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去把那人给
品汪李世民面前说上话的。自然不是普通人。这老宦公小几荆人。正是内侍省的头号人物史忠臣!
这史忠臣可了不的。当初李世民动玄武门兵变时,宫里的内应就是他,将尉迟恭领着,带到李渊面前的那个宦官,就是他史忠臣。因为他很识时务,所以李世民找了个由头,破例赏了他三品官阶!
这史忠臣为人极是霸道,在宫里说一不二,可他终究是个宦官,别人可以不怕,却怕皇帝。对于李世民,用耗子见猫那都是谦虚了,他干脆就是只死耗子,除了放挺以外不会干别的!
被皇帝一吼,史忠臣几乎急得吐血,撅着屁股倒退出殿,顾不得上了岁数,蹒跚着下了台阶,就想亲自去找李治。没等他下到一半,就见老远地,李治来了。
李治手里捧着两张纸。一边走一边想:“今天能过关吧,不会再挨了吧?”
史忠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等李治走了过来,带着哭腔,道:“太子爷啊,你怎么才来啊,这都多半天了!”
李治一见他的模样。心里一紧,快步上前,道:“忠臣,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是不是父皇脾气了?”
史忠臣扶着白玉栏杆。慢慢站头道:“皇上大雷霆,拍桌子啦!”
李治头上的冷汗。到地就冒了出来,声音颤地道:“孤,”我只稍稍耽搁了一会儿,怎地父皇就脾气了?”
史忠臣叹气道:“不是因为殿下,而是因为国事,这些老奴也不懂,也不敢问。”他看了看李治,这孩子他自小看着长大。自己的弟弟又在东宫伺候他。心中自然疼爱,低声道:“刚才皇上问起殿下在读什么书,老奴说殿下正在研究平厌,可能待会儿皇上会考你做诗!”
李治啊了一声,道:“考,考我做诗?我我我,我这些日子读诗不少,却没有新作,”
史忠臣拉了他一把。道:“殿下就说正在研究,过几天就会有新作出来,先拖上一拖。却也不急。老奴等会儿便叫传膳,皇上在用膳时从不说话,殿下可找机会告退。”
食不言,寝不语。李世民脾气再大,也不会一边喷饭粒,一边骂儿子的!
李治擦了擦汗。慢慢的蹭进了甘露殿。
这时李世民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用手抚着胸口,闭目养神,总牛气他也生不起,太医们早就告诉过他要安稳心神,否则心口窝会更疼!
李治起了大殿,跪下身子小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李世民睁开眼睛。他并不是非常喜欢李治,他喜欢的是另一个儿子,可另一个儿子却非长孙皇后所生,而且长孙无忌非要立李治不可,一来李治根正苗红。二来立了李治可保其他兄弟们平安,可如果立了另一个儿子。那时兄弟是否会相残,却未可知了,所以李世民才会立了李治。
见了儿子。李世民的心口窝又疼了起来,喘了几口气,尽量将声音放平和,道:“治儿。怎地才来,可是身子又有不适?”
李治忙道:“儿臣这些日子身体康健,多谢父皇记挂!”
“起来说话,坐到父皇身边来!”李世民指了指书案之侧,看着儿子过来,心中又想:“倒是和皇后的性子有些相似,却和联不太象了,随娘不随爹呀!”
等李治坐下,他有心想让儿子看看奏章,却又想还是算工,联都感到棘手的事,他又能能有什么主意,还是让联多活几年,把事情都给他办好,让他好生做个守成之君吧!
李世民道:“听忠臣说,你最近在研究平厌,可有什么成果?”顿了顿,又道:“平厌上的学问,研究一辈子,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成果,除了能陶冶性情之外,并无实际用处,以后还是多花些时间在别的上面,多读读《史记》。对你有好处!”
李治点头道:“是,谨尊父皇教诲!”
“可做了什么诗赋。读来给父皇听听!”李世民冲史忠臣一挥手,示意传膳,如果儿子有新作,不管好坏,都得鼓励一番,如果没有,借着用膳的机会,就饶了这孩子吧,也不能总他,都好大的人了!
李治咽了口唾沫,道:“儿臣倒是没有新作,却新得了两好诗,今日特地呈给父皇看!”
李世民叹了口气。果然是自己没有做出诗来啊,这孩子,可怎么说他好呢!他往后一靠。道:“那就给父皇念念吧!”又把眼睛闭上了。
李治想了想了。父皇神色不对,得想法让他开心才是。
他看了看手里的纸。换了下位置,清清嗓子,道:“江上一笼统,
李世民重重地嗯了声。心想:“什存诗啊这是,莫名其妙!”
“井上黑
李世民咋地笑了。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心中又想:“虽然很有些莫名其妙,但却也不错,直接勾描出了一幅图画,这可不是说的冬天破江捕鱼么!”他年轻时领兵作战,曾碰到过这种情况,军队粮食不济,士兵们去江上开冰抓鱼,在江上大呼小叫的。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没等李世民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呢,李治的第三句念出来了:“黄狗身上白”
李世民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笑道:“这是说的下雪吧?”
见父皇开心了。李治的心情也放松下来,忙道:“是啊,说的正是下雪时的景象!”
“第四句定是点睛之笔,你再念!”李世民道。
李治嗯了声。道:“第四句是,白狗身上肿!”
听了这句,李世民脸上笑容顿时凝固,愣了片刻,能让他愣住,可是稀奇事儿啊!忽的。大唐皇帝哈哈大笑,指着李治手里的纸,笑道:“这歪诗,是谁写的啊?是故意写出来,引人笑的吧?”
李治放下纸。也笑了起来:“儿臣初听这诗时,也是笑得不行。这诗是王平安写的。是他自创的诗体,名叫打油诗。不过儿臣为他改了名字,叫平安诗了!”
李世民笑着摇了摇头,道:“平厌与不拘平厌。这算是不拘平厌了。虽然都是世俗但语,却也通俗易懂,诙谐幽默。当算得上是别具一格。这个王平安有些作诗的本事,嗯,应该说是很有些本事了。”
他想了想,又道:“王平史?这人是谁,怎么听着好生耳熟?”
他是皇帝,每天大事多到处理不完,哪可能记得住王平安是谁,又没见过面,印象自是不够深刻!
李治忙道:“就是徐州的王平安啊,父皇还赐他表字无病呢!”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他啊!”李世民恍然道:“如果是他,那就不是很有些本事。而是本事不小了。联记得是他想出了赈灾新法,解了徐州一地大灾之苦!”
看向李治,他又道:“这王平安算是个人才,你当好好爱惜!”
李治心想:“这王平安可是我的杜如晦呢!”他点头道:“父皇说得是,儿臣把他从徐州找来了,让他参加重阳节的宴会。”
李世民慢慢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就在这时,御膳传了上来,史忠臣指挥着小宦官们摆桌子。
李世民道:“你再念念下一吧,然后陪父皇用饭,“算了,伞来给父皇看吧!”也懒得听儿子再念了,不如早看完早利索!
史忠臣轻手轻脚地过来,呈给李世民一副筷子,李世民接了过去,其实这也就是表示。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再难为儿子了!
李治将第二张纸双手捧着,交给李世民!
李世民接过看了一眼,点头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嗯,好诗。不错不错!这才是好诗呢,比什么江上一笼统强上百倍!千里江陵”一日还!”
大唐皇帝另一只手里的筷子,无声地滑落,掉到了衣襟上!
呼地,皇帝坐直了身子!
李世民双手拿纸。念道:“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念完四句。默然无语!
李治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父皇,心想:“好诗。好诗,好诗!”
砰地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皇帝叫道:“好诗。好诗,好诗!”
声音宏亮,满殿皆闻!
外面侍立的小宦官和宫女们,忍耐不住,都扭过头来,偷偷向殿内
望!
《早白帝城》,诗仙李白的传世名作。
后人爱如珍宝。称此诗为惊风雨而泣鬼神,又赞其为是神来之调,等闲道出,却使人揣摩不及!
“好诗”二字。千百年来,当之无愧!
突厥的烦心事。此时被这诗仁扫而光,李世民又将这诗念了一遍,片刻,再念第三遍!好半晌。他才道:“这王平安大才也,竟能做出两种风格迥异的好诗!忠臣,宣王平安来见!”
李治忙道:“父皇莫急,这两诗并非王平安一人所做,前一是,后一的作者,“不知是谁!”
李世民微微一怔,问道:“不知是谁,怎会不知?那你怎么得来的这诗?”
李治道:“是阎立本送与儿臣的,说是无意间的来。好象是昨天写在一间酒楼上的,那楼上有阎立本的一幅画!”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李世民听罢。看了看手中的诗稿,道:“竟有这等事,倒也奇了,这人是谁,定要给联找出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曲江池
治听父皇说要找出这个人。忙道:“这点儿臣也想引:。泾命阎立本去想办法。阎立本办事很有才干,儿臣让他去找,他定可找出那人来!”
他急于表现。把让阎立本想办法的事说了出来,这样岂不正好说明,自己和父皇的想法一致,并且已经提前一步去办了,希望能得到父皇的夸奖。
李世民看了看诗稿,眉头一皱,心想:“阎立本确实是很有本事,但这种事情怎好只交给臣子去办?就算找到了人,那人也只会感激阎立本,认为知遇之恩是阎立本给的,对于治儿的感激之情会有所减弱!”
对于李世民来讲。如何让臣子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忠心,很是有一套手段,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精通帝王之术。对于一般的帝王来讲,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能赏识一个臣子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哪还用得着去管这臣子的想法?
可李世民不这样想,对于臣子的关心,只需要稍稍表现出来一下,特地提上几句。就会让臣子感激涕零,很简单的事,为什么不去做呢?
李世民感觉应该好好教教儿子,让李治了解一下帝王之术他道:“治儿,你时常去凌烟阁么,对阁内的画像有何看法?”
李治酷爱玩乐,倒是并不经常去凌烟阁,但父皇问起,他只好道:“儿臣时常想,父皇念旧重情,虽然有些臣子们不在了。但父皇还是会去看看他们,怀念当初和他们在一起君臣相宜的日子!”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臣子们虽然不在了,可他们的儿孙却还在,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李治还真没想过这么深奥的问题,想了想,才道:“他们也会和先辈一样,感念父皇的恩德,报效父皇。”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那些画也是一个榜样,教其他的臣子们如何效忠朝廷。治儿。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二十四功臣的!”
他指了指诗稿,又道:“这人虽然没有找到,但父皇问你,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治面现难色。摇头道:“儿臣不知,阎立本还没有将他找到
李世民眉头皱起。心中叹气,却依旧语气温和,道:“你可事先猜测一下,这样才好做出应对之法。”
李治低下了头,牙咬嘴唇,好半晌才道:“儿臣想不出。”顿了顿,又道:“想是他相貌丑陋,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李世民摇头道:“定然不是。那尉迟恭和程知节哪个长得好看,可从来没人谈论过他们的相貌。”
将诗稿放到龙书案上。李世民砷心对儿子道:“这人肯定不是长安人!”
李治啊了一声,心想:“长安人口百万,怎么就见得他一定不是?”
李世民道:“如果他是长安人,以此等文采,必早扬名,岂能现在方知?所以他一定不是!治儿再想,如果他真的是,那又岂会不知那幅孤本山水,是阎立本画的,再狂妄的人,也不会信手在画上题诗,更不会被人斥责后立即脱身而走!”
李治忙点了点头。道:“父皇说得极是,这点儿臣就没想到!”
李世民笑了笑。又道:“他来长安做什么,难道只是来游玩的吗?他为何脱身而走?自是怕留下姓名,被人日后追查,有什么事值得他怕被追查呢?”
这回李治不用引导,直接就明白了,拍手笑道:“儿臣明白了,他一定是来应考的。所以儿臣只要去问礼部,参照报备的笔迹,就能查出这人是谁来!”
李世民眉头又皱起来了,儿子的脑袋还真是有点儿木!他道:“这么找,直接就能找得到,治儿不过是得了一个人才而已。想想,父皇为什么刚才和你说凌烟阁的画像?”
李治低平头,使劲地想,可终究还是没有想出来,只好硬着头皮,道:“儿臣找到他后,也要为他画一幅像,挂在崇贤馆内,给其他士子做个。榜样!”
李世民又摇了摇头,道:“这人文采虽好,是个人才,但天下人才多了,他却不见的会对国家有什么贡献。他写了这等好诗,却不敢留名,失了自信,这等人立于朝堂之人,能有什么主意?他还不如那个王平安呢,两人如日后同殿为臣,必是那王平安更加有主见。对治儿帮助更大!”
他分析得很透彻。看人极准,如果王平安真是这个时代的人,那分析得半点错误都没有。可王平安那诗是抄的啊,同样一幅画,让他写一可以,再写一。他就写不出来了,能不跑嘛!
李治面现难色。道:“那儿臣要怎么做才好呢?”
李世民耐着性子,道:“你不是重阳节要登高赏宴么,何不借此机会,和天下士子见个面,让他们知道你求贤若渴呢?”
他不愿再引导着说话,直接便将主意说了出来,道:“父皇这就下一道旨意,让所有去礼部报备的考生,都写一诗出来,说是给你看的,这样一来就等于所有的士子投了你的行卷,求你这个太子做他们的知己,待到重阳节时。你便邀考生赴宴,开一场诗会,让考生们互相品评,治儿你来做仲裁!”
李治露出微笑。道:“那岂不是大考之前,儿臣先来了场小考?”
李世民拍了拍他。道:“是啊,这可比考生们去求别人当知己,要强得多了!”
看着儿子,他又道:“到时你再拿出这轻舟已过万重山来,告诉大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你是在找这诗的作者,这诗的作者必会对你感激涕零,这个却也不去说他,而是其他的士子。会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李治低下头略微的思索了下,脸上登现喜色,抬头道:“士子们必会说儿臣大费周章的寻求人才,是尊重士子的表现,就算找的那个不是自己,也同样会感激儿臣,说儿臣会是一代”一个好太子!”
李世哈哈大笑,拍着李治的肩膀,道:“治儿尚末登基,便得天下士子的爱戴,实为一大幸事啊,吾儿必为明君!”
父子两个说笑几句,便开始用膳。膳后,李治告退,回了自己的。
李世民又看了看诗稿,叫过史忠臣,道:“你儿”写在酒楼上的诗涂了,泣几日再多往礼部专。看洲,们的报备。一定要把写这诗的人找出来。联要做到心中有数!”
史忠臣忙答应一声,问道:“那找到这个人后呢?”
李世民道:“假装不知道,你可以暗中考察一下这人的品行,是否可堪大用。还有,这事尽量少些人知道,否则大家都知道了,那太子还开什么诗会。又如何得到天下士子的爱戴!”
“是,老奴明白!”史忠臣答应道,忍不住又道:“皇上,您疼爱太子之情,就连老奴都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李世民不听他的马屁,摆手道:“去办事吧!”
史忠臣倒退出了大殿,当即赶向礼部,去传旨了。
李世民的帝王之术,用在别人身上,那是相当地好使,可用在王平安的身上,就不太灵光了。他千算万算,就是少算了一点,这两诗的作者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正在为考哪科,而犹豫不决呢!
一连想了好几天,王平安干脆就不想了,反正离开科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现在着什么急啊!别人着急,是因为这科不成,只能回家等下一科。再没后路,而自己的后路宽着呢。比朱雀大街还要宽,干嘛着急去报备,没这个必要的。
这天天色近晚,他正坐在寺中的大树下乘凉。柯莲雾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秋仁杰。柯莲雾走到他的近前。道:“少爷,那个妇人硬说自己姓吴。儿子随她的姓,叫吴有仁,到现在都不肯说实话,这可怎么办?”
王平安摆手笑道:“她高兴怎么说。随她去吧,何必计较这些,就算她说儿子叫阿史那有仁,又能如何?并不会改变什么的!”
柯莲雾又道:“可她又说不想欠咱们的人情。她在嫁到突厥前,家里曾是开酒坊的,会一种很特殊的酿酒方法,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会,可酿出烈酒来,她想向少爷借些本钱,在长安卖酒,攒够路费,好再回突厥。”
王平安哦了声,特殊方法酿酒,还是酿的烈酒,难道是蒸馏法?这种方法不难,自己也略知一二,却从来没有实践过,如果这个“吴氏”真的会。那改良一下,酿出烈酒,,
他摇头道:“咱们帮她母子已经够多的了,借本钱一事,以后再说。不过,她如果想要什么器具,倒是可以提供一下!”
秋仁杰笑道:“大哥好算盘,不过你就别指望那吴氏会上当了,她死都不会把秘法交出来的,除非你答应让她儿子回到草原,登上什么汗位!”
王平安站起身来,笑道:“那她就是打得好算盘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拉过秋仁杰,道:“前几日遇上了他们母子,没去成芙蓉园。今天暑气已消,不如咱们去逛一下夜市吧,消遣消遣!”
秋仁杰道:“好啊小弟正有此意。
就咱俩去吧,莫带旁人。”
王平安嗯了声,随手拿了把挥扇。和秋仁杰一起出了灵感寺。
见秋仁杰竟想和少爷独处,建议不带上她,柯莲雾在后再冲秋仁杰做了个鬼脸,祝你出门遇上老妖怪,只吃你,不吃少爷!
王平安和秋仁杰出了里坊,上了大街,此时天网擦黑,长安大街上依旧行人众多,往来如梭,而且不少酒家将桌子抬出了店铺,占道经营。贩卖各种吃食,生意火爆。
王平安心里存了酿酒的念头,自然便会注意酒肆,他每到一处酒肆。便会买上两杯店里最好的酒,细细品尝。长安酒家何其之多,就算酒的度数不高,可架不住家家都喝啊。走出几里地去,王平安和秋仁杰都有些醺醺然了,说话的舌头都开始大了起来!
秋仁杰道:“大,大哥,这般喝法。兴致”兴致倒高,可就怕等会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王平安也有些摇摇晃晃,笑道:“雇个车不就得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又到了一处酒肆,他买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秋仁杰,一杯自己灌下肚去。道:“兄弟啊,大哥我对于药理略知一二”
“大哥说笑了,岂,岂是略知一二,你该是大大精通才是!”秋仁杰大着舌头道。
王平安喜头也不笑道:“我会制药酒,可惜却要用到烈酒,极烈的那种!如,如果吴氏能酿出来,这生意可做得,那钱还不得象山崩海啸一样的来啊!”
“大哥钱就不少了
“谁能嫌钱多啊”
两人东倒西歪地向前走,不知不觉的。竟来到了一处极大的花园,这个大花园面积极广,园内有一个大湖。湖边鲜花铺地,无数的花朵盛开着,争芳斗艳,香气扑鼻!
两人虽然醉得趔趔趄趄,但却同时赞道:“好景致,这是哪儿啊?”
花园里观客无数,有人看见他们哥俩了,一撇嘴,道:“这是曲江池。乡巴佬儿,头回来吧?”
秋仁杰道:“曲江池,咱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那,那芙蓉园在哪里?”快走几步,跑到江边,跪倒在地,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他酒量不高,喝得多了,自然大吐,给曲江池里留了点纪念品,以示秋家人曾到此一游过!
王平安的酒量比他好些,并没有想吐。摇着头走了过来,拍着秋仁杰的后背,道:“兄弟,你可悠着点儿,在这池子里乱吐,可”可不太好啊!”
他正在这里照顾秋仁杰,却忽听不远处有人叫道:“干爷爷,你怎么啦?哎呀,干爷爷,你到底怎么啦?”
秋仁杰一愣,又吐了一口,奇道:“怎。怎么回事,怎么有人管我叫干爷爷?”
王平安站起身子,向叫喊声处看去。虽然月色皎洁,花园里又到处是灯,却也看不清具体状况,他低头道:“不是叫你呢,你快把嘴擦擦。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去!”
秋仁杰从池里捞起一捧水,洗了把脸。道:“只要不留名,谁知道我是谁去,有何脸面可丢!”
王平安笑道:“你,倒学得快!”又向喊干爷爷的那边看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凶饥,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一百七十九章 花粉过敏
立丑那边点经乱成…团。好几个声音响起来。个声普比声音的尖利,夜色当中,这些声音响起来,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秋仁杰也向那边望去,道:“怎么那边的人竟是这种声音,好生可怕!”
王平安打了个酒嗝,道:“听起来象太监,宦官的声音,他们在宫里做事,如果没有这种声音就说明下面没少一块,”
秋仁杰呵呵地笑道:“那上面就得少一大块了,脑袋没了!”
两人摇摇晃晃地向那边走去,打算去看看热闹。
走不多远,挤进人群,就见地上躺着个老者,衣着华贵,这老者的旁边围着好几个同样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这些人正哎呀妈呀地叫着,慌得犹如没了头的苍烦相仿!
王平安看向地上的老者,就见这老者大概六十来岁的年纪,帽子下边满是白,可嘴上却长着黑黑的胡子,也不知他是怎么长的,白的全白,黑的全黑!
他来到老者的跟前,先喷了口酒气,这才道:“莫慌,莫慌,让我来看看。他是怎备啦?”
那几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见来了个醉汉,气道:“你是谁,凑过来干什么,走开。走开!来人啊,快点把车赶过来。抬上干爷爷,去找医生啊!”
王平安蹲下身子,道:“我就是医生啊,我给他看看,他哪里出毛病了?”
“你是医生?看着不象,你吃酒吃多了吧?”一今年轻人操着公鸭嗓门叫道。
秋仁杰也挤了起来,大声道:“怎,怎么说话如此无礼,我们可是来帮忙的!”他慢慢坐倒,对王平安道:“大哥,快,快给他看看,小弟还没见过你给人看病呢!”
王平安擦了擦脸上汗,仔细去看这躺倒的老者。他虽然喝得有点多了,但还没到不会看病的程度。就见这老者双眼睁得大大的,两腮鼓起,脸上全是汗水,表情极是痛苦!
王平安伸手去拉他的手腕,想先号一下脉。没等他拉起老者的手,旁边的年轻人就叫了起来,拖着长音道:“拿开你的脏爪子,你知道我干爷爷是什么人吗?岂可亵渎!”
王平安一愣,心想:“又不是女人家,何谈亵读:字,再说我只是给他号脉,又不是要怎么样他!”
这老者呃呃了几声。竟主动把手递了过来,放到了王平安的手里!想来,他是真的痛苦得受不了了,却又说不出话,没法斥责随从人等!
这老者是谁啊?正是史忠臣!
做为一个宦官来讲,天黑了,就不应该出宫。但他是谁,他是大总管。谁敢管他啊。天底下除了李家父子外,连长孙无忌都拿他没招儿!
史忠臣为何天黑了跑到曲江池来?他是被逼得没招儿了,皇上交待下来的差事,他没有办好!李世民让他先去酒楼涂诗,这个好办,他当天就办好了,冲店主人一瞪眼睛,差点没把酒楼给封了。把店老板吓得再不敢提这事!
可去礼部却遇到了麻烦,参对笔迹,竟没找到一份和那诗相同的,难道那人竟然没有来礼部报备,或者干脆不是来长安应试的?
史忠臣怕皇帝追究,怕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跑到芙蓉园来。这里是年轻士子们最愿意来的地方。说不定能碰上呢,虽然这种可能性极但总得试试呀,不能真的放挺啊!
在芙蓉园时。他就感到不自在,也不知怎么了,先是打喷嚏,然后又感到喉咙难受。一开始也没往心里去,待走了一圈。到了曲江池的对岸后,舌头便开始难受起来,而且迅的就肿了起来,舌头肿得几乎把嘴巴给填满了。不能出声!
史忠臣何时遇到过这种事,惊慌之下,浑身软,跌倒在地。他不想放挺,可现在却没办法了,竟然真的放挺,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王平安见年轻人无礼,心头不快,但他可不是那种半点儿气受不得的人,做为一个医生,受点气还不正常吗,难道就因为受了气,就掉头走人,不管病人了?这可不是他的性格!
笑了笑。王平安忍不住又打了个酒嗝,松开了史忠臣的手腕,道:“没关系,不是什么大毛病。让我看看舌苔!”他轻轻捏开史忠臣的嘴,只看了一眼。便道:“哦,是这个呀,这是花粉引的病症,不过你这个却是很严重了,如果封喉,会窒息而死的”
正说着,他的手离开了史忠臣的下巴,却现手上沾了不少东西,仔细一看,竟然都是黑色的胡须,史忠臣嘴上沾的胡子都是假的,他一捏脸,顺手带下来不少!
王平安目瞪口呆,还有往脸上粘假胡子的?
史忠臣一听王平安随口就把病症说了出来,心中惊讶,这种病他自己从没见过。也从没听说过,花粉是好东西啊。宫里的嫔妃们常拿来做胭脂腮红,怎么竟能让自己得病?他心里一急。嘴里又呃呃起来!
他身边带着的小宦官会错了意,或者说得腹黑一些,有可能巴望着史忠臣死掉,他们好能顺利上位!小宦官们纷纷叫道:“胡说八道,花粉也能让人得病。你怎么不说喘口气也能死人啊!”
王平安哼哼两声,道:“他可不就是因为喘气,吸入了花粉才得的这个病吗?他现在的症状,再拖一会儿,没准儿真的会死人的!”
他看向曲江池的岸边,这里的鲜花太多,也分不清哪种会让这粘假胡子的老者过敏。
不过是哪种不重要,按这老者现在的症状看,是有效办法的!
不和这些无礼的年轻人一般见识,他道:“用蒲黄和干姜等份,研末给他擦舌头。立即就会好!”他怕这些人因为自己口中有酒气,而看不起自己,不采用这个效方子,又加了句:“是立即就会好,他这病的有多快,好的就有多快!”
内宫之中。暗斗激烈,别看这些小宦官满口干爷爷地叫着,亲亲热热,表面上对史忠臣比对自己的亲爷爷还要孝顺,可真要是得到了上位的机会,那谁也不会跟史大总管留半点情的!
“胡说八道。满嘴放屁。蒲黄是啥,没听说过,干姜那是做菜用的,是给人治病的吗?”一个小宦官叫道。
又有人道:“你个醉汉,满嘴的胡话,想要害人也不看看对象,我干爷爷是你能害的吗?”
秋仁杰在旁嘿了声,道:“你人这些人怎么这样啊,我看你们谁也没把这老爷子当回事。凶,个比一个声音大。可为何迈不施救于他呢?”王平安心中叹气。看来这老者平常人缘可够差的,干孙子不少,可真把他当回事的,竟然一个没有,至少眼前是一个没有。
这人应该是个宦官,而且属于自尊心极强的那种,他肯定受不了这事!
史忠臣心中苦涩,他为人专横,对小宦官们说杖毙就杖毙,从来没当回过事儿,现在自食苦果,人家也没把他当回事,自己有了危难,竟然还是外人替他看病,关心与他!
心里一怒。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史忠臣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虽然和喝多了的秋仁杰差不多,但他能自己站起来却是事实!
他这一站起来。可不得了。把小宦官们吓得几乎集体尿裤子!大总管刚才的模样和快死了差不多,哪成想竟然自己站了起来!
史忠臣不理别人。步履蹒跚地穿过花园,向街上走去。小宦官们连忙跟上,扶人的扶人。拍衣服的拍衣服,又当起了孙子!
见人走了,王平安对秋仁杰,道:“咱们也回去吧,看你的样子该好好休息了!”
这时,忽然有个东西抛来,正好打中王平安的脑袋!王平安吓了一跳,低头看去。见打中他的是个手帕球,心中疑惑,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一群少女在冲他笑,嘻嘻哈哈地,指指点点。这个手帕球,就是她们当中一人扔过来的!
秋仁杰嘿嘿笑了几声。从地上捡起手帕球,笑道:“大哥。那几位小娘子,对你有意思啊!”
他并非风流人物。但大唐风气开放,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就算不风流,但也知道什么是风流,随口开个玩笑,很是正常!
王平艾更不风流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见到美女就流鼻血的主儿,更加从来不开这方面的玩笑。听秋仁杰这么一说,脸腾的就红了,道:“兄弟,你开玩笑了,咱们回去吧,你现在感觉不出什么,但明日说不定会宿醉头痛的!”
“咦,大哥你脸红了!”秋仁杰笑道:小弟一直以为大哥是个。倜傥不羁之人。言词犀利,怎地今晚却木纳起来?”
王平安苦笑道:“装出来的侗傥罢了,不羁二字更是和我沾不上
秋仁杰将手帕扔还给那群少女,忽然拉起王平安的袖子,道:“其实弟还是喜欢大哥这个样子,温和淡然,彬彬有礼,关心别人,我辈读书人正该如此!”
“是吗,我还以为做大哥的要厉害一些,要有一些王霸之气,才能让人拜服呢!”王平安也拉起他的手,二人携手出园。
秋仁杰却摇头道:“网见大哥,你很有些恶少年的模样,硬逼着弟誓,其实小弟内心深处并不喜欢。可今天见你给那老人看病,他的仆从说那样难听的话。你还能说出治疗之法,不弃之而去,这等人品,才让小弟拜服。可比什么王霸之气强得多了!”
王平安笑道:“是吗。原来你到现在才真正的拜服我啊,我还以为写了那诗后。你就已经
秋仁杰道:“文采是文采,人品是人品!”
忽听后面有人叫道:“那两位小郎君,你们吃酒吃得多了,可要休息?来我们这里吧,包你睡得欢喜?”
王平安和秋仁杰回头看去,竟是刚才扔手帕球的那群少女,两人面面相觑!秋仁杰道:“她们,、她们,”
王平安道:“天色已黑,她们还在园中流连,自然是在寻找倜傥不羁之人,我们都很木纳。还是回和尚庙睡觉去吧!”
秋仁杰忽地笑了起来:“怪不愕大哥脸红,竟然早小弟一步,明白了此间的道理!”
两人不理后面少女们的叫喊,快步出了园子,半路雇辆车,多付车资,送他们回了灵感寺。
史忠臣出了园子。乘车直奔最近的药铺,不多时便找到一家,拍开门,一摆手。后面的小宦官忙叫医生抓药,这家铺子里的医生还没休息,听说要抓蒲黄和干姜。奇道:“蒲黄,那是治妇人崩漏的,你要抓这味药作甚?这个药可不能乱吃,得让病人来铺子里我看看才成!”
蒲黄的主要用途很多,但最常用的就是治妇人的崩漏症,所以这医生才有这么一说。
小宦官茫然回头,史忠臣也是一愣,自己的舌头和妇人的崩漏”他又一摆手,小宦官忙问道:“这药只能治这种病吗?”
这医生道:“嗯,还治闭经和痛经!”
“干爷爷。那个醉汉不会是耍咱们吧,你看这药还抓不抓了?”
史忠臣也犹豫了。这药怕是治不了舌头肿大吧?自己现在难受得很,却也不能有病乱求医。那个醉汉人倒是不错,可说的方法却不一定管用,万一是醉话怎么办?
转身出了药铺。这回他不再浪费时间,直奔太医署!
他可是权宦,一到太医署。当值的两个太医忙不迭的给他看舌头,可却谁也不知道这病怎么个治法,急症,又很是少见。并无实例可以参考!
过敏这种病很特殊。表症极多,就算一个医生治好了一个病人的过敏症,等另一个病人再来,就算是同一种东西引起的过敏,但表症不同,那医生就不一定会治,甚至都不一定能认出来!在纯粹依靠师承学医的年代,这种情况时有生!
算史忠臣倒霉。今晚当值的两个,太医全没见过这种症状!
一个太医道:“要不史大总管您再忍忍,我们这就给您叫别的太医
别一个却道:“下官以前曾听说过,但没亲眼见过,这种病症,似乎”似乎可用干姜通脉。只是不知真的是否有效!”
史忠臣一愣,那个醉汉可不正好说过这味药,干姜!难道竟是对症之药?他立即提笔写出蒲黄和干姜,等份研末!
两个太医都是眉头一皱,心想:“干姜也就罢了,怎么用土蒲黄了?”不过他俩谁也没敢多说废话,你要用就用呗,反正也是你用!
迅将药备好。送了过来。
小宦官们都巴结着想替史忠臣擦药粉,史忠臣却一把推开他们,自己动手,将药粉涂抹到了舌头上!
奇了,让两个太医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药粉没涂多一会儿,顶多也就一玄钟的时间。史忠臣的舌头明显消肿,度奇快!,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八十章 歌唱平安好儿郎
上忠臣的怪病好得极快。真就如王平安告诉他的那样。川的有多快,好的就有多快!
两个太医大吃一惊,蒲黄加干姜竟能治这种怪病,倒也奇了!他俩本来对于史忠臣半夜来看病,心中还暗叫倒霉。给别人看病看不好也就罢了,挨批纯属正常,可给一个权宦看病,没看好,那不走到霉催的么,宦官这种人。不讲理的居多,讲理的太少!
可现在他俩又开心了,这是见着实倒了呀,舌肿悄病,可用蒲黄和干姜解之,无需治前辩证,施药后当场见效,对于医生来讲,亲眼所见和道听途说。可是完全的两码事儿,他们能不开心吗。学了一招!
一名太医喜道:“史大总管,您自己开的这个方子,极是有效啊!看来平常您也留意过下官们用药,竟无师自通,会使了蒲黄这味良药!”
另一个太医则道:“您老胆大心细,说实话。用蒲黄来治舌肿病,连我们都不敢这么个用药法儿,您竟然敢用,这是从哪本医书上看来的方子?”
蒲黄对于治疗始科疾病,是常用药,太医署又经常给宫里的嫔妃们看病,这味药当然没少用过,可治带下病的常用药。用来治舌头,这个,确是并不多见!
史忠臣的舌头还不太灵活,没有回答他们的话,闭上眼睛,看样子在养精神,也不知他要养足精神想要干嘛!
那几个小宦官这时话可多了,他们笑道:“这剂良方,别人不敢用,我们大总管却是敢用的!”
有个小宦官说道:“刚才我们随大总管去芙蓉园巡视,大总管突然病,结果被一位高人给救了,你们说巧不巧?这说明我们大总管有高人相助,万事大吉啊!”
另一个小宦官笑道:“要说那位高人,相貌当真不凡,虽醉态可掬,却仍不失潇洒倜傥,谈笑之间,便说出了病因,还给出了良方。
由此可见,我们大总管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绝非我等奉承!”
一个人长相如何,举止是否得体,那真跟描述的人有莫大关系。王平安骑白马穿华服,在踌躇楼上题诗,这是何等潇洒之事,可在店伙计的嘴里就是相貌猥琐,举止不当;然而,今晚他喝得浑身酒气,直打酒嗝,可在小宦官们的嘴里,就成了醉态可掬。潇洒侗傥了!
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
两个太医同时一愣,齐声问道:“病因为何,可否告知?”
几个小宦官的意洋洋,正待吹嘘一番,顺便向史忠臣表表忠心,他们刚才在曲江池畔,做的事情可不太地道,万一被大总管记恨,那以后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忽听,有人说话:“那好心人说是因为花粉引的病症!”说话之人竟是史忠臣!
“大总管。你能说话了!”几个小宦官“又惊又喜”地叫道,惊肯定是真的,但喜就是装出来的了!
史忠臣舌头在嘴里一卷,现好得差不多了,这病得快,可去得也不慢,这药末果然好使,看来那个醉汉确是好心,并没有耍自己!
史忠臣心里一直憋着股气,哼了声,道:“咱家这一路上可没少遭罪,刚才在那个药铺里,是谁说那好心人会耍咱家啊?咱家记不清是谁了,吱一声。让咱家瞧瞧!”
小宦官们的头皮都炸起来了,扑通声响,一起跪了下来,全都不敢!
史忠臣一拍桌子,正想喝骂,却又感舌头还没完全好,不是特别的利索,他又哼了一声,道:“都不说是吧,好啊,既然都不说,那就一起挨罚。刚才匆忙,没有谢那好心人,你们去将他寻来,咱家要重谢!”
小宦官们也不大团结,正想揭,忽听砰地又是一声大响,史忠臣喝道:“还不快去。找不到他,你们也别回来了!”声音响了些,又感难受,呃呃了几声。拿出药粉,又涂了些在舌头上。
小宦官们忙不迭地爬起身,连滚带爬地出了太医署。去找王平安了!史忠臣索性也不回内侍省了,就在太医署里歇息。
天色放亮。太医署里的人多了起来。一个将近七十的老者,身穿七品官服,缓步走进了太匡署。
这老者精神窒铭,须皆白,他和史忠臣可不一样,史忠臣的黑胡子是后粘上去的,而他的白胡子是地地道道的真胡子,全是原装正版,都是自己长出来的!这老者便是太医署的最高长官,太医承陶巨东!
一进太医署,陶巨东第一句话就是:“昨晚宫里没有急事吧,可有内侍来过?”
昨晚当值的两个太医都没有回家,见陶巨东来到,回答,个大医道!,宫里没有急事,但吏大总管却冻十!,
陶巨东一愣,随即道:“他来了。还能没有急事?可是陛下身子不爽。还是太子殿下?你们为什么不派人去通知老夫?”能劳动史忠臣亲来。也只有这陛下和殿下了!
另一个太医忙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道:“史大总管现在还在署里,您要不要去见见他?”
“自然要见!”陶巨东赶紧让太医头前带路,去见史忠臣。
史忠臣一夜劳乏,刚刚醒转。见陶巨东来了,心中有些生气,挥手叫陶巨东不必行礼,直接就道:“陶大人,你署里的人办事可不牢靠啊。昨晚咱家来此,他们竟不能解咱家舌肿之苦,如果你总派这种人当值。那万一宫里有了急事,传他们进去,岂不是要耽误事!”
陶巨东回头看了看屁股后面的两个太医,心想:“他俩的医术不差啊。就算在长安也是一流,要我再派别人,那我只能派自己了!”
史忠臣穿戴好衣帽,道:“咱家还要回宫里,就不和你多说了,以后留点神,多派几个人当值,你自己也多来,莫要找人时,一个有用的都不见!”
陶巨东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上边动动嘴,下边跑断腿,说起来轻巧。可办起来却难,夜晚当值,责任又大,又不多得薪饷,谁愿意啊!
送走史忠臣,陶巨东很不快地道:“都是你们两个惹出的麻烦,怎地做事这般不小心。他来看病,你们应该给他开最繁琐的方子,百十来种药,再加古怪药引,让他感到这方子好得不得了,只是没法找到药一下时间,天明我来,自有主张,何必说出实话,这下子麻烦来了吧!”
一个太医愁眉苦脸地道:“这个法子用在平常,当然好使,可在昨晚却连使都使不出,因为那个给他开药的人手段过于高强,只用了两味药。一亥钟的时间,就治好了他的舌肿!”
另一个,太医也道:“是啊,咱们要是真的开出了复杂药方,这边正拖延时间呢,那边他的病好了,咱们岂不丢人更大!”
陶巨东点头道:“说得也对。
不过那个给他开方子的人,本事到也不两味药就能治好怪病,这种人可不多见!”
一个太医道:“也许是偏方呢。算不上什么本事!”
陶巨东嗯了声,想了想,觉得如果有机会见到那人,不妨切磋一下。看看谁的医术更加高些!
一夜好睡,王平安和秋仁杰直到近午时分,这才起床,两人都是年轻小伙儿,身体倍儿棒,倒也没有宿醉的反应,一切安好!
哈米提和阿依丁却来了灵感寺。他们忙完了自己的卓儿,便来见王
安。
进了破败的寺院,哈米提便道:“这破地方,真该好好整理一下了。成什么样子!”
王平安迎了出来,笑道:“哈老爷,阿老兄,有几天不见了啊,怎么也不来看我?”
哈米提上前笑道:“不是怕你不在嘛。对了,这几日太子可曾再召见过你?”
王平安笑容一敛,摇头道:“可能太子有其它重要事情吧,倒没有再召,我白天都不敢出门,只有天黑才能出去。”
哈米提和阿依丁互视一眼,心中一起叹气,看来王平安还是没有的到太子的重视啊!哈米提道:“无病,你最擅长的是医术,而非其它。所以要想得到重视,还应当从这方面着手!扬长避短嘛,用自己的长处,才能将别人比下去”。
王平安叹气道:“就算我想显露医术,可宫里也没谁得病啊,他们不清我,我总不能自己找上门去!”
阿依丁笑道:“不要说宫里。就算是王公贵胄,他们家里人得了病。也要先去找太医,而太医们治不了的情况下,还得有人特意地去提醒,他们才会找到你这里来。所以说,上下打点,是门学问,而且是夫学问!”
哈米提拉过王平安,道:“别说这些了,我看你也不必整日在寺里等着,出去开开心吧!我们昨天去了个好地方,燕乐坊!这燕乐坊可是长安数一数二的好去处,你猜我们在坊里看到了什么?”
王平安想了想,道:“燕乐坊?好象听谁提起过这个地方,记不清了。你们看到了什么,可大学子,还是大美人?”
阿依丁哈哈大笑,道:“既非大学子,也非大美人,而是大医生!燕乐坊里竟有一出新剧,名叫歌唱平安好儿郎!”,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一百八十一章 长安的东市
吃平安大吃惊,年道!”什么新剧,是歌唱谁的
哈米提笑道:“歌唱平安好儿郎”。
王平安看了看他俩,皱眉道:“谁是平安,可是和我重名的人?”
哈米提一扯他的袖子,道:“并非重名,说的就是你,徐州的王平安!徐州又有几个王平安了,哪那么容易重名。走,咱们一起去看看,今天老夫做东!”
王平安哦了声,回头叫道:“兄弟,和我出去一趟,咱们去喝酒看戏”。
秋仁杰跑了出来,道:“白天出去呀,万一有人来找,你不在的话,恐怕会耽误事儿的。”
阿依丁上前也拉起了秋仁杰。笑道:小兄弟,如果有人来找无病,让他直接去东市的燕乐坊便是,那里可比灵感寺更靠近皇宫!”
王平安叫道:“欧阳利,你和我一起去吧,留下人看守,有事及时找我”。
丁丹若和行莲雾跑了出来。蹦蹦跳跳地,叫道:“少爷,少爷,我们也要去!”
“同去,同去!”王平安笑着一挥手,众人出了灵感寺,坐上哈米提的豪华马车,向东市行去。
长安有两座大市场,规模堪称当时世界的并列第一,按着所处位置来讲,东面的叫东市,西面的叫西市!
虽然两个大市场面积差不多。但西市比东市要繁华一些,店铺和顾客都多,所以又有金市之称主要原因是西市做的平民买卖。而东市的店铺都大,用现代的话来讲。清一色都是精品名店,做的贵族生意,商品不求最好,只求最贵!
马车过不多时就进了东市,东市里面的人非常多,而且多数都是衣着华丽的有钱人。
王平安撩起车帘向外看去,就见前面一条大街上,有一座高楼,二楼有一圈围栏,修成很象现代的阳台,阳台上站着一大群少女,青春貌美,这群少女个个身着小件招裘,露着手臂和大腿,身上戴着无数闪亮的珠宝,站在楼上,看着下面过往的行人!
王平安很是奇怪,问道:“这大热的天,穿单衣都热的冒汗。她们竟然穿着招裘,这是为什么啊,是为了摆阔吗?”
哈米提笑道:“她们都是些女奴罢了,有什么资格摆阔。客人们看中了哪件招裘,她们不就得脱下来嘛!”
王平安哦了声,心想:“原来是模特啊。不过在古代当模特可不是件开心事,现代的模特们都是光采照人,可楼上的这些模特却个个强挤笑容,当真辛苦了!”
丁丹若头回见着这种招揽顾客的方法,忍耐不住好奇,问道:“天这么热,她们要是流了汗,不把招裘弄湿了吗,那还怎么卖呀,谁肯买这样的衣服呢?。
哈米提指向窗外,道:“这些女子都是附送的,如果有人买了招裘或者珠宝,她们是要跟着走的!”
王平安大吃一惊,买衣服送模特?还有这好事哪!在古代当男人真幸福,当有钱的男人更幸福!
丁丹若更是大吃一惊,道:“人也跟着走啊,那老板不是亏了,还有那招裘不得被她们的汗给捂酸了,谁还能再穿啊?”
哈米提微微沉默一下,看向王平安,见王平安也挺纳闷儿,只好解释道:“事情不象你们看的这么简单,楼上那些女子其实大半都是犯官的家眷。父辈坏了事儿。家中女子自然跟着倒霉,所以便以卖衣服为名,实则卖的却是她们,只不过直接卖人有损曾经贵族的脸面,就用这种方法,算是最后的一块遮羞布吧!”
王平安一听便明白了,叹气道:“这块遮羞布,其实应该是现在那些没坏事的贵族想出来的吧,有时候人往往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哈米提点了点头,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提起来坏人心情。
王平安对丁丹若和柯莲雾道:“要是我坏了事,以后没准儿你们也得这样!”
两个小丫头的脸刷地就白了,被吓坏了!
哈米提却摇头道:“只要她们肯出家为尼,也可躲过这一劫。出家为尼和被卖,可各选其一,都是被允许的,但大多女子还是会选择被卖,这样父辈的亲朋故旧还可以将她们买走,但出家为尼可就等于跳进火坑了,还俗的代价可远远高出她们身上的招裘了!”
王平安眼皮一跳,出家为尼。还俗代价太大,怎么这时候竟有这种说法,以前可从未听说过。马车继续前行,可他心里却一直想着“出家为尼”这四个字!
走不多远,便到了燕乐坊!
这燕乐坊规模极大,楼高柱红,前门脸上挂着上百只的大红灯笼,灯稳儿飘摆,看起来极是喜庆,颇有些象哪家侯府在办喜事一般。
到了门前,马车网停,就有小厮跑下个来,殷勤地打开车马,陪鉴脸道!“哎呀。众不是哈老点门。你今天又来!”
哈米提弯腰下车,哼道:“你的意思是老夫来得次数勤了?”
这小厮笑道:小的话没说呢。小的是说你今天又来,如此照顾鄙坊的生意,就如同是小的父母一般,小的这便给你磕个头!”说着话,就在车门前把身子俯低跪下,坐势要磕!
偏巧,丁丹若这时从里面出来了,直接把脚踩到了他的背上!小丫头笑道:“呀,长安真是大地方。和我们徐州不同,下车不用脚凳儿,用人的呀!”说着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厮被踩了个正着,他是作势,不是要真磕头,结果被这一脚,硬给踩趴下了!他嘴里还叫了声:“哎哟,我地个娘呐,”
这嗓子还没喊完,又一只脚踩了上来,就听柯莲雾道:“其实我还是喜欢脚凳儿。丹若,快别让你儿子趴着了,就算他再怎么巴结,我也不会赏钱的!”她也跳下了车。
王平安最后出来,却没有踩小厮,而是越过他的身子,跳到地上,回头道:“你没事儿吧?”
本以为这小厮要大声抱怨,不成想他趴在地上,却叫道:“两位姐绣鞋留痕,这是对小的后背的赏识,小的谢赏!”人还在地上。手却伸起来了!
欧阳利走了过来,顺手扔给小厮一吊钱,笑道:“我家主人赏你
“多谢公子爷!小厮大声叫道,他这里一受赏,门口的其他小厮眼睛一起亮,一起跑过来,着实巴结。
王平安看向哈米提,道:“才下车,没进门呢,一吊钱就出去了,这燕乐坊可真是销金窟啊!”
哈米提笑道:“这才哪到哪儿。你进去后就知道了,那是样样都要钱啊,放眼天下,什么地方能让人最快的倾家荡产?一是赌坊,二就是歌坊了!”
众人在小厮的引领下,进了燕乐坊!这坊果然够大,前堂就有三层,下面两层坐满了客人,正中一座宽大的舞台,正在上演歌舞,百十来个舞姬披轻纱,赤玉足,正在跳舞,看样子好象是胡舞,舞姬们脚上的铃锁响个不停!
哈米提有意在王平安面前摆阔。命小厮直接领他们上了三楼。三楼人少,却也有个小小的舞台。看来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
淡青色的圆形地毯,周围摆满了矮脚酒案,王平安等人席地而坐,一个丰满的妇人走了上来,人未到,笑声先到:“哎呀,这不是哈老爷和阿老爷嘛,今天你们来得到早,这天还没黑呢!”
阿依丁笑道:“那就喝到它黑!”
两个小丫头坐在王平安的左右,柯莲雾忽道:“这坊里的人,说话为什么总要先来一句哎呀,外面那个小厮也是如此!”
那妇人听到她说话,转头看来。顿时一怔,心想:“这个胡人小妞儿,怎地长得如此艳丽,我坊中名伶虽多,却个个都不如她!”
哈米提敲了敲桌子,道:“少说废话,爷儿们没功夫跟你这人老珠黄的婆娘磨牙。去,把昨天那好酒,送上几壶来,让我们王少爷品!”
这妇人啊地一声,又看向王平安,又看了看另一张桌后的秋仁杰,心想:“哪位是王少爷?嗯,定是这个”他自带美姬,显是瞧不上我坊里的姑娘,而这个却等着我给安排,上下之分,一目了然!”
能被哈米提叫声少爷,那定走了不起的人物,这妇人处世本领了得,立时对王平安笑道:“哎呀,原来是王少爷,您是头回来我们这儿吧,今儿鄙坊做东,请你喝好酒!”说着,扭着腰肢下去了。
王平安皱眉道:“这里不会是青楼吧,瞧着这妇人颇有些风尘之态。”
哈米提道:“这里可比青楼档次高多了,一般人上得起青楼,可上不起这儿!”
只片刻功夫,那妇人又回来了。身后的仆役端着托盘,送上各色瓜果,又给他们每人的面前,倒上一杯酒!
王平安端起这酒,只见酒液色泽金黄,稠稠的,看上去和稀蜜有些象,端在鼻下闻了闻,笑道:“咦,不这是药酒吗?”
哈米提和冉依丁早就一扬脖,将酒喝了,就连秋仁杰也在小口品尝!
那妇人笑道:“王少爷好见识。这可不正是药酒嘛,您尝尝,味道不苦的!”
哈米提端着酒杯,又倒了一杯,笑道:“这酒喝完之后,可以让人飘飘欲仙,听歌看舞,更增兴致!”
王平安伸舌头舔了舔酒。眉头皱起,道:“这酒里放了淫羊董,可惜泡制的方法不对啊!”
第一百八十二章 泡药酒泡
识妇人听楚平安说过药酒泡得不对,禁不住愣。时必州双应讨!
可就听啪的一声响,哈米提手里的酒杯掉了到桌子上,他叫道:“这药酒竟然有毒!”他砰地一拍桌子,喝道:“好你个燕乐坊,竟然敢谋害客人,还竟然谋害到老爷的头上,我看你们的坊子是不想再开下去了!”
阿依丁刚把酒杯一扔,赶紧用手去抠喉咙,想把酒给吐出来!
王平安是谁,他要是说这药酒泡得不对,那肯定就是不对,他俩昨天就喝了不少,很是舒爽了一把。结果今天才知这药酒不对头,他俩能不着急嘛!秋仁杰也呸呸几声,将酒吐了出来!
欧阳利等人腾地就从桌子后面蹦了起来,刷刷刷地抽出佩刀,顿时三楼寒光闪闪,只眨眼的功夫。那妇人的脖子上就架上好几把刀!
妇人几乎被吓晕,呃地一声。慢慢软到,叫道:“我地爷啊,这酒没毒,千万不要误会!”
她这么一喊,楼下的坊中保镖。嗖嗖地窜上来好几个”可刚从楼梯口冒出头,便看到了楼上的情景。欧阳利等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刀子都拔出来了!
放下手里的木棍和板凳,保镖们谁也没敢上来,开歌舞坊的。每天迎来送往,找茬儿的人自不会少。可也得分谁啊,要是遇上狠的,该砸就砸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王平安放下酒杯,摇头道:“我只是说泡制方法不对,没说这酒有毒啊,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他冲欧阳利等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把刀放下。
妇人瘫到在地,还在不停地哆嗦,结结巴巴地道:“王,王少爷,这酒可是名医所配,不不,不可能不对的呀!”
王平安指着酒道:“这里面放了淫羊蓉吧。补肾壮阳倒确是一味好药,可还放了其它什么药材,你且说来听听!”
这妇人情绪稍稍稳定,心念转动,原来他是在套配方,当真可恶,竟然连刀子都拔出来了。那配方何其珍贵,岂能告与你知!
她摇头道:“放了什么药材,奴家却是不知,就连这淫什么的东西,奴家都是第一次听说!”
王平安嘿了声,心中已经明白,这是不想说配方啊。壮阳药酒罢了,我随便就能说出十几种来。岂能稀罕你的!
他道:“这药酒你们坊里是用什么酒泡的,不会是黄酒吧,虽然颜色是黄的,但那是药材泡出来的颜色,可不是酒本身的!”
这妇人慢慢爬起身,有些犹豫地道:“确实不是用黄酒泡的,但到底是什么酒,奴家却是不知了!”
还是一问三不知,反正从她嘴里,是别想问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王平安皱眉道:“既然你如此回答,那便罢了,你下去吧!”
哈米提却道:“无病,这药酒当真没毒?”
“谈不上有毒没毒,有的人喝了没事,有的人喝了可能就会有事了!”王平安道。
哈米提这才稍稍地松了口气,冲那妇人摆手道:“下去准备歌舞,听好了,要从头开始唱,唱全套的,听着没!”
“哎呀,要唱全套的,那您至少得听上半个月!”这妇人道。
哈米提一挥手,道:“那就唱半个月好了!”转头却对王平安笑道:“其实只要听最前面那个剧就成,今儿我卖个关子,无病你等着看就成!”
阿依丁却心有揣揣,道:“无病,这药酒究竟是哪里不对?”
王平安拿起根筷子,敲了敲酒杯,皱眉头道:“要么就用上好的黄酒,要么就用最烈的,最烈的白色的酒,估且如此称之。可他们却没用上好黄酒,而这酒的性子又不够烈,所以问题便来了!”
阿依丁拿起酒壶,往果盘里到了半壶,看着酒液道:“着天我就喝出来了,是用烧春泡的,那妇人说不知道,纯属瞪眼说瞎话!”
也许烧春是比较原始的蒸馏酒吧,这时候蒸馏酒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王平安没兴趣知道o他道:“就算是烧春吧,这酒的性子不够烈,用来泡药酒,不是很好!”
“还不够烈明,这酒别说喝上半斗,几壶下肚就醉得睁不开眼了!”哈米提笑道。
王平安道:“是这么回事,如要泡制药酒,那是必须用烈酒的!因为这和药材有关,这个药酒里我只能尝出一味淫羊善来,别的药材我可没本事全都尝出来!”
秋仁杰在旁道:“大哥能尝出来一味,就很了不起了小弟我连一味都尝不出来!”
王平安冲他笑了笑,道:“如果酒的性子不够烈,那么就没法杀死药上的,怎么说呢,看不见的邪恶之物,这些邪恶之物有的人喝下肚去,没什么关系,但有的人喝了。却要生病,因各人体质不同,”而论。但有点。体质是好是坏。都要等病后坏联,;时可就晚了”。
他没办法把事情解释的太清,在这时代也没法解释的清!泡制药酒,还是很有讲究的,不是弄点药材,扔到酒里就算完事的!
对于泡药的酒来讲,最好是用五十度以上的白酒,这样不仅能让药效更好的挥出来。也可以杀死药材上面的病菌,再比如说还有一些有害的微生物,以及寄生虫和虫卵!有些药是生长在枯技败叶当中的,药性猛烈,但上面不好的东西,可也不少。煎药是没问题,但泡酒,就需慎重了!
当然了,对于不擅长饮酒的人来讲,用低度酒或者上好的黄酒也可以,但这样对于药材的质量要求要大大增加,酒的度数好掌握,但药材的质量”实事求是地讲。不太好掌握!
而在唐朝。高度酒还没出现,至少王平安昨晚喝了那么多的酒,就没一种度数过二十度的。在现代二十度的酒就已经算是低度酒了,但在唐朝,那就是极烈性的酒了!现代人不用考虑这些问题,但在唐朝,还是考虑一下较好!
用这年代的酒泡药酒,效果自然不会太好。当然,也不是没有效果,效果还是有的。但对于王平安这种专业人士来讲,他当然就不会喝了,谁知会喝出啥毛病来。莫说是药三分毒,就算是药材上带的那些“赠品”他也不敢试验啊!
众人听他说出邪恶之物,却不禁呆住了!好半晌,哈米提才道:
“看来这药酒。以后没法喝了,再不敢喝了!”
王平安摇头笑道:“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岂可因噎废食。
药酒是好东西。如果人人喝了都有事,那不成了毒酒了!没关系,也许你喝了没事呢。也许咱们大家喝了都没事呢,我倒有些杞人忧天”。
柯莲雾忽道:“少爷,那个吴有仁的娘,不是说她会酿烈性酒吗,还管你借本钱呢”。
王平安嗯了声。那个吴氏相当难缠,而自己又没实践过,如何制蒸熘酒,不甚了了,所以他也无法说定能制出真正效力威猛的药酒来。
说话间,楼上呼啦啦上来一大群的人,多是美貌少女,穿着各式衣衫,也不知要演什么样的歌舞!
那妇人也跟了上来。冲王平安等人笑道:“歌舞之前,先来个开胃菜,给老爷少爷们先提提神,祝祝兴,等会儿看起歌舞,才好投
啪啪啪,妇人拍了三下手,快步走到了旁边!就听乐声响起,场中各人开始表演起来!
就听一个。歌姬脆声唱道:“徐州好地方,地美水美人更美”歌姬们齐声相合:“人更美呀,人更美!”
就见一个穿着男装的美貌女子走到场中,手里拿着把扇子,做风流佣傥的模样!
王平安心想:“竟然唱的是徐州,那看来真的是唱我了,可这女子扮的是谁,不会就是我吧?”
只疑惑了眨眼功夫。就听那歌姬又唱道:“城外五里有座村,村里少年眼有神。今年网好二八岁,却是王家平安
伴着她的歌声。场中女扮男装的美貌女子,做出各种姿势,以示自己就是那个王家平安郎!
王平安目瞪口呆,可哈米提和阿依丁却哈哈大笑起来,就连秋仁杰也忍耐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王平安一愣神。后面唱的是什么就没听见,只是见到场中又跑上一大群的人,统统都是美貌的女子,扮成男子模样的,不过是转了假胡子
已!
忽然,这些人齐声哎呀,娇声一片,然后都退下了场去。又有一个打扮得极是妖艳。并且衣着暴露的女子登台!
歌姬又唱道:“我本南山桃花木,千年形成真人身,听闻常家新郎俏,这便下山尝尝鲜
这时,又有一个漂亮的女子登台,却穿的是新郎的大红袍子!这女子一登台,妖艳女子立时走了过去,做出各种挑逗动作!
王平安啊地一声,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演的是什么?”
哈米提笑道:“无病。你可还记得给程周同的小孙子治病的事情,他小孙子中了生漆之毒!”
王平安微微一愣,道:“啊,我想起来了!燕乐坊,怪不得我听着耳熟呢,当初有个人跑到我家去了,就是这个燕乐坊的人!”
忽然之间。王平安生气了,他终于想起那件事了,那个人不是要将他的事迹编成歌舞么。可怎么却编成了这个样子!
主人脸色不快。欧阳利等人立时将手扶到了刀把上!
哈米提却道:“无病。你接着往下看,保你绝对想不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八十三章 教习风从虎
平安确实有此生韦,听歌着舞是娱乐。为的是开心小好,这不成闹心了吗。好端端地干嘛胡乱编排自己的事,还编成了这个模样!
他们说了几句话,场中歌舞剧的情节,又向前展了不少。这时台上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儿出现了,看样子还不到十岁。这小女孩儿身体的柔韧性极好,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颇有些类似瑜伽!
估计着,这小女孩饰演的人,应该是程周同的小孙子,可能被编剧改成了小孙女,小孙女不是更吸引眼珠么!
表演了不多时。小女孩儿开始表演自己要睡觉了,竟将外衣脱去,只剩下内衣内裤,而内衣内裤却又不太合身,伸手抬足之间,不是露出这里,便是露出那里!
丁丹若和柯莲雾看的目瞪口呆,都不知该怎么反应了,尤其是丁丹若,自小长在王家。接触的都是淳朴之人,哪里见过这种“不知廉耻”的表演,她连听都没听说过!
伸过手来,了丹若将手盖在了王平安的眼睛上,道:“少爷,别看了小心长针眼!”
王平安脸色有些青,将丁丹若的手推开,道:“别的不看可以,这出剧却必须得看”。
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那扮演木妖的妖艳女子再次登场!旁边的歌姬又唱道:“真真气煞人,实实惹人厌,床上有一人,却非美新郎”
她来了通高难度的表演,表示自己想在新娘之前尝尝鲜。却没有得逞的愤怒!她表演的剧情挺让王平安恼怒的,但在别人眼里看来,却是相当地精彩,这舞跳得好,当真好看!
王平安扭头问道:“哈老爷,你昨天看了这剧可知后面如何?”
哈米提笑道:“后面如何,还得你自己看。无病尽管放心,这剧并没有污蔑你的地方。相反,倒是大夸而特夸,只是夸的方法有些特殊罢”。
阿依丁也笑道:“不过,我感觉这种夸的方法,到是更符合来这里玩要人的兴趣,这剧现在被排在所有剧的第一位,可见受欢迎的程度”。
集平安皱眉道:“既然如此,那我来长安几天了,为什么没听人说起过我,半点名头也没流传开来啊?”
哈米提嘿嘿两声。道:“无病,这几天你总是窝在寺中,哪可能知道什么。
你医术的名头没有传开,可另一项本事,却是被不少人知道了!”
说话之间,舞剧情节又向前展。这时场中独舞结束,上去了一大群的人,又是跳又是唱。相当地热闹,演的是常庆丰和程周同着急,要给小孙子看病,却又找不到好医生的情节!
这时,扮演王平安的那个美貌女子又上场了,和那妖艳女子来了场双人舞,表示两个人在搏斗,鼓声琴声歌声一起响起来,相当激烈!
王平安心想:“这是把我演成捉妖的神棍了!唉,莫不是演我把木妖杀死,用她做了把桃木剑,然后仗剑天下,为民除妖?我是医生,怎么变神棍了?”
秋仁杰在旁看着。也感到有些不对劲儿,转过头来对王平安道:“大哥,你剑术不错啊!”
王平安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脸色稍有缓和,心想:“算了,何苦和这些人一般计较。等会儿叫来老板,让他把剧中人物的名字改了便是,我可不想当神棍,传出去特也丢人!”
场中,又是蹦蹦跳跳地上来一大群人,又唱又舞,看来是要结束了,“王平安”捉住了木妖!
如果演到这里,也就算了王平安也不会追究什么,这年头还没有赔偿名誉损失这一说。拉了老板打官司,他也未必能够打赢!
可这剧偏偏没完。那一大群人下场之后,妖艳典子和扮演王平安的女子,又来了段双人舞,这可和刚才的不一样了!
而伴奏的乐曲声和那伴唱的歌姬,一起变得暧昧起来,看样子竟是木妖对“王平安”由恨生爱,非要给王平安当丫头,自荐枕席,而王平安竟欣然接受,两个人”不堪入目,少儿不宜了!
王平安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也太过份了,怪不得刚才还端上来壮阳的药酒,现在又看这种舞剧那药效能不十成十的挥出来嘛!
就算是他再想放老板一马,这时也没办法放了,他正想拍桌子,大喝岂有此理呢,却听自己桌子上,砰地一声大响,倒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拍桌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靠在王平安身边看戏的丁丹若,小丫头满脸通红,怒了!
这舞剧演到最后。演的就是木妖给王平安当丫环,自荐枕席,而丁丹若就是王平安的贴身丫头,并且是当童养媳从小养大的,这种情节正好触动了她的忌讳,她能小芯存,换谁谁也不能忍下去啊!“岂有此理,你们竟敢如此编排,我看你们这燕乐坊,是不想再开下去了!”说到气处小丫头啪地又拍了一下桌子。
柯莲雾在旁看着一抿嘴。心想:“丹若妹妹,你不嫌手疼啊!”
哈米提和阿依丁则是同时一咧嘴,心想:“这话我们说能吓唬住人,你说就够呛了,这燕乐坊可不是你说让它关门,它就能关门的!”
那些歌姬舞女尽都愣住,手足无措地看向那妇人,那妇人忙道:“哎呀,这是怎么啦,何必脾气?”
丁丹若哼了声,转头对欧阳利他们道:“把她们都给我”给少爷抓起来!小姑娘来脾气了。
欧阳利等人忙看向王平安。见王平安脸色青,立即站起身来,问道:“主人,要抓谁?”
王平安喘了几口粗气,好容易让气顺了些,道:“去把那个编剧抓来,我有话要问!”
欧阳利等人立时踢翻桌子。跳到了场中,瓜果梨桃滚了一地都是!歌姬舞女见状,无不尖叫着逃散!
欧阳利冲到那妇人的跟前,一把揪住她,喝道:“做事不可太过份,你们竟敢如此编排我家主人,这还了得!那个编剧的教习在哪里,带我们去找!”
那妇人哪里受过这等吓惊,两眼翻白,呃地一声晕了过去!
丁丹若叫道:“不要理她。丝是装的。少爷,她是装晕!”
王平安点头道:“我看得出来!”提高声音,对欧阳利道:“她晕了,还不救醒,可掌击面颊,此法见效甚快,她立时便会醒来!”
欧阳利答应一声,刚把巴掌抬起来,那妇人便把眼睛睁开了,叫道:“哎呀,这是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欧阳利被她气笑了,道:“少装相儿,快带我们去找那教习,找不到他,就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拖着妇人,下楼梯,就去找人!
只过了片刻功夫,从时间上算,欧阳利他们顶多才走到一楼。就听楼下乒乒乓乓之声大作,下面开打了!
王羊安皱眉道:“怎么这么快就打起来了,难道他们为了保护那个教自,竟然真的敢和欧阳利他们动手不成?”
说着话,他站起身,走到栏杆旁,哈米提他们也走了过来,向下面看热闹!这一看不要紧,好家伙,下面真打起来了,而且打得热闹之极,却不是欧阳利他们在打架!
就见一群当兵的,足有二三十人,都穿着全套的盔甲,手提粗木棍,正在楼下大砸,坊中的歌姬优伶四散逃避,而客人们也都在往二楼跑,纷纷躲避这些大兵!
王平安道:“嘿,看来这燕乐坊没少得罪人啊,连当兵的都给得罪了,人家来砸坊子了!”
哈米提手扶栏杆,笑道:“无病,其实那剧挺有意思的,也是在替你扬名,你不用生气的!”
王平安没说话,可秋仁杰忍不住了,道:“哈老爷,你是商人,可能不懂我们时下的处境。
扬名是好事,可扬的是这种名,知道的人越多,对我大哥越不利啊,以后万一高中,跨马游街之时,岂不是要被人指指点点,这人如何丢得起?”
“这到也是!”哈米提干笑几声。
突然,就听下面的士兵叫了起来:“将军,将军,你怎么啦?”打砸之声立止,士兵们都向一名军官围了过去。
王平安等人向下望去,就见一名军官劈腿拉胯地躺在地上,满面被血,好象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脑袋,结果给他砸晕过去了!
砸人的,反被砸晕了。这事倒也有趣!
楼下闹成一片,可欧阳利他们却顺利回来了,欧阳利手里拎着一人,这人三十来岁的年纪。象小鸡似的被欧阳利提在手中,不是别人,算是老相识,竟就是前时跑到王平安家中的那个燕乐坊教习。名叫风从虎的那人!
王平安一见到他,立时就认了出来,气道:“竟然真的是你,你叫风从虎是吧?你说我没招你没惹你的,你编排我干什么?”
他正要责怪几句,谴责风从虎胡编乱造,这不是败坏自己的名誉么!
可风从虎却叫了起来:“哎呀,这是平安小神医么?多谢你救在下一命,你帮人帮到底,把在下藏一藏吧!”
欧阳利把他往地上一扔,道:“这家伙,真是个惹祸精,惹恼了主人不说,竟把下面的那群当兵的也给惹了,人家找上门来打他!”
王平安一愣,向楼下看去,道:“这些当兵的是来找他的,他犯了什么事啦?”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中药消毒剂
…炊阳利摇头道!“不知他犯了什集事儿。刚才那个婆娘,石矾们去找他,现他躲在一个小黑屋里,还钻到床底下。不知干什么呢,我就把他抓出来了!”
风从虎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道:“在下编了出新舞、,不不,是改编了出新舞。结果触犯了某些人,他们无理取闹,竟然打上门来,要找在下算帐,你们说我招谁惹谁了?我就一个教习罢了!”
王平安看了看下面,见那群士兵愤怒更增,几个人在照顾那个被砸晕的将军,而其余的士兵已然砸到了二楼!
王平安看向风从虎,问道:“你编的是什么舞,可又是艳舞?”
风从虎也向下望了一眼,身子一哆嗦,道:“不是编的,是改编,改编!咱大唐最著名的不就是《秦王破阵乐》吗,在下截取其中一段,改成了客人们爱看的情节,结果便招来了祸事!”
哈米提忽然啊了声,道:“你不会说的是昨天那出《艳姬破阵乐》吧?那,那舞竟是根据,,无病,快快把这人扔下去吧,这人的脑袋想必大大的有毛病。咱们可不能和他站在一起,也容易吃官司啊!”
原来,由于太平日子久了,长安的奢靡之风大盛,各处歌舞坊犹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而且规模一家比一家的大。
燕乐坊原本是长安最大的坊子,可现在客流被分。生意已然不如往昔。
身为教习,就是编曲创舞的,燕乐坊如果没落。那风从虎肯定是没好日子过的,他情急之下,便大量地编排艳舞。用美色来引诱客人!
从长远角度来看;这招不会好使,长久下去,燕乐坊会变相地成为青楼妓馆,档次一低,客人就更少了,毕竟青楼的竞争更加激烈,做这行生意的,本钱可要比歌舞坊低得多,自然竞争就更加厉害了!
可短期效果却极好,由于大量的艳舞被编排出来,上演之后,客人们图新鲜,纷纷前来观看,燕乐坊的生意一下子便恢复了,甚至比以前
好!
为了维持住这种局面,风从虎只好绞尽脑汁地想新歌舞,可他的才智终究有限,实在想不出新的了,只好改编旧的。《秦王破阵乐》是当时唐初最大的歌舞剧目,他便从中节选了一段。改成了美貌少女穿着暴露的上战场!
唐初时时于文化的管制,不象后世清朝那样,用错个字都要抓起来砍头,京中不少达官显贵也常幕燕乐坊,见到这出歌舞后,不过是哈哈一笑。一群明人小妞儿,去打另一群胡人小妞儿。不但别人挑不出毛病。而且也什么毛病可挑。
文人墨客们来这里是寻开心的,嘻嘻呵呵地听歌看舞。无所谓生不生气,可当兵的不愿意了!
《艳姬破阵乐》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我们这些当兵吃饷的,和一群光溜溜的小妞儿一样?对于太深的忌讳,他们想不到;也没那闲功夫去想,可表面上的东西,他们却想当然地认为,这出歌舞是在嘲讽他!
于是乎,当兵的披甲持棍,来砸场子了!既然来砸场子,那肯定要找教习,谁让他胡编乱造的!风从虎害怕被打,所以躲了起来,却不成想,欧阳利抓了那妇人,由妇人领路,直接就把他给提拎出来了!
王平安摇头道:“你改编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改编那出歌舞,你是想赚钱想疯了吧,连命都不要了!”一摆手,道:“算了,你坏我名头的事,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把他送下楼去吧!”
欧阳利一把抓住风从虎,把他扭过身子,面向楼梯。风从虎叫道:“喂喂,有话好说”屁股上一痛,直接就被欧阳利从三楼上给踹了下去!
风从虎滚下三楼。便到了二楼,而二楼正砸的热闹。那群当兵的嗷嗷叫着,砸的乒乒乓乓,还真没人认出来他就是那个教习!
他们没认出来,可在这种情况下,风从虎不能这么认为啊。他是当事人,怎么可能不害怕!滚到楼梯下,拼命地爬起来。叫道:“平安小神医救我,你可不能不管我啊,那出歌舞当初我可是问过你的,你要是不答应,我能排么”
这家伙可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句话就将祸水东引,引到了王平安的头上!他说的歌舞指的是王平安抓木妖的那出,可他偏偏说得含糊,引人误会,好让王平安替他挡灾!
打砸中的士兵登时停下。都抬头看向三楼,有人叫道:“原来那出戏是你让排的,好大的胆子!”
“揍他,揍他!”更有士兵叫道。
风从虎一边往边上躲,一边道:“对,对,揍他,揍他、喂,是揍他,不是揍我!”
当兵的要想上楼揍王平安,就得先上楼梯,而旧几涵楼梯边卜站着。不揍他揍谁王平安性格温和。并非霸道的人,他将风从虎赶下楼去,是因为这个家伙太讨人厌了。纯纯是个无耻文人,斯文败类。可要是风从虎不把火烧到他的头上,而是偷偷溜走,估计也能躲过一顿好打,就算是当兵真揍他,王平安也会管一管。
可风从虎竟然敢让他挡灾。还喊揍他,那得了,谁也不会帮他了!王平安哈米提等人尽皆摇头,把手背后,再不管风从虎的事!
二三十个当兵的哪。个个五大三粗,手提棍棒,要想揍风从虎,还不想打成扁的就打成扁的。打成圆的就打成圆的呀!
风从虎自食恶果,到头来没人帮他,被一顿好打之后,扔到了一边!当兵的提着棍棒就向三楼冲!
哈米提道:“急切之间,这事可没法解释得清。无病,遇到当兵的,比的是谁拳头大,可不是谁有理!”
王卑安心中不快。道:“你出汤药费?。
哈米提点头道:“我出。
放心,只要钱能摆平的事,我都能摆平!”
王平安哼了声。道:“这种地方,以后还是少来,我以前从不来,今天头一回就碰上这种窝心事儿!”冲欧阳利一打眼色,道:“让他们冷静下来就成,千万别闹出人命!”
欧阳利笑道:“这个简单!咦,主人今天倒是干脆!”
王平安气道:“我倒是想息事宁人,可这三楼也没后门啊,我不干脆,下面那些人就干脆了,咱们可带着女眷呢,万一碰着了,我可开不出后悔药的方子”。
欧阳利带着欧阳义等人,横冲直撞地就冲了下去,挥拳和当兵的开打!他们武艺多强呢。当兵的再狠也狠不过他们!
又是一顿乒乒乓乓。掐算时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从楼梯上往下看,一直铺到二楼。躺到一片,全是当兵的,他们一个都没冲上来,全被就地放倒!
王卑安叹了口气,冲哈米提道:“你这汤药费可不能少花啊”。慢慢走下楼梯,蹲在一名士兵的跟前,替他看伤。
这当兵的躺在地上。当哼唧唧地道:“你,你小子。不用你装好人!我告诉你,你麻烦大了!”
秋仁杰在后面看着,心里有些生气,道:“你这么说话可不对了,如果不是你们不问青红皂白的要冲上来,哪能有此结果?你们就是来打人的,只不过反变成了挨打的而已。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好啊,那现在是我们有理”。
王平安摇头不语。他向来不喜欢和人争辩,看了圈被放到的士兵,欧阳利等人下手极有分寸。没让他们受到什么硬伤,无需医治,养养就好!
可他最后检查到那个军官时,却现这人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而且这军官还晕着呢。并没有醒过来!
这个军官刚才领头打砸之时,也不知谁,可能是哪个仆役慌张,竟将一只汤壶打翻,从楼上掉了下去,正好砸在他的脑门上。顿时便把他给砸晕过去了。皮破血流,就如同攻城时,被城上的石块砸中相仿,晕过去算他命大,这要是在战场上,直接就得被砸死!
王平安看了他的伤势。没说什么,低声对欧阳利说了几句,欧阳利立即跑出了燕乐坊。
这时事态平息。坊里的老板也赶来了,客人们也都没走,都等着看热闹,想看看这军官醒来后,会怎么修理王平安这一行人!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利才跑回来,手里捧着一只药壶,道:“药煎好了!”然后又在王平安的耳边低声说了句,显见这药不光是煎好,直接拿来这么简单,还有别的讲究。
王平安点了点头,道:“这剂消毒药水,可是大大有用,可以活人无数啊!”让人取过干净的手帕,他将壶里的药水轻轻掉在这军官的头上,然后为他擦拭伤口!
这军官啊地一声,醒转过来,叫了声:“疼!”
王平安轻声道:“忍着点儿啊,你这伤只要擦上这药,过几天就能全好,又是生龙活虎一条好汉”。
这军官皱了皱鼻子。道:“这是什么药?咦,这到底是什么药?”他忽地抬手抓住王平安的手腕,道:“你是军医?你是孙真人的弟子?。
王平安摇头道:“不是,我怎么会是军医,也没见过孙真人!”
这军官却道:“我在战场上见过这剂药,只可恨此药难得,属不传之秘,否则同袍都能用上此药,也不致于那么多人埋尸辽东!”
欧阳利在后面听得清楚,笑道:“难配吗?倒也不见得!”
第一百八十五章 如何报答
官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可他只手扔旧抓着互平安副深怕王平安跑掉的样子。
王平安将药壶递给他,道:“这药便在这里,你都拿去好了,到是不必非抓着我的手不放!”
军官闻言立即抓过药壶,同时也放开了王平安的手。可那些躺在地上的士兵却叫了起来:“将军,不可放了他,就是他让手下打伤我们的!”
军官嗯了一声。伸手又来抓王平安,可手刚一伸集来,欧阳却挡了开去,反手抓来,竟将他手里的药壶给夺了过去!
军官顿时急了。叫道:“好好,人我不抓,但这药可得给我,咱们有话好商量,莫要伤了和气!”
都躺倒一地了,还说莫要伤了和气!这话一出口,满坊的客人无不莞尔而笑,看来这名官官对那壶药极感兴趣啊。要不然依着他刚才狠巴巴的性子,岂能这么好说话!
欧阳利倒也并不为难,顺手又将药壶递了过去。
军官一把抢过。打开壶盖,放在鼻子底下使劲闻了起来,光闻还不够,这军官竟想象喝酒似的,对着药壶口,张嘴喝上一口!
王平安忙道:“慢着,慢着,这药是外用的,不是内服的,你可别喝啊”。
军官哦了声。盖上壶盖,往手里倒了点药水,擦到他的伤口处。他的伤口,是被瓷壶砸伤的,已经被王平安简单处理过了,血已止住,而且伤口并没开始炎,没有红肿迹象。
王平安道:“还是我来吧。你自己擦,怕是擦得不够仔细”。他用干净的手帕,沾上药水,给军官仔细地处理了伤口。他又道:“先不用包扎,就这么晾着。照你的伤势来讲,等药水干了后,也不用包,但晚上睡觉时,却要包好,免得在枕头上蹭来蹭去的,把伤口再蹭破。”
军官乖乖的任他摆布,等王平安说完,他才道:“这就好了吧?”
王平安点头道:“差不多了,虽然天气热,但只要你别流太多的汗,这种伤口还是没问题的,不用担心,也不会留疤!”
军官道:“谁在乎留不留疤痢。你有些手段,比军里的军医手段还要高些!”说着话,他向四周打量,见一面半人高的铜镜被扔在地上,忙走了过去,照起伤口。
只见镜中自己额上的伤口,虽然看着挺吓人,但估计着不会有大碍。他回过头来。道:“小兄弟,你看我的伤口,过一会儿是不是会肿起来,红的那亮的那种肿法儿?”
王平安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这不是上药了嘛,如果上了这药,它还要又红肿得亮,那何必还上药呢”。
喷。军官抽了口凉气,歪着头看他,道:“你这药我以前用过一次,但却没有用这么多。”他将护腕打开,撸起袖子,露出满是黑毛的手臂,指着上面一条狰狞的伤疤,道:“皇上兵征辽,我当时在先锋营里,和高句丽狗子作战时,被砍了一刀,你来看看这条伤疤!”
王平安低头看去,只见这条伤疤极长,虽然时日已久,但看这条伤疤的模样,想必当初伤势极重,肌肉也必翻开,有可能都伤到骨头了!
围观的人也都凑过来看他的伤疤,看到之人无不拍手,叫道:“好汉子,受过这么重的伤,想必定然砍翻过不少高句丽狗子,为咱们中国子弟报了大仇”。
李世民大兵远征辽东,理由就是为中国子弟报仇,所以众人才有此一说!
伤疤就是军人的勋章,在古代也是如此!这军官颇有些得意,道:“也没什么,攻打辽东城时,我随队攻上城头,虽然又被”哼,我一个人,一把横刀,足足砍翻了七个高句丽狗子,算是立了小小的功劳,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提的!”
王平安笑了笑,没什么好提的,现在为何还要提起!他一挑大拇指,赞道:“将军好身手,在下佩服!”
军官指了指那个药壶,道:“当时有位随军医生,就给我用了这剂药,我这条手臂才保了下来。可那药水极少,别的同袍就有没用上的。
运气好的。丢手丢腿,运气不好的,伤口炎溃烂,一命呜呼!”
脸色有些黯然。军官又道:“虽然当兵就是拿脑袋换饭吃,可谁也不想死小如果当时这药备得多些,那也不会那么多同袍无法还乡了”。
欧阳利皱起眉头,却道:“这药不算难配啊,我才刚受了主人吩咐,虽然药物种类不少,但却没有一味贵重的,而且煎制起来也不费事儿。既然走出征,这种药当是常备,哪可能不够用呢?”
这时,那些被打倒的士兵们缓过劲来了,慢慢地站起身,你扶我,我搀你的,向军官这里靠了过来。见长官对王平安等人和颜悦色,他们便不敢放肆,也配些呀,留着防身!”
当兵的都自称粗人,和那些文人墨客比起来,虽然不够细,但却直爽许多,打架没关系,不会记什么仇,相反只要误会解得开,他们就会对王平安和气起来,所谓不打不相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王平安却嗯了声,不回答士兵们的问话,反而皱起眉头来,道:“这位将军,还没敢问你尊姓夫名,如何称呼?兄弟王平安,表字无病,你叫我平安或是无病都可以”。
“王平安?”这将军一愣。不但他愣住了,旁边的士兵们也都愣住了,就连楼上楼下看热闹的客人们,也都愣住了!
这将军道:“王平安?是徐州的王平安,就是抓女妖怪,然后那个”嗯,这个,那个”他也看过那出歌舞,虽然是个粗人,但也不好意思把那话直接说出来,有点恶心人了!
王平安的脸色刷地就沉了下来。欧阳利忙道:“主人莫恼,我再去揍那个风从虎一顿,给你出气!”转身就跑到了楼梯口,几脚将晕着的风从虎打醒,接着再几脚,又把他再打晕!
将军见王平安不快,可不敢多说,免的得罪人,他忙道:“我的名字好记,姓白名虎,左武卫讨寇校尉,王兄弟直接叫我的名字就成,咱们行伍中人没那许多的讲究。”
王平安心想:“白虎?这名起的,姓白名虎,这是煞星啊!不过怎么起这种名啊?”
他回头道:“别打了,让他老实晕着吧”。转回头又道:“白将军,刚才你刚醒来之时,问我是不是孙真人的弟子,这话是怎么个说法儿?”
白虎哼了声,道:“孙真人的弟子在咱们长安就只有一位,就是那个一指定生死。征辽东之时。他不肯随军远征,只献上了几罐的药水,却没有将配方献出,说是孙真人的不传之秘,皇上宽宏,没把他这么着,要换了是我
忽然,白虎顿住,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道:“王兄弟,你不会也是孙真人的弟子吧?要不然你怎么也会配这剂药,我闻味道,可是一模一样的啊”。
王平安摇头道:“我没有见过孙真人,更不是他的弟子”。听白虎这么一说,心里很是有些不快。
那一指定生死为人骄傲,所做事情很不地道,这也就罢了,他个人品德的问题,和旁人无关。但大唐兵远征,征讨高句丽,这不是内战,而是国战,他不随军出征,别人也无话可说,他肯定会给自己找出一个合理借口的。可为了一己之私不将药方献出,这就不对了!
在战场上,一剂杀菌消炎的外用药,可以挽救多少士兵的生命啊,尤其是在冷兵器作战的时代,士兵只要中了一刀,或被刺中一枪,不但会立时丧失战斗力,被敌人杀死。就算被救下来,也会因为感染而丧命!
他竟然为了所谓的师承,不管同胞的死活,就算是医术再高,可也算不上是个好医生了,连最起码的国家意识都没有,还谈什么医德呀!
王平安问道:“那个一指定生死,姓什么叫什么?可是太医署的太
白虎嘿道:“他要是个真太医。那想不随军也不成了。皇上赐了他太医之名,他却从不去太医署。想是瞧不起那些太医,不屑与之为伍吧!那家伙姓龙,名叫傲天。嘿。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王平安一怔:“龙傲天?这个名字比白虎还要臭屁,也太恶俗了”。
一摆手,王平安道:“这种人,咱们不去说他。你看这药水不错是吧,其实倒也并不难配。那个龙傲天把它当宝贝,捂着不肯示人,我却是不在乎的。今天我就把这方子给你,你拿回卫府去,以后再上战场,给兄弟们用吧!”
白虎大喜,叫道:“好兄弟,你真的肯将配方送给我们?多谢多谢,这可让我们如何报答?。
王平安道:“芶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国战之时,你们连命都能豁出去不要,一个小小药方,我岂有舍不得之理?那也未免太小瞧我王平安了!”
坊内无数的人听他这般说。无不拍掌,喝采道:“说得好,我大唐好男儿无数,王家小郎君,便是其中之一!”
“拿纸笔来”。王平安一声大喝,早有仆役端桌铺纸,递笔研磨!妻平安提笔开方,写了十几味药。
将药方递给白虎,道:“告诉你家将军,我王平安问他的好!”又一指不远处的欧阳利,笑道:“看兄弟们行动不便,不如让他送你们回去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扬名显姓
阳利乐。走人这时点他们的名。那就是要给他们谋斑他们哥几个儿。虽然得了武官的告身,也去报了备,但如果是士兵,还好安排,九个人随便往哪儿一塞都成。
可他们偏偏都是军官的告身,一化品,八个八品,还都不算太平时期。哪可能一下子出这么多的缺儿,所以只能让他们等着,一个一个的去补。现在王平安用一个方子,便结交了左武卫,那就算这个卫府里没缺儿,也得给他们挤出缺儿来啊。这一下子不就来了实职了!
欧阳利上前笑道:“白将军,兄弟欧阳利,刚才的事多有得罪。
你是讨寇校尉吧,不瞒你说,兄弟有七品的武官告身,只是还没派具体的职司。没准儿以后咱们就是一个。卫府的呢,还请你多多照顾!”
白虎是讨寇校尉,八品的品阶,而欧阳利是七品的。官比他要大,他心时一高兴。便想着卖弄,当众说了出来!
白虎顿时一愣。弄了半天,他也是行伍中人啊,还比我的官大!忙道:“哟,这么说欧阳大哥是自己人啦,刚才兄弟有失敬之处,你可得多多见谅,别往心里去啊!”
欧阳利很大度沏罢了摆手,道:“这点小事,我都已经忘了,你还提它做甚。”
白虎不敢耽误时间,将药方小心地揣入怀中。又拿过那用剩下的半壶药水,道:“王兄弟,我这就少陪了,我得赶紧回去呢,这个方子对你来说不算个啥,可对于我们当兵的来说,那就是第二条命啊,我得马上给大将军送去才成!”
“好好。你忙你的,我这也就要走了!”王平安笑道。
白虎带着手下士兵,呼呼啦啦的出了燕乐坊。欧阳利哥几个儿跟着他也都走了!
王平安看了一眼那个风从虎,心想:“还晕着哪,这家伙的人品着实不怎么样。有什么话跟他说没用!”哼了声。道:“这坊子的主人是哪位,请过来说话!”
他在坊中施展医术。配出一剂药水,虽然到底好到什么程度,大家谁也不知。可见那个原本凶神恶煞般的白虎将军,对他如此的恭敬。还要将药方送去给大将军看,自然人人心中都有个想法:这少年人了
楼上楼下几百道目光一起射向一个矮胖子,想必这矮胖子就是老板了!
果然,这矮胖子冲王平安一瞬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一躬到地,颤声道:“这位公子爷小人便是燕乐坊的主人。您大人有大量,可别跟我们一般见识,生意难做,要是风教习冒犯了你,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小姑娘丁丹若走了过来,气道:“你们那个破教习胡乱编排我们少爷,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小人全听您的!”没理丁丹若,矮胖子对王平安陪笑着道。他也不是全无根基的人,能开得起这么大个歌舞坊,背后能没人吗?他对王平安恭敬,可不代表对王平安的丫环也要恭敬!
王平安却扭头问丁丹若:“你说怎么办?”
“把他们全都杀了!”丁丹若气乎乎地道,柯莲雾也走过来,道:“第一个就杀那个风从虎!”
这两个小姑娘没啥经验,说这个就是气话,没什么实际意义,要换了别人肯定大提要求,而绝不会说这种气话这胖老板都认命当冤大头了,还不可劲地宰!
矮胖子忙道:“这这,这就不必了。不是我们怕死,是怕公子爷杀了我们,您吃官司啊,这不给您添麻烦了嘛!”
哈米提笑道:“你倒会说话,还挺为我们着想的。你知道我是谁
矮胖子赶紧冲哈米提行了一礼,道:“知道啊,您是哈老爷,咱们长安谁不知道您啊。您可是这个!”他一挑大拇指。
哈米提道:“你要是再听那个风从虎的,乱编我们王少爷,不管你的靠山是谁,我豁出去得罪他了,派人一把火烧了你的坊子,你信不信?”
矮胖子心想:“我不信,你知道我背那人是谁么!”脸上全是恐惧之色,哭丧着脸道:“别着啊,哈老爷,这又不是解不开的仇怨,你何必呢,给我们留条活路吧!您说怎么着,咱们就怎么着,这还不行么?”
哈米提的意地道:“你明白事儿就好,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那个风什么的家伙不能再用了,由我来给你们当教习吧,编出一个好剧来,让你们演演,就演我们王少爷的事!”
矮胖子哈地笑了,胖胖的身子又弯了弯,道:“成啊,那就有劳哈老爷了,您编的剧目那定是好上座的!”
阿依丁却道:“用不着担心什么,就算这剧”那定是卖得出去的,我们连包一百天,不要钱,白请长安父老来看,这还不成啊!”
他抬头冲楼上楼下的客人们叫道:“这还不成吗?”
客人们哈哈大笑,都道:“成,那太成了,谁要是敢说不成,咱们拿酒壶砸他!”
哈米提一拉王平安,道:“无病,咱们走吧!我会特地找人编剧的,保证让你名满长安,扬名显姓!”
几人不理会矮胖子的恭维,径直出了燕乐坊,上了马车
车上,王平安道:“哈老爷,又让你破费了。你是不在乎钱,可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哈米提却道:“无病,你不是得了味新药,名叫止漆么,这生意交给老赵家做了,我也不跟他们抢,可那剂药水,是用来消炎的吧,这剂药要是被卫府得了去,应该是会大批量配备的吧?”
王平安点头道:“那是自然,你要是想做,做便走了,不过关节却需你去打通。用我的名义是可以的。但我可事先说明。那方子里不过是苦参、黄拍、大楼叶、蛇床子这些药,都没什么特殊的,别人拿了方子,也是能做的!”
阿依丁将车窗打开,透了口气,道:“无病啊,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你提前和我们说。你是不存乎方子,可我们却在乎啊,那就是钱啊!有好事儿。你得先挑咱们自己人财不是!”
王平安嗯了声,道:“今天也是事突然,事先没想过这些。那也成,这种外用的消炎药原方极难配置,绝对的不传之秘,可我却还知道几个,药效不比这个差,甚至配出来后,只要保存得法,甚至可以保存一年之久。只是对药材的要求却高,我写给你们便是!”
哈米提和阿依丁同时笑道:“那可太好了!”两人心里都决定了,说什么也要把王平安捧红,让他在长安成为名医第一,非把那个龙傲天比下去不可!
车马回到了灵感寺,还没等下马车,点见有难小和尚跑了过来,叫道:“太师叔祖,”
王平安毛骨悚然,摆手道:“你可别这么叫了。叫我平安施主即可,如要再乱叫。那我就不住你这儿了,你当我在京中没有别处可去么!”
有难一脸有难的表情,道:“好,好吧。平安施主,寺里来了好大一群人,说是洛阳来的,是来给你送书的,叫殷九乘!”
王平安大喜。道:“那书印出来了,可是药膳书?”从车上跳下,往寺里跑去。
有难在后面则道:“殷施主非常的小气,也不知他怎地就找到了这里,可一进来就,”
哈米提和阿依丁从车上下来,笑道:“姓殷小气,那是人人都知道的,你今天才知道,可见有难之名,你师父当初没有给你起错。”说笑着,他们也进了灵感寺。
一进寺。就见殷九乘笑着迎了上来,叫道:“无病,别来无
“既叫无病。岂能有恙!”王平安笑道。上前拉住殷九乘的手,道:“你怎么亲自来长安了,那本药膳书可曾印了出来?”
哈米提和阿依丁也上来问好,众人家暄一番。
殷九乘叹了口气,道:“雕版印刷对别人来讲,那是不容易,可对我来讲,那比喝水都容易。
这书字数又不多,只几天功夫便就雕好版面。可售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众人走进大殿。各自坐下,王平安问道:“这话怎么说。卖不出?”
殷九乘点头道:“连一本都没卖出去!”
哈米提和阿依丁异口同声地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除非你没将书摆上架子,否则岂有卖不出去的道理!”
殷九乘道:“你们听我说啊,我这不没说完呢嘛,你们着什么急啊!当初无病走时。可没将这书正式命啊,你们忘了,这书是用来试试反应的,所以也就没有起名。我就给临时编了一个,叫《大唐药膳总汇》!”
王平安一拍大腿,气道:“这名也起的太大了吧,一本薄册子你起这么大的名。怪不得没人买呢,都当笑话看了!”
殷九乘干笑两声,道:“这名是有点那个,不过我当时就改正了,把书收回,改了名字,换了封皮,新名字叫《有恙问平安》!”
“这个还差不多!”王平安点了点头,道:“不过这个书名也有点大,那些方子可不是所有病都能治的,不过是本药膳书罢了,方子还不多!”
哈米提问道:“那这回买出去了吗?”
殷九乘叹了口气,他也一拍大腿,道:“书名一改,结果麻烦大了,比卖不出去。麻烦还大,我差点都解决不了!”
王平安等人一愣,面面相觑,心想:“不会是犯了什么忌讳?可那书里没有什么犯忌讳的字词啊,是经过校订检对的!”
殷九乘叹了好半晌的气,见到王平安等人的脸全给叹白了,他这才道:“一开始我只印了一千册试水,谁知一改名,当天到铺子里,还是一本没卖出。我一看急,就让伙计们将书摆到街上,大声叫卖”
哈米提气道:“你就别卖关子,然后呢,你就直接说然后!”
“然后我第二天再去看,竟是一本没卖出去!”殷九乘道。
王平安向后一靠,摇头道:“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一本没卖出!”
殷九乘忽然笑了,道:“可不是嘛,那没卖出去的一本,是样书啊,摆在架子上的!”
众人一愣。忽地全都笑了,原来是这么个“一本没卖出去”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大唐第一家药膳坊
千平安挺直了身午,喜道!“原来县只有本没卖出尖是连一本都没卖出去!殷老兄,你这是故意说得含糊,逗我们着急啊!”
哈米提拍手道:“该罚,该罚。殷老弟,你把我们都唬了个够呛,这事儿不能算完,咱们一会儿出去喝酒,你自觉一点,上桌子就先连干三壶!”
殷九乘笑道:“三壶算什么,十三壶我都肯。你们听我往下说啊!”他清了清嗓子,又笑道:“我一看这书这么好卖,赶紧就回了作坊,让工匠们连夜赶印一千册出来。
版面现成的,纸张也是现成的。连夜印出来装订,第二天中午便又上市了!”
王平安笑道:“幸亏是小薄册子,要不然可不能这么快!”
哈米提和阿依丁心中却惊叹。那书虽薄,可能在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就能印好上市,这度绝对不慢了,看来殷九乘确是用心做了!
殷九乘笑了笑,道:“我亲自监的工,工匠们又是熟手,自是度不慢。不是我自夸,这种度。放眼天下,除了我殷家作坊外,再没第二家能以这度印出书来!”
这时有难小和尚端着茶盘,送上茶来,寺里自从王平安入住,他和惠正的生活质量大大提高,惠正又可以专心去研究佛经了,而有难则成了端茶倒水的小厮,一日两餐。管饱的吃,几天功夫竟胖了一圈!
殷九乘喝了口茶,道:“我叫了两个,伙计,抬了书去铺子,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保你们猜不着?”
王平安嘴唇动了动,他猜到了。可却没好意思说出口。
哈米提却笑道:“这还用猜吗,肯定是铺子里等了不少客人,等着买这本书呢!”
殷九乘摇头道:“猜错了!嘿,不是在铺子里。而是在铺子外!”他忽地兴奋起来,站起身,比比划地道:“那人多的,从街头排到街尾,我大概的数了下,这就有一千来人啊!各位,你们可要知道,就算是我的铺子里售新版的黄历,都没这么多人等着买啊!”
王平安也兴奋起来,他早就知道这书肯定不难卖,但却没有想到卖得这样好!他啪啪拍了拍大腿,道:“咦,我还以为这书就算能卖出去,也得过个十天半个月,等有人开始用好用。才能慢慢流传开来,靠着口碑往外卖!可照你这么说,为何卖得这样火爆?他们显然是没有看过这本书啊!”
“火爆!好,这个词用得好!”殷九乘一拍手,道:“无病,你太小瞧你自己了,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在洛阳的名气有多大!虽然你不是咱们洛阳的医生,可现在你随便在街上拉一个人,问他咱们洛阳哪位医生的医术最高啊?他保准回答是平安小神医!”
王平安挺不好意思,道:“我在洛阳并没有行过医啊。洛阳父老为何都记得我哩?”
“因为那场大赌!卫大将军可是替你扬了名了,这名扬的,估计洛阳百姓十年功夫都忘不了你!”殷九乘哈哈大笑。
原来,自打卫振远在校军场上大赌,搞得十万军民大输,结果全洛阳的人全都知道王平安的名头了。越传越离谱儿,竟将王平安传成了天下名医之次,仅次于孙思邈这个神仙一级的人物。百姓们还特别喜欢说这件事,输给别人挺没面子的。可输给王平安这种大名医,那就没什么好丢面子的了,敌人那么强大。咱虽败犹荣嘛!
输了赌局,可洛阳百姓却都认同了王平安,认同的结果就是,只要是王平安出的书,那就肯定是好书。买了准没错。于是乎,一本薄册子,叫《大唐药膳总汇》没人理。可改名叫了《有恙问平安》,立马儿就售卖一空,真比卖黄历还快呢!
王平安听殷九乘描述一番之后。搓手道:“那后一千册也卖光了,有没有再加印?”
殷九乘笑道:“我是生意人啊,有钱哪可能不赚的,当然要加印。回去之后,我当即派人赶往徐州,通知那边一声,说你出书了!然后我又命作坊赶工,这次印得多些。直接开印两万册,一边印一边卖!”
哈米提眯起眼睛,心中算了下,道:“这么说应该赚了不少,无需赔本赚吆喝啊!这两万册都卖出去了,咱们赚了多少?”当初说好他打本钱,殷九乘负责售,所以他便这么问了出来。
殷九乘道:“在洛阳又卖了一万册,剩下的一万册往徐州了,我启程后,家里人赶上来给我送信,说徐州那里卖的不错,估计一万册绝对卖得光。我让人又回去了,打算再加印五千册,往汴州方向也卖卖,估计五千册打不住悄!”
“莫要左顾而言它,你只说好听的,我在问你,赚了多少?”哈米提很
殷九乘脸色有点黯然,摇头道:“要说赚的,实在是有点少了。无病那书里只有一百个方子,一页纸正反各印一个方子,也不过才能印五十页。太薄了。
本钱不过五文,加价再五文,一本才十文钱,就算是薄利多销,可也赚不了多少,卖得和黄历一样好,可赚的却比黄历少得多了!”
“黄历多厚呢,有用它来比的嘛!”哈米提想了想,对集平安道:“无病。这书卖得如此之好,一是价格便宜,大多数人都买得起,二是这书实用。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有了病靠吃能吃好,钱不白花,自然人人愿买,三来你在洛阳和徐州名头响亮,这是最主要的原因,所以书一上市,立即售一空!”
王平安点头道:“对,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这个薄册子原本也没打算赚钱。我这些日子起点早,贪点黑,多整理一些方子出来,那书印得就会厚些了!”
哈米提却道:“就算印得厚,只要离了徐州和洛阳一带,你这书就和一开始叫《大唐药膳总汇》那样,照样卖不出去!”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沉默了,在场的都是明白人,谁也不糊涂,其中道理自然清楚得很!
王平安有些烦躁,大好机会明明就在眼前。却只看得到,摸不到!他背起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边走边道:“要说扬名立万儿,长安可和徐州洛阳不同。这里是大唐京都,万国中心,能在此处悬壶于市的,皆是名医,普通百姓的病他们差不多都能治,而不是普通百姓的人。他们有病也不来找我啊!”
阿依丁道:“这倒也是,有点势力的人。有病能找太医的都找太医,就算太医治不好,才会找别人,比如那个什么龙傲天!”
殷九乘忽然问道:“无病,太子召见你了吧,可曾考较你的医术,只要你能在他的跟前露上一手。保准以后宫里出了病患,他总能先想到你!”
王平安跺了跺脚,道:“怪就怪在这里。太子召我进宫,没有考我医术。却考我做诗,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我,不知他到底在忙些什么。除非他派人来找我,我又不能去问他。宫里就认识个米小苗,可他却又不能随便出宫,想打听一下都不成!”
殷九乘哦了声,点头道:“皇宫却不是个串门的好地方。太子忙些什么。吟诗作赋,还是学习政务?”
谁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屋内又是一阵沉默!
王平安忽道:“要不我去拜见一下无忌公,和他说说,,唉,冒然上门。岂不和寻常求官之人一样了。反倒会遭人轻视!”
哈米提道:“如只是去看看无忌公,倒也没什么。但有所求而去,那便是落了下乘。要不这样吧,我看可以在长安开家买卖,我在东市有座酒楼。生意相当不错,看看能不能改个门脸儿,学着歌舞坊那样,咱们开个药膳坊?”
药膳坊?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好半晌,王平安才道:“以前有人做过这种生意吗?”
众人一起摇头,都道:“没有,从没听说过!”
“天下三百六十行,药膳坊算是第三百六十一行了!”哈米提站起身来。道:“前人没有做过,可不代表咱们也不能做,世上行当那么多,不都有个始祖?无病,不如你就做这行的始祖好了,我支持你!”
阿依丁也站了起来,道:“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和姐夫一样,支持无病你!”
殷九乘干笑两声,道:“看在我家那四个,大胖小子的份上,”他也站起了身来,道:“无病,我支持你到底!”
王平安看他们三个郑重其事地样子,忍不住好笑。道:“这个药膳坊,怕是大唐第一家药膳坊了吧,说不定史书里也能记上咱们一笔!好,有各位的支持,还怕事情不成么!”
几个人哈哈大笑,哈米提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家药膳坊就叫,,有恙问平安?”
“这是:“不如就叫平安养生堂吧!”
殷九乘摇头道:“这有点象药铺的名字了,我看不如叫大唐第一药膳坊!”
众人一起摇头,这个名字太大了,会招人嫉妒的!
王平安想了想,道:“皇上赐我表字无病,不如就叫无病坊,,无病堂。无病轩
忽听有人道:“无病长平安哩”。说话之人,竟是小和尚有难,他提个水壶。走进来添水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地都笑道:“无病长平安,这个名字好!”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吴氏秘法
。…谜里的五个人。除了小和尚有难,他以后会有什么成就川一欠以后的事,可余下四人,却个个都是大富豪,开个药膳坊。那是小儿科,开成连锁都没问题。坊名一旦确定,那剩下的事儿就好办了! 药膳坊分成四股,他们一人一股,哈米提出场地,王平安出药方,阿依丁管食物药材,殷九乘负责宣传,连给燕乐坊写歌舞剧的人,都由他来找,所的利润四人平分,各自管各自的,人人有分工!
商量完毕。便就散了。哈米提和阿依丁回了自家,而殷九乘在长安也有好大的产业。他自不肯在灵感寺里吃和尚饭,也便告辞走了!
待到傍晚时分。欧阳利等人回来了,喜不自胜,人人满面欢笑!
王平安问他们是否补上了实缺儿,欧阳利笑道:“主人,你那个方子,可真叫好用啊!我们跟着白虎去了左武卫,白虎呈上了方子,那个。大将军虽然没说什么,没有幕示要采办什么的,但对我们却是大大的表示了一下!”
王平安也笑了,道:“那是自然,这方子他肯定要拿去验证的,而且官越大。越爱扯皮,扯十天半个月那都是少的。没准能扯到明年去,甚至不到再开战,不把他们逼得急了,这皮都不一定能扯得完,当官的想法可和士兵们的不一样,他给你补什么缺儿了?”
欧阳利得意的道:“叫什么巡风使的,和文官里的巡察史差不多,就是在街上看。有没有人造谣生事,还有就是查突厥密探!这种职司没有编制,所以说补上就能补上,但却不够威风,不能领兵!”
王平安哦了声,这算是最原始的秘密警察吧?和明朝的锦衣卫有点相似!嘿,你看着现在不够威风,可以后这职司不知得威风成什么样呢,都能吓死人!
欧阳利又笑道:“更有一桩喜事,要告诉主人得知。我不是七品官嘛,竟然有任命从九品武官的权力,虽然只是任命最纸级的军官,但大将军说了。只要报上名去,差不多的他就能批。但不能太多,三五个却总是可以的!”
王平安哈哈大笑,道:“你家主人我,还在为了能顺利进入官场愁,可你倒好,都能任命别的官员了,你比我走的快啊!”
欧阳利道:“没有主人,哪能有我的今天啊!再说了,主人要走进入官场,肯定是一飞冲天,七品官对我来说挺大,可对主人来讲,却是太小了!”
王平安叹气道:“七品对于武将来讲容易,对于文官来讲却难了,就算是中了状头,都不一定能直接配上这样的品阶。好,你们下去庆祝吧,把那个吴氏带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欧阳利答应一声,出去不多时,便将吴氏带来。
这吴氏到底姓啥叫啥,她从始至终都不肯说实话,还说儿子叫吴有仁,摆明了就是无有此人。
不过她的这种做法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失了部众的突厥王族,那就和丧家之犬没什么两样,说出真实姓名来不但丢人。而且万一长安里有敌对部落派来的细作,把他们娘俩顺手给做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为了安全着想。她不说也是对的!
找来吴氏。欧阳利却没有去庆祝,而是站在王平安的身后,权做护。
王平安倒是很直接,和聪明人说话,无需拐弯抹角,他道:“吴大娘,你到底姓什么,你不愿说,我也不会刨根问底儿。这些日子你也看出来了,我并非是那种飞扬跋扈的人,不会强人所难的,你身处如此境地,我同情还来不及,更不会如何的难为你!”
吴氏点了点头,很有礼貌地起身,对王平安福了一福,又拍拍身上的衣服,道:“我早看出王公子是好心人了,如换了别人,定不会如此待我们母子。吃穿用度,从里到外,都是你替我们置办的。我们除了感激,就还是感激,如果我儿日后出息了,定会报答!”
欧阳利却道:“别嘴上说,嘴上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以后的事哪做得准,还是谈谈眼下吧!”
他也知这吴氏手里捏着一种极特殊的酿酒方法。如果她或者说她的家人,没有半点本事,又岂能让她嫁入突厥的王族。她长得又不漂亮,怎么看都不是个美人!
王平安摆了摆手,示意欧阳利不要如此说话,太咄咄逼人,只会引人反感,好事也变坏事了!
他道:“咱们中原有句话不是说嘛,买书不如借书。是谁说的我忘了,也许你没听过。买书,虽然那书是自己的了,可却会放到书架里,一时半会儿的不去看。但借书呢,因为要还,所以必须马上看,书里的内容。才会马上变成自己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幔”
别看吴氏有些木纳,甚至说看外表很有些麻本。但她却不是个糊你;她自然明安的意思。她有酿酒的秘法,是自刊龟没本钱做这种生意,所以有也和没有一样,而就算真的做起了小本生意,她们孤儿寡母的。没人保护,这个秘法早晚得被人抢了去,可不是人人都象王平安这么好说话的。
如果她把秘法交给王平安,虽然不再是自己的了,但却可以立即变成财富,她和儿子的生活会迅得到改善,如果王平安地道些,不昧良心,把该给的钱给她,说不定她有朝一日,还能带着儿子,重返草原,夺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
吴氏并不坐下,只是呆呆地站在王平安的跟前,忽然她摇了摇头,道:“王公子说的是什么,我自然明白,可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这酿酒的秘法,得留给儿子,万万不会交出!”
王平安深吸口气,道:“吴大娘,说实话,我对这种秘法也算有少许了解,可以将方法改良,其实我不爱喝酒,有没有这种秘法并无所谓,但我要想制出效力威猛的药酒来,却非得用到这个方法不可,否则我真的不会管你要的!”
吴氏冲王平安又福了一福,道:“这些日子,承蒙王公子的照顾,我和儿子都感激不尽,这便告辞了,日后如相遇,我定让儿子还你这一份情!”说着。转身便向门口走去。
王平安和欧阳利互视一眼,真够决绝的,这妇人可了不得啊!
王平安忽道:“吴有仁小兄弟今年十六了吧?如果在中原咱们大唐,他这年纪是可以当兵的了,说不定还能当上个军官!”
吴有仁还是个小孩子,没有十六岁,可不到十六就没法进入卫府,所以他才这么说!
吴氏听他的话有错,却并不辩解,还向门口走去。就听王平安道:“我保他明天就当上从九品的武官,入左武卫。他的前程让他自己去拼,你可舍的让他进入行伍?”
吴氏顿时将脚步停下,身子抖,慢慢回转身来。问道:“你,你说什么?”
王平安将话又重复了一遍,补充道:“他成了大唐的军官,自有我大唐给他做靠山,功名但在马上取,他的前程。他自己去拼!”
吴氏全身哆嗦。道:“你真的能办成?真的能让我儿子成为卫府军
王平安点头道:“能,我说到做到,明天他就能得到告身凭证!”
欧阳利微微一笑,还用着明天么,现在就能!
忽然间。吴氏的泪水从眼中滑下,她慢慢地蹲下身子,放声大哭起来,只哭了几声,赶紧用袖子捂住嘴,不让声音传出来!
王平安叹了口气,并没有劝阻,由得她哭。
哭了好半天。吴氏才止住哭声,站起身来,神态迅就恢复了平常,点头道:“我的儿子,不应当做个卖酒郎,我也没想过让他当个,富家翁,他就应该象先人那样,驰骋疆场。王公子,你记得我今天的话,如果有朝一日,我儿子出息了,我一安让他报答你!”
王平安道:“我保证,”
“我不用你保证什么,亲族血脉都不能保证什么,何况誓言!”吴氏顿了顿,又道:“我儿子什么时候拿到官凭,我就什么时候给你秘法,说话算话。绝不反悔!”
“好,一言为定!”王平安站起身道。吴氏擦干眼泪,转身出了屋子。
王平安摇头道:“我怎么看,她怎么象个男人啊!”
“比有的男人都强!”欧阳利道。主仆两人一起摇头。
当日无话。第二天一早,欧阳利去了左武卫。向白虎说起这事,白虎当即去找大将军,不多时就拿了张官凭出来,告诉欧阳利,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开口求人,大将军开恩,赏了个正九品的官凭,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这个官凭并无实职,仅仅是一张告身!
欧阳利拿了告身回来,交给王平安,王平安又交给了吴氏。吴氏又是痛哭一场。哭罢,半点不含糊,真的将那秘法交了出来!
果然不出王平安所料,这个方法竟真的是蒸馏法,而且是只需几步改良,就可以酿出高度酒的方法!
如果吴氏不遇见王平安,王平安不救他们,这种方法就要被带进土里去了,而后人从头研究,又得耗费无数的心血,无数的时间!
从药食同源的角度来讲,药酒绝对是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份,而如果没有高度酒。那许多的药酒,压根就没法配出来,不能挥出正常药效的药酒。毫无疑问是失败的!
现在王平安终于可以制造出合格的药酒了,加上他在药膳方面的本事,那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唐朝的开业典礼
此后几天。王平安开始忙了耘来,叉要给吴氏提建议,师酿酒方法,又要整理药膳方子,每天从早忙到晚,虽然辛苦,但日子到也过得充实!
此间赵壁和卢秀之也来过两次,说些长安的趣闻,他俩虽然学问不咋地,可交游却广,只几天的功夫,竟然就认识了好几十位京中士子,每日里吃喝玩乐。吟诗作对,日子过得比王平安还要充实!
赵璧特地告诉王平安,这几天不知怎的,京中作诗之风大盛,他在去礼部报备时。竟然要让他当场提诗一。
不过赵大公子肚子里的酒水,多过墨水,让他当场做诗,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出的。没办法只好尿遁,借着上茅房的由头,逃出了礼部。
卢秀之也是如此,他俩同去礼部,同时逃走。然后又一起找了个落魄文人,花钱做了两诗,这才敢再去礼部。
礼部玩了这么一手,听说还是太子授意,虽搞不清原因,但长安城里的诗文会,却忽然多了起来。赵卢二人算不上文人,却绝对算得上是骚客。跟着凑热闹,反正他俩有的是钱,花钱买了几十诗备用,每逢宴会,就拿出去献宝,倒也颇受好评!
王平安听着好笑,也不好表什么意见,问了赵璧关于三七的事情,赵璧说现在徐州那边还没传回消息,不清楚是否找到了这味药,生长地找不到,也就无法大批量的进货。
赵璧和卢秀之来了两趟,可邱亭轩却没有来过,不知他在忙什么,而宫中的李治竟也没有派人再来召见,可能是在看考生们送上去的诗,或者忙别的什么。王平安没法去问,只好忍着。
说来好笑。两个小丫头见他等得焦急,竟然同时开始念起佛来,希望宫中有人生病。这样少爷就能进字显显本事了!
几天之后。虽然烈酒尚未酿出,但药膳坊的事却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日午夜时分。哈米提和阿依丁便跑来了,连同着殷九乘也颠颠地赶来,三人拉起正睡觉的王平安,让他穿上衣服,和他们去东市,今天是药膳坊开张的大日子,得提前去做准备。
王平安无法,只好起来。又叫起秋仁杰和欧阳利等人,大家一起出了灵感寺,赶往东市。一出门,好么,就见外面停了七八辆马车。一溜儿排了出去。
哈米提笑道:“无病,今儿是药膳坊开张的日子,这生意是卖药的啊,为求大吉大利。我特地买了五车爆竿,咱们好好庆祝一番,弄出点大动静来,好让客人们都来!”
王平安听着一愣,道:“爆竿,是爆竹吧?”他来到后面的一辆大车前。打开车门,向里面看去。
只见车里装着不少半人多高的竹筒子,一捆一捆的,整整齐齐码在
哈米提道:“叫爆竹也无不可,反正就是竹筒子,里面放进硝石罢了,这玩意儿可响,要是点起来,乒乒乓乓的,而且满是浓烟,着实的欢喜人,客人们听了都得往咱们药膳坊跑!”
王平安哦了声。心想:“唐朝初年就有爆竹了。而且还是加了硝石的!”
唐朝初年确实已经有了装硝爆竹,只不过还被称为爆竿。装硝爆竹一开始并不是用来听响儿的,而是算一种治病的药物,权且如此理
吧!
因为有一次瘟瘦大起,山岚彝气使人生病,所以百姓就把硝石装在竹筒里,点燃后使其爆裂,出巨大的声响,还有浓烈的烟雾,用这种方法驱散山岚瘴气,制止疫病流行。人们见这种东西很有用,便就流传开来,从而形成了鞭炮的最早雏形。
由此可见,中华百姓明火药一物,是为了治病救人,而非象西方那样拿来杀人,文明和野蛮的区别,就在于此!
上了马车一路赶往东市,这时东市还没有开门。这个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市场,也和一座城中城相仿,不到时间,是不许开门的!
来到东市门口,众人下车,哈米提指挥仆役,取下了一部份半上的爆竿,沿着东市附近的大街,一字排了开去,排出老远!
王平安一看就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叫道:“我说哈老爷,这大半夜的,你要干嘛呀你,这可是扰民小心有人抓你!”
哈米提笑道:“又非战时,长安城里可没有宵禁。也没哪条律法规定,说不许大半夜的放爆竿啊!扰民,咱们花这么多钱买爆竿,为的是啥。不就是为了扰民嘛!”把他手一挥,命令仆役去点火!
好家伙,摆出来的爆竿,足足有四五百支,这一放起来,那真叫一惊天动地!就听砰砰啪啪”丁咣作响,这街上热闹起来了!
东市守门的士兵全都蹦了起来,怎么了这是,好端端地,不过年不。”二有钱没地方花了,竟然放起爆竿来!纷纷拥到墙上。望!老百姓也被惊的从床上跳起来,各自打开家门,探头出来观看!
好么,整条大街上,浓烟弥漫,呛得人直咳嗽!
“谁有钱没处花。买竹筒子烧啊,这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有的百姓不愿意了,叫了起来。
更有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被爆竿声惊醒后,光着脚跑到街上,叫道:“救命啊,着火啦”。
王平安捂着耳朵。叫道:“哈老爷小心引民愤。把咱们堵住,狠揍一顿!”
哈米提哈哈大笑。道:“不会,不会的,他们高兴还不及呢!”再把手一挥,一个仆人捧出一斗铜钱,而另一个仆人则抓出铜钱,往街上!
解钱都是崭新的。黄灿灿闪闪亮,扔到街上后,仆人们大叫:“无病长平安,无病长平安!”
被惊醒的百姓们都愣住了,他们本来很是愤怒,正想和半夜乱放爆竿的人理论,可却突然现,对方竟往地上扔钱!
天上掉馅饼儿的事听说过,但没遇见过,可大半夜的街上掉铜钱,这种好事,今晚却遇上了!
百姓大喜,也顾不得什么理论不理论的了,都大叫着奔出门来,满大街的捡钱!
可钱并不是很多。大街这么长,捡钱的人又争先恐后。运气好的能捡到一捧,运气不好的连一两枚都捡不到!
街上一片混乱。秋仁杰看得目瞪口呆,摇头道:“哈老爷,你可真叫有钱啊,我长这么大头一回碰见你这么不把钱当钱的,竟然这么个。扔法!”
王平安心想:“真有气质,爆户,”啊,这个词不会就是这么来的吧,先放爆竿。再铜钱!”
街上乱了好半天。百姓们纷纷拥来,叫道:“还扔不扔了?快再扔吧,我们都等着呢!”
哈米提笑道:“大家听好,天明开市之时,我们再扔一回,大家先回去睡觉,天亮清早!”
可百姓们谁肯回去?一年到头”,十年到头,都碰不见这样的好事啊,能白捡钱,谁还肯回去睡觉啊!都等在街上,竟无一人再回家中。人越来越多,就连其它街坊的百姓也听着响动了纷纷来看,听说有钱捡,竟也不肯走了!
就这么干等了大半夜,天色渐亮,东市的大门也到了打开的时辰。哈米提果然又叫人摆放爆竿,这回是在东市门口堆放的爆竿,乒乒乓乓地一通大放,将东市门楼笼罩在一片硝烟之中,浓烟滚滚,直气得守门士兵破口大骂。却又找不到理由抓人!
再拿出一斗钱来。在市门口乱扔,百姓们又是一顿大抢,来早的围在前面,自是抢了不少,可来晚的却挤不过来,只好叫嚷。问啥时候再扔第三回!
东市大门打开,王平安等人驾着马车入市,一路东行,不多时到了一座大酒楼的跟前,这便是哈米提的产业,用做药膳坊的酒楼了,这酒楼比踌躇楼还要大。高达八层,原名八重天,意即只比九重天少一重!
到了酒楼门口的空地上,哈米提摆手道:“再放!”
仆人们又将一车的爆竿卸下,直接堆在空地上,叮咣又是一通乱放,但这回却没有再钱!
东市很大,有两个坊那么大,光市场大门就有八座,这种规模要想把人都集中到一块。那动静非得响不可!
其它商铺的人离的远,却也都听到了声音,无不纳闷儿,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大的动静啊?忍耐不住好奇,纷纷也跑来观瞧!
王平安等人上了酒楼,此时楼上的巨大匾额还蒙着红绸,并未向世人展示店名!他们登上二楼,就站在匾额之上!
向下望去,只见朝阳初升,附近街上围着数不清的观众。
东市虽然不及西市繁华,无法达到每日八万的人流,这个记录东市从来没有打破过,可却也能达到每天五万左右的人流!
而此时,酒楼外的街上,足足围了七八千人,这毛是早上开市时,能吸引来客人的最高数字了!
哈米提冲王平安一笑,道;“无病,这个彩可得你来揭了,咱们药膳坊的盖头,你不揭,别人可不敢动手!”
一名仆人呈上一支精致的竹竿,交给王平安!
王平安笑道:“我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竹竿,用力一挑,那蒙在匾额上的红色绸子应竿而落!
下面扬着头。看热闹的百姓,齐声哦了出来!
阳光下,就见匾额上蓝底金字,上面写着五个大字:无病长平安!
第一百九十章 这个是抬梯子的
看热闹的百姓念了出来,这是干嘛的呀,什么铺子,卖什么的呀?
哈米提又把手一挥,哈家仆人得令,立即从楼里抬出十几箱子的书册,都是王平安用来试水的药膳书《有恙问平安》,这几天殷九乘又印了不少册。统统不要钱,一概全都白送,只要来看热闹的,人手一!
王平安看着下面书,心想:“这不和现代人在街头小广告差不多么,不过这招在古代,怕是不好使吧,这年头可不是人人都认识字的。他们买这书自不会扔掉,可要是白送,他们不知珍惜,可别成为茅房必备啊!”
了一通的书册,百姓们这才恍然,原来八重天改了个名,卖起药膳来了!可药膳这东西,没病的人谁吃啊?有病去看医生便是,何苦花钱跑这儿来!
有的百姓拿过书册,向胳肢窝下面一挟,叫道:“我说,上面的几位,你们还撒不撒钱了,要是不撒钱,我们可走了!”
“时啊。赶紧撒钱啊,别磨叽了,大家都等着呢!”
哈米提哼了声。低声对王平安道:“下面的人不少,今天只要能摆满三百桌,就算大功告成,我特地找了抬梯子的,但估计得到晌午时分,才会有大笔买卖进店!”
王平安眉头皱起,嗯了声,问道:“抬梯子的?”他不太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哈米提道:“我雇的人,装做客人,进来吃饭的,替咱们药膳坊扬名!”
王平叟点了点头,这不就是托儿嘛,原来这年头管托儿叫抬梯子的,果然形象。
托儿是清朝北京方言,而抬梯子的是唐朝东西市俚语,名称不同,干的事却是一样!
撒钱就是为了吸引注意,既然注意都吸引来了,那就再没有接着撒的道理!下面药膳坊的大门打开,开始招待客人!
药膝坊的第一层并不做买卖,而是摆了十来张的桌子,每张桌子后面,都有一位医生,这些医生都是哈米提从外地找来的,在长安没有露过面儿,要说医术呢,只能说是马马虎虎,如果真是名医,那早自己开铺子坐堂了,何苦跑这儿来。
他们是专门给客人看病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报菜名”的,别家酒楼用伙计报菜名,而这里用医生,一看档次就很高!
药膳坊毕竟是新生事物,大唐第一家,百姓们来看新鲜是可以的,但让他们掏钱来尝鲜,那可不容易了,是药三分毒,人人都知道,药膳可不敢乱吃。万一没毛病,硬是给吃出毛病来,那不是花钱找罪受么,没人肯干这种傻事!
这时,就见人群中挤出一人,咳嗽了两声,大声道:“哎,这嗓子有点疼,看来的吃点药了。正好,连药带饭一起吃了!”这人摇摇晃晃地来到店门口。又大声道:“嗓子疼该吃啥呀?”
王平安在二楼叹了口气,这个抬梯子的也太不专业了,你都说自己嗓子疼了,说出话来还这么大声,谁能信啊?
一名医生应声而出,来到这人的跟前,装模作样地替他检查了一番,也亮着嗓门儿道:“客官,你这是上火了啊,喉咙红肿,得清咽泻火才成啊!”
“那我该吃什么药膳啊?”这人拖着长音问道。
医生笑道:“吃清咽粥啊,鄙店今早正备了这味粥,有病吃了病好,没病吃了肚饱!”
他话音刚落。就有伙计叫道:“各位,各位,这清咽粥就记在《有恙问平安》。这本书上的第二十页,一翻便能看到!”
围观百姓忙低头看书,一翻书,果然在第二十页上,写着清咽!
一名伙计举着个杆子,挑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三个字,清咽粥,挂到了门前横栏处,就如同其它酒楼挂菜名牌子一样!
这人抬头看了看,大声道:“那咱就尝尝这味清咽粥!”说着话,进了药膳坊,自有伙计引他上楼。
秋仁杰看着这人表演,他一直没出声,可终是忍不住了,道:
“哈老爷,这也太做作了吧,一看就是假的啊!”
哈米提却道:“真即是假,假亦是真,真真假假的,谁在乎
下面的百姓,还是没有进坊的,不过却也没人离开,哈米提说的对,谁在乎真假啊。反正来了,那就看看呗!
这时,又一个抬梯子的站了出来,道:“头疼啊。头真疼!昨天晚上睡得好好的,被你们一顿乒乓乱响,给吵醒了,结果现在头疼得厉害。你们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里面又跑出一位医生,大声道:“客官头疼?快快让我来看看!”又是一通装模作样,替这人又号脉,又看舌苔!
他在这里看病,围观的百姓便在一旁看他,嘻嘻哈哈,指指点点。大家都在东市混饭吃,谁是抬梯子的,一眼就能分得出,只不过大家都用过这招。倒也没必要挑明,看着就走了!
这医生检查完了,直着嗓门道:“客官,你这是事忙,成天想的事情太多,伤着脑子了,得补脑啊!巧了,郡店今早正好备了百合粥,可解你的烦恼,怎么样,
“成啊,那就补补呗!”这抬梯子的嗓门也不跟着伙计进了。
看着第二个抬梯子的进店。秋仁杰又道:“哈老爷,我看这招不行啊,都是自己人进来,真正的客人一个也没有啊!”
哈米提扭头笑道:“别着急啊。你接着往下看。要说读书我不如你,可要说赚钱,那你怕是就不如我了!”
药膳坊,这么大的买卖,自然要有掌柜的。这时掌柜的出来,冲围观百姓做了个罗圈儿揖,道:“各位,昨天晚上鄙店放了爆竿,吵着大伙儿了小的这厢有礼,给大伙儿赔个,不是!为了表达小店的歉意,今天小店宁可亏本了。那百合粥乃是补脑良物。是由名满天下的平安小神医亲手熬制,那真叫一个字“好吃”两个字“补脑安神”三个字“药效奇佳。保准不拉肚子。!”
围观百姓哈哈大笑,到底几个字啊,你一次都没说准!
卓柜的继续道:“大伙儿还没吃早餐呢吧,在外面讨生活辛苦。可得把饭吃饱啊!不如这么着小店今天将这百合粥折本卖了,半价迎客,你只要是昨晚被吵着了。进来说一声,喝两碗,只需给一碗的钱就!”
他把话一说完,后面的伙计呼啦啦出来一群,各挑竹竿。将上百种的菜名挑了出来!
不少人笑了,这掌柜的会做生意,一碗粥罢了,就算是加了百合,又能值几个钱。可我们进了你的店。多多少少总得点些别的。你粥是亏了本,可别的上头赚回来了呀!
王平安在上面听着,却点了点头,心想:“这和现代有些饭店做生意的手段差不多,不许自带酒水,菜价是便宜,可吃渴了总得喝啊,那饮料钱可贵得很,有本事就忍着渴,只要忍不住,一点酒水,那全都赚回来了!”
哈米提做生意,那当然是想得方方面面,赔本赚吆喝那是嘴上说,要真让他赔钱,他可不干!
围观的百姓纷纷笑出声来,谁看不出来那是抬梯子的呀,可反正早饭也得吃,在哪儿吃不是吃,既然来到门口了,又看了这半天,那就进
吧!
开始有客人们进店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连串!过不多时,药膳坊里楼上楼下的,坐满了客人,吵吵嚷嚷,有趁机占便宜光喝粥的,也有问医生自己有啥毛病的,想不花钱白看病,但大数还是点了相应的药膳,吃点喝点,补补身子!
王平安等人这才放下心来。
哈米提道:“其实咱们这生意,是有点风险的,但风险也不大,没有同行,也就没人眼红挑事儿。这比做别的买卖,要做得顺当的多!”
众人纷纷点头,可秋仁杰却道:“有重病急症的,他们不可能来这儿,一般小毛病,下面的医生也都能看明白。
可万一有的人想敲诈钱财。说自己没病,吃了药膳后,反倒走出病了,那该怎么办?照我看,这今生意可赚钱的很,肯定会有人来敲诈
王平安心中咯噔一下子,是啊。这种事不能不防啊,人心险恶,心思龌龊的人有的是,万一有人借机敲诈,那该怎么办?
哈米提对王平安信心十足,但还是问道:“无病,你开的那些方子,不会将人吃出毛病来的,对吧?”
王平安皱起眉头,想了想。点头道:“都是温和养生之方,我挑的方子都是没有特殊禁忌的,而且偏重于美味,只要下面的医生不弄出大错来,就肯定不会有事儿。你们忘了,这些方子是我用来试水的,哪可能真的选用药力奇猛的!”
他选的方子,绝大多数都是后世宫廷御膳房的名菜,御膳房的药膳那是给皇室之人吃的,道道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反复辩证过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问题的!
但是,这些上没有肯定不会出冉题的事儿,别说开药膳坊了,就算是平常酒楼,不用平常酒楼了。就是在家里自己吃,比如说有人一边喝酒,一边吃核桃,吃的时候挺美。可吃多了,轻的躁咳,重的就等着流鼻血吧,再比如干完一天活,全身大汗,回家咕咚咕咚灌一肚子凉水,,
意外情况是永远存在的,就看那意外是不是人为的了!
哈米提一笑,道:“没事就好。其实那些方子,我也找人特地看过,都是养生良方,不会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有伙计叫道:“哎呀,客官,你怎么吐了!”
众人一愣,却把目光一起射向秋仁杰!秋仁杰一摊手,道:“我只是按常理推断的,绝对不是乌鸦嘴!”
王平安叹了口气:“这些上,要想干成点什么事儿,是真难啊,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困难!这开业头一天”唉!”
哈米提却道:秋兄弟,我看你去刑部当官。会有大好前程,你推断的本事可着实不小啊,一堆一个准”坏的准!”
王平安转身进了厅堂,道:“什么事,我来看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九十一章 板蓝根和绿豆不能同食
二平安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而那个叶了的客人却在二楼碎伪,伙计见大老板进来,赶忙上前引路,将王平安引上了三楼。
三楼用膳的食客没有一百。至少也有八十,张张桌子旁都坐满了人。这时,客人们谁都不敢再吃了。都转脸看着最里边的一人!
就见一张桌子旁少了一人,而这人却躺到了地上,仰面朝天,全身**,吐里不停地往外吐着白沫儿。光看他的样子,竟有点现在如不抢救立时就要身亡的架势!
王平安快步到了这人的跟前。伙计们连忙让开,让他给这人瞧病。王平安人没蹲下,却道:“既是呕吐。为何是仰躺?”
这人身穿长衫,衣服料子不错,但却很是肮脏,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了。
他听王平安说话,哎哟一声,慢慢将身子转了过来,变成了侧卧,嘴里不停地呻吟着,眼睛紧闭,表情很是痛苦!
王平安伸手号脉,摇了摇头。再去扒这人的嘴巴,轻声道:“这位兄台还请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舌苔!”
可这人不吐白沫儿了,却将牙关紧咬,呻吟改成了哼哼,拒不配合,不让王平安看他的舌头!
哈米提他们也跟了过来,一看这种情景,心中便知,这肯定是东市里的地痞啊,借着新店开张,混进来敲诈财的!这种人哪儿都有,要么赶在新店开张,要么赶着别人家办喜事,他们就跑来捣乱。
新店开张,这种地痞就要寻事吵闹,坏人家的生意,如是百姓人家办喜事,他们就要说些不吉利的话。坏人家的喜庆。这种时候,大家都要图个吉利,不愿与这样的人争吵,所以只能破财免灾,花些钱打这种人走。可这么一来,反倒增加了地痞们的嚣张气焰,这种敲诈勒索的事越的多了!
王平安伸出的手慢慢缩了回去,转头冲欧阳利使了个眼色,欧阳利会意转身下楼出去了!
“这位兄台,你可好啊,你不让我看看,我怎么知道你得了哪种急症,又该怎样医治呢?”王平安耐心地问道。
这人又哎哟起来,有气无力地道:“我,我快不行了,吃了你家的粥,这就”就要见阎王了,可怜我家里那八十多岁的老娘,还有没断奶的孩子
看这人不过二十出头,如果家里有八十多岁的老娘,那他娘岂不是在六十多岁上生的他?可能这是地痞们敲诈时规定语言吧,不这么说就象是破了行规一般!
哈米提俯下身子,低声道:“兄弟,这么着可不地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你敲诈竟然敲到了我们头上,不想在长安街面儿上混了,是吧?”
这人却半点都不在乎,反而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哎呦呦,这些道没法儿让人活啦!父老乡亲们哪,你们听见了吗,我人都快死了,他们还对我说这种话!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边叫着,一边在地上打滚!怪不得他衣服这么脏,估计这种滚儿没少打!
王平安叹了口气,不能让他这么个耍赖法儿啊,不把事情说清楚,别人会真以为药膳吃了,会出问题呢!
王平安站起身,问伙计道:“他刚才都吃什么了?”
旁边招呼这桌客人的伙计忙道:“回王少爷的话,他也没吃什么啊,只是喝了两碗粥,还是最便宜的那种,喝的时候没事儿,喝饱了以后,他就躺地上了,嘴里也不知哪来的沫子,吐了一地,可粥却半点没有吐出来!”
王平安嘿地笑了,这是吃饱了以后才开始耍赖的呀!他问道:“他吃的是什么粥?”
伙计指了指桌上的空碗,道:“给他端上来的是两碗大蓝粥,他都给喝了!”
旁边一位客人忽道:“他只喝了一碗大蓝粥,和我换了碗绿豆粥,我俩换着喝的!”这个客人是叫了两碗绿豆粥,而躺着的地痞要的是两碗大蓝粥,两人换着喝,这样花一碗的钱,便可以喝到两碗不同的粥。
王平安哦了声,摇头道:“这两种粥,可不能换着喝啊!你们来吃药膳可也得听医生的建议呀,哪能上了桌子后换粥喝的呀!”
大蓝粥,里面用的药材自然是大蓝,其实大蓝就是现代人俗知的板蓝根!只不过唐朝人管板蓝根叫做大蓝。
板蓝根在唐朝就是常用药了。并且被一个很有名的人记入书里,著书的人便是写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的那位文豪刘禹锡,而记着板蓝根的书名叫《传信方》。
绿豆粥就简单了,就是平常人喝的,用绿豆熬的粥。
板蓝根和绿豆是相克的,它们两个不能同时吃。板蓝根清热解毒,凉血利咽,是又便宜又实惠的一味好药,而绿豆的功效就为世人熟知了,乃是夏令饮食中的上品。但板蓝根苦寒,而绿豆性凉,如果同时服用,会寒上加寒,容易引起腹泻!
是腹泻,不是呕吐,更不是吐白沫儿!
桌边的客人顿时急了,叫道:“怎么着,这两种粥还不能一起吃!那,那我,,哎呀,我这也来毛病了!”
王平安忙道:“不要慌,不要慌。就算这两种东西相克,不宜同食,那也得是吃了很多,才会有反应。不可能只吃碗粥就会出毛病的,这碗才多大点儿,哪可能这么容易就拉肚子的!”
他又冲地上的那位道:“我说这位兄台,我刚才号了你的脉,你身子结实得很,根本就没毛病。再说了,就算吃出毛病来,也是往茅房跑啊!好吧,你是万里挑一的特殊情况,有了货不从下面走,偏从上面出,可那也该是把吃的吐出来。不是吐白沫儿呀!你吐的这些白沫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说着话,他就要扶这人起来。哈米提也让人快去准备一吊钱,破财免灾吧,和这种人也生不起气。万一天天来捣乱,这生意还做不做!
地痞,自然要在地上才能挥出最大的威力。这人不肯起来,只是满地打滚,嘴里乱叫,他被当场戳穿了谎言,却压根儿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该耍赖还接着耍,钱没拿到手里,甭想他能起来!几工汁,楼下!阵脚步声”大群的士兵顺着楼梯跑了上来久咄”的竟是白虎!白虎一身的盔甲,上了三楼,叫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儿。听说有人吃错东西了,这可是大事儿!”
左武卫的卫府衙门就在皇城的安上门内,离这里只有一坊之隔,欧阳利现在可是左武卫的军官,上马奔进卫府,只一声招呼,便跟来一大群的官兵,官兵们争先恐后地要给欧阳将军帮忙,想拦都拦不住!
做为地痞这种特殊职业,最喜欢有钱没胆的人,最怕的便是穿制服的!楼下猛地冲上来一群穿着盔甲的,地上这人顿时差点没拉裤子里,不是吃错了粥,而是被吓的!
这人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声不吭,低头就往人群里躲。
可伙计们不能让他就这么躲过去啊,目光一起射向了他,他躲到哪儿,目光跟到哪儿!
欧阳利没穿军服,自然不会冲在最前,他往王平安的身后一站,一声不吱。
而白虎却跟谁也不打招呼,就象谁也不认识似的。只是在叫道:“那个吃错了东西的人,在哪儿呢?啊,在这儿呢,就是你呀!快快,跟本将草走,本将军带你看医生去!”说着话,挤进人群,抓住了那个……
地痞叫道:“将军你认错人了,不是我,我没事儿!”紧忙往别的客人身后躲。
可他往谁身后躲。谁也不愿意啊,有理都不能和当兵的说,何况没理呢!客人们纷纷指着地痞道:“就他,就是他,将军快快把他带
白虎道:“这大热天的,看你满脸油汗,一见既知你中暑了,快快跟本将军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凉快凉快,那地方可好了,屋子是挖在地底下的,阴凉着呢!”
“地底下的屋子,那不是大牢么!”这地痞被白虎抓住,又不敢挣扎,叫道:“误会了,我没事儿,别抓我!我我,我上有八十多岁的老娘,下有没断奶的
白虎一本正经地掉了句:“勿慌,汝母吾养之,汝妻子吾亦养之。汝勿虑也!”
王平安一笑。名言哪,可记入野史,供后世家参考抄录之!
地痞被白虎等人提拎着带出了药膳坊!
靠新店开张财的地痞不少,只不过那人出手早些罢了,店中还有不少这种人呢,可他们一见这药膳坊的老板势力强大,竟然连卫府军官都能支使得动,再也不敢挑事,赶紧吃饭,吃完滚蛋!
王平安冲在座的客人一拱手,道:“各位,刚才那人怎么回事儿,大家也都看明白了,请别误会。药膳算不上新鲜物事,只不过专门经营药膳的,天下暂时还只我一家,各位尽管吃喝,多听听下面医生的话,保准没事!”
哈米提也道:“刚才那人虽是捣乱,但其实也证明了。这药膳吃了并没有问题,除非是有人想故意让它变出点问题!各位今天来了,就是鄙店的衣食父母。老夫也不多说别的了,今儿敞店所有菜肴,统统折本,五成销售,各位尽量吃,吃不了带回家去,慢慢的享受!”
客人当中有认识他的,无不笑道:“哈老爷客气了。你大方我们也不能小气,今儿就在你这店里开销了!”
“多谢,妾谢!”哈米提笑道。
王平安心里有点不太痛快,又加上昨晚没睡好,在坊中只待了片玄,吃罢早餐,和哈米提说了一声,便回灵感寺了!
路上,马车里。秋仁杰和他同坐一车,见王平安闷闷不乐,便道:“大哥,怎么看你的样子,象是不开心啊?今天既把店名给”应该说是放响了,众人皆知,又让他们知道你的坊子是有背景的,照小弟推算,这店里的生意必将火爆,做独家买卖的,那生意能不好么,财源滚滚,你还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王平安沉默半晌。强笑道:“兄弟的推算,一向是准的。说实话,这药膳坊虽然有我的股,可实则是由别人来经营,他们都会生意经,自然可将坊子经营得好。可我”唉,怎么说呢。就是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也说不出因为什么!”
秋仁杰心中早有计较,他道:“大哥小弟知道你是为什么心里不舒服,你愿意听我说说吗?可能话有点不太礼貌”。
王平安笑道:“兄弟但说无妨!”
秋仁杰点点头道:“这和大哥的本性有关,你只是一个医生,也愿意做一名好医生。小弟看你难以成为一个大官僚,更不会成为一今生意人!”
“此话怎讲。兄弟你也看到了,我为了能顺利进入仕途,,唉,仕途且不说它,单说我为了做生意,也是下了一番心血的啊”。王平安摇头道。
马车颠簸,秋仁杰打开车窗,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低声道:“大哥想引起太子的注意,可太子每天要见那么多人,他的注意很容易就被别人吸引开。不见得会记得你。在这种情况下,别人都是削尖了脑袋往太子身边挤。可大哥你呢,你除了在寺中傻等外。可还想过别的什么办法么?”
“这”,我总不能每天去宫门口转悠吧!”王平安道。
秋仁杰转过头来。道:“换了别人就能,不过是厚起脸皮罢了,大哥的脸皮却不够厚!还有,再说做生意,大哥你是整理出不少的方子,可那是你做为医生的本份啊,真要说起经营,你可出了半分力气?”
王平安又是默然。是的,他确实只是将事情交哈哈米提他们去办了!
秋仁杰紧跟着说道:“大哥,既然这些你都不擅长。也不愿意钻营,何不一心一意的只做一名好医生呢?你,就是一名医生啊!”
王平安好久好久没有说话,将目光移向车外。车中又陷入了沉默,车轮嘎嘎,一直行到了灵感寺,他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下车进寺,面对空旷的大院,王平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双臂展开,在院中站了一会儿,忽地他睁睛笑道:“兄弟。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