷眼观瞧着,对面桃花峪口动静的这位明朝的将军心底,对他不由是暗加赞叹。
唐枫眼下也是豁出去了,只是心底一直在盘算着。心中打算着等到了这明朝将军的马跟前,自己抽冷子,一宝剑将对面这位给刺死。那样一来,对方无有主帅,岂不就此成为一盘散沙。而自己即使被这伙明军给杀死,起码自己身后的张紫鹃和贺疯子郝兵等人可保无虞。而那李自成之辈,不过是借了自己属下和亲人的光罢了。
“对面过来的那位将军,可就是出奇计炸了黄河冰面,使得我们王将军葬身于黄河之底的人么?”对面的明将不等唐枫到的自己跟前,突然高声对着唐枫喝问道。只是看其意思,竟不像要将他如之何了?
事以致此,多说无益。唐枫倒也爽快地应答道:“不错这正是你家公子爷干的,本打算着将你们这些人统统都送入黄河底下做个水鬼去,还算你等好命,不增都登到冰面上去。”唐枫手扶着腰下的秀霸剑,骑着马到了此人的跟前,自己也就准备好了,但等着此人一个不留神的时候,自己就趁这机会要了他的小命。
第二百六十八章活 着
第二百六十八章【求收藏求红票】
可令人感到惊异的是,此人却依旧是满脸和颜悦色的。也不伸手去摘下自己挂在战马身上的兵刃,相反的是上下打量打量唐枫,这才点了点头,开口复又言道:“果然是一条好汉的模样。在下乃是统领这支军队的偏将,胡腾荣是也。家祖乃是在太祖皇爷创业之初,跟随在身旁帮着一起打下江山的胡大海。今儿,邀将军出来,实是有事相求于将军。”这位胡腾荣话说到这里,面上现出一丝为难神色。
唐枫心中对此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回头望了望身后那几个人,也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只得顺嘴答音对其回言道:“胡将军有什么事情,你尽管直说就是,如我要是能帮得上忙的,自不会推辞与你的。”说完了,双眼望向对面的这位胡大海的后人。
“呵呵,这句话实在是让我有些感觉拗口。咱们就明说了吧,唐将军,我想带领着手下的这些个弟兄投降于你,不知将军肯接纳否?”这位胡腾荣终于将藏于心底的话倾倒而出。
听见他这么一句话冲口而出,顿时令唐枫有些惊愕住,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由半信半疑的,对着对面这位明军的偏将又开口询问了一句道:“将军因何非要投靠与义军呢?如今义军可是正在被朝廷给追缴的四处无有藏身之地呢?”说完了,又想胡腾荣的身后看了一眼,就见那些明军一个个瞪大两眼,正在向这面盯着看。
“呵呵,即使大明朝廷在派来军队前来追剿与将军的话,我猜,他们的结局,也比那位坠入黄河之中的王将军,好不了多少就是了。记得我家先祖总爱把一句话挂在嘴头上,跟在聪明人的身边,总能让人跟着好好地活下去。如今时值乱世,大明朝廷又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而我们的那位皇帝,开始登基之初,清算了大太监魏忠贤,到使得朝纲变得靖明许多。可随之而来的,只要身在朝廷之中少有过错被他所察觉到的人,立刻就召锦衣卫逮捕下狱审问。再满朝的文武大臣之中,足足的有半数的人,皆被他处罚过了。皇帝登朝已经六年有余,就已经更换了阁老足有七个。擅杀的大臣,更是多的数不胜数。我等私下说句犯禁的话,在我们这些当兵的人眼中,看待这位皇帝,他处理事务实在是,意气用事,且量刑失当。而且我们这位皇帝的性子,还容不得旁人说他一点错误,性子比较偏狭刻薄。这一次,自大将王朴战死沙场之后,我手下的弟兄们便迁怒于那两位监军大人,便将这些人尽都寸桀而死。而这两位监军大人,听说是跟着司礼监的王承恩私交甚厚。你说,我若是领兵回去的话,皇帝问我要这两个人的话,我当拿什么与他?最后,还不是一个死么?既然横竖皆是死的话,那何不争一争这条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这个七尺男儿了。跟着将军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好好地活下去。”胡腾荣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当即是滚鞍下马,就势跪在了唐枫的马头跟前。
他这么一手,颇令唐枫身后的这些人为此而吃惊非小。明朝的军校见胡腾荣跪倒在唐枫的马前,顿时也纷纷手扶兵刃单腿跪倒在地。胡腾荣低垂着头,高声对着马上的唐枫乞降道:“请将军收容我等,我等甘愿为将军马前卒。”他这么一说,身后跟着跪着的明朝军校们,也都异口同声的对着唐枫恳求道:“请将军收容我等弟兄,我等甘愿为将军冲锋陷阵,身为马前步卒。”几千人的声音一起发出来,声音震得桃花峪中都轰隆作响。
慌得唐枫也急忙翻身跳下了坐骑,急忙将胡腾荣双手搀扶起来,口中对其低声抚慰道:“胡将军莫要如此,可折杀唐枫了。既然胡将军想参加进我们东北军中来的话,那我唐枫是举双手欢迎。某久闻令先祖乃是英雄盖世之辈,想来胡兄也自不输于令祖就是。今后,这参演兵马行军布阵方面,还需将军多多提点与东北军弟兄们。你我且回营中细谈,明军的弟兄们,你们自今日起,也便全都是东北军了。我当会对于你们和原先的弟兄们都一视同仁,有我唐枫一口吃的,就决不会磕打了弟兄们。至于,我唐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可以自己去品,时间长了,你们也就了解我这个人了。到那时候,若是有人认为我唐枫不够这个资格当你们头领的话,那我也绝不会阻拦与各位另谋高就的,且,到那个时候,我还会双手奉赠上纹银十两,给你充当路费。如要是真心实意的归降于我唐枫的话,那自今往后,你我便是并肩子的弟兄。各位,谷中请,贺疯子,郝兵,张狗子你们还躲在人群后面窥伺个什么?还不快些出来,各自领着一部分的弟兄们,带回你们自己的营中好好地休息一下,吃上点热乎的茶饭。”唐枫一眼就瞄到了,正带着人马等在那几个人身后的自己那几个宝贝手下。急忙高声喝令着他们出来,将这些投降于自己的明军领回营中去。之所以要让三个人各自统领一部分人走,这也是唐枫为了防备其中有诈,才将对方的人马给拆解开来,如此一来,令对方就此指挥不动自己的属下。而那三部分人马,也在自己这三员大将的看管下,也都能老老实实的待着。
明军的这一番举动,令李自成和闯王高迎翔以及张献忠三个人为此而大跌眼镜。几个人为此而懊悔不跌,至于罗汝才只是了冷眼旁观这几个人的哈哈笑罢了。见这几个人面色无不是铁青色,双眼就好似要喷出火来一般。
罗汝才不由笑了一笑,见唐枫和那个明将,二人各自一边牵着马一边并肩而行的闲谈着话。便催马到了二人的跟前,跳下坐骑,将马缰绳随手扔在自己的身后。对着唐枫和那个明将笑吟吟的言道:“唐老弟的面子如今是越来越大了,呵呵,连明朝的大将都不远千里慕名而来了,可见老弟你的人格魅力。怎么的?难道说有了新朋友,就不给哥哥我引见一下么?难不成还怕哥哥将你的人给抢走不成?”罗汝才话虽是这般热络的说着,却对着唐枫丢过一个眼色过去,并以目示意与他看一下周围的那几个人此时的动静。
“哈哈哈,罗老哥你就莫要打趣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号召力?不过,这位好兄弟来头可不简单呀。他的先祖,可是咱这大明朝首屈一指的人物。当初可是跟那中山王徐达,还有活神仙刘伯温同殿为臣。就是那位了不起的英雄豪杰,胡大海。这位就是胡国公的后人胡腾荣,你们二位可要多亲多近呀。”唐枫笑着瞅了瞅,身边不远处的那几位脸色阴沉的就好似要下雨似的李自成等诸人,不由微微的摇了摇头。怪不得李自成最后兵败,闹得自己最后还是一场空。这也多怪其心胸过于狭隘,与那个崇祯帝也有的一拼。
但唐枫还是满面春风的,对着李自成和闯王高迎翔,以及张献忠开口相邀道:“几位老哥哥,为了欢迎胡将军加入我等义军,兄弟以命手下人去置办一桌酒席,还望几位也能赏个脸,待会过营来一同饮上几杯水酒。不知几位可否赏光呢?”说至此,唐枫饶有趣味的瞅着那几个骑在马上的人。
“哈哈哈,有酒喝又岂能不去?唐老弟你就放心好了,我张献忠一准到就是了。我且回营中去一趟,料理一下营中琐事之后,便到唐老弟你的大营去叨扰一番。”张献忠说完了,是嘻嘻哈哈的自顾自的催着马离去。
闯王高迎翔看了看唐枫,不仅点了点头,对着他笑言道:“恭喜唐头领又收下一员大将了,不过?如改日我要是向唐将军借这位将军去帮着操演一下,我手下的那些不成气候的兵马的话,还望唐头领可莫要借故不借才是。”闯王高迎翔说罢,看了一眼身边的李自成,也就催马径直往前去了。行不多远,忽又停住战马,侧头回望道:“唐头领,你可要多备些好酒呦,那个老张可是很能喝得。待我回营中换过衣袍,便过去。”言罢人已是一溜烟般的远去。
李自成见那老二位如今都改变了当初的立场,均主动跟着唐枫修好,自己则也不例外,将面上的肃容尽扫。将嘴向两边咧了一咧,努力地做出一个笑容出来。只是他这个笑,到莫如不笑了。其笑意之中,总是让人感到他是皮笑肉不笑的,似乎正憋着什么别的念头。
“呵呵,恭祝唐头领了,一会李某自会过营去的。先于各位好朋友告辞了,这位将军,咱们一会见。”说完了人是郁郁不乐的转过马头,直朝着自己的营盘奔去,走出很远一段路,却又偷着回头向后瞄了一眼。
“这个老李,怎么还是如此鬼鬼祟祟的?人心若是不足的话,那可是很容易断送了自己的一条小命的。不说他了,我小的时候,可总是听闻这些老一辈英雄的故事。这些人堪称英烈,值得我辈效仿。如今,既然有幸与胡将军结识,以后少不得与胡将军多多亲近,还望胡将军莫要嫌烦才好。”罗汝才却是不动声色的,就将自己与胡腾荣之间关系拉进一步。
唐枫业已听出了他话中之意,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惦记着胡腾荣手下的那足有上万的明军罢了。只是这些人到了自己的手上了,自己焉有再往外推让之礼?
第二百六十九章荤 调
第二百六十九章[求收藏求红票]
胡腾荣却对于义军之中,种种事情并不了解。见罗汝才对自己如此的客气,也急忙回答道:“但不知,这位头领如何称呼?今后咱们可就在一起搅马勺了,还请多多提点。”说着对着罗汝才抱了抱拳。
“好说好说,欢迎胡将军弃暗投明。在下先告辞了,一回过营定要于胡将军一醉方休。”罗汝才说完了,也转身折回自己的营帐而去。唐风眼见这几位都走了,便也十分热络的拉着胡腾荣,一路径直奔往自己的联营中来。
等到了营中,胡腾荣就见东北军军校一个个见了自己,无不是客客气气的,都是满脸堆着笑容。最后弄得胡腾荣都感觉有些羞愧难当起来,毕竟当初自己也带着手下的明军剿杀过不少的义军。如今看人家如此对待于己,不由自己不心生愧疚之感,头也随之低垂下来。
一直陪着他往自己营帐里走着的唐枫,见胡腾荣的脸色微红,便也多少猜到一些他的心思。便笑着宽慰他道:“胡将军莫不是对昔日你我两军交战一事,而心中难过?哎,胡将军当时你我交战,乃是因为你我的立场不同,各为其主罢了。现在你既然已经加入义军中来了,那往事休要再提。走,待会我与你引荐一下东北军中的几位将军。这几位,素常性子都十分的豪爽,胡将军跟他们就只管开门见山才好。”说罢,引着胡腾荣到了一个外表似乎很是普通的大帐之中。
初一进帐中,把胡腾荣给唬了一跳,就见这帐中的摆设,简直就跟一个住屋相仿。床柜皆有,还有一张书案,和书架,以及另几样叫不出名字的摆设。只是看这些东西的外表都十分的奇特。就好似用木板组合与一处似的?
见胡腾荣如此新奇万分的打量着周围的这些摆设,唐枫不由笑着对其言道:“这些东西乃是可以拆卸开的,就为了行军方便,才让人设法打造出这些东西出来。怎么样胡将军,对这些东西可还算是满意?”说完了,伸手拿起一只放在架子上的火铳,在手里摆弄着,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胡腾荣。
胡腾荣本以为,唐枫领着自己来的地方,是他自己所住的营帐呢。如今听了他这么一问,不觉有些惊诧莫名的望向唐枫?见其脸上神色不像是开玩笑似的。不由愣怔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对着唐枫询问道:
“唐头领莫非说这个大帐,乃是给我的不成?”说罢,眼睛里投射出一种,不敢十分相信的眼神出来。
“当然是给你的,这个营帐分为两部分,现在咱们所站的地方乃是后面,前面是让你处理公事的所在。好了,你自己可记住了你所住的地方,这里的营帐,外表可都是一样的,别到时候再找不到回家的路呀?”唐枫对这胡腾荣开着玩笑道。几句话说的胡腾荣原本有些严肃的脸上表情,也为此而绽开了点笑容出来。
等到了晚上,胡腾荣原本以为,只是几家的头领聚到一处喝点酒也就罢了。可谁曾想到?唐枫居然在桃花峪寻了一处空旷的场地,又让所有的明军和东北军也都各自围拢在场地的四周围,在几处场地中间,燃起了无数堆大篝火,熊熊的火焰舔着冰冷的夜幕,将天上那一轮冰冷得明月,几乎也都给烤的炙热起来。而他自己和胡腾荣以及那几家的头领,也都掺杂在着坐与这些军校中间,与众人是一起欢庆明军的加入。
这等热闹的场面,别说胡腾荣不增见识过,就连那几家的头领又有哪一个曾见识过这等欢迎方式?唐枫不时给胡腾荣引见着军中的普通将士,令胡腾荣感到惊愕的,是唐枫几乎都能叫出这些人的名姓来。而且,与这些人就好似没有上下品级之分,这在明军里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眼前这让自己瞠目结舌的一幕幕,胡腾荣总算是明白了明军之所以剿不灭这些义军的原因是什么?义军每一个人之间,都仿如亲兄弟一般的和睦。这样在战场之上的时候,定也是并肩齐战,两个人配合无间。一个军人可以将自己的后背放心的交给自己的同伴,自己可以放心直面沙场上凶悍的战争,这样的军队又岂能不获得胜利?
众人围着火堆,烤着火,嘴中撕咬着烤熟的牛马肉,饮着不知由何处运来的十分好喝的不知名字的酒水。双眼注视着在场中那些正在摔着跤的将士,并不时地为其大声的喊几句好出来。真可谓其乐融融,众人似乎已全然忘了,谁是明军,谁又是原先的东北军将士了。不时的有明军见东北军将士在场中摔跤,一时看得手痒,便也奔上去,与对方摔个几个回合,即使输了,便也是与对方互敬一大碗水酒,相对着哈哈的大笑着一同饮下去。
东北军的豪爽也逐渐的感染了每一个在场的人,众人都投入这场狂欢之中。正在唐枫等几个人高兴的饮着酒水的时候,就见张狗子走到场中央,先是对着四面作了一圈的揖。这才高声讲道:“诸位弟兄,兄弟我也给大家来演个让大家尽兴的东西。可不是摔跤呀,就冲我这小身子板子,你们谁要上来,给我这一下子,还不得将我这肋骨给掰断了?我是来给大家唱一段我们山西的小调,大家留神听好了。咳,大姑娘脸迎西,迎面碰到个冒失鬼,他一见姑娘,他就要量黄米[做-爱]。他要量黄米呦,大姑娘听了,头迎东来脚迎西,姑娘-裤子褪-到底,大姑娘露出个好东西,好东西。远看就像熏鸡腿,熏鸡腿呀。近看那家伙黑楚楚的啥东西?冒失鬼一见就着了急,着呀着了急。他从裤-裆-里掏出一个灰东西,递给姑娘认不得?姑娘认不得呀……?”场内的明军也好,东北军也罢,都被张狗子的这荤小调给逗得前仰后合的。
正在这个时候,唐枫忽然站起了身子,对着胡腾荣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到一旁去讲几句话去。二人走到远离篝火和欢闹着得人群的地方,唐枫这才开口轻声对其言道:“走,胡将军虽然此时是冬季,可这谷里的风景倒也值得一览。胡将军就陪着我闲走一走可好?”说完,双眼犹如一对黑夜里的孤星一般闪烁着,盯向对面的胡腾荣的脸上。
胡腾荣一见唐枫脸上神色有些阴郁,便就知道他定是有事情想让自己给他办去。便也点着头应允道:“呵呵,正好刚才与那些热情的东北军弟兄们喝得猛了一些,头脑中尚有些晕眩,正好陪着头领一同走走,也好吹吹风,醒下酒。”说完了,有意的落后于唐枫一个脚步远的距离,跟随其身后,陪着唐枫在谷中闲逛着。
“过几日,我打算取下荥阳,好用来于各家头领聚会之所。只是因此时恰值冬季,一方面是冰天雪地,天冷路冻不宜轻易开战。一方面是,我们上没有准备好攻城的器具。故此,我认为蛮力既不可取的话?那就唯有靠着将军既同手下的明军将士们出头,诈开荥阳城,而后再设法夺下这座城池来。这样既兵不血刃,又没有伤亡,岂不是好?”唐枫说完了,转头看向在自己身后,正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往前走的胡腾荣。
“请头领放心,下官,定会依照着头领的计策兵不血刃的取下荥阳城来。”胡腾荣听见居然是这么一回子事,这才将心放下。本来还以为唐枫有可能会将自己的属下都给拆解开来,分别编入他的东北军中去,如今看起来倒是自己多虑了,便也就此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
见如今正事也谈完了,唐枫也松下一口气来。之所以要单独找他谈这件事情,其一便是为了看看这胡腾荣到底是不是真心投降的?正好借着在夺取荥阳城的这一件事上来考验他一把。其二便是不想让自己手下的那几个活宝知晓此事,生怕他们几个也要出战,再因此而搅了局反为不美。
等两个人在返回到篝火堆旁边的时候,就见那个张狗子已经刚好唱完了,引得四面掌声如同雷鸣一般的响了起来。还有不少的人,吹响了口哨,大声的吵吵着,让他在唱上一段。
就见张狗子一边往下走,一边嬉皮笑脸的对着众人讲道:“还唱个球?你个伢子,别等到了半夜里,在无处可出火去。等着下一次的,再打一次胜仗,我再给大家来上一段更加助兴的。”说着,人已经走下场子去了。
四面的人七嘴八音的,还是不依不饶的。唐枫眼见着此时已经都到了深夜时分,且明日自己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便对着周围的人言道:“大家都散了吧,今夜就到这里了。闯王,罗老哥,李闯将,张老哥,今日咱们就到这里如何?如有机会,我定会在邀请各位过营来喝酒的。”说着对着几个人抱了抱拳。
“哈哈哈,你营中的那个狗子唱的小曲真是不错,唱得人心痒痒的。正好,借着兴头,我也回营中去寻我那个小桃红出出火去。告辞了,唐老弟,你自己讲的,你可是还欠了我一顿的酒。呵呵呵,姑娘褪下裤子来……”。罗汝才醉醺醺的说完,对着唐枫抱了抱拳,便一路脚步踉跄的就此离去。
第二百七十章 诈 城
第二百七十章[求收藏求红票]
“我说老唐,这小子唱得还真是不错,很有底蕴,你可记着点,可莫要将他给派上前方打仗去呀?等我要举办堂会的时候,一定还请他去给我唱几嗓子去。”张献忠喝的并不比罗汝才等人少多少?乜着一双醉眼。伸出蒲扇大小的手掌,在唐枫的肩头上重重地拍了一拍。随即,便也东倒西歪的离开。
李自成搀扶着连话如今都说不利索的闯王高迎翔,也匆匆的跟唐枫作别,直接回奔自己的联营中去。唐枫看了看一直站在身边的胡腾荣,不由轻轻的笑道:“明日咱们还有要紧的事物要去办?胡将军,是否酒就喝到这里?”说完了扫了一眼此时围拢过来的贺疯子和郝兵等人。
“头领所言极是。几位将军,在下胡腾荣,今后便于各位一起在唐头领手下做事了。有一些不到的地方,还望各位多加担待一些。几位如果今天还没有喝得尽兴的话,那容他日,胡某来宴请各位一顿酒,就是不知道几位兄弟到时候可否赏光?”胡腾荣说着,眼光在周围的这几个人脸上打了个转。
贺疯子看了看胡腾荣的脸上表情,心中虽然对此人不算十分的喜欢。但如今眼下,他已经与自己同帐为官,至少得在大面上过得去一些。便也咧开嘴笑了笑,对着胡腾荣言道:“那好呀,胡老弟那我可就等着你这顿酒了。”说完了竟然一伸胳膊,将胡腾荣的肩膀给抱住,用力的戳了两下。
疼的胡腾荣直呲牙,却又对他恼不得。旁边毕竟还有唐枫,自己的主帅在一旁看着呢。但既然这贺疯子都对自己表示的这么亲热了,自己又怎么不回对他呢?这样也好让唐头领知道自己很容易与其他的将领打成一片。胡腾荣也呵呵的笑道:“这位头领,胡某尚不知道你是怎么称呼呢?不过么?这顿酒我定是不会赖账的也就是了。”说着也伸出手掌来用力的拍了拍贺疯子的肩头,将贺疯子拍的也只咬牙。
唐枫看着眼前这两个活宝的表情,不仅是摇了摇头,但也知道,越是这样的两个人,最后他们的关系却也更加的牢靠。这一点倒不用自己担心,如今自己应当关心的,就是如何能把这荥阳取下来?
虽然此事已交由胡腾荣去办,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充满了变数。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自己这些人会不会成功?也只能走着看了,但愿老天保佑,一切都顺利吧。
郝兵和张狗子见了他们二人的面部表情,都忍不住偷偷地笑。见胡腾荣的目光投向自己,郝兵急忙对着他当胸抱拳,规规矩矩的回言道:“在下郝兵,统领着敢死队便是在下。”说罢,退到一旁。
张狗子还是那副子混混的模样,胡腾荣刚才对他一打眼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定是一个刺头。而且一肚子的花花道,与此人接触须得十分留意才行,免得一个不注意,就此着了他的道了。此人与那个贺疯子还不太一样,贺疯子此人看起来就是一根筋到底的人。这个人则不然,属于狡兔三窟,脑中道子灵泛的人。
张狗子推了推,头顶上戴着的那顶都开了花得军盔。对着胡腾荣笑道:“胡大将军,今后小的还需多多仰仗着你的照料呀。别的不说了,你来看看小的头上的这一顶军盔。有多惨?这就是与胡将军所统领的明军作战的时候,被你们一箭给射坏的。这东西还没地方能给去修补上,就算是想在领一顶头盔,可你也知道,咱们这义军多困难。连吃饭都成问题呢?就甭说这头盔的问题了?你可要知道,今儿,我们头领下了狠心让大家伙才饱饱地吃了一顿。而我等也算是借了你们的光了。要不然,就一直是这么半饥不饱的。可是,今天吃饱了,明天你们也就得跟着我们一同挨饿了。咱再说这头盔……?”张狗子一张嘴是滔滔不绝,听得旁边的人直皱眉头。
胡腾荣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干脆打断他的话头,对着他询问道:“张头领,在下听着你的意思,是不是打算想朝我要一顶头盔呀?如是这样的话,那这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我答应你也就是了。你也就莫要再往下说了,你这偷窥的事情,就着落于我的身上了,你看行不行?”说完了,等着面前的张狗子跟自己道声谢,自己在领着他寻自己的属下讨要一顶头盔也就算完事了。这样一来,自己还没有花费多少的代价,就结交了东北军中的一个头目,这又岂有不为之理?他这就欲转身回到自己的营中去给对方取头盔。
可忽听得张狗子嘻嘻的笑着对他言道:“这多不好,你我刚一见面,我就开口向你讨要东西,这样岂不被你所轻?如果胡将军实在是想要给的话?那就不用回去拿了,我这个人也不挑拣,胡将军就将你所带的头盔送与我即可。”张狗子是一张嘴,就向胡腾荣讨要他头上所戴着的明光盔。
胡腾荣这顶头盔乃是花了大价钱,才托人买回来的。听说是由高手经过了三年时间,才锻造出来的这么一套盔甲出来。如今倒好,张狗子一张嘴,这套盔甲就硬生生的分了家了。有些不给,可自己的话都说出去了。胡腾荣只得咬着牙,伸手解开头盔上的搂海带,将头盔摘下来递给张狗子道:“无碍的,既然兄弟你喜欢,拿去便是了。”说罢将头盔向前一递。
张狗子倒也不客气,伸手就过来接。只是胡腾荣的手还是死死地抱着头盔,张狗子一连夺了两遍,才算将头盔夺过去,美滋滋的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并不时地对着贺疯子还有郝兵等诸人炫耀着。
唐枫眼见着张狗子也闹得差不多了,再要这么没深没浅的闹下去的话,就恐让胡腾荣在下不来台。急忙对着张狗子喝令道:“狗子,你莫要在于胡将军歪缠了,明日咱们还有任务,就都回去好好得休息去吧。还不将那头盔快些还于胡将军?就算是让你带着那顶头盔,也总让人看了感觉不太舒服,总使人觉得,似乎有些沐猴而冠。好了,都莫要再闹了。郝兵,今日营中值日军官,便由你来,一旦捉住谁违反军法,可自行处置。”唐枫说罢,又对着张狗子瞪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把张狗子吓得一吐舌头,轻声对着胡腾荣言道:“呵呵,胡将军千万莫要往心里去,狗子我就是喜欢和人开开玩笑罢了。这顶头盔,还是物归原主吧。呵呵,说句老实话,我戴着还显得有些大。”张狗子说完了,将头盔摘下来,往胡腾荣的手里一塞,转身是一溜烟的跑走,就此不见了踪迹。
郝兵和贺疯子与胡腾荣告了辞,二人也巡逻全营的自去巡逻全营,回营帐内休息的不提。次日天光放亮,唐枫早早的就起了身。昨日,张紫鹃又命人来请他过去,都被其给推辞掉了。就为了养精蓄锐,今天好一鼓作气夺下荥阳城来。而李自成闯王高迎翔,还有张献忠罗汝才等众人,一早上也闻听唐枫居然要兵发荥阳。无不是大吃一惊。
荥阳城虽不算是很大,城内的守军也就只有三千多明军。若是打的好的话,应当能以最小的伤亡夺下此城。只是,谁肯让自己的军队去冒这个险呢?换句话说,谁肯出这个头去呢?
等唐枫统帅兵马出了桃花峪中,直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路来,闯王高迎翔带着闯将李自成,还有罗汝才和张献忠等众人随着后面跟了上来。只是这几位所带来的人马,似乎有些显得过少。
闯王高迎翔以及李自成才只带了有五六百人的队伍,这点人马明显的是绝不够攻打城池用的。张献忠倒还算不错,也就是有一千人。罗汝才倒是带了有四千人马,可也并不够能打下荥阳用的。
好在唐枫对这些人,究竟能带来多少兵马并不以为意。左右也并不打算要依靠着他等帮助拿下荥阳来,那人马多点少点又有什么用?等带着军队离着荥阳还有五里地的时候,唐枫便吩咐下去让手下军校在此亮开阵势。
随着,自己带着胡腾荣以及他手下的那一众明朝军校,迅速赶奔荥阳城下。离着荥阳城还有一箭地远,便早已被城头上的军校给发觉了,一时城头上火炮声响个不绝于耳。唐枫只得令胡腾荣先将人马给收拢住,并且派出一名机灵些的军校去城墙前,好跟着上面守城的军校沟通一下。
过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那名军校才跑了回来。到底唐枫和胡腾荣的马头跟前,急忙单膝跪倒在地,向上禀报道:“回大头领和胡将军,荥阳城里的守军已经答应开城,但是先让主将过去,与对方互相见个面后才可让全军跟随在后,共同进入城中。”这名军校倒是一副伶牙俐齿,十分清楚的将事情就讲说明白。
第二百七十一章突 变
第二百七十一章[求收藏求红票]
听见这个军校所回禀的一番话之后,唐枫不由扭头看了看与自己相隔不远的胡腾荣。胡腾荣一见唐枫的目光投射过来,也就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知道,他不过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意思,究竟这次二人进入荥阳城内可是有没有太大的风险?
可在这件事情上变数实在是很多,毕竟一旦要是二人进了城内的话。那可就算是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胡腾荣垂下头,仔细的在自家心里合计了一番之后,这才抬起头对着唐枫回答道:“大头领,我认为我们还是应当应邀进入城内能比较好一些。这样一来是可以取信于人,二来,可令对方不对我等多加提防,也对我等进行下一步计划比较好上一些。不知大头领是个什么意思?”胡腾荣的目光直直的盯在了唐枫的身上,不知道他可是有这个胆量?能随同自己进入荥阳城,去施行这诈城的计划。
“那就进城。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由我一人来做这个主?毕竟这身后的义军头领们都在这里,我还得去问问他们,看看还有没有人愿意与我一起走这一趟的。”唐枫嘴角微微含着笑意,说完这几句话,便叫过一个贴身的随从低声对其吩咐了几句,那个随从边听边点着头,待唐枫嘱咐过后,就见那个随从对着唐枫施了一个礼,转身奔着那几家头领马跟前奔去。胡腾荣虽不甚明白唐枫的用意,但也知道唐枫决计不会是闲得无事可做。于是也与他一起勒着马缰绳,瞄着那个军校逐个的在几家头领马跟前走了那么一遍。再看那几家头领的脸色,各顶个都跟外国-鸡相差不多。开始听那军校将来意说明之后,这些人脸上均是变颜变色,紧跟着是都连连的摇头婉拒唐枫所邀。
等那个军校回来,正欲开口对其回禀此事。却被他给拦住了,转身对着胡腾荣言道:“看来这些人都无有这个胆量呀,现如今也只有你我二人去走一趟荥阳城了。贺疯子,郝兵何在?你二人各自点起手下五十名精锐,随同我和胡将军去一趟荥阳城中。到了那里,看我眼色行事,不得自相做主胡乱妄为。”唐枫最后的这几句话是冲着贺疯子所言,知道这个贺疯子一到紧要关头就往往自相做主,所以这才对他特意的叮咛了一句。
“末将晓得了,那末将二人这便去点些人马来。”贺疯子骑在马上对着唐枫抱了抱拳,圈马跟郝兵就下去点人马,好预备随着二人进入城内。时间不大,一百个骑兵就已经都到齐了。唐枫和胡腾荣是即刻启程赶赴荥阳城内,身后一百个骑兵紧紧相随在其身后,一路烟尘滚滚,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的马蹄印迹。
到了荥阳关城门跟前,唐枫带住坐骑,仰面向着城楼上看了一眼。就见城楼上飘扬着几杆有气无力的大明国旗,以及关城守将的旗帜。而再垛口处,只有三四个守城的军兵,怀里抱着一杆长枪,正在扒着垛口,往下窥视着。看来,其余人眼下都躲进屋中取暖去了。只留下几个人在这里看守着,看有无外敌来犯。
“城头上的弟兄听着,我们是由榆社城那面过来的明军。因为追缴溃散的流民经过这里,想进城里暂时的歇一歇。你下去给你家主将送个信去,就说方才那两个人已然到了,好让他出来接一下。”胡腾荣催着马到了城下,仰头对着城楼上的那三四个此刻被冻得正在抱着膀子跺着脚的军校高声喊道。
城楼上的那三四个人,早已看到了城下的这些人。在胡腾荣尚没有让他们去给通报一声的时候,早已有人将消息传给了镇守荥阳城的主将林保国。此时这位林主将也已率着人到了城门这里,等听见胡腾荣让人给自己通报一声之后,就立马吩咐人将城门给打开,自己催马出了城来见唐枫和胡腾荣二人。
一见到唐枫和胡腾荣先是略微的一怔,便急忙先将手里的那杆长刀再马身上挂好了,这才满脸堆着笑容的,对着两个人抱了抱拳开口询问道:“不知二位哪位是京营主将胡将军?在下林保国,身为荥阳的太守。”说完了,一双小眼睛在眼眶里滴溜乱转的对着两个人不住地打量着。
胡腾荣没曾催马上前,却先是对着唐枫投过来一眼。唐枫微微的对他额首示意,胡腾荣这才催马往前走了几步,对着林保国也还了一礼。然后朗声回道:“在下便是,林将军,如今你我也见过面了,不知是不是可以让我手下的弟兄可以进城内取取暖?吃口热乎饭菜,再去追缴流民队伍?”说着双眼望向林保国。
“自然是可以的,就请胡将军先于我进入城内,让你手下亲随去搬取余下弟兄进城便可。我先带着胡将军去看看,给你们准备好的驻扎大营的地方。你看看可否满意?若是觉得地方不合适?咱们可以再给你找别的地方驻营。”林保国说完了,笑得脸上堆满了褶子,一双小眼睛几乎都看不见了。
唐枫见了他脸上的这幅腻人的笑容,不由心中一动,正要对他推脱掉入城的建议。可胡腾荣却抢先开口应答道:“那好呀,那就有劳林将军头前带路,我们先进城里看看,驻营的地方究竟是合不合适?那个谁?你回去送个信,让那些弟兄火速赶往荥阳城下来。我们几个先进城里去溜达溜达。”说着对着唐枫递过一个眼色过去,唐枫虽然不知道胡腾荣因何会自作主张?但如今已经被事情给挤兑到这一步了,便也值得依从他的注意了。
林保国见胡腾荣居然欣然同意了自己的主张,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催马在头前领路,唐枫和胡腾荣是紧紧跟在他的马后,穿过漆黑的城门洞子之时,唐枫向着两边扫了一眼,就看见两扇城门后边各有一个藏兵洞。只是并没有看到有军校匿身在里,看起来,即使这林保国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的话,他也全没有将自己这几个人放在心中。这样倒好,只要时机寻好了,这座荥阳城就可唾手可得。
随着林保国是一直走到了荥阳城里的明军大营之内,那个林保国骑着马,引领着几个人到了点将台旁边,这才飞身跳下坐骑,把马缰绳扔给一旁的军校接着。一边顺着台阶往上走,一边回过头来,对着唐胡二人言道:“还是站在这台上看得清楚明白,两位还请登台一观如何?”说完了脸上的神色却不似要二人进城里时候,那般的满面堆笑一副讨好二人的模样,脸上却是带着一种阴霭之色。
唐枫见了他这番神情,就已经知道事情八成是有了变化。只是不知道这胡腾荣,到底会不会与他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登台了,随着胡腾荣一起手扶着佩剑迈步登上高台。
贺疯子和郝兵也看出事情的苗头似乎有一些不太对,正要也跟着登上高台,却被林保国的手下军校过来给挡住去路。贺疯子有心就要翻脸,手就摸向后背所插-着得那把巨剑剑柄上。
可还没有等他有所动作,就见四周围的军校,忽然将手中所握着的长枪逼到了自己的胸前。只得放下手,同郝兵各自往后退了一步,低低声音对其询问道:“郝兵,看今儿这场面,咱们可是似乎要玩完?不知郝老弟你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好能让公子脱离险境。”说着向着四周围溜了一眼,就见荥阳城里军校正一个个瞪大双眼,盯着自己二人和身后的那一百来人。看其意思,一旦要是自己这些人有任何的动作的话,那他们也立刻毫不犹豫的,用他们手里的长枪给这些人来上一下。如今看起来,自己这些人已经是入了他人的毂中。
“还能怎么样?随机应变吧。”郝兵闷闷的回了他一句,便又不在开口,只顾盯着上面那几个人。而在台上,唐枫等人的手下没有让上来,可林保国的手下亲随,却上来有十几个人,分列与左右。
“二位究竟进入我荥阳城里来是有何要事呀?”林保国背着个双手,站在了台前,头也不回的突然开口对着身后的唐枫和胡腾荣开口询问道。而与此同时,那十几个亲随,此时已经走到了二人的背后,将两个人身上所配着的宝剑给摘了下去,如今两个人就是赤手空拳任人宰割的样子。
“林将军你这又是何用意?难不成还以为我等是乱民么?既然,你不同意我的军队进入荥阳城内的话,那我等告辞也就是了。”胡腾荣话一说完,这就要转身下台离开这里,可身后十几把长刀已经指在了自己的胸前,只得立住脚步,转回头狠狠瞪着面前的林保国,看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哈哈哈,你莫非当我是个傻子么?京营的主将王朴王将军业已坠入黄河之中,也算是马革裹尸了。那么你又是何人?来到荥阳城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呢?你若是照实讲出来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否则的话,我倒不介意你试试这荥阳城里的刑罚。看看是夹棍硬,还是你的骨头硬?”林保国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对着眼前的胡腾荣阴测测的笑着言道。至于身边的唐枫,因为其穿着一身布衣,倒被以为只不过是他的随从罢了,竟无人对其看上一眼。
第二百七十二章 擒 将
第二百七十二章[求收藏求红票]
胡腾荣听到对方如此一说,心中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被对方给看漏了底了。如今再怎么狡辩也是无济于事的,看起来,最好的办法,那就是由自己一力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扛下来。这样,也好能让唐枫能够置身事外,瞅准机会也好能离开荥阳城。
“这么说来,林将军原来是都知道了。那又因何要放我们进入城中来呢?你就不怕我们在顺势夺了你的城池么?”见事情已经都这样了,胡腾荣干脆也跟对方挑明了的说。
“哈哈,那我担心什么?我已经做好了防范,而且开始只允许你们进城这么几个人。现在难道还怕你们这几个人能够反了天去么?自你派的那个小校一来到我的城里面,我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而且,你手下的那名军校回去,他没跟你提起过么?我可是赏了他足足的二十两纹银,并且与他说好了,若是你真能进得城里来的话,我还会在对他另有所赏赐的。台下的那位兄弟,你也别躲着了,站出来言语一声呀?也好让你家头领能够就此安心的去。”林保国这番话说完,脸上现出一丝狰狞的神色出来。
听见他这么一说,唐枫和胡腾荣心中才对此是恍然大悟。胡腾荣心里不由暗自懊悔不跌,自己倒不惧怕对方能把自己怎么办?可这一下,还将唐枫给连累了进来。如今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可谓是有口难辩了。毕竟那名军校可是自己的手下人,也是由自己派入城内来的。
眼看着在点将台下面走出一个军校出来,却并不敢抬起头,对着台子上面看上一眼来,只是低着头站在台下面。“好了,不管你现在是谁?只要将你的人头送往京里面,都会有赏赐下来的。你就安心的上路好了,来人,都过来伺候胡将军早点上路。”林保国说完了,对着站在唐胡二人身后的那十几个军校一挥手。
那十几个军校是一拥而上,顿时就将胡腾荣给摁倒在地,头盔也给他打掉在地,一名军校来在他的身前,举起手里的明晃晃的长刀,就等着林保国一声令下,这面也跟着就此一刀砍下胡腾荣的脑袋。
而唐枫也被两名军校给扭住了双臂,是一点都动弹不得。林保国以一种十分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台上的两个人。便将手往下一挥,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就又转过身去,十分悠闲的仰头望着天上的一块浮云轻渺的飘过,就等着身后的军校砍下胡腾荣的脑袋来。
可就在这个工夫,忽听得身后噗通噗通两声闷响。紧跟着又是砰砰砰三声巨响,惊得林保国立即将身子转过来,不由惊诧万分的注视着眼前这令他匪夷所思的一幕场景,半天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出来。
就见那个正要把胡腾荣脑袋砍掉的军校,此时已经躺在地上,身上身下一片血迹,且血水正在慢慢地在台面上正逐渐蔓延开来,手里得长刀早已丢在很远的地方。而那两个摁着他的军校,此时一个也是躺在台子上,胸前有一个血糊糊的洞口。另一个,已经坠落台下,估摸着,也是死翘翘了。
在看那个,自己一直不增留意过的,跟在胡腾荣身旁的长随。此时在他的脚下也横着两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军校,而他的手中正举着一把火铳,直指向自己的额头上,看他的年纪应该不会很大,只是他这份果狠,是自己万万不能所及的。
“你是谁?寻常的火铳也就能装一发弹丸。即使你这把火铳,是我所听过的那种连发火铳的话?那充其量,也就能发射三发弹丸罢了。你现如今,拿着这个火铳实在是跟一根烧火棍差不了多少?听我的劝告,还是放下火铳,束手就擒的好,我还可以给你留下一条小命来。”林保国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示意站在台口处的那几个军校赶紧的上来,将这眼前的长随拿下,与那个胡腾荣是一并斩了。
可就见唐枫是连头也不回,回手对着身后的那个偷偷摸摸上来的军校,抬手便是一枪。砰,得一声巨响,一股白烟漫起,随着这声枪响那名军校是直挺挺的仰面摔在台子上,另一个军校立即站住脚步,脸上神色慌张之极,双眼死死盯着唐枫手里拿着得这柄火铳。
“看起来,十分明显,你这一把是猜错了。我现在,在重新给你一个机会,你在来猜一猜,看看这一回火铳里还有没有弹丸了?你若是猜没有的话,那我就扣下这个扳机,让我们两个一起用你的脑袋来检验一下,看看这一枪到底会不会把你给打死?”唐枫一面说着,一面将火铳指在林保国的太阳穴之上,手指也慢慢勾下了扳机,眼看着弹丸,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的手指击发出去。
冷汗,自林保国的额头和鬓角往下流着。眼睛也在不停地眨动着,心中琢磨着,在这唐枫的话中可信度到底有几成?有心想试一试,毕竟在所有大明的这些火器当中,倒还不增听说过,有谁的火铳,居然能连发数枚弹丸的?难道说,这个长随手中的火铳,就真的能够打出数个弹丸么?
“我知道你是绝对不肯轻易相信的,我再告诉你一句,这只火铳是我央求人改装过的。恰恰可以连发数枚弹丸,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你可以先试一试。我现在查三个数,等到第三个数,你若是还不肯给我一个答复的话,那我就扣下这扳机。大不了,也就是我也与你同归于尽罢了。一,三。”唐枫说完了,把火铳的板头打开,这就要扣下扳机去。
“等等,你还没有数第二个数。”此时,林保国的心都揪到一起去了,可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直接就蹦到三上去了。二却没有数,而自己还想着能在借着机会思考一下,在郑重其事的做出决定来。
“我就这么数,先头可是给了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把握好,那也就怪不得别人了。你就先去吧,大不了一会我也被你的手下给杀了,这样也好一同在地下做个伴,一起赶赴去阴曹地府也省得寂寞哦。”唐枫的手指越勾越紧,林保国吓得面上苍白如纸,双眼也不由是紧紧地闭合上。
终于,就在唐枫的手指要将扳机勾到底的时候。林保国再也扛不下去,噗通的一下,就双膝跪倒在了唐枫的面前。高声对着他央求着道:“这位好汉,算我林某认输了还不成么?就求你老人家高抬贵手,饶过我这条小命吧?”一边嘴上说着,一边就好似鸡啄碎米似的,磕头不止。
“既然你已经认输了,那就让你的手下都将路闪开吧?你也随同我等去城门,好放我们的军队进城里来。怎么样?你可是同意?”唐枫说着,向身边的胡腾荣递过一个眼色过去。
胡腾荣顿时也仿如刚从梦中惊醒一般,急忙跨步上前将自己的佩剑,还有唐枫的那把秀霸剑抢回来。顺手拽出了自己的佩剑,对着站在台上的这余下的几个军校就下了家伙。
只见一片血光崩起,那几个军校猝不及防,被胡腾荣当场刺死在地。胡腾荣如今满脸狰狞可怖,瞪着眼睛望着那个林保国的脖子,手里的长剑剑尖上不住地往下滴着血滴。
“两位,咱们有话好说,只要能留下我这条命,你们无论让我做什么皆可?至于这荥阳城,我林某甘愿是双手奉送,只求二位把军队带进来,就此放我离开荥阳城就可以。自此以后,我林某是解甲归田,隐居山林之中。”林保国嘴里是拜年的话不断,一边被唐枫挟持着走下点将台,一边对着二人是苦苦的求告着。
可唐枫也好,胡腾荣也罢,两个人谁也不理会他嘴里到底说的是什么?等到了底下,贺疯子走到近前,先是打量打量这个林保国,接着就是二话不说,扬起蒲扇大小的巴掌来,照着林保国的腮帮子上就抽了十几个嘴巴。
“妈了个巴子的,就冲你这怂样,居然也敢打我们大头领的主意?我抽死你个姑娘养的。”贺疯子说罢,这又要上前来在抽他一顿,却被唐枫伸手将之给挡住。对其劝慰道:“疯子,莫要如此,既然林将军已经翻然悔悟了,那我等就应当给他一个机会,你和郝兵现在赶紧随我到城门处,将咱们的人马放进来。”唐枫说罢,扯着林保国的衣领到了自己战马旁边,自己先纵身到了马背上,这才将林保国由地上抵拎起来,放在自己的马背上,带着胡腾荣还有贺疯子与郝兵以及那一百个人,火速奔往荥阳城门而去。
一路之上,街道上的百姓也好,荥阳城里的军校也好,无不是一脸错愕的瞪眼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就看自己的主将大人,如今被人家像弄一个小鸡崽似的,压在了战马的铁过梁上,脸上表情痛苦万分。那十几匹战马犹如一阵狂风一般刮过街道,直奔往城门而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正 月
第二百七十三章(求收藏求红票]
到了城门这里,不等唐枫开口吩咐,这个林保国首先在马背上勉强支起身子来,对着把守城门的军校,有气无力的吩咐道:“快快与我将城门打开,恭迎义军部队入城,你等谁也不准抵抗。”说完重又垂下身子,守城门的军校听了,急忙抽出城门闩,一边四个军校,将城门缓缓地推开向两边去。
城门刚打开不大,只可容一人通过的距离,郝兵就已经骑着马冲了出去,竟奔往前方义军的阵营去召唤兵马进城。等了片刻,远处一片烟尘四起,随着无数的兵马奔到了荥阳城门口处。
把头的两骑,正是张狗子和去而复返的郝兵。等两个人到了自己的跟前,唐枫对着张狗子笑着言道:“你这厮,跑的倒是挺快,对了,你可身上带着火药和弹丸了么?我这火铳里如今一粒弹丸也没有了,就靠着这根棍子蒙人家呢?”唐枫说罢,将火铳随手丢给张狗子的手中,示意他为其装好弹药。
马上的林保国一听见唐枫的这一番话,好悬没有一口吐出血来。如果知道这位一直就拿着一根棍子跟自己这么蒙着玩的话,那还会乖乖的献城投降与他?
唐枫也猜到了林保国的心思,一松手臂,将林保国丢在马下。林保国被摔得嗓子眼里咯喽一声,险一险,就此背过这口气去。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慢慢地站了起来,直直瞪着骑在马上的唐枫,嘴中牙咬的嘎吱作响。
对于林保国面上的表情,唐枫却浑不在意,跳下战马,吩咐着手下人开始将荥阳城接收过来,并且将城内的明军都缴了械,全都看管起来。贺疯子和郝兵以及张狗子都带着人马径直的闯入城中,此时身边也就余下十几个亲随和唐枫站在城门口,等着远处的闯王高迎翔李自成等众人进城。
林保国见无人对自己加以理会,便心生一念,慢慢地靠到一名军校的身旁,突然发难,迅速的拔出这军校腰畔得腰刀来,奔着唐枫就恶狠狠地扑了过去,摆刀对着唐枫搂头就剁了下去。
可就见唐枫身子一闪,面前早就不见了他的人影。唐枫一把将他的胳膊逮住,用力的往后一折,清脆的咯吧一声响起,林保国的手臂顿时软软的瘫了下来,同时手里的钢刀也到了唐枫的手中。
林保国正待要转身逃走,可早就被唐枫一把将其衣袍捉在手中。“我就等着你动手呢?林将军,在下可从不杀手无寸铁之人,这可是你自己找的。”说罢,将林保国用力的往对面扔去,同时抛出手里那把单刀。一道寒光掠过,林保国已然被那钢刀给牢牢地钉在了城门之上。
等着闯王高迎翔和闯将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等人,各自驱马由此城门进入城中之时,那个林保国还一时不增断气,尚在城门上挣扎着并扭曲着身子。让这些素常杀人如麻的人看了,也都为此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等所有义军的兵马都已进入城中之后,郝兵却催马到城门口这里来寻唐枫。“公子,属下想跟公子询问一下,挂在城门上的那个荥阳城的守将,是继续让他那么挂着?还是属下这就去吩咐人将其放下来?”郝兵说完了却是垂下头来,并不敢去看此时唐枫脸上的神色。
看着眼前的郝兵,从一个农家里的平常子弟,成长到如今自统一支军队。在他身上的变化,不可不谓之大。只是,他的心肠还是显得有些过于娇柔。俗话讲,慈不掌兵,看来他尚需磨练一番才行。
“郝兵,你也看到了在城内的时候,若是我不对他动手的话,那现如今挂在这里的人或许就是我了。这个人,暂时让他就在这里挂着吧。记着,时不时地给他喝点水,千万可别让他死得过快,因此人还有大用。”唐枫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的,手段毒辣的处理过一件事情。
这倒将郝兵给唬了一跳,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唐枫。心中尚在琢磨着唐枫方才对自己所说的话。见唐枫要转身离开,便对着其躬身施了一礼道:“恭送公子进城,属下一定当谨遵公子之命来处理这件事情。”说罢直起腰来,却见唐枫有些不似十分满意的扫了自己一眼。
果然,就见他突然拍了拍郝兵的肩头,一副苦口婆心的对其言道:“郝兵,这在战场之上,从来就是你生我死的两种抉择。还从没有存在过第三种选择的时候。因为,你不杀人,就势必被对方所杀。好好地看着他吧,我且回城内处理一下军务。今日,你来镇守城门楼,注意下,可否有明军的小股部队在此城的周围出没?毕竟荥阳城可刚刚得过来,一切应当小心行事,切不可大意。”唐枫这一回对着郝兵说完了这么一番话后,催马带着手下亲随径直入城而去。
郝兵又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个被钉在城门上的林保国,此时已然是奄奄一息了。便急忙伸手在手下人手里取过一个水囊过来,拔去塞子,骑着马到了林保国的身旁,举起水皮囊,凑到他的嘴旁边。
很明显,林保国现如今失血过多,口里正在十分的干渴。见有人居然给自己喂水,急忙张开口。等喝过了水,郝兵正欲抽身离开,忽听得挂在城门上的林保国,用低低声音叫住自己道:“这位弟兄,能否给我一个痛快?挂在城门上的滋味实在是太痛苦了。”林保国边说,一双眼睛盯向这个脸色显得有些黝黑的郝兵的脸上。
崇祯七年,公元1634年正月。荥阳城城门口,行人如织,分外的热闹,一方是因为过年,城内城外到处都可见支着棚架生着火炉摆摊的小贩卖着各种新奇玩意,以及各式花灯。人人都在不予余力的叫卖着自家的东西,这让那些最初因义军入城时,对义军充满了不解和恐惧的黎民百姓们,也暂时忘记了诸多的不快和烦忧。一如往常那般,行在大街小巷,叫着堂子,照样开办着正月里的花会,打着各色的字谜。
而那些各路的义军头领们,也终于纷纷聚合到荥阳城里来。出乎唐枫等人的意料,这一次参加荥阳大会的义军头领,足足来了有三十多个头领。只是其手下的队伍有多有寡罢了。
等众人陆陆续续的都到齐了,唐枫干脆将荥阳城内的,最大的一座酒楼给包了起来。又吩咐人将城内勾栏院里的姑娘们都给请了来,以做招待各路首领的迎宾小姐。当然,哪个首领要是看中了哪个姑娘,想提出别的要求来的话,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需付出一定的费用。
正月十七,开始正式召开荥阳大会。一大早,唐枫陪着闯王高迎翔就步入杏花楼酒楼二层会场中来,并且频频与各路的首领打着招呼。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几个人随侍在二人的身后。李自成虽心有不满,却也只得暗气暗憋。自进入荥阳城内那一刻,闯王高迎翔就被唐枫又命人给单独招待在一处地方。又给他寻了几位极为漂亮的姑娘相陪,以致着闯王高迎翔最后都不记得来此荥阳,究竟是所谓何事?终日,便倘徉在花丛之中,真有些乐不思蜀的意味。
等几个人亦闯王坐在上首,唐枫坐在左侧下手,李自成坐在右侧。众人接着往下按照各自所率军队多少,依次排下座位来。
闯王高迎翔没增开口说出话来,先自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而后对着众人抱歉地笑了笑言道:“呵呵,诸家头领一路辛苦了,今日召大家来此,实是有一件事情要同大家商量一番的。自各路人马起义以来,均遭到了明军的堵截和剿杀。眼下,这种局面若还是照这般下去的话,那不远的将来,我想在场的各位,我便将再也见不到了。这次,因东北军的唐头领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出来,能帮着义军们顺利的渡过眼前这个难关,最终推翻大明。这才让我带头招大家聚集在此处来的。下面,请唐头领站出来跟大家来讲几句话。”闯王高迎翔说罢,又接着打了几个哈欠,重新坐回椅子中,微微的闭合上双目,竟似就此睡着了一般,看的闯将李自成,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与他翻脸。可心里已然做下一个主意,只等着合适的时机,便除去高迎翔,将其取而代之。
唐枫倒也没有推辞,站起身子略作沉吟之后,忽然转头对着酒楼的楼梯口处高声喝令道:“贺疯子何在?”随着他的话音方落,就听一个人在楼下大声的应诺一声,伴随着这个声音,楼梯上响起一阵凌乱之极的脚步声。就见一个人手中持着一把巨剑,身后带着几十个身披甲胄,手持弓弩和钢刃的军校迅速的奔上楼来。
“将混十万,横天王这二人与我拿下,如有反抗当场格杀勿论。”唐枫这一句话出口,不亚于惊雷一般,就炸响在几个人的头上。将在座的这几十个首领都给吓的怔愣在当场,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何事?以致让这唐枫就在众人面前为此而大动干戈,将统帅义军最多的两路首领给拿下?
第二百七十四章吞 并
第二百七十四章[求收藏求红票]
“闯王,唐头领你们这又是何用意?莫非这是特意为我等所设的一个局么?”混十万对着闯王大声吵嚷道,紧跟着,抬起脚来一脚就踢翻了面前的桌子。伸手拔出佩刀,与身后的十几个亲随对着闯王和唐枫怒目而视。一旁的横天王,也自不甘示弱,跟着踢翻了桌子,带着手下据守在酒楼的一处窗子旁边,只待见情况不利,就此跳下酒楼走人。
“来人,将这两个逆贼与明军互通消息的书信呈与大家一览。幸亏你们二人一进入城内,刚与明军的探子接上头,就被我手下人所识破。各位你们自己看看,这些书信究竟是真是假?这都是我手下之人与他们二人住处搜出来的。另外,你们二人还纵容手下是抢男霸-女,稍有违逆,便当即屠村屠镇。这与那些鞑子何异?我唐枫真是羞与你二人同为义军,来人就地与我处置了。”唐枫一声令下,就见贺疯子及其手下人等,也并不靠近前去与对方搏斗。纷纷抬起手里的弓弩,对着这二人及其手下就是一顿弩箭射了过去。
吓得旁的义军首领,则是纷纷寻地方躲避起来,生怕被城门失火在殃及池鱼。等着这一顿弓弩射完之后,就见那些人已经尽被射杀在当场。只是,旁边的桌上,居然也有十几个人被弩箭所射中,如今也都以魂归天国。看起来,应当是被流矢所误杀的。只能算他自己倒霉罢了。
李自成和张献忠也都不增想到,唐枫就在开这荥阳大会之时,居然就对赶来参加会议的义军动起了手。也不解他此举究竟是何用意?至于被流箭误杀的人,几个人的心中都明白,哪里是被误杀的?分明就是故意借着机会将之铲除掉。看起来,如今的唐枫似乎是在预谋着一件大事?
贺疯子带着十几个军校走到那些具尸首旁边,将这些人的脑袋是一一的砍下,提在手中,又带着人转身下了楼。同时又有人上来,将那些没头的尸首都给抬下楼,寻个地方一丢就此了事。
与此同时,张狗子和郝兵,先将混十万和横天王手下的那些将领以及一些低级军官,以请他们到酒楼喝酒的言辞,都给请出营来。将这些军官都分别聚拢到一起之后,二人带着手下,对这些人也是用弩箭尽都射杀在当场。这也算是对这二人的军队来了一次彻底的大清洗。
杏花楼上,此时众人心中都有些胆战心惊的感觉。店小二将一道道的菜给众人走上来,摆在面前,看着这些精致异常的美酒佳肴,在座的这些人却是都已经对此没有了食欲。脑海之中还是在不断回响着方才那血腥的一幕,双眼看着坐在闯王高迎翔身旁的那个面上神色如常的唐枫,都感觉有一股子恐惧由自己的心底正慢慢地升上来。
“诸位,如今这些小事都处理完了,咱们也应当商议一下大事了。将各位大老远的请到荥阳城来,所为的就是抵抗明军,保全自己。想我兵十倍于官兵,当分兵以定所向。一支人马是兵进安徽,另一是人马便应当径取四川,湖广和陕西。这样两面共同与明军拉开战线,使之首尾不得兼顾,兵力也为此而分散开来。只是有一样,各位当统一进兵,可莫要到时候只顾着自己的一点人马的损失,躲起来不进兵。我提议,由闯王和闯将,以及罗汝才和我东北军将士身为一路人马,讨伐安徽这一路的明军。另一路,由张献忠,革里眼和左金王为主,攻打四川和陕西这几个地方的明军。我所想要说的也就是这些而已,不知闯王还有何事情要对大家讲的?如没有的话,就让大家都先回去吧,也好好地自己再仔细想一想。”唐枫说完了向着闯王高迎翔瞥了一眼。
听见唐枫终于开口,让众人可以就此退场。众人如蒙开天恩大赦一般,众人纷纷的将目光眼巴巴的投在了闯王高迎翔身上。盼着由他的嘴里赶快的说出一句,‘今日就到这里,大家可以回营去休息’的话来。
闯王果然也不负众人的期望,实际上,他比在座的这些人还要心急。毕竟自己的那客栈之中,可还有几个娇弱美艳的女人在等着自己回去临幸她们呢?而且,那几位,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可都是有着一身的好功夫。
就见其面色十分威严的扫了一眼在座的这些人,这才将手对着众人一摆言道:“大家想来也劳乏得很了,就都散去吧,回去之后可要好好地想一想。毕竟,唐头领可是为了你们大家好呀?”闯王高迎翔说完了,是先起身径直下了楼离去。余下的这些造反的头领们,见唐枫竟然没有提起在座的这些人,也不晓得是因何缘故?闷着一脑袋的浆糊,只得回去自己琢磨。
令闯王高迎翔绝对没有想到的,就是唐枫居然将混十万这二人的人马自己留下一部分之后,余下的人马竟然尽都双手奉送与自己的手里。凭空白得了两三万的人马,这让闯王高迎翔的心中如何不高兴?再加上这二人营里的那些粮草和金银细软,让闯王高迎翔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自此对这唐枫,是无论怎么看怎么顺眼。恨不得与他一个头磕在地上,二人拜一个把子才好。第二日,唐枫居然并没有派出人去再将这些头领召集于一处,研讨他所倡议的这件事情?这让那些手下兵马少的人,为此也更加的感到不安起来。因见了唐枫在酒席宴前,居然就收拾了两个人马最多的起义军头领。
而且,最主要的,就是唐枫决口不提,这些人马到底是不是跟着大队人马一起来行事?这让人如何能猜透这其中的哑谜?其中的一部分人,脑子比较灵活的,就已经拿定了一个主意。
第二日,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荥阳城四处城门处戒备森严。而至于城内,人们倒是如同往常一样。叫买叫卖的,走街串巷访亲戚的,陪着堂子里的姑娘们喝花酒的。一切似乎还是循着原先的轨迹,除了那十几个感觉自己终日为此有些焦头烂额的小股义军头领们,还是呆在驿站之中,每天都如同度日如年的感觉。
第三日,还是不见唐枫使人来召唤这些人过去议事。想要离开馆驿,可门口又全都有着东北军校在门前看管着。这些人除了出去喝喝花酒,逛逛窑-子,是再无其它的事情可做。
若是想要出城,可以,只许单人独骑出去散散心。却不允许去自己驻营的所在,至于手下的将佐,更是一个都见不到。也无从获悉他们如今的消息?这些人眼下就更是如同身在热锅上的蚂蚁,在驿站里各自的来回转着圈。
第四日,把这些驿站里呆着的义军头领,实在憋闷得是无论如何再也呆不下去了。干脆私下寻到这管理驿站的东北军小头目,偷偷地递上银子,央告其替自己打通关系,求与唐枫能见上一面即可。
也好能到时候,跟正主的面前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到底是何用意?如果是想要吞并这些小股义军的话,那也就不用再这么煎熬这些人了,大家答应下来也就是了。毕竟靠着一棵大树也好乘凉不是?
第五日,这些人银子递上去也足有一天一宿了,可仍是不见唐枫派人前来唤这些人过去,好能召见与他等。而这些人的心底,也变得越发的脆弱起来,也更加的没有底了。如今,就剩下一具躯壳坐在各自的房中,等着最终的那一刻的来临。而那些收了好处的东北军军校们,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玉成此事,没有让众人拜见到唐枫。心中有些为此而过意不去,便给众人叫了几桌上等的酒席,又找来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前来作陪。
可众人如今哪里还有那些心思?各自围拢着坐在酒宴旁边,想着自己的心事。至于桌上的酒菜,却是无人来动上一筷子的。现在,天已然是渐渐的黑了下来,驿站之中也是华灯初上,透过窗户与天上那轮冰冷的月亮交相呼应着。
大厅之中沉闷且压抑。就在此时,就听的门口一名东北军校突然高声喝道:“大头领到。”这一声真使得众人如同久旱盼甘露,一声春雷震开阴霭的乌云相仿。只是,心中却还有着不少的疑惑?不解这位东北军的大头领,怎么会在半夜中突然到此驿站之中来了呢?
怀疑,不解,惊喜,虽然均在各自的心底纠结着。可众人却不敢怠慢,毕竟等的就是这一刻。就为了这一刻,众人又愁出多少白发出来?吃喝不下,终日里就剩下一个信念,再勉强支持着自己靠下去。就是见上东北军大头领一面即可。
就见由大厅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那天众人见过一面的东北军的大首领唐枫。只是当时,因为其十分果决得处置了那两路义军的首领,招惹的众人竟不增仔细对其打量过一番?如今看这个人,年岁大概在二十左右,身子挺高,肩宽背厚,看上去身子很是壮实。五官长得英伟不凡,只是稍显的惟有些黝黑,想来是总在外面到处走的缘故。
第二百七十五章升 迁
第二百七十五章[求收藏求红票]
就见唐枫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忽然开口对着众人说了一句道:“大家都没有什么事吧?想来在这里可还住得惯?”听见他说出这么一句出来,几乎让众人的眼泪都跟着要流下来了。
没什么事?是没有事情可做罢了。虽然在心中腹议这么一句,可脸上却还是陪着笑。这些头领眼下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都感觉自己跟那些勾栏院里的姑娘们都相差不多了,即使自己不满意,还得对着人陪着笑。
众人急忙争相着回应道:“不错,不错,住在这里使得我等心旷神怡,且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多谢头领与我等寻这么一个好去处。”只是说完了,更加觉得自己真是无耻之极。
“哦,住得惯就好,那就这样吧。我今日也只是顺路来看看大家可还有什么所需要的?天亦不晚了,我就先跟各位告辞了。”唐枫话一说完,是末身就要往外边走。
他这一手,让众人都感觉到有些猝不及防。都各自瞪大眼睛,眼瞅着这位东北军将领可就要走出大厅门口了。其中的一位义军的小头领实在是有些按耐不住,急忙站起身,对着已经快走到门口的唐枫就喊了一嗓子。:“唐大头领请暂且留步,兄弟有几句心里话想跟头领唠扯唠扯,不知唐头领可是有空闲时间,听兄弟跟着你倒一倒这满腔子的肺腑之言。”说话这个人看里面穿着一件对纽襻的袄子,外面套着一件光板反毛的老羊皮袄,头上扎着一条雪白的毛巾,腰带上不仅仅是别着一把腰刀,还别着一杆汉铜烟袋锅子。标准是一个陕西庄稼把式的打扮,冲他表面这副模样,应当也是一个种田的出身。
听见这个人的这么一嗓子,唐枫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眼光射向那个出声叫住自己的庄家把式模样的头领。脸上到不增有任何的不悦神色,反倒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盯着对方。
“这位兄弟,你有何事情,尽管当着我的面直说就可。不用对此有任何的顾虑,肩膀齐为弟兄。你我同在义军之中,当是亲兄弟一样,这位兄弟你怎么称呼?可是在这里吃得不习惯?还是住的不习惯?只要你讲出来,我便让人即刻照着你的吩咐来弄,你看如何?”唐枫脸上倒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神情,对着此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个人听了,急忙对着唐枫摆着手言道:“这里住的已经很不错了,比起我们住的窑洞,那可谓是天壤之别了。得,唐头领现如今咱们也别兜什么圈子了成不?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这十几号的小路义军,是想打算参加进你的东北军里,只是不知道唐头领,你可是否能够接受?同时可否还能让我等自己来统领这支部队?”这随后一句话,才是这些小股义军头领最为关切的一件事情。
听见他终于自己主动提出来,要带领着自己手下部队参加进东北军队中来。对于他所提出来的后面一点,唐枫对此倒是能够理解,毕竟谁投靠了一方比较大的势力以后,都不想让对方将自己就此架空,成为一个光杆将军,此亦为人之常情。便在脸上绽开真诚的笑容,对着这个人开口询问道:“只要是主动参加进东北军队伍里来的人,我唐枫对此都是举双手欢迎的。而且,你们到了我直辖的部队之中后,不仅仅不会将你们原先的部队解散,而且还会给你们再补充进些人去。毕竟我手下能打仗的头领是少之又少,既然各位到了我这里来了,只要将来立有战功的话,在官职上的升迁,是绝不会成为问题的。而且,与我东北军的那些老弟兄是一律平等对待,也绝没有先来后到之说。”唐枫这一番话说出口之后,让这些人是彻彻底底的打消了心头的最后一丝顾虑。
“既然唐头领将这话都说到家了,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在担心的了,对不对兄弟们?我王老西从今儿开始,便加入东北军队里来了,自今往后,在山西也在没有我王老西的东征军了。”这个人说完了,由自己怀内取出一件信物,单膝跪在唐枫的面前,双手将这件信物呈递给唐枫。
等唐枫接过来之后,却是一枚铁印章,上面刻着东征军三个字,无疑是他用来调兵的令符。便也不在跟他客套,将这件东西接受下来,其余的人一见王老西都把自己的调兵令符送上去了,也都不怠慢,纷纷取出自己的信物来,交在唐枫的手中。而唐枫的手下人马,也由最初的两万多人,一下子就增加到十**万人之多。
如今的唐枫可以说是这几路大部队人马中的,最为较多的一队人马。而其,又将自己的队伍删减了一部分人出去,使之主力军队里留下的人均是二十往下的棒小伙子,又在这些人当中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拔,最后才弄出来三千人。这三千人马都统一暂时交给了郝兵代为管理,等着见到了东方升,再让他们一为正一为副一同来管理,而唐枫又将自己亲自撰写的特种兵训练大纲和方法,都无一保留的传授于郝兵,让他将这些东西都教给这特意选拔出来的三千人马。而那些被减下来的人马,倒也不是就此被打发回去,还是老实本分的种田。而是被留在军队里充为后方的后勤保障人员,再战争的时候,他们是往来运输粮草和弹药。素常,则是在义军驻扎下的地方开始开垦土地,为义军种收粮食。
在荥阳城里足足的呆过了正月,闯王高迎翔的身子足足的又增加了有二十几斤的肉,脸上都胖的油光满面,就连他原先骑得那匹战马,现如今都扛不动他了。唐枫又特意的给他寻了一匹,能扛动他的坐骑送给他乘坐。将闯王高迎翔乐得嘴都合不拢,自此见人就必说唐枫,以致就连李自成在远处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
就连罗汝才又在荥阳城里新又讨了两房小妾,而张献忠也不甘示弱,居然一次就迎娶了三门新媳妇,依着他的论调,别的赛不过他曹操,在这娶老婆的事情上,可是万万不能输给他的。就在这些人大张旗鼓的在比赛着娶老婆的时节,唐枫却是一头扎进部队的训练之中。
而李岩因为现如今身在唐枫的大营之中,也是混日子,终日都是无所事事。可久不见唐枫主动提出来,给自己安排一件事来做,心内也是心急如焚。这一日,在房内待得犹如百爪挠心一般烦忧,只得出了客栈,自己前来东北军的大营来寻唐枫主动讨要一个差事。
如今的东北军大营,就驻扎在荥阳城的城门处。倒是十分的好找。而唐枫之所以将这大营立在这里?就是图的出入城池均方便得很,因每日天还不增亮起来,东北军校们就已经被将官们给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提溜出来开始操-练。打开城门,所有的部队由贺疯子和张狗子带领着,绕着荥阳城周边开始十公里的越野跑步。
这只是普通的部队,而对于由郝兵率领,唐枫跟着的特种部队来说,这些训练还是远远不够得,唐枫将后世自己训练特种兵的方法,是全都给这些人用在身上,并且特意又给增加了份量,因为看这些明朝的棒小伙子,身体素质比起后世的人来说可好的不是一点半点的,一般的跑步对于这些人来说,就跟玩闹一般。
当李岩来到了大营里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除了看到把守营门的几个小校,站在那里标杆溜直的。整个大营之中却是显得空旷无人的样子,那些以前总在营里面能看到的将士们会操的场面,如今也是烟消云散。
催马到了那把守着营门的军校跟前,李岩也懒得下马了,索性骑在马上,对着那个军校开口询问道:“这位兄弟,怎么如今这大营里空荡荡的?那些将士们呢?唐公子现在又在何处?”说完了,又扫了一眼周围,自己心中合计着,莫不是唐枫带领着人马离开了荥阳城?可那也不太可能呀?他总不能舍下张紫鹃,以及那两位如花似玉,刚刚与之合了房的秦淮二艳吧?那两位女子,即使自己见了,都忍不住会多瞧上两眼,对那两位那挂在一张娇容上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可谓我见尤怜。只是碍于乃是唐枫新娶回的妾室,自己不能有旁的想法罢了。
那个被问花的军校,因是刚刚被从合并过来的义军队伍之中,调到这里来看守营门的。并不认识眼前这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是何许人也?也从没有听说过,唐大头领居然还有一位把兄弟待在军中?
所以一听的对方询问自己,唐枫如今身在何处?顿时就警惕起来,瞪着双眼,现将眼前的这个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这才一脸正色的对其高声回问道:“你又是何人?竟敢来打听这等军事机密?来人呀,现将此人擒下马来,待贺头领他们回来的时候,在交与他们仔细的审问一番。”说完了,几个小校这就欲上前,将其从马上给揪下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 春 日
第二百七十六章求收藏求红票
“慢着,诸位兄弟你们不要误会,我是唐头领的结拜弟兄,姓李名岩。不信你们可以进营中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认识我的人,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李岩说到此处,不由挺起腰来,用手捻着亥下的胡须。
“你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如今这全营里的人,都被众位头领给拉出去野营拉练去了。你又让我哪里,给你找这能与你对质的人去?去去去,迅速离开营门这块地方,此地乃是军事禁区,容不得闲杂人等在此地逗留。”这名军校说着,举起手中的长枪,便带着那几个军校想将李岩从营门这里驱赶开去。
可正在这时候,由营里出来一个军校,见了这营门前的几个人,居然这么欺负那个骑在马的人,急忙出声喝止众人。等到了几个人的跟前,那个把守营门前的军校,倒是一点都没有添油加醋的将往事陈说了一遍。那个军校看了看李岩,便对其言道:“按理说,大头领的行踪是绝不可让人知悉的,以免为大头领自身带来安全隐患。但看你所言不似有假?如今大头领正带着特种精英部队在深山中练兵呢,你出了城之后,奔着东面一直走下去,有一处地方名为环翠峪。头领就带着人在那里练兵。”这名军校说完便自顾自的扬长而去。
李岩听了,对着那背影道了一声谢,催马便依照着此人所说的方向驰骋而去。等进了这片名为环翠峪的山林之中,李岩这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这个地方方圆也实在是太大了,就凭着自己,就算这里转两天,也是找不到唐枫等人的人影呀?只得四下去寻寻看。能找便找,找不到待晚,唐枫回了营中再寻他去说这件事情。
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处?就见前方有不少的人正肩横着一根长矛,矛头矛尾处,都被挂两块大石头,正一个个呲牙咧嘴的努力地将其端平,死死的在支撑着。再往前望去,地居然设了许多有倒刺的铁线,看其范围足足的有一百米长短。也是有无数的军校,正俯卧在地不断地往前爬着,一个个通过那一片铁线倒刺网。
李岩干脆是翻身跃下马背,牵着马往前边走边看。就见前面也有一部分的人,正在徒手攀登着一处悬崖峭壁。要知道,现如今可是冬季,这山石即冰凉刺骨,又滑不出溜的,根本就无有可着力处。依次往前望过去,还有,翻越障碍,以及负重奔跑。更让人看得觉得头皮发麻的一幕,就是居然有无数的人,站在那里挺着身子,让别人不断地用棍棒抽打着自己的身子和头部。看到这些,可把李岩给唬了一跳,只是看这些人面,竟然并不像是有事的样子?自己也多少才放下心来。再往前,是一群人正在玩着一些石锁还有一些杠子,似乎正在打熬着气力。
终于见到了唐枫,就看此时的他,正于一些军校扭打在一起。看那些军校所出的招数,招招都是一击擒敌。亦或是,一击便可毙命的招数。这哪里是练兵?分明就是来动真章程的。
看那些军校,也不管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谁?所出的皆是死手和重手,根本就不给对方容下可以反击的机会。有几个手中还提着单刀或者是匕首之类的武器,与对面那个赤手空拳的军校以命相搏着。看起来应当是在练习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在把眼光转回到唐枫的身。
就看他已经打倒了四五个军校,此时夺下一柄匕首,用匕首后柄狠狠的磕在了对面军校的头部,那个军校被这一下打得,脚跟不由自主地往后踉跄了几步。不时地摇晃着自己的头部,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正在李岩为此偷偷的捏了一把汗,以为这名军校暂时不会再去与唐枫交手去。
可哪成想?这个军校只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却又揉身扑了过去。转眼,两个人又打在一处。只是这哪里是操演人马?分明就是双方各自以命相搏。在前面,是一个碧绿色的湖面,就在湖边,也有一些人正在往湖里扎着猛子。这可是冬天,绝不是大热天的去湖里洗个澡,也好能让自己为此清凉一下?
就让李岩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往湖里扎着猛子,李岩都觉到自己身都有些冰凉刺骨的感觉。至于那些军校们的身会如何?那可就可想而知了。更为古怪的一幕,就是眼见着有些军校可能因为寒冷暂时停了下来,却让同伴往他们的手尿尿?紧跟着又开始用双手不住的拍打着全身的皮肤,将身的皮肤都给拍打得红了起来,这才作罢。又重新一个鱼跃,窜入湖中去,李岩对此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唐枫在那厢也看到了李岩牵着马走过来,对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军校摆了摆手,示意其去另找他人演练。走到一块石头旁边,将石头搬了起来,在底下取出自己的长袍披在身,这方对着李岩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我找了兄弟你一大圈,最后才得知你人在这里。可真是让哥哥我一通好找呀?不过,你这又是一种什么训练方式?难道说你不怕将这些军校给弄废了?这行军打仗,还是应当靠着阵势才可。你不见昔日戚家军,戚继光就是以特殊的阵法打退了倭奴。左右哥哥我也是闲待着无事可做,要不,兄弟我就替你来训练一下这伙人的阵势,你看如何?”李岩对此是满怀希望,毕竟自己对戚继光的那几套阵法可谓了如指掌,而且又加了自己的一些见解。要是唐枫能将这些精英交与自己操练的话,那不出三个月,自己保准让他们都能学会那套阵法的。
听见李岩这么说,唐枫对于李岩所来目的,自己倒也猜个相差不太多。他若是想有事情可做的话,自己倒可以答应他,只是他若想要这支部队的话?那可就是万万可能的,毕竟这些人,可是自己在十几万人中挑选出来的人。是作为特殊用处来训练的,岂能拱手与人?
心下稍稍的思量了一下,唐枫这才抬起头,还不等自己开口。李岩大概也是老多日子不增见到唐枫的面,忽然又记起来,在荥阳城里开会的那一日,所发生的事情来?到了现在也让自己思虑不清,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套头?便又截断唐枫的话,对其接着问道:“义弟,那一日,你说手下的人查获了那两个人通敌的证据,可是真有此事么?”说完眼睛盯向对面的唐枫。
“呵呵,我哪里有什么证据?不过是借一个名目,也好能乘着机会诛杀掉这二人,夺了他手下的军兵罢了。那几封信,都是我吩咐人伪造出来的。如当时真的有人替这二人出头的话?一旦要查验笔记,定会露馅无疑。好在一切还算是顺利,那两个人纵容手下屠村的事情倒是真的,而我也决不能容这种人加入我们的义军中来,以免将来再有人效仿与他们,所以就趁这机会铲除掉这二人。哥哥既然想要找一个事情来做,那我便让贺疯子将他手下的一支军队划归于义兄麾下掌管。至于这支部队,已然成了型,而且兄弟我另有大用。只好对不住哥哥了。”说着话,唐枫对着李岩微微躬身拱手施过一礼,以表示对他的歉意。
李岩听见这番话,心中对此稍有几分的失望,只是转念一想倒也释然。不由扶着唐枫的手臂笑道:“贤弟莫要这么说,这是哥哥我因终日无所事事,有些为此而心急,倒显得有些孟浪了。还请贤弟不要见怪,那我就从贺疯子那里调过一支军队来,也好练习一下这些阵势,以防万一有朝一日能派大用场。”说完,转身牵着马就此出了环翠峪,又返回荥阳城。
看着李岩转身离去之时,背影略微显得有一些落寞。唐枫怔了一下,便又恢复如常,继续号令着手下的军校们,开始练习着诸多的技能。郝兵则不愧名为郝兵,这个家伙对待自己可谓狠辣之极。从他的身,可以看出一股子狠劲来,而这也恰恰是这支部队所需的东西。
一晃,自在荥阳城开会到现如今,就足足的过去了有两个多月。眼看着就要到了三月春日的来临,荥阳城内的各路义军头领们也决定不再迟延下去,立刻开始分兵向各路的明朝城池进攻,以打乱明军在这些日子里对义军所形成的包围圈。
有人高兴出兵,自然也就有人出言反对再次进军。并且倡议留在荥阳城内,仰仗着城楼高大砖石墙也厚实,而城里的人马也众多,不用担心明军赶来围城或者是攻打荥阳城?
反对再次出兵的人,只有两个头领,一个便是已经英雄气短了得罗汝才。对于他,大家到也知道他向来是属于安于现状的那一种人。而另一位,却照实让人有些对他琢磨不透起来?正是闯王高迎翔。因为他可以说是老一辈的起义将领,怎么会现如今到打起退堂鼓来呢?
第二百七十七章 袭 击
第二百七十七章求收藏求红票
等唐枫私下里去拜访了一次闯王高迎翔之后,闯王突然改了口径,居然同意就此随同大家一同出兵。等几支义军出了荥阳城后,在距离荥阳城几里地远的岔道口处,就此各奔东西而去。
依着事先商议好的,义军所要攻打的头一个重镇,便是汝宁府。而汝宁府的治所乃是在汝阳,还没有当大军动作,唐枫就已经将郝兵派了出去,令其必须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击汝阳,将汝阳得知府设法生擒出来,用唐枫的话说,这便是斩首行动。并且令胡腾荣将原先投诚过来的所有明军集结于一处,作为中军护侍在自己的身侧,贺疯子和张狗子各自统领着一支流民军队在前面与众家的义军并肩齐进。
至于闯王高迎翔则是统领着自己新招收的兵马,来给众人断后。说是给众人断后,其实不过是想保全自己的兵马罢了。李自成张献忠作为前驱部队,罗汝才在后策应,唐枫手下的两哨人马是作为接应部队。
几路义军集合而成的好几十万的流民大军,是浩浩荡荡直接扑奔汝宁府。同时,郝兵也已经带着那两千多人扑奔汝阳。离着汝宁府尚有三十里地远,唐枫等众家头领便以吩咐手下人将队伍停下,开始安营扎寨。
唐枫将闯王高迎翔先请到自己的军帐中来,然后这才又命人将闯将李自成和张献忠罗汝才等人都请过来,也好仔细的商讨一下攻打汝宁府的行动。究竟是以何人来为首?作为主力部队来攻打城池?
等众人听了唐枫手下的东北军的探子回报之后,大帐之中顿时就开始热闹起来。因为据探子回来跟众人讲,这汝宁府里的明朝守军,才不过有两千五百名守军。其中骑兵也就只有一千二百名,余下的一千多名均是步卒。不过这也不奇怪,相比较来说,明军在各州府县镇兵力的分布并不是很多的。
而这也给了义军一个难得机会。现如今,那位统领三省督率着全部明军的熊文灿,如今因为次让唐枫等人以奇兵渡过了黄河。致使京营殿帅王朴丧命于黄河之中,从而获罪于朝廷,因杨嗣昌的极力保举,才得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现在,也命左良玉和陈洪范等人,务必将唐枫等义军消灭于河南省内,万万不可使其跨出省去。
而却没有估计到唐枫等人,并不是单纯的想就此通过河南而去。依着唐枫和李自成罗汝才等人的提议,乃是经河南打到安徽去,而后直破中都凤阳,给明王朝在舆论重重地一击。毕竟这个凤阳可说是朱元璋最初起兵的地方,也是他的老家。这个地方在明朝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是十分重要的,而这也是唐枫和李自成罗汝才决意攻打它的主要目的。一旦破了凤阳,势必在大明朝会掀起惊涛骇浪,最终也能吸收更多的人,参加进到起义的队伍中来。
唐枫看了看坐在首的那个大腹便便的闯王高迎翔,心中不由有几分的好笑。看起来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算是白费,自己一开始主动接近于他,又是给他送美女又是给他送金银细软,以及一些奇异之物。最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将这个闯王的心思给弄到另一条道,而且现在是全力声援于己。这也使得东北军的名头,在这些义军当中出类拔萃。压盖过了所有的义军,独树一帜,以致百姓们只知道有东北军,而并不知道这义军之中还有闯将李自成和张献忠。
只是,这既是好事,也可说成是不好得事。毕竟如此一来,明军便会着重的盯向自己,从而放过了其余的义军。只是以自己为最主要的目标,全力围剿与自己。所以,唐枫现如今还是于这些义军头领主动合作。哪怕是与他等一些好处,也势必要让他们与自己一同出兵,绝不会是单独出去向明军挑衅,哪怕是自己能够打赢明军。
“闯王可有何妙计能破的这汝宁府重镇,也好使得我们义军能迅速通过去?还请闯王示下?”唐枫对着坐在手的闯王拱了拱手,态度十分谦卑的对其开口询问道。这让闯王高迎翔的心中对此十分的受用,不由满脸都乐开了花,一双眼睛也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隙。先是看了看唐枫,而后又将目光投向下面的那几家头领身。
然后这才开口讲道:“我哪里有什么妙计?还是那一句话,能打便打,不能打的话?那就绕过去也就是了。唐将军素来足智多谋,还是由你来说说,究竟该如何攻打下汝宁府?我等依计而行便是。”闯王高迎翔说罢,双眼就定在唐枫的脸,就等着这位自己最为信任的东北军头领说出他的想法来,自己在拍板即可。至于闯将等人,倒不是不信任与他们,只是总感觉那李自成的双眼,总在盯着自己身下坐着的这把椅子,惦记着自己再一次扩充起来的军队。
听见闯王高迎翔居然还是让唐枫来决议这次攻打汝宁府的行动计划,除了罗汝才坐在一旁闭着双眼,似乎睡着了一般,根本就不论其事也不跟着操这份心。而他也早就提出来,无论是何人提议出兵攻打明军,自己都是在一旁跟随着也就是了。自己可不像那个闯将李自成似的,成天的绞尽脑汁,就为了想办法,将闯王的手下都弄到自己的麾下来。自己也能称一把王,过过这当王爷的瘾头。更有意思的一件事情,罗汝才有一次在一个山神庙里,居然看到李自成一面祷告着,一面抛一对角子。因当时罗汝才一见李自成在这里,有心要偷听他到底因何事才前来祷告的?所以避身在一旁,终于听到了李自成真实的想法。这个家伙,居然向苍祈祷,想询问一下,看看他究竟是何时才能当皇帝?并且,听他言明,如果苍若想让他当皇帝的话,那他所抛出的这角子必是一连三次,双角都会头冲。只是一般人能抛出一个阳面也就算不错了,所以当时罗汝才也就当一个笑话看。可还真没有想到,这个李自成一连抛了三次,每一次都是双角头冲。把个李自成乐得合不拢嘴,重重地赏赐了那个庙里的老道之后,就此是欢天喜地的去了。自那天开始,罗汝才就知道这李自成的胸中的抱负居然是想要当皇帝,看起来,这个闯王高迎翔也在这人世待不了多久了?毕竟他眼下可是挡了李自成得道了。依着李自成的阴狠狡诈,岂能留他太久?自此,罗汝才也干脆是不问政事,只是随波就市,无论谁说的都是好的,都是对的。他是谁也不肯得罪,来了一个明哲保身。
李自成和张献忠的脸色都已全然变成铁青色,两双眼睛仿如恶狼一般,盯着对面坐着的唐枫,恨不得就这么扑过去咬他两口出出气。闯王凭什么总要高看他一眼?不就是给闯王送了十几个女人么?又给闯王送了一些金银。这个唐枫,还有什么本事?若是论其手下的军队,还不如他们二人手下人马多呢?
见闯王高迎翔又把这事推与自己来决策,唐枫到也不好推辞,便也干脆直截了当的对着在座众人言道:“既然闯王让我唐枫来说说,此次攻打汝宁城的计划,那我便来说说,如说的不对,还请各位能加以补充。因我部人马较少,也只能起到策应和突袭的作用。故此,我建议由李闯将和张老哥的人马作为先头部队,将城内的人马引逗出来,将其一直引到咱们的伏兵之处,在各自向东西散开,有我和闯王还有罗大哥的手下军队由三面迎住对方。而后,你们两支人马在兜回来,将其后路切断。这样一来,可以十分稳妥的消灭城内的人马,同时义军也无有较大的损伤。只是二位与明军接触的时候,开头一定要让明军认为二位不敌明军,才就此败退。否则明军可不会当跟过来的?”唐枫话一说完,并不去看李自成还有张献忠的脸都各是什么表情?反而是将眼睛投向首的闯王高迎翔。
“唐将军的这个计策果然是不错。不过,我手下的人马现在将近三十多万。我想就与他明军正对面的交锋,也是可行的。毕竟这汝宁城内可就是只有三千兵马而已,我想莫如……?”闯王高迎翔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抽什么疯?居然头一次不同意唐枫所提议的兵分几路,在引蛇出洞,聚而歼之的计划。
听见这位闯王高迎翔头一次,居然将自己的主意给驳回了,唐枫不由有些诧然?看了一眼对面的闯将李自成,就看李自成是一副鼻观口口观心,似乎一副老道入定的模样。似乎这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与他跟本没有任何的关系。既然闯王发话了,唐枫到也不好再当面对其驳斥,也只得默然领命,还是作为后军接应部队。
第二百七十八章刺 马
第二百七十八章求收藏求红票
闯王高迎翔带着闯将李自成和张献忠,就此出了大帐。!。唐枫和罗汝才坐在军帐之中,耳听着外面一连响过三声炮响,想来,闯王高迎翔已经带着那二位就此兵出大营而去。
“唐老弟,有的人就喜欢自己去碰个头破血流的,而后才知晓谁对他说的才是对的,谁又是设法要加害与他的?而你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这种犟驴的。呵呵,咱们也开始点兵出去看看热闹?怎么说,你我现在也是属于接应人马。”罗汝才说罢,便向帐外走去,他倒是对此浑不在意,无论是谁出去打仗,只要能让他跟着即可。
唐枫摇了摇头,就知道这个闯王高迎翔也是一个靠不住的人。本以为自己还能帮着他活得长一些,不要那么早就中了明军的埋伏,被其虏获而去,随之丢了自己项的人头。可偏偏自己要作死,有道是天做孽可谓,人作孽不可活。
唐枫随着罗汝才一同出了大帐,各自飞身了坐骑,便带着手下的人赶往汝宁城池跟前。离着尚有五里地远,就听的前方号炮震天般的响起,随之传过来的是人喊马嘶,以及兵刃的互相撞击声。
看起来闯王高迎翔已然带着李自成还有张献忠,同汝宁城内的明军交了手。冲这场震天动地的厮杀声,双方一定是打得不可开交。因为担心闯王高迎翔有失,唐枫急忙与罗汝才各自带着人马杀到汝宁城跟前。离老远,就看到了前方的流民军正被一群明军的骑兵,犹如狗撵兔子一般的追得到处乱窜。
这使得二人更为担心起闯王高迎翔,不知道这位闯王现如今可是否已经死在了乱军当中?眼见着战场已经是混作一团,即使二人把队伍带进去的话,估计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二人干脆将人马停住,打算先观看一番情势再做打算。而此时再战场之内,流民军们可以说犹如一盘散沙一般。
“胡腾荣,命你手下的弟兄们结阵,以待击破前面的明军骑兵。”虽然流民败军和明朝的骑兵们离着尚远,唐枫还是即刻传下军令去,命手下东北军将士们结成战阵。以备明军骑兵到来的时候好能抵御一番。别像那群傻狍子一样,主动冲去与对方的骑兵拼命,这明摆着就是去送死。
终于,就见在混战成一团的战场冲出无数的骑在马的流民军来。奔着唐枫和罗汝才这面疾驰过来,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为数不多的明军骑兵。等渐渐离着近了,二人这才认出来,跑在最前面的居然是李自成那厮,后面跟随着的是绰号黄虎的张献忠。而在这二人的身后跟着的,是那些他们身边的近侍们。
“闯将,你可看到了闯王如今身在何处?”唐枫也不等对方到的自己跟前,急忙高声对着李自成喝问道。想来,闯王就是被这二人给忽悠出去的。现如今,他们可谓是逃出生天了,可闯王呢?
李自成便催马往前紧跑,边不时回头向后面扫一眼,似乎是想看看那些明军可是否追到了他们身后?至于对唐枫的问话,却是置若罔闻。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这一下便将唐枫的心中火气全都给勾引出来。眼看着这李自成带着其手下就要撞进自己的队伍中来了,而若是任由他这么穿阵而过的话,那无疑是自己自寻死路。
他身后跟着的那些明军骑兵,势必也会跟着一同穿过自己的战阵。这样一来,那整个流民军就是全都大败而归。就连翻盘的机会都微乎其微,刚刚出的荥阳城,就打了一个大败仗。那对于往后的战役来说,便会由此而造成一个阴影。也不管这李自成是真的败退下来?还是有意的要借这机会,带着身后的明军冲散唐枫的军队?
干脆,唐枫对着随在自己身边的贺疯子下令道:“贺疯子何在?令你带着一哨弓箭手火速与我将前方的败军拦住。并且告诉他们一声,如果要是再敢往前来的话,便开弓放箭,不论你是谁,只要是冲到了胡腾荣战阵前五百米远一律射杀。若是想要活命的话,就由我们军队旁边绕过去。不得干扰破坏我等军阵。”随着唐枫的一声令下,贺疯子早已率领五百名弓箭手奔了出去,站在胡腾荣的战阵前,将李自成的败军退路给挡住。
胡腾荣本来还对着李自成统率着骑兵败退下来,眼瞅着就要到了自己的队伍跟前,自己一时还没有想好,究竟要如何对待这些败兵?自己毕竟可是刚刚投诚过来的明军,若是执意为了自己的军队,而挡住面前的败军。那后来会不会因此而招惹什么麻烦?
可就看贺疯子带领着弓箭手挡在自己的军队前面,这颗心才略微的算是踏实了一些。可不由开始考虑起自己将来的退路来,看起来统兵作战,总是有些不如自己的意。一旦遇眼前这种局面的话,那就让自己两头为难。到莫如将军队交出去,也好省下心来。自己,干脆就去那个新成立的精英特种作战队里去。听传说,那里可是作为唐将军的心腹秘密部队。
贺疯子眼看着李自成以及手下人,离着自己就快到五百米远的距离。厉声对着手下人下令道:“准备弓箭,待其到三百步远即可自由放箭。”吩咐完了,便又对着对面的李自成喝令道:“前头的败军迅速由我等旁边绕过,否则可就要开弓放箭了,射死无论。”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拉开一张弓,就对准了李自成。
突然见到前方居然闪现出一大排的弓箭手出来,把李自成给唬了一跳。在一听前面的贺疯子,是一点情面都不给自己留。直接令自己绕道退兵,有心不听,但见贺疯子那副手中的弓箭,已然明晃晃的瞄准了自己。而李自成对于这贺疯子,也早有过耳闻。旁的不说,有一次自己的一个贴身侍卫,路径他们的军营,只是跟营门前的人吵吵了几句。被贺疯子得知,将自己的那位侍卫,结结实实的就给打了二十军棍。后来自己去找唐枫理论此事,唐枫却推脱此人一贯是壮若疯癫,打了便打了,有本事的话,你们也可以寻个机会去打他。
而当时自己头脑一热,果真令自己的手下去寻这个贺疯子的痛脚。就想着借机会收拾他一顿,最后倒好,自己所派出去的这二十多号人,还是被这个贺疯子给寻了一个理由,又给每人伺候了一顿军棍。自己跟这些人一打听,感情贺疯子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手,一直带着弟兄们等这些人去找麻烦呢。
今天,看着贺疯子的架势,绝不会是信口说着用来吓唬自己的。可李自成又不想这么没有面子的,在这支军队旁边绕过去。最终把牙一咬,还是死命的催着自己的坐骑,直奔着对面的贺疯子冲了过来。看其来势汹汹的样子,似乎贺疯子若是不敢射他一箭,或是将路给闪开的话,那他是肯定会让自己的战马,从贺疯子的身子面践踏过去。
可就见贺疯子并没有将前面的路给闪躲开去,弓弦是越拽越满,猛地一松后手。就见一道流星似乎直扑奔李自成的面门而来,李自成见了,把一段肠子都悔青了,急忙将头紧紧地埋在马鞍子,嘴里叨咕着,祈求天保佑自己能躲过这一箭去。可忽然就感觉坐下的战马似乎蹄子一软,紧跟着,李自成就觉自己犹如腾云驾雾一般的飞了出去。
等自己扑通一声摔到了地,李自成的心中也弄明白了,原来贺疯子这一箭并不是射他的。而是专门就冲着他的战马射得,就为了拦阻住他,使得他不至于冲乱了对面的军阵。可这一下,李自成也是被摔得不轻,睁眼看到自己的战马就离着自己不远,正在不住的嘶鸣着,声音凄凉而悲苦。
再看贺疯子所射的那一箭,正中战马的脖颈之。血水奔涌而出。正在李自成还为自己的战马发愁伤心呢,身后的那些亲随们已经被明军的骑兵给赶到了跟前。这些人已经看到了李自成的下场,哪里再敢故意的往前面冲去,急忙催马顺着战阵的旁边绕了过去,而与此同时,身后的明军骑兵也就到了。
李自成本以为,身后的那些亲随们见到自己坠落马下,还能停下来把自己给搀扶起来。可哪成想,这些人竟然自顾自的打马绕道跑了。而自己在想要离开这里,已经是来不及了。
身后的马蹄声隆隆的响了起来,李自成只得将袍子一掀,护住自己的头部。贺疯子也看到了李自成的窘相,可眼下也无及能顾得他。毕竟明军得骑兵可都已经来了,看着那些裹在重盔甲中的骑兵们,就使人生出一种敬畏之心。
“重步兵听我军令,长矛斜着半举,注意骑兵的战马。”胡腾荣眼见着明军骑兵们就已快到了自己所设摆下的战阵跟前,就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为此而沸腾不已,高声对着自己这些手下步卒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