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四胞胎
斗实,念苦,个劲儿地缠着至平安。说他有佛要数…打手观音的名号。王平安并不如何的害怕,只是怕他罗嗦罢了;而念苦又告诉他,殷九乘的妾室这几天就要生了,生儿生女,很快就有分晓,他也不害怕,反正今晚借宿一夜,明天就要进城,难不成念苦还能一直跟着自己不成?
殷九乘是不是会有第二十个女儿,跟王平安没有半点关系!可现在不同了,没关系硬是给变成有关系了,殷九乘竟然把妾室给送进寺里来了,非要在和尚庙里待产,这叫什么事儿呢!
王平安啪一拍桌子,气道:“你这不是胡闹吗,我听说你的婆娘很快就要生产了,你不让她待在家里静养,却偏偏给弄到寺里来了,如果动了胎气,生不忍言的事情,你后悔都来不及的!”
殷九乘擦了把汗,摇头道:“平安小神医啊,话是这么,可理不是这个理啊!我是真的不能再没儿子啦!我把婆娘送进寺里来,就在菩萨的家里生孩子。菩萨能不管我?唉,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招呢!”
王平安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道:“你这人啊,真是不可理喻呀!生儿生女。岂和在哪里生有关,如果当真有关。那人人都跑来寺里生孩子了,天底下岂不是再无女孩诞生了吗?”
殷九乘咽下口唾沫,忽然,他扑通一声,给王平安跪了下来,哀求道:“平安小神医。刚才我听念苦主持说,你是大有佛缘之人,更得到了观音菩萨的点化。是菩萨在凡间的灵智肉身,可被称为小观音!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求你去摸一摸我婆娘的肚子,让她生个儿子吧!”
王平安转出桌子,来到殷九乘的跟前,抬脚就想踹他!真想一记窝心脚踹死这个家伙。走火入魔了,这就是魔障了啊!
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外面有人叫道:“殷施主啊,你家里的人非要把马车赶进来,说是你要让夫人在寺里生孩子!”跑来之人,正是念苦,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和尚,和尚们个个满头大汗,神情焦急!
念苦跑进屋里。跺脚气道:“殷施主,你刚才怎么不把话说清楚,只说是让夫人给菩萨上香,可车里那位夫人挺着大肚子,看样子是要生了啊,她现在的情况怎么给菩萨上香啊!我这里是寺庙,佛门清净之地,不能用来生孩子的呀!”
老和尚真的急了,如果是在战乱或者是大灾时节,百姓走投无路,只能让产妇进寺生产,那他是不会拒绝的,总不能让产妇在野外生产,佛家弟子慈悲为本,自然会允许产妇进寺。可现在无战无灾,殷九乘为了生儿子。硬把妾室塞进寺来,这个就不行了,万一人人效仿,那他这白马寺估计得改名了!
别看殷九乘对王平安又跪又求的,言辞卑恭,神态拘谨,可对念苦他就没这么客气了。
殷九乘站起身来,道:“你刚刚要了我的五百贯香油钱,这么快就翻脸了,竟不让我生儿子!好,那你把钱还来!”
念苦一愣,道:“那钱不是说明天才给老衲吗,你还没有给呢!”
殷九乘一翻白眼儿,道:“我给没给你,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要没要?”
念苦道:“佛门清寒之所,僧侣吃用全靠施主布施,你给菩萨添香油,老衲自然是要的,这个又何成了关键?”
殷九乘道:“这不就得了,我的钱,你要了,对吧?好,那你现在把钱还来!”
念苦急了。五百贯可不是小数啊,自己没有得到钱,如何能够还出来?他道:“可你没给老衲呢呀!”
“给不给。是我的事,要不要,却是你的事,现在我们没有说我的事,而是在说你的事!你的事就是,你不是要了吗。我没说错吧,你网才自己也承认了!好,现在把钱还来!”殷九乘大言不惭地道,还把手伸了出来。
念苦被他绕的糊涂了,他精通佛法,却不精通世事,让他和殷九乘这样的商人玩文字游戏,那他怎么可能玩得过?老和尚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这,这话怎么说的呢,你都把老衲弄糊涂了!”
王平安气道:“你们两个,一个老糊涂,一个不讲理,这种时刻还有功夫打嘴仗!那产妇呢,你们不能把她扔到车上啊。她才是现在的关键啊!”
不用他去说现在什么是关键了,就见外面跑来一名小和尚,这小和尚边跑边叫:“住持,大事不好了,车上的那位夫人下半身湿了,还叫得厉害!”
王平安上前推开念苦和殷九乘,喝道:“这是羊水破了,产妇被你们害得要早产,你们可真是造孽啊!”
他快步跑出精舍,向前院赶去,白马寺极大,他住的又偏后,跑了好几进院子,还没等跑到寺门口,就见一群人正抬着块大布帘子,帘子上放着产妇,看样子正在找人!
王平安怒火万丈,就算他脾气再好,这个时候也实在是忍耐不住了!产妇在马车上受了颠簸,导致身体受损,羊水破了,眼见着就要早产,结果他们还抬着她到处乱跑,难不成是要害死她吗?
王平安骂道:“你们要杀人吗,这可是一尸两命,佛门之地你们做出这种事来,就不怕死后下阿鼻地狱吗?”
殷家的仆人们都愣住了,黑灯瞎火的,不知从哪里跑出斤,少年公子,对他们破口大骂,一时间都愣在了当地,不知所措!
殷九乘紧跟着跑了过来,叫道:“你们怎么就这么把小九给抬出来
个仆人道:“九夫人马上就要生了,所以我们才,”
王平安气道:“马车上也能生孩子的,干嘛非要抬出来!”他回头冲殷九乘吼道:“你都生了十九个闺女了,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殷九乘也是急得全身是汗,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淌,他道:“以前没这么生过啊,这是头一回,我上哪儿能知道这些去啊!”
“这些你不知道,你倒是知道非要生儿子!”王平安看了下四周,又道:“就近原则,不要再抬着她到处跑了,就进这座大殿吧!”他一指旁边的大殿。巧了,正是那座观音殿!
仆人们将九夫人抬进了观音殿,殿中空旷得很,没有地方放她,只好将香案上的东西搬走,将九夫人放了上毒!
王平安看向九夫人,见这位九夫人身体极壮,长得又高又壮,大屁股大胸脯,一看就是特能生孩子的那种,估计殷九乘在讨小妾时,不挑漂亮的,专挑身子壮的,
王平安摆手道:“把门关上,把所有的灯都点起来!还有。这里有会接生的没有?谁会,赶紧过来!”
这种紧急时刻。大家也都顾不上什么忌讳了,能跟着进来的,全都进来了!
殿里跟着进来的人不少,但不管是老和尚,大和尚还是小和尚,都没敢跟进来,产妇分娩是要脱衣服的,他们走出家人,自然不便在旁边围观,都和念苦等在门外。而别的人除了丁丹若和柯莲雾,再没有一个女子,那个等着给孩子看病的女香客,也不知去了哪里。而两个小丫头却谁也不会接生。殷家又无仆妇跟来!
王平安举手就想给殷九乘一个嘴巴,怒道:“你想让她生儿子,怎么连个婆姨都不带来呢?做事如此的不周全!”
殷九乘哭丧着脸道:“没想到她今晚就要生啊,这事儿谁能想得到啊?不过没关系。打手卜九以前生过孩子的,让她自己生好了!”
欧阳利挤了过来。道:“姓殷的,我都看不下去了,我真想一刀捅死你,你真是不把女人的命当命啊!”他又对王平安道:“主人,我以前在西域时,给马接过生,不如让我来试试吧!”
王平安却摇头道:“那可不一样。算了,还是我来吧,你们去准备热水和手巾小快快!”
他到来案前,命小丫头们脱下产妇的裤子,解开衣衫。现九夫人的肚子奇大,远远过一般的产妇!
他叹气道:“看来事情有些棘手,孩子应该很是壮实,生产时会有巨痛,我没接过生。有些事情可是真的不懂呀!”在现代时。他见过如何接生,可只是见过。却没有具体接生的实践,并无经验可依。
柯莲雾怯生生地挤了过来小声道:“我义母生产时,我见过的,虽不会接生,可打打下手还是行的!”
九夫人喘着气道:“我,这是我的第二胎,没事的,我自己懂得!”她脾气挺好。见无法依靠别人,干脆就靠自己。忽地又嘶声大叫起来,看来是马上就要分娩了!
这时热水和手巾送来。王平安忙洗干净手,上前准备接生,他对九夫人道:“不要紧张。不要大叫,大叫会让你丧失体力。要保存力气…”
道理谁都会讲。可事情却不一定会按着道理去展。九夫人不停地嘶喊,根本就没听见王平安说什么!
王平安回头冲殷九乘道:“你,把胳膊伸过去,让她咬着,这样可以减轻她的痛苦嗯。生儿子的几率也会大些!快把手伸过去,犹豫什么,这可是菩萨的意旨!”
殷九乘只好把胳膊伸过去,让九夫人咬着,九夫人还真不客气,只一口就把他咬得皮破肉烂。鲜血迸流!殷九乘嗷嗷地叫了起来,叫得比九夫人还要响,还要惊天动地!
王平安大喝道:“你给我闭嘴,不许叫得这般难听!你必须口诵六字大明咒,否则孩子一出生,儿子也变女儿!”
殷九乘泪流满面。生孩子不仅是娘疼,当爹的也疼啊!他忍住疼痛,开始念起六字真言来!
过不多时,九夫人松开了咬着丈夫的胳膊,又开始叫了起来,而她的双腿之间,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孩子生出来了!
王平安忙叫道:“快了快了,马上就生出来了!”
九夫人生过一个女儿。确有经验,也不用王平安怎么忙活,自己使劲,便将孩子生了出来。顺产!
王平安抱出孩子,道:“咦,这孩子不大啊!”他抬头看向九夫人的肚子,见肚子并没有小得太多,难道肚里还有胎儿?
柯莲雾也洗干净了手。忙过来帮忙,虽然同样手忙脚乱,但脐带呀,让孩子哭出声来啊什么的,这些活她倒是干的不错,丁丹若也过来帮忙,两个小丫头还真管用,一切顺利!
殷九乘嘴里念着六字真言,不敢停下,可脸上却焦急万分,急于想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两个小丫头挺讨厌他的,竟然态度一致,谁也不说这孩子是男是女,让殷九乘干着急!
九夫人叫了声:“还。还有”再次使劲,竟然又有一个孩子从她的双腿之间生了出来!
王平安忙又将孩子接起,笑道:“大喜啊,竟是双胞胎!”
柯莲雾又将孩子接了过去,终于忍不住,笑道:“竟然都是男孩!少爷,你的手气真好,头一回接生,就接出来两个大胖小子!”
这话网说完,就听呃地一声,殷九乘扑通栽倒在地,乐得晕过去了!
谁知,还没等众人来得及去救他,九夫人有气无力地道:“还,还有
难道是三胞胎?
没过多久,当真又再生出一个孩子,又是男孩!三个孩子哇哇啼哭,大殿里一片热闹之声!
欧阳利一脚就将殷九乘给踢醒了,笑道:“你老婆好身手啊,一口气给你生了三个儿子啦!”
殷九乘爬了起来。叫道:“三个儿子?我有三个儿子啦!”他扑上前,冲着王平安道:“小观音,你是送子观音啊,谢谢,谢谢啊!”
“谢我干嘛,谢你的九夫人才对!”王平安笑道。
殷九乘忙道:“对对。该谢小九才对小九啊九夫人摇着头道:“还,还有”
王平安看向她的肚子。惊讶地道:“难道是四胞胎,这可真是万中无一的奇事,大喜啊!”赶紧再行动起来,不多时,第四个孩子也顺利生了出来,竟然还是一个男孩!
孩子是生出来了。可九夫人也累得不行,头一偏,晕了过去!王平安照顾完小的。又赶紧去照硕大的,好不容易才又使九夫人醒过来。九夫人知道自己生了四个儿子,心里高兴,喜极而泣!
好一阵忙活之后。王平安这才有时间休息,他抬头看向观音神像,心想:“这尊威武的菩萨早晚会变成一位温雅的女子模样,而且还会有送子观音之称!”
忽地,他一哆嗦。送子观音,为何观音有送子之称。这里面必有典故啊!
典故,典故,典故,
他猛地看向那四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又再看向旁边一脸感激,把所有功劳全都归功于自己这斤,小观音”的殷九乘,又再回头,看向关闭的大门,外面可有整整一寺的僧人!
典敌!
王平安一拍脑门。我地今天爷呐!
第一百四十八章你是传奇
二平安一拍脑门,他心中明白,纹件事情不用说了。今晚讥刊合丰皆知打手再天一亮就会传入洛阳,不出三天功夫,整个洛阳就得全知道,不出三斤,月的功夫,那整个大唐就得全知道!
能不传遍大唐嘛,换了给别人的妻子接生,要想传出名去,恐怕还得口口相传,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人尽皆知,可给殷九乘的妻子接生,还一口气接出四斤,男孩出来,想瞒都瞒不住啊!
殷九乘是干嘛的,搞印刷的啊。在这年代,他就是搞媒体传播的,而且还是业界的龙头老大!
果然,他脑门还没拍热乎呢,就听殷九乘道:小观音,念苦主持没说错,你果就是观音菩萨在凡世间的灵智肉身!我殷九乘生了十九个闺女,本以为今生再不可能有儿子,没想到你一出手,便在菩萨座前,为我接出了四个儿子,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王平安当即摇头,道:“不不,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你能有儿子,那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可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其实你也看到了,我网才并没有帮上太多的忙,我的两个侍女出的力气都比我多,所以你有了儿子这件事,真的和我没关系!”
殷九乘双手猛搓,急得不行,大声道;“怎么就没关系呢,我想儿子都想了二十多年了,可想出来的全是闺女,今天只一见到小观音你,立马儿就有了儿子,还是一口气有了四个,这要是和你没关系,那和谁有关系?”
见王平安还要辩驳,他忙又道:“接生之时谁出多少力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你在啊!而且你看今天这事儿巧的”
话还没说完,煎听门外有人敲门,念苦在外面大声叫道:小观音,你现在还信不信老衲说的话。你还信不信你有佛缘?老纳说你是小观音,没说错啊?”
殿里乱成一团,又是大人叫,又是小孩哭的,那殷九乘把他有儿子的事喊得震天响,只隔着一道门。外面哪可能有听不见的道理,何况念苦一直趴在门上倾听,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事情是怎么样子的他却是清清楚楚!
王平安跺脚道:“唉,这可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念苦又叫道:“既已生产完毕。那么大家点都出来吧,让殷夫人好生休息一平,等明天再换地方,这个不急!”
在唐朝,女子生产,产房对男子来讲,是不太吉利的,也是不能进的打手当然这种说法是不对的。但这时代的人偏就这么认为,谁也无法。
刚才事态紧急,大家也顾不得许多,但事情一平息,这个风俗忌讳就立有想起来了!
王平安叹气道:“也罢,大家都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这就出去吧!”挥了挥手,男子们都往外走,只留下两个小丫头照顾九夫人,那四个孩子自然也留在殿里。
打开条门缝,大家快步挤出。赶紧又把门关好!念苦就等在门边,一见王平安出来,立即双掌合什小高诵佛号,大声道:“阿弥陀佛小僧念苦参见小观音!”
他身后的白马寺众僧也都跟着弯腰行礼,一起大声道:“参见小观
王平安抬头一看,就见院子里满满登登的全是人,不但僧人们全都来了,他车队中的人也全都来了。而且别的留宿寺内的香客,也全都来了,大家都在看着自己!
王平安赶紧大声道:“误会,完全是一场误会,在下资质鲁钝,一点都不聪明,更加不是观音菩萨在凡世间的灵智肉身!”
他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双手摊开,又道;“观音菩萨的灵智肉身,岂能是我这个样子的?”
谁知,在场众人竟一头。齐声道:“就应该是小观音这个样子!”
米小苗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满脸喜色地道:“无病,你确是有佛缘之人,如果并非如此,那皇上他老人家日理万机,百忙之中有如何能给你起表字?如果你没有佛缘。那么太子为何要见你,要和你重阳节相见,登高祈福?你这样妄自菲薄。就是等于说皇上和太子的眼光差啊,所以你万万不可以再这么说了!”
哈米提还有赵璧他们也都挤了过来,哈米提大声笑道:“平安小神医,不不,是小观音,如果你无佛缘,那徐州一地百姓岂能安然渡过这大灾之年,无数百姓受了你的恩惠,如果这还不是菩萨显现,假你之手造福苍生,那这一切就都解释不通了啊!”
赵璧也叫道:“可不是嘛。王贤弟,你确实是有佛缘之人,大家都没说错,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还是快快醒来吧!”别人都叫王平安为小观音,只有他才能叫喜处甲,这纨缘的心中美滋滋的!人群中的邱亭轩也挤了过来,他自小就谁也不服,可自从遇见王平安后,现这些上竟真有比他聪明之人,信心饱受打击,虽然对王平安又敬又畏,可毕竟心里有个疙瘩。
可今天晚上,他心里的疙瘩。却突然解开了!
王平安乃是有佛缘之人。刚才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既然他是观音菩萨在凡世间的灵智肉身,那么聪明无比,这就不用嫉妒了,也不用为自己悲哀了,自己是个凡人。如何能与菩萨的代言人相提并论呢!
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邱亭轩宁可相信它是真的,也挤了过来,冲王平安道:“王贤弟,愚兄一直觉得凡世间不该有比我还聪明有你这么聪明睿智之人,以前还一直不服,现如今愚兄服了,你就应该这么聪明啊!以前愚兄多有失礼之处,这厢给你赔礼了!”
要是换做平常,能让邱亭轩真心拜服,那是很赏心悦目的一件事。可现在王平安巴得不他不服自己!
见王平安还要执迷不悟。念苦急了,大声道:“去取根木棍来,老衲要对小观音行那当头棒喝之术。为他醒瑚灌顶欧阳利立马儿上前挡在王平安的跟前,一指念苦,喝道:“你敢动我家主人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的葫芦脑袋,打成破瓢”。
殷九乘见众人自说自话,却把自己晾到了一边,他可是不甘寂寞之人,忙冲到最前,大声道:“喂喂,我说各个,怎么你们都把我忘了,今晚夜半愕子之人是我啊。我是最有话说的!大家都静一静,我有话”。
殷九乘振振有词地说了起来。大家看,今天晚上这事巧吧,他想儿子都快想疯了,想了二十多年,闺女生了十九个,都没想出个带把儿的出来,可今天晚上一见小观音,立即就有了四斤小儿子,四个呀,这可不是少!
他本来没打算将小九送到寺中生产,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有一股念力,让他非把小九送进寺里来不可,在小九遇到危险之时,他还以为自己脑中的那股念力是糊涂,结果现在明自了,那股念力是什么?就是菩萨的意旨啊,是菩萨在点化他,让他来见小观音!
王平安把不可能之事。变成了可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晚这事大家有目共睹,人人都看到了,人人都知道了,铁证如山,这就是铁板钉钉的明证啊,证明王平安就是小观音,就是观音菩萨在凡世间的灵智肉身!
殷九乘大声道:“这事是我亲身经历,哪可能有假?小观音,你就从了大家的意思吧!”
王平安心中叫苦,我要是从了,那以后麻烦就大了,岂不人人都跑来找我接生?我也别考科举,别当医生了,干脆当接生婆算了!
他正想着再反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观音之名坐实,心里正想着呢,又有人跑来凑热闹了!
那个孩子得了感冒的男香客又惊又喜地跑来,叫道:“公子,我孩子吃了你给开的药,烧退了。也不拉了,安安稳稳地睡着了,你开的药可真灵啊咦,怎么这么多的人?”
王平安心想:“你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呀,非得大半夜地跑来告诉”。
念苦这下子可得到理了。可下子来了劲儿了,冲着人群,大声道:“大家看,老衲没说错吧,没有说错吧!”刚才九夫人生产之时。他就对着外面的人说了一大通。现在种种事情表明,他说得完全正确!
王平安跺脚道:“行了行了。大半夜的,大家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回房睡觉去吧”。说着,他转身就要挤出人群,想尽快离开这里,可是受不了大家崇拜的目光了!
然而,他想走,还走不了呢!殿外面的人非要说他是小观音,又是举例又是证明的,他想跑还能跑,可这回殿里面的人也来凑热闹了,似乎不把他证明得神乎其神,那就誓不罢休一般!
殿门一开,丁丹若探出头来,满脸的焦急,叫道:“少爷,不好了,九夫人出事了,你快进来看看”。
殷九乘一听九夫人出事。顿时就急了,跳脚叫道:“刚才不还好好的嘛,怎地小观音刚刚离开一会儿,她就出事了,出了什么事了?”
念苦也道:“小观音,你快进去看看,九夫人现在离不开你,还需你进去点化一下她”。
王平安不能再走了,就算再加一个证据证明他是小观音,他也只能进殿了!走自己的路,让大家证明去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产后三急
二平安快步击到大门口。回头道!,“殷黑台,你和我贼州壮一
不用他说,殷九乘也在外面待不住,跟在他的后面。两人一起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他俩网进去。丁丹若向外面看了眼,低声道:“女人生孩子,男人都跑来凑什么热闹!”砰地将大门关上了!
站在后面的人听不到了丹若的嘀咕,可站在前面的人却都荐了斤,清清楚楚,不免都有些尴尬,不少人心中便想:打手观音来的”。
念苦假装没听见。转过身,对众人道:小观音已然进去,菩萨要先示谕与他,然后他才能解产妇之危。各个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就在此处诵佛,以诚心感动上苍,助小观音一臂之力吧!”
哈米提道:“不错,正该如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大家快快诵佛,救那产妇一命吧”。
白马寺里的僧人当即跟着念苦念起经来,而围观的其余人等,也都开始嘟嘟囔囔地念起阿弥陀佛来!
开始,大家念的声音还都不大,可突然闽,殿里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殿外众人诵佛之声立止,稍稍停顿片刻,大家又开始念佛,声音却响亮起来!
深更半夜,院里院外数百人,个个都高声诵佛,声音嗡嗡,大得惊声,深夜之中,传出好远好远!
王平安进了大殿。快步走到香案前,见九夫人身上盖着好几床大被,那四个新生的幼儿被包得好好的,放在香案的另一头,柯莲雾忙愕满头是汗,又要照看孩子,又要照看大人。
王平安道:“不行啊,这样不行,她们两个人手不够,没法照顾好这母子五人。殷兄台。你得赶紧派人回去一趟,把你家的仆妇找几斤,”。
殷九乘跑到九夫人的跟前,拉着她的手,回过头对王平安道:“网才我已经派人回去了。只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也不费什么事”。
王平安嗯了声,伸开盖在九夫人身上的被子。刚才他们一大群人拥进来时,曾带来不少的被子和用具,九夫人生产之后,柯莲雾和丁丹若怕她受风着凉,便在她身上盖了好几条的被子,捂得严严实实!
打开被子。就见九夫人通体湿透,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王平安一皱眉头,问道:“她是不是泻腹了?。
柯莲雾忙点头道:“是啊,止不住的泻,我们实在弄不了她了,只好叫少爷你进来”。
话音网落,九夫人一偏身子,哇地吐了起来,王平安正好站在她的身边,被吐得一身都是,腐臭不堪!
丁丹若啊地尖叫起来,忙给王平安擦衣服,叫道:“少爷,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王平安道:“现在哪还有功夫管衣服啊!”他伸手去摸九夫人的额头,又去探试了她的腋下,摇头道:“天气虽热,但她却不是正常的出汗,这是盗汗啊。
我得看看她的便溺
不等他去翻九夫人的身子,柯莲雾便递过来一条手巾小声道:“止不住了,只好用手巾去擦,有多少擦多少”。
王平安看了眼手巾,见手巾上的便溺非常之黄,而且极其恶臭,与正常便溺大不相同。他摆了摆手。让柯莲雾将手巾拿开。转头去问殷九乘,道:“今天你都给她吃过什么了?”
殷九乘的汗珠子噼啪往下掉,看一眼九夫人,又再看一眼孩子,慌得丢了神。听王平安问话,他呆了呆,这才道:“和平常吃的一样啊,吃了几个桂园,这是好东西,朋友特地从外地捎过来的,还有就是喝了一些熟猪油,老大给熬的!”他说的老大,指的是大夫人。
王平安一愣。道:“吃了熟猪油,怎么让她吃这个?”
殷九乘有些茫然的道:“老大见她这几天就要生产了。所以特地给她熬了不少猪油。我的夫人们生产之前,都要吃这个的呀”。
在现代,当然很少有产妇在生产之前去喝熟猪油。而在唐朝,或者说在古代,产妇生产前,如果家里条件允许的话,都要喝些熟猪油,这是用来养力气的。免得到了生产时费力太多,导致脱力。而且熟猪油还不是哪家人都能喝得起的呢,只能是有钱人家才能给产妇喝这个,属于顶级营养品!
王平安哦了声,他的额头上也全是汗,任由汗往下淌,喃喃地道:“吃了桂园,喝了熟猪油唉,这个这个,”
现在的九夫人。脸色潮红,身子不停地动着,似乎怎么躺都不舒服,胳膊和大腿就象是没地方安放一般,不停地扭动,嘴里喔喔地好象是在说着什么,却又听不清她到底说的是什么,有点象是在说梦话的样子!
王平安心想:“呕吐,腹泻,又盗汗,这是产后三急悄!今天这九夫人可没少遭罪,入诗颠茁,又被抬看到外跑,坏在大殿里连耸了四个孩子煦”办是没毛病那才怪了!”
伸手去给九夫人号脉,又扒开她的嘴看舌苔。王平安道:“这斤小症状可是够危险的呀,虽然六脉滑而有力,但舌苔厚腻,这是阳明滞积、脾胃升降失序之症
殷九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道:“有危险吗,能不能治好啊?”小观音,你快快求观音菩萨显灵吧,不能让孩子网冉生,就没了亲娘
王平安心道:“估计用抵圣散可能不行,得足开方子!”他叫丁丹若拿纸过来,见还是那些印着观音像的纸,叹气道:“真是躲也躲不过啊!”
提笔写了张方子,他道:“这病如果不及时治,怕是以后要落下病根儿,但只要药对症了,那么指日即愈,顶多服用两剂就能好”小
殷九乘接过方子,念道:“菩香梗,姜半夏”
王平安道:“你就别念了,我直接告诉你,这个方子是用来芳香化浊。消滞和中的。你难道信不过我吗?。
“不不,我哪能信不过小观音你呢!”殷九乘忙拿着药方跑到门口。一打开门,好么,一阵阿弥陀佛之声,扑面而来,他的眼泪顿时又下来了,好人啊,都是好人啊,我家小九有病,竟然这么多人为她祈福!
他扬着方子,叫道:“快过来斤,人,拿方子去抓药,快点儿”。他家的仆人连忙跑过来,接过方子,便就要走。
忽然,王平安把脑袋探了出来,叫道:“刚才我忘了写,这个方子需加药引,要用桂圆壳九个,炒制好的那种!”
仆人连忙答应一声。这才挤出人群,一路快跑地走了。
王平安把门又关上,对殷九乘道:“你的九夫人吃了桂圆,得用桂圆壳消果肉之滞,我刚才只顾着开药,忙忙乎乎的,竟把这茬儿给忘
殷九乘道:“想起来就好,想起来就好,多谢小观音,多谢观音菩
王平安有心想和他再说几句,想了想,又忍住了,并没有说出来。其实,产妇生产之后。往往体力不支,再加上各种不利因素,在医疗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死亡率是很高的,新生的幼儿往往也是如此,这种情况直到二十世纪初,才得以解决。当然,关于危险性就没必要和殷九乘说了,免的他再徒增恐惧。
他俩又回到香案前,照顾九夫人,和那四个新生幼儿。过了不大会儿的功夫,有人敲门。是殷家的仆妇到了,还跟来了好几位夫人。
有了她们帮忙,王平安这才松了口气,打开大门,想出大殿。
这回他再一出来,轰地一声,就听院内众人齐声道:“阿弥陀佛,小观音你治好产妇的病啦?”
王平安把脚又缩回去了。砰地把门再关上,问道:“这大殿有后门吧?。
殿内众人谁也不知。王平安小跑到了殿后,见一座巨大的屏风之后,果然有个小门,他赶紧打开门,从小门里跑了出去。没办法,只好跑路了,可受不了殿前那些人了,也实在太热情了些,这大半夜的,都不睡觉,围在外面干啥呀。就那么闲吗!
跑回了自己住的精舍。也没胃口接着吃饭了,取过水盆,拿手巾擦了擦身,这便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觉有人推他,睁眼一看,竟是老和尚念苦!
念苦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笑意,道:小观音,你竟然从后门溜走,害得大家在殿外枯等。实在不该!很好,这里倒也清静,不如老衲陪你一起睡吧”。
王平安毛骨悚然,吓的一激灵,直接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有没有搞错,白马寺里还有这风俗呢?要是找个美女来侍寝,那还差不多,哪有找个和尚来侍寝的。还是个这么老的!
念苦见他跳起来,笑道:小观音,你不睡了?这样也好,既然不能联床夜话,那么挑灯夜话也成啊,不知小观音你对《观音经》有何了解,可否为老衲讲解一二?。
王平安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找自己聊天来的,可把他给吓了一跳。他道:“《观音经》。这个我倒是不太了解,以前从未读过!”
念苦哦了声,道:“你是观音菩萨的灵智肉身,这《观音经》是非读不可的。这样吧。便由老衲为你讲解,你看如何?。
王平安坐回床上,皱眉道:“主持亲自为在下讲解,那是在下求之不得之事,可今天太晚了。改日再讲如何?。
念苦这回倒是好说话的很,并不纠缠,点了点头,起身道:“也好,以后日子长着呢,不急在一时。等老衲为小观音荐度之后,奉你做了本寺主持,那时再讲不迟”。
第一百五十章长孙无忌的弟子
※王平安一!”什么,你要给我剃度。坏耍让我心口刁寺的主持?这话从何说起”。
念苦指了指王平安的胸口,道:“就从这里说起!不瞒小观音,你和老衲少年之时,极是相似啊,那时老衲的恩师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佛缘,从而收我入了门下,为老衲讲解佛经,又传我衣钵,让我做了这白马寺的主持”。
王平安急忙打断他的话,摇头道:“不一样,我和妾持你大大的不一样,你六根虽有。但却已净,而我却六根不净,所以没法出家当和尚的,你就饶了我吧”。
念苦却道:“是有些不一样,老衲我当初听恩师的话,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便出了家,而小观音你却执迷不悟,始终不肯放我门下。需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苦海挺好的。我还是在里面继续待着吧”。王平安一举手,做出送客的姿势,便想请念苦离开。
念苦急道:小观音,难道你不愿做我白马寺的主持?你要知道,白马寺乃是中原佛门祖庭,你如做了本寺主持,便一跃可成为中原十大高僧之一,这是何等的成就,何等的风光啊!”
王平安心想:“我可不敢做你的徒弟,你以后的徒弟,或是徒孙,要论成就确是大的惊人,都成就到女皇的床上去了。我算个啥呀,可不敢有这种成就!”
念苦一脸的诚恳。又问道:小观音,你再考虑考虑?。
王平史当即点头。郑重地道:“这是件大事,我确实得好好考虑一下,主持容我两天时间”。
念苦老脸之上露出笑容,道:“好好,两天之后小观音你一定要给我个准信儿”。再不罗嗦,起身开门,走了出去。临回身关门时,还冲王平安咧嘴一笑,想来是要和王平安来个心有灵犀一点通!
王平安一哆嗦。心想:“今晚就这样吧,明天可的赶紧离开。两天之后,哼,你能再见到我再说吧!”
他将屋门闩紧,又再回到床上休息,睡了没多久,天便亮了,阳毙,透过窗纸,照射进屋里。王平安睁开眼睛。心想:“还是趁早赶紧走吧,莫要在此多待。免得老和尚又来劝我出家”。
他起身穿衣。来到哈米提等人的精舍外面小却见精舍的门全都关着,找来仆人一问。这才知道,原来大伙儿昨天晚上太兴奋了,谈天说地到了好晚,这才上床休息,估计今天得到中午才能启程去洛阳。
别人能耽误的起时间,可王平安拖不起啊小他深怕再被念苦堵着,老和尚罗嗦起来。简直都吓人!他赶紧到了欧阳利等人的房前,将自己的小卫队叫起,又将两个小丫头也叫了起来,别人叫不动,但这些人他却是能叫得动的!
两个小丫头忙了大半宿,睡得也晚,此时睡眼朦胧,欧阳利等人却没什么,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体力远胜常人。
王平安对他们道:“咱们先走一步,不和大队一起走了,行李什么的也不用收拾,哈米提会照应的
欧阳利等人大是不解,为什么要走这么早啊,又不赶时间。王平安只好把事情大略地说了一遍,为免麻烦,咱们还是先进城吧,反正车队人多显眼,找起来也方便,等进城再汇合也不迟!
见主人被老和尚逼得竟要跑路,随从们无不好笑,也不多说,各自穿戴整齐,牵出座骑,跟着王平安从侧门跑出了白马寺,一路向洛阳!
却说米小苗等人。一直睡到中午这才起身。洗漱之后,正要启程,却现少了王平安,正在寻找间,念苦跑幕了,说要见王平安,和他共研佛法。
米小苗等人哪有糊涂的,略微一琢磨,便知王平安先进城了,为的就是躲这个老和尚。随口敷衍一番,不理会老和尚的刨根问底儿,留下了几贯香油钱,赶着马车,径自进城去了!
念苦茫然苦失。在王平安的精舍外呆站了好半天,这才一跺脚,对寺中僧人说道:“师父决心已下,定要说服小观音入我白马寺,我这便跟着他们进城,去寻小观音,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他不可!”
寺中的僧人自然也明白原因,无不劝解,有的僧人劝道:“师父,就算你跟着车队一起走也不成啊,那些人明显不愿意带上你,而且你一出现,那小观肯定是不肯再露面了,你总不能一直跟到长安去!”
念苦却道:“我会在暗中跟着的,如果小观音一直不肯露面,我跟着去长安,又有何妨”。
却说赴京车队。一直向西,过不多时,便已临近洛阳城门,忽见城中出来一队人马。这队人马中间有几辆大车,而车旁护卫着几个名士兵,士兵们全身甲胄。手持兵器,看服饰竟是京里的府兵。而非地方上的郡兵。
出了城门,中间一辆马车里下来一人,是今年纪轻轻的漂亮男子,看年纪不过二十五六。这今年轻人长得极是漂亮,颇有些男生女相,粉里透红的一张脸,长眉入鬓,杏核大”鼻子直直的,嘴唇红润,如果他换卜女装。几耳乱引的人都得称他一声美娇娘!
这年轻人身材修长。穿着一身黑色绸衫,当真是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这身黑衣更衬托得他齿白唇红,俊俏无比!
年轻人走到队后。冲马上一人拱起了手行礼,嘴里说着什么,看样子似乎是在告别,而马上那人翻身下了座骑,对年轻人拱手还礼,两斤,人的表情都不怎么样。好象碰到什么大不开心之事一般。
说了会儿话,年轻人又再上车,士兵们护着马车离开了城门,向西而去。而那送客之人却呆呆地站在城门口,半晌不动,看他的年纪还不到四十,虽称不上漂亮。却也相貌端正,而且眉宇之间气势非凡,一眼望去,竟有股手掌生杀大权的感觉!
车队越行越近,哈米提望着门口这人,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啊,好象以前在哪里见过!呀,不会是那人吧?”
他赶紧来到队中。到了米小苗的车旁,用鞭子敲了敲车窗,问道:“米大人,你出来看看。认不认得城门口那个人?”
米小苗在车中打了个哈欠,他正睡回笼觉呢,听哈米提问话,打开车窗向前望去,一望之下。顿时叫道:“啊,这不是冯大人吗?”打开车门,蹭地就从车里窜了出来。一溜烟似地向那人跑去。
哈米提道:“果然没有认错人,竟真的是洛阳留守啊!”
阿依丁凑了过来,道:“姐夫,你说那人是谁?”他没有见过洛阳留守,所以才有此一问。
哈米提低声道:“那人便是洛阳留守冯宁荣,京中长孙大人的得意门生!”
阿依丁一愣,看向城门口那人,奇道:“我倒是头次见到他,听说这人很是傲慢无礼啊。怎么竟亲自送人出城?刚才他是在送人出城吧?”
哈米提默默地点了点头,转头向那远去的马车看去,那队车马早已走得不见踪影!
米小苗连跑带颠地到了冯宁荣的跟前,叫道:“冯大人,你还记得小的不?”
城门口之人,正是洛阳留守冯宁荣?
洛阳留守应该被称为东都留守,对于皇帝不在洛阳时,城中没有分司机构,管理洛阳。长官称之为留守。这个官职以后会被淡化,原因是李治和武则天经常到浩阳居住,并改洛阳为神都,皇帝皇后总在洛阳待着,自然也就用不着谁替他们留守了,所以这个官职逐渐会变得有名无实,但现在还是很有实权的。
冯宁荣是长孙无忌的得意门生。深受信任,长孙无忌在京中亨权,洛阳这么重要的地方,当然要派自己最信得过的人镇守,于是便启用冯宁荣占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所以冯宁荣年纪不老,便做了地方官中的龙头老大。
冯宁荣听有人喊他。微微一愣,看向米小苗,心想:“这人是谁啊?”
就象听到他的心声一般,米小苗叫道:“冯大人小的是米小苗啊!”
见对方这么亲热。明显是认识自己,不能太失礼,冯宁荣忙啊了一声,强自挤出一丝笑容。道:“原来是米贤弟世兄!”没弄明白对方是何等身份,称呼上便不太好把握。
米小苗再次“提醒”他,叫道:小的在东宫当值,常听太子殿下提起你!”
这个混帐东西,原来竟是个宦官!冯宁荣脸上笑容更盛,在他心中,宦官全是杂碎儿,一个好饼没有,但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连忙紧走几步,迎上前来。拱起手,非常客气地道:“原来是米公公啊,好久不见,一向可好?嗯。看米公公红光满面,想必日子定走过得很是舒!”
堂堂冯留守,怎么可能记得住自己这个小宦官,这纯属是在自己的一步步提示下,硬挤出来的客套话,米小苗岂有不知之理。他上前冲冯宁荣行了一礼,问道:“冯大人,你怎么出城来了?”
冯宁荣脸色立现不快。道:“出来送个人,哼,徒有虚名之人!”显而易见,他对刚才那个漂亮的年轻人极其不满,但又有些得罪不起,就算心中不快。也还是亲自送出城门,礼数到位。
米小苗问道:“能劳动冯大人亲自送出城来,那自是大有来头之人啊小的可认识他?”
冯宁荣道:“是个医生,米公公定然认得。”
歪着头,米小苗想了想,道:“能让冯大人这么个送法的医生莫非是老神仙孙真人?他。他在哪里?”他紧忙四下张望,想看看那传说中的神仙人物。
冯宁荣嘿然道:“孙真人是何等身份,凡人哪会那么容易见到,如果是他,我至少得送出城外一百里!是他的弟子,就是那个自称是天下第二名医的人!”
米小苗一愣,道:“一指定生死?”
“可不就是他嘛!”说罢,冯宁荣重重地哼了一声。
第一百五十一章你跟我走一趟
江小一苗道!“一指定生死可是骄傲得很,在长安时也刀牡切徽人看病。怎么却来了洛阳?哦,是冯大人你请他来的,大人家中可有人生病?”
冯宁荣不太想说这事,又不是七姑八婆的,有什么烦心事都要和街坊邻居说斤小不休,以他的身份,如果对方不刨根问底儿,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冯宁荣叹了口气,道:“家中确实出了点意外,一言难尽啊!时了。米公公你怎么到洛阳来了,可是太子殿下吩咐你出来办事?”
对人不喜欢说,米小苗自然也不能多问,他虽然对别人吆五喝六的,但在冯宁荣的跟前,别说自称本大人了,就连人家管他叫公公,他都不敢生气!
米小苗忙点头道:“自是太子殿下派小的出来的,要不然以小的身份。哪敢擅自离京,那不是找死嘛!”顿了顿,又笑道:“是去徐州请个人,参加重阳节的聚会,时间上不急。太子殿下又不催促,所以小的请到人后,转程来洛阳,看望冯大人!”
这话说得就不尽不实了,他来洛阳是为了游玩,好不容易得个出京的机会,哪能浪费,如果不是在城门口碰见冯宁荣,他才不会去看望呢。在长安当奴才还没当够么,还要巴巴的跑到洛阳来当!
冯宁荣哦了声,心里也明白这是客气话,哈哈一笑,笑容中却满是苦涩,道:“这几日我怕是抽不出时间来陪伴米公公了,不如我派人陪你如何?”
“哪敢耽误冯大人的时间,你太客气了!”米小苗忙道。
两人沉默半晌,都感无话可说。他俩并不熟识,身份又相差悬殊,并无相同的话题,所以一时尽都感到有些尴尬。
哈米提从后面过来,先冲冯宁荣行过礼,又对米小苗道:“米大人,冯大人事忙,咱们是不是,”
米小小苗忙道:“对对,咱们还是快进城吧,不能耽误了冯大人处理公务!”
冯宁荣嗯了声。翻身上马,便要返回城中。
米小苗不敢托大,忙也叫人牵来马,他骑上陪着冯宁荣向城里走。
进城之后,路上仍是沉默,场面相当地尴尬。米小苗心里念头急转。不能这么尴尬下去了,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见了面啥也不说,这算怎么回事儿呀!可说什么呢,说宫里的事儿?宫里的事儿可不能乱说。可除了宫里的事儿,他也不知道别的啥了呀!
忽然,脑筋一转,米小苗找到话题了。骑在马上,他笑道:“还真是巧了,冯大人见了一指定生死,而小的这次去徐州,也是为了请一位名医,名叫王平安,他医术高。就连太子殿下都知道了。”
冯宁荣哦了声,扭过头来问道:“王平安?可是那被人称为平安小神医的人?我倒是听见过他的一些事情,这次赈灾有功之人,徐州以他为,前段时间往来文书里面,尽是他的名字!”
这个话题他倒是感兴趣,米小苗立时话就多了起来,他笑道:
“王平安现在已经不是小神医了,而是小观音,他受了观音菩萨的点化。就在昨晚,竟然连续为一名产妇接生出四个儿子,简直就是送子小观音啊!”
冯宁荣又哦了声,将马缰松了松,放慢马,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米公公且说来听听!”
米小苗立时口若悬河起来,将昨晚之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加入了不少飘渺虚拟的小细节,都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听罢之后,冯宁荣却摇了摇头。道:“事反常即为妖,这事未免太过神奇了,让人难以信服。据我猜测。那王平安医术是应该有些的打手但却被夸大了,怕是与那一指定生死相同,都是名不副实之辈!”
“非也,非也,冯大人此话差矣!”米小苗把头摇得象个拨浪鼓,他道:“这事是小的亲眼所见,哪能有假小观音为人是很谦虚的,他能有今日之名头,完全属实,并无半点虚假成份!”
深怕母宁荣不信,他便说起当初怎么试探王平安的事来了,如何找了个乞丐,王平安又是如何冶好的,又如何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这件事情本来挺丢人的,米小苗在徐州时从来不提,可昨晚在白马寺中,王平安神奇地接生出了四胞胎,虽然王平安坚决不承认这和佛缘有什么关系,但米小苗却是信的,王平安名满天下只是时间间题罢了!
既然王平安定会成为名人,那么史书里怕是会写到他的事迹,而他试探王平安的事情,如果能被记入到史书里面,那米小苗三字岂不是也能在史书上留名?
在现代,不少人都是不管好名还是坏名,只要…石就在唐朝。对于一个根本不可能写上史书的宦先。”也同样不管好事还是坏事,只要能让名字被记上去,那就足够了了,做不到流芳百世,那何不遗臭万年!
所以米小苗心中已然做出决定,这件事再无需隐瞒,他要逢人便说,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米小苗和王平安的这个“典故”让所有写史书的人,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统统都让他史书留名。而冯宁荣便是他的第一个听众!
冯宁荣听罢这番已经“深入加工”过的典故后,大是感到惊讶,道:“用蚂蝗治疗时口,这真是闻所未闻啊!照你这么说来,牛正宏没有说谎啊,那王平安确是有些本事!”
牛正宏给他的公文里面,全是王平安的好话,他看了之后,很是不信,一个小小少年岂有这种本事,他不要钱白给别人看病,想来就是为了扬名,而那些受了他的恩惠之人,自然要为他吹嘘。如此一来,自然好评如潮,这种手段历史上无数的人使用过,毫不为奇,所以他走向来不信的!
可今天听米小苗这么一说,冯宁荣未免有些动摇,徐州本地人说王平安好,那也就罢了,怎么他一到洛阳,也是人人夸赞,难不成他确是“名副其实”?
冯宁荣回过头。问道:“王平安可在车中?”
米小苗摇头道:“现在没有,他被那念苦老和尚逼得不行,只好先行入城,并不在车中。
不过冯大人放公,他很快就会找来的,我们找他不好找,但他找我们却是容易的!”
冯宁荣长长地嗯了一声,想了想,道:“我送你们去驿馆吧,你们便在洛阳多住几天。好好游玩一番,不能白来一趟啊。所需开销都由我来支付!”
米小苗大喜。本来冯宁荣对他爱理不理的,不想一提王平安,竟然还要包食宿。看来小观音之名,以后要大提特提了,最起码可以白吃白住啊!
冯宁荣将车队一直送到驿馆,这才分别,临走之时。告诉米小苗,如果王平安寻来,那么明天一早,便请他去留守府,和自己见上一面。米小苗自然答应。
过不多久。王平安便寻到了驿馆,他先进城是为了躲避念苦的纠缠,又非是想独自行动,进城之后,便即寻来。
米小苗见到他之后,忙将今天的事说了。
王平安别的并不在意,可当听到一指定生死时。心中却有感触,此前他在贺楼寺那里听说过这人,据说年纪不比自己大多少,但却是孙小思邈的弟子,医术高!不过这个人给王平安的感觉有点不靠谱儿,没有见到病人,就敢开药治病,这已经不能说是有自信了,而是骄傲得过了头!
安顿好了行李。众人上街游玩,洛阳繁华,远胜徐州。众人各自都买了不少特产,玩要得很是愉快。
待到傍晚时分,由哈米提作东,找了家大酒楼,包下整个二楼,众人一起上去。大吃大喝,谈天论地,当然话题大多围绕着王平安,讲他如何的有佛缘。说得王平安全身不自在,看来小观音之名,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
还没等吃完饭。忽然有个将军来找,说是要见王平安。酒楼上众人都是一愣,将军?
伙计将来找王平安的将军引上二楼,王平安看去,见这将军身穿军服,竟是位五品武将,三品可就是卫府的大将军了,五品武将在地方上可着实不小了!
王平安连忙起身,拱手道:“不知这位将军找在下何事?”
这将军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就是王平安。竟然如此年轻!我是留守大人派来的。有事想要请你走一趟,请随我来!”说着一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平安回头看向米小苗,米小苗忙站起身,问道:“不是说明天才去见留守大人吗?怎地今天就要去?”
这将军哼了一声,道:“今天见与明天见,有何不同?这便走吧!”态度相当地不好。
王幕安不明所以然,但也只能跟着这将军下了楼。米小苗则叫道:“留守大人有没有说要见我啊?”
那将军并不回答,带着王平安出了酒楼,驾车而行。顺着一条大街向前赶去。
王平安实在忍耐不住了,打开车窗,见将军骑马伴行,他问道:
“这个将军大人,留守大人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将军眼珠转了转,忽地笑了,道:“留守大人得知你现如今仍孤身一人,所以想给你说门亲事,怎么样,高兴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中风半身不遂案
平安被他说得一道!”什么,什么亲事,留守失八巾给我说亲?”
这将军嘿嘿干笑几声,道:“怎样,你开心吧?,
王平安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却听这位将军又道:“开心也是白开心,因为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说罢,哈哈大笑,他自说自笑,实不知到底有什么可笑的!
王平安也只能干笑几声。将车窗关上,心里大有疑惑,不知这个将军为什么要和自己开这种玩笑,当真是无聊得紧!
车马行进,走了好半天,才到了一处巨大的建筑之外,却又不从正门进去,而是来到一个小侧门。将军让王平安下了马车,他则进去通报。
王平安站在门外,抬头看向这座巨大的府邸,心中不免惊疑,这是留守府?看着有点不象啊。怎么如此的高大宏伟,院墙高耸,足有五六丈高,墙上还有妹口,顺着院墙向远处看,百余步之外,墙上有黑幢幢的影子,看轮廓似是角楼!
王平安心想:“这是留守府啊,还是城中城啊,看这气势,竟比徐州的刺史府大上十倍有余。有耳能还不止十倍啊!”
没在门外站多一会,就见那将军走了出来,冲他一招手,道:“王平安,跟我来!”
王平安忙走进门,一进门,他又是一呆,门内竟有一条小河,小河不宽,不到两丈光景,河上有座大桥从门口直接通往一处独立大院,光看这院子的围墙,就比刺史府的还要高了!
在这年代,王平安没见过多少巨大的建筑,猛地见了留守府的气势,心里不禁赞叹,忍不住对将军道:“好气派的留守府,当真是奢华
嘿嘿几声,这将军又干笑起来,他道:“你头回来洛阳?”
王平安点头道:“是啊,这是头一回。打小就在徐州长大,这是头一回出远门
将军道:“这就难怪了,你竟然以为这里是留守府”。又是几声干笑。当先走去。并不看后面跟着的王平安。
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笑法。又是在深更半夜之中,听得王平安头皮麻,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跟着这将军往里走。
进了独立的大院,院中掌有灯火,借着灯光看去,王平安这才现,原来此处并非是住人的院子。而是一处厨房。用这么大个院子当厨房,这简直是难以形容的富贵啊!
就见一排排的寄大房屋。每间大屋就是一处厨房,而每间厨房的门上都挂有牌子,牌子上写的不是菜名,而是地名!
王平安看着离他最近的一处厨房,指着上面的牌子,问道:“将军,这上面的西域是什么意思?”
这将军回过头来,道:“此处是专做西域菜肴的厨房,象烤全羊什么的,都是在这里面做的!食不厌精,如果不同的菜肴,在同一间厨房里做,怕是会窜味的,你当是小家小户拿个锅熬粥吗”。
王平安实在忍不住了。不肯再往前走,停下脚步,看着空旷的大院,问道:“将军,这里到底是何处,就算留守大人要见我,也不能在厨房里见啊!”
这将军也停下脚步,对王平安皱眉道:“我几时说过这里是留守府?这里明明就是洛阳宫。如果不是皇宫,哪有这等气势”。
却说这日冯宁荣回到了留守府,也不换衣服,径直去了后院,来到一幢华丽非凡的红色高楼前。他没直接进去,而是叫过一个丫环,问道:“太夫人今日如何,可曾好些了?”
这丫环摇头道:“不见好。刚刚服了药,现在正睡着呢!”
冯宁荣叹了口气,慢慢走进高楼,一进楼,他便脱下鞋子,只穿布袜,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在楼口张望。楼上有仆人看到他了,赶忙也轻手轻脚地进了间屋子。
不多时,屋里同样轻手轻脚地出来名贵妇,这贵妇和冯宁荣年纪相仿,正是他的结妻子。
冯夫人来到楼梯口,打了个手势,夫妻二人下了楼,到了前厅。冯宁荣这才开口说话,问道:“娘的病好些了吗?”
冯夫人摇了摇头,道:“刚刚服了药,半点没有起色,这药都服了好几剂了,怎么还没效果啊,可是开错了药?”
冯宁荣脸上现出怒色,恨声说道:“什么一指定生死,还天下第二名医,狗屁不是!如果不是看在他师父的面子上,我非把他也下了大牢不可!”
冯夫人忙道:“你小声些。莫要让娘听见!”顿了顿,又道:“这事儿也怪你不好,谁让你胡乱脾气,把给娘看病的医生全给下了大牢,如此一来谁还敢给娘看病啊。吓都吓死了!”
冯宁荣却道:“我不是从长安请了名医嘿,请也是白请!”
“谁家没有老人,看老人病应该是医生们最拿手的,可你这么一抓人,把他们都吓住了,就算会治。也不敢治了”。冯夫人埋怨道。
冯宁荣在厅中转了几个圈子,摇头道:“不是不敢治,而是真的不会治。连一指定生死都从长安赶来,却仍束手无策,那么娘的病看来是真的治不好了,除非是孙真人亲自到来,娘才能有救
“说得也是,一指定生死是不会在乎你的身份的,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明说!”冯夫人脸上忽然也现出不快之色。
冯宁荣大尖走剑架旁,拿起宝剑”刷地抽出半截,双眼之中怒火高烧,烧得赤红,他道:“他可不是明说了吗,而且还是当着娘的面说的,娘虽然身子不能动,可神志却是清醒的!我,我当时真想一剑刺死,了他!”
把剑收回鞘中,他回过头来。对冯夫人道:“你看着吧,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件事绝不能算完。早晚有一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报此仇!”
冯夫人擦了擦眼角,却道:“你可也有老的一天,难道要学曹操,杀了华坨么,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三国时,华坨不肯专侍曹操,曹操便杀华俏,杀了不识抬举的医生,承相的尊严是保住了,杀的时候很痛快,也很解气,可后来他的儿子曹冲生病,却没人治得好,以至于曹冲活活病死,曹操后悔也来不及!
冯宁荣叹了口气,过了半晌,说道:“刚才在城外,我碰到了一个东宫的宦官,是奉了太子之命,去徐州接王平安的,王平安这个人你听说过吧?”
冯夫,浦!“可是那个平安小神医。你看到他了”…※
冯宁荣摇头道:“没看到,不知他怎么的又变成了打手卜观音,白马寺的主持念苦非要他出家当和尚不可,结果他离了大队,先行进城了?我让他明天来见我。”
冯夫人道:“你可是想让他给娘看病?这个却是不妥,他只是个民间的医生,和那些下牢的医生并无什么不同,你让他来给娘看病,说不定他也不敢给看了。”
冯宁荣咬了咬嘴唇,道:“我没说娘有病,那个宦官不知道,那么他自然也不会知道。如果让娘扮成普通人家的老人,他没负担。说不定就敢给治了,我觉得他还是有些本事的,说不定比一指定生死还要强。
冯夫人想了想,摇头道:“怕还是不妥,如果是普通人家那怎么会知道他来洛阳了呢。直接找上门去,莫说能不能见到他,他能不能答应,而且也太作做了呀,有心人一看就是假的!”
“是有些作做。很容易露馅儿!”冯宁荣又焦躁起来,满地转圈,嘴里不停地说:“这可怎么办啊,要想一定能让他给娘看病,只能我亲自下命,而我只要一下命,他就会妾得有负担了,那不成白下令了!”
冯夫人忽道:“你下令也可以啊,但也没必要非得说让他给人看病,换个由头便是!老爷,我问你,这些上什么人是有些身份,却又可怜,而性命又不重要的?”
冯宁荣一愣。没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有身份的人,性命自然就重要了,这两点是相依共存的。
冯夫人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还是不懂女人之苦啊,这种人在那洛阳宫里岂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冯宁荣啊了声,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他走到妻子跟前,两人低声商议了好半天,冯宁荣这才离了红楼小吩咐人去办事了!
王平安大吃一惊。叫道:“这里是洛阳宫小这是皇宫大肉啊,我是个男人,不奉旨岂能进来!”
这将军笑道:“你是男人,难道我就不是男人了?这洛阳宫里没那么多的讲究,宫里的宫娥都是皇上永远不会宠幸的,而且都是犯了过失的,留在宫中不过是打扫收拾,顺便等死罢了,皇上都不管她们的生死,你又怕什么忌讳!”
王平安还是不肯安,反倒后退,想要出宫,他道:“这不合规矩,我可不敢留在这里,将军我劝你也赶紧走吧,莫要让别人看到,那时可就说不清楚了!”
这将军上前拉住他,笑道:“我是可以出入的,你也不想想,要是我们这些当兵的不进来,谁来守卫这洛阳宫,指望那些老宫女老宦官!”
他硬是拉着王平安往前走,穿过厨房大院小又走了一会儿,来到另一处大院前,他这才放开王平安,道:“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尚药局里的库房漏水,不少药材都浸湿了,宫女们把药拿出去晾。结果不小心把药都混到了一块,分不出什么药跟什么药,你也知道,这药是不能弄混的!”
王平安一咧嘴,可这管我什么事啊,大半夜的把我叫来,不会是让我分药材吧?
这将军又道:“尚药局里的药是给皇室用的,就算皇上早就不来洛阳宫了,但这药也不能弄混了呀,万一以后要用呢。留守大人怕这事泄露出去,不敢找本地的医生来,偏巧你到了洛阳。所以便让我请你来帮个忙,把药分开。你是外地人,又是牛刺史的亲戚,所以不怕你泄露!”说着,又嘿嘿干笑了几声。
王平安洗然大悟,怪不得这将军总是阴阳怪气的笑呢,原来是没安好心!尚药局里的药弄混了,这是留守的失职啊,他怕消息泄露出去,这才让自己这个外的人来帮忙,而且点明牛刺史三字,这是告诉自己,你要是多嘴。打手卜心你姑夫的前程!
王平安叹了口气,摇头道:“怪不得这么晚了,把我弄到这里来,原来是要做这个。你要是早说。这个忙我绝对会帮的。何苦一路隐瞒,让我受了许多的惊吓!”
不出所料,这将军又是嘿嘿干笑了几声,却并不回答什么,推开院门,将王平安引了进来。院里早有一人等着,是今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儿,看年纪有十二三岁大,手里提着个灯笼,穿着一身宫女的衣服。
借着灯光看去。王平安现这小女孩儿一脸的古灵精怪,似乎是斤小非常聪明伶俐的人小女孩迎了上来,问道:“他就是那个会分药材的人吗?”
这将军神态拘谨地道:“回正是,就是他!”说话时,身子不由自动地躬了下去,突然间又猛地直了起来,表情转为严肃,又道:“他就交给你了。可别让他到处乱跑,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嗯,我明白的。你跟我来!小女孩儿冲王平安招了招手,头前引路。王平安扭头弈看将军,谁知将军转身就走,出了大院,将门关好!
王平安硬起头皮,跟在小女孩儿的身后,进了一座大屋子,就见屋子里放着长长一张大桌子,上面乱七八糟的摆满了药材。
他走上前去。伸手抓起一把药材,皱眉道:“不是说前些日子晾晒过了吗,怎么还是湿的,倒是刚刚才弄湿的一样!”
小女孩儿一愣。看了看药材,大眼睛转了两转。道:“又被弄湿了呗!哎呀,你这人好四嗦,快快分药材吧!”
王平安叹了口气,在桌旁坐下,忽地问道:“我是个男人,夜半进宫,当真没事吗。万一被查了出来,岂不是要掉脑袋?”
小女孩儿微微一怔,忽地笑道:“谁告诉你这里不准男人进来了啦?这里是尚药局啊。是外廷所在,如果不准男人进来,那太医岂不是也不能来了,他们可也是男人啊,嘴上的胡子比你的多多了!”
王平安忽地松了口气,笑道:“不好意思啊,这洛阳宫的格局我不明白,还以为这里是后宫呢,刚才一路担心,那位将军也不和我说
“他不许和你多说话的。父夫子不是说了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就是这个意思了,他是个小人,我是个女子!小女孩儿突然冒出这句话来,把王平安弄得一愣,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女孩儿极是聪明,只看了一眼王平安的表情,就立即补上一句:“留守大人做事仔细着呢,哪可能世…狂你领讲后宫,你想羔事尖吧你!赶紧分药吧,抓紧时心:说着,转身就走了。
王平安哭笑不得,什么叫我想美事呀,你当我愿意来哪!低下头去,开始分药材,片废之后,突然心里一惊,今天晚上这事蹊跷啊!
他忽然想起那行,著名的经典笑话来,关于后宫女子们用剩下的
“药渣”!这洛阳宫里的女子都是终生不能得到皇帝宠幸的,深宫寂寞,莫不是偷偷的把自己弄进宫来,想要滋润一下她们?
把手里的药材一扔,王平安哎呀一声,这种事情可是经常生的,尤其是唐朝,深宫怨妇们连和尚都不放过,曾让和尚扮成尼姑进宫,听说还有拿宦官充饥的,甚至连女人和女人之间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另一间房里传来了哭声,听声音好象是刚才那个小女孩儿!
王平安一惊起身,这是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他连忙跑出屋子,见另一间屋子里亮着灯,哭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王平安探头向屋里一看。只见一张”床上躺着一名老妇,而那小女孩儿正趴在老妇的床边哭啼。见再无旁人,他这才进了屋子。来到床边,问道:“你哭什么呀?”
嘴里说着,低头向床上的老妇看去,一看之下,顿时一惊,叫道:,“这,这是中风了呀!”
就见这老妇口眼歪斜。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这明显是中风后的症状!
小女孩儿抬起头,眼中满是眼泪,情真意切,确确实实是在哭啼,她哽咽着道:“婆婆的病难治吗?”
王平安想都不想地道:“难治,当然难治,这个还用问嘛!”他坐到床边,拿起老妇的手,号起脉来,片刻功夫,又换了另一只手,好半天他才道:“脉浮数而濡。左手微弦。不仅仅是中风,已然半身不遂,你婆婆的左边身子已经不能动了呀!”
小女孩儿点头道:“婆婆的左半边身子确是不能动了,你会治不?她只是今年老的宫女,并非是嫔妃,你给她治病,不用有什么负担的,不要害怕!”
王平安嗯了声。道:“我明白,婆婆是个可怜人呀!”
小女孩一指外面,又道:“你要用什么药,或者是用针具。还是什么其它医具的,咱们这里应有尽有,你随便用便是,都是可以报损耗的,用多少都行!”
王平安又嗯了声,突然问道:“既然可以报损耗,那么一些药材弄混了,直接扔掉便是,何必要我来分,这位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小女孩儿呆了呆,心想:“糟糕,说漏嘴了!”她虽聪明伶俐,却也回答不出王平安的问话。忽地把小嘴一扁,又哭了起来,嘴里却道:“婆婆,你好可怜啊,宫里没有医生,你得了病只能忍着,你不要走啊,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啊!这里只有咱们两个相依为命,如果你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王平安唉了声,心想:“真是可怜人啊,在这冷冷净净的洛阳宫里,这斤,老妇一辈子想必受了不少的寂寞和苦楚,而这个小姑娘怕也是这辈子”他叹了口气。安慰道:“莫哭,莫哭,让我来给婆婆看看,说不定能治好呢!”
小女孩儿抬起头,眼泪汪汪地道:“你会不会见这病难治,怕治不好,丢了你的面子,所以干脆就不给治,还说些难听的话呢?”
王平安一愣,道:“你碰到过这种人?”不会吧,这种恶心事,只有赵璧那个混帐东西会做。但他可不是怕丢面子,而是干脆就不会治!
“没见过,但我怕你是这种人!小女孩儿道,又道:“那你怕不怕因为治不好婆婆的病,会被下大牢呢,我们只是最普通的宫女,在宫里苦苦捱日子罢了,没能力报复你的,你不用有这种负担!”
王平安眨了眨眼睛,这小女孩儿考虑事情很周全啊,一个深宫里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种思维。难不成是谁教她说这些的?
他挠挠头,自言自语地道:“今晚这事儿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莫不是又有谁要考验我吧?”忽的对小女孩儿道:“这位婆婆到底是谁,你跟我说实话!”
小女孩儿突然间放声大哭,哭叫道:“婆婆,你命好苦啊,你看这人,他瞧不起咱们,把咱们这样可怜人的命不当命,不给你治病,非要问东问西的!”
小女孩儿这一放声,把王平安吓了一跳,忙道:“你可别哭了”心把人招来!好好,我给她看就是,再不问了,我再不问了,行了吧!小姑奶奶呐,求你别哭啦!”
有什么疑惑也只能压回肚中,王平安给老妇做了遍检查,摇头道:“这个病治起来相当地麻烦。不但不是一两个月能治好的。而且要想治,必须得知道她怎么中的风,以前有什么习惯,身体有什么不适,绝不能胡乱医治啊!”
小女孩儿道:“那天吃过午餐,婆婆带着我去后花园,看我喂湖里的鱼”她终究是年纪小。王平安只换了个问法,她一下子就说漏嘴了,很显然大人们没教她关于这方面的话!
不等她说完,王平安呼的就站起了身子,道:“后花园,看你喂湖里的鱼?你到底是谁,她又是谁?”
小女孩儿情知说漏了嘴。正想着再大哭,蒙混过去。
却听王平安道:“你不用哭了,我现在已经明白,就算你在这里敲锣,也不会把人招来的!”
王平安退后几步,看了眼门外,又回过头看了眼小女孩儿。道:,“你一个劲地提醒我不要有负担。而病床又设在这尚药局里,有些事情我已经明白。不管这婆婆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们怎么怕我不给好好医治,又以为我会怕丢面子。事实上这些已经说明你们找过很多医生看这病了,经验教之下,不得不如此布局,诓我前来!”
他顿了顿,大声道:“我王平安绝非是势利小人,更非是那种怕开错药,损了自己名头,从而见死不救的医生!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病我绝对能治,而且绝不会敷衍,所以”
转过身子,他面向门外。大声道:“阴影之处,必有人焦急等待,请您这便现身吧,何苦让一个小小女孩儿在此哭泣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嗜酒之过
二平安问宗泣向话后。院年甲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回漆七要说有人现身了!
小女孩儿站起身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到底要不要给婆婆治病?。
王平安回头道:“治,那是一定要治的,这点敬请放心,但不能糊里糊涂地治,如果我连病人是谁都不知道,如何治得?望、闻、问、切四诊之中,那问可是排在切之前的!”
又面向院子。他再次道:“不用躲了,我看到你了,请出来叙话吧
院子里仍旧静悄悄的,还是没有人现身!
王平安心想:“难我猜错了,是我太敏感,以至于误解了这一老一少两个宫女?。沉默片麦,他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就这么给治了,问诊便即作罢,如果因此而没有将病看好,那可不能怪我了!”
他转过身,向床边走去,见小女孩儿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王平安把手一摊,摇头道:“咱们事先可得把话说清楚,不是我不用心,更非敷衍,而是你们不配合呀!”
小女孩儿的目光偏向他的身后小声道:”爹爹,你上当了,你根本没看到你”。
王平安猛地回身。见门口站着一个中年人,轻袍缓带,腰间带着块鱼形的玉佩。这中年人眼睛看着王平安,嘴中却道:“我知道他没看到,可却不能再躲着不见了!”
中年人举步上了台阶,迈过门坎儿,进了大门。先冲王平安点了下头,越过他直接来到床边,坐了下来,轻声道:“娘,你现在感觉如何?。
老妇口不能言。眼皮却眨了眨,显见她神志清醒。除了不能说话外,仍是能听明白别人说什么的!中年人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地为老妇擦去嘴边的几丝口水。
王平安慢慢走到他们的跟前,轻声道:“能将局设在这洛阳宫内,看来大人非是一般人物,如果学生猜得不错,您就是陪都留守冯大人吧?”
中年人转过头。看着王平安,点头道:“不错。本官即是冯宁荣,平安世侄,你果然了得,我夫人设下这个葭,本以为天衣无缝,不成想却这么容易被你看了出来,你的才智可是不一般啊;半点不象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少年人”。
王平安心想:“放在一千几百年后,你的这个鼓那真是一文不值,放在这时代,,还值的几文!”
他忙冲冯宁荣行上一礼,道:“学生也只是胡乱猜测的,正如这位小小姐说的,学生刚刚并没有看到大人”。
冯宁荣叹了口气。道:“我岂有不知,但你却说我不出来,问诊便无法施展,如此激我,我还哪可能再躲着不见呢!”
说着,又长叹了一声,摆了摆手,道:“平姿世侄,你也坐,不必拘谨,你姑夫虽和我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平日里却兄弟相称,我也算是你叔伯辈,咱们只论世交,莫谈公职,你坐下说话
王平安答应一声。搬过旁边一张胡凳,坐在了冯宁荣的腿边。打手女儿,见父亲和王平安要谈话,她很乖巧地坐到了冯太夫人的身旁,也不出声,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
王平安道:“冯大人,”
“你叫我冯世叔便好,不要叫大人,显得外道了!”冯宁荣道。
王平安改口叫了声冯世叔,道:“中风之疾,病急骤,症见多端,危险性极大。而且治起来也要很长一段时间,并非是十天半月就能治好的。所以如果要治,必须要了解病因,太夫人平常的身体怎么样,有什么习惯小侄都要知道的。打手卜侄问这些,并非是多事,而是为了太夫人着想
冯宁荣点头道:“你说的这个我自然明白,绝不会怪你多事的
他看向母亲。低声道:“母亲年轻时多受苦楚,但身子一直很健康,这次中风病,实是意外,遍寻名医,却个个都束手无策,惧我权势者有之,爱惜名头者有之,但不管表现如何,却都不能治母亲之病”。
说到这里,他忽的转头对王平安道:“做医生很难,将心比心,有些医生畏惧权势,这也是能理解的,不说别人,单就是我情急之下,便将十几个本地名医都下了大牢,现在想想已是有些后悔,明日我便下令,将他们都放了”。
王平安心想:“这年头当医生确实是难啊,一点人身保障都没有,治好了病人家属感激,治不好骂人是小事,下大牢那才叫遭罪呢!”
他道:“不知太夫人在中风之前,有什么生活上的特殊习惯?”
冯宁荣沉默半晌。似乎有些话不便出口,他看向冯太夫人打手见母亲把睛睛闭上了。想了好一会儿,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娘她她喜爱旧,并且嗜酒如日兰餐顿顿要喝。有时夜半睡醒。删甘”润喉,除此之外小倒也没什么其它嗜好了!”
王平安啊地一声。心想:“一个老太太爱喝酒,而且嗜酒到这般地步,当真是少见得很。”他问道:“太夫人平常爱喝什么酒,酒量如何?”
冯宁荣又看向母亲。见母亲这次把眼睛睁开了,目光中并无不快之意,他这才道:“娘喝酒并不挑剔,只要性烈即可,一次可饮一升多,平日里一天至少四五升,如果遇到高兴事,说不定能喝上一斗。”
王平安啊地一声,就算是唐朝时的酒度数不高,但一个老太天天天喝四五升,那也不少了,就算是壮汉成天这么喝,也不是个事儿啊!
不待王平安问,冯宁荣便主动解释起来,他道:“要说喝酒一事,实在是怪不得我娘。
在我娘年轻之时。正值前隋天下大乱之际,我家本是燕云人氏,那时燕云之地,到处都是战火,百姓朝不保夕,男人们都出去打仗了,家中只留下女人和小孩儿。”
看了眼王平安。他道:“你生在大唐,太平盛世,实难想象前隋百姓的苦难。”
王平艾忙道:小侄读过不少的书,书上写了前朝烁帝的残暴,想必太夫人在那种岁月。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嗜酒的习惯就是那时养成的吧?”
冯宁荣点了占头。道:“场帝虽然残暴,但他终究是我中原的帝王,对于燕云百姓来讲,最可怕的不是他,而是来自草原的恶狼,那些突厥恶狼比烁帝更加可恨!”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步,接着道:“那时候一斤,村子里,连六十岁以上的男子都要出去打仗,村里只剩下女人和孩子,为了保护家园小女人们也被迫拿起武蒜每晚都要派人守夜,防备突厥人突然袭击。为了壮胆,只好喝酒,我娘便是在那时养成的喝酒习
王平安哦了声,道:“如此说来是被生存所迫,并非是天生爱喝酒。”他心中已经明白,冯太夫人这是长期过量地饮酒,从而导致了对酒的依赖性小怪不得一个老太太这么能喝,竟是因为战乱的缘故。
冯宁荣道:“我娘的身子一向很健康,只是半个月之前,一日午后,带着小鱼儿在花园里玩耍,忽然就站不住了,猝然倒地!家中仆人将她扶进房里,我赶来看时,见娘口眼已然不正,昏迷不省了!”
王平安长长地嗯了声。看向床上的冯太夫人,又看了眼旁边坐着的小女孩儿,原来这小女孩儿各叫小鱼儿,果然是够古灵精怪的。
他问道:“太夫人醒过来之后呢,有什么症状,饮食如何?”
冯宁荣道:“我立即请了医生来,让他们抢救母亲,等母亲醒转过来后,医生们为她检查,现娘的左半边身子和手足俱感不仁,而且肢节不能移动,只要稍有移动便痛楚难当。至于饮食方面,每天只能喝一小碗粥,我问娘饿不饿,饿就眨眼,可她却始终不曾表示过饿,但却也并不要便溺。”
“少食不便!那这几天呢,可曾有所好转?”王平安凤道。
冯宁荣摇了摇头,道:“饮食方面还是如此,但肢节方面却痛楚减弱,想必是医生们给开的药,有镇痛之效,但却只能治标,不能治
王平安嗯了声。来到床边,又再给冯太夫人仔仔细细地做了遍检查,道:“开的药也许确有些效果吧,冯世叔可带了方子来,我想想看看别的医生开的药方。”
冯宁荣没说话。打手卜鱼儿却道:“那方子我带了,本来就是要给你看的!”说着,从衣袋里掏出厚厚一叠纸,递给王平安。
王平安接过药方。见足足有十几个方子,随手翻看,却现这些方子大同小异,里面俱是些极其名贵的药材,但却药性平和。这些药材组合在一起,养生保健是绝佳的,可要想治好中风,那就纯属是白日做梦了!
将方子放到一边。王平安叹气道:“还真是难为这些医生了,光想这些方子,就很费脑力啊,又要看起来珍贵无比,又要吃不坏人!”
冯宁荣道:“这些方寺不妥吗?”
王平安嘿然道:“妥倒没什么不妥,顶多就是治不好病,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但维持的时间越长,对太夫人却越是不利,如果施得时间太长,导致经脉不通。血脉偏枯,那就再也治不好啦!”
他找来纸笔,先写了一个小方,道:“先服这剂,得先让太夫人正常便溺,然后才能开始正式治疗。”
冯宁荣看向那方子,突地愣住,大声道:“这方子怕是有毒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鳝鱼血的妙用
,!且圭平安开的这张小方上写着二种药物。乃是大黄,晓蝶。征蚓,这三种药物研末,然后用淡酒冲服。
王平安伸手拍了拍那厚厚一叠的药方,道:“这些方子是没毒的,但也治不好太夫人的病啊!我这方子看着有毒,但却能让太夫人正常便溺,她只有正常便溺了。才能进行后续治疗啊,所以这个方子是必须要用的!”
冯宁荣拿着方子,额头汗水现出,他指着薪蛇二字,道:“这厮蛇乃是巨毒之物啊,如要咬中了人,五步之内必会丧命,向来有五步蛇之”
王平安摇头道:“活着的时候是有巨毒,但入药后自会泡制,冯世叔不必担心。太夫人这病不用猛药,可是很难治好的,就算是用了这猛药,也要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病情才能有所好转啊!”
冯宁荣愣了好半晌,才道:“那便用吧,重病需得猛药医,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他看向床上的母亲,眼眶湿润,摇头不止。
王平安却道:“冯世叔莫急,这只是一剂小方,我还没有正式开药方呢!”
冯宁荣忙转过头,问道:“可是还要用到巨毒之物?”
王平安想了想,皱眉道:“那到也不是,但有些药材却是很珍贵的,不太好找。
小鱼儿忽然插嘴道:“咱们守着尚药局,还怕没药可用吗?”
王平安摇了摇头,道:“那可也说不准啊!”嘴上说着话,但却没有立即开方,关于中风,中医治疗是极有办法的,但要采用哪种办法,却需要慎重考虑。
王平安所处的年代,或者不能说年代,而说这几年,正是中华传统医学史上临近于大爆的前几年,用现代人的话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几年!
再过几年,当李治临朝时,他会下令修撰一本药典,名为《唐本草》,这是世界上第一本药典,比外国最早的药典《纽伦堡药典》早上八百多年。
正是这本药典的诞生,才导致中华传统医学的大爆,以这本药典为基础,无数的名医出现。同时开始著书立传,比如孙思邈的《千金方》,名医们将自己的经验都记录下来,印成医书传世,这在很大程度上打破了师承的狂抬,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从而再积累,再等爆,到了宋朝时,果然迎来了又一次的大爆!
巧的是,王平安所处的这几年,偏偏就是爆前,只要再过那么几年。情况就会大变样,现在大唐的医学界情况就是,各有师承,各有秘方,各治各的,各人各扬各的名!
冯太夫人的中风半身不遂症,能治吗,能治,这点很肯定。但用哪种方法治,却真的得好好琢磨了!别看就守着洛阳的尚药局,但有些药述真不一定有呢!
王平安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才道:“嗜酒过量引的中风,又从脉相上看,脉症合参小侄认为这是有酒生湿,湿生热,热生风,风自内动,一触即,从而导致半边身子不仁啊。”
冯宁荣道:“是必须耍用到巨毒之物的?王世侄,如果能不用巨毒之物,最好还是不要用。是药便有三分毒,何况本就是巨麦之物!”
王平安眉头锁得更紧。挠了挠头,道:“所幸太夫人现在神识清爽,而且外无寒热,这的利于她原本体质就强,而且现在治疗并不算晚。所以嘛,倒也可以不用猛药,只是这方子却难开了!”
冯宁荣听说可以不用巨毒的药材,松了口气,道:“你再好好想想,一定想得出的!”
王平安想了好半天。对于冯太夫人的中风症状以及引病因,要想有十拿九稳的治法,恐怕的用元代名医朱丹溪的方法了,但朱丹溪开的原方在现代时已经失传。只能用改后的方子。
提起笔来,王平安开始开方,他道:“太夫人这个病不是太好治,得先服汤药,然后再用药膏。就算是一切顺利,治好这个病也得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
“只要能治好就成。别的都没关系!”听说能治好,冯宁荣的脸上终于露出少许笑意,心想:“看来王平安确比那一指定生死要强啊,至少说话相当地靠谱,并没有胡乱下什么结论!”
王平安先写好一方。看了看,又拿笔划下几味药,再添上几味,然后再抄录一遍,再看新方。半晌之后,又改了几味药的剂量,重新再抄了一遍!
他拿起方子,道:“这剂药可先以汤剂形式服用,以熄风逐湿、活络清肝为主。等到太夫人手足可以活动后,再将汤改为膏,每日用开水冲服五六钱,大概在一个月以后,效果就会很明娥哦,看来坏得再加两味将方子放回桌上。他又加了两味药,一味是黑驴皮胶,一味是龟胶。写完之后,想了想,又道:“这药味道极差,很是难喝,怕还得再加些冰糖才行”。于是,又加了味冰糖。
看王平安将方子开得如此郑重,冯宁荣心中很是感激,给母亲开药的医生不少,但将方子改了又改的,只此王平安一人,而最快的就是那个一指定生死,直接就说没法治了!
王平安不知冯宁荣在心里打手将自己和那位“天下第二名医”做比较,更不知自己和孙思邈的弟子,在没有见面的情况下,先交手。
他对冯宁荣道:“这个方子今晚抓药,明早开始服用即可。不过关于太夫人的口眼不正之症,今晚却可以开始治。”
冯宁荣大喜,道:“这个可以提前治吗,我还以为要一起用药治呢”。
王平安道:“太夫人的口眼不正,看似严重,但只要知道了病因,先治一下,等明天服用了汤药之后,接着治,我估计着后天一早就能好”。
“有这么快吗?该如何治疗,你快快说来”小冯宁荣大喜过望,没想到看似最严重的症状。却偏偏是最好治的那行小。
王平安指向屋外。道:小侄刚才进来时,曾经过厨房,不知厨房里有没有鳄鱼?如果有的话,可取一条来,要活的”小
冯宁荣摇头道:“那个厨房里什么都没有,皇上并不在洛阳,厨房自不会准备什么食材,而且就算在,只要不逢年过节,也不会准备食材的,那个厨房是用来大宴群臣的,皇上用膳另有厨房
王平安问道:“那鳄鱼今晚能弄来吗?”
冯宁荣道:“这有何难,我的府里就有,我这就叫人去取”。他出了屋子,来到院中,拍了拍手。
院门应声而开。那名五品将军走了进来,他竟然一直等在门外,冯宁荣对他吩咐了几句。这将军领命而去。
王平安叫道:“咦。他竟然就在外面,慢走慢走!”他奔了出来,叫道:“我开的方子里需用嫩桑枝做药引,让他一并取来吧!”
冯宁荣忙把将军叫回来,又再吩咐,这才又让将军离开。
王平安没闲着。他去了药房,将各种药物配齐,又找出煎药的器具,一切准备齐全之后。他问冯宁荣道:“冯世叔,我们留在宫里没事吗,要不要去你的留守府?”
冯宁荣道:“这个没有关系,此处是外廷,你住在这里也是无妨,只要你别再往后面走就行了,我虽是留守,但也不能放你去后宫
王平安笑道:“我可不敢乱走,就算是留在这里,心里都有些害怕。这样也好,太夫人在此养病,能免去不少颠簸之苦
过了好半天,那将军才跑了回来,好么,他左手提着个大水桶,右手扛着根大树权,一进院子便叫道:“大人,你看这些够不够用,不够用属下再去弄!大人的府里没有鳄鱼,属下便去了城中的大酒楼,将掌柜的轰起来,让他孝敬的”。
王平安从屋子里出来。道:“够了够了,哪用得了这许多”。心中却想,这将军好生会拍马屁,这种力气活不让手下兵丁去办。却要自己去做,好在留守大人面前邀功!
果然,冯宁远道:“很好,你做事妥当,很好很好,我会在卫将军面前为你美言的!”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这将军喜滋滋的出去了,又到院外去站!
王平安打开水桶。见里面有好几条大鳄鱼,都是活的,他道:“好啊,有了鳄鱼就好办!”提了水桶进屋,又去药房里取出针具,刺鳄取血,将鳄鱼血涂抹在冯太夫人的面部。
涂好之后,王平安道:“幸亏太夫人的病没有拖延太久,否则这聪鱼血怕也是无用啊!”
冯宁远却问道:“用籍鱼血涂脸,这种方法从未听说过,那些医生们更是谁也没有提及,可是偏方?”
王平安摇头道:“这个可不是偏方,乃是小嗯,是很正规的治法,只是没有流传开罢了”。
以鳄鱼血治疗口眼歪斜,是《世医得效方》上记载的,这本书是元代太医院审核出版的,哪可能是偏方。
冯宁荣哦了声。看着母亲,嘴上说道:“其实有时候偏方更能治好病!”
王平安嗯了声。他又去处理那些嫩桑枝,即然所需药物,已经备齐,那么他这就配好药。及时煎制,也好治疗冯太夫人的半身不遂!
第一百五十五章把老太太憋出话了
乎了一晚匕,直到天煮将亮时。准备,作众才做好,旧…以有时间睡觉了,王平安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今晚又是熬了一夜,有些支持不住,便在另一间屋子里寻了张小床,合衣而卧,想要睡上一会儿。
并没睡多久,冯宁荣便走进了屋子,拍着他的肩膀,道:“平安世侄,快醒醒,你跟我去看看我娘!”
王平安忙从床上爬起来,问道:“怎么了,可是太夫人的病更严重了?。却见冯宁荣的脸上大有喜色,忙又道:“莫非是太夫人的口眼正了过来?”
母宁荣笑着点了点头。道:“有点那个意思,你快随我去看”。拉着王平安的手,他俩去了冯太夫人的屋子。
王平安走到床前,去看冯太夫人,其实从他涂抹瘾鱼血到现在,也没多长时间,但看冯太夫人的脸,却现口眼歪斜的情况有所好转,虽没有完全正回来,但却稍稍的有点恢复!
王平安喜道:“看来这鳄鱼血对于治疗口眼歪斜确有奇效!,小他拿过一条手巾,将已经干了的瘾鱼血擦拭干净。
冯宁荣见状,忙问道:“为什么要擦掉,如果再涂一会儿,说不定效果更佳!”
王平安却道:“不能涂抹得太久,要循序渐进,哪可能一下子就好,如果配合着汤药来。那才见效最快!”
将手巾扔到水盆里,他又走到水桶边,看了看剩下的那几条鳄鱼,笑道:“鳄鱼啊鳃鱼,你们要是被吃,不过只是一道菜,可用在太夫人的脸上,却可以治病,你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冯宁荣也过来看鳍鱼。点头道:“前些时候,有医生说要用针刺来治娘的口眼,试过一次。却是半点效果都没有,不成想这小小鳄鱼却能立此奇功,到也是善事一桩。
嗯,宅名叫聪鱼,看来是专做善事的”。刚弯一好,竟然开起玩笑来。
王平安也不休息了。跑到药室,煎制药汤,过不多时,将药汤煎好,端进屋喂冯太夫人服食。
忙完这些,冯宁荣才道:“平安世侄,当真是辛苦你了,昨晚没睡,不如去床上补一觉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离开一会,待中午时分,再过来!”说罢。他离开了尚药局。
王平安确实困了,又回到小床上迷瞪,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半天,只感浑身是汗,这才醒来,睁眼向外面看去,已然天色近午。他下了床。再次到了冯太夫人的屋里。
这回一进来,屋中可不再是只有小鱼儿一斤小人伺候了,竟然满满地站了一屋子的仆妇,足足不下二十来人,看来是冯宁荣叫她们来的!
仆妇们见他进来,一斤,管家婆模样的女人迎上幕,道:“这个便是平安少爷吧?我们家太夫人可多亏你照顾了!”
王平安看了眼满屋子的人,嗯了声,道:“人太多了,挤在屋里。空气滞涩,不能流通,对太夫人的病不利,还请各位到其它房间去”。
仆妇们听他这般说,连忙轻轻走出了屋子,只剩下了那个管家婆。王平安倒是没有赶这管家婆出去,随她在屋里待着,只是问了句:“太夫人可曾便溺?”
管家婆摇头道:“没有。还和前些日子一样。平安少爷,你说太夫人都这么多天没有大小便了,会不会憋出病来啊?”
王平安微微点头,不管有没有病,也不管她这么多日子每天只能喝一小碗粥,单说不能大小便,这就是极严重的病症了
他走到了床前,去看冯太夫人,见冯太夫人服药之后,似乎没有什么好转,还和今天早上差不多。他想了想,便伸出手去,按在冯太夫人的肚子上,轻轻揉动,冲她笑道:“太夫人,你醒着哪?”
冯太夫人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皮眨了眨,示意自己并没有睡着。
王平安一边轻揉。一边道:“太夫人,你以前有没有大夏天喝过凉水?口渴得很,咕咚咕咚一口气使劲喝个饱!”
他见冯太夫人服了药之后,却没有好转,只好采用心理引导,有时候病人不能排泄,身子有病是一方面,心理上有障碍,也是原因之一,总想着自己排不出,那本来能排得出,也变得困难了!
果然,冯太夫人听了他的话,眼睛眨的更厉害了,表示有过这种时候。
王平安又道:“有没有凉水喝多了,结果拉肚子的时候?”见冯太夫人又眨眼睛,他紧接就道:“那拉肚子时,你怎么做呢?是不是急得到处找芽房?唉,你说要偏偏找不到茅房,那憋着可有多难受”。
阵轻揉之后,就听冯太夫人的肚子忽然间咕噜咕噜响了起来,而她的喉咙中则出呃呃的声音,听起来她好象极难受,似了恐起了拉肚子却找不到茅房的尴尬事!旁边看着的管家婆脸上现出喜色,她听到太夫人肚子里出的响声了,这是要排便啊,都这么多天了,这可是头一回!
王平安忽然道:“哎呀。太夫人你看,前面就有一个茅房,快快,快快快!”
管家婆一愣,什么前面就有一斤,茅房,他说什么哪?她偏过头去看王平安,就见他一脸的焦急,就象是被憋得难受,正往茅房快跑一样!
喜平安操按的力度加大,说话的语气也更加短促起来。不停地道:“快了快了,到了到了。推丹推门,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管家婆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平安少爷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间说起胡话来了,莫非是天气太热,他中暑了?
就听王平安叫道:“怎么坑上都有人啊,怎么就没个空个啊。他脸上的表情大是焦急。脑袋还不停地左右晃动,似乎是在找空着的蹲个一般!
呃,呃,呃冯太夫人喉咙里的声音也跟着急促起来,似乎要说什么话,但却偏偏说不出来,她也跟着王平安憋得难受!
看着这一老一少,两张脸上全是“屎色”管家婆几乎晕倒,这是干什么呀,他们俩这是怎么啦?
王平安忽地大声叫道:“有空位啦,那个人站起来啦,他走啦,我来!转身,解腰带,脱裤子,蹲下,嘿喊到嘿字时,他停止按揉,猛地将冯太夫人扶了起来!
就听冯太夫人长长地呃了一声
王平安冲管家婆道:“别愣着啦,剩下的事儿轮到你们了,得给太夫人擦身子呀,她可以便溺了!”
管家婆大吃一惊,心想:“怎么就能便溺了,你胡言乱语一通,太夫人就能便溺了,你是神仙吗?”她赶紧上前;翻过冯太夫人的身子,一看之后,惊讶地叫道:“呀,大喜啊,太夫人你能恭喜恭”。
王平安笑着站起身,心想:“我说嘛,那药不可能不好使的,只是需要我亲自来此导一番罢了”。
他正要离开,却见冯太夫人的目光中满是焦急,心里又想:“不是排出来了吗,怎么还要焦急?。
忽听冯太夫人含糊不清的道:“傻,傻王平安见她竟能说出话来,大喜之下,忙俯低身子,问道:“太夫人,你想说什么?。
冯太夫人口齿不清。却非要着急说话,她道:“傻,傻小子,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你找什么茅房啊!”
王平安那一通心理引导。不但把老太太给急得,急得能便溺了,而且急得都能说出话来了!下面憋得厉害,上面也憋得厉害啊!
你个傻小子,你都拉肚子了,都快拉裤子里了,还找什么茅房啊,找个没人地方,就方便呗!
王平安哈哈大笑,道:“太夫人说得对,我确实是个傻小子”。
偏巧,这时冯宁荣回来了,正好听到冯太夫人说话!狂喜之下,他大步到了跟前,叫道:“娘。你能说话了,你能说出话来了呀!”
冯太夫人虽然口眼仍旧不正,但却能勉强说出话来,她对冯宁荣道:“他,他是个,,傻小子”。
冯宁荣见母亲能够说出话来,欢喜得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他冲王平安笑道:“傻小子。你是个傻小子,我娘说你是个傻小子!”他哈哈大笑,使劲拍着王平安肩膀,啪啪作响。
王平安也呵呵笑了起来。自己要是傻,能让老太太便溺出来吗,又能憋得她,为了叫自己一声傻小子,硬是说出话来了!说出话来代表着什么,说明她的面部经脉通了明,这病大见好转!
管家婆在旁陪着笑脸。道:“老爷,平安少爷,你们能先回避一下吗,奴婢还要给太夫人擦身子呢!”
王平安一拉冯宁荣,道:“太夫人刚刚通便了,还是让人帮她擦干净吧,好生收拾收拾!”
冯宁荣更加欢喜。道:“娘通便了?好好,太好了,咱们出去说
两人手拉手,到了外面。王平安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听得冯宁荣连声大笑,他道:“你这么一说啊,别说我娘这么些天没有通便,就连我这正常人,都想上茅房了”。
王平安笑了几声,道:“看来这药确是有效,待到晚上再服一剂,然后涂上鳄鱼血。
我见太夫人的面部经脉有打通的迹象,估计这次再涂鳄鱼血。效果会好于昨晚”。
冯宁荣拉着他的手,不住地摇晃,道:“好好,全都依你,全都听你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泪娘子
单地吃了午宁荣也不尖衙门外理公各了,就留见洲驯局里,守候着母亲。可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冯太夫人虽然可以说话了,但却也没有好得太快,仍旧是中午那个模样。
等到了晚上,王平安又煎了一剂药,喂冯太夫人服了下去。之后,他再次从水桶里取出一条孵鱼,用针刺聪鱼的头部,再给冯太夫人涂抹。
涂抹鳄鱼血治疗口眼歪斜,是有讲究的,不是哪里歪就涂抹哪里,而要采取左斜涂右,右斜涂左的原外,血干之后,见有疗效,便即!
冯太夫人的体质较好,又因为病后别的医生先给她开过药,虽然没能治好,但在维持上却起了效果,没有使病情恶化,所以王平安再一出手医治,事半功倍,好得再加快了。
涂抹鳄鱼血后,过了小半斤,时辰,就见冯太夫人的口眼又恢复了些,而且说话也更加利索了,语音不再含糊,愈的清晰。
擦去冯太夫人脸上的缮鱼血,王平安笑道:“比我预计的要好得快些,估计明天这个时候,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冯宁荣道:“口眼好得快打手但身子呢,我娘的身子似乎没有什么起色,仍是不能动啊!”
王平安摇头道:“哪有这么快,要得打通经脉才行,这个时间上可要长些,我看明天也不一定能打通。但从现在的症状上看,恢复得很快,比我想的要快。估计四五天后,手足便能活动这已经是最快的度了,再快,委实不是我能力所及呀!”
冯宁荐点头道:“这就很不错了,要说能力,我看你的能力远远过别的医生,他们连我娘的口眼都不能治好!”
“这个王平安却摇头道:“术业有专攻,这个话可不是说假的,每个医生所擅长的方面前不同,而且太夫人得的又不是常见病,症状多变,治疗方法也不一样!医生们见过的病例少,没有经验可依,最加上又是给太夫人看病。所以他们畏畏尾,这个倒也情有可原”、
冯宁荣笑了笑。道:“你到好心,竟然替他们说话。我今天已经把牢里的医生们都放了。让他们回家去了。不过,他们可以原谅,但那个一指定生死,我却不能原谅,他是孙真人的弟子,岂能说是经验不丰,就算他没有经验。但孙真人必有,传了给他,他却仍不敢医治,这种医德,却是太差了!”
王平安很想问问那个一指定生死,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可冯宁荣对这人的评价极低,如果从他的嘴里问,那么得到的回答肯定是不好的,所以他没问其它的,只问了句:“不知那一指定生死,最擅长的是什么科?”
冯宁荣不懂医术。分不出什么科不科的,顺嘴回答道:“他最擅长的是悬丝诊脉,这可是孙真人的绝活,他到也学了化七八八”。
王平安唯地抽了口凉气,他只听说什么叫做悬丝诊脉,却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相信这些上真的有人会这门绝技!
试想,把一根细线绑到病人的手腕上,然后医生离得老远,隔着帘子,去按这根细线。然后便能号出病人的脉搏,并从而开药治病,这得是什么本事?莫说别的。单就是绑这根细线,就得绑得有多紧?拉得有多直?不紧不直,能反射出病人的脉搏么?
要说这门绝技。除了孙悟空之外,估计凡人是很难练出来的,至少王平安就绝对练不出来!
冯宁荣见他脸露惊讶之色,道:“仙在京中专给皇亲国戚看病,其中自少不了给女眷看。大家闺秀哪可能让他动手动脚的摸来摸去,自然要用到这门绝技。不过倒是没有听说他单靠这个给谁治好病了”。
王平安哦了声。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是个噱头啊,专门用来抬高自价的!”
可冯宁荣却又说道:“不过孙真人却是用这门绝技治好过病,当年长孙皇后得病,他就是用了悬丝诊脉,轻而易举地治好了皇后的
王平安呆了半晌。心中想象着孙思邈的风采,说别人会悬丝诊脉他不信,但说孙思邈会。他倒是相信的。孙思邈享大名与医林,名垂千古,那自然是有过人之处,拿根线号脉对他来讲应该算是雕虫小技!
这天夜晚,冯宁荣和王平安留宿尚药局,冯宁荣告诉他,不用为车队里的人担心,他已经通知米小苗了,大家一切安好,也都没为他担心,队中各人对王平安的医术极有信心,认为他必会治好冯太夫人的病。
冯宁荣又告诉王平安。那行,白马寺的主持念苦找到驿站了,因为王平安正好没在驿站,所以他扑了个空。冯宁荣知道王平安不想当和尚,当然以王平安现杜圳汁份,也是不可能当和尚以冯宁荣亲自出手,将峪口万五了,如果再敢纠缠,那就对他不客气了!
王平安心中大是感激,他一见念苦便头皮麻,可是怕了这老和尚了,实在太也罗嗦,如果念苦会法术的话,那简直就是一唐朝的法!
夜无话,第二天清早。王平安起身,去看冯太夫人,这次来看,老太太的病情又有好转,她的口眼已然恢复了大半,歪斜程度减轻,虽打眼一看,仍是歪的,但已经不再流口水,这说明冯太夫人可以控制住嘴巴了!
接着再用药,好生调理。这一天很快过去,王平安不照顾冯太夫人时,便去药房查药,翻看医书。增加自己的知识量。而冯宁荣见母亲病情大好,心情激动之下。也不去衙门了,干脆就守在母亲身边,照顾起居饮食。
待到第三天,王平安再为冯太夫人检查,病情大大好转,就象他预料的一样,冯太夫人的口眼今天已然全部好转,都恢复正常了,不仅如此,就连左手的手指,也能动了,这说明经脉打通,只待更进一步的
原!
冯宁荣大喜过望,虽然母亲的病没有完全好,但从现在的情况看,身子复原已是必然!人就怕失去希望,一旦有了希望,那心情就会好转,他再也不愁眉苦脸了。脸上笑容增多,只要一得闲,就要大夸王平安,简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子侄般看待,甚至还说要给长孙无忌写信,向恩师保举王平安。
过了中午,冯宁荣和王平安正在屋里陪着老太太说话,有仆妇来报,说卫大将军来了,要见冯宁荣!
冯宁荣一愣,道:“卫大将军,他来干什么,怎么找我找到洛阳宫里来了?。
王平安道:“可能有什么急事吧?卫大将军可是卫府的大将军?。
冯宁荣嘿地一声,道:“他是姓卫,不是指的卫府。而且他也不是大将军,只是别人这么称呼罢了。你且稍等,我去见他!”说着,他起身出了屋子,迎到了院子里。
卫大将军名叫卫振远,他不是什么真的大将军,而是河南道府兵总管,这个官职可不小了,在京畿之外,属于一等一的大武官,手下掌管十一处折冲府,算是军区司令一样的人物,从品阶上来讲,只比冯宁荣小半级,算是洛阳的第二高官!
唐朝的河南道,不是指现在的河南省,而是指河南省和山东省,还有江苏省北部和安徽省北部。地盘相当地不小了!
冯宁荣的官再往上升,就是入朝拜相,而卫振远再往上升,就是卫府大将军!但冯宁荣是可以往上升的,因为只要长孙无忌不倒台,那么他终有一日可以入朝为相;可是卫振远的官却是当到头儿了,他不可能真的升到长安卫府,去当大将军!
原因不多,只有一个。这个卫振远有斤,绰号,名叫泪娘子!
冯宁荣迎了出来,见院门口外站着一斤高大魁梧的武官,他连忙上前,拱手道:“卫大将军。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可是有急事?。
卫振远不到六十的年纪。长得一脸虬髯,身高过丈,虎背熊腰,拳头一伸出来,那真是和沙锅一般大。此时他穿着全套的官服,头戴官帽,可手里却拿着把小小的折扇,这折扇是黑色的,只打开一半,被他握在手中,挡在左眼之上!
卫振远看到了冯宁荣。这才举步进院,粗声粗声地道:“冯大人。你说你不在衙门里办公,跑进宫里做甚?幸亏你只是在外廷,要走进了后宫,某家还得把你给抓起来。那岂不是要伤和气吗”。
冯宁荣微微一笑,道:“我去后宫做什么,难道想听深宫怨妇们的哭啼吗?倒是你卫大将军。你进宫干什么,可是想溜进后宫,找个老伴儿不成?。
卫振远摇了摇头,道:“某家想跟你说件事儿,一季一检,这不又到了阅兵时候了嘛,某家想跟你告个假,这次阅兵你来主持如何,某家不太方便!”
冯宁荣一皱眉头,道:“你的眼睛又那个了?”
卫振远放下手中折扇,道:“可不是嘛,你看看,又眼泪汪汪的了!某家也是没法儿啊,这病一到天热就犯,往年某家阅兵,骑马椅刀,一手执鞭,一手抚刀,没喜三只手拿扇子啊,也不能戴个眼罩。阅兵之际,某家在嘴里喊着威武。泪水却往下流,这成何体统啊!”
冯宁荣笑道:“卫大将军之泪眼婆娑,乃是咱们洛阳一景啊,怎是不成体统呢?阅兵之时,百姓围观,并非是去看我大唐虎贲的英姿,而是去看你的呀!”
第一百五十七章风火眼疾
卫振远把折扇叉挡到了左眼卜,道!,“莫开玩笑,莫开航火,某家这就够难受的了,你竟还说这是洛阳一景”。
冯宁荣笑道:“池水清澈,潺潺不绝,不是一景,那又是什么,我并没有说笑啊”。
卫振远奇道:“咦,冯大人,你今天兴致倒好,竟还开起某家的玩笑了,不似前段时间,整天哭丧着个脸。
是否家有喜事,你老婆又给你生孩子了?。
冯宁荣拉过他,道:“这到没有。是我遇到一位名医,能治我娘的病。现在病情已是大见好转,所以我的心情才重新开朗起来。来来来。我带你去见他,顺便也给你看看眼疾!”
卫振远跟着他向屋子里走来,口鬃上却道:“你说的是一指定生死,吧。以前他给我着过眼睛,也开了药,当时是挺好使的,可过些日子又犯。他又来洛阳了?。
冯宁荣“哼了一声,道:“如果是他。我就不让你进来了!”
两人一起进了屋子,王平安忙站起身,冲卫振远拱手施礼。卫振远可不是什么客气人,只瞥了眼王平安。便道:“那医生在哪里?”说完这句话,快步上前,冲床上的冯太夫人道:“老嫂子,你还好啊?。
冯太夫人嗯了声,道:“好,好行么呀,你没看我都躺床上动不了了啊!”
王平安本以为这魁梧的卫大将军能说几句安慰的话,不成想卫振远却道:“躺床上还不好啊,有儿子伺候你,这叫老来福,不象某家这劳碌命,不比你小几岁,却仍要大热天的到处跑,一刻不得消停”。
说着话,他大大咧咧地往胡凳上一坐,正巧就是王平安刚才坐的那张。他把王平安当成是冯家的小厮了。
冯宁荣在旁道:“卫大将军,我看你呀,就是平常破茶壶见多了,所以有眼不识金镶玉!你可知他是谁。他就是那位名医,徐州来的王平安啊!”他一指王平安。
卫振远扭过头,看向王平安,道:“王平安?这个名字很熟啊!哦,想起来了,在公文上见过,什么小神医的那个王平安,就是你吧?。
王平安只好再次拱手,道:“承蒙家乡父老错爱,;卜神医之名万万不敢当,学生便是王平安”。
卫振远歪着头,用一只眼睛看着他。道:“年纪果然不大,想来错爱是肯定的。某家问你,天下名医之中,你排名第几啊?”
王平安一愣,心想:“名医排名,这个还能排名吗?。
不待他回答,卫振远又道:“第一你是甭想了,那是孙真人稳稳当当地占着,第二是他的徒弟,虽然有些浪得虚名。但却没人挑战过他,第三嘛过斤小几个年,某家看你还有可能。不过某家可是用一只眼看的。所以就算看错了,也是错看,绝非是错爱!”
冯宁荣哈哈大笑,道:“老卫,你还是这张臭嘴啊,毛病总也改不掉。第一回见面,说这些干什么!”
卫振远打了个哈哈,将挡在左眼上的折扇放下,道:“要是改得了。某家不早进京当真正的大将军去了,何必窝在这里当今假的!来,小安安,给某家看看眼睛”。
王平安被他一声小安安叫得汗差点没掉下来,以卫振远的口音叫出小安安来,有点象小囡囡。他低下头,看向卫振远的左眼,他道:“卫大将军眼睛的症状很明显啊,这是风火眼疾
卫振远道:“某家自然知道这是风火眼,问题是怎么治啊,这眼疾总是去不了根儿,一到天热时就作,流泪不止。实在是大大丢某家的面子!”
王平安道:“你总是拿着这把折扇挡着眼睛,自然会反复作,这病是传染的!”他伸出手去,给卫振远号脉。
卫振远却道:“你不会悬丝诊脉?看来你无论如何也排不到第二了”。
王平安笑了笑,道:“第几无所谓,只要能治好你的眼疾,就算是我排名第一万,又能如何?。
卫振远咦了声,转头对冯宁荣道:“小安安很看得开啊,不在乎名头!很好,很对某家的胃口小安安不用担心,就算治不好某家的眼睛。某家也不怪你,谁让你讨人喜欢呢!你年脆入我军中,给某家当今亲兵吧”。
冯宁荣笑道:“你可得了吧,你知道平安世侄为什么会来咱们洛阳?只走路过罢了,他可是太子殿下请去聚会的,给你当了亲兵,那太子殿下怎么办?。
“原来小安安竟得到了太子殿下的赏识!好。有前途!”卫振远点头笑道。
王平安松开他的手,又道:“卫大将军。让我看看你的舌苔。”卫振远把嘴一张,舌头伸出老长。
看过之后”赤痛,流泪羞明,我说得可有错?”
卫振远把舌头缩了回去。道:“你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一万名都排不进去。每个医生给某家看病时都要问上一堆,某家猜你马上就要问大小便的事!”
王平安看了眼冯宁荣,嘿嘿笑了几声,又低头对卫振远道:“这个倒是不用问,你大便秘小便赤,我就算不问,也是知道的!”
他走到桌边坐下,铺纸提笔,道:“外洗内服,双管齐下。你这眼疾两天功夫就能好,不算今天”。
卫振远站起身,又想用折扇去挡眼睛,忽又想到王平安刚才说的话,把折扇又放下了,走到王平安的身后,道:“别的医生也能治好,但架不住总复啊,你开药方,最好能够去根儿!”
王平安却道:“这个没什么根儿不根儿的,只要平常注意些就成了开好方子后,想了想。又道:“不要用手总去揉眼睛,还有你手里的折扇也不要再用了
卫振远看了看药方,问道:“两个方子?。
王平安指着前一个方子,道:“这是桑的红花汤,是用来熏洗眼睛的,别的医芒该给你开过吧?”
卫振远却摇头道:“桑菊什么的到有开过,这个红花却是没有,这不是治跌打损伤的嘛,也能用来洗眼睛?”
红花这味药,乃是记载在《唐本草》上的,药材的多种用法,是在实践中探索出来的,《唐本草》还没写出来,不少医生只知某味药的几种大众用法,倒也并不奇怪。
王平安点头道:“你的症状用这味药是可以的。”
他指着第二个方子,为卫振远解释,道:“这是内服的方子,以荆、蝉、桑、菊、等为主。这叫清散风热为君,然赤痛由热郁血分,故以克蔚、赤荀、明砂行血止痛为臣,佐以酒浸生川军使血热从下焦分消,谷精明目止泪,使以蒺藜。通络以活血”
没等他说完,卫振远便不耐烦地道:“你说得这么详细干嘛,某家是个粗人,听不懂这些玩意儿。你就说喝了这个药汤子之后,几天能好吧?”
坐在床边照看母亲的冯宁荣,忽然说话了,他道:“平安世侄网才不是说了嘛,不算今天。再过两天就能好!”
卫振远嗯了声,拿过方子,道:“行了,那就成。
如果两天后就能好,某家也不用躲着了,直接阅兵即可,这就让人去抓药喝!”说着,大步就要往外走。
床上的冯太夫人忽道:“傻。傻大斤小,这里就是尚药局,你还要去哪儿?”
王平安站起身,笑道:“还是我为卫大将军去煎药吧”。虽然卫振远大大咧咧的,可却倒挺对他的脾气,这种人好相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言行如一,不用怕他背后算计。
去了药房,王平安片刻功夫便将药备齐,开始煎制。卫振远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很关心的样子,嘴里还叨咕着。
边看王平安煎药,卫振远一边说道:“小安安,你要是当今随军医生,怕是很有大好前程。某家跟你说,军医可和普通医生不同。那是很受尊敬的啊,有时候战况紧急,领兵的校尉阵亡了,军医是可以带领残部作战的,一来二去。不就成了实权将军嘛!某家看你有这方面的潜质,不如等见过太子之后。来洛阳吧,某家保你有斤,好前程!”
他到是没有说错,在战斗中。如果领兵的校尉阵亡,确有随军医生接过指挥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军医是识字的,在这年代,能识字的士兵不多,甚至有些军官都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士兵们对识字的人是很尊重的。不过,懂打仗的军医却是不多,往往网接过指挥权,紧接着就阵亡了。
王平安拿着一把大蒲扇。正在扇炉子,听他这般说,抬起头,道:“卫大将军,我不是当兵的料。但有几名家人却是喜欢舞刀弄枪的,我很想为他们求个出身,你能给帮个忙不?。
卫振远哈地一笑,道:“别的忙某家帮起来困难,可要说给别人一个行伍出身,那是再简单不过了。你有多少个家人想要入行伍?。
王平安大喜,忙道:“九个,都姓欧阳,最好都能让他们当今军官啥的!”
卫振远切了声,道:“这个简单,某家可以给你空白告身,你自己随便填去,正八品以下,你爱填啥填啥!不过,却要等你将某家的眼睛治好后再给!”
第一百五十八章糟了没治好
壬平安听卫振远占么说,禁不住笑道!“泣有何难。卫咦…十的眼疾,并非是疑难杂症,要想治好这个病,我倒是很有几分把握的!”
卫振远哼哼了几声,道:“但愿如此吧,只要别让某家在阅兵时丢人现眼便成!”
过不多时,药汤煎好,王平安先将口服的药汤放到一边,打算晾凉再给卫振远服用。借着凉药的功夫打手他用桑菊红花汤给卫振远熏洗眼睛。熏洗过程虽然简单,可卫振远却不停地叫痛,叫声极大,不似是在被王平安治病,倒象是王平安在杀他一般!
熏洗过后,卫振远叫道:“哎呀,某地天爷呐,这药怎么这么疼啊,某家的眼泪都顺着鼻子流出来了!”
王平安看着他的眼睛,有点纳闷儿地道:“这药就算稍有刺疼,也不至手疼到如此地步啊!卫大将军。你的眼睛好象好象有点肿
卫振远跑出了药房,叫道:“来人啊,快点送上面镜子来!”冯家的仆妇赶忙跑了过来,送上一面铜镜。
拿着镜子,卫振远睁着一只眼睛,向镜子里的自己看去,他现在只有右眼才能睁开,左眼高高肿起,已经睁不开了!
卫振远指着左眼,对王平安叫道:“你这叫治病吗,别的医生好歹还能把某家的眼睛治得清爽些。你可倒好,把它治得更肿了,现在火辣辣的疼!”
王平安忙上前,看他的眼睛。看了好半晌,摇头道:“没错啊,就是风火眼,用这个药水熏洗。是十成十的对症,绝无偏差!”
他用的这个方子,是后世经过无数病例得出来的,配合口服汤药,乃是眼科表理双解的上佳方法,要说出错,那绝不会出错的,除非卫振远还有别的隐疾!
冯宁荣也跑了过来,摇头道:“我说卫大将军,你喊得犹如杀猪,这般模样要是上了战场,不得被敌人笑话死啊,挺大斤,老爷们儿,别象个娘们似的!”
他俩关系熟,交情好,弃起玩笑来肆无忌惮,可关键现在有外人在,王平安就在一旁听着呢!
泪娘子这个绰号。对于掌管十来个折冲府的大总管来讲,确实是有些丢人,卫振远最怕听这个!
他气道:“如果这是在战场上。敌人的箭射中某家的眼睛,某家直接把眼珠子揪出来吃掉,又有什么可怕的!可现在是治病,本来没瞎,要是治瞎了怎么办!”
卫振远一把扯过王平安。道:“你要是把某家的这只眼睛治瞎,那某家就把你的两只眼珠子一起挖出来,当泡儿踩!”
王平安顺手拉过他的手,再次号脉,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他的眼睛,点头道:“好,如果我没把你的眼睛治好,那不用你挖,我自己就把它们挖出来。可要是治好了呢?”
卫振远哼了一声,没想到王平安敢打这个赌,他不回答王平安的问话,反而转过头去,问冯宁荣:“冯大人,这小子要是治好了老嫂子的病,你打算怎么谢他?”
冯宁荣还真没想过这个。微一愣神,随即道:“这个,不足为外人道也!”
卫振远有样学样,立即对王平安道:“要是你把某家的眼睛治好了,某家自然会感谢于你,只是怎么个感谢法儿嘛,现在还不能说!”
王平安笑了两声,道:“还是现在说了吧,为了给你治一只眼睛,我连两只眼睛全都赌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顿了顿,道:“要不然,你就给我八份八品的武军告身。再加一张七品的,如何?”
卫振远没说话呢,冯宁荣却大声道:“好啊,老卫头儿,你竟然拿朝廷的官爵做人情,看我不上书朝廷,告你一状!”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到也不急,如果你保举之人果有真本事,这还算是功劳一份呢!”
卫振远呸的一声,道:“芝麻大小的武官,就算某家保举一百个,也算不上什么功劳!好,就依你。只要某家这眼睛治好了,告身文书少不了你的!”
王平安拍手道:“好,有你这句话就成!来,把药汤喝了,还有剩下的几剂,你拿回去,明后两天。早晚各一剂,大后天要是还没好,你再来找我,我挖眼珠子给你!”
卫振远大步进了药房,将汤药咕咚咕咚喝了,又抓起准备好的药包,出了屋子,对王平安道:小安安,你有种,敢拿自己的眼珠子做赌注,某家喜欢!”说罢,哈哈大笑,出了院子,扬长而去!
冯宁远笑道:“平安世侄,老卫头儿就是这斤,脾气,你也不要怪他。实际上他这个人相当不错,属于有话当面说,绝不背后放冷箭的那种人,等相处长了你就知道了!”
王平安也笑了笑,道:“我要是没看山小莉话,哪敢真的和他赌眼珠两人又去看冯太夫人,这一日到也无话。此后又过了两天,冯太夫人的病日见好转,左半边身子已经有了知觉,而且在仆妇的搀扶下,已然能够下地,自行站立一小会儿了!
既然病情大好,也就不能再在洛阳宫里住着了,冯宁荣两边跑,终究是不太方便。于是,命人将冯太夫人送回留守府,而王平安也跟了去,顺便照顾。
这日傍晚时分,车马慢行。回到了留守府。冯太夫人住进了红楼,而王平安倍受尊重,也被安排着住进了红楼,享受大少爷一般的待遇。
他一出洛阳宫,欧阳利便带着八个手下赶来,通报之后,进了府中。王平安在花厅见到了他们。
见王平安,欧阳利跺脚道:“我说主人啊,这几天你可把我们急坏了打手虽然知道你进宫看病,可好几天不出来,也够急人的啊!”
王平安让他们坐下,笑道:“有什么好急的,这几天你们在城中玩得可好,都去了什么地方?”
欧阳利道:“米小苗他们倒玩得开心,耳我却没去别的地方,就是洛阳宫里进去转了好几圈!”
王平安大吃一惊,忙起身到门外看了看,见并无旁人,这才回来,问道:“你往洛阳宫里跑什么,万一被人抓住,岂不糟糕,那虽是行宫,但也是皇宫之一啊!”
欧阳利表情忽地一变,很轻松地笑道:“区区宫城哪能难得倒我,被人抓住更不可能!主人,我跟你说小后宫里的那些所谓宫娥,一个比一个的老,一个赛一个的丑,这种货色哪可能派精锐士兵看着,都是老弱残兵,站岗站到一半都能睡着的那种,就算我让他们追,他们也追不
王平安摆手道:“可不要乱说话,也别再敌跑了,我没有进后宫,是在尚药局里待着的,你去那里了吗?”
欧阳利点头道:“当然去了,正是在那里见到主人安然,我们才没露面,要是你有个意外,我们拼着这九条命不要,也要救你出来!”
王平安心里很是感动,在这大唐,还是得有自己的亲信手下才成啊!他道:“尚药局里的药材到是齐全,这几天我也没闲着,给你配了几剂打手你拿回驿站煎服,虽不能治好你的病,但止咳平喘却是很有用处的!”
欧阳利大喜,正要相谢,又听王平安道:“除此之外,还有一桩喜事,我极有可能为你们求到空白告身,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就是七品的武好了,还有你们八个,也都能当上八品军官!”
欧阳义等人听罢大喜,忙问怎么回事,欧阳利更是喜不自胜,他还以为得到长安后,王平安才会找机会替他谋求出身,不成想在洛阳这事就能办成!
王平安将给卫振远治疗眼疾的事说了出来,欧阳利等人尽皆大笑,他们可不相信天底下会有主人治不好的病,那卫大将军的眼疾肯定能治好,而空白告身也是唾手可得!
欧阳利笑道:“如此说来。明天就能得到告身了?不成想我们哥儿几斤小打手了吧?”
欧阳义道:“如果是正七品的武官,那应该是致果校尉,那可是一营的指挥啊,手底下可以有四百战兵,再加五成的辅兵!”
王平安啊地一声,道:“那就是实领兵士六百了,这官可不小了!那卫振远能兑现诺言么?”
他对于唐时的武官等级并不了解。以为七品官不是太大呢,结果一听竟然可以领兵六百,这都够拉出去打仗了,如此军职,卫振远可会轻易给出?
欧阳利等人却极是兴奋,议论纷纷,对于即将到手的官职充满憧!
正说话间,就见外面有仆人跑来,叫道:“平安少爷,卫大将军过府,指名要见你,老爷还在后院。不能出迎,你快点去见见他吧!”
欧阳利等人一起跳起来,笑道:“哈,不用等到明天,他今晚就来了打手想必是眼疾治好,特来相谢!主人,这便跟他提提告身的事吧!”
王平安心里纳闷儿,就算要相谢,也不用天黑之后才来吧,未免性急了些!他整了整衣服,快步出迎。
还没走到前院,就见卫振远大步来到,手里提着根鞭子,叫道:“王平安呢,王平安在哪里,快让他出来啊,原来你在这儿,你这个小庸医,可把某家害得不轻!”
借着月光看去,王平安顿时一愣小就见卫振远的左半边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泪水,当真成了个泪娘子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初入兵营
二平安惊讶地道!“众。纹是怎么啦,你的眼睛怎么剔没盯引
卫振远几步到了跟前,举起手中的鞭子,就想抽打王平安,可却又硬生生地止住,他气得直蹦,气道:“怎么还没好,你问某家,某家却要问你。
某家的眼睛,怎么还没好啊?”
欧阳利等人也奔了过来,听他怒喝,心中都想:“这人就是卫大将军吧,果然够有气势的流眼泪也流得很有气势,竟然流得半边脸上全都是!”
王平安连声安慰:“卫大将军莫急,让我再给你看看,也许是药量未足,所以病症不除!”将卫振远拉进了一间厢房,点上蜡烛,仔细检查起来。
借着烛光,王平史见卫振远的左眼。眼眶已然消肿,并且眼白渐退。从大致的外表上看,这只眼睛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但再仔细一看,就会现卫振远的左眼里尚有红丝,而且很怕烛光。脸抽抽着,左眼半眯。王平安想要扒开卫振远的眼睛看,可卫大将军却将头偏开,不让他看!
医生要给看病,可病人却不配合。医生还没说话呢,后面围观的群众却着急了!欧阳利劝道:“卫大将军,你不让我家主人看你的眼睛。他如何能够给你治好啊?”
治好了眼睛,才有空白告身文书可拿,所以欧阳利也急啊,比卫振远都着急!
卫振远却道:“你谁呀你,罗嗦什么,某家的面前,岂有你说话的地儿”他的头还在不停地躲着王平安,说什么也不让王平安去扒他的眼皮!
忽然间,屋里响起一声大吼:“你给我放老实点!”
屋里众人被吓得一哆嗦,这吼声来得太突然了,而且吼得极响,众人虽个个都有武艺在身,但猛地被吼。也都吓了一跳!
大吼之人不是别斤”正是王平安!
王平安的脾气一向好,说话总是慢声细话的,很有书生派头,从不大声叫嚷,忽然间来了这么一嗓子。当真大大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王平安瞪起眼睛,喝道:“老虎不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把脑袋给我摆正了,再敢摆来摆去的,我就把你珠子抠出来!”
卫振远被他吼得呆住了,他都多少年没被人吼过了,都忘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猛地被王平安一吼,竟然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王平安一只手捏住他的腮帮子,摆正他的脸。另一只手手指上下一翻,翻开卫振远的左眼眼皮,声音转柔,道:
“卫大将军莫急,有病看病,不要脾气啊!”
卫振远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小小安安。你的脾气也不小啊,把某和卜了一把某家的心给喊得安静下来了!”
王平安检查了片刻,道:“把嘴张开喝,卫大将军,你的嘴可真够臭的,这是上火了呀!”
卫振远把嘴合上,很有些哭笑不的。他道:“能不上火吗,明天就是挂检之日,某家的眼睛还没有好,明天怎么去阅兵啊,难道还要让人看笑话不成?”
王平安皱眉道:“难不成往常校检。你也总被当成笑话看?”
卫振远苦着脸道:“岂止是被当成笑话,某家都被当成风景看了,自从大并年,某家在校检场上,口呼威武之后,不知怎地竟然当众”
他指了指自己眼睛,道:“当众如此之后,便被当成了笑话!以往阅兵并无多少百姓围观,可从那次以后,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不为了看军队演变阵法,只为了看某家这道风景啊!”
王平安啊地一声,心想:“泪娘子之名,便是从那次开始传开的吧!”他放开卫振远,指着他的眼睛道:“其实,你这个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你内火太旺,血热不降。所以才导致药力不能完全挥出来!其实只要再坚持服用几剂,就可以好了,但明天是不太可能完全好的!”
卫振远急道:“那怎么办?某家不能临时告假啊,公文已经传达下去。此次校检就是由某家主持,临阵换将,可是大忌!”
忽地,他急得一跺脚,气道:“这都怪你不好,信誓旦旦地说明天就能把某家的眼睛治好?可现在呢。又说要再服几剂,那岂不是还得至少两天,你怎么当医生的啊你!”
王平安也有点急了,遇上不讲理的了,他道:“我当时给你看病时。你没这么大的火气,完全是按你当时的情况开方下药,按着正常情况,你确实是明天就会病好!谁能想到你平白无故就算是有故,可也不至于把火上到这个份儿上,不就是叫你泪娘子吗,你又不是真的娘子
“哎呀,还敢跟某家大小声!”卫振远一把拉住王平安,道:“书生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还敢跟某家顶嘴,你跟某家走一趟,咱们一起去兵营吧!”
欧阳利见状,再顾不得什么空白告身,上前捏住卫振远的脉门,笑道:“卫大将军,这是何必,我家主人身子单薄,可禁不住卫大将军你的虎掌一握”。
卫振远只感半条胳膊一麻,仲松开王平安,惊讶地道:小安安,你要保举的那几个家人,不会就是他们吧?爪子挺硬啊,很有点本事”。
王平安忙道:“暂且不提他们,如果卫大将军你确实情况紧急,明天必须阅兵,那今晚我就跟你走一趟。去那军营!”
卫振远嗯了声,点头道:“这足差不多。不过那药可不能服了,药效不够。你快快开斤,方子,要效的,确保某家明天不会出丑!”
王平安叹了口气,来到桌旁坐下,提笔又开了斤,方子,吹干墨迹,道:“这个方子本也不算什么,但治你现在的病,却算是猛药了,名叫狗菊四物汤,而且是加味后的,今晚服一剂。明早就能见效,然后再服一剂,就能让你挺过这一天去
将方子递给欧阳利,吩咐他立即去抓药,这才又对卫振远道:“不过现在天色已黑,那兵营不会是在城外吧,咱们如何出去?”
卫振远打了斤,哈哈,道:“别人出不去。某家却怎会出不去,那些城门守兵是某家下属的下属,然后还是下属十几级的下属!”
他是河南道武官巾品阶最高的,而城门守兵小到都没了品,他想要出门。岂有出不去之理!
冲正要出门的欧阳利叫道:“打手卜子,你不用去抓药,和某家一起走吧。营中备得有药,哪还用得着现去抓!”又转头问王平安:“没什么稀奇的药吧,别弄出龙肝凤髓来,那营中就没有了!”
王平安歪着只,看着他那只水汪汪的眼睛。笑道:“就算不是在营中,你就能弄到龙肝凤髓来了?你能弄到多少,我全要了!”
卫振远拉过他,道:“走吧,出城去军营,明早某家带你去看看咱们大唐虎贲。你还年轻,以后是做文官还是武官,还说不准呢,没准能当上个领兵的将军,明天能提前见识一下,对你日后的前程大大有利”。
“这可多谢卫大将军了!”王平安跟着他出了厢房,一起往院外走去。
欧阳利等人尽皆大喜,能有机会去参观军营,这可是这时代民间习武者的最大心愿。功名但在马上取,是隋末唐初的主旋律,尤其是欧阳利这种来自西域的武士,更是想看看兵甲天下的大唐府兵,到底是何等模样!
卫振远走出院子,叫道:“来人啊,去告诉你们家老爷,就说某家有事请小安安走一趟,让他不必担心。还有,赶紧备马,莫要耽误时间!”
冯家自有仆人去办事。
等王平安来到府门口,就见门外停着一溜战马,每匹战马旁都立着士兵,这些士兵看上去相当威武,与平常他所看到的郡兵大不相同!
当卫振远出来后,这些士兵没有一个人上来打招呼,尽自默不作声,但目光却刷地都射了过来,随着卫振远的走动,这些士兵的目光也在移动。片刻不离卫大将军的左右!
王平安心中暗赞,这才是一流的士兵,一看就属于狠的那种!
卫振远一扬手里的马鞭,道:“让出座骑给他们。你们骑留守府里的马!”
话音网落,立时便有士兵让出座骑,交给王平安和欧阳利等人。
王平安刚接过缰绳,就听卫振远道:“回营”。
只见士兵们同时翻身上马,动作整齐刚一,调转马头,向城门方向奔去!
王平安急道:“喂喂,我还没上马呢,等等我啊!”脚踩马镫,跨上马鞍。待他调转马头,现卫振远他们已经跑过了一条街,消失在夜色中了!
欧阳利叫道:“好啊,这才是爷们儿。不比西域的边军差!”
王平安一夹马腹,战马扬蹄便奔,奔劲颇大!王平安在马上一个趔斜,心想:“乖乖的,起动还挺快的”。
他平常骑的都是性情温顺的民用马匹,烈性战马这是头一回骑,感觉战马和普通马比起来,简直就是法拉利和夏利的区别!
夜色深沉,马蹄如疼风骤雨般的在城中响起,王平安带着他的小小小卫队。向城门口奔驰而去!
第一百六十章如果你是个将军
卫振远带领自只的卫驰得极快,没讨多会功夫”甘引了城门口,离着城门口尚有一箭距离,城门守兵便看到了他。
守兵队长叫道:“卫大总管巡城,弟兄们小心应承”。
守兵们齐声答应,城下的守兵落下大闩,吱吱嘎嘎声中,将城门打开,而城上的守兵则绞起千斤闸,露出了黑洞洞的城门洞!
骑兵们风驰电掣地奔到近前,卫振远手扬马鞭,叫道:“威武!”
城门守兵尽皆高声回应:“百胜!”
呐喊声中,骑兵们穿过城门洞,这时就听城门外砰地一声大响,吊桥放下了,蹄声隆隆,卫振远踏桥而出!
片外功夫,王平安便也奔到了近前,他叫道:“先别关城门,我们和卫大将军是一起的,也要出城”。
城门守兵却不放行,纷纷拦在路的中间,叫道:“口令!”
夜半开城,除非是军情紧急。这对卫振远来说,没什么好解释的,有没有军情,是否紧急,还不全是他自己说了算,可换了王平安就不成了,他是平民,除非卫振远带着他,否则是没法出城去的!
王平安勒住战马”想:“口令,什么口令?”
欧阳利的耳朵灵敏,虽然刚才离得老远,但也听到卫振远喊威武了,他立马儿叫道:“威武!”
守兵队长嘿了一声,低声道:“这口令太好猜了,得和校尉说说,应该换个难点儿的!”摆手道:“百胜!”
城门守兵让开道路,放王平安等人通行。
王平安纵马出城,未受阻挡。心中却想:“现在是初唐,洛阳重镇并无战事,口令简单些没关系。可要再过几个年,武备松弛,这种口令那就绝对不行了
想到盛唐末年的安禄山。怪不得这大反贼一造反,就能轻松把唐明皇赶出长安,归根到底还是大唐的兵备松弛,现在府兵强悍,可太平日子过久了,再强悍的军队也不能一直保持下去啊!
不过,他并非是领兵的将军,这些事情也轮不到他操心,带着小卫队追赶卫振远而去!
他们出的是洛阳北门。名为安喜门,往前奔行不远,顶多一里地向左转了斤,大弯,又奔行两里来地,上了一条大道。
欧阳利在后面叫道:“主人。这条大道不是城外通往洛阳宫的路
王平安在马上回头,远远的虽看不清什么,但却也能看到黑乎乎的城墙,心想:“可不是吗,如果从这里进城,似乎真的是通往洛阳宫的想想也对,府兵大营当然耍修得离皇宫近些,这样皇帝调起兵来才最快捷。
奔不多远,又再转了个弯。往远离城墙的方向奔驰,这回到是不远,又奔了不到两里,便即到了洛阳府兵大营!
王平安定睛向兵营看去。虽是半夜,却也能看个大概。好大一座兵营,单看一面围墙,便连绵怕不得有数里,如果是个四方形的大营,那里面至少能屯兵二十万有余!
兵营的辕门火把无数,将周围十丈之地照得透明,守兵远远望见卫振远,不待吩咐,立即开门迎接,而卫振远并不停留,直接跃马入营,亲兵卫队默不作声,紧随其后!
王平安等人奔到辕门口。怕再引起误会,欧阳利直接就高声喊道:“威武!”直接就把口令给喊了出来,不用王平安亲自叫喊!
可他这一嗓子不要紧。辕门口的守兵呼地全都跳了起来,弯弓搭箭,对准了王平安这一队人,守门的校尉脸都绿了,刷地就把横刀抽了出来,快步跑上前来!
王平安等人忙勒住战马。心中都想:“这是怎么啦,难道口令有误,城门的口令和军营门口的不一样?”
校尉跑到跟前,气急败坏的道:“你们乱喊什么,如果引起营啸怎么办,你们吃罪得起吗?”
欧阳利啊地一声,他到是听过营啸这一说,可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再加上刚才太兴奋了。没有想过这点,所以才放喉咙来了那么一嗓子!
营啸是军营中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古代的军营只准辕门处点有火把,再往军营里走,那是漆黑一片的,严厉禁止营中举火,这是怕敌人偷袭。而由于营中太黑,士兵们往常生活又苦闷,所以是绝对不可以大声说话的!
比如说,有一个士兵白天犯错,受了军官的惩罚,那么他晚上要是想哭,也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用衣服紧紧捂住嘴,这样才能哭,却是绝不可以哭出声来的!
而要是有斤,士后晚上做噩梦。叫喊了出来,那就坏大事了。其他士兵往往也会跟着叫喊,从而产生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疯狂泄一通!甚至会严重到大家拔刀互砍,自行残杀的地步!
这种情况如果被敌人利用,那么只需派出几百勇士来踏营,往往会让敌人营里上万的士兵崩溃,从而偷袭碍手!
所以欧阳利喊了一嗓子。把守门的校尉差点没吓得尿裤子,抡着刀就过来了!
就见门内又有人跑了出来。是卫振远的一名亲兵,这亲兵奔到跟前,皱眉道:“幸亏不是在战时,如果这是在并线,就凭你这一嗓子打手就连卫大将军也保不住你了!”他以为网
王平安并不辩解。他是领,手下人犯了过错,他不背这个黑锅,难道还要将手下推出去不成?在马上拱手道:“刚才在下鲁莽了,还请将军原谅则个!”
这亲兵摇头道:“下次万万不可了,幸亏你不是军士。否则一百军棍是跑不掉了,不用你给我家大将军看病,你自己就先准备好药治屁股吧”。挥了挥手,带着他们进了兵营。
欧阳利见王平安替他背黑锅。心里着实感激,低声道:“主人”人给你惹祸了”。
王平安却道:“小声些,莫要让旁人听到,他们不会打我,却是不一定会不打你的!”
众人进了兵营。借着月光,点,见兵营里面一排排的砖房,估计里面住满了人,但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更是不见半点亮光!
那亲兵道:“不用怕,这片营区无人居住,如果有人,刚才你喊了那一嗓子,早就有人拿着刀出来砍你们了!,
这座兵营虽大。但却并非住满了人。如是在战时集结府兵,那么光河南道就能集结起十来万的府兵,再加上辅兵和征的民夫,差不多能有二十来万人。这座兵营就是按这斤,规模营建的!
但府兵属于半兵半农的兵种,并非象骁果军那样是职业军人,所以府兵的练采取轮换制,这才有一季一检的阅兵制度。有的地方检阅时间间隔较长,有的时间较短,按地理个置戈打手分,并不统一。
现在洛阳兵营里只住着不到两万府兵,其他的分散在别的折冲府,所以才有大片兵营空置。
到了一座大屋前。王平安等人下马进屋,见卫振远已然坐在榻上。卫振远笑道:小安安。你在后面叫什么?威武!你有力气还是留到明天再叫吧。大半夜的使什么劲儿”。
王平安忙道:“学生第一次来军营,难免兴奋,情不自禁地赞美一句,还望卫大将军不要见怪
卫振远一摆手。道:“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记住这个规矩就成。万一以后有机会带兵,别犯这个差错便成
王平安摇头道:“我哪有可能带兵,卫大将军说笑了!”
这时,屋外走进两名校尉模样的人,都长得比较文弱,不知是干什么的,进屋之后冲卫振远行军礼,站到了一边。
卫振远道:“我大唐有圣天子在位,国泰民安,但边界却不太平,高句丽未灭,突厥也总挑事端而西域那里也不太平,以后的仗有的打呢!你是名医生,如遇战事,必会随兵出征,在战况紧急之时,就连皇上都得披甲执槊,何况是你?所以你万不可将话说死,没准以后你和某家还会是同袍战友呢。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王平安干笑几声。仍是摇头道:“这是绝不会生的事,随军医生我也许会当,但领兵,这是绝不可能的,我也不愿意当兵”。
卫振远嘿了声:“你愿不愿意有个屁用,当初某家被拉壮丁前,还连鸡都不敢杀呢!好了。废话少说,他俩便是营中军医,你跟着他们,去煎药,某家喝了好赶紧睡觉,明天有正事要办!”
王平安看向那两个文弱的军官,原来他们就是军医啊。冲他二人一抱拳,这两名军医当即还礼,带着他出了大屋,去了军中药室。
这两个军医倒是很配合,王平安要啥就给啥,一句多余的话没有,王平安想问下他们的生活,这二人却都不回答,只是闷头煎药。
过不多时,加味后的狗菊四物汤煎好,王平安将药汤端了,送给卫振远服食。卫振远喝完药汤后,道:“小安安,你去领套盔甲,明天陪我一同阅兵,见识一下
王平安却有些犯难。道:“卫大将军,我不太了解军中的规矩,万一再犯错,就象今晚似的,那未免尴尬,不如我只和百姓们一起看吧,陪你”
卫振远看了他半晌,忽道:“小安安啊,有些话非要让某家说明白不可吗?某家为啥和你说哪些话,你难道还不明白,你不能让某家白夸你呀,太子殿下喜欢你,某家也是喜欢你的”。摆了摆手,让王平安出去,他则倒头大睡,养精神去了。
王平安一头雾水,出了大晃心想:“什么叫白夸我?”
忽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
弄了半天,卫大将军一个劲儿地“赏识”自己,又是什么自己有可能会领兵,以后有可能会和他成战友,战友不就得互相照顾嘛,又是小安安叫愕亲热,竟然都是因为自己要去见太子。他夸了自己,是想让自己在太子面前也夸他,礼尚往来啊!
王平安回头看了眼大就等于是在未来的皇帝面前夸他,这算盘打得真叫一个响的!
欧阳利等人跟了上来,低声问道:“主人,怎么样,他的病能好吗?。
王平安嘿了声,笑道:“我得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从他手里弄出个六品武官的告身。礼尚往来嘛!”说罢,呵呵笑了几声。
第一百六十一章有发财的机会
赏中军官给王平安等人安排了住处,夜丹话。王平娑纠册后。一觉睡到快五更天。
夏天天亮得早,五更天时外面天色便已微明,王平安躺在床上,忽听外面传来擂鼓声,紧接着各处营房脚步声响,士兵们都跑出了宿舍。
欧阳利在窗外轻声道:“主人,卫大将军击鼓聚好了,咱们要不要也去?”
王平安心想:,“他聚将关咱们什么事儿,干嘛要去?。就听欧阳利又道:“卫大将军的人在外面等你呢,说聚将之前,他要先见你一面
王平安无奈,只好起床。穿上衣服,推门一看,只觉眼前一阵眼花缭乱!好么,他的小山卫队,竟然全都换上盔甲了,个个盔明甲亮,阳光照射之下,闪闪光,跟金属人相仿!
欧阳利满脸喜色地道:“主人,卫大将军可真够意思,拨了十套盔甲给咱们,都是嘎嘎新的。这是主人的盔甲,我来服侍主人披甲!”他手里捧着一套全新的盔甲。就连靴子上都镶有铁片,瓦亮瓦亮的!
王平安接过盔甲,手中一沉,他皱眉道:“这身盔甲怕不是得有三十多斤吧,穿在身上,压也压死我了,怎么去看阅兵啊”。
欧阳利忙道:“主人。咱们未入军旅,却有机会参加阅兵,这可是大好机会啊,你将就将就吧,反正也不会穿一天的,阅兵一结束,脱了就好!”
王平史无法,只好放他们进了屋子,将盔甲穿戴起来。这套盔甲相当地好,可越好的盔甲越觉,光头盔就有五六斤重,往脑袋上一戴小直压得五平安头晕眼花!
乖乖的,当兵可真不容易,别说披甲执戟了,光披甲就够难受的了,可没多余力气执戟了!
欧阳利等人护着王平安出了屋子,去旦卫振远。到了大屋之后,就见卫振远正在擦嘴,营中军医已然煎好了药,送他服用,他刚刚喝是
见王平安到来,卫振远招手道:“小安安过来,看看某家的眼睛,是否已经全好了?。
王平安凑到近前,见卫振远的左眼,白眼珠红丝退尽,光从外表上看,和正常眼睛并无二致。他点了点头,道:“看来这剂加味后的桑菊四物汤,正对你的症状,眼睛确实好了不少,还痛吗?。
卫振远摇头道:“不痛了。舒服得很,现在左眼和右眼看东西一
这就算好了吧,有没有去根儿?。
王平安看着他的眼睛。想了想,道:“没有什么去根儿不去根儿的一说,你一到夏天就犯这个毛病,一是和你内火太大有关,二是用的东西也不干净,你揉眼睛前不洗手,能不得眼病么!”
他叫人拿过纸笔,又开了一斤小方子,将四物汤前方去赤芍换白荀,生地换熟地,归须换归身,再加桑菊养血驱风?
写完之后,将方子交给营中军医,道:“这个方子,水煎服,一日一剂,连服三天,再然后两日一剂,服五剂。整个夏天,这个就不会再犯。等到明年夏天,感到眼睛不舒服了,提前服这个药,一剂两剂都成,就能预防眼疾再
卫振远点头道:“好。这才好,治好病不算本事,能不让它再,才叫真有功夫”。他叫人取过一面铜镜,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眼睛,笑道:“很好,这场校检肯定是不会再出差错了!”心情愉快,哈哈大。
他站起身,拉过王平安的手。道:小安安,你人不错,医术更是不错。走,陪着某家去阅兵吧。你就跟在某家的身边,享受一下大军的欢呼!”
王平安挺不愿意去的,便道:“还没吃饭呢,我早上要是不吃东西,会头晕的!”脑袋上压了这么重的头盔,能不头晕嘛!
卫振远却不理会,拉着他走出大屋,笑道:“等会儿和大军一起吃吧,也算是与民同乐!”
王平安只好正了正头盔,和他一起骑上战马,向营外驰去!和他想象中的擂鼓聚将完全不同,卫振远没有端坐大堂,升堂点将,而是一路驰骋,他的新兵卫队,则在一辆战车之上,架着大鼓,一边行进,一边敲打!
随着咚咚鼓声,早就准备好的府兵众将官嗷嗷大叫,卫振远每奔到一处营区,候在营前的将领们便拍马跟上,而步兵则按序列,一队一队的开拔,跑步出了营房!
过不多时,卫振远奔出了军营,他的身后已是尘土飞扬,三千余名骑兵紧跟在后,铁蹄踏在地上,犹如上万支鼓槌敲击大地,隆隆震动,气势非凡!
王平安在马上回头观望,本来挺平静的心,也开始激动起来。这就是大军驰骋吧,怪不得好男儿都想着横刀立马,征战天下,这种
以前总不理解隋场帝和唐太宗,为啥那么喜欢御驾亲征,现在明白了。身后不过三千铁骑,就有如此声势,如果换成是三万,十万,二十万嘿!
出了军营,上了大道,奔行不过二里来地,便到了一处大空地,想必这就是校军场了!
这座校军场极是宽广。方圆至少在三四里,在最东头,有一条小河小河的后面是一道土墙,土墙不是太高,远不如洛阳城的城墙高,甚至连徐州的都不如,也就和普通县城的城墙相等,而且也不太长,连一里都不到。
土墙的旁边,有一座小山,孤零零地立在校军场的尽头,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此时的校军场。已经人山人海了,至少幕了七八万看热闹的百姓,洛阳城里的百姓也有。周边村镇的也有,这些百姓都等着看阅兵。
人群之中,更有无数的小商小贩,推车提篮,大声叫卖,什么幔头,稀粥各种小吃。应有尽用。甚至有的百姓还将家中饲养的鸡鸭猪羊都赶了来,连吵带嚷的叫卖!
校军场周围人声鼎沸,不象是军队操演之所,倒象是个大集,而百姓们都是来赶集的!
在人群之中,摆着上百张的桌子,每张桌子的旁边都插着一杆红旗,不知是干什么用的!每张桌子周围,都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无数的百姓,大呼小叫地。桌子旁另三四个人,有的嗷嗷叫着,有的则奋笔疾书,也不知他们在记些个啥!
奔进了校军场。王平安心想:“盛会啊,看来洛阳每校一次大军,都能带动经济展,促进商业繁荣啊,这倒和现代的运动会有些相仿,场内运动员赛跑。场外红旗飘飘!不过倒也奇怪,那些桌子是干嘛的,还插根红旗。难不成是卖豆腐脑儿的?看着却也不象”。
卫振远一进场中。便将马鞭一挥,叫道:“跑得累了,大家先休息一会儿,三刻钟后集结!”说罢,他打马离了大队,向那条小河奔去,而身后的骑兵们轰地一声,一哄而散,都下了马,撒腿往百姓堆中奔去,看方向似乎都是在找桌子打手实不知他们有什么急事儿?
王平安一撇嘴。道:“你们去看看,那边到底是干嘛呢?。
欧阳利等人答应一声,也向人群里跑去,而王平安则打马跟上卫振远,和他一起去了小河边。
等奔到了小河边,卫振远立马回望,满脸的笑容,冲王平安笑道:“打手卜安安你看。这季校兵可来了不少百姓啊,估计着某家这次定要大胜!”
王平安勒住马,却道:“卫大将军,这都到了场地了,怎么还不阅兵,倒先让他们休息?跑的路又不远,休息三刻钟,时间未免太长了些?。休息的时间,比跑的时间都长,也难怪他不解。
卫振远哈哈一笑。很神秘地道:小安安,等会儿你就明白了!哼,想看某家出丑,某家却要让抽们偷鸡不成蚀把米,看看咱们谁”。
王平安挠挠后脑勺儿。心想:“这大热天的,等军队集结完毕,你再讲演一通,然后操演。怕不得正好赶到中午,那时天气暴热,盔甲晒得烫人,汗流浃背之时,想不出丑都难了”。
这时,步兵部队到达,和骑兵一样,领兵的校尉们一通叫嚷,让他们也休息休息。步兵轰地一下子也散开了,全都跑进了人群,那些桌子的周围,围得人更多了,吵叫声大得惊人,就连小河边都能听到他们的喊声!
王平安皱起眉头。他隐隐约约地听到,下注呀什么的,难道那些人是在赌博?把赌场开到校军场里,还声势如此浩大,卫振远却并不生气,反而纵容,这可真是岂有此理了!
过了好串天,三玄钟早过打手都有半个时辰了,那些桌子周围的士兵们和百姓这才散开!
卫振远跳上马背。道:“休息得够了小安安,咱们阅兵去吧”。他一甩鞭子。喝道:“吹角,集结!”
亲兵吹起号角。呜呜声中,大军按着序列,开始列队集结。
卫振远对王平安道:“你可知昨天晚上,某家为什么那么着急吗?。
王平安忙道:“卫大将军可是怕在十万军民面前出丑?”
卫振远哈哈大笑。道:“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其它的原因,待阅兵结束后,你便知道了小安安,某家跟你说,人一辈子啊。没多少财机会的,如果一旦有了,那就一定得抓住,绝不可以坐失良机!”
说罢,他得意洋洋的一挥马鞭,向场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