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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老狼     祸害大清txt下载     祸害大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七章 问心有愧

    “什么?满狗辜力渡过了妹溪河?向着太平府官道杀来了?!”

    听到胖子军斥候奏报说清军主力渡过姑溪河的消息,卢胖子惊喜得都有一点傻眼,甚至怀疑眼前这个胖子军斥候已经被清军收买,替彰王爷来坑骗自己。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卢胖子一把揪住那倒霉的斥候,面带狂喜的大喝问道:“说,你们是不是看错了?满狗主力怎么可能渡过姑溪河,自入绝地?”

    “回大将军,满狗这么大的动作,小人们就是眼睛瞎了也不会看错吧?”胖子军斥候委屈的答道:“小人们看得清清楚楚,满狗主力正在太平城东面的牛墓山渡口渡河,满狗在那里搭建有四道浮桥,渡河速度很快,过河稍做集结,大队骑兵马上就向着官道这边过来了。”

    卢胖子继续目瞪口呆,旁边的姚启圣、韩大任、朱方旦和王绪等胖子军文武将官也是个个张口结舌,面面相觑,说什么都没想到天上会掉这样的大馅饼。最后还是那胖子军斥候怯生生的开口,这才打破了场面的沉寂“大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没了。”卢胖子终于又回过神来,赶紧挥手说道:“称们做的很好,人人有赏!去告诉孔凡林,你们这一队每人赏银五两,还有,继续给我严密监视满狗主力的一举一动。”那胖子军斥候大喜,赶紧行了个礼,这才欢天喜地的告辞离去。

    “骑最快的马,马上给李继扬传令!”卢胖子揪过一个传令兵,大吼道:“让我军水师全力东下姑溪河河口,选精锐水兵乘艨艟小船,多带炸药柴禾火油,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捣毁满狗的四道浮桥!此举攸关我军能否全歼满狗主力,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得令!”传令兵答应,上马飞奔而去。卢胖子又转向韩大任和王绪等人喝道:“其余众将,立即整理队伍,战兵居前,轻重火炮队居中,辅助军队居后,骑兵保护两翼,全军注意保持距离,徐徐前进!

    遇到敌人,立即就地列阵!“得令!”胖子军众将一起抱拳答应,同样飞奔下去整理队伍,让大军以作战姿势缓缓前行。

    卢胖子抬头看了看天气,发现今天虽然算不上万里无云,但也是阳光明媚,风轻云淡,正是最利于军队作战的大好日子:最后再看看周边的地形,除了北面长江边上有一些丘陵之外,周围全是一望无际的平坦农田,还因为战乱破坏的缘故没有种上水稻,低矮灌木与野草象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绿sè的毯子,土地柔软又不失坚硬,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大兵团作战的理想地点,同样也是胖子军子母炮、击针枪和三好火箭最能发挥威力的理想地点。

    “彰王爷,我唯一不好意思动手杀的满狗,也只有你了!”卢胖子感叹起来。

    咱们的卢三好倒是在感叹如果让自己杀害彰王爷实在狠不心了,与此同时清军大营旁边的牛墓山渡口处,咱们的彰王爷却是在跺脚大骂,冲着正在源源不绝渡河的清军队伍不断破口大骂“狗奴才!快!快!

    要是让吴狗贼军跑了。看本王怎么收拾你们这些狗奴才!”正在渡河的清军将领答应,并将命令传达下去。本就速度颇快的清军队伍渡起河来速度也是更快。

    “王爷,你只留两千军队守大营,是不是太少了?”珠满小心翼翼的在彰王爷耳边低声提醒道:“如果吴狗围魏救赵,从太平城里出兵袭击我们的大营,我们岂不是要被迫退守大营?”

    “吴狗敢出城和本王野战吗?”彰王爷得意的冷哼起来“忘了上次咱们从这太平城城下通过,吴狗看到本王的旗号,连一支箭都不敢放?再说了,本王把二十六门红夷大炮全部留在了大营里,又有营盘工事可守,还怕吴狗来围魏救赵?”

    珠满神情犹豫,有心想要再劝,但彰王爷早已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渡口浮桥上,继续怒喝咆哮,催促清军尽快过河。又过了片刻,三万四千清军主力全线渡过姑溪河,彰王爷匆匆组织了一下队伍后,立即大吼命令道:“全速北上,目标,毛耳山!一定要抢在吴狗之前抵达毛耳山,列阵阻击!”

    彰王爷的命令在快马传递下迅速传达下去,匆匆集结的清军队伍也动了起来,骑兵打头快马加鞭,步兵大步流星紧随其后,全速赶往西北面十里外的毛耳山阵地。很幸运的是,平坦而又宽旷的平原地形给了清军队伍以很好的道路支持,使得清军行动起来相当之方便,仅仅只用了半个多时辰,彰王爷亲自率领的骑兵大队就已经抵达了毛耳山,并且与先行抵达此地的清军穆成额部会合。与此同时,胖子军主力却还在七八里外的官道上缓缓行军。

    按理来说,军队顺利抢占了预设阵地,对主帅来说应该是一件开心好事,可是咱们的彰王爷却不这么想,与穆成额刚一见面,彰王爷马上就是怒不可遏的一马鞭抽上去,抽得穆成额脸上开huā,又大吼问道:“狗奴才,本王让你抢占毛耳山列阵,你怎么跑到这个小山包上列阵了?你看看这个小山包才多大点,放得下我们的三万多大军么?”

    “王爷,这里就是毛耳山啊?”穆成额捂着脸上红肿的鞭痕,既委屈又疑huò的说道:“奴才已经问过向导和斥候了,这娶就是毛耳山,难道他们骗我?”

    “这里就是毛耳山?”彰王爷有些傻眼,看看清军队伍后方那座高不到二十丈、责圆不到百丈还长满树木的小山包,半晌才回过神来,恍然大悟的破口大骂道:“我操你娘的勒尔锦小儿,给本王的地图上,竟然把这个小山包也标成山、害得本王还以为是可以居高临下冲锋的大山!”

    “啊!”脸上还带着无辜鞭伤的穆成额和彰王爷身边的珠满同时惨叫起来,珠满忍不住又惨叫问道:“王爷,难道之前,你就没有找斥候确认一下这一带的地形?”

    彰王爷的表情再次茫然起来,过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老实话“本王忘了。还有,也怪你这个狗奴才不好,没有提醒本王找斥候确认地图上的标注。”

    穆成额晕了过去被气晕的。珠满却是被彰王爷类似的神油举动多次打击,早已培养出了免疫力,所以珠满勉强支撑着说道:“王爷,是奴才不好,过后请王爷重重处罚,不过现在,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列阵?”

    彰王爷又转头看了看周边的地形,发现这一带地形十分开阔,连毛耳山这样的小山头都很少见,就更别说有可以让清军主力居高临下发起冲锋的理想高地了,所以彰王爷很快又说道:“错了就错了吧,没有理想的高地。就给本王当道列阵,拦截吴狗的偏师!还有,把本王的旗阵设到毛耳山的山顶上去,树木全部给本王砍了!”心遮“苦命跟了这么一位战神王爷的珠满将军无可奈何的答应,然后赶紧派人上山砍伐树木,构搭旗阵,还有就是指挥清军骑兵当道列阵,准备迎战西来的胖子军偏师。与此同时,橡军的大队步兵也已经陆续赶到阵地,而咱们的彰王爷又一次拒绝了清军众将以毛耳山为中心构建防御力最强方圆阵的建议,强行命令清军队伍摆出利于突击作战的鱼鳞阵,把精锐骑兵放在了阵形的最前方。

    当然了,彰王爷也不是完全的一味听不进意见,至少彰王爷在珠满的苦劝下,分出了三千步兵,在鱼鳞阵的背后组了一个小方圆阵,预防胖子军骑兵迂回来冲清军背后,还有就是准备阻击从太平城过来增援的胖子军。

    午时正,乌龟一样爬的胖子军主力终于出现在了清军主力的视野中,然而让清军上下都大吃一惊的是,顺着官道缓缓行来的这支胖子军显然不是什么偏师,光是两翼的骑兵就超过了六千人,中军兵力不仅无比雄厚,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尽头,还出现了卢胖子的卢字大旗,稍小

    一号的韩大任韩字大旗,接着还有王绪、高洪宸、胡同春、李匡和姚仪等胖子军大将重将的旗帜!而走在中军队伍最前方的,赫赫然还是胖子军的步战皇牌八百猓猓兵,个个头裹白布,手提倭刀,安字大旗气势汹汹的迎风飘dàng,面带狞笑步步前进,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很明显,胖子军这一次是精锐尽出了!

    “我的天!怎么有这么多吴狗?兵力可能比我们还多啊!”

    “卢一峰!卢一峰狗贼的帅旗!卢一峰狗贼亲自来了!还有韩大任狗贼,韩大任狗贼也来了!”

    “猓猓兵!吴狗的疯子猓猓兵!”

    还没有正式交战,光是从原始望远镜里看到胖子军的阵容,清军的主要将领们都已经是肝胆皆裂,大呼小叫得就象是炸了窝的阉鸡,彰王爷之前好不容易鼓动起来的士气也顿时dàng然无存,一扫而空。

    清军众将再把惊讶、疑huò和愤怒的目光转向彰王爷时,却见手里同样拿着望远镜的彰王爷也是在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冒出那么一句,表情茫然的向清军众将问道:“吴狗,怎么还有这么多兵力?”

    “王爷,你怎么问我们?”尼雅翰愤怒问道:“派斥候探察吴狗兵力的人,不应该是你么?之前,王爷你不是说吴狗只是一支偏师吗?”

    “是啊,王爷,你到底是怎么派斥候探察敌情的?”清军众将纷纷愤怒问道。

    “是我派出去的斥候的错。”珠满站了出来,主动替彰王爷承担责任道:“是我派去的斥候,没有探明吴狗的真正实力,与王爷无关。

    还望各位将军以战事为先,先听王爷的命令击退吴狗,然后我会向王章请罪。”

    “珠满,你少做滥好人!”尼雅翰大怒说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就是专门给彰王爷背黑锅的!”

    要换了别的主帅,将领敢在这种情况下说这样的话,早就把尼雅翰推下去砍了,可是咱们的彰王爷这会早被吓傻了,彻底忘记怎么摆威风了,颤抖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好,珠满也是敢做敢当,沉声说道:“尼雅翰将军,如果你还自认自己是大清的臣子,就不要忘了,彰王爷是全军主帅,我是不是为他背黑锅,那是我的〖自〗由,但现在,你最应该的是听从彰王爷的指挥!不然的话。临阵抗命导致全军惨败这个黑锅,没人会给你背!你也背不起!”

    尼雅翰和清军众将终于闭上了嘴巴,这时,胖子军已经在四里外立定脚步,一个使者手打小白旗快马跑了出来,摇晃着白旗跑近清军大阵。似乎有事需要交涉,珠满也赶紧低声提醒彰王爷,询问彰王爷是否接见。得到彰王爷点头准许之后,那胖子军使者便一路直冲到了毛耳山下,冲着清军旗阵大喊道:“彰王爷,我家卢大将军派小使问你,为什么你收了我们的买路钱,还在这里列阵拦截?难道说,王爷你打算言而无信?”

    “卢一峰狗贼怎么还在提这事?”彰王爷有些茫然,一时忘记怎么回答。清军众将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胖子军使者说的是什么意思。

    “彰王爷,我们大将军对你敬佩万分,真的不想与你为敌!”胖子军使者又大喊道:“只要王爷你让路放行,剩下的十万两纹银,我们进了太平城立即双手奉上!如果王爷你执意不肯让路,我们大将军就算明知道不是你大清战神彰王爷的对手,也要和你拼一个同归于尽!两败俱伤!”

    “明知不是我的对手?卢一峰狗贼在惧怕本王?”被胖子军使者的高帽子一戴,力量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彰王爷的身上,当下彰王爷提高声音,意气风发的大吼道:“回去告诉卢一峰狗贼,他中本王的计了!

    本王身为大清臣子,又岂能被他的金银所收买?聪明的话,立即放下武器投降,本王可以饶他卢一峰狗贼不死!否则的话,本王令旗一挥,立即把你们这些吴狗贼逆捏成*粉!”

    “彰王爷,你真打算失信于天下?”胖子军使者不肯死心,又大喊道:“如果王爷你嫌十万两纹银太少,可以开一个价出来,我们大将军一定尽力满足!”

    “滚!”彰王爷大吼,旁边珠满也果断命令清军士兵举起弓箭,那胖子军使者见势不妙,也只好掉转马头拍马就跑,边跑还边喊“彰王爷,有事好商量,你开一个价,我们尽力满足!”

    “吴狗中本王的妙计了!”信心又回到了彰王爷身上,也让彰王章再次自信满满起来,冲着旁边清军众将喝道:“立即各就各位,准备突袭,把吴狗撕成碎片!珠满,你率领督战队,收到本王命令没有冲锋者,立斩!冲锋中后退者,立斩!”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带着满头的雾水,清军众将各自返回自己的队伍,准备率军发起冲锋,珠满也硬着头皮领上了军法队,准备督促清军众将发起冲锋。

    这时,胖子军使者也已经冲回了胖子军旗阵,向卢胖子奏报了彰王爷给出的答复,卢胖子大笑,挥手让使者下去休息,旁边韩大任和姚启圣等人却疑huò问道:“大将军,你派使者去和彰泰满狗说这些废话干什么?满狗主力已经中计了,我们只要下令进攻就行了,干嘛还要和满狗浪费口水?”

    “因为满狗的骑兵太多了。”卢胖子指着清军大阵,坦然答道:“看到没有,满狗足足有上万骑兵?如果我们立即进攻,消灭这么多满狗骑兵实在有点困难,最好的法子,就是让满狗骑兵大队来冲我们的正面,让我们的三好火箭去对付他们。”

    “满狗骑兵还敢冲我们的正面?”韩大任笑了起来,说道:“自从安顺会战以后,我们就再没有碰到过满狗骑兵冲击我们正面的好事。”

    “彰王爷会让他们冲的。”卢胖子笑道:“我现在也多少mō到了一此彰王爷的思路了,彰王爷就是那种活在自己臆想世界里的人,他脑袋里认为是白的,那怕眼睛看到的是黑的,也会认为是白的。所以,我可以肯定,彰王爷一定会冲锋!”

    “打旗号!骑兵冲锋!吴狗的三好火箭用光了,骑兵冲上去,把吴狗冲散!”

    胖子军众将将信将疑的注视中,彰王爷果然打出了让清军骑兵冲锋的旗号,看到彰王爷的旗号,以尼雅翰为首的清军骑兵将领个个都有一种脑袋血管爆炸的感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依而行。那边彰王爷派来的珠满却领着督战队大吼“王爷下令冲锋了!冲!冲啊!”

    清军众将还是纹丝不动,不敢执行这道飞蛾扑火的命令。

    就在这时候,卢胖子极其yīn险的下令前方的第一支步兵横队后退一百步,与第二支步兵横队汇成一队,继续用身体掩护住火箭车。

    看到胖子军前队大步后撤,几乎气疯了的彰王爷亲自井到清军骑兵队伍中,挥动马鞭猛抽尼雅翰等清军将领,大吼道:“狗奴才!吴狗在逃跑了,怎么还不冲?难道你们卖国求荣,想故意放跑吴狗?冲!冲!

    如果你们还是大清的臣子,还是蜡州的子孙,给本王冲!”

    “珠满!珠满!你这个狗奴才,把督战队带上来,谁再不冲锋!

    马上砍了!都统砍了换副都统上,副都统砍了换佐领!”

    珠满率领的督战队当场砍了两个清军将领后,尼雅翰和穆成额等清军将领终于含着眼泪大喊道:“打旗号,冲锋!杀!”

    “杀!”口号声中,由二十条横队组成的上万清军骑兵终于发起了冲锋,先是小跑,然后逐渐加快速度,潮水一般的汹涌扑向胖子军大阵正面。

    “好!好!冲上去!把吴狗全部杀光!砍光!”彰王爷疯狂的仰天大笑起来“冲!冲啊!”

    “满狗骑兵真的冲锋了?满狗疯了?还是傻了?”几乎所有的胖子军将领都这么惊喜万分的叫喊起来。

    “打旗号,前两队步兵后撤,让火箭队上前。”卢胖子很轻松的下令道:“还有子母炮队,也做好准备,最大射程,全用开hu啊!”

    震天的呐喊声中,蜡清朝廷在西线的最后一万多精锐骑兵,有如那铺天盖地的潮水,密密麻麻的扑向胖子军的中军正面,胖子军的前两队步兵却大步向后,lù出藏在身后的六百多架火箭车,也lù出了一排排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三好火箭。

    “开火。

    卢胖子肥手一挥,旗号打出,等待已久的胖子军子母炮队和火箭队同时点火,隆隆爆炸声中,一百多枚开huā炮弹脱膛而出,呼啸着曲射砸向清军骑兵队伍,上千枚三好火箭也拖拽着白sè硝烟呼啸而出,飞舞着、翻滚着、呼啸着,铺天盖地的射向潮水一般涌上的清军骑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音,也在清军骑兵队伍中炸响起来。

    一瞬间,战场上除了爆炸声外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火光中,双手沾满汉人鲜血的蜡清刽子手一个接一个的粉身碎骨,一个接一个的血肉飞溅。

    硝烟中,双手沾满汉人鲜血的蜡清刽子手一个接一个的人仰马翻,一个接一个的连人带马摔倒掀翻。

    无数的蜡清刽子手被炸得尸骨无存,无数的蜡清刽子手全身飙血,无数的蜡清刽子手象断线风筝一样的飞上半空,惨叫着摔到远处,但是它们罪恶生命的最后呐喊,也完全被更加的剧烈爆炸声所完全遮盖,就连它们自己,也没有听到它们在罪恶生命的最后一刻,究竟哭喊了一些什么。

    爆炸还在持续,蜡清刽子手还在赎罪,脑袋碎了,四肢飞了,xiōng口开了大洞,又黑又臭的下水流得满地都是,肮脏的血洒满了华夏的土地,继续污染这块被华夏民族守卫了五千年的神圣土地,遗祸万年,万死难赎其罪!

    只有蜡清刽子手胯下的战马是无辜的,中华民族很不幸的与这些只知掠夺不知生产的野蛮异族为邻,自诞生那天开始就与野蛮异族时刻做着生死斗争,无数次险些被野蛮异族所灭绝,但中华民族从来就没有屈服过!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不管野蛮异族多么残暴,多么狡诈,多么得到当权者的偏袒宠爱,他们的后代如何群魔乱舞,盘踮高位,他们所犯下的血腥罪行,也总有一天会遭到清算,加倍的清算!因为,中华民族,永不屈服!

    卢胖子所做的,只是把清算的日子尽力提前一些,只是尽力提前一些告诉全世界,中华民族,永不屈服!

    “一条大路呦通呀通我家,我家住在呦粱呀粱山下,山下土肥呦地呀地五亩啊,五亩良田呦种点啥?谁会记得我的模样?谁会记得我受过的伤?谁的yù望谁的战场……?”

    没有人发动,没有人组织,胖子军队伍中响起了胖子军的军歌声,嘹亮得连爆炸声音都无法遮盖的军歌声。嘹亮军歌声中,硝烟逐渐散去,lù出满目疮痍的战场,尸横遍野的战场,短短一柱香功夫,上万的蜡清骑兵几乎一扫而空,绝大部分变成了残缺不全的血染尸体,横七竖八的铺满战场,就象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红sè的地毯。少数清军骑兵见机得快,拔马逃向了远处,偶有几个清军骑兵冲到胖子军阵前,也被胖子军的击阵枪队全部击倒,无一幸免,尼雅翰、鄂奇和穆成额等清军在西线的最后大将,也全部阵亡。

    看到这样的情景,毛耳山四周残余的清军汉jiān绿营兵上上下下全部象中了定身法一样,呆呆的站着一言不发,终于回到了现实的彰王爷也是呆呆的看着战场,就象真的傻了一样的一动不动。

    珠满步履沉重的走到彰王爷身边,伸手去拉了拉彰王爷的袖子,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谁曾想彰王爷忽然大叫了一声,一把推开珠满,抢过一个亲兵的战马,骑上战马拍马就跑,不管珠满和余下的清军将领怎么叫喊,彰王爷就是不肯勒住马头,一个劲的只是亡命逃窜,勉强还算整齐的清军步兵阵形也为之大乱。

    “满狗乱了,崩溃了。”放下望远镜,姚启圣向卢胖子提醒道:“大将军,满狗军心和士气都已经崩溃,是时候发起进攻了。”

    “进攻吧,骑兵包抄满狗两翼,步兵正面推进,用单发的三好火箭炸开满狗步兵大阵。”卢胖子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补充道:“传我将令,遇到满狗的主帅彰泰,尽量生擒,如果他投降,也接受他的投降。

    帮我们这么多次,我真的已经不好意思再杀他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战场真情

    胖子军总攻战鼓敲响的时候…不用劳驾胖子军动手,失去了统一指挥的两万多清军步兵已经开始了自行的崩溃。

    这里又得感谢一下彰王爷,尽管西线清军的骑兵主力已经基本覆灭,但主要由绿营兵组成的步兵主力却完好无损,不仅还有着超过两万三千的兵力,还大部分是尼雅翰和勒尔锦等人从广东、江西和安徽等地苦心收罗来的百战老兵,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锐战兵,战场经验非常丰富,战斗力也不容小觑一历史上,蜡清军队也是用这些汉jiān绿营兵为主力,平定了三藩之乱。

    彰王爷如果能这些精兵好生使用,仍然有很大的机会保存住部分实力并且逃出生天,至不济也能给胖子军制造不小麻烦,制造不少伤亡和拖住胖子军步伐,但很可惜的是,现实就是这样,手里的牌再好,碰上三流牌手照样能打得稀烂一咱们的彰王爷,竟然选择了临阵而逃!这么一来,剩下的两万多清军步兵就是想不慌乱想不崩溃也不行了。

    一时间,溃逃的清军士兵纷乱如潮,人嚎马嘶,谁也顾不上谁,不管是彰王爷的副手珠满,还是唯一从骑兵战场上逃回来的蜡清都统舒恕,都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局面,不管他们怎么得的大喊大叫,呼喝命令扎住阵脚,甚至率领督战队砍杀逃兵,都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清军队伍的崩溃。至于几个比较得力的绿营兵将领许贞、刘进宝、周志新、

    姚弘信和李刚等人,也只能勉强约束住自己的直系队伍不至崩溃,不被自家逃兵冲散,但也无法阻拦住友军的逃窜。

    与之相反的是,胖子军这边却是士气如虹,左右两翼的高洪宸和伊坦布两支骑兵率先冲锋,左右两记勾拳砸进清军鱼鳞阵的腰部,接着中路的胖子军步兵也发起冲锋八百猓猓兵一马当先杀进清军阵中,挥舞倭刀疯狂杀敌,后面韩大任亲自率领的步兵大队也紧紧跟上,弓箭、枪弹、砍刀、枪矛和三好火箭雨点冰雹一般砸到清军队伍头上,杀得清军步兵鬼哭狼嚎,尸积如山。

    混战中失去统一指挥的清军诸将各自为战,各自带着自己的嫡系军队拼死苦战根本就谈不上什么配合与互相支援,胖子军的两支骑兵则始终保持队形,象两条游龙一样的在乱军丛中横冲直撞,专挑清军人多的地方冲杀冲进去就是狂风暴雨般的马刀招呼,疯狂收割清军士兵的xìng命将一切敢于阻拦反抗的清军士兵砍成碎片,逼迫清军队伍加快崩溃速度。

    还有胖子军的步兵,队形保持得更是完整,一旦碰到有组织抵抗的清军队伍,二话不说就是单发的三好火箭开路,然后号称步战无敌的八百猓猓兵乘势冲进缺口,疯狂砍杀被火箭炸乱的清军官兵,后面的胖子军步兵大队则源源不绝的涌进缺口,用整齐的战斗队形和雄厚的兵力撑爆清军阵形,逼迫清军士兵各自为战接着以多打少把落单的清军士兵砍成肉酱转瞬之间就冲散了两个清军步兵方阵“投降不杀”的呐喊声,响彻整个毛耳山战场。

    “靠拢!靠拢!向中军靠拢!扎住方阵!扎住方阵!”之前被卢胖子大舅子尚之信撵出广东的原广州将军舒恕一边大吼大叫,拼命约束身边的清军队伍一边红着眼睛破口大骂“彰泰小儿!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你这个蠢货!草包!废物!大清的头号罪人!”

    再怎么骂也没用了彰王爷既不可能听到,连嫡系队伍都几乎全军覆没的舒恕也扭转不回这个败局了,甚至就连组织败兵构建一个能勉强挡住胖子军大队的步兵方阵,舒恕这会也是有心无力了,不管他怎么的叫喊呼喊,已经丧失斗志的清军士兵就是不听他的命令,一个劲的只是向着来路逃窜,舒恕急得简直想放声大哭,但始终都是束手无策。

    “杀满狗!”雷鸣般的喊杀声不知不觉间逼近,一队数量超过三千的胖子军骑兵从侧翼杀来,片刻间就冲到了近前,舒恕的亲兵赶紧拉住舒恕的马缰,催促舒恕赶快逃命,但是胖子军的骑兵已经看到了舒恕脑袋上的雷达天线,欢喜的呼喊声也在胖子军骑兵队中响起“有大鱼!是条大满狗!杀!杀啊!抓活的!”

    “跑不掉了,准备战死吧。”看到潮水一般涌来的胖子军骑兵瞬间将自己半包围,舒恕立即就明白自己说什么都跑不掉了,当下舒恕一鞭抽开拉住自己马缰的亲兵,掉转马头向胖子军骑兵反冲过去,高举着马刀狂吼“来吧!吴狗!有种就来取你们舒恕主子的脑袋吧!”

    “咻!”

    卑鄙的胖子军连一个拉垫背的机会都没有给舒恕,一支到箭迎面飞来,正中舒恕面门,由颊入脑,舒恕悲苦的大吼一声,带着满心的不甘仰面摔倒,摔下战马,胖子军骑兵乘机冲上,长枪乱攒,将舒恕戳出满身的血窟窿。

    而在胖子军骑兵队伍中,清jiān伊坦布则在挥舞着角弓大吼“脑袋砍下来!砍下来!这个是老子归顺大将军以来杀的第一条大满狗,一定要把他的狗脑袋砍下来向大将军请功!”

    遭受同样厄运的还有蜡清的绿营兵总兵、胖子军在九江战场上的老基友许贞,南昌城被夏国相攻破后,许贞侥幸逃到了饶州,又因为战场经验丰富、统兵有方和屠杀同胞卖力,被勒尔锦征调到了铜陵军中,接着又被彰王爷强行征调到了麾下听用,再一次和老基友胖子军碰上了头。但这一次,许贞就没有前几次那么好的运气了。

    因为对军队控制得最好,始终保持着阵形不乱,许贞的队伍很快被胖子军的步兵大队盯上,几十枚三好火箭轰进他的方阵中炸开,将他的队伍炸乱,安家荣乘机率领着猓猓兵冲进方阵,后面的胖子军步兵也潮水一般涌出。见机不妙的许贞本打算再一次脚底抹油,无奈他身上风sāo的大将盔甲却深深的出卖了他,卢胖子便宜又得力的大侄子安家荣村正一指,八百猓猓兵象疯了一样的笔直向他杀来,可怜的橡军士兵则是光看到这些满身血染的猓猓兵就已经脚软了,就更别说上来阻拦了,包括许贞的亲兵都是抱头鼠窜,鬼哭狼嚎着四散而逃,眼睁睁的看着猓猓兵的白sè潮水将许贞彻底淹没,将铁杆老汉jiān许贞乱刀砍成碎片。

    珠满比较聪明,看到自军败局已定,又无比关心单骑而逃的彰王爷安危,所以没等胖子军的步骑兵冲到面前,珠满早早就领着嫡系骑兵落荒而逃,一路追随着彰王爷的脚步去了~

    这也是唯一一支成编制逃出毛耳山战场的清军队伍。余下的清军将领也是或死或逃,还有不少极其聪明的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逃,但就是没有一个能够tǐng身而出,率领队伍担起殿后重任,一个劲的只是带着军队疯狂逃命,扔下武器、盔甲和旗帜逃命的清军士兵逃得漫山遍野,哭声喊声和惨叫声也响彻了云霄。

    这时候,太平城里也出来了一支数量大约八千的援军,由胖子军副将赵彦升率领抵达战场,由东向西打,与胖子军主力前后夹击清军大队,这么一来,清军崩溃的速度也就更快了,不到半个时辰过去,毛耳山战场上已经找不到一支保持完整编制的清军队伍,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乱糟糟的只是向来路撤退,互相推挤,互相践踏,踩着死人和活人向来路逃命。胖子军则有条不紊的从容追杀“投降不杀”的口号声,也很恰当的在胖子军主力队伍中响起。

    清军败兵想逃回有薄弱工事保护的大营也办不到了,即便是提前成编制突围的珠满数伍,也得不到大营工事的庇护了。当珠满的军队逃回姑溪河的牛墓山渡口时,清军的牛墓山大营里已然是浓烟滚滚,杀声震天,韩大任的副手李茂著已经亲自率领着上万胖子军杀进了兵力薄弱的清军牛墓山大营,正在大营中到处杀人放火,只有两千兵力的清军守军节节败退,包括粮仓都已经被胖子军夺占。

    还好,因为逆水的缘故,卢胖子派来袭取姑溪河清军浮桥的胖子军水师船队还没来得及捣毁浮桥,但也出现在了珠满队伍的视野之中。

    估mō着彰王爷的珠满当机立断,立即率军渡河,冲进杀声遍地的清军大营寻找彰王爷下落,可是接连问了好几个留守在此的清军士兵,都说没有看到彰王爷回来,同时这么一耽搁,胖子军小船也已经靠上了清军浮桥,开始点火烧桥,切断清军退路。

    “王爷肯定还在姑溪河对岸!”珠满一跺脚,重新跳上战马,冲着部下大吼道:“全部上马,过河去寻找王爷!”

    “将军,你疯了?”部下们惨叫起来“吴狗已经在烧桥了,就算我们还能冲过去,也不可能再过来了!”

    “怕死就留在这里!”珠满拍马就走,单枪匹马冲向已经燃起冲天大火的浮桥“王爷对我有知遇提拔之恩,我就算是死,也要和王爷死在一起!”

    顶着逼人燎须的熊熊烈火,珠满极其侥幸的再次冲到了姑溪河南岸,但是他带出来的上千清军步骑士兵却没有一个跟着他过河送死,同时他前脚刚上岸,后脚身后的四道清军浮桥就一起烧断炸断,彻底切断了他的归路。亡命逃到渡口的清军士兵号哭齐天,珠满却毫不惧sè,只是见人就吼“不想死的,跟我走!找到彰王爷,然后向宁国府逃命!”靠着活命的yòuhuò,珠满还真召集起了三四百名清军败兵,同时见人就问”“见到王爷没有?看到彰王爷没有?”可惜珠满问了上百人,得到的答复都是没有,最后还是一个连鞋都跑掉了的清军士兵回答说自己在正南面的青山一带,好象见到过彰王爷的头盔。珠满二话不说,

    马上领上几百败兵重新向着胖子军追来的方向飞奔,清军败兵大都畏惧遭遇胖子军,不肯随行,只有百来个胆子比较大的清军败兵跟了过来。

    珠满再次冲到青山时,胖子军距离此地已经不到一里,溃败的清军士兵不断从他的身边冲过,快得珠满都难以看清他们容貌,就更别说打听彰王爷的下落了,还有清军败兵说的彰王爷头盔也不见踪影,珠满急得满头大汗,却偏偏无可奈何。恰在此时,身边一个清兵指着山上大叫起来“珠将军,快看,山顶上有人,还穿着盔甲,会不会是王爷?”珠满抬头一看,发现山上果然有一个人影,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容貌,珠满果然跳下战马,吼道:“看住我的战马,来几个人陪我上山。”清军士兵依令而行,四五个清军士兵跟上珠满,飞快爬上了长满树木的青山。

    还别说,山顶上还真是咱们的彰王爷,不过珠满找到他的时候,咱们的彰王爷正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抱着脑袋痛哭流涕,嘴里不断嘟囔“我不想打仗,我不想打仗的,是主子硬逼着我来的,我如果不来,主子就要削我的爵位。我来了,可他们都看不起我,在背后骂我,笑我,骂我是笨蛋,草包,废物。我不想打仗,我不想来送……,。”

    “王爷。”珠满颤抖着喊了一句,已经被吓成了惊弓之鸟的彰王爷身体一震,站起来几乎想跑,珠满赶紧冲上去,一把拉住他,又向他双膝跪下,嚎啕大哭道:“王爷,是我,是我,是你的狗奴才珠满啊。”“珠满?”彰王爷终于回过神来,仔细看清面前来人后,彰王爷就象找到了亲人一样,一把就抱住了珠满,把脑袋埋进珠满怀里,大哭着只是叫珠满的名字“珠满,珠满,珠满,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

    “王爷,是我。”珠满同样大哭说道:’,王爷你不用怕,奴本那怕豁出注条xìng命杂照也要保你杀出重围。”“珠满!”彰王爷大为感动,抱紧珠满大哭说道:“珠满,我这辈子只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提拔了你啊!你有良心,你有良心啊!”“王爷,你千万不要这么说。”珠满大哭说道:“珠满倒霉的姓了个瓜尔佳,又和鳌相爷沾亲,受鳌相爷牵连,始终得不到重用,是王爷你顶着朝廷的压力重用了珠满,带着珠满建功立业,升官受赏,你的奴才的恩情,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保你的恩情之万一啊。”

    一边说着一边哭着,彰王爷和珠满哭成了一团,旁边的清军士兵则急得直跺脚,赶紧大喊道:“王爷,珠满将军,不能耽搁了,得走了,吴狗就要上来了!”

    被士兵提醒,珠满这才想起胖子军追兵即将接近的大事,赶紧搀着彰王爷站起来时,让珠满和彰王爷一起面如土sè的事发生了,一大队胖子军骑兵已经冲到青山山下,几乎是砍瓜切菜一样的砍散了珠满带来的百把个清军败兵。不过还好,这些胖子军骑兵显然懒得理会山上的珠满几人,又发起冲锋向着清军败兵大队追去了,浑然不知几条大鱼就在这青山山上。

    “太好了,吴狗没留心我们,快从南面下山。”珠满大喜,赶紧背起彰王爷大步从反方向的南面下山,几个清军败兵紧紧跟上,借着树木掩护逃下青山。但刚下到山脚时,珠满又猛然想起一事,赶紧放下彰王爷,催促道:“王爷,快,把你身上的盔甲脱了,不然吴狗马上就能发现我们。”

    说着,珠满带头脱起身上的将军盔甲,那边彰王爷也知道此举攸关生死,赶紧脱起身上的盔甲,可惜彰王爷自幼jiāo生惯养,穿脱盔甲都是靠亲兵服shì,珠满这边都已经完全脱光了,他还在那边解盔甲上的纽子,珠满大急,赶紧替他扯断纽扣,亲自帮他卸甲。

    但稍微一耽搁时,又一支大队的胖子军步兵从青山南面撵着清军败兵追过,珠满赶紧招呼众人藏身时,一个眼尖的胖子军已经大叫起来“有满狗!还是大满狗!在脱盔甲装小兵!”“那里?那里?”听到这叫喊,胖子军士兵纷纷停住脚步四处观望,当看到身上还穿着一半盔甲的彰王爷时,胖子军众将士顿时欢呼一片,纷纷端着刀枪冲了上来,不断大吼“投降不杀!抓活的!抓活的!”几个清军败兵乖乖的跪下投降的,只有珠满举刀护在了面无人sè的彰王爷面前,但是围上来的胖子军士兵少说也有两三百人,光凭珠满一人,又怎么可能护得住彰王爷的周全?但彰王爷的运气一向不错,急着立功受赏的胖子军士兵并没有立即开枪射杀他和珠满,只是不断大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王爷,怎么办?”珠满硬着头皮低声向彰王爷问道。

    “要不……,要不投降吧?”彰王爷颤抖着说出心中所愿,但话刚…

    出口,彰王爷又赶紧摇头,巅抖着说道:“不行,不能投降,我是姓爱新觉罗,就算投降了,吴狗也要杀我。”“那边的伪清将军听着。”一个骑着战马的胖子军大将赶来,冲珠满和彰王爷大喊道:“投降吧,我们大周军队是仁义之师,就算你们是蜡州人,只要你们不是姓爱新觉罗、钰枯禄、赫舍里和佟佳氏,我们都可以饶你们不死。还有,如果你们是姓叶赫那拉或者瓜尔佳,那你们就走运了,你们投降之后,可以选择立即加入我们,就算不愿意加入我们,我们也会给你们发路费,让你们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

    “珠满,你投降吧。”事情到了这一步,彰王爷终于也良心发现了一次,哽咽着说道:“你姓瓜尔佳,你投降了可以回家,不用陪着我死。

    珠满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大声冲那吴军将领说道:“那边大周将军,请你听好了,我叫瓜尔佳珠满,我的曾祖父,是鳌拜鳌相爷祖父费英东的堂兄弟,算起来,鳌相爷是我堂伯。”

    “你是鳌相爷的堂侄?”那胖子军大将一楞,又喜道:“那你快投降吧,鳌拜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也是我们大周军队唯一敬重的伪清将军,他的儿子纳穆福还被我们大周王爷封了官爵,你投降过来,我们亏待不了你。”

    “大周将军,我可以投降。”珠满大声说道:“但我有一个请求,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投降,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宁死不降。”胖子军大将回答得十分干脆。

    “请你把我活命的机会,让给他。、,珠满让出彰王爷,指着彰王爷说道:“大周将军,他不幸姓了你们必杀的姓,如果你们饶他不死,我可以替他去死。”

    “还有这事?”那胖多军大将一楞,显然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橡况。

    “不!不!”彰王爷难得热血沸腾了一次,拱手作揖的说道:“大周将军,你们饶了珠满吧,我不用他代我死,我经常欺负他打他骂他,可他从来没还过手,从来没回过嘴,是我们大清军队里面唯一没骂过我,嘲笑过我的人,我不能让他代我死。”“王爷满流出了眼泪,向那胖子军双膝跪下,拼命磕头说道:“大周将军,你杀我吧,饶了我的王爷吧,我因为和鳌相爷沾亲,在军队里一直被打压,立再多的功都被别人抢得一干二净,只有彰王爷对我好,不管别人议论重用我,提拔我,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愿意为他而死。”

    “不!”彰王爷也跪下了,也是磕头大哭说道:“大周将军,你杀我吧,珠满是唯一对我真心好的奴才,我对不起他那么多次,现在该我报答他一次了。”

    争先恐后的磕头哀求着,彰王爷和珠满都哭成了一片,而那胖子军大将也是颇为盛动,忽然又心中一动,忙问道:“珠满,你刚才叫他彰王爷,莫非他就是伪清的宝郡王彰泰彰王爷?”

    “不管他是不是,珠满都愿意为他死。”珠满赶紧答道。

    “我是彰泰,我就是彰泰。”彰王爷也抢着说道:“大周将军,你抓我去杀吧,但你一定要饶了珠满。他如果死了,我死了以后,肯定连一个给我烧纸烧香的人都没有了。“哈哈哈哈哈哈……。”那胖子军大将大笑起来,胖子军士兵也是哄堂大笑,笑得彰王爷和珠满是面面相觑,不知所己。

    “起来吧,起来吧,你们都起来吧。”那胖子军大将大笑说道:“彰王爷,珠满将军,你们都请起吧,你们放心,你们都不用死不管你们姓什么,我们都不会杀你们。”

    “真的?”彰王爷惊喜问道:“我是姓爱新觉罗啊,你们也不杀我?”

    “那是当然。”那胖子军大将点头,微笑着说道:“自己介绍一下,我叫王绪,是大周南京兵团的副兵团长。彰王爷你放心我们大将军卢一峰已经下过特赦令了,爱新觉罗家只有一个人可以接受投降,那就是你彰王爷。”

    “真的?”彰王爷更加惊喜追问道:“王将军,为什么?爱新觉罗家的人,你们为什么单单不杀我?”

    “这个。”王绪人品厚道自然不忍心去伤害大周恩人彰王爷脆弱的自尊,只得笑道:“为什么单单不杀你等你见到卢大将军,你自己去问他吧。对了,还有,我们大将军还说了,如果你愿意,他还可以赐你一个汉姓,让你做汉人。”

    见王绪不象在说假话,彰王爷和珠满终于放下心来,一起抛下武器抱头痛哭,庆幸自己们的死里逃生那边王绪又安排胖子军士兵押解彰王爷和珠满去见卢胖子并再三交代不许虐待和伤害,彰王爷和珠满含泪谢过,这才起身随胖子军士兵去见卢胖子。不过因为彰王爷刚才在慌乱中扭伤了脚,胖子军又不可能安排战马给彰王爷骑乘所以“狗奴才,本王的脚竹才扭了怎么力?”

    “王爷,奴才很累了,让奴才休息一会再背你,可以不?”

    “狗奴才,你休息一会,那你是不是想让本王瘸着tuǐ走路?”

    “奴才明白了,王爷请上来吧,奴才背你走就是了。”

    昭武元年、蜡清康麻子十四年五月二十,胖子军主力大破西线清军主力于太平府毛耳山,三万四千清军全军覆灭,清军主帅蜡清宝郡王彰泰被擒投降,降者超过一万五千,余者除三千余人逃回宁国府外,全部被胖子军阵上斩首。同日,太平府胖子军李茂著部攻破清军大营,斩首超过一千八百具,俘虏近千人,清军粮草辐重尽数落入胖子军之手。

    至此,蜡清朝廷在江南战场实际上最强大的西线精锐已经一扫而空一准确来说是被彰王爷直接和被康麻子间接、联手挥霍一空,自胖子军入主江南后,一直烦扰着胖子西线安全的最大隐患,也终于彻底消弭,胖子军的南京和太平府两个军团,也终于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应对来自其他三线的敌人威胁。

    终于消除困扰胖子军一年多时间的西线威胁,还生擒了蜡清朝廷的西线主帅彰泰,但消息传到卢胖子面前后,卢胖子欣慰之余,却半点都没有可以松懈下来的感觉,因为消灭了蜡清朝廷的在江南战场的西线精锐,胖子军等于就是向宗主军队大周吴军敝开了西大门,那些谗疯了的吴军队伍随时都有可能冲进胖子军的地盘,和胖子军共享富华天宝的江南膏腴之地。

    到了那时候,事实上已经独立了一年多的胖子军队伍,还能不能和吴老汉jiān麾下的射狼饿虎们和平相处一就是卢胖子这个胖子军主帅,也不敢打这个保票。届时一旦矛盾jī化,胖子军和吴军刀兵相见,最大的受害者除了不敢和吴老汉jiān翻脸的卢胖子本人,还能有谁?

    最大的受益者,除了已经奄奄一息快要断气的康麻子,还能有谁?

    “必须得尽快解决康麻子啊。”盘算到这里,卢胖子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句“耿精忠那个志大才疏的草包不足为惧,不管是我还是吴老汉jiān,都可以轻松把他摆平。最大的威胁还是康麻子,如果让他撑到了我和吴老汉jiān翻脸,又让他娄收了渔人之利,那我之前的一切努力,可都要白白泡汤了。”

    “报!”

    恰在此时,一匹快马冲到了卢胖子的旗阵旁边,马上插着胖子军令旗的信使几乎是滚下马鞍,将一道贴有三根鸡毛的军情塘报递给卢胖子的亲兵,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直接晕了过去,肖二郎急命士兵将他抬下去抢救,又赶紧把塘报送到卢胖子面前。而卢胖子打开只看得一眼,马上就霍的站了起来。

    “大将军,什么事令你如此焦急?”姚启圣赶紧问道。

    “满狗皇帝渡过黄河,南下扬州战场了。”卢胖子答道。

    “满狗皇帝渡过黄河了?”因为时间关系,胖子军至今还没有mō清楚康麻子为什么没有急着渡河的原因,所以听到康麻子渡河的消息后,姚启圣立即喜形于sè,喜道:“满狗皇帝终于舍得渡河了,正好我们的太平府军团和直系军团刚好腾出手来,可以和他在扬州战场上决一死战!”

    卢胖子没有特别高兴的表情,心脏还跳得几乎蹦出嗓子眼,脑海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到底执行那个计划?要同胞,还是要康麻子的脑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艰难选择

    差不多到了天sè全黑,太平府战场上的大规模战事才基本结束,只剩一些死硬份子还在地形比较有利的小山头上负隅顽抗,但也是螳臂当车,不足为虑,连一伞小水huā都休想翻起来,自有急着立功受赏的胖子军将士会去收拾他们,所以卢胖子也懒得在战场再上呆下去,索xìng下令把指挥部搬进太平城中去,到太平城里休息过夜,打理战场的善后问题。

    月明星稀,月光皎皎如同白昼,让卢胖子看到了战场上那堆积如山的尸骸,也让卢胖子看到了地面上那流淌成溪的血水,熊熊燃烧的灌木丛与树林,听到了奄奄一息的重伤士兵在尸骸中发出的痛苦低沉shēn吟,失去主人的战马发出的悲惨嘶鸣,零星还能听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垂死惨叫。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更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但卢胖子还是习惯xìng的哀叹起来“作孽啊,满狗作孽啊,如果他们不抵抗,不反抗,我们用得着杀这么多人吗?”“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要驱逐鞋虏,光复中华,这样的场面,不知还要看到多少啊。”旁边的韩大任也感慨起来,又自我安慰道:“还好,死的大部分是满狗和汉jiān,不管造多大的杀孽,我们的良心上也过得去。”

    “是啊,幸亏死的大部分是满狗和汉jiān,我们造多大的杀孽,都可以说问心无愧。”卢胖子再次感叹,若有所思的说道:“可如果,我们必须牺牲几十万汉人百姓的xìng命,换取一场这样的大胜,又值得吗?

    又能问心无愧吗?”

    “大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之前一直驻守在太平府的韩大任好奇问道。

    “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卢胖子对韩大任也不隐瞒,坦然说道:“我想炸掉洪泽湖的高家堰,利用洪泽湖的洪水,切断满狗北线主力的退路和粮道,瓮中捉鳖全歼满狗北线主力,最大限度争取把满狗皇帝擒贼先擒王,可是考虑到几十万的淮南百姓,我又狠不下这个心,姚军师和少伯提出这个计划1时,我也一口拒绝了。”韩大任沉默了,卢胖子又向韩大任问道:“大任兄,你说我这么做,到底是fù人之仁?还是悲天悯人?是对?还是错?”

    韩大任继续沉默,跟在卢胖子的战马背后又走了半里多远,韩大任才缓缓说道:“大将军,据末将所知,你这个问题,史可法史阁老也遇见过,当年满狗多锋攻打扬州,扬州守军自知不是满狗对手,总兵刘肇基就向史阁老提出了这个建议,挖开淮河大堤和高家堰,水淹满狗,但史阁老考虑到百姓,就拒绝了。再后来的事,大将军你也知道厂末将就不重复了。”

    “你是想说,如果史阁老当年这么做了,可能就不会有扬州十日了,满狗也过不了长江了,也不会有后来的江南大屠杀了?”卢胖子问道。

    韩大任默默点头,又自言自语的谈,道:“末将还有一个想法,如果史阁老当时知道满狗攻破扬州后,会杀那么多我们的汉人同胞,满狗杀进江南后,会屠杀那么多我们的汉人同胞,不知道史阁老还会不会选择保全几十万的淮南百姓?”换成卢胖子沉默了,也明白韩大任的言下之意是赞同炸堤,牺牲小

    众,幸福大众,以局部的牺牲去换取全局的胜利。又沉默了片刻后,卢胖子轻轻说道:“大任兄,我还有一个疑问,当年我建议王爷炸开万人堤水淹荆州满狗,王爷为什么一口拒绝?满狗皇帝,又为什么能眼皮不眨的挖开黄河大堤,水淹我们的北伐大军?”

    “因为王爷是汉人,耍为我们汉人同胞考虑。”韩大任这次回答得很快“康麻子小儿是满狗,不用考虑我们汉人同胞,我们汉人死多少,满狗皇帝都不会眨一下眼皮。”

    “可我们也是汉人啊,你是,我也是。”卢胖子又是一声叹息,仰天长叹道:“为难啊,一边是几十万同胞,一边是干掉满狗皇帝的千载难逢良机,我到底该怎么选择呢?”

    带着这个艰难的选择,第二天,卢胖子首先率领着三万多胖子军主力和太平府水师返回南京,韩大任则暂时留么太平府处理西线战场的善后事务,整编战俘和打扫战场,准备三天后再率领两万大军赶赴南京与卢胖子会合,与卢胖子联手去救援形势最为危急的北线战场和东线战场一现在螨清军队在西线的精锐主力已经全军覆没,与西线清军纠缠了一年多时间的太平纤军队,也终于可以腾出手来了。

    军情如火,胖子军主力这次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走完了从太平府到南京的一百四十里路,并于五月二十二这天傍晚抵达了南京城下。留守南京的全节、秦勇、王少伯和谢栋等人少不得率领城中文武官员士绅出城迎接,恭祝卢胖子的武功盖世,出征不到半月便一举歼灭西线清军主力精锐,彻底化解了胖子军的西线危机,卢胖子则连连谦虚,连说这全赖将士用命,士绅百姓支持,还有走运碰上了彰王爷这位大周恩人,这才侥幸连战连捷,两次大战就歼灭了西线清军主力。

    卢胖子这话倒也不是完全的虚伪谦虚,冷兵器战争就是这样,战前准备可能耗日持久,真正打起来却huā不了多少时间,和野猪皮在萨尔浒五天时间里三次大战大破明军比起来,胖子军差不多用半个月时间才歼灭两支清军主力,还真有些排不上号。

    虚伪谦虚完了,大军入城驻扎,卢胖子也回到了阔别半月的大将军府,安排了人手犒赏三军和颁发赏赐后,卢胖子立即向王少伯和谢栋等人问道:“我走以后,王爷有没有派人来联络?王爷登基改元的诏书,有没有送来。

    “没有。”王少伯老实答道:“不要说王爷没有派人来,就是我们派去和胡国柱联系的使者,也都没有一个人回来。”“奇怪?”卢胖子大感诧异,疑huò说道:“按理来说,王爷的诏书早就应该送到了啊?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送来呢?是使者在路上遇到了意外,还是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学生也在为这事纳闷。”王少伯也满头雾水的说道:“就连台湾的郑经都知道王爷已经称帝的消息了,王爷的诏书为什么还没有送到南京?”“或许这是平西王爷的故意安排。”姚启圣插嘴说道:“平西王爷或许是想橡着这个机会试探大将军,明知道大将军你能刺探到他称帝并且封你为王的消息,又故意不急着颁发册封诏书,大将军你如果迫不及待的自称越王,不仅暴lù大将军你的野心,将来王爷和大将军你会师之后,也就有话可损失,更有借口可找了。”“我稀罕那个王爵,只要能杀尽天下满狗,光复中华,有没有那个王爷爵位,我才不在乎。,…卢胖子冷哼,又一挥手说道:“算了,王爷到底是不是在试探我,暂时不去理他,他的诏书一直不送来更好,我还省得成天和那帮东林余孽浪费口水!还是先打理好眼下的事吧,扬州那边,这几天情况怎么样了?”“不太好。”王少伯摇头,严肃说道:“扬州战场上,满狗用土石麻袋堵塞了施家桥附近的大运河,我们的船只没办法把红夷大炮送进扬州城,满狗利用红夷大炮的数量优势,持续不断的轰击扬州城墙,扬州西北角的城墙已经被轰塌了好几段,我军只能一边守城一边修补城墙。高得捷将军几次出城去捣毁满狗炮阵,都被满狗以优势兵力耗退,同时满狗还用上了围魏救赵的招数,高得捷将军一派大军出城,满狗就攻打另外一段城墙,逼迫高得捷将军回师救援。”“高得捷怎么把仗打成这样?”卢胖子疑huò道:“扬州城里,我们足足储存了四千多支三好火箭,怎么还毁不掉满狗炮阵?”“受城门限制,我们的火箭车无法迅速出城集结,大规模轰击满狗,只能单发单发的发射,威力大打折扣。”王少伯解释道:“还有满狗也学精了,在炮阵四周修筑了一圈厚实的土墙,抵挡我们的三好火箭,又不断派出骑兵包抄迂回,冲击我们出城军队的两翼和后方,所以高得捷将军三次出击都没有毁掉满狗那座不怕我军炮弹的古怪炮阵,还被满狗消耗了三千多兵力和一千多枚三好火箭。”“还有。”谢栋也吞吞吐吐的补充道:“满狗又抓来了大量的江南百姓,借口他们sī自蓄发罪当处斩,逼迫他们用沙袋石头去填扬州护城河立功赎罪,我军被迫开炮放火箭,炸死炸伤了数以万计的江南百姓。”卢胖子不说话了,半晌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恨说道:“狗畜生!肯定是既想打开攻城道路,又想消耗我们的弹药!”“学生也是这么想的。”王少伯点头,又说道:“大将军,还有东线的崇明战场,情况也很危急,满狗水师和红毛国勾结,频频sāo扰和袭击我们的沿海地区,还一度深入打到通州(南通)城下,到处杀人放火,jiānyín掳掠无恶不作,韩元任和毛友贵两位将军虽竭力抵挡,但红毛国的双层炮台战船火力实在太猛,水战我们根本占不到便宜,满狗水师又严密保护住了红毛国战船,我们即便出动自杀舢板,也没办法靠近红毛国战船引爆。就在今天,韩元任和毛友贵两位将军,又给我们送来了一道求援书信。”

    “南线那边也一样。”谢栋又说道:“耿精忠小儿手里也有三好火箭和三好炸药,和满狗联手攻打湖州城,刘国轩又坐山观虎斗,不肯从背后袭击满狗,郭应辅将军的队伍弹药消耗十分严重,李天植将军为了增援湖州战场,已经被迫动用了苏州兵团的压库火器,现在苏州军团的火箭储备已经不到两千枚,李天植将军请求火器补充。”“我离开南京的这段时间,玄武兵工厂生产了多少火器?”卢胖子问道。

    “火箭两千六百一十八枚,高精度炮弹九百一十一枚,实心炮弹一千五百二十枚。”谢栋回答得滚瓜烂熟“但我们的硝石、硫酸和生铁储存都已经快要见底,出海口又被满狗水师和红毛国水师封锁,难以补充原材料,很难再大量生产下去。同时工匠们也已经十分疲惫,就算原材释充足,速度也上不去。”

    卢胖子皱起了眉头,这一次西线大战胖子军虽然大获全胜,但火器消耗十分惊人,现在胖子军主力手里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千四百枚火箭、

    不到五百枚的开huā炮弹和一千六百多发的实心炮弹,加上南京城里的旧有库存和这半个月的全力赶制,胖子军能够投入战场的三好火箭已经不到六千枚,实心炮弹大约五千发,开huā炮弹两千五百枚,勉强只能打一次大战。这么点库存,却要同时应付三线大战,实在是十分的捉襟见肘。

    “这样吧,给李天植送一千五百枚火箭去。”卢胖子沉吟着吩咐道:“告诉他,短时间内,后方只能给他供应这一批火箭了,让他节约着用,守城战尽量用旧有武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浪费火器。”

    “另外再用快马给太平府连夜送去两道命令,一是让际选组织百姓全力开采马鞍山的明矾矿和铁矿,可以不计成本,用高价雇佣百姓开采。二是告诉韩大任,让他随军带来太平府的所有火器库存,一点都不用剩。”“调动太平府军团的所有火器库存?那我们的西大门不就空了王伯怕讶问道。

    “空就空吧,反正西线的满狗主力已经完了。”卢胖子淡淡说道:“至于王爷,他想来就来吧,我这个做孙女婿的,了不起就是把江南孝敬给他。”

    谢栋和王少伯哭丧起了脸,可又不敢反驳卢胖子的决定,只能老实答应。卢胖子又吩咐道:“还有你们,你们也不能闲着,要发动江南百姓全力采集厕土提炼硝石,用高价收购。不要吝啬银子,这一关我们要是tǐng不过去,有再多的银子,也只会便宜别人。”

    谢栋和王少伯等人赶紧一起点头答应,末了,王少伯又问道:“东家,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主力是先投入那个战场?”

    卢胖子用肥手指敲打着桌子不说话,lù出沉思表情,王少伯则又建议道:“东家,既然满狗皇帝已经渡过了黄河,亲自到扬州督促攻打扬州的战事,那学生认为把我军的所有力量投入北线,只要击溃了北线的满狗,就算达不到把满狗皇帝擒贼先擒王的预定目的,东线和南线的满狗也会不战而退,我们也可以争取到时间重新积蓄力量了。”

    “学生也认为应该把主力投入北线。”姚启圣终于开口,沉声说道:“李国栋将军的预备队,火器储存还一直没有动用,再加上我们手里现有的弹药剩余,应该有足够力量歼灭北线满狗,但如果我们先把力量投入东线,即便歼灭了满狗水师和红毛国水师的联军,弹药消耗也会十分巨大,将很难再有足够力量歼灭北线满狗。而满狗皇帝亲自坐镇的北线满狗不退,我们的南线就永无宁日。”

    卢胖子还是不说话,表情更加犹豫复杂。姚启圣察言观sè,不由疑huò问道:“大将军,怎么?难道你认为,我们应该把主力投入东线战场或者南线战场?”

    “当然不是。”卢胖子摇头,说道:“耿精忠和浙江满狗虽然来势汹汹,但他们绕过杭州来打湖州,后方不稳,势难持久,而且耿精忠现在摆明了是趁火打劫,想要乘着我军被四面夹击的机会,和满狗联手从我们地盘上捞一些油水。倘若我们击退了北线满狗,主力腾出手来南下,耿精忠保管比谁都逃得快,说不定还会从背后又捅满狗一刀,然后又厚着脸皮向我们求和,也是大有可能。”“东线,我们的水师主力保存得十分完整,满狗和红毛国的水师联军顶天就是sāo扰一下我们的沿海地区,绝对不敢深入袭击我们的腹地,我们拼着沿海地区受些破坏,等腾出手来,收拾他们易如反掌。

    所以你们提出把主力军队投入北线战场,十分正确,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大槽军的神情为什么还这么犹豫?”姚启圣更是奇怪的问道。

    “我犹豫的是,我到底是要百姓?还是要满狗皇帝康麻子的麻子脑袋?”卢胖子缓缓说道:“我军主力北上扬州战场,击败击溃满狗的北线主力或许容易,但是要想拿下满狗皇帝的脑袋,难度却是非同一般的高,第一是满狗军队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满狗皇帝,第二是满狗皇帝的目标太小,很容易就能逃脱生天~唯一确保干掉满狗皇帝的办法,就是……,就是那道堤了。

    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都不敢说话了,说什么都不敢开口怂恿卢胖子炸堤,切断清军主力退路,落下千古骂名。

    就这么安静了许久,卢胖子摇了摇脑袋,站起身来说道:“这样吧,这事让我再考虑考虑,我们先这么安排,一是全力做好北征准备,二是到了明天,给李继扬的太平府水师补充三千步兵,让他移驻江yīn南岸,那里江面狭窄,不利于红毛国的战船作战,是阻止敌人水师侵犯我们腹地的好地方,只要守住了那里,我们的腹地就可以暂时不用担心。至于那两道堤的事,慢慢再说,我们还有时间。”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一起答应,告辞而去。心事重重的卢胖子也觉得自己已经是疲惫不堪,便也抬步出了签押房,返回自己的书房休息,不曾想前脚刚迈进自己独居的书房,大醋坛子综虞儿就不知道从那里钻了出来,站在卢胖子面前,冷冷的看着卢胖子都不说话。卢胖子情知催缴公粮的来了,便苦笑着求饶道:“虞儿,我很累了。”“少来这套!”绿虞儿咬牙切齿的说道:“去了半个月,被太平府的女人掏空了,回来就假装有公事钻进签押房,不敢见我了是不是?”“天地良心,我在太平府可是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啊。”卢胖子喊起冤来。

    “狡辩!”综虞儿更加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自己说,多少时间没去我房里了?是不是嫌我老了丑了,又想多娶几伞小的了?”

    “没有,没有,我是怕啊。”卢胖子赶紧拼命摇头。

    “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综虞儿白nèn额头上的血管开始充血。

    “我是怕马上风!”卢胖子终于说出了实情“康麻子那条满狗,在这方面的运气实在太邪门了!我要是不小心走了那种霉运,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卢胖子这次说的倒是大实话,康麻子在历史上的几个重要对手中,鳌拜愚忠自寻死路,吴老汉jiān死于突然中风,郑经三十八岁就被亲生老娘活活气死,原本可以接过郑氏大旗的郑克臧又被亲奶奶杀死,葛尔丹干脆是莫名其妙马上风的死在女人肚皮上,狗屎运好到了没边!现在轮到卢胖子站到康麻子的对面准备生死相搏了,真是想不小心一些也不行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狗急跳墙

    第三百七十章

    狗急跳墙

    军情如火,限于三线战场的恶劣形势.在南京休整了两天后,五月二十五这天,卢胖子再次亲自率领着胖子军主力出征,开往胖子军总预备队李圌国圌栋水师所在的镇江城。

    与西征时仅仅出动两万军爨队不同,这一次胖子军光是从南京出发的军爨队,兵力就一口气超过了六万(其中包括部分卢胖子结束西征时从太平府带来的军爨队),另外还有已经在东进途中的韩大任两万军爨队(包括新收编的俘虏在内),再加上李圌国圌栋水师一万五千人,扬州城里的高得捷军两万六千人,胖子军这一次准备投入扬州战场的军爨队占到江南胖子军兵力的三分之二,达到了惊人的十二万以上!可谓是精锐尽出,赌上卢胖子肥运的拼死一搏![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胖子军如此庞大规模的兵力调动,自然不可能瞒过清军细作的眼睛、一那怕清军细作都象后世某个叫什么狼的九流网文写手一样,是个超级大近视眼,也能看到庞大的胖子军爨队伍象那白『色』的洪流,沿着江南官道缓缓流淌,缓慢而又坚定的没过江南的村镇、农田、溪流和树林,将多灾多难的江南土地染成一片雪白。

    在宽阔的长江江面上,运送胖子军粮草辎重、悬挂着白『色』旗帜的大小船只,又如同过江之鲫,密密麻麻的几乎将江面遮盖,同样将清澈见底的长江江面染成一片雪白。

    出发的时候,卢胖子在南京校场上对六万胖子军将士发表了一通演讲,并且毫不隐晦更不和谐的告诉胖子军将士,“将士们,我们这一次出征,不是为了掠夺土地钱粮而战,更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和个人利益而战,我们是为了报仇雪恨而战!三十年前,满圌狗侵入江南,把江南变成一片尸山血海一个人间地狱,欺凌我们的汉人姐妹以百万计!杀害我们的江南同胞以千万计!掠走我们汉人的民圌脂圌民圌膏以亿万计!”

    “今天,满圌狗又来了,还是满圌狗皇帝亲自来了!还勾搭着红『毛』国和罗刹国的洋鬼子来了!又要来杀害我们的同胞了又要来『淫』辱我们的姐妹妻女了,又要来抢走我们的土地钱粮,又要来把我们的江南天堂变成爨人间地狱了!江南很危险,我们也很危险,但危险与机会并存,因为这一战,我们的对手是满圌狗皇帝,是那个双手沾满我们汉人同胞鲜血的麻子满圌狗皇帝!我们如果能、不我们一定能把他生擒活捉凌迟万段我们就可以度过危险,我们上千万的江南同胞、上万万的全国汉人同胞的在天之灵,都可以瞑目!”

    “活剐满圌狗皇帝,为我华夏同胞报仇!报仇雪恨,华夏必胜!报仇雪恨,汉人必胜!报仇雪恨,大周必胜!”

    蒙蒙细雨中,六万胖子军将士同时举起刀枪就象在江南土地上升起了一面钢铁的墙壁,整齐又有节奏的呐喊声也响彻云霄,“报仇雪恨华夏必胜!报仇雪恨,汉人必胜!报仇雪恨,大周必胜!报仇雪恨,华夏必胜!报仇雪恨,汉人必胜!报仇孪恨,大周必胜!报仇雪恨—!”

    “将士们,看看你们身上的重孝,你们就能想起,满圌狗带给我们江南的鲜血!”

    “将士们,看看你们身上的重孝,你们就能想起,满圌狗带给我们华夏的苦难!”

    “将士们,看看你们身上的重孝,你们就能想起,你们这一次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战,还是为了江南同胞而战!还是为了华夏的天下苍生而战!为了所有的炎黄子孙而战——!”

    卢胖子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中,报仇雪恨的口号声,也一遍又一遍的在南京校场、江南的土地上响起。听到这愤怒而又整齐的口号声,又看到一个个激动得热血沸腾的胖子军战士,吓软了脚的螨清细作自然是第一时间,用最快的速度给螨清军爨队送去消息;胖子军沿途所经之地,潜伏在这些地方的清军细作,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用最快的速度把雪片般的告急文书,送往螨清军爨队,送到螨清军爨队扬州战场主帅岳乐的面前,送到事实上还潜伏在黄河以北的西坝大营的康麻子面前。

    靠着路程上的优势,驻扎在扬州城外的清军南征主帅岳乐,自然比康麻子抢先收到卢胖子亲率胖子军主力挂孝出征亲赴扬州战场的消息,此前已经收到西线清军全军覆没情报的岳乐看完这道十万火急的告急文书,铁青着脸足足有一柱香时间没说一个字,帅帐里的图海、杰书、尚善、董卫国和赖塔等人也是个个沉默不语,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终于还是来了。”许久后,岳乐苦笑了一声,终于开口叹道:“本王圌还以为,卢一峰这个滑头狗贼,是打算用时间耗走粮饷即将告罄的我们,让我们不战自退,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狗贼不仅在最后一刻来了,还是挂孝出征,打出了给汉人百姓报仇雪恨的旗号,摆出了要和我们决一死战的架势。”

    “是主子的假銮驾把他诱来的。”图海缓缓说道:“本来就现在的局面,卢一峰狗贼是打赢了江南战场就会输掉天下战场,所以之前他一直养贼自重,对我们根本坐视不理。但主子的假銮驾,让这个对我们大清有着疯狂仇恨的蛮子狗贼忘记了天下战场,忘记了他的野心,不惜一切的要来和我们主子决战了。”

    “我们没有半点胜算。”董卫国说了一句大实话,“虽然这几个月来,我们新组建的军爨队得到了加强训练,得到了一定的锻炼,积累了一些经验,也增长了一些战斗力。但是吴狗这一次是主力精锐尽出,兵力已经几乎和我们相等,战斗力和武器装备又远胜过我们,又打出了为汉人报仇雪恨的旗号鼓舞士气,挂孝哀兵出征,我们手里这支军爨队和卢一峰狗贼碰上,只有惨败的命。”

    “如果我们的西线主力在这里就好了。”尚善也叹息道:“其实江南战场的西线军爨队,才是我们大清军爨队真正的主力精锐,就算打不过吴狗,至少也能给吴狗制造巨大伤亡,为我们的后续军爨队赢得战机。可惜被彰泰那个叛贼给糟蹋光了。

    “

    “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做什么?”杰书冷冷说道:“有时间说这些废话,不如早些商量怎么迎战吴狗,看看有没有什么以弱胜强的妙计。”

    岳乐默默点头,承认杰书言之有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再多懊悔的话也没用了,所以岳乐也只能把目光转向自己钦点的智囊图海,向他寻求帮助。而图海也没有让岳乐失望,马上就说道:“只有两个希望,一是抢在吴狗主力抵达之前拿下扬州城,利用扬州城解决我们的钱粮问题,也借着扬州的城防和吴狗主力对抗。第二个希望高家堰不惜一切代价把吴狗主力诱到高家堰下。”

    杰书和尚善等人一起皱起了眉头还有人冷哼出声,一起心说图海你他娘的除了说高家堰还能说什么?你没说腻,我们的耳朵都听腻了!『操』圌你圌娘的,炸了高家堰水淹吴狗,那我们大清军爨队的将士怎么办?

    “或许各位会认为我图海太唠叨,太无能,一天到晚就只会说高家堰。”图海看出清军众将的不屑,便冷冷说道:“但我也是为了大清江山为了大清朝廷,高家堰是我们大清朝廷收复江南的唯一希望,也是我们大清八旗歼灭卢一峰狗贼及其走狗主力的唯一机会如果不抓圌住这个机会,一切都完了。”

    说到这,图海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侍郎周大人劝说主子以假銮驾渡河,说是鼓舞我军士气,增加攻破扬州的胜算,但这其实只是借口,他的真正目的,同样是引诱卢一峰狗贼主力北上,然后借用高家堰的天地之威,歼灭这支在正面战场上我们根本不可能打败的吴狗主力。”

    “而且我和周侍郎已经商量好了,得手之后,我和他之间会有一个人站出来,扛下这个罪名,周侍郎说他愿意扛,我没答应,他还年轻,前途无限,又有老母妻儿要抚养,我已经老了,又是一个残废瘸子,还已经被卢一峰狗贼害得家圌破圌人圌亡,只剩我一个孤家寡人,所以我会去扛下这个罪名。

    “

    听完图海这番大义凛然的话,清军众将全都沉默了,心里也颇有些感动。岳乐则是一言不发,许久后,岳乐轻轻一拍桌子,淡淡说道:“同时做好两手准备,大军即刻起全力攻打扬州城,全力争取在吴狗主力抵达扬州之前攻破扬州。第二个计划由图大人你负责安排和布置,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实施。”

    军众将一起抱拳答应,出帐按岳乐的吩咐去准备攻城事宜了。

    图海没有动弹,一双眼角长满皱纹的浑浊老目凝视着帐外灰蒙蒙的天空,也凝视着卢胖子即将杀来的方向,心中喃喃自语,“卢一峰,你这个狗贼终于来了,知道你是来要我们大清主子脑袋的。但你恐怕做梦也没想到吧,我们主子还在黄河北岸,我们就算炸了高家堰和你同归于尽,也伤不到我们大清主子的一根毫『毛』。”

    想到这里,图海猛的单腿跳了起来,冲着岳乐大吼道:“王爷,请给我三千军爨队,我要马上去高家堰,扬州战场这边就拜托你了!”

    “为什么?”岳乐疑『惑』问道。

    “卢一峰狗贼的『奸』诈歹毒,远在你我之上,我们能打高家堰的主意,卢一峰狗贼肯定也会打高家堰的主意!”图海大吼道:“现在主子的假銮驾就在这扬州城下,卢一峰狗贼很可能会抢先炸开高家堰,利用洪水切断我们的归路!然后他就有最大的把握,把主子瓮中捉鳖了!”

    岳乐小圌脸一白,稍一思索后,岳乐马上转向唯一成年的儿子塞楞额喝道:“塞楞额,你带三千军爨队护送图中堂去高家堰,严密护卫高家堰,凡是胆敢接近高家堰的汉人,不管是谁,一律格杀勿论!”

    图海和塞楞额带着军爨队北上去了,清军主力这边也不惜代价的展开了对扬州城池的全力进攻,攻城的主战场也很聪明的选择了是被清军远程圌红夷大炮轰得坍塌多处的扬州西北角,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清军的红夷大炮数量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胖子军的子母炮和手雷大展神威了。

    震天的战鼓声中,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清军攻城队伍就象洪水一样的不断扑向扬州城墙从西面和北面同时向着扬州发起进攻,但胖子军却不是三十年前那些士气低落的南明军爨队,亲手擒获南明永历帝的高得捷也不是史可法,清军攻城队伍刚进入扬州城墙的三里之内扬州城墙憋屈了许久的六十门子母炮便一起开火,把一枚枚开花炮弹拼命的倾泻到了清军爨队伍头上,炸得清军爨队伍尸横遍野,血肉飞溅,清军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

    清军士兵再不惜代价的冲到护城河近处,城墙上胖子军的火枪、弓箭又象雨点一般的『射』来,手雷巨木灰瓶羊头石也象冰雹一般的砸到清军士兵头上,清军士兵又象割麦子一样的成排成排惨叫号哭齐天其间还夹杂着胖子军将士饱含怒火的吼叫,“满圌狗杂圌种,来啊!来啊!汉人爷爷们有的是好东西招待你们!招待你们这些满圌狗杂圌种!”

    战斗也不是完全的一面倒,之前在付出了超过两万的汉人百姓生命为代价后,清军已经用沙石麻袋和百姓的尸体填平了扬州城的护城河,打开了直达扬州城下的攻城道路,当清军这些天来赶造的无数云梯、飞梯搭上扬州城墙,并且踩着云梯飞梯攀爬上扬州城墙时,胖子军爨队伍中也开始出现了伤亡。

    与此同时螨清旗兵和蒙『奸』士兵擅长弓箭的优势也得已发挥,躲在防箭椭车背后不断放箭,就好象一道道巨大的金属洪流逆流而上铺天盖地的抛『射』圌到扬州城上,拼命压制城墙上的胖子军守兵,也给胖子军士兵制造了最为严重的伤亡。

    另外还有康麻子从俄罗斯借来的火枪兵,也头一次被岳乐投入了攻城战一—代价则是岳乐答应攻破扬州之后,这些俄罗斯火枪兵可以每人挑选两名美女为奴圌隶。这些俄罗斯火枪兵装备的全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前装燧发滑膛枪,最大『射』程可达三百米,远超过胖子军普遍装备的『射』程不足百米的原始火枪,也超过了胖子军仅有直系兵团才大量装备的击针枪,躲在橱车背后不断打冷枪.狙杀胖乎军某层将领和突出士兵,也给胖子军制造巨大的麻烦。

    更可怕的还是膛线枪,这个时代欧洲的丹麦军爨队已经率先装备了膛线枪,俄罗斯军爨队虽然还没有大量装备,但也有零星引进,托尔布津和杯敦率领的这八百俄罗斯火枪兵队伍里,也装备有八支这种『射』程超远、精度极高的前装膛线枪,躲在远处专门狙杀胖子军将领,先后让十几名胖子军营官以上级别的将领丧生,甚至还差点击中胖子军大将高得捷,把扬州胖子军上下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最狠的招数还在后面,当看到清军攻城军爨队被英勇异常的胖子军牢牢挡在城下,即便是连坍塌多处的扬州西北角都攻不进去,清军的红夷大炮炮队指挥官韩大任又找到岳乐,建议岳乐效仿著名清『奸』李圌国圌栋,用清军的红夷大炮猛轰城墙战场,无差别杀伤胖子军和清军士兵。而岳乐也明白扬州战场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更明白胖子军主力一旦抵达扬州战场,自己就是再怎么不惜代价,也休想再有半点攻破扬州的机会,所以岳乐一咬牙一跺脚,终于还是吼道:“轰!”

    岳乐的决心一下,之前只是对着扬州城内开炮的清军红夷大炮很快在戴梓的亲自校准下调整『射』角,重新对着清军士兵和胖子军士兵密集无比的扬州城墙轰击起来,隆隆炮火声中,原始的黑火圌『药』开花炮弹和实心铁弹不断砸上扬州城墙,轰得胖子军士兵和清军士兵都是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见清军士兵在自家炮火覆盖下逃命,尚善亲自率领的清军督战队不断开圌枪放箭,挥刀砍人,『逼』圌迫清军士兵重新走上战场,继续攻打扬州城池,并且不断大吼,“皇上万岁就在后面看着,临阵逃脱者,一律处死!攻破扬州,逍遥十天!”

    “满圌狗杂圌种,我圌『操』圌你们娘的十八代祖圌宗!”看到清军红夷大炮无差别轰击,胖子军守将高得捷自然是破口大骂,而且因为从清军俘虏口中了解到清军火炮队情况的缘故,本就与韩大任八字不合的高得捷更是借机大骂,“韩大任狗儿!等老圌子把你抓圌住,一定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切下来,喂癞皮狗!”

    一—事后,躺着也中枪的胖子军大将韩大任了解到这个情况后,也是无比郁闷的破口大骂,“敢和老圌子同名同姓的韩大任狗汉圌『奸』,等老圌子把你抓圌住,一定要『逼』着你把你祖圌宗十八代的名字都改了!不准姓韩,给老圌子姓狗去!”这是后话,暂时略过不提。

    骂归骂,但韩大任效仿李圌国圌栋这一手确实狠毒,眼下胖子军主力出动的消息也已经送抵了扬州胖子军爨队伍中,扬州胖子军的士兵都明白扬州战场胜利在望,自然都不怎么愿意倒在这胜利前的最后一刻,士气和斗志反倒有所下滑,又看到清军重炮猛轰城墙战场,无差别杀伤敌我双方的交战士兵,胖子军士兵的士气难免动摇,几次被杀红了眼的清军士兵冲上城墙,还好胖子军的守军兵力也颇为充足,高得捷及时指挥预备队补漏,这才没让清军乘机扩大战果。

    被圌『逼』无奈之下,高得捷还不得不出动胖子军督战队,由得力副手吴用华率领,专门督促胖子军士兵英勇杀敌,防范士兵逃亡。这也成为了胖子军在扬州战场上的最大耻辱,成为韩家兄弟背后嘲笑高家兄弟的笑柄——在此之前,胖子军即便是在九圌江、滁水、高邮和『毛』耳山那样的大战战场上,也都没有出动督战队的。

    危险的是扬州城的西北角,之前的半个来月时间里,这里一直是清军红夷大炮轰击的重点,城墙多处坍塌,全赖胖子军士兵用沙包麻袋装土修补,这才没有彻底坍塌,这会攻城大战之中,攻城武器准备充足的清军士兵不断冲上这段城墙,捣毁胖子军堆砌的沙包麻袋,胖子军既要修补城墙又要防备杀红了眼的清军士兵,自然万分吃力,火线抢修的临时城墙也不断被削弱,『逼』圌迫胖子军不得不往这个位置投入重兵。而且清军发现这一点后,红夷大炮也开始往这个位置集中轰击,胖子军将士的伤亡自然迅速增大。

    攻防大战无比激烈残酷,双方士兵的鲜血几乎将扬州西、北两道城墙全部染红,从城墙五百米外到城下的土地上躺满了尸体,城墙下的情况更是让人惨不忍睹,残缺不全的双方尸体更是层层叠叠,堆起一米多高,血水汇集成溪,积成血洼,踩下去淹及小圌腿。

    不管怎么说,武器劣势又处于地形劣势的清军,伤亡怎么都比胖子军要大得多,差不多达到四比一甚至五比一的地步,清军督战队砍杀自家逃兵,砍得连钢刀都卷了刃,也砍得连手都软了,清军逃兵在督战队面前几乎堆成尸墙。

    看到这残酷的场景,巨大的伤亡和惨烈的死战,以至于就连之前那些一直躲在后方不可一世的蒙『奸』王公们都是面如土『色』,这才知道之前一直被自己们嘲笑为胆小怯战的安亲王岳乐,竟然还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一面。

    是否被那些草包蒙『奸』刮目相看,岳乐早就已经不在乎了,板着脸只是不断派出攻城军爨队,继续把一队一队已经吓软了腿的清军士兵投入扬州城墙战场,投入那巨大而又恐怖的绞肉机,还有就是轮换督战队,让督战队向前推进,『逼』圌迫清军士兵更加向前,更加靠近那道几乎没有多少希望攻破扬州城墙,还不时大吼,“冲,给本王冲!后退一步者,不管是谁,那怕是皇亲国戚,贝勒贝子,也全部给本王砍了!”

    “冲吧,努力的冲吧。”指挥战斗的间隙,岳乐也会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坚持狠心狠毒下去,“能攻下扬州城,据城而守,当然最好。实在攻不下来,我的军爨队伤亡惨重,吴狗的主力抵达扬州战场,我的军爨队再向北撤退,也就顺理成章了。卢一峰那个狗贼就是再狡猾再『奸』诈,恐怕也不会想到,我现在这么不惜代价的攻城只是为了引诱他把我追击到洪泛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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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胖子选择

    南京到镇江只有一百三十来里路,卢胖子五月二十五从南京出发,一路按步就班的正常行军,二十七这天正午便已经抵达了镇江城,并与驻扎在此的胖子军总预备队李国栋部取得会师,并且立即展开了渡江作战的准备。同日夜间,一路急行军的韩大任军也抵达了镇江城,与卢胖子、李国栋军队会师一处。

    至此,预备投入扬州战场的各支胖子军已然全部抵达镇江渡口,共计兵力超过九万六人,镇江渡口处的篝火一眼望不到边,将江岸江面映得一片通红,陆地上旗帜和营帐耸立如林,连绵十里,江面上大小船只密集如织,简直就象是在长江上组成了一个水上城市,空气中充满浓郁的肉香菜香,夜风中尽是欢声笑语,无处无地不在炫耀胖子军的兵力之强盛,财力之雄厚,士气之高昂。看到这样的情景,深感得意之余,卢胖子又连夜在帅帐之中召开军事会议,讨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戌时二刻,副将级别以上的胖子军将领全部到齐,参与会议的胖子军一百多文武官员站满帅帐,互相问候嬉闹,欢声笑语不断,全都对这次扬州决战表示出了相当乐观的态度,直到卢胖子挺着几乎快要没有了的肥肉坐上帅椅,宣布会议开始,胖子军众将这才收起笑声,一起向卢胖子单膝跪下,抱拳行礼。

    “各位将军,都请起吧。”卢胖子先是招呼了众将平身,然后才微笑着说道:“各位将军,刚才你们的话,我在后帐多少听到了一些,看得出来,大家都对这一次扬州决战充满信心,认定我军这次必然能够再次大胜了。”

    “那是当然。”胡同春开口大笑说道:“北线满龘狗的情况,我们大家都清楚,大部分的满龘狗兵都是新兵,没上过几次战场,西线满龘狗的战斗力都比他们强上好几倍,除了人多没有半点了不起,我们身经百战的精锐主力到了扬州战场,摆平他们那是坛子里抓王八手到擒来!”

    “胡同春兄弟言之有理。”韩大任附和道:“剧不是我们轻敌,北线满龘狗确实比西线满龘狗差远了,甚至就连南线满龘狗都不如,我军主力想要收拾他们,那是真真正正的易如反掌,不打半点折扣。”胖子军众将也是纷纷附和,全都对北线的满龘狗军队不屑一顾,认定了自军必然能再铸辉煌,一战击败满龘狗北线主力。

    “大家能有这样的信心与斗志,我很欣慰。”卢胖子满意点头,又开口问道:“不过我想问一下各位将军,既然大家都认定我军必胜,那么我军把北线满龘狗主力全歼,又有多必把握?又有多少把握,在扬州战场上拿下满龘狗皇帝的脑袋?”

    “全歼满龘狗主力?拿下满龘狗皇帝的脑袋?”胖子军友将纷纷面面相觑,再也不敢表示绝对乐观的态度了。

    “如果我军想要达到这两个目的,只怕难度颇高。”在胖子军队伍中德高望重的李国栋开口说道:“第一,满龘狗的骑兵太多,螨州骑兵和蒙『奸』骑兵加在一起,差不多超过了四万,我们虽然不怕满龘狗的骑兵,但因为我军骑兵相对稀少,就算打败了满龘狗军队,也很难把这些满龘狗骑兵全部追上并且歼灭。”

    “第二是地形。”王绪也开口说道:“扬州北面虽然湖泊河流密布,不利于满龘狗的骑兵大队作战,但是地势又相对开阔,又比较方便满龘狗骑兵化整为零,撤退逃命。我军即便穿『插』到迂回到了满龘狗主力的后方,也没有理想的阻击阵地可以完全切断满龘狗的退路,满龘狗的轻骑大可以绕过我们的阻击阵地逃命,我军照样很难把北线的十来万满龘狗全歼。而满龘狗皇帝的目标又那么小,他如果化装成普通士兵小队突围,我军想要追上他或者拦住他,那完全只能是靠运气。”

    “是这个道理。”卢胖子再次点头,又问道:“那么再请问各位将军,在你们看来,我军就完全没有全歼非线索满龘狗的机会了?有没有什么法子,确保全歼北线满龘狗?”

    胖子军众文武官员窃窃私语起来,韩大任则偷看了一眼卢胖子,心知卢胖子这是在乘机试探胖子军众将对炸毁高家堰的态度,便开口说道:“大将军,末将倒有两个法子,可以确保全歼北线满龘狗,也可以最大限度的确保拿住满龘狗皇帝。”

    “韩将军请说。”卢胖子不动声『色』的说道。

    “第一个法子。”韩大任沉声说道:“立即炸开高家堰,用洪水淹没淮安府,利用洪水切断满龘狗退路粮道,瓮中捉鳖歼灭满龘狗主力,干掉满龘狗皇帝。”

    帅帐里彻底安静下来,胖子军的文武官员全都是噤若寒蝉,心知韩大任此计虽然可行也最保险,可又忌讳万古骂名,不敢张这个嘴赞成附和。但这也不奇怪,胖子军脱胎于吴老汊『奸』的平西王府,吴老汉『奸』又偏偏是唯一一个没有为螨清八旗屠城的藩王,还曾经拒绝过卢胖子炸毁万人堤水淹荆州的建议,受到吴老汉『奸』假仁假义的影响,胖子军将领官员自然不敢随便开这个先例一如果换成胖子军脱胎于平南王府、靖南王府或者定南王府,那就肯定没这个忌讳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卢胖子和韩大任难免都是大失所望,心知即便是狠如豺狼毒如蛇的胖子军众将,也不敢开口支持这个计划,落得遗臭万年的骂名。

    “我……”我反对。”从螨清朝廷投降过来的镇江知府高得贵壮着胆子开口,颤抖着说道:“剧了高家堰,淮扬不见面,这么做,淮安的几十万百姓,就全完了……我们如果这么做,那我们和满龘狗,还有什么区别?”

    胖子军众将把嘴巳闭得更紧,倒是有几个不怕死的文职官员小心翼翼的附和,“高府台言之有理,此举太损阴德,有伤天和,我们如果这么做了,也就和满龘狗畜生没有半点区别了。”

    卢胖子没脸去骂这些迂腐书呆子,如果换成炸堤受损的螨人旗人,不要说几十万了,就是几百万几千万,卢胖子也会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下令炸堤,末了肯定还会得意洋洋的宣称说如果这也算有罪,将来要下十八层地狱,那么自己愿意做犯一次罪,将来下三十六层地狱!可是一想到洪泽湖下游的几十万汉人同胞,卢胖子就既狠不下这个心,也不敢担这个千古骂名了。

    韩大任也是沉默,片刻后,韩大任又说道:“第二个法子,在淮安府决战,不急着在扬州府境内击溃满龘狗主力,先打几个小胜仗『逼』迫满龘狗主力退兵,也不急着在追击战中击溃满龘狗主力,让满龘狗主力且战且退,等满龘狗主力退到了淮安城附近,我军再发力猛攻,同时分出一军去抢占满龘狗的清河渡口,利用黄河挡住满龘狗主力退路,在淮安城附近歼灭满龘狗主力。”

    “那如果满龘狗炸高家堰怎么办?我们可就要和满龘狗同归干尽了。”李国栋提出疑问道。

    “只要满龘狗皇帝还在黄河南岸,满龘狗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炸高家堰。”韩大任答道。

    “是这个道理。”李国栋点头又向卢胖子说道:“大将军,末将认为此计可行,先『逼』迫满龘狗主力且战且退撤到淮安城我军再发力进攻,同时分兵切断满龘狗的黄河渡口,确实有很大把握歼灭满龘狗主力,另外也有比较大的希望干掉满龘狗皇帝。”

    卢胖子闭上了绿豆眼,韩大任提出的这第二个战术,此前当然已经在卢胖子的考虑之中,只是这么做的话,虽然有很大把握全歼北线清军主力,干掉康麻子的希望却照样不大一一康麻子如果化装成普通士兵或者普通百姓,逃往黄河下游渡河,几百里的下游河段,胖子军怎么可能一一防范到位?

    “走一步算一步吧。”悄悄在心里叹息一声,卢胖子睁开绿豆小眼,点头说道:“按韩大任将军的第二个计划行事,大军做好准备,明日渡江,在土桥渡口登陆。”

    “得令。”胖子军众将纷纷抱拳答应,同时心里也大为遗憾。

    “土桥渡口位于运河于西。”卢胖子又说道:“满龘狗目前实力尚存,不排除我军渡江之时,满龘狗赶来阻挠我军渡江,挫折我军锐气,我军需要一员大将率领精锐先渡长江,在土桥渡口附近构建阻击阵地,阻击来犯之敌,何人愿往?”

    “末将愿往!”胖子军的豺狼虎豹们这一次剧回答得异常整齐,还争先恐后的一起向前一少,就好象生怕卢胖子看不到自己一样。卢胖子笑了笑,说道:“王绪将军,你去吧,打这样的仗,你有经验。”

    卢胖子过于高估了岳乐的胆量了一些,五月二十八日,胖子军主力开始全力渡江,渡江船只超过千条,即便携带了大量的军需辎重,仍然一次『性』就往长江北岸的土桥渡口投送了上万兵力。消息传到五十里外的清军扬州大营,岳乐铁青着脸盘算了许久,终于还是一跺脚,喝道:“继续攻城!下午申时前,攻不下扬沸城,立即拔营起兵,撤往车逻镇!”

    再怎么孤注一掷也没用,还是那句话,扬州城还是那座扬州城,胖子军却不是三十年前那支士气低落兵无不战心的南明军队。尽管城墙下的清军士兵尸体已经堆起了两丈多高,清军站在尸山上只要奋力一跳就可以双手攀上扬州城墙,尽管扬州最脆弱的西北角已经几易其手,尸体更是堆得可以踩着尸骸直接冲上城墙,被胖子军和清军反复拉锯多次;尽管城墙上的胖子军士兵已经血战了两天两夜,伤亡大得几乎超过了胖子军之前的任何一场战役。

    可胖子军的洁白军旗却还在扬州城墙上飘扬,双眼充血丝的胖子军将士也还在城墙上怒吼着挥舞刀枪,凶狠的砍死捅死每一个敢于冲上城墙的清军士兵,炮弹打完了,火箭『射』完了,手雷用光了,胖子军将士就用原始的刀枪杀敌,用更原始的石头、棍棒、拳头和牙齿阻拦清军士兵的前进!因为胖子军士兵都知道,江南虽大,但他们的背后就是扬州城的百姓,他们如果退后一步,三十年前的扬州十日惨剧就注定要重演!

    扬州胖子军,没有退路!而清军的伤亡至少是胖子军的四倍!

    扬州城的西、北两段城墙已经及有了其他的颜『色』,所见之处,都是一片血红,双方士兵的鲜血流得连土壤都无法吸收血水顺着沟渠流淌,积起了齐腰深的血哇,也把中华民族的骄傲京杭大运河染成通红,而岳乐不惜代价的再一决投入攻城兵力,其作用也不过是让这边血红染得更红一些。

    扬州城里的百姓克服了胆怯,自发的组织起来走上城墙,帮助胖子军将士分担压力,搬运守城物资和抢救胖子军伤兵扬州有着运河保护的东门和南门守城主力已经都是扬州百姓原来驻扎在此的胖子军将士则都已经被高得捷调到了西门和北门,轮换那里已经疲惫不堪又伤亡惨重胖子军士兵。清军在扬州城外的十一万大军已经反复轮番上阵了几次,却都始终没有办法攻破扬州城墙。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岳乐才脸『色』苍白的发现,他在扬州这座绞肉机里折损的清军士兵已经超过了四万之巨,轻伤重伤无可计数,将领士兵更是筋疲力尽连一阵风都能吹剧,可至今还看不到半点破城的希望胖子军的将领士兵仍然还在扬州城墙上坚持,而陆续渡过长江的胖子军主力,也已经在长江北岸站稳了跟脚。所以到了已时过半时岳乐自己打消了奋战到申时的主意,颤抖着颁布了一道让清军和胖子军都欢呼雀跃的命令,“停止攻城,收拾辎重,向北撤退。”

    清军再不撤退也不行了,两天多时间的攻城苦战不下,清军队伍不仅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也疲惫脆弱到了极点,胖子军主力的生力军一旦赶到战场,那么清军主力不要说把胖子军主力诱进洪泛区了,就是能不能从扬州的城墙战场上撤下来,也说不一定了。

    当清军的鸣金铜锣敲响时,清军队伍和胖子军队伍中都同时发出了欢呼,清军士兵抱着脑袋一个比一个逃得快,胖子军士兵则一边欢呼着一边摔剧在同样积满血洼的城墙上,写一条条死狗一样的鼾声睡去,高得捷虽然很想乘机出城反扑,可是看到胖子军士兵个个都累成这样,只好也打消了这个主意,眼睁睁的看着同样疲惫不堪但情况始终要好上一些的清军士兵狼狈逃回阵中,返回邵伯湖大营,收拾行李包裹向北逃命。

    公元一六七五年、大周昭武元年、螨清康麻子十四年五月二十八,孤注一掷狂攻扬州两天两夜的清军主力,在收到胖子军主力渡江的消息后,终于还是无可奈何的放弃了攻破扬州据城而守的战术计划,狼狈逃往北方来路,并且在扬州城墙下扔下了四万三千多具尸体。为了摆脱胖子军主力的追杀和尽快北上,清军主力还扔下了三十多门连炮管都打废了的红夷大炮,还有整整一座邵伯湖大营,仅仅携带了宝贵的粮草和火龘『药』便立即北上,抢在胖子军生力军抵达扬州城前渡过运河,逃往扬州正北的车逻镇。

    下午申时正,第一支胖子军生力军四千骑兵在高得捷族弟高洪宸的率领下抵达扬州城,看到扬州城下的尸积如山的凄惨景象,又听到清军撤走仅仅三个时辰,高洪宸立即率领骑兵追击,并在邵伯湖的清军浮桥处,堵住了两千多还来得及逃过运河的清军殿后军队,对岸的清军队伍见势不妙,赶紧点燃早已泼满火油的运河浮桥,然后撒腿逃往北方。

    看到运河浮桥起火,还没来得及撤过运河浮桥的清军士兵自然是号哭震天,高洪了上毫不留情的一声令下,四千胖子军立即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更不留情的刀砍枪挑,将这两千多清军后兵屠戮一空,连一个俘虏都没有收留,即便放下武龘器投降也毫不留情的全部诛杀,同时又抢搭浮桥,准备渡河追击。但这么稍微一折腾下来,西岸的清军队伍却早已逃得远了。

    傍晚将至,卢胖子亲自率领着胖子军主力大队抵达扬州城下,李国栋率领的后队则在施家桥一带抢工疏泼运河,以便运输武龘器辎重的船只能够顺着运河北上,更快更省力的把火炮送往北方前线。而卢胖子进到扬州城中时,除了看到扬州军民盼望亲人的笑脸外,还有就是看到了满地的鲜血和成排成行的伤兵,卢胖子忍不住向扬州军民和伤兵双膝跪下,拱手说道:“将士们,百姓们,为了给我们的主力赢得时间,辛苦你们了,委屈你们了!”

    无数的扬州军民失声痛哭,但流下的却是幸福感动的泪水,额头上缠着带血纱布的高得捷上来搀起卢胖子,又向卢胖子一拱手,很是惭愧的说道:“末将无能,这一决扬州大占,我军损失超过了一万两千,请大将军治罪。”

    “高大哥客气了,你打得这么艰苦这么惨烈,只有功,那有什么罪?”卢胖子拍着高得捷的手背说道:“况且,这一次扬州大战我军伤亡过大,一是因为我军的武龘器搭配不够合理,远程武龘器不足;二是满龘狗这一次是拼了老命,不惜伤亡的狂攻;三是因为你的任务是牵制住满龘狗的北线主力,不能把他们打跑,捆住了你的手脚,这一点责任在我,不然的话,以你的本事,野战中击退满龘狗主力并不难。”

    “大将军谦虚了,也怪末将不檀长守城战,经验不足。”高得捷赶紧谦虚道:“尤其是满龘狗修建那个沼泽炮台削弱我军火炮威力时,末将当时如果连夜出城突袭,扬州战场也不会被动到这个地步,罪在末将,末将以后一定汲取教训,再打守城战,绝不会类似的错误。”

    “哈,关于这点高大哥可以放心。”卢胖子笑了起来,说道:“我可以断定,我们今后再也不用打守城战了,以后我们可以打的,只有攻城战,只有追击战和歼灭战!”

    “那剧也是。”高得捷大笑点头,又猛然想起一件大事,赶紧拱手说道:“大将军,这次追杀满龘狗主力,末将请为先锋将功赎罪,亲手去为在扬州战场上牺牲的弟兄和百姓报仇雪恨!”

    “这事以后再说。”卢胖子微笑说道:“高大哥你已经三天两夜都没有合眼了,先在扬州城里休息一两天,然后再赶上主力出兵追击不迟。”

    清军队伍里的骑兵仍然相当众多,胖子军的追击战绝不可能在一两天内打完,所以确实累得够戗的高得捷也没有推辞,立即点头答应。

    卢胖子又转向吴用华和高琦等将去假惺惺的收买人心时,旁边已经打算和高得捷缓和关系的韩大任凑了上来,满脸谄媚的用带着羡慕的口气向高得捷说道:“高大哥,你这一次可光彩了,以孤军击退了满龘狗皇帝亲自坐镇的攻城大军,实在是了不起。”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说还是怎么看韩大任怎么不顺眼,但高得捷还是很勉强的点头说道:“多谢韩兄弟夸奖,只是一般了,只可惜没能干掉满龘狗皇帝。”

    “对了,高大哥,满龘狗皇帝到底长什么鬼样子?”韩大任又没话找话的问道:“听说这个满龘狗皇帝满脸麻子,招风耳黄板牙,奇丑如狒,高大哥你这次亲眼看到没有?”

    “没有。”高得捷摇头,随口答道:“满龘狗皇帝这一次虽然来了扬州坐镇指挥,但一次都没有亲临前线指挥,所以我没看到他贪生怕死的鬼模样。”

    “等!等等!”

    卢胖子突然想起的惊叫,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卢胖子又飞快转过身来,脸『色』严肃的追问道:“高大哥,你刚才说什么?满龘狗皇帝,一次都没有亲临前线指挥?”

    “是啊。”高得捷点头,答道:“满龘狗皇帝的狗屁銮驾到了扬州后,一直都躲在邵伯湖大营里,没来前线指挥,所以末将没见到他模样。”

    “那么,最后这两天两夜的大战里,满龘狗皇帝有没有在扬州城下『露』面?”卢胖子又赶紧问道。

    “这个……”应该没有吧。”高得捷迟疑着答道:“当时打得无比激烈,我没有一直留心满龘狗旗阵的情况,也不知道满龘狗皇帝有没有『露』面。”

    “应该没有。”吴用华『插』嘴说道:“我带督战队,比较有空闲,用千里镜留心过几次满龘狗旗阵,都没看到满龘狗皇帝出现。”

    卢胖子呆若木鸡,半晌后,卢胖子狂吼一声,“我们中计了!康麻子那条满龘狗,根本就没过黄河!这一次,他来的只是一个假銮驾!”

    “怎么可能?”胖子军众将一起惊呼道。

    “康麻子那条满龘狗我了解!”卢胖子跺着脚吼道:“天下第一歹毒残忍、阴险卑鄙又自大无耻的满龘狗!他如果真的来到扬州战场,说什么都会亲临战场第一线,宣称他的狗屁仁政招降你们,还有就是鼓舞满龘狗军队的士气!但满龘狗皇帝没有雳面,证明他根本就没过黄河!压根就没来过扬州战场!”

    “万一是满龘狗皇帝贪生怕死,不敢亲临第一线呢?”吴用华怯生生的问道。

    尔可能!”卢胖子断然一挥肥手,斩钉截铁的吼道:“以满龘狗皇帝那种自大自恋的『性』格,不可能会这么贪生怕死!还有,这几天满龘狗军队不惜代价的猛攻扬州,摆明了是想攻破扬州,借助扬州城池和我们的主力抗衡,在这种孤注一掷的情况下,满龘狗皇帝就算再怎么的贪生怕死,也一定得到阵前『露』面,往死里鼓舞士气!”

    “那满龘狗皇帝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高得捷又问道:“他为什么不肯亲自渡河,为什么要用一个假銮驾来骗我们?”

    卢胖子不答,又转头去看姚启圣时,见姚启圣也是脸『色』凝重,还向自己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明白康麻子此举的真正用意。卢胖子稍一思索,又命令道:“姚军师,你马上安排快船进洪泽湖,联系潜伏在那里的李寄队伍,让他执行原订计划。”

    “学生马上安排。”姚启圣赶紧答应,又迟疑着说道:“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把满龘狗皇帝诱过黄河?”

    “让我想想办法。”卢胖子用肥指头敲打太阳『穴』,沉『吟』着说道:“看来,目前唯一能利用的,也就是满龘狗皇帝自高自大的心理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洪水滔天》、这一次不是标题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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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洪水滔天(上)

    五月二十九,清晨卯时正…天sè刚一méngméng亮,胖子军主力开始了对北撤清军主力的全面追击,大将韩大任担任前锋,卢胖子坐镇中军,李国栋统率后军,押送粮草军需,近十百大军浩浩dàngdàng,沿运河水陆并进北上,一路急行军追向头一天正午撤往北方的清军主力。同时胖子军大将高得捷则因为军队过于疲惫和伤亡过大,被卢胖子留在扬州城中休整,准备两日后再投入追击。

    与此同时,岳乐率领的清军主力经过亡命逃窜,也已经在头一天夜里逃到了高邮城南面的车逻小镇上暂歇,本来也有清军将领认为车逻镇距离扬州过近,向岳乐建议说清军主力最好先撤过兴化运河,然后再放心休息。而岳乐考虑到清军队伍连续攻城两天两夜,上上下下都十分疲惫,同时夜间渡河十分危险,万一在渡河时遭到胖子军追兵突袭,那么清军势必会伤亡惨重,所以岳乐最终还是拒绝了这个建议,仅仅是让董卫国率领一军押送粮草先行北上,保护宝贵的粮草插重先撤,同时在兴化运河上多搭浮桥,方便便清军大队迅速渡河。

    很幸运的是,胖子军的追兵并没有连夜北上车逻镇,让疲惫不堪的清军大队赢得了几个时辰的宝贵休息时间。但对岳乐等清军主帅来说,更幸运的却还在后面,斥候探报,卢胖子果然亲自率领着胖子军主力北上追来了很明显,卢胖子并没有因为清军的临阵而产生怀疑,完全相信了清军撤退是因为在扬州城下伤亡惨重,不得不向北撤退。

    庆幸苦肉计得手之余,岳乐赶紧安排了撤退计划,命令董卫国率领的前军日夜兼程全速撤退,全力把宝贵的粮草军需运回黄河以北的西坝大营:骑兵队伍居中,由岳乐亲自率领,护卫康麻子的假鉴驾随后北上:至于殿后的任务,岳乐则交给了卢胖子的老基友杰书,让他率领从滁州带来的一万多本部人马殿后,且战且退引yòu胖子军主力全力追击杰书从西线带来的这一万多军队,实际上也是螨清军队中目前最能打的步兵队伍了,也只有让他们殿后,才不至于被胖子军一战击溃。

    除此之外,已经别无他法的岳乐,自然少不得派快马先行,给副手图海和儿子塞楞额送去一道看完后立即销毁的命令等胖子军主力越过宝应县,逼近淮安城,立即动手!

    接下来,一场壮观的追击撤退战就此展开,从天空鸟俯下去,扬州通往淮安的官道上,兵力多达六万余人的清军队伍分为三队,快马加鞭又大步流星的向北撤退,就象一道五颜六sè的洪水向北流淌。兵力将近十万的胖子军也是分为三队,同样快马加鞭又大步流星的向北追击,就象一道纯白的潮水一样,迅捷而又坚定的向北奔腾。

    让岳乐、尚善和杰书等人颇为疑huò的是,胖子军这一次虽然是精锐尽出,全力追击,但是追杀清军的速度却并不快,似乎还在有意无意的故意保持与清军一样的速度,清军一天走八十里,胖子军一天就只追八十里,清军一天走六十里,胖子军就只走六十里,还始终保持着与清军殿后军队的距离,在十里外遥遥咬住清军后队的尾巴。而且还不夜袭,不突袭,不主动发起战事,只有在清军后队掉头主动迎敌,胖子军才与清军的殿后队伍打上一仗,还是把清军后队打跑了事,然后不紧不慢的继续追在清军背后。

    这样的追击法,尤其说是追杀,倒不如说是象要把清军队伍礼送出境,撵出根据地了事。

    刚开始时,岳乐和尚善等人还对卢胖子的这个古怪追击策略大huò不解,但是无意中看到苏北地图上那条横卧的黄sè蛟龙时,岳乐和尚善等人才恍然大悟,然后又一起破口大骂“天杀的卢一峰狗贼,果然又狡猾又歹毒,肯定打算在我们主力渡黄河时再发力!说不定追进了淮安府境内,这个狗贼十有**还会分兵去抢占清河渡口,彻底切断我们的退路,把我们瓮中捉鳖!”

    骂归骂,大骂了卢胖子的jiān诈歹毒之余,岳乐难免又暗暗欢喜,心中暗道:“你卢一峰狗贼既然打算追进淮安府境内再发力,本王也正好求之不得,等你到了淮安城附近,本王拼着为国捐躯,也拼着这几万乌合之众不要,也要拉你和你的主力同归于尽!只要灭了你这狗贼的主力,我们大清军队那怕只剩下两三万军队,也有希望重新拿回整个江南!”

    胖子军主力井然有序的追击战自然无比枯燥,所以我们还是来看看被清军将帅视为唯一希望的高家堰堤坝的情况吧,也顺便大概介绍一下洪泽湖东岸这座高家堰的历史,相传高家堰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大禹时代,那时候的洪泽湖远没有现在大,那时候的高家堰也还叫做芦苇坝:后来到了三国初年,为了开发淮河流域,广陵郡太守陈登率领百姓修建了从武家墩到西顺河镇三十里长的堤堰,并取名叫捍淮堰,一举奠定了如今洪泽湖高家堰大堤的基础。然后后到了三国末年,司马懿老贼也派名将邓艾主持过高家堰大堤的修补加固工作,在高家堰下屯田积粮,为晋国灭吴囤积粮草。

    后来隔了千把年,南宋皇帝宋理宗发起来端平北伐,为了阻挠宋军的前进脚步,méng古军队掘开了黄河南岸的寸金堤,人为制造了黄河改道,黄河水夺泗水入淮河,又抢占淮河河道入海,大量黄河水冲入洪泽湖,将洪泽湖的水域面积扩大了一倍以上,同时大量的黄河泥沙冲入洪泽湖,垫高湖底,使得湖水日涨,湖堤日高,导致洪泽湖最终形成了一个悬湖。

    再后来到了明朝,刘伯温和潘季训等大明名臣都主持过高家堰的修复和加固工作,并且最终修成了一道长达六十余里的土石堤坝。但这始终都无法改变洪泽湖的悬湖现状,洪泽湖的水面始终还是高出地平线三丈以上,时刻威胁着淮南百姓的生命财产“倒了高家堰,淮扬不见面,这句话,也是由此而来。而再到了这个现在,当胖子军主力和清军主力即将在淮南土地上展开你死我活的最终决战时,胖子军和清军队伍里那些丧尽无良的射狼虎豹们。自然而然的打起了这道高家堰的主意。

    介绍完了高家堰的基本情况,言归正传一六七五年的农历没有五月三十却有阖五月,经过两天不惜马力的日夜兼程赶路,阖五月初二这天下午,岳乐的秘使终于抵达了洪泽湖东岸的高家堰又在高家堰东北靠近淮河的石工头堤段上,见到了图海和塞楞额并呈上了岳乐的密令。

    此刻的高家堰上早已是风声鹤唳为了防止胖子军先下手为强提前炸堤,图海和塞楞额带来的三千清军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日夜守卫在高家堰北端最危险的十几里堤坝上,图海和塞楞额干脆还住到了最最危险的石工头堤段上一这个位置恰好在淮河掉头向西拐弯处,水位最高也一旦被毁,洪水立即就能淹没清河渡口和淮安城,六万多还没来得及逃过黄河的清军主力,要么就是被洪水吞没,要么就是被胖子军瓮中捉鳖了。

    看完岳乐那道特别注明看完销毁的亲笔手令图海先是把岳乐的亲笔手令交给塞楞额让岳乐这个儿子亲自销毁以避嫌疑,又微笑说道:“主子的假鉴驾,终于把卢一峰狗贼的hún勾住了,料定主子不过黄河我们不敢炸堤所以就不要命的来了。”

    “来吧,来得越多越好。”塞楞额狞笑说道:“只要吴狗的主力过了泾河过了平桥镇,咱们就可以随时要吴狗主力的命了。”

    “塞楞额将军,接下来三四天时间里,最为关键。”图海又提醒道:“吴狗如果要动手炸堤,必然要在这三四天时间里提前炸堤,利用洪水切断我军主力归路,所以这几天时间里我们不能有半点疏忽,稍有闪失,后果如何,你我可就敢都不敢想了。”

    “图中堂放心,事关末将阿玛的xìng命,末将不敢懈怠。”塞楞额恭敬答道:“从现在开始,末将每隔一个时辰巡视一次堤坝,绝不给吴狗半点可乘之机。”

    “夜里最危险,火把和柴禾要备足,不要吝啬,天一黑,马上每隔十步生一堆篝火。”图海不放心的叮嘱,又稍一盘算,叫来一个亲兵吩咐道:“拿我的名刺去淮安城,见那里的漕运总督蔡士英,让他派一千漕兵到高家堰来听用,顺便再带一些小船过来,加强对洪泽湖湖面的巡视。”

    亲兵领命而去,驻守高家堰的清军士兵也加强了对高家堰的巡视,凡是胆敢靠近高家堰的普通百姓,无论是谁立即斩杀:同时又派出了大量斥候船,严密搜索高家堰附近的湖面,严防胖子军士兵从水面mō上高家堰:还有就是严密检查高家堰北段的每一寸土地,预防心狠手辣的卢胖子提前mō上高家堰埋藏炸药:而到了夜里,清军队伍的戒备更是严密,大堆大堆的篝火把高家堰堤坝照得通亮,大队小队的巡逻队来往不绝,不要说胖子军的大活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上高家堰堤坝。

    图海的担心好象是浪费了,阖五月初二一夜时间过去,高家堰一带始终没有半点异常,不要说胖子军士兵,就是普通百姓都没有一个敢于靠近高家堰半里之内的一当然了,这也是建立清军队伍已经残杀了上百名无辜百姓的基础上。

    而到了天sè刚亮时,铁杆汉jiān蔡毓荣之父螨清漕运总督、铁杆老汉jiān蔡士英,又派第四子蔡毓茂率领一千漕运汛兵赶到了高家堰,并携带了三十条小船,极大的加强了高家堰的防御力量,紧张了一夜的图海和塞楞额,也终于可以放心合眼计息一会。

    “报!”

    刚合眼就有事,图海刚在堤坝上搭建的草棚里睡下,一个传令兵就冲进了草棚,打千奏道:“启禀图大人,一队百姓试图靠近高家堰,我军士兵上前阻拦驱逐,他们不但不走,还要大人你和塞楞额将军去见他们。”

    “有没有表明他们的身份?”图海打着呵欠问道。

    “没有。”传令兵答道。

    “没有?为什么?”联想到卢胖子的jiān诈歹毒已经吃够了大亏的图海心头难免一跳,脱口喝道:“让索尔和带两百士兵去,把他们全部拿下,如果敢反抗,格杀勿论!“传令兵领命而去,然而没过多久那传令兵却又跌跌撞撞的冲进草棚,打千奏道:“启禀图大人索尔和将军被那群百姓抽了耳光,然后索尔和将军又给那伙百姓跪下了,让奴才来请图大人和塞将军,让你们马上过去!”

    “到底是什么人?”图海更是疑huò当下图海也不敢怠慢,赶紧一瘸一拐的叫来塞楞额又骑上战马,一路赶往半里外的事发地点,然而到得事发地点仔细一看,图海却差点从战马上摔下来跌断另一条狗tuǐ一那伙百姓为首一人身穿石青缎面缣金褂、头戴黑狐tuǐ缎台冠,獐头鼠目,歪瓜裂枣,招风耳黄板牙,满脸坑坑洼洼小麻子,不是螨清最高酋长吃糠喝稀康麻子是谁?

    “奴才图海,奴才塞楞额给主子请安。”图海和塞楞额连滚带爬的滚鞍下马连连磕头请罪“奴才等不知主牟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起来吧不知者不为罪。”康麻子冷冷喝道:“今天的事,胆敢对外泄lù一句1小心你们这些狗奴才的脑袋!”

    海和塞楞额一起磕头,心知康麻子定然是害怕孝庄老妖婆知道他偷偷渡过了黄河,所以要自己们保密。

    “领我上高家堰去。”康麻子又冷冷喝道:“我要亲自看看这高家堰的情况。”

    图海和塞楞额答应,赶紧爬起身来上前领路,领着康麻子上到高家堰视察,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图海才发现他的好基友周培公也在康麻子的队伍中,其余随从则都是素伦和狼草等shì卫改扮,其中还有一些善扑营的一流好手,但这些人全都是脸sè严峻,周培公还挤眉弄眼的对图海使了一个眼sè,暗示康麻子的心情十分不好,要图海小心答对。

    一路上到厚近二十丈、长达六十余里的高家堰堤坝,康麻子在众人屏息静气的注视下沿着堤坝大约走了两三里路,一路观察堤坝情况,最终在最要紧的石工头堤坝处站了下来,而吸引康麻子目光的,则是几大堆刚挖出来的新土碎石,还有几口从民间抢来的大水缸,还有一堆已经打通了竹节的毛竹,和几个半人高三四丈深的洞xué。

    明白康麻子是发现了自己们准备炸堤,图海和塞楞额全都是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低头垂首准备等待康麻子的大发雷霆。而康麻子却没有说话,很快又扭过麻脸,大步走到了堤坝内侧的边上,凝视着bō涛万顷的洪泽湖水面发呆。康麻子的shì卫和图海等人全都跟了过来,图海和塞楞额还主动跪在康麻子的旁边,等待康麻子的圣训。

    许久后,康麻子终于开口,继续凝视着洪泽湖的湖面,头也不回的沙哑着嗓子问道:“那个,就是你们准备用来剿灭卢一峰狗贼的妙计?”

    “回主子,奴才和安王爷认为,要想剿灭卢一峰狗贼,惟有此计。”图海小心翼翼的答道。

    “你们在战场上,就真的拿卢一峰那个落第秀才束手无策么?”康麻子又沙哑着嗓子问道:“除了这个丧尽天良的法子,就没有其他法子剿灭卢一峰狗贼了?”

    “奴才等无能,除了这个法子,奴才们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图海颤抖着说道:“可能主子也已经知道了,安王爷炮击扬州半月,不惜代价的猛攻两天两夜,都始终没有拿下扬州城。而卢一峰狗贼,却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攻破了繁昌,歼灭了顺承贝勒的两万大军和我们大清的安庆水师,又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歼灭了彰王爷的四万主力,生擒彰王爷。强弱悬殊至此,奴才们除了这个败中求胜的法子,再没有一个法子了。”

    “亏你们还有脸夸耀卢一峰狗贼的战绩!”康麻子冷哼“就算吴狗的火器再厉害,我们大清军队的骑兵照样是吴狗的好几倍,弓马骑射也比吴狗强得多,为什么就打成了那样?居然在那么短的一点时间里,就让吴狗歼灭了我们大清的那么多精锐?!”

    “奴才斗胆,其实西线不应该打成那样。”图海壮着胆子说道:“如果不是彰王爷指挥失误,战术安排失误,我们大清的西线军队,拖住吴狗主力的脚步一两个月……。”

    图海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周培公正在对着他杀鸡抹脖子的连使眼sè,还偷偷拉他背上衣服,让他赶紧闭嘴。但这会也已经来不及了,康麻子果然头也不回的冷哼起来“关键还是主帅的人选啊,西线也是,北线也是。”

    “糟了!”图海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子就渗了出来。

    “彰泰,你这个废物!”康麻子果然冲着洪泽湖的湖面疯狂咆哮发泄起来“岳乐,你是更大的废物!朕把那么多精锐交给你,把那么多骑兵交给你,勒着kù腰向百姓借债带供给你粮草军饷,你竟然还把仗打成这样!两天!两天你竟然就能给朕赔出去差不多五万军队!你太让朕失望了!太让朕失望了一…!”

    在场所有的人都跌下了,岳乐的儿子塞楞额干脆把额头贴在泥泞的堤坝上,颤抖得就象是秋风中的枯叶。还好,康麻子暂时还没有让儿子和老子一起背帐的打算,只是冷哼问道:“卢一峰狗贼的追兵情况,你们探察清楚没有?他刚刚从西线收兵回来,军队应该很疲惫了吧?伤亡也不应该小吧?弹药也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吧?”

    “回主子,奴才四天前就已经回到了高家堰,不太清楚吴狗追兵的具体情况。”图海战战兢兢的答道。

    “废物!”康麻子终于发泄出来,扭过头来一脚踹在图海身上,铁青着麻脸狂吼道:“朕让你们领兵平叛,你们竟然连贼军的兵力有多少,弹药有多少都不清楚,难怪连战连败,损兵折将!废物!蠢货!狗奴才!”

    “奴才该死!”图海无可奈何的磕头请罪,又赶紧磕头说道:“但奴才请主子放心,只要高家堰这边得手,吴狗那边不管有多少兵力和弹药,也会dàng然无存,主子也可以亲率我们大清军队踏平吴狗残部,光复我大清江南钱粮重地了。”

    图海这话终于打在了康麻子的心坎上,铁青着麻脸凝视了图海许久,康麻子终于又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们得手后,我们大清军队还能剩多少?”

    海犹豫了一下,尽量吹牛道:“回主子,应该能剩一半以上,安王爷麾下的军队以骑兵居多,行进速度快,还有淮安坚城可倚,安王爷又让董卫国将军率领一队精兵押送粮草先行,届时至少能先进淮安城池避水,甚至抢先渡过黄河返回西坝大营,所以我们大清军队应该能保存一半以上。而吴狗的军队以步兵居多,又没有城池可以避水,至少能淹掉他**成。”

    康麻子又不说话了,许久后,康麻子抬步从图海身边穿过,率领周培公和shì卫离开高家堰大堤,并扔下一句话“记住,朕从来没来过高家堰大堤,对外泄lù一句,提头来向朕谢罪。”

    海心领神会的磕头答应,恭送康麻子离开高家堰大堤,返回二十里外的清河县渡口渡河。

    其实图海应该惊喜的还在后面,下到高家堰大堤后,康麻子招手把周培公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朕在西坝的御营里,还有一千多将近两千斤的三好炸药,有在战场上缴获的,也有从吴狗将领那里买来的,还有一些是耿精忠秘密进贡给朕的,马上派人回去,把那些炸药全部给图海送来。”

    培公更加恭敬的答道,心里也忍不住偷偷微笑起来一主子,果然和我们都是一路人啊。

    “高家堰,洪泽湖,全看你们的了。”康麻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壮观无比的高家堰堤坝,心中喃喃说道:“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只要你们能淹死吴狗主力,淹死卢一峰那个狗贼,那怕你们淹死成百上千万的蛮子百姓,朕也要给你们上封号,赐新名!”!。

第三百七十三章 洪水滔天(下)

    闷闷不乐的回到了清河县渡口,又乘坐包租来的民船过了黄河,再回到西坝渡口西面的大营时,天『sè』已然是微黑,心情极度烦闷的康麻子不想走正mén回营劳师动众又耽搁时间,还容易引来谣言,便领了周培公和素伦等shì卫绕道侧mén,准备悄悄返回没有打出伪龙旗的真正御营。

    康麻子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刚靠近了清军大营,清军大营正mén前就冲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孝庄老妖婆派来监视康麻子的显亲王丹臻,康麻子不由眉头一皱,低声向众shì卫jiāo代道“如果显王爷询问联的去向,就说联领着你们到安东(涟水)县去转了转散心。”[]

    众shì卫和周培公答应,但出手康麻子意料的是,丹臻冲到他的面前磕头行礼后,并没有代表孝庄质问康麻子是否sī渡黄河,只是急匆匆的说道“主子,出事了,半个时辰前,漕运总督蔡士英和淮安知府杨应瑶,刚才派人押来一个曾经被吴狗逆贼俘虏的我大清将领,自称叫瓜尔佳珠满,奉彰泰之命逃出吴狗军队,前来西坝大营叩见主子,有机密大事呈报!”

    “珠满?”康麻子楞了一楞,猛然想起自已听说过珠满这个名字,也想起这个和鳌拜沾亲的珠满是彰秦在自己大力举荐的将才,自己看在彰秦的面子上,也看在珠满之前在西线的池州、南京战功份上,这才捏着鼻子册封了珠满为都统。

    再稍一盘算,康麻子忽然又想起一件吏要命的事,赶紧惊讶问道“什么?彰泰让珠满直接到西坝大营来求见朕?彰秦那个狗奴才,怎么可能知道联实际上是在西坝大营?”

    周培公的小脸也一下子就白了,心说完了,被吴狗俘虏的彰王爷都知道主子其实是在西坝大营,卢一峰那个比狐狸还滑的狗贼,怎么可能不知道主子其实没渡黄河?

    “奴才不知。”丹臻摇头,沉声说道“珠满那个奴才说,什么事只有在他见到主子时才直接向主子蘖奏,不然的话,彰泰蘖奏的机密大事只要稍微走漏风声,立即就是祸起萧墙,危及我大清数万将士『xìng』命,后果不堪设想!”

    “马上进营!”康麻子也不犹豫,马上就下令回营,又飞快要咐道“把珠满那个狗奴才押进联的御帐,联要亲自审问他。”

    一路进到大营,又匆匆进到了大营正中的御营,康麻子刚抹了一把脸换了伪龙袍,前面就说珠满已经押解了御帐,康麻子连饭都顾不得吃上一口,立即就领着一干心腹shì卫进到前帐,而前帐里早已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康麻子心腹shì卫和善扑营打手,还有丹臻、喇布、蔡毓荣和周培公等亲信心腹也已到齐,御帐正中则有六个shì卫押着一个五huā大绑的壮汉,穿着普通的百姓衣服,满身尘土,脸上除了灰尘外还有些许血迹,看得出他这一路远来,显然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安。”

    众人一起磕头行礼,珠满看见康麻子身上的明黄伪龙袍,又看到众人磕头,顿时喜不自胜,赶紧也是双膝跪倒,哽咽着磕头说道“罪臣镶蓝旗都统珠满,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海,上前辨认一下。”康麻子转向旁边的一个一等shì卫喝道“仔枉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你的亲戚珠满?”

    麻子的心腹shì卫瓜尔佳潢海答应,赶紧上前辨认。这里也顺便介绍一下,这个瓜尔佳黄海也是鳌拜的族人,但是早在鳌拜没有剧台之前,他就已经出卖了本族纠向了康麻子,为康麻子充当监视鳌党的内线,还在康麻子板州鳌党的行动中立过大功,所以鳌拜一党彻底刚台后,康麻子清洗shì卫队伍中的瓜尔佳氏shì卫,把所有的瓜尔佳氏shì卫全部驱逐出了shì卫队伍,却偏偏留下了这个黄海,还给他封了一等shì卫。

    揪着珠满已经被剪去辫子的短发,把珠满的脸抬向天空,又擦去珠满脸上的血污仔细辨认了片刻,黄海转向康麻子打千奏道“启蘖主子,奴才之前没有见过这个亲戚,但奴才见过他的父亲额赫玛瑚,此人与额赫玛瑚相貌甚是相似,想来就是珠满不假。”

    “很好。”康麻子满意点头,又挥手把黄海赶开,这才转向珠满喝道“大胆狗奴才,联不避嫌疑封你为镶蓝旗都统,你不思报恩,反而在战场上向吴狗投降,该当何罪?”

    “主子,奴才是和彰王爷被大周……”被吴狗包围了,这才被迫投降的啊。”珠满哽咽着说道“当时我军兵败如山刻,奴才和彰王爷被吴狗大军重重包围,上天无路,下地无mén,奴才也想过以死报国,但是对奴才有着知遇之恩的彰王爷就在身边,奴才如果死了,他也活不了了,所以奴才这才被迫随着彰王爷向吴狗投降的啊!”

    “说得好听,分明就是贪生怕死,还敢巧言狡辩?”康麻子无比威风的一声冷哼,又喝道“难道你的意思是想说,是彰泰带着你向吴狗投降,你才被迫向吴狗投降的?”

    “主子明查,确实如此,如果当时王爷选择拼死抵抗,奴才也一定舍命相随。”珠满哽咽着点头,又马上补充道“但是还请主子明查,彰王爷他也不是贪生怕死,他是想保住有用之身,暂时向吴狗委屈求全,先骗得吴狗信任,然后再设法反正归来,向主子请罪,再为主子立功赎罪?”

    “彰泰那个狗奴才,真是这么打算?”康麻子凝祝着珠满问道。

    “回主子,千真万确,彰王爷确实是这个打算!”珠满赶紧点头,无比老实的答道“刚开始的时候,就连奴才都认为彰王爷是贪生怕死,为了活命才向吴狗投降,一直到了彰王爷命令奴才逃出吴狗大军,返回西坝大营求见主子禀奏机密大事,彰王爷才向奴才说了实话……他之所以向吴狗投降,向吴狗委曲求金,就是为了继续给主子效力,等待时机重新回到主子身边。”

    “是吗?”康麻子将信将疑,既怀疑其中有诈,又觉得彰泰此举合手情理一一毕竟彰秦是姓爱新觉罗,还是康麻子的堂弟,都是野猪皮家的优秀子孙,做这样的事实属正常。

    “主子,请容许奴才问珠满将军几句话。”这时,周培公开口请旨,得到康麻子点头允许后,周培公转向珠满问道“珠满将军,既然彰王爷命令你逃出吴狗军队,返回我大清军中向主子禀奏机密,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追上安王爷的大军?反而要舍近求远,逃回淮安来这西坝大营求见主子?”

    珠满第一次见到周培公,并不知道周培公眼下是康麻子面前的第一红人,不敢直接回答,只是把目光转向康麻子,康麻子会意,喝道“如实回答,周爱卿所问的,正是朕打算问的。”

    珠满第一次见到周培公,并不知道周培公眼下是康麻子面前的第一红人,不敢直接回答,只是把目光转向康麻子,康麻子会意,喝道“如实回答,周爱卿所问的,正是联打算问的。”

    满磕了一个头,如实答道“回主子,是彰王爷命令奴才这么做的,彰王爷告诉奴才,千万不要到安王爷的大军里反正,那里有吴狗的内『jiān』,同时主子也不在安王爷的大军里,实际上还在淮安西坝大营,奴才如果追上安王爷的大军反正,不仅见不到主子,还会把奴才的命送掉,把彰王爷的命也送掉。所以彰王爷命令奴才绕过安王爷的大军,直接到主子脚下的淮安城反正,请淮安的大清官军将奴才押来西坝大营求见主子。

    “彰泰怎么能知道联其实还在西坝大营?又为什么要说安王爷的军队里有吴狗内『jiān』?”康麻子又打了一个寒战,忙喝道“狗奴才,把你和彰泰向吴狗投降后发生的事一一道来,越详细越好,不得有半点隐瞒。”

    珠满磕头答应,又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向康麻子说起自已与彰王爷投降卢胖子后发生的事。原来五月二十那天珠满和彰王爷向胖子军投降后,卢胖子确实兑现了诺言没有杀彰泰,还给彰泰改了一个汉名叫章泰,并答应上书吴老汉『jiān』为彰秦请封爵位;同时因为珠满的特殊出身,卢胖子也没有难为珠满,还给珠满赏了一个骑兵游击的官职,编制进了著名清『jiān』伊坦布的队伍,和彰秦一起在卢胖子的直系兵团听用。

    其后,珠满和彰秦都在胖子军队伍里得到了很好的善待一这当然是卢胖子在故意收买人心,也随着卢胖子回到了南京,又随着卢胖子出征扬州战场。然后就在胖子军主力抵达扬州的那个晚上,彰王爷忽然找到了珠满,避开众人悄悄告诉珠满,说自己向卢胖子投降只是为了保住有用之身,等有机会就要回到康麻子身边,并要求珠满和他一起设法反正。珠满本就是直肠子的老实人,又对彰王爷充满感jī和尊重,所以二话不说就一口答应要和彰王爷同生共死,发誓赴汤蹈火报答彰王爷的知遇之恩。

    见珠满郑重答应,彰王蒂总算放下心来,又把一封书信jiāo给了珠满,要求珠满连夜逃出胖子军队伍,全力抢在岳乐回师之前返回淮安,向淮安的地方官兵反正。彰王爷警告珠满不可向岳乐大军反正,还有告诉珠满其实康麻子根本没有亲临扬州战场还在西坝大营,也都是那时候发生的事。

    彰王爷的命令珠满当然不可能推辞,只是建议彰王爷随自己一起逃走,但彰王爷却又告诉珠满说自己目标太大,一旦和珠满一起逃走,卢胖子必然全力追杀,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珠满单独逃跑,彰王爷自已继续留在卢胖子身边委曲求全,胖子军才有可能不会去全力追杀目标很小的珠满,珠满身上携带那封悠关数万大清将士『xìng』命的书信,才有可能送到康麻子的面前,向康麻子揭发潜伏在大清军队里的『luàn』臣贼子,捶脱大清主力目前的危机。而珠满再三劝说没有成效后,也只好与彰王爷洒泪而别,借着夜『sè』掩护逃出了胖子军队伍,化装成普通百姓绕过渌洋湖也绕过了岳乐的主力大军,逃到了淮安向淮安官府自首,表略身份和来意,要求淮安的地方官员把自己押到了这西坝大营。

    途中还有一个细节,那就是珠满逃到界首一带的时候,因为不惜马力的亡命奔驰,珠满的战马被活活累死,不得已,珠满只好劫杀了一个岳乐队伍的斥候,抢了他的战马才逃到了淮安。对此,厚道老实的珠满也主动向康麻子请罪,请康麻子处置自己掼杀友军士兵的死罪。

    区区一个骑兵的死,康麻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感觉到珠满这个将领确实老实,不象是说假话的人,所以康麻子马上就喝道“彰泰给你的信呢?在那里?”

    “就在奴才身上。”珠满全身被五huā大绑,只能请旁边的shì卫伸手到自已怀中,拿出自己用布捆在小腹上的彰王爷书依,让shì卫转呈到康麻子面前。

    拿起那封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的厚厚书信,康麻子的麻手情不自禁都有些颤抖,huā了不少力气和时间才拆开那封书信,然而让康麻子惊讶万分的是,书信中不仅有着一沓厚厚的信纸,竟然还有着一份清军队伍专用的军令剖付,再仔细一看那道剖付时,康麻子的麻脸顿时就黑了一一那道削付,竟然是岳乐命令彰泰分兵守繁昌和攻打太平府的亲笔手令!

    字迹康麻子十分熟悉,不仅一眼认出了是出自岳乐的亲笔,还认出了岳乐签名的暗记岳字下面那个山的山顶,有一个微点。

    “难道导致我大清西线惨败的战术,不是出自彰秦,而是出自岳乐?”康麻子心头颤了一颤,赶紧又拿起彰王爷的亲笔书信,低头仔细看了起来。

    这封信确实是出自彰王爷亲笔,信的大概内容如下首先当然是咱们的彰王爷向康麻子请罪,大骂自己猪狗不如有负圣望,丧师辱国赔光了西线主力不说,还向反贼吴狗卑躬屈膝,投降求饶,简直就是罪无可恕,罪该万死!将来无论康麻子如何处置彰王爷,咱们的彰王爷都不会有半点怨言!

    然后咱们的彰王爷当然是解释自已向卢胖子的原因了,说明了当时自己是被胖子军团团包围,身边士兵剩下不到十人,如果不投降就必然得殉国,所以自已为了留住有用之身,不得不向卢胖子投降,但自己之所以向卢胖子的投降,绝对不是出自真心,只是想暂时保住『xìng』命,也保住类似珠满等一大批大清忠臣良将的『xìng』命,暂时向反贼卢一峰委曲求全,等有机会再重新反正归来,当面向康麻子磕头请罪。

    看完了上面的废话套话,接下来的内容,就让康麻子难免开始胆战心惊了,因为咱们对大清忠心耿耿的彰王爷向康麻子奏报说,在他与卢胖子虚与委蛇的jiāo谈中,发现卢胖子其实还在南京的时候,话里话外就已经透出了一个惊人消息一一卢胖子早就知道康麻子渡过黄河的只是一个假銮驾,康麻子本人还在黄河北岸的西坝大营!

    除此之外

    我们的彰王爷陪同卢胖子狗贼抵这扬州时,看到扬州城下尸积如山和血流成河的惨景,大部分胖子军将士都是惊呼连连,卢胖子和他的主要走狗们却谈笑自如,表情似乎非常满意,卢胖子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还算守诺言,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轻松了。”

    接着到了胖子军是否连夜追击时,好些胖子军将领都向卢胖子提议,建议胖子军立即发起追击,全力追杀刚刚撤退不到半天的清军主力,卢胖子却笑着说用不着立即追击,还说清军主力不会跑很快,因为清军主力的真正目的是把胖子主力yòu到高家堰下的黄泛区,然后炸开高家堰水淹胖子军主力,用一部分清军队伍和胖子军主力同归于尽。

    听到这话,咱们的彰王爷难免大吃一惊,试探着询问卢胖子为什么知道这点,接下来又该怎么办?胖子军将领也跟着询问这个问题,卢胖子却大笑着他早就全部安排好了,高家堰威胁不到胖子军主力的安全,大清军队的主力也会有人主动留下来给卢胖子歼灭,躲在黄河北岸的康麻子也跑不掉,就算胖子军不渡过黄河,也自然会有人把康麻子的脑袋送来给卢胖子当夜壶。

    胖子军众将自然再追问详细,但卢胖子却说什么都不肯往深里解释了,而咱们的彰王爷大『huò』不解之下,又猛然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一一那就是在胖子军主力已经从西线chōu身回军北线的情况下,大清军队的北线主力为什么还要不惜代价的猛攻扬州城?在付出了四万三千多军队的代价后,又在扬州即将城破的时候忽然收兵?难道说,清军队伍里有人故意让四万三千多大清将士白白送死?其目的根本不是想攻破扬州,而是想在攻坚苦战中白白葬送四万多大清主力,让胖子军主力可以轻松歼灭余下的清军主力?

    想到这个问题,咱们的彰王爷难免又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在之前的西线决战中,自己的战术布置明明是荻港、繁昌和马家园互成特角,牵制卢胖子贼军的主力,为什么岳乐要命令自己的主力离开马家园去攻打有着贼军重兵把守的太平府坚城?导致西线的大清主力全军覆没?这是无意的战术失误,还是故意?

    因为这些疑问太多太复杂,形势也太紧急太危险,所以咱们的彰王爷被『bī』无奈,只好冒险让自已的心腹珠满逃出胖子军,让他返回西坝大营向康麻子当面蘖奏,提醒康麻子小心留心大清军队里的内『jiān』,尤其是要小心那些逃出黄河的清军队伍从卢胖子无意中走漏的口风判断很可能有内『jiān』打算逃进西坝大营发起兵变!

    最后彰王爷又解释了他随信附上的削付来历削付是岳乐给彰王爷的彰王爷担心岳乐的命令出自康麻子的授意不得不依令而行,但也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放在军营中,随身带在了身上,而彰王爷向胖子军投降后,卢胖子假仁假义没让士兵搜彰王爷的身,所以削付才侥幸保存至今,这才得以随信附上,恭请康麻子查验真伪。

    虽说信的最后还有一大堆咱们彰王爷临表涕零、不知所云的废话但是康麻子却说什么都看不下去了,麻脸上青一阵黑一阵,只是仔细盘算“联的堂弟彰泰,说的是假的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很多疑问也可以解释了。

    因为那个狗贼,联勒着kù腰带支持的十二万大军,损兵折将却一无所获!因为那个狗贼,联的十二万大军没有夺回江南,还拖垮膜的国库和内库!因为那个狗贼,被膜寄以厚望的西线大军,才在短时间内被吴狗歼灭!还是因为那个狗贼,之前表现一直出『sè』的静泰,才在西线被吴狗生擒!”

    “还有朕的行踪,为什么被卢一峰狗贼知道?还有周培公向联提出的炸毁高家堰的计划,为什么会被卢一峰狗贼知道?还有在明知吴狗主力回师北线的情况下,我们大清军队为什么突然发力攻打扬州?为什么之前不发力?为什么在付出了那么惨重的代价后,联的大军又突然收兵,连吴狗主力的影子都没见到,就放弃即将可以得手的扬州城,掉头向北撤退?这一切的疑问,都有合情合理的解释了。”

    “对了,还有岳乐为什么让联的堂兄杰书殿后?为什么派一个汉狗董卫国担任前锋,押运粮草先行?如果董卫国那支队位渡过黄河,进驻西坝大营后,突然在大营内部给联来一下子,那联怎么办?”

    越是这么盘算,出了名『jiān』诈多疑的康麻子难免就越是胆战心惊,也越是后悔没有亲自南下主持战事,导致现在覆水难收,陷入难以收拾的泥潭。盘算到这里,康麻子情不自禁的又拿起彰王爷随信付上的削付,翻来覆去的仔细检查真假,但很可惜的是,卢胖子手下有的是造假高手一一比方王少伯,还有无数从彰王爷大营里缴获来的清军文件,甚至还是空白翘付,伪造出来的清军军令几乎可以以假『luàn』真,康麻子短时间内,自然不可能看出破绽。

    “主子,能不能让奴才也看看彰王爷的书信?”周培公凑上来,小心翼翼的请旨道。

    “滚一边去!”正在沉思中的康麻子忽然大吼一声,把帐中众人吓得一起跪下,周培公也是赶紧双膝跪下,以额贴地。

    “来人!”康麻子忽然又大吼起来,指着翘首以盼的珠满吼道“把这个背叛大清又来欺君罔上的狗奴才推出去,砍了!”

    “主子,奴才冤枉啊!”珠满魂飞魄散的大声喊起冤来,“奴才可以对天发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没有半句欺君啊!”

    “还敢狡辩,卢一峰狗贼的离间诡计,联还能看不出来?”康麻子傲然喝道“休说那个落第秀才的雕虫小计普天之下,又有谁能瞒得过联的神目如电?!推出去,斩!”

    “遮!”素伦和黄海等shì卫二话不说,扑上去架起珠满就往外走。而事情到了这一步自知『xìng』命难保的珠满也豁了出去,发疯一样的甩开几个shì卫,回过身来双膝跪下,狂吼道“主子,奴才是你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奴才遵旨就是了!但是在奴才死之前请容奴才再说一句话!”

    麻子冷笑说道“联剧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欺君狡辩!”

    “奴才绝不狡辩!”珠满双目炯炯生光大声说道“奴才只求主子一事,那就是请主子相信彰王爷对你一片忠心!不错,鄣王爷是在西线打了败仗,但是主子可能不知道,彰王爷为了西线军情,常常晚上到了四更都不睡觉,都还在灯下研究兵书,为主子寻思破敌之策!奴才每一次劝他他都说他身负主子重托,不敢有半点疏忽!他是输了,但他是输在吴狗太狡猾上不是输在他不尽心上!”

    “彰王爷对奴才有知遇之恩,是他顶着压力提拔的奴才,被吴狗包围的时候,奴才把活命的机会让给他,他又把活命的机会让给奴才!他对奴才的恩情天高地厚,奴才无以为报,只想替他说一句公道话,请主子你相信彰王爷对你的一片忠心!也请主子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可以为你戴罪立功!那主子你就是剐了奴才,奴才也可以瞑目了一!”

    吼到这里,珠满把脑袋一昂,喝道“请吧,我死之后,请把我的人头对着南方,让我看着对我有大恩的彰王爷,为我们大清剿灭吴狗!为我们大清立功赎罪!”

    康麻子觉得自己的心好象从高空中一下子沉落了下来,‘舍生取义’四个字闪电一般划过,划得他的心一阵疼痛,饶是康麻子再怎么狼心狗肺,再怎么的歹毒无情,此刻也难免有一些感动。

    “主子,奴才认为珠满将军没说假话。”

    喇布跪了出来,磕头说道“珠满将军的名字,奴才听说过,当年在池州,是他率领四千骑兵冲向吴狗夏国相、马宝的八万主力,帮助彰秦取得了池州大捷,缴获了无数辎重和吴狗的镇军飞艇。后来的江宁大战,又是他辅助彰泰神兵天将,杀得吴狗的军队胆战心惊,几乎攻破江宁坚城,彰泰之所以能让吴狗闻风丧胆,其实他应居首功。奴才斗胆认为,象珠满将军这样的人,不可能欺瞒主子。”

    “主子,奴才也认为应该给珠满将军一个机会。”蔡毓荣也磕头说道“珠满将军甘愿舍弃吴狗军队的官职,冒着生命危险千里奔bō,为彰泰递送书信,向我大清反正归来,其忠心可鉴日月。主子如果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我们大清被吴狗俘虏的将士必然人人心动,但主子如果杀了他,只怕……”

    “杀不杀这个珠满无所谓,关键是那封信,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周培公心里嘀咕。

    看了看满身正气主动引颈受戮的珠满,又看看跪地求情的喇布和蔡毓荣,康麻子忽然有些『mí』茫,又忽然想起一件大事,之前彰泰不听岳乐的命令安排,就能取得大胜,这次彰泰听了岳乐的安排部署,西线主力就全军覆没,这是巧合?还是……

    “轰隆隆一一!”

    忽然传来的一连串沉闷雷声打断了康麻子的『mí』茫和沉思,刚开始康麻子还以为是打雷,可是随便的抬头一看,却又看到御帐外的满天星光,又不象是打雷下雨的模样。康麻子不由疑『huò』道“那来的雷声?”

    “不是雷声!”喇布惊叫起来……“是爆炸声!是吴狗的三好炸『yào』爆炸声音!”

    “是谁引爆的zai『yào』?”康麻子大惊失『sè』,赶紧冲出御帐向外张望,恰在此时,正西方向又传来了一阵沉闷雷声,在夜空中格外的清晰,康麻子不由更是惊奇和疑『huò』,喃喃道“难道是图海动手了?可不井啊,吴狗主力应该没这么快到淮安啊?还有,高家堰是在西坝大营的正南面,怎么这声音,好象是从正西方向传过来的?”

    “方向不对啊?”周培公也惊叫起来,但细一盘算后,周培公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疯狂的惨叫道“完了!完了!卢一峰狗贼,实在太恶毒太wu耻了!高家堰没用了!没用了!”

    “什友意思?”康麻子转向周培公情讶问道。

    “卢一峰狗贼,他炸开了洪泽湖的北面大堤!”周培公的卢音象夜枭一样的在清军大营里回『dàng』起来,凄厉而又绝望的疯狂嚎叫起来,“洪泽湖的北面,是一块巨大的低洼地带,占地足足有几十万亩,只有一些农田荒山荒地,没有汉人众多的村镇城池!卢一峰狗贼他炸开洪泽湖的北面大堤,洪泽湖水就会冲进那块低洼地带,就会形成的大湖(也就是现在的成子湖)!洪泽湖水位也会猛减!”

    “这么一来,等到吴狗主力的抵达淮安,就算高家堰再怎么出事,洪泽湖水也淹不了他的大军,也最多只会给他的行军制造一些困难了!天杀你的卢一峰狗贼啊,为了你们汉人man子不被洪水吞没,你还真会煞费苦心啊!”

    “那还楞着干什么?”醒悟过来后,康麻子又是疯狂大吼道“马上派人给图海传令,让他炸开高家堰!”

    “主子,这个时候炸开高家堰,不仅淹不到吴狗,还会把我们主力的退路给切断啊!”喇布惊叫着提醒道。

    康麻子身体一震,顿时呆住,许久后,康麻子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吼叫道“天杀的卢一峰gou贼!天杀的汉man子!”

    康麻子和周培公再怎么痛骂卢胖子的残忍dai毒也没用了,与此同时的洪泽湖正北面,李寄率领胖子军爆破队炸开的洪泽湖正北大坝处,洪水滔天,迅速将已经被胖子军炸出的八个堤坝缺口冲垮冲大,迅速冲出三里以上的巨大缺口,湖水吼叫着,呼号着,咆哮着,卷着泥沙、草根、树叶和碎石,打着可怕的漩涡,冲进现在的成子湖,当时的人烟稀少的荒芜地带,危机四伏的洪泽湖水位,也随之迅速降低……

    后来,成子湖多了一个名字,叫胖子湖。

    与此同时洪泽湖西北面的泗州大堤一带,化装成普通百姓胖子军士兵也已经在早已埋好炸『yào』的泗州大堤上严阵以待,只等湖水水位降到一定地步,立即就点火引爆,让洪泽湖的湖水更进一步下降。如此一来,泗州府境内的农田村庄虽然不可避免的要遭受一部分损失,但是和炸开高家堰水淹淮安全境比起来,却又要小上不只百倍。

    注康麻子年间还没有成子湖,当时的具体地形已不可考,但洪泽湖周边确实地形低洼处众多,康麻子十九年洪泽湖决口,就把当时的泗州城全城吞没,可见当时洪泽湖绝对有炸坝分洪的机会。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吴老狼写的《祸害大清》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一路向北

    闰五月初四清晨,天sè微明时,康麻子派去洪泽湖北岸探察情况的shì卫回到了西坝大营,也证实了康麻子和周培公所猜测的真相,闰五月初三的晚上,胖子军其实炸开了洪泽湖正北面的堤坝,向人烟稀少的淮安府桃源县南部分流洪水,现在桃源县的南面已是一片泽国,水面一望无际,并且有重归黄河旧道的可能,洪泽湖北部也被冲出了一个三里多宽的大口子,水位迅速下降,目前至少下降了将近八尺。

    噩耗不断,康麻子刚铁青着麻脸传旨,命令岳乐统率的清军主力全速北上,尽快把胖子军主力yòu入黄泛区,争取利用尚未退尽的洪泽湖水迟滞胖子军追击脚步,到了已时过半的时候,桃源县又传来噩耗,天sè刚亮的时候,胖子军爆破队又炸开了洪泽湖的西北大堤分洪,将洪泽湖的湖水引往安徽泗州府境!

    那一带人口虽然比桃源县南部的人口稠密得多,还有着半城镇和青阳镇两个集镇,但因为胖子军之前提前在现在的成子湖一带炸坝分洪,引导了高水位冲入成子湖,这会再炸开洪泽湖的西北大坝,洪水对泗州府的破坏力已经降低了不只十倍,当地的百姓也有比较充裕的时间可以向高地转移,但洪泽湖的水位下降速度,却再一次加快了不只一倍,估计最多到今天夜里,洪泽湖的水位至少能下降一丈五以上。

    如此一来,岳乐率领的清军主力除非能马上把胖子军主力yòu到高家堰下,清军炸开高家堰才有可能伤害到胖子军队伍,但岳乐的军队昨天晚上才刚刚抵达宝应县城,距离淮安城都还有一百一十里,又拿什么把胖子军主力立即yòu到高家堰下?清军这会如果炸开高家堰,除了切断自家主力大军的归路,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面对卢胖子无耻歹毒的炸堤分洪战术,康麻子气得简直是连把淮安几百里黄河南堤全部挖了的心思都有了,但匆忙之间康麻子又上那里去找那么多人力挖堤,总不能发动淮安本地的汉人百姓去挖吧?而且现在黄河正处于桃花汛和伏汛之间,河水流量并不是特别的大,这会炸开黄河河道,对于农田水利的破坏固然是毁灭xìng,但是对于能跑会跳的活人来说,尤其是对有着集体组织的军队来说,却不会造成重大伤害。所以康麻子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躲在西坝大营里拼命的破口大骂了。

    康麻子破口大骂的时候,周培公也是脸sèyīn沉着不说话,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高家堰已经失去了最大威胁,卢胖子又摆明了是想利用清军渡河的机会发起总攻,全歼至少重创清军主力,而要想保住岳乐率领的清军主力,螨清朝廷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两个办法。

    “向主子提出那个办法呢?第一个必须得有一定牺牲,第二个……”周培公心里盘算,又看看正在破口大骂卢胖子十八代祖宗的康麻子,周培公还是放弃了第二个打算,向康麻子拱手奏道:“主子且请息怒,其他的事可以慢慢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我们大清的主力撤过黄河北岸。奴才斗胆提议,请主子即刻下旨,让我们大清军队的殿后队伍停止撤退,就地组织防御,为我大清军队的主力骑兵撤过黄河争取时间。”

    “放屁!”康麻子忽然一拍伪龙案,血红着黑少白多的绿豆眼狂吼道:“眼平最重要的,不是撤退!是进攻!是把卢一峰那个狗贼的脑袋砍下来,给联做夜壶!”

    “主子,眼下我们……”周培公大吃一惊,正要再劝,康麻子却抄起伪龙案上的茶杯砸了过来,砸得周培公满脸开花,也砸得周培公扑通跪剧,额头贴地再也不敢吭声。

    “传联旨意!”康麻子疯狂吼道:“全军拔营渡河,背水列阵!联要在黄河南岸和卢一峰狗贼决一死战,和他拼一个你死我活!联就不信了,联亲临第一线指挥决战,联的大清军队,就一定打不过那个落地秀才!”

    “主子!”御帐里的所有螨清文武官员都吓得hún飞魄散,争先恐后的一起跪下,疯狂大喊道:“主子,万万不可啊!”

    “闭嘴!联宁可做战死皇帝,也绝不做芶安之主!”心高气傲的康麻子再次怒吼,“怕死的,可以不用渡河!胆敢阻止联渡河的,立斩!”

    “主子!你不能渡河!”显亲王丹臻站了起来。

    “闭嘴!再罗嗦一句,立即斩了!”康麻子狂吼道。

    丹臻闭上嘴巳,咬了咬牙后,丹臻伸手入怀,从怀里掏出一道平黄卷轴,居中一站,大声唱道:“太皇太后老祖宗懿旨,爱新觉罗玄晔跪接!”

    康麻子呆住,一双麻眼也瞪到了那道平黄卷轴上,许久不见动静,丹臻又硬着头皮喝道:“太皇太后老祖宗懿旨,爱新觉罗玄晔跪接!”

    御帐里的文武官员都老实跪向丹臻,康麻子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向丹臻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孙儿玄晔,跪接太皇太后懿旨,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玄晔,你看到哀家这道懿旨的时候,一定是你怒不可遏坚持渡河的时候了。”丹臻大声念道:“哀家也不多说什么,只希望你念在我们大清江山来之不易的份上,也看在大清列祖列宗为了这中原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份上,记住你在哀家面前的承诺。只要你能活着回京龘城,我们大清江山就还有希望,哀家不管再怎么耗尽心血,也会尽力帮你把大清江山维持下去。钦此。”

    康麻子抬头凝视孝庄老妖婆那道旨意,许久不语,又过了许久,康麻子忽然发疯一样的大吼起来,“祖母,我们大清还有什么希望?欠下百姓的巨债怎么偿还?没有江南赋税怎么维持朝廷运转?没有军饷钱粮怎么供养大清军队?怎么抵挡吴三桂老贼的北伐大军?怎么抵挡卢一峰狗贼的北伐大军?祖母,你告诉我,告诉我怎么办?!”

    “主子,太皇太后老祖宗说得对,只要主子你还在,我们大清就还有希望。”周培公膝行到康麻子面前,哽咽着劝道:“但如果我们大清没有了主子你这根主心骨,那就:切都完了!”

    “主子,大清不能没有你这根主心骨啊,你如果渡河,我们大清完了啊。”螨清文武众官员一起磕头,纷纷嚎啕出声,片刻之间……伪御帐里便已是哀鸿一片。

    看着痛哭流涕拼命磕头阻止自己渡河决战的文武百官,康麻子忍不住又一次mí茫了起来,心里也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们为什么都拼命阻止联渡河?是他们都认为,联不如那个落第秀才?还是他们和岳乐一样,都已经暗中和卢一峰狗贼勾结,准备联手葬送联的南征大军了?”

    与此同时,江苏扬州府与淮安府交界处的黄浦镇上,胖子军在洪泽湖北岸炸堤分洪的消息,也终于通过信使传递,送到了清军主帅岳乐的面前。听到这消息,正骑在马上率军的岳乐手中马鞭落地,人也晕厥过去,当场从战马上摔了下来,再被清军众将救醒时,岳乐当场号哭出声,“大清完了!再也没有希望了,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

    “怪不得吴狗追得这么稳,原来卢一峰狗贼早就布置好了炸堤分洪的计划,根本不用追得太急!”尚善也是跺脚大骂,对卢胖子的狡诈歹毒恨之入骨。

    “报!”也就在这时候,南面一匹快马追来,马上信使不及下马就飞快说道:“启禀王爷,吴狗追兵忽然加快了速度,前锋韩大任部已经在宝应北面五里处和康王爷的队伍交上了手,战况十分jī烈,吴狗主力也在飞快逼近宝应战场!康王爷抵挡不住,请令中军支援!”

    “王爷,吴狗肯定也收到炸堤分洪得手的消息,开始发力了。”尚善飞快转向岳乐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快把我们的主力尽可能的撤过黄河北岸,必须留下一支军队殿后,牺牲殿后军队保全我们的主力大军!”

    岳乐低下脑袋,盘算片刻后,岳乐抬起头来,咬着牙齿接连颁布三道命令,“传令杰书,命令他就地坚守,不得退后一步!再传令董卫国的前军,全力加快速度,抵达清江渡口之前,不得有片刻休息!中军大队,全速前进,谁都不许进淮安城,直接去清河渡口!”

    命令传达,前方二十里处的董卫国前军立即加快了速度,沿着运河水陆并进全速赶往清河渡口,岳乐率领的中军大队也扔下了一切无用的辎重,快马加鞭的向北面,七十里外的淮安城池撤退,只有不知内情的杰书,还在宝应郊区与胖子军韩大任部苦战,拼死抵抗胖子军的追击。

    与之相应的是,前三天里一直慢悠悠跟着清军节奏行军追击的胖子军主力,也全部加快了脚步,步兵大队全速杀进宝应战场增援韩大任军,高得捷、高洪宸兄弟和伊坦布率领的胖子军骑兵近万人,丰脆直接绕过宝应战场,全速追向岳乐的中军大队。结果这么一来,不明真相的杰书队伍还以为胖子军骑兵是打算穿插迂回,切断他们的归路,士气顿时崩溃,人品本就不如岳乐的杰书也果断下令放弃阻击,全速逃往清河渡口。

    一场决定生死胜败的大赛跑开始了,清军队伍扔下一切可以扔下的辎重,使出吃奶的力气,沿着官道亡命狂奔向北;而胖子军主力则是早早就把火炮粮草等辎重转移到了李国栋率领的后军船队上,骑兵绕过杰书率领的清军步兵队伍,亡命追杀岳乐率领的清军中军大队,杰书追着胖子军骑兵的屁股吃灰,卢胖子亲自率领的胖子军步兵大队则携带着相对轻便的三好火箭,撵着杰书的屁股砍杀。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但双方军队都没有一支队伍停下来阻击迎战,一个劲的只是拼命向北奔跑,与敌人赛跑,与时间赛跑,也和死神赛跑。

    双方都有无数的士兵掉队,胖子军士兵掉队还好点,自有随后赶来的胖子军队伍收容,但清军士兵掉队,通常都只有死亡一个选择了,全力追击的胖子军主力大队根本无心收容俘虏,遇到掉队的清军士兵就是一刀砍上去,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获得了向胖子军后队投降的机会。不管是清军士兵还是胖子军士兵,脑海里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跑,拼命的向北跑!谁先能抢先抵达黄河的清河县渡口,说就能有活命或者胜利的机会。

    那十几万人一起向北赛跑的壮观场面,不禁让人想起子一首名字十分贴切的歌曲,那就是:我一路向北。

    后视镜里的世界。

    越来越远的道别。

    你转身向背。

    侧脸还是很美。

    我用眼光去追。

    竟听见你的泪……

    随便介绍一下胖子军的另一个战术安排,那就是胖子军后队早在途经高邮湖时,胖子军就已经分出了一支由二十条艨艟快船和十条载有三好炸药的回天舢板组成的船队,取金湖水道全速赶往洪泽湖,从洪泽湖迂回进入黄河水道,准备着在清军渡过黄河时,袭击清军的渡河船队。至于这支小股水师能不能抵达战场,能不能及时抵达战场,那就只能是靠运气了。

    从宝应到淮安的距离是一百一十多里,到清河的距离是一百四十里,而步兵的急行军速度则通常是一天九十里,但岳乐和卢胖子这一次都卯足了劲要打破这个常规,不约而同的下了一道不近人情的死命令,那就是不许停下脚步,全速北上,直到抵达清河渡口再休息!

    为了让清军主力尽快渡过黄河摆脱追杀,又考虑到了清军主力如此高强度的急行军抵达了清河渡口后,上上下下肯定都已经是疲惫不堪,难以再战,所以岳乐又派尚善携带了求援书信和轮换好马抢先上路,一路换人不换马全力北行,到黄河北岸的西坝大营向康麻子求援,请求康麻子下旨在清河南岸渡口处集结船只,还有就是出动西坝大营里的一万多生力军到清河渡口处接应,阻击肯定再样疲惫不堪的胖子军队伍。

    岳乐大概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他盼望清军在西坝大营的生力军渡河接应,卢胖子其实比他更盼望西坝大营的清军生力军渡河接应一当然是最盼望康麻子亲自率领这支生力军渡河接应。所以当李寄率领的胖家堰大堤,见到堤坝上的清军队伍后,背手而立的李寄只说了一句话……“我叫李寄李介立,是徐霞客之子,大周江南工曹司的主事,带我去西坝大营见你们的皇帝,我给他带来了我们大周征东大将军的亲笔书信。”

    卢胖子的亲笔书信有多么危险,被卢胖子一道血书害得家破人亡的图海当然比谁都明白,所以图海闻知李寄的来意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这个头发花白的李老头一刀砍了,然后扔进洪泽湖里喂鱼。但很可惜的是,此刻的高家堰上虽然是图海说了算,但图海的两个副手塞楞额和蔡毓茂闻听李寄的身份和来意,却惧怕康麻子将来追究,说什么都不肯执行图海把李寄杀了灭口的命令,坚持要把李寄送到西坝大营。

    两个副手不敢把李寄灭口,同样惧怕康麻子追究的图海无奈1只好让清军士兵押上李寄撤离已经失去作用的高家堰,返回清江渡口,还故意拖延时间直到天sè将黑才把李寄送过黄河,送去西坝大营交给康麻子。凑巧的是,一路换马不换马的尚善恰好在这时候抵达清河渡口,李寄和尚善也就乘坐了同一条渡船过了黄河,同时抵达康麻子所在的西坝大营,于是乎,荣耀与耻辱、面子和小命的选择,也就同时摆到了康麻子的面前。

    尚善和李寄同时进到康麻子中军大营时,清军的西坝大营里已然是一片灯火通明,驻扎在此一万六千清军队伍严阵以待,整装待发,也已经是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只是这支军队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到底是去和胖子军决一死战,还是去接应岳乐的残余军队渡河,上到丹臻和喇布等螨清王爷,下到普通士兵,全都是一无所知,全都在等着康麻子的最后决定。

    一起来到康麻子的所谓御帐前首先被领进御帐的当然是贝勒尚善,而此刻燃有八十一支胳膊粗巨大蜡烛的所谓御帐里,螨清文武官员早已跪满一地,全都恳求康麻子收回成命不要亲自渡河去和胖子军决战,尚善不敢怠慢,赶紧上前磕头,呈上岳乐的亲笔求援信,说明眼下的危急状况,请求康麻子立即出兵渡河,接应岳乐的队伍过河。

    “砰!”出手尚善意料的是,康麻子不仅没有立即答应出兵接应反而一拍伪龙案铁青着麻脸大吼问道:“你们起码还有六万多军队吧?你们不肯为联尽忠不肯为联卖力杀贼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向联求援?你们真的是生怕联的军队被吴狗杀不完杀不尽是不是?”

    “主子,冤枉啊。”尚善也知道康麻子是军事草包,赶紧磕头解释道:“主子有所不知,大军渡河的时候,前后不能接应,将士争先渡河士气低落,最容易遭到敌人突喜而崩溃。眼下吴狗主力死死咬住我军尾巳其目的十分明显,那就是决心要利用我军渡河时的慌乱之机发起总攻,如果没有生力军掩护撤退那么我们大清军队必遭吴狗重创。”

    “那么联派去接应你们的军队呢?”康麻子麻脸更是铁青,疯狂大吼道:“你们是不是这么打算的?把忠于联的队伍骗过黄河送死?然后你们再在西坝大营动手,把联生擒活捉了献给吴三桂老贼,献给卢一峰狗贼,换取你们在放朝换代后的荣华富贵?”

    “奴才不敢!”尚善吓得hún飞魄散,赶紧连连磕头喊冤,“主子,你冤死奴才了,奴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啊!”

    御帐里的螨清文武官员全都面面相觑,全都奇怪康麻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只有周培公暗暗叫糟,心知肯定是昨天晚上珠满送来的那封信搞的鬼,但可惜康麻子至今没有出示那封书信的内容,不知道卢胖子到底是用什么诡计让康麻子生出了这样的念头,想劝康麻子也无从开口。

    “没有这个念头?”康麻子又大喝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故意让联的西线惨败?为什么故意让彰泰的九万大军全军覆没?又为什么故意在扬州城下折损那么多兵马?高家堰的事,又你们那一个暗中泄lù给卢一峰狗贼的?”

    尚善一阵天旋地转,说什么也想不到康麻子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些古怪问题,问这些尚善根本百口难辨的问题,眼见情况危急,尚善也难得去和康麻子纠缠,只是带着哭腔恳求道:“主子,西线和北线惨败,损兵折将有辱国威,奴才们确实罪责难逃,事后主子可以治奴才们百死之罪!但眼下形势危急,清江渡口的渡船又大都集中在黄河北岸,奴才也不求主子出兵接应,只求主子赶快把渡船派往南岸接应!能救回多少军队,就救回多少军队!”

    “不然的话,安王爷麾下剩余的六万多大清军队,就全完了!主子!奴才求你了!”说罢,尚善连连磕头,直至额头出血,情真意切到了极点。

    “主子,贝勒爷言之有理,眼下是尽快抢救黄河南岸的大清军队。”周培公也磕头奏道:“请主子即刻下旨,让渡船过河接应,能救多少大清将士回来就救多少回来!主子若是还有担心,可以让西坝大营的军队到渡口处监视,渡河军队过河,就可以让他们立即解除武装!”

    “请主子即刻下旨,让渡船过河接应。”螨清众将官也是一起磕头,恳请康麻子答应尚善的请求。

    康麻子当然不希望他的走狗军队赔光赔尽,呵斥责问尚善,也不过是气愤之极的发泄,正要开始盘算到底是派军队渡河接应还是只派渡船接应对,御帐外忽然想起了一个声音,极为不满的大声问道:“喂,满人皇帝,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我可是带来了大周征东大将军卢一峰将军的亲笔书信,到底要让我在这里等多少时间?”

    “卢一峰狗贼的使者?”康麻子总算是想起李寄的存在,赶紧喝道:“让那个吴狗使者进来!”

    “主子,万万不可啊!”周培公一跃而起,脸sè苍白的惨叫道:“主子,吴狗的使者只能杀不能见,奴才敢拿全家的人头担保,卢一峰狗贼,这一次肯定又是在玩弄诡计子!”!。

第三百七十五章 麻子版破釜沉舟

    形势危急到了这个地步,败局铸定的六万多清军队伍一路北逃,士气高昂又装备精良的胖子军主力近十万大军也一路北追,紧咬着清军主力的尾巳不放,清军其实也就只剩下了两个选择,一是岳乐的请求,驻扎在西坝大营的一万六千清军生力军渡河,全力掩护岳乐军队的主力渡河。

    这么一来,西坝大营的清军以逸待劳,整体伤亡肯定要少一些,但是由康麻子嫡系亲兵前锋营和健锐营组成的西坝大营清军必然要付出惨重代价,会严重削弱康麻子的嫡系亲军实力。

    第二个法子,不派军队过黄河,全力组织渡船到黄河南岸接应,这么安排的结果是康麻子的亲军毫发无损,岳乐率领的六万多清军主力却铁定要损失惨重,甚至损失上七八成都大有可能一一六万多大军渡过黄河可绝对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这六万多清军队伍中还有一半多是骑兵,连人带马渡河,又肯定会拉长清军队伍渡河所需的时间,增加渡船往返的次数,更会让心如蛇蝎、狠如豺狼的卢胖子有更多的空子可钻!

    两个法子的xìng其实质都一样,都是尽量的保存清军力量,尽量的减少损失,唯一不同的是损失多少和损失那方面的军队,这个道理尚善、喇布和周培公等人都懂,全挂子本事全吹牛的麻子鞑帝则不懂装懂,甚至还开始怀疑岳乐和尚善求援的真正目的,不过还好,在周培公和喇布等螨清群臣的哀求苦劝下,康麻子终于还是定下心来,开始权衡这个利弊,考虑究竟如何取舍。

    但又很可惜的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卢胖子派来的使者李寄却有意无意又yīn错阳差的开口要求康麻子接见了紧接着,周培公也跳了起来,紧张万分的劝谏道:“主子,吴狗的使者只能杀不能见奴才敢拿全家的人头担保,卢一峰狗贼,这一次肯定又是在玩弄诡计了!请主子万万不可接见!”

    “落第秀才卢一峰狗贼的粗浅诡计,也想瞒过膜的神再如电?”康麻子狂傲无比的冷哼一声,喝道:“把吴贼使者押上来!”

    “遮!”帐门shì卫打千答应,又向帐外一挥手,面貌远比实际年龄苍老的李寄很快就被押进了伪御帐,嘴角边的白胡须上还沾有鲜血很明显因为刚才一声喊李寄已经挨过康麻子shì卫的毒打。然而即便如此,李寄进得御帐后,仍然是昂首tǐngxiōng,面对康麻子坚持不跪,目光坚定只是紧紧盯着康麻子,旁边的螨清众奴才勃然大怒,纷纷喝道:“大胆反贼,见到当今万岁还不跪下?!”

    “他是你们螨州蛮夷的皇帝,不是我们汊人的皇帝,我为什么要向他下跪?”李寄轻蔑一笑反问道:“李寄身为堂堂正正的炎黄子孙,华夏汉人,为诃要向你们螨州蛮夷的酋长下跪?”

    “狗蛮子!”押送李寄的两个螨清shì卫大怒,一起飞脚去踢李寄的膝弯,把李寄踢得双膝向下一跌,但李寄一个踉跄后,又很快重新站稳,重新傲然tǐngxiōng去看康麻子,两个shì卫再踢,李寄趔趄后又努力站稳,如此反复几次都是一样,直到又过来两个shì卫,两个反抄住李寄的双臂,两个踩住李寄小tuǐ,一起按住李寄双肩,这才把白发苍苍的李寄勉强按了跪下。但越是这样,李寄脸上的轻蔑笑容却越是明显,冲康麻子微笑说道:“螨州伪皇帝,你也就这点本事了,有本事的话,你叫全天下的汉人都心悦诚服的跪在你面前啊?”

    “主子,这个反贼狂悖无礼,忤逆犯上,奴才奏请,立即将这个反贼使者推出去,凌迟三百六十刀处死!”周培公忍无可忍的磕头奏请道。

    康麻子看了周培公一眼,并不说话,又转向李寄冷哼问道:“帐下反贼,报来身份姓名。

    “汊人李寄,徐霞客之子,现任大周江南工曹司主事!”李寄傲然答道。

    “你是徐霞客的儿子?”康麻子当然听说过徐霞客的名字,惊讶问道:“既然你的父亲是徐霞客,那你为何姓李?”

    “这与你无关。”李寄冷冷答道,结果自然又找来康麻子shì卫的毒打,李寄却昂着脑袋不躲不闪,目光炯炯只是看着康麻子,目光中包含的无尽的愤怒与仇恨,让见惯了大场面的康麻子都有些胆寒,忍不住在心底嘀咕道:“绝对是一个冥顽不化的汉狗反贼。”

    “主子,这事奴才知道。”周培公磕头说道:“徐霞客确实有一个儿子叫李寄,乃是徐霞客shì妾周氏所生,徐霞客之妻罗氏生xìng好妒,乘徐霞客外出游学之机将怀有身孕的周氏嫁给云亭敌山湾小李家村的一户李姓人家,所以就姓了李,并取名为寄,以示寄养之意。”

    康麻子恍然大悟,周培公则又添油加醋的说道:“还有,主子,这个李寄乃是一个冥顽不化的汉狗反贼,三十年前我大清军队攻打江yīn,这个反贼恰好身在江yīn城外,不仅没有担壶提浆恭迎我们大清王师,反而积极组织汊狗百姓进城,协助逆贼陈明遇和阎应元守卫江yīn,抗拒我大清王师八十一天,杀害我大清将士七万五千余人!也逼得我大清王师攻破江yīn之后,不得不杀尽全城被逆贼蛊huò洗脑的江yīn百姓!”

    “而这个汊狗反贼,却在城破之日傀幸逃得了xìng命!”周培公向李寄吐了一口浓痰,又更加轻蔑的冲李寄冷笑道:“最搞笑的是,这个逆贼在江yīn侥幸逃得xìng命之后,又假惺惺的跑上花山山顶绝食自杀,发誓与江yīn逆贼共存亡,被人发现救起之后,却又说什么都不敢死了一我说你这个老反贼如果真有必死决心,为什么不上吊抹脖子,跳井跳崖跳长江?偏偏要绝食自杀?天下第一虚伪元耻者,就是你这个老反贼!”

    帐中螨清众文武一起大笑,都说周培公言之有理,李寄则不动声sè,还点了点头,向周培公微笑说道:“你说得对,老夫这三十年来每当想起当年之事,都常常后悔绝食自杀被人救起后,为什么没有再次自杀?落下食言而肥的千古骂名,愧对三十年前江yīn城中与老夫并肩作战的反清义士!”

    说到这,李寄顿了一顿,又补充道:“所以这一次,本来是一位扬州大屠杀中幸存的汊人遗孤志愿担任信使,来为卢大将军送信,临出发时,老夫却命令大周士兵将他扣下,自己拿了大将军的书信来这西坝大营送信。他还年轻,才三十来岁,有妻子有儿女,老夫却已经五十六了,没儿没女也没有妻子父母,唯一的朋友沙张白也已经在高邮城下为大周捐躯,送完这封信,老夫也可以安心去见沙介臣,安心去见陈将军、阎将军和当年在江yīn城中的战友了,还是可以昂着脑袋去见他们。”

    “狗蛮子!”周培公低声骂了一句,实在搞不懂这些汉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给谁当狗不是当狗?为什么就非要去搞什么民族大义,舍生取义?

    骂完了,周培公又赶紧转向康麻子磕头说道:“主子,依奴才之见,卢一峰狗贼竟然精挑细选这样的顽固反贼担任使者,前来送信,其目的必然是为了jī怒主子,非此类铁杆反贼不敢送这封信!所以奴才斗胆立即将这个逆贼凌迟处死,卢一峰狗贼的书信,更不能看一眼看一个字,只能立即烧毁,以免卢一峰狗贼那些狂犬吠日的肮脏言语,弄脏了主子的圣眼。”

    “主子,周大人言之有理,奴才附议。”喇布也磕头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请主子尽快决断如何接应安王爷的大军渡河,时间已经快要来不及了,请主子尽快下旨。”

    康麻子有些犹豫,李寄则抬起头来,冷笑着向康麻子挑衅道:“螨州酋长,难道你的胆子已经小到,连我们大将军的信都不敢看了?如果真是这样,你还是赶快动手杀了老夫,再烧了大将军的书信吧,免得我们卢大将军的话,吓得你尿了kù裆。”

    “大胆!掌嘴!”康麻子大怒喝道。那边康麻子的shì卫黄海立即大不上前,抡起粗胳膊就猛抽李寄的耳光,直抽得李寄齿落血出,口中喷出的鲜血洒满花白胡须,也洒满xiōng前衣襟,但李寄还是满脸笑容,冷冷看着康麻子,目光之中尽是嘲讽之意。而心高气傲的康麻手虽然明知卢胖子此时寄书必然没安好心,却也不愿被一个汉人老头如此蔑视,忍不住又喝道:“停!把卢一峰狗贼的书信,呈上来!”

    “主子一一!”周培公撕心裂肺的惨哗起来。

    “闭嘴!”康麻子铁青着脸大吼l声,又向呆立不动的黄海恶狠狠一瞪,黄海不敢怠慢,赶紧把手伸起李寄的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和一卷画轴,见李寄点头认可,黄海这才小心翼翼的把书信和画轴捧了交给康麻子的贴身太监张万强,又由张万强转呈到康麻子的面前。

    “怎么还有一副画?”康麻子有些纳闷,先接过卢胖子的书信,见书信上歪歪扭扭的写道:伪清皇帝康熙亲启,大周征东大将军卢一峰上。康麻子暗暗嘲笑一句果然是落第秀才的文笔,这才打开书信,从中抽出卢胖子的亲笔书信细看,但是只看得几眼,康麻子麻脸上的嘲笑就变成了铁青了,继而变成漆黑了,一双麻乎,也情不自禁的开始发抖了一一被气得发抖了。

    卢胖子的这封书信写得确实万分恶毒,全文如下:“绝对不值得尊敬的螨清麻子鞑帝吃糠喝稀陛下,当年的曲靖知县卢一峰又来给你请安了,八年不见,近来情况如何?脸上的麻子还有没有那么难看?黄板牙嘴里的。臭有没有治好?真是可怜你的皇后嫔妃,也不知道她们在背后吐迁几次了。

    别生气,说句实话而已,你也不会在意的,忘恩负义到嫁祸鳌拜那样的忠臣份上,你那张麻脸的脸皮之厚,我这句话还戳不穿。不过我很奇怪的是,就算你再怎么的厚颜无耻,再怎么的寡廉卑贱,怎么还有脸活到今天?人长得难看不是你的错,还硬要跑来江南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没吓到人,吓到江南的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

    不说废话了,你来江南的目的我知道,但你不敢渡过黄河有什么用?你躲在黄河北岸的西坝大营里遥控指挥,你的走狗们就能消灭我的主力,就能夺回江南重新对我们汉人同胞刮地三尺去填你的烂帐了?你要是有这个运筹帷幄的本事,当年会被我骗得冤杀走狗傅弘烈的满门九族,会被我骗得把狗汉jiān施琅腰斩,把岳武穆的不孝子孙岳升龙斩首示众?还有图海、李率祖、岳乐、尚可喜、尚之孝、耿聚忠、周培公和孔四贞,你的这些心腹走狗,那个不是被我借你的手整治得死去活来,整治得家破人亡?把你当猴一样耍成这样,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了,还有你的西洋老师南怀仁,其实也是我杀的,我怕他给你铸造火炮就宰了他,顺便拉了你的两条走狗杨光先和吴明短给他陪葬。还有耿精忠,其实也是我设计逼反的。甚至就连你下令杀害吴应熊世子的那张亲笔手令,也是我牺牲sè相从孔四贞那里弄来的。对了,还有你康麻子七年的军饷问题,也是我促成了当时的平西王府和鳌拜联手,逼着你给云贵增加军饷的。

    每当想到我的这些光辉战绩,我心里就象三伏天里喝了冰mì水一样的甜啊,你这只麻猴子的心里,肯定是象喝了黄连水一样的苦吧?千秋万载之后,你的名字和你的愚蠢举动白痴行为,也会世世代代被人念起,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而我卢一峰的名字,也会永远的和你的名字写在一起,后人每当念起我,也必然会想起你这个天字第一号蠢猪了!

    看到这里,你肯定会怀疑,我这是不是故意jī怒你,yòu你渡过黄河了?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在故意jī怒你,你要是还有点廉耻还有点自尊,又觉得你日杀白兔三百只的本事确实过人,就渡过黄河来和我决一死战吧,我给你这个报仇雪耻的机会!

    你不上当没关系,我不在意,反正王爷现在病体痊愈,在你这个兔子终结者没蹬tuǐ前,王爷还舍不得杀我这条猎狗,卢哥我知道兔死狗烹和鸟尽引藏十有**就是卢哥我将来的下场,不过没关系,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全家陪葬!卢哥我从舍弃你们满狗给的荣华富贵、选择跟随王爷起兵讨你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下定了这个决心!

    所以,你就算逃了跑了也没关系,卢哥我了不起费点事发起北伐,到北京城去和你决一死战,顺便杀光北京城里的满狗杜绝后患,挖开你野猪皮祖宗的祖坟挫骨扬灰,顺带着把你凌迟处死,血肉喂狗,骨头暇灰,再把你骨灰混进陶土烧成马桶,用来解决卢哥我的五谷轮回问题。

    卢哥我用自己的炎黄子孙身份发誓,我一定会这么做!

    康麻子,选择吧,到底是遇回北京城里暂时保命,期盼你祖母继续卖弄sè相为你争取苟延残喘?还是这个时候渡过黄河,和卢哥我决一死战?你有机会的。

    随信奉上丹青一副,有卵蛋就打开看看,没羿蛋就随便你了。战场上见,大周征东大将军卢一峰。”

    看到这里,康麻子的麻脸已经不能叫麻脸了,只能叫染铺了,黑的、白的、灰的、紫的、青的、红的和靛的五颜六sè都有,额头上青筋跳得几乎爆炸,身体更是颤抖得象是打摆子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吐血晕去。再颤抖着拿去卢胖子送来的那卷画轴,费了好的劲把画卷展开,再只看得一眼,康麻子就一。鲜血喷了出来,溅满了那副王少伯精心勾画的丹青妙笔上。

    画卷上,一个裁着花盆头饰的老太太袒xiōnglù怀,一个满脸麻子又穿着伪龙袍的成年男子则跪在老太太的面前,把嘴凑在老太大的xiōng前一一吃奶!

    “卢一峰!狗贼一一!联不杀你,誓不为人一一!狗贼!狗贼一一一一一一!”

    尽管心知肚明这是卢胖子的jī将和挑衅,可是看到卢胖子讽刺自己这么大了还要吃孝庄的奶,依赖孝庄老妖婆生存,依赖孝庄老妖婆苟延残喘,康麻子还是气得彻底疯狂了,三把两把把卢胖子的书信和画卷撕得粉碎,又抓起伪龙亲上的笔墨纸砚向下疯狂乱砸,砸完了还不解气,康麻子又一把掀翻了伪龙案,伪御帐里的螨清文武官员则个个额头贴地,连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传旨!”康麻子歇斯底里的大吼道:“全军渡河,联要亲自率领大清军队,和卢一峰狗贼决一死战!拼一个你死我活!”

    “主子一一!”在场所有的螨清文武官员都hún飞魄散的惨叫起来。

    “闭嘴!”康麻子大吼一声,一把抽出旁边shì卫素伦的腰刀,疯狂大吼道:“再有劝阻联者,立斩!”

    “主子!”丹臻又站了起来,伸手八怀又要去拿孝庄老妖婆的懿旨,不曾想康麻子三步做两步冲到他的面前,挥刀兜头一砍,鲜血喷溅间,康麻子的堂侄丹臻人头飞上半空,尸体也摔在地上,康麻子还不解气,对着丹臻藏有孝庄老妖婆懿旨的xiōng膛疯狂挥刀劈砍,鲜血飞溅洒满康麻子满脸满身,但康麻子却仿若不觉,一边疯狂劈砍一边疯狂吼叫,“联再也不依赖你!再也不依赖你了!再也不一一!再也不一一一一一一!”

    看到康麻子疯狂至厮,伪御帐里的螨清众文武自然是个个心惊胆裂,连劝说康麻子息怒的胆量都没有,惟有李寄害怕康麻子过了这个劲又反悔,便大声喝问道:“满狗皇帝,卢大将军的信你已经看完了,有胆量就和我们决战!没胆量的话,马上放了老夫,老夫为你去向卢大将军求情,说不定卢大将军看在老夫的份上,将来会让你死得舒服一点!”

    “狗蛮子一一!”

    康麻子总算是想起李寄的存在,回过身去冲到李寄面前,双乎一刀劈下,恶狠狠劈进李寄的肩胛,直至入xiōng,鲜血再度溅满康麻子一身,李寄却微微一笑,淡淡说道“老夫在yīn曹地府等你。”

    说罢,李寄脑袋一歪,永远的回到了当年江yīn战友的身边,康麻子则提着血淋淋的钢刀狂吼道:“传联旨意,全军渡河!渡河之后,凿沉所有渡船!砸毁所有铁锅!背水结阵,和吴狗决一死战!和卢一峰狗贼,拼一个你死我活!有抗旨者,立斩!全家处斩一一!”

    御帐里所有的螨清官员将领个个都脸sè苍白了,更不敢吭声,康麻子则举起了血淋淋的钢刀,黑少白多的绿豆眼里尽是血丝,瞪得比牛眼还大,狂吼问道:“膜的旨意,你们是没听到?还是不想接旨?不接的话,统统赐死!朕一个人,率领大清军队去和卢一峰狗贼决一死战!没有你们,联一个人足够了!”

    “奴才遵旨。”螨清众将众官员元可奈何的一起磕头答应。

    “启驾出营!立即出兵渡河!”康麻子大吼着大步冲出伪御帐,一边大步冲向营外的西坝渡口,一边疯狂大吼,“卢一峰狗贼!联来了!联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把联凌迟处死,血肉喂狗,骨灰烧成马桶?!你给联等着,给联等着!”

    “主子!主子!主子天太黑了,请走慢些!”螨清众文武赶紧一起跟了出来,周培公也跟了出来,一边快步跟上康麻子的脚步,一边在心里琢磨,“没办法了,主子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说了,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就是我们大清军队以逸待劳,加上主子亲临第一线带来的士气高昂,和肯定已经疲惫不堪的吴狗主力决一死战了。这一场仗,只能速战速决,绝对不能有半点拖延!”

    随着康麻子的大步出营,西坝大营里的清军队伍也全部行动了起来,列队上马,打着火把跟随康麻子出营,赶往西坝渡口,登上在那里等候已久的清军渡船,然后扬帆摇撸渡过bō涛汹涌的黄河,在清河渡口登上黄河南岸列队迎战,而康麻子,则是第一个登上黄河南岸的人。

    靠着事先在西坝渡口集结的八百多条大小官船民船,一万六千清军队伍仅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全部渡过了黄河,康麻子又马上下旨,让清军士兵凿沉和烧毁黄河上的所有船只,砸毁所有造饭铁锅,效仿项羽破釜沉舟,不留后路的和胖子军决一死战!

    当清军上下烧船的烧船,凿船的凿船,砸锅的砸锅,折腾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董卫国率领的清军前队也已经抵达了清河渡口,而且还带来了一部分运载粮草辎重的船只,康麻子又马上命令这些船只全部靠岸,卸下粮萆辎重然后把这些船只也全部捣毁烧毁,董卫国见是康麻子亲自下旨,也不敢违抗,只得依令而行。也就在这时候,南面官道之上,却又来了一支队伍一一驻扎淮安的螨清漕运总督、铁杆老汊jiān蔡士英的队伍。

    见蔡士英被领到自己面前,康麻子先是一楞,忙问道:“你不在淮安城里守城跑这里来干什么?”

    “奴才……奴才顺。”蔡士英也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在清河渡口遇见康麻子心惊胆怯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磕头狡辩道:“奴才听说主子渡过黄河,准备与吴狗决一死战,所以奴才特地赶来护驾。”

    “护驾?”康麻子麻眼一瞪,指着蔡士英带来的车队喝道:“既然你来护驾,那你带这些马车来干什么?车上怎么还尽是箱子和绫罗绸缎?”

    蔡士英哑12元言了,康麻子一脚踹在他的xiōng口上大吼道:“你这个狗奴才,是不是听说吴狗主力向淮安杀来,所以向你的儿子蔡毓荣学习带着金银细软渡河逃命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主子饶命,求主子饶命。”蔡士英的用心被康麻子识破,也只能是拼命的磕头求饶了。

    康麻子又好气又好笑,又是一脚踹在蔡士英身上,吼道:“滚到你儿子身迪去,家产全部充公!”

    “啊一一!”周培公忽然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冲到蔡士英老汉jiān的身边,一把揪起老汉jiān的衣领把他提起来,狂吼问道:“淮安城里,现在还有多少守军?守城的官员将领,可不可靠?!”

    “大概,还有一千多人吧。”蔡士英恭敬答道:“之前奴才的五千多漕兵,四千被调到了这清河渡口为主子的大军操船,还有一千被图大人借去了,剩下的奴才全带来给主子听用了。现在淮安城里,还有一千多绿营兵,归知府杨应瑶和守备吴展统率。”

    “啊一一一一!”周培公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转向康麻子大吼道:“主子,请马上派一支军队,去淮安城里接管城防!现在这座差不多是空城的淮安城,将要决定整个会战的胜负了!”

    与此同时,宝应通往淮安的官道上,追着清军主力尾巴,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卢胖子,也是叫来了扬州兵团的将领吴用华,喘着粗气向他喝令道:“你,率三千军队去淮安城,招降那里的满狗官员和满狗守将,现在我们的主力距离淮安城已经不到十里,淮安城里肯定已经是乱成了一团,有很大希望把淮安城招降过来。”

    “大将军请放心,之前走sī盐已和丝绸、茶叶的时候,末将早就和那里的守备吴展搭上了线,关系还处得不错,应该有把握招降下来。”吴用华一口答应,又疑huò问道:“不过大将军,我们马上就要抵达清河渡口和满狗决战了,马上招降淮安城有什么用?就那里的汉jiān绿营兵,也有胆子在背后捅我们一刀?”

    “你猪头啊!”卢胖子大骂起来,“满狗在西坝大营还有一万多军队,万一满狗皇帝派这支精兵渡河决战,我们的主力急行军累成这样,没有一个安全的立足地怎么休整?”

    吴用华恍然大悟,赶紧抱拳答应,领着三千步兵快步向前,赶往已经七八里外的淮安南门。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在决定清军主力和胖子军主力命运、甚至左右整个天下走向的淮安战场上,将决定最终结果的,居然不是胖子军的主帅卢胖子,也不是螨清最高酋长麻子鞑帝,而是一个之前谁也没有留心过的万年酱油男,在螨清朝廷里担任五品官职又和胖子军暗中勾结的一一淮安守备吴展。!。

第三百七十六章 没品胖子

    和卢胖子说的一样,同一时间的淮安城内,确实是已经乱作了一团。之前看到清军前锋董卫国的队伍连滚带爬的从淮安城下冲过,连城都不敢进,直接就从淮安东面的官道和西面的运河冲了过去,急匆匆有如丧家之犬,乱哄哄有如漏网之鱼,本已经在打开城门迎接董卫国入城的淮安军民上下难免个个都是心惊肉跳,知道危险必然已经临近。

    紧接着,南面的官道上又出现了漫山遍野的火把和数量更为庞大的清军逃命队伍,岳乐亲自率领的清军中军大队也到了,而经过八十余里路的亡命奔逃,步骑混杂的清军中军大队早已不成队形,冲在最前面的是嘴炮打得最凶同时也逃得最快的méngjiān军队,不仅冲在清军中军大队的最前方,还队伍最为混乱,乱糟糟如同一群炸窝苍蝇,不少méngjiān骑兵马蹄上还沾满友军士兵身上的鲜血,很明显在逃命途中自相践踏死了不少的清军步骑士兵。

    再紧接着同样不成队形的清军步兵,不必步兵还抬着担架,背着抬着受伤清军将领和同伴,和méngjiān骑兵一样的不进淮安城,直接从淮安东门外的官道上扬长而去,一路向北疯狂逃命。再然后则是勉强保持队形的螨人骑兵,由岳乐亲自率领,但还是不进淮安城,直接绕城而过,同时胖子军的白sè军旗,也已经出现在淮安守军的视野之中。

    看到这样的情景,匆匆赶来南门接应友军的淮安知府杨应瑶和淮安守备吴展难免吓得hún飞魄散,急匆匆关闭淮安南门拉起吊桥之余,杨应瑶和吴展又赶紧赶往漕运总督衙门,向淮安城里官职最高的蔡士英请教对策,可是到得漕运总督衙门一看,杨应瑶和吴展难免又目瞪口呆了一一当年跟着祖大寿投降螨清的铁杆老汉jiān、现任螨清一品大员蔡士英,竟然已经带着家里的jiāo妻美妾和金银细软,打开了淮安北门向北逃命去了!

    “老东西!老国贼!老不死!”破口大骂蔡老汉jiān的贪生怕死之余,杨应瑶又转向吴展喝道:“吴守备从现在开始,你坐镇淮安南门,吴狗如果攻城,全力死守!我居中指挥组织城中百姓为你充当后援!”

    “知府大人,情况都到这地步了,谁安守得住吗?”吴展面如土sè的说道:“安王爷那么多军队都跑了,淮安城里只有一千两百多绿营兵和五百多乡勇,拿什么死守淮安?”

    “守不住也得守!”杨应瑶跺脚,义正言辞的大喝道:“你我二人同食朝廷俸禄,世受君恩,现在淮安再怎么的危如果卵你我也得死守城池等待援军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就算是打到最后一兵一卒,又绝不能反贼投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素来喜欢克扣乡勇军饷和剧卖军粮的杨应瑶杨知府忽然这么大义凛然,这么慷慨jī昂,吴展还真有点惭愧自己这一年多来暗中勾结胖子军走sī贩sī的不法行为,立即向杨应瑶单膝跪下,拱手抱拳说道:“知府大人既然如此说那吴展大不了把这条命丢在淮安就是了,请知府大人放心,只要吴展还有一口气在吴狗就休想踏进淮安一步!”

    杨知府大喜,赶紧向吴展再三拜谢,吴展也不多言语,立即又重新返回淮安城墙,约束士卒整理队伍,准备迎接来自胖子军的攻城,而且根据吴展的估计,胖子军如此迅捷的全速行军,队伍中肯定来不及携带攻城武龘器,淮安城中守军兵力再少,也至少能挡住胖子军脚步一两天时间!

    正指挥士兵整理收集守城武龘器的时候,一个淮安知府衙门的衙役忽然冲上淮安南门城墙,来到吴展面前行礼说道:“启禀吴将军,知府大人让小人禀报于你,他突然想起淮安府库之中还有一万多两纹银的朝廷军饷,而我大清军队屯驻西坝大营抵挡吴狗乘胜过江,必然需要大量的军饷开支,所以知府大人已经带着饷银帐目和二百两样银,化装成普通百姓从淮安北门出城,到西坝大营去缴纳饷银去了,再所以淮安城的防务,也就全部拜托吴将军你了。”

    吴展差点没有喷出一口老血,半晌才跳着脚破口大骂起来,“杨应瑶老儿,**你娘的十八代祖宗!”

    “吴将军,怎么灿”旁边吴展的副手纪怀战战兢兢的问道:“吴狗距离淮安已经不到五里了,我们这点人,给吴狗的大军塞牙缝都不够啊?”

    “操他娘的!”吴展只是稍一思索,马上就大吼起来,“蔡士英和杨应瑶都跑了,老子还打个球劲,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向大周军队投降!反正满龘狗已经快完了,现在投降大周,正好可以过去升官发财!”

    “吴将军说得对,向大周军队投降!”旁边的淮安绿营兵纷纷喊出心里话,“当大官的都跑了,我们当兵还打个球!还不如投降大周!”

    “现在或许只有这条路了。”

    纪怀也没打算去给清军陪葬,只是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是吴将军,大周军队会接受我们投降吗?”

    “怎么不会?”吴展得意洋洋的说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瞒弟兄们了,这一年多来从咱们手底下过去的sī货,其实全都是大周扬州军队拜托咱们走的,我还和大周重将吴用华吴将军烧了黄纸拜了兄弟,你们跟着我过去,保管你们个个都吃香的喝辣的!”

    “还是吴将军厉害,我们这次不用担心了!”旁边的清军士兵再次欢呼起来,当下吴展大手一挥,清军士兵立即欢天喜地的放下吊桥,又大开城门,一起到城门外列队迎接胖子军入城,为了表示自己们的投降诚意,咱们的吴展吴将军还带头割去了头上的金钱鼠尾,清军士兵纷纷效仿,一千多条老鼠尾巳扔得寿门城墙下到处都是。

    于是乎,很快的,淮安城下很快就出现了这么一幕情景,当胖子军大将吴用华率领的三千胖子军步兵冲到淮安南门城下时,还来得及看清楚城墙情况,吴展吴将军就领着一大群清军将领士兵迎上前来远远就亲热的大叫道:“吴大哥,我是你的同姓兄弟吴展啊,吴大哥你终于来了,快请进城淮安城里弟兄全都被我说服了,都愿意弃暗投明加入大周军队!吴大哥,这事你可一定要向卢一峰卢大将军奏报啊!”

    与此同时的清河渡口处,败逃至此的清军败兵已经在康麻子的亲自阻拦下停住了逃命脚步,派了两千清军由蔡毓荣率领了去守淮安城,余下的一万四千清军生力军则在清河渡口南面五里处列阵以待,乱哄哄败逃至此的清军败兵则到大阵后方重新组织和整理队伍,也是逐渐集结成阵,同时运河上和清河渡口处的大小船只也尽数被清军焚毁凿沉,造反铁锅全部砸毁只留干粮,卯足了劲要和胖子军在清河渡口决一死战。

    méngjiān骑兵逃到清河渡口处时,鉴于méngjiān骑兵不听招呼冲乱了清军步兵的一个方阵,康麻子二话不说就砍了肇事者科尔沁台吉般迪,又砍了几十个逃得快的méngjiān将领士兵,几十颗血淋淋的人头用车装了示众,méngjiān骑兵也终于稳定下来,在清军将领的组织指挥下到阵后集结。

    而眼看着自己身边集结的军队越来越多,胖子军的喊杀声、脚步声和马蹄声越来越近,康麻子的心脏也越跳越快,反复喃喃念叨的也是同一句话,“卢一峰狗贼,来吧,来吧!”

    卢胖子当然不可能马上就冲到康麻子的面前受死,倒是岳乐主力的败兵不断赶来,到了四更过半,天sè即将黎明的时候,岳乐亲自率领的清军骑兵大队也终于抵达了清河渡战场。看到代表康麻子身份的宝扇龙幡出现在了火把密集处,累得几乎脱力的岳乐差点吓副过去,当场就带着哭腔惨叫起来,“天哪!主子怎么亲自渡河了?他疯了?!”

    “安王爷!”狼卑领着一队御前shì卫打着火把出现在了岳乐面前,恶根狠的喝道:“安王爷请即刻下马,主子要召见你!”

    乐答应,赶紧翻身下马,正要开口询问康麻子为何渡河时,狼卑已经一挥手,喝道:“拿下!”

    “什么?”岳乐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狼卑带来的shì卫却二话不说,扑上来把岳乐按住然后就是绳索上身,把岳乐五花大绑的捆得结结实实,狼卑这才冲着大声喊冤的岳乐冷冷说道:“安王爷,不要问奴才为什么,这是主子的旨意,所以奴才只能得罪了,具体原因,还请王爷自已去问皇上。”

    “主子为什么要拿我?因为我打那么多败仗?”岳乐满头的雾水,但也不敢反垩抗,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狼卑等shì卫去见康麻子。

    与此同时,一路紧咬着岳乐队伍尾已不放的胖子军高得捷队伍,也已经冲到了清河渡口的十里处,但很可惜的是,跟着吴老汉jiān一路从山海关打到缅甸的高得捷在战场上吃的盐比康麻子吃的饭还车,隔着四五里远看到清军队伍整齐的火把,高得捷立即就明白西坝大营的清军生力军渡河接应了!所以高得捷二话不说,马上就无比没品的喝令已经疲惫不堪的胖子军骑兵停住脚步,掉头南下去夹击杰书率领的清军后队!

    即将冲到面前的胖子军竟然临时溜了,听到斥候的探报,康麻子顿时就气得七窍生烟,马上就命令平逆将军毕力克图率领三千骑兵追杀,而毕力克图率军刚刚出发,岳乐也被狼卑押到了康麻子面前。见康麻子麻脸铁青的骑在御马上看着自己,岳乐不敢怠慢,赶紧跪下磕头说道:“奴才岳乐,牟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岳乐,联问你,联去年交给你的十二万南征大军,现在还剩多少?”康麻子费了不少力气才没让自己咆哮出来,紧咬着焦黄牙齿冷冷问道:“你替联光复的江南土地,现在可收回一尺一寸?”

    “奴才无能,罪该万死!”岳乐重重磕头,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联不要你万死,只要你一死谢罪!”康麻子咬了咬焦黄牙齿,喝道:“安亲王岳乐,辜负圣恩,老师糜饷,坐失战机,丧师辱国,深负联望!即刻削去一切爵位官职,斩首示众!”

    “主子!主子饶命啊!”岳乐做梦也没想到康麻子一见面就要砍自己的脑袋,大惊失sè下赶紧磕头求饶,旁边周培公和博果怿等螨清文武官员也赶紧跪下磕头,向康麻子求情道:“主子,安王爷确实罪该万死,但请主子念在安王爷蚊往的功劳份上,饶他一命,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主子,大敌当前,斩杀大将,于军不利,请主子再给安王爷一个机会。”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康麻子的笑声比夜猫子还要难听,无比yīn冷的说道:“机会?联给他的机会还少吗?这一次联如果再给他机会,只怕联的人头,就真的要被他送给那个落第秀才了!”

    “主子何出此言?”岳乐更是面如土sè,心中暗道:“难道卢一峰狗贼又用离间计了?主子又中计了?还有,我为什么要说又?”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心里明白!”康麻子大吼一声,挥动麻手喝道:“推下去,斩!首级传示三军!告诉全军将士,一会与吴狗决战,但凡有临阵退缩者!立斩!”

    “主子,请开恩啊!”清军文武众宦再次惨叫起来。

    “闭嘴!”康麻子怒喝道:“再有为岳乐求情者,视为同党,一同处斩!立即把岳乐推下去,阵前斩首!”

    周培公和博果怿等人再不敢求情,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shì卫把大声喊冤的岳乐推到全军阵前,当着清军众将士的面斩首,而当刽子手的鬼头刀劈落时,岳乐终于无奈的大喊了一声,“卢一峰狗贼,你赢了,本王终于被你祸害死了!”

    一语未罢,鬼头刀已然砍上岳乐的脖颈,鲜血喷溅间,岳乐的人头落地,无比光荣的成为又一个被卢胖子坑死的螨清重臣,真正的螨清忠臣!

    将岳乐的人头飞马传示三军结束后,天sè已是微明,南面的嘈杂声、喊杀声和爆炸声仍然声传十里,但胖子军的主力却说什么都不肯lù面,倒是在列阵以待等了一个多时辰的清军士兵站得tuǐ都软了,同时先前出发南下的蔡毓荣和毕力克图两支队伍始终也不见回音。康麻子心急如焚,只得再派斥候上前探察,还有就是派信使联络毕力克图和蔡毓荣两支队伍。

    “主子,淮安城怕是出意外了。”周培公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向康麻子建议道:“奴才提议,主子最好是立刻率领我军生力军南下,一定要抢在吴狗大军集结休整之前抵达战场,将吴狗军队击溃。”

    “那你早不说?”康麻子愤怒的瞪了一眼,周培公赶紧告罪,心里则嘀咕道:“我敢早说吗?夜里急行军三十里,战场又乱成那样,你要是在黑灯瞎火的野外被吴狗一枪崩了,我的荣华富贵不就全没了?关键还是天杀卢一峰狗贼,实在太jiān诈了,肯定发现我军生力军渡河迎战,所以不敢过来!”

    呵斥了周培公,康麻子立即一声令下,剩下的一万一千清军生力军立即迈动脚步,全速南下主动去迎战胖子军。而当康麻子的这支军队走了二十来里路远远能看到淮安城墙时,天sè已然大亮,淮安城下也已经是杀声震天,同时先前派出的信使也回到了康麻子面前,奏报说蔡毓荣军抵达淮安城时,卖国贼吴展已然向胖子军献出了淮安城,胖子军主力发现清军生力军渡河,也没有继续北上,选择了入城驻扎,目前毕力克图和蔡毓荣的队伍,正在淮安城下与还没来得及入城休整的胖子军后军混战。

    “天杀的卢一峰狗贼!”自己都已经破釜沉舟的渡河决战了,卢胖子却没品到了选择逃进淮安城避战,康麻子狂怒之下立即喝令道:“全军冲锋,一定要抢在吴狗全部入城之前,抵达战场!杀!”

    吼叫着,康麻子亲自举着马刀向前冲锋,看到麻子鞑帝如此勇猛,清军上下自然不敢怠慢,人加步马加鞭,快马加鞭的全速冲向淮安城。可是当康麻子的这支生力军好不容易冲到淮安城下时,淮安北门早已关闭,再转向混战一片的淮安东门时,最后一支胖子军队伍已经且战且退的逃回了淮安城,同时城墙上火枪弓龘箭一起乱射生生挡住了清军追击的脚步。

    更让康麻子气得吐血的是,最后退进淮安城这支胖子军队伍,赫赫然还穿着清军的军服,只是没戴斗笠lù出了刚割去老鼠尾巳的光头一一很明显这支殿后的胖子军,肯定是万年酱油男新清jiān吴展的队伍!

    “主子,快看!卢一峰狗贼!”周培公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指着淮安的西门城楼惊呼起来。康麻子也是赶紧举起望远镜,仔细一看果然,面目可憎的卢胖子果然穿着白衣白甲杖剑站在西门城楼之上,身边还围着一大堆的胖子军将领,威风凛凛到了极点也小人得志到了极点。

    “卢一峰!狗贼!”

    时隔八年再次看到卢胖子的丑恶嘴脸康麻子彻底疯狂了一夹战马就冲向班安西门,远远就疯狂大吼道:“卢一峰!狗贼!狗贼!联来了!出来!和联决一死战!和联决一死战!”

    “主子!主子!弓龘箭!小心吴狗的弓龘箭火枪!”康麻子的shì卫们个个都吓破了hún,赶紧拍马冲上去拉康麻子的马缰,硬抗着康麻子的马鞭抽打,死死勒住康麻子的战马,好说歹说总算是在距离淮安西门半里外勒住了康麻子的战马。但与此同时,卢胖子自然也看到子穿着明黄金甲的康麻子……

    “康麻子!你过河了?!你真的过河了?!”卢胖子惊喜万分的大叫道:“刚才我埋伏在清河县的细作回来禀报,说你可能过河了还凿沉和烧毁了所有的渡船,我还以为是假的!原来是真的!你竟然真的过河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卢一峰,狗贼!”康麻子血红着眼睛狂吼道:“下来给联下来!联要和你决一死战!不管是军队决战,还是一对一决战!联都不怕你!”

    “别!”卢胖子赶紧晃动肥手,大叫道:“一对一单挑就算了,我连一石的引都拉不开,肯定打不过你这个兔子终结者!如果你真有兴趣单挑,我叫我侄子安家荣代我出战如何?”

    “叔父,小侄愿意替你出战!”头上裹着带血白布的安家荣跳了出来,挥舞着村正妖刀狂吼道:“满龘狗皇帝,你如果想和我叔父单挑,我替我叔父出战!你要是不敢,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哈哈哈哈蜘……!”淮安城墙上顿时响起了一片狂笑声音,而康麻子则气得全身发抖,只恨不得立即冲上城境去,把卢胖子剁成肉酱!

    卢胖子挥手,让胖子军将士止住笑声,又冲康麻子大吼道:“康麻子,想决战可以,不过要等一等,我的弟兄们急行军了九十多里,有点累了!虽然我们照样不怕你,可是要想歼灭你这支生力军,肯定会增加伤亡,所以你耐心等一等!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后我们出城,和你决战!”

    “弟兄们,跟着我一起喊!”卢胖子大喊道:“康麻子,三个时辰后见,有卵蛋就别跑!反正你跑也跑不了!”

    “康麻子!三个时辰后见!有卵蛋就别跑!反正你跑也跑不了!”上万胖子军将士整齐呐喊起来,还有节奏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变成了淮安城里五万多胖子军将士整齐呐喊,呐喊声直冲云霄,声传十里。

    在这如雷的口号声中,康麻子的麻脸发白,麻眼喷火,额头上青筋暴跳,几乎再一次的口吐鲜血,周围的螨清将领、shì卫、官员和普通士兵却全都沉默不语,之前康麻子破釜沉舟好不容易鼓舞起来的士气和斗志,也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

    “我们大清,或许只有最后三个时辰了。”

    周培公在心里悄悄叹息道。

    同一时间的淮安城楼上,卢胖子招手把胖子军众将叫到面前,低声命令道:“让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息,吃饱喝足,两个半时辰后,出城决战。再派快船南下,去南面二十里外联系在那里休整的韩大任队伍,让他也是两个半时辰后进军,赶往淮安城下增援。”

    “两个半时辰?”胖子军众将面面相觑,一起问道:“大将军,你刚才不是说三个时辰吗?”

    “你们猪头啊?”卢胖子大骂道:“对满龘狗皇帝讲信义,我疯了还是傻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胖麻决战(上)

    三个时辰,换算成现在的时间就是六个小时,六个小时的时间不长,但也足够一个正常人类吃饱喝足,解决完一些正常的生理问题,完成三个正常的睡眠周期还有点充裕这一点,对于训练有素的士兵来说,五个小时也足够了。

    对于急行军九十里之后急需休整的军队来说,这几个小时,更是比黄金还要宝贵的时间,不仅可以让士兵获得时间休息,还可以乘机重新组织和编制队伍,最大限度的恢复军队最大的战斗力。

    其实对于身经百战的胖子军将士来说,急行军九十里确实会造成巨大的体力消耗,但并不代表着胖子军将士不能再战,不是没有胆量面对康麻子麾下那些jiāo生惯养出来的丰台军、密云军、善扑营和前锋营亲军,更不是没有把握取得最终的胜利,惟独不同的是耗时长短、歼敌效率和自军伤亡这些区别这些区别康麻子或许可以不在乎,但卢胖子却不能不在乎。

    所以没办法了,明明看到了与华夏民族有着不共戴天血仇的螨清最高酋长就在淮安城外,也明明看到了自打来到这个时代第一天,自己就发誓要把他千20万剐的吃糠喝稀康麻子就在淮安城外,卢胖子也只能是暂时按捺住紧张与jī动的心情,下令让胖子军将士安心在淮安城中休整两个半时辰,然后再出城与康麻子决一死战。至于胖子军主力休息时淮安的城防问题,则被卢胖子暂时移交给了较早得到休整的吴用华队伍和新降军吴展队伍。

    还好,从清河渡口急行军过来的清军生力军同样没携带攻城武器,康麻子即便是脑残到了让清军士兵过来搭人梯攻城,胖子军的少量队伍也照样可以把他们轻松击退。

    太阳逐渐爬上了天空,胖子军将士横七竖八的歪倒在了淮安城内的街道两旁呼呼大睡,淮安百姓则在胖子军官员的组织下,开始了在街道两旁的房屋里生火造饭,只等胖子军将士醒来便能吃上尊腾腾的饭菜……空气中充满了菜香饭香。尽管已经一天一夜没有闭眼,同样感觉疲惫不堪,但卢胖子却说什么都合不上眼睡不着,坐在淮安东门城楼的台阶上,看着城外的清军队伍发呆,也看着五里外康麻子的宝扇龙幡发呆。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卢胖子的一双绿豆小眼里忽然渗出了两滴泪水,缓缓流下日渐消瘦的脸颊,继而泪流成行,点点滴滴的打在衣襟上,将xiōng前的白sè衣襟打得精湿。到了最后,卢胖子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情感,索xìng当众掩面痛哭出来,直哭得是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大将军,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哭得这么伤心?”

    陪同在一旁的胖子军大接吴用华大惊,赶紧过来询问卢胖子失声痛哭的原因,旁边的肖二郎却一把拉住他,低声说道:“吴将军,别管他,让我家少爷哭一会吧。”

    吴用华惊讶的看看卢胖子和肖二郎,又低声疑huò问道:“肖将军,大将军到底怎么宾为什么哭成这样?”

    肖二郎想要回答,但一张嘴,却也忍不住是眼圈一红,同样流出了两滴眼泪。另一边的卢胖子另一个老走狗王少伯凑上来,低声向吴用华说道:“吴将军,让大将军哭一会吧。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八年了,期间他耗费的心血,付出的努力,绝非任何一个外人可以想象,他梦寐以求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哭一哭,也很正常了。”

    吴用华恍然大悟,退到一边不再说话。卢胖子却已经听到了王少伯的话,又想起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点点滴滴,想起自己如何从一个七品捐官一步步走到今天,想起自己为了这一天做出的牺牲和耗费的心血,想起自己为了这一天,无数次的与死神擦肩而过,更想起为了这一天牺牲的同胞手足,反清义士,无名将士,情绪难免更是jī动难当,锤打着台阶哽咽呐喊“值了!等到这一天!我吃的苦,受的累,努力,心血,牺牲!我都值了!操他娘的!我都值了!值了!”

    言未毕,卢胖子已然又一次当着全军将士的面,抱着脑袋疯狂号哭起来,把八年来所承受的委屈和压力,全都肆无忌惮的发泄了出来,四周的胖子军将士则默默看着卢胖子痛哭流涕的模样,忍不住也是一个接一个的眼圈发红,一个接一个的泪如泉涌……

    “康麻子,你是自己作孽,自己烧了渡船断了后路!这一次,我如果再让你跑了,我就对不起炎黄子孙的身份、!”卢胖子仰天狂吼起来,幸福、欢喜与伤感的泪水同时飞溅,在初升的朝阳下闪闪发光,晶莹璀璨。

    与痛哭流涕的卢胖子截然相反的是,同一时间的清军队伍中,康麻子却象是一只发情的狒狒一样上蹿下跳,一边破口大骂卢胖子的胆小卑鄙,无耻避战,一边铁青着脸大吼“马上去把清河渡口的大清军队全调来,到这里和吴狗决一死战!不灭丑虏,联誓不还师!”

    “主子,没用了。”博果锋壮着胆子磕头说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大清反败为胜的希望已经不大了,还请主子乘着吴狗主力还在休整,尽快下旨班师,为我大清保留一丝元气,也保住主车的万乘之躯!”

    “放屁!联宁可做战死之君,也绝不做临阵逃命的芶安之主!”康麻子一脚把博果锋踢了一个四脚朝天,又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黄金令箭,转向旁边的心腹shì卫素伦喝道!”素伦,拿上联的黄金令箭!骑朕的御马去清河渡口,命令那里所有的大清军队到这里来增援,和吴狗决一死战!凡有临者退却者,无论是谁,立斩!”

    伦磕头答应,跪着双手接过铸有‘如联亲临’四字的黄金令箭’骑上西域进贡给康麻子的汗血宝马,领上几个shì卫,快马加鞭的往清河渡口去了。博果锋大哭着上前想要阻拦,却被康麻子又飞起一脚踢开,还命令shì卫将博果锋拿下暂时拘押。

    “周培公!”康麻子又把青黑的麻脸转向旁边默不作声的周培公,喝道:“你不是常常自诩为诸葛转世、张良重生的善败将军吗?现在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说说,这一仗怎么打?!”

    培公无可奈何的磕头答应,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只得强行打起精神硬着头皮说道:“启禀主子,吴狗仰仗火器犀利,野战喜用鹤翼阵,将火炮、火箭和步兵集中于中军,骑兵布置在两翼掩护,这一次吴狗又有淮安城池可倚,如果奴才所料不差,吴狗必然借淮安城池掩护背后,再次摆出此阵。鉴于此情,奴才为主子寻思了三个应对之策,供主子参考。

    “那三个,快说来给联听听。”康麻子大喜问道。

    “回主子,我军骑兵数量远多于吴狗,所以奴才认为,我军想要击败吴狗,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力发挥这个优势。”周培公沉声说道:“第……将我军骑兵布置在战阵两翼,吴狗出战,我军立即骑兵两翼包抄,以多打少耗光吴狗两翼骑兵,然后再冲击吴狗中军两翼。这个办法最大的优点是稳妥,但缺点是耗时长,同时吴狗发现我军骑兵冲击两翼,也有可能把轻便迅捷的三好火箭车转移到中军两翼,以火箭克制我军骑兵。”

    “第二个法子,且战且退,yòu敌深入。吴狗出战,我军假作败退,yòu使吴狗追击,而吴狗鹤翼阵最大的弱点就是移动速度缓慢,后军近战孱弱,我大清军队且战且退将吴狗yòu到开阔地带,拉长吴狗队伍,待到天sè转黑,再派骑兵迂回包抄,去攻吴狗后军。这个法子最大的好处是出奇制胜,但缺点是耗时更长,同时我军已然破釜沉舟,不能久持,卢一峰狗贼又素来jiān诈,发现情况不对立即收拢军队,我军立即失去先机,还有可能被吴狗拖垮。”

    “这两个法子都没有半点高明嘛?”康麻子怒喝道:“到底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确保把吴狗一战击溃?”

    “确保把吴狗一战击溃?”周培公差点没有哭出来,心说主子爷你就饶了奴才吧,奴才能想出这两个法子就已经是不错了!你知不知道?你把岳乐砍了以后,现在奴才我对南线大军的情况已经是一无所知,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用的战术越高明越复杂,就越有可能出问题,被吴狗抓到有机可乘的机会!

    “那奴才只有第三个法子了。”周培公咬咬牙,横下一条心说道:“奴才虽然不清楚吴狗随军带来了多少火器,但奴才揣测,吴狗现在四线作战,又刚刚结束了西线大战,还急行军九十里轻装上阵,随军所携带的火器必然没有多少!所以奴才斗胆建议,我军列为三队,把所有méng古骑兵安排在第一队,步兵为第二队,大清骑兵列在第三队!”

    说到这里,周培公顿了一顿,又咬牙说道:“到了吴狗出战的时候,méng古骑兵立即全力冲锋,耗光吴狗弹药和火箭,拉近与吴狗大军的距离,然后我们大清步兵随后冲锋,冲到吴狗中军面前近战,死战咬住吴狗中军,然后我们大清八旗铁骑再寻机而动!只要抓住机会擒贼先擒王干掉了卢一峰狗贼,一战击溃吴狗主力,不是毫无希望!”

    康麻子不说话了,沉默了片刻后,康麻子一跺脚,咬着黄板牙喝道:“就这么打!”

    周培公悄悄松了口气,因为周培公心里很明白,以眼下两军的实力和形势,清军想要在野战中打败胖子军已经是比登天还难,但康麻子又铁了心要和卢胖子决一死战,努力奉劝不仅康麻子绝对听不进去,搞不好还会象岳乐一样把小命送掉,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把méngjiān骑兵和不可靠的绿营步兵扔出去当炮灰,让康麻子看到战争的残酷与胖子军的凶悍恶毒,打消了他不切实际的脑残死战念头一、然后就可以让他带着忠心可靠又机动灵活的螨州骑兵突围逃命了。

    周培公的算盘打得虽好,可是康麻子接下来的话,却让周培公差点没哭出声来康麻子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大清的八旗骑兵不能安排在第三队,必须安排在第二队!等méng古骑兵耗光了吴狗的火箭弹药,八旗骑兵立即冲锋,乘着吴狗没有调整过来直捣吴狗旗阵,斩杀卢一峰狗贼!不然的话,吴狗一旦顺势做出调整,我们大清骑兵就没有机会了!”

    “主子……”

    周培公脸sè发白着差点惨叫出声,康麻子却一挥手喝道:“不用说了,联意已决!联熟读兵书深通韬略,打仗还用不着你教联!”

    说罢,康麻子不再理会周培公,上马巡视清军队伍去了,留下周培公在原地呆立发楞,脑海里也开始盘算这么一个念头“如果我向卢一峰投降,卢一峰狗贼会不会饶我不死?会不会给我荣华富贵?应该有希望吧,卢一峰狗贼就算干掉了这个口臭严重的白痴主子,还有吴三桂老贼的威胁,我如果投其所好,说不定他能接受我。”

    “还有,听说卢一峰狗贼不光喜欢女人,还象图中堂一样悄悄喜欢漂亮的男人,我如果……

    时间的指针指向昭武元年、康麻子十四年闰五月初五的已时初刻,螨清一等shì卫素伦手持康麻子的黄金令箭抵达清河渡口,命令败逃至此的清军主力尽数赶赴淮安战场增援,准备与胖子军决战,统兵的图海、董卫国和尚善等将虽然人人面如土sè,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依令而行。

    已时二刻,李国栋率领的胖子军辎重船队抵达淮安西门运河码头,不仅给胖子军带来了一百五十门野战利器子母炮和大批弹药,还给卢胖子带来了万余步兵生力军。卢胖子大喜下忙命全军入城,又命令李国栋挑选一千熟练水兵,多带水战武器,驾驶轻便快沿运河北上,赶赴清河、马逻、安东与苏家咀等黄河渡口侯命,以便拦截清军败兵渡河!

    铁杆老清jiān李国栋闻听康麻子已经渡河,而且就在淮安城外,不顾自己年老体弱,坚持亲自率领艨艟快船赶往黄河渡口,亲自主持黄河水战,并不顾众人口水,再三嘱咐胖子军众将千万别在陆地上就把康麻子干掉!而清军队伍虽然明明看到胖子军船队抵达淮安的水门码头,却苦于没有水师拦截,只能眼睁睁看着胖子军船队靠上淮安码头卸兵卸货,分兵北上,束手无策。

    午时初刻,胖子军船队携带的辎重尽数运进淮安城中,生力军入城接管城防,换下吴用华与吴展两支队伍休息,鉴于淮安新降军表现,卢胖子重赏新降军队伍,并封吴展为副将,奖励纹银三千两!

    午时三刻,岳乐残军全数抵达淮安战场,但出征时的十二万岳乐大军,这个时候即便加上之前就在淮安战场的与康麻子会师的杰书队伍,总兵力也已经不到五万人,且大都带伤,士气低落,军心沮丧,难堪大用。康麻子破口大骂岳乐无能败家之余,赶紧重新编制军队,整理队伍。

    未时正,胖子军各级将领开始催促士兵起chuáng吃饭,重新整理队伍,着手准备出城决战。

    未时初刻,清军队伍勉强重组完毕,共计兵力六万八千余人,其中méngjiān骑兵两万一千余人,清军骑兵一万六千余人,余下三万余人全为步兵,但营伍纷纭,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战斗力更是参差不齐,甚至还包括本属于漕运总督蔡士英的四千漕兵,都被康麻子拉来了滥竽充数拉后tuǐ,清军老将个个忧心忡神,康麻子却万分得意军力之盛。

    未时初刻刚过,淮安城里胖子军队伍开始集结侯命,共计步兵五万六千人,骑兵一万二千人,卢胖子也悄然离开淮安城楼,到队伍中发表演讲鼓舞士气,指着身上重孝,提醒将士不要忘记自己为谁而战,胖子军将士昂首tǐngxiōng,牢记卢胖子嘱托,旁观的淮安百姓也是个个热泪盈眶,担壶提桨欢送同胞出城复仇。

    与此同时,康麻子毅然拒绝了立即让清军士兵吃饭和给战马喂食草料的建议,选择先对清军全军发表演讲,宣扬卢胖子和胖子军屠杀四姓旗人的累累罪行,鼓舞清军将士奋勇杀贼,为四姓旗人和被胖子军荼毒的大清臣民报仇血恨!然后康麻子又当着饥肠辘辘的清军将士的面,将弃城而逃的铁杆老汉jiān蔡士英和淮安知府杨应瑶斩首,将首级传示三军,借以严肃军纪。

    也有清军将领董卫国壮着胆子提醒康麻子,希望康麻子能让清军士兵尽快吃饭预防万一,那怕是粗糙干粮也先让清军士兵吃饱,咱们的千古鞑帝却绿豆眼一鼓,恶狠狠喝问道:“急什么,你们吃饭的时间会有!尔汉人,一日三餐,夜又饮酒,联一日再餐,尔汉人若能如此,则一日之食,可足两食,奈何其不然也?”

    未时二刻,将蔡士英和杨应瑶的人头传示三军,又好不容易的结束了又臭又长的演讲后,康麻子终于大发慈悲的恩赐将士干粮,而当清军士兵开始排队领取圣赏干馒头时,远处的淮安城中却忽然一声号炮声响,紧接着,淮安东门的吊桥轰然落地,城门随之大开,胖子军骑兵列队飞驰出城,潮水一样的涌出淮安城外。与此同时,淮安北门也同时打开,另一股胖子军骑兵也从北门涌出,沿着护城河绕一个大圈子,飞快向着东门方向冲来。

    “吴狗怎么出城了?”看到胖子军在这个要命时刻出城决战,康麻子的绿豆小眼又一次瞪得比牛眼还大,杀猪一样的嚎叫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吴狗怎么现在就出城了?”

    “回主子,未时二刻!”喇布拿着西洋进贡的怀表答道。

    “未时二刻?!”康麻子差点没副过去,疯狂嘶吼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卢一峰狗贼,不是说过了三个时辰后出城决战吗?怎么才两个半时辰就出来了?!”

    已经吃过卢胖子无数大亏的周培公、图海、董卫国、尚善、喇布和蔡毓荣等将面面相觑,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一起心说“我的好主子啊,卢一峰狗贼的话你都相信,你就等着被他坑死吧!”

    “结阵!结阵!马上结阵!”又一次被卢胖子当猴耍的康麻子又一次疯狂了,赤红着麻眼疯狂嘶吼“按既定计划列阵,和吴狗决一死战!和卢一峰狗贼!决一死战一一!”!。

第三百七十八章胖麻决战(中)

    第三百七十八章胖麻决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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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快结阵méng古八旗第一队,螨州八旗第二队步兵第三队快吴狗就要杀来了——”

    康麻子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中,至今还是饥肠辘辘前xiōng贴后背的清军士兵动了起来,或暗暗埋怨,或唉声叹气,或愁眉苦脸,心甘情愿或者心不甘情不愿的按着康麻子和清军将领的要求,迈动脚步跑到自己的位置列阵迎敌。

    清军的步兵没问题,康麻子让他们躲在最安全的第三队,不容易被胖子军伤害还方便逃命,清军步兵上下当然乐意;螨州的八旗骑兵也没问题,他们对康麻子忠心耿耿又是在相对安全的第二队,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被康麻子安排在最危险的第一队的méngjiān骑兵就不乐意了,察浑、鄂济尔、杜尔伯特、俄木布、扎什巴图尔和诺尔布班第等méngjiān台吉纷纷来到康麻子面前磕头叫苦,恳求康麻子重新安排队列,把全部由独婚子组成的méngjiān骑兵安排到安全位置去。

    “荒唐”原本就是打算让méngjiān骑兵当炮灰的康麻子当然不可能答应méngjiān台吉们的请求,还大发雷霆道“临阵之际,那有临时调整队列的道理?立即列阵去贻误了军机,无论是谁,立即斩首”

    “各位王爷,难道你们忘记了méng古铁骑的荣誉了?怎么也学着汉狗来挑瘦选féi和临阵怯阵了?”周培公也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成吉思汗时代,méng古铁骑横扫天下所向无敌,那一次不是méng古铁骑临阵争先?这才过了多少年,你们怎么就连站在吴狗对面的勇气都没有了?忘记了你们是苍狼白鹿和成吉思汗的子孙了?”

    “大清皇上,不是奴才们不敢站在吴狗。”察浑等méngjiān台吉满头大汗的解释道“只是奴才们的骑兵,昨天才急行军的一百多里,士兵和战马都十分疲惫,士兵没有来得及吃饭,战马也还来不及喂饱草料……。”

    “少罗嗦”康麻子的麻眼一瞪,怒气冲冲的说道“méng古八旗的骑兵没有吃饭休息,螨州八旗的将士又吃饭休息了?立即去给朕列阵狼覃,你率善扑营提上刀斧充当督战队,但凡有临阵退缩者、不遵号令者,立斩”

    “遮”狼覃打千答应,飞身上马去组织督战队,这边察浑等méngjiān台吉无奈,只好垂头丧气的策马跑回队伍,指挥命令méngjiān骑兵列阵,在阵前排起一个由十支横队组成的典型méngjiān骑兵阵形,每个横队两千人,宽一里,厚一里半,同时准备大量的弓箭和投斧,准备采取最为典型的méng古曼古歹战术与胖子军抗衡。

    清军上下忙碌布阵的时候,胖子军的步兵主力已经大量出城,背靠淮安城布下了周培公预料中的鹤翼阵,骑兵掩护两翼,步兵主力居中,组成一个个彼此间保持一定距离的步兵方阵,再由这些小方阵组成一个巨大方阵,胖子军的看家法宝三好火箭和子母炮则从一开始就被推到了最前方,黑dòngdòng的炮口和明晃晃的箭头全都指向清军队伍正面。

    一步慢步步慢,清军这边队形刚见雏形,胖子却已经在他们对面四里外扎稳了阵脚,同时还抓紧时间修建一道防马栅挡,用来抵达清军优势骑兵的冲击——这也是清军队伍唯一的优势了。卢胖子则率领姚启圣和王少伯等心腹参谋登上胖子军旗阵下临时抢搭的高台,居高临下指挥淮安会战,可是当卢胖子举起望远镜仔细一看清军阵形时,卢胖子不由楞住了,惊讶道“康麻子疯了?布置攻防力量都最弱的一字长蛇阵就算了,还把唯一有优势的骑兵放在最前方,把步兵放在最后方?”

    “东家,被你说中了。”王少伯兴奋的说道“满狗皇帝果然是个在军事上不懂装懂的草包,他把唯一的王牌骑兵全部放在最前方,正好方便我们的三好火箭炸”

    “大将军,少伯先生,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姚启圣看出蹊跷,赶紧提醒道“满狗这个一字长蛇阵看似愚蠢,实际上却包藏杀机,还恰好针对了我们的弱点。”

    卢胖子若有所悟,王少伯却惊讶问道“姚军师此话怎讲?满狗针对了我们的什么弱点?”

    “明白了,满狗应该是猜到我们的三好火箭可能不足了。”卢胖子打了一个响指,替姚启圣解释道“我军四线作战还连番大战,弹yào和火箭都消耗巨大,满狗很可能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把méngjiān骑兵全部放到第一队,充当炮灰消耗完我们手里最后的几千支三好火箭,残余的méngjiān骑兵冲到近处ròu搏,牵制住我们的三好炮队,然后满狗骑兵随即发动冲锋,直捣我军旗阵,擒贼先擒王出奇制胜。”

    姚启圣默默点头,承认卢胖子所说正是自己所想,王少伯则赶紧又问道“东家,那怎么办?我们手里的三好火箭已经不到八千枚,一旦被méngjiān骑兵耗光了,这场仗就要打成一场恶战了。”

    “不用怕,我们的手雷和击针枪弹yào还很充足。”卢胖子很轻松的说道“现在已经不是骑兵无敌的时代了,满狗骑兵想要冲破我们的步兵方阵阻击,也没那么容易。”

    轻松归轻松,生xìng谨慎的卢胖子却不肯给康麻子留下任何机会,稍一思索后,卢胖子又很快做出了战术调整,命令道“让子母炮队后退半里,躲到第二阵中抛shè。还有,让伊坦布马上派一个会说méng古话的士兵过来,我有话要jiāo代。”

    命令传达,本已在阵前一字排开的胖子军子母炮队立即后退,向后方半里处撤退,躲到第一排胖子军步兵方阵背后,力争保持可持续开炮能力——好在胖子军的子母炮只重三百多斤,转移起来倒也方便。而对面的清军队伍中周培公看到胖子军做出调整,立即转向康麻子说道“主子,吴狗发现我们的意图了,他们的火炮向后撤退,显然是想利用步兵保护住炮队,在火箭耗光的情况下仍然能保持一定火力,削弱我大清骑兵冲击力”

    “是吗?那怎么办?”康麻子将信将疑的问道。

    “马上进攻,不给吴狗调整的机会”周培公斩钉截铁的答道。

    康麻子看看仍然还在整队中的清军队伍,有些迟疑,这时,旁边shì卫惊呼道“主子快请看,吴狗那边出来使者了”

    康麻子飞快抬头一看,见胖子军那边果然奔出一骑,手打小白旗直接向着这边冲来,康麻子不由冷笑,“卢一峰狗贼,又想玩huā招了,不要放箭,让他过来,朕倒要看一看,那个落第秀才,还能玩出什么huā样?”

    周培公和另一边的图海对视一眼,全都是悄悄苦笑。但是周培公、图海和康麻子都没想到的是,那个胖子军使者竟然没有向着打有宝扇龙幡的康麻子所在方向疾驰过来,反而在méng古骑兵队伍前方勒住战马,用méng古话大叫道“草原上的同胞们,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苍狼白鹿的子孙我奉大周卢一峰将军的命令过来告诉你们,满狗皇帝让你们冲在最前面,是想让你们送死”

    “不要说你们这两万骑兵了,当年在安顺,满狗的三万多骑兵,也被大周王爷不到一柱香时间就用三好火箭炸了一个个jīng光满狗皇帝让你们冲在最前面,只是想让你们消耗大周军队的火箭,白白送死”

    因为距离过远,康麻子没听到胖子军méngjiān使者喊些什么,失去了立即采取应对措施的先机,听到胖子军使者喊话的méngjiān队伍上下却一阵大哗,伊坦布给卢胖子挑出来那个méngjiān使者又大喊道“méng古草原上的同胞们,快逃吧,满狗已经完了,逃出战场向大周投降大周是反清复明的队伍,大明和我们méng古是朋友,大周也和我们méng古是朋友,你们投降,大周军队不会伤害你们……”

    话还没有喊完,暴跳如雷的清军督战队已经是枪箭齐发,可惜卢胖子派来那个méngjiān使者不仅骑术了得,还颇为狡诈,看到清军督战队举枪举弓,早已掉头向后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口号,替卢胖子招降méngjiān军队。而méngjiān军队本就纪律极差又斗志不高,被康麻子强行安排在第一队本就已经是万分不满,再听到胖子军méngjiān使者的喊话,军心士气更是浮动,队伍中jiāo头接耳,谣言顿时四起。

    “咻——咻——咻——”

    卢胖子更狠的招数还在后面,就在这个时候,胖子军阵前忽然shè出三枚三好火箭,呼啸出足足飞出近三里远炸开,接连发出三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响,尘土飞扬间,地面上也出现了三个大坑。胖子军队伍中欢呼四起,méngjiān队伍个个个面如土sè,头一次真正见识三好火箭爆炸威力的康麻子也是如此,也总算是明白之前清军队伍为什么在卢胖子面前连战连败,也隐隐有些后悔杀了岳乐——火器方面如此巨大的差距,岳乐能支撑到这个地步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天杀的卢一峰狗贼”周培公和图海同时破口大骂起来,因为他们一眼就看了出来,胖子军炫耀军威的这三枚三好火箭,明显是前几年吴军常用的内装两斤三好炸yào的三好火箭,而胖子军现用的三好火箭则出于密集覆盖的成本考虑,已经把炸yào装量改为了一斤,威力远不如当年的三好火箭。现在卢胖子又突然使出老三好火箭,显然是为了更好更有效的吓唬méngjiān士兵了。

    心惊归心惊,事情到了这一步,康麻子再想回头也来不及了,只能是咬着黄板牙恶狠狠的呼喝道“擂战鼓打旗号,前队冲锋目标,吴狗中军步兵告诉méng古诸王公,只许前进,不许后退一步歼灭吴狗,人人有赏生擒卢一峰狗贼者,封亲王世袭罔替”

    命令和悬赏传达,战鼓敲响,尽管明知道康麻子没安什么好心,可是考虑到自己们这些méngjiān台吉早就和爱新觉罗家族勾结得水**融,共穿一条kù子,察浑等méngjiān台吉始终还是硬着头皮颁布命令,让méngjiān骑兵队伍发起冲锋,而méngjiān骑兵们也无可奈何,只好努力吆喝着杀光吴狗的口号给自己壮胆,催动战马迈动脚步,小跑着逐渐冲向胖子军的中军步兵大阵。

    如雷的沉闷马蹄声中,méngjiān骑兵的速度逐渐加快,由慢步变成小跑,由小跑变成了快跑,逐渐全速冲锋。但就在这时候,méngjiān骑兵也已经冲进了胖子军三好火箭威力最大的三里shè程之内,卢胖子当机立断,立即一挥手喝道“三好火箭只留一半,其他的,全部轰出去子母炮,给老子全力轰”

    旗号挥动,胖子军火器营副统领缐福立即挥动红旗,一字排开的四百来架火箭车立即同时点火,一口气轰出两千多枚三好火箭,火箭拖拽着硝呼啸烟而出,铺天盖地的shè向cháo水一般涌来的méngjiān骑兵队伍,一百五十mén子母炮也同时点火,以最大shè角将开huā炮弹和实心炮弹一起倾泻到méngjiān骑兵队伍的头上。

    紧接着,朋友们熟悉的一慕再一次在淮安郊外的战场上展现了,康麻子也终于亲眼得见了让清军骑兵闻名sè变的胖子军火箭大阵的恐怖威力,隆隆爆炸声中,méngjiān骑兵或是人仰马翻,或是血ròu飞溅,或是粉身碎骨,更有甚者干脆象断线风筝一样飞上半空,带着满身的鲜血摔落远处,战场上硝烟浓厚得伸手不见五指,méngjiān骑兵则在这浓密硝烟中鬼哭狼嚎,人喊马嘶,魂飞胆裂的惊叫声和垂死的惨叫声络绎不绝。

    三好火箭还在持续发shè,子母炮还在持续的轰鸣,méngjiān骑兵的惨叫惊叫也还在持续,看到前队伤亡惨重,士气不高的méngjiān骑兵不是勒住战马就是向两翼逃跑,只有四五排méngjiān骑兵的横队在胖子军炮火和火箭覆盖下亡命冲锋,清军督战队上来疯狂砍人,但méngjiān骑兵就是说什么都不肯冲锋,清军阵前luàn成一团,康麻子破口大骂,不得不再次扩建督战队上前砍杀méngjiān士兵,bī迫他们冲锋。

    胖子军的三好火箭确实太少了一些,不到四千枚的三好火箭要想完全覆盖宽一里半的战场横截面更不可能,所以始终保持冲锋势头的近万méngjiān骑兵,竟然有三千多骑冲破了胖子军的火箭大阵,bī近胖子军大阵近处,老清jiān揭喧迅速指挥胖子火炮手调整shè角,用子母炮轰击近处的méngjiān骑兵,但也不可能向三好火箭密集覆盖那样迅速的歼灭这三千多méngjiān骑兵,随着残余méngjiān骑兵逐渐bī近,胖子军火箭队被迫大步后退,这几年来一直躲在大哥哥背后的小dd胖子军击针枪被迫充当主角,开始采取三段shè战术shè击bī近的méngjiān骑兵。

    与此同时,胖子军步兵方阵里的弓箭手也开始仰角发shè,弓箭和火枪一起密集覆盖méngjiān骑兵,在这密如暴雨的枪弹和弓箭面前,méngjiān骑兵割麦子一样的排排倒下,再加上天上不时降落下来的炮弹,méngjiān士兵也开始了崩溃逃窜。

    看到这样的情景,卢胖子不仅没有半点喜sè,眉头反而紧紧皱在了一起,因为卢胖子清楚看到,即便是经过自己亲手改进的击针枪,有效杀伤shè程也不过六七十米,méng古的角弓却可以达到八十余米,给胖子军步兵方阵制造了不少的伤亡,而胖子军唯一能在shè程上和méng古角弓一较长短的,竟然还是原始的弓箭而胖子军之所以能挡住méngjiān骑兵冲进阵内ròu搏,靠的是弓箭和火枪的数量优势,还有临时抢修那一排脆弱的防马栅栏,还有méngjiān士兵士气不高,

    看看已经只剩下不到四千枚的三好火箭,又看看远处仍然占据数量优势的清军骑兵,卢胖子忍不住喃喃道“这场仗,绝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打,只要康麻子足够聪明,我军就算能够最终取胜,只怕伤亡也小不到那里。”

    不光是卢胖子看到了这一点,一个传令兵急匆匆跑到卢胖子面前,在战马上抱拳奏道“大将军,右翼的高洪宸将军请令,希望让他的右翼骑兵出击,迂回去冲满狗本阵侧翼,为中军分担压力”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亏他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卢胖子冷哼一声,喝道“回去告诉高洪宸,让他等着,想抓满狗皇帝有的是机会,没有命令,两翼骑兵不得出动一兵一卒,违令者,立斩”

    传令兵答应,飞奔回去给高洪宸答复,旁边的姚启圣则皱眉说道“大将军,就算我们的两翼骑兵不动,满狗皇帝只要足够聪明,就一定会派出步兵分袭我军两翼,以步兵消耗和牵制我军骑兵,méngjiān骑兵全力冲击我军中军正面,形成对耗之势,然后满狗最jīng锐的八旗骑兵寻机突击,制造杀机。”

    卢胖子不答,半晌才恶狠狠说道“耗就耗吧,我们还有韩大任的两万军队正在向着战场全力赶来,最多一个时辰后就能抵达战场,只要我们的中军能咬住满狗的骑兵,让他们冲不起来,韩大任再和我们前后夹击,这场仗就赢定了”

    同一时间的清军旗阵下,随着硝烟逐渐散尽看到有不少的méngjiān骑兵冲到了胖子军阵前,周培公象疯了一样的冲到康麻子面前拼命磕头,疯狂欢呼道“主子,你果然是洪福齐天啊吴狗的三好火箭,数量已经比奴才想象的还要少上许多这场仗,我们还有机会我们大清,也还有希望”

    “怎么说?”正在为有一半méngjiān骑兵不敢冲锋而大发雷霆的康麻子惊讶问道。

    “主子快请看,我们大清的méng古骑兵冲到吴狗阵前了”周培公指着胖子中军阵前,狂笑着说道“如果吴狗的三好火箭数量充足,不要说两万骑兵了,就是十万骑兵也冲不到吴狗阵前但我们的méng古骑兵只冲了一半,就有两千多人冲到了吴狗阵前,这足以证明,吴狗的三好火箭数量已经严重不足了我们的骑兵还占据优势,这一场仗,我们还有大胜的希望啊”

    “有道理。”康麻子像模像样的点头,又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打?”

    “步兵全部出动,分为两队”周培公疯狂喊道“左右包抄吴狗两翼,咬住吴狗数量不多的骑兵,不管付出多少的代价都咬住他们我们大清的八旗骑兵继续按兵不动,寻找战机”

    “还有,请主子赐奴才黄金令箭”周培公又大力磕头说道“奴才将手捧主子的令箭到剩下的méng古骑兵队伍中去,替主子鼓舞他们的士气,重新组织他们发起突击让他们去咬住吴狗的步兵大队为我们大清八旗骑兵创造战机”

    自渡过黄河以来,康麻子总算是做出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那就是立即拿出铭有‘如朕亲临’四个字的黄金令箭,二话不说就递给了周培公,周培公则jī动得泪流满面,双手接过黄金令箭向康麻子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连滚带爬的冲向前面的méngjiān军队。

第三百七十九章胖麻决战(下)

    第三百七十九章胖麻决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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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军的中军阵前,méngjiān骑兵已经有些顶不住胖子军的反扑了,虽说他们手里的角弓能轻松shè出八十米,胖子军的火枪过了六七十米就找不到准头,枪子飞到那里连胖子军火枪手自己都不知道,但架不住胖子军的火枪多啊,也架不住胖子军同样能shè八十米的强弓多啊。几千支各式火枪加上几千把强弓,枪弹和箭镞密集得象下冰雹雨点一样,基本上由独婚子组成的méngjiān士兵还是大喊吃不住劲,再加上不时落下的胖子军子母炮炮弹,更加招架不住的méngjiān骑兵自然开始节节败退了。

    远远看到这样的情景,周培公难免心急如焚——自安顺会战以来,清军骑兵可还是第一次突破吴军的火箭封锁冲到吴军阵前,如果不能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清军队伍可就是太对不起祖宗和同类了。当下周培公也不迟疑,一边请康麻子派出督战队冲到前方督阵,一边连滚带爬的双手捧着康麻子的黄金令箭,冲向清军阵前说什么都不敢发起冲锋的méngjiān骑兵队伍。

    到了méngjiān队伍中仔细一看,周培公很快就发现没有发起冲锋这些méngjiān骑兵是察浑、鄂济尔和俄尔布几个méngjiān台吉的队伍,同时这几个méngjiān台吉也还在和督战的一等shì卫狼覃争执,一口咬定胖子军火器过于犀利,méngjiān骑兵发起冲锋只是自杀和白白送死,要求面见康麻子商量和调整战术;狼覃则是既不敢过于得罪这些基本上都和野猪皮家族沾亲的méngjiān台吉,又不敢违抗康麻子的旨意,只能是拼命的劝说méngjiān台吉立即冲锋,争执得不可开jiāo。周培公更是焦急,赶紧冲上去把黄金令箭一举大喝,“奉圣命——”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螨清朝廷的奴才教育对méngjiān军队的洗脑同样出sè,几个méngjiān台吉看到黄金令箭,赶紧放弃争执一起跪下磕头。

    “各位王爷,奴才是代主子过来训话的。”周培公大声说道“奴才多的废话也不说了,奴才只想告诉你们一件事,不错,你们现在临阵怯战,你们选择逃命甚至选择向吴狗投降,确实可以保住xìng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如果向吴狗投降了,大清这一次败了,你们的荣华富贵和你们的娇妻美妾,还能不能保得住?”

    “各位méng古王爷,你们都很清楚,méng古草原上除了盛产牛羊野马之外,还能产些什么?”周培公继续大声问道“你们吃的粮食,喝的茶砖,穿的绫罗绸缎,佩带的金银珠宝,甚至你们shè杀野羊野兔用的铁制箭头,那一样不是来自汉人的地方?那一样不是大清朝廷从汉狗手里替你们抢来的?大清如果败了,谁还会白白送给你们?用你们的牛羊马匹和汉狗jiāo换?但你们用好不容易养大牛羊马匹和汉狗jiāo换,有没有直接从汉狗手里抢划算?”

    说到这里,周培公顿了一顿,又冲着几个méngjiān台吉质问道“各位méng古王爷,请你们想想,如果大清败了,汉狗重新得了天下,汉狗皇帝会不会把他从汉狗百姓身上搜刮来的赋税财物,白白送给你们?汉狗皇帝会不会把他的nv儿姐妹嫁给你们?前明的汉狗皇帝,有没有把一个公主郡主嫁给你们méng古王公?有没有给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荣华富贵?前明汉狗除了几次北伐,在méng古草原上杀人放火给你们带去无尽的苦难之外,还给了你们什么?但我们大清朝廷,又是什么怎么对待你们的?你们的福晋妻子,那一个不是来自我们大清的宗室贵nv?”

    “méng古王爷们,chún亡齿寒啊”周培公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带着哭腔说道“我们螨州人和méng古人加在一起才两百多万人,汉狗却足足有上万万人,我们螨州人和méng古人如果散了,就象一把胡椒面,撒进海里就没有了,我们不团结行吗?你们也看到了,汉狗卢一峰这一次是挂孝出征,他是为了谁挂孝?就是为了那些我们大清入关时被杀的汉狗挂的孝,憋足了劲来给那些汉狗报仇的”

    “当年我们大清入关时,你们méng古八旗杀的汉狗少吗?如果我们大清完了,你们跑得掉吗?那个心肠比煤炭还黑、比毒蛇还毒的卢一峰狗贼,会放过你们这些méng古八旗的王公吗?会放过你们这些爱新觉罗家的nv婿吗?”

    说到这,周培公也是向几个méngjiān台吉双膝跪下,连连磕头大哭说道“几位王爷,这是奴才掏心窝子的话,奴才求你们了,汉狗的火箭已经要用完了,你们冲上去是有危险,可你们能为大清、也能为你们自己争取最后的希望啊大清如果完了,你们也跑不掉啊”

    周培公的话终于还是打动了几个méngjiān台吉,察浑和鄂济尔等几个méngjiān台吉仔细一想,觉得周培公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如果螨清败了,他们就算保住了xìng命,得到中原江山的吴老汉jiān也绝对不可能象螨清朝廷那样,对他们极力笼络宠信,甚至还有可能秋后算账,追究他们和野猪皮家族紧密勾结荼毒汉民族的罪行。唯一的办法就是和螨清团结一致,联手镇压下汉民族对螨清朝廷的反攻清算,才能保住他们的荣华富贵,他们的爵位俸禄。[本章由为您提供]

    想到这里,几个méngjiān台吉互相jiāo换了几个眼sè,一起爬起身来,冲着旁边的méngjiān士兵大吼道“马上整队马上冲锋吴狗的火箭已经用完了,冲上去杀光吴狗,抢钱抢粮抢nv人”méngjiān士兵依令而行,周培公则jī动得嚎啕大哭,冲着几个méngjiān台吉连连磕头,连说拜托。

    剩下的万余méngjiān骑兵再次列队冲锋时,清军步兵也开始了行动,分成两队分别由董卫国和蔡毓荣率领,一左一右杀向胖子军两翼,康麻子亲临步兵阵中鼓舞士气,号召清军步兵奋勇冲杀,和胖子军决一死战,董卫国和蔡毓荣则一起表示自己已是抱定必死决心出击,宁死不退。周培公和图海等老jiān巨滑之辈则悄悄松了一口气,心知此战能够取胜固然最好,如果始终无法取胜,只要甩掉不可靠的méngjiān骑兵和速度缓慢的步兵这两个包裹,余下的螨清骑兵也有很大希望保护康麻子撤退,到黄河下游的渡口去过河逃命。

    “卢一峰狗贼,你的吴狗骑兵死活不动,知道你是想保存机动力量,用来追杀主子的败兵。”周培公还在心里得意说道“不过没关系,你不动周大爷我帮你不动,周大爷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还能玩出什么huā样?”

    ………………

    与此同时的胖子军旗阵下,卢胖子和王少伯、姚启圣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清军的战术变化,王少伯首先说道“满狗的战术目的很明确,咬住我军机动力最强的骑兵,méng古骑兵全力冲击我军中军步兵,打成对耗之势,满狗骑兵做为撒手锏寻找战机。”

    “不光这一个目的。”姚启圣冷笑说道“还有一个目的是便于撤退,如果战事不利,机动力最强也最忠心可靠的满狗骑兵,就可以保护满狗皇帝向黄河下游撤退,在下游渡口渡河逃命。”

    卢胖子微微点头,又说道“要想干掉康麻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咬住满狗的螨州骑兵,让他们没办法迅速撤退。”

    “大将军,让我们的骑兵出击,避开满狗步兵,和满狗骑兵搅在一起如何?”姚启圣试探着问道。

    “不”卢胖子断然否决,斩钉截铁的下令道“立即传令两翼骑兵,让他们分别向南北方向撤退,到五里外侯命见到烟火信号,再发起冲击返回战场作战”

    “让我们的骑兵撤退避战?”姚启圣和王少伯都吓了一大跳,赶紧提醒道“这么一来,我们的中军步兵,可就要独力承受来自满狗全军的冲击了”

    “只有这样,康麻子才会把最后的满狗骑兵投入战场”卢胖子连眼皮都不眨,马上就接连下令道“二郎,派人传令缐福,让他把所有的火箭都轰出去,一支都不用剩,这次大战没火箭发挥的机会了。再派人给韩大任传令,让他也在淮安战场五里外侯命,等待烟火信号,再发起进攻”

    卢胖子麾下资格最老的走狗肖二郎二话不说,马上就安排信使分别传令,姚启圣和王少伯则面面相觑,全都对卢胖子的心狠手辣和当机立断万分钦佩,让骑兵和援军在战场外侯命,步兵全力消耗清军步骑士兵的体力和马力,待到清军骑兵步兵全都筋疲力尽时再发起总攻,歼灭清军主力和生擒宰掉康麻子的希望也大增——代价则是,胖子军的中军步兵一旦顶不住清军猛攻,身处中军的卢胖子本人搞不会就得死在清军手里了。

    命令分别传达,胖子军火箭阵再次向前,手脚麻利的一口气轰出剩下的三千多枚火箭,尽可能的远距离削弱méngjiān骑兵队伍。同时高得捷和高洪宸兄弟率领的两翼胖子军骑兵也二话不说,乘着慢腾腾的清军步兵还没杀到面前,掉转马头分别向南北方向撤退,暂时脱离战场——卢胖子这个战术等于是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干掉康麻子建立盖世奇功的机会让给高家兄弟,高家兄弟自然万分乐意听命。

    隆隆爆炸声中,密集冲锋的méngjiān骑兵再一次人仰马翻,再一次粉身碎骨和血ròu飞溅,但因为这一次已经有一部分méngjiān已经冲到了胖子军阵前,胖子军火箭队来不及一字排开扩大火箭覆盖的范围,只能匆忙点火发shè,所以这一次的火箭轰击效果明显没有上一次好,至少有六成的méngjiān骑兵冲过了胖子军的火箭覆盖。

    硝烟逐渐被风吹散,当看到大量的méng古骑兵冲到胖子军阵前,胖子军步兵把空dàngdàng的火箭车推到阵前摆开组成临时防马栅栏,清军上下和méngjiān军队上下难免都是欢声如雷,知道胖子军对骑兵威胁最大的三好火箭终于还是用完了。可是再看到胖子军骑兵避战撤退时,周培公和图海这对好基友的脸sè却一起变了。

    “吴狗的骑兵怎么逃了?”康麻子的反应让图海和周培公差点吐血,看到胖子军骑兵不战而逃,康麻子竟然大笑起来,“落第秀才就是落第秀才,卢一峰狗贼的统兵能力也很一般嘛,看到他的鬼火箭用完,最重要的骑兵队伍竟然扔下他跑了,我们大清赢定了”

    “主子,吴狗骑兵不是扔下卢一峰狗贼逃命,他们是在保存机动力量啊。”图海颤抖着说道“卢一峰狗贼是怕我们的步兵咬住他的骑兵,所以主动下令他的骑兵撤退避战,等待机会发起致命一击啊”

    “是吗?”康麻子接下来的话让图海和周培公再一次吐血,“那赶快传旨董卫国和蔡毓荣,让他们全力追击,一定要咬住吴狗骑兵”

    “主子,我们的步兵追得上吴狗的骑兵吗?”周培公差点没哭出来,解释道“卢一峰狗贼让他的骑兵暂时脱离战场,为的就是让他的骑兵保存体力和战马体力,不然的话,他的步兵根本不可能追上我们的骑兵啊。”

    康麻子的麻脸难得一红,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一句蠢话——两条tuǐ的步兵,怎么可能追得上四条tuǐ的骑兵?当下康麻子赶紧哈哈一笑掩饰道“朕和你们开个玩笑,你们紧张什么?依你们之见,我军接下来该怎么打?”

    “没办法了。”周培公咬牙说道“请主子即刻下旨,让董卫国和蔡毓荣两位将军率领步兵继续前进,包抄攻击吴狗步兵方阵两翼,三面合力,全力夹击吴狗步兵方阵,只要能在吴狗发起全面反扑之前杀掉卢一峰狗贼,我们就能取胜”

    “吴狗背靠淮安东mén,如果卢一峰狗贼逃进淮安城怎么办?”康麻子担心的问道。

    “卢一峰狗贼不会逃回淮安城,他也不敢逃回淮安城”周培公yīn笑说道“吴狗步兵主力三面受敌,他身为全军主帅如果逃进了淮安城,吴狗步兵主力立即士气崩溃,也就离死不远了。”

    “那还楞着干什么?”康麻子大吼道“素伦,马上派shì卫传朕口谕,让蔡毓荣和董卫国攻打吴狗两翼,与méng古骑兵三面夹击吴狗中军生擒卢一峰狗贼者,封王”

    胖子军和清军的战术调整都布置到位后,自胖子军建军以来最为残酷血腥的战斗也在淮安城外展开,垂死挣扎的清军步兵和méngjiān三面合围已经没有一支火箭的胖子军步兵,méngjiān骑兵正面冲击,清军步兵左右夹击,天空中弓箭和投斧密集得几乎把阳光都完全遮盖,双方士兵成片成排的倒下,地面上刀枪如林,枪弹来往如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胖子军的五万六千步兵是这么布阵的,每两千五百步兵组成一个小方阵,外围十六个小方阵组成一个大方阵,中藏四个小方阵做为预备队,四个小方阵的中间则是卢胖子的四千亲军和两千火箭队。清军三面夹击,主要受力的是胖子军东、南、北十三个步兵方阵,其中南北两个方向双方都是步兵,胖子军倒还支撑得住,但是东面就太吃亏了,méngjiān不仅弓箭了得,有效shè程超过胖子军的火枪,近战也十分占便宜,居高临下可以直接砍到胖子军步兵的脑袋,胖子军则只能仰头作战,所以当胖子军临时构建那一层薄薄的防马栅栏被méngjiān骑兵摧毁后,胖子军的正面立即告急。

    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面,不得康麻子宠爱的图海自告奋勇来到最前线临阵指挥,无比yīn险的指挥méng古骑兵全力主攻胖子军正面五个方阵中最中间的第三方阵,偏师则攻击旁边两个胖子军方阵做为牵制,超过五千的méngjiān骑兵半围着胖子军第三方阵,发起一bō又一bō的可怕冲锋,冲到近前居高临下对着胖子军士兵猛砍猛劈,胖子军士兵虽然全力反击,无奈仰攻太过吃亏,伤亡无比巨大,方阵的范围也不得不逐渐缩小,他们身后的胖子军子母炮队也被迫向旗阵中心处转移。

    hún战中,指挥第三方阵的胖子军副将杨明阵亡,身中六箭,副手参将王来兴接过指挥权不到一柱香时间也是被一支流矢shè中面mén牺牲,被迫由游击张万成接替指挥,但这个方阵的两千五百胖子军步兵已经所剩不到一半,并且被压缩到了士兵背靠背死战的地步,méngjiān骑兵从他们的身边cháo水般涌过,又迅速包围了上来救援的胖子军姚仪队伍,姚仪见势不妙,赶紧就地结阵,继续与méngjiān骑兵死战。

    与此同时,人数占优的清军步兵也给胖子军左右两翼制造了巨大的压力,董卫国和蔡毓荣两个铁杆汉jiān赤膊上阵鼓舞士气,亲自率军冲锋陷阵,并且效仿图海的战术分兵佯攻牵制,集中兵力猛攻胖子军两翼的中央方阵,不惜代价的往胖子军队伍深处突破,胖子军奋力还击,亡命的向进攻者猛砍猛劈,用枪桶,以刀砍,石头砸,牙齿咬,拉弓放箭拉得双臂就象灌了铅一样沉重,誓死不退,战场上到处都是箭镞破空声,到处都是手雷爆炸声和士兵垂死的惨叫声,战况jī烈得笔墨根本无法形容。

    最危急的正面第三方阵终于还是被méngjiān骑兵击破,胖子军游击张万成被十几个méngjiān骑兵围攻,被迫拉响最后的手雷和两个méngjiān兵同归于尽,余下的胖子军步兵则完全被méngjiān骑兵冲散,被数倍于己的méngjiān士兵肆意围攻屠杀,只有一小半逃到了两旁的友军阵中,继续与同伴并肩作战,拼死抵抗méngjiān士兵进攻,他们背后的姚仪方阵也被méngjiān骑兵团团包围,被压缩得不断缩小。

    此外,还有胖子军左翼的第三方阵也被铁杆汉jiān蔡毓荣父子亲自率军攻破,胖子军大将李匡被蔡毓荣的长子蔡琳冷枪打成重伤,清军步兵从缺口处源源不绝冲进胖子军方阵内部,内外夹攻胖子军步兵。另外还有全节负责的胖子军方阵右翼也有些扛不住清军的亡命冲击,被迫向内收缩,胖子军方阵的第一线被冲得千疮百孔,第二线也开始受到威胁。

    面对如此jī烈的战事,卢胖子不仅丝毫不动声sè,还断然拒绝了王绪、胡同chūn和安家荣等几员猛将的出战要求,命令王绪继续严格约束城mén旁边的三个胖子军方阵,胡同chūn约束大方阵内侧的剩下三个方阵,安家荣老实守在自己身边,没有命令不许动弹。

    倒不是卢胖子想保留jīng锐预备队和高家兄弟、韩大任抢功,关键是没有这个必要,胖子军结阵而战,清军即便冲破并歼灭了被重点围攻的三个胖子军方阵,至少也得付出一比一点五、甚至更大的伤亡代价,而胖子军的其他方阵实力尚存,随时可以发起反击,包围突破进胖子军大方阵内部的清军队伍。卢胖子保留王绪、胡同chūn和安家荣几支jīng锐,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准备迎战清军最后的jīng锐螨州骑兵——不干掉清军最后的一万六千螨州骑兵,想要生擒或者砍死康麻子简直就是千难万难。

    所以,清军不要说是歼灭三个胖子军方阵了,就是歼灭掉六个胖子军方阵,卢胖子也绝对不会出动王、胡、安三支队伍——把这些最靠得住的jīng锐步兵打光了,卢胖子还拿什么抵挡螨清jīng锐骑兵的全力冲击?

    牺牲和努力总会有回报,在望远镜里看到méngjiān骑兵突破胖子军的正面第三方阵阻击,杀入胖子军大阵内部,康麻子乐得一蹦三尺高,二话不说就下令余下的清军骑兵全力冲锋去砍卢胖子的脑袋。周培公、喇布和尚善等康麻子心腹则一眼看出卢胖子是在没安好心的yòu敌,赶紧拼命磕头死死拦住康麻子,并且警告说胖子军骑兵还在远处观望,同时斥候发现南面还有大队的胖子军步兵在守侯,随时可能投入战场,康麻子如果把最后的一万六千多螨清骑兵预备队投入战场,又打成了疲兵,那么卢胖子只要一声令下,胖子军生力军南北杀来,那清军的乐子可就打了。好说歹说,总算是拉住了康麻子。

    méngjiān骑兵毕竟是被胖子军的三好火箭严重削弱过,总共只有九千多méngjiān骑兵真正冲到胖子军面前,虽说méngjiān骑兵弓马骑shè和居高临下对阵胖子军步兵要占许多便宜,但随着战斗的持续,伤亡的快速增大,士兵和战马体力的巨大消耗,méngjiān骑兵兵力不足的弱点也逐渐的暴lù了出来,很难同时对多个胖子军方阵制造致命危险,即便是给méngjiān骑兵出谋划策的图海再怎么老jiān巨滑,再怎么经验丰富,也只能建议méngjiān台吉们集中剩余兵力围攻姚仪的方阵,最大限度以多打少,也最大限度给胖子军制造伤亡。

    见méngjiān队伍lù出疲态,卢胖子又看看自军左翼,发现蔡毓荣率领的清军步兵已经大半突入胖子军内外线的中间地带,便点了点头,果断命令道“打旗号,左翼各方阵合围满狗步兵,关mén打狗”

    旗号打出,胖子军左翼立即变阵,第二和第四方阵互相靠拢,第一和第五方阵则向内斜向移动,与内线合力四面合围蔡毓荣军,并且速度还相当不慢,战场经验丰富的铁杆汉jiān蔡毓荣发现情况不对时,想要冲出包围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也只好命令队伍向自己靠拢,匆忙组成一个圆阵抵挡胖子军四面八方的攻击,同时派出信使向康麻子求援。

    合围之势几乎是在转瞬间形成,胖子军步兵围着蔡毓荣的队伍刀砍箭shè,捉对疯狂厮杀,被隔在包围圈外面的清军步兵则大都是铁杆老汉jiān蔡士英留给儿子的漕兵,欺负老百姓和在运河上吃拿卡要倒是得心应手,冲锋陷阵则是看到血tuǐ都软了,见蔡毓荣被围不仅不全力冲锋接应,反而纷纷后退。

    就象有朋友说的那样,卢胖子的军师姚启圣和康麻子的军师周培公确实算得上棋逢对手,不相上下,但是卢胖子和康麻子这两个全军主帅,在临阵指挥和战术安排方面,差别就不只是一点半点了。看到méngjiān骑兵攻势受阻,又收到了蔡毓荣军被胖子军关mén打狗的消息,康麻子彻底沉不住气了,狂吼道“大清骑兵听旨,所有大清骑兵全力突击目标,吴狗步兵大阵正面”

    “主子不能啊”

    周培公又跳出来阻拦,康麻子却在战马上直接一马鞭chōu在周培公脸上,chōu得周培公满脸开huā,俊秀脸庞当场报废,康麻子血红着麻眼大吼道“你他娘的到底是吃朕的俸禄,还是吃卢一峰狗贼的俸禄?这是我们大清活剐卢一峰狗贼的最后机会了,你还跑来阻拦,是不是怕朕把卢一峰狗贼剐了,没人在暗中给你送银子了?”

    chōu退了周培公,康麻子又拔刀指着胖子军正面狂吼道“善扑营和前锋营留下护驾,喇布、尚善,你们二人率领所有大清骑兵冲锋拿下卢一峰狗贼的脑袋,朕封你们为和硕亲王赏亲王双俸赏戴十二颗东珠”

    “还楞着干什么?再不遵旨,立斩”

第三百八十章 血色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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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的勇士们,冲啊!吴狗已经支撑不住了!”[.]

    “八旗的健儿们,冲啊!吴狗用来的芶延残喘的火箭,已经全打光了!”

    “大清八旗的勇士们,冲啊!胜利就在眼前,为我们大清被吴狗残害的八旗将士报仇!不灭吴狗,誓不还朝!!”

    扛不住康麻子的压力,喇布和尚善两个刻霉奴才被『『bī』』无奈,终于还是率领着剩下的一万五千多螨清骑兵向着『mén』户『dòng』开的胖子军步兵方阵发起了冲锋,而当这支螨清军队最后的『jīng』锐也被康麻子投入战斗后,康麻子身边也只剩下了一百多『shì』卫、三百善扑营士兵和不到九百的前锋营士兵,还有一些文职官员和扬州战场上残存下来的四百多俄罗斯火枪兵,总共兵力还不到两千人,虽说清军还全是骑兵,俄罗斯火枪兵也还有一些弹龘『『yào』』,但是对康麻子的保卫力量却被削弱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更糟糕的是,康麻子身边的这些『shì』卫和善扑营、前锋营的武士虽然都是汉『méng』螨八旗中『jīng』选出来的武士,勇武过人对康麻子忠心不二,装备『jīng』良又经过严格训练,却偏偏从来没有过成编制大规模作战的经验,在千军万马刀来枪往的生死战场上,能否经受住胖子军丘八老油条的冲击和围攻,除了军事白痴康麻子之外,所有的清军将领心里都没底!

    “东家!满龘狗最后的骑兵,终于还是动了!”卢胖子身边的王少伯欢呼起来,赶紧建议道“千载难逢的干掉满龘狗皇帝的好机会,应该发信号总攻了吧?”

    “别急,满龘狗骑兵才刚开始动,这个时候总攻,他们还有机会掩护康麻子逃命。”卢胖子不动声『『sè』』的拒绝了王少伯的提议,再放下望远镜往帅台下一看时,卢胖子不由笑了王绪、胡同『chūn』和安家荣三员步兵猛将早就在帅台下翘首以盼,满脸饥渴难忍的看着卢胖子。

    “王绪听令。”卢胖子笑笑,命令道“带上你的三个方阵,去吧,全力挡住满龘狗骑兵。”

    “得令!”王绪在马上抱拳答应,欢天喜地的飞马到后阵指挥队伍出击,胡同『chūn』和安家荣却一起跳了起来,胡同『chūn』嚷嚷道“大将军,末将的队伍在第二线,凭什么要位置最靠后的王绪先上?”

    “叔父,小侄的队伍在中军,调动比王叔父的队伍容易,凭什么不让小侄先上阵?”安家荣也嚷嚷道。

    “急个球?”卢胖子笑骂道“你胡同『chūn』有时间和王绪抢,不如早点把左翼的满龘狗步兵干掉,他们不干掉,我怎么能随便调动第二线的队伍?还有你安家荣,你的队伍才八百人,再怎么能打,对上一万五千满龘狗骑兵又有什么用?老实给我在中军呆着,等王绪把满龘狗攻势挡住再说!”

    胡同『chūn』答应,赶紧策马飞奔到左翼,亲自指挥左翼围剿清军步兵蔡毓荣队伍的战事,安家荣也是垂头丧气的答应,强压住被鲜血味道和硝烟味道刺『jī』得几乎疯狂的求战**,老实守在卢胖子的身边继续侯命。与此同时,被卢胖子放在队伍最后的七千多胖子军『jīng』锐步兵,也已经在王绪的指挥下欢天喜地的向前飞速『tǐng』进,在胡同『chūn』和安家荣等胖子军队伍羡慕的目光中赶往前队杀敌,结阵阻拦螨清骑兵孤注一掷的亡命冲击。

    王绪的统兵本领如何自然不用多说子,尽管前阵有着『méng』『『jiān』』骑兵的干扰破坏,但王绪直接指挥七千五百胖子军步兵还是抢在了螨清骑兵抵达前,赶到姚仪队伍的两侧,迅速结下两个方阵,王绪则亲自指挥一个方阵融入姚仪的方阵,增加胖子军大阵的正面抗冲击力。而当胖子军的三支糈锐步兵刚结好阵势时,一万多清军骑兵已经『『cháo』』水一般的涌到了近处。

    根本不用卢胖子『『cào』』心,甚至也不用王绪『『cào』』心,清军骑兵刚刚冲进胖子军的弓龘箭火枪『『shè』』程范围之内,几个方阵的胖子军指挥官已经挥动红『『sè』』令旗,强引硬弩和各式火枪已然一起开火发『『shè』』,箭镞弹丸冰雹雨点一般砸向密集的清军骑兵队伍,无数中箭中枪的清军骑兵翻身落马,旋即被同伴的马蹄踏成『ròu』酱。

    清军骑兵的数量实在太多了,队伍也太密集了,胖子军的弓龘箭火枪除了给清军骑兵制造了一些伤亡之外,丝毫没有阻拦住清军骑兵队伍的脚步,清军骑兵还在『『cháo』』水一般疯狂向前涌进,那怕踩死受伤都没受伤的同伴也毫不在意,一个劲的只是向前冲锋。因为这些经验丰富的清军骑兵非常清楚,他们如果不能借着冲锋的惯『『xìng』』冲散胖子军的步兵方阵,一旦被胖子军步兵拦住降下速度,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近身『ròu』搏的残酷消耗。

    清军骑兵经验丰富,胖子军步兵的经验更丰富,当清军骑兵冲近二十步内时,胖子军将领的旗号再闪,方阵内侧的胖子军步兵立即抛出无数的投斧和更多的手雷,密密麻麻的砸向清军骑兵。「域名请大家熟知」

    王绪统率的『jīng』锐步兵可不比其他的二三流胖子军步兵,限于这个时代的可怜生产力,二三流的胖子军步兵队伍,一个营五百人一次战斗才配发四十枚手雷,平均每十个士兵还不到一枚手雷,王绪的队伍却是每人一枚手雷!(王绪卢胖子偏心,胡同『chūn』和安家荣两个王八蛋的嫡系,都是每人两枚手雷!)

    数以千计的手雷砸出去可绝对不是盖的,王绪军队的阵前就好象升起了一排硝烟火墙,撞上这堵火墙的清军骑兵没有一个不是人仰马翻,没有一个不是血『ròu』飞溅,人仰马翻间又挡住了后面同伴的脚步,漏网之鱼又被胖子军步兵斜『tǐng』的刺马枪架住,清军骑兵的冲锋势头顿时一滞,利用惯『『xìng』』冲破胖子军方阵的妄想也彻底落空。

    都已经冲到这个地步了,清军骑兵再想退缩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策马向前,用长枪长矛去捅胖子军步兵,居高临下挥刀去砍胖子军步兵,胖子军士兵则毫不留情的还之以颜『『sè』』,刺马枪猛刺马上骑兵,挥刀猛砍马『tuǐ』,双方士兵都象疯了一样的拼命砍杀捅杀敌人,杀满龘狗和杀吴狗的吼叫声不绝于耳,中枪中刀垂死的惨叫声也不绝于耳,鲜血与人龘『ròu』在阵前疯狂飞溅,战事『jī』烈得让每一个『jiāo』战士兵都喘不过气来。

    胖子军毕竟是结阵而守,配合有序并且熟练,通常都是两三个胖子军步兵对付一个清军骑兵,拿长矛长枪的专心应对马上骑兵,拿盾牌拿短刀专『mén』砍砸战马,还有人偷偷放冷枪,清军骑兵应接不暇,人喊马嘶不接纷纷剧下,后面的清军骑兵被前面的同伴不能杀敌,只能等前面同伴被胖子军士兵砍剧才能上前作战,兵力展不开打起来十分吃亏。

    清军诸将见势不妙,只能指挥清军骑兵向胖子军的方阵缝隙中包抄迂回,展开兵力与胖子军步兵死战,但这么一来,清军骑兵威力最大的集体冲锋自然无法展开,虽然能够展开兵力多给胖子军士兵制造一些伤亡,却无可奈何的陷入卢胖子『jīng』心布置的消耗战陷阱,与列阵而战的胖子军步兵辛苦『ròu』搏艰难消耗。

    凡事都不可能一帆风顺,见自家前队陷入消耗战泥潭,清军骑兵的两个战场老麻雀指挥官喇布和尚善立即就明白了卢胖子的险恶用心当下喇布立即和尚善商量,喇布自己指挥清军大队与胖子军步兵消耗,尚善则率领三千清军骑兵做为预备队,稍微退后整理队伍,寻找战机再次冲锋,利用冲锋惯『『xìng』』突入胖子军的乌龟阵。

    看到尚善队伍退后,卢胖子倒是大公无『sī』的称赞了一句满龘狗队伍里始终还是有能人,难怪能在历史撑到吴老汊『『jiān』』病死,康麻子则是在清军旗阵下破口大骂喇布和尚善胆小如鼠,统兵无能,竟然让已经冲了上去的清军骑兵又往后退逃命。而康麻子身边这会除了刚刚挨了马鞭的周培公之外,已经没有一个懂战场战术的官员将领,也只好任由康麻子去继续破口大骂喇布和尚善的祖宗十八代了。

    随着清军兵力的展开,尚善队伍的冲锋路线很快就让了出来,同时随着近身战的残酷消耗,尚善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就是王绪军右翼方阵的右侧,胖子军出现了兵力薄弱的情况,尚善毫不迟疑,立即命令清军骑兵以锋矢阵冲锋,三千清军骑兵将尚善护在中间,『jīng』锐突前做为箭头,主力居后跟上,两翼张开用于掩护,全速冲向尚善盯上那个胖子军薄弱点。

    如雷马蹄声中,冲锋起来的尚善队伍如同蛟龙出海,又如利箭破空,风驰电逝又凌厉无比的扎向胖子军乌龟阵,敢于阻拦在箭头前方的那怕是『méng』『『jiān』』兵还是清军骑兵,都被箭头前方的清军『jīng』兵毫不留情的砍翻刺剧,『『bī』』得友军向两旁撤『tuǐ』,尚善的队伍乘机上前,狠狠扎到了胖子军的乌龟阵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与刀枪碰撞声。

    “万岁!”欢呼声中,冲在最前方的几个清军士兵带着满身的鲜血,带着满身满马的弓龘箭刺枪,甚至还带着紧握刺枪的胖子军士兵,踏着双方士兵的尸体和双方伤兵的身体,一头扎进了无比空虚的胖子军乌龟阵内部。两旁的胖子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扑向缺口补漏时,尚善队伍的两翼已经张开拦住了他们,清军大队源源不绝的冲进胖子军步兵方阵内部,与外围的清军骑兵内外夹攻。

    如此一来,这个倒霉的胖子军方阵可就是痛苦到了极点了,前后两个方向都是敌人,被迫只能背靠背就地迎战,而清军骑兵利用局部以多打少的优势,居高拖下对着这些胖子兵猛刺猛砍,当场格杀指挥这个方阵的王绪得力副手赵崇义,清军上下欢声雷鸣,冲杀更是猛烈,与这个剧霎方阵的胖子军士兵『hún』战成了一片,占据绝对优势。

    看到这样的情景,恍然大悟的康麻子当然是笑得合不拢嘴,改口连称喇布和尚善果然是统兵有方,用兵得法,螨清栋梁,并且派人传令喇布和尚善解决那个胖子军方阵,如法炮制继续内部突破,越快拿下卢胖子的丑恶脑袋越好!惟有周培公却是暗暗苦笑,心知喇布和尚善此举完全就是被康麻子『『bī』』出来的垂死挣扎,用这样的法子突破一两个胖子军方阵或许能行,但是要想突破整整二十个胖子军方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糟了,赵将军的方阵被突破了!”同一时间的胖子军帅台上,王少伯惊叫起来,沉不住气向卢胖子建议道“大将军可以发信号呼叫援军了吧?”

    “不急,王绪他们撑得住。”卢胖子坐在帅椅上微笑说道“王绪打突击战的本事或许比不上胡同『chūn』和安家荣,但是打这种硬碰硬的死战,他又比我们的任何一位将领都靠得住。再等等吧,我们这里坚持的时间越长,高得捷和韩大任总攻时就越轻松。”

    卢胖子的一双小眼睛看人还算准,尽管被尚善冲破了方阵遭到前后夹击,王绪直系那个步兵方阵还是死活没有崩溃的迹象只是背靠背的不断互相靠拢聚成一团奋力抵抗连逃兵都没有几个这刚不完全是胖子军的洗脑工作做得特别好的功劳,关键是这支胖子军队伍的前后左方都是敌人,逃命等于就是送命,胖子军的老丘八们自然没有那么傻。

    看到被冲散了的胖子军士兵又逐渐互相靠拢,喇布和尚善等清军将领暗暗钦佩之余,赶紧又挥师冲击,避免这股胖子军又重新聚拢成团,更加难打。可是『hún』战之中清军骑兵的速度冲不起来只能是一步一步的靠近厮杀,经验丰富的胖子军步兵玩命抵抗,缓慢而又坚定的互相靠拢逐渐成团,继续清军骑兵死耗。

    都已经被冲散了的胖子军步兵仍然打得如此顽强,让清军几个老将难免都是大吃一惊,再看看前方排列整齐的胖子军步兵方阵,一种无力感又笼罩到了喇布、尚善和图海几人心头,一起心说吴狗的步兵如果都是打得这么顽强,那么我们不要说砍下卢一峰狗贼的脑袋了,等到吴狗骑兵反龘攻时,我们恐怕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啊。

    忧心忡忡之下,简亲王喇布在『méng』『『jiān』』队伍里找到图海,要求图海回到清军旗阵,请求康麻子鸣金收兵,保住骑兵和战马的体力,以便迎击胖子军骑兵的反龘攻。图海却苦笑着告诉喇布,说自己的话康麻子绝对听不进去,现在唯一有希望说服康麻子不要执『『mí』』不悟下去的,恐怕只有康麻子的宠臣周培公了。喇布仔细一想也是,同样苦笑之下,喇布只得派信使返回清军旗阵去见周培公,要求周培公不惜代价说服康麻子回心转意。

    信使刚走,胖子军左翼忽然传来了阵阵欢呼声音,原来胖子军左翼围殴蔡毓荣率领的清军步兵队伍时,以牙还牙也是用冷箭『『shè』』中了蔡毓荣,虽说距离太远没看到究竟有没有把这个铁杆汉『『jiān』』『『shè』』死,但是看到蔡毓荣中箭落马,清军步兵还是一片慌『『luàn』』,下意识的纷纷向内部靠拢,队伍占地面积一下子被胖子军压缩了将近三分之一。

    看到这样的情况,卢胖子自然是果断命令一部分子母炮掉转炮口,让数学大师老清『『jiān』』揭喧亲自测算『『shè』』角,用开『huā』炮弹轰击密集如稠的蔡毓荣队伍,炸得清军步兵血『ròu』飞溅,鬼哭狼嚎,全力加速左翼清军步兵的崩溃。喇布和尚善等人则忧心忡忡,情知胖子军的左翼一旦腾出手来,清军骑兵和『méng』『『jiān』』骑兵的日子也就更难过了。

    战事彻底陷入了胶着,尽管清军骑兵、步兵和『méng』『『jiān』』骑兵都倾尽了全力,可说什么都冲不破胖子军步兵的巨大乌龟阵,突入中快去砍卢胖子的值钱脑袋,左翼的步兵反而还陷入了胖子军的重重包围,不要说是突入中央了,就是想逃都逃不出来。

    右翼的情况稍微好点,但也好不到那里去,董卫国率领的一万多清军步兵已经不是当年他在江西一手调龘教出来的军队,在赣湘边境与吴军实战锻炼出来的嫡系『jīng』锐,而是去年康麻子才在直隶山东组建的新兵,经验稀缺还已经在高邮和扬州战场上磨光了士气斗志,战场杀敌的办法没学到多少,战场保命那些老油条手段刻是学了一个十足,冲锋的时候比谁都喊得响亮,甫一接战又逃得比谁都快,即便是督战队都挡不住他们向后冲锋的脚步。董卫国气得骂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支军队被胖子军右翼的全节队伍杀得节节败退,逃亡情况越来越严重。

    清军唯一占据优势的是正面战场,两万多『méng』螨骑兵压得胖子军的王绪、姚仪和金榜选等几支步兵队伍喘不过气了,可王绪和姚仪却偏偏是卢胖子的铁杆帮凶,酱油男金榜选名声不响,在历史上,却偏偏是吴三桂军在广东战场上坚持到最后的将领,吴老汊『『jiān』』的嫡亲表弟祖泽清都剧下了他都没剧下,被数十倍于己的清军四面合围仍然血战到死,意志力之坚强非同常人。『méng』螨骑兵碰上这么几个铁杆清『『jiān』』领兵,也算是剧足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正面血战中,胖子军的六个方阵差不多被『méng』螨骑兵压缩成了六个圆阵,阵中甚至都没有了伤兵坐下休息的缝隙,『méng』螨骑兵的攻势一『làng』高过一『làng』,弓龘箭密集得几乎把逐渐西垂的阳光完全遮挡,但这六支胖子军步兵就是不肯崩溃,即便是已经杀得满身满脸是血,身上已经『『chā』』有箭矢开有血口,肚子里的肠子都流了出来,疲惫得两眼发黑看不到任何东西,累得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半跪在地上支撑身体,可还是在疯狂的『tǐng』枪刺击,疯狂的挥刀砍人,手雷扔光了用刀砍枪捅,刀砍卷刃了枪折断了,拣起死亡同伴或者敌人的武龘器继续血战,用拳头砸牙齿咬,拉着面前的敌人同归于尽。

    在这六支胖子军步兵的面前,是满满六大圈的『méng』螨骑兵人马尸体,层层叠叠的双方士兵尸体,还有流淌成溪的鲜血,即便没有了手雷这样的近战利器,『méng』螨骑兵的伤亡也仍然比他们更大!

    面对这样的血战,这样的僵局和迅速扩大的伤亡,又看看胖子军后方仍然纹丝不动的中军和最后一个方阵,喇布、尚善、图海和十来个『méng』『『jiān』』台吉都彻底绝望了,都明白卢胖子是铁了心用步兵不惜代价消耗他们的骑兵,等到他们累得不能累,血流得不能再流,然后再给予他们致命一击,把他们从华夏土地上彻底的抹去!

    清军现在最应该做的,同时也是最聪明的选择,是扔下被包围的蔡毓荣,让董卫国殿后,然后康麻子率领勉强还有最后一点力量的螨『méng』骑兵向黄河下游逃命,只有这样,康麻子才有希望逃过黄河,清军也才能留下一点什么。

    看出这一点还有周培公,看到清军最后的螨州骑兵被胖子军步兵咬住,拖进消耗泥潭,又看到太阳逐渐落山,时间接近戌时,之前还犹豫着不敢执行喇布『jiāo』代嘱托的周培公再也忍不住了,一咬牙一跺脚,大步走到康麻子的御马前,无比潇洒的双膝跪下磕头,朗声说道“主子,不能再赌了!请主子即刻下旨鸣金,收兵撤退!”

    康麻子的麻眼瞪住了周培公,麻脸上杀气腾腾,怒喝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难道没看到,联的八旗大军,已经把吴狗杀得节节败退,距离吴狗旗阵已经不到一里了?”

    “主子你才在放屁!”周培公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股勇气,指着战场疯狂吼道“主子你到底会不会打仗?主子你难道没看到,我们的八旗骑兵和『méng』古骑兵已经落入卢一峰狗贼的圈套,已经被吴狗步兵拖入了消耗战泥潭?不要说我们的伤亡比吴狗还大,就是伤亡一样大,卢一峰狗贼用一个步兵换我们一个骑兵,也要占无数便宜!主子你到底懂不懂,训练装备一个骑兵,比训练装备一个步兵,要多『huā』多少银子?要多吃多少粮食?”

    “狗奴才!”素伦、狼卑和黄海等螨清体卫终于回过神来,扑上来把周培公按住拳打脚踢,周培公则继续疯狂吼道“主子,你不要再纸上谈兵了!你看到没有,我们已经没有预备队了,我们的骑兵和步兵都已经是累得连跑都跑不快了!可吴狗不光步兵还有预备队,战场的两翼,也还有着吴狗预备队!还有吴狗的骑兵预备队!”

    “吴狗骑兵不是贪生怕死,他们撤退,是在保存体力和马力!他们在等,等我们大清的战马累到跑到跑不动,步兵累到走都走不动,他们再出来,向我们大清发起致命一击!卢一峰狗贼的战术就是田忌赛马,用他的步兵中马拖住我们的骑兵上马,把我们的上马拖成中马甚至下马,然后他的骑兵上马再出来,夺取最终的胜利!”

    “主子,你还要执『『mí』』不悟到什么时候?!吴狗全面反龘攻的时候,你身边这些娇生惯养的『shì』卫、善扑营和前锋营,一手拿火枪一手拿烟枪的双枪将,除了欺负老百姓和帮你杀不敢反垩抗的官员的窝囊废!能保着你杀出重围?”

    被康麻子的『shì』卫打一拳踢一脚,周培公就大喊一句,最后干脆是满嘴喷血的疯狂嘶喊,“主子,这是你的最后机会,再不鸣金撤退,你就死定了!你如果落到了卢一峰狗贼手里,会有什么下场,奴才是连想都不敢想啊!我的主子一、!”

    被素来低眉顺眼的狗奴才周培公如此痛骂,康麻子彻底呆住了,甚至都忘记了下旨把周培公千20万剐,凌迟处死,一双麻眼看看满脸满嘴是血的周培公,又看看远处的战场,夕阳下,战场上双方士兵的尸骸堆积如山,被遗弃的旗帜和武龘器洒满数里,地面上血流成河,将夕阳的阳光都染成了一片血『『sè』』,朦胧而又残酷。

    朦胧失神中,康麻子忽然有这么一个感觉,“这情景,好象和联的江山很相象啊,都是日落西山,快完了。”

    “咻!咻!咻、一!”

    忽然间,一团接一团的火光飞上天空,在半空中炸开,绽放出一朵接一朵的巨大美丽『huā』朵。看到这些『huā』朵,刚才还昂着头硬『tǐng』『shì』卫毒打的周培公彻底瘫了,还当场『『niào』』了『kù』裆,疯狂而又绝望的嚎叫,“完了!完了!肯定是吴狗的总攻信号!肯定是吴狗的总攻信号!完了!我们大清!完了啊!”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吴老狼写的《祸害大清》

第三百八十一章 祸害大清

    随着代表胖子军总玫信号的焰火飞上半空,血肉飞监的淮安战场南北两个方向也立即出现了动静,一身雪白的胖子军步骑兵将士就象幽灵一样,牵着战马举着旗帜,一个个一群群的从丘陵背后,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在淮安战场两翼五里外的开阔地带逐渐汇聚成军,组成了刀山枪林,旗帜海洋,白茫茫的一眼看不到头。

    威严如山,浩dàng如海。

    在淮安战场的北面,高得捷脸sè凝重如山,马刀指着斜前方的康麻子銮驾,冲着部下众将冷冷说道:“目标,满狗皇帝銮驾,突击!除了脸上有麻子的满狗,不留一个活口!三十年血仇,今日必报!”

    “目标,满狗皇帝銮驾,突击!除了脸上有麻子的满狗,一个活口不用留!三十年血仇,今日必报!”

    吴军众将飞奔回各自队伍,jī动而又沉稳的反复大声重复高得捷的命令,六千多胖子军骑兵小心整理着马刀、刺枪、引箭和火枪纷纷答应,队伍不见慌乱,但每一个胖子军将士的乎都在发抖,jī动得发抖。

    “杀!活捉康麻子!”高得捷马刀一挥,一夹战马带头冲向康麻子的銮驾,后面六千多胖子军骑兵,纷纷跟上,白sè潮水疯狂奔腾,铺天盖地的涌向康麻子的銮驾,“活捉康麻子”的口号声,也在淮安的土地上回dàng了起来。

    与此同时的战场的南面,率领胖子军步兵大队的胖子军大将韩大任,匆匆找到了率领胖子军骑兵的高洪宸,一边把几张银栗塞进死对头族弟高洪宸的手中,一边无比热情亲切的说道:“高二将军,我刚才用千里镜看到,罗刹国的火枪兵还在满狗皇帝的亲军队伍里,听说他们的火枪很厉害,三段射会给我们大周骑兵造成很大伤亡。这样吧,大家都是好兄弟我吃点亏,我带一万步兵去冲满狗皇帝銮驾,你带骑兵和剩下的步兵去主战场增援大将军如何?”

    “韩将军,大家关系这么好我怎么好意思让你这么大的亏?”高洪宸笑眯眯的把银栗塞还给韩大任,说道:“所以还是我吃手点,你先去增援大将军,我先去对付了罗刹国的火枪兵,然后你再追上来,我一定把活捉满狗皇帝的盖世奇功让给你!就这样,别推辞了。”

    说罢,高洪宸也不由韩大任分说一拍战马就往康麻子的銮驾冲锋挥刀狂吼道:“弟兄们跟我上,活捉满狗皇帝,为同拖报仇雪恨!”

    高洪宸率领的六千胖子军骑兵轰然答应,拍马狂笑着冲韩大任身边冲过,活捉满狗皇帝的呐喊声响彻云霄,眨眼之间就全部冲向了五里外的康麻子銮驾,留下韩大任在原地破口大骂,“操他娘的!不就是会带点骑兵有卵球的了不起?老子也能打骑兵战!等打完了这一仗,老子的太平府军团,一定要大规模组建骑兵队伍!”

    “韩将军我们怎么办?”韩大任的副手李茂著凑上来问道。

    “怎么办?凉拌!”心情恶劣到了极点的韩大任大吼一声,又指着淮安东门附近的主战场吼道:“兵分两路,我带一半步兵去右翼,前后夹击满狗步兵!你带剩下的一半,迂回到正面,前后夹击满狗骑兵!”

    李茂著一口答应,赶等下去分配队伍,韩大任则又冲着他的脊背大吼道:“记住!速战速决!越快越好!高家两兄弟和满狗皇帝都是骑兵,追击战一时半会打不完,咱们还有机会!”李茂著举举乎,表示收到。

    很快的,两万胖子军步兵生力军也发起了冲锋,兵分两路一路直接杀向主战场的右翼,一路迂回杀向主战场正面,就向两道白sè的洪流,吼叫咆哮着汹涌冲向螨清步骑队伍。

    胖子军生力军总算发起了全面反攻的冲击,对于僵持不下的淮安战场,其震撼绝对不亚于地震海啸。看到潮水一般扑来的胖子军骑兵,康麻子乎里沾血马鞭失手落地,一张麻脸也变得比胖子军将士身上的重孝还白,康麻子身边的文武官ì卫、前锋营和善扑营一千多人鸦雀无声,个个都是脸sè苍白,面如死灰,心里也只剩下里一个不敢说出口的念头,“大清完了。”

    罗刹火枪兵队伍开始了sāo动,已经在扬州、高邮和胖子军交过手的罗刹火枪兵都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些穿着白sè军服的汊人士兵绝对不象头上长着老鼠尾巴的螨清士兵,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这些蓄着长发又穿着白sè军服的汉人士兵比谁都顽强,也比谁都疯狂,手里的火枪也和他们的火枪各有所长,他们的火枪除了打得稍微远点之外,射速却远不如这些白sè恶魔乎里的火枪,在这四面开阔的平原地带碰上这么多骑着战马的白sè恶魔,他们乎里四百多支罗刹火枪又能扛得住多久?

    惊惧害怕之下,罗刹火枪兵的两个小头目托尔布津和杯敦甚至都悄悄凑在了一起,低声商量是否派使者和胖子军联系,看看胖子军是否能接受罗刹兵的投降,放他们活着回到罗刹国?一一如果胖子军能答应,那怕要求他们掉转枪口对康麻子开枪都行。

    被这场地震海啸坑得最苦的是正在和胖子军步兵决战的清军队伍,看到胖子军生力军冲来,筋疲力尽又饥肠辘辘的清军步兵董卫国队伍立时崩溃,无数士兵扔下武器撒tuǐ就跑,将领飞快脱去身上盔甲去换普通士兵的血衣,包括督战队都是如此,董卫国疯狂呼喊约束,亲自挥刀去砍逃兵,逼迫士兵重新走上前线,却始终收不到半点效果,没等韩大任军冲到面前,右冀的一万多清军步兵已经逃走了三分之一。

    清军的骑兵队伍也好不到那里,看到李茂著的队伍迂回杀来,méngjiān骑兵带头向后逃命,残存的十来个méngjiān台吉则纷纷派出使者和卢胖子联系,询问卢胖子能否接受méngjiān队伍投降?替méngjiān队伍出谋划策兼职督战的图海反应更快,掉转马头拍马就往康麻子的喜驾方向奔驰逃命。

    螨清骑兵也是一片大乱,纷纷扭头去看喇布和尚善的旗号,看他们是让清军骑兵撤退还是继续苦战,但是乱成一团的战场上,喇布和尚善的命令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传遍所有的清军队伍?更何况,喇布和尚善也已经彻底懵了,又不见康麻子下旨撤退,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继续血战下去,还是果断下令撤退?

    喇布和尚善的反应再快也没用了,下令发出总攻信号的同时,卢胖子终于发出了胡同春和安家荣两条饿狼,让他们率领本部投入正面战场,全力削弱已经人困马乏的清军骑兵队伍,咬住这些机动力仍在步兵之上的清军队伍。

    命令下达,几乎快被憋疯了的胡同春和安家荣马上嗷嗷嚎叫着率领本部人马出击,连什么组阵作战的命令都没有下达,直接就带着队伍笔直的杀了过去,不过他们也有这个底气敢这么做,胖子军每逢大战,恶战血战向来就是这两支队伍包圆,那怕碰上十倍于已的敌人也从来没有过什么败退崩溃,这会让他们三千多生力军去冲已经疲惫不堪的一万多méng螨骑兵,对胖子军的这两员猛将来说,自然只是小菜一碟。

    当胡同春和安家荣这两支胖子军最精锐的步兵冲进正面战场时,胶着了许久的正面战场局势立即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骁勇得近乎疯狂的安家荣军就象一把尖刀,直接就插进了清军骑兵最密集的位置,挥动偻刀疯狂砍杀饥肠辘辘又疲惫不堪的清军骑兵,扔出一枚接一枚的手雷去炸四周敌人,清军骑兵纷纷溃散,根本无力抵挡这支总数始终保持在八百人的胖子军陷阵死士队伍。

    胡同春队伍的队形比较密集,象一把巨大的铁锤一样,猛烈敲击一切拦在面前的清军骑兵,乎雷投斧和长枪砍刀雨点砍向砸向可怜的清军士兵,把清军士兵砍得粉身碎骨,尸积如山。同时王绪、姚仪和金榜选等胖子军队伍也纷纷放弃结阵,开始向着清军骑兵发起反扑,刀砍枪挑手拽,把一个接一个的清军骑兵拖下战马捅下战马,然后扑上去乱20分尸,清军骑兵一片大乱,无数士兵夺路而逃,“投降不杀”的口号声,也在淮安战场上回dàng起来。

    同一时间,高得捷和高洪宸两兄弟率领的一万两千多胖子军骑兵也已经冲到了康麻子的近前,手足元措的康麻子脑海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半个平时烂熟于xiōng的战略战术,口臭十分严重的嘴里也只会喊一个词,“护驾!护驾!护驾一一!”

    由御前shì卫、前锋营和善扑营组成的康麻子亲军倒是十分尽职,二话不说就拍马上前,把康麻子簇拥到了最中间,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胖子军骑兵密集得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引箭、火枪和手雷,康麻子的亲军纷纷倒下,很多人甚至到死都没有开一枪放一箭一一不是他们来不及,是战场经验彻底为零的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点。至于队伍最后方的罗刹兵,干脆已经大步向后逃命。

    “活捉康麻子!活捉康麻子!”如雷的口号声中,一万多胖子军骑兵几乎是在瞬间就把一千多康麻子的亲军团团包围,然后拼命上前疯狂砍杀,见一个杀一个,马刀长枪舞动得有如狂风,刀刀枪枪都是砍杀刺击,康麻子手下擅长摔交的善扑营、专门替康麻子捕杀螨清官员、平时基本上是仪仗队的前锋营个个手足无措,根本不知应对这些猛如饿虎狠如狼的胖子军骑兵,被砍杀得是鬼哭狼嚎,尸横遍野。

    清军骑兵开始了全面的崩溃败退,喇布领着一支勉强能够控制的骑兵队伍,快马加鞭的向着康麻子的銮驾冲来,靠着最后的战马体力侥幸躲过了胖子军步兵李茂著的阻击,抢先冲过了胖子军阻击阵地,拼尽老命的赶回去援救康麻子。而逃得稍微慢一点的清军骑兵则倒了大霉,被李茂著军拦了一个正着,火枪弓箭拼命的向他们招呼,tǐng枪刺捅挥刀砍杀,清军骑兵鲜血飞溅,人仰马翻。

    还要凄惨的是董卫国率领的清军步兵队伍,从早到晚水米未进的董卫**经过半天的苦战,一个个早就是饿得两眼发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被韩大任率领的生力军一冲,顿时彻底崩溃,不是扔下武器跪地投降,就是扔下武器抱头鼠窜,如狼似虎的胖子军步兵则潮水一般涌上,与友军前后夹击,大片大片的砍杀可怜的清军步兵,砍成碎片,剁成肉酱。

    混战中还发生了这么一件趣事,一支打着韩字大旗的胖子军大队迎面撞上了一支勉强保持编制的清军步兵,率领这支胖子军大队的韩大任本想分出一军把这支清军冲散算了,可是看到那支清军队伍也打着韩字军旗,手里基本拿的是火枪,韩大任顿时心里一惊,心知十有**是撞上清军韩大任了,一想到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狗汉jiān害得自己被高家兄弟提着名字操了祖宗十八代还不能发作,韩大任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吼一声一个不留就带头冲了上去,后面胖子军步兵一轰而上,立即就把这三四百个清军士兵彻底包围。

    “韩大任小儿,给老子滚出来!”韩大任先挥乎阻止胖子军队伍围攻,提着马刀破口大骂,“韩大任小儿,老子知道是你,给老子滚出来!”

    被围的清军队伍中站出一人,二十多岁还颇有些英俊,满脸疑huò的大喊问道:“谁叫我?你怎么知道我韩大任的名字?”

    “果然是你这个***!”韩大任暴跳如雷,狂吼道:“给老子上!给老子把韩大任剁了!一个都不许留!”

    “将军?”旁边的韩大任部下都惊叫起来,“我们没听错吧?你叫我们把你剁了?”

    “操你们娘的!”韩大任气得一蹦三尺高,指着韩大任狂吼道:“老子说的是那个韩大任!敢和老子同名同姓的韩大任!给老子上,一个都不许留!谁把韩大任的脑袋砍下来给老子当夜壶,老子就把大将军送我的村正刀赏给他!”

    韩大任的部下们恍然大悟,二话不说提刀就往上前冲,让韩大任气得七窍生烟的口号声也在他的耳边再度响起,“韩大任小儿,纳命来!”

    “原来你就是韩大任啊!”对面的韩大任也醒悟过来,赶紧大叫道:“韩大任将军,我们这么有缘,我想投降,你……”

    话还没有说完,韩大任的亲兵们已经一轰而散,乱刀砍下,当场把韩大任砍成了肉酱一一请注意,这次还不是内讧。接着韩大任的队伍也是迅速涌上,刀砍枪挑斧头劈,把三百多已经斗志全无的韩大任队伍士卒砍成碎片,一个俘虏都没有留下一一请注意,这次仍然不是内讧。

    天逐渐黑了,战场上一片喧嚣,连火把都没准备的清军士兵拼命乘着天sè还没有完全黑透投降或者逃命,巨大的混乱中,几乎所有的清军将领都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只能带着自己的亲兵队伍艰苦作战,甚至就连清军南征大军的副帅董卫国都失去了和所有营队的联系,只能换上士兵衣服,带着二十几个亲兵扔下大旗向东突围,结果却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胖子军的哨队。

    亲兵苦战掩护,董卫国单骑继续逃命,可惜他胯下的战马在尽是步兵的右翼战场上却象那么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醒目,象舞会中不穿衣服的绝世美女一样勾hún,四周的胖子军弓箭火枪也象是被磁铁吸引一样,争先恐后的向着他和他的战马飞去。连中两箭之后,董卫国终于掉下了战马,爬起想要投降,旁边经过的一队胖子军却突出一个无名士兵,一斧头砍在他的脑袋上,把这个在历史以喜欢纵兵俘掠闻名的铁杆汉jiān砸得脑浆迸裂,然后又追着下一队清军败兵去了,留下董卫国的尸体任人践踏,直至踩成肉酱。

    例霉的清军大将绝对不只董卫国一个,贝勒华善早在胖子军总攻之前就已经被流矢射死,清军骑兵悍将赖占率军突围,却被胖子军金榜选的队伍拦住,血战中战马体力不支翻身落马,被胖子军步兵乱20分尸。还有另一名清军勇将穆占,志愿担任殿后任务掩护尚善突围,不小心拦住了卢胖子便宜侄子安家荣的道路,安家荣暴跳如雷,亲自挥刀杀至穆占面前,战不两合便纵身跳起,一刀将体力不支的穆占拦腰砍成了两截。

    死得最冤的是蔡毓荣和蔡琳这对铁杆汊jiān父子,他们的队伍在左翼被胖子军团团包围,连突围都没有半点机会听到胖子军队伍里响起投降不杀的招降声,被围的清军士兵纷纷扔下武器投降,少部分顽抗者也被胖子军士兵乱耳砍死。肩胛中箭的蔡毓荣见势不妙,仗着自己的汊jiān老爸蔡士英当年是跟着吴老汊jiān亲舅舅祖大寿投降这点关系赶紧打出白旗向胖子军清降,得到胖子准许后率领残军全部放下了武器投降,蔡毓荣和蔡琳父子也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押往卢胖子面前献俘。

    途中,一家三代代代汉jiān的蔡家父子报应到来,胖子军大将李匡的亲弟弟李禁含着眼泪冲了过来,踢开押送蔡家父子的胖子军士兵,手起刀落先把蔡毓荣砍死,然后把吓得大小便一起失禁的蔡琳拖到伤重而死的李匡尸前将打冷枪重伤李匡的蔡琳当友挖出心肝活祭牺牲兄长。

    卢胖子闻讯大怒当众大骂李禁,并命令李禁代替李匡职位,率军追缶清军败军裁罪立功,拿几个清军大将的脑袋回来赎罪,不然重惩不饶!然后卢胖子又暗暗偷笑,历史上,蔡毓荣可是欺负卢胖子现任正妻吴小菟的情敌。

    天sè终于全黑,准备充分的胖子军将士燃起火把夜战连夜追杀清军败兵,两翼的清军步兵队伍一起崩溃,全灭只是时间问题而在胖子军主力与康麻子的銮驾之间,李茂著率领的胖子军步兵已经把仓皇突围的清军骑兵杀得血流成河,四散而逃,接着又分兵追杀,打着火把追砍人马体力一起不支的清军骑兵,还在混战中斩下子一个清军大将的脑袋一一事后经清军俘虏辨认,此人乃是清军定南将军贝勒董额。

    尽管始终在帅台上指挥全局,卢胖子的一颗芳心却始终梦牵hún挂着远处清军旗阵下的康麻子,见胜局已定,卢胖子颁布了自已有生以来最大的悬赏,“传令全军,以及淮安全城百姓,全力追杀满狗败兵!无论是谁,无论将领士兵还是百姓民夫,不管男人女人,抓到满狗皇帝,不管死活,重赏纹银二十万两!外加高官厚禄!当场兑现!”

    “操你们娘的!”韩大任气得一蹦三尺高,指着韩大任狂吼道:“老子说的是那个韩大任!敢和老子同名同姓的韩大任!给老子上,一个都不许留!谁把韩大任的脑袋砍下来给老子当夜壶,老子就把大将军送我的村正刀赏给他!”

    韩大任的部下们恍然大悟,二话不说提刀就往上前冲,让韩大任气得七窍生烟的口号声也在他的耳边再度响起,“韩大任小儿,纳命来!”

    “原来你就是韩大任啊!”对面的韩大任也醒悟过来,赶紧大叫道:“韩大任将军,我们这么有缘,我想投降,你……”

    话还没有说完,韩大任的亲兵们已经一轰而散,乱刀砍下,当场把韩大任砍成了肉酱一一请注意,这次还不是内讧。接着韩大任的队伍也是迅速涌上,刀砍枪挑斧头劈,把三百多已经斗志全无的韩大任队伍士卒砍成碎片,一个俘虏都没有留下一一请注意,这次仍然不是内讧。

    天逐渐黑了,战场上一片喧嚣,连火把都没准备的清军士兵拼命乘着天sè还没有完全黑透投降或者逃命,巨大的混乱中,几乎所有的清军将领都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只能带着自己的亲兵队伍艰苦作战,甚至就连清军南征大军的副帅董卫国都失去了和所有营队的联系,只能换上士兵衣服,带着二十几个亲兵扔下大旗向东突围,结果却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胖子军的哨队。

    亲兵苦战掩护,董卫国单骑继续逃命,可惜他胯下的战马在尽是步兵的右翼战场上却象那么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醒目,象舞会中不穿衣服的绝世美女一样勾hún,四周的胖子军弓箭火枪也象是被磁铁吸引一样,争先恐后的向着他和他的战马飞去。连中两箭之后,董卫国终于掉下了战马,爬起想要投降,旁边经过的一队胖子军却突出一个无名士兵,一斧头砍在他的脑袋上,把这个在历史以喜欢纵兵俘掠闻名的铁杆汉jiān砸得脑浆迸裂,然后又追着下一队清军败兵去了,留下董卫国的尸体任人践踏,直至踩成肉酱。

    例霉的清军大将绝对不只董卫国一个,贝勒华善早在胖子军总攻之前就已经被流矢射死,清军骑兵悍将赖占率军突围,却被胖子军金榜选的队伍拦住,血战中战马体力不支翻身落马,被胖子军步兵乱20分尸。还有另一名清军勇将穆占,志愿担任殿后任务掩护尚善突围,不小心拦住了卢胖子便宜侄子安家荣的道路,安家荣暴跳如雷,亲自挥刀杀至穆占面前,战不两合便纵身跳起,一刀将体力不支的穆占拦腰砍成了两截。

    死得最冤的是蔡毓荣和蔡琳这对铁杆汊jiān父子,他们的队伍在左翼被胖子军团团包围,连突围都没有半点机会听到胖子军队伍里响起投降不杀的招降声,被围的清军士兵纷纷扔下武器投降,少部分顽抗者也被胖子军士兵乱耳砍死。肩胛中箭的蔡毓荣见势不妙,仗着自己的汊jiān老爸蔡士英当年是跟着吴老汊jiān亲舅舅祖大寿投降这点关系赶紧打出白旗向胖子军清降,得到胖子准许后率领残军全部放下了武器投降,蔡毓荣和蔡琳父子也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押往卢胖子面前献俘。

    途中,一家三代代代汉jiān的蔡家父子报应到来,胖子军大将李匡的亲弟弟李禁含着眼泪冲了过来,踢开押送蔡家父子的胖子军士兵,手起刀落先把蔡毓荣砍死,然后把吓得大小便一起失禁的蔡琳拖到伤重而死的李匡尸前将打冷枪重伤李匡的蔡琳当友挖出心肝活祭牺牲兄长。

    卢胖子闻讯大怒当众大骂李禁,并命令李禁代替李匡职位,率军追缶清军败军裁罪立功,拿几个清军大将的脑袋回来赎罪,不然重惩不饶!然后卢胖子又暗暗偷笑,历史上,蔡毓荣可是欺负卢胖子现任正妻吴小菟的情敌。

    天sè终于全黑,准备充分的胖子军将士燃起火把夜战连夜追杀清军败兵,两翼的清军步兵队伍一起崩溃,全灭只是时间问题而在胖子军主力与康麻子的銮驾之间,李茂著率领的胖子军步兵已经把仓皇突围的清军骑兵杀得血流成河,四散而逃,接着又分兵追杀,打着火把追砍人马体力一起不支的清军骑兵,还在混战中斩下子一个清军大将的脑袋一一事后经清军俘虏辨认,此人乃是清军定南将军贝勒董额。

    尽管始终在帅台上指挥全局,卢胖子的一颗芳心却始终梦牵hún挂着远处清军旗阵下的康麻子,见胜局已定,卢胖子颁布了自已有生以来最大的悬赏,“传令全军,以及淮安全城百姓,全力追杀满狗败兵!无论是谁,无论将领士兵还是百姓民夫,不管男人女人,抓到满狗皇帝,不管死活,重赏纹银二十万两!外加高官厚禄!当场兑现!”

    另外,为了防止康麻子换上士兵或者百姓衣服乘黑逃脱,卢胖子又补充了一道命令,“脸上有麻子的!不管是满狗兵还是普通百姓,那怕是我们的士兵,都给老子当场拿下拘押!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两道命令一下,又迅速传开,胖子军上上下下和整个淮安全城都沸腾了,胖子军将士自然不用说,只要还走得动路的,都提起武器向着康麻子所在方向的冲锋,淮安城里也涌出无数的壮丁男女,提着菜刀木棍,扛着扁担锄头,嗷嗷嚎叫着冲向康麻子銮驾,还有顺带搜寻身边有没有麻子。这么一来,淮安战场上脸上有麻子的男人可就例足了大霉了,光是在胖子军自己的队伍里,都被抓了三百多个倒霉麻子,淮安周边的麻子百姓更是被抓了个遍,被砍下的清军麻子士兵人头,更是在淮安城下堆积成山。

    事后,卢胖子自然少不得掏出一些银子慰劳这些受惊麻子,并解释道:“别怪我,要怪就怪满狗皇帝去,谁叫他脸上长什么不好,偏偏和你们一样长了些麻子?”

    最后,让我们来看看朋友们最关心的康麻子的情况吧,其实早在天sè没有全黑之前,被胖子军骑兵重重包围的康麻子都已经做好了自杀自刎的准备,因为他终于看到情况正如周培公所言,他由御前shì卫、善扑营和前锋营组成的亲军队伍,在百战余生的胖子军精兵强将面前,真的完全是不堪一缶,除了单打独斗能够勉强占些上风外,战场群战简直就是一群待宰猪羊!

    混战中,善扑营的士兵可能刚刚抱住一个胖子军骑兵的腰,旁边的胖子军士兵四五柄马刀就已经砍到他的身上;武艺过人又为了康麻子连亲堂叔都能出卖的黄海,刚刚用他过人的武艺砍翻了一个胖子军士兵,六柄长枪就已经同时捅进了他的xiōng膛:还有那些人手一支上好鸟枪人手一把的前锋营亲兵,可能是刚刚举起弓箭火枪瞄准胖子军士兵,两三支胖子军的弓箭就已经射中了他的面门,而射死他的胖子军弓手却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战果,马上又拼命拉开弓箭,接二连三去抛射清军士兵的密集处。

    在这样的混战战场上,讲究的是火力密度,配合有序,比快比狠,而不是康麻子日射白兔三百只的过人武艺。

    如果不是康麻子亲兵队伍中还有三十支裁梓亲自督造的水连珠连发火枪,可能胖子军骑兵的第一bō冲击就已经拿下了康麻子的脑袋,但是水连珠的射程实在太近,还不到三十步远,吃了亏的胖子军士兵迅速调整战术,用弓箭火枪密集覆盖这些手拿水连珠的清军火枪手,很快就解决了绝大部分的水连珠,继而冲到近前刀砍枪挑,拼命向康麻子所在的位置冲杀。

    看到自已的亲军如同雪球遇火一样迅速融化缩小,胖子军骑兵却越围越多,康麻子有一次都已经拔出了刀放在脖子上准备自刎,幸得素伦和狼卑等心腹shì卫死死拉住,嚎啕大哭着劝康麻子不要这么做,自己们发誓一定要保护康麻子杀出重围,逃过黄河。周培公也大哭着劝康麻子不要如此,并建议康麻子先向北面突围,到黄河下游去寻找渡口过河。

    抢在胖子军步兵封堵前及时逃回来的喇布队伍,大约两千多清军骑兵,暂时救了康麻子一条命,看到康麻子被包围,喇布红着眼睛亲自上阵,挥刀拼命砍杀,其他的清军骑兵将领士兵也把力量发挥到了极致,猛冲猛杀付出了五六百人的代价,总算是冲进来和康麻子的队伍会合,然后联乎向北突围,又付出了六七百人的代价,总算是勉强冲出了包围,向着北面逃命。然而即便得到了喇布的军队救援,康麻子身边的士兵还是不足一千八百人,并且个个人困马乏,难以持久。

    “吴狗追得太紧!”看情况不妙,喇布冲康麻子大吼道:“主子,你带一半人转向东面突围,那个方向地势开阔,只要天一黑,就有希望逃出去!”

    “那你呢?”康麻手总算是有良心的问了一句。

    “奴才为你殿后!”喇布掉转马头,狂吼道:“不翰死的大清健儿,跟本王上,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

    吼叫着,喇布带头冲向密密麻麻潮水般涌来的胖子军骑兵,而喇布带来的清军骑兵也确实表现出了足够的勇气与斗志,争先恐后的掉转马头,纷纷跟着喇布冲向胖子军为康麻子殿后,康麻子身边的骑兵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康麻子一看慌了,赶紧拉住一个从自己身边冲过的清军骑兵将领,冲着这个已经满身满脸是血看不清楚模样的将领大吼道:“哗你的人留下,带着他们保护联突围!”

    “遮!”那清军将领大声答应,赶紧招手叫同伴停下,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康麻子才猛然发现眼前这个将领似乎有些面熟,稍一回忆便惊叫道:“你是珠满?瓜尔佳珠满?鳌拜的亲戚,彰泰向联大力举荐的镶蓝旗都统!”

    “回主子,奴才正是珠满。”珠满老实答道:“不过奴才现在不是都统了,奴才又被贬回佐领了。”

    说罢,珠满又赶紧说道:“主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简王爷的兵力太少,吴狗肯定要分兵追杀,不然就来不及了,请主子快往东面撤退!奴才誓死保护你突围!”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康麻子感叹起来,“联今天才知道,始终还是彰泰和你对联最忠心啊。”叹息着,康麻子赶紧掉转马头,看也不看一眼正在为了给自己争取逃命时间浴血奋战的喇布队伍,二话不说拍马就跑,残余的shì卫和清军士兵赶紧跟上。

    天终于黑定了,地面上燃起密如繁星的火把与篝火,血红的火光中,厮杀的人影不时闪烁,飞溅的鲜血,奔跑的身影突然地例地,恐怖的呐喊不绝于耳,最后的勇士发出绝望的吼叫,螨清军队的溃败犹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大路、小路、桥梁、平原、山冈,山谷,树林都被溃兵塞满,互相践踏,互相拥挤,踩着死人和活人逃命。追兵大步向前,混杂在清军溃兵中,哭声喊声厮杀声招降声不绝于耳,但更多的却是同一个口号声……

    那句口号就是,“活捉康麻子一!”

    月亮逐渐爬上天空,将皎洁的月光散满血腥大地,虽然初五的上弦月比不上十五的圆月明亮,但是在这个空气还没有遭到污染的时代,却足以照亮道路和人影,照亮人脸上的麻子,繁星如织,万里无云。看到这月亮这天气,胖子军帅台上的卢胖子疯狂大笑起来,“晴朗月夜!是晴朗月夜!康麻子,你的狗屎运终于用完了啊!这一次,你跑不了了!你一定跑不了了!”

    “姚军师、少伯和综福留下善后,二郎,带上我的亲军,我也要亲自去追杀康麻子!”狂笑下令着,卢胖子又鬼使神差的补充了一句,“对了,把彰王爷也给我叫上,我们这一边,狗屎运唯一能和康麻子抗衡的,好象就是他了。”

    肖二郎答应,赶紧下去安排,旁边的姚启圣却叫道:“大将军,请恕学生多说一句,如果抓到了满狗皇帝,还请大将军暂时不要伤害他的xìng命,他对大将军你还有用,还是大用。”

    “这个我当然知道。”卢胖子点头,又悠悠说道:“不过在国家民族的血仇深恨面前,我的个人利益,连屁都不是。”

    姚启圣默然,不再劝谏,内心深处却着实有些怀疑,深知干掉康麻子就等于是帮了吴老汉jiān获得天下的卢胖子,当真正抓到康麻子的时候,是否真能把自己的个人利益放在一边,选择为再胞报仇雪恨?

    康麻子能否逃出卢胖子魔掌?yù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胖麻联手》!一一这次真不是标题党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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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4390/ 第一时间欣赏祸害大清最新章节! 作者:吴老狼所写的《祸害大清》为转载作品,祸害大清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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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大清介绍:
卢一峰是我大清第一祸害!不杀此贼,朕誓不为人!——某个自称在一天之中射死三百一十八只兔子而被誉为兔子终结者的小麻子如是说。卢一峰是个大祸害!这个祸害不除,我们大清永无宁日。——包衣奴才和铁杆汉奸们都如是说。卢一峰就是祸国殃民的千古奸臣典范,吃着我大清的禄米,拿着我大清的薪俸,可是每干一件事,都是为了挖我们大清王朝的墙根,掘我们大清王朝的屋基,祸害我们大清王朝的每一位良善臣民,忠心奴才!强烈建议当局给这个奸臣贼子铸一座跪像,跪到我大清太祖太宗陵前,让我们大清子民鞭笞唾骂!——某个无比吹捧大清酋长的清史砖家痛哭流涕的这么说。卢胖子是好人。——普通老百姓这么说。祸害大清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祸害大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祸害大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