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待字闺中
第二百零四章此时的张旺财是越看唐枫越感觉十分对眼,越觉得这就是自己寻找已久的女婿,人常言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他如今也是一样,恨不得上去搬着唐枫的脑袋,替他点点头同意了此事才好。
笑罢多时,唐枫这才张口对其询问道:“我说张老爷,你莫非糊涂了?我如今可是一个造反的人。换句话说,我就是一个强盗而已,与你等合作,也不过是为了大家合伙,赚一些银子罢了。你将令爱嫁于我的话,莫非就不怕官府知晓了此事前来寻你的麻烦么?”唐枫可是的的确确不再想再往回迎娶妻妾了,所以想用这番言语将这老头吓走也就算完事了,哥几个也照样喝着小酒。
可就见张旺财只不过是稍稍的愣怔了一下,便又急忙笑着回应道:“头领此言差矣,远的咱们不说,就说咱们本朝太祖初次起兵之时,也不过是出身布衣草莽之中而已。而其从龙之将,也无不是杀狗屠猪之辈罢了。今观头领之风姿远胜于太祖之时,况古有言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头领日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头领又何必对此过谦呢?”这张旺财不愧出身士绅,到也对此乱世有着自己的一份见解,其言到也说得十分中肯,从其言语之中也听不出来什么别的来?
听了这张旺财这么一番说辞,唐枫真有些对此感到头疼了。仰天打了个哈哈,一双眼镜不由往方丈室的方向望了过去,盼着那二女此刻赶快走出来,也好给自己解了这个围。至于唐枫又因何不直接推掉这张旺财呢?其不过是不想使之与自己心生隔阂,从而影响今后双方的合作。尤其这张旺财本身又是这榆社城中最大的一个财主,听人传言,他家的银子足足的装了好几个大库房。只是一直到现在,也并没有人知道那些库房究竟在何处?又传言说,这个张旺财与明初的那个著名的财主沈万三乃是隔了几辈的亲戚。而当初,沈万三用来发家致富的那个聚宝盆,如今便落入了他的手中。当然,唐枫对于这些传言是不屑一顾的,毕竟人们只不过看人有钱了,自己对其所做出的种种臆测而已。
“这个,张老伯,非是我唐枫不识好歹自命清高,实在是因为我的家中已然有了一房娇妻,这乃是家母亲手给操办的。如果令爱要是嫁过来的话,岂不要委屈她做小了么?所以此事,张老伯你看……?”唐枫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往下说了,这话如今都已经说得这么透彻了,这位张老爷看这样子,也不是一个稀里糊涂之人,如何还听不出来自己话中的意思?想来,这一下他应当是知难而退了。
可没料想,这位张大老爷就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听了唐枫的这一番话之后,反倒是镇定下来。仔细的看了看唐枫,又扫了一眼身旁正在吃喝着的东方升和贺疯子。
后者一见这位张老爷的目光盯了过来,也急忙对其摆着手道:“谢谢张老爷了,在下年岁还不算很大,目前也是尚不想成家娶妻,贺疯子在这里多谢张老爷的美意了。”说罢是一杯酒灌了下去,自顾自的又斟满一杯。
“去,那个要把闺女嫁与你了?你这疯汉,只管吃你的酒罢了,胡跟着掺和什么?我乃是有几句话,不方便当着你等面与你家头领细说而已。头领可否借一步说话?老朽尚有几句心里话,还想与头领说上一说,不知头领可否能赏个脸面与老朽呢?”张旺财对着贺疯子回了一句,又转身对着唐枫轻声恳求道。
看着眼前这位老丈,是死活都要将闺女给了自己,唐枫为此甚是感到头痛。同时心中不由暗自揣测道,观这老丈如此心急的要将自家闺女嫁出来,莫不是,因为实在是他的闺女相貌已经是无法来用语言来描述了。且多年待字闺中无处销售,如今好不容易相中一个,就开始大力的对外搞起来促销活动。只是这位老伯倒是打得好如意算盘,他将闺女嫁与我之后,他就等于与我成为了亲戚关系,今后在这成立联合商行的时候,也自然对其应该是多有照顾才是。呵呵,这现如今,八字还没有一丿呢?这人就如此心急的想加入决策层中来。
但见这张旺财已经于自己讲了两次的小话,又看他这般喏大的年纪,张了一次口也不好就这么厥了他的面子。便只得点了点头对其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送老丈几步,你与我边走边谈。只是,若还是这件事情的话,就请老丈免开尊口吧,枫对此实在是恕难从命。”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听到唐枫这么说,张旺财到也没有说别的,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方言道:“实话与头领说罢,如今时值乱世四处刀兵具起,观我大明本是一个泱泱大国,如何竟落到了这般田地。而对于我等这样的升斗小民来言,又该如何自处?本来最初,我是想着将闺女嫁给一任的知府。或者是什么游骑将军,最不济的,也可嫁给一个与我一样的士绅人家去。可,这知府却是换得也太快了?听人传言,这朝中的阁老大臣都没有做满两年到三年的,何况这等小小的知府了?总之谁上来,便开始先捡一些地方,好插派自己的人下去。就拿我这榆社城来说,这几年的知府换得就跟走马灯似的,且大多数都被问了罪。你说,我又怎么肯将闺女推入火坑之中呢?再说这些武将,也是一个个骄纵的很,我的闺女如果嫁了过去,又如何能似我在家中这般对待与她?更要命的,乃是如今四处都起刀兵,到处都在打着仗。打赢了,朝廷不见得有所封赏,那崇祯封个官就跟要了他的老命似的。而要是打输了的话,京里定会派出缇骑来将人捉进京城去问罪。还有,万一是马革裹尸的话,那又让我家闺女将来依靠何人?至于那些士绅人家,更不足为谋。唉,实则与头领掏心剖肺的讲,我实在是不忍见小女将来在我死了以后,就此在飘泊无依。纵有家财万贯也尚需有一个好手来治理才可,否则的话,不需几日就有可能败了个精光了。大丈夫三妻四妾有的是,但闻你所言,你却是只立了一妻,实在是难能可贵。由此可见,你这个人造反,必是因为有你不得已苦衷。在观你所倡行得这联合商行之法,岂是一般人所能想得到的?所以,纵观种种,我才想将闺女许配于你,还望头领能够仔细的斟酌一番,老朽先告辞了。”这张旺财说着,这就要往外走。
听了他的话之后,唐枫总感觉到这个张旺财非是一般的乡下土财主。听此人对于这朝中的律法吏治,颇有所见地,又对这眼下的大明朝的整体观,也有一个十分清醒地认识。看来此人的来历也是绝不简单?
“张老丈请先留步,唐枫尚有一件事情想跟老丈你来打听一下?”唐枫疾走了几步,开口叫住了张旺财。却见张旺财是满脸的惊喜之色,回过头来对他低声询问道:“这么说来,头领是想通了?那好,捡日不如撞日,就定于后日让你与小女成亲也就是了。”这位张老财主话一说完了,就又要往前走。
唐枫被张旺财的话给弄得有些啼笑皆非,心说这位张老丈是盼女婿都盼魔障了不成?怎么会这么着急着想将闺女往外推呢?不会是,他家闺女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如今要是嫁过来的话,就等于是买一搭一?
实则不然,唐枫就忘了一件事情。眼下这榆社城中,可并非是只有他一路的人马。而那几路人马是因为刚刚进城,尚不算对城内太过熟悉,所以还是暂且按兵不动。可那个李自成却先派了人挨家逐户的遍请这些乡绅去闯王府宅议事,只是因为当初,这些人因为去埋藏钱财,所以没有被请到。
可如今既然露了头,闯王和李自成还有那个张献忠等人,又如何能轻轻的放过这些人?所以这些乡绅才一听到唐枫所提的那个联合商行,这才会马上同意下来。而这个张旺财的心思,却是较那些人来更是深了一层。他也算看透了,如果不与这些义军其中的一个人,想方设法搭上关系的话?那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没了钱财,弄不好的话,就连自己这一家子身家性命,到时也十有**保不住。所以挑来选去,就看中了唐枫,这个人一是年轻,二则是头脑灵活,三是看其眼下就有了鸿鹄之志,此人将来必是一方的人物。
自然他就肯将宝压在唐枫的身上,可见唐枫却是千推万阻,张旺财倒也对此不太着急,心中已经另有计较来算计唐枫。所以听唐枫叫住了自己,抢先把话给他封死了,接着就想先早些归家,也好开始筹划自己心中定下的计较。
一见这老丈如今这腿脚,竟不似方才那么颤颤巍巍的,简直可以说是健步如飞,眼看着就要出了寺庙大门就此离去。
第二百零五章 名人之后
第二百零五章唐枫急忙又往前追了几步,一把扯住他的袍袖道:“张老丈且请留步,我是想问问老丈,究竟是何人与你等出了那个主意?与我们说钱财早已被人所劫掠之事?还望老丈明言,某定不会与其不利的。”说完,看着眼前停下脚步的张旺财,等着他的回答,可谁知他说出的一句话,却令唐枫是大吃一惊。
“这个主意么?就是老朽出的?”这张旺财说完了这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之后,回头看着唐枫笑了笑,又对其言道:“家祖乃是万历年间的阁中大臣张宰辅,本不应提及他老人家的名讳,但此事已然过了这些年,想来也无人再会对我等追究了,毕竟朝廷当时就以处置了我等。恕个罪说,就是张居正。想来你也多有所耳闻,那个一条鞭得法度就出自家祖之手。至于我所出的这个小小的主意,与家祖的睿智计谋比较起来,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只是,到了现在却早已风光不在了。头领如果没有旁的事情了,我也就此回府去了,以待明日一早凑齐粮食和银两好来这里与众人会合。”这一回,这张旺财居然并不曾再提起来自己的闺女嫁不嫁的问题?反而是十分洒脱的对着唐枫拱了拱手,就此飘然离去。
看着张旺财逐渐的走出了庙门口,身子已是消失不见,唐枫这才似乎满是心事的又归回到座位中来。坐下之后,是不声不语的与两个人吃起闷酒来。到让东方升和贺疯子对此是大惑不解,不知唐枫到底因何事这般失落?
“恭喜公子了,看来贺疯子这一回又可以讨一杯喜酒来喝了。这个老头倒也十分的有意思,居然还是那个张居正的后代香烟。”贺疯子好不在乎的对着唐枫笑言道,随手又灌进嘴中一杯酒,然后是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与唐枫告了个罪,便自去回屋中睡觉去了,东方升和唐枫看着贺疯子就这么走了,不由相视一笑。
东方升自觉此时也有些喝的高了些,便也随手将杯子推开,对唐枫言道:“公子,如无旁的事情,属下今日酒喝得有些过量,也就此告退了。见唐枫对其点了点头,便对其抱拳拱了拱手,也转身回奔自己屋中。
见自己的两个得力的属下,如今也都不胜酒力各自回屋睡觉去了,唐枫也感到有些索然无味,便跟着折返回方丈室中休歇。只是,一进到方丈室中,就看到床榻之上居然躺着两个人,正是柳如是和顾横波,二女现在正睡得十分的香甜。唐枫倒不好将她们二人吵醒,拽过一床锦被就与她们轻轻的遮盖在身上,自己则是将那几个地上的蒲团都凑于一处铺好了,自己就这么席地而眠。
一缕深秋的阳光,自窗户的格缝处钻了进来,射映在床上的二女身上。屋外几只喜鹊不知由何处飞了来,正蹲伏在房外的冬青树上叫个不停,似乎不将屋内的人招呼出来,它们是绝不会轻易罢休的。
二女被这叽叽喳喳的鸣叫声终于给吵醒了,各自伸了一个懒腰,在床上爬了起来,二人却见唐枫并不曾在床上?以为他又是去了贺疯子或者东方那里去借宿了。顾横波一时也没有向地上去看一眼,就直接将双腿伸到地上,用脚去到处搜寻着,被自己随意抛于地上的绣鞋。想将鞋子套于自己的一双玉足之上。
可这脚刚一探到地上,却不防一下就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上,不由骇了顾横波一跳。“啊,姐姐地上有耗子。”话一出口,急忙想将玉足收回床榻之上。柳如是听了顾横波这一句话,也不由吃了一惊,正待要往地上去看。可顾横波就感觉自己的脚一下被人给牢牢地捉住了,紧跟着一股奇痒顺着脚心传达心里。
“谁说这方丈室里有耗子呀?你等谁又见过有我这么大的耗子么?并且还会穿上衣服,人又长得是如此玉树临风。”唐枫捉着顾横波的一只玉足,在地上站了起来,对着二女调-笑道。
却见顾横波一脸妩媚的白了他一眼,用力的往回缩了缩腿,却并没有缩回来,不由又对着唐枫嗔道:“一夜都不曾见到你的人影,我和姐姐还以为你就这么被人给招赘了呢。怎么?昨夜可是交拜过了花堂了?”柳如是到不去理会这二人,自己竟然下了床,这便开始去给唐枫准备洗脸的水和早上的吃食去。
听她这么一说,而且由其话中听出来了有那么一股子的酸意。不由对她笑道:“拜堂?到不曾见到这屋里有哪只母耗子在拜堂呀?莫非你见到了不成?”说完了,又捏了捏顾横波的小巧的玉足,这才有些不舍的放开手来。
“你竟骂我是母耗子?不对,柳姐姐他居然骂我们两个人都是母耗子?哼,看你今后还想不想再登上床来?”顾横波一言出口,才察觉出来自己竟然一时说漏了嘴,似这等亲热话,又如何当着柳如是的面讲出来呢?这样岂不使得对方以为自己有些飞扬跋扈,专门与她抢霸男人了?
可就见柳如是竟然似乎并不增听到什么?还是端着一个铜盆,出了方丈室去给唐枫打水去了。“就怪你,姐姐若是因此而疏远我了的话,你,你……?”顾横波再也说不下去,又狠狠地白了唐枫一眼,套上自己的绣鞋,一阵风的奔出房去,去寻柳如是。
“呵呵,我这又招惹了谁?”唐枫不由一笑,也不等柳如是回来,心中惦记着昨夜吩咐那些乡绅们所做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出尔反尔?真的就那么心甘情愿的一早就赶着车,将粮食和银两运了过来么?不对,他们的银两此时都在这寺庙之中呢,我这又着哪门子急?
信步走出屋来,却见院中早已挤满了人,正是那些乡绅们,此时正在由密室里往外运送着银两。看到这些不由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些乡绅还是比较赞许的,看来这些人说话还是比较算话的。
而顾横波一见他居然出来了,急忙上前扯着他的衣袖,将其拖到冬青树下,指着上面落着的两只喜鹊对他言道:“你还否认昨天晚上的好事么?你看看,如今这媒人都上门了。”一边说着,一边不禁忍耐不住,先自己个儿捂着嘴笑了起来。
“媒人都上门了么?这张老汉敢莫真是着急了?也不知道他的姑娘长成什么样?以致让这位老汉这么着急的,要将她嫁出来?媒人在哪里?我怎么并不曾见到?”贺疯子一面对顾横波询问着,一面往院落之中四处瞅了一圈,并不曾见到这院子里还有年老的打扮像是媒婆的女人。
见贺疯子这么认真的到处去搜寻这媒婆,顾横波笑得花枝乱颤,弯着腰捂着小腹,还不忘扭头对着唐枫挤了挤眼睛。
柳如是见唐枫已经走进院子中,就将水也端到他的身前,服侍着他先洗过了脸,又漱了口,这才将水端走。过了一会,却又端着一碗面送了过来,低低的声音对其言道:“公子请慢用,一会也好与他们出去办事。”说完了,拽着顾横波的手就一同转身离开。
这面唐枫刚刚三口两口的吃完了早饭,却听得庙门跟前有人高声对自己喊道:“贤婿,贤婿,我这里粮食和银子已然都预备齐了,咱们何时启程去筹办此事?”随着话音,一个老者迈步走了进来,一步三摇的向着唐枫这面走了过来。唐枫听了就不由是一阵的头痛,抬头望去,正是那贴老膏药张旺财,自称张居正的后人。
而正在院落当中忙活着的那些乡绅们,听了他的这么一句话,不由个个都是吃惊非小。一时纷纷抬起头来,向着这两个人的方向望了过来。就见那个张旺财是满脸的得意之色,竟似乎此事已是事实了一般。
再看唐枫竟然并没有开口反对,那这件事自然就是真的了。可现如今的唐枫,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去解释此事去了?一时也弄不明白这张老丈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事先二人说好了么?先让自己琢磨一下再说,怎么到了今天就反过来了呢?莫不是他想来一个既成事实吧?
可这些乡绅们谁又敢得罪与唐枫,见人家如今既然要与张旺财家的闺女喜结连理了,自然是要先恭贺一声的了。当然这其中也有人对此颇不理解,也怀揣着几分妒忌。同时心中懊恼十分,本来自己家也有一个闺女,如何就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法子?却让这老糟头子捷足先登了。
只是,不满归不满,嘴里这说辞还是得过得去。这些乡绅们急忙走到张旺财的跟前,纷纷对着他抱了抱拳道:“呦,不知张老哥何时居然招了如此一个,十分俊秀又一表人才的的女婿,真是可喜可贺。不知哪天筹办喜事呀?到时我等也好过府去讨一杯水酒喝。”众人是七嘴八舌的,几乎都说着相同的套瓷。
而张旺财到也不做辩解,只是嘴中哼哼哈哈的答应着,也与大家说着场面上的话。
第贰佰零六章浪荡子弟
第二百零六章还是求收藏]
看到眼前这位张大财主,面上居然带着一副我已是此处主人的老泰山的神态,不住地与周围的那些榆社城中的乡绅们互相抱着拳寒暄不已。嘴中也不断地随口应承着:“好说好说,咱们彼此之间都是老相邻了,就这点忙,自然是会帮你的,老弟敬请放心就是了。哦,至于小女与头领大人的婚事,初步是定于后日,还望大家到时候能赏脸来喝杯喜酒。老朽提前在这里与各位通晓这件喜事了,诸位到时,可不要驳了老朽的这份薄面才好。”说着又是对着众人一揖过去,慌得众人纷纷还礼不迭。
“公子昨日果真应承了这件喜事了么?怎么我和东方兄弟却并不知道呢?”贺疯子有些纳闷的对着唐枫询问道,同时看了看对面的东方升,东方升却也是满脸莫名其妙的神情,对着贺疯子摇了摇头,不禁也望向身旁的唐枫。心中暗暗琢磨着,公子什么时候答应了人家?要去与那位还不曾见过面的张家小姐去结成大好的姻缘。既然有这件事情,那又为何连自己这个贴身的侍卫都不知情呢?莫非是这张老财主自己所痴心妄想?
眼见这件事情就要被人所误解成真事,而且,再看柳如是和顾横波此刻,也由方丈室的窗户中透出一张精致十分的小脸,偷偷的倾听着外面这场闹剧,还不时地对着那个自称为唐枫的老岳丈的张财主瞅上两眼。看此人一张大圆脸,一双跟耗子似的小眼睛不时地滴溜乱转,一望便知此人心机颇多。塌塌鼻子,一张血盆大口,外加一对招风耳朵。他都长成这模样,那可想而知,他家的闺女又会能好看到哪去?不禁甚为唐枫而担忧,也暗暗祈求着唐枫最好能干净利索的回绝了此事,免得给二人的头上面在弄来一个奶奶看管着二人?
眼见众人已经各自都把银两装上了自家的马车之上,一辆辆的马车,被驱赶出寺庙大院,在山门口这里,车夫们自动的将马车排成了一溜的长队,但等着唐风等人出来,就好启程赶赴贫民所居住的地方去散发粮食还有银钱。
而唐枫也终于借此机会将张旺财叫到一旁,低低的声音对其询问道:“张老丈,不是与你说好了么?此事容我琢磨几天再给你一个回信,怎么你今日一早,就与大家伙面前嚷嚷开了?如此一来,你叫唐某又怎么做呢?这岂不是赶鸭子上架?到时,就算我娶了你家的闺女的话,也与她无有什么情感,最后遭殃的还不是你家闺女。”唐枫一番话说完了,是一拂衣袖,这就要带着贺疯子还有东方升,以及手下的流民军走出庙门去。
“唐头领你稍等片刻,老朽尚有几句话想问问头领,不知头领可肯听否?只是老朽的这几句话,有可能会很难听,但是良药苦口利于病,良言难听却利于行。如果头领胸有大志,当闻我这番肺腑之言。”张旺财说着将前胸一拔,竟然不复乡下土财主那番做派,身上居然突然多了一股特殊的气质。
“请老丈明言,唐枫在这里听着也就是了。”唐枫对着身后的几个人摆了摆手,令贺疯子和东方等人带着手下人先走出去等着,而自己则是站住脚步,准备好好听取这老丈口中的金玉良言。
“头领也知道,自古成事者缺不得钱财和粮草等物。如果只靠着你们这些人如同流贼一般到处去劫掠,又能挺得几时?古有汉刘邦者,其妻家也是一户大财主,因此助刘邦以钱财成不世之基业。还有篡汉之曹操,也是靠了家中钱财,才能招兵买马,你如果没有钱财和粮草,那你即使招来了人又怎么去养活人家呢?”这个张老汉是睁着眼顺嘴糊勒,似他这等人才,栖身于这榆社城中实在是屈了大才了。
听着张老财主云山雾罩的一席话,唐枫不由哑然失笑,干脆与之开门见山的言道:“张老丈你这般苦心积虑的往外嫁闺女,难不成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如果真有的话,不妨对我讲讲,要是我能帮得上忙,自不推辞与你。至于这让我迎娶令爱这件事么?实在是恕难从命。好了,张老丈与我还是赶紧的出门去分发粮草和银两与那些人家,此才是重要的大事。”说完了,不等这个张老财回答,早已走出门去。
张老汉看着唐枫的背影已是走出山门,不由叹息一回,也只得在后面迈步跟了出来。可等着唐枫刚一出来,却看见在这马车的周围,早围上了一群流民军,各个挺着手中的长矛,对准了那些架马车,还有马车旁边那些自己的手下流民军们,看那些人明显不是自己这面的流民,更不是与自己相隔不远的罗汝才的手下。
“你等在此围成一圈要做什么?莫非是想要打这些架马车的主意不成?哪个是领头的,速速上来与我讲个清楚,你们是谁的手下?又是受何人指使,来此又为了何事?”唐枫极力地往下压着满腔的怒火,手扶着秀霸剑,眼睛瞪着这群,居然敢在自己门前就要明目张胆打劫的人。
“呵呵,我等乃是闯王的部下,是跟着这些马车一路到这里来的。还请这位兄弟可否给行个方便,让我等将这些马车赶走,到时候定于你们在闯王面前讲上几句好话。当然了,见者有份,实在不行的话,可在这些马车之中与你等留下一两辆,想来也够你等分的了。左右还不动手将这马车快些赶回去,也让闯王好好高兴高兴。”那个小头目说着,这就要率着那些流民军们上前来,好将这些马车赶走。
“放你女良的狗-屁,我今儿倒想看看,有谁敢将这些马车赶走?这些马车,乃是我唐枫命人给那些城内贫苦百姓准备下来过冬之物。如果有谁敢动这些马车的话,那就先来问问我手里的这把宝剑。”唐枫说着,就拔出宝剑,身子一晃已经站到了马车的前面,挡住了那些闯王的手下流民军。
一听说眼前这位书生模样的人,居然就是那个唐枫。那个小头目不禁停下了脚步,仔细的打量了打量对面这个一身素袍的俊伟男人。只是因为其地位低下,当初见到唐枫的时候,他还是站在队列之中,又怎么能看个清楚仔细?今日一见,看这个唐枫不过尔尔,没有看出来,其身上有什么可让人惊异之处?
但心中也知道,他可是于那几位头领现在齐名的人物。想来多少也有些手段,否则的话,焉能让手下部众对其俯首帖耳?只是想归想,可也并不曾将此人放在心上。一是唐枫乃是后来加入起义军中来的,名头并不如那些人响亮。二则是,这个人与闯王也是占着一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自然就没有将眼前这位头领放到自家的眼中。
“呵呵,倒是兄弟有些鲁莽了,竟然没有看到唐头领居然在这里。多有冒犯了,还望头领不要往心里去。只是,头领你也说的好,眼下马上就要入冬了,咱们这粮草还有兵饷可还没有着落呢?而这些可就指望着由这里面出了,头领你我不妨打个商量,看在闯王的面子上,就与我一半的马车即可。这样一来,一家一半谁也不吃亏,你看可好?”这个小头领是满脸笑嘻嘻的对着唐枫说着,眼睛可是不住的向着四面扫视着,看着门口唐枫的手下并不是很多,所以后面所说的话中语气,也是有些硬朗起来。大有如果唐枫果真不肯同意自己所言,便要与之好看的架势。
看到对方竟然并不惧怕于己,居然还是再打这些架马车的主意。唐枫心里的火也有些按耐不住,心中对这大部分的流民军也同时感到有些失望。这些人看起来不可与其同为伍,就冲着所言所行之事,就是流寇和大盗土匪罢了。对于这一点,他倒是猜对了,眼下这流民军中什么样出身的人都有,并不仅仅是那些被逼无奈的农户。
“看起来,今日你就是冲着这些马车来的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若是想要将马车赶走的话,那就来试试我这把剑。”唐枫说完了是往前跨进一步,逼近那个小头领的身前,那个小头领看到唐枫的眼睛瞪了起来,也不禁有些感到心虚起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唐头领有话好说么,要不,咱们就不一人一半了。看在闯王乃是我家老叔的情面之上,你六我四成不?”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后退了一步,看看自己身旁的流民军们,突然对众人一声喝令道:“左右于我赶了马车,咱们离开这里,如果有谁敢阻拦与马车跟前,可任意处置。”他这么一句话出口,就等于变相要与唐枫等人火拼。
“你个浪荡子,居然敢于爷的跟前扯这些闲话,辱没了闯王的名头。今日我便替闯王除此逆贼,也免得你日后在闯出大祸来羞辱了闯王的门面。”唐枫一句话出口,手上的宝剑一翻个,噗嗤一声,刺透这个小头目的前心。抬腿登倒死尸抽出宝剑,扫了一眼周围正手持着长矛,眼盯着自己跃跃欲试的流民军们。高声喝道:“还不快滚。”随着惊雷一般的暴喝,周围的流民军们是抱头鼠蹿而去。
第贰佰零七章 兴亡在人心
第贰佰零七章【求收藏求红票】
贺疯子对于眼前这番杀人的场面,自然是全不放在心里。似这样的人,再其看来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当时唐枫因为惧怕与闯王。,而不肯动手的话,那贺疯子到很有可能也会拔出剑来斩了此僚。可一旁的东方升见了,不由就为此而一蹙眉头。
急忙走上前来几步,低低声音对着唐枫言道:“公子既然杀了闯王的亲信,可否应当去与李岩李公子先互通个声气,也好让他时刻注意着点闯王那面的动静,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话,咱们也好早做提防。另外则是可以托付他在闯王的面前,也替公子能讲上几句好话”。东方升一边说着,一边留神看着自家公子的脸上神情。生怕唐枫再来一个不管不顾,冒冒然就与对方在城内翻了脸,到那时候,吃亏的可就是自己这一方。
“东方你所说的倒也是颇为在理,只是眼下去寻我家义兄去,只恐怕已经是晚了一步了。更不用说我那位义嫂,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缘故?如何一见了我,就如同见到了前世的冤家仇敌一般。总是看我百般的不顺眼,你是想我若是真的登门,她又会如何对我?罢了,大丈夫做了便做了,哪管他那么许多?不过,我想有一件事情,大有可能就此摆脱掉了。”唐枫说到这里,不由扭颈回头看了一眼,离着自己不远的张旺财,心头不由好笑得很,看他这回还肯不肯将姑娘给了自己?估摸着,他会不会待价而沽?在这几个造反的义军头领之中,寻个能依靠上的。
“既然如此,东方愿意替公子去走上一趟,去见见大公子,也好将此事与之讲述清楚,免得到时他在偏听偏信,对公子有所误解。毕竟公子咱们初至此地之时,为的就是来此寻找大公子下落的。若不是因为他的话,公子又何必在这里跟这些人掺和,必已早折返冰雪城中去了。”由东方升的脸上就可看得出来,这回他真是对唐枫的眼下有所担心,毕竟此处义军众多,且都是与闯王交厚。而与自己只不过是泛泛而交罢了,就连那罗曹操,又何尝不是如此?
见东方升一力倡行此事,到也不好就此熄了他的一番热情和苦心。毕竟他可是自己由傅家村中带出来的老部下了,也可算是自己嫡系的亲信,如今除了那个失踪的二来,在众多的手下人中,眼下也只能依仗与他了。想到此处,便对着他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就去走上一趟,如事有不谐,即刻返回来,莫要使自己身陷险境。对了,我想不如让贺疯子陪你一同去,你看可好?”说完了回头看了一眼贺疯子。
“不可”。“不行”。孰料,这二人竟然异口同声的出言,反驳了唐枫的这一个提议。就听得东方升轻声对其言道:“公子敬请放心,属下自有分寸,如要是带着他一同去的话,就恐怕目标过大反被人所留意到。到莫如我一个人,这样也可遮人眼目,不为人所知的潜入到大公子住的地方,去与他通个消息。而公子身旁并无几个心腹之人,就让疯子留下也好遇到紧急之事与公子能做个商量。”东方升说完了,对着唐枫抱了抱拳就此转身匆匆离去。
张旺财此时也恰好走到了唐枫的身边,正好听到东方升那一番言辞。本来心中拼着被人笑话,也要将这桩亲事给推掉。如今却又改变了主意,对着唐枫笑着言道:“头领,咱们何时启程?不过,对于那些所谓的义军,你也莫要往心里去。如果他们胆敢对头领不利的话?不满头领你说,就我们这些人府宅之中也养了一批家丁。如果集合在一处的话,这人也是不少的,到时可与头领做个亲兵如何?总比这些流民贼寇只知道打家劫舍之辈,可要强的很多。”张旺财说完了,这就等着眼前这位头领吩咐启程,而后赶紧的将这些粮食和钱财送出去,好抓紧承建他口中的那个联合商行。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多谢张老丈了,贺疯子让大家往北门贫苦百姓住的地方走,都抓紧点时间,今日可还有不少的事情等着大家呢。”唐枫对着贺疯子喊了一嗓子之后,自己也正要拔脚跟着一同往前面去。
却忽听得张旺财轻声在自己身后言道:“贤婿,你这又说的哪里话?你我本是一家子人么?又何分彼此,你也就莫要见外了,待后日,便让你与我家小女完婚也就是了。”这位说完了,是一步三摇的往自己车前走了过去。
可是唐枫听了他的这几句话,脚下打了一个趔趄,急忙加快自己脚下的速度,往最前面的那驾头一辆马车旁边走了过去。马车一辆辆的被车夫们催赶了起来,一阵阵车轱辘的辘辘声不绝于双耳,乡绅们则是坐在车上,或是与车夫闲扯着,或是闷头沉思着。
而唐枫和贺疯子因为担心着闯王在带着人前来滋事,又特意让贺疯子点起一支流民军来,拿着兵刃,背着弓箭护侍在马车的左右前后。小心翼翼的随着马车赶往北城,只是天气明显的开始冷了起来,人们的口中呼出的尽皆是一阵阵看得见的白气。流民军们身上所穿着的皆是单衣,一路行来,无不是缩进着身子抱着双肩头,跟在车子旁边。
“那个,嗯,唐头领,这眼看着就要冬天了,你手下的弟兄们可有棉衣着身么?如没有的话,你也不用为此担心着急。不瞒你说,我手里囤积了不少的棉花和布匹,到时可为你手下做一批棉衣,以抵御这冬日的严寒,你看如何?只是,我也也就能满足你手下所需,至于旁的义军么?请恕老朽无能为力。”张旺财如今是不遗余力的给唐枫往上送着好处,至于其用意么?到也显而易见。
听见张旺财的话之后,这倒提醒了唐枫,是呀,眼下可已然是十一月中旬了。看来明军对着流民军的围剿,也应当不会像以前那么严了吧?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莫不如在于闯王和众家弟兄商讨一下,再去就着附近打下一座城池下来,这样也好将队伍分散开来。到时候,两座城池互为依靠,连成犄角之势,对于前来围剿的官兵也能起到震慑作用,使之不敢轻易前来攻打。而后也安然度过这个冬天,到春天或是在往河南那面去。或者是,直接沿着这一条路兵取太原府。当然,唐枫还有一个打算,就是想由自己促成所有义军的联盟。
这可是最大的一件事情,若是能做到了的话,到时就可使明军不仅是面对着一支流民军。兵出四路,让明军疲于奔命,首尾不得兼顾。而后,自己在趁势席卷这中原大地,能打到哪里就打到哪里。打不下去的话,就往东北一猫,再等机会。那时,自己在东北也好好折腾一下后金这些人,让皇太极等人也知道知道,自己这支流民军的厉害。
一路就这么想着,连身后跟着的张旺财,连着叫了自己两声都不曾听见。直到,贺疯子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这才幡然醒悟过来。仔细看了一眼周围,开始本以为是闯王派人过来了,可却不是。
原来已经到了北城角,这一片最穷最没落最破旧的贫民居。地上的土路沟壑纵横,看来时日已久,似乎是被牛马车经年累月所压出来的。大街之上十分的萧寂,比起南城的繁华热闹来,这里真是寒酸的紧。
再看那些往来的人,一见有一队洋气漂亮的马车,居然排成行的经过此处,急忙肃手侍立与街道两侧,目光呆滞的注视着对面那些马车,以待马车的经过。车上的那些乡绅们,对此到不感到有何不对?
可等唐枫见了这些人不由顿感心酸不已,这就是眼下的大明朝的百姓,已经是对着眼前所有事情可谓都已麻木不仁了。大概如果还能对其有所打动的事情,就是如何能使自己生存下去?人总是要活着的。
至于,这派送粮食和银两的事情,乃是随机的,并不是非得指定了由何处开始?故此,唐枫吩咐让马车队和手下的流民军们驻足于街道一旁停驻马车,排列好军队,以防万一有人前来捣乱。
而后,先是带着一辆马车,走近一户破败的院门跟前。一看,那院门上的门环早已不知去向,脚下的三级青石台阶也已是破烂不堪,青苔遍布,杂草丛生,只得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门板。
门内忽然传出一声虚弱以及的女人声音,:“谁呀。”“我等乃是这城内的义军,此番是专为给你们派送银两和粮食来的,如要是方便的话,就请打开门,也好将物事接于过去。”唐枫声音低沉着对里面言道。
却听得里面那个女人,咦了一声,似乎显得颇为惊异。随着又急忙开口对外言道:“那请你稍等一下,我去换身衣衫,在于各位义军开门。”随着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逐渐的远去,想来那个女人已是进了屋内去换衣衫去了。
工夫不大,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院门吱呀一声,被人由里面打了开来。一个一脸菜色,身子枯瘦,衣衫褴褛之极勉勉强强遮蔽住自家身子的中年妇人手把着院门,探出头来,对外面几个人不住地打量着。
第二百零八章恩施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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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嫂,你莫要害怕,我们是东北义军,此次是专程给你们来派发粮食和银钱的。请大嫂寻条袋子来,也好用来将粮食装回去。”唐枫面带笑容的对这妇人说完,就等着眼前这个妇人回去寻袋子出来,好给她把粮食装回去,自己也好在走下一家。
“这是真的?你们真是给我们分粮食?当真不要任何的回报么?”这个妇人手扶着院门,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态对着唐枫询问道。此时,忽然在她的胳膊下探出一个大大的脑袋来。一个十分瘦弱的小男孩,也是一身破衣烂衫,睁着一双如同黑漆一般的小眼睛,不住地打量着门前这些人。
“娘,他们是什么人?又是前来收赋税来的么?大同不怕,我这就寻把棍子,跟爹爹一般将他们给打出去。”那个小男孩说着话,一转身就又奔回院子里去,一会费力的双手抱着一根倚门棒子走了过来,用尽浑身的力气举了起来,朝着唐枫等诸人缓慢的走了过来。
“同儿快些住手,他们是好人,不是前来征收赋税的那些恶人。这位义军大爷,实在是对不住了,小孩子不懂事。只是我家中实在是无有袋子,要不,这粮食我们就不要了……?”那个妇人满脸不舍之色的,又有些抱歉的对着唐枫言道。身后的那个小孩子听了娘亲的话,果然将棍子给放下来,可却是用力的抓着娘亲身上的破衣裙,仰起头对着那妇人询问道:“娘,为何不要粮食了,可同儿很久都不曾吃过饱饭了?娘,同儿以后会听娘的话,就求娘答应下来吧。”说着话,便不断的摇晃着那个妇人的胳膊,央求其答应下来。
看到眼前这番场景,不止是唐枫觉得此时心中酸酸的,就连那些在唐枫身后站着的乡绅们,也都感觉心内有些不好受起来。贺疯子蹲下身子,在怀里摸索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摸出来。最后,想了一想,解下身上的一柄短刀,对着那同儿递了过去,口中对其言道:“你可是叫同儿么?来叔叔这里也没有带什么好东西,这柄短刀送与你留个纪念吧。同儿尽管放心,今天你娘亲不仅是要给你做一顿饭让你吃个饱,还会割些肉回来,让同儿解解馋的。”说完了,将短刀塞入那个同儿的手中,便站起身退到唐枫的身后。
“大嫂,你家中可有米缸?我让人直接将米倒入你家的米缸好了。我姓唐,乃是东北军的头领,你就直接称呼我唐头领即可,莫要再称呼我什么大爷不大爷的了。”唐枫对这妇人说完了,不由对此有些怀疑,不知道这妇人家中能不能穷得连米缸都没有了?那样一来,这米又能给她放在何处呢?
还算不错,这妇人稍稍的犹疑了一下,便闪身将院门口让了出来,对着唐枫敛衣一拜道:“回唐头领的话,家中倒是有一口米缸,就烦劳头领让人将米倒进米缸吧。妾身,无有旁的可以感谢头领的,就与同儿给头领磕几个响头吧,以示我等的谢意。”这个妇人说完了话,拽着那个正手中把玩着短刀的同儿的一只小手来,就要一起给唐枫跪在当场。
“大嫂万万莫要如此,这可是折杀唐枫了,我等义军起义还不就是为了百姓的福祉么?你不用如此,来人,拿一大斛与这位大嫂子将米称进米缸中去。再取来十两纹银与她们,大嫂,这银子不算是很多,你可拿去给孩子割上斤肉来做了吃,在添上几件衣服。这是义军给你们的,我这里还有二十两纹银,乃是我自己给这孩子的,看此子年纪虽小,到也有着一身好筋骨。将来兴许会有一番大的作为,这点银子就与他留下来读个书吧。”唐枫说完了,将银子放入她的掌心,等着军校将米给那妇人送入缸中出来之后,便转身带着人们赶奔下一家去。
望着唐枫带着马车和乡绅们赶往下一家去,妇人却还是在院门口直挺挺的跪了下来,认认真真地趴在地上朝着唐枫的背影,磕了几个响头,嘴中不由嗫嚅着道:“恩公在上,小妇人无有旁的,可以回报恩公此番大恩大德,只好于你立一个长生排位,日夜香火供奉与你,保佑恩公这般的至善之人永享福禄长寿。”说完了,这才带着那个同儿回到院落之中。
而唐枫带领着众人又敲开了下一户的院门,又对着这家惊诧莫名的主人,如此这般的述说了一遍。吩咐人将粮食和银钱给了对方之后,却又带着所有的人和马车继续往下一家行去。
只是,也不知道是在他们走了第几家之后,不知不觉之间,一些百姓们离开了自家的院门,跟在众人身后。待唐枫等人发现之时,众人身后和马车旁边早已尾随上许多的百姓们,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其中年轻人占了多数,也包括不少的老妪和走路都显得颤颤巍巍的老汉有人搀扶着,跟在唐枫等人身后就这么无言无语的走着。
初始,手下的流民军们为此还有些担心,怕这些人心中存有歹意。便跟唐枫请示,要将这些人驱散,令其各自归还自家门户之中去。却被唐枫给劝阻住,令众人还是依照开始之时行事,不用理会众人。
就在唐枫已经将粮食和银两分发完了大半之时,闯王高迎翔怒气冲冲的亲自带着一队亲随赶到了北城,将唐枫和运送粮食与银两的马车给拦了下来,手下的亲随护卫们,各自挺-起手中的长矛,对准了面前的这些人与车马。只是,这些亲随们各自心中都稍有些慌乱,毕竟那些马车和众人身后跟着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几乎一眼望不到边。
“对面的人马都与本闯王停住,快点与我唤那个胆大包天的唐枫出来跟本王答话。”闯王高迎翔手扶着佩剑,瞪大眼睛盯着对面人群之中的唐枫,故意的高声对着众人如此说道。
见了闯王高迎翔这般惺惺作态,唐枫未免有些感到好笑,正待要举步走上前去?贺疯子却一翻手抽出了背后的巨剑来,低声对着唐枫言道:“公子且慢,如公子这般过去的话,就怕那个什么鸟王会借这次机会对公子不利?莫如将他请到我们寺庙中在于他慢慢详谈。”说着,正待要吩咐手下人聚拢过来,以防备闯王高迎翔突然对唐枫发难。
孰料唐枫却轻轻推开了贺疯子,轻声对其嘱咐道:“不要紧的,疯子你且与我在后面压住阵脚,看好了那些车辆方才是正事,我去去便回。想来在此光天化日之下,他闯王也多少应当有所顾忌才是,放心,他决不会把我如之何的。”说完了,是大踏步的走到闯王的跟前。
闯王高迎翔乜着眼睛看了一眼唐枫,没有好气的对其厉声责问道:“唐头领,你怎敢擅自诛杀了我的手下亲随?若是人人都似你这般胡来,那还有王法么?来人,与本王将此人拿下,带回去细细的询问。至于这些马车还有车上的东西,外加那些乡绅们,都带回连营中去。”他吩咐完了,这就要转身忿忿然的离开此地。
“嗬,我看谁敢将我家公子带走?众位乡亲们,我家公子因不忍见你等被活活的饿杀,这才与你等分发粮食和银两下去。可恰恰因此而得罪了旁的义军首领,大家就忍心见我家公子被人带走么?”贺疯子一听这闯王高迎翔居然是不问青红皂白,一见了唐枫的面,这就要立刻将之带走,顿时便不干了,一面闪身出来挡在唐枫的跟前,一面回身对着那些紧紧随在身后的百姓们高声喝道。
一听见贺疯子这么说,闯王高迎翔一听,心中不禁就是一颤悠,心知不好,看来要闹出大事。果然,听见贺疯子的这一番话之后,立刻就在人群之中引起了骚动。“谁敢将唐首领带走?我等绝不答应。”“大家上,莫要让这些人带走了唐首领”。“这些人不会也与那些只知道征收赋税的明军一般坏吧?唐首领若是落入他等之手,估计姓名也即将不保,干脆杀了这个自称闯王的流寇,让唐首领自己称王,也免得受制于人。”
百姓们是说什么的都有,并且渐渐都聚拢到唐枫的身前,瞪着眼睛挺着胸膛,望着对面的闯王高迎翔和其那一众手下。闯王高迎翔见此情景,也不禁有了一些头疼,有心撤兵回去,又怕在众人面前失了自己的面子。可如果若是当真的命手下人要往前去捉住那唐枫的话,倒也并无不可,只是那样一来,就恐怕要与这些百姓起了争执或者说是火拼。
正在两厢为难之时,高迎翔忽然听得自己身后有人高声言道:“闯王对这件事情的细节之处也不是十分清楚,还请诸位百姓们莫要误会。我家闯王乃是受了小人的挑唆,如今那个小人业已伏诛,如今没有什么事了。大家该领粮食的领粮食吧,就都散一散吧。”说着话,一个人走到了闯王高迎翔的跟前,将其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第贰佰零九章欲使人从,必与人利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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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对面的人如此说,百姓们到不再显得那般咄咄逼人。唐枫和贺疯子看了对面那个人一眼,却见正是李自成到了,而在他的身后不远的地方尚站着两个人,一个便是李岩另一个自然便是红娘子。只见李岩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也不知晓其究竟是何用意?想来,大概是赞成自己所做的这件事情吧?
“哼,今日就看在闯将的面子上饶了你这一遭。不过,若是再有下次的话,绝不轻饶于你。”闯王高迎翔色厉内荏的冲着唐枫说完这一通话之后是不肯在此地逗留转身即走,李自成却是转过头,对着唐枫轻轻的点了点头,又苦笑了一下就急忙随在其身后,与之一同离去。
眼见这一天的云彩尽散,唐枫也多少将心放下来一些。眼下暂时还不能与这些义军分道扬镳,毕竟,人家比起自己起义的年头可要算是很长了。自己如今,最好的就是团结起来这些义军,而后能获得百姓们的支持。再从那些乡绅们那里弄来银钱和粮食,这样方能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在将来,也能与这几个潜在的对手一逐天下。
却见李岩缓步走了过来,没曾开口,先是看了看唐枫身后的那些架马车,和那些乡绅们。这才对其低声言道:“兄弟你今日怎么这般莽撞?你可知道,闯王和那些义军各路的首领,最为痛恨的便是这些城内的乡绅们。你今番如何与他们搅和到一处去了?这岂不令闯王生出对你提防和厌倦之心?而且,你也不应当自行去逐家挨户的分发粮食和银两,似你今日这般做,又将闯王置于何地?要不我说兄弟你还是历练不够,此事当由闯王出面,分发下粮食和银两。也免得引起旁的义军头领对你得敌意,这样,闯王对你也会另眼看待的。”李岩絮絮叨叨的一番话说出来,最终也不过是因为唐枫没有经过那闯王的同意,私自与黎民百姓们发放了粮食和银两罢了。
“哥哥,像你这般说,我若是真将这些粮食还有银两交付于闯王之手的话,那若是闯王不将这些发给百姓们又当如何?若是他以此充作军饷了和军粮了呢?你可知道今天,他的那个手下对我所说的话么?还有,这些乡绅们是有粮有钱,难不成闯王就将其视作一块吸引人的香肉一般?只是将其一杀了事,在将他的财物尽数充于军中。而到最后,这笔银子也就不知道流入谁人之手了?我观义军此举,无异于杀鸡取-卵。本来起义就靠着百姓和钱财粮草的支撑,缺一不可。而这钱财和粮草又从哪里来?莫非,就以为杀了那些乡绅们就是给老百姓做了主,而好处一点不与百姓们,最多也不过是分发些粮食下去,做个沽名钓誉之手段罢了。那似这种起义不过是与流贼相仿,最后,我敢断言,这些首领似这般的下去,一个个最终断无好死。而我所想的,便是使黎民百姓能够暂且休养生息,稍稍的缓上一缓。岂不闻欲使人从,必与人利乎?至于这些乡绅们,我也与其达成一致,建立起来一座联合商行,到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慢慢的在此地经营,逐渐的辐射到周围村镇城池边关。这就是我所打算的,对了,趁着今日义兄在此,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托付给义兄。如今马上就要冬天了,不知闯王等人是如何打算的?是暂且在此城内抢掠一番,在奔往下一个城池呢?还是打算开春再起兵,暂时于此地休养一番?若是后一种的话,那就请转告与闯王一声,应当趁着现在还可行军打仗,直接取下榆社城前面的榆次或者是和顺城。到时候,两座城池还可互为依靠,一方有难,另一方还可出兵救之,做个唇亡齿寒之意。还望义兄将我此言转告与闯王,毕竟我不希望见到这场起义的火焰中途熄灭。”唐枫说完了,是转身继续忙活自己的。
听了唐枫的这一番,明显是出自肺腑的至诚之言。李岩也不由为之动容,不免点了点头,知道其绝不是为了贪图一人之安危,乃是出自对于整个大局的考虑。其比那闯王等人,只知道到处截杀乡绅任取豪财要深远得多。看来其志向绝不仅仅在这榆社城之偏隅,倒有可能已然另有了打算?
想到此处,对着唐枫言道:“既然如此,那愚兄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一定将你方才所言带于闯王。兄弟如无旁的事情,那愚兄也就此告辞了。只是,对于这些乡绅们,贤弟还应当仔细的考虑考虑。”李岩说完了,是转身便走,红娘子只是盯了一眼唐枫,也不发一言的就此离去。
见人已经都走了,这面唐枫诸人也开始各忙各的。那些乡绅自然也多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今儿再见了眼前这般的架势,如何不知道那些城内其余的义军,心内对他们所打得主意。看起来,即使自己到时候肯捐出钱财来,那些人也是决不会放过自己等人的。
如今之计,就是牢牢抱住眼前这个大粗腿,方有一线生机。众乡绅对于那个张旺财主动提出要找唐枫为婿之事,更是深为叹服其有自己独到的眼光,如今找到了一方靠山,自己身家性命不虞,还可以稳稳地跟着发财,这样的好事,如何就没有轮到自己头上呢?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当初没有生个姑娘,现如今在想生去,也是迟了。
等将所有马车上的银两和粮食都分光了,虽然天已渐渐地有些要黑了下来,唐枫却并没有立时回转寺庙中去。相反,先是扫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众人,便寻了一处高些的土坡上站定,摆手令周围人聚拢过来,自己打算对这些人讲几句话。
百姓们虽然不知道唐枫所要讲的是什么?但是认定其是绝不会坑害与他们的,便纷纷围挤在土坡周围,将唐枫给圈在了当中,人人仰面对着当中土坡上的人望去,有好事者,就寻了木头来点燃火把,侍立与周围左右与其照明。而这次唐枫所讲的这一番话,也被称为榆社决议,是整个起义中的最为重要的一个时刻。
“诸位,人常言授人以鱼,莫如授人以渔。今儿我唐枫是给诸位分发下了粮食还有银两了,我猜想在场的诸位,有不少人一定是想,这一回冬季可就不再害怕会挨冷受冻忍饥挨饿了,可以搂着老婆拥着儿子坐热炕头闲扯了。当然其中也会有人想拿着这些东西去试试手气,赌上一两把,兴许这银子还能折倍的回来?也有人打算,趁着手中有银子,娶上一房媳妇,在也不打光棍了。这里有的想法不错,但是有一些我实在是不敢苟同。试问,如果这些粮食和银钱用光了你等又该如何?是继续以前那样的推着度日,一天天这样下来,最后也不过是被活活的饿死。既然这样的话,那何不做一份工呢?我如今要在这榆社城内寻个地方,成立一间联合商行,急需人来帮着动工承建。凡是来帮忙得人都有钱赚,并且我还管中午和晚上两顿餐饭,而且,不仅仅是这一处,今后咱们还要走遍大明朝所有的疆域,还要靠着你们将这联合商行建遍所有城池,你们可不仅仅是就建了这么一座联合商行就完事了的。这里我在对各位透漏点旁的打算,就是关于各位今后种地的问题?我打算着,开春集合一批青壮开垦一些地出来种,这样的话,咱们今后也可以不用发愁粮食的问题了。当然,我还有一些后续计划,到时怕的就是人手不够?工可有的是做。怎么样?可有报名的人?”说完了,唐枫看了看在场的众人,怎么?却并不见有人响应呢?自己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了,眼前这群人还在等什么呢?
再看这群人彼此之间互相的看了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唐枫所言。也并没有出现那种他所希望的一应如潮,人人争破头的场面。只是纷纷不断的窃窃私语着,时不时的又对着唐枫看上一眼。看来这群人对于如今的朝廷和这生活都是失去了希望,莫非当真任何事情都唤不起来他们的心思来了?
“唐头领,我想问一句,我们若是想加入你的队伍中来,你可是否同意?我们愿意去建那个什么联合商行,只是大家伙,都想吃粮当兵。毕竟现在到处都在打仗,即使不加入唐头领的队伍中来,我们也得投奔到旁的地方去。所以,头领要是能收容下我等,那修建商行等诸事,一切自然都不在话下。”人群中走出一条汉子,有些怯怯的望着唐枫对其央求道。
这可是大出意料之外的事情,倒不是不想在此地征召百姓入伍。只是其觉得时机未到,想先建立起商行,让此地的经济变得好上一些,百姓们也能先休养过这个冬季,而后开春便开始屯兵种田。然后徐徐发展开来,当然前提是官府不会来此捣乱,那些义军们也不会对自己时不时地掺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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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佰一十章斩草除根
第贰佰一十章[还是求收藏求收藏,这悲催的收藏。]
不过,既然有人要求入伍参军,那自然也是不会拒绝的就是了。毕竟这代表了民心所向,百姓还是同意跟随自己的,并且同意自己这一系列的主张。“想当兵,自然可以,但是,我希望在场的诸位,种田当兵两不误,咱们该种田种田,闲暇无事的时候,我指派一人好好教练你等,以备明军前来攻城之时,各位也可试试与其所学技艺。咱们的军号名为东北军,到时候各位可要不知道自己隶属于那一支队伍?莫要再闹出笑话出来。愿意报名当兵的人,就去找他。”唐枫说完了,却是冷不防对着身前站着的贺疯子身上一指。
那些年轻人一听唐枫居然同意了,立刻纷纷的将贺疯子给围在了当中,七嘴八舌的冲着他报上自己的名姓。将贺疯子弄得是焦头烂额,不住的对着唐枫这面望过来,希望其能与之解解围。
可这面得唐枫也没有清闲多少?这些乡绅们见如今也将粮食和银子也都分发完了,如今也该谈谈正事了。虽然这建设联合商行的主意算是很不错,可一来还没有确定在何处破土动工?二便是那些材料要委托何人去采购在运抵此处呢?这也是一件十分有油水的差事,若能将之承揽下来的话,估摸着多少也能补回一些派发出去的粮食和银两。
众乡绅们各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只有张旺财是稳坐钓鱼台,一点也没有显出惊慌的神色出来。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唐枫,那眼神之中竟似乎就已然将其作为自己的爱婿了一般。
“诸位,既然此处的事情结束了,大家就与我一同回到寺庙之中,也好好商量一下,关于在城内何处建那联合商行的事宜。还有,所用的那些搭建房屋的材料,不知哪位可以负担下来?这样咱们也好能缩短工期,早日将这联合商行开办起来?张老丈,关于这次修建联合商行,就由你来监工好了,不知张老丈可同意否?”唐枫对着众人吩咐完了,又转头对着跟在自己身旁的张旺财询问道。
只是他这一句话,却招来不少人纷纷的对着他看了过来,与此同时,每个人的心中也各自嘀咕道,‘果不出所料,似这等肥美的差事,肯定会落在他的头上。若是不落在他的头上,反倒会让人有所怀疑。’
“这件事情就交与我办好了,你就尽管放心吧。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与你商量一下,关于建设联合商行所用这地皮的事情,我眼下在这城中有一处很大的空地,本来,我原先是打算筹建自己的一个养老的宅院,如今看起来没那必要了。就与了你来建这联合商行,这样也物尽其用。至于你所说的那些建筑房屋的材料么?就得靠着他们去筹办了,他们几个做的就是这等买卖,都不用特意出去上货进来。”张旺财说完了,用手逐个得指给他去看。
那些被张老汉所指出来的人,倒也并不躲躲闪闪,十分干脆的承认了下来。并且十分豪爽的主动承揽下来所需的材料,众人也就此各自散开回返自己府中,该准备材料准备材料,该去预备货物预备货物。至于自己原先的小店面,因为联合商行尚没有建设起来,便暂时这样的维持着。
而张旺财这一回也居然没有再跟着唐枫,直接回奔自己的府宅。唐枫则是跟着贺疯子干脆就与这北城的大街之上摆上一张八仙桌和两把太师椅,又命人找来笔墨纸砚,开始给这些想加入东北军的人登上记。只是这要求当兵的人出乎意料的多,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而且人数尚在不断地增加着。
而唐枫又命人寻来一匹红布来,写了一个大条幅,找来两根竹竿将其置于桌子后面。上面写着的是,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只是这当兵的人,又被划分为东北义军一营和二营,这令眼前这些人觉得有些奇怪。只是既然能当上兵了,也就不理会这些细枝末节了。
等将所有人登上记之后,月亮都已行到了中天处。人群也逐渐的散了去,而唐峰和贺疯子以及流民军们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到寺庙里去。正这当口,忽见由远处又过来一群的人来,只是这些人手中均各自拿着长矛和单刀。目露凶光,一见唐风等人还没有离开这里,呼啦的一下拥上前来,将唐枫和贺疯子与那十几个流民军给包围在当中。二话不说,就对着这些人下了家伙。
事起仓促之间,流民军们尚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对方用长矛搠翻在地七八个人。“贺疯子,你先杀出去,好去把搬救兵回来,莫要在此恋战了。”唐枫眼见这帮子人一个个黑纱蒙脸,下手狠辣之极,根本就不与人留有余情。至于脸罩黑纱,那自然是不想被人所认出来。
由此可见,这帮子人定是唐枫所熟悉的人。贺疯子巨剑抡的跟一团光圈相仿,那些人根本就靠不到近前。听见唐枫的话之后,贺疯子一边分;奋力将对面一个人一剑斩为两截,高声对其回应道:“请公子先突围而去,这些人毕竟不是冲着我等来的,公子如能离开,这些人必能自行退去。”贺疯子一边说着,一边奋力得以手中长剑荡开刺过来的几支长矛,顺手一剑捅进一个靠过来人的小腹之上。
虽然知道贺疯子此言倒也不无道理,但又怎么肯舍下他自己先离开?而身旁的那些流民军们,被对方一个个或是刺倒,或是砍翻在地,已然是所剩无几,对方此刻更是疯了一般朝着唐枫冲了过来。
二人谁也不肯先离开,到最后,身边已经在没有一个流民军护侍在左右。唐枫和贺疯子背靠着背的,尽力的屠杀着眼前这些刺客。只是这人数实在是太多,两个人渐渐地有些卸了力,毕竟一天水米没有沾过牙,腹中肠鸣如鼓。两个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面上各自浮现出来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
“疯子,看来今儿咱们哥两个要悬呀?只是可惜我这条命竟然没有扔在抗金的战场之上,反倒要断送于这些小人之手,真是心有不甘。今日,我定要将这些宵小之辈屠戮以尽,死也要死得壮烈一些。”唐枫说着,斩落一人的胳膊,随起一脚将对方踢倒在尘埃之中。
“这帮狗-娘-养的,怎么不见与明军这般玩命?竟然偏偏来寻我等的晦气。公子,我猜这些人定是那个鸟闯王的手下。他必是见今天,公子没有给他留有情面,这才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贺疯子一个没有留神,被一根长矛在胳膊上划出一道血槽出来,疼得贺疯子一面骂着娘,一面挥剑将对方刺死在当地。
就在两个人有些感到支持不下去的时候,就听北城的这一片似乎跟开了锅一般。人人提着家中的棍棒和种地的农具,或者是随手抄在手中的铲子,举着火把,向这面聚集过来。
不等这些包围着的蒙面人,对此作出应对之策来,那些百姓们早就各举家伙,将自己所碰到的每一个人都给打倒在地。此时的北城,可以说已是陷入一场混乱之中,往往是四五个百姓围住一个蒙面人在痛殴着。将对方打得鼻口窜血,在地上都几乎认不出来是个人的模样了,这才又奔着下一个人继续围攻。
等罗汝才和张献忠,以及李自成闻讯各自带着手下前来维持秩序的时候,这北城的地上已经遍地尽是死尸。而且人人死状甚为凄惨,有的,就跟一团肉浆一般,已然是辨认不出来了。
“唐老弟,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明军潜入城中了么?”罗汝才也多少听说了一些唐枫和闯王之间的摩擦,故作糊涂的对着唐枫询问道。而张献忠却只是扫了一眼这地上的死尸和那群百姓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此又带着人匆忙离去。李自成到对着唐枫慰问了一番,又好意的提醒他,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城内乡绅指使来的。让其对那些人应当多加留意,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应当对着他们来一次斩草除根。
只是对于这般的言论,唐枫一律是哼哈答应下来。等送走了这些人以后,又对这群百姓讲了几句话,对他们今日这般助阵的行为,感谢了几句,便于百姓们告了辞,回奔自己休息的寺庙。
贺疯子一回到寺庙之中,就自行回到自己休息的屋中去包扎伤口。东方升也风闻了这件事,急忙将所有的流民军们都调集一块,将这寺庙周围的百里范围都给包围起来,使得一只苍蝇都休想安全的飞过去。
只是唐枫因为听了李自成那似乎十分好心的叮咛之后,也不由替那些乡绅们的安危担起心来,急忙连夜派出人去逐家的通知了一遍,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干脆又每个府中给拨了二十名流民军去帮着镇守宅院。并且彼此之间相约好了,一旦有一个风吹草动的话,便举火为号。
第贰佰一十一章朝廷
第贰佰一十一章只是这些身后的人似乎就此烟消云散一般,只对着唐枫来了一次行刺,而后就此偃旗息鼓,这一夜十分的平静。天明时分,张旺财倒是头一个从府中赶过来的,见了唐枫的面,就关心的对他询问着关于昨夜遇刺的事情。听其说了无事,这才多少放下心来。
而紧接着又催着他与自己先去看看,他所捐献出来的空地,究竟可否满意?正在二人要一同赶赴张旺财所说的那块空地时候,其余的那些乡绅和财主们也都纷纷的赶到了寺庙中来。
除了对唐枫例行公事的安慰一番,还算不错,带来几个好消息。所需要的木料和砖瓦石块等物,已然都有了着落,最迟在后日,便会一一的运送到榆社城中来。如今,众人最为担心的就是唐枫的自身安全问题。如果他的安全都没有了保障,那这些人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其中的不少人,是直接建议唐枫应当就此时扩充人马。如果没有钱的话,不用怕,这些人愿意替其出这份银钱。而其中有些人,居然是专门买卖马匹的,并且告知唐枫,在这和榆社城的太岳山相隔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吕梁山。那里马户众多,都是替朝廷赡养军马的,而因朝廷最近所用的军马逐渐的减少,不少的军户迫于无奈,干脆也自相组织起来,成为了一只横行于吕梁山周围的一股庞大的势力,自命为响马盗。
所以唐枫倒是可派人去将这股势力争取过来,让自己的实力也因此扩大,最为主要的,就是能因此成立起来骑兵。在这冷兵器为主的时代里,骑兵的作用是绝不可忽视的。尤其这支响马盗听闻与官兵交手多次,并不曾落于下风过,只是因为最近朝廷又派来了一个大佬,这个人一到这里,立刻就给响马盗来了一个眼罩带。以坐连之法迫使百姓们无人再敢替响马盗遮掩行踪,同时也对着响马盗时常出没的所在地区,来了一个坚壁清野,将那些农户迁移到一处,成立起来抵御的寨子,并且最为主要的,是逐步的蚕食着响马盗所活动的范围地区,将这些人逐渐的压挤到一起。
而这对于唐枫来说,倒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如果有可能的话,吞下这支响马盗来,不仅仅是多了一些人,还由此组建起来一支骑兵。到时候,成为所有义军中第一支骑兵部队。这样一来,自己部队的灵活性大为增加,再配上经过改装的先进一些的火器,试问天下谁是敌手?当然,这也仅仅是除了义军和那些驻守与内地的明军而已。至于边军和八旗铁骑,不再相比较之列。
听了这些乡绅为自己所提供的关于响马盗的情报,唐枫不由对此倒是大感兴趣,只是目前还不是一个好时机,最为主要的是自己先搭建起来框架,让这一切都有些规模,在缓慢的引导其走上正轨。
“各位,今天我等先去看看这一块空地,可是否适合修建联合商会?至于那响马盗,我也自会派出人去与之沟通一下,多谢各位为了东北义军的将来着想,如果一旦东北军能够起来的话,也与各位的帮助是分不开的。好了,请诸位随我去看看那块空地,这可事关于各位的钱袋子,可要仔细看看。”唐枫半开玩笑的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众人出了寺庙。这一回,柳如是和顾横波也非得要一同跟着来,唐枫本不想使二女抛头露面,可却被顾横波一阵的抢白,言其是为了出去游赏烟花柳巷不方便带二人同去。听了这一番言辞,只得将这二人带上。而随行的军校也颇多,倒不用担心再会发生昨夜的那种险事。东方升又特意的组织起来一支弓箭手,散在唐枫和乡绅们的四围,时刻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以防不测。
而这一路倒是平和的到了那处空地旁边。经过了众人的详细查勘,最后一致同意,第一所联合商行就此开始于这里动工。见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头一件事情就是开始打地基。所幸,昨日在结束那场战斗时候,唐枫已经将这件事情吩咐了下去。如今这空地周围已经聚拢了一大批的百姓们,人人拄着锹镐,就但等着这些人一声令下,即刻开始动土。
而因为生怕到时候地基在提前打好了的话,而这材料在运不上来,再因此而耽误了工期,最后这件事情再来个不了了之。唐枫所在的年代,可是见到了不少这样的烂尾楼。如今在这大明朝,他是决不允许出现这样事情的。所以,特意命东方升带了不少的流民军在伙同一些百姓们,去跟着那些乡绅们将材料运抵此处。
而这面,就自今日起,唐枫带着手下的流民军以及那些投降过来的军校们,还掺杂着为数众多的百姓们,开始破土动工。人多力量自然是不可小视,只是一天时间,在天近傍晚的时候,这出空地上已然出现了一个大坑。而材料也陆陆续续的运了过来,这些百姓和流民军之中就有不少的木匠以及砖瓦匠,立刻就跟着开始搭建起来初步的框架,其余的人则是跟着在一旁打打下手。
因为怕耽误了工期,唐枫干脆是下令在这周围搭起来不少的帐篷来。又找了几个大师傅,在这临时修了几个灶台,就着简陋露天所在,给众人掂炖每日得三餐。因为唐枫的严厉要求,乡绅们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又掏出不少的银子出来,一是给大家伙买菜买肉买米,二则是给那些百姓们把每日的工钱都与他们当时结了。免得百姓们在担心最后领不到银子,再生出倦怠之心,胡乱的修起来这座联合商行,而等验工的时候,却发现又是一座豆腐渣工程。所以,在用料,和用人上,唐枫可谓是严格把关,对于银钱的使用也是毫不顾惜,反正身后有那些乡绅们支持,是绝不会犯愁修建到一半没了钱的情形。正因为如此,这些人是人人肯用命来修这座商行。
用唐枫的话来说,这座商行要屹立于一百年也不会倒塌才行。如今大家包括唐枫已连续干了足足的有半个月之久,天气虽然已有些冷了起来,却没人注意到这些,只是人人奋勇当先,争抢着完成手中的活计,在与别人去帮忙。而这期间,罗汝才带着人来了两三趟,给唐枫丢下一句话,如有需要,便会火速率人前来帮忙。而李自成和张献忠也带着人来看过了一两回,只是没有弄懂,唐枫因何要于此处修这么一座商行?
李岩却是声称染病在身,一时并不增亲身到场来看上一看,如今已经颇具规模的联合商行。在到了第十二月头的时候,一座雄伟大气庄严地联合商行,终于出现在榆社城中,而与此同时,乡绅们也纷纷宣布,关了自家的老店铺,开始迁移进联合商行之中。
本来,唐枫最初想要修建五层楼高的联合商行。最终因为没有水泥板,而不得不修成三层楼高。但是,唐枫也因此而下决心,等有时间自己制造出来所需的材料,等到在攻下旁的城池之时,在修一座比这座联合商行高的多的商行。
因榆社城中多了一座联合商行,而由此声名远播。使得这座被群山环绕其中的小城,日日来往客商和百姓不断。皆是想亲眼一睹这座大明朝的奇葩而来的,也由此带动了城内各项经济的不断发展。
而罗汝才到也早有所准备,其居然也弄了几座酒楼,在这榆社城中当起了幕后大掌柜,终日的来往于城中各处,嘻嘻哈哈的似乎无所事事一般。只是李自成和张献忠却对此嗤之以鼻,因为闯王最终同意了唐枫所出的主意,二人各统领一支流民军,分别直击榆次城,以及郝北县和武乡城。
因为这几座城池或是在榆社城的前面,或是跟榆社城比邻而居,从战略意义上说,是一个个战略要点。如果将这些点夺占下来的话,便形成了一条隐线的防御网,如果明军果真敢来攻打榆社城的话,那必须先得经过这些点。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是,张献忠居然身先士卒,在一个月内,一口气接二连三的夺下了和顺城,榆次城,又兵克寿阳。使得大明朝各地的驻军为此而大惊失色,报急的文书如同雪片一般飞往京都,送到崇祯的手中。
北京内城,阴森森的太和殿内,崇祯蹙着眉头看完了,刚刚由八百里紧急投递上来的折子。低头扫了一眼在丹阙台下面站着的,寥寥无几的文臣武将们,不由狠狠地将这文书摔在御书案之上。
“你等谁来与朕说一说?这明明已被剿灭招抚了的流寇,如何又突然蹦了出来?并且是接连下了我大明朝几座城池,这眼看着就要打到了太原城,你等如今谁有何主意?杨鹤,你不跟朕言,流寇已然肃清了么?那你来告诉给朕,这些人又是从哪里出来的?朕就知道,依靠着你这等蠹虫,分明就会误了朝内大事的。枉费朕当初对你提点之心,你如今又拿何回报于朕?当初朕就与你说过,招抚一事必不可行,如今果然应了朕的言语。殿前武士何在?将这杨鹤拿下,下与大狱,永不招用。再派内监带几个锦衣卫去将他家与朕抄没了,朕要看看这个蠹虫,到底吞了多少银子,才肯放这些流寇活命的?”崇祯怒不可遏的说完了,一下靠在宝座上,喘着粗气,瞪着眼看着下面的殿前武士将杨鹤一路拖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二章公主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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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稍稍的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怒气,眼睛往大殿两旁望去,就见下面的这群文臣武将们一个个大低着头,恨不得将脑袋藏起来才好。连大气都不敢喘,也就更谈不上,能够走上来对着皇帝直抒己见了。
“诺大的朝廷之中,竟无人肯替朕来分担一二。都是一群酒囊饭袋,白白的养你们这些人又能为朝廷做些什么?杨嗣昌,你身为兵部尚书,与朕推举一人出来,好去平定陕西山西河南诸地的民乱。但可莫要再给朕举荐类似于杨鹤那般的人了,朕要的是能臣干吏,而不是一个饭桶。要是你所举荐的人能平息这场民乱的话,朕当不吝对你等赏赐的,不过么?哼哼,要是举荐的人还一如从前那些人的话,那你可就留神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有你的家产吧。退朝。”崇祯说完了,也不管那个尚在当庭站着的杨嗣昌,是站起身来绕过龙书案走下丹阙台,径直往后殿而去。
回到养心殿,崇祯兀自是气愤不已,想了一想,便对着身旁王承恩吩咐道:“去传温体仁到养心殿来见朕。”王承恩听了急忙躬身领了崇祯的旨意下去,传温体仁上殿来见崇祯。身旁的一个小太监,急忙将一碗参茶给崇祯端了上来,双手敬奉与他的手中,待其接了过去,这才躬身退到一旁。
崇祯轻轻的揭去盖碗饮上一口,忽然呸的一口,将嘴中的参茶吐在地上。怒目瞪着眼前的小太监,对其厉声喝问道:“这参茶这么凉,你居然也给朕端来,你所安得又是什么心?”那个小太监一听,慌忙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崇祯磕头如同捣蒜一般,口中慌乱的对其央求道:“请万岁爷开恩,奴才下一次绝对会精心一些的。”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磕着响头。
这个小太监是王承恩认下的干儿子,平时跟随在王承恩身边一同伺候着崇祯,并不曾出过任何差错。即使有些事情办的不算十分得力,可有着王承恩替其一力遮掩,倒也平安无事。只是今天,王承恩恰恰被崇祯吩咐去传温体仁进殿问事,便在无人肯替他讲情。
实际也无人敢为其到这个,素来多疑善变,寡恩薄情的崇祯面前给他求情。即使平日与他对-食的菜户,那个张宫女也只得忍了两眼泡得眼泪,怔怔的看着大殿上,此刻压得人喘不上气的这一幕,浑身也不禁有些簌簌颤抖起来。
“来人呀,把这个奴才与朕拖出去,用廷杖与朕着实的打,也让旁边这些人看着跟着长长记性。”崇祯这面话音方落,两旁早有太监如狼似虎的奔了上来,不由分说拽拉起这个小太监,就将其扯了下去。
小太监一路狼哭鬼嚎的不住口的哀求着,却并无人理会与其。也是这些太监对于王承恩,这个崇祯面前最得宠的太监,心中不满已久,如今得了这么一个机会,可以稍稍的对其报复一二,如何肯不用命?因怕王承恩随时回来制止此事,人刚刚拉到了养心殿门外,就势给摁倒在地,有太监将其下衣褪下露出后-臀来。两边的太监举起毛竹板,是用力的打了起来。因为崇祯并没有说过要打多少?所以这个小太监今天肯定是有死无活。
等王承恩带着温体仁,脚步匆忙的赶到了养心殿门口这里,正好看到自己认的那个干儿子,那个小太监被打得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不由就为此一皱眉头,盯了一眼那个站在一旁报数的太监,又看了看其脚下,正好是一对脚尖向内。不用问了,这是想要了他的命呀?
“吴公公,可否给咱家一个薄面,暂且应付几棍,待我上殿内去为他跟万岁求个情去。万一万岁因此而开了天恩的话,那咱家也领了你的恩情是不是?”王承恩说着看了看地上那个小太监,就见其一双浑浊的目光,费力的朝着自己望了过来,嘴中嗫嚅着。
因温体仁跟在自己身后,还在等着与自己一同进入养心殿内去见崇祯去,也不敢在这里多加耽搁,与那个吴太监说了几句话之后,想来他也不敢违背了自己的吩咐,就带着温体仁进入大殿内。对着上面的崇祯高声的回禀道:“回万岁,温阁老有一件喜事想报于万岁知道。”说完了,便闪身在一旁,等着崇祯开口,自己则再见机行事。
听到王承恩这一句话,本来已闷闷不乐多时的崇祯,不由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的神色。双眼盯在下面站着的温体仁身上,急声的对其询问道:“有何喜事?速跟朕当面讲来,也让朕跟着高兴高兴。”说完了,是不错眼珠的望着眼前这位温阁老,等着他给自己这久已失望的心来一些安慰。
“那个?臣是接到了山海关的战报,特意来回禀与万岁知道。据此刻驻守与山海关的总兵官吴三桂所发的文书上说,后金兵眼下已经撤兵离开山海关了,似乎是已经折返辽东。臣听辽东那面的探子回报,说是因为后金人的后方也起了战事。居然在本溪孤山堡处又建起了一座冰雪城,如今里面的人打退了后金兵足有十几次的进攻。最令人欣喜十分的,是他们居然平灭了碱城,将城里面的汉人都迁移到了冰雪城之中。这对于后金朝廷来说可谓一次打击,对于我朝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而那位与我军通报此消息的人,也是当初的一位监军公公。”温体仁说完了,就等着崇祯开口讲一下对这件事情上的看法。同时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王承恩,对其轻轻的点了点头。
王承恩心知这是温体仁让自己借着这个机会,好为自己的那个干儿子在崇祯面前求个情。便也对之拱了拱手,迈着鸭子步往前走了几步,对着上面高高坐着的崇祯言道:“万岁,看来也只有无儿无女去了势的人,方才对咱大明是赤胆忠心的。万岁,外面的那个小玉儿已经奄奄一息了,如陛下再不开恩赦免了他的话……?”王承恩话说了一半,话锋一转,却拐到了外面的那个小太监身上去。
“我就知道,最终还是你们这些人无私无欲,怪不得当初圣祖派了三宝太监七下南洋。看来除了这些人,旁的人也多不可信。王承恩你与朕传下一道旨意下去,自今日起,开始将宫中无事的太监们与朕派往各处任为监军。还有,任命张彝宪掌管户部和工部的钱粮。这样,我倒要看看那些下面的人,还会不会再一见到朕的面就跟朕哭穷?温阁老这件事情甚是让朕欢心不已,如今,这北面的战事既然平息下来。就可以全心对付各路的乱民,温阁老你出去之后催催杨嗣昌让他赶紧得将能顶替杨鹤的人选与朕报上来。”崇祯说到这里,不由得靠在了椅子上。双眼也合拢起来。
本来往日若是见到崇祯这副样子的话,那温体仁自会早早的告辞出宫而去。只是如今他尚有一件事情,还想与崇祯商讨一下。而那个王承恩早已经颠颠的奔出了大殿门口,去救他的那个螟蛉义子去了。也就无人能替他于眼前的万岁打上一个招呼。
温体仁只得苦笑了一下,站在崇祯前面,等着他能自己睁开眼睛,好看见自己没有走,自己在将心中所想的与之说上一说。最好,在借此机会,将那几个素来与自己不甚对付的朝臣给他弄下去。可是等了半天,崇祯也是没有睁开眼的意思,想来他也很久不曾好好地休息过吧?今日已听了温体仁所报的这么一件,也算是喜事的情报,这郁郁终日的一颗心,才稍稍的有所放纵,便借此打起盹来,只是苦了温体仁,不敢轻易得动弹,唯恐惊扰了圣驾,要知道这个崇祯可以说是翻脸便无情得主。
好不容易,等着那个王承恩转身回来。王承恩见温体仁还没有离开养心殿,就知道其还有要事。再抬头看看上面坐着的皇帝,似乎已然进入了梦乡。见此情形,王承恩只得对着温体仁报以苦笑,并对他打个手势,让其可以自行离去。却见温体仁今天却改了性子,对着王承恩连连的摇了摇头,又对其努了一下嘴,示意他给想个办法?
就在两个人都有些感到为难之时,忽听到外面有人高声,对大殿之内回奏道:“回禀万岁,杨嗣昌有要事求见万岁。”这一嗓子,将崇祯从梦中惊醒,不由抹了抹眼睛,却看到温体仁居然还没有走,有些奇怪的盯了他一眼。便对着外面人吩咐道:“宣他进殿来讲话。”说完了,便又对着温体仁询问道:“阁老如何还不回府休歇?莫非还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么?”此时外面的人也将崇祯的口旨传了出去,因为杨嗣昌尚离着养心殿挺远,还得费一阵时辰才能走到这里。
所以,温体仁也想趁这一段时辰内,将此事跟崇祯商讨一下。“回万岁的话,老臣心中有一主意,可暂时保我大明几十年不与那后金妄动刀兵。只是这件事情还需万岁的首肯才行?就是,选一公主与其和婚。昔有汉光武帝以王昭君合婚与匈奴,使大汉百年之内没有起过战争。如果万岁肯舍得一公主的话,那也是我大明之福祉。”说完了这一番话,偷偷地看了一眼上面坐着的崇祯。
第二百一十三章临 幸贵妃
第二百一十三章听见眼前的温体仁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崇祯开始本要动怒,可仔细的想了一想,心中也知道这温体仁所说的,倒也不无道理。眼下的后金人,可比那大汉的匈奴还要凶狠十倍。而自己手下的那些边臣宿将,又无有一个能得力的。尤其是自那个袁崇焕死了之后,辽东局势更是陷入胶着,且一发而不可收拾。尤其那些武将们,除了吴三桂赤胆忠心尚镇守在山海关。而那个祖大寿和其兄弟,听闻都已投靠了后金人,做了不折不扣的佞臣。要是,果真肯舍了一公主的话,换来边关的平稳,倒也是值得。
只是这件事情,却还需仔细的斟酌一番才可。首要的是想办法与后金人先谈一谈,而后再提出来将公主下嫁之事。这样一来可以看看对方的反应,根据对方的下一步在作出决断。
想到这些,崇祯最后还是决定先将这件事情暂且放上一放,等先派人去一趟后金那边,而后在做定夺。但是脸上却已经犹如春风拂面一般,难得笑着对着底下站着的温体仁言道:“这件事情上不用太过于着急,你先寻个人走一趟辽东后金那面,试探一下他们,看看他们可是否同意这个提议?如果能够同意的话,朕宁愿将辽东那些地方尽划与他等。既然是由阁老提出来的,那就交与你去酌情处理好了。”崇祯说完了,对着温体仁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
温体仁对着上面坐着的崇祯躬身施了一礼,然后倒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养心殿。至于崇祯会挑选那位公主去和亲,那是由皇帝去操心的事情,用不到自己跟着操这个心去。只要别将自己的姑娘给弄出去,来个张冠李戴的就行。不过自己细细的推算一下,也就只有崇祯的长平公主年纪还算比较合适。十有**,就会将她给嫁出去,跟对方去和亲。
崇祯这面,也难得这一天的轻松和高兴,干脆带着王承恩走出养心殿,奔着田贵妃所住的宫殿而来。离着老远,门前站着的两个太监就看到崇祯来了,两个太监急忙给他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
崇祯将手一摆对着二人说道:“起来吧,田妃可在宫中?”一边问着,一边早已迈步走进了殿中。等一走进宫中,就看到屋内正好坐着两个女人再谈着什么?其中的一个,正是田贵妃,另一个则不认识。不过看她的穿着打扮应当也是宫里的一个妃子,只是因何自己竟然没有见过她呢?
两个女人一见崇祯走了进来,慌忙的离开座位,就地给崇祯跪倒在地。“不知万岁驾临,臣妾有失远迎实在是有罪。”两个女人所说的言辞倒也相差不多,那个女子可能是因为初次遇见崇祯,竟然偷偷的对着崇祯瞄了一眼。而也就是这一眼,却让崇祯给瞅个正着,一时竟然觉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拨动了一下。
急忙哈下身子,将两个女人一同拽了起来,嘴中笑着对二人言道:“别与朕这般生分,都快快起来,这位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的抚摩着眼前这个陌生女人的手,就看其脸上红云逐渐的升了起来,虽然神色有些慌乱,可眉眼之间却自生出一股春-色,一双眼睛,却不由得偷偷瞄向崇祯的下身。
崇祯本不想再青天白日的,在自己熟悉的妃子屋中,就将这个女人给收拢了。可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一股热气自胯-下升了起来,那根物-事也直直的指向对面那个女子。
再看对面的女子,竟然酡颜微红,就似醉了酒一般,眼波流转,不住地对着崇祯放射出两道炙热的光芒。而田贵妃见了眼前这般形式,心内虽然不喜,可还是勉强的笑着对二人说道:“今儿天都以这般晚了,万岁莫如就留宿于臣妾的寝宫如何?这位乃是刚刚进宫不久的张嫔妃,不如也留宿于此好了?”田贵妃话虽是这样的说,可心中还是有些希望那个女人能自动的离开自己的寝宫/。
“呵呵,田贵妃倒是颇晓朕的心思呀。也好,今日朕的心中还真是十分高兴。就留宿在这里吧,田妃你去吩咐人让他们将御膳传到这里来。今天,我们三个人就在这里一同用膳,而后吗?”崇祯话说到此处,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一手一个将二女拉到自己的怀中,两只手,不停地上下摩挲着二女的后背和下身。引得田贵妃身子逐渐的软了下来,嘴中也不时地低声哼哼着。
“圣上暂且停停手好么?待臣妾先将事情吩咐下去,而后回来再伺候圣上可好?”田贵妃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崇祯的身旁,可是崇祯方才所吩咐的事情,还需由自己去吩咐,勉强将一具软成一滩泥的身体,离开了崇祯的腿上。却不防崇祯的一只大手,忽然不轻不重的拍在了她的后-屁-股上。
这一下,田贵妃身下密-谷之间,再也忍受不住,立时洪灾泛滥起来。脚下一个趔趄,险一险又一次倒在崇祯的身上。急忙伸手在崇祯的身上,轻轻的用小手扶持了一下。却一下摁在了一根-火-热之极的东西上,崇祯嘴中也跟着痛哼了一声,急忙伸手抓住了田贵妃得胸前。
“爱妃先不用去忙着传膳去了,今天我就先吃一顿你们身上的御膳。”崇祯说完了,也不理会二人作何想法,拉着二女就到了那张大床旁边,接着松开了二女,伸手就先把那个张妃的身上衣衫,给胡乱的扯了下去。本想着再回头把田贵妃身上衣袍也给她扒了。
可一回头,却看到田贵妃已经身上,早已经是浑-身精-赤不着一丝布丝。崇祯将二女一同拽到床上,自己的衣袍也是胡乱的脱下来弃于地上,紧跟着腾-身而上。也不管那个张嫔妃是不是经过人-事的女子?挺-枪便直-刺进去,只听得一声沉闷的痛-呼,床-榻之上悄然绽-放一朵艳-红-色的花儿。
等临-幸完了那个张嫔妃,便不再对其理会,又伏-在田贵妃身上大动干戈起来。终于,实在是有些忍耐不住,在田贵妃的身中,仿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一-泻-千里。田贵妃的心中可谓畅然尽兴,不由瞟了一眼,在自己床上躺着的那个精-光着身-子的女人。
心中可谓是得意十分。崇祯浑身是汗的从她的身子上翻了下来,躺在床榻之上,不由轻声对其言道:“今儿,吩咐人就留下朕的骨血。你也给朕生一个皇子,让朕也高兴一下。”听见崇祯的这一句话,床上的两个女人,一个满腹辛酸,不由偷偷的瞄了一眼崇祯。一个则是满心的欢悦,终于这一次达成了自己的心愿。
只是,崇祯光顾着为了温体仁所提议的事情感到高兴了。居然,将自己吩咐人传见杨嗣昌的事情,却是给忘了个干干净净。而此时的杨嗣昌还立守在养心殿外,苦苦的等着崇祯的召见。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各处的宫殿内都纷纷点上了烛火,紫禁城已渐渐的熟睡。巡夜的御林军在皇城内来回的巡视着,夜中起了风,呜咽的风声掠过屋脊,穿过御花园的树木。
而在御花园的亭子里,正坐着一个宫装的少女,不远处两个宫女手提着两盏灯笼为其照着亮。在她的身旁却是还站着一名侍卫打扮的人,似乎正在低头沉思着什么事情?
“师傅,我今天听人说温体仁那个奸贼居然跟父皇建议,要以和亲来挡住后金的铁骑。真是可发一笑,如果要是能够用和亲来阻止住对方的话,那对方何苦还用这般劳民伤财,与大明朝大动干戈?我想这后金人目的就是为了将我大明朝给推翻了,又哪里有什么理跟对方讲去?只是,我担心父皇会让我去充当这和亲的人选?到时,我又该怎么办?生在帝王之家,就是无有自己的自由。师傅,不如你给我出一个主意好不?要不,干脆你带着我飞出皇宫去。今后我也绝不会再贪恋着荣华富贵,走了也就绝不会回来的。”这个少女正是长平公主,自从有人将温体仁所提议的和亲的事情通禀了她以后,她就开始茶饭不思,坐在御花园之中,一味的愁眉苦脸。这才又吩咐人,将自己的授艺师傅傅青主请了来,想听听他的想法。
可傅青主却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绝不是自己这一个小小的侍卫头领所能参与的。可又不忍心见自己的宝贝徒弟因此而嫁到后金人那边,再因此而终日不开心,那到时候也就没有几天好活了。更何况自己听说这些后金人和那些当初的匈奴人一样,还有夫死从子一说。那自己的徒弟,岂不是永没有回返明朝的时机了?
“这件事情,公主且不用太放在心上,毕竟朝廷还得先去与后金人沟通一下,才能将此事付之于行。估计怎么的也得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咱们在这期间,可慢慢筹划出一个万全的法子出来。公主你可同意?”傅青主说着将身子转过来,望着眼前这满脸梨花带雨的长平公主,心中也有些不太好受,又不禁联想起来自己的孩儿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内宫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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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你先不要难过,这件事情,我想双方不会那么快就能达成和解的,毕竟后金人窥伺我中原这片土地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自宋朝开始,金人便与汉人相持不下。直到最近,那个努尔哈赤以七大恨祭天,欲图北伐中原。好在,最终命丧于宁远一战之中。可他的八皇子皇太极又兴兵作乱,比起他的老子来更加的凶狠。好在,我收到了消息,听说是因为在后金国的后方居然有人起义了,这才打乱了后金国意图吞并我大明的野心。要说起来,那些人倒也真是咱们汉人中的好汉子。我傅青主若不是供职于宫中的话,便也杀奔后金国的后方,与那些人一同抗争这后金。”傅青主说完了,狠狠地一掌击落在身旁的一块山石之上。
啪的一声,只见碎石迸溅,一阵尘烟升起。“师傅,你生气了么?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一炮将努尔哈赤轰杀了的人,就是我当初见过的,那位护送着袁督师一路进京的有胆有谋的小将唐枫吧?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九儿说到这里,不由脸上飞起来一朵红云来,幸亏是在深夜里的御花园中,那些宫女们也都站的远,身前就有傅青主,她的师傅一个人在这里陪着她,倒也不怕被他看见。而且因为自己从小就喜爱武功,便央求着父皇给自己寻了师傅来教导与她。所以,跟师傅的感情比跟父皇还要近的一些。有些事情,不可跟父皇说起来,却可以在师傅面前坦露心声。在她的眼中,师傅就等于是她的一位最亲的长辈。
傅青主见了九儿脸上的这一番小儿女状的神情,自己又如何不晓得她心中所想。不由在心中暗然叹了一口长气,心中思付道,自己的儿子只不过是一方的起义首领,跟大明是敌对双方,而他们两个又如何能走到一起呢?这也是造化弄人,走到哪步算那步吧。
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动,寻思了一下,方才开口对着九儿言道:“听闻如今的唐枫却不再效命于朝廷了,他已经深入到了敌后,如今在后金国领导起义的人,就是他。而且,我还听说了,就连朝廷视作叛贼的祖氏三兄弟,如今也都在他的手下听用。虽然,他这番作为是让如今的大明减少了一些麻烦。可毕竟不是一个臣子应当做的,若是当真论起来的话,他就属于反叛。”傅青主说到这里,话头一顿,看了一眼面前坐在绣墩上的长平公主,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言语,可是否能令她死心?毕竟,自己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娶回一个公主回家供上。
“九儿认为师傅说的不对,九儿想,唐小将军这般作必有他的道理。如果似他这般的人也被视作反叛的话,那天下还有何人能作为忠良之人?不过,跟师傅谈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我的心结也稍稍有一些开解,此事还是暂且搁着吧,待万一事情临头之时,再做打算也不算晚。九儿先回去休息了。”九儿说完了,对着傅青主微微的施过一礼,这才转身带着宫女们离开御花园,回奔自己的寝宫之中。
傅青主望着九儿的背影,消失在御花园的园门口处,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知道九儿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向四外扫视了一遍,见周围并无任何的动静,这方一纵身,身子拔空而起,飘过了御花园的宫墙,直奔内城的城墙,转眼身子也是消失不见。
杨嗣昌在养心殿门口苦苦的一直侯到二更天,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了,毕竟这夜里的风寒,不是自己这一袭薄衣官袍所能抵御住的。只得抱着双肩,来回的跺着脚,盼着有人经过这里,好能给他送一个口信进去。若是皇帝已经睡下了的话,那自己也回府去喝一碗姜汤,驱驱这身上的寒气。
又等了半天,终于看到远方,居然有三个人各自挑着一盏宫纱灯笼正往这边走了过来。等离着又近了一些,正好看到中间的那个人,恰恰就是大太监王承恩。虽然不知道这深经半夜的,他到养心殿这里做什么来?可好在有他给自己去通报一声,起码比起那些小太监来可要管用得多。
想到这些,不等王承恩等人走近,急忙先往上恭迎了几步,满脸陪着笑的对着王承恩言道:“王大总管如何这半夜也不休息?还出来办差,可真令人敬佩有加,实在是辛苦辛苦。”连着说完了两个辛苦之后,急忙对着他抱拳拱手,对于他这样的大太监,他可是不敢在礼节上稍有怠慢。
王承恩听了这番客套话之后,停住了脚步,眯着眼往对面这个人身上打量了一番,身旁的两个小太监分为左右,各自挑起一盏宫纱灯笼,照映在杨嗣昌的面容上,好让这位王大总管也看个仔细清楚。
“哦,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兵部尚书杨大人么?怎么这夜里宫门都已经落了锁了,杨大人却怎么还在此处逗留呢?莫非是有何要紧的事情么?如要是需要咱家帮忙的话,尽管讲来也就是了。”王承恩说完了,又翻起眼皮看了看对面已经被冻得哆哆嗦嗦的杨嗣昌。
也不知对方抽什么风?可一听这大太监居然十分难得的要主动帮自己的忙,杨嗣昌真是欣喜过望。可也知道这帮忙可并不是白帮的,如今就看自己的意思了。急忙伸手在怀中和身畔一阵的摸索,只恨自己为何出来之时,竟然不带些银票出来?如今,正是需要这个东西。
杨嗣昌正自怨自悔,忽然手指滑过自己身畔所系着的一方玉佩上。那玉佩听说可是以昆仑山上的和田羊脂玉制作而成,当初自己足足花了三锭足赤的黄金才将其买了下来,又找人仔细的清洗了一番。自己对之是爱若珍宝,平常都不会轻易与人把玩的,今夜可也需将之舍得出去。
杨嗣昌结下玉佩双手呈递到王承恩的面前,对其言道:“早几日下官托人买回一方玉佩,因下官对这东西也不算十分熟识了解,唯恐被人所欺,听闻王总管在古玉的方面颇有造诣,就劳烦王总管将其带回去,帮下官仔细的鉴定一下。”说完了,将玉佩递到王承恩的手中。
听到这杨嗣昌居然如此的懂人情,王承恩的嘴角微微的展开了一下,也看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王承恩在宫中见惯这些东西了,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处,本想就此推了,自己走自己的。毕竟崇祯今天可是十分难得高兴,自己可不想在这深夜里去给他老人家添堵去。若是自己贪图了别人的东西,替人家跑了这次腿的话,那万岁爷对于自己的恩宠可就有些玄而又玄了。
可借着灯笼光眼角扫过那方玉佩,却见那枚玉佩之上居然有了血沁。什么样的玉佩才能有了血沁?自然是古人的,换句话说,也就是出自坟墓之中的玉佩。这令王承恩有些感到奇怪,干脆索性将之接到手中细细观瞧。可等仔细看时,方才辨认出来,果真是一方古玉。
看其风格应当是汉玉,因为这汉代的汉八刀颇为出名,这方古玉就是以汉八刀之法雕刻而成的,倒也十分的好认。虽然这种汉八刀之法后来有不少人冒充,但想他一个堂堂的兵部尚书,应当不会以一枚假的汉八刀来这里忽悠自己吧?要是那样的话,他的官还想不想继续当下去了?
看罢古玉,王大总管脸上是波澜不惊,不动声色的将这玉佩纳入自己的袖中。对着对面的杨嗣昌笑着言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将这玉佩带了回去,与杨大人好好的验看一番。不过,这夜里风也大了,杨大人站在这养心殿门口,时间短了的话还算勉强受的住,若是时间长上一些的话,依着杨大人这般岁数绝难承受。就请杨大人站在殿中静等,咱家这就替杨大人去与万岁送个信去。不论万岁召不召见大人,咱家都会回来于大人言语一声的。”王承恩说罢,先推开养心殿的殿门,让杨嗣昌进入殿内等候。
而自己则是带着两个小太监打着宫纱灯笼,径直赶往田贵妃的寝宫而来。到了寝宫外面,却见崇祯正由殿门内出来,一面走,一面对着身后跟出来的两个妃子笑着言道:“这外面的风,这般的大,你们就不用出来送了。尤其是田贵妃,朕到时会吩咐御医随时与你来看看的。”说完了,是大踏步的往前而来,旁边的十几个小太监,纷纷将手里的灯笼高高的挑举在半空,给崇祯照着脚下的路。
“嗯,你这个老货,朕不是已经吩咐你去休息了么?怎么还在这里迎候于朕呢?难不成此时的边关上又起了什么战事了么?”崇祯一边随口的对其询问着,一边往自己的上书房走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唐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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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边关倒不曾听到有什么事情。只是方才老奴经过养心殿门口,却发现有一人如今还站在那里。仔细一看,却是兵部尚书杨大人。奴才就问他现在都已经宫禁了,他又如何还在这里呢?他说是在此等着万岁的召见,万岁一刻不召见他就一刻不敢离开。后来,因为老奴见他身上的官袍十分的薄,便自作主张让他在养心殿内等候,而老奴这才来寻万岁爷来。”王承恩说到这里,话头就此打住,等着崇祯的吩咐。
“哦,这件事情还是要怪朕的,是朕命人将他给找了来,可后来,朕因为温阁老的事情,就将此事给忘了。既然他还在那里等着,来人呀,将宫撵抬来,好早些赶往养心殿去。”看起来崇祯今天真是心中高兴,先是允许了田贵妃可以养育皇子,这回又主动赶赴养心殿去见杨嗣昌。
等一小队太监抬着崇祯赶到了养心殿门口这,就看到杨嗣昌正在门前来回的转悠着。一见万岁已经到了跟前,也不管此时地下的石板冰凉刺骨,急忙跪倒给崇祯磕了几个头,嘴中言道:“臣惶恐,至此深夜之中,竟然打扰了万岁的安歇,还让万岁亲自驾临养心殿,实乃臣之罪。”一边说着一边又磕了几个头。
“罢了,朕也是听王公公说你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了,可因为没有得到朕的召见,却不肯轻易的走。卿家真是忠贞体国的忠臣,如果我大明朝上上下下都似卿家一样的话,那朕又何苦整日的劳累。天已经这般的晚了,想来你还没有吃过晚饭吧?来人,赏赐杨嗣昌御膳食用。就让他在朕的面前吃,朕还有好些话想问问他。”崇祯说完了,是转身先走进养心殿内,身旁的一个小太监急忙赶奔御膳房,去给杨嗣昌传御膳去。
杨嗣昌也迈步跟着走进养心殿内,见崇祯已然坐到了龙椅上,便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垂手站着,等着崇祯开口对他问话。可这腹中也真是饿得很了,不停地往下咽着口水。
身旁的小太监,给崇祯将茶水递了过来,崇祯拿起来喝了一口,却看到杨嗣昌正在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手中的茶盏,不由对着他微微的一笑道:“朕可真是有些糊涂了,来人,赏扬尚书一杯茶水润润喉咙,朕还有事情要问他呢?”身旁的小太监不待崇祯话音落地,早斟了一杯热茶给杨嗣昌端了过去。
而今天崇祯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何这么高兴?对着手下的大臣又赐饭又赏茶,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可以说,杨嗣昌今日受此殊荣,即使在养心殿门口冻了那么大半天,如今看来也到值了。
“谢万岁赏赐。”杨嗣昌也真是渴坏了,接过茶盏在手,也不管里面的茶水烫不烫?直接往嘴里就灌,一边喝着,一边不住的张着嘴哈着气。到将崇祯给逗乐了,又开口对他说道:“你莫要心急,慢慢地喝,如果不够的话,朕这里还有一壶茶水呢?管够你喝就是了。”一边说,一边对着身边的王承恩点了点头,王承恩急忙挥手令一个小太监端着茶壶过去,又给他斟满了一杯,这次杨嗣昌倒是慢品慢饮起来,不再像刚才那般的着急了。
“杨尚书,朕让你所挑选的平定民乱的人,现在你可有了眉目了么?来人,给杨尚书搬过一把椅子过来,在于他一个书案,好一会吃饭时候用。”崇祯见杨嗣昌毕竟年岁也往六十奔了,站在那里,看他的面相似乎有些疲倦,便索性再吩咐人给他搬过把椅子和书案过来。
“圣上对臣真是太好了,臣定将厚报于朝廷。臣在满朝文武之中仔细的筛选了一番,眼下也就只有一个人比较符合,就是熊文灿,他虽是文官可当初却成功的招抚了郑芝龙等一干凶狠之极的海盗。臣想,他连海盗都能给招降了,对付这些乱民更是不在话下。所以臣才连夜进入宫中向万岁举荐其人,还望万岁能同意此人总理直棣、山西、河南、陕西、湖广、四川等省军务。”杨嗣陈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又想起身给崇祯磕头,却被上面的崇祯摆手制止住了,便又归回座中,等着崇祯的裁定。
一会,御膳一如流水一般的摆了上来,放在了杨嗣昌面前的书案之上。杨嗣昌虽然已经有些饿得两眼发花,可并不敢动筷子,深怕在崇祯面前失了君臣的礼仪,反而是对着崇祯望了过去。
见杨嗣昌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崇祯浑不在意的对着他摆了摆手言道:“朕已经吃过了,你自己慢用,咱们边谈你边吃,一不误公事,二又让卿家不用忍饥挨饿。对了,你可知晓在后金国起义的那帮子人的确切消息么?那些人究竟是当地的汉民,还是我大明的这面过去的军卒?”崇祯这几句话到问对了。
“臣也听说了这些人的一些事情,领头的人说来,万岁当初还接见过他呢。此人姓唐名枫,本来最初乃是在袁崇焕手下听用的。后来袁崇焕不思报君恩,获罪于朝廷之后,他们便就此离开了宁远城,听说最初的牛庄也是他们去打的。后来一路得往北而去,一直到了本溪孤山堡。这才在那里结草为庐,垒石为城,并且,足足打退了后金人几次大的进攻。使得孤山堡犹如一根鱼骨卡在后金人的咽喉之上,让他等吞咽不得。如今后金人退兵回返沈阳,这其中他等功劳实在是不可抹杀的。”杨嗣昌一边吃着一边说着,可这最后一句话一说出口,忽然感觉自己似乎说得有些过头了,毕竟眼下唐枫等人尚是国家的叛将。只是,如今杨嗣昌还并不曾知道,如今这位他嘴中的抗金名将,正在山西造反造的如火如荼呢。
听了杨嗣昌的这一番长篇大论,崇祯却并没有反驳他的话,也没有因此而勃然大怒。相反倒是十分沉静,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沉思当中。良久,方才开口对着杨嗣昌吩咐道:“关于你所说的那个熊文灿,你明日拟个条陈上来,朕批了就让他来管理此事好了。至于你所说的这位唐小将军么?朕看他也是一时糊涂,才远遁他乡。不过也正因此,才立下了一桩大的功劳。朕本斋心仁厚之人,至于他以前的错事,朕就既往不咎了。朕打算派一个内监,拿着朕对他的封赏走一趟本溪去。虽然那里尽是后金人的势力范围,但我想,既然唐小将军率领如此多的军队都能平安到了本溪,那这几个人要穿过后金人的地盘,想来也不会十分难的。王承恩这件事情就交与你处理好了,你挑选一个对朝廷忠诚且信得过的内监,拿着朕的旨意和封赏走上一趟。朕就封他为抗金将军好了,并命人与他定做一面金牌錾上字与他。也好让他知道,朕并不曾将他弃之于不顾。朕如今对他还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希望他能最好将后金人的地盘与朕都拿下来。”崇祯是越说越激动,一下站了起来,往下就走,可脚下一时不查,竟然踩到了自己的袍服前襟上,一下就往下扑了下来。
正所谓乐极生悲,好在下面伺候着杨嗣昌用膳的小太监手疾眼快,一见万岁居然摔下来了,急忙跃身过去,正好趴在崇祯前面的地上,用自己的后背接住了由丹阙台上摔下来的崇祯。崇祯这一回有惊无险,自己慢慢爬了起来,打量打量那个小太监,对其问道:“你叫什么名?与朕说说,朕好赏赐于你。”说完了看着小太监。
而杨嗣昌也已吃饱喝足,此时正被崇祯这一摔,吓得瞠目结舌,眼见着崇祯平安无事这方才一颗心放了下来。就听那个小太监回答道:“奴才叫李德春。”说完了急忙给崇祯跪到地上。
崇祯盯着地上跪着的小太监,脑海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便开口对其言道:“你这般机灵,甚是做大事的人才。这次去往本溪的差事,就由你带着几个侍卫去办吧。带你回来之后,朕必升迁你为司礼太监之职。王承恩你挑的好奴才,不错,深得朕的欢心。杨尚书你可吃饱了么?”崇祯对着那个小太监和王承恩夸赞完了,忽然转过脸又对着杨嗣昌问道。
杨嗣昌急忙站了起来,对着崇祯深施一礼道:“微臣谢过皇上的隆恩,臣如今已经酒足饭饱了,谢万岁赏赐的酒饭。”说完,规规矩矩的站好,等着接下来崇祯对自己的吩咐。
可谁知道崇祯出人意料的,对着他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你就下殿去吧,来人,将杨尚书送出宫中。”这面有小太监打着灯笼将杨嗣昌送出了养心殿,又寻来掌管宫门的太监们,将崇祯的旨意传下,一道道的宫门,破天荒地为杨嗣昌一个人打开来,将其恭送出紫禁城。
而崇祯打发走了杨嗣昌之后,便也就此在养心殿内安歇。紫禁城的清晨,是十分忙碌的,一个个宫女和太监们伺候着自己的主子们穿衣起床洗漱。崇祯也从没有似昨夜这般的好睡,天光大亮,这才悠悠的醒转过来。等身边的人将其伺候利索了,便又开始上朝议事。可以说崇祯在这一点上,比起以往的皇帝可算要好得多。
第二百一十六章兵进太原
第二百一十六章[]
早朝的头一件大事,崇祯就是将昨天自己见过的那个小太监李德春叫上殿来。当着众朝臣的面,再次将内监不得离开紫禁城的条例给当即作废。令李德春以待金牌做好,就即刻上路奔往本溪孤山堡。并且随着又传下来一道旨意,自今日起每逢军队出征,便必须得有一名内监跟随着作为监军。
接着又传昨夜经杨嗣昌举荐过的熊文灿上朝。熊文灿年纪也六十刚刚冒头,眼下也不过是在朝中身任一闲散得职位。而昨夜杨嗣昌在紫禁城一出来,便直接去了熊文灿的府上。因这两家人本就是世交,再加上杨嗣昌的闺女许给了熊文灿的儿子,关系也更加的进了一步。
所以他这面一出了宫,立刻就赶奔熊府,将这件事情提前透露给了熊文灿知道,并让其也早早的打好行装,等着崇祯旨意一下,就可立马启程,一点也不耽误工夫。而今天早朝,熊文灿也早早的赶了来,一直在宫门外等候着。等小太监传下崇祯的口谕,急忙跟着小太监走进太和殿。
崇祯这回做事倒也爽利,只是在大殿之上见了熊文灿一面,便令其带着自己的旨意和一名内监,立刻赶奔山西陕西河南等地去平息民乱。而熊文灿本来昨夜半宿没睡,精心的准备了一篇慷慨激昂向皇上表忠心的陈词,却是一句也没有用上,就这么被崇祯给打发了出来。
等出来之后,一刻也不敢怠慢,急忙去兵部和吏部与户部先挂了号,随着那名万岁指派给自己的二大爷内监刘公公,匆匆忙忙的点起一支亲军,带着就先赶奔山西府。而这面崇祯刚刚散了朝,金牌也以打造好了,就连那四个字也被刻了上去,金光闪闪的耀人的双目。崇祯对此感到也十分的满意,又将李德春叫道上书房,仔细的叮咛了一番,这才令其带着金牌和手下保镖而去。至于赏赐的东西,因为朝廷如今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就连这金牌还不全是纯金打造呢?又哪里有能力给那山高水远的人带去些什么东西?想那个唐小将军也能理解朝廷的难处,毕竟这现如今到处都是造反的人,光平定这些民乱,朝廷就得花费多少赋税银子?依着崇祯的想法,他现在不向唐小将军收缴赋税银子就算是很不错了。但是,崇祯不收银子是不收银子,可却给唐小将军派去了一个内监,用来时刻的监督着唐小将军的一举一动,督促着他在抗金的这件大事上万万不可懈怠,要时刻领会崇祯的意图和充满光辉的思想。当然,如果唐小将军要是不了解崇祯的内心世界,那就需要经由所去的内监领导着其学习,加深他的对朝廷的忠心。
此刻的唐枫却是根本就不曾想到,居然崇祯会给自己颁发了一道迟来的圣旨,用来表彰自己在敌后与敌抗争的功劳和战绩。所以,唐枫眼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进行着造反的大业。此时,榆社城中的联合商行也已经步上了正轨。张献忠和李自成还有罗汝才等几个头领也已都离开了榆社城,分别驻扎在离着榆社城不远的城镇与县城中。
而唐枫因手下又招收不少的新兵上来,如今倒给他添了一件每日必须做的事情。就是变着法的操-练这群新兵蛋-子们,离着榆社城不远就是庙岭山,每日天刚到四经天,唐枫带着东方升和贺疯子从新兵营的帐篷里出来,吩咐人擂响战鼓,召集新兵们火速出来在校操场上集合,而后是奔着庙岭山开始做长途越野。
凡是第一通鼓响后没有赶出来的新兵,一律围着兵营跑五十圈。第二桶鼓在没有赶到的人,先是跑五十圈,而后做一百个唐枫新传授于众人的俯卧撑。只是,这两样都是背上驮着重物完成。至于第三桶鼓响过后还没有赶上的军校,则是直接将其赶出军营。但在赶出军营之前,则是先将他押到城内比较繁华的地方,当着老百姓的面,先抽五十皮鞭,而后公布其所犯下的军规,对众宣布将其正式逐出东北军营。
无论是肩背扛着重物做俯卧撑也罢,还是被抽几十皮鞭打几十棍子也好,对于这些,东北军的军校们都毫不在乎。只是有一点,对于这当着老百姓的面抽鞭子,被逐出兵营的事情,这些东北军们深以为耻。在经过了由头几个人被果真的这般处罚过后,余下的新兵将士们,是宁可早早的在鼓响之前等侯在校军场上,也不想再被唐枫或者是那个出了名得疯子抓到,因贺疯子在整人的方面,要比起唐枫来可谓更胜一筹。
今天已经是十一月的月末,自从闯王带着李自成等流民军离开这榆社城之后,城内比起以往可是要平静了许多,也在没有听说有谁家的姑娘或者是媳妇,在无故凭空丢失的。倒是听说在寿阳和平定,如今又开始有不少的年轻女人在失踪。当然这些与唐枫一点瓜葛都没有。
一大早,鼓响一通的时候,军校们已经都列好了队伍。各个身上都穿着张旺财所捐赠出来的新军衣,精神抖擞的挺直了胸膛,盯着眼前的这三个人,也不知道今天他们还有没有新的花样在等着这些人?
“诸位,这一个月以来,各位都做得很不错。如今这冬季可是快到了,可咱们这粮草明显是不够吃的。即使开春想屯田,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今儿,也可以说是检验一下你等所学。咱们要趁着现在四经天就出发,在天近傍晚的时候赶到晋中去。听说有一批粮草和新收上来的赋税银两,要经过晋中押到太原府去。而明军要是得了这些粮草和银两,可是还能挨过一整个冬天,那样的话对于咱们义军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妙。如今,我将我所知道的本事,都亲手传授与你们了。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你们的东方教头,剩下的就需要靠着你们自己常常地习练。在家百炼不如上战场上一试的好,所以我就想让你等来一次实战,至于谁能在这次大战之中生还下来?就得看你们个人的本事了。”唐枫说完了,挥手令众人各自持刀枪和弓箭盾牌等物,开始列成一支长队出了营门先是直奔太谷。
因为与吕梁山的响马盗还有那些躲进山中的马户一直没有联系上,这战马也就一直无有着落,所以,不论是唐枫还是手下人,如今就凭这两条腿赶路。而张旺财早就给唐枫弄来了一匹好马来,只是因为唐枫见其手下无马,便也就婉言谢绝了。当然对于张旺财所提的另一件事情,还是继续装聋作哑。也就是,张旺财单方面跟唐枫所定下的婚事,如今都整整的拖过了一个月,本来唐枫还以为这位张老财主早就将此事给忘了?可哪知道,这位是一瞅准了机会,立刻就谈及此事,每每将唐枫给弄的是落荒而逃。
整支队伍鸦雀无声的出了榆社城池,径自赶奔太谷城。好在这榆社城的周围已然尽归了流民军,也就是现在的东北军,不用担心万一在何处突然在冒出来一支明军来。穿过社城又经过白璧和阳扈,在天近下午巳时分,东北军赶到了太谷城。等一进城中,就见城内到处尽都是老百姓,也不知道因何缘故?这些百姓们纷纷的挤在城门两旁的道路之上,不住地对着唐枫和东北军的将士们欢呼着。
“公子,这太谷城似乎是被罗汝才,也就是那个曹操打下来的,可如何对我们这么欢迎呢?咱们也不曾与他等什么好处?”贺疯子见了眼前这犹如赶庙会一般的热闹,不由凑到唐枫的身旁,附在他的耳边低声对他问道。唐枫对此也是颇不理解,只得低声回复他道:“想来也不绝会有什么事情的?那个罗汝才眼下不是没有在这城里么?你又担心什么?不过,我就是担心家里,虽然把东方留下看守榆社城,可给他留下的手下却是并不太多。听说如今朝廷可新派出了一位大臣,别咱们前脚刚走后脚老家就被人给抄了。”唐枫忽然似乎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个熟人,等定睛细看,却又寻不见此人的踪迹。
“公子,离着榆社城不远,不是还有张献忠和闯王等人的军队么?莫非,明军前来攻打榆社城,他们就光站在一旁静观么?怎么说,大家也都是起义的流民军,焉能看着我等覆灭,而不伸出手来救援呢?”贺疯子倒还是不肯相信,那些人真到了临事之时会就那么袖手旁观。
在这一点上,唐枫却是比起贺疯子看的较为深远一些。这几个起义的头领,有哪个他能站出来说,自己乃是为了这天下穷苦的百姓们,这才站出来起的义?张献忠是历史上有名的投降专业户,为人也最为反复无常。李自成刚愎自负,心胸狭隘,善以诡计算人,至于罗汝才更不用说。如果,果真有明军前来攻打榆社城,这几个人及时出手的话,那城内最后也定会被祸祸得不成样子。估计自己的联合商行也就易于人手了,那些乡绅们自己虽然保得住他们一时,可等那些人二度兵进榆社城中的时候,那这些人的下场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礼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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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着唐枫带着队伍走进城内最为繁华的街道之时,就见迎面居然出现了一座高大雄伟的,而且刚刚成立的联合商行。在那联合商行的门前,站着十几个人,把头的人正是那个自己的便宜老丈人张旺财。身后跟着的尽是榆社城里的那些乡绅们,此时正一个个脸上挂着笑的望着走过来的唐枫以及东北军将士们。
这又是唱哪一出呢?而最主要的,他们又从何处得知自己要倒太谷城里来的呢?等走到张老财主的跟前,唐枫挥手令身后的军队全体站住。先打量打量对面的张旺财,这才开口对他询问道:“恭贺张老丈今天又在太谷城开了一家联合商行了,只是,你又从何处得知,我今天要到此地的呢?又是何人跟你透露的呢?”在这件事情上,唐枫可是要问个清楚明白的,因此人居然能将自己的军事行动了如指掌,一旦他要是将之透漏与明军的话,那等着自己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哦,这件事情乃是小女从柳姑娘哪里听说的。莫非,唐头领并不知晓小女这几日总去贵府拜会与二位如夫人么?”张旺财说着,脸上却是显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出来,身旁的那些人见二人所谈皆是家事,便各自主动退开几步远的距离,以方便二人交谈一些不便为人所知的事情。
听见他这么一说,唐枫这才是恍然大悟,因为今天要赶赴晋中去,所以前夜回了一趟自己的府宅。去跟柳如是还有顾横波吱语了一声,自然那一夜也没有放过二女,因为唐枫又要出征,二女难得这么通情理,居然同意了往常唐枫一直期盼着的三人同p。而令唐枫大感意料之外的,是这二女居然不用唐枫亲自去动手,自己就将一身罗裙解下。浑身脱得赤-裸-裸的,却丝毫不难为情,盯着唐枫的身上,似乎在等着他脱下衣袍。唐枫是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两个各具凹凸有致的身躯,一边随手解下自己的衣袍。可那个顾横波似乎生怕唐枫看的不够仔细,不停地在唐枫的面前变换着身姿。只见一具珠圆玉润的身子,白腻的似乎微微泛着光彩一般。胸前的那一对豪-乳,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简直可以说是波-霸,都已然超出正常的规格了,如果唐枫用手去握的话,显而易见定不会是似普通女人那般,让男人盈盈一握的,而是双手捧着。再看后-臀也是浑圆紧翘,那后面紧-窄的似乎都伸不过一根手指去。待其轻轻的扭过身躯,前方三角地带浓-密漆-黑的芳草地,均被打理的平整而光滑,看来必是她自己时常梳理所致。而顾横波见唐枫似乎有些看她的身子看傻了的迹象,不由微微的一笑,眉眼之间一股浓得足以淹死人的柔波席卷过来,将唐枫整个人完完整整地套在其中。顾横波却还不满意自己眼下这般丰姿,随手将头上的金钗取掉,将发髻破散开来,但见云鬓散开,乌波流动,春山含黛,眉眼间那股妖娆性感直叫人无法能够抵御。只是一旁的柳如是,却并不似她这般勾引着唐枫的魂,还是似往常那般,脱了衣裙稍稍有些羞涩的钻进锦被之中,等着唐枫的临-幸。只是光凭着柳如是一张娇艳十分的俏脸,便已经引得男人们为此而动心不已。见二女一个有一些稍稍的张扬,一个却是含羞的躲进被中。更令他只觉得胯下热潮涌动,竟比起以往来更加让自己心魂具摇。急忙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将那个地上站着的可人的妖精,揽入自己的怀中,一双手胡乱的摸索着其后面那引得人迷失了本性的娇-臀,脸也往对方的脸上贴了过去,紧跟着将之横着抱于怀内,轻轻地放于床上,自己则是一下扑在二女中间。左拥右抱,三个人的一夜风-流-韵事不可尽言。事后三个人大被同眠,经过这一夜,也免得二人在因此而挂记自己。可决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面刚走,那面消息就已经通报给了张旺财父女二人,如今,这张老财主才在这里堵到自己。
而更令唐枫所惊讶万分的事情,就是这张旺财也只不过是听自己在他的面前,提起过一次关于礼仪小姐的作用。这老家伙到会活学活用,如今弄了四个标板溜直的大姑娘就站在联合商行的大门前边,手里捧着一朵诺大的绸子做成的花,就等着这些乡绅们过去去剪彩。
“张老伯,这四位姑娘又是何人?”唐枫有些明知故问的对着他问道?却看张旺财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回头扫了一眼身后那各有千秋的妙龄少女,忽然笑着对唐枫回问道:“唐头领你看这里哪一个女子能遂你的心意呢?不妨对老朽明言,老朽定会忍痛将之作为陪嫁丫头一并于了你可好?”张旺财说着,就等着唐枫开口跟自己讨要这其中的一个女子。
他这一句话,倒弄得唐枫颇为尴尬,心中也未免有些好笑,不由寻思道,这老财主,是三句不离嫁姑娘的事情。莫不是他的姑娘实在是嫁不出去了?那不如,我来替她寻个好的人选?想到这里,往身后东北军的队列里望去,正好看到那个贺疯子大大的睁着一双小眼睛,正往这面看了过来,看那意思,正在猜测这面如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等贺疯子看到唐枫的眼睛对着他看过来之时,没来由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一些心惊胆战的感觉,急忙低下头去,避开那道似乎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同时,身子往后退去,就此躲入队伍当中。
见那个贺疯子居然敢躲开自己的目光,唐枫心中更加的有些不痛快起来,自己身为主帅,遇到些麻烦,自然应当由手下的人前来顶缸的。可这位贺疯子他自己居然先躲了,就算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唐枫心中恶狠狠地道,贺疯子就感到那面射过来的目光犹如芒刺在背,越发觉得有些不安起来,都恨不得,将脑袋埋入脚下的泥土中。
“这个,多谢张老伯的美意,只是关于陪嫁丫头的这件事情,唐某还是不要的好。对了,张老伯我等也就仅仅是路经太谷城的,所以你老就请自便吧。看你们这里如今应当是要剪彩吧?那你就先忙着你的,唐某先告辞了。”唐枫说着就要回身向着自己的队伍那边走,可刚一转身,袖子却被张旺财一把给强掳住。
“唐头领你这又是急个什么?你没见城里的百姓见了你等有多么的高兴么?今日我们这些人在此地,乃是为了让唐头领亲手给这第三间店铺剪个彩,也图个喜庆。唐头领可否同意否?”张旺财说完了话,是笑晏晏的望着唐枫,等着他的回答。
眼见这老头是认准了死理,看来今天要不给他帮忙剪彩的话,他是不会让自己顺利的离开。看看天色,已经逐渐的黑了下来,看来在想多赶几步路,在这又黑又冷的夜里,也是绝无可能了。
“好吧,只是张老伯,你这时辰剪彩倒是新鲜得很。即使你剪了彩,这大黑天的,又有何人能来这联合商行里呢?而这开张头一天,你居然是在夜里,能有谁会出门上你这里来购买东西呢?”唐枫对着老头的夜里剪彩的行为甚是不解,说归说,但是人家既然开了口央求自己来为这间联合商行剪彩了,那自己当然也不好一口回绝与他。毕竟这联合商行的里面可还有自己的抽头呢。
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先挥手令一个军校跑到自己的面前,低声对其吩咐道:“既然也是夜里了,那今儿就在这太谷城内临时扎下行营,让大家自己去埋锅做饭,不得滋扰当地的百姓,你们也就不必等我了,我去去便回。”说完了令这个军校下去,统带着东北军去与城内寻一处僻静之所在扎下行营。至于那个贺疯子还是跟在队伍之中,垂着头,颇不义气的离开了联合商行的大门跟前。
反身走到张旺财的跟前,白了一眼张老头,有些颇不情愿的由他的手中接过一把剪刀来,走到了那个被两旁的姑娘们牵到手中的红绸中间处,也就是那朵绸花处,伸出剪子就要剪下去?
“唐头领请先等等,你何不先讲几句话?这样兴许也好能招揽一些客人来?”那位张大财主果真是地主出身的人,对于用人方面向来是十分精细的,可谓剥削的能手。唐枫有心回他几句,可又见他这般大的年岁,又跑到这太谷城里来开着联合商行倒也是十分不容易的。只得,点了点头,可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更主要的,是天已经大黑了下来,虽然这周围点起不老少的灯笼和火把来给唐枫照亮,可捧场的人,除了那十几个乡绅以外,却是连一个老百姓都没有看到。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进入城门的时候,夹道欢迎的那些老百姓如今都跑到哪里去了?
只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甭管这面前有人没人?还是得开口讲话才是。
第二百一十八章当面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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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乍起,弯月带寒,但见流云一片轻遮住。柳树梢,拱桥上,三生石定却又话别离。待这一阵轻轻的秋风拂过面颊,唐枫轻轻的整了整衣袍,缓步走到十几个人的前面,正待要开口讲话,可看着眼前这片空空的场地上,连一个百姓也都没有,对此倒稍觉得有些不大自在。
就听自己身后的张旺财轻轻地咳嗽一声,对着他低声言道:“唐头领,你尽管讲你的也就是了,就算这群百姓他们站在这听,心里也不会记住你讲的是什么?本来,我已经通知于他们了,让这群人在城门处夹道欢迎完了,便即刻赶赴到此来听唐头领讲话。只是这帮子人,如今都回家吃晚饭去了,说等吃过晚饭之后,再回来观看剪彩仪式。可在这剪彩之前,又需有人出来简单的讲两句,以示咱们这新的联合商行正式开张。所以么……?”张旺财话说到此处,便嘎然而止。
“那好吧,张老伯你这番举动可真有些赶鸭子上架呀。也罢,只是有一点,张老伯这联合商行可不要再在这榆社城附近开了,最好下一个联合商行能开到太原府中去,听说那太原府可是山西首府,四外来往的客商也颇多,这样一来,咱们的名号也就能打出去了。到时候,也就不愁不能开到京都去。对了张老伯,这太谷县城里可有幸免于难的乡绅么?如要是有的话,便可将他们也吸收进联合商行里来。毕竟咱们不怕加入的人多,只怕不知道的人多。张老伯你可晓得我的意思否?”唐枫没有先去讲话,却先跟着张旺财站在这里打起了字谜来。
听着唐枫这一番云里雾里的话语,张旺财倒不愧身为张居正的后人,虽然外表看起来,他大腹便便,脑满肠肥,再加上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做成的华丽以及的锦袍,使人一望就知道,他乃是一方的乡绅或者财主。可却并不知晓,因其家中遗训,使得张旺财自幼就是饱读诗书,只是碍于这遗训上有一条,凡后辈张家子弟,经商渔猎山野皆可,但不许出仕为官,所以并不曾去乡里县府取过功名,白白误了一肚子的好学问。
听见唐枫所说的这么一番拗口的言辞,张旺财倒是笑了起来,却并不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其身前的那一方空旷地。唐枫见这位张大财主,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愚顽,看其所思所为倒比这些人稍稍有所超前,也就不再多说。转过脸,对着那片空地朗声言道:“今晚联合商行开张大吉,还望各位父老乡亲能够到此捧个人场,唐枫在此拜谢与各位了。”说完了蔚然一躬,直起身子却看向张旺财,不知道自己这么简短的致辞,他老人家会不会满意呢?
却见这位张大财主,并没有给唐枫一个痛快的回话,反倒是回身往他身后看去。就听他轻声对后面人询问道:“丫头你看如何?对他可还满意么?”这一句话声音虽轻,却也随着秋风送到了唐枫的耳畔。
听得唐枫不由惊诧莫名,心中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二者之间的关系?自己依着他的要求讲了话,他不说可不可以?反倒是回身问那几个礼仪小姐?这事情都透着邪性。难不成,那几个大姑娘也在这商行里开有商铺不成?
想归想,也不好走到张老财主跟前当面去问他。只得等着那面那四位小姐开口,对自己做出一个评价?就听得其中一个礼仪小姐轻启朱唇答道:“人么?长得倒还凑活,说话略显直白,就是不知道他的腹中又有几何沟壑?”其中的那位礼仪小姐说完了,对着唐枫又望了一眼。
听见这一番话,到将唐枫给气乐了。这是来相亲?可看起来又似乎不太象。又听张旺财低低的声音对其询问道:“那丫头你又有何题目来考上一考他?也好看看他可是否能遂了你的心意?”张旺财说完了,又回头对着唐枫略带歉意的笑了一笑,这倒使得唐枫腹中有火也发泄不出,只得勉强忍耐着。
“你就去问问他可知道经商之道?如果不知道的话?又从何而知,这设办联合商行之法?最好让他能逐一举例言明。”那位礼仪小姐说完了,却又盯了一眼这面的唐枫,见唐枫的一双眼睛,如今也正在紧紧地盯在她这面的人身上,不由粉面为之一红,却是狠狠瞪了唐枫一眼。
见这女子如此作态,就知道这个女子可不是等闲人家出来的。观其一言一行,倒是泼辣果决的很,也是一个能做大事的女人。可就是不知道,她又怎么会成为张大财主手下的礼仪小姐?
就见那个张老财主冲着她点了点头,忙又略有些蹒跚的走回到唐枫的面前,对他笑道:“唐头领,我就在你面前讨个大,叫你一声老贤侄可好?着你大概也听见了,她们想问问你对于这经商之道可有何独到的见解?”说完了,满脸的笑意,到使得唐枫无法对其申饬。
“张老伯,你问这些又是做什么?如今,我还有要事在身?实在是不能在此处多耽搁。如你要是想知道我对这经商的想法,咱们改日再谈如何?”唐枫话一说完,这就要抽身离去。
“哼哼,久闻唐将军乃是一个事事皆知得栋梁之材,如今一见,可真是令人失望得很,也不过是形同一般的贩夫走卒罢了,想来,那些所谓的真知灼见,也是由哪个先生处听说来的吧。既然如此不说也罢,也免得污了我的这一双耳朵。”就听四个礼仪小姐之中的一个女子,忽然开口对这面的唐枫语带嘲讽的说道。
“你,好,既然小姐问我这经商之道,那我就厚着脸皮与你探较一二。这经商之道共有十条策论,先说其一知地取胜,择地生财,这二句乃是由兵法脱化而来的。兵法云: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可见地形对作战之重要,为将者不可不察。古有秦国灭了赵国以后,实行了大范围的移民政策,当时许多人都以金银贿赂官吏,不愿搬迁,要求留在原地,唯独富商卓氏要求迁往较远的纹山之下,他看中那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民风淳厚,居民热衷于买卖,商业易于发展。几年后,卓氏成了远近闻名的世富。其二,时贱而买,时贵而卖,其意是讲时贱而买,虽贵已贱;时贵而卖,虽贱已贵。唐某在给你打个比方,魏文侯时,国人十分注重农耕,而白圭却乐于观时机的变化。粮食丰收时他买进谷物,卖出丝漆。待蚕丝上市时他就大量收购蚕丝,售出粮食。他曾说:我做买卖,就像伊尹和姜太公那样有计谋,如孙膑和吴起那样善于判断,还能像商鞅执法那样说到做到。其三见端知未,预测生财,你可知道春秋时候的越王勾践?越王勾践,为雪亡国之耻,终日卧薪尝胆,励精图治,当得知吴国大旱,遂大量收购吴国粮食。第二年,吴国粮食奇缺,民不聊生,饥民食不裹腹,怨声载道,越国趁机起兵灭了吴国。这只是第三条,其四,言曰薄利多销,无敢居贵,就说汉高祖刘帮的谋士张良,早年从师黄石公时,白天给人卖剪刀,晚上回来读书,后来他觉得读书时间不够用,就把剪刀分成上、中、下三等,上等的价钱不变,中等的在原价的基础上少一文钱,下等的少两文钱。结果,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卖出剪刀的数量比平日多了两倍,赚得钱比往日多了一倍,读书的时间自然也比往日多了。其五,雕红刻翠,留连顾客,这一点就跟我们联合商行现在做法如出一辙。宋代京都杭州的面食店里,只要顾客一进店坐下,伙计立刻前来问顾客所需,尽合诸客呼索指挥,不致错误。其六,以义为利,趋义避财,这一句就不用我多费唇舌了,想来小姐也听明白了其中的寓意了。其七长袖善舞,多钱善贾如沈括之言,十万元资金倘不周转,虽百岁故十万也,如果贸而流通,加快周转,则利百万矣。其八奇计胜兵,奇谋生财,其九居安思危,处盈虑方,其十择人任势,用人以诚,咱就说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位齐国的商人叫刀闲。当时的商人一般都不愿雇用头脑灵活的人做事,惟独刀氏专门使用这种人,并给以丰厚的报酬和充分的信任,放手大胆地让他们去干,这些雇工干得十分卖力,自然也就非常出色。小姐可都听明白了?”唐枫这一篇商论讲完了,不止有那几个礼仪小姐打扮的女子听得是目瞪口呆,就连张旺财和那十几个历久经商的乡绅们,也不由各是大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唐枫不仅仅是会打仗,若是论经商之道竟也不输于陶朱公。
“公子可真是一副好口才,民女张紫鹃拜服了。”就见对面的那几个礼仪小姐中的一个女子,居然莲步轻移,袅袅生姿的对着自己走了过来。离着近了,这才发现这个女人长相,倒真是脱去世间的俗气。就见她长的,眼若丹凤眉若细柳肤如凝脂鬓若青云。清秀而脱俗,宛如古之飞天一般,脱去世间烟火气,宛如天女降人间。竟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使男人一旦遇见了她,便自然的生出一股对其呵护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