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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平安     唐朝好医生txt下载     唐朝好医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二章谁给他治好的

    平安心中大是纳闷么财的机会,坏定要抓啊万的?莫名其妙,不知他在说些什备!他打马跟上,和卫振远一起赶告场中。

    这时欧阳利他们回来了,人人脸上又惊又喜,不知他们探听到了什么事情。欧阳利奔到近前,见卫振远没有注意他们,便小声对王平安道:“主人,咱们要财了,而且是的大财!,

    王平安唯地一声,道:“怎么你也说要财,到底有何财要,真是把我给搞糊涂了”。

    欧阳利低声笑道:“我赶到了人群里,这才弄明白,原来那些插旗的桌子,是用来下注的,百姓和士兵,军民大赌!一赔三,我替主人下了一万贯的重注”。

    王平安顿时愣住,道:“一万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赌得如此之大,万一输了呢,这可不是小数儿啊!到底赌的是什么,是赌殿子

    欧阳利笑道;“别人会输,但咱们却一定不会输。自然不是赌散子,那东西是当场论输赢的。他们赌的是洛阳一景,卫氏喷泉今天会不会一泄如注”。

    王平安大吃一惊,他在马上站起,看向远处乱哄哄的人群,骇然道:“他们赌的是卫大将军的眼睛?怎么赌这个,谁开的赌局,可是够胆大的,不怕卫大将军脾气抽人吗?”

    这话网说完,他忽地明白了。刚才卫振远为什么会神秘兮兮的,还说了那番话,弄了半天,这个赌局就是他开的,不知是挂哪家赌坊的名号,哄军民上当!

    王平安一甩鞭子,道:“这个老卫头儿,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么着急,深怕眼疾不愈,还把我折腾到军营里,原来是为了这个,他也太会利用时机了,把自己的眼睛都利用上了!”

    欧阳利道:“看来他这次会大特啊,这么多人一起下注,简直是泼天大赌,这么一局下来。他至能赢二十万贯往上,也许更多!”

    王平艾一咧嘴”想:“作弊,这就是作弊,自己开赌局,赌自己会不会当众掉眼泪,谁能赌得过他?。

    他们说了几句,便又打马,跟上了卫振远。

    卫振远一到场中,挥手道:“校场之内,岂容喧哗!孩儿们,将闲杂人等全都轰了出去”。

    他手下的亲兵卫队立时散开。冲到人群之前,将手里的鞭子甩得啪啪作响,叫道:“退后,退后,校场重地,岂容尔等喧哗!”

    响鞭声声,百姓们纷纷向后退去,一直退出了校军场,都围在场边,接着看热闹,那些桌子和红旗也被拿了出去,消失在人群之中!

    府兵各队士兵,排成一个个的方阵,枪如林,刀光胜雪,整整齐齐地站好,等着卫振远检阅。

    咚咚咚,鼓声又起。卫振远纵马出列,到了军队之前,他左手扶剑,右手执鞭,一脸严肃地来到了各个方阵的最中间!

    放开喉咙。卫振远叫道:“孩儿们,某家有话要问!是谁打败了暴隋的射狼?”

    他问话的流程。每次阅兵都一样,士兵们早就练好了,听他问,齐声叫道:“是我大唐虎贲”。

    卫振远又叫道:“是谁赶走了突厥的射狼?”

    士兵们又齐声回答:“是我大唐虎贲!”

    卫振远第三次高声叫道:“是谁纵横天下,打得群雄束手,是谁威名显赫,震慑四邦,是谁保家卫国,让百姓安居乐业?是谁,是谁,是谁!”

    士兵们扯开喉咙,一起叫道:“是我大唐虎贲,是我大唐虎贲,是我大唐虎贲!”卫振远问三声,他们连答三声,一声比一声高!

    卫振远纵马小跑,叫道:“大唐虎贲是谁?”

    “是我们!”各个方阵的士兵高声叫了起来,声浪诣天,远远的传了出去!

    士兵们一边喊,一面向卫振远行注目礼,心中都在祈祷:“卫大将军,你快点哭吧,怎么还不哭啊,我们都等着你掉眼泪呢”。

    卫振远却半点要流眼泪的预兆都没有,蹄声得得,他在马背上坐得稳稳的,表情依旧严肃。

    轻轻夹了夹马腹,战马度加快,他叫道:“是谁?某家听不

    “是我们,我们就是天下无敌的大唐虎贲!”士兵们的呼声依旧整齐戈一,可前排的士兵脸上。却渐渐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不对啊,按着往次的经验,卫大将军此时应该挤咕眼睛了,只等那声威武喊出,他就会泪如雨下,可今天怎么还没挤咕眼睛呢!

    有些士兵开始着起急来。他们可都出了赌本的,赌这次卫振远舟会泪如泉涌,赌本可是没少出啊,差不多把这一季的所有津贴都赌上去了,人人如此,没谁落空!

    远处围观的百姓虽然看不清卫振远的眼睛,可这时也感到有点不对劲儿,卫振远挤不挤咕眼睛他们看不到,但卫大将军有没有举起手,去揉眼睛,他们却是能看到的!

    怎么还不揉眼睛啊,大家都很期盼呢,卫大将军,你可不要让十万军具失望啊,大家是很支持你地!

    战马开始大步快奔,刷地一声。卫振远抽出宝剑,高高举起,叫道:“我大唐虎贲”

    流眼泪!十万军民,一起在心里叫了起来!

    “威武!”卫振远终于叫出了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是他流眼泪的标志,往常阅兵,只要他纵马快奔,迎风疾驰,再喊出威武二字,那就必流眼泪,势如喷泉,乃是洛阳一景啊!

    威武二字喊出,士兵们应该立即回答:“百胜!,

    可这次却慢了一拍,稍稍停顿一下,士兵们这才叫了起来:“百胜”。声音却不再整齐,颇见零落!

    士兵们心里都纳闷儿啊,这是怎么了,往常不赌,他眼泪哗哗地流,这次一赌,怎么反倒不流眼泪了,这是怎么话说的?说不通啊!

    卫振远的病昨天还没好呢,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的了,可怎么睡了一夜,今天就好,眼泪也不流了,还精神抖擞地满场奔驰,这不合情理啊,难道昨天大家都看错了?

    口气跑到方阵的一头。卫振远调转马头,又向另一端奔去,手中宝剑不停地晃动,嘴里也不停的叫道:“威武!”

    前排的士兵们都有些傻,完了,一季的津贴啊,全都泡汤了,泡进卫大将军眼睛里了!而后排的士兵则都踮起脚来,有些人不顾军纪小声问道:“怎么啦,这是怎么啦,大将军怎么还没哭啊,他不是泪娘子嘛!”

    有的则道:“谁知他今天吃错了什么药,既不当娘子。也不流眼”。

    卫振远很快奔到了另一头。按着规矩,他这时就该回到中间,命令军队开始队列操演了。

    可今天他却不回去,反而纵马。围着方阵兜起了圈子!

    王平安立马于军官队列当中,他将头上的铁盔取下,取出手帕擦汗,此时天色已然近午,盛夏之际,日头甚毒,阳光照射之下,将盔甲晒得烫,他全身披挂,直如身在火炉,比蒸桑拿都热,全身大汗淋漓,内衣内裤都湿透了!

    见卫振远竟然跑起个没完。心中不仅有气,他低声道:“怎么还跑起来个没完了。大热天的撒什么欢儿啊,也不怕热出痱子来!”

    欧阳利低声笑道:“能不撒欢儿吗,他高兴啊!主人你想,他就算手掌兵权,可光靠克扣兵饷,又能赚到几斤小,还要冒着杀头的危险。可现在呢,只不过开了个赌局。赌他自己的眼睛,就能有大笔的进帐,这好事上哪儿找去,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欧阳义也笑道:“刚才我们可看到了,不少富人大笔的下注,虽然不如咱们下的多,可也是上千贯的记帐,不过他们都是押卫大将军会接着当泪娘子。这回他们可输惨了。欠了卫娘子的帐,想赖帐都赖不

    王平安嗯了声,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忽地他笑了,又道:“其实前两天,我跟他也赌了一把,不过是赌的眼珠子,我要是治不好他的一只眼,就要挖两只眼给他,不过这个赌他却是输了!”

    他们在这里低声说笑,军民那里可炸了锅了。

    卫振远的眼睛有毛病,全洛阳的人都知道啊,而且就在昨天,还有人说卫振远的眼睛没好,今天必然还会“痛哭流涕”可现在看起来,泪娘子却是半滴眼泪都无,这不糟了么,大家都在他身上下了注啊,都赌的他会哭,没有谁会笨到赌他不哭的!

    卫振远绕过方阵,兜起圈子。方阵后面就是围观的百姓了,刚才卫大将军在场中,他们看不清,可现在来了场边,大家就都看得清了!

    就见卫大将军英毛勃勃,大红披风迎风招展,手中宝剑寒光闪闪,胯下战马四蹄飞扬,而卫大将军脸上的表情却是得意洋洋,他的左眼完全正常,半点毛病都看不出来。别说眼泪了,就连眼屎都没半点!

    百姓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撒欢儿,心疼万分,心疼自己的钱啊,这次输大了!卫振远没哭,他们却都想哭了!

    忽然,有人叫了起来:“他的眼睛治好了,他的眼睛怎么可以被治好呢?”

    军民们随着这一声喊,全都反应过味儿来了,卫振远的眼睛被医生给治好了啊!

    士兵们不敢喊,可百姓们忍不住啊,纷纷叫道:“是谁,是谁,是谁治好了他的眼睛?”

    “这怎么一宿就治好了哪,是谁治的啊!,

    “怎么可以治好他的眼睛呢,洛阳从此以后没有好景致了!”

    几万人一起喊了起来,这可比士兵们喊的还要响,别说校军场了,声音传集去,就连城里面前能听见这震耳欲聋的喊声!

第一百六十三章要出医书

    半随着百姓们的惊诧。卫振远哈哈大笑,只货得纹几年喉入…耻辱,被人们的嘲笑。所有积累下来的郁闷,在此时此亥,一扫而光!

    身为河南道府兵的大总管,却愕了泪娘子的绰号,这么久了,他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平常他的心情无法舒展,只能任人嘲笑,可现如今,他不但把面子全都找回来了,而且还狠狠地敲了十万军民一笔竹扛,让大家都给他送钱来,这伤得意岂是言语所能表述!

    卫振远一边纵马疾驰,嘴里一边喊着威武,心中却也在大叫:“让你们想看某家出丑,你们每次来都是不怀好意,某家可不是面团,任你们揉捏!某家要让你们知道,嘲笑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别看他挺大的岁数了。可仍旧精神窒织,打马围着大军方阵绕了一圈儿,竟然意犹未尽。手舞宝剑,连跑带颠地又开始转第二圈儿!

    王平安在队中看着他撒欢儿,连摇头叹息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大热天的,你跑什么呀。一圈不够,又跑一圈小心汗出得太多,脱水晕倒!

    他所在的军官阵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第一时间知道卫大将军的眼疾治好了,除了少数亲兵知道外,大多数人还是不知道的,他们刚刚下注,也是赌的卫大将军要泪流满脸。可现在看去,汗流满面是真的,眼泪却半滴都无!

    军官也是唉声叹气。议论纷纷,到底是谁给大将军治好的眼疾呢?昨天看着他还没好,怎么今天就一点事儿没有了,这可真是太神奇了,莫非吃了仙丹不成?

    又跑一圈。卫振远这才回归队前,他满脸通红,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着。到了方阵的中央。他嘶哑着嗓子喊道:“按序列,各营捞演开始!”

    几声急促的号角声响起,各方阵的步兵开始进行队列操演。

    卫振远回到队中。见到王平安,笑道:“痛快,痛快,这几年来,某家的心情属今天最痛快!”叫手下递上水囊,咕咚咕咚灌了个饱,用袖子擦了把嘴小哈哈大笑!

    王平艾满脸的油汗,也擦了几把,道:“卫大将军,这操演什么时候结束啊?我现在是又累又热,有点要中暑的架势,可坚持不了多久啊!”

    卫振远嗨了声,道:“这可早着呢,等会还要进行攻防演习,估计至少得天色擦黑才能结束。打手卜安安,你坚持一下吧,好好看看军队是如何操演的,本事再多也嫌少,没准以后你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呢,技不压身呀!”

    王平安干笑几声,只好点头答应。他不答应也不行啊,总不能现在就离队!他稳了稳心神。定睛向场中军队看去。知识就是力量,卫振远说的对,能多了解些东西,还是多了解为好,说不定以后就能用得!

    洛阳的府兵地处中原腹地,并非象大唐边军那样,是以骑兵为主,绝大多数还是步兵。而步兵如果作战,冷兵器时代中,阵法便相当地重要了!

    士兵们先是以一字长蛇阵绕着校军场开跑,这是最基本的阵形,是用来行军和追敌时使用的。机动性强,但战斗性弱!两万来人围着校军场。呼呼地跑了一圈,这才又重新按序列站好!

    紧接着,令旗挥动,各方阵化大阵为小阵,分散开来,士兵们各挺刀枪,大步向前方挺进!

    既然要学。那就得多问了。王平安问道:“卫大将军,这是什么阵法?”

    卫振远手指前方,道:“这叫做鱼丽阵,如果开战,那么领兵大将便会位于阵后,而精锐士兵位于阵中,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阵凸出。这个阵法用做进攻。属于中央突破的阵法,一般都是在我军兵力占优势时使用!”

    王平安哦了声。道:“我大唐虎贲车战百胜,所以这个阵法排名靠前,先便要操演,对吧?”

    卫振远扭头冲他一笑。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鱼丽阵操演完毕之后。士兵们又操演了四方阵,长枪兵居外,弓箭手居中,这是防守阵法。如果是在开阔地带作战,那么阵外当再围上一大圈的大车。对付骑兵冲锋极是有效!

    王平安也并非是完全的军事盲,看到这个阵法,他便道:“这是对付突厥骑兵时的阵法吧?”

    卫振远道:“不错,汉代时,我中原大军远征,步兵对骑兵作战,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常常取胜,打得匈奴狗屁滚尿流,所依阵法,往往便是这四方阵!”

    四方阵操演完卓之后。又再操演蝎尾阵,这个阵法是大军掇退时用的,是大军撤离时。殿后部队打埋伏,逆袭追兵的阵法。士兵们一半扮演埋伏的军队,一半扮演追击的部队。

    待到这个阵法操演完毕之后,天色已然过午,这时候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不要说场中的士兵,就连观看的军官,以及围观百姓,一斤小个也都热得不行,没法在坚持着看下去了。如果再要操演,不但士兵们受不了,连百姓们也要退场,拍屁股走人了!

    卫振远对付这种事极有经验,蝎尾阵一结束,他立即下令,让军队就地解散,休息进餐。一个时辰后再集结。传令兵将命令传达下去后,士兵们齐声大喊百胜。这便散开,纷纷拥入百姓群中,而人群中的小商小贩则一拥而上。向士兵们销售吃食。

    王平安心想:“要想休息一会儿,还真不容易,我都快被热晕了!”但为表示勤奋好学。他又问道:“卫大将军,你下令解散,是要军民同乐吗?”

    卫振远笑道:“什么军民同乐,某家是要拉壮丁!嗯,不是真的去拉,而是劝说。让百姓中的良家子,参军入伍!”

    看王平安不解。他又道:“不少良家子是不肯当兵的,借这个机会向他们展示一下我大唐虎贲的威风,他们的心思便能活络了。当然了。冯大人是不喜这种事的,因为府兵是不交赋的,影响他的政绩,可某家却是不在乎的。既不需向府兵提供军饷,军马盔甲又需他们自行配置,这种好兵。当然越多越好!”说罢,他哈哈大笑。

    王平安笑了几声,心想:“你还真会利用时机啊!这也就是在唐初。如果是在唐末,就凭你这擅于抓住时机的本事,估计也是一方枭雄

    士兵们跑去与民同乐,百姓们也跑了过来。哈米提等人来洛阳游玩,遇到阅兵这种盛事。当然要来凑热闹,他们全都跑了过,啸得老氓,就冲圭平安叫道!”一观音。我们米了,网必附乍迄。虽看见了你,但年没法过来,现在终于等到机会了!”

    王平安大是摇头。可别叫我小观音了,我可不喜欢这个外号,他拍马迎了上去。

    米小苗连跑带颠地也过来了,笑道:“无病,你怎么也来阅兵了,还穿上了盔甲?”

    王平安下了战马。笑道:“米大人你也来啦!这不是事赶事,赶到一块了吗,我替卫大将军治眼睛,便也跟了过来”。

    他们在这边寒暄。忽听又有人叫道:小观音,我可算找着你啦”。又跑过来一人,竟是殷九乘。

    殷九乘到了近前。一把抱住王平安,道:“那天你怎么不辞而别,害得我四处找你。想要报答都没法报答!”

    “举手之劳。谈什么报答。殷兄台太客气了”。王平安安道。正好大家都在,他便将这几日生的事说了一遍。

    殷九乘听罢,很是惊讶,眼珠转个不停,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而米小苗忙上前和卫振远打招呼,套近乎,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有了机会套近乎,岂有不大套特套之理!

    大家说话一番。便也进了人群,向小贩们买些吃食,虽然都不是什么昂贵的食物,但民间小吃,别有风味。不过卫振远却端架子,没有跟他们一起去,米小苗自然也不会去,陪着卫振远说笑。

    王平安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肉粥,摇头道:“这大热天的,怎么吃啊,有没有冷面啥的?。

    卖粥的小贩一愣,摇头道:“冷面?这到是没有,但走过水面条倒是有的,如果小将军想吃,我去别的摊子上给你均一碗来”。

    王平安放下碗。道:“那可多谢你了!”

    这小贩却没立即走人,反而陪起笑脸,问道:小将军,跟你打听个事儿。你可知卫大将军的眼睛为啥好了呢,听说昨天还没好,结果大家都赌他今天还要掉眼泪小人也下了注的,二百文呢,可心疼死我

    哈米提道:“这还用问,当然是被医生给治好了呗!”

    这小贩苦着脸道:小人自然知道是被医生给治好的,可是被哪斤小医生治好的呢,这手段也太高些了吧,把我们十来万人全给闪着了”。

    王平安呵呵笑了几声,道:“听说是个叫王平安的医生,只是听说啊,我们却是也没见过”。这小贩赌输了钱,他可不好当面承认,万一小贩心眼小,偷偷报复,往食物里面吐口唾沫啥的。那也真够恶心的啊!

    这小贩听着一愣。道:“王平安,这人是谁?咱们洛阳没有这个医生吧,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可是一位外地来的名医?。

    阿依丁在旁笑道:“王平安是从徐州来的,是被太子殿下请去,进京参加宴会的。你说就连太子殿下都这般看重他,要请他吃饭喝酒,他还能不是个名医吗?”

    这小贩大吃一惊。道:“这话是真是假,你莫不是在说笑吧,这种大名医来了洛阳。咋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呢,我们都不知道啊!”

    王平安心想:“你们咋能知道呢,我刚一进城,就被带到洛阳宫里了,这才网出来,你上哪儿知道去啊!”

    可算得到吹嘘的机会了,虽然不是吹自己。但有同伴如此,也是与友共荣的事情。哈米提得意洋洋地道:“你们这些人啊,就会在街头巷尾的嚼舌根子。家长里短的说些没有用的废话,国家大事岂是你们这些升斗小民能够知道的”。

    他们在这里说话。别的百姓和士兵也都围了过来,不少人告声询问:“一个医生罢了,就算被太子殿下邀请,也不过还是个医生,怎么和国家大事扯到一块去了?”

    哈米提摸了把胡子,得意地笑道:“怎地不是国家大事,你们还不知道吧,那王平安小神医,可是明年科考的状头,以后要当宰相的!你们说,他这样的人物到了洛阳,算不算是国家大事啊!”

    这个说法可是有点太牵强了,还说不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阿依丁一拍小桌。道:“你们这些无知之人啊。唉。真是不知该说你们什么才好。太为你们悲哀了!那王平安小神医网一入城,就被留守大人请进洛阳宫了啊”。

    感觉进洛阳宫的事情还不够震撼,没准经常有人进宫呢,得加点猛料才行!

    阿依丁又道:“你们知道留守大人为什么要请王平安进洛阳宫吗?。

    围观群众七起摇头,这等大事他们上哪儿知道去,但大家却都很想知道,这可是茶余饭后的好话题啊!

    阿依丁见军民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大感舒爽,说道:“因为留守大人现宫中不少医书里面前写错了东西,所以请王平安去修正医书,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难道这还不算是国家大?。

    围观群众一起出了声:“哦!”纷纷点头道:“修正医书,这可是大事啊!怪不的那王平安能治好卫大将军的眼疾,果然是个人物啊”。

    王平安听他吹牛吹得太大,忙道:“好了。我们也是道听途说,做不得真的,赶紧吃饭吧,一会儿还得接着操演呢!”

    围观群众这才散了,但却议论纷纷,过不多时,整个校军场外,都在谈论着一个名字。那就是王平安!

    殷九乘一直默不作声,这时忽然说话,道:小观音。你真的要修正医书吗?我看这却也不必,有修正前人医书的功夫,还不如自己写一本呢,又有钱赚,又能扬名!”

    “出医书?我身份不够吧,医书当是名家才能出版的,以我现在的水平。王平安一阵沉默,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想过,但前段时间太忙,而且自己名头不够响亮,就算出了医书,怕也没人认可。

    殷九乘忽地笑了。道:“你是怕无人认可吧,说你小小年纪,胡编医书。耳你在徐州应该很有名气吧,在洛阳呢,请你看!”他一指周围无数的军民,军民们都在议论着谁是王平安。

    他笑嘻嘻地道:“这还叫没名?不出明日。你的名头必会响彻洛阳,随着府兵回乡,更是会响遍四方,如果这还叫没名,别人还要不认可,那那天底下的医生,还能有谁被认可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开山鼻祖

    面,并不说话,更不回答殷九乘的话。

    他这一装深沉不要紧,可把别人给急坏了,欧阳利道:“主人,这可是扬名的大好机会,你现在不过是在徐州有名,如果出了医你啦,能留有一本著作传世,这可比考上状头都要风光,后世之人才更会记得你!”

    王平安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放在嘴里咀嚼,道:“这面条做的相当不错,先用水煮熟,再用冷水过一遍,出来的面条又劲道又好吃!”

    哈米提也急了。他道:小观音”

    王平安摆了摆筷子,道:“别叫我小观音,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们怎么还哗个不停啊!”

    哈米提干笑几声,道:“好好,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叫打手叫你无病好了。我说无病啊,我是今生意人,凡事只从赚钱多少上看,医书这东西,那可是很实用的呀,就象黄历似的,只要家里能买得起的,家家都有。为啥黄历又叫通胜,就因为它实用啊,你要走出了医书,那不也很实用吗?。

    黄历相传是由轩辕黄帝创制,故称为黄历,民间又俗称为“通书但因通书的“书”字跟“输。字同音,因避忌故又名“通胜可以这么说,对于民间自性质的印刷品中打手黄历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销量最大的了。就因为它实用。当然这并不包括带有政治色彩的书籍,只说民间自印制,但自才代表着认可,不认可一种东西,谁有心情去自印刷去,印出来也没人买啊。

    王平安却仍旧不置可否,他吃了几口过水面条打手贩又送上来一盘香格炒鸡蛋。叫道:“客官慢用”。

    王平安挟一筷子香格,放在嘴里吃了,道:“香格是好东西啊,你们知道吗,它和鸡蛋放在一起炒,大有食疗作用。”

    他抬头看向众人。用筷子敲着盘子,道:“你们可别说,小营养不良,白秃等病症。普通人经常食用,可增强体质,抗病防病

    说着,他又挟起一大筷子香格炒鸡蛋,羔,着面条吃了。

    阿依丁叹了口气。道:“无病,咱们说正事呢,你说菜干嘛。你是不是怕你写出医书来,印出来后,没人买啊,医书肯定比黄历卖的贵。这点你放心。本钱不用你出,我和我姐夫包了打手印出医书后,便宜售,咱们赔本赚吆喝还不成嘛!”

    如果是别人打本,自己能赚渠道费,殷九乘自然愿意,反正亏也不亏他的。清了清嗓子。也劝王平安道:“无病,你是看今天洛阳这么多人大赌,结果赌输了,怕他们对你不满吧?”

    王平安想了想。点头道:“这个也是一方面,你看那个小贩还赔了二百文,他这一天下来,怕也就能赚这些钱吧,有可能还不是净。

    殷九乘嘿了声。道:“愿赌服输,他们既然想拿卫大将军的眼睛下注,就得接受人家眼睛治好了的这个结果。无病,你看他们现在对你咬牙切齿地,可如果一旦有病,你信不信,他们头一个想起的就是

    桌边众人一起笑了起来。阿依丁道:“可不是嘛,他们为啥能第一个想起你来,因为你给他们的印象深刻,你让他们这时疼得越历害,他们想起你时,越觉的你医术高,不信你就等着看!”

    王平安也笑了笑。从心理学上来讲,确实是这么回事。但那终究是过一眸子的事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自己的名头也算不小了,但如果真的要出一本医书,却还是有些困难的,在古代,出一本医书,对于医生本身来讲,考验极大。

    张仲景能出医书,那是因为他是汉代的大官僚,曾做过长沙太守。《伤寒杂病论》序中有这样一段话: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生长全。以养其身。这说明张仲景在写书之前,就已经是天下公认的名医了。但即使这样,他的著作行天下时,也是在他临去世之前不久。

    孙思邈能出医书。但也是在名满天下之后,皇帝百姓无人不知,但他的《千金要方》是什么时候出的呢,是在他七十多岁时出的。孙思邈不是神仙,他是不会知道自己能活多久的,在古稀之年,估计着自己有可能不久与人世,所以出了书,至于他后来又活了那么多年,这并非是他本人所能预料的了,他毕竟不是真的神仙!

    ““汗时珍能出医书,他的故事人尽皆知,《本草纲目》的出泛一,艰难,都被拍成了电影。李时珍能力极强,但他的权势却远不如张仲景和孙思邈,所以连他本人都没能活着看到自己医书的出版!

    在古代,出本医书太难了。各方面因素都要考虑到!以王平安不到二十的年纪,如果他真的出了一本医书,非得半路夭折不可,就算是这本医书最后被认可,但也肯定是王平安死后百八十年的事了,经过时间的洗礼,由后人去认可他!

    王平安要想出医书,在现阶段只有一种可以推广的办法,即他成了太医署里的最高长官太医令,自己编书,自己审核,然后用行政命令,刊印全国。只有通过这种国家力量,才能让他的书得到认可,从而普及。

    以他现在的身份,要走出医书,那不是扬名,那找挨骂呢,医书一出,就得有无数的人登门“拜访”和他无休无止的辩证,从他十七岁一直辩证到七十岁,中间都不带有停歇的!

    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征,只凭着一腔热血去办事,那是不行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殷九乘他们只从经济方面去考虑,却没想过医生本身,这点是不够的!

    王平安要出医书,也成,可以,但必须是前人没出过的医书种类,使得其他医生无法与他辩论,只能承认他的著作!

    开山鼻祖,是无需在意别人意见的,吾即巅峰,尔等皆在吾之脚下,但能有这种气势的,也仅限于开山鼻祖!

    王平安又敲了敲那盘香格炒鸡蛋,笑道:“你们呀,都没认真听我说话,我几时说过不想出医书了?但出哪种医书,却尚须好好想想,我可不是仲景先师,更不是孙真人那样的神仙人物,如要出医书,现在这年纪可不能出常规的,得另辟蹊径!”

    顿了顿,他道:“我打算出本药膳的,药治不如食治,以前虽然有医书写过相关内容,却都只是一带而过,并没有详细论证,我打算写一本专门说食疗的医书,别人没有写过,就让我来开这个头吧!”

    众人的眼睛一起看向那盘香格炒鸡蛋,这玩意儿也能写到书里去,路边摊的货色啊!这年代的人,还不明白食疗的重要性,当然如果真的明白,专门的医书就会铺天盖的而来,也轮不到王平安开这个头了!

    药治不如食治,这个观点是谁提出来的?

    巧了,正是和王平安同时代的人,药王孙思邈提出来的。《千金要方》里明确记载:为医者,当晓病源,知其所犯,以食治治之,食疗不愈,然后命药。观点明确,食疗先与药疗,食疗不行了,才好用药。

    第一本专门论述食疗的书是哪本?是《食疗本草》。

    这本书是谁写的?

    臭了,和孙思邈还有关系。是他的弟子写的!

    可这一切巧都不叫巧,真正巧的是王平安比他们提前提出了这个观点,并挥算出书了!

    就早了这么一丁点儿的时间,他立马就成了食疗界的开山鼻祖,而食疗又的的确确是医术的一种!

    开山鼻祖这四个字不管在哪个行业,都是正数第一,别人只能甘拜!

    殷九乘皱着眉头道:“这种书以前没人写过吧?反正我是没看到过。那出这种书会不会风险很大啊。万一一本都卖不出去”

    哈米提不愿意了,道:“谁说要卖了,咱赔本赚吆喝,印出来直接送人,印它个十万二十万册的,又能费几个钱?”

    殷九乘心想:“跟我比豪富。我可不见得比你穷!”他道:“既然本钱由哈老爷打,那渠道就由我出好了,从印刷到上市,我一人全包

    王平安笑道:“不见得会亏。出书是我的事,岂能让你们二位白忙乎。这样吧,咱们分一下工,哈老爷负责出资,殷兄台负责销售,我则负责出方,如果赚了钱,你俩平分,我就不要了!”

    “那哪儿成啊!”哈米提和殷九乘一起笑道。哈米提道:“生意归生意,你们别看我装大方,其实我还是想赚的。无病分四成,我和殷老兄各分三成!”

    有钱谈生意就是豪气,三言两语就将这桩小生意”搞定,大家又开始吃起饭来。

    王平安正要再挟一筷子香橡炒鸡蛋,低头看去,却见盘子空了,他笑道:“你们看,这生意做得,我那书定然好卖,你们不用怕亏

    他大声对小贩道:“店家。再来一盘子香格炒鸡蛋!”

第一百六十五章白龙马

    罢了饭。再休且会几,军队再次集结。又要开始新瞪标凹六

    王平安带着自己的小卫队赶到了场中,却见冯宁荣到了。冯宁荣今天有事,来晚了,但他是洛阳留守。府兵大检,他是必须要来看看,哪怕只是点斤,卯,也得做做样子!

    见王平安过来,冯宁荣笑道:“平安世侄,昨晚你休息得还好吧,卫大将军的军营,可不是睡觉的好地方

    王平安上前行礼,也笑道:“床板坚硬,但营中却是安静得很”侄休息得还好

    冯宁荣一招手,手下人牵过一匹战马。他笑眯眯地道:“平安世侄。你西去长安,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匹战马乃是大宛良种打手我万金求来,你便骑了它进京吧,日后跨马游街,倒也便利!”

    卫振远却道:“冯大人,你这可不够意思了,你这匹白龙马,某家求了你多少次,你都不肯让我,现在竟送给了小安安,他又不用上阵打仗。骑这么好的马,岂不浪费?。

    冯宁荣却道:“你这老屁股骑这种嫩马,才是浪费呢!”

    王平安看向这匹战马,心中喝了声采,只见这匹白马,通身纯白,骨架高大,比别的战马足足高上半头。鬃毛闪亮,蹄大如盘,端的是一匹办里挑一的好马!

    只一见这马,王平安便喜欢上了,他伸手轻轻抚摸白马的脖子,心想:“我要是骑上它,岂不成了白马王子,如果真走在朱雀大街上,还不得引起唐朝美少女们的尖叫啊!为啥唐僧那么讨女妖精的喜欢,就因为他是骑白马的啊!,

    他道:“好漂亮的马,冯世叔将它送我,我却怕配不上它,还是冯世叔自己骑用吧!”嘴里说着话,却想着踩镫上马?

    欧阳利见着,连忙上前,双手成兜。让王平安踩在上面,送王平安骑上马背。这马一被王平安骑上。长嘶几声,又打了几个响鼻,竟然很乖的没有旭蹶子!

    冯宁荣惊喜地道:“平安世侄。这白龙马确实和你有缘,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骑的,抱蹶子是经常事儿,有时还咬人呢,可今天你骑它。它却没有暴躁怒,这可真是奇了”。

    卫振远在旁却酸溜溜地道:“这马肯定爱吃草药,而小安安一身的药味儿”忽地笑道:“马虽好,鞍鞋却不够好,配不上这等好马。正好某家有副上好鞍鞋,便送与小安安吧!”

    众人哈哈大笑,军官们看向王平安的目光中,无不带有艳羡之色。宝马良驹。在这时代人人都喜欢啊!

    王平安骑在马上,美滋滋的,这马可真不错啊,本来以为给冯太夫人看好病,就算是冯宁荣想要答谢,也不过是用钱而已,却没想到他送了这么大的一份厚干,这等好马不仅万金难求,而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欧阳利双眼放光,凑上前来小声道:“主人,这匹白龙马,以后就交给属下照料吧,遛马的时候。我也能骑骑!”

    喜平安点头,低声笑道:“好啊,你要想骑,什么时候都行”。他对手下向来不小气。

    说话间,场内军队已然集合完毕。

    卫振远一声令下,大军向场边进。目标正是小河边,而围观群众也跟着大军慢慢机卜河边走去。

    卫振远等人并不跟着大军行进。而是拍马奔向那座孤零零的小山,直接奔上山去,看来这座小山是就是用来观望的。

    王平安自然也跟着上了山,就见一队队的士兵开到,令旗挥动下,一队士兵越过小洱,登上了那座土墙,而剩下的士兵,前队纷纷取出麻袋,后队的抬起云梯,做好各种准备。

    王平安离冯宁荣较近,出声问道:“冯世叔,这是要干什么?。

    冯宁荣扬了扬下巴,道:“这是最后一个操演,演习攻守的,比阵法转换还要精彩,你就看着吧”。

    王平安哦了声,回头对欧阳利等人道:“这个操演大有用处,你们都要打手卜心记下,以后做了将校,没准就能用得上!”

    欧阳利等人自然答应,目不转睛地看向小河那边,攻城拔寨可不是平常能够看到的,有这斤,机会,当然要好好学学。

    就见土墙上的士兵准备好后,负责的校尉竖起大旗,大旗一立,场边顿时战鼓敲响。河边的部队当即取出铲子,就地挖土,将麻袋盛满。

    估计挖土是有时间限制的,士兵们行动非常迅,不多时上千个大麻袋都盛满了。鼓声一止,号角吹响。

    进攻的士兵齐声喊,盾牌手当先出阵,向河边进,后面的弓箭手弯弓搭箭,向土墙上齐射!土墙上负责守城的士兵立时还击,顷剪间墙上墙下,羽箭乱飞,势如飞蝗!

    士兵们用的都是无头羽箭,上面沾着白灰,射到士兵的身上便会留下白点,而被射到的士兵便算受伤,要退下去,不能再算人数!

    王平安网开始看着还挺兴奋,可过一会儿却笑了起来,他竟然看到无数的士兵要赖,被羽箭射中之后。偷偷地将白点擦去,硬是“不死。”照样该防守防守,该进攻进攻!

    呐喊声中,进攻的士兵们冲到河边。将麻袋扔入水中小河不宽,很”成,条通面大批士兵嗷嗷叫着。冲过小河。鲫七!

    这时候,围观的百姓一起叫了起来:“推墙,推墙”。叫喊声震

    冯宁荣大着嗓门。对王平安道:“平安世侄,这个你可得看仔细了,如果你有朝一日随军出征,那么如何攻城,需得牢牢记住,高句丽那边这种土城很多,还有突厥,他们那里也有些堡子,这土墙就是按着塞外城墙的规模造的!”

    王平安听着一愣。卫振远口口声声说他有可能会随军远征,他还只是当笑话听。可冯宁荣也这么说,就不能当笑话了。他忙道:“冯世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就知道我会一定出征呢?”人声鼎沸,他说话也得直着嗓门。

    冯宁荣惊讶地转过头。看着他,道:“你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皇上前次征讨高句丽,为中国子弟报仇,却没有灭此朝食,心中愤恨,就算皇上不会再御驾亲征,但灭掉高句丽的战争,却一定会再有,你是医生,如果进了太医署,那必会被派往前线,这有什么好奇怪?。

    王平安呃了一声。顿时呆住,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些。这年头当医生还真难啊!

    冯宁荣看了他一眼。凑过头来,道:“如果你不想上前线,那也有个办法,就是说你不会擅长治外伤,而擅长治带下,那样你就是宫廷医生了,不必上前线去!”

    王平安哦了声,还没等说话,就又听冯宁荣道:“不过我还是劝你上前线吧,不见得会受什么伤,却有战功可捞。但进了宫廷,其实更加危险,一个不小心,治错了哪位嫔妃,那可比上战场还要命的,不信你去问米小苗”。

    王平安额头上的汗刷地就冒出来了,心想:“这两个地方我都不想去啊,一个比一个危险!”

    他俩在这里说话。可操演却不停止,进攻的士兵在土墙下竖起云梯,开始往上攀爬。可由于攻守双方耍赖的士兵太多,人员都不见减少。所以这场攻城战打得相当地“艰苦”双方士兵连喊带叫的半天。也不见那方战胜!

    就在这时,攻方阵后叫嚷声大了起来,就见上百名士兵组成盾阵,推着一辆战车过来,车上装着一根粗大的巨术。将战车推过了小河来到土墙下,土墙上的士兵不再做抵抗,而是纷纷向两边散开,围观的百姓则呼声更大小人人兴奋!

    母宁荣道:“好了。这场阅兵马上就要结束了”。

    王平安眯起眼睛。向土墙下望去,就见推战车的士兵齐声大叫,用巨木去撞土墙。轰隆隆声中,十几下过后,那土墙轰然而到,露出一斤,大豁口!

    上百支号角一起吹响,呜呜声中,攻城步兵向两侧分开,而早就等在远处的骑兵,高举大刀,纵马驰出,疾冲至缺口,一拥而入!

    略内所有的战鼓和号角一起响了起来,看样子,这场校检算是结束了!

    王平安虽然不懂多少军事。可这时却也看出不妥了,他道:“冯世叔,攻破城池之后。就要进行巷战了吧,怎么不派步兵进去,反而派骑兵?。

    冯宁荣嘿了一声。笑道:“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懂啊。巷战残酷,理应派步兵进去,但这是针对我中原各城而言,对于突厥人却并非如此,他们游牧为生,对于城堡并无依恋,一旦失守,便会立即上马远逃,根本不会打巷战的。所以派步兵根本追不上他们!”

    王平安皱眉道:“那高句丽呢,也是如此?”

    冯宁荣也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这才道:“高句丽人反复无常,往往城池失守便会投降。而找到机会却会又反,无论前隋还是本朝,都没找到对付他们的好办法。看来只有斩尽杀绝,才是正途”。

    两人沉默半晌。虽然都觉得好象只此一途了,但却都不好意思再谈了,仁义嘛,就算不去做。但嘴上也要喊喊的!

    过了半晌小冯宁荣道:“这些事谈它做甚,只会惹人心烦!校检已然结束,咱们先回去吧,卫大将军还要忙乎好一阵呢,咱们没必要陪他”。

    两人和卫振远打了招呼,提前下了小山,离开校军场,返回洛阳城。

    网出校军场,没走出多远,网上大道,就见前面有一人拦路。王平安一见此人,大是头疼,这人竟是白马寺的主持念苦,他怎么又跑来!

    冯宁荣也是很不耐烦。勒住座骑,喝道:“念苦主持,你跑到这里做什么,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纠缠王平安了吗?”

    念苦念声了阿弥陀佛。上前道:“回留守大人的话,老纳不是来纠缠平安小施主的,而是给他送来一样东西!”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来到马前,递给王平安,嘴里却道:“平安小施主竟骑白马,看来还真和我白马寺有缘!”

    王平安回了句:“孽缘”。

    打开小包一看。他顿时愣住,叫道:“这,这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现在中原还没有此药可卖吧,我从未在药铺中见过!”

第一百六十六章山漆 0

    宁荣听至平安汝么说,忙凑讨头来,也看向小包,只必装着十几个小东西,也不知是什么。这小东西长得说圆不圆,浑身疙瘩溜秋的,样子很是古怪。从没见过。

    他冉道:“平安世操。这是什么东西,竟让你如此惊讶?。

    王平安忙道:“这是种药材,极是珍贵,它叫,,它叫什么?”他将小包又包好,直接揣入了怀中,老实不客气地笑纳了。又低头去问念苦老和尚。

    念苦却也大是惊讶。他本来想要卖弄一下的,谁知王平安竟一眼看出这是种极珍贵的药材。他道:“这东西名叫山漆,当真是味好药,不过在中原地区是看不到的,只有老纳知道它生长在何处!”

    王平安哦了声。打手卜包里的药他当然认得,更加知道它的名字,只是不知唐朝人管它叫什么。而且他很清楚,这时的药书上肯定没有记载,所以不好直接叫出名字来!

    他又哼了声,道:“果然是味好药,主持你既然送我,那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收下了,你还有多少,一并送给我吧!”

    这味药不是别的。正是在现代医药中大名鼎鼎的绝妙好药,三七!三七这种药,由于太过娇嫩,生长的地区又偏僻,交通不便,再加上当地居民并不将三七的用法外传打手所以直到明朝,医学家们才逐渐了解这种药的功效和使用方法。

    三七主要生长在云南,广西,贵州等地。在唐朝,这些地方那是相当地偏僻了,别说普通中原百姓,就算是当官的去了这种地方,那都等于是被配了。而三七的生长,对于环境的要求又极高,不象其它药材似的,很容易进行人工栽培,从而量产贩卖,在唐朝只能靠野生。

    在中原地区,上山采药,采到别的药不稀奇,但能采到三七,那可就真的相当地稀奇了。而三七又偏偏是极有用的一味药材。

    在《本草纲目拾遗》里,有明确记载:“人参补气第一,三七补血第一,味同而功亦等。故称人参三七,为中药之最珍贵者在明朝都这么珍贵,何况是唐朝呢。

    念苦脸上欢喜之色大现,他对王平安仍旧相当地不死心。要不然也不会巴巴地跑来献药。他笑道:“不是三七二十一的三七,而是山水之山,油漆之漆!”顿了顿,又道:“平安小施主,你既然认得此药咦,你怎么会认得此药?。

    王平安笑道:“我在一本杂书中看到过,这药你是在很遥远的地方采来的吧。在那彩云之南,可对?。

    念苦呃了声,脸上的欢喜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他本来以为王平安不知道呢,正想卖个关子,不成想却没卖出去。他缓慢地点了点头,道:“确是在那里采到的,不过不是老纳采到的,而是另一位高僧送给老纳的,他云游四方。偶尔见到当地人用这味药止血,所以便采了些,献入我白马寺中!”

    冯宁荣问王平安道:“这味药真的很珍贵吗?止血药而已,这种药材甚多,倒也不见得能显出它来吧,如果真的很珍贵,岂不早就人尽皆知了!”

    王平安微微一笑。道:“别的药材岂能与它相比。冯世叔,那人参贵重吧?它比产、参还要贵重,乃是补血第一的药材,单凭这个,何药可及?”

    他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人参虽然贵重,但其已经普及,市场上只要有钱,就能买得到。但三七这味药并没有流传开来,有钱也买不到,物以稀为贵,至少在唐朝。它的的确确就是比人参要贵!

    王平安翻身下马。来到念苦的跟前,道:“白马寺乃是佛门祖廷,天下云游四方苦修德行的僧侣又多,但你能得到这味好药。确也是机缘巧合。你能将药拿出来给我,就单凭这一点,我就非常感激,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出家当和尚是肯定不行的,我也不会接你的衣钵,做白马寺的主持,这点你就不用再提了”。

    念苦退后一步,双掌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凡事不可强求,老纳自然明白。这些日子也想通了,平安小施主不愿剃度,也在情理之中。

    老纳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平安小施主答允!,

    王平安还没说什么呢,欧阳利却在后面不耐烦地道:“莫要罗罗嗦嗦地,有话直说,如果你说得不好“哼哼,管你什么祖廷不祖廷的,惹得爷爷兴起,照样一把火烧了!”

    念苦一哆嗦,别的不怕,就怕遇见不讲理的,虽然他自己也有点不太讲理,非要王平安当和尚不可。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才道:“老纳想替先师收徒,收平安小施主做一名俗家弟子,可好?。

    王平安皱起眉头。俗家弟子?这斤小倒也不是不可以,这年代带修行的人多了,也没看他们谁真的成天念冉弥陀佛,一个月斋戒一次都是心诚的表现,吃点小素的,其实也只,儿民机会清清肠胃里的油腻。他道:“我要做什么?如果耸了俗家弟子,却要守一大堆的规矩,那还是算了吧”。

    听王平安松口,念苦大喜,一张老脸笑得犹如鲜花般灿烂,他忙道:“什么规矩都不用守,只是你在每遇到一座佛寺时,不管何宗何派,如果有人问起。你只须回答你是白马寺里的俗家弟子,是在白马寺里受到佛祖感召的。就行了!”

    哦,原来和尚也分宗派的,竟然让我替他打广告,老和尚还真会算井,不比卫振远差!他道:“如果别人不问,我是不会主动回答的!”

    念苦笑道:“那当然可以,这个绝对没有问题,老纳还可以给你一份度牌,表明你的身份,这样你可以在天下任何一处寺庙里食宿,就算你西去天堑,都可以去寺院里食宿的?”

    冯宁荣在后面听得哈哈大笑,道:“要是这么说,平安世侄,你就答应他吧,念苦主持送了你一个可以白吃白喝的大好机会,换了是我。我可是要立即答应的”。

    王平安也笑了笑,道:“你要是早把话这么说出来,那我早就答应了。嗯,早就答应了,那却也得不到这味好药了”。

    他重新翻身上马,道:“明天,我便去你的寺里,咱们有什么话那时再说吧!”

    念苦欣喜若狂。叫道:“你。你可不是诓老纳?。

    王平安不答。纵马前行,尘头飞扬处,众人去的远了。远远的就听欧阳利叫道:“我家主人就算是要诓人,最差也要诓个美貌尼姑,诓你个老和尚,有何趣味!”

    王平安在马上回头,瞪了欧阳利一眼,要说诓和尚,他是不会,但也不能把尼姑牵扯进来啊,那武则天以后也要做尼姑的,可莫要一语成!

    众人打马回城。王平安先去了留守府,又替冯太夫人看了下病,见她仍在稳步康复。这才告辞,并不在府中留宿。

    回到驿站之后,天色已然大黑。他一边命人送上晚饭,一边派欧阳利去请赵璧前来。虽然他不太喜欢赵璧,但现在却有事要求到人家了。

    赵璧听他召唤。立即前来,一进屋便笑道:“王贤弟,好久咱们没有把酒夜话了,今晚你找我有事儿?”

    王平安心想:“什么叫好久,我从来没有和你把酒夜话过!”他站起身,笑道:“可不是嘛,可是有好一眸子了。来来,赵兄快请坐下,我有正事和你说”。

    赵璧坐到桌边,他其实已经吃过晚饭了,可却装出一副很饿的样子,坐下后叫道:“来人,快添一副碗筷,本少爷饿的狠了!”

    王平安不理他的做作,取出那包三七,从中取出一枚,放到桌子上,道:“赵兄,你家是经营药材生意的,可曾见过此物?”

    赵璧只看了一眼,便摇头道:“没见过,这是什么东西?样子真叫够丑的刁”

    王平安指着这枚三七,道:“我有一场大富贵送你,你可愿意接受?。

    赵璧心里一突突,心想:“和他结交,果然是有好处的,他说的大富贵定不会小了!”又惊又喜地道:“竟有这等好事。为兄先谢过王贤弟了!”

    王平安拿起三七,放到他的手里,道:“这是一百两黄金,你收下吧”。

    “这,这是什么?。赵璧大吃一惊。

    王平安见只一谈钱,立即就让赵璧双眼放光,心中已知此事必成。他笑道:“这药名叫三七,比黄金还要珍贵,但它只生长在南方偏僻之地,并未流传开来,算是味新药!”

    赵璧啊地一声。拿起三七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低声道:“新药材,却送上我赵家的门来,这岂不是独家买卖,价格随便我定!”

    王平安点头道:“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它的价格都不会跌,而且它的功效之一是止血,可以做成上好的刀伤药。

    你想,如果这药被府兵采用,那得是多大的生意?”

    赵璧唯地抽了一口凉气,心想:“这种好生意,你不留着自己做,却找到我的头上,可想而之,这药相当地难以采购,你自己做不成,才想到利用我家的采购渠道!”

    不用他胡思乱想,王平安直接就告诉他:“这种药有可能生长在云南的老君山”

    “那也太远了吧,光运费就得几何,而且南方潮热,又多舞气,去寻一味新药。可是相当地困难啊”。赵璧叫道,见王平安脸上现出不快,他忙又道:“对对,不难你找我干嘛”。

    王平安嗯了声。你明白就好,他道:“我会修书一封,给你家老爷子,并送一枚样品,以后的事,就由你家去做吧,不过这生意到底如何做得,利润如何分配,咱们还需再商量”。

    赵璧点头道:“正该如此!”

第一百六十七章到长安 . .

    璧当然知道王平安说的意思桩大生意理所应当应考虑,如果王平安这时把利益大量让出,那才奇怪。毕竟他们赵家,和王平安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上次做了单药材生意,他们还表现出了不信任,这可都是会给人留下不好印象的!

    王平安又再说明了一些事情,比如怎么利用高价收药,让当地百姓明白“山漆”这种药材可以换得金钱,从而开始寻找并挖掘,先把药在哪里找到;然后再逐步的降低收购价格,迫使百姓开始人工栽培三七,这样便会形成稳定的货源地,从而能够大批收购三七,进入中原药材市场,推广普及。

    尽管赵璧棋当的纨绔,但对于这些生意上的手段。还是有所了解的,甚至还提出几条建议。王平安写好书信,封**给赵璧,连同一枚三七,派人送回徐州,交给赵琐。

    这夜无话。第二天清早,王平安早早起床,直奔留守府。一路之上,听到不少百姓议论,说的都是昨天的阅兵,不过百姓们可不关心士兵操演,一季一次的操演他们都看腻了,他们议论的是谁治好了卫大将军的眼睛,结果导致十万军民一起赌输了钱!

    王平安听着好笑。卫振远这手可真够绝的。别人叫他泪娘子他一直忍着,直到最后一刻才爆,结果便让十万军民大输,而全城百姓也都知道了,他再不是泪娘子,而是斤,狠爷们儿!

    到了留守府。王平安请冯宁荣陪他去白马寺,冯宁荣欣然应往,放下手中公务,亲自陪着他去了白马寺?

    到白马寺。便见念苦早就等在门外,身披大红袈裟,而他的身后则站着合寺的僧侣,看来他们都在等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进寺之后,仪式简单,倒也没有想象中的繁琐。王平安在释迦牟尼的像前,捧着《大藏经》,读了念苦为他节选的一段,念苦又对他讲了一些佛门中的典故。又为他取了法名,合寺僧侣接着齐声诵读佛经,便算礼成。

    从此,王平安有了白马寺俗家弟子的身份,这在唐朝是非常有利的一种身份,如果想取信家人,只需说出自己在佛门祖廷中受过佛祖的感召,那么家人往往会相信他是个好人。当然,这里指的是一般情况。

    王平安手里捧着念苦给他的一份度联,心中好笑。怎么俗家弟子也会有这个,他一直以为只有正式出家的和尚才有呢。自己这个假和尚竟然也有!

    他的法名叫做念忧,意即不要忘了世人的忧苦,要时时为世人着想,为他们排忧解难。

    仪式过后,念苦大开素宴,宴请王平安和冯宁荣,说说佛家典故,谈谈洛阳名胜,气氛到也融洽!

    事情办完,王平安和冯宁荣再回城中,此后数日之内再无其它事情生。王平安在两个小丫头的帮助下。整理出了一百份常用药膳方子,交给殷九乘。让他雕版印刷。

    他的意思是先出一本薄点的,这样书的价格也便宜,一来是先试试水,二来药膳书的大部头,要等他到长安后,仔细整理,才好正式出版。这种做法比较理智,也比较稳妥,毕竟医书不比别的。一旦出现差错,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所以殷九乘自然答应,还赞扬王平安做事妥帖。

    洛阳一行,所耗费时间已过半月,王平安和米小苗商量了一下,决定起身赶往长安。将意思与冯宁荣说了,冯宁荣很是挽留了一番,希望他再多住几天。但又怕太子殿下久等,便也作罢。

    又是一日清早。赴京车队再次启程,离开古城洛阳,向长安进,冯宁荣和卫振远亲自送行,自然别有一番热闹,光城外的柳树枝,就被折去了好几百根!

    卫振远又送王平安马鞍,又赔了三万贯的赌注,半点都不赖账,可想而知,那场大赌,他应该赚了不少。

    盛夏赶路。自然辛苦,所幸时间不是太紧,每日里车行不到五十里,晚起早歇,慢吞吞的向长安进,不过十几日的光景,便来到了长安!

    唐朝的长安。并非和汉代的长安是一座城市,而是隋朝时,隋文帝在汉代长安城的旁边下旨兴建,由宇文恺主持规划的一座新都城,取名为大兴城。隋朝灭亡后,唐高祖仍用大兴城为都城,只是将名字重新改为长安。

    唐时的长安面积极大,是现在西安市古城墙内面积的近十倍大,是元大都的近两倍大。比明清的北京城还要大上四成,如果跟外国的名都相比,那么长安城是罗马城的七倍大!

    世界中心,黄金之城,就是这个时代长安城的代名词!

    王平安等人从东面而来,自然要走东门,选的便是延兴门。

    离长安城还有大概三十多里,就已见繁华,城外的村庄镇铺极多,多到简直不象是城外,几乎和徐州城内差不多的的步!

    王平安这下子总算是见到唐朝的繁华了,就见大道平整,上面车马无数,操着各地口音的行商简直多到数也数不清的程度。他的车队在别处也算不小了。可和其它进京的车队相比,那就算不得什么了。

    进了长安周边。光五百人以上的大商队,他就见了三四支,而千人以上的级大商队,竟然也见到了一支,商业繁荣到这等地步,如不是亲眼所见,当然是不敢相信。

    米小苗就是长安人,临时便做起了向导,他冲王平安笑道:“无病,这是头一回来长安吗?以前来过没有?”

    王平安心想:“你这不是废话么,这一路上我都说过多少回,我以前没出过徐州了!”含笑答道:“我这是头一回来。对于长安有许多不了解之处,还请米大人为我详细解说。”

    米小苗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笑道:“那你懂什么叫世界不?”

    王平安忙道:“这个词我是懂的,世为时间意,界为空间意,世界二字为天地万物之总和,我们便生活在世界当中

    米小苗又笑道:“那你知逝世界的中心在哪里不?”

    王平安一指远处的城墙,道:“便在这里”。

    米小苗哈哈大笑,摇头道:“这个谁都知道,你在街上随便拉个人。问他世界中心在哪里,他们都会说是在长安。以汐是。那个中心到底在长安的哪里?”王平安心想:“应该是城市的中轴线上,皇帝座椅之下,建都城时,肯定是这么规划的!”他装出一副茫然的表情,摇头道:“我不知道,这斤小还真得米大人你为我解说了,那个中心点到底在哪里?”

    米小苗又去问其他的人,哈米提等人自然知道,就连邱亭轩赵璧等人都知道,但大家都和王平安一样,除了邱亭轩面不改色之外,他们人人脸上都现出了茫然的表情,纷纷问道:“在哪里,这个还真的不知,请米大人解说。”

    米小荐得意洋洋地道:“这个还真得问本矢人了。因为只有本大人看见过啊!”

    蒙小恬却道:“我和哥哥也看见过!”

    蒙大恬拉了他一把,陪笑道:“我们两个不算人,米大人不用把我们算进去!”

    王平安一咧嘴。这话怎么说的,也太谦虚了些。你俩要是不算人,那我们成啥了?

    米小苗道:“世界中心在哪里?自然在皇上那里啊!在皇上的哪里,自然是在他的脚下啊!天子脚下,天子脚下,说的就是这斤,意思

    众人异口同声地哦了声,纷纷表示长见识了。如果不是米大人解说,他们还真不知道原来天子脚下,指的就是世界中心啊!

    说说笑笑。马屁乱飞。走了好一会儿,临到了据城十里之地。

    邱亭轩赶到了王平安的身边,道:“无病,我有话要和你说,借一步说话。”

    王平安低声道:“什么事。”和他离了大队,靠着道边走路。

    邱亭轩道:“长安就在眼前,进城之后,你打算在哪里歇息?”

    原来是这个问题,对别人来说住在哪里需当考虑,对他来讲却是半点都不犯难。王平安道:“尉迟大人送了我一套宅子,位于朱雀大街,我先去他府上要了地契,然后便搬进去住。”

    邱亭轩皱起眉头,低声道:“愚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王平安放慢马,看邱亭轩的表情,估计讲的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就听邱亭轩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直接住进尉迟大人的宅子里,我这是为你好。临行前,父亲曾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进京之后,在求知己之前。万不可以和任何一方拉上关系,因为我只要和某一方沾上关系。那别人就不会再认我这个知己了,而沾上关系的一方,却也不一定非要捧我,青年才俊如此之多,谁能在乎谁呢?”

    他指的一方,说的是朝堂之上的派系,虽然在李世民的统治下,朝臣们的派系并不明显,但却也暗潮涌动,没准什么时候就能翻起个浪花来,这点人人都明白,也没必要直言点明。

    王平安嗯了声,摇头道:“这个对于我来讲,却不是什么问题了,我考的是医科。又不走进士科,不需要去求知己的,和哪方拉上关系,也是无所谓的事啊!”

    邱亭轩嘿然道:“王贤弟,说实话,我以前挺嫉妒你的,也曾怕过你考进士科。多了一个对手。但人的心思总是在变嘛,我防你一斤,容易,却又如何防得了全天下的人?”

    顿了顿,有点不太好意思,但他还是说道:“你有了尉迟大人,牛大人和冯大人的保举,可以直接进入尚书省报备,换句话说,就算你不参加考试,最低也可以进入太医署。既然后路宽广,你又何苦不往前冲一冲呢,还是考了进士科吧,说不定你真能当上状头呢!”

    王平安立时哭笑不得,自己吃几两干饭,别人不清楚,自己还不清楚嘛,他要想考中状头,那是不可能的,就连普通进士他都考不上!

    看出王平安的心思了,邱亭轩道:“王贤弟。人一辈子能风光几回,总得试试吧?在徐州时,你家中老人和你说的对,你考进士确实有点不太现实,可事过境迁,现在你的名头够响。别人求知己,要跪在路边,头顶名卷!可你呢,太子主动要当你的知己啊,你愁什么,你还有什么需要愁的呢?”

    王平安眉头深深皱起,在他的心里,其实和普通人一样,也幻想过高中状头,跨马游街。但自己没有什么底子,顶多就是字写的好看些,可考状元不能光靠写字好看啊,那得有实际的功底。自己有啥功底,除了开药方的功底外,啥也没有!

    他叹了口气。道:“多谢邱兄好意,但我做事还是喜欢做有把握的,还是老老实实考医科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多谢,多谢!”

    邱亭轩也叹了口气,道:“你得到太子殿下的邀请,说明得到了他的欢心,而你又治好了冯大人的母亲,也得到了他的支持,得到他们的支持,就等于是的到了长孙大人的支持啊!有了当朝权相的支持,你唉,这些话一路上我一直想和你说,但却感到有些功利,现在长安就在眼前,只好说了出来。到底如何,你自己拿主意吧!”

    说完,邱亭轩摇着头,打马走开。

    王平安精神有些恍惚,难道真应该试一试,人生能有几回搏

    前面有人在叫。哈米提叫道:“大家快着点儿。精神着点,马上就要进城了,咱们进城吃饭,不要在城外多耽搁!”

    众人斤小个兴奋,大叫起来,赶着大车向城里猛跑,王平安心中想着事情,渐渐落后。不多时,身后除了小卫队和小丫头的马车外,竟然没别人了!

    待走到城门口。过了吊桥,忽然间,有人大声叫道:“长安,我到长安啦!长安。我来啦!”

    王平安放眼望去,就见一今年轻的书生,手里举着把雨伞,在城门口手舞足蹈,大声叫嚷!

    欧阳利等人哈哈大笑,道:“这人定是头回进京,所以才这般兴奋,可在城门口这般叫嚷,却是大不合礼法了,我看他要倒霉!”

    真就如同他说的这样,城门口的守兵大怒,一名士兵叫道:“隔几天就会有一个。大呼小叫的,丢不丢人现眼!”

    几名士兵冲了上去,就要将这书生赶开,让他到一边凉快凉快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狄仁杰

    书生喊宗户卫现出后悔的表情,想来他平时相凰”小”律,很少有这样轻狂的举动。来到长安后,一时兴奋,才忍不住叫喊起!

    可城门守兵谁能管他平常如何,现在又如何,他们是长安的守城兵,迎来送往的见得多了,象书生这样突然兴奋,以至喧哗的,隔三差五的就能见着,谁也不会放在心上,该狠修理的,就狠修理,不可能指望他们能手下留情!

    几名五大三粗的士兵拥了上来,一把抓住书生的后脖领子,将他推倒在地,几只大脚紧跟着就踹了上去。一连踹一边还道:“京畿重地,城门要害,岂能容你一个嘴上没毛的家伙乱喊”。

    还有士兵叫道:“爷爷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是个好鸟!既,然不是好鸟,就该替你梳理梳理鸟毛!”

    显而易见地,年轻的书生没遭遇过这种事情,书生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还是一个书生。对着好几个不讲理的大头兵!

    王平安策马走到门口。见这书生被守兵们踢得满地乱滚,不由得皱眉道:“且住,他不过是喊了声罢了,如果这便算是骚扰治安,那你们现在的行为又怎么算?大呼小叫的欺负外乡人,成何体统?”

    双手叉腰,腆胸叠肚。正在指挥围殴的守兵小队长闻言,头也不回地道:“哪来的癞蛤蟆。上了菜板,就以为自己是大块肉吗。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头高高昂起,慢慢转了过来!

    网把脑袋转过来,就听啪地一声脆响,他的脸上就挨了一鞭子!

    欧阳利喝道:“放肆,混帐东西,跟谁说话呢,这般没大没小小”。

    守兵小队长啊地一声大叫,捂着脸就往后躲,他手下的士兵嗷地全都叫了起来,冲着欧阳利就冲了过来!

    “哎呀喝,哪里来的泼皮,竟然敢打军爷!”刷刷刷,刀光闪闪,一众士兵把刀都抽了出来!

    欧阳利半点不惧,端坐马上,鞭子连挥,啪啪啪声响过后,冲上来的士兵个个脸上中招,人人皆不落空!

    先前挨打的小队长见事不妙,立即叫道:“住手,住手,有话好说”。脸上虽然疼痛,可心里却清楚着呢,他看到王平安等人尽是衣着华丽之人,尤其是王平安。跨下更骑着一匹罕见的高大白马,这马一望便知,只有大贵族才能乘用得起。连小贵族都不好使!

    估计这些人是京里哪家的公侯子弟吧?可是得罪不起,挨打也就罢了,可莫要将事情搞大,那时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些小兵!

    欺负外乡人,长安兵痞是毫不在乎,可要是面对本地公侯那他们就只能是挨欺负的了!

    小队长呲牙咧嘴地上前行礼,道:“误会,误会,全是一场误会!敢问这位公子,您怎么称呼啊?,

    王平安瞪了欧阳利一眼,就知道惹祸,还没进大门呢,就把当兵的给揍了,这让我怎么向人家解释!

    不成想,这事儿还真不用解释,见主人瞪他,欧阳利也没闲着,把眼睛也一瞪,冲小队长喝道:“你个小娘皮养的,你算什么东西,也配问我家主人的名讳!滚滚滚。不要站在门口碍爷爷的眼睛”。兴头一起,挥鞭子又给了小队长一记狠的!

    这人就是怪,你跟他客客气气的,他还真不把你当回事,你一瞪眼珠子,抬,反倒让他老实了!小队长蹬蹬后退几步,让开了门口,躬身道:“得罪,的罪,都是小的过错,还望各位大人赎罪”。乖乖地把门口让开了!

    王平安在马上俯下身子,看了看他,道:“是皮外伤,倒也并不严重,这些钱你拿去看伤吧!我手下鲁莽,你莫要见怪!”

    从怀中取出钱袋,掂了掂,又看看这好几个受伤的士兵,他道:“这些钱,弟兄们拿去喝酒吧”。索兴将钱袋也给了小队长。

    小队长捂着脸,听着王平安的口音,心想:“怎么不是长安口音啊”。伸手接过钱袋,感觉沉甸甸的,心中一喜,顾不得王平安的口音,谢道:“多谢公子赏,多谢公子赏!”

    王平安直起身子,看向地上的那:“你没事吧?”

    书生从地上坐起来,擦了把嘴角,摇了摇头。

    看他的长相很是端正。年纪和王平安差不多,四方国字脸,唇上有淡淡的一层绒毛,还很稚嫩。没有王平安这样的少年老成。

    今天这事对他来讲。很是耻辱,平白遭受到兵痞的欺负,估计对他以后的人生,会产生极大的影响。听王平安问话,他抬头道:“多谢兄台相助,感激不尽小弟并无大碍!,

    王平安点了点头,对小队长道

    小队长陪着笑脸,道:“是是,定会为他医治的!”

    王平安这才打马进城,走没多远,对欧阳利道:“你怎地如此不知轻重,咱们冈到长安,在哪里落脚,我都没想清楚,你就先打了顿人,这成什么样子!”

    欧阳利却满不在乎地道:“主人不必着恼,你忘了,属下现在可有七品的告身,只要到兵部一出示。立马儿就是军官,当官的打当兵的,天经地义呀!”

    离洛阳之时,卫振远曾拿了九份空白告身给王平安,其中有一份是正七品武官告身,六品的他实在没办法给出,但七品的也不小了,所以欧阳利才有此一说。

    王平安却摇头道:“你现在不还没当匕正式军官呢嘛,却提前起官威来了”。

    欧阳利笑道:“主人就是心善,还给他们汤药费,有这钱留着多好,可以上最好的酒楼,大吃一顿了”。回头看向城门,又道:“这些长安子最是傲慢,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外乡人”。

    他们没走多远,欧阳利说话的声音又大了些,被那一直注意他们的小队长听了个清清楚楚。

    小队长一愣,心想:“竟然当真不是长安人!”他低头看向那沉甸甸的钱袋,心念一动,既然是外地来的羊物,那又何必客气,他摸了摸还火辣辣疼痛的脸颊。

    王平安等人再往前走,这时前面的哈米提他们刚刚楼了个弯,也不知拐进了哪个里坊,他们正想快点跟上。忽然,后面呼呼地跑来一人,却是那个挨打的年轻书生!

    这书生奔到王平安的近前,叫道:“兄台快跑,那些城门兵追上来

    王平安一回头,好家伙,后面竟追来上百的士兵,气势汹汹,个斤小脸色不善!他道:“怎么样,惹上麻烦了吧,现在竟要群殴,能打得过他们不?”

    欧阳利哈地一声,道:“打的过!主人你先走,我来修理他们!”欧阳义等人护着两个小丫头的马车当即开跑!

    王平安心想:“拿了钱以后,还接看来报复,这未免就过份了!”他冲欧阳利叫道:“办得利索些,别让他们再能找到北!”

    挟白马龙,就要打算开溜!忽见书生跑得拖泥带水,他一把扯住:“来,我带你一程!”书生似乎也通马术,一借力,便翻身上马,与王平安两人一骑,向大街上跑去。

    就听后面,喊哩咯喳,噼里啪啦,已然打成一团!

    眨眼功夫便奔过一处里坊。见前面街上行人更多,已然不荐纵马疾驰,王平安将马一偏头,见路旁有处矮墙,随即用力一挟马腹,白龙马长嘶一声,后蹄力,前蹄扬起。只一纵,便窜过了矮墙,犹如腾云驾雾一般!

    书生紧紧抱着王平安的腰。心中惊骇,可却还不忘叫了声:“神驹

    白龙马落地之后,奔行几步。又遇另一道矮墙,直接又跃了过去,进入一个小胡同,四蹄扬起,又再疾奔,其间又接了几处弯,直奔出小一里地去,这才又转上一条大道。

    来到大街之上,王平安这才让:“好了,甩掉那些兵痞子了”。

    看样子,书生是个极有礼貌之人,下了马后,紧紧背上的包袱,整理了一下衣衫,冲王平安深施一礼,道:“多谢兄台相助小弟太原秋仁杰,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王平安哦了一声,名叫秋仁杰,还太原人,让我来试试他。他道:“秋仁杰?好名字嗯,由于名字太好,所以重名的太多,我见过十几个秋仁杰,今天真巧,又遇见一个!”

    秋仁杰一怔,摇头道:“秋乃小姓,而且小弟从没见过重名之人,不知兄台是在哪里见过那个几个也叫秋仁杰的?,

    王平安翻身下马,道:“原来你叫秋仁杰啊,为兄我刚才听错了,以为你叫秋杰呢!那就没有重名的了”。

    秋仁杰奇道:“可你才才明明说

    “你听错了”。王平安上前拉起秋仁杰的手,笑道:“我乃徐州王平安,你叫我王大哥就成。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又患难与共,这就是缘分啊,千里有缘一线牵,上天安排我们在此相遇,这说明了什么?。

    自从领教了念苦老和尚的罗嗦之后,王平安也会和人套交情了,说起缘分来,一套一套的!

    秋仁杰年纪不大,处世的阅历不丰,听王平安说出这一大串来。目瞪口呆,摇头道:“说,说明了什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给阎立本的画配个诗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世的擦肩而过你我乘七下于长安城中,这岂不说明咱们上世就是兄弟?”王平安振振有词地道,顿了顿,又说道:“兄弟,我看你孤苦伶竹,无依无靠,”

    秋仁杰忙道:“不不。兄台你误会了小弟我出身官宦人家,现家中父母俱健小并非孤苦一人,而且此次进京,乃是为了增长阅历,并应明年大考。绝非”。

    王平安点头道:“这便走了,你在长安无依无靠”

    秋仁杰苦着脸:小弟不是无依无靠”

    王平安脸色一沉,假装生气,道:“你既然有依有靠,为何还会被那些兵痞欺负?啊。我明白了,原来是你怪我救了你。弄了半天,你竟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王平安说着话。转身从马背上取下佩剑,刷地一声就抽了出来,剑光闪闪,他大声道:“各位给评评理,这个小家伙

    街上行人众多,见王平安持剑在手,又大叫大嚷,无不惊奇,立时就围过来几个个,伸脖子瞪眼,想看热闹!

    秋仁杰大急,连连摆手,急道:“王大哥,你误会了。打手弟心中感激不尽!”说着话,连连拱手作揖。

    王平安心中大是的意。他来到唐朝,所见名人,个今年纪比他大,不是叫仙长,就是叫叔叔,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个“有可能”比自己小的,岂肯放过!

    影视剧里的秋仁杰何等威风,那可是连武则天都要称一声“国老”的人物,现在趁他年纪尚轻,不好好地欺负欺负,那简直就是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对不起良心!

    秋仁杰哪知王平安的心思,见他脸色不停地变化,更是着急,道:“王大哥,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小弟并非是忘恩负义之人呢?”

    王平安嗯了声。用剑指了指秋仁杰,道:“小小年纪竟然这等奸滑,竟然说什么并非事前所能预料,怎么你想和我玩推理吗?”

    旁边百姓道:“这个公子,他到底怎么啦,做了什么奸滑之事,你快说给我们听听,我们好给你评理啊!”

    王平安大声道:“请问各位,如果有一个人孤身在外,受尽白眼,每天食不果腹,穷困潦倒。行至一处,又被一群当地恶霸欺负,生死关头,却被另一人给救了。另一人不为名不为利,心存良善,冒着生命危险,从恶霸手中将这人抢下,还带这人逃走,你说这人应不应该感谢另一人啊?”

    长安百姓们纷纷点头。都道:“应该感谢,这太应该感谢了呀!”

    现在的秋仁杰。可不是几个年后断案如神的神判,他现在也不可能知道日后,自己会成为大唐宰相,现在的他虽然能听得出王平安这话里面。水份也太多了些。多到了不用拧就能往下滴的程度,可却想不出词儿来反驳,只好喃喃地道:“我也没说不感激啊!”

    王平安又道:“那么另一人想要照顾这人,并和这人做异姓兄弟,那你们说这斤小小的要求。过不过份啊,什么报答都不要,却要照顾这人,这种要求小敢问在场各位,谁会拒绝?”

    “没人能拒绝啊。这是好事儿啊!”百姓们都笑了起来,都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可怜巴巴站在中间的秋仁杰,而另一个就是侠义无双的王平安了!

    王平安忽地大喝:“如果这人不答应,那算不算是忘恩负义,被世人唾骂啊?”

    “唾他,绝不要嘴下留情”。百姓们哈哈大笑!

    王平安还是板着脸,问秋仁杰道:“你属什么的?。

    秋仁杰道:小弟是属虎的!”

    呀,比我大!王平安嗯了声,却道:“你看,这不就得了,你比我小,和我结奂为兄弟。认我做大哥,有何不妥?”

    秋仁杰看了眼在场百姓,又看了眼手持明晃晃宝剑的王平安,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拱手行礼,道:“王大哥说得对小弟确该拜你为兄。王平安王大哥在上小弟秋仁杰这厢有礼了!”

    王平安脸色这才转睛。哈哈一笑,还剑入鞘,心想:“这就对了,乖乖的跟你王大哥走吧!”

    他上前拉过秋仁杰。笑道:“好兄弟,大哥就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记住,以后咱们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永为兄弟,不弃不离。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生!记住了吗?好,记住就好,你重复一遍给我听!”

    现在的秋仁杰遇见王平安,就象王平安当初遇见念苦一般,被逼得无可奈何,他可没有王平安见事不妙,拍屁股就走的大无畏精神,他现在要是敢躲,那忘恩负义之名,立马儿就要坐实啊,他从小,受过的教育无数次的告诫他,忘恩负义的事,绝不能做!

    王平安好的不学,却把念苦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逼得秋仁杰只好道:“打手卜弟秋仁杰,愿与王平安大哥,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永为兄弟。不弃不离,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生””

    王平安心满意足,哈哈大笑,拉着秋仁杰的手,道:“好,说得好,记性更好,一个字都没说错,这才是好兄弟。走,为了庆祝我们今日义结金兰小咱们找家大酒楼,好生吃喝一顿去”。分开人群,牵起白龙马,就要去找大酒楼。

    说起“非正常的事”。秋仁杰被王平安逼得“走投无路”可一旦说起正常的事,他的缜密立时回到了身上。

    秋仁杰道:“王大哥。你的钱都给了那些兵痞,现在应该是身无分文吧?小弟虽有盘缠。却不够去大酒楼奢侈的,咱们还是找家小点的要不去找我本来打算落脚的地方吧,虽然清苦些王平安却摇头道:“放心好了,我那些手下个个本事了得,过不多时就会寻来,由他们付帐即可!”

    手拉着秋仁杰,一手滞背曰龙马顺着大街弄不多迄。便贝了座六层高的照凹妆,二开间的大门脸儿,装饰豪华,金碧辉煌!

    他道:“这就里吧。这间酒楼看着还算齐整些!”

    秋仁杰忙拉住王平安,道:“王大哥,实实不妥小弟看你也象是应试的考生,你我出门在外,理应节俭,就算有钱,也不可如此铺张,何况现在咱俩囊中羞涩,”

    他虽然出身官宦之家,但家教甚严,家中父母向来主张勤俭,哪里象王平安这样,只要伸出手来,有的是人给抽送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以他现在的身份。就算吃得起,也不会进这种奢侈之地的!

    王平安不理他。抬头看向酒楼,只见酒楼门边有一副对联,上联是:昨日乱世需当尚武槊槊挑蛮旗,下联是:今朝盛况理应修文笔笔玄春秋,横批也就是店名:为何踌躇?

    王平安点头道:“好联,就是不够工整!”

    门口待客的店伙计一愣,大喜道:“这位公子爷,你看出这联不工整了?提联之人故意将此联写的不够工整,以试来客才学,我家店主说了,只要能留下新联或其它诗文。吃喝多少,均可免帐!”

    王平安一乐,道:“是吗,竟有这等好事,可这联一看就不工整啊,如果人人都能留下新联,你这店岂不要大大破财?这题目出得太简单了吧!”

    将手中马缰扔给伙计。道:“就将我这马栓在你家店门口,如有人来找,带他上来见我。还有我这马需喂最好的精料,要加鸡蛋,还有给它开坛十年以上的好酒,年头低了,它不喜欢,挑嘴得很!”

    伙计牵过白龙马,喝了声采:“好漂亮的马,可也真难伺候,它吃一顿的花费,都够我全家老小吃三天的了!”

    又过来一名伙计。看向他们二人,这伙计只看了一眼秋仁杰,便不再看,只对王平安陪笑道:“公子爷,楼上请,您是大贵客,应上顶!”

    放在三十年后。秋仁杰要来这里,别说一个伙计,就算是店主也得巴巴地出来奉承。可现在伙计都没多看他一眼,而王平安衣饰华贵,又有万中无一的宝马良驹,他自然只会巴结王大公子了!

    径自上了顶楼,也就是六楼,这里没有大堂,整个一层楼,就是一间屋子,极其宽敞。三面白墙,又是诗,又是画,挤得满满登登!

    请王平安两人在一张足有一丈见方的巨大桌子旁坐好,伙计捧上纸笔,笑道:“这位公子爷。您是贵客,肯定是不在乎一顿饭钱的,但如果能为我小店留下墨宝。那我家店主定会欣喜万分!”

    将纸铺好,这伙计又道:“您看出那联不工整了,何不写一新联,如果不愿写新联,别的也成啊!您要是能在粉墙之上留字,再录于纸上,那我家店主可是感激不尽了!”

    王平安嗯了声。摆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捡最好的上!”

    “好咧,公子宽坐小的这就为您准备酒菜去!”伙计转身下楼,颠颠地走了。

    楼上只剩下王平安和秋仁杰两人,秋仁杰忽道:“王大哥,你可别上当,这家店黑着呢!”

    “此话怎讲?”王平安奇道。

    秋仁杰道:“门口那副对联有着明显的错误,只要读过书的人都能看出来啊!店主用这种对联让人挑错,岂不一挑一个准,他家的伙计一上来就给纸笔,说是只要留下新联或诗文,就可免帐,那只要有点才学的,岂不人人都能免帐了!”

    王平安道:“这个我当然看出来了!”他哈地一声,点头道:“我明白了,他是想让我们留下笔墨啊,长安才俊满街走,富的不少,穷的更多,为了一顿饭。留了笔墨在此,如果不出名则罢,要走出了名”

    他站起身看着满墙的诗画,笑道:“兄弟,你要是现在留下几个字在此,等以后你如果做了宰相打手那这字可值了大钱了,岂是一顿饭能比的,估计店主都得当传家宝,留给子孙后代!”

    秋仁杰脸上一红。道:小弟哪可能做耸相,王大哥说笑了!”

    王平安背着手。去看墙上的诗文,他读唐诗,向来读的都是传世佳作,肚皮里面别的没有,唐诗却着实不少,现在看墙上这些,自然感到平平,没什么特殊之处。可走到了西墙,却见这面墙上没有诗句,只有一副画!

    秋仁杰也走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画,忽道:“王大哥,这画必走出自名家之手。我看着,有点象,象阎大人的手笔,只不过他擅长画人物,这幅画却是山水

    王平安眼睛一亮,道:“再大人,阎立本的?”

    秋仁杰点头道:“象,我家有阎大人的一副画,笔法和这幅极似,但这幅却是山水,而非人物,我有点拿不准,到底是不是他的!”

    王平安歪着头看画。忽然,他回头看向桌子,那上面放着研好的墨,还有满满一架狼毫笔。他道:“只有画,没有字,这画岂不孤单?兄弟,你给画提诗吧!”

    秋仁杰忙摇头道:“弟哪配”见到王平安走到桌前,正在拿笔沾墨,他问道:“王大哥,你要做什么?”

    王平安笑道:“你猜!”

    秋仁杰吃惊地道:“王大哥,你不会是想给这画提诗吧?万一这真是阎大人的画,那你给他的画提诗,别人没准会说你轻狂的!”

    王平安提起笔来。笑道:“咱不留名不就得了,这画不也没落款吗,大家都不留名,谁也不知道谁,岂不甚好!”

    秋仁杰以前没有接触过这种想法,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听王平安这么一“开导”眼睛亮了头道:“王大哥,你说得有理,咱们不留名,就算写的不好。也没人会笑话咱们,那小弟也写一好

    王平安笑道:“很好。你看,你跟我只待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脑筋便灵活了不少,以后跟着我学,没有错的!”

第一百七十章大哥你真有作诗的天赋

    ,止仁杰脸上笑容大盛。到不是因为王平安说他脑筋灵活逛。是他从来没干过这种事,粉墙留书,他没留过,至于给一幅名贵佳作留诗,这种事他更没做过。年轻人喜欢新奇事物,他自然高兴!

    秋仁杰也跑到了桌边,从笔架上挑了支笔,沾满墨汁,来到画边,站在王平安的身边。

    王平安笑道:打手兄弟,你先写吧!”

    秋仁杰忙摇头道:“还是王大哥先来,你是兄长,理应你为先!”

    王平安也摇了摇头,假装谦虚地道:“还是兄弟你先来吧,要是写的不好,我再给你润色润色!”这话说得很有气势,就象他有多大学问似的。

    秋仁杰这才点头答应,用牙咬着笔杆,仔细看起画来,心里琢磨着,该提什么样的诗,才配得上这幅水墨山水画?

    幅画。不管画它的画家多么有名,画出来的作品水平多么高,它只要是画在酒楼里的墙上,就不可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般来讲,都是喝酒喝到兴头上,提笔挥洒,顷刻而就,所以这种类型的画,大都是即兴创作,随意性很大。

    面前粉墙上的这幅泼墨山水,也是如此,明明白白的就是一幅临时起意的作品。

    虽是山水画。却看不出是哪里的山,哪里的水。

    画的两端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山峰怪石填殉,峰顶飘着几朵云彩。而两峰之间。却是一条大河,河水湍急小河的正中,画有一叶扁舟,舟后一名船夫,手扶舵杆,而舟前立有一名文士,衣衫飘飘。似是在观赏两岸的风景。

    很简单的一幅,很写意,也很飘逸!

    秋仁杰想了一小会儿,走到墙边,在画外找了个旮旯,就想写字!

    王平安笑道:“兄弟,你这是干嘛,如果要提字,自然要在画上提,你跑到画川,去做什么,还不是上面,却是下面的旮旯,你怕别人看见不成?。

    秋仁杰却摇头道:“不是,我是在想,要是我这诗提得不好,那提在这不显眼的的方。店主人便可以用白灰给诗涂去,不影响此画的美观。如果提在画上。人家不就不好涂改了嘛!”

    王平安哈哈大笑,摇头道:“你倒是心细,提诗罢了,竟然考虑得如此周全,连店老老板涂你的诗都能想得到!”

    他走上前。道:“兄弟你靠边站,看大哥给你提,偏偏要提在画上。让他们想涂掉都不成!”

    老实不客气地,他在此画的左上角,写了诗,第一句稍稍压在了画上,让人想涂掉都没法涂,一涂他的诗,这画就算废了!

    王平安写一句。秋仁杰便念一句,他轻轻地念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好,王大哥。你这第一句诗写的好极了,虽然是幅水墨画,却能从这句诗里看出色彩来,而且能让人联想到曙光灿烂的景色,心情大

    王平安又写了一句,这回秋仁杰念诗的声音稍稍大了起来:“千里江陵一日还!哎呀,王大哥,此句应景,可不正对了这河水湍急,虽有夸张之意,却正合写意,而且还能给人一种怎么说呢,很喜悦的感觉”。

    王平安得意的道:“是吗,我随便乱写的,谈不上什么好。看我再写第三句”。他返回桌子,又给笔沾上了墨,走回墙边,提笔写出了第三句!

    这句诗一写出来,秋仁杰把手里的笔一扔,跺脚鼓掌,声音响亮地称赞了起来。叫道:“好好好,好诗,好诗,好诗!”

    他双眼放光。盯着墙上的诗句,赞道:“两岸猿声啼不住,此句意境神妙,让人如入画中,虽不见猿猴,却闻猿声,啼声和山影浑然一片,不可分割。实为神来之笔,妙不可言”。

    王平安哦了一声,眉头皱起,很是茫然地道:“很好吗?我随便乱写的呀,这句很普通啊,没看出有什么精彩之处啊!”

    秋仁杰一把拉住王平安的衣袖,眼中尽是崇拜之情,大声道:“大哥,你这诗如还不叫精彩,那精彩二字怕是要重新定义了”。

    他本只管王平安叫王大哥,现在却改口叫了大哥,这少了一字,却代表他对王平安死心塌地地钦佩!唐人最重诗文。一个人如果诗写的好,就代表这人的文采高,有的人可能终生只写了一好诗,而这诗里也只有两句是佳句,但却足以名扬当世,得享盛誉了!

    王平安只写了三句诗,秋仁杰就有种感觉,大哥的文采怕是高出自己极多,自己这辈子在筹诗之方面,怕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王平安却扔摇头:“我真是乱写的啊,信笔涂鸦。你这一赞,我都不知道怎么写第四句了”。

    秋仁杰大惊。赶紧放开王平安的衣袖,退后三步,站到一边,急道:“都是小弟的错,都是小弟的错,打扰了大哥的思路,我不说话了,大哥你安安静静地想!”

    王平安叹了口气,道:“想不出来

    秋仁杰差点没急哭了,都怪自己不好,胡乱安声,结果导致了大哥写不出来第四句,如此好诗必可传世,如果因为自己,而没能写完

    他声音已现哽咽,低声道:“大,大哥小弟错了!”

    王平安忙道:“兄弟。你别哭,这点小事儿,也值得一哭嘛”。走上并去,拍了拍秋仁杰的后背,以示安慰。

    “可这绝妙好诗却因为小弟的缘故,无法完成,不能传于后世小弟岂不是成了罪人!”秋仁杰的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了!

    王平安心中好笑:“还是太年轻啊!”他一跺脚,道:“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兄弟你,我也的将这诗写完,胡乱编上一句吧!”

    他走回墙前,将第四句写了出来!

    秋仁杰抬头看向粉墙。先擦了擦眼角,紧接着眼睛眯了起来。再紧接着慢慢睁大,嘴角上扬。慢慢地嘴咧开了,脸上露冉笑容,再紧接着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他嘴一直咧到了耳根子边上!

    王平安退后一步,道:“轻岳已过万重山!”又回过头来;冲秋仁杰道:“大哥我没写出什么错别字吧?”

    秋仁杰咧着大嘴摇头,忽地蹦了起来,三蹦两跳到了王平安的跟前,一把抱住他,又蹦又跳地叫了起来:“大哥,你要是去考科举,定能中状头,名列第一小弟敢担保,就凭你的诗才,保准以后数十年,都不会有人过你”。

    王平安心想:“何止数十年,你太小瞧哥哥我了”。嘴上却笑道:“是么。竟有这等事。大哥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做诗方面,竟然还有这么一点小点的天赋!”

    秋仁杰叫道:“大亨过谦了,岂止是一点点,而大大的天赋。打手卜弟这辈子,拍马也赶不上你啊。不及你的一成!”

    王平安笑道:“兄弟,你也过谦了!”

    他哥俩儿正互相吹捧之际,好几个伙计走上了楼来,每人的手里都捧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菜肴!

    领头的伙计,正是刚才给王平安纸笔的,他一上来,便笑道:“公子爷,您写好诗啦?。话网说完,他便看到王平安和秋仁杰站在墙边,而墙上墨迹未干,那画上竟然被提了一诗!

    噼啪声响,这伙计惊的把手里的托盘都掉到了地上,他嗷地一声叫,奔了过来,看着那幅画。满脸通红,急得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

    这伙计叫道:“哎呀。我的爷爷啊,你要写诗随便写,也就罢了,怎么在这幅画上乱写,这可是我店的镇店之宝,万万不可亵渎的呀!”

    王平安脸一沉,道:“别人随便乱画就成,我随便乱写就不成,这是什么道理,一幅烂画罢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么!”

    后面的伙计也看到那诗了,个个大急,无不叫道:“这怎会是烂画,这可是镇店之宝!”

    先前那伙计气道:“你可知这幅画是谁画的吗?它可是阎立本阎大人画的!他在我店里喝酒,酒酣之余,泼墨而就,酒醒之后,说再也画不出如此的山水了,这是孤本,这是孤本啊!”

    秋仁杰却笑道:“大哥小弟果然没有看错,这幅画真的是阎大人的亲笔”。他看着粉墙上的山水画,又喜道:“阎大人擅长画人物,很少画这种大幅的泼墨山水,想来极有可能是孤本!大哥,只有这样的孤本名画,才能配得上你的传世好诗啊!”

    王平安还没等再谦虚几句呢,那伙计却跳脚大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们小小年纪,能写出什么好诗来,不过是信笔涂鸦罢了。却毁了这幅名作,我要抓你们去见官!”

    王平安“哼了一声,正想说话,秋仁杰却道:“且住,你说话有点不靠谱儿。你可曾说过让我们随便写,只要留下对联或者诗句就成?”

    这伙计道:“我说过。但我没有”

    和秋仁杰玩证据,他能玩得过吗?秋仁杰下一句紧接着就是:“但你没有说过,不许在这幅画上写,对不对?。

    这伙计一愣,犹自嘴硬的道:“这话还要说吗,全长安的人谁不知道我店里有这幅阎大人的墨宝,谁敢在上面乱写,这话难道还要我挨个告诉不成?。

    秋仁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长安人人都知道。

    可你却糊涂了,你看我们是长安人吗?”他一指自己,道:“我是太原口音,而我大哥是徐州口音,你是招呼客人的伙计,你连我们的口音都听不出,那你还招呼谁啊,你怎么招呼的呢?”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顿时就把伙计给问愣住了,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王平安哈哈大笑,和秋仁杰打官司,就算你脑袋是花岗岩做的,也照样打得你满脑袋青包!

第一百七十一章长安遇故人

    止仁杰办事,向来根是是叶,只要抓到了叶。就连带着揪出根来!他可不会错怪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秋仁杰回身指着粉墙,道:“你听不出我们的口音,没有提醒我们,告知我们这是阎立本阎大人的画小结果导致我们在画上提诗,毁掉了这幅孤本名画,你该当何罪?。

    王平安点头道:“你简直就是全长安的罪人,不可饶恕”。

    伙计们面面相觑,道理还能这么解释吗?不过,听着好象还真是这么回事啊!身为店内招呼客人的伙计,竟听不出客人的口音,没有及时提醒,这个好象确是失职啊!

    这伙计急得满头大汗,他即然做的是跑堂,嘴上功夫自然了得,可偏偏就是没法反驳秋仁杰的责难。无从开口,找不出理由来!

    秋仁杰又道:“你毁了阎大人的画也就罢了,却害得我们在画上提诗,现在我们要被全长安的人笑话了,说我们不自量力,让我们声名大损打手名誉扫地。

    你说,我们的名誉你要怎么斤,赔法,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们就送你去见官,看看官府是信我们这些应试的考生,还是信你一个酒楼伙计的”。

    这伙计大骇,被秋仁杰一番话说得头晕目眩,怎么话说着说着,变成自己毁掉了阎大人的画,又损了他们俩的名誉?好象,好象我才是有理的那个吧!

    王平安心想:“书生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书生遇到店那就没理也照样说得清了”。

    秋仁杰扭头道:“大哥,咱们送他去衙门吧,让官府评评理,看看该让他怎么赔这幅画,还有赔偿咱们的名誉!”

    王平安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对了,我的剑呢!”

    这伙计看了看画,看了看诗。又看了看王平安,忽然身子一晃;扑迅一声,摔倒在地,他被问得晕了过去!

    其他的伙计们大急,忙上前抢救,揉前胸,拍后背,大声叫喊,乱成一团,都顾不上理会王平安和秋仁杰了!

    王平安小声对秋仁杰道:“拿上你的包袱,咱们溜吧!”

    秋仁杰却有些紧张,低声道:“大哥,这人没事儿吧?。

    王平安看了一眼地上的伙计。哼了声。道:“装的,没有真晕,想在我面前玩这种把戏,真是班门弄斧!”冲秋仁杰打了个眼色,当先下楼而去。秋仁杰在桌上拿起自己的包袱,也跟着小跑下了楼!

    两人出了酒楼,王平安解开白龙马,翻身上马,拉上秋仁杰,两人一骑。迅地离开了这座酒楼。绕了好几个弯。确定别人追不上了,这才停下。

    看着眼前的大街,王平安道:“这长安人真多啊,怎么哪条街上都是人满为患!”

    秋仁杰道:“天朝盛世,理应如此!”

    王平安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道:“这可糟了,我的随从还没有寻到这里,他们在哪里落脚,我又不知道,这可怎么办,长安虽大,我却无处可去啊!”

    其实,他能去的地方太多了。只是故意这么说罢了。

    仙做事把细,可不是性格粗鲁之人,在随身的小包里,是装有好几封信的,有尉迟恭给打的条子,他可以直接去尉迟府上,讨要朱雀大街上的宅子;有徐州牛正宏出的推荐信,凭着这个,他可以直接去尚书省报备,混个住处不难;还有洛阳冯宁荣写的举荐信,只要他能厚起脸皮,硬凑到长孙无忌的府上,那也能成功打次秋风;要是他脸皮再厚些,直接跑到东宫,说他就是王平安,见着太子那是不太可能,但给他安排个睡觉的地方,还是挺有可能的!

    不过,他能去的这些地方都太大了,而身边的秋仁杰却还有着少年人的腼腆,跟着他往这些大地方跑。估计是万万不敢的,而他又不想和秋仁杰分开,所以这才假装说自己现在“无依无靠”了!

    果然,秋仁杰立时上当,他很关心地道:“大哥,要是这样的话,你现在确实情况不妙,你身上没钱啊,连住店的钱都没有,万一随从们没能及时找到你,你岂不是要露宿街头?”

    王平安点头道:“看来只能如此了,让我找一找,看看哪条街有可以露宿地方,我好去躺着。兄弟。你身上有钱吧,借我几个,我去买条席子!”

    秋仁杰忙道:“别别,大哥,不必如此。要不然,咱们去找我原本打算落脚的地方吧,虽然清苦些,但好歹有个住的地方,等你的随从找到你,你再搬不迟”小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王平安幕即答应。

    秋仁杰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他在马上是坐在王平安身后的,王平安看不到他手里的地图,他道:“让小弟看看,这里是哪里?。

    王平安道:“这里是安善坊!”

    秋仁杰咦了一奂,道:“原来大哥认得路啊?”※吃平安笑道!,我哪里认得路,那里不是写着呢嘛!”他一们前面一座高大的牌楼,牌楼上写着“安善”二字。

    前隋在建造里坊时,是很下了一番苦心的。不但把各个里坊修得象城中之城。而且还立有牌楼,上书坊名,就如同现代的路牌一样,使人一望便知身处何地。

    秋仁杰哦了声,道:“那咱们现在得先舟北走了,然后再向东拐

    王平安当即调转马头,向北边走去,白龙马一路小跑,等过了安善坊,又过了靖安坊后,来到靖安坊和永乐坊中间的大街上,秋仁杰看着地图,又让他往东拐,顺大街直行。

    笔直的向前走,连过两坊,王平安奇道:“不对吧,这不是走回老路了吗打手再往前走,就是城门了吧,咱们可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秋仁杰点头道:“对啊,就是回到刚才的路上,不过不必去城门,咱们从新昌坊进去就成了,父亲大人给我找的落脚之地,就在新昌坊”。

    王平安嗯了声,继续打马前行,过不多时;便到了新昌坊,他可不敢从正门进去。那里离延兴门太近,没有欧阳利等人保护,还是躲得远点为妙!从侧门进了新昌坊,按着秋仁杰的指点,走不多时,便到了一座破败的寺院门口!

    秋仁杰从马上跳了下来,笑道:“大哥,就是这里了,我出门之前,父亲大人让我到这里借宿,以前他和寺里的主持有过交情。这里又清静打手住在这里备考正好!”

    王平安也从马上下来,看着眼前这座破庙。道:“看样子还不小啊,不过怎么破败成这个样子,门上连个匾都没有?。

    秋仁杰却道:“前隋时,这里兴旺着呢,现在却是破落了,不过没关系,这寺的名头犹存,是佛门中数一数二的的方。”小弟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寺还会再度兴旺起来的!”

    王平安跟着他走到寺门口,问道:“这是什么庙啊?”

    秋仁杰上前拍打门环,嘴上回答道:“灵感寺”。

    王平安啊了一声,道:“什么,灵感寺?这里就是灵感寺?不是说灵感寺很大吗,地位崇高,怎地会是这么一座破庙?。

    前隋时的灵感寺,确实很兴旺,始建于隋文帝开皇年间,那时的灵感寺香火鼎盛。很有些皇家寺庙的派头,很受天下其它寺院的推崇。可到了唐朝就不行了,改朝换代了,灵感寺在前隋时越兴旺,到了唐朝就越不受人待见,在武德年间,也就是李渊网当皇帝不久,灵感寺就被废了!

    但灵感寺名头犹存,就象是现代的公司似的,别看工厂倒了,员工散了,但品牌威力还在!李治登基之后,又重建了这座寺庙,改名为观音寺,后来又改名为青龙寺,不久又改名为护国寺,要论名气,在唐朝真的是非常有名,一直把名头传到了国外!

    但是很可惜,灵感寺有名那是以后的事,现在矗立在王平安眼前的,还是一座破破烂烂,并且连个匾额都没有的破庙!

    王平安叹了口气道:“原来你说的落脚之地,竟然是座和尚庙,你早和我说呀。我可是有度牌的人,你要想住在哪座庙里,我就能让你住在哪里。白吃白住,一个铜板都不用花!”

    说话间。寺门忽然打开,里面探出一个小和尚的头来,这小和尚问道:“施主。你们是来上香的吗?,

    王平安走上台阶,笑道:“我们不是来上香的,是束借宿的,你这里可方便?”

    小和尚一愣,心想:“我们这里都破成啥样儿了,怎么借宿也不找个好地方!”他摇头道:“回施主的话,出家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可我们寺里实在简陋,怕是招待不起两位,委屈了你们,不如施主另寻别处吧!”

    王平安从怀里取出个小包,拿出自己的度联。晃了晃,道:“看着没,我可也是个带修行的出家人,咱们自己人,有啥好招待的,这便让我们进去吧”。

    小和尚一头雾水,接过度联,打开看了看,道:“啊,施主师叔祖,不不。是太师叔祖,您竟是在白马寺受的佛祖感应,快快请进!”

    秋仁杰脸色古怪,心想:“自己这位新认的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摇身一变,竟成了这小和尚的太师叔祖,这辈份未免大得惊人了!”

    王平安哈哈一笑,对于秋仁杰的表情很感满意,又小小地震撼了他一把,推门进入寺内,道:“你家主持可在寺中?”

    话网说完,就见长满了杂草的院内,慢慢走出一人,这人年纪轻轻,相貌出众。不是别人,竟然是老相识,便是那个被王平安治好耳疾的俊俏和尚,惠正!

    王平安和惠正打了斤,照面,两人同时愣住,一起咦了一声!

第一百七十二章东宫

    二平安指着惠正,道!,“你不是那行小啊,想权来驯以小就是灵感寺里的那位高僧么?”他看了看破败的寺院,心想:“在这里当高僧,还真够清苦的,远远不如白马寺的念苦,那老和尚多有派头呢!”

    惠正也是大为惊讶,但他终究是佛经念愕多了,喜怒不形于色,惊讶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便双掌合什,微微弯下腰,道:“阿弥陀佛,原来是平安小施主,你竟然来到了长安,又来我寺中看望贫僧,贫僧多谢了!”

    王平安咧了咧嘴,有心想实话实说,但感觉说实话,有点伤惠正的面子,只好道:“原来惠正师父竟然在寺中,咱们又见面了,你别来无恙?”

    秋仁杰却道:“怎么,大哥和这位小师父认识?”

    王平安稍有尴尬,点了点头,道:“兄弟,这个是惠正师父,这位是我新结交的兄弟,名叫秋仁杰后一句是对惠正说的。

    惠正又向秋仁杰打了招呼。礼数甚周。秋仁杰从怀里取出封:“原来是惠字辈的高僧,失敬失敬。

    敢问主持可在,我这里有封书信,要交给他!”将书信递了过去。

    惠正却并没有接书信,脸上颇有些凄凄然,道:“恩师前些日子圆寂了,贫僧赶回来得晚了些,竟然没有见到恩师最后一面!”

    秋仁杰啊了声,他可没想到寺里的主持圆寂了,他的父亲曾和灵感寺里的主持有些交情,这次他上京,秋父便写了信,托主持照顾一二,却不成想原来灵感寺已然无主了!

    王平安见秋仁杰伸出去的手,缩不回来,顺手便拿过:“惠正师父节哀顺变!”扭头对秋仁杰一挑眉毛,拿着书信晃了晃,那意思是问,这封信里面有重要的事情吗?

    秋仁杰相当伶俐,当即会意。轻轻摇了摇头,这封信是他父亲和灵感寺主持叙旧的。还有请主持照顾自己,如果主持不在了,那这封信也就没有了用处。

    王平安把信塞回了秋仁杰的手里,正想说话,后面那个小和尚却道:“师叔祖,这里有份度联,是,,是这个太师叔祖的”。他可算找到空隙,能说上话了,硬着光光的头皮,将表明王平安太师叔祖身份的度愕,递给了惠正。

    就算是惠正再怎么镇定,这回脸上也禁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待接过度联看了,惊讶转眼就变成了惊骇,他道:“白马寺前主持早已圆寂多年了,平安小施主怎么会成为他的弟子?”

    王平安嘿嘿笑了几声。便将在洛阳生的事,挑重点的说了几句。惠正听罢,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喃喃地道:“这可真是机缘巧合了,贫僧一直想要渡平安小念忧师叔出那苦海,不成想念苦师叔却抢先了一步!”

    实际上,各个寺院中的僧侣并没有严格的辈份称呼,大家都是按着年纪随口乱叫,象念苦就称惠正的师父为师兄,但又称惠正为大师,凭的是佛法上的修研水平,绝不是真正的辈份。但惠正却要称念苦一声师叔,这样一来,王平安也就成了他的师叔了!

    王平安擦了把额头,道:“这天儿本来就挺热的了,你臣这一声师叔,直叫得我浑身冒汗,不要这样叫法,你叫我的字吧,叫我无病即可,咱们不见得真有什么辈份上的差别!”

    惠正将度牌交给王平安。却道:“万万使不得,辈份岂能弄错,师叔可以随和,师侄却不可放肆!”

    秋仁杰脸上露出微笑。虽感觉这时不该笑,可却实在忍耐不住,如果王平安是师叔,那他不也成师叔了嘛!

    王平安不想在这种问题上纠缠,看了一眼破败的寺院,很婉转地道:“你师父圆寂后,你的师叔或者师兄,可是都去了别的寺里挂单,这寺里还有多少人留守?”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大不已为然,看这寺院破败的景象,绝非几年时间就能造成,估计惠正的师父也不是个不太通世事的人,书生里有书呆子,和尚当中怕也有不够圆滑的,佛学上可能很走了得,但光大寺院却能力不足,如果灵感寺的前任主持,有念苦那种见人就套近乎的本事,这寺院也不至于破败成这个样子,院子里都长草了!

    惠正沉默半晌,这才黯然道:“合寺僧侣都外出苦行修德了,寺中只剩下贫僧和他”。他看向那小和尚,又道:“他叫有难,是贫僧一位师兄的徒孙,现在留在寺中。打理俗务。”

    有难?这名叫的,怪不得别的和尚全跑了,就剩下他了呢,就凭着这法号,别的寺院也不敢收他啊!

    王平安摇头道:“罢了,说这些烦心事干嘛,说点高兴的吧!”可眼前景象如此凄凉,却又想不出什么高兴的话来。

    秋仁杰却道:“对于俗人来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于贵寺来讲,也是如此,现在已然如此模样。再6“雀差到哪里尖没法再差了呀,所以以后必会日渐兴旺心川…师父不必焦心!”

    别人还没说话呢小和尚却忍不住了,道:“可以再差的呀,比方说失火了

    王平安忙道:“行了行了,你可别再有难了!去,你现在上街上去,牵着我的马。在大街上转悠,如果有人问你,这马是谁的,你就领他来寺里见我!”

    小和尚有难忙答应了一声,出门牵上白龙马就要走。王平安又补了一的:“如果是当兵的问,那就算了,可千万别把他们领来!,

    打走了有难,王平安道:“惠正师父,咱们也不能站在院子里面说话啊,如有茶饭,还请你拿一点出来,天色这般晚了,我们还没有吃喝过呢

    惠正忙道:“念忧师叔,你叫贫僧师侄便可随即又苦笑道:“这寺中哪还有待客的茶饭,不过是在后院种了些青菜,每日里让有难上街去换些吃食罢了,寺中早无隔夜之米”。

    秋仁杰忙道:“我这里倒有些钱,不如回头向门外看去,有难早就走得不见了踪影。

    王平安当先进了大殿,道:“那就再忍忍,待我的随从找来,要什么便有什么了”。

    进殿枯坐,惠正在佛法上极有研究,却不擅长待客,远没有念苦那样没话找话的本事。只好和王平安大眼瞪小眼儿,相对无言!

    只过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天色刚刚擦黑,就听外面传来人声,寺耳一开,呼啦啦拥进一大群的人,为的正是欧阳利。

    欧阳利一进院子就高声大叫:“主人,主人,你在哪里?哎呀,主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让我们一顿好找,差点儿没把我急死!”

    后面米小苗也跑了进来,这宦官满脸的油汗。叫道:“祖宗,祖宗呐!我说无病啊,你差点儿把我给吓死啊,就差那么一丁点儿,我就被吓断气了啊!”

    他是太子派出去请王平安的,一路无事,进了长安却把人丢了,这个责任他哪担当的起,非挨板子不可,请个人都请不好,那以后啥事儿还能再交给他去办。失宠是失定了的,对于宦官来讲。失了宠信,这辈子也就完了!

    王平安忙从殿内迎出,道:“不好意思,倒让米大人担心了!”

    米小苗奔到他的跟前,跺脚道:“那帮守门的混帐东西,本大人绝不能轻饶了他们!不过这却也不急,咱们进了京,须当立即进宫拜见太子,可是耽误不得的!”也不待多说,拉了王平安就走。

    王平安只好跟着他出了灵感寺,别人无法,也只能等在这里,哈米提等人舍不得走,也便留了下来,没有去自己在京中的住处。

    路上,王平安问道:“米大人,天色已黑,咱们进不去宫了吧?。

    米小苗道:“当然进不去,可却要在侍卫那里报个备,说咱们回来了。见不见。是太子殿下的事,可去不去,却是咱们的事了,辛数上万万不可有缺。你现在是觉不出什么,可万一有人背后使坏,在太子殿下那里说三道四的,你想弥补都来不及了”。

    王平安再没话说,只能跟着他一路来到了东宫门外。

    他们到达之时。东宫大门已然下闩,不可能再让他们进去了,米小苗在侍卫那里报了备,他明知太子不会在这种时候召见,可还是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在宫门外跺足捶胸,口里喊着晚了,把戏做足。

    好半天。宫中才传出消息,说太子有命,让他们明日再来,米小苗这才带着王平安离开,又回了灵感寺。

    车队里人多,寺中虽穷得掉渣,却也没有难倒各人,食宿用品一应俱全,反正寺里别的没有,空房子有的是,大家便在寺里将就了一!

    别人睡得倒还安稳,可秋仁杰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很是奇怪,大哥倒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太子也要见他?

    第二日四更天。米小苗便叫起王平安,梳洗打扮一番,两人再赶去东宫。

    从天没亮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可太子却始终没有召见王平安,就任由他在外面等着。王平安穿戴整齐,全套正装打扮,衣服穿得郑重,又是站在宫门外太阳底下,热得他汗流浃背,实在受不了了!

    王半空向同样一身是汗的米小苗,道:“米大人,要是太子今天没空,咱们就回去吧”。

    米小苗却道:“开什么玩笑,就算要等上一天,也得等啊!不过今天也怪了,太子殿下怎么还不召见你啊?”

    “要不。咱们找个阴凉地方,或者进门洞等着?”王平安又提了斤小建议。

    米小苗苦笑道:“没让你跪着等就不错了,再忍忍吧,说不定一会太子就召见你了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此诗只应天上有

    二平安在东宫外苦苦等候,大唐太子李治却在崇贤馆里申,兴奋异常!

    昨晚便有人来报。说徐州的王平安到了,李治自从习练了“升仙术。之后,身体感觉相当不错,每天打几遍拳,出一身的透汗,一天的精神都很好小所以他是很想见见王平安的。

    但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除了皇帝召见臣子外,别人在宫门下闩后,是不能下令打开的。这是为了防止宫中有叛逆出现,打开宫门引叛军入宫。

    李世民就是靠兵变才登上的皇个,而他自己立的前太子也造过反,这就让他特别忌井这种事,李治生性懦弱,自是不敢坏此规矩,所以昨晚就没见成。

    他一早便起来了。估计着王平安应该就等在宫外,正要召见,却有人来报,说阎立本进宫面圣,没见到皇帝,只好去了崇贤馆,说是昨天得了一好诗小想请太子殿下赏鉴!

    崇贤馆,也试,是以后的崇文馆,不过太子李贤还没出生,所以也不用避“贤”字这个讳,这时还叫原名崇贤馆!

    崇贤馆就在东宫里,所以李治便顺路去了,见到阎立本之后,阎立本呈上一七绝,这七绝写的太好了,好到简直让人膛目结舌的地!

    李治酷爱诗文。当然这时代的人没有不酷爱的,他一见这七绝,顿时就把要见王平安的事儿给扔到天上去了,给完全忘记了!

    “好诗,好诗,好诗!此乃传世佳作也,此七绝只应天上有,何时落凡间啊”。李治拍着。

    阎立本四十多岁。正是一个艺术家,一生之中的黄金年华,他现任刑部侍郎,官做的不小,事情却是不多,什么事都有手下人去办,他便落得清闲。和朝中其它的大臣一样,只要不当值,便风花雪月,听歌看舞,过得相当地潇洒!

    在隋唐时期,风气很是开放,尤其是年轻的才子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一大群人带着歌姬,跑到野外,脱光了衣服,大家坦诚相待,光着屁股喝酒吟诗,美其名曰大有魏晋之风!

    这种事情要是放在现代,那警察是非管不可的,有伤风化,但在隋唐时期,一般人还不能当众脱光呢,得有一定的才华才行,光溜溜是士子阶层的特权小普通老百姓不可照学,否则便是附庸风雅,有东施效颦之嫌!

    阎立本年轻时干没丰过这种事,史书上没记过,但他流连于酒肆舞坊,却是事实,估计他那么喜欢画人物,也跟他的生活习惯有关!

    昨天,踌躇楼的店主疯了。被急疯的!是因为阎立本的画被提上了诗,画被毁掉的事着急吗?不是,是因为找不到提诗的那个人,他才着的急!

    踌躇楼的六楼,是专门招待贵客的,王平安衣着豪华,又骑着白龙马,就凭这斤,派头。那肯定是大贵客啊,所以伙计才将他请上六楼。而这个六楼是阎立本经常去的,阎大画家经常喝多,还身上总不带钱,所以在踌躇楼留下了几幅图,权当酒资。

    其中墙上这幅画,是没法再画到纸上的,就连阎立本酒醒之后,都再画不出这么好的作品了。只能够画师们临摹,所以这幅山水画的的确确是孤本,价值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店主对这画爱如珍宝。不想却被伙计告知,有人毁了这幅画!店主能不急么,了疯似地从家里赶到酒楼,一路誓要将毁画的人千刀万剐,朵碎了喂狗!

    可一到画前,念了那诗,他当时就傻了,伙计们有眼不识金镶玉,那是因为他们识了金镶玉,他们就不用当伙计了,可他却是识得的啊!

    这诗简直妙到了极点,好到了不是这诗配不上这画,而是这画配不上这诗了!

    店主当时就问。写这诗的人呢?伙计们告诉他没抓住,那个公子哥模样的人,溜得非常快,眨眼功夫就跑了!

    店主又问这人长得什么样子?伙计们又回答说这人长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长得那么下流,竟然能写出这种好诗来!店主感叹一番之后。又问这人又有什么特征?伙计们说他本人没什么特征,但他骑的马却有大大的特征,是一匹通体纯白的大宛名马。走在大街上,非常之显眼!

    店主得知了这些,非常生气,怎么不让他当时把诗写到纸上,此人日后必名满天下,他的墨宝万金难求,咱们店里是专做这种生意的,你们怎么可以放他走了!

    和伙计生气也没用。店主亲自抄下这诗,去见阎立本,说明了此事!

    阎立本一见这诗。当时兴头也来了,拍案叫道:“好诗,好诗,好诗!这等好诗足可传世。到底是谁写出来的?诗人现在何处?。

    店主人答不出来。只好将伙计们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阎立本叹道:“人不可貌相啊,那人虽然长得猥琐,却极有文采,当世之人少有能及”。他吩咐店主留意,如果这人再出现,定要报于他知,他定要好好会一会这位大有子!

    阎立本兴奋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早便跑进宫来,想要将诗献给皇帝“州咤帝忙着呢,李世民对千人才很感兴趣,对干吟诗作画晚城么兴趣了,阎立本报的又不是什么军机要事,他也就没见,处理别的紧要。

    阎立本无法,只好来到了崇贤馆,将诗献给太子李治。李治和他父皇正好相反,对于政务向来没什么兴趣,而对于诗词歌赋兴趣却是十足,最喜玩乐!

    接过阎立本献上的七绝,只看了一遍,他便把:“好诗,好诗,好诗”。

    阎立本心里高兴,太子殿下眼光不差,反应竟和自己一模一样!他笑道:“殿下请看,这诗既有夸张,又有奇想,全诗写得流丽飘逸,惊世骇俗,美轮美奂啊!臣见过才俊无数,读过诗词无数,可却从没有看过这么好的诗,这是头一让臣整夜失眠的佳作啊!”

    李治目不转睛地看着诗,点头道:“不错,估计着孤今晚也要睡不着了!阎爱卿你看,这诗不假雕琢,自然天成。这诗,这诗确定是人写的,而非是天上的神仙?如果是世俗之人所写,你们又为何找他不

    阎立本想了想,道:“据踌躇楼的主人讲,那人相貌猥琐,而世人总是以貌取人,估计着他不想让人看到本来面目吧?。

    李治摇头道:“岂有此理,怎能以貌取人?而且此人如此大有,就算是貌如鬼怪,谁又敢笑话他呢?一定要将这人找到,必须找到,孤要招他进崇贤馆,做孤的学士!”顿了顿,又道:“当为众学士之,可称为大学士!”

    阎立本皱起眉头,道:“这人如果确是不喜真面目见人,那找起来怕是会有一番周折,不太好找啊”。

    李治嗯了声,摆手道:“办法你去想!”

    当太子就这点好,自己没主意无所谓,只要能有人替他拿主意就成,如果换了他的父具。要想找谁,立刻就会下命令,什么主意都要自己拿,可他却只能这样!

    阎立本心中叹了口气,诗好献,人难找啊,该怎么找呢,出动刑部的差役?那非得把人吓跑不可!告退出了崇贤馆,一路上就在琢磨去找作诗之人!

    他从皇宫的正门进来,但出去就不用走正门了,就近走的是东宫的重福门,这座宫门就在崇贤馆的外面,非常近。

    出了宫门,阎立本见宫门外有斤,穿着宦官服色的娃娃脸,正在走来走去,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在说行么,而宫墙的阴影下,还坐着一位,是个穿着平民服色的少年。

    就见这少年不停地用手帕在擦汗,似乎在宫外等了很久,衣着得体,虽只穿着一件青色圆领长衫,但细微处见真章,扎眼一看,这身装束很普通,可仔细一看。布料却相当地昂贵。这少年相貌端正,虽然汗出如浆,却神态安然,就连擦汗的动作都很文雅!

    阎立本心里有事儿,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看,心里只想着:“衣着华丽,相貌猥琐,骑一匹白马,慢慢离开了东宫。

    王平安抬头问道:“米大人,我能回车上喝点水吗?”

    米小苗摇头道:“不要如此,你喝了水,万一内急怎么办,这里可没有茅厕让你上的,再等等吧!”

    王平安叹了口气,心想:“见个太子的面可真不容易啊,也不知他有什么事要忙,竟然还不召见”。

    就在这时,宫里出来一位宦官,离得老远便叫道:“米主事,您老等得急了吧?”

    米小苗忙上前和这宦官说话,片刻功夫,便跑了回来,拉起王平安,笑道:“太子有空了。召你前去崇贤馆,咱们这就走吧!”

    王平安忙站起身,整整衣冠,跟着他进了东宫。东宫很大,但王平安现在哪有心情参观宫殿。心里只是想看见到李治后的礼数,深怕记不住,象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弄出笑话来。

    崇贤馆就在门边不远处,走不多时即到。

    米小苗道:“无病,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进去通禀一声,顺便替你在太子面前说些好话!”说着,拍了拍王平安的肩膀,笑着进了崇

    馆。

    馆外站着无数的宦官和宫女,王平安没法再找阴凉地儿了,只好站在廊下,直挺挺地等着召见。

    只站了一小会儿,就见里面出来个宦官,手里捧着一张纸,出来之后,叫过一个小宦官,非常郑重地道:“听着,这诗殿下甚爱之,拿去雕版,真草隶篆行。每种书法分大中小字体,各印一版,篆书要分大篆和小篆,听明白了吗?。

    那小宦官忙道:“小的省得”。

    这宦官又道:“殿下特地嘱咐,那行书要按着王羲之的书法刻,让工匠们比对着《兰亭集序》来,万万不可马虎!,

    小宦官又是连声答应,双手捧着那纸小跑着离开了。

    王平安撇了撇嘴,心想:“这年头,还是诗人吃香啊,写诗就要这么个雕版法儿,我一个医生千里迢迢地来了,却要在宫外等得一身汗,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第一百七十四章太子建议考进士

    三平安低头不语”里想着自只就是那个被扔的口叫没有立即进去,看到了等候在一旁的王平安。笑道:“这位可是徐州来的王平安?”

    王平安忙道:“回这个大人的话,在下正是王平安,见过夫人!”

    这宦官笑了笑,摇头道:“咱家又不是米公公,你不必叫咱家大人。

    对了,尉迟大人前些日子献上一套升仙术,听说是你在梦中得到小小神仙的指点,从而学会并教给他的,可有这事?”

    王平安呃了一声,硬着头皮道:“是。在下经常做梦,梦见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让大人见笑了!”

    这宦官点了点又,却道:“不过咱家却觉着这套升仙术,有点象跟人打架的拳法呢?”说着,他摆了个姿势,正是野马分鬃式,他道:“这个招式,咱家怎么瞧着,怎么象要卸人的下巴!”

    升仙术就是太极拳,虽然王平安已经教的象太极操了,但基本拳路是不变的,这招野马分鬃式,如果用在和人比武过招,确是可以打人的下巴。如果对手不小心些,被抓住了下巴,那的确是会被卸掉下巴的!

    王平安微微一怔,轻轻拨转话题,不答反问:“大人眼光了得,这套升仙术既可健身,又可防身,如遇盗贼。可不正好击贼么!原来大人竟是此中高手,难不成昔日出身行伍。是个将军?”

    这宦官年轻时是个泼皮,浴称恶少年,欠了赌帐还不清,被债主逼的走投无路,索兴净身入宫,没有哪个债主敢进宫向他要债的!

    听王平安挺会说话,这宦官笑道:“也算是吧。来啊,给平安小神医递上条手巾,让他擦擦汗。”侍立在旁的小宦官们,忙从器具里拿出一条手巾。浸湿了递给王平安。

    王平安确实热得不行了,谢了一声。拿过手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脖子,手巾在胸口停了停,这才将手巾还回,但却不是给小宦官,而是给的这个大宦官。

    这宦官接过手巾,顿觉手里一沉,心中大喜,不是铜钱,而是黄金。这少年好生会做人啊!不动声色地,将黄金揣入怀里,将手巾扔还给小宦官,道:“好生伺候着!”又冲王平安一笑,这才转身回了屋内。

    原来,李治这人性子有些软弱,遇到问题,并不想着去解决,而是往往能躲就躲,他今天看到了好诗,正是开心之际,怕坏了兴致,怕王平安是个恃才傲物的人,他很讨厌这种人,刚才米小苗进来通报时,他就有些犹豫,该不该现在就见。

    身为宦官察言观色是基本功,这宦官便借着出来送诗的由头,来看看王平安。如果他给王平安手巾,王平安要是象别的士子那样,又是推辞。又是感谢,又是说这是太子的手巾,草民可不能乱用啊,罗罗嗦嗦一大通。那他直接就会回去,劝太子改日再见吧,也不急在一时,别打扰了今天的好兴致。

    可一见王平安很随和,没那么多的臭毛病,而且相当地会做人,这宦官心中欢喜,这种人物正对太子殿下的胃口,不招人烦,而且更对他自己的胃口,只要是黄白之物,便统统对他的胃口。

    屋里,米小苗正口沫横飞地说着他在徐州的见闻,什么他为了太子着想。要去试试王平安的本事,又怎么精心挑选,特地找了一个有疑难杂症的病人,生的是对口大疮,然后王平安又是怎么治的,徐州百姓又是如何的修理自己,足尺加十的说了出来,竭尽全力地把自己说成个小丑儿!

    他越贬低自己,李治越爱听,听的哈哈大安。心情更好了,指着米小苗道:“你呀,你呀,真是个狗才,这般的喜欢自作聪明,丢人了不是。你以后非得被人当笑话讲不可。人家一提起王平安,便会也提起你这个狗才!”

    米小苗要的是什么,他要的就是这个!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谁说不是呢,奴婢这次丢人可丢大了,为给了殿下办好差,把奴婢那仅有的一点点小脸面,都给丢光了!”

    李治嗯了声,道:“你虽是个狗才,对孤却是忠心的。下去吧,这一路辛苦了,好生休息几天,再来当差。”

    米小苗大是感动,满脸即将要痛哭流涕的表情,很用力地“忍住”不哭出声,躬身行礼,道:“奴婢不辛苦,只要是为殿下办事,就算含了这条狗命,奴婢也在所不惜!”

    这话要是对皇帝说,皇帝肯定会不耐烦,可对李治说,李治却很爱听。而且还信了,道:“下去领二十贯钱。好生休息,去吧,去吧!”

    米小苗到退出殿,正好碰到那回来的宦官,连忙将身子俯低,满脸陪笑。这宦官只微微冲他点了下头,便来到了李治的跟前。宦官轻声道!”殿下,奴婢再才出夫,看到了外面的心双哎呀,这王平安竟给奴婢一种感觉,似曾相识啊!”

    “哦,似曾相识?。李治笑道:“你怎么会见过他?。

    这宦官一脸的茫然,道:“看见他,有种以前看秦府十八学生的感觉,但他到底和哪个学士相近。奴婢老了,脑子糊涂,竟想不起来了”。

    王平安的性情与杜如晦极其相似,尉迟恭早就说过,往来书信也提过,宫里哪有秘密,这宦官当然知道,他拿了王平安的好处,自然就要说上几句好话。

    果然,李治笑道:“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早听尉迟爱卿说过,他象克明公。

    很好,传他进来,孤要见他”。

    尉迟恭说过一万遍也没有用,他不见得能想得起来,可身边人只提一句,他立时就记起这回事了,他跟谁熟,就信谁的话。

    这宦官连忙出去,笑着将王平安引了起来,偷偷对王平安道:“行礼之前,先看一下殿下

    王平安轻轻点了点头,这是在指点我啊,看来黄金没白给!

    进大殿,王平安目不斜视。先看向书案后的太子李治,就见这位以窝囊之名,名垂史册的大唐高宗,全无半点史书上说的病态。面色红润,相貌英俊,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正双手放在案上,笑眯眯的看着

    己!

    王平安上前一步,撩起衣襟跪倒,道:“草民王平安,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治心中却想:“咦。他看我,举止平和,一点不象别的士子。倒头便拜,颤颤怯怯的样子!”他的性子也很温和,抬手虚扶,道:“免礼,王爱卿不必多礼”。

    王平安却仍旧将大礼行完。这才挺直身子,又看向李治!

    李治心中大喜,他又看我。他果然和别的士子不一样,真的和克明公相似啊!

    其实,李治并没有和杜如晦有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接触。杜如晦去世时,他还是个幼儿,对于杜如晦的一切,都是听的传闻,但恰恰是听的传闻,而非真的接触过,没了真实的比较对象,所以他才会大喜!

    杜如晦见李世民时,那时时唐政权还刚刚建立,敌国强大,唐政权能不能长久的存在,还是个未知数,而李世民的年纪和现在的李治差不多,又非长子,地位并不巩固。在当时的情况来讲,并非是最好的投靠对象!

    但杜如晦那时却很有名了。他来见李世民,属于双向选择,在李世民选他的同时,他也在选择李世民。在这种情况下,他先看看李世民,就很正常了,是稳重的表现。没有上来就磕头,大叫臣以后就跟着殿下你混了,定要保殿下成为一代英主!李世民对于这种稳重,是非常欣赏的!

    至于日后,李世民当了皇帝。而杜如晦当了宰相,别人便将他俩当初见面的事,生搬硬套地编成了名臣遇明主的佳话,越传越离谱儿,说得多了,自然也就成真事儿了!而李治听到的,就是这种走了样儿的传!

    李世民是李治终生的榜样。无时无刻不想着学习父皇,虽然别人学得比他还象,以至于他把老婆当成了爹,乖得不得了,可现在他还是有样学样,努力向李世民学习的!

    王平安看自己,这岂不是历史重演,自己就是年轻时的父皇,而王平安就是年轻时的杜如晦啊!

    李治从书案后转了出来,大尖来到王平安的跟前,将他拉起,满脸笑容地道:“王爱卿,你就是孤的克明公啊!”他一兴奋,便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李治心里是明白的,但王平安却听得莫名其妙,太子怎么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他哪里知道尉迟恭替他使劲地吹嘘,而米小苗使劲地证明他有事。就在刚刚那大宦官还替他“提醒”了李治,前后如此多的铺垫,李治有这么一句话就不奇怪了!

    李治拍着他的手,把王平安想象成一代名相,而自己就是英明的父皇,他笑道:“孤听说你要考医科?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你必须考进士,孤日后的左膀右臂。岂能不走进士出身”。

    王平安差点把嘴咧开。茫然不知所措,实是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那宦官陪着笑脸小声道:“无病的赈灾新法确走了得,奴婢听说,皇上已经下旨,以后就要按此例实行了”。又提醒了一下李治。

    李治笑道:“无病,这个字就是父皇给你取的啊,连父皇都夸过你呢”。他越看王平安越顺眼,忽然问道:“无病,你会写诗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插草标卖身

    平安听李治问起写忙道!”草民小一时体弱多病心户后家中便没有再请过老师,所以只会写写打油诗,对于诗词歌赋倒是没有过多的研究。”

    这话说得既有谦虚之意,又无傲慢之态,既说自己会写诗,又说没有深究,如果李治当场考较,没准他能蒙出一来,如果蒙不出来,也不丢人,没深究过嘛!

    打油诗,可也不见的就是人人都写得出的,就象后世的三句半,写出来不叫本事,能把人逗笑了才叫能耐!

    谁知,李治却一愣。道:“打油诗,是打油时念的诗吗?你却念一来给孤荐听!”

    打油诗便是唐朝时产生的一种新的诗体,但这时候还没产生出来,并非是打油时念的诗。王平安搞错了年份,提前说了出来!

    还真的考较我啊!王平安没办法,只好顺着李治的话。往下说道:“草民小时候没受过什么太好的教育,不太会写诗,有一次家中门前有个卖油郎路过,草民突奇想,便胡乱做了诗,诗体很是直白。难登大雅之堂!”

    李治哦了声,很惊讶的道:“你自创诗体,那该叫平安诗才对啊,这名字可有多吉利,何苦叫打油诗呢!,

    他转身在殿内看了一圈。见不远处的墙上挂着一幅画,远山近水,水面结冰,岸边有条小船。船顶尽是积雪,而船边站着位渔夫,似乎正在为不能打渣愁,手里拿着根大棍,象是要开冰捕鱼,渣夫身边跟着两条老狗,都饿得瘦骨噢响,摇摇晃晃地跟在主人的身边。

    这是一幅大写意,告诫统治者,这挥时候百姓衣食无着,需耍你们的关心,崇贤馆里这种寓意的画很多。

    指着画,李治便道:“就以此画为题,你做诗出来听听吧”。

    王平安心里叫苦,早知如此,我就说不会写诗。只会开药方了,看来刚才还是不够谦虚啊,竟然被命题作诗!

    他嗯了声,咬了咬嘴唇。道:“这斤,嗯,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笼,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命题作诗,难度太大,他只能想出这了。

    李治一愣,看了看旁边的那宦官,那宦官也是一愣,他俩都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诗,以前闻所未闻!

    只愣得片刻,李治哈哈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嘎嘎有声,全无太子殿下的体统,那宦官也是看着王平安,想憋住,却又憋不住笑,呵呵几声,却又咳嗽起来!

    李治笑道:“不成想。今天孤竟然听到两好诗,无病你的这诗,足可以开山立派,名垂后世了!”

    那宦官笑道:“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倒也押韵,就是太过直白了些!”

    李治又笑了一会儿。拉着王平安坐下,正想让他再做一,门外却有小宦官来报,说是皇上要见李治。

    听父皇见召,李治笑容顿失,很有些害怕,问那宦官道:“爱国,你说父皇此时召孤。会有什么事呢?”

    那宦官道:“回殿下的话,此时天色近午,估计皇上是要用膳了,招殿下相陪,顺便问下您的功课!”

    李治脸露愁苦,道:“如考背书,倒也罢了,可父皇每次总考孤时事,还要孤批些奏章,可这事孤实在做不来呀,难不成这次又要挨?。

    他到是不怕丢面子。心里一急,竟当着王平安的面,把实话给说出!

    这种皇家的事情,王平安可不能多嘴,不管说对,还是说错,都是很讨人厌的,他一个平头百姓,还没官身呢,就开始议论朝政。管人家要家父子的闲事,岂不是找抽!

    王平安把头一低,坐在皤龙墩上,没吱声。

    那宦官却道:“殿下。别等皇上问呀,您主动点”。看了眼旁边的王平安,他微笑道:“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李治顿时乐了,拍手道:“对啊,王爱卿做的好诗,正好念给父皇听听,还有新得的那诗,父皇听了必定开心,孤今天也就能躲过一

    王平安听着尴尬,这个太子确是怕皇帝怕得狠了,竟然当着自己这个外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也难怪以后会被武则天摆布。这性子,,也太小孩了些。也对。在宫里憋着,身边不是宦官,就是女人,想不小孩也不成!

    “今天事有凑巧,孤这就要走了。王爱卿,你也回去吧,以后多来宫里看看孤,给孤解解闷儿”。李治说什么也不会想到。那“千里江陵一日还”会是王平安写的,他要知道能写出这等绝句的人,还会写“白狗身上肿。”那他也不用练野马分鬃了,直接下巴就得掉下来!

    王平安忙起身道:“是。草民告退了!”倒退着身子。出了贤崇馆。那宦官倒是客气。竟然亲自送了出来。

    出了大殿,这宦官道:“无病,看来殿下很喜欢你呀,他都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了。你以后要经常来宫里走动,让殿下时常见到你,这对你以后的前程大有好处”。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如果殿下不召见你,你是不能进宫的。唉,殿下事忙,有些事常常想不起来,总要咱家提醒”。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没看王平安,有点象自言自语。

    王平安却听明白了,这是在索要好处,太子需要被人提醒,才能“想起”某个人,那谁去提醒太子呢?

    见左右无人注意,王平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塞给这宦官,道:“还没敢问大人如何称呼?”

    这宦官随手将小袋收入袖中,笑眯眯地道:“咱家史爱国。

    无病,以后你前程万里,可要多多照顾咱家啊!”这么会做人的少年。前程当然会有万里之长了。

    王平安忙道:“史大人说笑了,是你照顾在下才对”。拱了拱手,出了崇贤馆。

    史爱国等他走了,打开小袋一看,唯地抽了口凉气,见小袋里竟装着十几颗珍珠,个个有小拇指大小。他嘿了声。笑道:“滴溜儿圆哪,咱家刚才没白替他说好话!”

    王平安出了崇贤馆。见米小苗等在门外,便道:“米大人,你等我哪。这大热天的”。

    米小苗摆了摆手,问道:“殿下和你说什么了?”

    王平安道;“也没说什么他将殿里生的事,大概的说了几句,又问道:“米大人。太子殿下跟前的那位史公公,你可熟识,我看他好象在太子跟前,很说的上话啊!”

    米小苗双眼立时瞪圆,道:“那当然了,他可是我干叔,我干爹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宫门口,王平安道:“米大人竟有这门好亲,不知令尊是哪个大人?”

    米小苗很得意地道:“要说起我的干爹,那可了不得,便是宫中的大总管,内侍省内常侍史忠臣!”他伸出三个手指,道:“皇上赏的正三品官阶,正三品啊!”

    王平安大吃一惊,这时候宦官可以做到这么大的官了吗?他一直以为明朝的太监最厉害,其实历史上真正厉害的宦官在唐朝,明朝的太监要靠皇帝的宠信,才能作威作福,可唐朝的宦官不这样。他们干脆废立皇帝!只不过这时候没有太监一词,还统称为宦官罢了!

    米小苗看了下四周。低声道:“外面是无忌公说了算。可里面却是我干爹忠臣公说了算。

    就连嫔妃们想见皇上一面,都得我干爹点头!”

    王平安哦了声,心想:“这么说武则天这时候要想陪李世民睡觉,也得先经过史忠臣这一关了!”他小声道:“米大人,我向你打听个人,宫里有没有一个姓武的才人?”

    米小苗呃了声,摇头道:“什么姓五姓六的小小的才人,我上哪儿知道去,内廷的事你少打听!”

    王平安笑了笑,道:“是平安鲁莽了,米大人莫怪!”说着话,他俩已经走出了宫门,王平安和米小苗拱手告别,上车而去。

    返回灵感寺,和哈米提等人说了此事,众人听说太子没有赏下什么实惠,都颇有些失望,安慰了王平安一番,反正以后日子长着呢,凡事不急。

    哈米提阿依丁,还有赵璧和卢秀之他们都在京中有产业。纷纷离开灵感寺,而邱亭轩竟也不肯住在这里,自己找住处去了。如此一来,寺中只剩下了王平安和他的随从,外加一个秋仁杰!

    秋仁杰看王平安的眼神都不对了,他已经听过哈米提他们的宣传了,说王平安如何如何的了不起,医术通神,还预测他是明年的状头。听了这些话后,他想眼神不怪都不可能了!

    秋仁杰拉过王平安。道:“大哥,你既在地方上如此有名气,又有生徒的名额,还受太子的召见,别人入仕,道路曲折,可你的道路,别人早已替你铺平,你为何还要考医科呢,就连才学如我,都不肯考杂科,而走明经,以大哥的才学,不考进士,岂不白白浪费了大好机

    王平安皱起眉头,心想:“怎么人人都建议我应该考进士,难道说我考医科,确实委屈自己了?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搏一搏,搏个上位,好出头?”

    秋仁杰劝道:“大哥。打手卜弟也有生徒的名额,本该今日就去尚书省报备的,不过一直在等你回来。要不然咱们改日一起去吧,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该考什么,你看可好?”

    王平安叹了口气,道:“确实该好好考虑一下。不瞒兄弟说,为兄做事不喜欢临时改主意。主意定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改的。关于到底是考进士科,还是考医科,我确实得要慎重考虑!”

    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心中拿不定主意小丫头丁丹若却跑过来了,道:“少爷,咱们别在寺里待着了,太闷人了,好不容易来趟长安,咱们去芙蓉园逛逛吧!”

    王平安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我正感到心烦,这便出去散散心吧,大家都去。随便逛逛长安夜市,品尝一下风味小吃!”

    听他这么说,自然人人大喜,欧阳利等人更是高兴,那芙蓉园便在曲江池畔,向来是京中少女常去的地方,而且夏天到了,少女们穿得都少,血气方网的老爷儿们最爱这种天气,大家挤一挤,蹭一蹭,岂不美哉!

    出去玩耍,自然不能带和尚,与惠正打过招呼,大伙儿也不骑马乘车,呼呼啦啦地出了灵感寺,向长安东南角走去。

    芙蓉园离灵感寺不远,直着走过三个里坊便可到达,众人说说笑笑,过不多时,便走过了两个坊。正要接着往前走,欧阳利却道:“主人,咱们还是绕开前面的那个坊吧,虽多走几步路,但却不会让你更加心烦。”

    王平安皱眉道:“这话怎讲?”

    欧阳利指着前面道:“再往前走,便是人市了!芙蓉园乃是人间天堂,而人市却是人间地狱。天堂与地狱相距只有一坊之遥!”

    王平安哦了声,停住脚步,看了看众人,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别人都没什么主意。全听他的,秋仁杰却道:“大哥。我辈读书之人,当以百姓忧苦为重。既来人市,岂有闭目不进之理?难道说我们假装看不见,世上便没有卖儿卖女的事生了吗?”

    王平安叹了口气,心想:“兄弟啊,你总是给我出难题!”只好点头道:“好吧,那便去看看。丹若,莲雾,你们身上可带着钱?”

    丁丹若瞪了一眼秋仁杰。大家出来是寻开心的,不是找闹心的,干嘛要去人市。她摇头道:“没带钱!”

    柯莲雾却道:“奴婢带了!”她和丁丹若明争暗斗,说话办事总是扭着劲儿来。

    “走吧,那便走吧!”王平安无法,只好带着大家向人市走去。

    走不多远即到,就见好大一个场子,里面足足有上千赤贫之人,或坐或立,人人面带凄苦,头上插着草标,想是都被当做货物一样出售。而其间更有不少豪奴,在里面吆五喝六,在替主人挑选奴隶!

    徐州没有人市,而他在洛阳待的时间又不长,这是王平安头一回看见什么叫做人市,分明就是个奴隶市场,人间地狱!

    又叹了口气,王平安道:“今天我似乎叹气特别多。”

    秋仁杰却道:“大哥叹气,说明心中有百姓,怜悯疾苦。如果只见繁华,却不见凄惨,那大家又何必去读圣贤书,去考科举呢?”

    王平安转头看着他,道:“兄弟,你日后了不得啊,要说我能做宰相,那是嘿,可要说你能做,我却是信的!”

    正说话间,忽听不远处有孩童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听不明白他叫的是什么!

    旁边却传来不少豪奴的哄笑声,有的嘲讽道:“这里的蛮子,个个都说自己姓阿史那,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叫父王的,莫非是姓父名王不成?”

    有的更笑道:“说自己姓阿史那好卖啊,难不成说自己姓拓跋,这姓现在可不吃香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没落王孙

    :平安众人向那边看安,就见外十墙点下,围着”看服色尽都是豪门奴仆。人群里应该是围着什么人,但从他们现在所处的角度,看到不里面的人。

    王平安抬抬下巴,示意过去个人看看,欧阳利会意,大步上前,伸手拨开众人,叫道:“让开,让开,大热天的围在一起,不怕生痱子

    豪奴们正在嘲笑里面的人。忽感背后疼痛,被人给巴拉开,有的叫道:“哎呦呦,谁把摊面杖带来了,有用这玩意捅人的吗!”

    有的则叫道:“轻点儿,轻着点儿呀,我这腰是肉长的!”

    豪奴们纷纷回过头来。想看看是谁这么霸道,耍横竟然要到他们头上来了!

    欧阳利瞪起眼睛。喝道:“虾米儿,都给爷爷往两边闪,闪得慢了,一人一拳。专打鼻梁骨”。

    豪奴们搞不清楚他是谁,但看他的模样,明显地不好惹,绝对够横的人物。别人越横。他们越怕,自然不敢愕罪欧阳利,只好往两边退开,连不满的表情。都没敢露出来!

    王平安心中好笑。别看欧阳利的样子跋扈无礼,挺不个东西,但有时候真好使。一唬弄就能唬弄住一片人!

    人群往两边散开。他看清了里面的人,只见土墙之下,仰面朝天地躺着个高大胡人,这胡人骨瘦如柴,胳臂少了一只,全身衣服极度破烂,仅仅能遮盖住重要部份罢了。

    这胡人的身边坐着一个同样干瘦的妇人,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看相貌却是中原人,并非胡人,她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比渔网好不了多少,脸上没什么表情,很是麻木。

    而胡人的身上则趴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同样的破衣烂衫,正在放声大哭,嘴里不停地喊着什么,听起来应该是突厥话,也不知他在喊些

    么!

    王平安看了看四周,轻声道:“这人市里面,胡人倒也不少,难道这是专卖胡人的市场?”

    欧阳义小声道:“回主人的话,胡人命贱,价格便宜,无论打死打残,主人家既不会吃官司。也不会担上暴虐之名,所以大家都喜欢买卖胡人!”

    王平安哦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慢慢毒向土墙,到了近前,问道:“这个胡人死了?”

    欧阳利连忙蹲下。探了探胡人的鼻息,道:“快了,估计是咽气也就是这一时半会的事儿了!”

    王平安也蹲了下来。想给这胡人看看,欧阳利忙把胡人身上的孩子推到一边。道:“去去,上一边玩儿去!”

    王平安皱眉道:“不要这样,让人看到,会说你很是残暴!”抓起胡人的手,号了号脉,摇头不语,又扒开胡人的嘴,叹气道:“没救了,饥饿所致,时间太久,已无药可救!”

    那妇人忽然说起话来,声音嘶哑,说的是中原话。她道:“死了好,死了干净,总算是解脱了!”表情依旧麻木,看样子她和这胡人应是夫妻,这小孩子是他们的儿子。

    小孩子明显听得懂中原话,听母亲如此说,又扑到父亲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叫之中,讲的却是突厥话,看来突厥话是他的母语,人在情急的时候。往往只会说母语。

    有个在一旁围观的豪奴道:“这位公子爷,你不用管他,这种贱人到处都是,听说他们突厥人有了内乱,不知有多少人往咱们中原跑,你个个都管,也管不过来啊”。

    王平安摇了摇头。没说话。可欧阳利却小声道:“主人,这小孩子喊的是突厥话里的父王。莫非是没落皇孙,要不要我问问他叫什么名

    声音虽低。旁边的妇人却听得真切,道:“孩子胡乱说的,如是皇孙,我们岂能来人市插草标,那岂不是会抹黑先人?”

    她这话一说出来。王平安和欧阳利同时嘿的一声,就连后面的秋仁杰都嘿了出来。

    孩子的才是实话,至于说到自卖自身,人只有活下来,才能东山再起,死了才会让祖先的名头翻不了身,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又有什么好抹黑的了!

    王平安回身冲柯莲雾打了个手势,柯莲雾会意,当下取下头上的誓子,递给王平安。王平安道:“让他说几句遗言吧!”用菩子狠扎胡人的人中穴。

    胡人喉咙涌动。呃的一声,慢慢醒转,眼珠动了动,头颈却无法转动。那孩子一见他醒了过来,扑上去又是一阵大哭,而妇人的也俯下了身子,她虽嘴上好强。可却也是不希望丈夫死掉的!这胡人始终无法说出话来,留不下什么遗言。

    柯毒雾小声问道:“少爷,要不要给他喝点水?。

    王平安摇头道:“你现在给他水喝,水一入喉,他立时就会死去!”凑到近前,他知这胡人不可能坚持多久,便直截了当地问道:“可有不放心之人。可是他们两个?”

    这胡人眼皮轻轻蔡了眨,眼珠向妇人和孩子转了过来。

    欧阳利凑到王平安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主人,这蛮子能听懂得中原话,说不定真的是没落王族!”

    王平安皱眉看了他一眼,这家人落到了这般光景,是不是突厥王族,又有什么关系了?

    他又对这胡人道:“我是名医生,见这孩子不错,想收他做个弟子,你可愿意?”

    胡人的眼睛瞬间睁大,紧接着快眨了起来,但这个表情,却是分不出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王平安补了一句:“等孩子长大成*人,让他把你的骨灰葬到你出生的地方去!”

    胡人忽地激动起来。身子高高弓起,喉咙里呃呃出几声大响!忽地,身子塌倒。就此气绝!

    那妇人和孩子放声大哭,都扑到了胡人的身上!

    人市之中。尽是身世凄苦之人,听到这娘俩大放悲声,不少人也跟着哭了起来,他们当然不是哭的这胡人,而是在为自己的身世哭泣!

    王平安站起身子。黯然无语,他身后的丫环和随从也都默不作声,那些豪奴们脸上不免也露出少许怜悯。都摇着头走开了!

    欧阳利道:“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王平安却摆手道:“不要阻止,让他们哭,必须要吴出来,否则这娘俩也要够呛!”

    好半晌,这娘俩的哭声才渐渐放缓。王平安弯下,蚓!“你们信佛吗,可知人有来生

    妇人和小孩子一起摇头,看样子他们都不信佛。

    王平安一指天上,对小孩子道:“看,那是你的父亲,他正要去天上,可舍不得你。正在回头看你呢!”

    小孩子抬起头,泪眼迷蒙,却看不见天上有什么!

    王平安转头对妇人道:“我认得一位高僧,他驻锡的寺院地方宽敞,可以收留你们母子,而且你丈夫的遗体也可停在寺中,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妇人抬起头,看向王平安,好半晌没有说话,见王平安皱起眉头,她这才道:“多谢这位好心人,你带我的孩子走吧,我要留下来陪我的丈夫。”

    “这是何苦!”王平安站起身,冲丁丹若和柯莲雾打了个眼色,又冲那小孩努努嘴。

    两个小丫头顿时会意,上前劝说,连拉带扯地,将妇人和小孩子一起扶起来,而欧阳利等人行动更是迅,这就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竟然弄来张门板,将胡人放上去。抬了便走。

    妇人无法,只好拉着孩子。跟在后面,却始终不肯让两个小丫头,和那小孩子太过亲近。

    芙蓉园也去不成了,大家又往灵感寺返回。

    路上,王平安问柯莲雾,道:“回了寺后,你去问问,不要问那妇人,她不会和你说实话,去问那个孩子。问时要有技巧,我来教你”

    柯莲雾却摇头道:“少爷,你忘了我就是突厥人啊。不用问的,他们是突厥契丁部人。”

    王平安一愣,看向那门板上的胡人小声道:“你能从长相上看出来?”

    柯莲雾道:“我刚才拉那小孩时,顺眼看了他的耳后,刺有金色狼头,那是契丁部王族的标志。”

    顿了顿,她看向四周。见大家顾意都不往这边看,任她和少爷说话,这才压低声音道:“那个胡人必不是契丁部的可汗,也不是长子。只能是个小王,而这小孩子按身份来讲,也是没资格继承汗位的,否则他的金色狼头,就该刺在胸口,而不是耳后。”

    “哦,这么回事。那如果王族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他一人呢?”王平安问道。

    柯莲雾道:“那当然就只能由他来继承汗位了,不过看他们都流落到长安了,估计整全部落已经灭亡了。草原上没有部众,那么当不当可汗,又有什么意义呢!”

    王平安叹了其气,没再说什么。

    殿外侍立着上百名宦官和宫女,日头虽大的怕人,可宦官和宫女们却全都一动不动,任由汗珠滴落到地上,没有人敢擦一下。

    微风轻轻吹动珍珠帘。出哗哗地响声,声音悦耳,珠帘之声,是整座大殿里,唯一的声音!

    突然,殿内传出一声咆哮:“治儿呢,怎么还不来,再催!”

    一个六十来岁的宦官从殿内急步走出,脸色阴沉,对外面侍立的宦官,恶狠狠地道:“再宣太子殿下。还有,将刚才派出送话儿的狗才拖出去,技毙!这种没用的狗才,留着何用!”

    小宦官哆哆嗦嗦地道:“是。是,大总管!”

    殿内,龙书案后。

    头花白,已见苍老的李世民,扶案而坐,他年纪并不是很大,却疾病缠身,每当劳累之时,胸口就疼得厉害,有如刀绞一般。可他是皇帝,每日里处理的奏章有如山积,他又喜事必躬亲,做为一个皇帝。那是好得没的说,可做为一个中老年人,对于身体的保养,却大大的出了问题。

    最近一段时间,他脾气的次数日渐增多。原因是边关那边连日来人,总是传来密报,每次密报上,都说突厥的部落又少了几个。草原上的战争,快要结束了!

    突厥的部落少了,说明小部落被吞并,而大部落越来越强大,战争要结束了,草原有可能再复统一。而这种情况,绝不是李世民所愿看

    的。

    隋唐之际,中原王朝对草原各部落的政策,非常简直,却极有效。那就是以胡治胡,在隋朝时,这种政策简直被运用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比如说契丹犯边,隋朝的君臣们根本不会派兵,而是由名臣韦云起单人独骑,带了份圣旨去了草原。向突厥借兵,将契丹给灭了。灭掉契丹之时,实行种族灭绝政策。韦云起拔剑柱地,凡高过剑柄的契丹男子,统统杀光,其实妇幼,一半赏给突厥人,一半带回中原。

    等到了唐朝,李世民同样采取这种政策,他总是扶植一个弱的,去打另一个强的,弱的在大唐的支持下打赢了,被立为可汗,李世民转手就会再扶植另一全部落。这么一来,突厥的可汗没有善终的,总是被叛兵所杀!

    等突厥的可汗一死,大唐立即出兵平叛,大杀一批,灭了叛军,为可汗报仇,然后再立个新的可汗。再扶持下一个叛将”

    这种方法,把草原弄得乌烟痒气,长年累月的打仗,就算是有可汗,也和没有差不多,始终无法真正的统一起来,而大唐却只用了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就将昔日强大的草原帝国小入了自己的版图!

    李世民将奏章合上,心想:“草原各部,绝对不可以统一,必须成为我大唐的领土!也许联这辈子做不到了,但联的儿子却一定要做到!”

    想到李治文韬不行,武略更是半点没有,李世民又是一阵心烦,重重地一拍龙:“治儿呢。怎么还不来!”

    那年老的宦官小跑着进殿。道:“皇上,老奴已经派人去催了,太子殿下这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李世民哼了一声,道:“太子最近在读什么书?”

    这年老的宦官满头是汗,不敢说不知道,只好含糊地说:“老奴,前,前几天去了东宫,见太子殿下正”正在研究平厌!”

    “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李世民大有迁怒之意。自古平厌失调,平厌和不拘平厌之争是永恒的话题,这辈子都是研究不清的,什么时候都可以用来敷衍!

    李世民又哼了声,道:“既然在研究平厌,那联等会就考考他的诗才,看看他能做出什么样的好诗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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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医生介绍:
王平安,现代中医世家的子弟,一次偶然机遇下,他的灵魂穿越到了唐朝,那个中华医学大放光彩,同时开始向世界传播的辉煌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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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传统医学博大精深,以阴阳五行为理论基础,用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的方法,探求病因,依靠辨证论治原则,制定汗、吐、下、和、温、清、补、消等治法,使用中药、针灸、推拿、按摩、拔罐、气功、食疗等多种治疗手段,使人体达到阴阳调和而康复。
中华传统医学是中华民族的宝贵财富,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做出了巨大贡献。唐朝好医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好医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好医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