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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争霸在明清全文阅读

作者:阿君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txt下载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九章冰城拒敌

    第二百四十九章[求收藏求红票]

    等帮着唐枫穿戴好了盔甲,张紫绢仰面看了看唐枫,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两个人虽然成亲的日子不算是很长,可两个人的感情却是十分的好。看了一会,不由一头扎入到唐枫的怀中,双臂紧紧的环住他的腰畔。唐枫也回手轻轻的揽住她的腰肢,两个人此时虽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可却感到已经听到了对方的心声。

    “不用怕,这明军眼下还攻不进城内来,即使打进来了,我也会护着你们父女一同安全的撤走。”唐枫轻轻地用手抚摸着怀中玉人的秀发,低低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跟她呢喃着。

    “妾身不怕这些,公子自管去守好城池,莫要以妾身为念。妾定不会给公子带来任何的羞辱,要是时不可解的话,不过是一死而已。”张紫绢倒是对此十分想得开,又抬头定定的看了唐枫一眼。忽然,在身上摸出一柄短刀来,伸出手打散头上的青丝,一手掳住一缕头发,不等唐枫对其劝阻,早就割下一段青丝托在手中。

    将那青丝递给唐枫,对其言道:“公子,这束青丝与公子贴身放好。以防万一你我在城破之时失散一方的话,那这青丝就与公子做个留念好了。”张紫绢说完了将那青丝往唐枫的手里一放,转身就此出了书房返回内宅。

    见张紫娟走了,唐枫不由摇了摇头,将那把青丝找绸子将其包好了,放入自己的怀中。这才迈步出了书房,往院门处走过去。边走边吩咐身边的人去将马给牵出院子去,而守候在门外的侍卫们也急忙跟在他的身后,一同出了院门,唐枫是飞身上了坐骑,带着人直接奔往东门而来。

    走到位于城中央的那座更鼓楼处,正好遇到了,也带着人急三火四奔出来正要赶赴城门去的罗汝才。两个人在马上相视一笑,然后是各自带着人马交叉而过。行不多远,唐枫忽然带住坐骑,转回头对着罗汝才询问道:“罗大哥,如果要当真守不住太谷城了的话?你我又当怎么办?”说完了,眼睛盯着马上的罗汝才,借着火把的光看去,就看到他此刻忽然仰起头,蹙着眉头,似乎罗汝才真的用心在想着唐枫所问出的话?

    “老弟,你可真会给老哥我出难题呀?你此时心中肯定早已有了一个主意。哥哥我就猜猜你所想的主意吧,看看老哥我猜得对还是不对?你一定是想先守守看,如果要真抵抗不住的话,那就假意投降与明军。而后,再想办法突围而去。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罗汝才满脸笑容的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射过来。

    听见罗汝才果真将自己所打算的是猜的一点都没错,唐枫对此也早料到了。毕竟人称曹操的罗汝才,可是一肚子的鬼心眼,要是自己的这一点想法,他都猜不到的话,那他也就别想着再混下去了,早就被明军给彻底的剿灭了。

    “老哥真是不愧曹操的名号,似这般心机,唐枫自问可是远远不及老哥你了。哈哈哈,老哥回头见,待击退明军以后,你我坐下好好地喝上一杯,再好好地筹谋一下,看看咱们下一步该当怎么做。嗬。”唐枫说完了,这才在马上转过身子,催马直奔着东城门而去。

    “好呀,到时候哥哥,可要好好听听你对义军将来的打算。”罗汝才说罢,也带着人呼啸而去。而唐枫一边催马疾奔,一边又命一名心腹去南大营中传下自己的军令,令营中火速出来两千的人马到东门这里来。那个东北军将士领命而去,这面唐枫也带着人赶到了东门跟前。

    登上城楼,守在垛口旁的东北军将士一见唐枫到了自己跟前,急忙对着唐枫行过一个军礼。唐枫点了点头,开口低声对其询问道:“可曾吃过了晚饭了么?”那个军校没成想到,唐枫不先问城外的形势如何?反倒是先问自己有没有吃过饭?不由心中升起一股子的暖意来。

    急忙恭谨的对着唐枫回应道:“回禀头领的话,属下已经吃过饭了。是有专人给我们送上城头来的,而且,送上来的时候还是热乎着的,我们还一人喝了一点水酒,也好让身子暖和一些。”这个东北军校的年纪不是很大,看起来,倒跟那个牺牲了的张冬生一边大。

    一想起张冬生,唐枫的心中就不由得感到一阵的刺痛。由此联想起张冬生的爹来,他见到了自己将张冬生的灵柩运送回来,虽没有哭上一声,可自己却知道,老人的心已经碎了。而在自己临离开的时候,他还对自己说,他是一个好铁匠,要是军队里有用得上他的地方,那他也要来参加东北军中来。眼下,张冬生的爹就在太谷城中,被唐枫任命为军中铁匠间总管。专门是带着人给军中打制各种兵刃和马蹄铁,如果要是所打得东西多且量大的话,那就由他出面,去联系地方的铁匠,帮着军队里的铁匠来一起做这个活。

    “嗯,不错,看你年纪也不算很大么?你来参军,家中可还有别的人么?”唐枫一边望着城下不远处的那一片黑黝黝林子和旁边的无尽的黑暗空地,一边对着着眼前的东北军校询问道。

    “还有一个弟弟,本来他也想参加东北军来,可军队里的官长却不允许,跟我爹说,家里必须得有一个孩子跟在身边。并且,我的头一个月的例银足有二两多,也留给家中了。在这里管吃管住的,也没有能够花上银子的地方?家中可不同,尤其我弟弟还与邻村的一个姑娘相好上了,我多往家寄些银子,也好给他讨上一房媳妇。”这个还带着一脸稚气的东北军将士,说着说着,嘴角处浮出一抹的微笑出来。

    “哈哈哈,好样的,不过你就不想讨一门媳妇么?等着,咱们在那里真正的扎下根了,我亲自来给你找一个老婆。不过眼下,你先帮着我传下军令去,让城头上的弟兄们今夜多辛苦辛苦,想方设法的往城上多打些水上来,将水都泼在城墙上面。今夜就得干完,以防明军明日前来攻城。”唐枫吩咐完了,伸出手帮着眼前的军校将身上的夹袄往一起抿了抿,又拍了拍他的肩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军校问道:“我记着你的名字叫张狗子,可对?”说完了,回过身在亲随手中接过带来的一个皮酒囊,打开,仰脖往嘴中灌了一大口,随手递给他道:“让弟兄们每个人喝上一口,好下去打水干活。”说完了,哈下腰将一盘绳索抖开,将一边在城墙上系好了,又将另一头扔下城去

    “头领说的一点没错,小的名字就叫张狗子。”那个军校说着接过皮囊也灌了一大口酒下去,又将皮囊转递给在一旁站着的那些守城军校手中。皮囊在每一个人的手中转过,每一个东北军将校都喝了一口水酒,然后是兵分两边,一些军校下城去临近的水井中打水,一些军校将绳子甩在城下,准备往上拉水。

    唐枫正带着众人热火朝天的忙活着,就见城下的贺疯子也带着一批的人打开城门,急匆匆的奔出城外。想来,是亲自带着人去砍伐树木去了。而此时的两座城门上,所有的军校都在接过水桶后,往城墙上泼洒着一桶桶的清水。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城墙上的军校此刻,身上都感觉不出来一丝冷意,各个忙得都是一身的汗。而这座太谷城墙外面,如今四处尽是被冰墙包裹着。被初升的太阳光一照,亮晶晶的,折射着一道道彩色的光芒,十分的好看。城外的贺疯子,如今也带着一大群的人,赶着马车,拉着无数的圆木赶回城中。

    等一回到城内,连气都来不及好好的喘上一口,就急忙又带着人寻木匠来,将圆木开始破开,依照着唐枫所画的图来制作那种东西。至于铁匠那里,昨夜贺疯子也早已告诉过了,张冬生的爹跟他保证,准保在两天内带着人将那些东西打制出来,并请他转告与唐枫,保证是误不了军队的事情。

    就在唐枫与众东北军将校们刚刚靠着城垛子坐下歇了一会,又用过了城下人送来的早饭。就见离着城池不远的地方,忽然扬起无数的各色旗帜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队队明朝的步卒,身上罩着各色的棉甲。最前面的军校手中持着单刀和盾牌,身上穿着的是一套黑色镶着蓝色边的棉甲,下身居然穿着一条锁子裤。中间的军校手中持着长戈,穿着土色镶着黑色边的棉甲。后面的军校则是手中持着火器,身上穿着红色的棉甲,在这些步卒后面是各式各样的攻城用的利器和云梯,最后面的则是一对对的马队。

    城墙上的东北军将士们还从来不曾见过这般齐整的明军,而且,数量又是如此的多,一个个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而此时城下来的人马,正是王朴和两个监军统率着的京营军队。

    离着太谷城不远,明军停住脚步。从军队后面涌上一群骑着马的人,为首的是个穿着一身盔甲,长得相貌堂堂的一员明将。在他的身边跟着两个身穿太监服侍的人,自然就是那两个监军了。

第二百五十章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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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那两个太监监军的身后,是一对对身穿着绯红色飞鱼棉袍,腰胯绣春刀的锦衣护卫。看起来颇具威势,倒比那个领军的明朝将军还要威风十足,那个明朝的大将走到队伍前头就将坐骑勒住,而那两个太监却催着马,一直走到那个明朝的将军马头前面足有一尺长远的距离,这才也将坐骑带住。这样一来,使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个太监是领军的主将。而那个跟在二人的战马后面,如同一个受气包的将军是一个副将似的。

    “大头领,这城下的明军,究竟哪一个才是领头的?是那两个穿得花枝招展的死太监么?”张狗子持着手中的长枪,凑到正扒着垛口往下瞭望着的唐枫近前,低声对他询问道。

    “你看呢?我告诉你,你看看谁在明军的队伍里似乎是最受气的?谁就是领军的主将。一会,如果要是他们再敢往前靠得近一些的话,你们瞄准了那个穿着盔甲的将军,就给我狠狠地打。若是有哪一位弟兄的箭法好?能一箭将他射死的话,那我就将他提拔起来当百人长。”唐枫嘴角微微含着笑的,转头对着环聚与自己身旁的东北军将士们言道。

    “公子,若是我等将那两个耀武扬威的死太监给射死了呢?那又能给我们什么奖赏?该不会是比百人长更高吧?”张狗子忽然嬉皮笑脸的扭过头,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唐枫问道

    “给你个球,你要是将那两个死太监给射死了的话,那明军自然是求之不得,而且还会十分的感谢你呢。但是攻打咱们的城池更是肆无忌惮了。到时候也无人看管与他等,想怎么打咱们就怎么打咱们。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明军派来的探子吧?怎么竟给明军帮忙,给义军帮倒忙?”唐枫说罢,瞪了一眼张狗子,将脸一板,可嘴角上的那一丝笑意,却压制不住的就此荡漾开来。使得一旁的张狗子初始本以为唐枫对自己动了怒气,如今看到他的那一抹笑意,这才放下心来,摸着自己的头盔,也不由得跟着憨憨的笑了起来。

    “大头领,李头领在城下,想带着他的手下人马上城与您一同来守城?让属下上来跟您打听一声,看看成不成?”一个东北军将士从城墙下面的马道上跑了上来,到了他的跟前对着他回禀道。

    “好呀,眼下我这里正缺少人手呢?不过,你下去跟他说上一声,这里暂时还用不到他,让他上南门那边去,一定给我守住了,要是实在觉得顶不住的时候,就派个人前来通报我一声,万万不可自作主张的弃城而逃。”唐枫说完了,摆手令这个军校下去给李自成回个信去。不过,想来这个李自成还不至于这么饭桶吧?自己也不想要求,守住这个城池便像当时守住宁远城的时候,一守就守了足足的有好几个月。记得那个时候,全军最后连粮食都没得吃,只好剥树皮挖草根,一直等自己最后一炮轰毙了努尔哈赤,这才使得明军转危为安。而在这座太谷城,自己只要他们能够守住两天即可。

    一面想着,唐枫忽然向着身旁的东北军将士一伸手,开口吩咐道:“将弓箭与本公子拿过来。”身旁的东北军将校急忙递上一把三石的硬弓,和一支黑翎三棱箭。唐枫接箭在手,却出人意料的将羽箭的铁箭头给拧了下去,只余下一支光秃秃的箭杆在手中。又一伸手将自己衣袍的内衬扯下一条来,将其牢牢地绑在箭杆之上。

    这才将硬弓接了过来,将羽箭搭上,拽开弓弦瞄准了城下的明军。他这一手令周围的那些东北军将士看了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也知道唐枫这么做定是有他的用意,绝不会是闲着没事做就是了。

    一旁的张狗子实在是有些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公子,你将这箭头去掉了,这样一来也射不伤人呀?”说着,对城下的明军扫了一眼,就见明军们此时正在排开阵型,将队伍全部都亮开,盾牌手在左面,长枪手在右,那些火器手处于中间的位置上。骑兵们则是列于左右两面队伍的外面,纵览明军整个的阵型,就似一对张开的翅膀一般,这样的阵型,到有利于两翼的骑兵随时都可冲杀出来。

    “呵呵,我所要射的可并不是人?而是人心,狗子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着。”唐枫一声轻叱,右手一松,羽箭快似流星赶月一般,奔着城下的明军队伍中间疾速的飞了过去。

    眼见城头上,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施放下一支冷箭下来。将勒马在头前,正仰头观看着城头动静的这两个太监吓得,好悬没有从马背上滚落到下面来。哆里哆嗦得将身子紧紧地贴在马鞍桥上,偷眼往身后扫视着,看看这支冷箭究竟射中了谁?可等着两个人看到被射中的正主了以后,不由火从心头起。

    就看到那个王朴的手中,此时正一手抓着那支射下来的冷箭,在马上一边端详着一边发着愣。等两名太监再仔细一看,就见他的另一只手中,居然还拿着一块白色的绸子,看情形,一定是在端详着绸子上所写的字了?两个太监这才恍然大悟,不用问了,定是王朴这厮接到了城上与他联络的书信了,如今一定是在那里想着,怎么处置与我们二人呢?

    两名监军纷纷催马到了王朴的跟前,先是乜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骑在马上的王朴一番。杨进朝这才阴阳怪气的对其询问道:“咱家敢问王大将军一句,不知方才在那冷箭上裹着的绸子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呢?王将军可否能方便将之于我们二人观看一番呢?当然,若是王将军不方便以之示人的话,那就算了。”杨进朝说着话,却将马往后带了几步,免得这王朴在万一恼羞成怒想对二人来个杀人灭口,由此而暴起伤人,自己二人可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两位监军大人言重了,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示人的呢?只是我对此觉得有些奇怪而已,二位要想看的话,就请自己拿过去看吧。”王朴的面上倒是十分的坦然,将那块绸子举了起来,在马上往前一递。

    两个监军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杨进朝催马上前几步,伸出手将绸子接过去打开一看。顿时就有些傻了眼,绸子上什么都没有写,只是不明白,这义军又因何会射下一块空白绸子下来?将那绸子又递给了一旁的卢九德。等卢九德看过之后,却将那绸子仔细的放入自己的怀中,抬起头,面上浮出一丝的冷笑,对着王朴冷冷的道:“王将军,你又怎么对我们兄弟二人解释这件事情呢?这块绸子我想对于你来说,它一定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寓意吧?否则的话,怎么不早不晚,又是对着你射了这一支没有箭头的羽箭呢?从王大人这一路上来看,对于这些义军追缴的可并不是十分的紧促呀?总让人觉得,王大人对于这义军十分的袒护?今日,幸亏我们哥两个看到了这只羽箭,要不,若是你偷偷地与城头上接上了头,到那时节,我们哥两个就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卢九德说罢,转身对着身后的锦衣卫们一努嘴,身后的锦衣卫小旗们见了早就催着马窜了上来,这就要将王朴给从马上拿下去。

    “看那个王八蛋,敢来动我们将军?”王朴身后的副将一见顿时就不干了,怒喝一声之后,手中的大枪举在半空一挥,那些随侍在身旁的近卫们呼啦的一声,围拢在王朴的身前左右。手中的兵刃齐举,对着马上的两个太监监军是怒目而向。看其形势大为不妙,如果二人要是再敢一意妄为的话,那这些丘八们可是绝不会对他们二人客气的。

    两个太监也自然不是傻子,眼见着如今是根本不能把面前的王朴如之何。而且,就想靠着自己二人手下的那二十几人的锦衣卫们,那里拼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明朝军校?好汉不吃眼前亏,杨进朝急忙满脸堆下笑容,对着王朴笑着言道:“误会误会,王将军这一切看起来,只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咱们可不能还没有等攻打那城上的乱民便先自相残杀呦?”说完,对着那些锦衣卫们摆了摆手,令他们暂且退下去。

    见这两个太监如今服了软,王朴也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得过大,以至最后不好收拾。便也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来,对着两个监军言道:“监军大人果然明察秋毫,这只不过是那些乱民的诡计罢了。目的,便是期望我等能先自乱起来,他等好于城头上看热闹。来人,传我军令下去,开始攻城。”王朴咬着牙吩咐完了,看也不再看那两个监军一眼,自己催马去前面督率着全军开始攻打太谷城。

    “哼,什么东西,这个王朴可太不识好歹了。想咱们哥两个到了哪里,不是有人笑着恭迎恭送的?且不用你我二人言语一声,一切就都与咱家给准备个齐全了。偏偏这匹犟驴,生就一个铁公鸡,一毛不拔。这来监军的用意,莫非他心中对此还想不明白么?”杨进朝低声对着身边的卢九德抱怨道。

第二百五十一章 敌 营

    第二百五十一章[求收藏求红票]

    “哼,任他先得意着,待他要是攻打不下城池的时候,你我到时候也就有话可说了。即使他果真能打下这座城池的话,可别忘了,谁能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圣上又肯相信谁说的话?”卢九德阴声回复道,跟着是调转马头,径直往全军的后方奔了过去,杨进朝也急忙催马尾随其后,身后的锦衣卫小旗们也是散乱的跟着离开战场。

    王朴一面催着盾牌手和长枪手们往城墙跟前冲过去,一面抬起头不住地打量着太谷城头,就见这城头上如今是静悄悄的。却有几分感到奇怪,不知这城头上是因为没有人在镇守着?还是,这伙子流民根本就不会打仗?奇怪是奇怪,这场仗还是要按部就班的去打。

    眼见着自己手下的那个,刚才跟那两死太监要动手的赵姓副将,已经率领着人架着云梯到了太谷城下。城头上依然是没有丝毫的回应,这让王朴的心里总感觉得有些渗得慌。

    王朴有心想将人马召回来,可又不敢。毕竟现如今,那两个太监正在后面冷眼旁观呢。别看打仗他们不行,这要向皇帝老子打小报告的话,这二位可谓是手到擒来。如今王朴也只得硬着头皮,催令着属下军校加快速度,早些登上城头一探究竟?看看这伙乱民到底是在弄什么?而从方才城头上射下来的那支羽箭上来看,这城中一定有不简单的人物,居然不动声色的就离间了主将和监军之间的关系,看来此人不可小觑。只但愿他们对于在这守城作战上,不算十分在行,否则的话,那一定会是明军的一场噩梦。眼下,也只能静静等着了。

    眼瞅着几十架云梯安然无恙的架在了城头上,王朴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处,几乎大气也不敢出,屏住呼吸,瞪眼瞅着城头上的动静。可城墙上照旧不见一个人影晃动,声息皆无,一切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王朴也可谓是一员老将了,也攻打过不少的大小城池。只是从不增遇到过这种奇怪的情形?这摆明了,就是拱手将城池送与自己么?莫非,方才城头上,所射下的那支羽箭上真的另有玄机不成?空白的绸子代表他们投降于自己?可那也不对呀?如果要是那样的话,那何不打开城门,直接出来投降的话,岂不比这样要省事的多?

    眼见着那员副将率领着头一拨的军校,操着盾牌和单刀小心翼翼登上了太谷城的城头上。王朴的心这才算放下来,就等着听城头上的厮杀声传下来,也好借此判断,城上所驻军队的多寡。一员好的主将,往往能借助于各种事物,来以此判断出自己所需要知晓的真相来。

    可足足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城头上依然是寂静无声。王朴不由催着马往前走了几步,真想肋生双翅,到那太谷城头上去看个究竟?看自己的副将自从登上城头,就此便不再露面。看起来,他很有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王朴正一边往城头上四处扫视着,一面在心中寻思着。忽然,就看到由城头垛口处,往下扔下了不少的圆形东西下来。看那样子,竟然似乎是人的脑袋。“不好,来人传我军令下去,令将士们暂且退兵,待查明城上情况,在行进攻。”王朴不得不做出这么个决定出来,眼见着自己的头一拨进攻部队,就在对方不显山不露水之间,就此被全部都消灭掉。这令他心中对此感到是十分的震撼,如今也只能撤兵,等等再说。

    而在军队后面,一直立马观看着的两位监军大人见了眼前这番情形,不由是喜不自胜,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同时点了点头。杨进朝阴恻恻的对卢九德笑着言道:“这正想瞌睡,便有人自动给将枕头送上来,哈哈,看他王朴如今还不死与你我之手中?”说完了,二人是仰头大笑不止,令身旁的那些回撤的军校见了,无不是对其咬牙切齿。

    可城头上的这些东北军将校们,正扒着垛口,笑着看城下那群垂头丧气的明军们逐渐的退了下去。“这些明朝军队,也真是怪有意思的,就这么攻了一次城就退下去了。”张狗子说着,踢了一脚躺在城垛口下的那具无头尸身。

    “狗子,这不过是借着冬天特殊的天气。否则结不成冰,又怎么能让明军吃上亏?你先命人将那些尸首也扔下去吧,再将那个副将的脑袋给我挑在旗杆子上,让城下的人也都好好地看看,这便是攻打太谷城的代价。”唐枫说罢,转身走进城楼中,张狗子听了唐枫的吩咐,指挥着手下东北军将校们,将那一具具死尸扔投在城下。

    夜里,呼啸而过的寒风,令人感觉刺骨的冷。明朝的军队在离着太谷城足有半里地远的距离,扎下了行营大寨。王朴虽然对于这些乱民,在半夜能来偷袭明军大营的这件事情上,认为它是绝不会发生的。但还是依然安排下了重兵防守在四周,以防万一有人冒险来偷袭大营。

    夜里除了天上的那弯弯的月牙,依旧往下倾洒着清辉,遍布在城头之上,城头上还是无有一个守城的人。忽然,一条黑色的绳索被从城头上抛了下去,紧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自城头上顺着绳索迅疾的出溜下来。

    就见那道人影,到了城下之后,是三晃两晃,就此消失不见了踪迹。唐枫身穿着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身后背着一个小包裹和那柄时刻不离开身的秀霸剑,身子紧紧贴在明军的行营栅栏墙外,侧耳倾听着行营里面的动静。原来,适才的那道黑影正是他,自打白天明军往下一退兵的时候,唐枫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主意。所以,等到了深经半夜之时,这才一个人出了城,偷偷地摸到了明军的大营跟前。

    一直听着,那巡逻的明军小队的脚步声逐渐的远去,唐枫手一扒行营得木栅栏,身子早已飘然而起,如同一片羽毛一般,轻盈的越过木栅栏,悄寂无声的落在地上。转身没入黑暗的营帐旁边,顺着一个个营帐旁的间隙往前直摸过去。走了一会,就见由前面的一处帐篷里,正好走出一个军校来,看那意思,似乎是想寻个地方去小解去?

    唐枫默不作声地尾随在其身后,一直等着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这才见那个军校停了下来。解开裤子,还没等他掏出自己的家伙,唐枫的秀霸剑早已经横在了他的肩头上,冰冷的剑锋,离着他的脖子只有一毫米远的距离。嘴中对其低声喝令道:“不许喊,若是想给旁人报警的话,我就一剑杀了你。我只问你几句话,你可要老实回答我。问完了,我就将你给放了。你们的那两位监军大人,你可知道他们住在哪座帐篷里?”唐枫说完,手中的宝剑,在这个军校的肩头上来回的擦了一擦。

    这名军校吓得,高举着双手,头也不敢转动一下。颤抖着声音回答道:“从这里往东面走,经过大概能有十几个帐篷,你就能看到一个外表是红色的帐篷,两位监军大人就住在那里面。”这个军校哆嗦着身子说完这一番话之后,胯下早已湿了一大片,却是已经尿了裤子。

    “红色的帐篷?这死太监到真是够特殊的,可谓品味独特呀。”唐枫略带讥讽的低声言道。那个军校听了,却并不敢多说什么,只盼着能早点离开这里,再换上一条干净的裤子来。

    “好了,你可以走了。”唐枫说着将宝剑收回来,回手插入后背的剑鞘之中。那个军校没成想今天还能够死中得活,急忙应诺了一声,转身就想要快些离开这里,可忽然感觉那个人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唐枫双手扳住这名军校的脖子,用力的一拧,随着清脆的一声响,颈骨已被其拧断,他轻轻将尸首放于地上,便继续向前面摸过去。

    果然,再穿插过十几座帐篷之后,前面出现一座特别大的红色帐篷。就见帐篷门前站着几个,身穿着棉服披着绯红色斗篷的锦衣卫,此刻正都站在那里跺着脚,哈着手,似乎颇不耐这夜中的寒冷天气。

    看着帐篷上被里面灯火所映射出来的几个身影,如今正在手舞足蹈之中,看起来这两位监军大人如今似乎正在激烈的辩论着什么?而这帐篷一般也被划分为前后两半,前面自然就是办公所在,后面即是住人的。唐枫悄悄地绕到了后面,以短刀划破帐篷得棉壁,轻轻的挤-了进去。

    可刚刚进入到帐篷里,就见一个小太监手里端着一个茶壶,正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自己。不等他喊出声来,唐枫已经到了他的身旁,一只手急忙掩住他的口,令其不得发出声音,另一只手里的短刀,也已飞快的割破他的咽喉。那个小太监大瞪着双眼,身子一下仰面摔了下去,手中的茶壶也就此摔落。

    唐枫急忙伸手抄住茶壶,可那尸首却还是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来。“小凳子,你莫不是又打碎什么东西了?”前面的帐篷里,传出一个老太监十分着急的声音来。紧跟着,就见这隔在中间的幔布被人挑了起来,一个身穿着一身绯红色衣袍,上面绘着一条龙形图案的老太监快步走了进来。

    等他一走进来,头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小太监的尸体。不由是大吃一惊,正要出声呼唤锦衣卫进来,就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一柄亮如秋水的长剑指在自己的咽喉之上,与此同时,自己也看见了,站在对面这位手里握着长剑的黑衣人,正在用冰冷之极的目光,在不断的打量着自己。

第二百五十二章暗 箭

    第二百五十二章[求收藏求红票]

    杨进朝在崇祯身边做事,也有很多的年头了,这小半辈子也见过不少的事情。可对于这种刺客,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遇上。一时竟然怔愣在当场,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想了半天,才终于开口说出了一句话来:“这位好汉可是缺银子使用?咱家别的没有,这银子足够好汉拿去花天酒地的去花,即使想娶上几房妻妾也是足够的,只求好汉能够饶了我这个残废人的一条性命即可。”杨进朝说罢,却对着唐枫深深一揖倒地,只是看他的样子从容的很,面上并无一丝一毫的畏惧神色。

    正在这个工夫,帘子一挑,卢九德也迈步走到后面的帐篷里来。可正当他一脚在里一脚在外,一眼就看到了大帐中居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正用一把长剑指在杨进朝的咽喉上。

    卢九德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本打算趁着对方还没有留神到自己之时,赶紧的溜出帐外,将手下的人喊过来,将这个刺客生擒活捉住。可刚刚退出来,连身子都还不曾转过来,一柄长剑透过厚厚的幔布,已然放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你可是打算去叫人过来?咱们两个不妨赌一把试试,看看是你能先将人叫过来?还是我能先一剑把你给杀了?”唐枫声音冰冷的对着帐外的卢九德言道,透过幔帐布的缝隙,可以看到那个卢九德比起这个杨进朝可是要胆小很多,此时一双大腿正抖个没完,嘴唇也哆嗦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老卢,你莫要动歪心思,咱们哥两个与这位好汉素日也并无什么深仇大恨的?我已经与这位好汉谈拢了,我出一半银子给他买咱家这条命,至于这另一半银子,就由你自己来出了,你可同意否?”杨进朝的公鸭嗓子忽然在唐枫的身后响了起来,卢九德听了后,急忙点头应承道:“不就是银子么?这位好汉爷尽管说你需要多少的银两?咱家都会设法给你弄来也就是了。”话是这般说,可心中却不亚于用刀子割自己的肉一般,心痛万分。

    “呵呵呵,两位监军大人这话是由哪说起的呢?请那位监军大人也进来,我这有几句心腹话,想与两位大人推心置腹的谈一谈。至于这银两么?到用不上你们给我。反而,我这次潜入大营中来,主要的还是给两位大人送银子来的。”唐枫怕这两个太监不相信,干脆扯下身上的包裹来,将包裹扔在帐中的床榻之上,对着那杨进朝开口吩咐道:“这位监军大人,请你过去把那包裹打开,你们自己看看,我此言可是欺诈与你等?”可手中的长剑还是并不曾撤回来,那个卢九德慢慢的从长剑剑尖处绕进后账中来,站在杨进朝身后,伸着脖子盯着床上的包裹,此时光顾着看床榻上的银子,全然忘记了自己方才,险一险就把命丧在这个黑衣人的手中。

    等着杨进朝解开包袱皮之后,就见包袱里赫然堆放着十几锭金灿灿的金锭。看这重量和个头,这金元宝一个差不多就得有二十两重。这包裹里的金锭怎么看?也得有一千两黄金,这东西可要比银子值钱得很。俗话讲,黄金白银动人心魂。两个太监见了,心中如何不喜,两个人的脸上,此时都笑得跟一朵菊花相仿。

    “这位兄弟,有什么事,需要咱家帮忙的尽管提。何必如此破费?”杨进朝边说着,边伸手拿起一锭金锭用力的捏了一捏,这才有些不舍的,重又将之放回包袱皮之中,又将包袱皮掩上,这才转身望着对面的这个黑衣人,等着他对自己二人讲出他需要自己二人为他做什么事情?

    “二位公公,大概还不知道我是由何处而来的吧?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乃是太谷城内的义军。这次冒死前来见二位公公实是有事相托与二位。本来呢,我们是先于王大人接触上的。王大人当时也都答应的好好的了,说等我若是一旦归降于他的话,定会向圣上保举我一个副将当当。想来二位今日也看到了,我向着城下所射的那支羽箭。那就是,我和他之间所提前定下的信号。只是,我对于这领兵带队的人向来心里不太托底,生怕我若是一旦开了城门,愿意归顺的话,可他又万一变了卦,到那时节,我又上哪里去跟人说理去?恐怕最后连自己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所以,我才深夜至此,想寻二位监军大人来给我当个引路之人。起码二位监军大人,不会像他王朴那般诡计多端。从两位监军大人的面相上看老二位便是良善之人,而咱这人也素来讲恩义,自然是吃水不忘挖井人。一旦,我能立身于朝堂之上的话,那将来也短不了二位公公的好处。目前,唯一需要公公为我所做的事情,就是想二位公公能先给我几日的时间,让我将城里弄利索了,也好开城出来,带着人马归顺于二位公公马前。到时候,两位公公回朝的时候岂不也是一件功劳在身上。”唐枫说罢,将长剑归还后背的剑鞘之中,微微的眯着双睛,盯着眼前这两个死太监,看他们可是能相信自己这一番说辞?

    卢九德听完唐枫的这一番话之后,便哈哈大笑着应声道:“好说好说,这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倒还烦劳你大半夜特意的赶过来一趟。你就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就交与我们兄弟二人身上也就是了。你方才所讲的那个王朴,那个人也确实跟你所猜测的完全一样。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有多少好汉,主动投诚与他,最后却被他给生生的算计死了。这位好汉如何称呼?也好让我兄弟替你往京里头递一道折子,于你保举个前程,将来你我还需多来多往才是。”卢九德说完了,舔着肚子,双手背于身后,稍稍的仰着脖子,就等着唐枫过来给自己跪倒在地,千恩万谢的拜谢与自己。想自己原先所见过的那些明朝将军,又有哪一个,在想托自己替其在皇帝面前讲上一些话,筹办升迁官职之时,不是对着自己二人恭恭敬敬的,何况他一个主动上门纳降的人?

    可在这一点上,卢九德是完全想错了。唐枫根本没有过来给他下跪的意思,听了他这般大包大揽的言辞之后,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既然如此,那就偏劳二位公公了。待来日我入了朝里,定不会忘记二位今日的提拔之恩。”说完这就预备跟这二位告辞,也好早些离开敌营,毕竟这若是被那个王朴手下获悉的话,那自己是插翅也飞不出这座大营去。

    可就听的那个杨进朝,忽然开口叫住他道:“不知道这位好汉尊姓大名?又是何时与那王朴联系上的?如果好汉要是方便的话,就请跟我等兄弟讲个明白清楚,也好让我们帮助你不是?”说着,一双眼睛射出两道寒光,直盯在唐枫的脸上。

    唐枫倒不曾想到,这个杨进朝居然这般得有心机。好在,临来之时早已将各种有可能遇上的情况,提前都在心里预演了一遍。早就想好了对策。听了杨进朝的话,不由蔚然一笑,扭头对着杨进朝言道:“公公莫不是不信我此次来见二位公公的诚意?我与那个王朴乃是在兵败的时候,我被他给活捉住了,因为尚有一座太谷城还处于义军之手。他王朴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来太谷城,这才与我订下了一计,放我逃走,待我进了城中之后,再与他联系上,商量好在哪天何时开城迎他进城?等事后,他会保举我一个前程。我姓傅名眉,二位公公可还有何疑问?”唐枫说罢,将脸色往下一沉,面带不悦盯着二人,手似有意无意的去摸了摸身后的那把宝剑。

    眼看着唐枫就要跟他们二人翻脸,卢九德急忙扯了一把杨进朝的衣袖,对着杨进朝递过一个眼色过去。同时卢九德张开嘴打了几个哈哈道:“你莫要怪罪与杨公对此事小心谨慎,本来我二人也是这军中的监军,对于这行兵扎营都有参与之权。可那王朴却是大权独揽,让我兄弟二人成为所有将士跟前的一个摆设,一个笑柄。如今,我们二人也正想方设法将他扳倒。正好,傅兄弟你来大营见我们兄弟。这说明,你我弟兄有缘分,而我们也将这两件事情并做一件事来办,兄弟你尽管放心就是。我就给你五日的时间,兄弟你看可够否?如果不够的话?哥哥我再给你多加几日也是无妨的。”卢九德一面说着,一面走到唐枫的跟前,伸出手握住唐枫的一只手,在自己手里轻轻的捏了一捏,脸上对着他也是笑容灿烂十分。

    唐枫好悬没有吐了,面上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那只手抽了出来。对着卢九德拱了拱手言道:“既然如此,那傅某在此多谢卢公公和杨公公了。在下不能再此地多加逗留,以防有人走漏风声,再给二位公公带来不便。那傅某就与二位公公告辞了,咱们回头见。”说完了,还是自那个割破的地方钻了出去,身子三晃两晃,就此湮没在处于夜色中的行营之中。

第二百五十三章练 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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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进朝扒着那个破口处往外望了一望,确信那个黑衣人已经走远了,这才长出一口气,不由回过身对着卢九德抱怨道:“卢公你平日也是小心惯了的,怎么今日办起事来却这么莽撞?这金子哪有那么好拿的?那个王朴往日就视你我如同眼中钉肉中刺,这若是得知你我二人私下与义军接触过,岂不要就地将我们拿下?卢公你好糊涂呀。”说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床榻上的那些金子,不由心中打起了算盘。

    “哎,杨公你这话就错了,即使没有我们私下与义军接触的这件事情,他王朴就能放过你我么?要我说,不是他死,就是你我弟兄被他给送上断头台。既然这样的话,那还不如你我弟兄联起手来,将他王朴置于死地。将来,若是将这个人引进朝里的话,对于你我还是大功一件,而且事后此人对你我的谢仪那也自是不会少的。何况,我等这也算结交了一个外官,在以后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卢九德到不同意杨进朝的看法,一番话说的杨进朝点头不止,最后应声道,:“那既然如此,你我先设法,让他王朴这五日莫要与城上开兵见仗才是?”杨进朝说到这里,不由蹙起眉头,想着如何能让王朴乖乖的罢兵不战,只是,似乎并没有一个理由能说服王朴的?

    唐枫借着夜色的掩护,穿过明军的大营,到了木栅栏边上,纵身一掠而过。可身子刚刚落到地面上,便听得身后,突然有人高声在自己背后喝问道:“何人夜半出营?快些站住接受巡查,否则的话可要开弓放箭了。”随着声音,就听得身后那些巡查的军校,开始攀爬木栅栏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此,唐枫早有所准备,不由晒然一笑,随手在腰下的一个小兜里摸出一物来,猛地对着身后的冻土地上用力的一摔。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随着声音,在他的身后腾起一片浓浓的烟雾。将唐枫整个人都给包裹进烟雾当中,那些明军慌忙拽开弓弦,对着前面的烟雾胡乱的放着弓箭。

    听着身后连绵不绝的嗤嗤声,一根根羽箭在自己身旁掠过,唐枫加快步子往太谷城跟前跑去。一口气奔到了城墙下面,摸出飞抓,抛在城头处,等飞爪抓到了城墙砖石上,又用力的往下拽了一拽,这才腾身而起,双手倒换着,逐渐的往城头上蹬爬而去。没一会,已经到了城垛口,手一摁垛口,身子凌空翻进城墙之内。

    脚跟刚刚站稳,突然听得身旁有一个人,低声对着自己询问道:“可是公子回来了么?”接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在自己身边举了起来,借着暗淡的烛火,唐枫这才看清楚,原来竟然是张狗子站在自己旁边。

    “你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还能出来巡守城头?照实难得,你去睡吧,我先上贺疯子那里去看一眼。”唐枫将飞抓收了起来,对着张狗子说道。可就看到张狗子的眼睛眨了一眨,突然开口对他问道:

    “公子该不会,刚才是去了一趟大明的军营中去了吧?可是去诛杀了那个主将了么?”说着,打量了一番唐枫的身上,并没有看到抱着人头的包裹背在他的身上?不由的甚感到奇怪。

    “你小子看什么呢?我哪有那闲工夫去杀他们的主将去?刚才不过是觉得在城里呆的憋闷,所以出城去逛逛,你小子就不要东打听西打听的了。早就告诉你小子,把这飞抓和爬城好好的练上一练。下次你就可以跟着我一同去了,好了,这夜里十分的冷,等巡查完了城头的话,你也快回去吧。”唐枫边说边脚步匆忙的下了马道,直奔着贺疯子呆的地方而去。眼下,也不知道他领着那些铁匠究竟做得怎么样了?能不能让自己到时候用上那些东西?

    而贺疯子因见着城内的铁匠分布得过于零散,最后干脆就在军营里划出一块地方,让这些铁匠聚在一处干活。因为唐枫索要这些东西比较急,便让这些人,不分昼夜的轮换着打铁。至于那些木头,如今也是被运到了军营里来,与打铁的地方相对着,木匠们也是日夜不停工的破出来一块块的木板。

    等唐枫走到军营里的时候,就见这两处的地方都是被灯笼和火把映照得亮如白昼一般,工匠们一个个均是满头大汗似乎已经忘了眼下是冬季,并且热火朝天的争抢做着手里的活计。可找那个贺疯子,却找了半天,这才看到他正跟着那个张冬生的爹,抡着手中的小锤一同打着铁。见唐枫来了,只是抬起头对着他笑了一笑,便又自顾自的抡着手里的铁锤,叮叮当当的声响振颤着人的心房和耳鼓。

    “呵呵,行呀,疯子没有想到你竟然还会打铁?张老爹你老这般的岁数了,如何不歇一歇,待明日白天再接着打,也免得累坏了或者是冻着了您老的身子骨,毕竟这可是冬天了。”唐枫颇为关切地,对着张东生的爹劝说道。可心中也知道,自打张冬生牺牲以后,老人家还从没有似今日这般开开心心的,做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哎,打铁的人的身子骨可劲熬着呢,哪有那么金贵,放心,我没事的。只要能让东北军将士早日穿戴上这些东西,打退这些大明的追兵,我就没有白忙活。不过这深经半夜的,你身上穿着这一套黑衣服,莫不是刚才出了城么?”张冬生的爹,说话间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唐枫身上穿着的黑色衣服,不由有些惊异的对着他询问道。

    对于这张老爹对自己十分关切的问话,唐枫倒有些没法回答,自己所行之事,毕竟是作为军中十分机密的任务,普通的将领都无权知悉此事。又何况他一个打铁的老汉?不由微微的怔了一下,这才笑着回答道:

    “呵呵,方才是临时有事情,这才出了城一趟。回来的时候,因为不知道你们现在做的怎么样?就想着先过来看一看你们,而后我在去忙别的事。”说到这里,扫了一眼整整齐齐码放在旁边角落的那些铁条,看其数量已然不少了,看来,再赶上一天一宿的工,基本上也就能全部完工了。如今,但愿没白给那两个太监去送礼,只要他们能拖住王朴一日的功夫就可以。

    想到这里,唐枫忽然又想起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便对着张老爹还有贺疯子笑着言道:“张老爹你可要多注意些自己的身子骨,可千万别操劳过甚。贺疯子我还有旁的事情,这便先走了,你可要帮我照顾着点张老爹,别让他老人家累坏了身子,能休息就休息一下。”说完,对着二人招了招手,见两个人也停下手里的铁锤,对着他笑了笑。又挥了挥手,他这才转身而去。只是并没有直接回到府宅,反而是直接奔往大营之中。

    等唐枫在营中忙活了大半夜之后,这才拖着疲倦以及的身子,随意的寻了一个帐篷,跟着那些东北军将校们挤在一起,十分香甜的睡了起来。一直睡到了天光大亮,就听得帐篷外面人喊马嘶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东北军将校们每一日的清晨会操时间,这也是唐枫原先给他们制定下的规矩。

    必须在五更时分起床,首要的任务,就是开始绕着大营外围跑步,只是这跑步可不仅仅是就那么赤手空拳的跑,而是要披挂上盔甲和装备,另外还得操持着自己的兵刃,一步也不许落下,绕着大营转圈跑五十圈。

    而后,就是开始全军练兵,练习的也是唐枫亲自传授下来的搏击和刺杀要领。等将唐枫所规定的一样样都练完了,也就是午后了,等吃罢午饭之后,就是个人的演习。每两个人作为一对假想敌,以缠裹上棉布的木棍开始互相击打,而棉布上都沾有那些白粉,只要碰到对方的身上就是一个白点,谁的身上白点最多,谁最后所受的惩罚也就最多。这些东北军将校们,一个个都不肯去丢那个人,惩罚事小,可到最后,在领受着惩罚的时候,身后的那些兄弟会在自己身后指着自己的后脊背笑话自己,这可是受不得的。

    所以这些东北军将校们是想尽办法,也不让自己身上的白点多过对手去。这无形之中,也让他们的身法更加的灵活起来,身手也更加的精准。而这也是唐枫的最终目的,如今看着场上这些生龙活虎一般的小伙子们,唐枫心中真是感到十分的喜悦,只是可惜二来和张冬生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在眼前这些人当中了。

    看着场中的这些小伙子们练得如此卖力,唐枫不由也一时手上痒了起来,从身边的兵刃架子上拿过一把长枪,也跟着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可如今他这么一练,旁边的那些东北军将校们就都停了下来,慢慢地围在唐枫的四周,各个双眼眨都不敢眨动一下,生怕因为一眨眼的时间,就此错过了眼前这场精彩绝伦的演练。

第二百五十四章好 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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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了大半天,这才收枪换式。扫了一眼周围站着的这群东北军将校们,不由高声对着他们询问道:“你们怎么不去练?围着我作甚?难道是有意想要与我比划比划?那好呀,有谁上来?胜了我的人可是有奖赏呀。”唐枫笑呵呵的对着围在自己身旁的这些将士们大声的言道。

    只是并无人肯主动上前来与他较量一二,大家都知道,想要与唐枫打得人,估计都是脑袋进水了。有哪一次,与他比划的时候不是以惨败和浑身伤痛收场?唐枫见无人肯出来,不由将脸色沉了下来,对着众将士喝问道:“怎么的?训练了这么久,竟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了么?那你们裆下吊着的那团物事又是什么?难不成还不如一个娘们家了?”说着转身,眼睛扫了一圈周围的军校们。

    “头领,我来跟你较量,不过咱可要事先说好了,我要是打胜了的话,那奖赏能不能让我自己来挑?”就见一个棒棒的小伙子,手戳着一支长枪,大踏步的走出人群来,对着唐枫高声的回问道。

    “成呀,你小子该不会是想要跟我讨要媳妇了吧?我这里可没有姑娘嫁给你呀?不过,在将来打完仗的时候,我可以给你们每一个人都讨上一房媳妇,讨媳妇的银子也由我来出。”唐枫笑着对其开着玩笑道。

    “大头领,小人不是想跟你讨媳妇,我只想赢了头领之后,请头领给我调入马队。我想成为骑兵去,不知头领能不能答应我。”这个小伙子倒是面上不苟言笑,盯着唐枫等其回答。

    “嗯,可以,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是你得先赢了我才行,来吧。”唐枫说着将步子往后一撤,一个弓字步站稳了,前后阴-阳把握住长枪,对准了这面前的小伙,等着他上来与自己较量一番。

    就见那个小伙子也并不怯场,把长枪一竖,迎头对着唐枫的身上就狠狠地扎了过来。看其意思,是想这一枪,就最好给唐枫的身上能留下一个白点。

    “来得好。”唐枫一声大喝,将身子往旁边一闪,早避过这一枪。而这个小伙子也因为用力过猛,身子往前扑出几步远去,正好现在两个人背靠着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唐枫用枪尾狠狠抽在他的后背上,小伙子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就扑倒在地。周围看热闹的东北军将校们一片叫好声突然爆发出来。

    那个小伙子一张脸红得跟红布相似,一下爬了起来。转身手中提着长枪,对唐枫摆着手言道:“这一次不算,这次是我自己用力过猛,头领可还敢在于我比一回么?”一边说着,一边将长枪重又举了起来,虚指向对面的唐枫。

    “好呀,那咱们再来比划比划,这次还是让你先来。”唐枫说着,又哈下身子,长枪斜举,等着对面的这小伙子手中的刺过来。就将这个小伙子,这一次明显是改换了策略,不再似刚才那般鲁莽。迈步上前,猛地以枪杆横着抽了过来。唐枫这一次居然也没有躲开,用手中抢竖着一架,而后一拦一引在一搅,自己的长枪顺着对方的枪杆子刺了进去。

    那个小伙子此时方才大吃一惊,在想抽招换式已经是来不及了。唐枫的枪尖正好点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一个雪白的粉点。那个小伙子此时竟似浑然不觉,反而是又一枪刺了过来。这一次,他的这一枪明显着不像刚才那么用尽全力,而是留着后手。唐枫笑了笑,不仅点了点头,手下也不敢怠慢,猛地挑起他的枪,将之拨引到自己的身后,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坐,枪尾正好插-在这个小伙子的双脚之间,自己的后背往后一弓,小伙子一个站立不稳,同时脚下又被枪杆一绊,蹬蹬蹬的往前奔出去几步,脚下又没有站住,顿时再一次扑倒在地。

    “怎么样?还来么?”唐枫收回长枪,笑呵呵的看着对面这个,刚刚爬起来的虎头虎脑的小伙子。心中不由对其甚是爱惜,看这身子骨,明显是一个特种部队中的精英料子。看来,自己大可在这些人中仔细的筛选一批人出来,组建一支特殊的部队。而这支部队的作用,自然跟那些大股部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暗杀,渗透,潜入敌营,这些高尖端的任务只有他们才能顺利地完成。

    对面的这个小伙子,看到唐枫的眼神一闪,似乎正在心中寻思着什么事情?明显是走了神,眼下正好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急忙将手中的长枪挽了一个枪花,似乎是直奔着唐枫的前胸点来。在速度上并不是十分的快,竟似还在犹豫着,到底要刺向唐枫身上哪一处部位方才合适似的?

    周围的东北军将士们都不由屏住了呼吸,想看看唐枫到底能不能躲过这一击?唐枫脑子里虽在构思着关于未来筹建特种部队的事情,可自己的一双眼睛,却还是始终紧紧盯着对面的这个小伙子。

    见对方不声不响的又是一枪刺了过来,便颇为随意的将手中的长枪一翻,想着将对方手中的长枪就此隔开也就得了。可没想到,对方的长枪竟然一下又缩了回去,让唐枫的枪格挡了一个空。

    就在唐枫琢磨着对方因何不直接一枪刺过来的时候,那柄长枪犹如电光火石一般,一招怪蟒翻身,枪尖便以点在了唐枫的下身袍襟上,在袍襟上赫然留下了一处明晃晃的白点,周围的东北军将校们立刻轰声喊好。但也有的人指责这个小伙子,以诡计获得胜利,不算是真正的本领。

    见手下的东北军将校们眼下已经炸了营,居然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指责其以手段获胜。一部分赞扬其,认为格斗就应当无所不用其极。唐枫走到中间的空场上,将长枪扔给了一名东北军将校的手中,伸出双手向下虚摁了一摁。示意大家伙安静一下,自己有话要跟大家说。

    见大家都静下来了,一双双的眼睛都盯向站在场地当中的唐枫身上。他这才开口对着大家讲道:“诸位弟兄,这打仗就应当想尽各种方法将对手给摞到在地,这才是正确的。而不是像两个斯文人坐在一起喝酒似的,还要互相得礼让一番。你们都要记住,打仗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只有保住自己的性命,让自己能在战争之中活下去,这方是正确的抉择。今天,这位弟兄就做得很好。你上来,跟大家说说你当时是如何想的?”唐枫话说到此处,忽然点首招呼那个小伙子上来。

    那个小伙子面色有些羞涩的走到场地中间,抿了抿嘴唇,又看了周围的人群一眼,这方才开口言道:“我当时就想着,只有将大首领放倒了,才能让我加入骑兵营中去。别的没了。”他这么一说,听得周围的将校们都哄堂大笑起来。

    “你们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四喜子这件事情,如果就放在你小子身上,你不是一直想要讨个媳妇么?你倒时肯定也会像我这样想尽各种招数,击败头领,好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后好能娶上一门媳妇。”这个小伙说着指着人群中的一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高声说道。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唐枫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先是上下仔细的看了他几眼,这才颇感兴趣的对着他开口询问道。

    “我叫郝兵,跟城上的尉官张狗子是一个村里的。”这个小伙子说着,抬头瞅向对面这位明显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头领的脸上。不知他因何突然询问自己的名姓?莫不是,自己所期望的事情有了眉目?想着,脸上现出一丝喜悦的神色出来。

    “嗯,郝兵我眼下就有一件十分紧急的事情需要由你去办?只是不知到你可敢接下这个差事么?”唐枫忽然将面容一肃,板着一张脸盯着对面的郝兵询问道。

    郝兵听罢,不由将胸脯用力的挺拔起来,高声地对着唐枫回应道:“请大头领吩咐,无论是何种差事?我定会将其圆满地完成,请头领放心。”说到这里,眼光中现出一道得意的光彩,扫向周围那些东北军将校们。

    很明显,这突然自天而降的差事,让周围的那些东北军将士们纷纷为之眼馋不已。一个个懊悔刚才怎不上去与头领动手过招?如何就那么胆怯?再看场中央的那个郝兵脸上的得意的表情,恨不得扑上去几个人将他给掐死,好将自己换上去。

    “好小子,不错,是一个好兵的料子。我这件差事可是关于全军的将来,可以说,事关东北军的生死,所以你可要仔细的合计好了,再做决定,接还是不接的好。”唐枫却并没有直接说出是什么任务?反倒又以话相激道。

    “请头领吩咐,郝兵定会不辱使命,一定全力完成差事。”郝兵几乎有些着急起来,生怕唐枫在犹豫,急忙拍着自己的胸脯,对着唐枫是极力的保证道,而这让周围的人也越发的感觉后悔不迭。

第二百五十五章 溜 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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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郝兵,看起来这件任务也非你莫属。你去寻一处宽敞的平地,给我用清水浇灌出来一片冰场来。记住,万万不可薄厚不均,你现在就可去动手浇灌了。如人手不够的话,你可自己找几个人随你一同干。我明日一早就要见到这片冰场,大家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去了。”唐枫说罢,对着众人挥了挥手,然后自己也转身离开军营。

    周围的这些东北军将校们最终没有想到,唐枫居然让这郝兵去浇灌冰场,这又算是什么事关全军的大事呢?一时尽都觉得毫无趣味,人群逐渐的散了开去,开始各忙各的。

    郝兵站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忽然眼前一亮,便也不做声的转身离开军营,去执行唐枫所交代的差事去。郝兵自打接了唐枫的这件差事之后,果然也真是用上了心。先是在军营周围来回的溜达巡视了几遍,对于那些跟在自己身后看热闹的东北军将士一概是不加理会。

    而他的身后,也不仅仅光是跟着那些东北军将校。因为李自成手下的流民军也驻扎在这里,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便干脆也跟在他的身后来看这场热闹,并不时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

    对于李自成的手下军丁,东北军将校们碍于东北军中严格的军令,对他们是不理不睬,只要没有闹出事来,便只当作没有看到。否则的话,早就上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郝兵终于挑选了一块地方,位于大营前面不远的一处空地之上。便开始让弟兄们帮着,到各个百姓家中去借了水桶回来。当然这水桶也不是白借的,郝兵先是带着人,为这些百姓家中将缸里的水都给挑满了,这才挑着桶打了水,摆放在地上,开始一桶桶的往地上浇灌着清水。

    周围的军校们也纷纷帮着忙,将水泼洒在地上。而唐枫却一直躲在暗地之中,看着这面的军校们帮着郝兵一起来做这件事情。看着郝兵所浇灌的冰场终于有了一丝眉目,唐枫这才带着满心的欣喜转身离去。

    次日黎明,唐枫刚刚穿好身上的棉袍,忽听得帐篷门口有人低声回禀与自己道:“回禀首领,郝兵有事求见。”听见这声音之中似乎隐含着喜悦之情。唐枫未免有些好笑,这小子,这一定是来报功来的,却还这么文绉绉的。便高声对外面的郝兵说道:“外面是郝兵么?进来回话。”说完了,将秀霸剑带在腰上,周身也收拾的紧灵利落。

    帐篷幔帘一挑,就见一个,也是身穿着一身簇新棉军服的东北军校由外面带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脸上却是喜形于色,一进来,便急忙对着唐枫先是行过军礼,这才开口讲道:“回禀大头领,冰场我已经浇灌完毕,请头领前去验看一番,看看可还算满意否?”说罢,将身子闪到一旁,好让唐枫先走。

    “呵呵呵,郝兵,不用去看了,昨天半夜我都已经偷偷地去试过了。不错,却是十分的光滑,就如同明镜一般。但这件差事,你可仅仅是才完成了一半。还有另一半,你可敢在接了这差事去?”唐枫嘴角微微的含着笑意对着郝兵询问道,同时转身再桌案之上拿起两件物事来,又转身盯着眼前的郝兵,等着他的回应。

    “那有何不敢?请头领直说无妨,咱郝兵定会将这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就请头领将这件差事也赏给郝兵来做,属下定不会有负头领所托也就是了。”郝兵听了唐枫的话之后,将脖子一梗,抬头挺胸的傲然而答。

    “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行得,好,这个你拿去。这是我昨夜取回来的两双划子,其中的一双,我自己在昨儿半夜已经上冰场上溜过一圈,感觉效果还算不错。你将这一双拿去,先自己上冰面上转悠转悠,别怕摔跤,因为这摔跤乃是家常事。待你觉得可以了的话,便于我挑选出几百个人来,去贺将军和张老爹的铁匠营去,将那里新制做出来的划子,于每一个人一双发下去。而后,由你去训练大家划这个东西。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都与我练熟了,对他们说,这件东西可是能保住他们一条小命的。谁要是不好好练的话,可别说到时候身陷绝境,期望着旁人能施以援救。”唐枫说完,将手里的那东西往郝兵手里一塞,后者等接过这双东西来,顿时眼睛也直了。

    “这,这,这东西怎么用?闻头领说用它来在冰场上划?敢莫是要将它系再脚上不成?”郝兵满心怀疑的将这东西先在自己的脚上比划了一下,却看这个东西,使用一条带着利刃的铁条竖着镶嵌在木头之上。而在这木头之上前后分别有两个套,看这意思应该是直接将脚可以套在上面的。

    “将你的脚套在这个划子里的两个套中,这个套可以活动,根据你的脚大小还可以调。而后,你就可以穿着它驰骋在冰面之上了。千万记着我跟你所说过的话,莫要怕摔跤,你去吧。”唐枫笑着对着郝兵摆了摆手。

    郝兵则是满腹狐疑的,双手捧着一双划子离开了唐枫的军帐,直接赶奔冰场而去。等到了冰场这里,还算不错,此时因为尚是清晨时分。东北军校们正在操练着往日的训练内容,并无人守在这里。倒是有十几个李自成的手下军丁,正在冰面之上来回的打着冰滑。看起来,一个个那般专心致志的样子,竟似已经玩上了瘾。

    郝兵将这东西套在脚上以后,才刚刚往前走出一步,立刻自己的脚下一个站立不稳,重心顿时已失,普通的一声狠狠摔在冰面之上。引得周围的那些李自成手下军丁,见了无不是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而郝兵却不急不恼,心中也知道,唐枫既然让他这么做,定是有他的用意。在冰上一骨碌身爬了起来,才站起来,却又是啪的一声,一屁股结结实实的坐在了冰面上。感觉自己的这屁股似乎都被摔成八瓣似的?而不远处,唐枫却是蹙着眉头看着郝兵一次次的摔倒在地,却又爬起身形,依然义无反顾的练习着划,不由点了点头,转身悄然离去。

    这面的李自成手下众军校,早已经围拢过来,看着郝兵一次次的摔倒,个个皆是捧腹大笑不止。却无人想一想,这个面前的东北军将士,又因何原因这么锲而不舍的总在努力做这件事情?更无人,对李自成去将这件事回禀一声。

    而明军大营此时,竟然十分的沉寂。王朴一连三日,清晨便开始升帐聚将处理琐事,却都不曾在两位监军大人的面前,提起过要攻打太谷城的事宜。这倒令两位监军大人是百思不得其解,两个人私下也核计过这件事,却议来议去也议不出个眉目来。最后,杨进朝干脆提议还是静观其变。

    一直等到了第四日,一大早太谷城里就派出一个信使出来,骑着马到了明军的营门跟前,说是特来求见与两位监军大人外带着那位将军王朴。守营门的军校听了,急忙一路的跑进去禀报与自家的将军以及两位监军大人。工夫不大,里面传了军令出来,令这信使报门而进。信使无奈,只得一路往里面走,一路高声的回报道:“太谷城东北军大头领,特命小人前来下书与将军。”直等走到了中军大帐跟前,这方才止住声音。

    王朴本来也是因为军中没有带来攻城的主要杀器,另一番,就是因军中粮草所剩不多。迫于无奈,这才不得不暂时决定,暂不攻打太谷城。可是没有想到,这太谷城里居然派出了信使前来求见与自己。沉思片刻,这才命人传令下去,令来人报门而进。目的,就是为了折折这些义军的威风和声势。

    等来人进了大帐以后,王朴打量打量了来人。就见眼前这个信使个头不算很高,一脸的傲然神色。身上穿着一身簇新的棉衣,神态是不卑不亢,双脚八字步站在自己的桌案前面,一双皂白分明的眼睛,折射出来两道凌厉之极的寒光,直对着自己盯了过来。

    看了一会,还没等王朴开口询问对方,来这里究竟是何用意?旁边作陪的两位监军大人之中的杨进朝却先开了口问道:“你这厮,自将名姓报将上来,在将来意与我等详细的说清楚些。”说罢,杨进朝扭头看了看坐在中间位置的王朴。

    王朴心中深感憋屈,可也对此无奈的很。只得顺水推舟的开口附和道:“监军大人讲得对,你来此究竟是何用意?快些的讲出来。”说完了,对着在自己身子左侧面坐着的杨进朝满脸笑容的望了一眼。

    却见杨进朝并不对王朴看上一眼,只是鼻中轻轻地哼了一声,将二郎腿一翘,伸手接过茶盏来,轻轻地磕着花瓷盖碗。便不再作声,就单等着来人开口讲话。

    就见来人刚才,对着王朴都没有这般的恭敬过。对着杨进朝却是恭谨得很,竟然以大礼参拜,等见杨进朝的左手虚虚的抬起,这个信使才站直身子,对着杨进朝回禀道:“小人叫张狗子,乃是奉了我家头领之令前来下书。这是我家头领亲自书写的信函,请监军大人过目。”张狗子说完了,双手将书信呈上。

第二百五十六章斗 智

    第二百五十六章[求收藏求红票]

    杨进朝身后站着的一名锦衣卫小旗自他的身后走过来,伸手将那封信函接过去,转身双手呈递与杨进朝的手中。杨进朝将信笺自信封里抽出来,抖开仔细的瞧了一遍之后,脸上不由微微的抽搐一下,就将那信笺转递与卢九德得手中,至于上位坐着的明军京营大将王朴,杨进朝干脆连眼皮都不曾对他撩一下,就当着上面坐着的仿如泥胎木塑一般。而王朴却也并不敢对此有何异议,只等着这两位监军大人能将这信笺看完了,给自己瞄上一眼即可。

    卢九德看完了这信笺之后,嘬了嘬牙花。眉头微微的皱了一皱,却将那信笺纳入自己的怀中,根本没有打算给王朴瞧上一眼的意思。当着满营的偏副将军站在大帐的两旁,这两个太监却是不憎给王朴留一点情面,这让王朴实在是有些觉得下不来台。而两旁的偏副将领们,也久与王朴一同出生入死,对着两位监军大人早有所不满。若不是碍于他们二人是朝廷所派,早就将其给拖出帐外给砍了。现如今,也只能是怒目而向。

    而这两位监军大人倒也是深知这一点,所谓众怒难犯,所以,只与他王朴一个人为难。对于合营的众将,二人倒是什么时候见到了,都是笑脸相对,好言好语的相慰着这群丘八们。也生怕将这群人给逼急了的话,在作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而那个王朴,二人倒不对其有多么担心。毕竟这王朴的家眷就在京里头,做什么事情,他都得仔细的想一想掂当掂当。而这二位监军大人,又是身负皇旨,自然就不用对他王朴买好了。

    “咳,请问两位监军大人?义军在那封信笺上都讲说了些什么事情?不知二位监军大人可否方便?将那信笺与我也看上一看?也好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也能给二位大人出出主意?不知二位大人同意否?”王朴言辞恳切的说完,微微的欠着身子,脸上满是对着两位太监的哀求神色。

    可谁知这二位,根本没将这王朴放在自己的眼中。卢九德一翻眼皮,颇不耐烦的对着他回敬道:“不同意,我兄弟二人乃是身负皇上的嘱托,才到你这里做了监军。监军一职你可懂得?难道说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我们二人都要事先取得你的同意才可进行么?”卢九德说罢,面上不由阴沉似水。

    可大帐里的众将早已有些看不下去,其中的一员副将,手扶着佩剑这便要出来,与这两位监军大人好好的掰持掰持。杨进朝的为人,比起这卢九德来稍显的圆滑一些。否则的话,也不会指派他为正监军,卢九德身为副监军了。一见帐中的空气显得有些紧张起来,便急忙将面色缓和下来,给双方打着圆场道:“呵呵呵,王将军要看这信笺的话,那卢公就与他看好了。左右这件事情,还需王将军鼎力协助方可进行。王将军万万可别伤了咱们彼此之间的和气呀?”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对着卢九德丢过一个眼色过去。

    卢九德有些不情愿的伸手入怀,将这信笺掏了出来,随手往王朴的帅案上一丢。王朴接过信笺来,打开浏览了一遍之后。半天木然无语,伸出手去,又将那封信笺递还与卢九德。

    “王将军你可有何高见呀?不妨说出来,我们三人也好好的研讨一番。”杨进朝看了看此时面色稍显得有一些苍白的王朴,将手中的茶碗放回桌案之上,阴阳怪气的对其言道。

    “这个?本将愿意先听听二位监军大人的意见,也好做一个比较,看看我们三个人所想的究竟是否一样?但不知哪位监军大人先开口说呢?”王朴自看了信笺上的内容以后,心中虽有些对此不解,但也知这其中必定是另有玄机。否则的话,他二人又因何不在一开始,就将信笺给自己瞧上一瞧?

    “王将军这句话说得倒是十分在理,我想,自圣上委派给熊大人全权处理围剿乱民一事以来,熊大人便对这些乱民施行了两种对策。但这两种对策要是认真的说起来,实际上是相辅相成的。其一便是先围剿乱民,使其无路可走,最后便主动对朝廷乞降。另一种,实际也就是招抚与他们。而如今这太谷城里的贼寇,既然要主动投降于朝廷,那我等也不好将之拒之门外。为显得我大明朝对天下之民众天恩浩荡,我认为,当接受这些乱民的投降。王将军你认为呢?”杨进朝话是如此说,可心中终归还是有鬼,毕竟自己帐中的那些来路不明的金子,如今可还摆在那里呢。

    卢九德急忙在一旁给溜着缝,帮腔道:“杨大人所言极为在理,我想王大人当即刻拔营起兵,兵退三十里地,以示对城内义军的……咳咳,乱民的诚意,你说是也不是,王大人?”卢九德一句话说出了口,方才察觉出来自己言语上有失,急忙自己咳嗽两声将其遮掩过去。

    王朴听见二位监军大人的这一唱一和的言辞,心中对此仿如明镜一般。就已经猜到了,这两个死太监一定是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早已经与城里的人接触过了,只是自己苦无证据,不可胡乱站出来指责与对方。

    想了想,王朴也满脸陪笑的,对这两个太监开口言道:“两位监军大人说的一点都不错,熊文灿大人确实是围剿与招抚一并进行。既然此事,两位大人已然决意如此做了?那下官也就当依着两位大人了。”王朴说到此处,扫了一眼帐下的那些偏副将领,却看到其中一位,面上神色甚是不满的盯着那两个太监看着。心中便有了主意,却是含笑不语,等着这两位监军大人拍板,看看到底是怎么做?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代表王将军给这些乱民回个口信了?”杨进朝生怕王朴在自己的背后在搞什么小动作,便托意与王朴的名头,要给这些义军回个口信,这也是强将王朴也绑上自己的贼船。

    王朴听了之后,稍稍的一怔,有意想一口回绝与这面前的死太监。却看到杨进朝两道凶狠十分的眼光对着自己盯了过来,在联想到自己在京里头还住着一大家子人口,就冲这个,也不能与这两个太监闹翻了。只得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眼前站着的那个桀骜而不逊的义军下书之人,无奈的点了点头。

    “下书人,本监军谨代表朝廷,同意你等出城归降与明军。为了向你等以示我们的诚意,明军即刻兵退三十里外,给你们留出足够的空间来,你回去对你家头领大人这么回复就可以。来人呀,赏这下书人五两纹银,以示朝廷的恩赐。”杨进朝可真是够大方的,对于手下的明军都不曾说有过赏赐。一开口,就赏了这下书人五两银子,这令帐中的众将心中,对此更加的气闷难当起来。

    “谢监军大人的赏赐,小人给监军大人叩头了。”张狗子说罢,果真跪倒在地给杨进朝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又对着杨进朝和卢九德开口辞别,得到二人的允许,是头也不回,一路紧行得出了明军的大营。

    王朴见下书人也走了,自己便也当着二位监军的面,下令全军拔营起寨。杨进朝和卢九德见帐中再无旁事,便也仰着头一脸傲慢的离开中军大帐,赶回自己的营帐好收拾起东西,准备撤兵三十里地。

    等着那二位走远了,王朴马上招手,令那个自己方才看到的满脸怒气的副将留在帐中,至于其余的将官都退出营帐,开始点起自己属下的兵马即刻拔营起兵。而自己,在这副将的耳旁,低低声音叮嘱道:“我料这些贼兵必是诈降,等我们一旦撤兵之后,他们定会由无边寺梅苑东山口处翻吕梁山,而后折返回陕西去。你可待全军拔营之后走在最后,而后,返回到太谷城西面的无边寺旁梅苑东山口处,与那里设下伏兵,等着这些贼兵由此经过,你便可冲出去掩杀一阵,务必要将贼众的大股人马给我拦住了,我自会领兵接应与你。你这就下去准备准备吧。”王朴说完了,对这副将摆了摆手令其退下去准备。

    那个副将对着王朴抱了抱拳,低声道:“遵命。”反身便走出大帐。王朴这才算稍稍的放下点心来,令人牵过战马,飞身上马,督率着全军开始拔营离开。

    张狗子浑身是汗的,一路紧奔慢跑的回到了太谷城里。一回到城内,急忙就到大营来见唐枫。将自己在明军大帐里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对着唐枫讲述了一遍。而后又取出那块五两银子托与手中,想缴纳与唐枫。

    唐枫看了,却不由笑着对他言道:“你这厮,寻常听到银子二字都会两眼放光,如何今日这般的大方起来了?难不成转了性子了?好了,本来我也打算赏你几锭银子的,毕竟你冒着风险走了这一趟。可既然他们替我赏了你了,那我就不用再赏你了。那银子你就留起来吧,是托人带回家中,还是自己做什么,就悉听尊便了。”说完了,便又急忙离开大帐去冰场去寻郝兵和贺疯子,商议兵出太谷城一事。

第二百五十七章[诈降]

    第二百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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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唐枫到了冰场这里,却正好看到了在冰场外面围了不少的人,而冰场里面此时也是人满为患。就见李自成居然也站在外围的人群之中,身上披着大红的斗篷,抻着脖子往冰场里面饶有兴致的看着。

    唐枫径直走到了他的背后,低声对其问道:“李大哥对这溜冰,可是很感兴趣么?不如进去试一试?兴许将来还能用的上它?”说完,眼睛盯着场内的那个,好不容易掌握了一些窍门的贺疯子,此时,已经在冰面上能够站得稳上一些,逐渐的往前溜滑着,引来旁边的东北军将校一片喝好声。

    而贺疯子倒也对此颇为得意,一边滑着,一边对着两旁的人群招着手。一个不留神,噗通的一声,早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惹来围观的人一片善意得笑声,东北军将校们高声给其鼓着气,让贺疯子站起来继续滑。

    “唐老弟你倒真是好兴致呀,眼看着外面的二十万明朝的大军,已经彻底将太谷城给围困住了,而唐老弟却还在这里,跟着属下一同弄这等闲趣东西。不知道,是唐老弟已然心中有了计较?还是打算,与明军一同破釜沉舟?”李自成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站着的唐枫开口言道。

    “呵呵,自成兄不妨直接说我是玩物丧志得了。对于外面围困咱们的明军,不知自成兄有何独到的见解?”唐枫想先听一听看这李自成的心中究竟是如何打算的?最好与自己所设想的不相违背才好。

    “我想?若是我想的话,我也就不会一路败北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这几块地盘,却又继二连三的丢在了明军的手里。如今,依着我来看的话,咱们或是主动打开城门向着城门外的明军投降。或者干脆与他等死磕到底,看看谁能够挺到最后?”李自成说完了,却忽然转过头来,别有深意的对着唐枫笑了一下。

    “看来自成兄也是早有了自己的打算了,那好吧,我就与自成兄敞开了说。我想假意对明军投降,而后是趁其不备开城逃遁。若是所猜不错,明军必会以为我等会折返陕西去。毕竟当初我等也是自陕西而来的,那里可说是我等的故土。可我们偏偏给他来一个南辕北辙,干脆就一路奔着河南而去。渡过黄河,直入河南,这样一来,让明军就在我们的背后跟着我们跑。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也就不会再跟在后面追了,而是另打主意。我们也可趁此良机,再寻一个地方修整人马,也好渡过这个严冬季节,等着开春再说,向何处再度进兵的事宜。”说完,唐枫伸出手拍了拍李自成的肩头,对其笑着邀请道:“走吧,随我进去滑一圈试一试?”唐枫说罢,却是先分开人群走入冰场。

    场中的贺疯子和郝兵等人一见唐枫居然也要进来滑冰,无不是惊喜万分。旁边有人急忙递过一双划子与他,唐枫接在手中,穿戴好了,直如一只飞鸿一般,翩然掠入冰场之中。

    周围的东北军将校们,无不是瞪大了双眼,看着场中的那个或是身轻如燕或是疾如旋风的唐枫,此时竟然做出了许多的高难动作。看起来其是深愔此中之道的高手,果不同于常人。

    李自成看了看冰场中的唐枫,不仅摇了摇头,带着十几个随从离开冰场,也开始去做好离开太谷城的准备。冬日的夜幕,再次逐渐的侵染上太谷城池的城楼与城墙和狭长的马道,以及大街小巷。随着城内第一家的灯火亮起,渐渐的蔓延到全城的灯火跟着交相呼应的亮了起来。

    街上的行人,却还是并不见得有多少?以致那些个倚门而望的窑姐们,在门口挨了一会冻之后,便就此纷纷回到温暖如春的屋中,去静候有哪个相好的客人主动进来寻自己包-宿?

    罗汝才如今也是好些日子,就这么沉闷的守在自己的北大营中。虽然张献忠也带着手下军校驻扎在自己的地盘上,可二人却是鲜见往来。唯一的能够使得二人碰到的机会,就是在太谷城内的那家最大的勾栏院之中。那个勾栏院中的原本十分寻常的小桃红,就因为他们二人时常争抢着来寻她唱曲或是一同出游,如今竟成为太谷城内炙手可热的花魁,身价也是由最初的一两银子一夜,直接的飙升到二十两纹银却只能陪着喝一杯茶的地步。

    而今夜,罗汝才一反常态的,居然直接带着人上南大营中来找唐枫商量退兵的事宜。那个自打一进了城中,便就在温柔乡里呆着,不问军中俗事的闯王高迎翔,也因为撤兵的事,被唐枫派人给接到了南大营中来,跟着商讨着这一次关于义军生死的退兵大事。

    “这件事情,还用商量个什么劲?唐将军对此不是早有打算了么?一切悉听唐将军之意即可。”闯王高迎翔不奈再此与这些粗人久坐,心中一直惦记着,自己屋中的那两个美-娇-娘,颇不耐烦的将这件事,是直接推给唐枫去处理。

    一旁的李自成和张献忠听罢,不由得是紧锁眉头,盯了盯坐在上位的闯王高迎翔。“唐老弟,我听闻你已经派出信使去与明军接上了头?可是真有此事?”罗汝才半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对着唐枫问了一句。

    “不错,果有此事。这也是我找大家到我营中来的目地。我实话与大家说,前一日,我自己已经悄悄地潜入敌营之中去过。跟那两位明军的监军大人私下里见过了一面,并且,给他们二人送上了几百两的黄金。当然,这钱就算是我东北军替在场各位所出的了,但今后绝不会向各位讨要的。我托他们帮我们一个忙,就是让明军退兵三十里,好让我等出城归降。当然,这归降也只是诈降之计罢了。而归降的期限,就定在了后天午时之时。这样的话,我等可在这两日就让弟兄们都准备好了,明日便出城直扑黄河渡口。由已然冰冻住的黄河冰面上直接进入河南,到时候,我东北军可与各位殿后。不知老几位,还有何话要对我说的?或是有什么别的高见,义兄,你和嫂子就跟随在我们东北军中即可。老罗,你有何想法没有?不妨直说,在我们这群人中要是来比较的话,你可是被人素以智囊相称。”唐枫先对着坐在闯王高迎翔背后,就似一对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李岩夫妇叮嘱了一句,便又将头转向罗汝才,对这个素以曹操自居的义军头领讲道。

    “呵呵,我哪还有什么高见呀?只求能平安的离开此地就行。不过,出城的时候,谁的军队走在头里?又是谁的军队在后面呢?”罗汝才忽然问出了一句,似乎与此时相讨论的事情,并不相关的话出口。

    听了他所说的,张献忠和李自成也各将目光投在了唐枫的身上。因在坐的各家义军头领心中都知道,这明军嘴上说是退兵三十里地,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会不会在这附近设下一支伏兵来?若是,先出了城的军队,万一被明军的伏兵给包围住的话,那也可给后面的军队就此提一个醒。因明军眼下对于义军的政策,是能消灭一个便消灭一个。

    “哦,那不知各位想谁先出城呢?没事的,我们东北军悉听尊便好了,你们自己决定。让我们东北军先出城也罢,后出城也可。反正最后,在黄河岸边还得由着我们来阻挡明军的追击。”唐枫对此倒是颇为豁达,与他这么一比较,这在座的几位义军首领,倒未免显得有一些小器起来。

    “既然唐老弟都这般说了,我看,那就还是由东北军来打头阵好了。我李自成甘愿率所部,在东北军后面给你们当后援。至于,张献忠还有罗头领的部队么?那就也随着我的所部两旁好了。”李自成说完对着二人扫了一眼,其用意也十分明显,想用一番话将罗汝才和张献忠拉到自己的阵营当中来。所以先替二人讲几句好话,以此来向二人示好。

    罗汝才却是闷坐不语,只顾端详着手中的那个青花瓷茶盏,似乎已然入了神,却不曾听到李自成讲说什么一般?至于闯王高迎翔,因上几次大战之后,所剩余兵马不算很多,故此这次,大家都不曾将其列入可供考虑之内的部队。

    张献忠瞪着一双环眼,来回的瞅了瞅,两边坐着的唐枫和李自成以及罗汝才。便欣然点头道:“我赞成老李的主意,那就让东北军来打头阵好了,我们都与他做好后援即可。我说,各位还有事没事了?若是没事了的话?那我可就先趁着没有离开太谷城,多去找找小桃红去耍子了。最近,老罗这小子十分麻靡儿,居然私下里儿将这小桃红给领回家去了。你这厮,自己不吃,只看,却还要将人关起来给你一个人赏玩。”张献忠说罢,是站起身,草草的对着唐枫和上面坐着的闯王高迎翔抱了抱拳,然后是大踏步的走出唐枫的联营而去。

第二百五十八章 纳 妾

    第二百五十八章[求收藏求红票]

    张献忠这么一走,这件事情也就算是这么被定了下来。李自成和闯王高迎翔也是各自站了起来,与唐枫告了辞,径直离去。只除了罗汝才还有李岩夫妇,尚是坐在座位之上没有离开。李岩和红娘子如今再闯王那里十分不得赏识,红娘子也不再似以往那般,对着唐枫是百般的瞧不上。现在,在唐枫的面前,她只是一味的低眉顺眼,随在李岩的身后。

    “呵呵,这李自成实在是够贪气,到头来,还是乡党向着乡党呀。”罗汝才忽然开口讲了几句陕西话,这令李岩和唐枫都有些不算十分听得太懂,二人不由将目光双双投向罗汝才。

    “呵呵,我这人总是不太喜欢讲自己的家乡话,可一着急,这家乡的口音就又冲口而出,还望二位莫要因此而笑话我呀。”罗汝才对着唐枫笑言道。说完,却也站起身来,似乎想要跟唐枫告辞离开他的大营?

    可刚刚走出一步,却又停住,扭头对着唐枫言道:“老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可是真的打算好了么?这兵渡黄河,可照实是一招险棋呀。不说沿途所经过的那些州府镇县,即使就算你真的到了黄河边上,我可是听说黄河水流湍急,即使结了冰,可这冰层也不算十分的结实。到时候,老弟又从何而知,哪里的冰层可以过兵呢?”罗汝才言罢,一双犹疑的眼光盯着唐枫,等其回复。

    “实际来说,对于黄河的封冻期,我倒是以此作为依据来测算过。今年的黄河冰面冻结的比起去年要早一些,我想应该能较起以往来也能变得厚实一些,而这也得到时候去试试看了。原本我派出过人去沿着黄何口岸一路往下查验过,只是最后也毫无收获。如今看起来,也只得,在渡河的时候去试着看了,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唐枫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看李岩,不知这位大哥,对此可有何好的法子没有?

    李岩要是论这行军打仗,或者是想个什么主意来让百姓拥护军队,到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可对于这黄河的冰面厚度,是否可以通过军队一事?他着实也是无处猜起。见唐枫以一种审度的目光,对着自己投射过来,也只好摇了摇头,便就此将头重又低垂下来。红娘子对此也是一筹莫展,本来想在今后靠着唐枫这棵大树好乘凉,可现如今,主家有危难之事,自己却一点都帮不上忙,不由深感愧疚,自是也闷头不语。

    “实际说起来,明军这一次对我等虎视眈眈,这熊文灿不动则可,一动便就是大动作。谁又能会想到,就在临近年关之时,明军居然会突然出击?实际上说,若不从吕梁山那里走的话?就只能直入蒙古,或者是依着你所说的,渡过黄河径往河南而去。那样一来,王朴他们决计是猜不到的。就连在半路等着截杀我们的左良玉等明军,也会为此而气个半疯。倒也算是一条妙计,怪不得唐老弟你这几天带着手下人积极的滑冰呢?感情是早已有了这个打算?不过,你小子也忒不地道,竟然将这消息瞒得死死的,连老哥我都不给透漏一声。这么的吧,将你打好的那种渡冰面的鞋子与我两千双,我便不再与你计较此事了。”罗汝才是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跟唐枫讨要两千双划子。

    唐枫不由面上尽显苦涩,苦笑着对罗汝才言道:“老哥莫不是来与我玩笑的么?我总共就打制出了两千双划子,而这也是为了给我手下敢死队所用的。这东西倒是也可以转赠与老哥,但是,到时就得需由老哥前来给大家断后。罗老哥可同意否?若是同意的话,那我即可命人将那两千双划子送到老哥的大营之中去。”唐枫说完了,笑着望向罗汝才。他心中对这罗汝才的性子也略摸透一二,知道这个人对于自己的手下十分的偏袒。若是白白的送与他的话,他自然会全盘将其笑纳,如果有附加条件的话,他定会拒之千里。

    果然,一听唐枫这般说,罗汝才急忙摆着手对他笑道:“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老罗自问心胸还不增那般的开阔,还是由你来吧。我也只不过是见这东西有趣罢了,在于你悄悄的透个底,乃是哥哥我新娶得一房小妾,听说营中居然有这等新奇玩意儿?便托我来向兄弟讨要一双的。而哥哥我想,要一双也是要,既然跟兄弟你张一回口,那就多讨要一些。可哪想到,你这里也没有多少?这件事情就此打住,当哥哥没跟你说过。唐老弟你可万万莫要往心里去,哈哈哈,告辞,告辞。”罗汝才说着话,站起身就要离开唐枫的大营。

    “哥哥你且等一下。”谁知唐枫突然开口叫住了他。就见唐枫是转身竟奔后帐而去,时间不大,便见唐枫手中捧着一对簇新的划子由里面走了出来。将手上的划子往罗汝才面前一送,对其笑着言道:“哥哥若是讨要上千只的话,那小弟实在是没有,若是一双的话,那小弟将我自己使用的这双赠与哥哥也就是了。也就算是我给哥哥纳妾的贺礼罢了,请哥哥带回去吧。”说着,将这一对划子往罗汝才手中一放。

    罗汝才一张脸乐得,都跟一朵盛开的菊花相仿。一边将划子仔细的捧在自己的手中,一边对着唐枫开口言道:“既然如此,哥哥我也就不推辞了。愧受了,愧受了。哈哈哈,改天等咱们脱了险境的话,我请你过府来与你的小嫂子见上一面,好让她给你做几样江南的小菜尝尝。她做的霉干菜烧肉,以及醉虾,我是百吃不厌。呵呵,我得赶着回去了,也好让她跟着高兴高兴。更主要的,兄弟不瞒你说,今儿我猜那个张献忠定会再度赶回来寻我的麻烦,所以我尚需避一避才好。”罗汝才话说到半截,急急往营帐外走去。

    可这罗汝才刚刚走出营帐外去,却被骑着马极速赶奔回来的张献忠给堵个正着。唐枫从二人在营帐外的吵架言辞职之中听得明白,原来,是因为罗汝才抢先下手,将小桃红给赎了身子纳为妾室。张献忠则是晚了一步,因此二人吵吵起来。

    对于这等俗家理短鸡毛蒜皮的事情,唐枫懒得去管。而他也怕这二人在进帐中来,寻自己给断个曲直。急忙对着李岩和红娘子笑着开口讲道:“哥哥嫂子,你们还是随着我先回家去吧,也好让紫鹃与兄嫂认识一下。待明日起兵的时候,你们二人或是留下与紫鹃做个伴,或是冒险跟随我一同突围皆可。”说罢,转身奔着后账疾走,怕二人没有跟上来,便又回头对着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二人快些跟上来。

    李岩因当初与唐枫中间稍有些隔膜,一时面上满是愧疚之色。但见自己的义弟似乎并没有将往事挂记于心中,倒是十分热忱的招呼着自己,便回头瞄了一眼红娘子。后者,也满是羞涩的对着李岩点了点头,夫妻二人这才跟随着自营帐后面出来,又跟着唐枫出了南大营的营门,径直往张府而来

    三个人回到府中,早有丫鬟婆子到后宅给张紫鹃送了口信去。张紫鹃闻听是自家夫婿的义兄到了府宅内,急忙由后面迎了出来。而张老财主此时也刚刚从联合商行返回来,今日一家子倒是难得聚在一起。因见李岩夫妻二人初到府上,张老财主倒是对之十分的热情,急忙吩咐摆下上等的酒宴来款待二人,这也使得李岩夫妻更加的有一些抹不开情面去。

    就在几个人围坐在酒桌跟前,推杯换盏,喝得酒桌上的兴致越发的有些**起来之时。忽然由门外跑进来一个下人,到了门口,见大厅之内灯火辉煌,家主正在宴请来客,便驻足于门口处,不敢进来打扰,只一味的在门前探头缩脑。

    张旺财正劝说着李岩再多饮一杯酒,忽然抬头看到门前的那个下人,站在那里,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心知定是有客来访?心下当即便有些不太痛快起来。而自从唐枫所倡议的着联合商行开创至今,有不少的商人纷纷登府哀求与他,要求加入联合商行。只是都因各种的原因,被张旺财给婉拒了,而自己也早已经对着下人吩咐的好好的,无论是何人在上府中来求见于自己,一概是以本人不在府中替他推辞掉。怎么今朝,正在宴请自家姑爷的兄长,这下人却来给添堵来?

    张旺财对这下人摇了摇头,示意其将来人给赶走即可。可不巧,却被唐枫正好看到。唐枫放下酒盏,扫了一眼站在大厅门口的,那个家人的脸上焦急万分的神色,便笑着对张旺财问道:“岳丈大人,这下人看来是有急事来告知于你,你就让他进来说吧,这在坐的也都是家里的人,没有一个外人。”说完,看了看自己旁边陪坐着的张紫鹃。

    张紫鹃见自家相公都开了口,便也对着张旺财劝说道:“爹,我知道你已经给他等定下了规矩,是凡关于联合商行的事情,都不许到家中来商议。但今天,有可能是来人有急事,才不得不登府前来求见与你老的。既然如此,你老人家就破一个例好了。”

    “那好吧,你这个不懂事的奴才,还不快滚进来说说,究竟是何人登门拜见?”张旺财见自家的姑娘和女婿都已经开了口,也只得勉强同意,对着下人高声的吩咐道。

    可还没等这下人开口讲话,只听得有人在厅门之外哈哈大笑着言道:“张老爷你好大的架子呀,我曹某登府门好几次,都被告知你不在府中,就这么轻易地给打发了。今儿,可没那么容易了。我听说,东北军的主帅也恰好在府中,小老儿乃是为了特意来给主帅大人送两个奴婢来的。”随着这爽朗的声音,一个身材挺拔的老者出现在大厅门口处。

第二百五十九章 晋 商

    第二百五十九章[厚颜求收藏求红票]

    一见到来人,张旺财的脸色顿时便阴沉了下来。一推酒盏,就此站了起来,对着门口的下人怒声呵斥道:“你这奴才,怎么什么人,都能将其随意的放进府内?我平时是怎么吩咐你的?”说完,这便要过去,看起来似乎是想要对其踢上几脚,解解自己心头的恶气。

    “呵呵,张掌柜的,你也就莫要在我眼前弄这虚头了。这也怪不得你的家人,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执意的要进来,他又如何敢阻拦与我呢?我今天这次来,还是想与你商讨一下,看看咱们两家可否能联合在一块?另外还有一件小事,因听闻东北军主帅刚才正好回府,而我这里有从南京买回来的两名歌姬,你也知道,在我身旁伺候的人也很多,用不上她们二人。便正好送与这位主帅大人,在他的跟前给端个水唱个曲的。”就见门口的那个老者,一面说着一面已经径自走进厅中来。待其一走进来,先扫了一眼坐在酒桌旁的这几个人,而后是直奔着坐于张旺财侧面的唐枫身旁走了过来。

    “呵呵,这位看起来既年轻又俊伟的公子,一定就是东北军的主帅了,小人乃是这太谷城里的曹家家长。此番乃是专为了与联合商行就结盟一事而来,还望唐公子能与中周旋一二。如果能玉成此事的话,曹家必能使联合商行越发的繁荣昌盛起来。因我曹家虽然是做砂锅起的家,张掌柜的,我对此发迹过程是绝不会遮掩的。开始确实是小本买卖,直到后来,我们偷偷地闯了关东,这才在三塔村扎下根。直到现在,在东北我们可谓根深蒂固,如果联合商行能与我曹家结盟的话,我担保能将这联合商行开往东北去。使得联合商行的买卖越做越大,唐公子张掌柜,不知你二位意下如何?”这位曹姓老者说完了,一双犹如狐狸一般的眼睛,对着坐在座位上的两个人望了过来。

    一听他说起东北来,唐枫的心中就不由为此而一动。心中忽然记起来,他既然姓曹,那定是被后世人称为晋商的那一群中的人了。只是,他又因何非要加入我们的联合商行里来呢?张旺财又为何执意不许他加入呢?这一团团的疑惑困绕着唐枫,不觉打量打量来人。就见这个曹姓老者身上穿着一身棉布袍服,可脖颈之上竟然裹着一条黑色的狐狸毛皮,头上也带着一顶东北后金人素常所带着的皮面帽子,看他打扮成这副样子倒有几分让人觉得惊异。

    “你在东北经商,可是靠着后金人的支持么?那又都做些什么生意呢?难道是替那些后金人买卖盐块,铁器和棉布或者是伤药等物么?”唐枫忽然对这曹老者开口问出一句似乎并不搭边的话来。

    着个老者听了唐枫的这几乎是以询问口气所讲出来的话之后,明显的是愣怔了一下,急忙又开口笑着回答道:“哪里哪里?咱们经商的人,不外乎是求财而已,又岂能专为哪一个朝廷去经商的呢?至于唐公子所说的那几件货物,曹家只占有盐块,别的倒没有过多的涉猎。而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想与张掌柜的结成联盟,将联合商行开到东北去,多赚一些鞑子的钱,岂不是好么?”曹老者的眼睛直盯在唐枫的身上,等着他的回复。

    “哼,你莫要以为可以仗着你曹家晋商的名头,前来强行收买我的联合商行。这联合商行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这里面还有许多的人也都参与股份了,也都出了一份银子来。又岂能似你所想的那般简单,你我坐在一起,我一说同意,你即可加入联合商行中来。这总得去问问那些人的意思吧?”张旺财眼看着唐枫似乎有些动心,急忙将联合商行其余股东抬将出来,想以此来拒绝与曹家结盟一事。

    “哦,那既然如此说来,是不是,只要那些人能够统一同意我加入联合商行里来的话?张掌柜的也就对此在没有异议了?唐公子你也来说说这样可否行得通呢?”这曹姓老者一反温文尔雅的态度,竟然突然变得有些咄咄逼人起来,一双狡猾之极的眼神,褶褶的放射出两道寒光出来。

    张旺财端的也有些被这老者给气的糊涂起来,用手一拍酒桌,霍然站起身子,对着这曹老者高声言道:“你所说的一点都不假,只要他等都同意你加入联合商行中来的话,那我张旺财自然也就对此没有二话。”说罢,又气鼓鼓的坐了下来,张紫鹃急忙在一旁,低声对其不住地解劝着。

    可唐枫听到这么一场针锋相对的言辞之后,心中陡然一惊,就知道这张旺财是入了这曹姓老者的圈套了。有心想替其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可心中一想,却又是不妥。毕竟东北军表面上与这联合商行可是无丝毫的瓜葛,也正因为如此,那些明军才没有对榆社城内的联合商行采取任何的行动。一念至此,又只得将心性稳了一稳,静待其变。

    事情果如唐枫所猜测到的那样,就见这曹姓老者听了张旺财的一番话之后,面上不由喜形于色起来。不慌不忙的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份信笺出来,抖了开来,对着张旺财就递了过来。

    嘴里同时对其言道:“那既然如此,就请张掌柜的亲自过一下目,看看这回可否能让我曹家加入联合商行里来?做人可是要讲信誉的呦,想张掌柜的也决不会再对此有何反驳之词吧?”说完了,待张旺财接过纸笺去后,确实又反身对着厅外喝令道:“你们也在外面冻了半天了,还不赶快进来暖和暖和,自己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随着他的一语落地,就见在厅门外面走进来两个素衣女子来。

    这两个女子一走进来,就规规矩矩的站好,低垂着头,是不声不语。张紫鹃和唐枫以及张旺财三个人,此时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那薄薄的一张纸上,也不知道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使得这曹姓老者居然拿他当尚方宝剑一般。

    等着张旺财将这张纸接在自己的手中,凝神细细的浏览了一遍,就见这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人名。而在这人名的后面,无一例外的都有这么一句话,恭迎曹家加入联合商行。下面还有这些人的大红的朱砂手印,印在上面。看起来,这件东西一定是真的了,怪不得这曹家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

    等看过这张要命的信笺后,张旺财是彻底的灰心丧气起来。将那纸信函往唐枫的面前一送,口中低低的声音对其讲道:“贤婿你也来看看,这件事情可行得通么?”说完,一双老眼瞅向唐枫。

    等唐枫接过来仔细的看过一遍之后,就知道,这件事情如今已然是绝无挽回的余地了。要不就是张旺财主动由联合商行里撤出来,要不就是面上同意曹家进入联合商行里来。以待今后看看可有何机会再做别的打算?

    “既然大家都同意曹家加入进来,那岳丈你也就同意吧。这位曹老丈,如今你也算是联合商行里的商家了,你自己可挑选一日,让你手下的商家加入到联合商行里来。今后,无论联合商行开到何处?也都有你一方立足之处。”唐枫眼见着大势已去,也只得顺水推舟欢迎他加入商行里来。

    张旺财也毕竟经商多年,一见事情是决计不可能更改得了了。而唐枫也碍于他自己的东北军主帅的身份,不可能因为此事站出来帮衬着自己。那样一来,未免会被明军察觉出联合商行与义军有所关联。而若要是那样一来的话,对于联合商行今后的扩充发展,便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张旺财叹了一口气,眼看着唐枫脸色淡然,伸手又将那封信笺若无其事的还与曹老者的手中。便又重新站起身子,端起酒盏来,对着曹老者虚敬了一下,对其开口讲道:“既然今后你我同是联合商行里的人了,那老哥哥我就敬你一杯酒,以祝你今日正式加入联合商行中来。今后,联合商行的利益,也就是你曹家的利益,你可得小心维护着。将来,联合商行也一定会开到东北去,到那时候的话,就须仰仗着曹老弟在那面多加帮衬着点了。老哥我先来敬你一杯。”说罢,张旺财是一仰脖,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呵呵,那是自然,既然我曹家加入了联合商行中来,那商行的利益就大于一切。我也回敬老哥哥一杯水酒,以示今后你我一同经商合作,便宛如一家人般的和睦。几位,喝完这杯酒,我可就得先跟各位告辞了。非是我躲酒,而是因为刚刚加入联合商行里,我还需回去好好的准备筹谋一下。”曹姓老者说完,也将方才下人给他斟满,并递到他手中的酒盏是一仰脖就此喝个点滴不剩。

第二百六十章姬 妾

    第二百六十章[第二更,求收藏求红票]

    喝完之后,对着在座的几个人团团的行了一礼。然后笑着言道:“我先告辞了,张掌柜的,明日咱们联合商行中见。唐公子,这两位可是我由秦淮河岸带过来的八大名妓中的人呀,你可要好好地赏玩,莫要辜负这风花雪月之夜呀。哈哈哈。”曹姓老者说罢,一路仰天大笑的离去。

    唐枫听了他这么一说,不由是紧锁眉头,偷偷地瞅了一眼桌旁的张紫鹃,却见后者也是正凝眉瞪眼的望了过来,便又急忙把头低垂下来,对着站在一旁的两个女子低声吩咐道:“你们可以回去了,我这里听差的人手已够,用不得那些人来。”说着,有些心虚的对着二女晃了晃手,示意她们二人快些出府离开这里。

    “公子我们不走,我们既是被曹老爷赎身回来赠予公子,那今后我等二人便就是公子的侍妾了。若公子强令我等离开公子的话,那我二人也只有一死足矣。”就见那个头稍稍高一些的女子,回复完了唐枫的话之后,一伸手,由腰畔抽出一柄匕首出来,比量在自己的颈旁。而她身边的那个女子一见她这般的做法,也跟着拔出一柄匕首放在自己的咽喉处。

    “好了好了,都莫要做出这等姿态出来了。相公,如今看起来你要是不收容她们的话,倒很有可能会逼出人命来呦?”张紫鹃有些阴阳怪气的对着唐枫嗔道,同时又有些担忧的望了望那两个女子。

    而曹姓老者出了张府府门外之后,便迅速的登上停在府门外的马车,车夫急忙扬起鞭子,清脆的鞭声响起,马车飞速的奔了出去。不知走过几条街道,最后停在一户院门跟前。曹姓老者身子利落的下了马车,向四外看了看,见并无人跟在他的身后,便急忙走进敞开的府院门中去。

    门口守着的一个家人,急忙在他的身后将院门牢牢地合拢上。马车也在一次的扬鞭远去,逐渐消失在夜色当中。

    而曹姓老者一直走近一栋亮着灯火得正房门外,这才停下了脚步。对着窗户施过一礼,低声对内回禀道:“回禀主子,事情已然办成,他等对此也并无起有一点疑心。只是,恕奴才多嘴,主子让我们加入这一家小小的联合商行之中?又有何用处呢?毕竟这联合商行可才刚刚起步,而且,这里的商人也都并不齐心。”说完,却有些诚惶诚恐的低垂下头,等着里面对自己的应答。

    “有些事情,可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般简单?依我来看,这联合商行将来可还有着大用处呢?那两个女子他可也曾收容下了么?”窗内忽然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出来。

    “回禀主子,老奴见他开始并不打算收下那两个女子。便早已经告诉那两个女子自己想好办法了,如今,她们就好似一贴膏药,粘在那个唐枫的身上了。”曹姓老者声音恭谨万分的,对着屋内的那个女人回言道。

    “那就好,今后你与他们打交道的话,还需更加要小心谨慎一些。那位唐公子可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呀?可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出来,毕竟这面得一些消息,还需由你曹家来往回传递着呢。如果你等一旦要是出了事的话,即便被人打死,也不可流露出半点口风出来,你可知道?”那个屋中的女子声音,陡然变得阴冷起来。

    “奴才明白,奴才家中所有的这些财产都是大汗给的,奴才当然不能忘本。只是,主子这次来到太谷城,就为的这一件小事不成?可还有旁的事情,需要吩咐奴才去办的?奴才定会全心全力的将其办妥。”曹老者声音谦卑的对着屋中女子复述道,可身子依然是半躬着,等着屋中那个女子的回言。

    “没有什么事情了,过几天,你与我派几个熟悉道路的曹家子弟,陪着我走一趟河南和河北,我这里没事了,你且下去吧。”屋中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一些低沉下来,语气之中也隐含着一丝伤感的味道。

    “奴才省得,那奴才就跟主子告退了,主子您好好地休息吧。”曹姓老者说完,又对着那个透过窗户,所折现出来的女子半身像躬身施过一礼,然后往后又退了两步,这才转身离开。

    此时屋内的女子走到屋门边,轻轻地推开了隔门,走到院中,抬起头,一双稍显的有些幽怨的眼神瞟向空中。口中喃喃低语道:“明日看起来又要下雪了,枫哥,你我如今虽处在一座城内,却不亚于相隔万里。”说话的女子正是唐枫在坝上草原所结识的那个乌兰托娅,也就是后金皇太极身边的那个女子。

    夜里,天色变得更加晦暗起来,那半弯的月牙,此时也早躲进了云层深处,雪逐渐的洋洋洒洒的飘满了大街小巷的上空。转眼,地上已经积有薄薄的一层积雪,路上的行人们,此刻早就躲回家中,生起火炉子好来取暖。

    而此时就在张老爷的府上,大家正因为这曹姓老者不请自来,又使这诡诈的手段加入联合商行中来的事情,给弄得有一些焦头烂额。本来很好的全家聚在一处吃上一顿饭,最后却是草草的收场,眼下谁都没有了食欲。

    唐枫吩咐下人带着李岩夫妻去客房休息,而张旺财此时也有些喝多了,也被下人搀扶着回到后宅去休息。如今这诺大的厅中也只剩得唐枫和张紫娟,以及那被曹姓老者硬性留下的那两名,据他讲是由南京城里带回来的歌姬。

    而那二人站在厅中的角落处,低眉顺眼的,仿似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只是低垂着头,双手绞着一方锦帕。看起来两个人的心中也是实在怕的紧了,不知道这宅内的少奶奶会将她们怎么办?

    “听那曹老者所言,你们是打南京被他带过来的?你们各自报上你们的姓名,如今看起来,不论我愿意与否,今后你们都得留下了。只是,留下可是留下,莫要就以为我就会让你等随意的爬上我的头顶诃屎拉尿的。你们二人说白了,也不过是连侍妾都不如的奴婢罢了。也莫要打算着,仗着自己会以妖媚取得老爷的宠信,就能就此一步登天。若是好好地在宅内听吆喝的话,我这个人自然也不是善妒的,也会抬举你们在这宅内一个身份的。来人,给她们二人准备一处房子,可要离着老爷的书房远上一些,都与我盯着点,不许她们二人在这宅内随意的走动,你们下去吧。”张紫鹃说完,对着这两个女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可以下去。

    “奴婢卞玉京,”“奴婢寇白门”“跟少奶奶告退”。二女说罢,就给张紫鹃和一直不作声得唐枫深施一礼,然后转身跟着丫鬟下去,出了大厅径直赶奔给自己安排下的绣房去安歇。

    “看你久不出声,敢莫是心疼与她们了?”张紫鹃忽然变得满面春风,跟唐枫打趣道。又拿过酒壶来,为唐枫斟满一杯水酒,又亲自将唐枫平日里最得嘴的菜肴给他调到身旁,便拄着手在桌面上,望着唐枫等其开口。

    “你就莫要与我说玩笑话了,如今我又哪里有这心思?这曹老者平白无故的就给我塞进两个人来,呵呵,这其中还不知道他蕴含着什么样的心思呢?你我夫妻虽然成亲的时日不长,但你也知晓我的心思,你就猜一猜,我如今到底是因何事而这么忧愁烦心的?”唐枫说完,端起酒盏来轻轻的泯上一口,眼睛望向旁边的张紫鹃。

    “公子可是因为要拔营起兵,又不想带妾身同往,生怕因此而连累了妾身,我猜得可对否?”张紫鹃一开口,便猜中了唐枫不增讲出来的心事。

    唐枫听了之后,不增开口,到先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张紫鹃素来心细,而且心思敏捷。因为张旺财没有儿子,往常遇到一些重大的事情,就拿来跟她探讨一番,听了她的意见之后,才做出相应的决策。就看看她今天怎么说辞?是不是能够自己主动的留下来呢?

    “公子,如果妾身留下来的话,就恐为明军获悉,再将妾身捉去,恐对公子声名不利。故此,妾身还是要跟着你一同拔营起兵离开太谷城的好。这样一来,也可随在你的身旁,随时照应着你的起居和饮食。况且,人常言夫唱妇随,既然公子做出这个决定,那妾身便依从与你也就是了。”张紫鹃说完,了脸上忽然现出一抹酡红,双眼不由仿如一汪水似的盯着唐枫。

    “呵呵呵,我也早猜到了你是绝不肯留下来的。只是到时候,咱爹可就不能随着我们一同起兵了。一来他老人家年岁以大,扛不起这种折腾。二来么?就是这联合商行如今刚刚与曹家联营,诸多的事宜还需仰仗于他。”唐枫话说半截,忽然就此打住,眼光一闪盯向张紫鹃。

第二百六十一章设 伏

    第二百六十一章[第三更,求收藏求红票]

    张紫鹃看到唐枫的眼睛盯向自己,顿时也就明白了唐枫的想法。不由轻笑道:“你莫非是怕我爹也要随着军队一同迁徙么?这一点你倒不必太过担心,我爹就由我去跟他说。就是不知道公子打算何时起兵?妾身也好回去早早的做些准备,那两个女人,我建议公子也最好将她们带在身旁,免得留在家中爹在看不住她们,弄出什么事端来,最后在一发不可收拾。”张紫鹃边说边站起身来,这就欲往后宅去找张旺财去。

    “嗯,那好,我临时想起一件事情,还得回军营之中去一趟。你就去后宅一趟去看看你爹怎么样了?我见他方才满脸的不悦神色,有可能酒喝得急了一些。”说完,唐枫对着张紫鹃告了个便,抽身就往厅外走去。而张紫鹃也急急忙忙地赶回后宅去看看张旺财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这面唐枫出了张府,带着十几个亲随,翻身上马直奔着南大营赶过来。他这面刚刚出了府门口,那面早就有人报知了乌兰托娅。等着唐枫急冲冲的赶进营中,贺疯子和郝兵以及张狗子也正好凑到一个军帐中正在闲谈。听到唐枫居然大半夜的顶着风雪又返回联营中来,就知道必定是有了急事,三个人也急忙迎出营帐来。

    唐枫见三个人都不曾休息,倒也省得自己派人再去召唤他们过来了。急匆匆的跳下战马,将马缰绳随手扔在一旁,对着三个人急声的吩咐道:“我打算趁着今夜,咱们带着人马和那些打制出来的装备,先赶到黄河岸边去将那里都布置好了,而后郝兵就与黄河岸边扎下临时的行营,等着我们明日一早全军赶到,在一同渡过黄河。现在,贺疯子你和郝兵去将那些东西都装运上马车,再将城内的所有火药与药捻和诸多的火器,以及那些白色的油毡纸都统统的带上,让那两千敢死队也即刻拔营先行出城。张狗子你带些人速在城中给我搜罗一些渔网来,再多给我招募一些会在冰窟窿里打鱼的人,不得告知他们究竟是用他们去做什么?只需跟他等讲,是帮着东北军去打鱼来吃,而且赏银丰厚。你们现在就去筹办这些事情,待一炷香后,我在东城门等着你们。”唐枫说罢,令三人速速的下去准备自己所吩咐的事宜。而他自己,带上二十几个人出了大营直奔着东城门而来。

    到了太谷城的东城门口,传下军令,令守城的东北军军校速将城门打开。自己下了战马,带着手下的人暂时先到城门官的小屋内,边就着火盆烤着炭火,边等着那三个人将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好赶将过来,大家也好趁着夜色出城赶路。直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就听得屋外马蹄声隆隆响起,却并不闻军队行军的声音。

    唐枫急忙率着人迎出了屋外,就见贺疯子还有郝兵带着那两千名骑在马上的敢死队,还有一些军校赶了几十架的马车跟在人马的后面。在后面就是张狗子,带着足有十几名的老百姓携带着一些渔网站在紧后面。

    见人都到齐了,便先走到那群百姓身边,先是对着众人施过一礼,慌得这些个百姓,纷纷手脚忙乱的对其还礼不迭。:“诸位乡亲父老,今夜偏劳了各位与我一同顶风冒雪的走这一趟,唐某对此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我这里给各位发放一些辛苦银子,银子不算很多,每一个人给十两纹银。而后,你们可分散于那些骑兵的马上,与他等共跨一骑,这样也好能抓紧赶路。至于让你等所帮忙的事情,到了那里你们一切也就自然都清楚了。如有想打退堂鼓的,可趁着现在退出,如没有人退出的话?那现在就即刻启程。”唐枫说罢,扫了一眼这群朴拙的百姓们,见并无人出声退出,便对着众人一摆手。郝兵和贺疯子带头各自将一名百姓放到自己的马鞍桥上,手下的那群敢死队也纷纷将一名百姓拽上自己的马背,然后军队是鱼贯冲出东城门口,消失在远方。

    东城门似关没关之际,突然几匹战马奔着城门口奔了过来。前面一匹战马上的一个骑士,高声对着守城门的人喝道:“赶紧推开城门,有紧急军情要通报与将军,快些将路闪开。”说话之间,这七八匹战马,就犹如一阵狂风一般冲到了城门口处。慌得那些守城的军校,急忙重又将已经关合上一半的城门推开去。

    眼看这七八匹马冲出城门,将落在地上的雪,都踢卷飞于半空中,一路马蹄如同翻起白色的莲花般,那七八匹战马一会工夫,就此没入黑夜之中。守城的城门官瞄了一眼这些人的背影,这才又吩咐人将城门关起来。其中的一名军校忽然有些惊异的对着城门官讲道:“头领,方才出城的那些人当中,属下似乎看见其中一个人竟然是一名女子?”啪的一声,城门官对这名军校的后脑就狠狠拍了一巴掌,对其呵斥道:“莫要乱讲,你小子莫不是想媳妇想疯了?关好城门,好好地回去睡你的觉也就是了。”骂完手下,其也觉得其中的一个人,看起来倒似乎是一个女子?

    而唐枫带着手下的人马,一路马不停歇,绕过南关,经过故城旁边,直奔着横水而来。只要过了横水,前面就是已经封冻的黄河。因那些的马车车轴,也是根据唐枫所画的草图改修过的。不虞担心车轴因为速度过快,再将车轴给颠断了。反而如今奔跑起来,速度竟是十分的惊人。张狗子和郝兵对于这去往黄河岸边的路径和所需经过的州府都是门清。自此,众人一不用绕道,二又可以避开那些明军。一直跑到了四经天的时候,终于过了横水,到了黄河边上。

    人马都停驻下来,唐枫先命人将那些老百姓都搀扶下来。这些老百姓那似这般的乘坐过马,如今一个个浑身骨软筋疲,连下马都下不得了,只好靠着那些军校给搀扶下来。

    这面唐枫令张狗子带着手下军校,帮着那些渔民去寻找比较厚的,又能度过人马的冰面开始凿洞打鱼。至于贺疯子还有郝兵二人带着手下,开始在随后赶到的马车上将所有的设备卸下来,同时扎下一座临时的行营。并且,将那些打造出来的,能在冰面上拉着的庞大的木制雪橇也都组装好了,放在冰面上,只等着明日一早兵渡黄河时候再用。至于那些敢死队里的军校,也个个都将划子预备妥当了,将枪里的火药也都装填好,弓弩也都调试合适。

    等这面陆陆续续的将所有零活都干完了,唐枫和贺疯子还有郝兵,三个人又亲自动手将火药桶里的火药也都分成若干一小份。并且用油毡纸和棉花裹缠好了,但等着那面打出鱼来。如今也可说,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而唐枫等诸人则是就欠大鱼,众人眼巴巴的坐在帐中,边赶制药捻边等候着。

    正在众人等得焦急万分之时,张狗子突然跑进来,冻得通红的一张脸上,极力的呲起牙来,对着唐枫笑道:“头领,他们打出鱼来了,而且个头都十分的大。我特意拿了一条来,好让头领看看究竟是合不合适?”张狗子说完了,扬起手里的一条大鱼,给唐枫等诸人观瞧。

    唐枫仔细看了看这条鱼,就见这条鱼是一条黄河大鲤鱼,身子足有二尺长段,到正和自己的用。便急忙点着头,对着张狗子吩咐道:“狗子,你领手下人带着那些渔民下去,找个帐篷先休息着。你和你的手下将似这条鱼一般大小的鲤鱼,都弄进这座帐篷里来,我自有它用。”说罢,接过那条鱼在手中,先是往地上用力的摔了几回,紧跟着拔出匕首,将鱼肚就给剖了开来,将里面的杂碎都掏干净了,这才将一个防水的炸药囊放进鱼肚之中,又将引线引出鱼嘴。重新又将鱼肚设法给封了起来,将这条鱼托于双手之中,自己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对此感到十分的满意,这才将其放下。

    而那面张狗子,自出去没一会的工夫,便带着手下一起拖着十几个大木桶走进帐篷里来,就见那十几个木桶里满装着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贺疯子和郝兵也早已看会了唐枫的那一套技法,急忙各自拿过一条鱼在手,剖开鱼肚,装填炸药,而后缝合上鱼肚,这才算是完事。张狗子带着手下也同时帮着忙活着,没一会的功夫,十几个木桶里的鲤鱼就都已经被装好了炸药,唐枫这才命张狗子与其手下又将鱼小心的放回木桶之中。

    而后,带着所有的手下人,抬着白色的油毡纸到了那些渔民打鱼的冰窟窿旁边。唐枫顺着自己脚跟前的冰窟窿往前边望去,就见隔着三四十步远的距离,就有一个冰窟窿,在其旁边的冰面上还插着一根火把映照着,而整个冰窟窿呈现一条之字形,蜿蜒着直到了黄河对岸处。

第二百六十二章拔 营

    第二百六十二章[求收藏求红票]

    “贺疯子,郝兵,张狗子,你们三个人各自带着手下,将这些装填好炸药的鱼都与我轻些放回冰窟窿里。记着在抻出一根鱼线可千万莫要使之沉下去,而后将药埝引出来,放在白色的油毡纸上,与前边的药埝汇连在一处,最后,在上面在遮盖上一层油毡纸。千万莫要让人看出破绽来。大家都快点抓紧去做吧,这如今眼看着就要五经天了,我等可还需抓紧时间赶奔回去的。”唐枫吩咐完了,带头干起来。

    身后的贺疯子以及郝兵和张狗子,带着一众的手下人,也跟着纷纷忙活起来。就在这群人紧锣密鼓的给明军设伏的时候,有几匹战马站立于远处的一处土坡之上,骑在最前面的一匹马上的人,正是乌兰托娅,此刻一双眼睛正痴痴地盯着,此时在冰面上忙活不停的唐枫。

    一直看到唐枫带着手下,将所有的鱼都又重新放回到冰窟窿中。见他又带着手下的人,在冰面上沿着冰窟窿开始铺设一张张洁白无暇的油毡纸。虽弄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但多少猜到,他定是要渡过黄河径往河南去。乌兰托娅看到这些,双眸中忽然漾起一团的水汽。

    “咱们走,寻个地方渡过黄河的冰面,赶奔河南那面的曹家驻地。”乌兰托娅说完,轻轻地再马后臀上抽了一鞭子,战马立时腾开四蹄,奔下了土坡,沿着黄河的岸边往前面奔去。

    “主子,那是不是回去个人,通知一声眼下住在太谷城里的那个曹家的长老?”一个随从催着马赶了上来,顶着风对着乌兰托娅大声的喊道。“不必了,他曹家不过是我们手下的人罢了,难道说,我做什么事情,都需先跟他打好招呼么?到了河南那边,他自然就会得知的。”乌兰托娅说完,催开坐骑,战马四蹄腾空,一趟白烟随之在身后飘起。

    唐枫并没有留意到,在远处的那几匹风驰电掣般奔去的战马。眼见着自己的埋伏都已经设好了,这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一轮金灿灿的日头,也渐渐的由地平线上拱出头来,慢慢的升到了空中。

    “贺疯子张狗子,你们二人将你们的手下人都迅速的集合起来,让那些渔夫与你等共跨一匹坐骑,咱们抓紧时辰,好快些赶回去。郝兵,你可要给我看牢了这处冰面。估摸着,午时的时候,我就可带领全军赶奔回来。咱们能否顺利的渡过黄河,可就全看你能不能守住黄河渡口了?”唐枫说罢,先登上马背,等着手下的军校都翻身上了坐骑,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贺疯子还有张狗子,各自带着手下的军校在后面紧追不舍。

    回往太谷城的路,唐枫等人特意没有顺着原路返回去。而是重新的选了一条路,众人皆是快马加鞭的紧催坐骑。日上三竿的时候,众人终于赶到了太谷城门前,唐枫等人连带着胯下的战马,都是浑身湿津津的,马嘴里不住的喷着雪白的雾气。把守城门前的军校一见众人赶回来了,急忙喝令着出入城门的百姓们闪出一条道路给唐枫等人通过。

    一进入城内,唐枫头一件事情,先吩咐贺疯子和张狗子二人,带着随从们回到南大营去将所有的兵马都点齐,即刻出城到离着太谷城三里地远的林中等候自己。转头又吩咐手下的亲随,各自赶奔北大营,以及李自成驻兵之地和高迎翔所住的客栈,通知他们马上将手下的军卒都集合起来,马上就出城。

    等将这些琐事都安排利索,唐枫急忙乘着马赶回张府去。战马跑到了府院门口,唐枫干脆是连马都没有下,直接就这么骑在马上跑进了院中,一直奔到了后宅门口,才跳下马来,脚步匆忙的往里边跑去。

    “夫人何在?趁着现在赶快随着我一同出城。”唐枫奔到了内宅之中,就看见张紫鹃正指挥着丫鬟婆子们,七手八脚的将一些打好包的东西正在往院外搬运着。再回头扫了一眼院中,方才太过于着急,这时候才算好好的看了一眼。就看到院里此刻早已经摆满了大包小裹得,在那包裹周围,都几乎让人插不下脚去。

    “夫人,咱们这现如今可并不是要搬家?你只挑拣那些能随身带着的即可,其余的东西,不还有咱爹留在府中给看管着么?而且,你带的东西过多的话,到时候一旦明军追了上来,那就是个累赘。与其到时候双手奉赠与明军的手中,到莫如,就留在家中让爹给咱们看着。”唐枫对着张紫鹃开口劝说着。

    张旺财此时也刚刚宿醉才醒,在屋内也听人回禀说唐枫要在今日就开拔。急忙奔出屋来送唐枫,正好听见了唐枫的这一席话,再看看那堆满院落之中的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包裹们,也不由面露苦笑。

    “丫头,你这是跟着枫儿一同抓紧赶路,还是要搬家呢?枫儿他说得对,像这些粗笨的东西你也带着赶路,你不嫌的累赘么?还是听你男人的话,也听爹一句忠告,这些东西就全都留下来,让我来给你好好的看管着。保证在你们回来之前,一样也不会缺少的,你意如何呀,丫头你倒是给个回言呀?”张旺财也对着张紫鹃解劝道,只是见张紫鹃忽然用眼睛翻了自己一下,只得把话停下。

    “好好好,那我就挑些金子还有银子以及我的那些珠宝首饰等带着,这样总行了吧?来人呀,将这些东西都与我搬运回去,该搁哪的就搁回哪去?可莫要让我回来的时候查找不到呀?吴妈,你去召唤那两个女人也赶快得出来吧,也好早些出城,抓紧赶路。”张紫鹃转身,对着身后紧紧跟随着自己的一个半老的妇人吩咐道。那妇人急忙应诺一声,就脚不沾地的转身赶奔一处客房而去。

    等将府中的一切要带着上路得东西,还有人员都准备和招呼齐全了,唐枫这才同着张紫鹃与张旺财洒泪辞别,带着一行人等和装满东西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出了张府门口,直奔着东城门而来。

    等到了东城门这里,就见由西面也奔过来无数的人马过来。而在头前领头的,正是张献忠,身后也跟着无数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纷纷的坐在马车上,将车帘高高的卷了起来,向外看着热闹。

    再看由南面过来的罗汝才,身后跟着坐在马车里的女人,也并不比张献忠少上多少个?李自成和闯王高迎翔二人倒是因为顾及自己的声名,并没有携带着女眷在军中同行。

    唐枫不觉回头瞅了瞅自己身后,就见李岩夫妻二人也是各自骑在马上,紧紧地跟随着自己。张紫鹃则是同那两个曹家人送过来的秦淮二艳坐在一辆马车之中,张紫鹃则因怕这一路闷得发慌,三个人同坐在一辆车中,也好能时时的闲谈着。那秦淮二艳虽然在外面的时候,性子都傲然的很,如今入了唐家的门槛,倒是处处小心谨慎起来,唯恐惹得张紫鹃不痛快起来,在令人把她们给就此处置了。所以,自出了张府起,就对着张紫鹃小心的迎奉着。

    等罗汝才和张献忠还有李自成同唐枫在东城门口碰了面,唐枫还是依着几个人先时所定下的,自己率领着人走在头前,给这些人打头阵。至于这些人,罗汝才张献忠居在其中的位置,李自成和高迎翔则是给众人断后。

    出了东城门,贺疯子率领全军和唐枫走在前面,张狗子带着一部分人护着家眷和财物走在后面。而后,后面才跟着罗汝才等义军。这支人马一直走出了几十里地之后,那面的明军也就得到了消息。

    等王朴听到自己的手下回禀之后,就知道自己猜错了。本来这件事情,是要怪在那两位监军大人的身上。可王朴此时又哪里有闲工夫去与他们较这个真去?急忙点起两万的人马作为先驱部队,由自己统率着,在后面就追了上来。至于那二位监军大人,王朴也与他们商量了一下,让他们二人点起全部的人马来给自己充做后援,在后面缓缓地赶来即可。想让那二位监军大人帮着自己围剿这股子义军的事,王朴则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只恐,一旦真的让这二位领军上来的话,那就有可能会出来第二个王振。

    王朴带着人马,一直远远地跟在义军的后面,直追到了故县,终于看到了断后的义军兵马,正一个个懒散的往前行着军。心中不觉猜测道,十之**,是义军并不增想到自己会统兵马追赶上来?所以才走得这么散漫。

    眼下只要能杀散这些乱民就是好的,再将那几个头领活捉住,自己也就可以回转京师,向崇祯皇帝面前去交旨。起码自己不想有功,可也别因此获罪最好。

    王朴此刻也来不及让人马列成阵势,在发动冲锋。如今,干脆就是直接挥兵在义军的背后掩杀过来。而断后的兵马,正是李自成的手下军校,闻听身后有明军追到,李自成勉强的喝令住人马,转身迎击明军。两下的军队,在明军的一个冲锋之后,便就此掺杂在一起,互相的砍杀着,追击着。

第二百六十三章黄 河

    第二百六十三章[求收藏求红票]

    这面王朴与李自成的军队刚刚纠缠于一起,前队的人马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唐枫急忙先派手下人通知罗汝才和张献忠二人,率领着自己的手下人,自两东西两个方向兜底杀过去。而后吩咐张狗子带着家眷和其余的亲军卫队继续往前面赶路,自己则是带着贺疯子迎着明军杀了回来。

    王朴可并不曾想到,这些流民军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本以为这些人也不过是一群的乱民罢了,只需自己带着手下的精锐一个冲锋,自可将其打个落花流水,再顺便将对方的首领擒回去,看看那二位监军大人还有何话说?做梦也不增想到,这些义军居然分为三个方向对着自己反包抄过来。如今看起来,不是明军要围剿流民,而是流民要将明军彻底包围歼灭。

    王朴一见形势不妙,急忙收拢明军,打算趁着这些流民军尚没有合围的时候先冲杀出去。起码自己这条命不能白白丢在此处?也算王朴命大有造化,唐枫虽然派人去通知了张献忠还有罗汝才,可这两支人马自听说是要回兵救援李自成和那个闯王高迎翔,明面上是答应的好好的,可两支人马却是你攀着我,我攀着你。最后都是姗姗来迟,而王朴也趁这机会冲出重围,带着剩余的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四支人马又在后面,兜着明军的后屁股掩杀了一阵,这才又重新撤回来加紧速度继续赶路。而王朴本以为能在半路上遇到两位监军大人统率着兵马前来接应,这样也好二次率兵追杀这些可恶的流民军队。

    只是一直等着自己带着余下的军校走出了故县,也连这二位监军大人,以及手下的兵马还是连个影子都不增见到。如今也只有继续往前这么迎着走,即使追不上那些流民军,自己也对此是莫之奈何。等一直走出了来远县城后,又走出了几十里地,都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峪口了,这才看到在远处无数杆颜色鲜明的旗帜在空中被冬风吹得簌簌作响,在看最前面两杆大道旗,旗上绣带飘扬,月亮白里各书着一个单独的大字。一个是杨字,另一个则是斗大的卢字,原来是两位监军大人终于率领着人马上来了。

    王朴如今也没有心思去询问与二人,因何在后面率着人马走得这么慢?其中最主要的一点,也是怕二人看到自己兵败,在由此借题发挥,趁这机会向朝廷里递个折子,在把自己给参了。所以,宁可不问对方,这样也使得自己能好过一些。双方的人马汇合于一处,王朴是急急催动着兵马,想在后面追上义军。

    而榆社城里的左良玉等人也都得到了探子的禀报,只是,因一直看不惯这王朴在二人的面前,时不时总以一副京营殿帅的身份而自居。所以听说王朴孤军深入,却因此而被流民军给就此击溃回去。心中是说不出的高兴,再加上又不曾接到雄文灿的调兵文书,干脆是就此装聋作哑,只是在榆社城内等着看这王朴的哈哈笑。

    唐枫这面的义军,初次与明军正面交锋,就打了个打胜仗。如今,人人就此鼓舞起斗志,恨不得再遇上一股明军,在于它交锋一次,也好显示显示义军的军威。可唐枫的心中却深深知道,这次不过是因为王朴有些轻敌了,若是等着王朴在带领着全部的人马回来之时,到那时节,鹿死谁手可就是很难说了。

    所以,唐枫干脆让李自成和闯王高迎翔带着手下的军队先走在头里。而罗汝才和张献忠则是与自己在后面分散开来,三个人成为一个三角形,彼此之间互为倚靠,起到一个犄角之势,一旦他王朴带兵上来,无论他打其中的那一支军队?另两支军队都可自两面对他进行夹击。

    一直等着唐枫等人都到了黄河岸边,这王朴才在后面督率着全军再次追了上来。而此时李自成和闯王高迎翔,还有罗汝才张献忠的兵马都刚刚由冰面上渡过了黄河去。而张狗子此刻正带着人护送着家眷还有财物分散于十几架的马车上,坐在由两匹战马拉着的冰橇之上,在冰面上才刚刚走了一半的路程。

    唐枫急忙吩咐郝兵带着手下的敢死队在冰面上都准备好了,以拒来敌,好使得身后的人,能顺利的渡过黄河去。那王朴率领人马离着黄河岸边,尚有五六里地的时候,全军就此停住人马。而这也并非是王朴出的主意,乃是那二位监军大人,实在是因为这一路,二人都骑在马上感觉有些受不了了。所以急忙下令人马暂时停歇下来,令人对王朴言说要等缓过这口气,喝点煮开的茶水,在行追赶也不算迟。

    王朴对此也是颇为不满,只是洽值自己兵败,感觉自己在二人面前总似有短处似的?又不敢对他们二人怎么样?只得依从了二位监军大人的主意,下令全军暂时停下来,待休整一番之后在行追赶。而军中诸将眼见着自己的主将,都不敢对二位监军大人如之何?自然也更不敢去轻捋这虎须。

    义军这面,也正好利用这难得机会,将所有的兵马都渡过了黄河。至余下了唐枫和其手下的两千名敢死队员,等在黄河岸边的冰面之上,身后停着七八架马拉着的冰橇。而这些敢死队员,均是脚蹬着划子,后背背着一杆子火器,腰上挎着一杆鹃弓和一壶箭,手中持着一对的撑杆,拄在冰面上就单等着明军的到来。

    王朴这面也终于盼到了二位监军大人喝过了茶水,养足了精神,身边的小旗也替其将身上给按摩捶打的舒坦了。这才传下军令,全军开拔到黄河岸边上,准备渡过黄河,进一步的追剿流民军队。而王朴所不知晓的,二位监军大人之所以这般要耽误工夫,乃是受了义军的好处了,焉能不替其办事?可怜王朴尚被蒙在谷中。

    等王朴带着全部人马,风风火火的赶到了黄河岸边上,不由就是一愣。就见在黄河岸边上雁翅形排列开足有两三千的人马,正都人手两根木棍,牢牢地拄在冰面之上,身后停有七八架的大马车。看那马车都感觉得奇异万分,居然就是几块粗笨的大木头拼合在一处,也不知道这样的马车能不能坐人呢?

    唐枫在冰面上往前划出几米远的距离,对着站在不远处,骑在马上的王朴高声喝道:“王将军,千里送君,终须一别,我劝王将军就不用再往前送了。也免得将军在因此而全军覆没,最后弄一个马革裹尸,其不令人冤哉,痛哉。王将军你此时若是带领兵马回转驻地的话,还为时不晚。”说罢,对着身后的郝兵等敢死队员摆了一下手。

    郝兵急忙对着手下人下令,一部分的人登上马车,将火器在马车上全部都架好了,连火药和子弹也都早装填利索了。其余的人也先将身上的长弓取了下来,搭上羽箭对准了对面的明军,只等着唐枫传下令来,就势乱箭齐发。

    王朴先是仔细的看了看对面的这些火器和弓箭,面上不由为此而晒然一笑,对着唐枫言道:“还是我来劝你一句吧,你若是肯现在倒戈投降与明军的话,我王朴可保你不死,并且你还可来做我帐下的一个偏将。就单凭着你这几十杆子老掉了牙的火器,以及那些弓箭,你就以为能阻挡住我明朝的大军么?似你等只不过是一伙子由农户和贼众组成的草寇乱民罢了,焉能成其大事?我与你一盏茶的时辰,过时便开始将你这伙子乱民就地歼灭。你可要仔细的思量好了,这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王朴说罢,圈马回到了中军,只等着对面流民军对明军的最终答复,只是,明军的中军虽然不动,可明军的两翼人马,却是慢慢地奔着黄河冰面上的义军们压了过来。

    “放箭。”见那王朴居然并不亲自统兵过来,唐枫一时也到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只得先吩咐手下人,能拖得一时便拖得一时。最好这一下,就将这伙子明军给他彻底打残了。即竖了东北军的军威,也能让明军再不敢轻易招惹义军。

    一声令下,嗤嗤声不绝,无数的羽箭凌空奔至前哨的明军。明军最靠前的军校,顿时就被羽箭射躺在地上数十个之多。一时之间惨叫声连成一片,王朴急忙下令,将明军的弓箭手调到前面,与对面的义军对射。只是这样一来,义军明显吃亏,一阵箭雨过后,义军敢死队员就折损了一百多名。

    其一是因为明军的弓弦较义军的更为紧一些,射程也就更加的远。其二同时这些明军又久经训练,准头星也高。所以,一个照面下来,义军就吃了一个小亏。唐枫无奈,只得令手下的弟兄又向着黄河中间撤去。

    王朴见义军撤往黄河的冰面中间处,一时不由狐疑起来,催马往前来,双眼盯着冰面久久的不言不语,在心中不时地猜测着义军在这冰面之上可有没有设伏?想了一会,不由哑然失笑,心中思付道,就单凭这群土豹子,又岂会懂得逗引埋伏之法?正待要传下军令,令全军渡过黄河,忽听得身后有人轻轻地哼了一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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