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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君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txt下载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九章地下军火库

    第二百一十九章[求收藏求红票]

    见唐枫似乎有些被自己的容貌所震惊,这个女子到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嫣然一笑,便如一只穿过花丛的蝴蝶一般翩然而过,直直的走向那联合商行大门。在不肯对那对面枯站多时的唐枫望上一眼,多说上一句话。

    “张紫鹃?名如其人,宛如飞鸿掠过,不留人间一丝痕迹。”唐枫自言自语了一句,再看张旺财,急忙往前追上了几步,对着那女子的背影喊道:“我儿,可还如你的心意?你倒也给我一个痛快话呀?”一边说着,一边气喘吁吁的又追上前去几步,可那个女子却已经渐行渐远,其余的三个女子,也急忙随在其身后。

    就在她要一步跨进大门的时候,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柳树梢,拱桥上,明月一轮待君归。”说完了,人已经进了大门。

    唐枫海从不曾遇见过这般的女子,冰雪气质,火热芳心,不由看的痴了,直到那背影已然没入门户之中。忽然,不知道由何处赶奔过来的一大群百姓,纷纷拥拥的就扑奔联合商行的大门,将唐枫以及张老财主还有那十几个乡绅通通的给裹夹着卷进了大门中去。

    “等等,我这里的剪彩仪式还没有举行过呢?”张老财主一面用尽浑身力气的往外挤着,一面高声对着周围这些百姓们嚷嚷道,可并没有人肯停下来听他在说什么?一股人潮,势不可挡的闯入联合商行的门中。

    等这群太谷城的百姓们一奔涌进联合商行里,就觉得自己的双眼都不够用了,这里面修建的即宽敞又别有韵味。高高的房梁之上,高高地吊挂着几十盏的枝形烛台,一根根的牛油蜡烛,火苗子窜的多高,照亮周围相当大的一片范围。再看周围,无数个小小的店铺,直筒筒的排列予几行下去,而且中间都有一条供人行走的小道。每一间店铺前面,都悬挂着无数代表其店铺所出售的商品样式,鳞罗密布,瞅的人眼花缭乱。

    这群百姓们一进来,立刻就分散开去,如今联合商行里可谓是人满为患。到处都是人,处处尽可听到彼此之间的高声呼叫,呼朋唤友,携亲带邻,整个商行里乱糟糟一大片。

    倒是商行的里门前,如今也就这里倒是十分的清静。唐枫看见过的那四位礼仪小姐,如今正侍立于两侧,嘴角微微的含着笑意,盯着如今站在那个门前不远的年轻男子的背影。

    “小姐,这位姑老爷子你可算是挑选着了。人又俊俏,又会做生意,听说他还能上-马打仗。这可是挑着灯笼都难找的人,却被小姐给轻轻的折服于石榴裙下了,看来,不日小姐即可出嫁为一家大-奶奶了,小婢先在这里提前恭喜小姐了。”一个脸蛋稍显有些圆圆的女子,对着那个在门外考究过唐枫的年轻女子低声打趣道。

    “就你鬼精灵,你莫不是也思-春了不成?还是也看上他了?要不,我先将你嫁过去可好?”张紫鹃倒也不肯在嘴头上吃亏,当即回敬她道。同时,又看了一眼,那个站得离自己不算太远的那个冤家。却见他已然走近一家小小的店铺门口,似乎正在那里,对着掌柜的询问着什么?

    不一会,就见他又走到下一家店铺门前。而自己的那老爹,如今也紧紧地随在他的身后,似乎也在跟着他说着话。想来,不会又是催问他,何时能迎娶自己过门吧?只是,让她爹这么一弄,就好像她如今是嫁不出去的人似的。虽然良婿难得,可也没有必要,这么卖力的向人家兜售自己的闺女吧?

    张紫鹃直觉的脸上一股热气悄然而起,面色变得嫣红一片,急忙转身推开门,边往外边走,边对着身后的三个女子吩咐道:“看来这里的闹剧已然收场了,你我也暂且先回府中。”说完了,人早走出去多远,身后的三个女子急忙也跟了上去。

    而唐枫这面走了几家的店铺,看起来,这些人倒还真是依照着自己交给他们那么做的。不说,经营得井井有条,也是稍稍的见了一些规模,假以时日,定会步上正轨,到了那时节,自己这钱财可就源源不断纷沓而来。有了钱,在买粮食和矿产,打造武器,研制新型的火器,建立上等的学府,广揽人才。这些样,又有哪样能离开了钱的?

    “张老伯,短短的一两个月之间,你就已经开了三家联合商行,可也算是不错了。如今,依我之见,先就弄这三家吧。可别遍地开分号,最后却是硬生生的拖累了自己的钱财,使得钱财周转不起来。最后,再无余下钱财进取货物,那咱们可就会一败涂地了,很有可能到时候血本无归。张老伯,我托你所购买的那些硝石,硫磺还有木炭等物可都弄齐全了?”唐枫看着眼前这些店铺中的货物,似乎十分随意的开口问出了一句。

    “老贤侄所交代的事情,老朽我早已谨记于心,虽然这三样中的两样是朝廷明令禁止买卖的。可我依然为老贤侄购回了许多,足够你用上很长的一段时间。另外么?呵呵,请老贤侄随我到楼下去一趟。”这个张大财主一脸神秘的对着唐枫轻声说完了,是末头就往楼中的一处角落里走去。

    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又弄什么?但也知道此老是绝不会坑害于己的,便也放心大胆的随在他的身后,两个人一直走到角落里的一扇小小的门跟前。就见他随手拉开了门,迈步就走了进去,唐枫也随着进去反手将门和掩上。

    张旺财取出火折子,晃燃了,随手在墙上取下一个灯笼下来,将火折子探进去,将灯笼里的蜡烛点燃。而后将火折子熄了又揣回怀内,提着灯笼走到屋中央的一个八仙桌旁,也不知道,他在桌子上的那一处摸了一下?忽然就看到眼前的那张八仙桌往一旁平行的滑了开去,在二人的身前,现出一个漆黑黑的方形洞口出来。

    “自从咱们在太谷城内修建了第一家的联合商行之后,我见你命人所挖的那个大坑,虽然是为了预防所修建的木楼不会无故崩塌,才打得那么深的地基,但是我见那下面的那一大片空地,却是白白空置着,到莫不如拿来做旁的用处。这样一来不能引起旁人的注意,二来又可以变废为宝。”张旺财一边说着,一边提着灯笼走在头前,在石头台阶上,逐层的往下走着,引领着身后的唐枫一同走进了这地下世界之中。

    等唐枫一顺着石头台阶下到底层,身旁的张旺财高举着灯笼,向四外照去。就看到这周围靠着墙角处,摆放了许多的木桶和木头箱子,其中还掺杂有不少的藤条筐,筐中装着不少得褚红色石块,看那外表样子就应当是硝石。而在一旁还有不少漆黑的木块,自然就是木炭了。

    在往旁边依次的扫视过去,这个张旺财今夜给他的惊喜,可真是十分的大。旁边居然还摆着不少的燧发枪火铳,其中的十几把居然还是已经不怎么使用的三眼火铳,而且也不算是很大的。一旁的地上还码着一堆似乎是地雷一般的黑色球体,也不知道是炮弹还是地雷?更让人吃惊的,再此处竟看见了京军三大营的标准装备——线膛枪。至于旁边的那些冷兵器,倒是司空见惯的很,不过是一些刀枪棍棒外加盾牌之类的,到没有让人一眼望上去,就产生惊艳的东西。

    “张老伯,这些东西你又是由何处弄来的?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里可有不少,就是现在明军军队中所用的火器。”在这一点上,唐枫是绝不会看错的,当年自己守卫宁远城的时候,也曾见过明军不少的火器。所以,一眼就看出来,绝大多数的火器是明军的标准配备,这么紧俏之极的东西,这位张大财主又是从何处弄来的呢?

    “要说起来这些东西,我也不过是由别人的手里购买进来的,但可绝不是那些明朝的游击或者偏将等人。要是说起来这个人,你与他还十分的熟悉,就是打下这座太谷城的罗汝才。我听说他打开明军的军械库,却只管挑拣那些刀剑之类的兵刃,对于这等物事却不屑一顾。后来,我到了那所军械库,那里正好有一个他手下的小头目,在那里带着人看管着。我便与他等说,我有意想将这些火器都买下来,想成立一支专门保护联合商行的卫队。本来还以为他们会怎么难为与我,可竟没有想到,他竟然欣然同意了,并且是每一支火铳作价三十枚铜钱。至于那些炮弹还是地雷的东西,每一枚都是十五枚铜钱。至于火药么?二十枚铜钱一桶,可能认为我比较吃亏,另外又搭赠我不少的兵刃。而后,我又偷偷命人将这些东西搬至此处。如今你要能用得上的话?尽管全都取走就是。”张旺财说完,看着眼前默不作声的唐枫,却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又在转着什么样的念头?

    “张老伯,你买回来这些火器之后,那个罗汝才可曾来问过你,买这些东西要去做什么么?”在这一点上,倒让唐枫有些感到对此不太放心,毕竟那个罗汝才外号曹操,是一个最难盘弄的人,为人奸狡诡诈。对于这件事情,他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吧?

第二百二十章杀之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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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罗汝才倒是一直都不曾露过面,我跟他的手下打听过他的行踪,可那些人也真是奇了怪了?连自己的头领身在何处,居然无一个人知道?我猜测,有可能这些人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个罗汝才他真的就不在城里。所以,我对此也自然就不用太过于担心。可也并无一个人知道,如今我所买下的这些火器竟会藏匿于此。另外你若是想将这些东西运走的话,也十分的容易。本来这个地方,我是打算给那些人充作库房的,但因为这里装满了火器,老朽也就没有告知与他们。而在这上面商行的拐角处,专门建有一个进出口,东西当初就是由那里运进来的没,如今还可由那里运出去。你若不相信,就随我到这面来看看。”张旺财说着,灯笼高高的举在半空,给身旁的唐枫照着脚下的路。

    两个人转过面前的几根立柱,绕过了那些火器和刀剑,到了另一面墙壁旁边。就见着上面有一架折叠起来的梯子,张旺财伸手拉住梯子末端的那个拉环,用力的往下一拽,梯子便应手缓慢的伸展开来。而后就见他抬脚走了上去,一直走到梯子的顶头处,在身上摸出一根小小的铜柱,对准上面就-插-了进去,微微的用力一拧,然后抓住头上的拉环,将头上的那一块天棚板用力的往一边拉了过去。

    随着那块板子一点点地被他拉开,一道星光倾泻而下,随着板子最后被整个的拉开,二人的头上出现了一块四四方方的遍布繁星的夜空,一阵冷风打着旋的扑卷了下来。“我先下去,你也过来看看。”张旺财说完手脚麻溜得下了梯子,闪开身子,好让唐枫上去看看这出口是否够得上隐秘?

    等唐枫顺着梯子走上顶部,探头往外面望去,就看到外面是一条宽敞的大道,如今是静寂异常并无人经过,而自己钻出来的这个出口,紧紧地靠着联合商行的旁边,因为这出口正处在一个三角形的拐角中间,倒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这个出口。看罢多时,便又缩回身子来,将那天棚板拉上,正待要下了梯子,好让那个张老财主上来再将入口重新锁上了,却见站在下面的张旺财对着自己晃了晃手里的那根铜柱,示意他双手接着点。随手将铜柱劈面扔了过来,唐枫手疾眼快一把抓在手中,回手将入口锁好了下了梯子,将铜柱往前一递。

    却见张旺财对着自己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还有一根备用的铜柱,这就是给你用的,以后你可随时进来任意取用这些火器和火药。咱们走吧,免得离开的时间过久,在被人有所怀疑。”张旺财说着,又是挑着灯笼走在头前给引着路,两个人离开了这间密室,到了商行中,就见那些老百姓纷纷的跟发了狂似的购买着各样货物,就仿佛跟自己兜里的银子有仇似的?其实不然,实则是因为联合商行遵循了唐枫所制定的营销战略,头三天,作为惠宾价格,一切东西,能打折就打折,而且,最紧要的一点,就是不论东西大小,都会有一样小小的赠品,买的越多得的越多。更有意思的,是随着些赠品还附赠一张彩券,等过了三天后,可凭着彩券来对领奖品。如果得的奖券过多,还可用那些小东西换成一件自己所需的东西。这些大明朝的百姓们那里见识过这种现代的营销方法,自然是趋之若鹜。

    “呵呵,唐枫可要提前先恭喜张大掌柜财源广进了。看起来照这般下去,不出一年,就可将联合商行开在京城里去。张老伯,你且先忙着,我另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地久待了。告辞了。”唐枫满脸笑意的说完了,对着张旺财拱了拱手,当即转身脚步匆忙的往大门那边走了过去。

    “唐头领你何故如此着忙?一会,各家掌柜的还要请你去鸿雁楼吃酒呢?为的是庆祝今日开张大吉,你这个最主要的人又怎能离开呢?”张旺才气喘吁吁的往前追出了十几步远,可在看唐枫,早已推开了两扇木门走出了联合商行。只得无奈的跺了跺脚,返身回去。

    走在月光底下,阵阵的秋风吹拂着身上的衣袍簌簌作响。唐枫本意是直接去寻自己的临时行营所在地,可没来由的,忽然记起来,那个张紫绢对着自己说的那几句话。‘柳树梢,拱桥上,一轮明月待君归。’看来,她是与自己相约在这城中的那个小桥旁边会面。

    虽然唐枫没有来过这太谷城,可早有人将这城里的地形图画了下来,转交与他的手中。所以他对于这城内的一切可谓了如指掌,即使对于那些罗汝才驻扎军队和武器的地方,也尽是一门二清。

    而那座小桥,确切说起来是归于宋代所建的白塔寺的。在这座小城之中,也就那白塔寺周围的风景到还可让人一览的。两岸柳树依依,一条长廊卧于白塔寺一侧,一座小小石桥轻巧的跨越两边,一幢高大的白塔威严的耸立在一圈黄色的院墙之中。而经过石桥,即可直达白塔寺的山门处。

    脑海之中想着张紫鹃顺口吟出的那几句诗句,走来走去,却见前面竟然出现了一座石桥。抬头望去,就见一轮明月高悬在小桥的上空,月下桥上靠着栏杆立着一个玉人,背对着自己,却似乎正在往那白塔方向痴痴地望着。

    顺着石阶拾级而上到了她的身后,没等自己张开口,却见张紫绢已经霍然转过身来,一双凤目静静地盯着自己。过了一刻,方才轻启朱唇对其言道:“妾身本以为公子不会赶过来的?如今我正要回去呢,却没想到公子果然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一边说着,一边由桥上往白塔寺山门走过去。

    唐枫急忙随在其身后,却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对她说点什么才好?只得默然随在她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桥走进长廊之中,沿着河岸往前同步而行。许久,并不曾说过一句话,可却互相觉得,二人竟然似乎早已就相识了一般。或许这就叫上天所注定的缘分吧?

    “我爹他?你可莫要恼他,毕竟值此动-荡时期,四处民乱不止,他怕自己以后保护不了我,这才想方设法要与我寻一个好的归宿,找一个好男人将我嫁了,他也好能放下心来。当然,如果唐头领不愿意的话,那就当此事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罢了,莫要因此积郁怀中。”张紫鹃自顾自的说着,裙裾摇拽,一道倩影倒映于河中,岸上人行河中影相随,到也称得上诗情画意,只是二人俱是无暇去理会这些景色。

    就在两个人一面走一面闲谈着时候,忽然白塔寺的庙门悄然无声的被人打开,从里面窜出二十几个身穿黑衣脸罩青纱的人来,不由分说,就将两个人给围在了当中,当中的一个人似乎是这十个人的小头目,手中擒着一柄长刀,不住的上上下下打量着两个人。

    看了几眼之后,此人一开口,沙哑着嗓子的对着唐枫言道:“这位仁兄,这里并不关你的事,请仁兄自行离去,也免得到时候被我等误伤,那你可死也无处伸冤去。”说完将长刀一摆,身旁的那十几个黑衣人呼啦一下将二人给围在了当中,刀锋直指被围在圈中的二人。

    “哦,看来这太谷城中,可并非像张老伯所讲的那般太平无事的样子。你们又是何人?报报字号,看我认不认识你们总瓢把子?”唐枫的心中也十分的清楚,这十几个人既然面罩青纱,那定是怕被自己认出来他们是谁?或者是怕自己将来遇见他们在拆穿他们的面目。

    “这位仁兄真会说笑,既然是出来劫道,即使真的报出字号,也绝不会是真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来问呢?我还是那句话,请仁兄自行离去,也免得我们误伤了你。至于这位姑娘么?不过是有人想请她过去喝喝茶谈谈天而已。绝不会加害于她的,怎么样?这位小姐就请与我们哥几个走一趟吧?”那个黑衣人说完,身子一侧,闪出一个缺口,等着张紫鹃从那缺口处走出去。

    “我说几位兄弟,咱们也就别再打这个哑迷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等可是罗汝才的手下?莫非是被他派来相邀张姑娘走一趟么?那若是这样的话,他因何自己不来?”唐枫几句话出了口,将自己的身子横在张紫鹃的面前,一伸手把处要下的秀霸长剑,剑尖斜指于地,等着几个人过来。

    “我们是他的手下又如何?不是他的手下又怎么样?看仁兄这架势,莫不是还要与我等兄弟过过招么?仁兄可要想好了,可别等着刀架到了脖子上,在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那个黑衣人依然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唐枫,想使之自行离去。

    听对方如此说,唐枫到也不好就叫准了这些人就是罗汝才的手下。毕竟有哪一个笨蛋,竟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吩咐人去劫道的呢?若是真要想劫道的话,那更不应当放唐枫轻易地离开,应该杀之灭口。

第二百二十一章诸葛之弩

    第二百二十一章求收藏,求红票

    “呵呵,这倒有意思了,你劝我走,我却想留下。看来,咱们也别废话了,还是在手底下见真章吧,看看到底谁能将张家小姐带走?”唐枫说着,手中的长剑翻卷,正是傅青主所教剑法中的第一式,起剑势。傅青主当初所教,这一套剑法共分为十二招:起剑式,荡剑式,离剑式,破剑式,撩剑式,落剑式,截剑式,挫剑式,分剑式,裹剑式,收剑式。其中最后的一招似乎是收式定剑,但其中却隐含着夺命的最后一击。依着傅青主所言,大多数人过不了这套剑法的前五招去。虽然,眼下江湖没落,剑法毕竟还是剑法,只有其中的那种意境却是从不曾没落。

    那十几个人倒也能从步法上看得出来,也均是练家子。见了唐枫这等起手剑法,皆不由痴痴地各自笑出声来。那个小头目笑着对唐枫言道:“这位仁兄如果你不会剑法,也就不要出来卖弄于人前了。似你这般的招式,却是跟田里种田的农夫相仿了,倒给学武之人丢了脸面。还是依着我的劝告,早点走人吧,也免得误伤了你。”说完了,将手中的长刀一立,却有些象是倭国的那种什么流派刀法?

    却见唐枫摇了摇头,对其回应道:“你也莫说那些没意思的废话,不论什么剑法,能杀人就行。且功夫本来就无有定势,若是人人照着所教的一招招打来的话,那还练武有何意思?”说完了,再不肯跟对面的人多说一句话。手中的长剑亦如流水一般,绵绵不绝的往前一剑又一剑的刺了过去。

    随着唐枫的第一剑出手,那个小头目眼见对方的剑法,犹如流星赶月一般的快,知道自己无法破解,只得往后退了一步,可对方的第二剑又已跟了过来,自己堪堪闪身避开,可对方的第三剑已经顶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

    “你们都别动,这位仁兄咱们有话好说,你可别平白无故给自己多树立了一个敌人。”那个小头目也十分光棍得很,一见自己已经无法闪身避开,对方手中那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的长剑,急忙跟对方说起来软话来。

    就看唐枫手中的长剑忽然又收了回去,小头目这才喘出一口气来。可就听唐枫忽然开口对着他问了一句:“究竟是何人命你们来这请张家小姐过去的?现在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说完等着眼前这个小头目开口。

    还没等那个小头目说出来话呢,他的身后一个提着长刀就蹦了出来,二话不说,奔着唐枫的头部就是一刀斜削了下去。可唐枫手腕一翻,手里的长剑以荡开对方的长刀,顺势往前一剑送出,长剑早已径直穿过对方的胸部,紧跟着长剑一撤,尸体随着倒在地上。这一下令所有的黑衣人顿时为之一惊,不约而同止住了上前的脚步,瞪眼瞅着唐枫。

    啪啪啪,那个小头目一边拍着手,一边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唐枫和他身后的张紫鹃言道:“张大小姐,莫非你当真是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么?那你们就看看这又是何物?话音方落,手上多了两枚圆球一般的东西。

    不知张紫绢认不认识,唐枫却是认了出来,他手里的东西正是明军所使用的掌上神雷。似这等火器,可不是自己手中长剑所能够抵御的。而心里也越发的糊涂起来,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的神圣?又如何能弄到这种明军贴身携带的武器?毕竟这种东西,可不是张旺财能从军械库里买得到的。那自然,也绝不会有人能从军械库中翻得到它。

    “似这件东西的威力,想来不用我说,唐头领你也心中十分清楚的。我还是开始跟你说的那句话,你走你的,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否则的话,我宁愿陪着你们二人一同尝尝这样东西的厉害。”就看这个小头目说完了,这就将其中的一枚掌中神雷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拿了起来。

    “哼,不过是一枚明军所用的神雷罢了,又有何稀奇之处?”不等唐枫说话,站在他身后的张紫绢莲步轻移转过他的身旁,与对面的那个小头目面对着面的站着,目光之中不再似方才那般的温和,双目之中闪射出两道冰冷的目光,就似乎在观看着一帮死人一般的,看着眼前这十几个人。

    “张小姐可是同意了跟我等一同离开?”那个小头目面上不由一喜,急忙往前走上来几步,对着眼前这位大小姐询问道。

    “不是,我只是厌烦你等打扰与我和唐公子月下散步而已。如你等在不肯退下的话,可别说我不给你等留余地,就此将你们都给打发了。”张紫娟说到此处,不知由何处取出一个小小的匣子,将一头对准了对面的那个小头目的身上。

    对面的那个小头目见其不过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木盒罢了,不由对之嗤之以鼻。却依旧是耐着性子的劝说着张紫娟,“:张小姐你也就别与我等执拗了,难不成,非得逼着我们去将你家的老爷子也请了来么?”这个小头目说到这里,对着身后的人递过一个眼色过去,身后立时涌上来五六个人,这就欲将张紫娟的双臂擒住,好将她押走。

    张紫娟急将手中那个匣子对准上来的人,就听得匣子里一阵机簧响动,随着嗤嗤声接连响起。无数支只有一半筷子大小的弩箭由匣子里面射了出去,只一个照面之间,前面的十几个人就都已尸横余地。那个小头目脸上中了两只弩箭,咽喉上也插着一支弩箭,手里的那两枚神雷,也早已脱手滚落在一旁的地上。

    “莫非这就是诸葛弩?”唐枫惊讶不已,真没看出来,这位千金小姐杀人的手段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且手法毒辣,不留活口。只是不知道她这手里的诸葛弩,又从何处得来的?听说诸葛弩这种东西失传已久,已经没有人会制造这样的东西。就连那残缺不全的图样都无人能得以一见。

    将地上的两枚神雷收了起来,看了看眼前这位小姐,本来还想安慰她一番,可如今看这位面色如常,根本就不似一般女子杀了人之后寝食不安。只是看了一眼地上横躺竖卧的这些死尸,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

    “唉,这又何苦呢?平白无故非得出来搅闹了眼前这般良辰美景,最终赔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公子,此地遍是血迹,污秽不堪,莫如请公子驾临我的闺楼,去静坐一会饮杯热茶,让妾亲手拂一支曲子与公子以解今日烦忧如何?”说完了一双妙目看着唐枫。

    听了眼前这位,将杀人根本不放于心上的千金小姐的一番话之后。唐枫不禁犹豫了一下,有心婉言谢绝,可又怕令对方下不来台,毕竟对方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想了一会,对其点头应允道:“唐某还有要事,不能久坐,不知小姐在这太谷城内的宅院又在何处?离此地可远?”本来还想将这地上的死尸处理一下,可忽然间由桥那面奔过来一群人来,头前的那个带着满脸焦急神色的人,正是自己的手下得力大将贺疯子,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得知此处杀了人?

    贺疯子带着人转眼奔到了近前,先是打量打量唐枫的身上,见并无受伤之处这才放下心来。而唐枫此时,倒也正好想寻贺疯子去,吩咐他去做件十万火急的事情去。就是,想法弄几辆马车好将那些火器运出城去。

    “张小姐,待我先去跟我的属下说一声,而后再随你去。”说完了这几句话,也不等张紫娟怎么回复与自己?急忙走到了贺疯子的跟前,将联合商行的下面有密室的事情,简短的对其复述了一遍之后,又将张旺财送于自己的那枚铜柱给了他,又将方法对他说了一遍,这才让其速去运送火器出城。

    而后才走回张紫娟的面前,对其点了点头,是以她在头前给自己引路。两个人穿过了几条街道之后,面前闪现出一所大宅院来。唐枫看了不由暗自点头,这人要是有钱就是好,说买宅院立时就买。看起来,这张旺财的家财可真是不少呀。他会不会除了榆社城和这里,在旁的地方还有宅院呢?这要是谁娶回了他的闺女,可也跟着享不少的福。

    跟着张紫娟进了宅院的大门,经过一片小小的水阁楼台与亭榭。就见前方有一座红色的绣楼,应当就是张紫娟休息的地方。上了楼,那三个在联合商行与张紫娟一同充作礼仪小姐的丫鬟们,急忙先上来参见过唐枫,这才慌忙各自下去给唐枫煎茶的煎茶,又去端送上来几盘叫不上名目的点心,和一些十分罕见的水果上来。而后,才退了下去,站在楼梯口处等着小姐在次吩咐。

    却见张紫娟坐在琴案之后,先亲手点起一支龙涎香,袅袅的香烟变幻莫测的扶摇而起,一股醉人的芳香,被窗外的一阵秋风送到了唐枫的鼻中,让人为之陶醉不已。此时,张紫娟玉手先是拨划过琴弦,一声如同裂锦断玉的声音自她的手指下流了出来。接着微微福身,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屋中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第二百二十二章千里奔袭

    第二百二十二章[求收藏求红票

    唐枫借着旁边桌案之上的灯光再看此时的张紫娟又跟那月光下的时候似乎有所不同,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自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而那个张紫娟,似乎也察觉到了唐枫正在定定的注视着她,手下的琴声忽然一变,一股肃杀之气自琴弦之中传了出来,听那琴声中隐隐含着金戈铁马兵刃撞击之声,以及沙场征伐过后的那股子凄凉和惨烈,让人听了,不觉热血涌上心头,恨不得跟着一起拔刀出去,与悍敌一决雌-雄。

    “张小姐弹得真是好,我听着琴声之中,竟隐约有了辛弃疾的那首破阵子悲壮之意,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真真是我辈的真实写照,奈何大明朝如今病入膏盲,唉,真是令人扼腕不已。今日,得闻张小姐宛如天籁之音的琴声,看来唐枫此来不虚呀。不过,我还有事在身,就不在此多逗留了,就此跟张小姐告辞了。”说着,唐枫对着坐在琴案后面的张紫娟拱了拱手,站起身来,衣袍飘摆,人已潇洒离去。

    张紫娟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看着唐枫就此离开了自己的闺房,而唐枫出了张旺财的宅子之后,就看到贺疯子带着几十个手下的护卫,正在府门前不远的地方等着自己,心头不由感到有几分的奇怪?自己明明的吩咐这贺疯子将那些武器想办法运出城去,怎么他现在却是在这府门前守候着自己出来?莫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贺疯子,我不是吩咐你,将那些火器想办法运出城去么?怎么如今你人却在这里?”问完了,唐枫的脸上明显的流露出不悦之色,一甩袖子,自己奔着联合商行的那个方向便走,贺疯子急忙率着人在他的身后跟了上来。

    “公子先请息怒,那些火器我已经用十辆马车尽都搬运出城外,因为方才公子在白塔寺外就已经遇到了一次袭击,属下深恐公子在遇到二番袭击,所以这才带了十几个弟兄专门在此处迎候与公子。”贺疯子急忙往前急行了几步,走在唐枫的身侧,对他低低的声音说道。

    听了他这么一番话之后,唐枫这才知道,自己原来却是错怪了贺疯子。急忙对着贺疯子低声道:“我这个人就是性子毛躁,事情还没有闹清楚,便就先发火,还望贺兄弟莫要见怪与我才好?如你果真是觉得难出这口心头的恶气,那你就尽管打我几下出出气,莫要憋屈了自己在做出病来。”唐枫并不像那些明朝里面当官的,即使自己有错误也不准许旁人议论,如有人向上递本参奏与自己的话,也会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寻一机会回报与对方。唐枫却是鼓励旁人讲出自己的不足,也好让自己减少犯错误的机率。

    “公子快不要这么说,你也是为了大局这才忧心如焚,属下并无责怪你之意,我方才令人去前面探了一下道,得知若由他处运送粮草到晋中的话,在这中间有一条能设下伏兵的山道,本地人叫它做一线天。因担心公子,所以尚没有亲自去察看一下?也好定下来此事。”贺疯子和唐枫边说边经过了联合商行,直奔城门而去。

    “一线天?如今我别的都不怕,就担心一点,别我们获知了此事,而与此同时,其他的人也都知悉了这件事情,那到时候可就有热闹瞧了。但愿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好让我们能够顺顺利利的完成此事。这一线天么?你就不用再往来折腾了,干脆,咱们直接带着弟兄们扑奔一线天,那样一来,一是可以就地设伏,二则是多埋一些神雷进去,”随着一句话落地,唐枫早已经走出了城门,身后的那些属下急忙也纷纷的跟了上来。

    等众人一同出了太谷城外,又足足的走出了有三里地远,就看到前边是一处缓坡,缓坡两旁是无数的农田,此时已经到了十一月头初,地里早就没了人,就连那些被砍下来码放于地里的高粱秆子,因为已经都晾晒好了,如今也早就被农夫们运回家去,用来烧火取暖做饭。

    而他手下的那些人,如今早已列成方队,久久的侍立于大道一旁等着唐枫,那些架马车也均十分整齐有序的排列好了,就等着唐枫到了一声令下,全军也好就此开拔。

    在众人的面前逐个的走过去,一张张的脸打量了一遍,忽然站在一个新士卒的跟前,开口对他询问道:“即将与大明开仗,你心里可怕否?”说完了使劲盯着眼前的这个人,将面前的这个小小的军校给吓得一时不敢去看看面前唐枫面上,究竟会是怎么样一种表情,只是闷头不语。

    “你这厮,往常比何人聊的都欢,如今,怎么公子问你话你却都不肯回一声么?”贺疯子实在是有一些摁压不住心里的火气,对着眼前这个人厉声喝问道,看他的意思,若是这个流民在不肯开口讲话,他就要上去动手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回禀公子,是有一些怕,因为小人乃是在榆社城里参加流民军中来的,还并不曾真的打过仗。小人这心里实在是有一些七上八下的,最为担心的一件事情,就是上了战场,就唯恐再也回不来了。”这名眼前的流民军一开了口,却讲出这么一套话出来,令一旁站着的贺疯子,心里对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就高高的举起手来,想狠狠地给他一拳。

    “疯子你做什么?谁人不惧怕死亡?此乃人之常情,只要多多经过几次大的阵仗,你自然也就会对此习惯一些的。说老实话,我也怕死,所以我才想尽办法在战场上也要保住我自己的命,将对方弄死。他死总比我死要好得多,你说是也不是?”唐枫话说到这里,忽然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岁数并不是很大的年轻人开了一句玩笑话,这多少缓解了一些,他心里的紧张情绪,并且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跟着笑了一下。

    “等打完了仗,回去,我帮着你寻一门亲事。哈哈,你们也是一样,好好打完这一场仗的话什么都会有的。好了,贺疯子你去督促那些马车,令他们加快速度的往一线天那面赶。大家出发,就依着咱们训练之时的千里奔袭那般做法。”吩咐完了,唐枫带着浩浩荡荡的流民军们,径直往晋中一线天的方向赶去。

    贺疯子也急忙令那些车掌柜挥起鞭子,催动马车,紧紧地尾随在流民军的身后。噜噜作响的车轱辘声,反倒比起前面那些流民军们行军的声音还要大上一些。而此时的流民军们,恨不得自己的腿立刻变成一双飞毛腿,一步就跨到一线天去。夜里出得太谷城,披星戴月的一路紧行,半路上也没有停下来休歇一下,喝口水润润喉咙。虽然一个个嘴唇因为长时间不饮水,都已经干裂开来,可并无人对此稍有所抱怨。

    此时的流民军们心中只有两个字,奔袭。每个人都唯恐因为自己走得慢而拖累了全军,最终使得明军从一线天毫发无损的轻松离去。所以,皆是闭着嘴咬着钢牙,即使有了内急,也各自纷纷憋着,眼睛望着前面的路,双腿如飞一般的疾走着。

    在天色蒙蒙的亮了起来的时候,而日头也微微的浮现出一抹金黄之时,流民军们终于看到了前面的,在那数座高山中间所夹着的那一处蜿蜒的宛如峡谷一般的山道。不错,那里就是众人期盼已久的伏击之地,一线天。

    “大家先将马车上的神雷搬下来,与我在这山路的头前和中间还有后方多埋设一些。贺疯子你去领着人去挑选那些爆炸迟延一些的神雷,挑好了的话,你就让人埋到后面去,前面的都要埋上那些,只要明军一接触到就要立刻爆炸的。再过来一些人,将这些火器都搬到山上去,尤其是这几只三眼火铳,这东西射的可是很远的,一定要选择一个高一些的地方架支好了。而后在每个人带上五枚掌中神雷和一支线膛火铳,即刻上山上寻好地方趴下。在这之前,可以先去将你们的屎尿可都打扫利索了,莫要再临打仗的时候在被吓得尿了裤子。”唐枫说完了,亲自带着人开始埋设神雷。

    周围的流民军们一见到他都亲自跟着挖坑,也立刻跟着纷纷动起手来开始挖坑。人多好干活,这前后的山路加上中间那一段的山路,没一会大家就将神雷都埋设好了,外表也铺上了厚厚的土,将形迹隐藏起来,同时把引线也都引了出去,保证对方的粮草车队一旦到来,准保是让他飞不出一线天去。

    眼看着将这一块都弄利索了,唐枫这才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着众人打了一声呼哨,流民军们立刻纷纷散开,往两旁的山上飞快的爬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响马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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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北军攀援到一线天的两边山顶之上,就势趴卧在地上,就等着明军押运着粮草还有军饷由此处经过,自己将它劫夺下来,整件任务也就算圆满地完成。而东北军们最为希望的,就是这面山顶上一放火铳,那面的明军就此吓得屁滚尿流纷纷逃窜而去。这样一来,也就不用在于对方以命相搏。

    一直等到了太阳升起的很高了,才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战马与车轱辘彼此之间交相呼应的声音。紧跟着就看到前面拐了一个大弯的山道上,有十来个明朝的军校,簇拥着两个骑在马上的人走在头前。

    而那两个人一边催着马往前面走着,一面往两边山梁上不断的扫视着,身旁的那十几个明朝的军校脸上,也各自都是一副戒备的神情,右手中紧紧握着单刀,左手持着一面圆形盾牌遮挡在自己的前半身上。

    可能在这一线天周围,并没有听到有任何异样的动静?或者是看到什么令人起疑的地方。其中的一个骑在战马上的将官,对着身旁的一名军校低声吩咐了一声,那个军校听了之后,立即撒脚如飞的往来的路上跑了过去。一会他的身影就被一块山石给遮挡住,人也便就此看不见。

    唐枫唯恐手下的东北军将士们过于急躁,不等全部军队进入埋伏圈就立时开火,便又急忙吩咐人,替自己传下了几道军令下去。让大家切不可随意出击,必要等自己这面发下军令以后,才允许攻击山下的明军和马车。

    眼看着山下的那些明军,居然将整支车队抻了开来,使得一整支军队松松散散的仿似自由自在的走着,却并无人对此过问或是稍加管制。让人看上去,就会以为这支军队军容涣散,人人都放了散羊,定是十分好对付的。可要是这般的去想这山下军队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

    对于这种小小的伎俩,唐枫自是一眼就以辩认出来。对方不过是宁可牺牲一部分军校的小命,以此好知道这两面的山上到底有没有埋伏?如果要是当真有埋伏的话,那就后队变前队,立时从这里撤出去。而身后的那些分散开来的军校,也就此替他们做了断后的军队,必将死死的缠住这些埋伏的人马,也好让大队人马能够脱身。这一招到有一些像是壁虎断尾求生的意思,如今看起来,这位明军的大将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一直等着前面的人都走出去了不少,后面的马车和大车如今也刚刚好经过此地。唐枫轻的抬起右手来,双眼紧紧地盯着山下的车队,就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即开始对其攻击。

    可就见那些马车列成了行,如今正好刚刚走了过来,军校们护在马车的旁边,小心谨慎的与车子一起往前面慢慢行进着。

    就在唐枫要将手往下用力一挥的那一瞬间,忽然就听得山前面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紧接着,嗤的一声,一支响箭射在军校们脚前的山道之上,箭杆兀自颤抖着。

    “响马盗来了,大家速将车子赶到一处结成车阵,以防被对方的骑兵突袭。军校人等也速躲在马车的后面,各自将弓箭都寻出来预备好了,以被响马盗往上冲杀时候用。”那两个骑着马的将官中的一个,有条不紊的对着手下的军校们吩咐着,让众人做好了准备,好于这个响马盗好好地打他一场。

    随着他的吩咐,马车立刻被车夫们驱赶着围成了一个圆圈,马头对外,这样的话,里面的人既可以能支持的久一些,也可以借着战马用来阻挡住对方,必要之时,战马还可以用马蹄来踢伤对方。

    明朝的军校们纷纷的蜷缩进马车的后面,用这无数架的马车构成了一个简易的堡垒。那些被明军们称作响马盗的人,终于出现在山前的山路上,一个个红色的头巾包裹着脑袋,手中各自拎提着一把斩马刀,吆五喝六的奔着那些马车而来,可尚没有到了切近,就见由马车的后面射出一蓬箭雨来,有一两个响马盗一时猝不及防中箭摔倒在马下,看其十有**要够呛,那两匹无主的战马,也落荒而逃。

    响马盗见了并不慌张,一个个反而是取出一张弯弓,纵马往前奔到了一定的距离,弯弓搭箭对着马车里面那个圆圈就抛射了过去,随之而起的,是一阵阵的凄厉以及的惨叫声传出来。

    此时一直盯着山下的贺疯子实在是有一些忍耐不住,这就要站起身,下令兄弟们攻下山去。却被唐枫给劝阻住了,就见他面带笑容,低低的声音,对着贺疯子言道:“贺疯子,你莫要着急下去,如今这底下可真算得上是十分的混乱了。可是要离着两败俱伤可还是早点,等他们都打得差不太多时候,咱们再下去逐个的收拾了。那样一来,既是得了粮草,也得了相当数量的马匹。所以这眼下可千万别着急,你总得等双方各自入了套里才能收网。”唐枫说完了,在自己的兜里取出一副独筒的望远镜,对着下面仔细的观察着,估摸着两方受伤的人?

    很明显,这马上的骑射源自蒙古人或者是后金人的技艺。一通箭射了过去,里面的人惨叫连连,可却没有人出来,反倒还是在里面四处的躲避着。而外面的这些骑士,因为骑在马上,所以中箭的人几乎微乎其微。而那两个领兵的将官,其中的一个早已被迎面过来的一个响马盗,一刀将身子给砍成了两半

    至于另一个将官,如今也跟着那些军校躲进车子当中,还是命人不断的反击着。只是所射出来得羽箭,没有多少射到这些马上的人,即使偶尔一两枚羽箭射中了他?可那羽箭居然顺着穿在身上的盔甲,滑到了地上。这多少令躲在车后的明军们有些为此感到吃惊。

    终于,那些响马盗们,开始将人聚拢了起来,纷纷的对着那些围在一起的马车,做最后的攻击。马车里面的明军,也终于在也捱不下去了,干脆是七嘴八鸭子的对着外面高声喊着投降之类的话语。

    马车终被被里面的人给驱赶开来,一个个的明朝军校,将手中的刀枪和盾牌以及弓箭都随手弃于道路两旁。自动列成了一行走了出来,响马盗们骑在马上,也分别站立在山路的两侧,让明军的俘虏们从战马的中间经过。

    而还有十几个响马盗则是纷纷跳下了坐骑,开始将马车都给赶到了一起,又将自己的战马系在马车的后面,一挥马鞭,驱赶着马车这就要往他们来的路上返回去。

    “动手。”唐枫一声令下,随即两面山梁上顿时是枪声大作。山下的战马也立刻就受了惊吓,不是咆哮着,就是转过身子要往相反的方向奔弛而去,马上的响马盗们不得不紧紧带住丝缰,努力地想使这战马停下来。

    可山上的火铳已然连成了一片,就如同爆豆一般的声音,连绵不绝的响起。那些马车上的响马盗一见自己居然中了旁人的埋伏,便豁出命的催赶着马车想往来的路上跑,可还没等跑出几步去,就听的马车前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将马车上驾辕的战马一下就给炸的血肉纷飞,整架马车也跟着变得支离破碎,至于马车上的那个赶车的响马盗,如今早就连尸首都寻不到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得现场的这些人的耳朵嗡嗡作响,而遮掩住了天上太阳的浓烟和烟尘在半空之中四处漂浮着。一张张满是鲜血的脸庞,茫然的望着身前左右,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眼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即使这样,山上的火铳还是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东北军们在唐枫的带领下,逐步的往山下压进,而此时的东北军们也被分成了前后两排,前排放完枪之后,立时俯下身子开始重新装填火药和弹丸。等着第二排的人放完了枪之后,这才又轮换过来,两面山梁上的东北军,一队由唐枫带领,另一队,则是由着一名小头目带领着。

    眼看着离那山道已经不算太远,而这些东北军的将士,此时俯身在半山坡处,对着正处于混乱中的那些响马盗或者是明军俘虏,一一的用火铳来点着名,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死在了乱枪之下。

    终于,枪声总算是暂时停了下来,幸存下来的响马盗和那些明军俘虏,已经都顾不上对方和那些马车了,只想着自己最好能跑出去,离这里远远地。可紧接着,由山梁上似乎下起了一片冰雹,无数的黑点向山道中央处飞了过来。

    又是响成了一片的爆炸声,摧残着响马盗们与明军校已经有些麻痹的神经,山道上的人们的目光都已经变得呆滞了起来,对于自己能否逃出生天去?众人已经是不抱任何的希望了。不时地有人大声的哭号着,要求向不知名的敌人投降。

第二百二十四章剿灭马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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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战斗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处,唐枫这才在地上一跃而起,一手提着秀霸剑,一手拿着一把短火铳,大喝一声道:“兄弟们,咱们下去抢马抢粮食去呀。”随着喊声,人已经奔到了山道之上,正好迎面过来一个明朝军校,也不管对方是否已经决定要向他投降,直接对着对方的前胸就是一剑刺了进去,那个军校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眼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一剑穿透身体,瞪大了双眼,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而随之而来的,是身后的那些整整被唐枫以特种兵方式操练过两个月的东北军将士们。每一个人都已经憋得都快疯了,就想寻个对手痛痛快快的打上一仗,也好好发-泄一下这两个月来得郁闷和压抑。贺疯子更是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已经冲杀进响马盗的马队中间,挥舞起巨剑,一边格挡着对方砍下来的马刀,一边抽冷子将对方一剑刺落马下。再加上这些如狼似虎的东北军,明军也好,响马盗也罢,此时早就无了斗志,如今见到这般杀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魔王们,不仅仅是心都凉了,连同身体里的血都冷了下来。

    响马盗们此刻再也没有旁的心思,只想着能脱身而去,离得这帮自天而降的杀-人-狂-魔远上一些。一个似乎是响马盗里面的小头目似的马贼,将两根手指探进嘴里,用力的吹了一声。

    响马盗们立刻纷纷得将战马转了过来,就想趁机冲出重围而去。可那个小头目刚刚吹完口哨,身后的一个东北军士卒将手里的火铳早就对准了他的后背,一搂扳机,砰的一声,那个小头目身子顿时一下从马脖子上滑了下去,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再也不动弹了。

    唐枫眼见这群响马盗们似乎决定要突围而去,急声对着一旁杀红了眼的贺疯子吩咐道:“贺疯子带上几十个弟兄到前面将那群马给我拦下来,若是让他们跑了的话,那你就自己想办法与我再去弄五十匹战马来。”一边说,自己也急忙奔着山道最前面跑了过去,穿过混乱的人群,手中的秀霸剑,向着左右不停地斩落,一道道剑光不时在其身前左右闪动着。一声声临死之前的惨叫声,不时随着在那些军校面前闪过的剑光迸发出来。

    而东北军们此刻将所有的人都给逐渐的赶压到了山道一侧,手里的火铳加上冰冷刺骨的长矛和长刀,成为了眼前这群明朝军校和落了单的响马盗们的梦魇,只要稍有一点反抗,准保死的甚为凄惨。而即使不反抗,手里的刀剑只是稍微放下的慢了一些,也立时被刺翻在地。有聪明的,急忙丢掉手中的武器,抱着脑袋,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这还算勉勉强强的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明朝军校们和响马盗浑身颤栗着,跪在地上,只等着这群东北军们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脚步匆忙的从自己身边经过,这才算松下了一口气。

    而唐枫带着二十名东北军火铳手,已经急速的赶到了山道的最前面,将这二十名火铳手分为前后两排,一起装填好了弹药,就等着那群马贼自那边冲出来。而贺疯子也带着十几个东北军摸到了山道的后方,只等着那些人在由这里溃败下去,好趁势杀他一回,将他们的战马留下来。

    终于,几十匹战马穿过硝烟弥漫的战场,直奔着唐枫这面奔驰过来,马上的人似乎也看到了,在山道的前方出现了不少的人如今正挡在那里,一只手扶着一支靠在自己身侧的长火铳,一脸冷漠的望着这群刚刚逃出来的人。

    “二掌柜的,前面的山道似乎过不去了?可有不少的人在那里挡着呢?”马跑在最前面的一个马贼,一边紧紧地勒住了马缰绳,一边回过脸,对着身后跟上来的一匹花斑马上的马贼高声喊道。

    “你怕他个什么?弟兄们把弓箭都准备好了,一会一边冲过去,一边射他个龟孙子的。我就不信这帮子人不怕死?眼见着箭射过来还敢拦在路上。”那个被称作二掌柜的马贼,吩咐着手下的马匪们将弓箭取出来,自己却是慢慢地往后退去。等到退到了马贼的战马后面,这才带住坐骑。

    “举枪,预备。”唐枫眼见着群悍匪居然并不打算下马投降,反而是想一鼓作气冲杀出去,心里对这群马匪也有几分的敬意。这也算是一个硬汉了,宁折而不弯,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只是这样的死法有意义么?看他们将弓箭取出来,做好了冲锋的准备,难道居然还想在临死之前再抓几个垫背的?

    “格老子的,杀死这群半路跟咱们抢生意的贼军,兄弟们往前冲呀。”随着那个战马在最后面的二掌柜的一声大喊,马贼们纷纷催起坐骑,马蹄翻飞,马上的马匪们将弓箭举平,尽力的对准了前面山道上的人,一松右手,十几支羽箭嗤嗤射出,只是,一是因为心慌二是手也不稳,十几支羽箭不是擦着对面东北军的耳边掠过,就是羽箭飞至东北军的面前之时,力道已尽,箭矢顿时由半空折落下来,插-在了东北军将士们的脚尖前。

    “他娘的,都是一群子废物,早就告诉你们,别把力气都花费在那些抢来的女人们的肚皮上。等着逃命的时候,连他码的脚跟都是软的,还能跟他们玩命么?都把马的速度与老子放开了,咱们好一口气冲过去。”那个二掌柜的明显对这一波袭击十分的不满意,张嘴对着跑在自己头前的马贼们破口大骂。

    马贼们此时无暇顾及他嘴里的喝骂声,只想着自己能逃出去。看看离着对面的那群人已经不算太远,可还不见对方有任何的动静?马贼们一时心中纷纷揣测起来,不知对方因何还不动手?战马已经离着对方越来越近,近的,就连对方脸上的小麻子都看在自己的眼中。

    “端平,放。”唐枫手里的秀霸剑猛地往下一落,同时对着自己身旁的东北军火铳手,高声下令道。砰砰砰,十几股白烟从火铳口处飘飞出来,跑在最前面的马贼们,身子如遭雷击一般,猛的打了一个哆嗦,紧跟着手一松,大头朝下往地面上栽落下去。有的身子正好摔在地上,而有的,因为脚还被套在马镫里,被战马一路拖着,转过身又往来的路上奔了回去。只是那个马匪不过是受了枪伤,被这么拖着,嘴里狼声鬼嚎的一路不绝于耳,慢慢地,声音逐渐低沉下去,等到战马停下的时候,马匪的脑袋早已经不见了,身上也是遍体鳞伤。

    最后面的那个二掌柜的,眼见着已经是冲杀不出去了,眼珠转了一转,急忙将正在疾奔着的战马马缰绳给死死的带住了,战马的一双前蹄高高腾起在半空中,并且来回的踢腾着,马嘴里也不时地恢恢叫着。

    “吁。”战马终于老实下来,那个二掌柜手脚麻利的翻身跃下马背,将身上带着的腰刀还有手里拎着的弓箭都抛在地上,往前跑了几步,对着唐枫等人大声的喊道:“别放火铳,我投降了,请贵军留小人一条贱命,小人来日必会有所报答的。”说着,急忙双膝跪在地上,双手高高地举起在半空之中。

    “都先别放枪,待我先过去看看,他可有何花活?”唐枫方才看见这位二掌柜的所作所为了,对于这位,根本就不相信他居然会投降?怕他还有旁的计划,又生怕自己手下过去,一时不小心在吃了他的亏,就自己往前走过去。

    等走到这个二掌柜的面前,唐枫先是围着他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跪在地上,年岁不算很大的马匪二头领,忽然开口对着他询问道:“你如何知道有明军押运着粮草会从此地经过的?说实话的话,我会考虑留下你的一条小命。若是跟我打什么鬼主意,或者是胡说八道的话,我就将你变成太监。”说着,手里的长剑往他的裆-部一指。

    这个二头领,明显的被唐枫的话给吓了一跳,急忙抬起头看了看唐枫,见其一双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就急忙又将头低垂下去,开口对其讲道:“我们大头令是接到了有人送过来的消息,这才带着弟兄们出来做一趟买卖,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于贵军起了冲突?这位头领,不知怎么称呼?看在咱们兄弟都是做这一行的,就饶过兄弟们这一次好不?就算兄弟们误踩了贵军的盘口,如今也死伤了这么多的人,咱们也算是扯平了,还请这位头领能给我们留一个生路。”说完了这一番话,双手撑在地上,似乎就要给唐枫磕下头去。

    可就见唐枫却是冷笑了一声,忽然将手里的火铳顶在了这二掌柜的头部,猛然一扣扳机,砰的一声,一阵血雾和白色的脑-浆迸溅而出。二掌柜的尸体一下前扑在地面。右手慢慢松了开来,一柄晶莹透亮的小匕首出现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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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良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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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身旁站着的那些东北军将士们,还因为唐枫出手杀了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有些觉得奇怪。可是等这些人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二当家的手里所露出来的那柄小匕首之时,这才恍然大悟。

    “来人,吩咐下去,在有胆敢借着投降的机会,暗算与人的,我就连他一起杀五个人。当然,如果有举报他人要暗算与我们的人,我会将其收入东北军中来。”唐枫说完了,将那个二当家的马牵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这匹花马,倒是十分的精神,依着原先的魏老汉,跟自己描述的那些名马相差不算太多。

    干脆翻身上了马背,只是这匹马似乎有一些认生。一见是唐枫骑上去了,立刻就开始原地转起圈来,并且不时地来回的腾跃着前蹄和后蹄,想将唐枫给摔下马背来。只是唐枫因为再坝上与魏老汉一同待过了很长的时间,对于这些马也是深有了解的。知道眼前这匹马,虽然是已经训好了的马,可并不代表着谁都能骑-上它?

    马也是十分顾念旧主的,一般说来,对于新主人,马总是有些抵触。这匹战马见居然无法将唐枫给甩下去,猛然人立了起来,只是不防唐枫对此也早有所准备,一双手紧紧地拽住了马缰绳,双腿紧紧地夹在马的肚腹上。

    这匹花斑马-眼见这一招也是毫无作用了,是四蹄腾空,飞速的奔着山道,径直往前面跑了下去。这一下,令那些正在受降着俘虏的东北军将士们,纷纷惊叫出声来,一时均为着唐枫担心不已。

    战马经过贺疯子的身旁之时,险一险,撞到贺疯子身上。贺疯子勃然大怒起来,正待要开口喝骂,并且立刻就要吩咐人准备弓箭,要将这个不长眼睛的家伙,由马背上给他射下来。

    可当仔细的看清楚了,那个人不是旁人,却是唐枫,一时之间,自己的心忽悠的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处。有心也寻匹战马跟着追上去,可手里的这些事情十分的繁琐,还需自己好好的打理,更主要的,是还有一部分人,并没有扔掉手中的兵刃跪地投降于东北军们。

    最后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唐枫,在山道之上一人一马逐渐的远去。也不知道奔跑了多长的时间,跑过了多少个地方?只是眼前的这一片景色,自己根本就不曾见过,而自己身下的这匹花斑马,可能也感觉到有些劳累,慢慢地降下来一些速度,唐枫这才将战马的缰绳猛的一拽,马顿时就停住了,四只马腿犹如钉子一般直挺挺的立住,不再动弹。

    “马呀马呀,你将我唐枫扛到何处来了?这里的山间秋色倒是很不错,只是我们眼下还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去做,你若是不十分累的话,那就带我一同回去。”唐枫话说到这里,伸出手摸了摸马的头部,和花斑马的脸颊。花斑马恢恢的叫了几声,摆了摆脑袋,又伸出马舌头,向上舔着唐枫的手。

    唐枫知道,这匹战马如今已经接受了自己,不由大喜过望。转过马头,催开坐骑往回赶去。来的时候倒是风驰电掣一般的快,可如今这回去的时候,这匹马却仿佛在游山玩水一般,不慌不忙的信步而行。

    见它如此,唐枫也明白,这是它方才跑的急了一些,眼下正在慢慢恢复体力。好不容易这匹花斑马驼着唐枫回到了伏击的地方,他放眼向四外望去,就见东北军们如今已经将那些装运粮食和军饷的马车都归拢到一边。

    而眼下,正在喝令着那些明朝的军校以及响马盗们,将自己那面战死沙场的弟兄都拖至山道一旁,挖个坑就地掩埋了起来。而那些人倒也十分的听话,这些东北军让他们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竟然没有一个人对此加以反驳的。这倒令唐枫为之诧异不已,要知道,那些明朝的军校能听话好好的干活,倒不令人感到奇怪。

    可眼前这些响马盗,可是一伙子杀人放火的强盗。他们能耐着性子听别人的吆喝么?唐枫翻身跳下马背,牵着战马走到了贺疯子的跟前,还没等他开口呢?就听贺疯子开口对他言道:“公子,你这一下跑到了何处去了?大家伙生怕再有对方的人摸过来,而你又是单枪匹马的。这不,刘二,邓无奇都想去寻你呢?可因为这里的事情太多,我只得将他们给拦下来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一下公子你的意见?那些俘虏,我们该拿他们如何处置?”贺疯子虽是问着唐枫,可他的脸上的表情已然透露出他的内心想法来,他是想要将这些人都杀死在这里,以免再走露了风声。

    “这些人么?倒还真不好处理,若是放了的话?又怕以后会对我等展开报复。若是依着你的意思都杀了

    的话,那么又有违天和。毕竟咱们起义可并不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加的好。”唐枫觉得此事,真有一些让自己大费脑筋,对于这些人,一时真是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安置他们。

    “这群人,那些明朝的军校倒还好说点,就是那伙子骑着马的强盗们,这帮子人生性就凶狠毒辣,方才你骑着马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内,有一些强盗就想趁乱逃走,最可气的,居然放倒了我们一个毫无提防的东北军将士。而且,还是我们这位弟兄去为他包扎他身上的伤势时候,趁他不备,夺下了他的佩刀,将之生生的刺死。我也没有对他们客气,将那些人犯提出来足有二十多人,当场就砍了他们的脑袋。接着,我又将明朝的军校提出来也有二十多个人,对着他们讲明白了,是受了那些响马盗的连累了,所以我要来一个杀一儆百。所以又将这些明朝的军校也都给砍了。如今这双方,都有些恨不得杀死对方的心思。呵呵,依着我说呀,干脆就让他们自己自相残杀好了。”贺疯子说完了情况,转身又去忙活着吩咐手下的将校们将那些无主有主的战马,也都聚拢到一起,给每一个人分发了一匹战马。

    分到战马的军校,自然是乐得合不拢了嘴。可毕竟战马还是少了一些,有相当一部分人还是没有分到战马,显得有一些灰心丧气。贺疯子见了,开口又是对着这帮子人一顿臭骂。但是最后也跟他们讲定了,保证在下一次如果能在弄到战马的时候,不管在新招来多少名将士,一定将战马先分给他们,这才让这些人感觉好受一些。

    可当唐枫看着眼前这群东北军将士们,人人脸上的那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心里不由有些为此不太好受。毕竟都是自己的属下,自己又怎么能厚此薄彼?不禁一时陷入沉思中,想着自己能去何处在弄来这些战马?

    想来想去,心中不由一动,在将目光投向那群正在挖着坑,将自己战死的袍泽们推入坑内,草草的填上土掩埋了起来的响马盗们的身上。如今看起来,还得将这份脑筋动在他们的身上。

    一想到此处,唐枫是起步就往那群响马盗们跟前走过去。身后的贺疯子怕唐枫在万一有个什么事?急忙摆手,让一队东北军将士赶了过去,将士们举着手里的火铳或者是长矛,散开与唐枫的身前左右,严密的监视着眼前这群并不安分的响马盗们。如果对方一旦真的有些什么举措的话,那自然是绝不会对之容情的,肯定会将他们全部杀掉。

    看了看眼前这些原本是农户的响马盗们,原本一个个都是淳朴善良的农民,可现如今,却是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这一场改变又是被谁促成的呢?万恶的赋税,和那群贪官,他们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诸位,我有一件事情,想麻烦你们中的一位或者是几位。就是,领着我们去一趟你们的老巢,而后我就会将你收入我们东北军的队伍里来。怎么样?都好好考虑考虑,如果有愿意的,就出来言语一声。不过么?我只要五个人,而且我要是发现你们到时候故意带错路的话,那就将你等剥了皮点天灯。”唐枫眯缝着眼睛说完了,伸手将那匹战马牵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头部,马也十分亲昵的蹭着唐枫的身上。

    可与此同时,响马盗的中间爆发出一声暴喝,:“直娘贼,要杀就杀好了,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老子是绝不会干这种出卖弟兄们的事情,你就死了这份心吧。”那个大汉痛快的骂完了,到赢得身旁的那些响马盗们的一阵掌声。而且还有不少的响马盗们跟着打起呼哨,起着哄,更有的,竟然想往唐枫的身前靠来。

    而站在唐枫身后的那些东北军将士们可不是吃素的,各自举着一把把火铳和长矛与雪亮的长刀,迈着整齐有序的脚步,往前逼迫过去,将那些响马盗们给压挤到一起,看这群东北军的脸上,个个是阴云密布,如果有人在敢出来挑头闹事的话,那这群人绝对毫不犹豫的会动手将其就地杀掉。

第二百二十六章雷霆手段

    第二百二十六章[求收藏求红票]

    “刚才是哪位弟兄义愤填膺的说不与我等合作的?就请你站出来,否则的话,我可要亲自挑选一批人了?”唐枫慢慢悠悠的抚摸着战马脖子上的长鬃,语调十分和气的对着身旁那群响马盗们讲道。

    只是这群人,并不曾见过唐枫的雷霆手段,所以,自然也并不将唐枫嘴里的威胁放在心头上。更主要的,是看着唐枫一副白面秀才的模样,在他的身上有哪一点,又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呢?

    “不错,诸位都很有骨气,那好吧,来人,将这头前的十个人与我推到一旁。”唐枫还是慢条斯理的对着手下东北军校们吩咐道。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东北军立刻将站在头前的十个人就给推了出来。

    这十个人面上到不见一丝惊慌神色,反倒都是笑嘻嘻的望着眼前的唐枫,根本就不相信他会这么狠毒?“这十个人都杀了吧。”一句话犹如一声闷雷在这十个人头上炸响。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身旁的东北军,早将手里的长刀或者是长矛,狠狠地对着他们刺了出去。唐枫的这一手,颇出在场人的意料之外,一时间人人都变得目瞪口呆,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东北军头领,还有躺在地上血泊中的那十具尸体,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各人脸上的笑容,此时也都僵化在脸上。

    “还有哪一位愿意以死明志,不肯与我们合作的?那就请你站出来,本头领愿意成全你这份忠义之名。大不了,我也就背上一个嗜杀的恶名罢了。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个还是杀。只是让我的刀下凭添一缕幽魂而已,多增一点骂名。怎么样?可有愿意合作的么?若是还没有站出来的,那本头领可就要由第一排开始继续行刑。什么时候有人愿意站出来与我等合作?本头领就什么时候停止继续杀人。贺疯子何在?就依着你的意思,由站在最前面的这一排开始往后轮着杀。一旦有人愿意主动合作,就可以停下来。若是没有人愿意的话,那将这些人就都杀了,咱们并不缺带路的人。”唐枫轻飘飘的,对着刚刚跟过来的贺疯子吩咐了这么一句,而他自己却是迈步就欲往明军俘虏那面走去。

    贺疯子就等着唐枫这么吩咐自己呢,对于眼前这些响马盗,因为在成为战俘之后,居然用卑鄙的手段偷袭了自己的一名亲随属下,贺疯子可谓对其恨之入骨。若不是碍于唐枫原先在大战之前所颁下的严格军令,不得随意斩杀战俘,其也早就吩咐人动手,将这群响马盗给他坑杀了。如今得了这么一个吩咐,自然是正中他的下怀。

    当即对着手下的亲随高声下令道:“来人,与我将这站在最前面的一排人给我拖出来,其余的人给我盯着点后面的那些响马盗,一旦要是见到对方有个风吹草动的话,就将他们全部就地诛杀掉。”贺疯子吩咐完了,在后背抽出自己的巨剑,在手中颠了一颠,对着眼前这群响马盗,呲着牙冷冷的一笑。

    响马盗们不约而同的一起往后退了一步,心胆俱寒的看着眼前那位个头不算很高的贺疯子。而东北军将士们不由分说,过去二十几个人,将站在前面一排的响马盗,用长矛给驱赶出来。然后是挺着手中的长矛站在这些人的身后,单等着贺疯子的军令一下,这边就开始动手杀人。

    可站在行刑队旁边的一个东北军小头目,又仔细的查看了一遍,站在前面的那些响马盗。忽然发现却是多了几个人,因为唐枫方才下令,是以十个人为一排的。现在,这一排足有十四个人,明显不符合要求。其急忙小跑着到了贺疯子的跟前,高声对其禀报道:“启禀头领这一排里多了四个人,是否将其归入到下一次行刑之中?”说罢,站在贺疯子的面前等着他的吩咐,看看到底拿这四个人怎么办?

    “多也好少也好,只要是站在一排之中的人,你们就直接动手好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贺疯子颇不耐烦的,对着眼前这个小头目呵斥了几句,自己却也走到了那些,马上就要被杀头的响马盗跟前,没有好气的看了看他们,鼻腔之中冷冷的哼了一声。

    那个小头目被贺疯子呵斥了一顿,对贺疯子他自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可对这些响马盗们,可就没有就那么好的脾气了。厉声下令道:“动手,杀死这些贼坯。”怒吼着说完了,将手里的长刀已经-捅-进面前的响马盗小腹之中。刀子一拔出来,一道血箭喷溅而出,这个响马盗双膝一软,一下跪在了地上,双眼由最初的惊恐,慢慢变幻成了茫然,最后又演变成空洞而无有生气,尸体最后歪倒在地上。

    站在一排的响马盗身后的东北军将士们,此时也纷纷将手中的兵刃急刺了出去,一声声惨叫随之而起。看着躺在地上死去的同伴,望着汇成小小血潭的那一汪鲜红的血水,响马盗们最后坚守的信念轰然倒塌。

    “我愿意给你们带路,只要别杀我,求求你们,给我这次带路的机会。”“我知道所有响马盗藏身的地方,我来带路。”“我知道响马盗们埋藏金银宝物的所在,带我去,准保不吃亏。”一时间,响马盗们人人踊跃,争着要给东北军带路。若不是前面站着那些,手里拿着明晃晃长刀和尚在滴着血滴的长矛的东北军们,响马盗们早已涌到唐枫或者是贺疯子的跟前,跪在他们的面前,苦苦的对其哀求着。

    “来人,就挑五个人,谁是头一个站出来要给我们带路的,就选他好了。其余的人么?暂且等候公子新得军令再做处置。”贺疯子亲自挑选出来五个人,余者被喝令着头朝里蹲在地上。而那面的明朝军校也是照章办理,头朝里蹲在地上围拢成一个圆圈,静静等着东北军对他们最后的处置。

    “公子遵照着你先前的吩咐,五个给咱们带路的人已经挑选了出来,那些余下的人,莫非真的就丢在这里不管他们了么?”贺疯子有些不太甘心的又一次追问道,依着自己的想法,最好对这些人来一个永绝后患。

    “呵呵,贺疯子咱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理会他们,你吩咐下去,让人马慢慢的一波一波的撤离此处。千万记住了,不要让那些人有所察觉,最好的就是在半路上留下一队弓箭手,以防有人坠在队伍后面。”唐枫对着贺疯子吩咐完了,先带着那些装运着粮草和军饷的马车,缓缓地顺着山路撤走。

    而贺疯子也果真照着唐枫的吩咐,将人马分成几队,每一队均有一名头领统管着,跟在马车的后面撤了下去。最后,是贺疯子带着一百多名骑在马上的弓箭手,守在距离此处足有一里地远的山路上,情等着对方跟上来,再将对方一举射杀在此。

    蹲在山道两侧的响马盗和明军,久久不曾听到那些凶神恶煞一般东北军校们的呵斥声,不由觉得有些奇怪,有一些人仗着胆子,回头对着身后偷偷的观望着,除了山道对个的跟自己一样蹲在地上的明朝军校们,却并没有看到那些人。

    可即使这样,也没有人就敢认定,那些人就当真的这么离开了?又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两边的人这才纷纷站了起来,开始小心而谨慎的查勘着周围的动静,最终认定,那群人果真的是走了,大家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感觉安全了,可两边的人也开始看着自己曾经的仇敌不顺眼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明军和响马盗们各自发出一声愤怒以及的叫喊声,就奔着对方猛扑了过去。虽然手中并没有兵刃,只得对对方饱以老拳,恨不得自己这一顿拳脚将对方就地打死才好。

    山道上此时尽是拧打成一团的人,有不少的响马盗和明朝军校抱-在一起,在山道上来回的翻滚着。不时有一方将另一方给压-骑-在地上,挥舞着拳头,也不管是脑袋还是脸上用力的击捶着。

    而不为这些人所知的,贺疯子居然带着那支弓箭手们,又骑着马轻轻的奔了回来。远远地看着眼前这场赤膊大战,贺疯子不住的犹豫着,是否令手下将这些人就地射杀了?不过目前看起来,倒似乎不用那么做了,干脆还是让他们自己以命相搏好了。

    想到此处,贺疯子一声呼哨,双腿一磕马的肚腹,战马立时就窜了出去。弓箭手们也纷纷的跟在他的身后,一同离开了这个混乱的战场。

    而唐枫在贺疯子跟上来以后,便又与他商量了一番,吩咐他带着马车先一步返回到太谷城,到那里静等着自己回来与之汇合之后,在一同回奔榆社城。又叮嘱他,一待到了太谷城之后,就火速先去找张旺财,通过他将这些马车还有粮食以及军饷想办法都给消化掉了,最主要的是千万别让其余的义军得知此事。

第二百二十七章奔赴老巢

    第二百二十七章[求收藏求红票]

    贺疯子本待不想回去,可也知道如今唐枫的身旁,可是在没有旁的领军将领。若是东方升在此地的话,那自然跟他毫不费二话,将这等任务直截了当的推给他也就是了。

    可现如今,看起来在唐枫的身边再无第二个人,也就只能靠着他来做这件事情了。贺疯子只得无奈的,骑在马上对着唐枫拱了拱手道:“既然公子决定了,那我就回一趟太谷城,将这些东西交与那个老财主的手中,我再回来寻访公子。只是公子可否告诉我,我又去哪里能找到公子你呢?”贺疯子对于唐枫自身的安全担心不已,毕竟他将绝大部分的人马给了自己,好让自己一路保护好那些马车,能够平安抵达太谷城。而相反的,却是他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的人马,充其量也就有二三百人的队伍。这若是遇到官兵或者是另一股的响马盗,后果便不堪设想。

    “这个么?就得去问他们了。”唐枫说着,在马上用手对着身后被东北军们看管着的那五个响马盗身上一指。还没等贺疯子催马过去,亲自过问他们老巢在何处?自己也好送完马车回来找公子来。

    却听得唐枫再次开口,对着手下人吩咐道:“来人去将那五个人押到跟前来,再去个人到附近的村镇弄几份笔墨纸砚来,本公子今儿要考他们一考,看看究竟他们几个之中,谁能对本公子赤诚相待?”说完,随手点指了东北军队伍里的一个军校,令其去寻些笔墨纸张来。那个军校得了军令,自不拖延,急忙催着马飞快的奔了出去。

    而那五个响马盗还不知道眼下又出了什么事情?一脸忐忑不安的被东北军将士押到了唐枫与贺疯子的战马跟前,站住脚,就等着骑在马上的那两个人开口。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在此地处斩五人的小命?还是有了别的打算?

    过了足足的有半柱香的时间,就见远处烟尘滚滚,飞驰来一匹战马。离着近了,众人这才看出来正是那个被派出去寻笔墨纸砚的小校。就见其身上背着一个包裹,战马到了跟前,带住坐骑,跳下战马,伸手将包裹由后背取下来,双手呈递与唐枫的面前,对其回禀道:“启禀公子,属下在前面的村镇中,一共寻来五套笔墨纸砚,请公子验看,可否和公子的意?”待唐枫接过包裹后,又再度翻身上马,侍立于一旁。

    唐枫接过包裹打开看了看,见不过是几套粗陋以及的麻纸和狼毫笔。倒也甚合自己的心意,对着五个响马盗中打头的第一个人吩咐道:“你们几个,逐个的过来领一套纸笔过去,自己寻个平整的地方与我画一幅,你们山寨的地势走向图。”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纸笔分发下去。

    等五个人拿着笔墨纸张,自寻了一处平整的地方,伏在地上开始仔细的描画起来。而每一个人身旁都站着两名东北军校,严格的看管着,以防这五个人彼此之间在串了供,到时候,在一起弄一副假地形图来糊弄与自己。

    不大工夫,五个人分别画完了,又将纸笔送交回来。唐枫命五个东北军双手高高举起他们所画出来的图,让自己仔细对比,看其中的细节之处,可是否一样?对比多时,唐枫突然冷笑一声,用手对着其中的一个人一指,言道:“将此人给我推到一旁砍了,因他居然敢画假图来起哄与我。你当本公子是瞎子不成么?你们几个所画的图可是画完整了么?”那四副图尽管出入不算很大,但是唐枫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四个人眼看着唐枫一句话,其中的一个画图的,也就为此而丢了脑袋。现在,又听到他居然又如此说?从他的语气之中听得出来,似乎是对他们已经起了疑心。不由在心里,对着那个如今已然被砍了头的响马盗咒骂不休。恨其居然敢画了一幅假图出来,以致连累了旁人。

    可眼下那位头领大人,还骑在马上等着四个人的回复呢。四个人急忙跪倒在唐枫的马前,参差不齐的对着唐枫回复道:“这位公子,非是我等故意画错图的,大概是因我等记忆之中的景象稍有所不同?而那个死鬼,他乃是故意画错图,公子杀他杀的好。还请公子明察,我等绝不会跟他一样,以假图来蒙骗公子的。”说完了,四个人用力的给唐枫磕起头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贺疯子却觉得有些纳闷,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干脆自己跳下马背,伸手捡起地上被说成是假图的那张图样来。与那四张图仔细的对照了一番之后,贺疯子可以十分肯定,这五张图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既然这样,那唐枫又因何非要说,其中的一张图是假的呢?

    带着满腹疑问又一次翻身上了战马,催马到了唐枫的跟前,低低的声音对其询问道:“公子,这五张图本都是一样的,公子又因何要说成不一样的呢?此又是何缘故?”一脸大惑不解的贺疯子,说完了,就只等着唐枫于自己做出回应来,也好解开自己心中的疑团。

    “呵呵,你倒是精细的很。不错,他们五个人所画出来的图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我还是生怕他们在一开始,对此事就有所提防。所以就随意的指认了一人,说他所画的图是假的。要说起来,那个人等于是被冤枉死的。不过么?我想这会没人再敢与我耍心机了。呵呵,这张图你可要收好了,待你将马车上的粮食和军饷送回去之后,在依图来寻找我等。”唐枫说完了,这才命那四个人站起来,又好言的对其安抚了一番,并且准许他们四个人加入到东北军队伍里,也算是话复前言了。然后,与贺疯子兵分两路,自带着一队人马顺着山道而去。

    贺疯子眼看着唐枫带队离开,心中对此总有些不太托底。急忙催促着手下的东北军弟兄,加快速度赶路,争取早点将马车送回去,也好去追赶上唐枫等人。须知道,那些响马盗们比起义军来说,更加象是土匪一样。绑票勒索,这帮子人是无所不干。有的时候,如果官兵对其追缴的过严了一些的话,是立马向官府投降,然后转身就对着一同起义的人下手。所以,响马盗们也是最没有道义可讲的一帮子强盗。

    而这面,唐枫带着人依照着地图走来走去,居然走进太岳深山之中。见前面高山仰止,树木茂密,山石嶙峋,一派穷山恶水的模样。看这样子,响马盗倒是挺会挑选地方的。这个地方,官兵倒是很少能摸到这里来的。除了你知晓此地的山形地势,否则一旦进入了这座连绵不绝的深山老林之中,人就顿时迷糊,即使转了半天,也很有可能是绕不出去的。

    “来人,将那四个人与我召唤到马跟前来,本公子有话要问他等。”唐枫带住坐骑,回头对着身后的军校吩咐了一句。身后的军校立刻将唐枫的军令传了下去,时间不长,就见那四个人被押到了唐枫的马前,规规矩矩的站成一行,等待着唐枫开口对他们的问询。

    “你等在图上所画的,响马盗放牧的山谷又在何处?怎么,前方尽是密不透风的山林呢?而这四周,却又是起伏的山峰,哪里有能放牧的地方?莫非是你等有意引得我们来到此处不成?”唐枫话说到此处,语气之中已透露出森冷的杀机。

    那四个人一听唐枫居然又起了疑心,慌忙跪在地上,对着唐枫辩解道:“小人们不敢,非是故意将公子引到此处,实在是要想到山谷去,就必须得经过这一片山林。而且,还得涉过一道小溪和一方溶洞,方能看到放牧的山谷。”说完了在唐枫的马前,磕头如同捣蒜,深恐唐枫一怒之下,就将他们的脑袋给砍了。

    “都起来吧,既然你等所言不虚,那就无需害怕本公子。都去前边带路,如果敢生出歹意,或者是打算趁我等不备,就逃跑的话,可别说我对你等不留情面。我就将你等绑在这林子之中,浑身浇上花蜜,让你等好好品尝一下人蜜的滋味。”唐枫说完了,对着四个人一摆手,令他们到前边去领路。

    四个人战战兢兢的,听着唐枫说完这一番话,不觉自己后背上的衣服都被冷汗给塌湿了。急忙点头应允下来,跑到头前去给东北军将士们去带路。而东北军将士们也恐他们在趁乱钻进林子里去,到时候不好找,所以,是干脆手中持着弓箭和火铳,在四个人身后,是紧紧地盯着他们四个人的一举一动。

    虽然树叶尽落,因树木繁多,所以树枝之间的间隙,也是十分的密集。林子里的地上,也被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子树叶。东北军将士们踩上去,觉得脚下宣软得很,到比起走在山路上的时候,可要舒坦的一些。

    终于穿过了这一片,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头的密林。在山道中间,又走出不远,忽然听到前方传出一阵潺潺的流水声。唐枫又一次带住坐骑,对手下的将校们吩咐道:“都站住,大家先暂且在此地休歇一下,喝点水,吃点随身携带着的干粮,而后咱们再赶去山谷那边。”随着他的一声吩咐,人马顿时停住,东北军将士们或是席地而坐,或是提着水囊去灌那溪水回来饮用。

第二百二十八章宝塔镇河妖

    第二百二十八章[求收藏求红票]

    而唐枫则是开始一边看着图,一边在心里盘算起来对响马盗老巢的进攻计划。正在低着头沉思这档,身旁忽然递上来一个水囊,就听一个人低声对自己言道:“公子,你也喝点水吧,毕竟咱们也跑了这大半日了。”他顺着声音向旁边望去,却是东北军中的一名军校。看其样子,有些眼生,便不由得对着他笑了笑道:“多谢,这位小兄弟看起来眼生得很,你是何时参加进东北军中来的?”一面说着,一面顺手接过水囊,拽起皮塞子,就仰起头连着喝了几大口。喝完,用手背一抹下巴上的水滴,将水囊又给他递了回去。

    “回公子的话,我是在公子临从榆社城出发之际,才偷偷的离开家参加进来的。因为我家就我这么一个孩子,所以我爹不同意我参军,跟我说参军不如多种些庄稼,可如今这到处都是天灾,连这收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相反,皇帝老儿的赋税却是一年比一年得多。在种粮也跟不上所要缴纳的赋税,既然这样,那还种田做什么?”这个眼前的军校岁数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一身崭新的新军衣,腰上挎着一把刀鞘显得有些陈旧的长刀。脸上尚没有脱去稚气,一双毛茸茸的大眼睛,烁烁的放着光。挺翘的鼻梁,四方口,模样长的倒是十分的憨厚。

    “嗯,你讲的这些,倒也不无道理。不过,要是不种粮食的话,那大家最后岂不都得饿死不成么?所以粮食咱们还是得要去种的,只是给谁种?自今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你叫什么名字?”唐枫坐在石头上,盯着眼前这个憨厚的小后生,笑呵呵的对着他问道。

    “我叫张冬生,就因为我是冬天出生的,所以我爹就给我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这个后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将水囊顺手接过来挎在身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自己的脑袋,可能他是嫌自己的名字有一些土吧?

    “名字不错,我叫唐枫,枫树的枫,这个名字是我娘给我取的。因为我娘最喜欢北京香山上的那一株株枫树上,红的似火一般的红叶,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你是最后来的,所以对军中还不算十分的了解,尤其是上战场杀敌,可不仅仅靠着一腔子血勇之气和不怕死就成,杀人可是讲究技巧的。冬生,你以后跟在我身边慢慢地跟着我学吧。”说到这里,唐枫忽然听得身边树叶下,传出簌簌的一阵轻微的声响,急忙对着张冬生摆了摆手,示意他千万别动弹。

    而自己,却站了起来,慢慢地俯下身子,仔细辨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见唐枫一副谨慎的样子,张冬生不由觉得有些奇怪,正要开口动问一声,却被唐枫摆手将其制止住了。就见他的右手迅如电闪一般探了出去,一把抓在树叶当中,紧跟着往起一拽,顿时一条黑黄相间的花蛇应手而起。

    众人见了皆是吃了一惊,对于捉蛇,在场的这些东北军将士们对此倒并不陌生,有哪个在种田栽秧的时候不遇上几条蛇的?可也并不增象唐枫这般,只单凭着循声而往和自己的感觉去捉蛇。且手法凌厉,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就见唐枫拽着蛇头七寸处,将蛇凌空甩了一圈,紧跟着,用手一捋蛇的身子。双手在蛇腹部位一捏一挤,一枚翠绿色的蛇胆立时就破腹而出。唐枫倒也没与别人客气,张嘴就将蛇胆给吞了下去。

    此举令在场的东北军将士们见了为之乍舌不已,还从不曾见过有人居然就这么吞咽蛇胆的。一般说来,都是以蛇胆来泡酒慢慢饮用。更主要的,是看自家的公子平时外表一副秀才的模样,却不知道他居然还有这么豪爽不羁的一面?这倒令眼前这群农户出身的东北军们感到与之亲近不少。

    “公子,蛇胆这般的苦涩,你就这么把它给吃了?”张冬生有些惊愕的对着唐枫问道,又看了一眼唐枫手里的那条花蛇,自己倒是认识,正是山西的黑眉锦蛇。这种蛇毒性倒不是十分的大,一般穿堂入户,也就是捉捉田鼠吞吞青蛙,到还从没有听说有人被它给咬死过。

    “不错,想当年我们当兵的时候,到也是经常这么干的。那个时候,因为要在林子里潜伏很长的时间,而且又不允许携带干粮和水,只有自己去想办法找些吃的来。象捉蛇,捉田鼠,烤知了和蟋蟀还有蝗虫,对了,最好吃的就是用黄泥包裹住打下来的鸟雀,放进火堆里烤。等烤熟之后,砸开黄泥,鸟雀身上的毛便也跟着自动脱净,在放点盐,那真是无上的美味。”说到此处,唐枫倒有些怀念起来那烤鸟雀的滋味,可随之,却又联想起来自己在那个世界里的家还有老娘。脸上神情,不由因此而变得黯然下来。

    张冬生见了唐枫面色稍有些不霁,便急忙将话题一转,对着唐枫笑言道:“公子所说的这几样,我少年之时,一边放着牛,一边也这么做过。我记得,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是我们将我们村里王大善人家的看门犬给哄了出来,而后,我与几个同伴将那狗给杀了烤了吃肉。后来,害得那个王大善人满村子里找那狗去,因为我们将那狗的毛皮和内脏放进林子的边上,使得他还以为那狗被狼给掏了。哈哈……”张冬生笑了几声,见唐枫又低垂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便也急忙将笑声止住,谨小慎微的守候在唐枫的身旁,待其对自己随时吩咐。

    “呵呵,我没事的,冬生,这条蛇,等我们从响马盗寨子里回来的时候,你亲手将它给我炖了,到时候,想办法再多弄几条蛇去,到时候大家一起吃一顿百蛇宴。好了,我看弟兄们也都休歇的差不离了吧?那就继续往前面去。冬生,带几个人与我看牢那四个响马盗,千万可别让他们脱逃了。”唐枫对于这四个人,始终是有些不太放心,便将这四个人交与张冬生带人看管着。

    东北军将士们纷纷翻身上了马背,催着马跟在那四个人的身后,继续往深山里进发。走出不远,远处的流水声越发的清晰了起来,唐枫带住坐骑,吩咐人又将那四个人中的一个,给叫道自己的站马跟前。

    没曾说话,先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响马盗脸上的神情,却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四处乱转,明显的是心中暗怀鬼胎。不由轻轻的冷笑了一声,这才开口对其问道:“依照着你们所画的图,再往前不远就是那道溪水了?那由溪水处到里面的山寨还有多远的路可走?沿途可还有暗岗与流动哨?”说到这里,右手似有意无意的摸了摸身畔挂着的秀霸剑剑把,眼中闪过一道凛然寒光,犹如实质直刺对方双眼。

    那个响马盗被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急忙躬着身子,献媚的对着唐枫言道:“启禀头领,顺沿着溪水一路往上,过了大峡谷就可看到响马寨了,临近响马寨不远,就是我们放牧的地方,响马谷。沿途么?在刚入峡谷之前,倒是有一个暗哨,就在山道旁的树上,十分的好辨认。”说罢,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

    “嗯,那你还是去头前带路。不过,我可是丑话说到头里,你若是想趁机逃遁,去响马寨里去给他们报个信的话,那到时候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头前带路去吧。”唐枫声色俱厉的对着他讲完了这番话之后,便挥手令他去前面给东北军带路。那个响马盗嘴里,急忙一迭声的说着不敢之类的话语,再次走在头前,给众人去引路。

    终于走到了溪水边,这溪水是顺着前面弯弯曲曲的山谷间流淌下来,时而急,时而缓,当溪水从高坡上流下来时,飞溅起团团水雾,迸溅起似如雪一般洁白的银剑,溪水清澈透明,一眼都可以清楚地看见溪底的沙石。而当这午时的阳光映射到这峡谷中的小溪上时,眼中见到的均是那五彩斑斓的色彩,连带着生在小溪旁山崖上的那一株红叶树上,也满是跳耀着火般的红,似乎在山崖上燃起了一把火一样。

    东北军将校们一边啧啧赞叹着眼前这山中的景色,一边下了坐骑,拽牵着马缰绳,顺着溪水旁的山路往前面赶去。再往前去不远,就清晰地见到那狭窄的山峡谷。在向着两边山石和树木之上扫视一番,果然,就看在一棵松树的树杈上,有一个响马盗正骑-在上面,手打凉棚再往这边瞄着。

    唐枫急忙摆手令东北军校们全都站住,可心里也知道,因为这山路并不是很宽,周围又并无有可以躲藏或者掩饰行迹的地方。所以自己这一拨人,早就尽入对方的眼底之中。

    就听的前方树上的那个响马盗,大声的对着自己这面问了一句:“对面的兄弟什么来头?是晒制?还是紧滑?”听得对方忽然问出了土匪之中所使用的黑话,这令唐枫不由感到一阵头疼。虽然智取威虎山倒是看过,可那里面的茬口,和眼前这场景也对不上?总不能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对面一句,宝塔镇河妖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机关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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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感到为难之际,就看到那四个响马盗中的一个往前走了一步,对着自己低声言道:“大头领想来是不知我等所使用的行话?可否允许小人上去于他对上一句?也好让弟兄们就此早一点进山?”说完了,倒是满脸赤诚的望着牵着马的唐枫,等着他的吩咐。

    “嗯,那你就上去跟他对上一句,不过么?哼哼,若是胆敢以黑话来通知对方的话,可别说我回头拿你点了天灯。”唐枫对其呵斥了一番之后,这才令他去与那个暗哨对话。

    这名响马盗倒是十分的乖巧,并不太往前面去,站得离着唐枫不远,扯开了嗓子,对着对面的那个人喊道:“对面是哪位兄弟今日上托?我们弟兄是前来挂注的,还望兄弟能给行个方便?”喊完,退至唐枫的身旁,低低声音对其回禀道:“回头领,我适才所问的上托,乃是问对方今日是谁在此把守望风?而挂注,则是说我等今日是前来投山入伙来的。小人,并不曾与对方通风报信。”说罢,垂下头等着眼前这个人的决策。

    “嗯,算你乖巧,来人传话下去,所有人列成两人一排往前面去。冬生,你身上可携有弩箭?”唐枫对着手下人吩咐完了,就牵着马走在最前面,东北军将士们则是紧紧跟随在他的马后面,一行人就此进入峡谷之中,往响马盗的老巢而去。至于那四个响马盗,则被东北军们给夹在了当间。

    等唐枫到了离着那棵松树不远之处,抬起头对着树梢上的那个暗哨看了一眼,见他正在全神贯注的往下面看着,似乎正在查点着下面的所经过的人数?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冷笑,随手将那把弩弓举在半空,瞄也不瞄,抬手就是一弩箭射了过去,树杈上的那名暗哨猝不及防,应声坠落在树下。

    他这突然得一手,令身后那四个响马盗是纷纷为此而大吃一惊。见了唐枫这般的果决狠辣手段,四个人更是心有余悸,干脆宁愿一声不吭的做了哑巴,跟着东北军往前面峡谷中急行着。

    沿着流淌不息的溪水,径直的穿过了这道峡谷。眼前浮现出一片遍布山岗的密林,林子头前有一条弯曲的道路,顺着林子中间蜿蜒而去。仰头望向不算很高的山峰顶处,依稀可见飘拂的旗帜和高高的木寨墙,以及和那在木寨墙上不停走来走去的,模糊的盗匪身影。

    “那位弟兄,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唐枫冲着那个方才与松树上的暗哨通话的那个响马盗招手示意道。虽不知道唐枫因何又叫他上前面去?可并不敢忤逆与他,急忙一溜小跑得到了近前。仰起脸对着面前这位东北军头领先是笑了笑,口气十分谦卑的对着唐枫问道:“不知头领又唤我来有何要事?如有需要小人效劳的,请头领尽管吩咐下来便是,小人自当不遗余力去完成它。”说完垂手侍立与唐枫身旁,静等着他的吩咐。

    “唤你来是想问问你,你在图上画的那个放牧的地方在何处?离着此处远是不远?这山上的响马盗又有多少人?在这附近,你们可还有别的分寨么?”唐枫一口气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这个响马盗真不知道该由何处说起?想了一想,急忙对他回应道:“回头领的问话,那个放牧的地方我们给他起名叫响马谷,自这座山峰转过去,前面在穿过一片林子,就到了那个山谷了。山上的响马盗么?因为精壮的都出去打野-食去了,没有想到,结果于贵军偶遇。现在山上也就有四五百人左右,且其中一般的均是妇女和老人以及一部分孩童,准保对贵军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还望头领对他们能高抬贵手。至于别的分寨?原先山上的头领倒是议论过此事,只是后来此事却是无疾而终,也不知是因何原因竟在无人提起过。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这个响马盗果真是有一说一,话说至此,再也没有任何好隐瞒的。对着唐枫来了一个竹筒倒豆子,言而亦尽。

    “那响马谷中又有多少人在那里守着的?”可冷不防,唐枫又开口对他问了一句话。这个响马盗本来心中正自犹豫着,要不要将响马谷中的事情也对他来个兜底?如今吃了唐枫这一吓,急忙应声言道:“回禀头领大人的话,谷中倒真没有多少的人在。因为响马谷座落于这座响马寨后面,若是有人马自此处经过的话,山上的人定会有所警觉,立时便可对之攻击。所以,响马谷中满打满算,加上马倌也就有不到一百个人左右。且全都是一些年迈之人,头领大人尽管放心就是。”这位眼前的响马盗说到此处,不由忽然抬起头望了望唐枫。

    “谷中的人马数目,你可有所隐瞒么?”唐枫并不敢轻易相信这帮子人嘴里的话,又追问了一句。眼前这位响马盗都快急哭了,急忙就地跪倒,对着唐枫磕了几个头回言道:“小人以自家的性命来担保,小人所言皆是实话。头领大人如果还是不相信小人的话,就请您再问问那三个人,就会知道小人所言不虚。”

    “好吧,姑且信你一回,张冬生何在?”唐枫转过脸,对着身后人群之中低声喊了一句。“属下在,公子可有事吩咐我去办么?”张冬生满脸喜悦的,几步走到老唐枫的跟前,对其插手施礼道。

    “嗯,你倒是猜的不错,我这里倒还真有一件大事,要托付于你去办?你现在就去将士们中间询问一下,看看谁的身上还携有神雷或者是地雷以及开花弹之类的火器?如果有的话,都与本公子收到一起,拿到这里来,我自有用处,你且去吧。”说完了对着他挥了挥手。

    张冬生没有想到,唐枫吩咐自己去做的,竟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虽然有些不太心甘情愿的,但还是依着军令而行,下去开始收集起神雷和地雷等火器。倒还真出乎人意料之外,足足的收回有三十颗神雷,和十五枚地雷。至于开花弹则是一个都没有,毕竟这东西比起地雷还要大上一圈,毕竟没有人愿意携带这等笨重东西的。

    等将东西拿到了唐枫的面前,唐枫不由一阵的惊喜,自己倒还真没有想到,这神雷居然有三十枚之多。急忙吩咐张冬生先将那四个响马盗派人给看好了,这才又令其带上十几个手比较灵巧一些的军校,开始沿着建有响马盗山寨的山峰下面的密林周围埋设地雷。

    至于那三十枚神雷,唐枫则是亲手将之设成绊雷,在这密林子当中扯起一道道的死亡陷阱。同时又命人砍伐了一些树木,又装了几个机关,等将一切都完成之后,唐枫的心也才算放下一些。

    如今,就算山上还有很多的响马盗,就凭借这些机关和陷阱,也会拖延他们很长的时间。而自己在那个时候,也早就赶着马群离开了这里,想想,自己又凭空白得了几百匹的战马,真是让自己为之欢悦不已。

    看张冬生那面也都弄好了,唐枫将其叫到跟前,又细细的叮嘱了他一番,让其在此处守着,以待自己赶着马群回来,与之汇兵于一处,在火速赶回太谷城去。张冬生虽是有些不太愿意,可军令如山,也只得应承下来,带着人在这里严加戒备,同时也时刻准备接应唐枫他们。

    而唐枫带上两个响马盗骑着马,宛如几个入了山林之中,前来游山赏水一般的旅人,转过山峰,又往前行了不远,就看到前面有两座不算很高的土山分列为左右,将中间一处遍布青草的山谷闪现出来。

    由这谷口望进去,眼前只见一片烟尘弥漫,但闻远处马蹄声隐隐传来,中间不时的还掺杂着几声马鸣。看起来,这里就是响马谷了。唐枫是带头催马就往里行去,身后跟上来二十左右名军校,夹带着那两名响马盗,直入山谷之中。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就看到一段长长地木栏拦在眼前,在木栏里面圈着一大群马,那群马此时咆哮着奔腾着,有的互相撕咬着,可并不曾看到有人在这里看管它们?

    见此情景,唐枫回头望了一眼,此刻在自己身后被夹持在军校中间的那两名响马盗,其中的一个,正是总回答唐枫问话的那位,一见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心里顿时也就明白了,急忙开口对其言道:“头领,那些人此时正都聚在窑洞里豪赌着呢,那窑洞就处在山谷的最里面。”说完用手朝着里面一指。

    “呵呵,那好呀,咱们这就进去看看他们赌得如何了?说不准,我兴许还会也与他们赌上一手呢?”唐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着那响马盗回了这么一句。

    可那响马盗可并不相信唐枫嘴里的话,只是应景似的呲了呲牙。就此跟在唐枫的身后,顺着木栏中央的一处小窄过道,向谷底深处行进着。走了不算很远的距离,就看到在前面环绕这山壁之上,凿有不少的窑洞,一个挨着一个的,足足的有二十几个之多。

第二百三十章 盗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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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道,那些看马的人此时会聚到哪一个窑洞里去赌博?在那些窑洞得对面,还搭建了不少的木架草棚,想来是给马在冬日里所住的窝棚。看起来,这些响马盗在这里可不是一日半天的了。

    一连搜寻了五六个窝棚,里面一个人都不曾看到。一直到第七个窝棚的门口,离着尚远,就听得里面一阵喧嚣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停地有人吆五喝六的,让别人抓紧时间下注买大小。并不时地传出来,高兴得哈哈大笑声,和颓丧的咒骂声。听上去,大笑的自然应当是赢了钱,咒骂的,则一定是输家了。

    唐枫回头对着几个人做了一个手势,十几个东北军将士急忙分散在窑洞的两旁,身子紧紧地靠在窑洞外面的墙壁之上。至于那两个跟着同来的响马盗,倒也十分老实听话的跟着靠在墙壁上。因此军校们,也并不用去理会他们两个。唐枫将冬生借给自己使用的弩箭又一次带进响马谷中。

    如今,所需要的就是速战速决,以避免被前面山寨里的响马盗察觉。如要是被其得知,有人居然胆敢在其眼皮子底下前来盗马的话,那到时这几个人,即便是肋生双翅也飞不出这片响马谷去。

    可就在几个人正打算进入窑洞之时,身后忽然有一个人打了一声喷嚏。这一声顿时惊动了窑洞里面的人,就听得里面有人高声对外面喊道:“外面的是哪一位弟兄这么空闲到马场里来了?要是想挑选一匹坐骑出去办事情的话?需要有大头领的手札才可以。”说完了,又是连着声的喝令着周围的人快些下注。

    听见里面的人,并不曾察觉到外面有何不对之处?这才令唐枫多少松下一口气来,回头往自己身后望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居然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候,打了这一声该死的喷嚏?等着自己看过去,却看见其中的一个响马盗正在用力的揉-搓-着鼻子。见唐枫的目光投向自己,便急忙的抱歉似的对着他笑了笑。

    此时倒也不好对他多加申斥,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发出任何声响来。那个响马盗急忙如鸡啄米一般,频频的点头应承着,又对着唐枫拍了拍胸脯,以示自己这次定会注意一些。

    见他如今已意识到了,倒也不好对其多加责备。又侧耳听了听窑洞里面的动静,里面一如方才一样,还是大声的吵闹着,哄笑着,和那唉声叹气声。唐枫对着十几个人一摆手,十几个人手中各自持着刀剑,迅速的闯进窑洞中去。而那两个响马盗本不太愿意进入窑洞,可就见对面的那位头领,却以手中的弩箭对着二人比划了一下,示意二人识相一些,二人便也只得在众人的后面跟着进到窑洞中去。

    而两拨人马中间相隔的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般的短暂。等唐枫跟在两个响马盗身后进到窑洞里之时,窑洞里面此时正打得热闹,两边的人马已经陷入一场混战之中,双方各有伤亡。看起来这群响马盗,并不肯十分轻易的让人将马群给带走。眼见着窑洞里面的桌子也被人给掀翻了,地上满是银钱和那些赌博的东西,却并无人去拾捡于和留意。

    唐枫举起弩箭,正待要点射窑洞里面,在谷中看着马的那些响马盗。忽然,给自己带路那两个人中的的一个响马盗,一声不响的,转回身就奔着自己扑了过来,手中高高举着一柄晶莹剔透的匕首,也不知道他事先将这匕首给藏于何处?以致那些东北军将校们无论怎么搜查他们的身上,却都不曾搜出来过。

    还没等他扑到自己的眼前,唐枫的弩箭平举,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似的嘲笑。就在他离着唐枫尚有四五步远的距离之时,唐枫的食指轻轻地勾了一下扳机。哧的一声轻响,一支弩箭,不偏不倚正好穿透响马盗的右眼,深可入骨,一整支弩箭,就余下一个小小的尾翎,露在眼眶外面。

    那个响马盗,噗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脱手飞了出去。另一个响马盗一见眼前这番情形,立刻末身就欲往窑洞外面跑,还没有等他奔到窑洞门口,唐枫的弩箭已经到了,噗的一声,正中其后心,那个响马盗身子一晃,顿时趴伏在门槛上,身子一半在窑洞里面一半在门外面。

    解决了这两个有着报信之嫌的人之后,对于余下的这些看马的响马盗们,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跟他等好商量的。干脆一手举着弩箭,一手握着秀霸剑,在整间窑洞里边四处查看着,可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属下?手中的弩箭频频的射出去,秀霸剑也是时时刺透响马盗得后心或是前胸,转眼之间,窑洞里面遍布尸首,血腥气直刺鼻子。

    眼见着窑洞里面除了东北军将校,再也没有旁的活人。唐枫这才摆手令手下撤出窑洞来,至于在窑洞里牺牲的那两个东北军将士的遗体,则被众人抬了出来,就在这山谷之中,寻了一处土比较松软的所在,挖了一个深坑,又将两个人埋在一处,这才开始去前面的木栏围场圈马。

    十几个东北军,翻进木栏之中,只是手里没有套马杆子,赤手空拳捉起马来,似乎有些笨拙。几个东北军将校最终认定了几匹不错的马,可不等靠到跟前,那马早就撒开四蹄绕着场子疾速的奔跑起来。急得几个人在后面苦苦追着,聪明一些的,便上马的前方去堵截,却依然无果。

    唐枫见了眼前这些人所为,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己干脆直奔那些搭建的草棚中去寻找套马杆子,等找到了几个套马杆子后,又骑着自己的那匹马奔到了马场,将套干分发于众人,又给众人稍稍的讲了一遍捉马的要领,并指出了头马是哪这里的哪一匹马?众人这才又一次持着套马杆捉马。

    唐枫手脚麻利的,几下便以套马杆子圈住了那匹,红的犹如火炭一般的头马。等从前面接近它,与它彼此之间的识认了一番之后,这才翻身上了这匹战马,这才发觉这匹马果然不同凡响,不长不短似如黄金分割一般的身子,马头犹如兔头一般方正,竹签的耳朵,四个碗大的马蹄,叫起来的声音则是恢弘大气。比起唐枫所骑得那匹马可是要好的很多。

    等众人各自选好了马之后,接下来的问题,便是如何通过前面的响马盗的山寨。这么一大群的马散奔出去,若是想不为人所察觉的话,那无异于天方夜谭,痴人说梦一般。如今看起来,也只能硬闯一闯到时候看看再说了。

    “各位兄弟,今日能否盗出马去,可就看各位的了。你们几个散于马群的周围,万万不可被马群给裹夹在当中,以免被后边的马所冲撞落马,在遭到它等践踏。至于你们几个,便紧随与马群的后面,帮着将那些脱群的马再度赶回马群中来。我则骑着头马,于前方领路去,各位弟兄可都听清了否?”吩咐完了各自的任务之后,唐枫又大声的对着众人询问道。

    “请公子放心,这群马我等定会将之安然无恙的带回榆社城去。”众人轰然应诺道。见众人均如此信心满满,唐枫自然也是心中高兴,对着众人挥下手,令其各自到自己负责的地方去,自己则是举起手来,不轻不重的在所骑马的后胯之上拍了一记,这匹赤红如火的战马,立时蹬开四蹄,如同一阵红色的旋风般,奔出马场的围栏而去,身后的马群,顿时也马蹄声隆隆响起,一起跟着散奔了出来。

    东北军将校们也急忙喝令着自己的战马,护侍在马群的左右,一起奔着响马盗的山寨而来。而众马奔腾的声音,离着很远便可听的一清二楚的,马群刚刚奔出山谷,转过一道山梁之后,就听的山头上一声牛角号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就听的山寨里变得人声鼎沸起来,好在唐枫等人与群马呆在一处,以致山寨上的响马盗不敢对其放箭,只能一边对下面喝骂着,一边手忙脚乱的奔下山寨来。而张冬生在前面也听到了山寨上有了响动,情知是唐枫等人,带着马群顺利的折返回来了,也不禁满心欢喜的,急忙令人赶上头前去接应。

    等着唐枫在头前引领着群马,奔至于张冬生人马驻扎之地,这才多少算是放下一点心来。急忙又对着张冬生嘱咐了几句,自己则是先带着人驱赶着马群离开这里,毕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而等唐枫带着人,领着马群奔出了一段路之后,便听的身后响马盗山寨方向,传来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想来,是那些响马盗最终触发了自己所设下的绊雷和埋下的地雷。又往前赶了一段路之后,唐枫这才命人马暂时停下来,又让人将马群归拢好了,就单等着张冬生领着人马在后面跟上来,好在一起赶赴太谷城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与子同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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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也没见张冬生在后面赶上来。唐枫的心中便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急忙吩咐人看好了马群,自己则叫上两名东北军校带上弩箭火速的往回赶去。

    可带着两名属下,刚刚急催着马跑到了半道之上,就看见前方奔过来足有二三百人的东北军的败兵。等这群人到了自己的战马跟前,是纷纷站住脚跟,一个个面上凄苦不堪。唐枫在人群中仔细的搜寻了一遍,却并没有见到张冬生的身影。

    “张冬生他如今身在何处?因何不见他与你等一同回来?”虽然多少猜到了一些张冬生最后的结局,可其心中却还是仍然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有些急躁的开口对着这群东北军败兵询问道。

    “回禀公子,因由山上冲下来的响马盗实在是太多了,公子所设下的机关和陷阱虽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架不住对方的人多,那些响马盗一见公子居然将他们的马群给弄走了,便如同疯了一般,就是干脆用人来开路。本来我等以为响马盗并没有多少,所以他才带着我们在密林外面堵截他们。要是知道居然有那么多的人马?张冬生也早就领着我们撤回来了,也不会将一条性命丢在离响马盗山寨不远的地方。”那个败兵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着唐枫详细的讲述了一遍,唐枫听了不由对着张冬生挑起大拇哥,对此人的忠肝义胆甚为赞服。

    原来,当山上的那些响马盗他们刚刚一奔出林子来,张冬生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头。而在转身想去寻那两个曾经被唐枫捉住,并被胁迫其前来给他们带路的那两个响马盗,却早已经不见了他们二人的身影。原来那二位,一见事情不妙早已趁乱钻进林中不知所踪。

    张冬生一见对方人数众多,深知不可恋战,急忙将人马聚于一起,就以他自己作为箭头,拼死往外突围。只是对于这群响马盗来说,马就等于他们的性命,就好似他们身子-下面的那两条腿一样。如何肯将之轻易地舍去?自然也是不惜死多少人,也要将张冬生等人给捉住,也好询问出马群的下落来?亦或是,以这帮人来交换回自己的马群来。

    看到张冬生处于东北军之中,不时的往下传达着各种军令。东北军将士们则是依照着他的军令,不时地寻找着包围圈的薄弱之处,好能突围出去。由此,这帮响马盗就认定张冬生就是这支人马的统领,就以他作为目标,所有的人都朝着他蜂拥而去,就想着捉住张冬生这个东北军中的统领。

    而张冬生也看出这是一个十分难得机会,干脆就喝令一大部分的手下人自行突围,而以自己来吸引对方的兵马的注意。同时也带着一帮子人往响马盗的中军杀奔过去,一是用自己为明显的目标,带着一些东北军的死士往中军杀,好能令响马盗们将绝大多数的兵马都集中于自己这面,这样另一部分的人马,也就能借此机会突围而去。二是也想能趁机最好捉住一个对方的敌将,也好能作为护身符,使得自己也能平安退走。

    不能不说他所设想的,都是很不错的主意。响马盗们果真就如他所预计的那般,调集所有的兵马来围困于他,以使他迫于压力而向对方投诚。并且响马盗的大掌柜,也主动对他承诺下来,只要他能交还马群,立刻就放他走。如果他想上山入伙的话,那就让他来坐第二把交椅。条件不可不谓优厚以及,当时张冬生还真的答应下来了,只是此举令在场的东北军将士们甚为不解,有的竟还当面斥责与他为叛徒,可是他浑不在意,对着昔日那些袍泽只是以笑相对而已,并不开口与之辩驳一二。然后他又跟这群响马盗提了一个条件,言说,让自己投降可以,但需要让其手下先行离开此处,这样方能同意响马盗所提出的所有的条件来。而且,马群的下落也只有自己这个大头领才知道,一旦对方放了那些人马离开,自己定会言而有信,就立刻说出马群的下落来。

    响马盗的大当家爱惜张冬生是个悍将,而更为主要的是当时也看到了张冬生指挥着手下众多的人马突围的场面,自然对张冬生是这支人马的统领一事深信不疑。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那些响马盗果真放了这些人一条生路,让他们自行离开。而张冬生却是被困在重重的人马当中,以防其在生出别的事端来,跟着用巧计脱身而去。

    张冬生一直在心里核计着,自己的那些将士们走出了很远一段路之后,估摸着,这些响马盗若是在想追已经是来不及了。这才对着那个响马盗的大当家是哈哈大笑,边笑边对其明言,自己只不过是东北军中的一名小小的校尉而已。只是因奉了自家主将的嘱托,这才在此设下一计,来拖住这群人马。

    而现如今,自己的那些人马也已尽都突围而去,响马盗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个响马盗的大当家的本还不信,依旧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与张冬生下马早日归降与他,并且言之凿凿的对其保证,一旦助其追回马群来,必会升任他为二当家的,决不会对他食言的。

    可是张冬生眼见着弟兄们已经远去,心中也再无任何的牵挂,当即便于这群响马盗就翻了脸。一边嘴中是骂贼不止,一边在马上抄起长刀,就与这群响马盗玩了命了。初始,那个大掌柜的还盼望着他能够回心转意,可看张冬生泼出命一般,刀刀皆下死手,根本就不与对方留有余地。

    十几个照面下来,在张冬生的刀下,又增添了二十条冤魂。这一回大掌柜的可不干了,又喝问张冬生一回,见其是根本就不对自己加以理睬,这会才肯定,自己是上了张冬生的当了。

    这个响马盗的大掌柜,不由是又羞又恼,急忙吩咐人拼全力也要将张冬生擒下马来。只是,如今的张冬生悍不畏死,宁可自己身上挨上一刀,也要将对方身上砍上一刀,就是以命抵命的打法。而这颇令响马盗们头痛,最后,大掌柜的不得不下令,让弓箭手们将之围困于当中,以乱箭攢其身。

    张冬生最后就是死在了乱箭之下,而那响马盗的首领,因怒其欺诈于己,又喝命人将张冬生的首级砍下带在身旁。紧跟着又带着响马盗们往下继续追,因这群人善于辨识马蹄印和马的粪便。所以,寻踪匿迹很快就追上了那群败兵,并且将张冬生的首级提起来与众人观瞧,喝令这些人,如不想与之同样的下场的话,便速速下马归降与他。

    只是没有料到,这群东北军将士一看到了张冬生的头,居然被对方给生生砍了下来,当时人人的双眼尽是赤红如血。嗷嗷叫着,誓要与张冬生报此深仇大恨,皆不顾惜自家的性命,与响马盗们展开殊死的搏杀。可毕竟双方兵力悬殊,最后,只有二三百个东北军将士突围而归。

    耳听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名浑身伤痕累累的东北军小校,将事情由头至尾的对着自己讲述了一遍以后。唐枫就感觉到自己的头部懵然嗡嗡作响起来,身子不禁在马上摇晃了一下,险些跌落在马下。旁边的军校过来急忙扶住他,开口对其劝解着。而唐枫不由又回想起自己初次见到张冬生的时候,可怜,他还是家中的独子。他如今这么撒手一去的话,可令自己如何与他家人交代呀?又让他的老父亲将来去依靠何人呢?即使自己可以保证他的老父亲吃喝不愁,可也毕竟代替不了他在他老父亲心中的位置。

    “今后,张冬生的老爹,就由我唐枫来奉养,我必会待他如同我自己的亲爹一般。也定会与他养老送终。弟兄们,咱们为不为张冬生报此血海深仇?并且,最主要的,是将其尸首和脑袋寻回来,带回榆社城去好好地将其下葬。可有谁敢与我唐枫共往者?”说完了一翻话之后,就见唐枫抽出秀霸剑高高举在空中,对着其手下的东北军将士们厉声喝问道。

    “我等皆愿与公子同往,誓杀尽这帮响马盗,寻回张统领的人头回返家乡。”但见人人拔出自己腰下的长刀,高高的举在半空中,随着唐枫的声音,一齐高声相合着。虽然仅是二三百人的队伍,可声势和气势却一如千军万马一般。

    “杀,”唐枫一声怒吼,转过马头来,催开坐骑奔着败兵们刚才所来的方向就冲了下去。身后的二三百名东北军将士,也随着催开了战马,紧紧地跟在前面那匹如同一朵火烧云一般的战马后边,是一溜疾风,迎着响马盗来的方向就冲了下去。

    奔出了也不知道有多少里路来,就看到前方来了一哨人马。观其穿着打扮,正是宿命的仇敌,那群响马盗。唐枫是一马当先到了这些人的跟前,怒声对这些人喝道:“谁是你等得头领?速速出来答话。”话刚落音,就见一个人催马走出来,对着唐枫不慌不忙的打量了几眼,这才懒洋洋的对其回敬道:“我便是,你又是何人?莫非便是劫我马群的那些蠢贼么?”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于子同仇。

第二百三十二章生为人杰,死作鬼雄

    第二百三十二章[求收藏求红票]

    “我是来杀你的人。”唐枫话一出口,双腿一夹马腹,红马立时便窜了出去,不等这个人回过味来,唐枫是起手一剑将之刺落于马下。然后翻身跳下马背,一脚踩住对方的身子。伸出手,一把将对方的头上发髻抓在手中,一剑挥去,人头便落于自家的手中,血水淋漓满地。

    在响马盗们众目睽睽之下,唐枫是从容不迫的下马,砍下对方头领的人头,而后又翻身上了战马,将人头挂在马的一侧。竟似自己眼前根本就是空无一人似的。看的眼前这帮子响马盗,一个个嘴中不住的嘶嘶抽着冷气,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莫非是那战死之人的属下?

    “给你等最后一个机会,全都与我速速的下马请降,本头领还会对你等网开一面的,否则是全都就地杀之,不留一人。”说完了,环侍在唐枫身旁的那些东北军将士们也跟着纷纷抽出腰刀,各自瞪着双眼,怒视着眼前这群身上穿着什么样衣袍都有的响马盗们,只等唐枫一声令下,就催开战马奔过去,好将对方一刀斩于马下。

    至于对方的人数,几乎是自己的两倍之多,东北军们对此是全没有放在心上。而对面的响马盗们,却因自己的大掌柜的刚被对方那个人,措手不及的一剑便给杀了,此时变得有些士气低落,不由自主的,战马腾腾腾的各自往后退了几步去。马上人紧紧勒住缰绳,依旧是沉默的注视着眼前这二三百个人。

    见对方既不甘愿就此退去,也不上前与自己一战。唐枫心头无名之火高涨,举起宝剑,对着身后的东北军将士们高声喝令道:“修我戈矛,于子同仇。杀。”“杀。”将近三百个人的一声足以震塌天地的吼叫声,将对面的响马盗给吓了一跳。其中的一个响马盗忽然以手掩着自己的心口,面色惨白,身子在马上来回晃悠了一下,噗通一声摔落在马下。等身旁的响马盗急忙下地去探其鼻息和胸口处,鼻下已然无有丝毫的生气。响马盗们的心思明显的越发的有些慌乱起来,其中一人对着众人喝令道:“各位弟兄,惧怕他等作甚?看他们人不过二三百人,焉有我等人多势众,诸位弟兄,能与大掌柜的报仇者,我等必会推举他为大当家的。”此人不过是响马盗中的一名小头目罢了,眼下响马盗之中实在是无有人能出来做主,此人干脆是自告奋勇的出来,欲以名利来催动这群人。

    就见这群响马盗们一时静默,可战马却是慢慢地各自往前纷纷踏来。眼见对方犹豫不前,唐枫深知此时机会难得,当即催开胯-下的战马,挥舞着宝剑已经冲入响马盗们中间去。身后的二三百个东北军将士,也都嗷嗷叫着,晃动着手中的长刀,紧紧地跟随着唐枫冲进对方的人群之中。

    曹刿论战中有言,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眼下的唐枫也是以此来判断对方,必不是十分想与自己这群人一战的,再看其勇猛不足,犹疑不定,尤其是在看到了自己的首领,被对方轻轻松松的就将脑袋给割了去,这对于这群响马盗心中也是一个打击。本来这群人尽是养马户出身,心也不算十分的齐整,有人在上面弹压着点,还能跟随在旁人身后出去冲杀冲杀,如今带头的被人给宰了,气势已失,此时人人心中以尽皆有了退兵之意。

    唐枫等人一冲进对方的马队之中,自然是不会对对方手下容情的。东北军将士们是人人奋勇争先拼力斩杀着对方的人马,不求能立什么功劳?但求将这支响马盗们能给斩殆一尽,也算是为张冬生报了这仇。只是有一样,张冬生的头颅却并没有被发现。也不知道被这帮子人给胡乱的扔到何处去了?

    而那个方才,喝令着这群响马盗们对唐枫等动手的小头目,眼见大事不好,看起来响马盗们离着全军一溃已是不远。顿时也是急红了双眼,拔出斩马刀来,对着身旁的人就狠狠地砍了下去。待其一口气接连砍了两个人之后,又一次大声喝令众响马盗们,道:“胆敢怯战思退者,便如他们两个人一般的下场。而且,即使你死了,你的老婆和闺女也都赏于山寨里的弟兄们日日夜夜随意的把-玩。他们不过二百个人,你们又怕个什么劲?你们自己摸摸你们身子下面吊-着的那串物事,可还是男人的-卵-子么?莫不是你等都已做了太监不成?等你们丧身于他们刀下之后,接下来的便是你等妻儿老小了。弟兄们,为了能保住咱们的老婆孩子而与他等拼死一战。”那个小头目倒是蛊惑人心的好手,听了他的这么一番言语之后,响马盗们也各自有些清醒过来,彼此之间也各不相让,纷纷举着手中的斩马刀,将唐枫与同手下这二百多人给围困在当中,以至最后,一个东北军将士需要与对方四五个响马盗死力的厮杀。

    望着身边的东北军弟兄们,不时有人被对方乱刀给劈落于马下,他的心中也痛如刀绞。事到如今,唐枫也深知自己有些过于鲁莽,只是如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什么退步了。除了向对方乞降,方能留的自己一命。只是那样一来,自己也定会遭受对方的凌-辱。看起来,如今也只能是尽力一战,最后大不了便是马革裹尸罢了。

    随着东北军将士渐渐地减少,他们也渐渐退回到唐枫的身前左右,可士气却一如方才那般的足。人人悍不畏死,不住地将靠近自己身边的响马盗劈落马下。竟使得响马盗们一时靠不得近前来,只好离着稍远一些,咋咋呼呼的嚣叫着,喝令着这仅剩下的一百多人,立刻下马投降。

    唐枫往左右回顾了一番之后,不由仰面一阵大笑,笑罢多时,这才开口对着自己身边的众人大声询问道:“你等如今可曾后悔?与本头领一同身陷在此处,以至最后做了一个孤魂野鬼。此时如果有想投降对方者,便请自去吧,本头领绝不会责怪于你等的,也更不会在你等身后施以冷箭。”唐枫话一说完,将马带开数步,让这群人自行决策是走还是留?

    “我等自愿与头领生死相随。生为人杰,死作鬼雄。即使我等最后身为孤魂野鬼的话,也当跟随着公子杀上阎罗大殿去,将那阎罗王赶走,让公子掌管着天下人之生死,也可使恶人早一点下到地府中去。反正是总要随着公子造反便是。”其中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东北军将士,在一旁笑呵呵的对着唐枫回复道。

    “哈哈哈,说得妙哉,你这小鬼,心思竟然如此精灵古怪的,当去读书才是,怎好也跟着出来舞刀弄枪的?如你能得以生还,定要轻身赶赴本溪,就与那里的当家人说我让你去的便是,以后,在那里好好读书。可惜,竟无酒水在身旁,否则的话当与诸君痛饮一杯,在于这群马贼一决生死。”唐枫说到此处,不由豪兴大发。

    一双朗目,静静地看了一眼对面的马贼们。再次举起手中的秀霸剑,低头看了看身上破烂不堪且血迹斑驳的征袍,抬起头来,高喊了一声道,:“生为人杰,死作鬼雄,弟兄们与我共杀尽马匪。”催动战马,笔直的朝着对方冲了过去。身后的马蹄声隆隆的跟着响了起来,一把把沾满血迹的红色战刀高举在半空。

    两拨人马,转瞬即狠狠地撞击到一起。犹如一排巨浪拍击在岩石之上,破碎开无数的血色浪花。不时有人坠落于奔驰之中的战马蹄下,即使没有被对方砍死,也被这来往的马蹄给踩了个骨断筋折,肠穿肚烂而亡。一个冲锋下来,唐枫往身前左右看了一眼,身旁相随之人已是不多,那个声称要与自己生死相随的年纪幼小的东北军少年,却还是紧紧地跟在自己的身旁,只是,右臂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可其却将刀交与左手,对于自己右臂上的刀伤却是根本毫不在意,便连眉头都不增蹙动过一次。看起来他小小的年纪,倒也不失为一条铁骨铮铮的真汉子。不由对着他咧开嘴笑了笑,那个少年,却对着唐枫挤了挤眼睛,又用那只受伤的手,指了指地下,似乎在示意唐枫莫要忘了他所说的话。

    响马盗们此时却是镇定下来,各自催着战马小步的靠近过来。马上的人,目光冰冷,似乎是在看着唐枫等人,便已是一群死人一般?雪亮的长刀,又一次的举了起来,战马也慢慢地加快了速度,响马盗们前身低伏在战马上,晃动着手中的斩马刀,似是要借着这一次的冲锋,彻底将对方的人马,全都歼灭于当场。

    东北军将士们似乎已经忘了身上的伤痛,双眼紧紧盯着对方的战马,却并不去看对方马上扛着的人。嘴中轻声数着对方于自己的距离,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杀。”唐枫再次第一个迎着响马盗冲了出去。虽然心知,这次定是有死无活的一战,却也要全力以赴。

第二百三十三章一匹黑马

    第二百三十三章[求收藏求红票]

    正在双方的人马搅于一处,殊死一战之时。不远处的山梁上,突然出现了一匹黑色的战马立再山梁之上。慢慢地,在黑色战马的后面,又缓缓上来无数的轻甲骑士。这些人一字排开与那黑色战马的两旁,静静地盯着下面那一场惊世骇俗的不顾各自性命的鏖战。

    黑马逐渐的往山梁下面缓缓地跑了下来,在临近下面平地之时,那黑色的战马的速度徒地加快,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苍白的天空,又似乎平地卷起一阵黑色的旋风,刮过枯黄的草叶,直卷向那些响马盗。同时,一柄巨剑,被骑在黑马上的人在身后拔了出来,就那么横着拽在手中,朝着离他最近的响马盗横着扫了过去。

    那些山梁上的骑士,此刻也尾随在黑马的后边一同奔驰下来。那无数仿似脱了缰绳的野马般的战马,已经将自身的潜能尽都发挥出来,一匹匹战马,就如一支支射出去的弩箭一般的快速飞奔着。

    而那黑马上的骑士,早已挥动着巨剑闯入响马盗中间,在他的身后,躺了一地的被其用巨剑横扫下马背的响马盗。以及,一匹匹被拍断了腿骨的战马,此时正躺卧在地上,和离着它不远的主人,痛的一起呻吟着。

    转瞬间,那由山梁之上冲下来的骑兵,也已冲入响马盗的队伍当中。这一支生力军的加入,顿时将战场的形势给彻底的扭转过来。响马盗们本来在迎战之初,就不是十分心甘情愿的。原先与人数少上一些的东北军作战之时,还可以自己这方的人数来欺压与对方,打得时候,也不增觉得有何困难?只想着一鼓作气将对方尽都剿灭,在捉住一两个对方的人,审问出自己的马群被赶往何处去?便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可现如今,在临近全军获胜之际,却马上来了一个大翻盘。对方的人马,居然又不知由何初涌上来这么多来?原先的那人数不多之时,给这些响马盗造成的伤害具都不小。何况如今,这人马比起响马盗还要多上一成。

    一个冲锋过后,响马盗便已是军心涣散,全军尽已露出溃败的迹象。那个小头目,不甘就此全军覆灭,急忙高声喝令着属下道:“风向不对,扯呼。”同时对着迎面赶过来的,骑在那匹大黑马上的那个大汉,拱了拱手高声喝道“对面的好兄弟,借问一句,你们是哪条线上的朋友?如今我等大掌柜的,已被你们给‘插了’,可否能放过我们这些底下的小崽子们?以待来日相见,兄弟也是懂行情的,将来必会有所回报与你的。”话是这般说,手中却早已偷偷摸出一柄匕首来,双眼紧紧盯着对面那匹越来越近的骑在大黑马上的人。

    “你就甭说没用的了,我们的名号便是东北军,今儿本就是想跟你等借些马罢了。可你们这些人却这么没有眼色,竟然将我家公子给困于此处,若不是我们赶来的及时,就恐我家公子,业已遭了你等毒手。如今,你还想怎么将此事善了了?”那个大黑马上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催马往前而来,手中的巨剑也做好了准备,想一剑下去将这个小头目象拍苍蝇一样,给他拍成肉齑。

    来的人正是贺疯子,原本他和手下东北军将士赶着马群,刚刚赶到了离着太谷城不远的地方,却是正好碰到了由榆社城而来的东方升和柳如是以及顾横波三个人,三个人还率领着不少的东北军将士迎面而来。本来贺疯子还以为是老家出了什么事情?彼此一盘问,才知道,原来是东方升等人在家里等的实在是有一些着急了。又在此时,恰恰听说了,什么唐枫兵败如今不知其去了何处?这些也不知道是由何人,所散播出来的谣言来?

    三个人在家中,再也坐不稳,互相商量了一下,干脆是点起留守于家中的人马,自行出来寻找唐枫。正好走到了半路之上,遇见了赶着马群的贺疯子。又从贺疯子那里知悉了,唐枫并不曾兵败,现在正在后边阻挡着追兵。而贺疯子一见到东方升等人,不由在心里暗暗打定另一个主意。

    他干脆将马群转交于东方升的手中,并且仔细对之叮嘱了一番,让他千万将马群先赶到了太谷城外,以待唐枫回来再做安排。同时也告诉他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径自去城中寻张旺财,让他出面帮着解决。而后,贺疯子带着人马再次折身返回来,正好碰到了唐枫等诸人被响马盗给困在当中,这才自山上一骑飞下,率领东北军救下唐枫等人。

    那个小头目眼见着贺疯子逐渐的逼近,而自己则是怎么跟对方说好话,对方也是不予理睬。不由的把牙一咬,将心一横,一甩手,一到银光直扑对面的贺疯子的哽嗓咽喉处。贺疯子也早对他留了意,眼见银光飞至面前,急忙将手里的巨剑竖着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匕首碰到了巨剑剑身之上,并滑到了地上。那个小头目眼见这一击并无有奏效,慌忙的掉过马头,也不去管旁边的那些,此时正陷入一场苦战之中的响马盗们,单人独骑就想奔山路逃遁。

    却不防贺疯子早已催开坐骑,赶到了他的背后,高高的举起巨剑来,狠狠地对其后背横着削去。只见血光迸溅,那个小头目的上身噗通一声落在了地上,而他的下半身还骑在马背上,一直奔出一段路之后才掉于马下。

    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响马盗们就再也支撑不下去,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刃,滚鞍下马,双膝跪于地上,对着自己身前骑在马上来来往往的东北军将士们乞降。而东北军将士们,挌守于严格的军令,到也不好对这些人任意的处置。而唐枫此时也终于寻到了张冬生的头颅。

    原来,他的头被那群响马盗们,给挂在了不远的树枝上,以作警醒之用。至于是警醒与何人,那就不得而知了?唐枫同时又命人将张冬生的身躯给寻了回来,如今这才算完整。可这头和身子,还得回去寻个皮匠才能将之给缝予一起。眼下,唐枫干脆喝令这些响马盗们帮着砍伐树木和挖土坑。

    砍树自然是为了,将这些战死的东北军将士们的遗体好好的成殓起来,挖坑,则是将其就地掩埋了。毕竟这么许多的人,不能逐个的运抵回去,也只能选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将他们给埋了。

    而张冬生则不然,他乃是为了大家伙能够顺利的突围而去,自己才战死于沙场的。因此,他的灵柩,唐枫是决意要运回榆社城去,到时交与他爹之手。另外,令唐枫心内深感痛惜的,是那个曾经跟自己说过话的那个少年。如今他的那两句,生为人杰,死作鬼雄的话语,似乎尚响于自己的耳旁。可是他的人,却是躺在了那具新做成的木棺之中。

    着那个显得稚气的脸上,双眼微合,嘴角竟微微的浮现出一丝的笑意。从他的脸上看,似乎他只不过正在熟睡当中。唐枫看了一会,觉得心内一阵刺痛袭来,多少的大好男儿,就这么躺在了木棺之中。这个时代的战争,到底图的是什么?莫非象李自成那般?图的就是自己称王称霸。还是像罗汝才那样,图的就是吃喝玩乐,能够天天搂着漂亮的女人睡-觉?还是像那张献忠一样?图的就是金银细软,可到最后,这些东西又便宜了谁?

    想了一想,唐枫最终还是挥手制止住那几个,正想抬着那个少年的棺材,将其放入土坑中掩埋的东北军将士。低低的声音对其吩咐道:“他就不要埋在这里了,将他和张冬生的棺材一齐运回榆社城去。将来,我会给这些战死的弟兄建一座英烈祠堂。告诉后来的人,一定要将他们给记在自己心头最深的地方。”说罢,一个人转身走开。

    等将所有的尸首都掩埋好了,唐枫这才令那些响马盗们也挖了一个大坑,将他们袍泽的尸体并排的放在其中。对于贺疯子所提议的,在那些响马盗中间寻些人出来,用以祭拜东北军将士们的亡灵的做法,再一次被唐枫给否决了。唐枫告诉他,这些人也都是农户出身,也是身受朝廷的养马令之苦,才不得不上了山上,做了为害一方的响马盗。

    至于那些做了俘虏的响马盗们,唐枫并没有先将这些人给放走,反而是喝令着他们给自己带路,前往响马盗的山寨。既然响马盗都不存在了,那处山寨自然也是留不得的。而山寨里的东西,与其便宜了旁人,到莫如便宜了自己。

    等将响马盗们的山寨给仔细的搜罗了一番之后是收获颇丰,这些响马盗们仗着自己有马,平日里四处劫掠,士绅官员,商人等等,无不是所劫的对象。所以,这山上也是什么都有,绫罗绸缎布匹医药外加兵器火药诸如此类的东西,是数不尽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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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争霸在明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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