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但有青锋在我手,一叱江山风云变
第一百七十四章[求收藏求红票]
一见李岩瘫倒在地,唐枫急忙一个箭步到了其跟前,一把将之搀扶起来,急促的对其询问道:“义兄,大嫂可杀出来不曾?”一边一剑,将一柄刺过来的长矛拦腰斩断。趁着那个军校手中持着断矛杆,神情一怔的功夫,顺手一剑刺进其小腹之中。
“她本是与我一同杀出来的,只是,因见这些军校皆奔往闯王临时所住的县衙而去,便于我将手下分开来,各领一支人马前去御敌。想来,如今她已然接应到闯王他们了吧?”李岩也对此不是十分肯定的回应道。
“大哥,且寻个地方,我先与你将这箭起出来,而后再带着人一同去寻闯王去。对了,大哥你可曾看到李自成与张献忠他们如今又在何处?如他们要是能将手下集结起来的话,还能将官兵拖得久一些,也好趁此机会将失散的人马都召集起来。”唐枫一边说着,边格挡着不时对二人所刺过来的刀矛,架着李岩,对着身后的贺疯子和东方升等人打个招呼,统领着李岩带过来的义军,朝着县衙的方向杀了过去。
临到了离着县衙不远处,就见明朝军校早将那县衙围得风雨不透。而在那群人当中,有一员明朝的统兵大将正骑在马上,指挥着手下军校对着县衙展开了殊死的进攻。
在仰头对着县衙方向望过去,就见县衙的房上和四处的围墙上,都站满了手持弓箭的义军,正纷纷扯开弓弦,连绵不绝的对着下面的明军们发射着羽箭。不时有明军校中箭,就此倒在往上进攻的路上。场面堪称壮烈凄惨,双方的人马,此时都已然状若疯魔,只知道将对方格杀在自己的眼前。
往那县衙附近看了一圈之后,最后在县衙的角门那边,才看到红娘子带着一小撮人马在奋力的往前冲杀着。可其就如同处在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相似,被那群军校死死的围困在当中,眼看着即将全军覆灭。
“娘子休得着急,李岩到了。左右与本将一起朝前杀,救出咱们的闯王者,本将对其必有重赏。如有胆敢畏战退缩者斩,临战投敌者斩,自乱阵脚者斩。能诛杀敌方将官者,官升校尉,赏白银一千两。”李岩话方住口,浑似已将肩上的箭伤已都忘了似地,率着手下不足五百人数的义军,犹似狂风一般扑卷向前,悍然直入敌方中军大阵。
身后的唐枫带着贺疯子和东方升保护着两女,紧紧地随在这些军校的身后,跟着那些军校一起杀奔县衙门口处。此时明朝的军校们,已然堪堪要攻破县衙的围墙,并将那一小撮的义军就地剿杀。
可冷不防由身后又杀上来一拨义军,一时阵脚为之一乱,有些显得首尾不得兼顾起来。那员明朝大将此时却并不慌忙,将手中长枪对着这面得李岩诸人一指,高声对着其手下军校喝令道:“众军校不得自乱了阵脚,听本将将令,后面的人且齐转身,回击与其。中军分为左右夹击,务要使其不得前进一步。弓箭手何在?与本将立于县衙围子外五十步远的距离,对县衙之内随意抛射飞枭羽箭。”随着这大将一声令下,手下的军校立时紧张有序的开始一起动作起来。
李岩带着手下的义军,刚刚杀到了明军的外围处,早被对方就地打了包围。李岩对此也早有所提防,知道对方定是留了后手以策万全。但对于前面的红娘子,还有县衙之内的高迎翔等诸人,焉能眼睁睁的不施以援救?
好在身后尚有唐枫等三个虎狼一般的人,在后面还可与之彼此互相策应,只是可惜人少了一些。不过才三个人罢了,还需保护着那两个女子,免得其落入明军之手,在被充为人质。
“东方你且保着柳姑娘和顾姑娘,且寻个安全所在先暂时避避。待我与贺疯子助我家兄长一同杀进县衙之中去,救出闯王和红娘子之后,便再来与你等汇合。”唐枫一语说罢,手里提着宝剑和那只火铳,奔着那员大将身旁就杀过去。贺疯子一见,顿知其意,便也跟着仰天大笑一声,随之也挥起手中的巨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巨剑所到之处,但见明军犹似被割倒得麦子相仿,一时无人敢轻阻其撄,似分开的海水般向两旁退开去。
东方升观那二位之所行所言,知其已然是存了死志。只求能斩的那员大将,退去围兵好能解救出闯王。却将自己二人给置身于险地之中,本想着也跟着同去,可看看身后的这两个女子,不由跺了跺脚,叹息一回,只得带着二人向明军薄弱之处冲去,想借此机会冲出这里去。
可柳如是和顾横波听到了唐枫的这一番言辞之后,却也就此打定了主意。二女是举起弩箭,居然也不顾死活的朝着唐枫那面跟了过去。手中的弩箭接二连三的备上再发射出去,自初始尚不及射中一人,到后来每一箭倒也能冒蒙射伤一人。只是那群明军见这二女,均是一副妖娆之姿,心中并不想对其有所伤害,这倒成全了二女。东方升本都往前杀出一段路,却一回头,见二女并不曾跟上来,心头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又返回来寻这二女。
等其杀回到原先的地方,却正好见那两个女人在离着自己不远之处,正各自挥着手里的弩弓,不间断地对着挡在头前的明朝军校发射着弩箭。只是,十置九不中,偶然射伤一个军校,其也决不会因此而退下战场。相反,那群明军校倒是各自挥舞着刀剑,只是将这二女渐渐地围在当中,看其用意,似打算将之生擒活捉。
东方升眼见此番情形,不由苦笑一下,急忙也跟着挥刀往前。对于东方升,这群军校自是不会如对那二女一般怜香惜玉的。纷纷扬起手中长矛,和单刀恨不得一下就将东方升给搠翻在地。
其急忙扬起盾牌,抵挡住对方的长矛和单刀,挥起手里的长刀,将对面一军校给迎头一刀砍倒。回收横刀,格住对方长矛,长刀就着长矛杆子往下一顺,齐刷刷的削断十根手指,跟着往前进了一步,长刀以刺透对方的前腹部,刀尖子在其身后透出足有半尺长。
抬脚蹬倒死尸,东方升顺势拔出长刀,横着将一军校上身砍断。可就在此时,猛然就觉得身后有人,一把将自己后腰给牢牢地抱住。自己左右摇晃也不能挣脱此人一双胳膊,眼见着跟前又围上几名军校,刀枪跟着刺到近前,而手里的长刀,也无法能刺到身后抱着的自己这个人。
无奈之下,干脆以手里的那面盾牌,反手对着身后的那个人身上于头上胡乱的砸着和拍击着。长刀也不住地格挡着,那接二连三刺过来的长矛。砸了足有十几下之后,那紧紧抱在自己腰上的,犹如一双铸铁一般的胳膊渐渐地有所松动开来。东方升用尽浑身之力,对其身后这位,用盾牌又是最后一下猛击。
终于那双胳膊一下撒了开去,其也没时间理会身后那位的死活,既然脱了身,东方升还是急忙直接奔着那两个女人跟前而去。此时的唐枫和贺疯子已是浑身上下浸染鲜血,也不知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使之浑身上下犹如一个血人相似,尚自不顾性命的对着跟前这如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卷上来,不住蜂拥上前的明军校冲杀着,拼斗着。可好在,离着那明军大将已然不算十分的远了。
只是看那明军大将,却只是冷眼静观这眼前一切。手里的那杆铁枪,大枪斜背在身后,枪尖指地。再看县衙的上空,已经被那来回反复射着的羽箭铺盖满了,不时有惨叫声传了出来,只是在这混乱嘈杂的战场之上,那声惨叫几乎弱不可闻。而李岩此时,也终于舍死忘生的带着手下杀至红娘子跟前,只是其手下,尚剩下不足二成人马。
夫妻二人再次兵合于一处,开始对着围在县衙围墙跟前的明朝军校们发动攻击。只是这种小范围的袭扰,对于这支庞大明军来说不过是搔痒一般。原本想着在这层包围圈上撕开一个口子,进去接应闯王一下,最好能将之带出来。
可现如今,自己这点人马却又一次陷入无边无沿的人海之中。此时的李岩与红娘子并肩而战,情知今日十有**自己夫妻差不多会双双殒命于此危墙之下,只是方成婚,便就要死同-穴了。
“红娘,那个李自成和张献忠等诸人,如今也不知在何处?想来你我夫妻定会战死于斯,只是闯王他……。”李岩话说了半句却又止住,此刻其心犹如一潭死水。只是不知自己得义弟现如今可是逃出去了不曾?
而这面得唐枫和贺疯子二人,此番也终于到了那员大将的战马跟前。可却并不是二人自己杀到其面前的,而是那员大将见这两人之骁勇善战,在这万马千军之中亦然悍不畏死,一时于心中动了一个念头,这才对之手下吩咐,闪开一条道路,让这二人通过。
第一百七十五章巧算明将破重围,一战功成万骨枯
第一百七十五章[求收藏求红票]
两个人仔细的打量打量眼前这员明朝的大将,就见这员将官一张焦黄的面容,面上一部三绺胡须。穿着一身铁叶子甲胄,手中一杆大铁枪。此时正在冷眼盯着二人,嘴角处微微的浮现出一抹嘲讽似的冷笑。
二人再回头向后面望过去,就见身后早已围上一群军校上来,将两个人的退路就此给封断。二人到对此却是毫不在意,唐枫对着眼前这员明军大将笑了一下,方才开口对其询问道:“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可否报报你的名姓?”说罢,却将宝剑向身后一背,到对周围这群明朝军校视若无睹,只等着眼前这将官报出自己的名姓。
“本将乃是邓总兵麾下大将杨遇春是也,便即使说了我的名姓,你等草寇流民也不会知晓。听我一言,速速将手中兵刃扔在地上,还可留你二人一条小命,如若不听本将的话,那本将今日就费费事,将你二人一人一枪就地刺死。到底选哪一条路,你等可要仔细的琢磨好了。”杨遇春说罢,面上还是冷笑不止。
“杨遇春,你即使想让我们二人就此放下兵刃,是不是也该先露露你的身手,也免得使人认为,你是仗着这些手下以势欺压与我们二人?如果你要是敢的话,不妨与我来试一试,我如果输在你手,二话不说,我自己就抹脖子也免得让血污了你手?”贺疯子眼见着二人此时身陷重围之中,便拿话挤兑眼前这明朝的将领,想将其激怒,也好能有一线生机。
“你这个流贼倒也有趣,似你这等激将之法,本将焉能看不出来?你就省省吧?不过,本将倒也爱惜你是一个人才。就给你一个机会,一合定输赢,你如果赢了的话,那我自会让手下闪开一条路来,放你和他两个人就此离去。不过可是有一样,若是下次再被我逮到的话,那本将立时便砍下你们二人的脑袋来。怎么样?可还是要比么?”杨遇春语气之中满是对其二人的挖苦,一双眼睛充满蔑视的望着眼前这二人
“那好呀,一合就一合,不过咱们可要把话说到头里,你坐在马上,我却是步下。你我若打起来的话,你可借着马得力道以上示下。如此一来,我若是输了的话岂不冤枉的很?”贺疯子摆着脑袋,渐渐地走到了杨遇春的马前,一副似乎对方占了多大的便宜,而自己吃了多大亏的模样。
“那你说该如何?莫不是想让本将下马与你一战乎?本将可并不似你这等流民,只凭着一双子泥腿。你要战便战,不战的话,我可就要吩咐人将你等拿住就此砍了。”杨遇春眨着眼睛,颇不耐烦的对其言道。
“慢来慢来,你又急个什么呢?如今我们二人已然身陷重围,即使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了。如今我们已是砧板上的肉罢了,随你处置。你何妨大度一些,让我几招,将来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的话,岂不使天下人都对你十分佩服敬仰?言你是一条真正的好汉,靠着自己击败了对方,而非是借着手下军校之力。”贺疯子一边说着,一边离着杨遇春的马头是越来越近,身后的唐枫多少猜到了一些他的本意,不仅也为之捏了一把冷汗,瞪大双眼盯着那两个人。只是对于这贺疯子的口才,唐枫倒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见着,没想到这家伙不仅是打仗敢于对方玩命,这与对方争辩起来的话,居然也是口中滔滔不绝口水四溅不止。
“那本将便让你一招也就罢了,你速速进招吧,本将还有要事在身,没时间陪着你在此闲呆着。”杨遇春说完了,将手中铁枪横在自己的身前马鞍上,单等着对方往里进招。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周围的军校弟兄们可否给做个见证?”贺疯子嘴里这么说着,身子已然离着对方只有五步远的距离,脚尖点地,猛地身子弹起在半空之中,挥起巨剑对着杨遇春迎头就砍了下去。
眼见那柄巨剑都已砍了下来,杨遇春尚是不慌不忙,只等着贺疯子的剑已然到了自己的头顶处,这才将手中的铁枪往上一架,本以为将这巨剑先与他架出去,然后自己跟着往里进一招拨草寻蛇,顺势一枪将其扎死。
可手里的铁枪方挨到贺疯子的巨剑之上,就感觉铁枪之上浑无着力之处,直觉那柄巨剑轻飘飘的,似乎运剑之人,手腕上无丝毫的力度一般。不由心头一愣,可贺疯子此刻早已翻身落地,手中的长剑顺势带过杨遇春的马头处,一道血箭随着巨剑的滑过,喷溅而出。
不等杨遇春明白过来,就觉得胯下的战马四蹄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尘埃,将杨遇春也一下就给惯了出去。还没等其站起身来,贺疯子早到了他的跟前,举起巨剑对着前心就狠狠扎下去。
因这一切皆在瞬间发生,周围的军校还来不及上前阻止与其,就都眼睁睁的看着杨遇春,早已被贺疯子一巨剑就给狠狠钉在了地上。杨遇春的双手初时还紧紧握着剑身,随着巨剑在前心上面用力的一拧,早已钻透贴身的精铠,直入心窝。杨遇春双手软弱无力的摊在两旁。
唐枫一见,急忙纵身到了跟前,举剑一剑剁下杨遇春的人头,提在手中,对着周围的明朝军校厉声喝令道:“有胆敢上前阻拦者,便与此人同等下场。”一边拽起贺疯子就往县衙那边退了过去,所到之处,以手上人头遍对其示之,以令面前的军校退让开去,好于二人让出一条路来通过。
因杨遇春这员主将不明不白的被贺疯子就给算计死了,周围的军校们顿时也失去了主心骨,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射向县衙里面的飞枭羽箭,此时也变得稀稀落落起来,将李岩夫妻二人围在当中的那群军校们,此时也纷纷的向后撤去。倒给了李岩等诸人一个喘息的机会。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本来众人即将都准备共付死难,却忽然时来运转,一时皆不解其缘故。但起码是能喘口气,李岩此时也干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瞪眼看着远处那些集结在一起的明朝军校们,不知其到底因何事,就在将自己等人活捉的时候却退下去?
等见到唐枫手中拎着的那颗人头之时,这方才恍然大悟。不由对之赞叹不绝,等听唐枫简单扼要的将此中经过讲说一遍,李岩不由略有些吃惊的,看了几眼那个贺疯子。本来初见此人之时,观其外表,在闻其声,只以为他不过就是一个莽夫罢了,可现如今才知道自己却是错的厉害,若不是此人出此计策杀了这明军大将的话,那这些人就都已被人悉数杀掉。而这场轰轰烈烈的起义,最后也以自己这些人被杀而告终。
“大哥,闯王他如今可是安然无恙?”唐枫眼见那群明军的弓箭手已然撤了下去,将县衙前门也给闪让出来。不由对着李岩询问了一句,一边又对贺疯子递过一个眼色过去,让其先翻墙进去看看那位高迎翔眼下可是否已然归天了?贺疯子到也明白唐枫的用意,手一摁墙头,人以飘身进了院子。
借这个功夫,唐枫与红娘子设法,先将李岩肩头上的那支羽箭取了出来。只是不曾料到,这种箭居然带有倒刺,将李岩肩上的一块皮肉也给带了下来,血顿时汨汨不绝得往下流淌。
慌得红娘子急忙扯下身上的裙角,用力的帮其绑缚上。此时,东方升也保着柳如是和顾横波,到了几人的跟前,几个人见了面皆都恍若隔世相仿,不由唏嘘不已。
“义兄,如果闯王无恙的话,便带着他一同杀将出去。可要是万一闯王蒙了难得话?不知义兄可有何打算么?”虽眼下众人尚处于明军的围困之中,唐枫犹是不死心的对其问道。
“闯王即使蒙了难,不还有闯将么?小叔你又着哪门子急?反正这起义是决不能半途而废,如将来闯将要能当上了闯王的话,此人文韬武略可胜强那高迎翔数倍。”红娘子却在一旁冷冷得插话道。
听着红娘子话中殊无对那高迎祥恭敬之意,对其心中本意,唐枫也是早已揣摸到。只是不知这红娘子到底看中了那李自成身上哪里好了?怎么?就是认准了他必会成以大事了呢?
“呵呵,那嫂嫂又是着哪门子急呢?你岂不知这李自成可是高闯王的亲外甥呀?人家既然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又何劳外人对其家事指指点点胡乱操心呢?”唐枫此时早已对着红娘子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干脆对其是一点颜面都不给其留。
“你,你此言又是何用意?莫不是你也惦记着闯王的宝座不成?”红娘子杏眼圆睁,瞪着唐枫对其厉声言道。
“嫂嫂你此言差矣,我唐枫想来,还不至于这般低三下四去惦记旁人的东西吧?我那冰雪城岂不赛过此处十倍,只不过是我想要我家义兄回去与我同治冰雪城在赶走后金人。”唐枫傲然对其回言道,直将红娘子气的不住拿眼睛去看李岩,后者干脆是不声不语,做了一尊佛像。
第一百七十六章将士百战破寒甲,死后何人知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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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不妨说说你心中的打算,也好让叔叔熄了这等念头,在此与我等也好安心共同扶保闯王创下这不世之基业。”红娘子却是依旧不依不饶的逼迫着李岩出声否决唐枫的适才所言。
“红娘,你与我快些住口,昔日若没有我家兄弟前来施救与我的话,恐我李岩早已做鬼。我今朝本也无意在此与义军东奔西走,似这等只是一味的攻城略地,到处抢夺地主乡绅家中的财物和粮食,少数散发与只知眼前之利的百姓,多数以中饱了私囊,到最后又能剩余下什么?更惶论,居然有不少的义军最初居然还到处抢夺良家女子,以便供自己发-泄。似这般,最终打得还是汉家人,争得也是汉家天下,祸害的也还是汉人黎民百姓。倒不如我家兄弟所做的事情,所打得是后金人,争夺的也是后金的天下和土地,打起仗来也无所顾忌,身后还有汉人作为后盾,对其鼎力的支持。将来在这青史之上也能留一个好的名声。”李岩将胸中憋闷多日的郁闷,一口气全都倒了出来,到将红娘子给惊愕的瞠目结舌的望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对其说些什么才好?
“我家兄长所言极是,如今这起义军最大的敌人,表面上看似是这大明朝,实则不然,最大的敌手,也就是能将来与之逐鹿天下的人,就是这后金人。你们莫要以为将这大明推倒了,闯王就此做了皇帝,将来就可永享太平。你等莫非不知那后金的兵马,此时已经打过了宁远城,到了山海关城门前。而眼下他们却停驻在了山海关跟前,并不再往前进军,你等可知他又因何停下的么?其一便是我们冰雪城的人再其身后不断地骚扰于他,使我等变成后金人的一个泥潭,在此死死地拖住了他的一部分兵力,使之不敢将所有八旗兵力都调走。唯恐一旦后方兵力空虚,便与我等造成一个绝妙的机会。当然,他们也对我等围剿了多次,但我等可并不似这义军这般与对方死磕。我等是打得过便打,如一口能将对方吞了的话,那是绝不会对此有所犹疑的。如打不过的话,那便反身逃走也就是了,没有必要非得与对方以死相拼。保全自己的实力,比什么都主要。其二便是,后金人如今想坐山观虎斗,等这起义军与这大明朝打得如火如荼之时,再蹦出来捡个现成的。最后一石二鸟,岂不美哉?”唐枫一言至此,却并再不往下说了,而此刻县衙的门也被人从里面打开来,闯王高迎翔率着几个护卫缓步走出来。
“闯王可否平安无事?”一见闯王高迎翔神情萎靡的很,可看其身上却并不见有什么十分明显的伤处。李岩忍着肩上剧痛,站起身来对着闯王抱拳拱手对其询问道。
“我身上倒是无有大碍,只是感觉这心中真是痛的紧。手下的这些亲随弟兄们,多数以都被流箭射死。想这些汉子,倒不曾光明正大战死于阵前,却是窝窝囊囊的在院落之中被流箭给射杀了,其之死可谓冤屈之及也。不过,官兵又因何退下去了?莫不是李自成和张献忠到了不成?”高迎翔说罢,就拿眼睛向着四处望去,却见远处的明军并不曾真个退去,倒似乎是集结于一处,正在等着上面下达新的军令似的?
“眼下李闯将和张献忠还不曾到,明军之所以退下,乃是因我家兄弟的手下大将贺疯子,使计诛杀了明军的大将,对方因此暂时退下。不过我观对方似乎真正主事的人已然到了,不信你等往对面观瞧,那些明军眼下已然整队完毕,随时都会奉命再次进攻上来。闯王,如果李自成和张献忠还不带军队前来搭救于我等的话,那今日我等定是全都战死于此。”李岩话说到此处,自己实在是想不明白,李自成他们如今到底会在何处?因何就不来救援?
“李将军你切莫要急躁,我猜李闯将他们定也是身陷重围,这才顾不上你我的,如果他等一旦突了围得话,定会返身来搭救与你我的。如今李将军就想个办法出来,能拖的一刻是一刻,只要捱到他们兵马到来,你我也就得了活命的机会了。而后撤出金县到附近的山林之中暂时休养几日,咱们再计较下一步的计划。”闯王高迎翔说着,看着李岩,盼望其能拿出一个绝妙之极的主意出来,也好度过此刻难关。
谁知李岩却并不回复闯王高迎翔的话,而是扭过脸来望着唐枫,对其开口询问道:“不知贤弟可有何妙策教我?贤弟此时就莫要再作壁上观了,如今咱们可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李岩话说到此处,不由对着唐枫苦苦的笑了一下,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夫人红娘子,就见红娘子正在往对面不断地张望着,也不知其心中在打着什么主意?
“我哪里还有什么好主意?眼下这四处皆是明军,如果想保着闯王和女人们冲杀出去,又哪里有那么容易?为今之计,就是兄长先带着人撤进县衙内去,寻间牢靠点的房屋,暂时抵挡住明军的攻势再说。而后,我和贺疯子在带着几个兄长手下的义军,寻个薄弱之处冲杀出去,好能寻到李自成和张献忠他们,在将他等搬来以救闯王。此乃是下下之策,非不得已为之。兄长以为如何?”唐枫说罢看向李岩,不知其还有何好的计策能拒敌于外?实则来说,自己并不想出这个头,若是就带着自己手下以及柳如是与顾横波外加李岩的话,想冲杀出去的机会还是能有三四成的。毕竟这群明军冲着的还是这些起义的将领,非是自己这几个再其眼中的无名之辈。
“只是兄弟如此一来,可要将自身至于险境,想你非是义军中人,居然也肯为义军豁命而为。既然兄弟你已然决定了,那一切当小心从事方可,为兄这手下尚有四五十个人,都是我精心训练出来的精锐了,就都与了贤弟你了,盼祝你能杀出去,也好能早点搬回救兵来。”李岩说罢,点首叫过手下仅余的那几十个义军过来,又对着众人吩咐了几句,不外乎是让其保着唐枫冲出重围,以搬取救兵前来。
正当兄弟二人洒泪而别之时,闯王高迎翔却不识趣的凑到近前,对着唐枫叮嘱道:“唐将军此去万加小心才是,我等性命可都寄予唐将军之手。如唐将军能搬得救兵回来的话,本王定会加封你为御明将军之职。还望将军能快一些的回来呀?”闯王高迎翔说到此处,难得的对着唐枫笑了笑。
李岩在一旁听到高迎翔所说的这几句话,就不由得为此一皱眉头,心中就知道要坏事。果然,便听得唐枫十分不客气的对其冷言回敬道:“那倒是多谢闯王的好意了,只是枫乃是冰雪城一城之主,不需接受旁人的册封与任命。闯王也不必对此心怀歉意,枫本是欲救出家兄才冒死闯重围的。不过,闯王可有何信物与我?以便我调兵前来。”唐枫话说到此处,一双眼睛盯向对面,此刻显得十分不自然的高迎翔面上,等其将兵符交出来。
“哦,好的,此乃是我调兵所用的令箭,唐将军可要小心收好才是。旁的本王就不多说了,那日的事情也是本王的不对,还望唐将军莫要将此事挂记与心中。待此次退了明军之后,本王定会与唐将军讨个公道的。”说完这几句话,闯王高迎翔急忙由怀中摸出一支小小的令箭递与唐枫的手中,面色此时又变的和缓下来。
“那就多谢闯王的美意了,东方你可要保护好我家兄长和柳顾二人,贺疯子咱们走。”唐枫说完了回头又望了一眼众人,对着东方诸人点了点头,示意其保护着柳如是和顾横波退进县衙的大院中去。自己则是带着贺疯子还有那四五十名义军,赶奔对面明军的阵营。
眼见着唐枫等十几个人直奔着明军方阵而去,东方升急忙得保着二女和李岩等人退回到县衙之中,将县衙的大门重新关好了,又将几个石墩倚靠于门板之上,将二女让进一间十分牢靠的内宅之中,眼下就静等着对方的进攻
而唐枫和贺疯子等人,抄着盾牌举着宝剑,稍稍判定了一下方向就此往前杀去。此时的明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列着方阵,长矛前举,缓缓对着十几个人压了上来,寒气森森的铁枪头,直让人感觉对此心胆俱裂。
“前面的流贼,速速丢下手中的兵刃跪于地上请降,否则杀无赦。”明军的背后传来一声喝令。贺疯子和唐枫彼此互相对视一眼,正待要操兵刃冲杀上去,可身旁的那十几个义军,早已按耐不住心头火气,挥起刀和长矛就此冲了上去。
可还不等其到的那些列队的明军跟前,就见明军们将手里的长矛往前并列一刺,早一枪将冲在最前头的几个义军,用长矛给挑在半空之中,紧接着往旁边一丢。
第一百七十七章震天火器无可挡,一骑飞出求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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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个回合,义军便已死伤一半之多。身后有的义军急忙掉过头就想要往回跑,可还不等奔出去几步远,身后的手中持着长矛的明军忽然就地蹲下身子,身后现出一排火器手,立时枪声一片,将那几个义军浑身打得仿入筛子相似,死尸一下就扑倒在地。
看到眼前这一幕,唐枫真是觉得内心深处,都有些发凉发麻的感觉。如今这明军的火器尚不算十分的犀利,可若是对付这些少数的义军来说,那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如果遇到对方有骑兵的话,似乎却不是那么的好用。可现如今自己如何能突破这由火器和冷兵器所构成的阵势防线?
“格老-子的,老子与你等直-娘-贼拼了。”贺疯子眼见着唐枫带出来的义军,几乎一个回合之下,就此消亡殆尽,顿时一双眼珠变得红如赤血一般,呲牙咧嘴地低声咒骂着对面的明军。伸手就将身上得衣袍胡乱撕扯下去,赤膊着上身,俯身在地上捡起来二十几根长矛来,并排的环插于自己的面前,又将那柄巨剑也随手插在土中,便就此瞪起眼睛,冷冷的观瞧着对面缓缓压迫过来的明军方阵。嘴中随着轻声数道:“一百,九十,八十,七十……”唐枫一手持着盾牌防在身前,一手拎着秀霸宝剑,却也猜不透这贺疯子如今又是用的那一招?只好呆在其身旁,静观其变。
“十,请公子做好准备,待会与我贺疯子好一同就此闯进明军阵营之中去。”贺疯子一语道罢,一伸手就抄起一支长矛,在手中颠了一颠,轻声言道:“这东西似是有点轻了,罢了,将就着用了。”随着话音落地,身子转了一圈,一抖手,长矛就似一支变大了的羽箭相仿,径直奔着对面的明军便飞了过去。
对面的明军一时猝不及防,再加上都拥挤于一处,也不是那么容易躲闪开。一根长矛居然穿过两名军校的身子,将其钉在地上。随着贺疯子接连不断的向外投掷出长矛,每根长矛都最少能刺中一名明朝军校。一时明朝军校显得有些慌乱起来,急忙将队伍分散开来,以躲避贺疯子所投掷过来的那支要命的长矛。
而此时贺疯子面前插着的二十几根长矛,此时也恰恰正好用完。眼见对面那座明军的方阵已经变得有些分散开来,而贺疯子等的就是这一刻,一声大吼,拔出地上的巨剑,倒拖着便奔往明军跟前。
速度眼看着是越来越快,人便几乎就跟飞了起来一般。身后拖着的那把巨剑,此刻也只能看到一层光晕,被贺疯子拖在其身后。猛然贺疯子高高地跃起在半空之中,抡起巨剑对着下面的明朝军校就狠狠地拍了下去。
那群军校下意识的往旁边躲闪开去,此举却给了贺疯子可乘之机,贺疯子径直落入到了明军的方阵之中。巨剑就势横着扫过,周围的军校见了纷纷退后,有倒霉的军校被巨剑当场拦腰给斩做两截。唬的余下军校更是对其退避三舍,不知道由何处,居然蹦出这么一个凶神出来?
而唐枫也是紧紧随在其身后,就此也跟着趟入明军的方阵之中。左手抡起盾牌,不停地砸击着蜂拥过来的军校的脑袋。右手长剑犹如一条出水的蛟龙相仿,不住地在明朝军校眼前掠过,只是每一道剑光闪过,必有一名军校惨死于当场。一时无人敢轻阻其撄,纷纷的向着两边退下去。
“贺疯子千万莫要恋战,仔细留神他们的火器,你我还是速速的往外面杀,去寻找援军方是正事。”眼见对方并不阻拦与自己二人,只是一味的向后退去,并且将中央空地闪了出来,其用意已是十分明显,分明是想借着火器之威,将自己二人留在这方阵之中,唐枫深恐贺疯子不识火器得厉害,在随着自己的意去,那到时候就有的麻烦了。
“知道了,公子你且先往外面杀,贺疯子与你断后便是。”贺疯子说完,将巨剑抡的犹如一团光圈相似,一时之间明军竟然对其无法可施,想往后退,可这光圈却跟着上来。将其围拢在中间,又抵挡不住那柄巨剑的锋锐。一时明军苦不堪言,火器手们也在后面是干着急,一点忙也帮不上。
可上的山多终遇鬼,贺疯子只顾得抡着手中的巨剑,心想这群明军对其无计可施,到也不免有几分得意。只顾着劝说唐枫离去,却浑忘了自己仍是身处明军阵营之中。
眼见着自己越杀越觉得空间变得大了些,急忙放缓脚步,四处打量,却见自己的面前十几步之远的距离处,有一个人骑在马上正冷冷的盯着他,那个人手中使得是一把双手带,而这种刀跟日本的剑倒是有几分的相似,也是以双手握着长长地刀柄,以双手之力来带动刀势。
见到居然有人跟自己所使用的兵刃相差不多,贺疯子心中倒是对此有几分高兴。正欲往前走近一些,问问对方的姓名,顺便再把这明朝将领给砍了,也好能借机冲出重围。
可还没等着自己开口动问与他,却见对方催马往前走了几步,手中的大刀向左右一摆。就见本来已涌到自己跟前的明朝军校立时都停住,瞪着双眼望着自己,手中举着长矛也斜斜指向自己。
“你就是杀我大将杨遇春的那个流贼么?观你这赤身精体的模样,倒似乎状若疯魔一般。你又有何本事居然能杀我的大将?”这个人说罢,不免仔细的打量打量眼前贺疯子,倒不曾看出其哪里有比较出奇之处。可怜自己的大将杨遇春,居然就死在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手中,真可谓冤之及也。
“我说对面的那明朝的将领,你莫要瞧不起人,某乃是贺疯子,你若是不服气的话,那就过来试吧试吧,也好能让你知道知道俺得厉害。”贺疯子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又转头瞄了一眼自己身后,就见唐枫早已冲出重围去搬取救兵去了,这才将心放下,干脆将巨剑扛再肩头,等着对面明朝将领的答复。
“似你这等疯魔之人,哪个又愿意与你这等人动手过招,即使胜了你的话,也平白的辱没了自己名头。左右都闪开了,火器手上前一步准备。”随着其一声吩咐,周围的军校纷纷一齐向后退出几步,一排火器手端着长长地火铳走到队列前面,将手中的火铳举了起来,对准了贺疯子。
贺疯子早先已然见识过这种火铳得厉害,情知就凭着手里的这把巨剑,焉能与之抗衡。不由心底暗暗长叹一声,心中言道:“公子,俺贺疯子这一回,怕是要就此归位了。不过也终算对公子有所助益,但愿来生还可见到公子,你我到时在把酒言欢吧。”想到此处,贺疯子将巨剑提在手中,便准备往前冲去,自己是宁愿死在向前冲杀的路上,也不愿意就此无所作为的被人一枪给撂倒。
可就在火枪手们吹燃火折,预备点燃火铳上的的火绳之时。可就见远处有一匹战马宛如疯了一般,就此撞入明军的队伍中来,马上一人抡起宝剑,胡乱的砍杀着挡在他马前的军校,一时间,军校们纷纷避让不迭。
其一眼就以认出,正是方才闯出重围的那个人,看来他是在别处夺了一匹战马之后,又折返回来特意搭救这个疯子来了。
急忙对着身前明军高声下令道:“莫要走了这二人,左右与我围住他们,好将其拿下,回头跟侍郎大人面前去请赏。”一语说完,也跟着催马往前来,手中的双手带也举了起来,想将唐枫挡住,不让其到贺疯子跟前去。
可如今的唐枫又哪有心思与之交战?见其战马已然奔过来了,伸手在马后面取下一件东西来,劈手对着他就抛了过来。就见那个东西是一个圆形物状,一路旋转不休,奔着自己的脖子就飞了过来。
其因不知唐枫所抛掷过来的究竟是为何物?也不敢去遮挡与其,急忙就势趴伏在战马的鞍桥之上。耳中听着头盔之上一阵劲风响动,心知那件东西业已飞了过去,这方支起身子,向那面地上瞄了一眼。
本以为可能会是什么特殊的暗器?却见到不过是一面圆形盾牌。心中不由对此火冒三丈,再寻那马上的人,却见其早已接到了贺疯子,一马双跨正往阵外冲杀而去。转眼以便快冲到阵边。
“火器手快快放枪,弓箭手与我射死那两个人。”那明军大将,厉声对着手下的明朝军校吩咐道。军校们急忙抽出长弓搭上飞羽,对着天空纷纷的抛射出去。
无数的飞羽自天空而降,唐枫催着马跑着之字形,以求避开这如暴雨一般的飞箭。战马正往前奔驰着,忽听得身后的贺疯子们嘴中闷哼了一声,心知其身上必是中了一箭,只是不知道被射中哪里?如今也不好将马带住,去为他检查伤势。
第一百七十八章身逢乱世何可依,独胆敢欺问剑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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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战马前面的明军,尚是不断地各挺手中的长矛和勾枪由两面夹击着二人一马,欲图将其格杀于此,使其不能出去搬得救兵回来。而身后原本那铺天盖地的羽箭,却因为二人已经深入前方的明军外围之中,有不少的明朝军校也因被这二人所连累,被那无差别的羽箭射翻在地。身后的那明军大将眼见着自己人马也跟着折损颇多,急忙下令停下弓箭,令人往前面传下军令去,定要将唐枫二人拦住。而弓箭也已开始逐渐的稀疏起来,最后就此停下。
其不住的催促着战马加快速度,想凭仗着胯下战马之脚力好就此闯出重围去。可前面的明朝军校们,眼见着已是无法靠着人海战术来挡住那战马迅猛之极的冲力,便开始向两旁退下去,唐枫初时本以为他们是对自己有了三分畏惧,不想做自己剑下枉死的冤魂。
可谁知却是自己想错了,战马正再拼命的往前奔驰着,忽然就见前面离着战马不远的一块地上,突然就绷起来一道绊马绳。而这一切,发生的犹如电光火石一般的快。好在唐枫久经战场,对于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早已有了一些心理准备。急忙用尽全力的往上一提马缰绳,战马前蹄猛地一下跃了起来,径直跨过绊马索,继续往前面冲去。
而那些明军却也并不甘心,就此放了这二人如此出去。急忙又接连不断的在马的头前,一口气布下了二十几道绊马索。与此同时,明军的那些钩镰枪手们,也纷纷分散在前面四周,举着钩镰枪,瞪大双眼盯着正朝着自己这面而来的那二人一马,早已跃跃欲试的想将其一钩镰枪搭下马背来,也好拿其换几两赏银去。
可唐枫胯下的战马本就不是什么好马,也不曾与之一起好好地相处过。再加上这马此时也已是疲惫不堪之时,在跳过了第九道绳索之后,就在跳第十条绳索之时,战马的前蹄没有抬得十分利索,双蹄一下兜在绊马索上。
没等唐枫做出来反应,战马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将唐枫和贺疯子一下就全给惯射了出去。好在射出去的地点,已然是离着外面不远,两个人一骨碌爬将起来,抹头就奔着外面跑了过去。
忽然一根长矛迎面对着唐枫刺了过来,其急忙一把将长矛杆子抓住,顺手一剑刺入对方的小腹。顺势将那军校手中的长矛也给捋了下来,一手长矛,一手秀霸剑,舞在半空一时无人可挡,只得纷纷避让开来。
贺疯子此时将手里的巨剑抡成了一圈,在后面给唐枫殿着后,二人一直杀到了金县城门处。却看到这里如今,也是正在进行着一场即野蛮又惨烈之极的搏杀。就见有许多的义军,正被明朝军校给分别圈围在了当中,正对其在任意的宰杀着。几乎每一个义军身上都被几根长矛穿过,或是被几把长刀砍成为肉糜,那些一时没有完全死去的人,瞪着眼倒在地上,一时尚不及断气,痛苦的张大着充满了血沫血水得嘴,嘶嘶的往上倒着气。
而在往城门外看去,就见远处尘土飞扬,不时传来一声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与厮杀声,似乎那面也有不少的人正在进行着残酷的野-战。看来现如今,这金县内内外外尽皆成为了战场。若是照此看来,李自成和张献忠多半也是身陷入明军的包围之中,如今看起来想去找这二位求救去,竟似乎已然是落了空。
“贺疯子咱们看来如今可指望不上旁人了,就得靠咱们自己想办法了,那金县城楼上如我所记不差的话,当有几门土炮,以及守城所用的滚木灰瓶等物。如今就是用他们的时候了,走,且随着我往上面杀。”说完,唐枫拎着宝剑就冲入了城门旁的马道之上,对面的明军校见有人欲登上马道,急忙持着长矛上前来阻拦。
其急忙挥起宝剑,格挡住对方的长矛,用宝剑顺势往自己身后一带,将对方的长矛给引到自己身后,随手一剑刺中对方的软肋处。拔出宝剑也不去看对方的死活,继续往城门楼上冲去。
另两个军校一见,也急忙自上面迎了下来,也各挥手中长矛想以上压下,将唐枫还有贺疯子驱赶下马道。唐枫急忙闪身避开长矛,将宝剑向地上一抛,双手扯住对方的长矛杆,用力的往马道城墙那面一甩。
随着手里的矛杆也松了开去,那个军校一时没有提防,身子直直被其甩到马道墙旁,脚下一个没站稳,一下头朝下就此栽落到马道下面去。另一个军校也被贺疯子一巨剑由头砍到脚,尸首分为两半倒在地上,大小肠子,心肝脾胃肾散满了一地,尚突突的向上冒着热气,令人看上去直觉毛骨悚然。
此刻唐枫用脚尖一挑地上的宝剑,宝剑一下弹跃而起,被其一把抄在手中,继续向上面城楼杀过去。两个人仿佛凶神恶鬼附体一般,敢挡于二人面前者,无一例外的皆被其砍零碎了。
两个人一口气直杀到了城门楼上,二人身上都沾满了血渍。就连手上的宝剑把,也都感觉得有些黏糊糊的,十分的沾手。待登到了城楼之上,这里却并没有多少人在此镇守着。
看来,多数的明军都身在下面,正予义军彼此之间互相厮杀着。这也倒给了二人一个绝妙的机会,一个军校眼见唐枫他们两个人居然登上了城楼,不由吃了一惊,急忙挺枪对其扎来。
唐枫急忙以手中宝剑夹住长矛,同时长剑压迫着对方的长矛杆子,直将对方推到了城墙垛口处。趁着对方一个不留神,猛地俯身一把抄起对方的脚脖子,抖手就将对方扔了下去,短短的一声惨叫声传出,旋即便没了声息。
等将这城楼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明朝军校诛杀干净之后,便开始与城楼上寻找那些土炮,还有那些滚木擂石等用来守城的器械和武器。等寻了一圈之后,真是令二人有些失望,土炮倒是有五门,可铁炮弹却并不太多,更不用说原先还思量着,兴许在这能有开花弹也好拿来使用?
二人将滚木和擂石以及土炮都摆放于城内这侧,对准了城墙下明军人最多的地方,将所有东西都预备齐全了,二人一人一把火把,互相看了看,谁也不知道此举的后果,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能不能与明军一些损失,以迫使明军稍稍的往后退让一些,也好空出城门口这里。可恰恰在此时,就见下面城门处忽然出现一支义军的人马来,只是看其旗号似乎并不是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人马。
只是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了,将土炮对准县衙的方向,唐枫先试了一-炮。只是这一火炮,与那县衙偏离的有些过远。将城内的一些民房给轰得支离破碎,唐枫见了不免叹息一回,值此战争之时,此也是无奈之举。
待重新校过了火炮的高度之后,又扒着垛口对准县衙的方向,单眼掉线看了一回。这方又施放一火炮,就见一溜尘烟落在县衙的附近,因离着较远也看不清如今县衙那边究竟如何?明军是否有些伤亡,也全不知道。
那个贺疯子此时,正将那些滚木搬了起来,对准下面挡在城门处的明军的头上丢了下去。立时一片的惨叫声响了起来,明军也随着稍稍的往后退了几步,却又再一次的扑奔上前,将刚刚进来的一些义军死死的挡与门前。
眼见着滚木似乎有些用处,贺疯子索性将那些滚木和擂石都搬到城墙上面,然后是依次的将之推下城门楼去。这一下,下面的明军实在有些受不了,只得纷纷向后退去,将城门口这让了出来,义军此时如开了闸的泄洪相仿,一窝蜂的拥进了金县城门中,将明军往里面的街道上压挤过去。
而原先与明军在城门跟前,纠缠于一处的高迎翔手下步卒们,此时也终于脱出重围,又一次将城门给夺了下来,持刀握枪护在城门的左右,以备城内的高迎翔诸人好能从此门逃出去。
等城楼之上的唐枫,将那些所累积的炮弹放了个干净之后,贺疯子也早将滚木都投掷了下去,城楼下面如今眼下是一片被滚木和石头所砸伤砸死的明朝军校。幸存的人早已退往县衙那里,而在其身后,还撵着一支不知由何处赶来增援的义军?这支人马战力之凶悍令人叹为观止。
“贺疯子咱们也走了,去与这支人马一同将闯王救出来,好早一些离开金县躲进深山之中,暂做修养以待良机再次复出。”唐枫一语说完,就顺着马道往城下奔去。
而贺疯子却并不曾随在其身后,相反,却是奔到了城楼处。寻了一根用来吊着滚木的绳索,将之一头牢牢地系于城门楼上的明柱之上,然后一手持着巨剑,另一手扯着绳索,奔着垛口就奔了过去。
到了城墙这里,贺疯子身子猛地高高的跃起在半空之中,其手中的绳索也随着向下面坠去。贺疯子只觉得耳旁风声呼呼作响,眼睛此时也因为降落速度过快,都有些睁不开来。身子一直往下落去,突然绳索停住。
第一百七十九章四海闻名真壮士,天下何人不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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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疯子低头向地下看了看,却见自己离着地面尚有一定的距离,足足的有一丈来高。在仰头望望那头上面的绳索,显而易见只有这么长,如今看来自己也只有跳下去这一条路可走。
干脆一抖手,将巨剑先丢了下去,自己随着是一个空翻跃了下来。待落到地面之时,双手立时护住自己的头部,在地上一个滚翻便站了起来。将巨剑一把抄在手中,一声大吼,冲进那些义军之中,跟随着他们往前面县衙处杀了过去。只是,似乎贺疯子往前奔得稍稍急促了些,等其奔出一段路之后,居然发现自己身前左右站着的均是明朝军校。而那群义军却并没有跟着上来,这顿令其有些失望以及。
只得拼力挥舞着巨剑,在明军之中砍杀着,格挡着那不断刺过来的长矛。杀了一会,那群义军这才姗姗来迟,与贺疯子一同就对这些明军校下了手。明朝军校也已打了足有大半天的时辰,这才稍占了一点上风,将高迎翔兵马给分隔开来,并且一点点地将之包围在其中。
正当其要获胜之时,却不知由何处来了一拨人马,居然将对方的败局硬生生地给扭转过来。而且这支人马居然是一直向里面杀了过来,彻底打乱了明军的布置,使之欲图攻破县衙活捉高迎翔成为一纸空谈。
等明军将领看到外面有了义军援军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晚了。转眼那支人马已到了离着县衙不远处的北街口,打头的两个人,正是由这里杀出去的唐枫和贺疯子。只是不知道这二人,是由何处这么快且及时地将援军给搬了回来?本来明军已经攻破了县衙围墙,正待要往里面进,好捉住那闯王高迎翔,可后面的军队却是已然攻了上来,只得将此事就此作罢。
那个明军领军大将眼见着功亏一篑,不由得气滞与胸,将大刀一摆,对着手下的军校喝令道“:全军分为两块,前面自去进入县衙之中,好活捉高迎翔。后面的与本将挡住这支人马,莫要使之冲进去。”说罢挥起双手带,就催马对着贺疯子奔了过来。再看贺疯子却满不在意,先对着催马过来的那原明将呲着牙笑了笑。却将那明将笑得不由就是一愣,正待要喝令对方丢下兵刃,就此认罪服法之时。
却见贺疯子将巨剑冷不防的就举了起来,对着这员大将就是恶狠狠的一剑迎头斩落。那明军将领自不怠慢,急忙横起双手带意图招架来剑。可就见这贺疯子的巨剑虽看上去十分笨重,他却将之使得十分轻灵。
长剑忽然在半途转变了方向,变直斩为横扫。贺疯子半蹲俯下身子,长剑对着马的四条腿就扫了过去。那员大将一时不察。就觉得自己的坐骑猛然的倒了下去,好在其身子十分的灵便,在马一倒地之时,也早就提着刀窜了出去。到让贺疯子不住的咂着嘴,甚为此惋惜不止,竟没有将其一剑给杀了。
那个不明义军的首领,如今也与唐枫照过了面,其正是三十六路反贼当中的罗汝才。其是闻听有官兵前来围剿于闯王高迎翔,特意率着人马赶到此处前来助阵与其,也幸亏他来的十分凑巧,否则眼下闯王高迎翔也早已身陷牢狱之中,其手下人也就此大败而自相退散去。
等罗汝才与唐枫率领着人杀到了县衙门前,就见县衙围墙此时已然崩塌了一大块,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义军的尸首。见此眼前这等凄惨情景,唐枫不由甚为东方升和李岩以及二女担心不已,不知道她们可曾对自己护得周全?至于那个闯王高迎翔么?估计其不会有什么事的,毕竟其可是久经战阵的人。
果然,打退了周围的明军之后,唐枫带着罗汝才进院子中来觐见闯王高迎翔。而那面的贺疯子却是郁郁不乐的拎着巨剑返回到县衙这里,因那明军的将领一见势头不对,早就混入明军阵营之中,就此往城门处败退。只是观其表面似乎是向下撤退,实际其不过是在等着后方的大队人马,早一些击退外面的流民们好能进入城中来,到时正好将这高迎翔给他堵在城内,来个关门杀狗,即使明军不攻打城池,便就这么困他一个十天半拉月的,也够他的呛,毕竟其手下这些流民要吃饭吧。而那城内的粮草已然是所剩不多,就那些乡绅地主家中的粮仓,也都早没有粮食储存在其中,如此一来,何愁流民不因此而生内乱?到时再捉拿高迎翔,那岂不手到擒来。
所以那明军大将是迅速的带领着手下人马,一退再退得到了城门这里,将城门附近给牢牢地霸占住,单等着后面人马接应上来。等唐枫见过了自己所关心的几个人,见其一个个倒是并无什么伤在其身上,便也就此放下心,这才急忙将罗汝才给引荐到闯王的面前。
“闯王此位,乃是另一路的义军首领罗汝才的便是。今日幸亏有他带着人马杀进金县里来,否则闯王等人的下场,那可就有些不太妙了。”唐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着高迎翔介绍到。
“本王倒是久仰罗贤弟的英名,说起来惭愧得紧,咱们彼此都是为了推翻大明朝而起义的。可相互之间却并不相识,而这一次还都仰仗着罗贤弟带兵前来解救与我等,真使本王内心愧疚。待这次冲出去之后,我定会遍洒英雄帖,邀请各路的反王们聚到一处来,大家好好商讨一下,看看咱们的下一步又该如何办?”高迎翔此言倒是十分的中肯,也足以从其言论之上看出其有一定的心胸,最起码知道将这些起义的人团结起来,不再像一盘散沙一般。
“那好呀,不过说讲起来,久闻闯王手下有一员闯将可谓十分的勇猛,只是可惜,罗某只是久闻其名而不得见其面。今朝可真是有幸,见到了闯将的厉害,果然是名不虚传。闯王你手下这员大将,真是不愧为闯将这个名头。”罗汝才说罢,转脸看着唐枫对其轻轻地笑了笑,显而易见,他是将唐枫给当作了闯王手下的闯将李自成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闯王高迎翔急忙甩连盯了一眼唐枫,见其面上一如平常,并不增见到有何不悦的神色,这方才将心放下来。转头对着罗汝才笑着言道:“罗王兄你敢莫是有所误会了,此位好汉可非是我手下的那员闯将,此人之名,想来你往日对其也有所耳闻过。我如今先不讲他的名头,只说说他所做下的那些壮烈之极的事情与你听听,你倒是猜上一猜,看看此人你可否是能猜得出来是谁来?”说罢,便仰起脸,倒是显得有几分傲然。
见这闯王的脸上这副表情,罗汝才也只得与他凑着趣的询问道:“那闯王便于我说一说,此人他究竟是谁?看看我可是认识他,或者以前是否听过他的名字?”话说到此处,罗汝才先是令手下认出去探听一下,看那明军眼下退到了哪里?又吩咐弓箭手将此处先暂时围将起来,以防明军的来袭。这才又转过脸,看着对面的闯王高迎祥,等其将这谜底揭开,自己好与之商谈一下如今是冲出去?还是就守在此处坐等援兵,到时好与之里应外合彻底击败明军。
“当年有一人年纪不算很大,帮着明朝的那个叛徒袁崇焕镇守宁远。其居然立下了一桩丰功伟绩,就是其一炮将贼酋努尔哈赤给轰毙的。后来又引兵救下祖大寿何可纲,击退了后金人,使之再不敢生出窥伺我中原之意。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是猜出来了不曾?”高迎祥笑着望了一眼唐枫,就等着看对方究竟是识不识得唐枫,也好有下文回敬与他。
“啊,闯王你说的这件事,可谓全天下人都耳熟能详的呀。此人莫非真是那位英雄豪杰不成?若不是因为袁崇焕被拿住的话,那此人前途必不可限量。不过如果这位好汉也加盟与我等之中的话,那何愁大业不成?罗某可要提前相贺于闯王了,得此良将,推翻大明朝岂不立时可实现?”罗汝才说完了,不由又重新打量打量了唐枫,见其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那位传说中的人物。
正当几个人在此暂时修歇一下,好预备冲出金县之时。忽然罗汝才得手下探马回来禀报与其道:“回禀罗王,那明军眼下都退往四座城门处,将那四处城门死死的困住,还望罗王早作打算。”说罢退下一旁,等着罗汝才做出决策来。
“看来这明军是尚不死心呀,不知闯王可是有何绝妙的计策?也好能使我等安然脱身出去?”罗汝才话是朝着闯王高迎翔去问,可眼光却早就转到了唐枫的身上,等着唐枫能给拿一个主意出来,也好让自己领教一下,这闻名天下之人的文韬武略究竟如何?
第一百八十章慨而以慷取全义,绝计脱身枉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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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临头,我哪还有什么计策?只是可惜,我现如今在这县城之内人马稀缺。而李自成和张献忠又不知到了何处?是正与官兵死磕呢?还是也已拉着手下出去,准备另立山头?”高迎祥说到此处,声音忽然显得有一些低沉起来,看其面上的神情也是萧索落寞的很。
“闯王莫要如此灰心丧气,闯将素来对闯王都是十分的忠心,闯王还是莫要多想才是。属下估摸着,闯将应当击退了明军,转眼便会进入金县里来,到时与他内外联合共同破敌。”一直侍立于李岩身后的红娘子,实在是有些憋不住,就走到众人面前,对着闯王高迎祥劝慰道,以打消其对闯将不利的看法。
却不妨李岩对着她狠狠瞪了一眼,怪其在罗汝才面前讲说这些义军内中的机密。而红娘子也不知究竟怎么了?居然并不害怕李岩,也回敬了李岩一个白眼,惹得李燕微微叹息一回。
“闯王,义兄,罗将军,眼下咱们无路可走,一是集中全力攻破一个城门,好能就此杀出去。二便是干脆咱们诈降,以遮掩明军的耳目,只要放我等出的金县去,就立刻离开这里。”唐枫说完了,看向对面的高迎祥和那个罗汝才,不知这二人又是怎么想的?
“看来如今也只得依从唐将军之言,待混出金县去再做旁的打算。只是罗老弟,老哥这一回,可是生生地将你也给拖进这泥潭之中了。待你我如能今日自这里出去,将来老哥必会对老弟今日这番仗义有所回报的。”闯王高迎祥说罢,居然十分难得对着罗汝才抱了抱拳,施过一礼过去。
“闯王这又是说的哪里话来?你我当年可是一同起的义。我焉有见老兄身陷险境,而不施以援手之理?如今这起义的人是越多越好,大家合力才能一举推翻这大明朝。如果光是靠着一家之力,到头来岂不是孤掌难鸣?再说,如果都是只看着对方于大明朝作战,而自己却作壁上观的话,到头来还不是被大明朝分而治之。所以,今次兄弟前来搭救老哥,以后兴许还得靠着老哥前来施救与兄弟我。”罗汝才话说到这里,却又对着唐枫笑了笑言道:“唐兄弟,我和闯王定都依着你之言而行事,如需要人马的话,我手下的那些弟兄任凭你随意调动也就是了。”说罢回头对着手下喝令道:“猴崽子们,今日你等可谓占了本王的光了,才结识了这天下一等一的好汉。可要都放规矩些,莫要与我丢脸,否则,本王回头可是不答应的。”说完了,这才回头对着唐枫点了点头,示意其可以说出自己的妙计来。
“如今若是想直接冲杀出去的话,倒是有一定的难度。不过,我有一条绝户计,到可能与对方造成足够大的混乱和伤亡。只是因此计过于毒辣,且需要有人舍生忘死才可前去施行。故此,我一直在心里踌躇着此计是否可行?”唐枫说完了这几句话,看了一眼罗汝才,又扭头看了看闯王高迎祥,等这二人拿个主意出来。
“何谓绝户之计?唐老弟如果方便的话,可否能先于我等说上一说?也好使得我们心里对此有所准备,最后再决定是否依照此计而行?”罗汝才依旧是一幅笑眯眯的表情,注视着眼前这年方弱冠却已名东京华的人,不知其心里到底装着怎样的文韬武略?听他所言的绝户计,又究竟会是什么?
“不错,罗王讲的不错,我说唐将军,我等都是农户出身,本身就是一个粗人罢了,平常讲话素来也是直来直去的,也不懂这弯来绕去,你也莫要费事在与我讲这等文绉绉的话了。就直说究竟让我等做什么好了?你且放心,不论是什么样的绝户计,本王都会全力支持与你的。”闯王高迎祥拍着自己胸脯,大声对着唐枫保证道。
“那好,闯王,罗老哥,如今之计,便是破釜沉舟与这明军拼死决战。方才我听东方与我讲,他居然在这县衙里的一处空房子里,发现了不知何人隐藏于此的两桶火药和一些棉花。而我的绝户计,便就着落于这火药之上。我想二位帮着我各自挑选出来五名老者来,所要之人必是孤寡之人,且愿意助我等突围而悍不畏死者。我与东方一起去制作些炸药出来,到时将这东西绑缚与这些老者身上。在于这几个老者弄几个烟袋来,令其到了明军阵前之时装作要点火吸烟袋锅子的样子。从而引燃这身上的炸药。而罗老哥的手下兄弟,到时做好准备,只待见爆炸声一起,便要奋力突围。”说完了这一番,使人心惊胆战的话之后,唐枫在看眼前这二位,脸上的神情,已然各自阴晴不定起来。
“怪不得唐老弟方才言此计为绝户计,如今听来所言果然不虚。只是这条计策是不是显得有些过于阴狠?我只恐这有伤与天合,再有,万一没有炸到明军,而明军又对我等有所提防了又该如何?”罗汝才有些犹疑的对着唐枫言道。
“罗老弟所言即是,听唐将军的这条计策是不是显得咱们有些视人命如同草芥一般?如要这样的话,那还与这大明朝的贪官墨吏有何区别?唐将军可还有旁的绝妙计策?不妨讲出来让我等将之彼此对照一下,也好决定使用那一条计策才好?”闯王高迎祥也是对此有些狐疑的言道
听了这两个人所讲的话,唐枫不由一皱眉头。并非是自己想以旁人的性命来换得大家冲出去的机会,而是此刻明军已经严守四门,就靠着这些流民,冲出去的机会根本就是微乎其微。而这二人又一味的妇人之仁,观此惺惺之态不过是为了在其手下将领面前,博得几分仁义之主样子罢了。那些素常往日所杀害的那些与自己有所冲突图的黎民百姓,抢得那些良家姑娘回营以供自己享用之事,又该如何说来?
“既然罗老哥和闯王都是生就一副如此仁爱之心,那唐枫可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两位,枫尚有要事在身,且与二位告辞了。但愿咱们能在外面再有重逢的一日?东方保护着两位姑娘随在我和贺疯子身后,咱们暂且离开这里。大哥你可是愿跟着来否?”唐枫此刻,对于这李岩愿不愿意再跟着自己来,已是没有什么兴趣了。似这等,用自己一张热面孔,不断地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实在是索然寡味的紧。
“唐将军且请留步,听老哥我劝老弟一声,莫要气恼么?值此危急之时,咱们本应当同舟共济才是,岂有自己人先窝里斗起来,与外人看笑话的理?方才,我又仔细的想了想,老弟所言也倒是有几分的道理。如果不舍得这几条人命出去的话,那这些弟兄也绝无生还之理。所以,我与闯王都同意老弟施行此计。我们二人现在就去各自寻五个人来,唐老弟你也且去忙着那炸药之事吧。”罗汝才忽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倒令唐枫有些觉得奇怪起来,看着那二人已经去下面挑选自愿者出来,自己也急忙对着东方升打了一声招呼,二人就此也开始去制作起来那些炸药包。
而柳如是和顾横波因为身为女子,手脚轻灵巧便,也被唐枫给指派了一项活计去做。便是称量出合适的炸药粉出来,好让唐枫与东方升二人加快速度制作炸药。
至于贺疯子此时却没有什么事情,便于几个人做了贴身护卫,牢牢地把着房门口,不放任何人人进来扰乱与唐枫和东方二人。而在县衙的院子当中,高迎翔和罗汝才二人正在高声对着手下人等做着动员令。
只是从这二位的言辞上听来,这二位所讲的这些话,怎么听怎么都是劝人主动去死的话。根本不是让人自发站出来,使之热血澎湃,甘愿为了大义而慷慨赴死。看起来,这二位绝不是做政治演讲的料。
足足的等了大半个时辰,罗汝才和高迎翔那面,终于选出来了十个人。只是这十个人根本非是什么孤寡之人,也不是什么老无所依的老者,而是十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精壮汉子。
而这十个人也是在得了足够的赏赐和承诺之后,这方才同意去主动赴死。唐枫和东方升也终于将那十个炸药包做好了,将这十个人喊进屋中,将这十个炸药包绑缚在其身上先试了一番,又对着其仔细的叮嘱了一番,并且将引线也设计好了。只是这烟袋锅子却一直是没有着落,不过,即使有了着落的话,似这等年轻的汉子,举着一个烟袋锅子去投降与明军的话,似乎也不是那个事?岂不一眼就被人所识破。
看着眼前这十个壮实精硕的汉子,真是令唐枫对此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最后,不得不将那二人又召唤了进来。指着眼前这十个人对着罗汝才询问道:“罗老哥,似这等汉子出去投降与明军的话,你让其如何在不被明军怀疑之时,将那火药引燃?我想,还不等这十个人引燃那火药,却是早就被对方发觉,到头来功亏一篑,我等还是就此陷入死地之中。”说罢有些颓丧的一下坐于椅中。
第一百八十一章人生自古谁无死,余下黄土伴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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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莫如让闯王和罗头领将这件事吩咐下去,并且将咱们眼前为难之处,也对下面的人讲说明白。看看下面可是否有人愿意主动去?但是绝不可使这些青壮去赴死难,如要这样的话,岂不白白折损人手?”柳如是低低的声音,对着唐枫耳旁轻声言道。
大概是因柳如是的声音稍稍的高了一些,引得罗汝才对着这面望了一眼。唐枫却对着柳如是得这一番言语不置可否,对着那面的高迎翔扫了一眼,这才喃喃自语道:“莫非那些军中的老迈之人,就当真忍心看着这些人,年纪轻轻的就此去送死么?何不留下这些人有用之身,已做他日之重用?如果二位王爷不好张口去对着那些人去说,那唐枫愿为二位去走这一趟。”说完了看向罗汝才和高迎翔,等着二人给个回话。
“哎,这件事就不需有劳唐将军的大驾了,还是由我们二人自行去处理的好。闯王,唐将军所言极是在理,留下那些年轻的人,在将来还有许多的事情要靠着他们去做的。而这些老者,当为全军尽最后一次微薄之力才是。我想,他们也都是明事理的人,岂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年轻人就这么去送死而无动于衷?我这次去军中于他们好好地说一说,兴许这次可行”。罗汝才话一说完便不再怠慢,迈步就出了屋中,去寻手下的军校。
而闯王高迎祥眼见着罗汝才已然是改变了主意,便也讪讪的对着唐枫众人笑了笑,将手指着门外道:“如今我手下没有多少的弟兄了,待我也出去看看,不行的话,这十个人就都着落在罗汝才的军中。”一头的说着,一头脚步如飞的走了出去。似乎生怕再听见其对他讲说什么似地?
见这两个人都出去了,唐枫这才将几个人叫到一起,低声对着几个人嘱咐了几句。又将那多余的炸药提过两包来,分别交与东方升和贺疯子的手中,又对其讲了一下自己的后续计划,同时将那把火铳上好了弹药也交给柳如是之手,毕竟多一件利器防身,对自己的安全也是多添一道保障。而东方升见唐枫将那支火充与了柳如是,干脆,将自己所留下的那一支不增用过的火铳也给了顾横波。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自外面走进几个人来。几个人抬头望去,却是十个老者。看其身上的衣袍十分破烂且沾满污秽,似乎其日常所干的,是养马的或者伙夫那一类的军中活计。
果然,罗汝才随后也走了进来。他一走进来就立时的对着唐枫高声言道:“唐兄弟果如你所言,我去军中与大家这么一说,这十个老汉当即就不同意让年轻人去送死,纷纷主动要求,让他们替上那十个汉子去完成这次任务。”说完了,又去逐个的检查了一遍这十个老者。就看到其中的六位都人手一只旱烟袋,可另外四个人却是两手空空,不由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便又开口对着那四个老汉询问道:“你们四个可有旱烟袋否?因此次之任务全靠着这杆烟袋锅呢。”问完了,罗汝才又不禁摇了摇头,面上不由浮出一丝苦笑,心道,若是有的话岂不已然是不离手了。
正在头疼的当,却听那十个老者中的几个人应答道:“这件事到不劳罗大帅操心了,我等几个人因久吸这烟袋,生怕万一这东西会毁于一时,在没地方去掏弄去,便特此备下了一杆,已做不时之需。如今我等既然去与对方换命去,那这东西还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正好与我等一同上路。”那几个老者说话间,便于身下的袋子上,各自抽出一杆簇簇新的烟袋锅子出来,转手递与身旁的那四个老者手中,后者倒也老实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见人已然齐了,东西也都准备齐全了。唐枫这才与东方升将这些炸药绑在这十个老者的身上,又对其仔细的教授了一番如何引燃火药的方法,同时又对这十个老者询问了一番,可还有何没有了却的心事?并且让罗汝才将这些老者的姓名和家乡全都记录下来,以待来日再其家乡,也好为其立上一座衣冠墓,以作春秋之祭祀。
将这些老者送出县衙的大院之后,罗汝才和闯王高迎祥以及唐枫诸人,带着人跟随其后。直向着城门处奔了过来。只是有一点颇令唐枫深以为憾。竟无烈酒与这十个人壮行,似乎失了一些豪情。
等这十个老者已经离着城门不远,便被对面的明军出声喝止。“对面的老者莫要再往前来了,如再敢前进一步,便将你等就地射杀。”随着话音,弓箭手们一起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前面这十个人。
“对面的军爷,你们可千万莫要放箭,我等乃是被我家闯王派来与贵统领商谈投降之事宜的。还望能与我等通禀一声,我们是绝不会往前再去的,就在这里静候军爷的佳音也就是了。”说完了这十个老者,倒是不慌不忙的就站在原地,等着那个军校去为其通报一声。
“嗯,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我去去便回。”那个军校说完,一转身奔着城门里面而去。过了一会,那个唐枫等人见过的那明军大将催着马来到了队伍前头,其往对面望了望,就见那十个老者正站在那里闲话呢。有几个似乎正欲抽出腰上的烟袋来,想要拿火折子将之点上吸上一口似的。不由摇了摇头,心中不由对此有几分好笑,就凭着这些人去造反,能成功才算怪得。
他却不愿意在催马往前去,一是为了提防那些义军在万一有何诡计?二是怕附近哪条街道上再有伏兵。便高声对这几个老者吩咐道:“方才可是你等言你家闯王要投降么?既然如此,就近前来答话,你家闯王如今又身在何处?因何不见他主动前来商谈请降,却将你等老迈之人派了出来?”说罢,却将自己的双手带先归还入鞘中,勒住坐骑等这十个老者走到自己战马的跟前,也好仔细的对之询问一番。
“哦,好的,好的。我们家的闯王怕亲自来会招惹的将军生气,故此特先派我等前来与将军赔个不是,言我等今后定不会再反对朝廷了,一定会做一个顺民。再有,我们是义军之中的长老,说话科比那闯王还有几分重量,因此这次讲和就由我等前来。不过将军,我等这烟瘾却是忍得够久了,还望江军容我等点上这烟袋,在于将军细说。”那个把头的老者,脸上笑呵呵的对着眼前这明军大将请求道。
看其一脸的皱纹,腰弓背驼得,这明军大将到对其并不增有所起疑。却是显得有些颇不耐烦的,对其言道:“那就速速点上,也好快一些回答本将的问话。”说罢,将马往前行了几步,离着当头的老者更加的近了一些,等着其点完烟袋,也好能将详细经过对自己复述一遍。自己在做决定是否能接受其投降?
就见那十个老者居然一起抽出火折子来,不慌不忙的将烟袋子点燃,可并不急着去吸上一口。反而是将手上的火折子往下一探?明军大将见了,心中不由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来。
正要开口对其询问一声,就见这十个老者腰上,忽然嗤嗤的各自冒起一股白烟出来。这明军大将心中一阵发凉,此时已多少猜到了一些在对方的这番举动之后隐藏着什么,可在想要往后退,却已然是来不及了。
轰轰轰轰,连续十声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的在城门口处响了起来。那明军大将早在头一声爆炸响起来之后,就已然尸骨无存了,就连其胯下的战马,也落了个肠破肚烂而亡。
而那些明朝的军校,也被牵连到了,城门口这里如今明朝的军校是伏尸遍地,且个个死状甚是惨绝人寰。至于那十个老者,根本连一块骨头都寻不到,只见红白相间的碎肉遍地都是。
“各位弟兄为那些老兄弟报仇,杀呀。”罗汝才一声高喊,是催马扬刀就奔着城门而来,身后跟着其部下。还有闯王以及那些剩余的手下也掺杂在其中,一同混乱不堪的往前冲杀过来。
余下的明军们,均被那接二连三的爆炸给惊唬住了。一时措手不及,不等其举起手中长矛,早被对面的义军或是一刀砍翻在地,或者是一矛穿透其胸膛。眼下这群义军就跟发了疯一般,不顾自家性命的往明军队伍中乱冲胡撞。
只见明军不住的后退着,终于,明军再也无心恋战,呼啦的一下,就此溃败下去。义军此时也没有那个精力去追杀于他们,毕竟眼前这些所溃败的明军,只不过是后面大股明军中的一支分队而已,那个杨鹤的大队人马已是离此不远,估摸着转眼也会到了。
唐枫和李岩以及贺疯子,东方升等人也裹夹在义军之中,跟着一同出了金县的城门。也不分地势地点,沿着一条土路,所有义军就一起奔了下去。一口气奔出了足足的有二十多里地,罗汝才这才下令全军停下。
第一百八十二章奸雄初也是流贼,雨中决战惊人胆
第一百八十二章[求收藏,求红票]
等众人尽都气喘吁吁的站住了脚,不由得各自回头,望向那座尚处于战火之中的城池金县,大家又彼此互相看了看对方沾满尘土和血迹的破衣烂衫,真都是有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
经过一夜的厮杀,闯王高迎祥身旁的人马已然所剩无几,若再没有身旁跟着的那二十几名贴身侍卫,其真可谓光杆造反王爷了。但其精神头却依旧是十分的足,不住地在那匹刚刚夺过来的战马上扭过头去看着唐枫以及跟在其身旁的贺疯子,似乎此时他犹自在心底打着什么他自己的小算盘?
此时天色虽已蒙蒙亮了起来,可天空却被那些浓厚的乌云覆盖住,仍然显得是那么的阴沉而压抑。深秋的寒风,不住地吹拂在这些义军单薄的衣袍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身上得衣袍裹了又裹,渐渐地,义军彼此之间纷纷聚拢过来,借助着别人身上的体温,驱赶着这深秋的寒气。
“闯王,咱们可否先于此处临时扎下行营?也好派出探子去附近打探一下闯将李自成和张献忠的下落?最好能与他等接上头,将两面的人马合于一处,也免得在万一遭遇到大股的明军,咱们可就独木难支了。”罗汝才催着马走到了闯王高迎祥的跟前,有些担心的对其言道。
“罗王之言甚是在理,不过,离此不远可就到了六盘山。不如咱们到那里休歇一下如何?到时也可凭仗着山高地险,万一明军来围剿也可支撑于一时。不知老罗你认为怎么样?”闯王高迎祥话说到这里,不由将一双目光盯在这位,因其诡诈多谋,被人送号称为曹操的反王身上。
却见罗汝才没有回答其问话,却先对着高迎翔笑了笑,将目光投射到离他不远的唐枫身上。后者一见其对着自己望过来目光,心中已然猜到了他所要说的话,不由心中叫苦不迭。在这些流民之中,唐枫可并不想与之有任何的瓜葛。至于初时所出的那条绝户之计,坑害了十个老者的性命,对于那些杀人如麻的所谓义军来讲,倒是不算的了什么?可对于唐枫来讲,此乃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想归想,罗汝才却还是开口对他询问道:“不知唐将军对于闯王方才所言,可是有何别的看法没有?望将军不妨直言。”说完了这几句,却对着唐枫带着一脸狡诈的笑了笑。
听见他这么问,情知其是不想开口得罪于面前的闯王高迎祥。这才将之转到自己身上,让自己替他出这个头,讲出其心中所思所想。也好阻止住闯王这对全军不利的想法,而他又不用因此而与闯王之间产生分歧。端的打得一副好算盘,他不去做这个恶人,却让自己去做。
有心拒而不答,可就见那位高迎翔此时也笑眯眯的注视着自己。不由将心一横,对着二人言道:“罗将军想来此时定也早有了自己的见解,唐某所言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若是哪句话说的不中二位的意,还望多多包涵。闯王所言倒也不失一条妙计,依仗陡峭的山崖,倒是可对下面来攻的人马形成较大的杀伤。可是有一点,闯王大概并不增留意到,咱们眼下可是逃命阶段,随身携带的粮草可并不是很多。如果明军铁了心的不来攻打高山的话,只是在下面将之一困,用不上几天的功夫,不等其来攻打我们,我们便已然自己就完了。”话说到这里,唐枫不由对着那面尚带着满面笑容的罗汝才瞪了一眼,心中对其恨得直咬牙。
可就见罗汝才,对自己这么瞪他并不以为意。反而是又笑着对他赞颂道:“怪不得当年唐将军以一座孤城而打退了八旗铁骑的几万人马,果真是见解独到,闯王如今你也听见了,你可是还要上山去么?”说着带住马的缰绳,对着闯王问了一句之后,又将目光投向唐枫这面。
“呵呵,是我考虑不周,竟然忘了这么一回事。那既然不去上山,那咱们又能扎营于何处?总不能就这么在这道上一直站着吧?看这天色,可似乎就要下雨了。”似乎苍天也在印证闯王高迎祥的话似的,居然随着他的一语落地,就此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让那些流民们更加觉得困苦不堪,有一些人就开始预备去寻找能躲避雨的地方去。
“好了好了,来人呀,据此地不远有一处密林,大家都赶到那里在做休歇,也好能借着林子避避雨,烤烤火。”罗汝才最终一句话就此决定下来,全军接着往前开拔,直奔着他所说的那处密林而去。
流民义军们顶着雨,在这一脚下去,拔出来满带着污泥的泥土地上艰难的跋涉着。行军的速度也明显的慢了下来,整支队伍成蛇状蜿蜒着向前缓缓的行进着。
而队伍里的几个头领,此时对此却是心急万分,恨不得催促着全军一步就跨到那处密林中去。高迎翔抬起头看了看天,张着嘴接了一口雨水,就势咽了下去。却又立时低下头对着泥地之上吐了一口言道:“这他娘的,连着雨水都是苦涩之极,入不得口。老罗,那林子里可有水么?这打了大半夜的仗,嘴里都渴的冒烟了。”说着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那里倒是有一条小溪,水也甘甜的很,只是冰凉沁骨。不过,闯王这雨水就当真喝不得么?”罗汝才一边说着,一边也仰起脸去用嘴接那雨水来喝。一连喝了几口,这方又言道:“这比那几年陕西大旱之时,可是要强的太多了。那年我记得到处去想办法弄水来喝。而后,一旦有了尿意,便直接到自家的田里去尿,唯恐糟践了这泡尿。在那些有人看着的井里打一桶水,居然得要一百文钱。那时候,可就见天的盼望着,最好能来这么一场雨才好呢?”罗汝才说罢,又回头对着身后的自己手下吩咐道:“塌天,你吩咐弟兄们一声,让大家都加快点行军速度,这雨可是越来越大了。但是有一条,绝不许脱了队伍自己趋奔至林中去。”吩咐完了,挥手令手下那流民将领,下去传达自己的军令给全军。
可这面得军令刚刚传了下去,天上的丝雨,竟然忽变换作瓢泼大雨迎头对着义军们直浇下来。这一下,义军们身上的衣袍都被雨水给淋得直贴在自己身上,不住的顺着袍子角往地上滴溅着水滴。
不等罗汝才在下令去催,流民们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疾奔着。唐枫和贺疯子东方升几个人倒还好说一些,可是那柳如是与顾横波此刻却是凄惨无比,身上的衣裙不仅仅是湿的问题,而是湿衣贴在身上使得自己曲线毕露,样子别提有多尴尬,只盼着能有一条干爽的衣裙来换。
眼看着密林就在前方,已是离着义军们不算太远。就在众人欣喜若狂想着奔进林中,可暂避避雨的时候。突然,林子之中有人高声喊了一句什么?随之,由林子当中射出无以数计的羽箭来,奔在最前面的百十来名义军,一时猝不及防纷纷中箭摔倒在泥水之中。
后面的义军一时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何事?尚往前蜂拥着,可那羽箭密集的都赛过了天上的那场大雨。不住地有人中箭倒在地上,又不住地有人继续往前奔去,想冲过那一片羽箭造成的死亡之地带,到达那密林深处去。
“都听我的号令,莫要自己胡乱奔跑,以防被这流箭射死。塌天传我军令下去,全军后退,弓箭手上到前面来,长矛手列于弓箭手身后,也好准备应付对方的进攻。再有乱我军心者,就地砍了也就是了。”罗汝才声嘶力竭的对着离着不远的手下塌天高声吩咐道。
塌天应诺了一声,急忙下去开始收拢流民队伍,而前面还是不时地有人发出一声声惨叫。终于将流民军队都归拢好了,也算是列出一个军阵出来。弓箭手们冒着大雨列于全军的前面,根本便看不清对面密林之中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的这弓箭,又该向何处去射?
可林子里的羽箭忽然就停了下来,罗汝才和闯王高迎祥,还有唐枫等几个人,不由互相望了一眼,心中皆知这林子里的明军大概是准备开始进攻。果然,林子之中现出许多的明军步卒出来,各个左手里持着盾牌,右手挥舞着雪亮的长刀,嗷嗷的喊叫着,仿似野兽一般的扑了上来。
“预备,放箭。”随着罗汝才一声令下,流民们的羽箭也迎头对着明军们三三两两参差不齐的射了过去。只是这羽箭的准头,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偏离。有不少流民手中的弓箭,居然都不晓得射到了何处去?只是有那些十分不太幸运的明朝军校,才被流箭射翻在地。
大概罗汝才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或者是明军的盾牌刀手们,离着自己的军队实在是过于的近了。近的弓箭根本就不起任何的作用,弓箭手们只能白白的受人一刀。
第一百八十三章擒贼自然先擒王,百战方能出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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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雨大的已然是形成了层层的雨幕,使人都已然看不清对面的人,只能凭着感觉,或者是声音来判别彼此双方的距离。在这种环境之中作战,想来双方谁都不会有十分胜算的,唯一的就看谁能坚持下去。
“弓箭手退后,长矛手上前。”罗汝才得军令穿透了雨幕,清晰无误的传达下来。弓箭手们此时已然是担心得要死,但却并不敢转身就此而逃,毕竟身后的那些长矛手手里的长矛可不是吃素的。在战时,他们就是执法队。同样,如果长矛手在头前作战的话,那么弓箭手和长刀手也作为其背后得执法队。
这一切都是罗汝才亲自制定出来的,为的就是避免流民们在战场上生出恐惧之心,从而不顾一切的转身逃跑。最后使得整场的战争功亏一篑,那样一来自己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流民的长矛手似乎并不如明军那般的训练有素,其在胆量之上似也稍逊于一些对方。眼看着那无数的明军纷杂且混乱着冲到了跟前,而长矛手们却是尚处在犹犹疑疑之中,一部分的人将手里的长矛举了起来,迎着对方刺了过去。可另一部分人,手中的长矛却依然是半低垂着,似乎在琢磨着,究竟该刺向对方身上哪里才好?
可对面的明军却并不理会对方可是否心存怯战之意,奔到来了流民长枪队跟前,以手中的盾牌格挡开对方的长矛之后,紧跟着一刀就劈了过去。对面的流民慌乱的躲闪着,招架着,用手中的那挺长矛也寻机回击着。可不到两三个回合,早被对方一刀砍在胳膊之上,顿时疼痛难忍将长枪丢于地上,转身便要退下去,却被明军赶前一步一刀刺中后心。那群长矛手所列成的横列,已然被明军给冲散开来。
眼下长矛手们与明军在雨中混乱的交战着,手中的长矛时而当作棍子一般,横抽向对方的头顶。时而胡乱的对着对方攒刺着,冷不防对方一刀沿顺着长矛杆削了过来,几根手指随着刀光掉到地上,紧跟着又是一刀将人头砍下。流民们最后不得不五六个人聚集成一队,追杀着那些落了单的明军。
此时的战场已然不受双方将官的控制,对其也只好听之任之罢了。唐枫等几个人此刻维求自保而已,已然没那么大的能力,去与明军交战。毕竟身边还有受了伤的李岩和这两个女人需要被保护着,更主要的犯不上用自己的命去替对方挡刀枪去。只是极力的闪避开那些冲到自己面前的明军,如果实在躲不开,便迅疾将其杀死,而后在抽身躲开。
而罗汝才和闯王高迎翔,此刻也陷入了混战之中,不停地在马上左砍右挡,与这些欺到自己战马跟前的明军苦苦的缠斗着。而那些明军似乎也认准了,这两个骑于马上的人定是流民的首领一样,就是死死的缠住了他们二人,令其不得抽身而退。竟似乎一门心思的要将这二人活捉。
罗汝才这时也不由对着李自成和张献忠有所猜疑起来,不知这二人到底因何缘故,竟然久无音信传来。莫不是他们二人已经被明军给就地包围起来,随后消灭了不成?
雨下的还是一如方才那般的大,那样的狂暴,可这一点都不曾妨碍这场如同野兽之间惨烈异常的厮杀。不时有惨叫声划破这雨幕传出很远去,泥土地上此时已然满是交相枕叠着的尸体,死尸上的血水被雨水冲刷得汇成了一道溪流,蜿蜒着向低的地势流了下去。
“闯王,你的那两位大将,你当初可曾吩咐过他们,如果遇到紧急之事的时候,又到何处去寻你?或者是与他们可曾约过到何处会和?”罗汝才一刀刺中一个明军校的颈部,将刀随手拔出来,对着离他不远的闯王高迎祥高声的询问道。而此时的明军,却是源源不断的自密林深处冲了出来,将这些流民不断地往后压挤着驱赶着。
“我并没有与他们之间谈过这等事,本以为这种事情很少会遇到的,因我等的兵马素常总是在一起的。哪知道这次在金县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给偷袭了,连粮草如今都没了着落。可惜那些劫夺过来的金银了,如今也都与了明军之手。人家是不费吹灰之力坐享其成,而我等却还得担着骂名,冒着风险,真他娘的让人郁闷之极。待在攻夺下一座城池之时的话,我定会将城内的一切都转走了,就给这些兔羔子余下一座空城。”闯王高迎祥一面张口大骂着这些明军,一面拨挡着对方砍过来得长刀,可一个没顾到,被一名明军一枪刺到脚上,顿时疼的吸了一口冷气,急忙顺手一刀把对方刺倒。
雨终于渐渐变的小了一些,可等这些流民们往四周望去之时,这才发现了一件令其倍感惊愕的事情。只见这流民的四外尽是明朝的军校,已经将这群流民给包裹在其中,眼下等着这群人的,或是就此投降与对方,或是被对方就地消灭于此。想要由此脱逃的话,似乎已是不大可能。
眼中所见,令闯王高迎祥很快就遗忘了脚上的那处伤痛。不由瞠目结舌的扫视了一圈周围,只见明军的身影到处浮动,义军则不是就地跪倒投降与对方,便是被对方就地杀死。
只是看来看去,却发现那个唐枫等几个人竟然不在这里。心中不由暗自揣测着,莫不是被对方捉去了不成?可现如今,自己也是早早晚晚和罗汝才一同被明军生擒活捉了。
一想到将来要在牢里所过的日子,高迎翔既感觉心胆皆寒,有心就此拿起刀来抹了脖子,却又有些舍不得这人世间的一切,尤其是张献忠抢来后,送赠与自己的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们,更是有些对其难以割舍。这造反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与这一乐么?若是连命都没有了,那这些留下还有什么用?
再看一眼那边的罗汝才,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此时已然是下了马,被十几个明朝的军校给死死的围困在当中,看其如今也已是生死存亡系于一线之间。自己有心上前去助其脱身出来,却也知道自己眼下也已是自身难保了。
可正当高迎翔犹豫着的当口,那面的罗汝才早被一名军校一脚给踢翻,身子扑通一声摔倒在泥水之中,脸上也沾满了泥水。瞪大眼睛对着高迎翔望了过来,看其眼神中的含义,竟似乎是叫他赶快设法脱身逃走。
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明朝的军校,把那个罗汝才给按倒在地,正欲将其绳捆索绑起来。可忽然就见两道身影扑奔近前,一把巨剑迎空挥舞,几剑下去,就将那几个军校给从中间切开了晾着。
而另一个人,身子竟是十分轻灵的飘到了罗汝才跟前,手上的那柄长剑四下吞吐如蛇一般灵动异常,几个军校不等挥起手中刀枪招架,便立时中剑倒地。咽喉上沁出一丝血迹,竟是一剑穿喉。
等那个人将罗汝才搀扶起来之后,高迎翔这才发现,居然是唐枫和贺峰子二人。不知道他们二人又是由哪里钻出来的?居然这么凑巧的救下了罗汝才的一条性命,只是人家有人前去搭救,自己呢?又有谁能来这里舍死忘生的救自己出去?眼见着自己周围的军校越聚越多,自己拿着刀的手如今也累得都有些颤抖起来,只觉得那柄刀竟似有千般斤的重?心中禁不住感到有些酸楚起来,想自己是因为走投无路才起来造的反,可现如今,却依旧是没有自己的活路。
“直娘贼的老天,何故不与我等一个活路走?想我高迎翔所求不多,不外乎是衣食无忧罢了。自成,献忠,你们如今身在何处呀?”闯王高迎祥一言及此,不由眼泪滚落了下来。
周围的明朝军校长矛与单刀并举,指在了闯王高迎祥的身上。其中的一个小头目上前,一把将其就给拽扯下马背来。高迎翔扑通一声摔落在地,还不等他挣扎爬起,早有人一脚踩住了他的后背。对其冷冷的喝令道:“别动,在动可就将你就地处死。”听见了这么一句话,高迎翔实在是不敢再动。
正在他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之际,忽听得远处竟然传来一阵阵的呐喊声,听上去,且不是一两个人的声音所发出来的。心中不由就是一动,强自挣扎着,将脸转到一边去,顺着声音所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等看到了来人的旗号之时,更是使之不由激动起来,想推开身上踩着的那支脚,也好能站起身子。免得被来人看到自己如今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只是那身上的脚似乎太重了,连着往上扛了两下,皆是纹丝不动。
来的人正是李自成,只见其领着一支人马,如风卷残云一般冲进明军中来。只一个冲锋,便就此破了明朝军校对义军的围困和封锁。罗汝才的义军脱困出来之后,立时挥起刀枪反身跟着李自成的部队又杀向那些明朝军校。
第一百八十四章造反指南金瓶梅,有借不还真君子
第一百八十四章[求收藏,求红票]
明朝军校本来最初是占在上风头的,如今被李自成的军队压制着,却不得不往回收着阵脚。分散开的军校们,也逐渐的开始往一起聚拢过来。各营的小头目也开始招呼着自己营中的军校开始整列成阵,以防全军万一再被流民们给冲散开来,最后也只能败退而去。
此时在密林之中却又涌现出来不少的打着各色旗帜的人马来,其中的一个人看其模样似乎年以花甲。头戴银盔身披银甲,手中却不曾提着什么兵刃,只是在身上挂着一柄十分寻常的宝剑,观其这副打扮,以及这些军校和中军无不是围拢与身旁,宛如众星捧月一般,将此人给托衬出来,猜也猜得到了,此人定是这里的主将。
闯王高迎祥此时也终于被李自成的手下,将其从那名军校的脚下给救了出来。只是对于自己被人给踩在脚下这件事情,使其认为是奇耻大辱,尤其是眼见着唐枫亲手救出了罗汝才,却对自己理也没理,更是让他对此愤懑以及。恨不得就地吩咐人将唐枫给捉到自己的跟前,也对他好好的羞辱一番才好。尤其最好是当着他的那两名有着沉鱼落雁之容的侍妾面前,那样自己才能出得这口心头恶气。
李自成与罗汝才的手下流民,已跟着那些溃败下来的明朝军校到了明军的阵列跟前。正打算着一鼓作气,就此将这些人都杀散了,最好再能捉住那个处在众人之中的那个老头,也好拿他跟大明朝谈谈条件,最不济的还可跟他家里勒索几两银子来使。可就见这些明军却是绕过阵列到了后面,也跟着结好了阵势,严阵以待等着这些流民上前。
对于这明军的方阵,李自成对此可是深有体会。尤其是明军结成方阵一齐来施放火器,其威力之大,杀伤范围之广,更是使之困扰不已,却又苦无别的什么良策来破解对方这火器的阵列。
而罗汝才虽不知道明军的火器究竟有多么厉害,也不知晓明军这方阵之后隐藏着什么?但看李自成却是下令让流民们渐渐地收住了脚,也开始集结起队伍,就知道这其中定有文章,便也急忙下令流民们开始整顿队伍,与对面的明军相对着也站成一个方阵。
对面的那明军老将,眼见着对面的流民们慢慢地收住了阵势,居然也开始似模似样的学着自己列成了方阵,未免对此有些惊讶,心中寻思道,‘看来这流民之中,也有着一些有识之士,只是可叹,却甘愿**为贼,未免可惜了。想到自己跟圣上跟前所下的保证,心中已然有了一个主意。
老者便急忙催动坐骑出了自己的阵营,来到两面阵营得当中空旷之处,带住了坐骑,对着对面高声喝道:“对面的流民听真,速速的让你们首领出来答话,老夫有重要事情要与之详谈。”说完,便往对面望过来,等着李自成这面能出去一人也好与之对上话,再将自己为其所设想的对之言说一遍,何愁对方不肯归降。
流民这面看对面的明军居然出来一个老者来,要跟自己首领会谈,一时不知是何事?急忙有人飞奔到后面来,将此事通禀于李自成和罗汝才还有闯王高迎祥三个人。
闯王高迎祥听了禀报之后,不由就是一愣,以往的明军,有哪一个肯放下架子来与自己这些流民互相对话的?如今都稀奇了,在于自己这些人打了一次大仗之后,明军居然有人出来要与之详谈?看对方也并没有露出败势,又怎么肯会罢兵?莫不是其中另有玄机不成?
此时就连素有曹操之谋略的罗汝才,也对此事是百思而不得其解,不由回头一双眼睛望向身后自己的救命恩人唐枫的身上。
笑着对其询问道:“唐兄弟对此事可有何看法?不妨与我等面前说说看,也好让我等知道,如今这明军此番又是意欲何为?而我们也好对此有个应对之策,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听见罗汝才居然对这唐枫是如此的客气,李自成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但也是满面堆笑的对其言道:“连素有机智的小曹操,如今也看不透明军此举是何原因?看来,还需仰仗唐将军帮着释疑解惑才是。唐将军就莫要推辞了,早些讲出来也好能让我们做好提防,减免将士们的伤亡。此乃是一件功德之事,呵呵呵。”李自成说罢,干笑了几声,便就此打住,却拿眼睛瞟了一眼身旁的李岩夫妇,红娘子鼻中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将头转到一旁。
见这几个人如今都把眼睛投到自己的身上,也不好在捏腔作势的。便也笑着对着二人回应道:“明军此时明明不曾露出败势,可却主动罢战。依我观之,乃是为了招抚与我等。想来此老必是在当今皇帝面前夸了口,言其定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平息流民之叛乱,因此才主动罢战。至于肯不肯受其招抚,这就得看几位头领的意思了?”唐枫的这一番话,罗汝才倒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心中对此早已猜到了十之**。
相反,李自成和闯王高迎祥闻听此言,不由面露疑惑之色。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高迎翔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腆着一张老脸对着唐枫笑着言道:“那唐将军认为我等可是否应当接受招抚?如要是真的接受了招抚,那今后我等又能否受到当今朝廷的重用?”这才是高迎翔最为关心的事情,毕竟这造反做流寇,可是终日在担惊受怕之中度过。虽然每次攻打下一处城池拿下一座村镇之后,面对那数不尽的金银细软,和那肯在自己面前放下架子的大家闺秀,任由着自己对其的羞-辱-欺-凌,却只是默不作声的忍受。这些随让自己的心和身体得享一时的欢愉和满足,可事后却是更加的空虚和恐惧,只有在拼命地去攻打下另一座城池,在如此循环一遍。朝朝暮暮就是这种生不知死的日子,自己早有些对此厌烦了。所以一听说对面的明军居然肯对自己这些流民招抚,便不由自主地就动了心,只是还不知道旁人的想法罢了。所以这才又对着唐枫想问个仔细,也好让旁人能都听一听。
最后的这场缠绵之极得小雨,终于停了,深秋的山坳里,空气凉爽而清新,到处浮动着一抹淡淡的半透明的雾气,几声婉转的鸟鸣带着清脆的尾声袅袅地从雾中飘来。
“闯王和罗老哥可都看过於三国演义同名的一部奇书否?那本书中讲的,到与咱们有许多相似之处。”可谁知道唐枫却并不直接回答,相反倒是对这几个人回问了这么一句,使得几个人不解其意。
互相以探究的目光对视过一眼之后,罗汝才这才笑着回应道:“唐老弟嘴中所讲的,老哥我倒是曾经看过,那果真是一本奇书。闯王,老李你们可知道唐老弟所讲说的是哪本书么?你看看往日大家多读点书也是有好处的,也免得人家一提你等都听不明白,丢了自己的脸不说,也让手下人跟着寒碜。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我就讲给你们听听。唐老弟所说的那本书名为金瓶梅,著书的人名为兰陵笑笑生,乃是一位知名的才子托名所著。听说乃是在严嵩执掌内阁之时注写而成,后来献给了其子严藩赏阅,至此才流传开来,书里讲的是一个男人和许多女人的故事,不瞒各位说,咱老罗就是看了这本书之后,这才决定造反的。大丈夫人生一世享乐至上,既然托生为男人身,焉能就守得一房妻子度日?所以咱老罗对书中的那个男人十分艳羡,发誓要借着造反的机会,多弄他十几房的侍妾来过过这瘾,好好享享这等艳福。没有想到的是,唐老弟居然与我是同道中人?真是可喜可贺,如等脱了此劫之后,定要与老弟好好研讨一番这本奇书不可?”这罗汝才眉飞色舞的一番话讲完之后,再看在场的众人面色似红似绯,一副想乐又不敢乐得样子,便有些不乐意的瞪了几个人一眼。
“咳,那个罗老哥所讲的这本书么?不瞒老哥说我倒也是看过,只是兄弟所言的却是另一本书。名为水浒传,有人言乃是罗贯中托名为施耐庵而著?实则不然,他们二人乃是师徒关系。这本书最后的一段,就讲了梁山的好汉受了朝廷的招抚之后的故事。朝廷使他等去征伐别处起义的人,最后,那些人死伤殆尽不说,便连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也是被朝廷以各种名义给纷纷的处死。最后轰轰烈烈的一场起义,竟闹了个悲剧收尾。所以么?到底是不是去接受朝廷的招抚,还需各位首领自己来定,我唐枫不过是一过客而已,焉能替各位决定下这等大事?”唐枫话一说完了,是干脆退身到一旁,与自己的那几个人站在一处,竟对这面的事是在不过问。
第一百八十五章和稀泥的专业户,康庄大道直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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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见唐枫已经置身事外,倒也对此颇为无法。罗汝才沉吟了一下,方才对着李自成和闯王高迎翔言道:“二位听了唐老弟所言,想必是不是也与咱老罗一样,就此打消了向朝廷投降之心?决意与这大明干到底?如要这样的话,那先是要设法由此处脱身,我观这前面的明军人数众多,非是以我等军力可以相抗的。若是想硬通过此地,估摸着最后的这点人马也的都丧身于斯。即使转身向后的话,焉知身后有无追兵?如今金县里的那些明军,此刻大概也尾随其后而来。所以,往后退是无处可退。如今之计,咱们只能诈降,骗过去再说。你们对此事还有何旁的打算?”罗汝才说完了,便静静地盯着眼前这舅甥二人,不知道他们可是否肯依着自己主意而行?
“既然罗老弟和唐将军都如此说了,那还投个什么降?就依着罗老弟所言,先骗过他再说。那罗老弟一事不烦二主,既然这主意是你出的,那就烦劳你去走一趟可好?”李自成忽然抬起头对着罗汝才言道。
对于将此事推与自家身上,罗汝才倒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既然自己被众人冠称为曹操之号,焉能不做出几件播扬自己英名的事来?倒也对此不以谦让,点了点头,在马上转过身,向着躲得远远的唐枫言道:
“此事非能以一人成事,还需劳动将军大驾同往,不知将军可对此行忧惧否?”说完了这几句话,不由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出来。
“哈哈哈,早知你必得拉上我同往。也罢,那就与你走上这一回,看看他等又能如何对待你我。不过么?可否与我一匹马?总不能罗老兄在前头一催马,你就此跑的无影无踪了,而我却依然在身后倒腾着两条腿吧?”唐枫所言倒也极为在理,说完了,傲然挺立于几人面前,看看可有谁肯将马让出来与自己来骑得?
闯王高迎祥听了之后,却一带马的缰绳,战马腾腾的往后倒退了几步,看其意思分明不想将马让出来。李自成扭头看了看高迎翔,却翻身跳下马来,牵着马的丝缰到了唐枫的跟前,将马缰绳往其手里一塞。对其言道:“这匹马到如今也跟了我有几个年头了,性子倒很是温驯,唐将军就拿去骑吧。”说完,蓦然无言的退到一旁。
看了看李自成,再其眼神之中分明看到了对马不舍的神色。心中也已了然,知这匹马乃是李自成心爱之物。便翻身上了马背,转身对着李自成拱了拱手言道:“多谢闯将赠马之恩,来日必有所保。”话没等说完,胯下的战马自己却一下就此窜了出去,回头却看到罗汝才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李自成听了唐枫最后所言,不由惊愕在当场,注视着那两骑逐渐的远去。却怎么也闹不明白,自己乃是借马,如何就变成了赠马?一腔的苦闷,只得垂着头走到闯王的马旁,等其回来再与他说个清楚。
等两个人飞马到了那员明朝老将身前,这才将战马给带住了。两个人先是仔细的打量打量眼前这老将,就见其一张方脸膛上,条条饱经风霜的皱纹象刀刻似的;两笔象被墨抹过的扫帚眉,几乎连生在一起;一双丹凤眼,炯炯有光;三绺胡须,象一根根银针,又硬又长,配上额角上邪弯月形的伤疤和略高的鼻子,倒也显得威武之极。脸上虽然显出高贵的傲岸,却有一股肃杀之气,使他的神采大为逊色。尽管仍英武有力,身板挺直,可是,看来他已然有六七十开外。
“我说对面的老头,你在这明军之中官拜何等官职?可否能与我们二人先说说看?别等我们谈拢了之后,你再回去那面却在不同意。到折腾了我们一个一溜十三遭,白费了一番子口水不说,这也浪费了你老的一番精气神,有那时间你再家里搂着几房侍妾躺着捂被窝有多舒坦。”罗汝才是毫不忌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几句话说出口之后,在看对面的老者,脸色变得跟煮熟的螃蟹一个颜色,手紧紧的按扶着腰下的佩剑,看得出来其已是愤怒到极点,可却依旧是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往下强压着心中的火气。
“你可是这些流贼里的头领么?那他又是何人?”那老者说着用手一指唐枫。还不等唐枫催马上前去答话,却见罗汝才又将马往前赶了几步,迎着那老者笑道:“我说老头你莫不是看上了这小伙子不成?怎么,想找一个养老女婿不成?你看看我怎么样,长得不说玉树临风,也还算过得去吧。咱们作为流贼首领,即上的厅堂,也上的大床。怎么样,是不是好好地考虑考虑?”看这罗汝才一味的以言语来戏弄对面的老者,似乎根本就没有想来与之和谈,倒似乎是专为了来此特意激怒于对方的。
眼见着那老者,实在是有些绷不住劲了。眼见着就要圈过马头往回走。唐枫见了不免有些替罗汝才着起急来,怎么也弄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气一顿对方么?还是另有打算?
“对面的老人家,你且请先留步,我想问你老一句,你可是真的打算想要与我等和谈来的?怎么,想要和谈却连这几句玩笑的言语都听不下去么?”罗汝才见那老者确实有要走的意思了,这方一改方才的那副嘻皮笑脸的神情,语声低沉的对其喝问道。
“哼,若不是老夫体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见你们身遭惨死,这才于圣上的面前主动请了一支令下来。专为给你等一条生路来走,可你等却不识老夫的好意,居然还一味的用粗俚俗语来消遣老夫。那老夫还与你等有何好说的?既然如此,那就等着开兵见仗好了。”老者说完了,这就又要往回去。
“呵呵,那好呀,实话与你说老头,我们这些泥腿子最不怕的就是打仗。那就看看咱们两个到底谁能挺到最后?谁又会因为招抚不成,反而被皇帝处罚,或者更凄惨一些,因此而抄家灭门。到时候你的闺女别说不肯许配与我等,就恐怕到时候沦为营姬,千人榻,万人骑。老头,可别因为一时嘴上图个痛快,说了两句狠话,就能将我等吓唬住了,最后自己到闹个悲惨的收场。左右我等也是身无长物,除了这身子是自己的,还有何可担心失去的?既然你老已然决定了要打仗,那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告辞了。”罗汝才说完了这几句话,转过马头来这就要往回奔去。
唐枫见罗汝才要走,便也跟着拨转过马头,正待要催马离开这里,却听得身后那老者颇为无奈的对着二人召唤道:“你们且等等,有话好说,我也不瞒你们二人说,我实是有意招抚于你等。但有几个条件,一是你等立刻丢下手中的兵刃,于明军阵前受降与我等。二便是将所有财物尽都交予出来,不得夹私。三便是……”。还没等他讲出第三个条件是什么?罗汝才却早将脸沉了下来,二话不说,又欲驱马离开。
那个老者看到眼中,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言道,若不是皇帝逼迫的紧,非要立马见到我将这些流贼肃清。我又焉能与其陪尽笑脸讲尽小话?如今看来只有将这些条件一压再压,才能与这些流民取得和谈的机会。
想到此处,急忙又开口对着罗汝才背后喊道:“你们既然不同意老夫所讲的条件,那不妨你们也与老夫讲说一下,看看你们有何要求?咱们细细的谈,最后必使双方满意也就是了。”这老者如今实在是骑虎难下,若不是因为当初在圣上面前夸了海口,以致圣上信以为真,同意了自己所言。那今朝又何须与这些人面前直不起腰来?
“对了,我们兄弟二人还不知老丈的名讳呢?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的称呼你为老头吧?既然如今你诚心要与我等和谈,那我等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拒绝与你就是了。”罗汝才这回面色到变得和缓下来,只是观其言语与谋略,竟不愧于这曹操的称号,果真是深谋远虑,处处机心巧设,引得人不由自主便跌入他的陷阱当中。
“老夫姓杨名鹤,官拜陕西三边总督一职。这次是奉了圣谕特来围剿流贼……,请二位恕老夫口误,这次老夫并不想多杀伤人命,毕竟各位也同是我大明的百姓。所以,我才与圣上面前保证,要对你等施以招抚。而万岁初时并不同意老夫所言,恐你等到时候反复无常。还是老夫为你等好话说尽,这才得了圣上的首肯。对面的那位头领,可否也报一下你的名号?说一说你有何条件?如老夫能答应的,就会立时做出决策,也好能早一些回复与你等知道。”那个杨鹤竟似乎是真的放下了总督的架子,对着对面的罗汝才询问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侃晕明朝一总督,凭空白得五百兵
第一百八十六章[求收藏求红票]
“失敬失敬,感情是陕西的总督大人到了。这小民若不是造反的话,倒还真难看到这么大的官呢?我姓罗叫罗汝才,身旁这位乃是我的亲随罢了,也就不用与老大人通报名姓了。我先说说我的条件给大人听听,第一,我等想参加入明军之中,跟着老大人身边也能立立战功,到时候也好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第二我等不接受朝廷的改编,但是朝廷可以派官员下来协同管理。第三,也是最为关键的,听闻明军时时被克扣军饷。我等要先拿到头三个月的军饷,就这三条,不知老大人可是不是能同意呢”?罗汝才说完了自己的三个条件之后,以一种颇为玩味的眼神,瞅着眼前马上的总督大人,心中暗暗猜测着,他可是能否同意自己这十分苛刻的条件?
“这个么?罗统领这条件是不是过于……?不过么?从罗统领的话里倒也听得出来,你也是为自己的手下流民所打算。这倒还有的商量,这头一条和第二条我都能马上就回复予你。只是这第三条么?还有待商议。毕竟这兵饷非是由老夫说的算,需由老夫向京里兵部递过折子,而后转到圣上那去审批,最后批下来,才能转到你等手中。这可需耗费很多时日的,不如罗统领咱们先商议过头两条之后,第三条稍待延后再议?”杨鹤说完了,瞅着对面的罗汝才,不知道他可否会答应自己?毕竟自己权利也没有那么大,如今最好能与之谈下来,旁的今后再说。
“既然这样,那就依着总督大人也就是了,既然你肯往后退一步,那罗某自然也当敬你一尺才是。不过,总督大人对于我那头一条和第二条可是否已然同意了呢?如果总督大人同意的话,那小民可就要回去跟大家通报这个喜信去了?”罗汝才话说到此处,却又盯了一眼身旁的唐枫。
从罗汝才的目光之中看出了他的意思,便也催马往前走上来几步,对杨鹤笑着言道:“呵呵,总督大人果真是快人快语,想来总督大人对我们所提的这前两条已经是应承下来了?那好,我们现在便回去给大家说上一声,让他们心里也好有一个准备。罗首领咱们这便回去吧,莫让弟兄们再对此胡乱猜想,到头白费了杨总督的一番苦心不说,也使得弟兄们在为此白白的牺牲,到时甚为不值。”说完了是圈过马来,就要奔着流民的队伍奔回去。
罗汝才也对着杨鹤点了点头,呲着牙笑道:“不瞒杨总督说,我这些弟兄早就望眼欲穿的盼望着,能有这么一天穿官衣领兵饷吃官粮。这穿上了官家的衣服,无论再出去做什么事情,即使就算是看中了谁家的大姑娘漂亮,也可光明正大的打着官家的旗号,说是为皇帝挑选宫女直接去抢来,而且都觉得自己这腰杆子倍硬底气也足,寻常的百姓们也不敢轻易招惹。即使被告进官府之中,最后也能十分容易的脱了罪。这样的日子何其美哉,就全仗着总督大人早些玉成此事,我们也好脱了这身贼皮,也免得到了各个府县,官兵们一见是又喊打又喊杀的,就连那些各地的士绅也对我等十分看不上眼,每每一见到我们流民,便也督率着家丁驱逐于我等出了他的地界方才罢休。总督大人,这次你老人家可谓是办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待来日你我同朝为官的话,我一定请你去金县喝碗豆腐花去。总督大人莫要见怪,咱这人穷呀,眼中只认那窦家三娘子做出的豆花,细腻滑口仿如她的小小的玉手一般,使人见了端的**的紧呀。哈哈哈,不扯了,总督大人见谅,我这人扯起来就没个头。这回我们可真走了,待总督大人同意了我那两个条件之后,使人通知我一声,我也好率领着手下的弟兄们过来,好接受总督大人的改编。”罗汝才说完了,便哈哈大笑着催马往回奔去,一会就撵上了唐枫,哥两个并马而行,边走边低低的声音讲着话。
“唐将军见你这满面的笑容,莫不是有什么喜事不成?是不是那两位侍妾与你分别怀了一对公子?”这罗汝才一张口就没有好说辞,恬着脸笑着与马上探着个身子,对着唐枫询问道。
“哈哈哈,先承你吉言,我这里先谢谢罗大哥了。不过适才我倒还真有几分替你担心,生怕你那番言语在惹恼了那位陕西总督大人。到那时候,咱们哥两个可就是头一个挨刀的人。不过总还算不错,看来他也是真有意欲招抚与我等,也好回去跟明朝皇帝面前显示显示自己的能为,最后兴许还能再升个一官半职的。不过,罗大哥可是否有什么事情瞒着兄弟我呢?我与罗大哥可谓一见如故,罗大哥莫不是有何话,还要背着小弟与他们去说么?”唐枫将战马的速度放慢下来,侧着头对着跟前的罗汝才笑着询问道。
“唉,实话与唐兄弟说吧,我方才那通胡扯,自己也为之捏着一把冷汗呢。生怕那个老头跟咱们一瞪眼在就此翻了脸,二话不说先砍了咱们哥两个的脑袋再说。实则,我方才乃是为了多腾一会时间罢了。因方才出来之时,李自成忽然得了一份线报,言那张献忠的兵马因为劫掠附近的县镇,所以迟迟未到。本来他们二人约好了,在此会合,等着闯王高迎翔的到来。可李自成却是早到了一步,也多亏他的早到,才救了咱们。否则这明军的总督又岂会与咱们言和?看来这李自成比那屠夫张献忠要好的很多,今后我也要与其人多多亲近几分才是。不过,这次也要多谢唐兄弟始终相伴于老哥我的身旁给我壮胆,实际老哥这心底在当时可都怕得极了。哈哈哈,走,咱们回去跟他等也说一说,这总督大人替皇上老儿所传达的招抚恩旨,看看大家可还有别的妙计良策?”说完了这几句话之后,罗汝才狠狠地一鞭子抽在战马的后胯上,战马立时腾开四蹄,如飞了一般向着流民-阵前奔过去。
等到了流民队伍之中,罗汝才将方才与杨鹤所商谈的条件对着大家复述一遍之后,便让大家各抒己见,看看可还有别的好一些的出路没有?可李自成和高迎翔二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二人这才各自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二人均对此条件感到十分的满意。
“既然大家没有旁的建议,那就等着官兵那面一会派人过来传令,咱们也好跟着过去。不过我可将这丑话先说在头里,咱们这可是诈降,一会到了他们那边之时,大家可要见到我所发信号才可行动,万万莫要自家做主,以致害了所有弟兄。还有,待到了官兵那面,我与唐将军各自统领一军,向着明军的两翼攻击,李兄弟和闯王到时统率着你们的义军向着中军发动袭击。我想到那时候,张献忠再怎么慢大概也能赶到了,他在做为后备兵力,在我等身后跟着掩杀明军,何愁明军不败?”罗汝才说罢,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瞅了瞅李自成和高迎翔,不知自己的主意他们二人可是否全都同意?
果然,就见李自成到不曾说出什么?只是沉闷的点了点头。而闯王高迎翔却眨着眼睛想了想,忽然对着罗汝才开口问道:“罗老弟方才说与唐将军各自统一支人马来夹击明军的两翼对不?可据我所知,唐将军可是身无一兵相随。那又让他拿什么去攻击明军的侧翼?如要是在此多耽搁一会的话,且这条路若是通不过去的话,待后面的明军再撵上来的话,咱们可就陷入被人两面夹击的境地。如今走了这条路就是为了抄近路离开陕西进入山西,可别等到了最后却全军覆没于此?”闯王高迎翔一副忧心忡忡的对着罗汝才言道。
听了闯王高迎翔的这么一番话之后,罗汝才知其是绝不肯将其兵马分与唐枫一半来统领的。未免有些对着闯王高迎翔的小家子气甚是鄙夷,便有些与其置气的高声对着他言道:“不敢劳动闯王的兵马,我自将我手下的兵马分出三千与唐兄弟便可。且这支人马自今往后也就此归为唐兄弟自己所有,罗某今后也对这支人马绝不过问上一句。”罗汝才话一说完,这就要转身吩咐塌天上来,好将其兵马分出三千与唐枫。
却听得唐枫在一旁出声对他言道:“罗大哥的好意唐某心领了,不过,唐某用不上三千人马。只需罗兄与我五百人马便足矣。只是这五百人,需要由兄弟我自己来挑选,就是不知道罗兄可是否同意?”说完了双眼瞟向罗汝才的脸上,不知这罗汝才是否能同意?也不知道他要给自己一些军队,是不是出自真心实意?还是就是为了将一些老弱病残的义军拨于自己,好让自己统领着去于明军跟前做了炮灰?
第一百八十七章打仗不忘美娇-娘,奇兵四出破明军
第一百八十七章[裸奔依旧,求收藏求红票]
不料罗汝才听了这几句话之后,一脸不解的望了望唐枫。过了片刻,方才有些犹疑着对其言道:“唐兄弟莫不是玩笑话不成?就连咱们这些兵马加到一起,适才与明军开兵见仗的时候都打得十分辛苦。如战事拖得再久一些的话,很难说不会就此兵败身死。而兄弟你却仅仅要了五百人马?莫不是欺我舍不得自己的手下么?如果兄弟决意只要五百人的话,那哥哥自然是同意的。只是你……?”罗汝才话说了一半,却又上下打量打量唐枫。不知道唐枫是不是赌气?还是他本身心高气傲?只是自己也知道,在古代也有这么一个人,名字叫做赵括,本来也很有本事的,却也是有些骄傲的过了头,最后兵败身死,还留下这么一段典故,来警醒于后人。
“哥哥岂不闻兵在精而不在多?只要哥哥舍得自己的手下就成,那兄弟我可就不与你客套了,且去挑选人去了?”唐枫话一说完,果真是丝毫不与罗汝才客气,催着马就奔着罗汝才得军阵跟前飞驰过去。身后的李自成却是张了张嘴,却又将所欲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孰知他的这一番举动,早已尽落入罗汝才的眼底之中。不由笑着打趣他道:“闯将莫不是还舍不得那匹战马?不如等我们击败了明军之后,我将那老头的马抢过来于了你可好?”说完了,罗汝才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说罗汝才,你这个曹操,论起心计来可一点也不输于三国演义里的那个曹孟德。连你都肯如此大方的贡献出来五百个人来,我又岂能舍不得一匹马去?至于你说的那什么马?给不给我弄来都无所谓。不过,怎么唐老弟却只要了你五百个人呢?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以前这个人听说每每兵出险招,却总能获得奇功,可真乃奇人也。但愿这一次,也能托他之福吧。老罗,你不去看上一看么?看看他到底挑了一些什么样的人?”李自成对此倒有些颇为好奇,不由对着罗汝才怂恿道,同时抻着脖子,对着罗汝才的部队那面望了过去。
“我说老李,你若是好奇便就此过去看看,同都是义军,挑了那些人不一样?我猜他所挑的必都是精壮汉子,毕竟其所要的人数较少,若是还弄上一些瘦弱病残的,那还如何能上的战场之上?咦,他怎么挑了一些这种人?观这些弟兄并不算是十分的强壮么?”看到唐枫所挑出来的人列成队,向着二人跟前走了过来,只是这些人身形不算十分健硕,有几个居然个头还十分得矮小,罗汝才和李自成看的就是一皱眉头。
“唐兄弟那些健壮的人你不去挑选出来,因何要了这些人?还望唐兄弟莫要见怪,愚兄说话素来就是这么直。只是对唐兄弟此举实在是不解罢了?唐老弟可否对为兄解释一下,也好让为兄这心里透亮透亮。”罗汝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着唐枫言道,同时逐一由头至尾的扫视了一遍眼前的这些人。
就见这些人一个个歪戴着帽子,身上的衣袍也是上下不齐,随身所携带的兵刃,也是怎么拿着的都有。扛着的拎着的,有的居然是在地上拖着,也不知道他这么做又是何用意?
“呵呵,罗大哥莫要看这些人其貌不扬,且有的还身形矮小。但是这些人我敢对你讲,可是人人都自有一手绝活。你可莫要以人之外貌来识人,那样的话,岂不使来投奔于罗大哥的人都为之齿寒。呵呵,看来那个杨鹤似乎是真有些为此情急。居然这么快就派人过来联系与咱们?”唐枫忽然在马上用手指着对面的明军方向笑着对二人言道。随着一阵马蹄声响了起来,一匹战马四蹄扬起阵阵的烟尘,如箭打一般疾奔过来。
转瞬之间,就见那匹战马已然奔到了几人的跟前,马上的那明军校将马勒住。对着几个人高声喊道:“我家总督有言,已然同意了你所提出的前两个条件,至于后面那一条,须等向朝廷里递过了折子才好回复与你。现在就让你等将流民都带过去,也好接受明军的整编。”那个军校说完了,是掉过马头又向着所来的方向奔了回去。
“没有想到这杨鹤居然是如此性急,早知如此,不如再多提几个条件好了?看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呀?各位,闯将,唐老弟咱们这就走吧。至于那张献忠看来实在是不能再等他了,也免得明军在对咱们起了疑心。塌天传我的军令下去,令流民军们都排成两行,向明军的东面行进。但切记,到时候一定要尊令而行,莫要乱了自家的分寸。去吧,唐老弟你的人马就往西面去吧。”罗汝才吩咐完了,一骑飞出,直奔着队伍旁边而去。
眼见着罗汝才已然指挥着手下的部队,开始向明军东面靠拢过去。李自成和闯王高迎翔也急忙催促着人马,奔着中间方向赶了过去。而唐枫也急忙率领着五百人,开始奔向明军的西面。
而此时对面明军的总督杨鹤,眼见着义军的队形居然如此分散,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对着身旁的副将言道:“看来这些流民不过是一盘散沙罢了,若不是我不想多造杀孽的话,早就挥令全军杀了过去。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我可以圆了在圣上跟前赌下的誓言,受降了义军,带回去也好给那个洪承畴看上一看。那个老杀才居然在金銮殿上与我就此事争论不休,一个劲的与圣上面前讲我此来必是折翼而归。而且损兵折将两手空空的返回京城,幸亏圣上没有采纳他之所言。否则的话,岂不被这洪老九给活活的坑杀了?咦,那后面如何又来了一只流民队伍?左右去一个人于本督帅打听一下,看看那些人可也是与这些人在一起的?如是的话,便令其也火速向明军阵前靠拢好接受整编。”杨鹤此时心中如饮了琼浆玉露一般,别提有多惬意了,此时看那些流民队伍也不觉得有些眼晕了,相反自己看在眼中,便仿佛一层层升官的阶梯一般。脸上笑的都似一朵盛开的老菊花一样。
那个初时去了唐枫等人跟前传达下军令的军校,此番又二度出马,奔着对面那拨刚刚出现的流民队伍跟前奔了过去。离着尚远,就已经看到眼前这支流民队伍中的人似乎显得颇为驳杂。
就看到队伍之中,打头前的是一些年轻的男子,身上无不是背负着沉重的包裹,有的身上足足的背负了四五个包袱之多。一时弄不明白这是逃荒的流民,还是跟那些流民一样是起义的人马?尤其是看到在这些流民中间,居然还裹夹着为数不少的年轻女人。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且面容均是凄凄惨惨悲悲戚戚。两三个走在一处,走得也稍有些缓慢。后面的流民中的那些男子不住的高声对其催促着喝骂着,让其加快赶路的脚步。
“对面来的流民听着,唤你等头领出来答话,某乃是奉命前来与你等传个话来的。”那明朝军校带住了马,对着前面喊了一嗓子之后,就等着那支流民出来个人,也好能对自己有所应答。
可就见对面得这支流民队伍中的流民们,竟然似乎没有听见似的,还是往前走来。而罗汝才等人此时也看到了这支新出现的流民人马,仔细望去,正是张献忠的队伍,只是不知道他因何再部队之中掺杂了那么多的女人进来?不过仔细的想想,心下便也全都了然,看来这张献忠又是犯了老毛病了,不仅是纵兵劫掠对方的金银财物,而且还公然抢夺女人。初始并没有看到那个屠夫老张在哪里?等向着队伍尾处望了一眼,这才见到张献忠居然趾高气扬的骑在一匹马上,怀中半抱半搂着一名年轻的漂亮女子。
罗汝才有心命人前去与之打个招呼,也好能让张献忠有所准备,别稀里糊涂的就被卷进战场中来。到时候不仅是帮不上忙,还会拖扯全军的后腿,令自己的整个计划彻底泡汤,到那个时候怕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可如今自己这些人,已经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叹了一口气,还是照着原计划进行。
那个张献忠倒也听到了,前头有人大声的讲说了什么?只是其并没有认真去听,也无意去听那明朝军校来对自己讲什么?只是看到罗汝才等三支队伍,居然各自奔着明朝军校的军阵而去。
看到这些也多少明白了一些,看来定是罗汝才这个曹操在算计人,观其所行竟是似乎要从三面进攻?不由对其赞叹一声,便在马上低垂下身子来,低低的声音对着身旁的人吩咐道:“来人将那些女人与本将暂且驱赶到路旁,以待与明军打完了仗在来管她们。至于那个军校,先于我用言语将其勾住,待于明军动手之时再顺便砍了他就是了。全军加快速度,如有贻误战机者,可别说我就此命人将其砍了。”张献忠说完了,将那个年轻的女人搂抱着放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拔出腰刀,催开马就往队伍的前头赶过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三十六天罡降凡,异军突起名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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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张献忠赶到自己的队伍前面,正好与那个军校迎头碰上。那个军校稍稍的愣了一下,就见眼前这位流民老兄,这上阵打仗,怎么还在自己战马的后面扛着一个娘们?
虽是看着对方显得颇为奇怪,但这也与自己无关,也催马往前迎了几步,这才对其开口问道:“对面来的可是这支流民队伍的首领么?总督大人有令,所有的流民队伍必须都得去明军阵前接受改编。我已传过令了,还望你能立马随我去见我家总督大人去,否则的话,你的手下便会立时被明军就地消灭。”这个军校说完了,这便就准备调转马头,好早些回返到自己的军中去,看着对面这个黄色脸膛长着一脸络腮胡须得大汉,总让自己心中有丝不太舒服的感觉。
“你那个鸟人嘴里说什么呢?什么总督大人?整编什么?莫不是要让我等就此不再造反么?那又有什么好处与我等?莫非是让我来做皇帝不成?或者是作为太上皇那也行呀。”张献忠装傻充愣的催着马到了对方的马前,探着身子一边对其询问着,一边顺手将腰刀拽了出来,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神色,正待要催马转身而去。张献忠陡然举起手中刀,冷不防对着对方的脖子就横着砍了过去。
刀光闪过,一道血箭泼洒空中,随之一颗硕大的人头滚落在马下,马上的无人尸首也随之贯落于地上。“来人呀,去几个人在明军能看到的地方,寻个地支起一个锅来,这么好的东西别浪费了,给我捡那肥壮的地方割几块下来放入锅中去煮熟他,今儿咱们要尝尝这明朝军校的肉味道到底怎么样?”张献忠吩咐完了,催马到了队伍前头,挥手令其站住,先往对面打量了一番之后,不由撇着嘴晒然一笑。
回身将那马后的那个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又搂到自己怀中,笑着对其抚慰道:“你莫要怕,这杀人不过是一种为了震慑住对方的手段罢了。值此乱世之中,不是你杀人便是人杀你。若是放于你的身上,你又会选择哪一样?是杀人还是伸着脖子被人杀?”张献忠说着说着,一双大手轻轻的抚摸着这个女子雪白细腻的脖子,不由探过头去,不住的嗅着其身上与头上的味道,且与面容之上做出一副陶醉以及的神色。
其手下自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这取肉入锅得活计自然是由那杀猪的屠户来干。有几个人寻了一些树枝来,草草的弄起一个支架来又将一口行军铁锅挂上去,锅中注满了水,下面有人升起一蓬火堆来。
那个杀猪的屠户,将那尸首拖到明军能看到的地方。是就地开始选那后臀和前肢得肉切下几块来,随手丢入锅中。而此时对面的明军,已经看到了眼前这么一番令人毛骨悚然的情形。一时是人人惊骇的张大了嘴,瞪起眼睛看着对面那些宛如食人族一般的流民们,居然就开始割取人-肉下锅。
而正值此刻,唐枫诸人也已率着队伍到了各自最初指定之地。准备接受名义上明军对自己的改编,而对于这面张献忠弄出来这充满血腥的一幕,自然也是看到了眼中,虽也是心中对此感到惊愕万分,但也知此时乃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也猜到了这张献忠之所以做出这么一番举动的背后的涵义来。
如今,几支部队都眼巴巴的望着张献忠这面,看其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吃这锅中的人-肉?而张献忠不由皱了皱眉头,自己低声嘀咕道:“这帮子直娘贼,莫不是真欺我不敢吃人-肉不成?”又看了一眼怀里的那个女子,此时那女子都快被着眼前的一幕吓得昏厥过去,浑身上下打着摆子,可怜兮兮的仰头望着,将自己搂在怀中的这个吃人魔头。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这么对待自己?
“来人,把锅于某端过来,今儿就让他们看看,也好趁这机会开开眼,看我老张怎么吃这肉的。”张献忠话虽是如此,可等手下人将锅端过来之时,也不由有些犯了犹疑。可在抬起头往对面看了一眼,就见也不分明朝的军队还是流民们,此时无一例外的都抻着脖子对着这面望着。
张献忠伸手抄过勺子来,与锅中舀起一块肉,伸手抓住,瞪着眼睛又看了看对面。就着手就开始撕扯着那块肉,咬到嘴中开始咀嚼起来,一股白色的油脂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其也不去理会,只顾是闷头大嚼。此举看的在场众人,无不是感到心中直往外冒着凉气,目瞪口呆的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吃着那块白肉。
见着眼前这机会已到了,唐枫立时对着手下那五百个人大吼一声道:“杀。”就见这五百个人,随即各挺兵刃奔着明军的战阵就冲了过去。一是双方离着过近,二则是这些明军此时均觉着腹内的肠胃十分的不舒服。且已经在心底深处滋生出一股子恐惧出来,生怕也与那个报信去的明军校一样,被人给宰了在做成下酒菜肴。
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往后退了几步,而那个陕西总督杨鹤,已然是呕吐了半天,心胆俱寒,一见对方竟然挥兵冲杀过来,也不去管自己的手下人,干脆是带着十几个亲随末头催马就跑。
可当他这么一跑,明军也就等于失去了主心骨,立时土崩瓦解开来。罗汝才和李自成各挥兵自两面对明军战阵不断地冲击着,而唐枫却是已然带着手下的五百人穿过了明军大阵,去追那个大明朝的陕西总督欲将之生擒住。只是那个总督别的不行,可这逃遁的功夫实在是技高一筹,待唐枫带着人马穿过明军大阵追过来之时,其早已借着身下的宝马之力跑的无影无踪。最后只捉住了一些其手下的参将副将等诸人,只得有些泱泱不快的带着人马往回来。
到了战场之上,就见此时的明军已然都早已乱了阵型,在战场之上胡乱的奔逐着,躲避着那些流民们的刀枪和锄头等物。实在是脱不得身的,只好跪在地上向着流民们请降,可除了罗汝才的手下不杀对自己投降的官兵,李自成和后加入战场之中的张献忠军队,无论对方是否对自己投降,都是随手一刀砍下去。
片刻之间明军就已然全面溃败散开去,各营的副将初还弹压着些自己的营中兵马,努力的抗争着流民们的攻击。可却一如海水里的泡沫一般,十分轻易地便被对方所击碎。
如今这战场上的明军,就似一头头慌里慌张到处乱撞的家畜一般。可是无论奔到哪里,眼中所见到的都是流民们愤怒以及的眼神,和手中那五花八门的兵刃迎头毫没有章法的砸击下来。
“各位弟兄,这明军咱们能捉到多少就捉多少,对着咱们投降的明军谁也不得无故对之加害。兵刃和战马还有锣鼓帐篷等一概杂物也是能抢多少就抢多少,实在不行的话,可让那些肯投降的明军也帮着去捡那些落在地上的兵刃和战马。”唐枫眼见着战场之上此时处处均是混作一团,可是就见那罗汝才此时却是极力的在收拢着那些败逃得明军,已经知其心中所想,便也跟着收起战俘来。
这一场大战打得十分的顺利,实则得归功于那个在战场之上吃肉的张献忠。若不是其当着明军的面吃那肉块,明军被其所为惊骇得心惊胆战,不等正式开战总督就先跑路了,此军焉有不败之理?
等几路人马将战场打扫完了之后,不算那些逃走的明朝军校。唐枫足足的受降了有一千多名明朝军校,而罗汝才所招募的人似乎更是多了一些。至于明军所遗下的大炮和诸多火器,几个流民首领都不是十分看好与其。到最后却是便宜了唐枫,其是毫不客气的全都将之笑纳下来。
等几个人将各自的部队都安置妥帖,便又开始坐于一处,开始研讨起来流民军队的下一步行动计划。可就见罗汝才却是望着唐枫不住的呲着牙微微的笑着,而两旁席地而坐的张献忠与李自成,还有闯王高迎翔一时朝着罗汝才望了一望,又对着唐枫看了一看。不知道这罗汝才到底所因何事,对着唐枫笑个没完?
“我说老罗呀,你别这么瘆人成不成?你怎么总对着唐老弟笑个没完没了的?莫不是你与他有断袖分桃之癖?要是这样的话,那俺老张可就对此无话可说了。不过,你们是不是寻个没人的地方去对着笑去,别再这里恶心我成不?”张献忠说罢,却是也对着唐枫呲着满口的白牙笑了一笑。
“我说张献忠,你别满嘴喷-粪好不。我对着唐老弟笑,乃是因为我见他受降了不少的人马。如今咱们这反明的义军之中,可又多添了一号人马了。正好可以凑成三十六营,我焉能不替之高兴?不过,要说恶心人,可非你莫属了。没有想到你居然敢吃人-肉?实是令我等开了眼界了。”罗汝才话说到这里,语意之中却含了几许讥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