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江山无尽英雄现,明清谁可堪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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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哪只眼睛见到了我在食人-肉?这等恶名任由明军嘴里说说也就罢了,反正也是为了吓唬他等,咱们也好于中讨得便宜。可诸位乃是我张献忠的好弟兄,焉能也这般信口胡诌?来人呀,将那锅肉端过来与这几位头领看看,到底是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肉?”张献忠说着摆手令人将那锅肉端过来,与几人验看。
等用勺子在锅里舀出那块肉,大家仔细的看去,却并太像是人肉。不由都将目光投向那个端着肉过来的人身上,而此人正是那个杀猪的屠夫,当时大家可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这切下来的肉放进锅中。如今怎么会一眨眼就变了?莫非是此人在中间搞得鬼不成?
“呵呵,几位头领是不是都想知道,现今这锅中究竟是人-肉不是?这锅中么……?要说是人肉倒也不假。”这面刚说出一句人肉来,那面的张献忠喉头处不由跟着一阵难受,便就势伏地欲呕起来。
几个人见张献忠这般难受模样,这才知道其所言不虚。看起来其并不增食过人-肉。不由又将目光投向那个屠户的脸上,却见他脸上的神情是似笑非笑的,一伸手由袖子里摸出一块肉出来,托于掌心对着众人言道:“这一块才是真正的那个人身上的肉,并不曾投入锅中。”还没等他将话说完,那面的张献忠早已支起身子来,狠狠一脚踹了过去,将其踢出一丈远去。嘴中对其喝骂道:“连老子你也居然敢消遣,信不信将老子惹急了,便当真将你身上的肉割下来煮了吃?”张献忠望着那个屠户狼狈万分的在地上爬了起来,便作势要再踢过去,那个屠户吓得急忙撒腿就跑。张献忠见了,却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开口又骂道:
“你小子跑的跟兔子那么快,又是做甚?就你身上那堆臭肉,便是主动送上来我也不会吃的。”说完便又席地坐下来,扫了一眼在场坐着的几个人,几个人是一起笑了起来。
深秋的树林阴影之中,几个流民的大首领盘腿坐于一圈,开始商议下一步的流民军队所要进攻的城池?以及今后所发展的方向。只是,几个人俨然分成了两派,中间起了不同的争议。
依着张献忠李自成等人,则是要打到西安或者是四川,而后建立起来自己的政权,也好好享受享受这当皇帝的日子。如果有可能的话,再顺便直取山海关,得了北京城这天下岂不就此归了流民的手中?
只是罗汝才却并不建议这等做法,依着罗汝才的提议,最好寻一个山清水秀的所在,再有多多的粮草储备着。而后弄它一个可与皇帝相媲美的后宫,自己就终日那么在后宫之中一待,过着声色犬马的猎艳生活。那是何等惬意,又何须担惊受怕转战到处,与对方拼死拼活的,最后还不是为了能好好地过日子么?只是这一次,唐枫却也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到令几个人眼前顿时为之一亮。
“几位头领,枫有一言,如今这明朝的官兵,是绝不会就这么与我等轻易地善罢甘休的。如我所猜不错的话,下一步必是令调能征善战之人前来围剿与我等。而如今这朝廷里能打仗的人虽然不是很多,可也并不算少。比如洪承畴,史可法这二人虽然是一介文官,却以文官而知兵事,令人不可小觑,尤其是对那史可法,我与我家义兄可谓对之了解颇深,我们兄弟二人的陈留城便是丢在此人之手。此人用兵善出奇兵而制胜,且也是守城的一把好手,日后众家兄弟一旦遇到了其可要定要加上万分的小心才是。在往下面说来,便也只有熊文灿和杨嗣昌这二人还勉强够得上统兵的督师一职。只是其中的熊文灿此人到不足以为虑,此人素生就喜好钱财和珠宝玉器等物。如要是送其以珠宝明玉,不愁此人不对我等网开一面。而杨嗣昌此人用兵太过与直板刚硬,不懂得善变之道,且用兵一事必以诡诈方能取胜。在往下说这些统兵的总兵官们,若说能抵挡住我们的人,以左良玉为首也不超过十个去。其中吴三桂此人素有谋略,闻其年少之时以四百左右的人马救出其父吴襄来,足可见其骁勇善战多智善谋。且如今的关宁铁骑绝大部分都尽落入此人之手,其力量也更为强大。还有一个总兵官,却是一个女人,此女也颇不简单。以上这些便是与我等将来会遭遇上的人物,至于万一到时遇到他们之时,想来各位也能对此有所准备。而最为主要的一点,我想劝各位先打下来个地方,徐图发展慢慢壮大自己的实力,而后在攻城略地无往而不胜。最好是能与其他的起义首领互通声气,这样也可替我等多多分担一下大明朝对我等所施加的压力。我想最好,便是让大家聚在某一处,彼此之间见一个面,也好决议出将来大家应当怎么做?罗老哥,闯王闯将你等以为我所言如何?”唐枫自己说了大半功夫,却并不见有人对此做出反应来,在向这几位脸上看去,却见人人尽是瞠目结舌的望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一句话,引起他们如此大的反应来?
只是唐枫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所言诸事,早已深深刻进这几个人的脑海之中。而今后张献忠也好罗汝才也罢,以及那李自成无不是依照着唐枫当时所提之议而行,将其所讲,奉为金科玉律一般。正因此方才各自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来,成为一方的霸主,足以与大明和大清相抗衡。
“唐老弟所言极是在理呀,看来目前最为紧要的就是联合其余的起义队伍。不过,咱们眼下虽然是打了一次胜仗,又得了这些人马,就等于添了无数张口。可如今这粮食却依然没有着落,是不是先寻一处地方,将其打下来暂时歇歇脚。依我看莫如先到山西去,这样也能暂时不引起明军的注意,到时候,在那里打下一座城池,也好能度过这个冬天。你等可是同意我之所言?”罗汝才说完,看了看在场的这几个人。
“到山西去,那里倒也离着陕西不算很远,翻过这几座山就可到了那里。只是你想先去攻打那一座城池,以备过冬的所住之地。就咱们这些人,当时打金县的时候,可还折损了不少的弟兄才将它拿了下来。这次还要去攻打城池的话,咱们也依旧是无有攻城的利器。”闯王高迎翔对于上一次战斗记忆犹新,生怕再因此攻城决战从而减少自己的人马,便有些犹豫着对罗汝才询问道。
“闯王莫要因此过于担忧,张老哥和闯将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而你也可从新在招揽兵马,眼下山西那面听说可饿死了人,只要去振臂一呼,只说跟我们走便可有吃有喝,如果他们听说了居然有这等好事,你试想谁肯不来?只恐到时候,你还嫌这来的人多呢。”罗汝才对着闯王宽慰着道。
“但愿如你所说,那既然如此可是否就这么定了?唐将军不知你是否肯与我等一同前往,也好在路上能互相彼此之间有个照应。即使遇到了明朝的官兵,也可兵合一处以飨抗之。”闯王高迎翔眼看着唐枫的手下人,居然比自己还要多,不由也为之艳羡十分,便开口对其询问道。
“那是自然,翻过这几座山,后面可就是山西的榆社城,再往前面便是和顺城,咱们可由这条路线径直往前去。而后攻克寿阳在拿下榆次和平定。最后,兵指太原,拿下了太原之后咱们就有一块比较稳妥的地盘,今后也好借此地休养生息慢慢发展。各位可是否同意唐某所言?”唐枫将自己所设想的行军路线,对着几个人是一一言明。说完之后,便等着几个人开口好就此表态。
“我同意唐老弟所言的行军路线,闯将,张老弟,闯王你们怎么看?如果当真如唐老弟所言的话,那这一路所经之地岂不尽属于我等。临到最后,大家再公平的将这所打下的地盘统一的分上一分,也好与自己领地之内开始享受一番,这叫关上门做皇帝,在多娶一些美貌的女人来常伴我等左右,岂不妙哉美哉?”罗汝才是三句话一过,就显出他的本性来,不外乎吃喝玩乐罢了。
听见他这么一说,坐在地下的几个人,一时倒是面面相觑起来,谁也不去接这罗汝才的话头,以免在为他人所轻视。张献忠眼见无人肯搭腔,场面也就此清冷起来,急忙开口笑着言道:“俺老张这平生最高兴的一件事,就是每天娶上一房媳妇来与我捂被窝。如今这天气也渐渐地寒冷起来,这床上越发的冰冷如霜。弄几个女人与我一同暖被,这岂不也省的生火了?”张献忠说罢,一把将那个初始骑在他马后的那个女人一把搂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也不作避讳,抢先对了一个嘴。羞得那个女人满面通红,头也顿时就低了下去,可张献忠却依然是不肯放过她,将一支粗大的手掌伸入女子的怀中,用力的揉-搓着那一对如玉似的鸡-头。
第一百九十章小肚鸡肠一农民,无耻汉子凭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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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见了张献忠这厮的如此之无耻,罗汝才与李自成先是显得似乎有一些惊异,随即便对着张献忠是哈哈大笑。罗汝才笑言道:“这方是真汉子,凭心而为管他人嘴里说什么?又如何看待与我等?唐老弟你可也莫要空白辜负这眼前的一切,做人当随意而为才好。哪用去理会它明朝如何?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散发弄扁舟。否则的话,你那两位如花般的侍妾可就空耗青春,对月而眠了。好了,今天咱们先翻过这六盘山去,夜里在山上胡乱的对付一夜,明日过了这几座大山就直奔榆社,争取趁其没有防备一举将它攻占下来。那样的话,明日晚间咱们各位就可舒舒服服的下榻于城内了。好了,老张你也别在我们跟前,故意的弄这套恩爱与我等看。抓紧时间翻山而过,闯王闯将咱们这便启程吧?”罗汝才话一说完了,这便想就势站起来,去收拢自己的部队也好早日翻过山去。
可就见闯王高迎翔的一张脸,眉毛簇簇着,嘴角往下咧着,眼角也搭拉着,整个望上去都皱得跟包子似的。看其表情说不出的难过与痛苦外加困惑,一时对其感觉有些奇怪,便张嘴对其询问道:“闯王看你脸上那么愁苦不堪的,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烦忧事?不妨对我明言,如我曹操也解决不了的,那可就是毫无办法了。”说完了,等着高迎翔讲出他自己的烦心事来。
却见闯王高迎翔没曾讲话,却先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又对着一旁的唐枫看了一眼,脸上似乎是十分的为难。见其对自己看了一眼,唐枫心中便已经猜到了,这闯王所忧虑的事情,必是与自己有所关联。只是猜不透,自己又有什么为难的事,让他跟着来着急上火的?
“闯王尽管明言就是,如今坐在这树下的,可都是自家弟兄你又有什么不好意思讲的?”罗汝才见其对着唐枫望了一眼也已猜到此事,定是与唐枫有所牵连,便催促其当着众人的面讲出来。
“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让我有些难以启齿呀。要真是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的话,又恐怕让人以为我高迎祥有些小家子气,从而误会与我,到了那时我可就是有口难辩了。”高迎祥话说了一半却又停住,却是直直望着罗汝才,不再往下说了。一旁的唐枫,心中对其不由暗笑道:‘不过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一块贞-节牌坊罢了。看来这个高迎祥也是一个心胸狭隘之辈,比起那个蔫坏的李自成,他也强不到那里去。
对方若不是因为起义起得早,在这个起义的圈里素有薄名的话,罗汝才可真是懒得理会与他。可现如今,却还得借着他的名号好用来招集那些各路的反王聚集于一处,将大家的力量汇合于一处,在与这大明朝决一死战。便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迎合着高迎祥问道:“闯王莫要顾忌,只管讲出来就是,如今在这里的都是自家的人,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快点讲出来也好让弟兄们早点开拔。”说完了,先招手令塌天上来,附在他的耳边低声对其嘱咐了几句,这才挥手令他退了下去,那个塌天一退下去就急忙令人开始聚集起来。
高迎祥听到罗汝才都这么说了,倒也不好在拿腔作势下去。也恐若是自己一直这么绷着,最后再招惹来别的。便强打起精神对着罗汝才唉声叹气的言道:“唉,也是怨我,适方才我的几个手下在战场之上跟着大家点查明军遗留下来的兵刃和各种火器装备。结果就看见这些明军居然还携带了几门威武大炮和一些弹药,便想将此带回来。可没有想到,唐老弟的手下人居然也看中了这些东西,结果两面因此而起了争执,后来么,东西被唐老弟的手下得了去,而我的手下人又挨了一顿胖揍。所以我就因此事而懊恼呢,唐老弟,老哥哥我可对你绝没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呀?这不过是你的手下人所为,又与你有何相干?我的手下回来之后,被我严厉的呵斥了一顿。本都是起义的人马,那几门大炮归了谁又有何关系呢?只是因为手下人无故被人给打了一顿,而我这人又对待弟兄们宛如兄弟手足。可打人者又是你唐老弟的手下,这又令愚兄有些难以对你启齿。唉,此事还是就此作罢,彼此都是对抗大明朝的兄弟部队,算了。”闯王高迎祥虽然话是这般说,可脸上却依旧是一幅苦瓜脸,似乎对此是郁闷于心。
罗汝才见了不由得望了望唐枫,自其神情之中可以看得出来,其也是对此事有些不太好插手。毕竟两面都与他的交情不浅,帮了哪一面势必得罪了另一面,最后则是两面都不讨好。
可唐枫也并不想让罗汝才夹在当中不好做人,便转过脸对着闯王高迎祥言道:“闯王所言之事,虽然我并不曾亲眼见到,但想来一个巴掌也是绝拍不响的。孰对孰错,此时争辩起来也无什么意思。那就这样吧,我听手下与我讲,此战役共缴获了明军的五门威武将军大炮。我吃点亏,与闯王三门大炮,我自己留下两门。闯王看此种分配可还满意否?”说完了唐枫的面色已然阴沉如水,若是不看在义兄李岩和那位罗汝才的面子之上,他是一门炮也不会给他的。
听他如此说,又见其面色阴暗。高迎祥也不好再说别的,急忙笑着对其言道:“唐将军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来,你若是这般说,岂不让高某难做。哈哈哈,实则要是说起来的话,这炮留在咱们谁的手中都是一样,都是为了打大明朝而用的。不过,既然唐将军非要让我三门大炮,那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呵呵,来人呀,去几个人到唐将军的营里面去拉三门大炮过来。对了,适才我听手下人禀报,有一匹战马居然奔进了唐将军得临时扎营所在,唐将军也一并将其还于我可行否?”高迎祥此举无异于得寸进尺。
听了他这么讲,又仔细的端详了一眼高迎祥的脸上神情。见其眉间眼梢分明透漏出一丝嘲讽的神色,再看看他身旁的李自成,却是将脸转于一旁,眼光落在密林深处一块空地处,也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居然如此吸引住了他?再看罗汝才脸上一副尴尬以及的神色,想来他也没有料到,这高迎祥居然如此贪小。而李岩却是面无表情,与李自成一样将目光投射到别处。那个红娘子却是看着面前的唐枫,再其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冷笑。
“好吧,我也正好要开始集合起队伍,也好准备早一些赶路。你便让你的人与我的手下去寻那匹马,看看究竟是不是奔进了我的营中?贺疯子你带着闯王手下去找找那匹马,记住,你可便宜行事。”唐枫语带双关的对着贺疯子吩咐了一句,后者盯了一眼高迎祥之后,是一转身就此离开。
罗汝才以及李自成见事以致此,便于众人告个便,去集合起手下的部队,准备翻山越岭直取榆社。而那面贺疯子领着人在营里寻了一圈,并不曾见到闯王的马,便只得泱泱的拖了三门威武大炮离去。
深秋的深林之中的风,入骨的寒冷,那潺潺的小溪以手触之也是拔手的冷,锥骨的寒。一拨拨的人马,缓缓的行进在山林之中,蜿蜒而曲折的以之字形往山上攀援而去。
深秋的夜黑得十分的早,刚刚翻了一半的山,夜幕已然垂披在整个山林之上。天上那无数犹如鬼眼一般的星辰,低矮的似乎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引得这帮初始沉闷赶着路的汉子,不住的抬起头对着那无穹的夜幕之中望去。队伍之中也不似一开始那般的静怡,变得嘈杂起来,流民们纷纷的一边赶着路一边闲谈着。
对于这样的部队,唐枫真是有一种十分无力的感觉。若是冰雪城的那些部下也似这般的往前赶着路,此刻决计是寂静而无声,不说人衔枚马带笼,可也差不到那里去。看起来流民终归是流民,如不经过好好训练的话,他们就是一盘散沙而已。以这样的队伍去与明军打仗,除非是人数众多,以人数来压制于对方取得大胜,否则绝无可能获胜。
因天色黑的已是看不清脚下的路,又恐万一在踩到蛇虫。几个头领便各自一一的吩咐下去,让手下去砍些树枝制作些火把好用来赶路照亮。而整支队伍也趁此机会停歇下来,开始生火埋锅做饭。
不一时,山上处处飘起饭香,亮起一堆堆的火光来,无数的人影围拢在火堆旁,趁着一时得闲,抓紧吃着饭,好准备过一会再连夜赶些路在做休息。罗汝才特意的来寻唐枫,哥两个坐在一处,一边闲扯着一边吃着晚饭。而那个李岩,唐枫也早吩咐人去给其送过两个人的饭去,可却被红娘子给拒绝了。手下人只得又将之端了回来,唐枫此时也懒得与她计较这些,既然人家不肯要,那就算了,倒也省粮食了。本来这次自明军手中夺过来的粮食也不算很多。贺疯子东方升还有柳如是顾横波等几个人,则是围坐与火堆旁边,一边交谈着,一边偷偷的往身后那阴影处望上一眼。因为唐枫和罗汝才此时就坐在那里,二人正再详谈着攻打榆社的办法?
第一百九十一章秦人秦腔思乡情,破晓之战破榆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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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闯王和李自成却是离着唐枫他们远远的,似乎并不想参与此事似的?只是张献忠倒是打发自己手下流民,给两个人送来一些肉块来,只是两个人谁也没有敢去吃这肉块。
“唐老弟这次咱们联起手来攻打榆社,你可有何高论妙计不妨与哥哥我叨咕叨咕。说着将头探了过来,右手却伸到腰后面去摸索了一件什么东西将其拿了出来,随手朝前一递道:“这深秋一早一晚山上寒气十分的重,你喝上一口也好暖暖身子。呵呵,我总是随身携带着一壶酒水,以免自己万一犯了酒瘾,所处之地又无酒家,也好借此解解这肚中的酒虫。”
正当唐枫将之接过手中之时,身旁却忽然有人低声道:“这般冷的天气,若是不饮点酒的话,连这心都跟着冻僵了。公子罗大帅就你们二人枯坐独饮有何意思,莫如大家一起轮着喝上几口可好?”这个人嘴中是这么说,手却早伸到唐枫的面前,去够其手中的那个酒葫芦。
两个人一起扭头顺着声音望过去,却见正是那个贺疯子,此时他的那把巨剑已然担于他自己的肩头之上,一只手却探伸了过来,正欲去拿唐枫手中的酒壶。
“你这泼皮无赖,一听说一个酒字,无论多远立刻就赶过来。也罢,这天气倒也真是冷得紧,你且将东方也叫过来,大家一起围着火堆喝上几口,也好都怯怯这身上的寒气。”唐枫边说,便将酒壶换另一只手去拿着。
贺疯子听唐枫如此说,情知其是绝不肯先于自己喝上一口了。只得耷拉着脑袋去叫东方升过来,时间不长东方升就随在他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待走到近前两个人都盘着腿坐到地上,等着唐枫将酒葫芦传递过来,自己二人也好能喝上一口。
果然,这次唐枫在没有在刁难于贺疯子。将酒葫芦拧去盖子,扬起脖子来,先对着嘴喝了一口,而后又递给罗汝才,罗汝才也饮了一口之后,便直接递给了贺疯子。贺疯子早已然盼了半天,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往嘴中倒。眼见着他的喉咙上下滑动,嘴中不时发出咕咕咕的,水往酒下灌着的声音。
一旁看着的东方升,眼见着那酒壶并不是十分的大。也怕自己轮在贺疯子的身后,在一口都喝不上,急忙伸手就向其手里来夺。贺疯子刚刚喝的满了意,如何肯将之与人?便将酒壶护在怀中,看得身旁的唐枫和罗汝才不由为此而笑着摇了摇头,却并不好对其说些什么。
“我说贺疯子,这酒也不是你自己的,你凭什么护着,不与我也喝上一口?”东方升到也不好因此与贺疯子翻脸,只得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其询问道,同时一只手不断地去够着贺疯子手里的酒壶,贺疯子却将酒壶不时地倒换着手,不让东方升够到,一面对着眼前的东方升挤眉弄眼的,样子十分的滑稽。
“贺疯子好了,你也莫要在以此挑逗与东方了,今夜大家都好好地休息一夜,明日咱们也好翻过山去,准备攻下榆社来,再寻个房间好好的睡上他三天三夜的。”说完又与罗汝才闲话起来。可能是夜晚使人感觉孤寂烦闷,罗汝才见那二人也不在闹了,东方升此时接过酒壶也正在往嘴里倒着。心头不由一时竟然觉得有些压抑起来,忽然脑海之中浮现出自己在家乡的往事,尤其那一曲秦腔,是自己最为惦记的。
一念至此,再也克制不住心头的那蓬越来越烈的火焰,不由放开嗓子,引亢高歌起来。一只手不住地轻轻敲击着,倚在自己身上的长刀刀身,刀身随之发出一阵阵金属的震颤音来,再配合上这深沉哀婉、慷慨激昂的秦腔,真使闻者心房也跟着激越不已,几乎都想随着一起唱起来。
“在原升堂前上了马,勒回马头想当年。我罗汝才自幼儿苦把书念,昼夜间身不眠苦读圣贤。盼只盼皇王爷开科选,辞别了举家人上京求官。进贡院我先把号房占,做几篇文章显才男。监堂的老爷捧上殿,御笔亲点校用三年。把三年校用未曾坐满,又封我原升堂坐县官。到任来我断过无头命案,百姓们个个呼青天。送来万民衣来万民伞,清字匾高悬公堂前。马鸿报来一命案,……。”罗汝才的秦腔唱到这一句之时,声音一下子就此哽咽起来,便再也唱不下去了,似乎由此勾起了他的一段深藏着的痛苦回忆。
“罗兄这秦腔唱的真是十分之地道,奈何兄弟我并不会唱这种曲子,只会一些粗俗的曲子罢了。如罗兄能听得下去的话,那小弟今日也与你面前献献丑。”唐枫笑着说完,便也抻出宝剑,以手指弹着剑身,随着声音而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随着唐枫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火堆旁边的流民士卒们,也个个支楞起耳朵仔细且认真的听着。
慢慢地一个人随着唐枫这苍凉悲壮的歌声唱了起来,而后是两个,火堆旁的流民们,也渐渐的跟着一起浅声低吟起来,声音从最初的低到渐渐地高。逐渐这歌声传遍整个六盘山顶,几乎不分地方不分各营,所有流民们闻之而都跟随着唱了起来。这嘹亮而高亢的歌声,直至的传入无尽的夜空,传入那轮孤寂冷漠的月宫之中。
夜色如水一般的静怡寒冷,歌声早已停息。流民们聚拢与火堆旁边,各自蜷缩着身子,缓缓地进入了梦乡之中。罗汝才则是一边低声哼着,刚由唐枫这里新学会的这一首曲子,转身回奔自己的宿营之地去休歇。而唐枫这一手,也顿使得柳如是和顾横波二姐妹为此而惊讶不已,一时围在其身旁对这首曲子问长问短。一直到二人再也抗拒不了睡魔的侵袭,便横着身子与唐枫的一左一右,十分香甜的睡了过去。
时不时草丛里不知名的虫鸣点缀在这静怡的夜中,与那些流民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着。天色慢慢亮了起来,各营的小头目开始催促起大家尽快起身,随着众人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开始用起早饭。
匆匆的一顿饭吃过之后,流民们便开始在各营小头目的指挥之下各自列成纵队,又开始呈之字形状,前往六盘山的第二道山脊爬过去。直到天上那弯弯的月牙再度出现,几支人马终于翻越过了这座六盘山,此时大家皆侍立于山脚之下整顿队形,欲够奔榆社城。
此地距榆社城尚有三里多地的路程,不过对于这支军队来说,这不过是相对很容易的一件事。罗汝才此时又骑着马与唐枫并驾齐驱的往前走着,两个人彼此谈论着,待大家攻打下榆社城之后再向何处挺兵的问题。若是依着罗汝才的想法,干脆就不走了,就靠着这座城慢慢过自己的小日子,如果明军来了,便往六盘山里一钻,届时你又奈我何?可唐枫却并不同意罗汝才这种毫无进取之心的想法。
依着唐枫他的想法,整支军队沿着这条路线径直往前面去。沿路在顺便取下和顺,寿阳等诸多的小城池。由此连成一条线,而后兵迫山西太原城。若是能拿下山西省府太原城的话,那对于义军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胜利,也同时给其余各地方的义军起到一个表率的作用,堪为执牛耳。
最后,罗汝才也只得说,等在与李自成等诸家首领商议后再做出决策,唐枫听了也只得暂时隐忍下来,在想它策来慢慢扭转这些人只顾守着一隅的这种偏颇的想法。在流民们一口气接连不断的赶了三里多路之后,终于值此夜深人静的时候,赶到了榆社城的城墙下。
此番唐枫,罗汝才,李自成。张献忠。闯王高迎翔以及李岩等人骑在马上,并列于一排,向着对面那座此时灯火通明的榆社城楼上望过去。就见城楼上人影晃动,不时尚可闻到城门楼上的低低人语声传了下来。
“你等对此怎么看?是趁今夜就抓紧攻城待明日清晨之时,你我弟兄率领着手下便可高歌入城的好?还是暂时在这里扎下行营来,以待明日再去攻打城池?”罗汝才说着向左右看了看,也不知这几个人会同意那一条?
“那还考虑什么?天都已经这般的黑了,咱们又没有攻城的利器,又对这城池以及四周外环境也不熟悉。且这一路急急得赶过来,弟兄们已经都已是身心俱疲。依我来看么?也不差这一夜,就于明日清晨用过了早饭之后,在兵分四路统一进攻四门。”闯王高迎翔此时却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来,他的这一番言语到博得许多人的赞成。
第一百九十二章美人如玉剑如虹,男人活着就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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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山脚前的营地之上,到处都可听到茅草丛中的蟋蟀那断断续续且凄切悲秋的鸣叫声。山上的雏菊早已盛开来,夜的香气就此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将这山上山下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其中。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中东西,任是一草一木,也似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梦一般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靠近它的人皆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而柳如是与顾横波则是坐在六盘山上一处距地面稍稍高一些的地方,两个姐妹正在彼此谈着心,猜测着明日这一战,又会有多少大好男儿就此长眠于这榆社城下?不由因此而心生疑惑,猜不透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些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去拿自己的脑袋去开这种玩笑。难道就不能两方面协商一下,好好的坐下谈谈么?
“如是,我就是闹不明白这些男人,如今这日子也还算过得下去,起码也算是衣食不愁吧?怎么就不能安下心来好好的踏踏实实过着自己的日子?非要去做这等有可能赔上身家性命的事?莫非他等是傻了痴了不成?尤其咱们家的公子,听说他不是在北方有一座城池么,回到那边岂不比在这里与这些泥腿子混在一起要好的很多?”顾横波说完,向着对面那座榆社城头上望过去,却除了那随着风来回摇拽不停的火光之外,别的什么都看不清。
“呵呵,你以前也曾见过各色各样的男人,岂还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么?这些男人们活着就是为了折腾,他们的血里流淌着的就是那种霸性。尤其是咱们家的公子,你别看他表面温文尔雅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可等明日攻城的时候你再来看看他,你会发现,似乎自己从不曾当真认识过他。”柳如是注视着坐在火堆旁边,翻烤着那只兔肉的背影,不由嘴角轻轻抿了起来,一丝由心里往外的甜意在嘴角和眉梢流淌了出来。
“你们两姐妹又坐在这里闲扯些什么?这夜里山上的风可是刺骨的冷,也不怕染了风寒?给,这只兔子恰恰烤的十分到位,你们若是愿意在此,那就在这吃吧。不过,一会可要下去与火堆旁边休歇。”唐枫说着将那只兔子肉随手递于二人,又叮嘱了二人几句,便就此反身下山而去。
二女互相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由相视而笑。只听顾横波娇笑着道:“咱家的公子对姐姐倒也十分的体贴?诺,这兔子可却因公子对姐姐的讨好,而为此遭了殃。”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一块兔肉,就此放入自己一对红唇之中。一双媚眼轻轻的瞟了一眼,那个已回到火堆旁的身影。
“你吃便吃你的,还拿我来糟践打趣,莫非公子待你不好么?既是如此,又因何要在当初在秦淮河中将你救起来?”柳如是也一面撕扯着兔肉,送入自己的樱唇之中一面也对顾横波取笑道。
山下本来最初凑与火堆旁,一直与唐枫讨论着明日一战的罗汝才,也早已然回到了自己临时扎营之地去休息。而坐在半山腰的那两个女人,也是实在抵挡不住这山上的风寒,互相携着手下了山,靠着火堆躺下两个人抵足相对而眠。唐枫在自己的临时扎下的营盘里,逐个地方的巡视了一番之后,这方又回到自己烤火的地方。却见到两个女人虽是靠着火堆,可依旧是浑身打着哆嗦,便解下长袍轻轻于二人盖上,这才又踱步到一旁。
“东方升,明日咱们便要攻打榆社了,我有意想让你趁着夜里混进榆社城内。不知你可否敢去?”唐枫看着自己跟前这条十分敦厚朴实的东北汉子,不禁又由他的身上联想起来二来。若是二来去执行这种偷偷潜入并渗透进榆社城内的任务,定是十分容易且轻松地。只是,他如今是生还是死,自己都不知道?又上哪里去能找到他的人影。
可东方升听了之后,面上却无一丝为难之色。斩钉截铁的对其回应道:“请公子放心,东方绝不会有负公子所望,定于公子里应外合抢在这些人头里拿下此城来。”说完这便就要转身离去。
“你且等等,我前日所挑的那五百个人当中,有一半的人自幼便钻山越岭如履平地。你一个人去,孤掌难鸣也不会有多大的作为,所以我想你去挑一些人手与你一同潜进城内。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要记于自家心中万万不可对人讲起。这次进入城中,我并不指望你于破城之时能与我等里应外合。关键一点,你首要任务便是将城内的官银库房和粮仓与我都寻到了,最好能转移到不为人所注意的地方去。还有,将城内的乡绅与我摸排清楚了,而后与破城之时借着闯王的名头查没其家产,这些家产也都隐藏起来,待事态平息之时,再设法运出城去。这些你可都记住了不增?”唐枫压低着声音对其说完,静静地盯着眼前这位自己的老部下,不知他对于这样的任务可是敢接?
“公子敬请放心,属下必会将这一切办得妥妥贴贴的。那属下就先去挑拣人手,也好趁着今夜混入榆社城内。属下告退。”东方升说完了,对着唐枫深深地施过一礼,直起腰来转身隐入黑夜之中。
见将一切都已安排完了,便也走回到火堆旁边,盯了一眼那两个正处在熟睡之中的女人,便也和衣躺下来。躺了半天,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踏实,无奈之下只得睁开眼睛枕着双臂望向浩瀚的星空。
颗颗的夜明珠,点缀在那无尽无边的丝绒一般夜幕之上,仿入家乡的那一盏盏明亮的灯光。如今,家里那面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经失踪了?自从穿越至此,似乎已经很久了,久的自己都认为自己就是这里的人了。跟这些人一样,造反杀戮抢占一切争夺地盘,看到漂亮的女人,居然也生出了窥伺之心,恨不得即刻抢了回来,自己如今变得都有些不再认识自己了,可这些却被人视作十分平常以及的事情。莫非在这大明朝在没有那些盛世时的观念了么?
不知多久,唐枫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似乎又看到了家中,董小宛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轻轻甜美的对着自己笑着。那面容依如当初般的那么清纯美丽,似乎从来不增改变过。而两个人好像又是身处在唐枫初次见到她的地方,那座山中,那匹死狼的旁边,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就那么用纯纯的笑容打动了自己的心。
“唐公子快醒醒,此刻都已是辰时了,弟兄们如今已经都做好了早饭,单等公子过来用罢早饭,也好准备攻城事宜。”一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只手用力的推了一下唐枫的身子。
“哦,我已知晓了,你且去吧,我洗漱一把马上就来。”唐枫说着于地上爬将起来,却见自家身上掉下一件衣袍来。正是昨夜自己将之盖在二女身上的那件自己的袍服,只是不知道她们何时,又给自己盖回来的?走到溪水旁,用手捧起一掬来轻轻地喝了下去,先漱过了口又用其胡乱的泼洗过脸面。
这才觉得精神了一些,急忙走到营地之中,却见各营的流民和那些投降过来的明朝军校们,此刻正在纷纷用着早饭。贺疯子见唐枫对着自己走过来,便端起一碗饭连同两根树枝一起对其递了过来。
“公子适方才闯王高迎翔派个人过来,传下闯王的令来,言今日必须得攻破此城。且将人马都分散开来,每员主将自领手下军校攻打一座城楼。待破城之后,不得轻易入城惊扰与城内百姓,必须得一路路的人马逐次的进入城内,且还是他手下军队作为头一路人马进入榆社城内。属下听了他这般犹如狗放屁一般的言辞,真是对此有些恼火得很。若不是因为公子早就叮嘱过我,我便将来人直接就给他砍了。”从贺疯子的言语之中,可以听得出来,他对着闯王高迎翔等人行事之方式甚为不满。
“莫要为此而生气,咱们与他不过是为了一起共破大明城池罢了,早早晚晚会各奔前程。而且我观这高迎祥的闯王宝座恐怕也坐不得多久了?树大招风,时时刻刻都有人惦记着他屁-股底下的座位。将来呀,哼哼。”唐枫话说至此处,却并不再往下说了,却抬起头看向一旁。
贺疯子有些糊涂,便也将脸转到一侧看去。却看到罗汝才此时正嘻嘻笑着走了过来,对着二人言道:“唐老弟今儿一早,可是接到了闯王所传下的军令了么?不知唐老弟对此有何看法?是准备顺着其意思,真的与之联手攻城?还是另有了打算不成?”说罢人已走到了贺疯子身旁,却伸手拍了贺疯子一把对其言道:“一会就靠着贺疯子来破榆社城的城门了,你可要吃饱一些,到时也好做事。”说完了这几句话,他的一双眼睛又看向唐枫。
第一百九十三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时不时的多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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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说什么?如今破城可是头一件大事。对了,不知让我来打哪座城门?罗老哥你可是准备听从闯王的军令么?”唐枫不动声色的又将皮球踢给了罗汝才,放下碗和筷子直起身子来。
一旁早有人递过来一壶热水与其手中,抬头望去却是柳如是。见他一双目光望过来,不由对其轻声言道:“早上冷,妾身特意嘱咐手下人,与公子煮了一些开水来饮。”一边说着,一双纤纤玉手将那一皮囊的热水递了过来。唐枫顺手接了过来,对其笑了笑,正待在于罗汝才说这件事情。
却见顾横波走了过来道:“这哪里是什么手下人煮的开水,分明是姐姐自己煮开的么。”说完了,却是拉着柳如是的手,不容其在说什么二人就此走开。
“哈哈哈,得妇如此夫复何求,唐老弟愚兄可真是对你羡慕得紧呀。要是论起来愚兄收的那几房侍妾,即使上了床也是与死人一样,只是任从你的摆布罢了。哪里还能想着对你知冷知热的?不过,你知道老张么?这厮居然弄出来了一些花样来攻打榆社城池。因为惧怕城头上有火炮,这厮居然喝令所有劫掠来的女人们,将底-裤都脱下来交与其手。并且又喝令手下去砍了三十几根竹竿,将那些底-裤通通的挑再其上面,如今正向着城门处进发呢。哈哈哈。”罗汝才说到这里,是再也忍耐不住,不由放声大笑。
想想无数根旗杆之上挑着女人们的底-裤的情形,唐枫不由也随之婉然而笑。对着罗汝才回言道:“你若是看着眼馋的话,你也大可效仿一下,左溜你的侍妾可也并不算少了。哈哈哈,不过,你又准备去攻打那一座城门?”唐枫对这事情还是有一些不太放心,便想先于罗汝才打听一下,也好就此决定下来自己攻打那一座城门去?
“我是攻打北门,闯王和李自成一个是去打南门,一个则是去打西门。就剩下一座东门与你,唐老弟如果不想去打东门的话,便尽可与老哥我互相串掉一下。只是有一点,待攻下城池之后,先得让我的手下在城内大肆搜索一番,看看谁家府上的女人漂亮,也好让我的手下将她带回来。唐老弟,哥哥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看看是不是能同意呢?”罗汝才满脸的淫-笑,靠近唐枫盯着他,到仿佛唐枫就是那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般。
看的唐枫直觉身上一阵寒冷,急忙往一旁走开了两步,对着他笑道:“我唐枫房内不缺女人,如果罗兄喜欢,那悉听尊便好了。任你是去抢还是去夺,只是不能去抢那些穷苦人家的闺女,这一点还望罗兄能够谨记于心才是。”唐枫唯恐这罗汝才一旦是进入城内在做些出格的事情出来,便先提前对其提点一下。
“哈哈哈,这一点请罗老弟放心就是,毕竟咱老罗当初也是一个苦哈哈,又怎么会为难与我相同的人?最多是找找那些有钱人家的毛病罢了,谁让他们娶那么多侍妾当作摆设,又不去时常的对之怜-惜一番,那不就得靠着我这个人去与她等解决一下。不过么?唐老弟你说要是有那些穷人将他家的姑娘主动送与我的话,那我是接还是不接?”罗汝才话锋突然地一转,竟与唐枫玩开了心计。
“呵呵,那就看罗老哥怎么来看待人家的诚意了?如果人家是怕了你的手下,时常的登门去骚扰与其的话,那就没法说了。不过,罗老哥眼下攻城在即,怎么你我反倒谈论起来这风花雪月的事情来了?这若是被咱们手下听了去,岂不被其小觑。”唐枫急忙将话头岔开,生怕这个罗汝才再说出些别的来。
“呵呵呵,好吧,愚兄不过是为了缓解一下大战前这紧张的气氛罢了。不过关于这男-欢-女-爱的事情,就连孟老夫子不也说过了么?食者性也,你看看就连一代亚圣都对于这种事情不十分忌讳,你又对此事看得那么严作甚?人生得乐且乐罢了,多弄几个女人享用,你也好在这中间有所比较,看看可否能与她等中间发现名-器?实话与你说,记得去年我弄了一个女人,只是年岁上有些大了。可她的底下却是十分的紧凑,便一如黄-花闺-女一般得趣。尤其是那身嫩如白玉的肌肤,真是让人爱不释手。我足足的享用了大概有好几个月,直到后来愚兄又寻到了另一个名-器,这才罢手。好了,这精神也算是鼓足了,起码愚兄的精神头是足了,眼下愚兄可谓吟[淫]性十足呀。哈哈哈。”罗汝才一面说着,一面是仰头哈哈大笑着就此转身离去,回奔自己的连营而去。
望了一眼罗汝才的背影,唐枫真是琢磨不透这个罗汝才到底真是一个色中恶魔?还是以此佯装,浮于尘世?不过管他呢,,如今但愿城内的东方升已然准备好了,就等着自己这面开始攻城。
“公子,咱们啥时候可以去攻城?俺贺疯子早就盼着能亲手攻下一座城池来。我这柄巨剑可是久不增畅饮这人血的滋味了,如今都有些生锈了。”贺疯子一边略带夸张的说着,一边随手将巨剑抽出半截来,不由垂头细细的观看着并轻-柔的对其抚摸着,竟似乎在抚摸着一个姑娘的后背一般。
“现在就去攻城,贺疯子你去与我传下军令,令众人于东面城门之前集合。如是横波,你们二人就与这六盘山前等着我们兵进榆社之后,再跟着后面的人一同入城也就是了。”唐枫说完话,也将战马的鞍镫也都弄好了。又将战马的肚带紧上了几扣,来回的搬了又搬,见一点也不挪位,这方才放下心来,飞身上了马背。
再次回头看了看,这两个站在战马跟前的女子,是催开坐骑就直接奔着东城门而去。战马奔驰到了众流民跟前,这才带住了马缰绳,战马的蹄子在地上不住来回的刨着土坑。
“弟兄们看没看到前面这座榆社城?我与你等说,如今这座城池之内,守兵不超过五百个人,且城墙也不算是很高,虽然没有云梯,但也可搭建起人梯来攻上城头去。第一个登上城头者赏白银一百两,良田三十亩。而且,我允许你等入城之后,可以对城内店铺劫掠一日,但不可无故伤人。奸-淫-妇女者斩,无故杀人命者斩,不服上官号令者斩,临阵畏缩不战者斩。大家都听明白了么?若是听得清楚明白,与某即刻进攻。”唐枫高声颁布完几条斩令之后,抽出秀霸剑冲天上一举,对手下就此下达了进攻的军令。
而那个贺疯子一听到唐枫下令开始攻城,早就头一个窜了出去,拎着巨剑,飞奔在众流民之前。眼看着离着城门已是不远,忽听得城门楼上一阵鼓声响了起来,随着在城门楼上的垛口处站立起一排的弓箭手,一只只泛着寒光的铁箭头,对准了下面的散乱奔跑着的流民队伍。
嗤嗤嗤声大作,无数的羽箭似乎像是由城头之上泼下来的水一般,显得是那么得急促,那么的不可分辨。一个照面,城墙前一百米远的地方,已是倒下了一大片流民。中了羽箭,伤势不算很重的人,努力地想支撑着站起来,好退回到后面去。却被一羽箭钉在地上,人就此不再动弹。
与此同时,从四面城门方向也传来接连不断的厮杀声和惨叫声。尤其是听着那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火炮声,就好像是距离着自己不算太远,声音直震得耳鼓之中也嗡嗡作响。
眼看着倒下一片流民,却又紧跟着又上去一群流民。这些昔日的农民们,如今双眼各个赤红如血,都似乎不要了命的拎着应手的武器,对着东城门处发出了死亡式的冲锋。
那个贺疯子抡着手中的巨剑,以此遮挡着冲他射过来的羽箭,人也眼看着就快冲到了城门口。而这座城池最大的失误,就是居然没有挖护城河,也不知道那些昔朝建设城池的人是怎么想的?多一道护城河,也就等于凭添了一道天险。还是这修建城池的人也偷工减料了不成?
流民们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可此刻唐枫却看到了另一幕使之忿然场景。就见那些投靠过来的明朝军校,此时居然迈着四方步子,慢慢腾腾的跟在流民们身后,且距离流民们还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看其样子,是已经打算好了,不准备往前去送死。而流民们此时也再也支撑不下去,忽的一下一起往下退了下来。对于流民们这种退却,唐枫倒没有感觉有何不对。毕竟其伤亡实在是太大了,那四百个人足足的折损了一半还多,唐枫看在眼中都直觉得心痛不止。
眼见队伍已经退到了自己跟前四周,那个贺疯子见只有自己一人杀到了城门跟前,居然并无人与之同行,且身后又无人可接应于己,同时也担心自己一人孤身犯险,便也只得徐徐退了回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角声满天秋色里,城上胭脂凝夜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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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疯子一退回到流民的队伍中来,就大发雷霆,怒气冲冲的奔到了那些投降过来的明朝军校跟前。二话不说,一把扯住一名军校的斜衣领,将其拎了起来,对准他的脸上,扬起巴掌来就打过去。
啪啪啪,来回抽了他四五十个嘴巴子,这才将他狠狠地往地上一惯,对他怒声问道:“你这直娘贼,你等因何不往前冲?让那些不经过战阵的流民们白白的上前去送死,你们却站于远处冷眼旁观,你可知道,你如今已经犯了公子的四条斩令的其中一条,今儿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宰了你,也好借着你的人头给他们提个醒。”贺疯子一句话说完,提起宝剑来横着就砍了过去。那个军校猝不及防,还没等他往一旁躲闪,扑哧一声,剑过头落,一腔子的血顿时犹如喷泉一般喷了出来,尸体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贺疯子将那军校宰了之后,回身拖着巨剑走到唐枫的身旁。闷声闷气的对着他言道:“公子,贺疯子无辜乱开杀戒,请公子以军中军律来处罚,莫要因疯子是随侍与公子身旁的人就姑-息-养-奸。无论上官还是下等军卒,当一视同仁莫分贵重轻贱,才好使众人心悦诚服。”这贺疯子说完了,将上身的袍子扯下去,坦露出后脊背,丢掉巨剑,就势双臂展开面向下铺在地上等着对他的责罚。
“贺疯子不经上官的允许,胡乱诛杀手下士卒,当处以军棍四十。但念其一会还需上阵作战,就先将这责罚暂时与他寄存着,待攻打下来榆社来再说。不过,我先头可是宣布过四条斩令,莫非你们以为我就下不得这个手去么?我早说过,在我军中不论流民还是投降过来的明朝军校,我唐枫都一视同仁绝对会将一碗水端平,不会因为你们是投降过来的,我就将你等视为猪狗不如的下等人。奈何,我本将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来人,将这头前的十名军校于我推出去斩了。”唐枫说着说着,忽然就传下这么一条军令下来,那头十个军校听了,身子顿时吓得瘫软于地。
身旁早奔出二十几个流民来,这些流民因为这些军校在后面不肯上来帮忙,早就一个个对他们恨怨十足,如今既然自家的头领传下话来了,那还得等什么?一本出来不等这十个军校有所反应,早就两个人服持一个,拧住他的双臂将其推到一旁空地之上,十个等待被处决的人一字形排列开来,一个个被强按跪在地上,没一个人头前站着一名新上任的刽子手,怀中抱着大刀,等着上面的军令传下来好就此动手。
“斩,”唐枫手中持着宝剑,冷眼看着此时那十个已经吓瘫了的人,高声传下军令去。随着他一个斩字出口,十把大刀一同扬了起来,却是参差不齐的落了下去,十颗人头滚落在地,那些流民此刻将手一松,任由着无头的尸身摔在地上,是看也不看就此归回自己队中,等着下一道军令传达下来。
看了眼前这充满血腥的一幕之后,这些投降过来的明朝军校无不是心惊胆战,不由纷纷望向那个骑与马上站在阵前面那个男人。观其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可手段却是狠辣以及,使人对其生出惊恐之心。
“贺疯子你带一些人与我上山上去砍伐些木头回来,这回咱们不急于攻打榆社城,且先制造一些简易的攻城利器而后再说。挑那些大树来砍。”吩咐完了贺疯子,唐枫不由对着北面西面南面等风向望去,除了听见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炮声以外,还有那传过来的不算十分大声的厮杀声。一切似乎都昭示着,那三面的攻城战此时已陷入粘滞状态。可不应该呀,据李岩和罗汝才说,榆社城的守兵并不算是很多。也正因为如此,众人才挑选了它来攻打。可现如今这一切都变得不可琢磨起来,而且城内此时也应该起了乱子才是,却又因何不见有所反应呢?
贺疯子此时专门挑了一些明朝的军校上山上去砍伐树木去,而且是专挑那些四五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树来砍。更是这些军校甚为头疼的,是他居然每一棵树旁,只分派了一名军校用自己的佩刀去砍树。这佩刀又如何是用来砍伐的?只砍了几刀下去,树上只见一道小小的缺口,可手里的配刀却早已卷了刃,而且就连自己的虎口也被震裂开来。
而贺疯子也怕因此而耽搁了攻城事宜,也早另吩咐了一些流民们去砍一些能用的树来。至于这些投降的明朝军校,确实有他严看严管着,一旦发现那个军校手脚慢了或者是怠工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对他饱以一顿老拳。将其打得面目红肿,接着还得被命令去砍树,眼下这些军校各个尽是苦不堪言,心底也暗暗后悔,悔不该轻易投降好了,可当初不投降的话,那就是需要掉脑袋。
眼看着那些流民们有说有笑的,也无人对他们看管着,一会便已经砍够了树木,开始往山下运送。而这些军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砍了十几棵大树。最后,若不是贺疯子担心会因此而拖延战事的话,恐怕还会接着让这些人去砍树。等将这些树木好不容易运抵下山,人也累散了架,军校们胡乱的靠着卧躺在地上的滚木坐着。
见树已经都砍了回来,唐枫就开始下令开始制作一些简易的投石机和云梯,以及撞木还有用来遮挡羽箭的大木盾,并且给众人绘出了图样来,让那些流民们照着蓝图去做。好在这些流民之中,什么样的人才都有,是毫不费力的就聚拢来十几个木匠,又给其派了一些人来打下手。
那三面的人马见唐枫东门这面,忽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感觉奇怪,派了人前来打探,这才发现原来其是在赶制攻城的利器。而这也是流民们从没有做过的事情,素来流民们打仗靠的就是人多,一到打仗的时候,大家伙一拥而上,只要能敢与对方玩命就成,却是无人肯费这等力气,来弄这些看起来粗笨以及的工具。
闯王高迎翔和李自成对此皆是嗤之以鼻,认为流民们没有这个必要去制造这些耗时费工的东西。等人回去将唐枫这面的事情对之详细一说,高迎祥和李自成的部队也撤了下来暂作休息。等着唐枫再次攻城之时,再跟着一起进攻,这样也好使得对方顾此失彼。
而张献忠和罗汝才听说了唐枫居然不去攻城,却是先制造起来攻城的东西,一时感觉惊异,居然二人亲自过来查看。等见了唐枫的手下所制作的东西之后,张献忠是死皮赖脸的磨着唐枫也为其画了几张草图,而后是乐颠颠的拿着草图高高兴兴的离去,回返自己的联营,也开始鸣人去砍树开始制造攻城的器械。
至于罗汝才干脆是就耗在唐枫的身旁,与之形影不离,以致柳如是和顾横波看的都感觉有些过于腻人,方才稍稍的收敛一些。但是,最终在唐枫这里磨走了二十架云梯和两架攻城用的简易抛石机,以及十门大木盾,这才乐呵呵的转身带着手下抬着东西离去。
直到了下午,才终于制造出了暂时够攻城用的器械。而众人又仔细的试了几把,这才终于定下型。唐枫这一次喝令那些明朝军校抬着云梯列在头前,流民们却是抬着木盾随在其后,充作战时的执法队,只待见前面的军校有所逃跑迹象,便立时就地将其诛杀。
而那匆忙造出来的抛石机,经过验证之后,却也只能使用上三四回罢了。毕竟制作工期较短,各处细节也稍显得粗糙一些。同时有开采一些石块,码放在抛石机旁边,只等攻城的军令一下,便可就此抛-射。
而且唐枫也借着这短短的时间没有闲着,在山上寻找了一些茅草来,中间掺裹上少许的火药和棉花,又找罗汝才讨要了一些酒水,使得其对此纳闷不已,多方对所去之人盘根究底的询问,也没有问出来想要知道的答案,只得就此作罢,让来人带了几壶的酒水回来向唐枫复命,而这面唐枫用这些东西制成简易的烟雾弹和燃烧弹。只是因火药十分稀少,其中一部分又被闯王高迎翔给要了去,否则到可多制作一些出来。
在做这些东西的同时,唐枫也在琢磨着如何能更快的攻入城内,而且也不会给自己造成过大的伤亡。答案只有一个,从空中进攻,方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可以减少地面部队的伤亡,问题是在这没有工业的时代,如何能制造出来那些后世的机械出来?这里的人,毕竟没有见过自己那个世界上的东西。
“来人,先将抛石与我放上去,发射一枚试一下。”唐枫立马与抛石机旁,对着手下的流民们高声传下军令去。立刻流民们开始忙碌起来,每一架抛石机旁的流民们,各自搬起一块诺大的石块,放在抛石机的勺柄上,而后,举着刀等着上面一声令下就此砍断绳索发射抛石。
第一百九十五章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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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手下人已经准备齐全了,唐枫举起宝剑狠狠地往下一落。立刻抛石机旁的几个流民手起刀落,十几块石块由空中呼啸着扑奔对面的榆社城的城头之上。可就在两面的人都仰起脸来,盯着那迎空而至的石块之时,却见那石块堪堪的要到了城头上之时,却是忽然由半空中直直的坠落在城墙前的地面之上。
这一下,令双方的人都不由同时一愣,紧跟着榆社城头上是欢声雷动,守城的军校们扯着脖子对城下的人们作出各种嘲讽侮-辱的姿势和话语。更有的,直接褪-去裤-子,拿出自己的家-伙对着城下就是一泼热-淋。
看见城头上的这些热闹,他却只是微微的晒然一笑,对着手下低声吩咐道:“将那绳索与我放在第三个刻尺勾上,在于我打上一抛石看看,估量着这一回的距离定是够了。”随着他的吩咐,手下人早已把抛石机重新调好了,又重装上石块,将绳索也都弄好了,单等唐枫一声令下。
而城楼之上,那些守城的明朝军校眼见着第一次攻击并没有奏效,如今这胆子也大了十分,开始还躲藏起来,生怕被抛石所误伤。可现在却是耀武扬威的聚拢在一起,对着城下的流民们嬉笑怒骂着。
见时机刚好,唐枫对着身旁的人一点头,吩咐道:“砍断绳索。”随着一声令下,一块块石头再次飞上半空,那些城楼上的军校此时并不惧怕,相反各个瞪着眼睛,仰脸看着自己头上空的飞石,等着它在一次在城墙跟前落下,也好再一次对这些土包子流民大加讥讽之词,
只是这一次却是大错特错了,猛然那些石块迎头砸将下来,城楼上的明朝军校还没等分散开来,早已被砸倒一片,就连着城墙也被石块砸的崩去几块砖石,出了一块大大的豁口出来。
眼见着投石以然奏效,城头上此时已是乱作一团,没有被砸到的军校们,此时纷纷的寻找着各自的掩体,来躲避此时那仍然是纷纷砸下来的抛石,不少的军校被抛石砸下城头坠地而亡。
眼见着那榆社城头上已是乱作一锅粥,唐枫这才沉声对手下吩咐道:“开始攻城。”随着一声令下,军令被手下迅速的传达给前面的贺疯子这里,此时的贺疯子上身精赤着,肩膀上扛着巨剑,就等着这一声呢。他此刻也知道了东方升这厮,居然奉了军令趁着昨夜就偷偷潜进了榆社城内。估摸着此时,他大概已经在城里有所动作,只恨自己如何也不能于昨夜进入城内去?
听到有人将唐枫的军令传递下来,贺疯子手拎着巨剑一声嚎叫,就冲出队列而去。那些列成方阵的明朝军校们,在自己身后的那无数根各式武器的胁迫之下,也不得不架起云梯,跟在贺疯子的身后,向着城门跟前冲了过去。而身后的流民们则是紧紧地跟在其后,举着大木盾遮掩着自己的身子,不时地探头出去看看,城楼上此时的动静?
可抛石机的功用,也只是攻城之前的那一小段时间可发挥一些效力。如今眼看着大队人马纷纷杂乱着扑奔到城墙和城门跟前,唐枫也只得将抛石机暂时停了下来,以免在误伤自己的手下军校。
而城楼上的守军此时也逐渐的缓了过来,开始组织起来弓箭手,对准城下那一片看上去黑压压的人群胡乱的射着羽箭。不时有那倒霉的军校应声倒在进攻的路上,可却并无一人敢退缩下去,只是心惊胆战的冒着密集的箭雨,扛着云梯玩命的往前奔跑着,只求自己能活着将云梯架到城墙上。
终于最前面的一些军校,终于如愿以偿的将云梯架在城墙之上,或是单手持刀往上攀援着,或是紧紧的扶住云梯,以防上面人将之推移开去。可很明显,上面的人对付这种攻城方式另有它招。
正值军校们纷纷将云梯架到城墙上,顺着云梯向上面登去。可与此同时,上面的人忽然举起来十几个大锅,兜头盖脸的就向下倾倒下来。有的锅中是滚烫的热油,有的则只不过是一锅普通的开水罢了,还有的锅中却是人的粪便,而这种东西,则是这几样之中最为要命的。
滚油和开水只是烫伤了人,事后还可以医治。可这粪便却是有毒的,一旦沾染到身上,立时就此脱下一层皮去,随之就被感染上疫病。即使能施以救治,也是十分的麻烦。
可不上去往下退缩也是一个死,上去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军校们泼着命的顺着云梯往上面涌去,只盼着那锅中物不会那么快的就被烧开了,脚下的速度也同时加快了许多,可眼看离着城头不远,忽然由上面砸下来一些石块和滚木,将云梯上的军校砸落下云梯摔到地上。
贺疯子看到这场攻城之战此时已然是陷入僵局,不由得心头火起,扭过头对着身后的人高声喊道:“将撞木抬上来,与某家一起去撞开城门去。”喊完了一句话之后,将巨剑插到自己的背后,回身去寻撞木。
身后的军校听了,不敢怠慢,十几个人急忙抬着一根粗壮的撞木到了他的近前,等着他的吩咐。“直娘贼,怎么跟木头一般就会这么杵着,还不速将撞木抬上去撞门还在等什么?”贺疯子一边怒声的喝骂着手下的军校们,一边抬起脚来,对着最前头的军校胯骨上就是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
那个军校肩头之上还扛着撞木的头端,无法闪身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脚,顿时被踹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后的人因为与其一起扛着撞木,也被其带的往后一斜歪,肩头上的撞木险一险因此而落在地上。
可那军校并不敢对贺疯子还嘴,更不敢对其有何不满,急忙扛着撞木就奔着榆社城的城门而去。等冒着赛入飞蝗的羽箭,和头上不时向下乱砸的杂物,终于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城门口。
十几个军汉用力的举起来撞木,对准城门就狠狠撞了过去。随着咣的一声巨响,城门却是纹丝没动,可军汉们却被这巨大的反震之力给震出去几步之远,众人一时浑身上下被这反弹力给弄的酸痛不已,有两三个军校的肩膀居然还被震得脱了臼,不得不退下去,寻人来为其医治。
贺疯子看到这一撞居然无功而返,不由得瞪起双眼,开口对这些军校呵斥道:“怎么吃起饭来,一个人顶上三个人,做起事来,却是十个不如一个。养着你们这群饭桶,真是白白的糟蹋粮食。都闪开,将那撞木于我放在肩头之上。今儿,让你等也开开眼,见识一下我贺疯子的厉害。”贺疯子说完,等那些军汉也将巨木放于自己的肩头之上,一双手扶着肩上的木头,就直奔着城门而去。
等到了榆社的城门口,将撞木放下来,以双手抱着,搂在怀内。稍稍的退后了几步,是端着撞木奔着城门就跑了过去。以撞木的头端对准了城门,就狠狠撞了上去。咚的一声,城门依然是不见一丝颤动。
而贺疯子也并不见后退一步,二番又一次平端起巨木,对着城门又是一次狠狠地撞击。可城门还是一如前两次那样,并不见有什么松动的迹象。而此时城头之上的军校,也终于发现底下居然有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捧着一根又粗又大的撞木,站在城门之前,对着城门不断的撞击着。
因榆社的城门可谓是相当的厚实,乃是当初建立城池之时,采伐了山中的百年以上的老树制作而成的。因此,城头上的守军们不虞有它,对这城门可谓是信心十足。再加上城下面就是一个人捧着一根木头撞击城门,也根本就不用对其担心。相反这几个守城的军校因为此时城下的攻势稍稍的放缓下来,便就此聚拢与城楼上,只顾看着下面的新鲜事,居然对贺疯子不做任何的理会。
贺疯子此时也浑然忘记了,城楼上此时尚有守军在注视着自己,只是专心致志的,不断举着撞木往前面的城门上撞了过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城头上的军校看着城下的贺疯子居然心无旁念,只顾着忙活自己的手头事情。不由一时手痒,扯开弓弦,对着城下就射了一箭。
哧的一声轻响,那支羽箭正好插在贺疯子的脚前,箭杆兀自抖颤着。可贺疯子也只是微微的一怔,还是迈步向前,举着撞木用力的撞击过去。咚,咣当一声巨响随之传了出来。
城下和城楼上的军校们,无不使惊愕万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见那两扇城门,在最后一次撞击过后,终于不堪这最后的重重地一击,门先是摇晃了一下,一下就拍砸了下来。
贺疯子急忙跳在一旁,一阵遮天的尘雾随之飞扬而起,弥漫在城门口处。“快放箭,快点让人下去守好城门。”城楼上的守城副将,最初也是与手下军校稳若泰山一般,静观这城下的百年难遇的奇事。
可马上形势急转之下,城门居然被对方硬生生得给撞塌了。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说与谁听都是绝不会相信的。可眼下这一幕就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随着城楼上的一声令下,无数支羽箭对着贺疯子扑奔而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城破谁人可当主,秋城草木深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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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疯子急忙端着那根巨木,闪身避进城门洞中。此刻立马于身后正在给贺疯子观阵的唐枫,一见城门居然被贺疯子给撞塌了不由大喜过望,当即举剑高呼:“弟兄们,打进城去,分粮分地分银子,冲啊。”喊罢,催开战马奔在头前,一溜烟尘四起,战马转瞬之间已是离着城门不远。
身后的那些流民以及投降过来的明朝军校们,如今眼见城门已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给撞了开来,一时尽都跃跃欲试想头一个冲进城内去,也好趁此机会大肆劫掠一番,因唐枫当初可是有言在先,一旦破了城之后,便可纵容手下大抢一日。虽然这种手段有些过于狠毒,但是对于手下的军校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毕竟打仗图的不就是发财升官么?如今一听唐枫已经传下军令开始准备攻入城内,不等那些流民们回过味来,那些投降过来的军校,嗷得一嗓子,抄着兵刃分散开奔着城门就奔了过去,如同涨潮的潮水一般,席卷向城门处。
唐枫在后面见了不仅是哑然失笑,心道,怨不得明朝后期**透顶,就看看这些当兵的,一听说他们可以在城内抢劫一日,一个个豁出命的要往城内去。就这等祸国殃民的军队,焉能不溃败与敌手。
可没等这些人奔到城门跟前,城内以冲出无数的军校来,将城门洞这给死死的挡住,二十几个弓箭手纷纷拈弓搭箭对准了贺疯子就射。贺疯子此时手中尚举着撞木,根本无处可避,只好以手中巨木来拨打羽箭。
可一个没留神,一支羽箭噗的一声,正射在其肩膀之上。贺疯子疼得浑身一激灵,干脆举着巨木,冒着如飞蝗一般的箭雨就此撞了出去。待进入城内,将巨木横着就抛了出去。
对面的弓箭手没曾料到,这贺疯子竟然肯冒死冲出来,一时对其没有防备,被那根巨木一下就给砸倒下一片人。而贺疯子也一纵身跳到了这些人跟前,伸手在背后拽出巨剑来,对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军校拦腰就横扫了出去。而这些军校没等往后退步或是举起刀抢来招架,早被巨剑拦腰给斩断。
如今的贺疯子真是跟疯了一般,手中举着巨剑往城内冲去。见人就劈遇人就砍,也不管自己碰到的是谁?是男是女时老是少,只要是被其遇见统统一剑砍倒在地。一时之间,城门口这方圆两百米内是血流成河死尸遍地,可贺疯子眉头都不曾为此而蹙皱一下,脚下踏着尸体,而自己还是泼命一般的向城内杀过去。
今日的榆社城愁云惨淡血光冲天,那些早期归降的明军也已跟在贺疯子身后冲进榆社城。待他们遇到那些守城的明军之时,却比流民们遇见明军的那时候还要凶狠毒辣十分。即使对方跪地乞降,也是毫不含糊的一刀将其劈倒,反正正值乱战也并无人注意到这些,只顾着痛快淋漓的冲杀,至于心中的仅存的人性,也早飞到九霄云外。
好在唐枫先传过一道军令,不得扰民和欺-凌女人,违者当场斩杀。这些人也都看见过唐枫杀人的时候,是不问谁有罪没罪,直接挑选出来一排人,按在地上当场就给砍了脑袋。
如今这些人又怎么还敢明知故犯?好在唐枫说过,可以抢那些城内的乡绅和店铺。这一下正中这些人的下怀,不许自己去寻那些大姑娘去快活快活,那等抢完了那些金银细软,怎么的也可以留下一些用来自己买-春去。余者再上交与唐枫之手,即使那样的话,自己也是不少捞的。
而唐枫手下那些流民们,直到那些军校进了城之后,方才蜂涌到城门口这里。正要一起闯进城去,也好趁机发发财。可闯王高迎翔却是忽然派人传下一道军令,令所有部队自己不得贸然进入榆社城,必须得一支支鱼贯而入方可,而且,是由闯王高迎翔和李自成的军队打头。
听了这混账以及的军令,唐枫却是丝毫没有动怒,只是对着前来传令的人笑了笑,这才对其言道:“闯王的军令,我等自该遵守,只是,你来得却是稍稍有些晚了。如今,那些明朝降军已是借着城破之际冲进城内,想来都快打到城内府衙处了吧?本来,在城破之时,我也传过军令,令其不得擅自妄为,等你家的闯王先入城的。可你也知道,这些明朝的降军本来就有些瞧不起我们这等人。又是新近投靠过来的,所以对于所传达下去的军令总是故作糊涂。对此,我也是毫无办法,如果闯王可与我管教管教这些人,我倒也是求之不得。就请你转告与闯王,这些流民我是不会再派其进入城内的。但是对于那些明朝的降军,我如今对此是无能为力了,还望闯王多多包涵才是。”唐枫对着眼前的人说完了,是催马转身就走,却将那个人就那么给晒在了原地不再理会。
那个前来传令的人,本以为自家的闯王乃是这些人马的总头领。自己出去到各部传下军令,对方也当对自己所言奉若神谕。可哪知道,头一站到了唐枫这里却是折翅而归,眼见着唐枫骑着马已经奔着城门那里去了,想来有可能是召回那些此刻正拥挤在城门口的流民们?
自己也值得泱泱不快的回去与闯王高迎翔的面前复命,将唐枫所言,一五一十的当着李自成的面,给闯王高迎翔讲述了一遍。二人听了之后是勃然大怒,依着高迎翔的主意,是在派人去给唐枫传下第二道军令下去。
可却被李自成给阻拦住。李自成看了看自己的这位亲舅舅,摇了摇头对其宽慰道:“闯王还请息怒,如今你不论是在派人传下几道军令给那个唐枫去,我猜也是绝不会好使的。此人与我等一同共打城池,用意其实十分明显,不过是思借我等名头一是招兵买马,二便是能多抢一些金银细软,以充为自己的兵饷。说白了,人家不过是跟着咱们来浑水摸鱼来的。闯王又何苦与其计较,莫如,此时闯王也派人马进城中去,也跟着他搅合搅合。而且,他不是说管不了手下那些投降过来的明军么?那闯王你就替他们去管管。看他还怎么说?”李自成说完了这么一番话之后,面容显得阴沉之极,阴测测的一笑,就等着闯王高迎翔拍板拿定主意。
因为李岩与唐枫当初八拜结交过,以致闯王高迎翔如今在遇到什么事情,也是绝不会派人去找李岩前来商量商量。而现如今的李岩,说得好听是闯王手下的参军跟着参议军事。说不好听,此时的李岩就沦为了一个摆设罢了,若不是昔日替闯王立下一些战功的话,闯王高迎翔真有心将其逐出去。
“人常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话果然是一点也不掺假,这不是一个村中的人,不是你的三朋六友故交亲戚,就不好与他交心。呵呵,自成,你且好好地干,待有朝一日的话,我这个闯王的大位兴许就由你来继承了。你也别说旁的,你也知道我无儿无女的,难不成这位置还能与一个两姓旁人?”闯王高迎翔说着话,由坐着的石头上站起身来,走到李自成的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嘉许,然后是转身走到自己的坐骑旁边,飞身上了马。
“自成传我军令下去,速速派一队人马进入城中,就此开始接管整座榆社城。如果唐枫的手下竟敢阻拦于你等,或是对你等入城百般刁难的话,可就地处置。你可听明白了我的话了么?”闯王高迎翔说罢,双眼闪出一道寒光,盯着站的离自己不太远的李自成对其问道。
“属下遵令,闯王可于此处静等属下的好消息也就是了。不过,闯王,那张献忠和罗汝才二人处又该怎么办?是否也让他们二人派出各自的军队随着我一同进城,帮着弹压唐枫的手下军校可好?”李自成担心就靠着自己这一支军队,万一再低敌不住对方的那些如狼似虎的手下,急忙对闯王高迎翔建议道。
“随你也就是了,你自己去掂量着办吧。不过,我希望今儿就能顺顺利利的进入榆社城中。对于城里的那些乡绅们可由着你自己的性子随意处置了,那些普通的百姓们是万万不可对其有所骚扰的,你可要谨记在心才是。去吧。”闯王高迎翔说完了这一番话,对着李自成挥手令其自去。
等李自成吩咐人集合完毕,又让人去给张献忠和罗汝才送过消息,约他二人各派出一支军队来,进入城中接管榆社城,顺便将唐枫的那些手下军校赶出榆社城去。并且对二人明言,乃是奉了闯王之令。
可不料罗汝才得了消息,却说人马也早已进入城中,对闯王所言之事,实是爱莫能助。张献忠倒还算不错,却也说此次破城全仗着唐枫一部之力,将其赶出城似乎有些于理不合。且容易使天下起义的人对其耻笑,所以,还是建议一同管理榆社城。大不了,一个人管理一片区域,就以城门所辐射的方向来划分彼此的势力范围。
第一百九十七章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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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老二位,一位是也跟着先斩后奏,另一位,到跟着和开稀泥了。李自成到有些觉得难办起来,看了一眼那个回来报事的人,便再度开口对其询问道:“你在他们二人那,可看到他们的手下人有何动静?是正在预备进入城中呢?还是在做着别的什么?比如埋锅造饭。另外,他等手下的军校士卒较起以往来少了多少?”李自成蹙着眉头,一口气对着眼前的流民探子问出了好几句出来,搞得眼前这位,有些不知道究竟自己该如何说才好?
“属下倒是看着罗曹操的部下见少了,也不知道他将自己的属下打发到哪去了?这个到不增探查明白,请闯将责罚。”这个流民探子说完了,这就要给李自成跪下,好任由他对自己的处罚。
却见李自成对着他一摆手,笑着说道:“他自己的部队上哪去了,他也不曾与你打过招呼,此事与你无关。何况,当时我并没有派你去打听他手下的去向。此事,即使要处罚人的话,也应当处罚的是我才对。岂不闻一将无能累死千军,这本来是我本身的过错,又岂能牵扯到你的身上去?算了,他们爱进不进城,传我的军令下去,即刻进入城中。最为主要的一件事情,一旦全军进了城内,便让各路小头目带着人,迅速将城内的乡绅们府宅摸查清楚。最好,是能将那些当家的都请到一个地方去。还有,每户必须给我缴纳五万两白银出来。如果胆敢不交的话,对他们讲,咱们就把人带走。好了,就这些吧。”李自成说完了对着这个流民挥了挥手,示意其可以去传达军令。
等那个流民走了,李自成也急忙开始点起自己的亲兵,开始进入榆社城。依照李自成的设想,自己这次进入榆社城,最低也能划拉到手几万两银子,而后在以这笔银子去与明朝的那些官宦购买粮食和兵刃,回过头再来打他大明朝,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可是等李自成的先头部队进入城中之后,就发觉城内的事态有些不太对劲。就见城里的百姓们无论男女老幼见到他们进入城内,无不是对其怒目而视。也就是因为见到他们人多,而且手中还有兵器,否则的话,倒是很有可能上来,用拳头与之好好的理论理论。而等那些小头目各自带着手下,逐街逐巷的访查了一遍之后,不由更是吃了一惊。
本来是连访查带捉人,可到了每一户乡绅的家中一看,就是不由紧锁眉头。城内所有乡绅的府宅大门无不是大敞四开,且院中和屋中便仿如被人洗劫过一般,丝绸衣衫胡乱的丢在地上,那些字画也是被人扯得破破烂烂的斜挂在墙上。摔碎的碗盘也是满地碎瓷片,还有院中的一个大金鱼瓷缸,如今是缸破鱼满地。
最初李自成还不十分相信自己手下所禀报的,可等跟着一连走访了五六家之后,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此看来,是有人比自己早来了一步,人家已经提前将城内洗劫一空。
如今看起来是人家牵驴他来拔桩子,真是冤哉。李自成虽是心中懊恼,可也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就像表面这么简单。如今到底会是谁,抢先一步进的城来?先下了手,将自己的计划从而都给打乱了?
李自成先于城里寻了一户比较大的宅院,将原先的那户屋主乡绅给硬撵了出去,就此将这里作为闯王和自己的的临时衙门。同时又命手下人出去迎接闯王进城,并且号令全城无论男女老少都要出来迎接闯王进城,有敢不遵军令者,拒绝出来迎接的人,一律是治以重罪。
这一支军令,更招惹的城内百姓对其深表不满。虽然也想不出来迎接,只是担心若是不出来,到时真的会惹来杀身之祸。最后,榆社城的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东城门这里,准备恭迎闯王的大驾进城。
闯王高迎翔如今可谓是拉风的紧,骑着马身后随着两行的亲随,缓缓地步入榆社城。望着两边夹道欢迎的榆社百姓,心中不由是感慨万分。想当初自己也不过是与他们一个模样,成天累死累活,在地里讨生活。就那样的拼力劳作,最终收成的时候还不够交朝廷的赋税。
看看自己如今,大小也是一方的闯王。只是这两旁的人群,怎么似乎都用眼睛瞪着自己看?这有些不像心甘情愿的出来欢迎的呀?高迎翔有心想下马去问问,可最终还是作罢。
等闯王高迎翔进了临时的府衙,见了李自成之后,听他将城内事情对自己讲说了一遍之后,自己这才如梦方醒。有心派人去找李岩来商议一下,却又抹不下这层面皮来。最终,靠在椅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你可查出来,究竟能是谁这么大胆,做出这种事情来?如今那些百姓们也皆因此人的恶行迁怒与我等,这般长此以往的话,此城到时就恐守不了多长时间,还得被明军夺回去。毕竟,民心所向才是对于咱们造反最大的支持。如果连民心都失去了,那咱们造反也就造不了几天了。自成,你认为这三个人中,谁的嫌疑最大?”说完,头又靠在太师椅背之上,仰着脸似乎陷入沉思当中。
“回闯王,依着我看,还是那个唐枫目前嫌疑最大。此人向来刁钻奸诈,其一言一行无不是另有其含义。此人,让人很难琢磨。更令人起疑的,就是这次,他又因何会这么乖乖的放任我等抢先一步进城?要知道,这座城池可是由他一手打下来的。咱们当时不过是将那几门大炮摆出来,对着城门轰了一顿罢了。并不增真个派人前去攻打城门,那两个人想来也是坐山观虎斗。尤其那个曹操,为人也是善于谋划,又怎么会主动去攻打城池?他必得先观察一番其余三路人马的动静之后,方才决定自己是不是要跟着攻城。”李自成说完了这一席话之后,望向对面坐着的高迎翔,不知他是不是睡着了?如何自己说了这么一大篇话,连个反应也不见有?
见到闯王等人终于头一进了城,唐枫也不怠慢,随后催促着人马跟着进入城中。此时,大道两旁夹道欢迎的人群早已散去,见又有所谓的义军进了城,城内的百姓根本对其不做理睬,照样是我行我素,做买卖的并不因城内换了统治者,就开始罢市。相反,买卖做得较其往日来,更显得有些红火。
唐枫命手下人在城内只是寻了一处寺庙,充作自己和手下弟兄们的暂时歇脚的地方。到不曾效仿与李自成将人家赶出自家的大门,使之洒泪而去,从而使其心中对这些义军也恨入骨髓。这面刚刚将营盘扎下,东方升便带着那些与他一同潜入城内的手下来见他。
一见到东方升的模样,可谓是凄惨无比。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且身上有十几处伤口。还算不错的是,全不是致命的伤口。再看那些流民,一个个也是身上挂了彩,还有几个用布包着受了伤的头部。
这些人的精神到还算是不错,随时血染征衣满脸的尘土,倒是个个拔着腰杆,盯着眼前的唐枫。“公子,这回咱们是吃了亏了,原来有人抢先一步,派了自己的手下摸进榆社城内。就在我等逐街寻找那些乡绅们所住的府宅之时,忽然出来一大群的黑衣人,居然将我等给一直撵到北城角的穷人居住的所在。其间虽也与其动过一两次手,可对方最后对我等却总是手下留情,并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由此可见,这群人定是公子所熟悉的,或者是认识的。后来,我们又折返回去,却发现那些乡绅们的家,是十室九空,除了那些家仆丫鬟和婆子们尚在以外,主人连同其家财全都不翼而飞。因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属下带着人于城内到处搜索了一遍,却并不曾找到那些黑衣人和那些家财。可等我们再回到那些乡绅们家中去查看的时候,那些乡绅们,却给人放了回来。但是,谁也说不明白,到底是谁将他们给捉了去。后来认定就是我等干的,最要命的,是连城内那些店铺也都给趁乱抢了,而这顶帽子又扣到了义军的头上。”东方升一口气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其所知道的对着唐枫讲述了一遍,而后看着唐枫,不知自家的公子,可是否能想出一个头绪出来?
“东方,当时你可有没有听到他们讲说些什么?从他们的口音有无听出来,他们又是哪里的人?”唐枫想了一下,忽然对着东方升询问道。
要知道,这几路流民队伍里可是包含了这几附近几个省份的人。不光有陕西人,还有山西人,河南人等。而听到了那种口音最多,兴许便能由此而追查出其隶属于哪一个流民队伍,最后也好能找出其幕后之人。
“回公子的话,由头至尾这些人宛如哑子一样,根本是一句话都不曾说过。而且,相互之间十分的默契,竟似乎是总一起出来执行任务似的?”东方升说出这几句话来,更令唐枫琢磨不透起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佛堂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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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说的这些人,似乎应当是隶属于哪个帮派的或是组织里的?否则的话,就凭这些流民们,是无法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是因何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榆社城里来打劫那些普通之极的乡绅们?此事倒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东方,你可有没有看到罗汝才的手下在城内现身?抑或是张献忠手下的流民抢先进入了城中?”唐枫虽然是猜不到那些黑衣人的下落,也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但还是想从罗汝才和张献忠身上先查查看,是否有可能与这些人有所牵连?或者说是就是被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请来的?
“这两路人马都是与李自成进入城中之后,才跟着进入城中来的。而且属下也对此认真的核查过,并不曾在这两个人的人马中见到有那些黑衣人的影子。而且,这两支人马进入城中以后。除了李自成派出自己的手下,去各乡绅府上走了那么一趟以外,另外两路倒是十分的安静老实。”东方升说完了,却忽然面上露出一丝得意,却被唐枫正看在眼中。
“你这厮,在我的面前还使这弯弯绕不成?又有什么好事降临在你的头上了?不妨说来听听?对了,那几个和尚你有没有摆平他们?怎么我一进这庙里,就总在我的面前跟我墨迹着。说什么佛家胜地,不能留有女子在此住宿,狗屁。你去与他们说一声,叫那个方丈老贼秃也老实一些,莫要再派人跟我面前捣鼓鬼事。这寺中谁规定的,不能有女人再此住宿的?在要千阻万拦的话,就将这几个和尚都给我赶出榆社城。”一说到那几个和尚,唐枫心里就不由是一阵火气往外直冒。这几个和尚也很明显,一点也不通晓事理。更可气的是,其中的几个总不住拿眼睛去瞟当时跟在唐枫身后的二女。明显就是花和尚,居然还敢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出来。
“公子吩咐的,属下一会就去于你办好。不过公子,又因何非要先择寺庙来暂时栖身呢?这榆社城中,大府大宅的也有的是,就连那李自成和闯王高迎翔还口口声声说是为百姓做事替百姓造反。结果还强占了人家的宅院,将那家人从自己府中给硬赶了出去。这哪还有一点起义军的样子?公子即使不用效仿与他们那般,也但不用下榻在这寺庙里吧?”东方升对于唐枫居然要住在庙中的事情殊为不解。
“也非是我实在想要住在这里?不过你看看,就榆社全城来说,也就是这里地势高一些,而且还靠着一座土山。更为主要的,在这寺庙周围是一片空地,一旦那几方人马欲对我部人马行之不轨的话,也可早一些发现,也好能对其早有所准备。而城内那些高宅阔院,正好处在不利的地形之中,且还毗邻着周围的那些小户人家。如果一旦对方对你要有所动作的话,即使就是放上一把火来说,也会让咱们无有逃生之处。”唐枫说完了,恰好口有些干燥,顺手接过柳如是递过来的茶水饮了一口,便随手放在摆放经文的木几上。
这让那个刚刚一只脚踏进方丈室来的老和尚不由就是一皱眉头,急忙双手合十,诵念了一句佛号。“啊弥陀佛,施主,那木几乃是贫僧往常诵经时候,来摆放经文用的。还请施主对之多多爱惜才是,如要是如此胡乱放置杂物与上面的话,会招惹来佛祖的怪罪。届时,施主也会招来杀身之祸。”老和尚说完这些,还要接着往下面说,却被侍立于唐枫身旁的东方升给出言打断了。
“既然老方丈这么维护佛家律法,定是不会做出于自身相违背之事了?东方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还望大师父能给解释一下,指点一下迷津。”说完看了一眼唐枫,便又直直的盯着面前这个老和尚的脸色,却见其面色如常,不见有丝毫的波澜起伏,心中不由叹息一回。
“施主有何事但请明言就是,佛渡有缘人,如施主果与佛家有缘的话,老衲也可亲自收容你做一个座下传我衣钵的随身弟子。”这老和尚是每句话均不离本行,不等东方说出是何事来?却先大开方便之门广纳门徒了。听见他讲出这么几句话的东方升,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将面容一肃,对其询问道:“闻人言佛道中的人,讲话可都是不打诳语的。那我在这寺院之内看到了一件奇事,就想问问大师,还请大师不要有所隐瞒才好?”东方升说罢,对着身旁的侍卫递过一个眼色过去。那几个侍卫是不言不语的走到方丈身后,拖起其背后站着的两名随侍弟子是往方丈室外便走。
那两个和尚吓得一路狼哭鬼嚎的,哀求着方丈出言救他们一救。却见这大和尚脸上还是一副沉稳之极得模样,手中不住得倒着佛珠,嘴中念颂着经文,双眼也就此闭上,站在地上竟不在去看对面的东方和坐在一旁,对着此番场景一脸惊异神色的唐枫。只顾专心致志的念着他自己的经文。
“大师真是好心性,果然是泰山崩与面前不改分毫神色。只是,大师可否给解释一下?在那大雄宝殿内因何有一处暗室?在那里面有藏着什么东西?还请大师当面告知于我家公子一声。”东方升也是不着急不着慌的对着眼前的方丈悠悠然的询问道,同时自己的一双眼睛,还是紧盯在他的脸上。
“暗室?那自然是藏着佛家的宝器。比如说是舍利等物,施主问这又作甚?莫非施主是疑心我那暗室之中也藏着女子不成?”老和尚一句话出口,却又转头看了看唐枫,目光之中竟闪过一丝怜悯的神色。
这一眼令唐枫身上,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东方升却并不理会他那略带挖苦的言语,还是对其继续言讲道:“大师即使藏了女人的话,那某也不会对此太过惊奇的就是。毕竟人生一世,孰又能真正的看得开?只是,这暗室里的东西当真是奇怪的紧?以致令我联想到,那些黑衣人是不是就是由大师和你的那些弟子装扮而成的?来人呀,将那暗室里的物件拿几样出来,也好让大师过过目,看看是不是认识?”东方升说完面上浮现出一丝得冷笑。
而那个方丈却对此无动于衷,依旧是诵念着经文。此时从方丈室外走进两个流民装扮的人来,手中各自捧着几样东西。其中一件居然是一匹丝绸,另外的几样,也是那些店铺里各自所丢的东西。更为古怪的,是其中居然有一个小小的木箱子,里面摆放着一迭子银票和不少的田地房契。
见了这些东西,唐枫霍然站起身来,走到近前,在那木箱之中抄起一张地契,认真的扫视了两眼。这才随手又丢进木箱之中,冷冷的看了看眼前这位,还是一副不为所动样子的大和尚。真不知道其因何,证据都摆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了,却还是那么坦然自若。莫非这和尚出去劫道之后,回来再佛祖面前告诫一番之后,就可以一天乌云尽散了么?而且心里也不会因此而做病?要是那样的话,普天下的强盗,到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出去劫道去了。
“大师对于这些地契房契等物又是怎么说?难不成,大师有胆子带领手下的徒子徒孙去做下这等事情?却没有胆子承认这些事情么?大师若是死咬着不说的话,那讲不起,我只有去问那些下面的弟子去了。当然,这是绝不会像对大师这么客气的就是了。死人倒是有可能不会有的,但是致残几个也不好说?”东方升一面说着,一面拉着这就要往外走的架势。
“施主且慢,这件事情非是施主所想的那样子。这些财物,并非是我等劫掠而来的。乃是人家托存于庙内,以防兵灾战祸的。时已至此,贫僧也顾不得旁的了。就与二位实说了吧,佛家不打诳语,我等真不是施主口中所言的那些黑衣人。这些财物乃是由其家主寄放与此处的,贫僧也只是与他人看管而已。至于那些所谓的黑衣人,也根本就不是旁人,就是那些店铺主人和那些乡绅自己带着自家的手下和家丁还有伙计们,为防你们这些流民进城之后大肆抢掠,他等便预先劫掠了自己,又将这些东西托放于此。所以,给你等的假象,就是这些人预先被人所劫持所抢劫,你等也变熄了此念头,只去寻那并不曾有过的黑衣人,也就不会留意到他等身上。毕竟,谁也不会怀疑,居然就是这些人自己抢劫了自家的财物。”老和尚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话讲完之后,却又去念着他自己的经文,不再理会面前这两个被赫呆了人。
“公子,这些人可端的是厉害无比,居然能想出一个这等绝妙以及的主意出来。若不是属下偶然得见,也是决计不会想到此处的。这些人真是好计谋,好手段,可最后还是便宜了我等。白白的送了一注大财与我等,这又岂有不收之理?”东方升听完了,不禁又眉开眼笑起来的说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一注浮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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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东方此言差矣。如果这些真的是无主的财物,那自然我等取了也就取了。只是,这些钱财,乃是人家寄放于老方丈这里的。我等若是就此取了,岂不是陷方丈于不义?老方丈你说是也不是?”唐枫说着转身对着那老和尚问了一句,同时又对着东方升丢过一个眼色过去。
“施主所言倒也极为在理,只是施主就此将这些财物取了去的话,贫僧顶多是失信于人罢了。可公子就不想想这么做的后果么?不说那些因果报应,就恐公子如此一来,便算是彻底失去了此地的人心。”老和尚倒对于这件事情看得十分的透彻,且是丝毫不领唐枫的情。
见着老和尚如此不近俗情,唐枫只是笑了笑,到不曾再对其说出些什么来。东方升也早已领会了自家公子的意思,急忙对着面前的老和尚一伸手言道:“我家公子还有要事要办,就不留大师了,还请大师这厢走。”说着是将老和尚给押出方丈室,交给了门外的几个流民,让其将之带回到禅房去休息。说休息,不过是好听罢了,实则是将其就给关了禁闭。处理完老和尚这面的事,东方升急忙又返回身找自己公子来。
“公子当真就白白的放走了,这一大注眼看就要到手的钱财么?”东方升对此有些不太敢相信,方才见了唐枫的那个眼色,知道其是不想在那个和尚面前提及此事。如今室内,虽然尚有柳如是和顾横波在旁边,但都是唐枫的侍妾,想来也绝不会向外走漏出什么风声去,故此这才直接张嘴对唐枫询问道。
“东方非是我不想,实在是不能将这些财物据为己有。别的不说,这些财物放在此处,就当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么?或者是这些托放财物里的哪个人,会不会生出将这些钱财都给贪墨了之心?如果看见我等把这些钱财占为己用的话,他等会不会去到李自成高迎祥等人面前,去将此事泄露与他们。到了那时,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若是他们想分一杯羹的话,那此事倒是好说了。就怕到时候,他们是打着替民讨罪的名字,在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要替这些个百姓做主出头,那我等可就麻烦大了。你不见咱们入城之时,那些百姓们都拿什么眼神看待与你我么?而李自成和高迎翔还没有找到什么法子来,与榆社城的百姓们缓和下关系。如果知道了我们居然偷偷贪墨了这些钱财,那其正好正大光明的对我等定下一个罪名来,也好将百姓们对义军的看法给稍稍的扭转一下,而且又将我们不漏痕迹的给铲除掉,你说他到时候,又岂会何乐而不为呢?”听见唐枫幽幽然的讲出这么一席话,听得一旁的东方升不禁头上冷汗直往下流。
“那要是我们抢先将此事禀告与闯王高迎翔和李自成的话,那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再对公子这么去做了?而且,也能领公子的这一个情?”东方升一言出口,方才察觉自己所说之话的不妥,不由打了自己头一下。
果然,就见唐枫对其苦苦的一笑道:“哪里有你想的那般容易,如今这城内所有百姓都知道了我唐枫率领所部驻扎于此地。如果这些钱财但有一点损失,那人家肯定会将这笔帐算在咱们头上。而且,谁又能保证,那几个人就一点风吹草动都不曾闻到?如果人家要是偷偷地将这些浮财转移走,那咱们还是替罪之人。如今,不论是走哪条路,对于咱们都没有好处。不过么?”话说到这里,忽然唐枫却停顿住了,就此陷入沉思当中。、
周围的人谁也不敢去打断他此时的冥思,只好站在一旁静静等着。“不过,倒还有一个法子,一方可顺利地解决此事,另一方面么?还能让我等改变在百姓眼中的看法,并且能博得这些乡绅们的好感。说不定,到时候人家还会将这笔浮财主动双手奉送与我们?”说完了,唐枫双眼看着面前的东方升,自家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看着唐枫脸上的这种表情,东方升就知道他脑中已然对此是有了计较。便开口对其问道:“公子可是想出来什么妙计?如有让东方去做的事,请公子尽管吩咐就是,东方定当全力完成此事。”说完了,正正经经的对着唐枫施了一礼,等其吩咐下来让自己所做之事。
“这件事还真得需要由你亲自去完成,贺疯子么?他一是受了箭伤,二是,他不懂临机变通。这件事你需要这么去办……?记着,万万不可为难于他们,知道了么?”伏在东方升得耳旁低声与之低语了一番之后,这方支起身子盯着眼前的东方升。唐枫十分难得的,在面上居然露出一幅威严的神情,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已经领会了自己另一层意思的东方升,却是在心中最深处,不由又记起来了二来。
“请公子放心,属下绝不会失手的,那属下就此去了,待将一切都准备完了之后,天一擦黑,属下就立刻去办理此事。属下现在暂且告退。”说完了,又对着唐枫拱了拱手,这才转身离去。
见这二人神秘兮兮的,也情知是一定有大事发生了。只是这件事情,可并不是可以由自己二人过问的。柳如是拉着顾横波的手,对着唐枫微微的笑着言道:“眼看着太阳已快落山,想来公子腹内也早已饥渴难耐,那我们姐妹二人就先下去给公子去准备饮食去。”说完了,对着唐枫福了一福,是不由分说的拉着顾横波的手,二人转身就此走出了方丈室而去。
见这柳如是如此的冰雪聪明,唐枫到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这女人如果要是聪明过了头的话,可真是让男人有些不自在的感觉。总要显得有些笨拙,让男人有一种满-足感方为上策。只是这柳如是和顾横波这两个女人,不得不说是其性格使然。总是喜欢有一点自主,在唐枫以前的那个年代倒还尚可,毕竟表面说是男女一样。可现如今在这个大明朝,女人若是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决策,岂不是一场悲剧?
天色刚刚黑了下来,柳如是就和顾横波就各自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方丈室中。等二女将托盘放在木几之上,唐风望过去,不由的眼睛顿时就变得直了。就见,两个托盘之中,各自摆着两道菜和一碗糙米饭。这四菜一饭倒也符合规格,只是这四道菜怎么偏偏都是豆腐做成的呢?而且,是一点油荤不见,只是一碗如雪一般的豆腐。连一点创意都没有,这又让人如何能有胃口呢?
大概柳如是看出来了唐枫眼中的含义,便轻轻笑着道:“公子,我们二人不是不想与你做些旁的吃食,只是在这庙里的后灶房之中,实在是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用来做菜。更甭提还是那些猪羊肉等,此处就更是见不到了。还望公子对此多多担待,这次请公子就这么凑活着吃吧,待明日你我三人一同出去走走,再寻个酒楼来给公子好好的打个牙祭。”柳如是说完一双媚眼看着唐枫,顾横波也接话道:“哼,还不是你非要住进这和尚庙中,这回好了吧,上炖煲菜豆腐,下顿还是豆腐汤。我看你一连吃上几日的话,下次还要不要再寻个和尚庙里来住?”一边说着,一边瞟了唐枫一眼,只是这白眼之中却是蕴含着万种风情,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怨愤使然,倒像是顾横波再对其放电。
“算了,这一次就凑活着吃罢了,反正在这里也呆不长久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去吧,我还需等着东方升回来将所行之事禀报于我。”唐枫说着抄起瓷汤勺,舀起一块豆腐,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轻轻纳入口中。
只是一入口中,立时就吐了出来,好在那两个女人已经是双双飘然离去,否则可有得他受的。“我呸,这卖盐的看来又被她们姐妹给打死了不成?还是因为这咸盐不要钱,怎么放了这么多的盐在里面,想呴死谁么?这般得咸,如何能让人吃得下去?”唐枫恨恨地将汤勺放下,可心中却联想到,古人果不欺我。这好看的女人做饭就是一塌糊涂,在这方面看来就不能对她等报以幻想了。好在,自己已经吩咐了贺疯子出去寻一家酒楼去订些酒菜回来二人好一同吃。
而此时的东方升也是正带着一队人,趁着夜色赶着两驾马车开始逐家的去拜访那些乡绅们还有那些店铺掌柜的。至于所拜访的手段,却是稍稍的显得有一些粗暴。
东方升看了看这号称榆社城中最大的财主家的府门,果然是十分的气派。就连这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也是与众不同,样子即高大也威严。再看这石头台阶两旁,还各立着一面石鼓,上面缕刻着些花纹。朱红色漆的门上镶嵌着一些铜钉,还有两只明晃晃的兽衔铜门环,一望便知此家非富即贵,而且绝对是十分的有钱。
第二百章明着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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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罢多时,东方升往前疾走几步上了台阶,伸出手来用力的叩响门环。啪啪啪,清脆的门环声划破静寂的黑夜直达院中。过了一会才听院内传来一阵沉重之极的脚步声,接着便有一老者开口询问道:
“何人在外击打门户?”随着话音,听那老者的脚步声,已然是走到了院门后面,大概正附于门板之上,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等乃是城内的义军,有十分紧要的事情,要寻你家主人讲话。还望老伯能给我们通禀一声,我们在门外静候便可。”见对方始终是不肯开门,东方升对此也颇为无奈,总不能破门而入。那样一来,一是违法了唐枫的军令,二便是更让对方认准了自己这些义军,不过是一支流民地痞无赖组合而成的杂盘军队。便只得强压住心头的躁动,对着门内的老者,尽量以平和语气回应道。
“哦,是义军呀。那半夜到此,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找我家的老爷商量?你可知道,我们家可在榆社城城破之时,被一伙强人破门而入打劫了一番,如今也就剩了个空院子罢了。哪里还有钱粮前来支持你们义军的,还望门外的兄弟多多担待。再说如今这夜深人静,院内女眷颇多,老奴我也不好打开院门放你等进来。这万一惊扰了女眷,也对你等的名声不好。有什么话,就请明日一早再过来说吧。”说着,就听院内有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听这意思,这老者竟是没有理这个茬,竟然又折身回院落之中去了。
东方升眼见着此番是出师不利,不由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些流民军。就见大家脸上也各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望着眼前的宅院大门,不知这老者究竟是从哪里借来的这番胆量,竟然敢将一支流民军给阻拦于外头?而且,自己这首领似乎对对方,也太过于低声下气了。
“头领,干脆也不与他费什么唇舌,咱们直接撞开门进去,不就得了么?”其中的一个流民小头目走到东方升跟前,先对其抱拳施礼,然后半躬着身子低声对其提议道。
“我说铁三子,咱们是一支军队,而不是阿猫阿狗的流寇。既然是军队,就应当有军律军法跟着。你信不信,如果咱们这面果真的将门撞了开来,那还不等你我进去,公子就会立马赶到,将你我依军法处置了。来人,你们几个与我轮番去叫们,如果有人出来应答的话,便要好言好语的告诉他,首领有急事需见一下家主。我倒看他们能支撑到什么时候,才肯将门打开?”东方升到也来了倔脾气,也不着急了,喝令手下轮番去叫门。
众人一直轮番叫了有十几遍的院门,院内人实在是有些绷不住劲了。“来了来了,莫要再敲了,在敲门板都要被震塌了。”这一回,院门果真被人从里面打开来,就见一个胖子一边往身上套着一件暗红色绣花的绸缎袍服,一边不住拿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些举着火把的义军们。
“你们有什么事情么?若是借粮借银子的话那就免谈了,本府刚刚遭受一次洗劫,家中除了用以度日的粗笨家具,便再也寻不出一件值钱的物什了。几位若是不相信,大可自己进入府中去察看一番。”那个胖子说着,果真将身子一闪,似乎是让这些流民进去检查似的。
“这位大概是此处府院的管家吧?劳烦你进去与你家主人传个话,就说我家将军有急事想请你家主人过府一叙。如果你家主人在是如此推三阻四的话,那到时候,别说我们可是不会再给你等留情面了?”东方升脸色一沉,走到这个胖子的跟前,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对其吩咐道。
那个管家听了东方升这般说,正待要在回言几句与他。可见东方升把肋下的佩刀抻出一尺多长,眼睛不由的对着他的脖子上扫了一眼。这个胖管家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急忙满面堆笑道:“好说好说,天这般的冷,几位用不用先进院中厅堂坐着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等家主出来与你等走上一趟?”说完,便将身子完全闪开,躬身让东方升几个人进去。
“呵呵,那也好呀,不过你就难道不怕请神容易送神难么?”东方升说着,脸上浮现出一种使人见了胆战心惊的笑容出来。眼睛乜盯着眼前这个,此时正与自己斗智斗谋的胖子身上。而身后的流民军们,也十分明显,是有些等的不太耐烦了,各自晃着手中的刀枪,不住往院内瞄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直接冲进去再次打劫一番。
这个胖管家眼见着眼前的情形,在不是自己所能应付的,只得一面转身往里走,一面对着东方升言道:“劳烦各位再次稍待,小人去去便来。”说完了是一溜脚不沾地的飞跑进院内,直接闯入上房去见本宅的主人回禀此事。
又过了一会,这才看到一个满脸银白胡须的老者,正快步自内宅之中走了出来。那个管家紧随其后。那个老者人尚没有到的众人跟前,却先是对着众人寒暄的高声笑言道:“诸位弟兄,老朽实在是对不住各位了,这些家人不懂事,让各位在门外久候了,还望各位大人大量对此多多担待。若是缺钱少粮的话,虽然本宅刚刚被人所抢掠一番,但是你等放心,就算是老朽卖房子卖地,也会答对到各位的满意。怎么样?是哪位头领要与此深经半夜见老朽?听手下人回言说有十分要紧的事。”这老者说着,走到了东方升等人的面前,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些人。却怎么也没有看出,究竟谁才是这里的说了算的人?心头不由一阵纳罕,不禁又回头盯了一眼身后的那个胖管家,却见那个胖管家偷偷以手指了指东方升,可忽然见东方升一双冰冷之极的目光,又盯向自己的脖颈之间,急忙尽力的缩了缩脖子,往老者身后躲去。
“这么说你就是本宅的主人了?”东方升倒也没与对方十分的客气,单刀直入的又对其问了一句。老者点了点头,正待要在与之说几句场面上的话。却听得东方升厉声对着手下人吩咐道:“带走。”说完了,自己已经是转身走下了台阶,向着小巷出口走了过去。
身后的几个流民是一拥而上,有两个人一把夹住了老者的胳膊,令其是动弹不得。另一个人,拿着一个麻袋就套在了老者的脑袋上。紧跟着,两面的人将老者架空了起来,令其脚不沾地,是直接奔着巷外就走。
那个胖管家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一幕,竟然似乎吓傻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的站在原地。只等着东方升等人已然远去,背影已经消失在巷口处,这才一转身,奔着院内跑去。边跑边大声的喊叫着道:“不好了,不好了,老爷被人给带走了。不对,老爷被人给绑票了。”一路高声叫着奔进内宅中去。
而这老者虽然被蒙住了脑袋,尚自喋喋不休的与东方升套着话。令其感到是百般厌烦,以至最后,不得不令人寻出一块破布将其口堵塞住,这才算不用在闻那犹如唐僧一般的声音。
而因为有了一个人在这里做着榜样,城内其余的那些乡绅和店铺老板们,都十分的肯于东方升配合。以致到了最后,是两个流民驾着一个头照着麻袋的老者走在头前,身后跟着无数的那些乡绅和店铺老板们,再往后才是那些流民军们。到跟游山玩水一般随意,除了那个老者以外,众人皆是十分自由自在的走着。
一直就这么走进了寺庙之中,绝大部分人的脸色不由就是为之一变。可等进入院内,却并不曾见到有何不同于往常的,一颗心这才跟着放了下来。就见那些和尚们如今还是在佛堂里做着晚间的功课,并不见有流民去干扰滋事。除了眼前这十几个流民之外,竟不见还有旁的人在院落之中晃荡,也算是一桩奇事了。这与他们所听说到的流民军们大为不同,不由得使这些人深感惊异和奇怪,更想见一见那些流民军的首领到底是何许人也?
等着众人走到了方丈室外面,东方升这才令众人站下于门外静候,他疾步走进方丈室内去禀报。时间不长,便又走了出来对着众人言道:“我家统领有请大家一起进去,请大家这便随我进来吧。”说完了是转身走在头里,给众人引路。即使不用他来引路,众人对于这方丈室也可谓是熟门熟路的紧。
众人大气皆不敢出,尾随在东方升的背后走了进去。而那位被罩住头的老者,还是一双脚在空中悠晃着,被两个流民给架进方丈室。众人见了,想乐又不敢乐,值得强自憋着,纷纷看向对面那把太师椅上坐着的,那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流民的首领,一时心中不由为此而疑惑起来?
第二百零一章联合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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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那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站起来身走到众人面前站住,未曾说话先是对着众人扫了一眼。就见其一双朗目之中,射出两道犹如利刃一般的寒光。看得众人都感觉心中一阵的发凉,不由自主地就往后各自退了一两步,却将那个被罩着头部的老者,给显现出来再众人的前面。
看着自己眼前这些乡绅和店铺掌柜的面上尽如土色一般,唐枫便将面色和缓下来,指着那个被麻袋套着头的老者,对东方吩咐道:“你等怎么能如此对待人家呢?这些人好歹也是城内的乡绅,也是一些比较有身份和地位的人,还不与我赶快取将下来。”随着他的吩咐,身旁的流民早一把扯去,罩在老者头上的麻袋,又随手掏出其口中的破布来,紧跟着各自退到方丈室内的两旁侍立着。
那个老者破布一被取出口去,急忙奔到一旁,扶着墙面半躬着身子就是一阵的干呕。可干呕了半天,也没有由嘴中吐出任何东西出来。只得又站起来身,从又走回到众人当中,不发一言,与众人一起静等着,看唐枫对大家能说些什么?到时候也好随机应变,大不了就是跟他大摆肉头阵,是要钱没有要粮也没有。若是实在逼急了,便将自己遭劫掠之事往外一推,看他还能有何话与大家说?
“今儿将各位请了来的用意,想来也不用我自己说,大家也是十分清楚明白的。怎么样?有哪一位先有话要讲的,就请走出来当面说清楚,我也好放你等回去不是?”唐枫却是绝口不提,在这寺庙之中发现那些财物的事情,这让这些本来为此而提心吊胆的人,多少稍稍的放下些心来,以为此间秘密此刻还是不为人所知,倒也一个个变得十分坦然。
就见那个被一路用麻袋蒙着头的老者抢先闪身走了出来,走到唐枫的面前,倒是十分客气的对着唐枫抱了抱拳,这才开口言道:“既然大将军这般通情达理的,那我等也再无有旁的顾虑了。就照实于将军说好了,不瞒将军呀,不是老朽到这里与将军面前哭穷,实在是一言难尽呀。本来义军乃是为了百姓才与官府打仗的,我等也自应该捐钱捐粮的,这对于我等本是责无旁贷的事。可那知晓,就在城破的那一段混乱之极的时间内,也不知由那里出来一帮子蒙着面的黑衣人,将我家财打劫一空。如今我们是吃了上顿便没有下顿,又如何能与义军捐助?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那我们只好将房产田地变卖一空,用这笔银子来捐助义军。”说到此处,便用力的挤了挤眼睛,想挤出几滴眼泪出来也好增加些效果,只是,这眼泪偏偏是方到用它却没有。
身后的那些乡绅们也是纷纷附和着,唐枫听了却是不置可否。又拿眼睛扫了一遍众人,众人这才吓得急忙住口不言,又各自往后退了一步。唐枫忽然沉声对众人言道:“那要是如果我替各位找回来那些财物的话,是不是各位就能大开方便之门对我义军捐助一些粮食和金银呢?诸位,我这可不是在这里恳求与你们,只是到底该怎么做?你们可千万要想好才是,莫要事到临头方后悔,那样的话可便迟了。东方,让弟兄们准备一下。”唐枫说完了,是一转身又走回到椅子旁坐下,等着这些人主动开口。
却见还是那个老者站在人群之中,高声对着唐枫回应道:“那倒是感情好呀,若是真如将军所言,替我等寻回银两和财物的话,那我张旺财肯定会对义军捐出一笔银子和粮草来,你们说是也不是?”说着转头望向身旁的那些人,那些人方才被唐枫瞪了一眼之后心有余悸,此时也就只有几个人对此唯唯诺诺的迎合着。
“那好,东方既然这些乡绅老爷们都同意了,那你就将那些钱财拿出来,也好让各位认上一认,是不是自家得东西和财物?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暂时归于我等调用。”说完了,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只见中间有几个人听了唐枫的话,面上神色忽晴忽暗,不由偷眼看了看唐枫,却见其面色和方才一样。
一会,果真就见东方升摔着手下的二十几个流民,双手各自捧了一些东西走进方丈室中,将手中东西轻轻的放于地上,逐个的摆放好了,众人这才各自退让到一旁,静静的守候着。
饶是方丈室内十分的宽敞,也被这些俗物和那些乡绅们占得满满登登的。待众人一见了眼前这些东西之后,不由全都大惊失色,这些财物加上金银细软珠宝首饰等,正是这些人家中之物,又如何能不认识?只是不知道这唐枫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的下落和地点呢?
众人对此均是茫然不解,有心不认,可方才那个书生模样的义军首领可是说了,若是无人认领的话,那这些东西可就尽归了义军所有。只是有一点,众人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既然他已经得到了这些东西,那还派人将众人找到寺庙之中又所为何来呢?
见了眼前这些人即有些茫然失措,脸上却又带着一副有苦说不出的复杂神情,唐枫心中已然明白,这些人所顾虑的是什么?初时是怕丢了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家产,如今却是生怕唐枫因此而大动干戈再要了他们的老命。尤其那个张旺财,此时早已退到人群之中,唯恐被人所见到。
“实话与各位乡绅还有店铺老板说吧,我今日趁着夜里将各位找到一处来见我,并不是欲图对各位做些什么?实在是想救各位一条命罢了。别人我不管,我唐枫是不想做那等杀鸡取-卵-的事情。似你等这些什么城破家中财物被人所劫掠的鬼话,你们自己想想会有几个人能够相信的?远的不说,我等义军其余的那些首领,如果真是见你等这么与他大摆肉头阵的话,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讲不起,早就将各位吊挂起来,剜筋取骨也要逼你等自己讲出来,所藏的财物究竟在何处?我这么大力的保下你等,自然也有我的用意。只是我若是讲出来的话,还望各位能认真仔细的想一想。我乃是想与各位做一个交易,打算着在此地搭建一间大大的楼房,其中可设百种货物买卖。这样一来,也免去了百姓们还得一家家的走访购物。同时,我给各位保证,有我的人马给各位护驾保航,是绝对出不了别的什么事情,也就等于成立一家联合的商行。有可能诸位以为,此事与你等又会有什么样的好处?毕竟似眼前这等,各家买各家的东西,拥有着自己的店铺不是很好么?又费这劳什子力作甚?实际与各位说,还是方才那番话,我不敢保证那些义军们对各位会做出何种事情?而且,咱们这样的联合商行可不仅仅是在这榆社城内开的。将来是要开遍各处城池的,有可能京城也有我等的分号。只要我们所经之处,必有联合商行。即使没有去过的地方,也会屹立起我们的联合商行来。而且,我专门为联合商行指派一支军队,以作保证各位的自身和财物的安全。且这支军队绝不会与流民军有何牵连,这样也可使得官府,不会追究与你等与义军勾连治罪。可同时,其余的义军也不会对你等做些什么。再有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我们出去一起选购货物在由我等护着运送回来。这样也使得各位免去了,自己出外上货物在为此而担惊受怕的。怎么样?诸位可以自己商讨商讨,我且出去等着各位的回音,成与不成,这些钱财我都会返回与各位手中的,只是不敢保证今后在各位身上会不会生旁的事情罢了。”唐枫这一通长篇大论说完了,是转身往方丈室外便走,临出门之际,挥手让那些手下也全都跟了出来,将方丈室倒给那些乡绅和店铺老板们自己去讨论,自己则是侍立于寺庙的院落之中,仰头望向满是繁星的夜空。
东方升悄声走到唐枫的身旁,也随之仰头望向那浩瀚的星空。忽然开口对其言道:“东方随侍在公子身旁也可谓是很久了,今日方才知道公子果真是不同于凡人,公子方才那篇策论,真使我等顿开了眼界。公子如此大才,想来若是当初没有加入义军之中的话,若是赴京中去殿试的话,拿个状元必是稳妥之极的。只是,公子又如何想成立起来联合商行的呢?”东方有些奇怪的询问道。
“呵呵,东方你莫要看时值乱世,这兵荒马乱的就没有人会去做买卖了?那你可就是想错了,越是乱世,越要做买卖,因为不论是何人称帝称霸,他也需要商人帮着购换他所需之物,也需要有人买进卖出,形成良性经济的循环,促进自己治下的发展。比如说如今这一明一清,如今这战争那么的频繁,可你去看看那些在两-地往来的商人,他们可是有过不做生意的时候么?呵呵,这些商人一个个可都是十分精明着呢,他们对这经商之法和发财机会可有着独到的眼光和见解。东方,用不用我与你打个赌?就赌他们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出来应允此事的。”唐枫看着眼前一脸犹疑的东方升,对其笑着言道。
“公子还是免了吧,哪会与公子你打赌,我不是输的很惨?”东方升忙摆手拒绝道。
第二百零二章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二百零二章[求收藏求红票求推荐求包养]
唐枫见东方升这般模样,不禁蔚然一笑,便将头转过去依旧是仰脸望着天上。心中却是默默的计算着时辰,看那些人究竟会在什么时候才肯出来,能够同意自己对他们所言的这件大事。
可唐枫这面刚刚数到了第四十个数的时候,就听的方丈室里一阵的吵闹声传了出来。紧跟着,就看到那些乡绅和店铺掌柜的一窝蜂的由里面奔了出来,还不等他开口对这些人问什么?
就听的那个被罩住头带来此地的张旺财,已经抢先高声对自己喊道:“我同意,大头领,我愿意将自家的店铺关了。不对,是搬到你说的那个联合商行里面去。大头领如果不相信在下的话,我张旺财愿意立字为证。”那个张旺财说着,这就要去寻笔墨纸砚来好抢先给唐枫拟一份合约书。
可此时的寺庙院落之中,早已经是挤满了人,而张旺财又是站在最里面,想挤出人群去找笔墨纸砚来写一份条约给唐枫,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情。人急智生,张旺财也不亏是做了多年大掌柜的人。眼见着这周围的人纷纷吵嚷着,都想第一个与唐枫定下来这件事情。其生怕自己因此而吃亏,左思右想,忽然低头看到啦自己所穿的袍子上面。一伸手刺啦一声,扯下一块绸缎来,嗑破食指,也不看是谁?干脆随意的抓过一个人来,也不理会他是否同意,不由分说的就将绸缎垫在他的后背之上。直接就着食指上的血,就刷刷点点的给唐枫写了一道血书。
等将血书写完之后,因为自己离着唐枫不算很远,倒也就便可以直接将血书递给他。嘴中高声喝道:“都闪闪,我已经与大头领先预先签订一份血书了。大头领,这一份是我的合约,可是我以自己身上的血来书写的。准保我张旺财自今往后不会后悔,也不会无效的,请大头领先收下我的血合约。”一头说着,一头费力的踮起脚尖,伸直胳膊瞪着眼睛,努力地将血书朝着唐枫拿递了过去。
听到这张旺财居然如此神速,就抢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群店铺老板和乡绅们,不由眼前也跟着一亮,干脆也不再去与唐枫争辩着说自己想报名的徒费口水的话。直截了当的就在当场纷纷撕扯起自己的衣服来,随着一声声撕袍裂锦的声音,再看在场的众人,眼下几乎都成为了丐帮中的一名身份低级的弟子,每个人的衣袍上都少了一大块布。有的身上是苏杭所出的名贵以及的杭绸,居然对此也是毫不怜惜。而后,又毫不顾惜自己身体发肤的各自嗑破自己的食指或者是中指,或是就着旁人的后背书写,或是就势蹲伏在地写着。
转眼之间,一张张充满血腥味的,字迹龙飞凤舞的,眩人眼目的红色血书便已经纷纷出炉。看的唐枫都替他等只心疼,这么多的血真是可惜了,若是捐给哪个医疗地方或是太医院的话?岂不是大有用处?
“大头领,我等血书可都给予你了,那我等何时可以搬到那个联合商会中去?还有,咱们的联合商会何时能开到京城里去?”众人纷纷将血书递到唐枫的面前。同时恨不得一下,眼前这位大头领就能把他嘴中所讲的这联合商行给他们给变出来才好。毕竟有谁会嫌自己手中的钱少呢?
唐枫见到这些人一听有钱可赚,居然一个个立马热情高涨,就如同跟吸了鸦-片一般的兴-奋。便先示意早被众人挤出人群的那个东方升,先将这些血书都与他们先收缴起来,也好让他等都放下心来。
然后这才分开众人,走到一个空处对着众人高声言道:“诸位乡绅和大掌柜,事情需要一步步办,饭也需一口口吃的。大家且先听我一言,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的这个主意,那么,今后大家就有钱一同赚了。实话跟大家说,我今后不止想把这联合商行开到京城去?还要开到那最北边的城池去。对了,那位仁兄猜的对极了,就是那些后金人的城池。咱们虽然跟他们打仗,但也不影响与他们做生意。当然那都是以后的发展预策罢了,现如今,第一条最为紧要的,是先在城内寻一处比较大的空地。好用来盖这个联合商行的总部,也就是榆社城内第一家的联合商行,也是我大明朝第一家联合商行。今后大家就都是这联合商行的第一批元老级的人了。第二条,这盖总部的钱么?不瞒各位说,我唐枫身上是一文钱都没有。我也就只能保证各位和这联合商行的安全罢了,至于这笔钱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去弄,还得需要靠着大家来想办法?换句话说,也就是集资。但请你等放心,这钱以后肯定会回来的,而且也等于你抢先投资了。第三条,就是雇佣那些穷苦百姓来为我等盖这座联合商行的大楼。这自然不用我说,大家也尽都知道,这里还是一个字,钱。第四条,人不能光为了赚钱,就迷失了自己。这城内的贫苦百姓们还有很多,我等也应当想想办法帮帮他们。青壮之人,可以直接加入我的队伍之中。而那些妇幼老弱者,还得靠着大家来群策群力。我的意思,先是与他等送些粮食和暂时可以维持度日的银钱。今后,我们在由此发展一些制造业,倒也可以用到他们的。这样既可以解决了他们出路,不至于眼见着他等冻饿而死,也可以让我等博了一个善名,又赚到了钱。大家到底以为我这些想法如何?如果都同意了,那我就收下这些份血书。咱们也就自今日起,成为一荣俱荣的合作关系,并且在将所合作的条程写于纸上,一式两份,你们留一份我自己留一份,以作日后的证据。如果不同意的话,那也没事,就请将这些血书拿回去,你我就当并不曾见过面。”唐枫将这四条一说出口之后,在场的众乡绅听了无不是皱了皱眉头,全场一时陷入一片的静寂之中。
眼看着此刻竟然冷了场,唐枫倒是不因此而担心半分。干脆是命人搬了一把椅子来,就坐在当院,冷眼瞅着眼前这些破衣烂衫的乡绅们和店铺掌柜的一个个在那沉思着,想着能由这里面究竟可以得到多少的好处?又能损失多少的钱财?身旁的东方升倒也十分会凑趣,早将一张八仙桌搬了过来,又给搬过来一个火炉,将火生了起来,好让唐枫烤着火。而贺疯子也早已返了回来。这个疯家伙居然是毫不顾念这里是寺庙,竟然明目张胆的将买回来的鸡鸭鱼猪肉摆了满满的一个八仙桌上。挥手招呼着东方升道:“你这厮,在那里还等什么呢?快过来一同吃几杯水酒,也好能怯怯这身子上的寒气。这一日若要是不饮上几杯的话,这嘴里都淡出个鸟了。”一面说着,一面先给唐枫满满斟上了一杯水酒。而后自己这才坐下,给自己满上一杯,也不去敬酒,只管着自己吃喝起来。
等东方升到了跟前,也跟着坐在桌旁,哥三个就开始一面吃喝着,一面闲扯着话。因为贺疯子并不全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有些奇怪的扫了一眼在场的那些乡绅们,接着用手中的筷子一指他们,对着东方升问道:“这些鸟-人如今在这院里做什么呢?看这一个个都破衣烂衫的,莫不是都是乞儿不成?”他这一句话问出口,因其嗓门奇大,那些人也早就听到耳中,不由各自是一脸的苦笑。
可还没等东方升对其解释上一句,那些寺庙里的和尚们晚课恰恰在此时散了,一个个经过这张满是酒肉的八仙桌旁,无不是一个个凚着鼻子,嘴中念着阿弥陀佛,连称罪过的,步下加快,急速返回到自己的仓室中去。
如今那个老方丈,因为自己的方丈室被唐枫占了,便也只好跟那些和尚们住在一起。此时也正好经过八仙桌旁,眼见着几个人就如此大大方方的在这里坐着饮酒吃肉的,不由先是念了十几声的佛号。随着凑与唐枫的身前,对其劝慰道:“施主,此处乃是佛家的清静所在,还望施主体悯则个,莫要在此做这种勾当才是。阿弥陀佛。”说完了,对着唐枫双掌合十,思虑着唐枫怎么也会听自己一言。
可却没有提防,将旁边的一个人给惹恼了。贺疯子伸手拧下一只鸡腿,举在手中对着老方丈劝慰道:“老和尚你看你这一辈子吃素念佛的多亏得慌,今天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要想跟我等吃酒的话就请坐下。我等俱是粗人,也不在乎这等俗礼。你吃你的,你尽管放心,我绝不会跟你们那个佛祖面前与你递小话的。来,今天你是来着了,我这可是乌骨鸡,这只大腿就给你吃了,东方你这厮,怎么这么没有眉眼高低?还不快将酒杯端给发方丈大师,也好让其与我等痛饮一番。”说这话,贺疯子就站起身来,举着鸡腿朝着方丈就走了过来。
第二百零三章 招君入赘
第二百零三章此举将这老方丈吓得,急忙后退了几步,身子离着贺疯子远远地。嘴中一连念了二十几遍的佛,又连着说了几遍的罪过,眼见着已是无法劝慰他们这些无法无天的人。看这其情形,自己若是再要劝告他们下去,很有可能自己亦是晚节不保。急忙对着唐枫说了一句道:“那个老衲尚有要事要做,几位施主敬请慢用,老衲先就此失陪了。”说罢是落荒而逃。
看着老和尚的背影逐渐的远去,贺疯子是仰面哈哈大笑,又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又接着方才的问话,又对东方升重新的问了一句。等东方升将其中的来龙去脉的对其一一讲述一遍之后,贺疯子却勃然大怒起来。一把拔出背后的巨剑抄在手中,用手指着眼前这些乡绅们,高声喝道:“这些鸟人理会他们做甚?直接一刀杀了倒也干脆,那些财物不也就直接归了我等义军么?到时候,但凭公子的调度使用,那还需仰这些鸟人的鼻息度日?来人呀,与我在这院落之中先挖个大坑,待我吃酒吃痛快了,在一剑一个,直接就着坑边将这些人都砍了也就是了。”说着,端起酒杯来是一饮而尽。
可他的这几句话不亚于一声惊雷,将这些乡绅们吓得无不是双腿簌簌发抖起来。
那个张旺财一听话头不对,急忙挤过人群,也不先急着说什么,干脆是直接就给唐枫等人先跪倒在地。而后面上满是谄笑的对着唐枫言道:“这回可是大头领多心了,我张旺财不管他人是怎么想的,可我张旺财是举双手赞成大头领的。如今大头领既然给了我们这么一个绝佳的发财机会,我又如何能肯轻易地舍弃。一切但凭大头领做主既是,要人,咱们有人,要钱,咱们有钱,要粮么?我想办法给大头领运来也就是了。就请大头领能够同意与小人所签的那份合约能够生效即可?至于头领所言的那四条,乃是我等分内之事,何劳头领在专意为此而劳神?”这个张旺财说着,又往前跪爬了几步,看他那副脸上的神情,倒也不难猜出他的意思来。估摸着,若是唐枫在不肯同意下来的话,他都有可能去为唐枫去-舔靴头去。
一见张旺财居然又是抢先了一步,这些乡绅和各大店铺掌柜的,也各不相让的都奔至八仙桌前面。一个个就此做了矮人一头的侏儒,不约而同的一齐都跪倒在当场,七嘴八舌的对着面前这个他们眼中的白脸阎罗王打着保证。
听了眼前,这些都听不出个数的声音,也真是令人颇为头疼。“都暂且与我住嘴,一个个说给我听。你们是不是已经同意了,我方才所提出的那四条基本条约?是的话也不用在回话,只要点点头就行。如果不同意,那就摇摇头。”等唐枫这一句话问出口之后,所有的人连带着张旺财也都跟着一起点头。
“哈哈哈,这是怎么说的呢?既然各位都同意了,那今后你我也就是合作关系。又怎么还能让各位在这大冷的天在这里跪着呢?这样于情于理上可都说不通呀,来来,张老哥你且先站起来,有什么话咱们老弟兄好商量。”唐枫也不去管旁人,首先将自己面前正直挺挺跪着的张旺财,是亲手一把将其给拉了起来,自己也随之站起身。
先是扫了一眼众人脸上神色,见一个个的面上,尽皆是一副战战兢兢的神色。知道这回自己无论是在说出什么来,依着这些人的心思,也是绝对不敢也不会提出反对意见来的。看来此番自己所构想的这条路,已是水到渠成了。现如今也正好可以开展下一步计划了。
想到这里,唐枫拍了拍张旺财的肩膀,转身便对着众人大声言道:“各位快起来吧,怎么?还非得让我一个个去亲手搀扶么?”听见唐枫的语气之中,明显的有了一丝不悦的含意,众人急忙各自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破烂的袍服,战直了身子,就等着唐枫对大家伙的训话。
“各位,我尚有一件要事,还要托付给大家,帮着我去筹办?我知道大家也都均是一副热心肠,心地也慈善的很,况且这件事情与我等兴建联合商城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为主要的,是这件事必须趁着今夜就得办好了。而后明日一早,咱们就开始施行此事。大家一会回府以后,一人筹措五十石的粮食,当然若是家中没有那么多的话也各尽所能也可,和一万两的白银,用马车装好了,待明日清晨五更时分与庙门跟前大家汇合。如有旁的义军胆敢拦阻与你等,便可告诉与他,是我东北军要的,有什么事情便让他们来直接找我东北军好了。东方,我前一段时间令你去做的那些小旗子呢?你去取将出来,与这些乡绅掌柜的人手一支。诸位,这旗子将来可是能护得你的安全之物,你等可要小心收好了莫要弄丢了。好了,大家领了旗子之后,就可以回府去了。”唐枫说完了,又坐下来与那个已然是吃喝了半天的贺疯子,两个人开始推杯换盏的大吃大喝起来。
等东方升和几个流民军,抱着一捆捆的小旗子逐个的给大家都发放完了之后,众人是领了旗子后,又与唐枫的面前告了辞,这才三三两两的各自出了庙门离去,开始回奔自己府中,去忙活唐枫所交待下来的事情。
可是等着大家都走了,这寺院当中却还有一个人没有走。正站在那里扭扭捏捏的望着此时正吃喝在兴头之上的唐枫。似乎不敢过来轻易打断其此时的好心情似的?而这面,唐枫也早就看到了尚有一人没有离去。只是不知道他又有何事情要讨教于己?既然人家不肯过来当面直说,那自己也索性给他装糊涂罢了,看谁挺得过谁?
东方升发完了旗子之后,便也归还座位,与唐枫和贺疯子三个人吃的甚欢。只是苦了那个人,眼巴巴的等着,能有人过问一句自己因何留下不走的话,却是无人肯对其理睬。而此人,正是那个头一个被绑着来的张旺财。
眼见着那三个人,是肯定决计不会来与自己主动搭讪的。张旺财苦于无有他法,只得老了面皮,走到唐枫等人的八仙桌旁,躬着身子行了一个礼之后,先是仔细的看了一眼其面上并无不悦的神色。这才仗着胆子低声对其言道:“那个,头领老朽尚有一件事情,想与头领大人面谈,不知头领此时可是方便?”说完了,就盯着眼前的唐枫,等其回话。
“面谈?如今你我不就已然是面对着面么?有何话,就请老丈当面讲来也就是了。若是你老想讨杯水酒喝的话,那只管坐下与我等一同痛饮?”唐枫一边说着,一边又端起酒杯来浅浅的喝了一口酒。
“这个么?也都怪老朽没有将话与头领大人说明白,老朽这些话是不好于人面前讲出来的,只想与头领一人讲。不知头领可否同意?”张旺财又凑近几分,几乎要凑到唐枫的耳旁,低低的声音对其言道。
“哦,张老丈你莫要有何顾虑,这在座的两位,都是我的好兄弟,你如果有什么要紧的话但讲无妨。不论任何事情,我都是绝不会背着他们二人的。你就尽管讲来吧,莫要再吞吞吐吐的。”唐枫说着,似乎有些颇不耐烦起来,此时又将一杯酒灌入喉咙之中。
张旺财沉吟片刻,观其面色,似乎尚有一丝犹疑,最终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再次开口对其言道:“我观大首领孤身一人与这两位弟兄同坐饮酒,似乎显得有些颇为凄凉淡漠。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又岂能不寻个伴来共度这余下的辰光?老朽有一女,不敢说是国色天香,但长得也算过得去。老朽想?……想与头领作一门亲戚,不知头领可否能应允?头领尽请放心,老朽膝下就这么一个闺女,若是头领能娶了小女的话,那我这万贯家财今后定是尽归于你等。”张旺财说完了这一席话之后,这才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噗,唐枫听了他的这一番言辞,实在是再也忍耐不住,一张口,一口酒水都喷在了张旺财的脸上。侧面坐着的那两位闻听这一番话,也顿时是笑得前仰后合。张旺财见了他等这般模样,不禁一愣,心中顿时也生出些羞恼之意。有心一拂袖子转身就走,可也知道,如今自己这条老命可就攥在人家的手中。而自己之所以想与面前这个强盗联姻?不外乎自己看到了今后的利益,换句话说,将来自己能与面前这个人一同赚回数以万计的银子。自己现在,若是能把他能给笼络住了的话,那今后自己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将女儿嫁与他,岂不比嫁给那些乡下与自己也同样的土财主要好的很多?这样一来,也不会辱没了女儿,自己也称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